声明:本书为宝书网(BaoShu2.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第一章 海难 徐毅趴在船尾的栏杆上,望着船后翻腾的浪花,几只海鸥上下翻飞着在货轮掀起的巨大的尾流之中争抢着翻起的小鱼小虾,海天在远方融成一『色』,显得是那样的美不胜收,可徐毅却没有心情欣赏这种美景,他的心绪自从上船之后总是不能安定下来,出海这么多次他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难道这次出海会遭遇什么危险不成?可是刚想到这里,他赶紧吐了口吐沫,暗骂不吉利不吉利,自己所在的这艘货轮可以说是相当先进的,而这次的航线也是轻车熟路,也没有听说近期有大的风球出现,能出什么事情呢?他强行打消自己这个念头,想想还是下去睡觉好了,到半夜他还要起来值班,徐毅伸展了一下身体,晃悠着下舱去了。 货轮上载货比较多,航速不高,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上显得有些慢吞吞的,随着太阳沉下远方的海面,夜『色』渐渐的笼罩在天地之间,只是没有人发现今天的夜『色』有些不同往常,晴朗的天空中居然看不到一颗星星,也没有月亮的影子。 徐毅睡的很不安稳,不停的做着一个噩梦,终于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他抬手抹去额头的汗水,回想梦中的情节,不禁有些愕然,因为他居然一点都回忆不起来自己到底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梦里的情节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 船身忽然剧烈的抖动了一下,接着便开始左右剧烈的摇摆了起来,整个船体发出难听的咯吱咯吱声,让徐毅感到有些恐惧,难道是遇上台风了吗?可睡觉之前他了解过天气情况,近来附近并没有什么台风形成呀!船体还是在剧烈的摇晃着,徐毅挣扎着走出了船舱,剧烈的摇晃让他有些走不稳路,他只能扶着墙壁才能蹒跚前行,他心中的不安感更加强烈起来,如果往常这样大的台风,船长都会叫所有人到岗位上待命的,可到现在他也没有听到船长的召唤,经过好一番挣扎之后,他终于来到了轮机舱,可这里居然没有人,现在应该是张明这个家伙值守的,他跑到那里去了呢? 徐毅检查了一下设备的运转情况,并没有什么异常,于是他抬腿走出轮机舱,想到上面看看情况,顺便找一下张明这个小子。 半个小时后,徐毅真的被吓到了,走遍了整条船,他居然没有找到一个人,连船长都不在驾驶舱中更别说舵手了,船舷外一片黑暗,滔天巨浪不住的拍打着船身,可诡异的是船上所有人如同蒸发了一般,一个都找不到,他心里一慌,赶紧冲出去,可船上的救生艇还都在,徐毅彻底吓坏了,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就在这个时候,船体突然发出巨大的震动,徐毅随着巨大的惯『性』冲了出去,重重的撞到了墙壁上,猝不及防之中,险些撞断了骨头,浑身上下疼痛难忍,本来还算英俊的脸被撞得鼻青脸肿,可这会儿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糟了!触礁了!”在他摔出去的时候,这个念头闪过了他的脑海。 他挣扎着回到了船舱,仪表盘上到处闪烁着报警的灯光,他手忙脚『乱』的抓起了无线电开始呼救,可无线电中只有一片噼啪声,没有一点信号。 船体无疑在大量进水,这么大一条船,靠他一个人是做不了什么事情的,经过一番呼叫之后,徐毅开始有些绝望,无线电里面除了杂眼之外没有任何回音,这么短的时间里,船体便开始发生侧倾,看来船身受损的情况比他想想的还要严重许多,幸好这会儿风浪也小了下来,不过这条船肯定是完蛋了。 当船体侧倾达到三十度的时候,徐毅终于决定弃船了,因为他知道,现在不走的话,那么他铁定要和这条船一样葬身海底,他顾不得再去拿什么东西,直接朝救生艇跑去,他想不通船上的其他人都到什么地方去了,严重的侧倾让船上没有固定的东西都朝低的一面滑落,借着昏暗的灯光,徐毅一眼看到了船长平时最喜欢的鱼枪。 当太阳再次从海平面升起的时候,徐毅又在救生艇中迎来了新的一天,这已经是他在救生艇上的第十天了,这些天来他一直在思考船到底遇上了什么事情,但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船上的同伴们到底都去了哪里,不过现在他最想看到的还是一条路过的船,连从来都不信鬼神的他也开始对上天开始祷告起来,因为他救生艇上的淡水马上就要用完了。 也许是老天听到了他的祷告,接近中午时分,海平面上『露』出了一副船帆。 欣喜若狂的徐毅拿起救生艇上的镜子,不停的对远方的船发出信号,又拉开了一个发烟管,浓烈的黄『色』烟雾冲天而起,那条船上的人应该看到了他的存在,朝他驶来。 “老天!我不是眼花了吧!这是条什么船呀!”徐毅简直不敢相信在望远镜里面看到的景象,这居然是条木质的古帆船,现在还有人用这样的船吗? 当帆船接近徐毅之后,他有些头晕的感觉,这些人怎么穿着古代的衣服呢?而且各个看上去都不像是善类,一个奇怪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面,难不成老子也穿越了吧!徐毅即便也算是冷静,也不免有一种想要晕过去的感觉。 ------------ 第二章 落海为盗 清晨徐毅独自漫步在小岛的沙滩上,海风轻轻的吹拂着他已经很长的头发,让他觉得很舒适,却不知他的出现严重破坏了这片宁静海滩的和谐气氛。 徐毅身上穿了一件公子衫,不过下摆却扎在腰里,下身穿了一条牛仔裤,裤腿却拉的老高,『露』出多『毛』的小腿,手里面提了一双布鞋,看起来不伦不类到了极点,不过远远望去,他的背影却又显得是那么的落寞。 海水看起来要比他来的时候清澈很多,一只海龟旁若无人的爬上沙滩,沙滩上到处都布满了漂亮的贝壳,徐毅的心情即便在这片宁静的海滩上依旧没有多少好转,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这里已经不是以前自己生活的时代了。 当日那些海盗把他救上船之后,洗劫了他全部东西,然后商量着把他丢回海里,他侥幸因为认得船上箱子上的几个字,才侥幸保住了一条『性』命,没有被这群海盗丢回海里喂鱼,被海盗头子留下来做些记账的事情,连个师爷都算不上,最多也就算是个会计兼出纳, 接下来他又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弄明白,这里居然是北宋末年,有人告诉他,现在是宣和三年,当今大宋天子是赵佶的时候,对历史知识还算有些了解的徐毅很快算出现在离北宋灭亡也不过是数年时间了,弄清楚这些后,徐毅差点没有又晕过去,只能哀叹老天的不公,即使让他穿越,说什么也把他丢到一个太平盛世里面呀!怎么好死不死的偏偏要把他丢到这个『乱』世之中呢?可他除了无奈的接收了这个现实外却对此丝毫没有办法。 徐毅不是那种很有野心的人,更多的时候,他安于平淡,当他世上最后一个亲人,他的母亲去世之后,他最大的愿望便是到世界各地去看一看,好好游历一下这个世界,所以才选择了海员的职业,没成在激烈竞争之后,靠着他聪明的头脑和敏锐的观察力,好不容易在众多求职者之中杀出一条血路,如愿以偿的当上了海员,却碰上了这种传说中才会遇到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上苍要如此对待他。 这帮海盗规模不大,也就是一百来人而已,拥有一条破旧的海船,占了一个小岛,就是他现在呆的老虎屿,为首的老大叫靳老虎,到底是大名还是绰号,徐毅就不清楚了,海盗混到他们这份上,也算是够衰了,幸好这些海盗都是农民或者渔夫出身,就是没有一个识文断字的,所以这才给徐毅了一个机会,成为了这个关荣团体的一员,也让徐毅找到了来到宋朝之后的一份很有前途的工作。 说这个职业有前途一点也不夸张,因为徐毅知道,宋朝和前面几个朝代不同,宋朝统治的疆域没有唐朝那么大,西面有西夏、回鹘等国,北面有辽国、金国,这些国家就是以前名震天下的丝绸之路的必经之路,而宋朝于这些国家常年战事不断,关系极不融洽,所以丝绸之路的陆路通道是走不通了,作为商人为了利益,只能大量的使用海船,开通海上的丝绸之路,所以中国历史上宋朝的海上航线可以说是最繁忙的,在这里当海盗当然是很有前途了! 徐毅不是那种莽撞的年轻人,由于自小就没有父亲的缘故,他更多的时候要靠自己的头脑去解决生活中遇到的问题,这就养成了他喜欢思考的习惯,因为他不像一般人那样,可以在生活中得到更多的父母的指点,所以自从上岛之后,他很少说话,更多的时间他都是在观察和思考。 当他一再确定了眼前发生的事情之后,他也别无选择,生活本来就是这样的,有时候命运可能成为主宰你的一切,而你却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想他目前这样,他在一个月之前,打死他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能返回到近千年前的宋朝,并被这些落魄的海盗救起。 刚刚了解这些情况的时候,虽然他也想过逃回内陆去,但一想到昏君徽宗和他手下的那些『奸』佞之臣把好好一片江山弄的乌烟瘴气,烽火四起,他即便是回到内地也估计也逃不过兵刀战祸,何况他现在身无分文,到内地去又能怎么样呢?他更没有自大到以为凭借着他的一己之力可以去扭转这个颓废的大宋局势,在历史的隆隆巨车之前,他小小的徐毅之多也只能算是一个蚂蚱,甚至连蚂蚱都算不上,说是蚂蚁都高看他了,如果他真的以为自己可以这么做的话,那他认为他的结局不过是被这辆庞大的历史巨车碾的粉碎而已,更何况靳老虎的岛上只有这一艘大船,他的救生艇也被没收了,他总不至于抱块木板横渡大海吧!而且他到现在也没有弄清楚这个所为的老虎屿具体在大陆沿海的什么位置,离大陆有多远!与其找死,还不如在海上过这种悠哉悠哉的海盗生活呢!考虑清楚这些之后,他还是选择了留下来安心当他的海盗算了。 两个月时间过去了,徐毅也渐渐的融入了这个群体之中,开始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一句话说的好,生活就像被强『奸』,假如你无力反抗的话,那就享受好了。虽然这些海盗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样子,但毕竟他们以前都是良民出身,并不是那么不好相遇,有的时候甚至可以说十分淳朴,一旦熟悉了起来,他们对徐毅倒是还相当不错,毕竟徐毅来了之后,一直沉默寡言,默默的把岛上的一些事务打理的有条有理,偶尔高兴的时候,再给大家闲聊一点趣闻轶事,倒也风趣的很,这点其他人做不来的,所以徐毅混的人缘还相当不错,有的海盗还私下的开玩笑叫他徐师爷。 想到这里,徐毅微微的笑了一下,可笑容却马上牵动了他面颊上的那块淤青,于是刚刚好了一点的心情又沉重了下来,本来他以为只要好好的在这里做他的记账先生就可以了,反正他也不想去争什么头面或者利益,可他这个美好的愿望显然还是有些奢侈,因为他无心害人,却有人偏看他不顺眼,总是在找他的麻烦,这个人姓焦,标准是一个四肢发到头脑简单的家伙,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姓焦的总是喜欢时不时的找他徐毅的一些麻烦,而且动辄就拳脚相向,他脸上的这块淤青就是拜他所赐,可徐毅挨打之后,却谁也没有告诉,毕竟他一个新来的记账先生,没有什么人会重视他,因为他挨揍去惩处那个姓焦的家伙,所以徐毅也就忍了下来,他明白在自己目前还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情况下,找人哭诉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如果想要在这个岛上有他徐毅的立足之地和自保的能力地话,他就必须依靠他的头脑来获得,而不是全凭拳头,毕竟这次穿越的经历并没有对他身体造成什么异变,也没有带给他任何超人的体力或者异能,他和这些海盗相比唯一的优势大概只有他脑子中的那些现代的知识了。 “小白脸!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清脆的女声打断了徐毅的思路。 徐毅扭过头望去,一个充满活力的高挑身姿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来的是岛上最漂亮的女人,她是靳老虎的女儿,叫靳迎春,虽然名字有些俗,但对于靳老虎这个粗人来说,能给女儿取个这个名字也就算是不错了。据说当初靳老虎下海为盗正是因为她这个女儿的缘故,本来他们生活在海边的一个渔村中,因为迎春长的漂亮,结果引起了附近一个保正的觊觎,想要将靳迎春纳为小妾,但靳老虎和这个靳迎春抵死不同意,后来这个保正使了银子,诬靳老虎和匪盗有勾结,想要『逼』迫靳老虎将迎春送给他,可靳老虎本来就『性』如烈火,加上有一身功夫,于是一怒下杀了保正,拉了一帮人抢了条船逃到了海上,找到了这个小岛,从此干上了海盗了生意。 徐毅因为刚来的时候皮肤比较白的缘故,上了岛之后,众人便都叫他小白脸,他虽然感到不爽,但也没有一点办法,以至于这个大小姐也跟着众人这么叫他,看到靳迎春的到来,徐毅还是恭敬的回到:“原来是大小姐呀!在下没什么事情,只是喜欢随便在这里走走,不知大小姐也在这里,冲撞了大小姐,还望大小姐多多海涵,如果可以的话,以后请大小姐还是叫我徐毅吧!”他再次强调到自己的名字。 靳迎春嘴角微微笑了一下『露』出一排洁白如玉的牙齿道:“我知道你叫徐毅,可我就是喜欢叫你小白脸!” 徐毅苦笑一下,随她去了,谁让人家是老大的女儿呢? “我看你满肚子心事的样子,是不是想家了?”靳迎春迈动她那双充满弹力的长腿来到徐毅近前问道,虽然这个年代男女之防很是严重,但毕竟这里不是在内地,而迎春又喜欢舞刀弄棒的,『性』格有些泼辣,颇有些现代女子的气质。 徐毅也不以为怪,看到迎春来到面前,带来一缕女子身上特有的清香气息,虽然迎春年纪只有十八岁,但身体早已发育的十分成熟了,虽然他们干这营生的岛上不缺绫罗绸缎的衣服,但迎春却很少穿裙装,总是一身布衣劲装,而一身粗布衣衫并没有遮挡住她凸凹有致的身材,不施一丝粉黛的面容散发着自然健康的『色』泽,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美丽,一头乌发随意的用挽在头上别了一个木钗,也许是经久了海风吹拂的缘故,她的皮肤微微有些发红,但丝毫不影响她的美感,徐毅心里暗叹了一声,忍不住目光扫过了她丰挺的胸脯。 也许是意识到了徐毅的目光,迎春丝毫没有感到他的无礼,反倒有些暗喜,于是故意又把挺拔的胸脯挺了挺,故意板脸到:“你怎么不说话呢?我不是在问你吗?” 徐毅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自问绝对不是那种好『色』的男人,但是每次见到这个大小姐,总是忍不住有些失态,也许是迎春身上那种自然天成的气质在吸引他的缘故吧,他赶紧干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失礼开口说到:“也没有什么,只是今天天气不错,想要休息一下,近来稍微有点累了!” ------------ 第三章 莫名情敌 徐毅说的不是假话,到了岛上之后,挨了两次那个姓焦的欺负之后,他便开始为自己在岛上的出路做起了打算,他这个现代人比起这些海盗来,没有什么优势可言,比力气不行,比武功更是『毛』都不算,『操』刀上阵、杀人越货的勾当他自问更是干不出来,为了能站住脚跟,单单靠认识几个字的话,是万万不行的,虽然靳老虎对他还不错,但至多他也只能干些写写算算的事情,他不喜欢,也不愿意。 如果想要在这里牢牢站住脚跟的话,就必须有点真本事才行,于是他便动起了脑筋,通过观察他发现,岛上的那艘破旧的船上武器相当粗陋,只有一些破烂的刀剑鱼叉之类的东西,根本没有像样的攻击武器,这年头连弓箭都是奢侈品,海盗除了抢来一些外,自然也没有多少,这样的话遇上个把落单的小船的话,还能下手,遇上大船的话,对方又一旦有护卫,他们实在讨不得什么便宜,只能靠人力硬拼,既然干了这行,就要把这行干好,为岛上出点力也是为了自保。徐毅本来学的就是机械,于是开始利用岛上能弄到的东西制造起了弩炮,本来他想造火炮来着的,可这个岛上连铜铁都是稀缺资源,更不要说有炼铁的炉子和焦炭了,没有条件,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先弄几台木质的弩炮再说,有了这个东西,即便是遇上官兵的战船,也敢一战了,这些天他一直忙于这个事情。 “哦!我看你这些天围着一堆木头忙来忙去,你要做什么呢?”迎春对这个新近加入的徐毅很感兴趣,单不说他是个识文断字的人,关键是他身上总是能让人感觉到于一般人很大的不同,这个徐毅很多时候都喜欢独自在岛上的这片沙滩三部,平时也是沉默少语,虽然脸上总是带着那种谦和的微笑,但他内心的孤独落寞却还是会不自觉的从他的眼中流『露』出来,让人看到之后,有一种心疼的感觉,而这个徐毅又据说是来自海外一个遥远国度的人,偶尔说的事情他们这些人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这就更是引起了她的兴趣,不自觉之中,迎春就被这个徐毅所暗暗的吸引,总是想要更加深刻的了解他一番。 看着迎春好奇宝宝的样子,徐毅有些得意,他要造弩炮的事情只有靳老虎知道,所以迎春好奇也不奇怪,平时这个大小姐很少对岛上的其它人这么客气过的,唯独对他总是喜欢问这问那的,于是便故作神秘的回答到:“佛说不可说不可说,等我把它做出来你就知道了!” 看徐毅故意卖关子,迎春气恼的在他的脚丫子上踩了一脚,气道:“有什么不可说的!我偏偏要你说!快点告诉我!” 也许是迎春的开朗感染了徐毅,徐毅忽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于是抱着脚丫单腿在沙滩上跳着,嘴里嚷嚷着:“哎呀!脚断了,脚断了,这下糟了!总之做出来你就知道了,反正是对岛上有好处的!” 看着徐毅抱脚直跳的样子实在好笑,迎春咯咯的笑了出来,不由得徐毅看的一痴,像她这样纯真的笑容,徐毅在以前的世界上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变的暧mei了许多,迎春虽然大方,但被徐毅这样看还是有些感到羞涩,心里没由来的急速的跳动了几下,于是小声说到:“看你那傻样!嗯?你的脸上的这块淤青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岛上又有人欺负你了?”迎春这才注意到他颧骨上的那块青紫,于是关心的问他到。 徐毅赶紧回答道:“不是不是,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自己碰到的而已,没有人会欺负我的!谢谢大小姐关心!”在女人面前说被人欺负总是没有面子的事情,何况即便对迎春说了,也是白说,要是大小姐一时兴起的话,找那姓焦的理论,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不过是更加大了这个姓焦的对他的怨恨,平白多挨他几级老拳而已,对事情的解决起不到任何作用,徐毅编了一个谎话笑道。 看到徐毅这么说,迎春把俏脸一板道:“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说便不说好了,偏偏要编什么摔的,你一个大老爷们的,难道连路都不会走吗?要是你喜欢被人揍的话,那我也不管了!哼!”说罢,一扭身朝前面走去。 望着迎春跑开的靓丽背影,徐毅琢磨着,小丫头不是这么快就喜欢上了老子吧!要不干吗这么关心我呢?听起来怎么就这么熟悉呢?好像女孩子这么说男的傻样的话,就至少已经百分之八十了吧!想想要是能在这里讨上这么一个老婆的话,再生上三五个孩子出来,反正现在这里也不计划生育,貌似也是不错的事情,徐毅不禁心里面有些活泛了起来。 “小白脸!你在这儿干什么?是不是两天不挨揍,你的皮又痒痒了不成?”又有人在背后这么叫他,不过这次的声音听起来就不怎么悦耳了,徐毅感到十分不快,迎春这么叫他也就算了,要是老爷们这么叫他的话,怎么听都让人觉得他是个吃软饭的干活,徐毅转过身看到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走了过来。 “原来是焦大哥呀,你找我有事吗?”来者是海盗里面的一个小头目,叫做焦猛,因为力气大,会点功夫,抢劫的时候敢往前冲,比较得靳老虎的器重,只是这个家伙好酒,脾气也十分暴躁,动不动就喜欢打人,海盗里面和他关系好的也没有几个,徐毅就是被这个家伙经常欺负,所以十分讨厌这个家伙。 焦猛『色』『迷』『迷』的望了望迎春离开的方向,然后狠狠的瞪了徐毅一眼,用威胁的口吻说到:“我说小白脸,别说老子没有警告你,你以后最好离大小姐远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徐毅在心里耻笑他,什么混蛋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就你那熊样也配喜欢大小姐这么漂亮的姑娘,既然你不仁,那也别怪老子不义,即便没有我的关系,这大小姐也不可能会喜欢你这个野猪一般的家伙,现在你如此欺负老子,那老子还真的就不客气了,大小姐我是要定了,你小子早晚还是靠边站!徐毅暗暗的下定了决心,虽然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是不能说的,还是恭敬的对他说到:“我想焦大哥可能误会了,我一个初来乍到的怎么会对大小姐有非分之想呢?大小姐不过是路过这里而已,焦大哥不要误会,倒是焦大哥在咱们这里劳苦功高,又这么受大当家器重,将来咱们这岛子还不是焦大哥说了算吗?不知道焦大哥找我什么事情呢?”他强调自己是初来乍到,言下之意是现在不会将来不一定不会,顺便又拍了焦猛一通马屁才问他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徐毅一通马屁拍的焦猛感到十分舒服,哪里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也就暂时忘了刚才的嫉妒,说到:“这句话说的还算是人话,以后悠着点,老子不会让你吃亏的,老大让我找你过去,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你过去看看吧!” 听说靳老虎找自己,徐毅点头答应,转身朝寨子里面走去,他们这些人虽然是当海盗的,但也总不能老呆在船上,平时没事的时候还是住在岛上的寨子里面,只有出海的时候才上船。 靳老虎其实也就是四十来岁的样子,脸上长了一脸大胡子,身体十分硬朗,这会儿正坐在一张大椅子上喝酒,看到徐毅到来后,招手让他到桌子边坐下,他这个人不喜欢端什么架子,对手下也都不错,所以这些手下很是敬重他,徐毅对他的印象倒也不错。 (更新说明,每天两更,大家要是喜欢的话,用您宝贵的票票吧疙瘩顶起来吧!收藏每增加一千,更新增加一章!) ------------ 第四章 弩炮(求票冲榜) 徐毅恭敬的对靳老虎施了一个礼,然后在下手坐下问道:“不知当家的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靳老虎仰头把碗里面的酒喝完抹了抹胡子上的酒水说到:“我说小白脸你过来了!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问你一下上次你说的那个什么东西现在做的怎么样了,咱们这段时间收成不怎么好,要是你说的东西做出来的话,真的管用,咱们就去做票大的,总比现在老是小打小闹的只能顾住温饱的强。”靳老虎对徐毅前些天说的弩炮很感兴趣,又专门给他找了几个曾经做过木活的手下帮忙,这会儿想起了这个事情,于是把徐毅找来问问。 “基本上还算顺利,就是开始选材的时候耽误了点时间,再有两天我想就可以做好了!”徐毅脑门上拉出条黑线,可也不敢对他发作,只能赶紧回答到。 “嗯!那就好,这次幸好没有把那些蛟筋卖掉,要不还得去找这些东西,你抓紧时间做,我都有点着急了!”靳老虎说的蛟筋其实就是鲸鱼的筋腱,处理之后弹『性』和韧『性』都非常好,是以前一条搁浅在岛上的鲸鱼身上抽出来的,这次刚好被用到弩炮上面,省得再去找材料了,他『性』子比较急,希望马上都能看到徐毅说的弩炮摆在自己的面前。 徐毅起身答应,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后,徐毅离开到他临时作坊里面又开始忙活了起来。 徐毅说的弩炮其实应该是由希腊人发明的蝎式弩,也是一中轻型弩炮,没有宽大的弩臂,占地小,十分适合船上使用,弩炮上提供发『射』动力的是两组由动物筋腱搓成的扭力弹簧,上紧之后力量十分可观,可以发『射』大型箭支也可以发『射』石块,据说速度快到肉眼几乎看不到的地步,威力巨大,而且十分精准,可以说是冷兵器时代的巅峰之作,对于宋代来说,可以说是超时代的武器了,在徐毅印象之中宋代虽然已经开始有了火器,但还非常不成熟,而且那也是南宋之后的事情了,至于现在宋代的床弩发明了没有,他也记不清楚了,反正是没有听靳老虎他们说过。虽然弩炮结构比较复杂,不过徐毅恰巧喜欢看这方面的东西,加上他的专业,制作这个东西还是没有问题的。 说起来简单,其实制作起来还是蛮复杂的,架子还好说,找上好的木材画好图让人制作就是,只是两组扭力弹簧上紧的时候非常麻烦,十分费力不说,还要调校的平衡,否则就『射』不准,徐毅现在就是在这上面耽误住时间了。 看靳老虎着急,徐毅也不敢过于怠慢,召集了临时分给他的几个手下忙活了起来,经过两天的奋战,一部弩炮终于在他的作坊里面完成了,现在剩下的只是试验了。 徐毅在沙滩上由近至远竖起了几块厚木板制成的靶子,靳老虎领着一帮手下兴致勃勃的站在远处观看,迎春也穿了一身红『色』劲装站在靳老虎的身边,焦猛在她身边献着殷勤,可迎春一个好脸也没有给他,弄的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徐毅看的心里直乐。 为了保险起见,徐毅决定先从近处的靶子试验,免得脱靶丢人现眼,在绞盘的咯吱声中,弩炮上的弓弦逐渐被拉开,徐毅把一根长矛一般的箭放在了滑槽之中,然后『操』作着弩炮进行瞄准,众人也都停止了交头接耳,屏住呼吸等着看徐毅的把戏,当从照门中锁定了靶子之后,徐毅用力的扳下了机括,松脱了的弓弦发出一声嗡响,同时张开的弩臂重重的撞在了挡木上,发出一声闷响,众人只觉得眼前似乎飞出一条黑影,根本就没有看清箭支的飞出,几乎同时听到了靶子上也发出一声脆响,可靶子只是晃动了一下,大家并没有看到靶子上『插』的有箭,于是众人发出一阵哄笑之声,以为徐毅根本就没有『射』中靶子,而那个焦猛的嘲笑声最大,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连本来兴致勃勃的靳老虎不由得也皱起了眉头,可有的人眼尖,其中就包括靳迎春,她指着靶子摇晃着靳老虎的胳膊,大声的叫了起来:“中了,中了!” 众人仔细一看这才发现,本来好好的一块厚木板正中出现了一个拳头大的窟窿,原来弩炮发出的箭居然穿了过去,飞出了老远才落了下来,这下众人不禁有些傻眼,他们可是知道,当靶子的木板可足足有拳头厚,要想穿透这块木板,那要多大的力量呀!靳老虎这下大喜,带头喊了起来:“好!好呀!这东西够劲儿!”旁边的人们也都叫起了好,其中还是迎春的声音最大,她再看徐毅的时候,眼神便开始有了变化。 有了第一箭的成功之后,徐毅心里面有了底,再次转动绞盘拉开弓弦,对准了最远处的一块靶子,仔细瞄准之后,扳下机括,巨大的箭支应声飞出,众人的叫好声立即停了下来,因为靶子上依然没有箭,本来以为又是穿了过去,可看看靶子连动也没动,更不要说上面有窟窿了,身后立即传来了以焦猛为首的嘲笑声,徐毅一下闹了个大红脸,险些没有把脑袋『插』到沙子里面,这下丢人大了。 本来还在笑着的靳老虎不禁脸『色』也拉了下来,不过有人眼尖,惋惜的说到:“其实方向是不错,就是『射』的低了一点!”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呀!徐毅懊丧的朝脑袋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刚才只顾得意了,这块靶子比刚才的靶子足足远了一百米还多,而他急着『露』脸,直接选了这个最远的靶子,忘记了地球引力的问题,瞄准的时候忘记调整了瞄准基线,所以才把箭『射』到了靶子前的沙子里面,于是徐毅再次准备,重新瞄准,又是一声脆响,箭支离弦呼啸而去,结结实实的钉在了靶子上面,而且还是穿靶而过,在上面留下一个拳头大的窟窿,美中不足的就是中靶的位置有些偏上,他瞄的高了一些,不过这样的结果已经很令人满意了,于是众人再次发出欢呼之声,如此威力,一般的船板根本顶不住巨箭的攻击,更别说人了,即使是十个人站成一排,也照样能一箭洞穿,这意味着什么徐毅不说大家也明白,这下大家再看徐毅的眼神就不像以前那样了,目光之中多少已经含有了些许敬意之感了。 徐毅又用人头大的石头试验了一下,虽然『射』程没有用箭的时候大,但对船板类的东西破坏力更是惊人,门板大的厚木靶子挨上一块石头,顿时被砸的木屑『乱』飞,破成了碎片,让在场的人更是大惊失『色』,如此家伙放到船上后,那以后他们还不是可以在海里面横着走了吗?靳老虎更是高兴的哈哈大笑,嘴巴简直都要笑歪了,用力的拍着徐毅的肩膀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老爷子的力气还真大,差点没把徐毅给拍坐到地上,肩膀疼的几乎抬不起胳膊来了。 所有人都很高兴,围着弩炮看个不停,看着弩炮精妙的设计,不停的啧啧称奇,对徐毅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起来,唯一不高兴的就只有那个焦猛了,他没有想到徐毅就造了一个这个东西,居然就把所有人的风头抢光了,当其他人都忙着恭维徐毅的时候,他却一脸晦气的独自走开了。 ―――――――――――――――――――― 兄弟们,给点票票吧!冲榜中。。谢谢了! ------------ 第五章 冲突(求票) “贤侄呀!我从见你第一面就知道你不是个凡人,没想到你居然有如此本事,实在是青年才俊呀!我们有了这个东西之后,想来这海里面,我们还会怕谁来哉,哈哈哈哈!”靳老虎有些得意忘形起来,大着舌头说到,大手习惯『性』的伸手要拍徐毅的肩膀,另只手中的酒碗里面的酒撒的到处都是,明显的有些喝多了。 徐毅微微侧开身子,躲开他的大手,要是再让他拍几下,明天这条胳膊就算是废了,老家伙力气不但还不是一般的大,这脸皮也算是厚的可以了,看自己造个弩炮出来,一下就从小白脸升级到了贤侄,要是弄出门大炮来,你还不把我升级到爷爷辈呀!徐毅在内心鄙视他了一下,端起酒碗,对靳老虎示意了一下客气到:“当家的高看徐毅了,要不是当家的施以援手的话,在下恐怕早就葬身鱼腹了,能为寨子做点事情,也是小子的本分,我别的本事没有,平时就是喜欢摆弄点稀奇玩意儿,让大家见笑了!还望当家的多多栽培才是!”说完仰脖把酒灌进了嘴里,这酒入口虽然辛辣,但后味却相当不错,比起以前喝的酒来说是强上许多了,只是不知道这酒是靳老虎什么时候抢来的,看来当海盗喝酒也是一项基本功,幸好他徐毅酒量还行,否则到这里光喝酒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贤侄到底是个文人呀!说话就是和我们这些大老粗不一样,好好好!其实说来也不怕你笑话,这世上有口安生饭吃,谁也不想干这个,要不是那些贪官污吏『逼』得紧,当初我也不会杀了那混蛋保正,干这掉脑袋的行当,可当今朝廷横征暴敛,皇帝老儿的花石纲弄的普通老百姓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平时打渔挣的那点钱根本就不够交税的,于是才带这帮兄弟下海讨了这个营生,可当初下海的时候,我们也没有想到,即使是干咱们这行,日子并不好过,撇去官府的追剿不说,南边大片的水域都被那姓李的占着,咱们人少船小,咱们惹不起他,只能在这片水域讨点营生,咱们这片水域船少不说,船队和大船咱不敢轻易下手,可小船收获又不好,混了两年多,也只是混了个这样田地,实在有些对不住这些兄弟,现在有了贤侄的这个东西,咱就不怕那混账姓李的了,你抓紧时间多造几部出来,赶明儿咱们也去找找那姓李的晦气,看看他还敢不敢欺负咱们了!”又是一碗酒下肚,靳老虎的话更多了起来,舌头也更大了一些。 徐毅这才知道,敢情当海盗也有地盘之说,难怪每次出海他们的船都只在这附近转悠,好东西抢不回来几个,靳老虎领着这帮人混了这么长时间,也就这点成就,说起来也够衰了,可他偏偏就是被这么一帮没有前途的海盗给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他够衰还是这个靳老虎够衰,敢情原来有更大的海盗一直压着他们呀! 旁边的几个小头目听到靳老虎的话,脸上都『露』出了愤愤不平的神『色』,纷纷附和到:“就是!这两年咱们实在是受了那姓李的不少鸟气,现在咱们有了小白……哦不,是徐公子的这个……这个……东西,咱就再也不用怕那姓李的了,当家的您说句话,赶明儿咱们就去找找那姓李的晦气,看他还敢不敢对咱指手画脚了!”他们忘了弩炮叫什么了,不过看到靳老虎贤侄长贤侄短的,自然也不敢再对徐毅不敬,赶紧改口,不敢再叫他小白脸了。 “那是叫弩炮!你们怎么连这个都记不住呀!”迎春的声音传来,还是一身红衣的她抱着酒坛来到桌子边一一给他们把酒斟上,当斟到徐毅的时候,目光刚好和徐毅的目光碰到一起,俏脸微微的红了一下,赶紧转到了一边。 徐毅偷偷的一乐,看来小丫头还真是对他有了点意思,桌子边的几个人『乱』哄哄的胡侃,只有那个焦猛一脸不快的低头喝着闷酒,什么话都不说,徐毅一眼就看出他在嫉妒自己,如果一个人如此度量,实在难以想象他能有点什么成就,在内心里面,徐毅更把这个焦猛看低了三分。 看到迎春不时的为徐毅斟酒,眉眼之中哪里还有别人,焦猛更是火大,借着酒劲上头,重重的把酒碗在桌子上一顿,酒水溅的到处都是,屋子里的气氛顿时为之一顿,大家纷纷停止了神侃,奇怪的看着焦猛,焦猛冷哼了一声到:“我看这个弩炮也就这样,没什么大不了的,出来讨营生靠的还是手上的功夫,你小子也只是耍点小聪明讨当家的欢心而已,最多也就是靠张小白脸混饭吃,有种跟老子过几招看看!” 靳老虎真是有些喝多了,居然没有意识到眼前发生的事情,还是醉眼惺忪的端着酒碗嚷嚷着:“来来来!贤侄,咱们再干一碗!” 别人不知道这个焦猛好好的又发什么邪疯,但徐毅清楚,这个小子摆明了是在吃醋,诚心要在众人面前出他的丑,虽然心里恼怒,但想想跟他动手简直是自取其辱,除了被他胖揍之外,自己是一点便宜也讨不来的,可看他这么嚣张,自己要是服软的话,那也实在太没有面子了点,士可杀不可辱,于是也挺身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冷了下来,他对焦猛抱了抱拳到:“焦大哥这么说就不对了,老弟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焦大哥,让焦大哥如此跟老弟过不去,虽然我来的时间不久,之所以做这些东西出来也是为了大家好,希望大家能以后混出些名堂,并没有想讨当家的欢心,我也知道我身手不如你,但要是你非要和我动手的话,小弟与愿意奉陪!”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徐毅到底怎么触了焦猛的霉头,让焦猛如此暴怒,有心想要劝解一下,可这个焦猛一旦喝多六亲不认,劝了也是白劝,闹不好也跟着挨他的拳头,不过也都挺佩服这个徐毅,虽然明知道身手不如焦猛,但还是敢起身应战,凭这就算是条汉子,心里也都更加佩服了这个徐毅三分。 别人惧那焦猛的火爆脾气,但迎春不怕,看焦猛没由来的忽然对徐毅发难,知道他心里的船在哪儿歪的,也明白以徐毅的身手跟他动手只有挨打的份,于是厉声呵斥焦猛到:“你这混蛋发什么酒疯?是不是看到徐大哥做出了这么好的东西嫉妒?别以为你会几手功夫就了不起,有种你和我练上几招看看!” 焦猛也没有想到迎春会立即站出来替徐毅出头,一张黑脸立即憋了个通红,他也知道这个大小姐的厉害,虽然迎春年纪不大,但从小便喜欢习武,而且小时候得到过高手指点,练得了一身好功夫,即便是对上他爹,也不遑多让,自己的功夫对上迎春肯定白给,何况迎春还是大当家的宝贝女儿,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和迎春动手,他的拳头捏了几捏,憋了半天才崩出一句:“我不跟女人动手!”然后转身大踏步走了出去,路过徐毅身边的时候,小声用威胁的口吻说到:“小白脸,要是还是算男人的话,跟我堂堂正正的打一架,有种别躲在女人裙子下面,你等着瞧好了!” 徐毅暗暗抹了把冷汗,叫了声侥幸,总算没有当场被这混账胖揍一顿,看来以后要小心点了,这个家伙心胸狭隘,肯定会找他麻烦的。 本来好好一场酒席被焦猛这么一闹大家不欢而散,大家纷纷起身告辞离去,徐毅帮着迎春把喝的烂醉的靳老虎架到了内室里面躺下,小声对迎春说到:“谢谢你了大小姐!” 迎春俏脸一红,接口说到:“没什么的,本来就是焦猛不对,我对事不对人,以后叫我迎春好了!” 徐毅心里嘿嘿一笑,有门儿! ―――――――――――――――― 新书上传,求推荐票!嘎嘎,晚上还有第三章哦,嘿嘿。。嗯嗯。。要是票票多的话,还会有第四章。 ------------ 第六章 野蛮女友(求票) 清晨时分,东方的天空刚刚显现出鱼肚白的时候,小岛后山之中便传出了乒乒乓乓的声音,徐毅赤『裸』着上身在小岛后山之中拼命的挥拳击打着面前的一棵大树,不觉之间拳头上的皮肤已经破裂,鲜血渐渐的染红了那块被削去树皮的树干,虽然拳头很疼,但徐毅还是继续挥动着拳头。 他不是在自虐,而是希望能使自己强大起来,在这样的环境下,单单只靠脑子看来也是行不通的,如果连最基本的自保都做不到的话,那说什么都没有用,有的时候可能最简单的办法还是要靠拳头说了算,这是他刚刚悟出来的一个道理,他是个老爷们,他不能让别人说自己躲在女人裙子下面,他要强大起来,虽然他也知道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便可以达到的,但要是不努力,那就肯定永远都达不到,所以他选择了从最简单的开始,先把拳头练硬。 徐毅在学校的时候参加过一个体育老师组织的拳击兴趣班,学过一点基础的拳击知识,最多也不过只是一些直拳、勾拳、刺拳、摆拳的架势,对付起现在这些人的武术来说,简直如同儿戏一般,但目前这可能是他知道的最接近武术的东西了,他总不能随便去拉个海盗拜师,找人家学拳脚功夫吧!所以他只能坚持每天早晨天不亮就来后山练拳,先锻炼好体质再说!几天下来感觉提高没有多少,但手上的皮却全都破了。 正当他继续朝树干上挥拳的时候,忽然听到背后发出扑哧一声笑声,接着便有人轻笑到:“你练的这是蛮牛拳吗?” 听声音徐毅便知道来者是谁,这个岛上如果有人关心他的话,那目前为止可能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大小姐迎春了。 徐毅收起拳头,转身过来对亭亭玉立在他身后的迎春打招呼到:“大小姐原来也起得这么早呀!” 迎春手里面提了一个小篮子,快步走到徐毅身边,拉起了徐毅的手,看着他血迹斑斑的手背,迎春觉得鼻子一酸,眼睛中『潮』湿了许多,她自己也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哪里吸引自己,但自从他上岛之后,他孤独的身影和他低声哼唱的歌声便不时的出现在她的脑海,后来看他把岛上的财物打理的仅仅有条,又为海岛做出了威力巨大的弩炮时,她的芳心第一次彻底的维系在了这个男人身上,她幽怨的嗔怪徐毅到:“你这是何苦呢?”然后毫不犹豫的从衣角撕下了两条布片,将徐毅的手缠了起来。 徐毅没有挣扎,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像这样被一个人关心的感觉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了,当迎春把他的手缠好之后,徐毅感激的说了声:“谢谢大小姐!” 迎春用她水灵的眼睛白了徐毅一眼道:“不是对你说过让你叫我迎春吗?” 徐毅微笑到:“小人不敢!” 看到他这么说,迎春气恼到:“又什么不敢的?你都敢当面顶撞焦猛那个混账,难道连叫我的名字都不敢吗?”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徐毅也不再坚持,于是开口叫道:“迎春小姐!” 迎春的俏脸上这才又『露』出笑容,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答应,接着问他到:“你每天都起来这么早,来这里练拳吗?” 徐毅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俗话说的好,笨鸟先飞,早起的鸟有虫吃嘛!呵呵” 听他说的有趣,迎春也笑了起来把手里面的小篮子递给了徐毅:“什么早起的鸟有虫吃呀!我看是早起的虫子被鸟吃才对,今天你肯定是吃不到虫子了,将就着吃点包子吧!” 徐毅一听,赶紧揭开篮子,里面放了几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在这里大早晨吃到包子今天还是第一次,不由得心里一阵感动,问到:“这是你专门包给我吃的吗?” 迎春一听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脸红着半天才说:“这是福伯包的,我才不会做饭呢,我只会舞枪弄棒,是不是让你挺失望的?” 某些人一听,立即便联想到了某些不健康的镜头,嘴里还傻笑着:“当让好,当然好了,改天不妨舞弄给我看看,呵呵!” 迎春当然想不到某人已经想歪了,看他并不在意自己不会做饭,心情也高兴了起来,于是立即说到:“既然你想看,那我现在就舞给你看好不好?” “这个……这个……现在吗?是不是不太方便呀!”某些人还沉浸在不良幻想之中,随口答道。 “有什么不方便的,反正这里也没有人!”话音一落,迎春便退了几步,拉开架势施展起了拳脚,立时树林中的空地里一条矫健的身影上下翻飞的舞动了起来。 徐毅意识到自己想歪了,先用力的鄙视了一下自己,然后定睛望去,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迎春习武,只见迎春出拳如风,两条笔直结识的长腿上下腾挪,霎时好看,踢腿之间更是快如闪电,即使徐毅这个外行看去,也知道迎春的这套拳法绝对不是花拳绣腿用来看的,而是实实在在的功夫,迎春练的一时兴起,一个摆腿重重的踢向旁边的一棵碗口粗的树干,只听一声爆响,这棵树居然被迎春拦腰踢断,上半截树干连着树冠轰然倒了下去,迎春这才收住了身形,居然连口大气都没有喘。 徐毅嘴巴大张着望着眼前的一切,浑身顿时出了一身暴汗,乖乖里咚,敢情自己这是找了个野蛮女友呀!要是以后娶了她,一不小心惹了她生气的话,随便给自己来上一脚,那估计他徐毅后半生就要在轮椅上度过了,他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这是自己的福气还是晦气了。 迎春抱着她的一双长腿坐在徐毅对面,笑『吟』『吟』的看着徐毅吃包子,问他到:“我的腿法怎么样?” 徐毅一边把嘴里面的包子用力的吞下去,一边伸出一个大拇指含混的回答:“高!实在是高!小生佩服!” 迎春又问他到:“那你想学吗?” 徐毅闻听大喜,正愁着找不来地方学武呢,现在天上居然掉下来一个,而且还是一个美女师傅,看来老天对他也不算太薄呀!原本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估计练武更是如此,能天天看着一个漂亮的大美女在自己面前扭腰踢腿,也是一种相当不错的享受呀!于是立即丢下包子,起身装模作样的躬身施礼到:“迎春师傅在上,请受小徒一拜!” 迎春带着咯咯的笑声飞跑了回去,身后留下了一句:“谁要收你这个笨徒弟呀!要是想学的话,明天早晨还在这里等我!” 徐毅『色』『迷』『迷』的望着迎春的背影,用力的吞了口吐沫,心里琢磨:“乖乖!这双长腿,真的够劲呀!” ―――――――――――――――― 冲榜,求票,兄弟们,给点票票吧! ------------ 第七章 有人求亲 靳老虎事后听说了那晚的事情,徐毅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反正好长一段时间焦猛没有在岛上出现,也省得见到他再起冲突,不过在迎春的谆谆教导下,徐毅总算是打下了一点根基,再也不用像傻子一般的对着一棵大树猛打了。 期间靳老虎带船出去了几次,基本没有什么收获,不过岛上以前的收获倒是不见了,徐毅知道他肯定是去销赃了,毕竟抢来的东西要变现才成,不过徐毅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途径进行销赃的,靳老虎不说,他也不想去打听,很多事情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徐毅每天还是早早的起床,在独自来到后山,在迎春的指导下习练武功,他起步太晚,开始时候更多的是练基本功,不外乎是开腿扎马之类的,这样的训练让他有些苦不堪言,但徐毅没有偷懒过,他的『性』格就是这样,能偷懒的时候绝不撑着,但不能偷懒的时候他也绝对不会偷一点懒,这么苦练月余之后,虽然功夫进展不大,但身体的柔韧『性』和强度却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原本一些根本做不来的动作现在也能完成了,体力更是好了许多,除了练武之外的时间,他大多是在他的工棚里面制作弩炮,一些关键的部件他都要亲自动手制作,一旦被人学会了,那么他的价值也就得不到体现了,这点东西他还是知道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频繁接触,迎春对他的感情也是突飞猛进的发展,闲暇的时候,迎春最喜欢坐在他身边听他讲述各种新鲜故事,在她的心中,几乎没有什么事情徐毅是不知道的,而对徐毅的感情中慢慢的又夹杂了许多的钦佩,两人独处的时候,她总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丝毫看不出一点野蛮的感觉,这也难怪,虽然迎春自小习武,但骨子里接收的还是传统的教育,一家之中男子最大,对于这点认知徐毅是绝对不想让迎春改变的,人没有一点自私心理是不健康的,呵呵! 一日徐毅正在工棚里面忙活,胖光骂骂咧咧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说起这个胖光徐毅就好笑,胖光本来姓庞,单字名广,因为长的胖,又喜欢总是光着膀子,渐渐的人们便都叫他胖光,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徐毅差点笑翻过去,他老爹实在是太有才了,居然能给自己儿子起一个如此响亮的名字,庞广、膀胱!估计宋代还没有对这个器官命名,要不还真的能笑掉大牙,不过这个胖光人还是相当不错的,力气大不说,还会点木匠手艺,被靳老虎派来给徐毅打下手,人也勤快,『性』格也是直来直去的,自从徐毅造出弩炮之后,胖光简直把徐毅当成鲁班再世了,对徐毅崇拜的是五体投地,成了徐毅的铁杆拥护者,徐毅让他往东他绝对不往西,徐毅也把他当自己的朋友。 “妈的!什么东西,就李通那熊样也想娶咱们大小姐当小妾,我看他给咱大小姐提鞋都不配!”胖光一进来就破口大骂起来。 徐毅心里面咯噔一下,李通就是前段时间靳老虎提到过的那个姓李的海匪头子,早年下海当了海盗,手下单是能打的就有五百多号人,拥有六条船,其中两条都是大船,控制着南边大片海域,也算是他们海盗中混的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他怎么想起了要娶迎春当小妾呢?现在徐毅早就把迎春当成了自己老婆,现在一听别人想要自己老婆,心里面的火气也腾的一下上来了,于是急忙开口问到:“胖光,你说清楚点,是不是李通亲自来咱们岛上了?你说的李通想娶大小姐是怎么回事?” 胖光人老实不代表他傻,私下里看到大小姐和徐毅眉来眼去的多了,早就知道徐毅和大小姐勾搭到了一起,不过他却极为赞成,觉得像大小姐这样的美人,就是应该嫁给徐毅这样的能人,嫁给别人都是糟蹋了,所以一听到李通想要娶大小姐的消息,第一时间便跑来给徐毅报信了:“李通没来,他派了他手下的白耗子过来了,这会儿正在当家的聚义厅呢,还带来了聘礼,你不过去看看?” 徐毅一听,立即丢下了手里的家伙,跟着胖光朝聚义厅走去。 码头处果真停着一艘快船,人比人气死人,这个姓白的带来的这艘快船可比老虎屿的那艘破船强多了,虽然同样是快船,但白耗子的这艘是三桅的快船,比他们的那艘船多一桅,明显要比他们的快一些,而且也结实许多,v字型船体居然在这里便看到了,这样的船体远比他们老虎屿的那艘平底船要更适合在大海之中航行,可见宋朝的造船技术已经是相当发达了,徐毅驻足多看了几眼之后才朝聚义厅方向走去。 还没有到聚义厅就看到十几个彪悍的汉子站在外面,各个腰里都别着刀剑,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根本不把老虎屿的人放在眼里,老虎屿的人不少也在,一个个也都面带寒霜的样子,显然他们和徐毅一样,对李通如此欺人太甚感到不满,只是当家的没有发话,他们暂时压制着而已。 因为徐毅现在地位比较特殊,所以胖光留在了聚义厅外面,徐毅一个人进了大厅,靳老虎和二当家钱老本都在,而多日不见的焦猛也出现在了聚义厅里面,就站在一旁,正一脸怒『色』的瞪着对面坐着的一个干瘪猴子一般的中年男人,额头的青筋蹦起老高,大拳头捏的嘎嘣直响,干瘪猴子估计就是李通手下的那个白耗子,此人徐毅听说过,据说这个姓白的以前就是个喜欢偷鸡『摸』狗的家伙,会点功夫,喜欢惹是生非,最大的本事就是水『性』好,人送外号水耗子,后来得罪了贵人,被人追杀,就投奔了当了海匪的李通,甚得李通赏识,具体真实本事怎么样就不知道了,白耗子身后也站了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估计是他的下手,徐毅没有说话,而是站在了一边先听听,看到徐毅到来,靳老虎对他微微点了点头,而焦猛看到徐毅则是用力的瞪他了一眼。 ------------ 第八章 反目 “难道说靳老大不答应这个婚事不成?小弟我来的时候可是已经打听清楚了,令爱并没有许配给什么人,靳老大如此推脱,难道就一点也不买我们当家的面子吗?再说了,要是令爱嫁给我们李当家之后,那咱不就成了一家人了吗?这么大的海,你们老虎屿的船还那里不能去呢?”白耗子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接着又抛出了一个诱饵出来。 靳老虎显然还没有准备马上和对方撕破脸皮,而是陪着笑脸说到:“白兄弟言重了,李当家的面子老兄我怎么干不给你,只是白兄弟有所不知,小女大小却是和我一个故友的儿子有了婚约,要不当初我也不会因为那个保正『逼』亲下海干了这个,只是这个事情时间很早,即便我们岛子上的人知道的也很少,李当家误会自然是难免的,还望白兄弟回去能给老兄美言几句,实在抱歉呀!” “哼!既然靳当家这么说那就是明摆着要驳我们李当家的面子了,什么狗屁婚约,你女儿今年已经十七了吧!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给她完婚呢?难不成靳当家的还想要你这个女儿给你养老送终不成?你也不想想,当初你下海的时候,要不是我们李当家通融,你能占住这个岛子养尊处优吗?”这个白耗子还真是嚣张的很,什么难听他捡什么说。 听到他这么说,靳老虎等人面『色』都是一变,靳老虎的额头青筋也蹦起了老高,还不等靳老虎说话,那个焦猛早就按乃不住了,指着白耗子便骂了起来:“姓白的,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你们那个姓李的也不撒泡『尿』照照,他一个半死老头了,凭什么要娶我们大小姐?我告诉你,要想娶我们大小姐,你先问问我这把刀答应不答应!”话音未落焦猛便呛的一声拔出了大刀。 看到焦猛拔刀,白耗子身后的两个大汉也都拔出了腰刀,大厅里面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虽然靳老虎和焦猛脾气不好,但钱老本却是个聪明人,一看架势不好,赶紧起来打圆场:“慢点慢点!我说各位先消消气,都是下海混饭吃的,咱们犯不着自己先打起来,焦猛!先把刀放下来再说!”他伸手按住了要冲过去的焦猛,不让他动手,一边猛给靳老虎打眼『色』。 靳老虎强按下胸中的怒火,脸上对白耗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堪的笑容,然后唬着脸对焦猛喝道:“你这是干什么?把刀收起来先,你先下去,我和白兄弟谈事情,哪里轮到你说话了?给我下去!” 焦猛还想辩解,但看到靳老虎对他使了一个眼『色』,最终还是气哼哼的收起了大刀,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白耗子他们也收起了刀,看来这架暂时是打不成了,不过白耗子也起身说到:“既然靳当家的不答应这个亲事,那我也留在这里没有什么意思了,小弟告辞!”说着便作态要走。 要是这个白耗子一走的话,那这个事情的结果肯定是李通的船队立即便会杀上门来,这样的情况钱老本可是知道的,于是赶紧上前拉住了白耗子:“白兄弟好不容易来一趟,哪儿能说走就走呢?我看这样,你们稍微在这里坐一下,我们再商量一下,再商量一下!呵呵!”说完对靳老虎使了一个眼『色』。 靳老虎强压怒火,对白耗子抱拳说到:“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即便我答应了,也要问问我女儿的意思,各位稍坐,待我去问问我女儿的意思再给白兄弟答复好了!” 其实白耗子也不是想马上走,当初李通让他来的时候,就交待过,让他无论如何要办成这个事情,他要是一走的话,那回去肯定要挨李通的整治,于是便假惺惺的客气了一下,又坐了下来。 钱老本坐下陪白耗子喝茶,靳老虎对一旁的徐毅使了一个眼『色』,徐毅跟着靳老虎来到了后厅,靳老虎一掌拍在八仙桌上,实木做的八仙桌立即被拍的四分五裂,吓了徐毅一跳,心想这个未来老丈人还真有些功夫。 “这个混蛋姓李的实在是欺人太甚,上次来咱们岛上的时候,这个混蛋看到迎春便『色』『迷』『迷』的,果真还没有过去几个月,他便把主意打到了迎春身上,不杀了这个王八蛋我就跟他一个姓!”靳老虎恨声到。 “当家的息怒,刚才我看了这个白耗子也不想立即和咱们翻脸,要不现在他也已经走了,既然翻脸是迟早的事情,咱们不如先下手为强!”徐毅在一旁说到。 听徐毅这么说,靳老虎反倒冷静了下来,叹了口气到:“话是这么说,这次白耗子带了四十多个人过来,真是要动起手来,咱们这些人能打的不多,还真占不了什么便宜,即便是拿下他们,咱们也损失不小,我以前虽然说过要找他们晦气,但他们毕竟人多势众,我担心到了海上,咱们也不见得就能全部吃掉他们呀!当初我只想着带着迎春下海,落一个逍遥自在,没有想到在海上还是要受这等鸟气!” 徐毅想了想,接着说到:“既然不想受这鸟气,那咱就不受这鸟气好了,只要到了海上,我就有办法对付他们的船,只要咱们拿下姓白的这艘船,他们也就剩下了五艘船了,咱们二对五,不见得就输给他们!” 一听徐毅这么说,靳老虎的眼睛便亮了起来,一把拉住了徐毅的胳膊急切的问道:“你有办法能对付他们的大船吗?可咱们满打满算也就是这百十来人,即便你的弩炮再厉害,最后还是要靠手上的刀解决呀!” 徐毅胸有成竹的对靳老虎笑道:“当家的放心,我说有办法就有办法,绝对不用兄弟们拼命,只是目前咱们要想办法把姓白的他们留下来才是,否则就还真不好说了!” 看徐毅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靳老虎咬了咬牙,猛的以跺脚道:“既然你这么有把握,那我现在就去招呼弟兄们干他娘的!”说着就想走出去。 看靳老虎『性』急的样子,徐毅赶紧拉住了他:“当家的莫急,要是真是动手的话,那我想咱们兄弟们肯定死伤也不会少,依我看您不如先答应了他们的亲事,反正现在时间也晚了,不如留他们喝酒如何?只是不知道当家的这里有没有蒙汗『药』呢?”他想起水浒传里面有不少强人就喜欢用这个东西阴人,估计宋代这个蒙汗『药』也算是普及的一种杀人越货的东西吧! 靳老虎瞪大眼睛看着徐毅,半晌才说到:“好小子!有你的,够狠!干咱们这行的,谁能没有点这个东西呢?不过我听说这个白耗子向来机警,也算是老江湖了,恐怕不会轻易上当的!” 徐毅笑道:“那关键还是要看这『药』怎么个下法了!嘿嘿!” 一老一少两个人对视一阵后,都发出了『奸』笑声,靳老虎拍着徐毅的肩膀说到:“小子,这下我把迎春交给你也就放心了!” 徐毅不禁一愣,一脸尴尬的讪笑到:“敢情当家的都知道了呀!” 靳老虎一副得意的模样笑道:“你们还真当我是瞎子呀!要不我怎么会把焦猛派出去这么长时间呢?哼哼!” 冲榜求票了!大家喜欢的话就给俺投一张吧!谢谢各位了! ------------ 第九章 下点小药 正当大小不良在谋划酒宴的时候,迎春一阵风一样的从后面闯了进来,俏脸气的通红一片,手里面拿了把绣蓉刀,气哼哼的问道:“那个姓白的在哪儿?我这就砍了他去!” 徐毅这个暴汗呀!自己这个野蛮女友还真够火爆! 靳老虎赶紧拉住了迎春,徐毅把计划又对迎春讲了一遍,迎春才把刀放到了桌子上。 白耗子对靳老虎的最终服软还是非常满意的,看着手下把几箱彩礼抬进大厅之后,他便想起身告辞,结果又被钱老本一把拉住:“我说白兄弟!今天你可说什么也不能走,既然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你好不容易来一趟,要是不在我们这里吃顿饭的话,那以后说出去还让我们怎么混呀!来来来!今天你我一定要喝个一醉方休才成!” 靳老虎还是板着脸,但也劝道:“既然我女儿答应了,这个事情也就定下来了,今天我只当是摆酒给白老弟赔礼好了,刚才多有冒犯,还望老弟多多包涵才是!来人,通知福伯备酒!” 白耗子虽然想走,但看到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好再推辞,低头吩咐手下了几句,一个人回了他们的船上,他带着剩下二十来个人在老虎屿的人的陪同下进了大厅。 堂上一桌就坐的是靳老虎、钱老本等几个老虎屿的头目和白耗子同他的两个手下,徐毅也在下手就坐,其他的人都在堂下个桌上就坐,每桌上都有老虎屿的人陪着,众人落座之后,酒菜便如流水一样的送了上来。 开席之前,白耗子的目光落在了徐毅的身上,他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徐毅,看到一个这么年轻的人和他们同桌就坐,不禁有些奇怪,于是开口问道:“靳当家!这位小哥是……?” 看到白耗子注意到徐毅,靳老虎赶紧介绍到:“哦!这位是我们老虎屿新来的师爷,刚到不久,白老弟不认识也不奇怪!” 徐毅微笑一下起身抱拳到:“小生徐毅,以后还要请白大哥多多指教!” 看徐毅不卑不亢的样子,白耗子随口到:“好说好说!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什么都好说!” 说话间,靳老虎拍开一个酒坛,将酒斟到白耗子和自己的酒碗,徐毅接过酒坛,为众人一一满上,白耗子的小眼睛一直都在留意他们的举动,看到大家的酒都是从一个酒坛里面倒出来的,这才挪开了目光,靳老虎先干为敬,然后敬了白耗子一碗,看靳老虎喝了之后,白耗子才把碗里面的酒喝掉。 虽然桌子上的菜不少,而白耗子却只挑靳老虎吃过的菜夹,徐毅暗笑,这个家伙的警惕『性』还满高的嘛,几碗酒下肚之后,众人的话也多了起来,无意之中白耗子随口说到:“诸位可能不知,前些时候闹的很厉害的那个方圣公已经被官府剿灭,看来姓赵的天下气数还是未尽呀!” 听到白耗子这么一说,众人也都纷纷点头,徐毅开始没有想到这个方圣公是什么人,后来一想,白耗子说的这个方圣公应该就是方腊,可惜了方腊起兵造反时是何等的英雄,可到头来还是落得了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估计方腊的败亡那个想当官想疯了的宋江也出力不少,只是恐怕方腊一灭,宋江也就离死不远了,他徐毅来这一趟,居然没有机会见见这两个人物,倒是也算是可惜了。 看堂上的开始喝了起来,堂下的桌子上也就随即发动了起来,一时间吆五喝六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大厅,一点也看不出刚才他们还剑拔弩张的样子, “小弟也敬白大哥一碗,虽然以前没有见过白大哥,但白大哥的威名小弟我却早已是如雷贯耳,今日一见,白大哥果真是豪爽之人,小弟先干为敬了!”说完把自己的酒碗一干而净。 徐毅的一番马屁拍的白耗子好不得意,加上喝了这么久,没有什么问题出现,也就放心下来,想必这个靳老虎却是还不算那种不识时务的人,肯定是已经决定把他女儿嫁给自己当家的了,于是也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显的他也不是小气的人。 当酒喝的差不多的时候,迎春从内堂里面走了出来,她的出现立即吸引走了白耗子等人的注意力,迎春显然是特意打扮了一番才出来的,专门穿了一身裙装,薄施粉黛,显得是那么的亭亭玉立,如此美女便宜了李通,连白耗子这会儿都为她感到惋惜,眼神不住的往迎春身上溜。 迎春笑靥如花的走到了桌前,随手捧过桌子边的一坛酒来,为白耗子等人满上,说到:“今天听爹爹告诉我,白叔叔来了,迎春特意来为白叔叔敬上一杯,望白叔叔不要推辞。”说着便亲手为白耗子端起了酒碗。 早已找不着北的白耗子哪里还有一点戒心,赶紧接过酒碗笑道:“大小姐客气了,等大小姐过门之后,我等还要叫你声嫂夫人呢,以后我们还要靠大小姐提携呢,这碗酒我喝了就是了!”说着仰脖把酒喝了下去,他旁边的两个手下也都赶紧喝了下去,迎春听他说到嫂夫人的时候,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寒芒,不过还是努力用笑容掩饰住了她的怒意,看白耗子喝下去后,她捧着酒坛又到堂下给那些随同白耗子一起前来的手下一一敬酒,这些人受宠若惊的赶紧喝了下去,等所有人喝完之后,靳老虎的脸『色』也就沉了下去。 白耗子看到靳老虎等人的表情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接着便是一阵晕眩袭上了脑袋,他猛的站了起来,指着靳老虎叫到:“你……这酒里……” 徐毅微笑着站了起来,冷笑一声说到:“就你们那半死了得李当家也想娶我们大小姐,我看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算是小心的人了,可就是没有算到我们真的敢对你下手,简直就是蠢货一个!” 白耗子身边的两个手下『药』劲儿已经上来,扑通一声躺倒在了地上,白耗子不死心的想要抓住徐毅的领子,嘴里还威胁到:“你们……你们难道不怕……灭了你……” 话还没有说完,徐毅伸手在他面前比了一个中指,然后重重的捣在他的脑门上,白耗子仰面朝天的倒了下去。 这时外面的酒宴也已经结束,白耗子带来的人也已经全部被放倒在地,被老虎屿的人捆了个结实,有人抢进来把白耗子他们三个那绳子捆的跟粽子一般,拖了出去,做完这些的时候,码头方向传来一声哨声,靳老虎喜道:“焦猛他们也得手了!” ------------ 第十章 出海 徐毅加班加点的两天之内将五部已经基本做完的弩炮赶制出来,加上原来试制的那部一共六部分别装到了两艘船上,以前的那艘破船上装两部,从白耗子手中夺来到那艘好船上装了四部,并加固了船板,将使用的方法教给那些水手让他们连续试『射』了几次。 当这些准备好之后,又从岛上找来了火油,火油的数量不够,于是把以前炼的鲸油混合在一起,鲸油可是好东西,一旦点燃比火油还厉害,而且还能当润滑油用,徐毅私下有留了不少,然后将这些油装在空酒坛里面,密封好留下浸满油脂的火线放在弩炮旁边备用,当徐毅准备这些东西的时候,众人都明白了他要做什么了,于是各个都兴奋了起来,对于原来的担心一扫而空,徐毅不说他们也知道,用弩炮配合上火油罐,不用和李通的船靠幇,就能烧的他们屁滚『尿』流,于是所有人更加佩服起眼前这个年轻人来,靳老虎对于当初留下徐毅的决定欣慰不已,简直认为这是他一生之中做的最有先见之明的事情了,他甚至感激老天把这么好一个年轻人送给了他,看来祖宗上辈子积德不少,现在他靳老虎转运的时候终于到了。 做完这些还不够,徐毅的心思远比这些人的缜密许多,毕竟李通的船多,万一对方有一艘漏网,趁他们出海的时候,找到这里的话,那这岛上的家眷们可就等于一群待宰的羔羊了,为了保险起见,徐毅又和靳老虎、钱老本等人商议了一下,靳老虎决定把这些家眷暂时转移到另外一个小岛上暂时安顿,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再接他们,现在连老于世故的钱老本都开始佩服徐毅考虑事情周详了,于是众人更加对徐毅刮目相看。 几天前麻翻的那些李通的人被徐毅暂时关到了一个隐秘的山洞里面,临走的时候,徐毅对他们说:“你们最好盼着我们顺利打发了你们李当家才对,否则要是我们死的话,那么你们也就等着饿死好了!”说完让人封住了洞口,现在徐毅在岛上说话已经相当算数了,这些海盗们各个都将他当成三当家的对待,哪里还有人敢不听他的话,当然这其中不包括那个焦猛在内。 当这一切做好之后,已经过去了四天时间了,估计李通他们看不到白耗子回去,也该找过来了,岛上准备出发的人集中到了码头上,有人把捆的跟粽子一般的白耗子给提溜到了码头上,靳老虎端了一个酒碗,站在码头上大声对下面的人喊到:“老虎屿的弟兄们,咱们自从到了这里就受够了那李通的鸟气,现在咱们不怕了,今天我就带你们去找那李通的晦气,把这些年咱受他的鸟气一股脑的还给他们,我只想问你们一句,你们到底怕不怕?” 下面的人立即群情振奋起来,一个个扯着脖子吼道:“不怕!……让他们也尝尝咱的厉害……”所有人仰脖把手里面的酒一饮而尽,重重的把碗摔到了石头上。 跪在地上的白耗子浑身颤抖,再也没有当日的威风了,他看着这些人一个个群情激昂,实在想不明白他们怎么敢就这么点人就去找自己当家的晦气,难道这些人都疯了吗?可他知道,自己肯定是看不到了,因为他看到焦猛拎着一把大刀朝他走了过来,白耗子忽然发疯一般歇斯底里的嚎叫起来:“别杀我!靳老大别杀我,我知道李通藏宝的地方!只要你不杀我,我带你们去!有我带路,他们肯定不会防备的!” 靳老虎赶紧以挥手,焦猛已经举起的大刀停了下来,徐毅脑筋一转伸头凑到了靳老虎耳朵旁边小声的说了几句,靳老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大踏步的走到了白耗子面前,一脸阴森的望着白耗子说到:“你这混蛋听着,想要不让我杀你也行,老子要你做什么你做什么,要是你敢耍一定点花招的话,我让你自己都后悔你还活着你信不信?” 听到还能活命,白耗子再也不敢冒充好汉了,赶紧连连点头到:“靳老大有什么尽管吩咐好了,我白耗子保证无不听从!”然后一个劲的给靳老虎磕头,众人纷纷朝他投来鄙视的目光,出来混讲的是义气,他们这些海盗也看不惯软骨头的家伙。 所有人按照靳老虎的吩咐登上了各自的船,迎春也一身男装跟着靳老虎登上了新得来的快船,站到了徐毅身边,长发用一块粗布包了起来,但这些丝毫不影响她的美感,随着船帆的升起,两艘船徐徐驶出了码头。 站在船头的徐毅同样心情激动,虽然他加入这些海盗已经三个月时间了,但是真正随队出海这还是第一次,只是不知道他这次赌博的结果到底会怎么样,但对于这个他并不十分担心,虽然他们人少,但有了这些弩炮之后,完全可以弥补他们人数上的劣势,唯一的问题就是要顺利找到李通的船队,这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果真如徐毅想的那样,白耗子带来的这艘船比起他们那艘船要快上许多,为了保持队形,这艘船根本就不用满帆,船头犁开浪花,飞鱼在海面上不时的飞跃而过,让许久没有到海上的徐毅心情异常舒畅,他喜欢海的味道,只有闻到海的味道,他才觉得心旷神怡,何况身后现在还站了一个大美女,在时刻的关心着他呢,看来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当海盗却是很不错。 徐毅忽然听到后面靳老虎在叫他,于是转身对一直在看着他的迎春微笑了一下,朝后舱走去,抬头便看到了靳老虎手里面拿着一个他熟悉的东西,原来靳老虎拿的是他从以前船上带来的鱼枪,看到徐毅过来,靳老虎抬手把鱼枪丢给了他:“这个是你的东西,我看了很长时间都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但我觉得它应该是一种兵器,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用,你们奥国的东西就是奇技『淫』巧,真不知道你们的脑子怎么长的,这次出海说不定要跟人动手,你功夫不行,还是拿上这个保险一点,我可不想你有什么事情,要不我那丫头还不要找我拼命呀!呵呵!” 徐毅这下可高兴坏了,这下他的底气更壮了许多,这种鱼枪是靠强力弹簧提供发『射』动能,在水里面『射』程可以达到十五米以上,在空气中鱼箭至少可以飞出去百米以上,还能穿透薄钢板,拿来『射』人跟玩一样,当初的船长拿它当宝贝,什么人都不让『摸』,现在终于属于他了,徐毅赶紧说声“谢谢大当家!这个东西叫鱼枪,是我们奥国一位名匠所制,制作办法早就失传了,咱们中土从来没有过这种东西,难怪您不认识,它其实是一种机弩,而且还可以在水下发『射』,有了它,我就不怕了!嘿嘿!”信口胡诌一番之后,徐毅把鱼枪宝贝一般的抱在怀里,检查了一番看没有损坏才彻底放心,看来得空还得把剩下的那些宝贝东西给要回来,放在靳老虎那里也是浪费,不过要等这次回来之后再说了。 新书上传,打榜之中,弟兄们飘过的时候,请不要吝啬您宝贵的票票,给疙瘩丢下来一票吧!谢谢各位了! ------------ 第十一章 猫和老鼠 一切都如他们预料的那样,船行出不足半天时间远处便出现了一艘船帆的影子,呆在中桅刁斗的瘦猴发出了报警声:“是李通的船!是李通的船!” 听闻瘦猴的喊声后,原本还轻松的众人立即紧张了起来,毕竟这次不同往日抢劫商船,对方可是和他们一样的彪悍海盗,虽然徐毅有充分的思想准备,但要说一点不紧张那是屁话,杀人这项工作对他来说还是一个全新的体验,到现在除了杀鸡杀鱼之外,他连狗都没有杀过,何况是杀人呢? 不知不觉之间,徐毅捏紧了拳头,手心开始微微的有些出汗,因为肾上腺素的过度分泌,他甚至觉得腿肚子都有些发颤,这不是害怕的表现,而是过度兴奋的一种表现,也许是感觉到了徐毅的紧张,一直都在他身边的迎春趁人不注意,轻轻的拉住了他的一只手。 感觉到一只柔荑轻轻的握住自己的手,徐毅内心立即安定了许多,使劲的鄙视了自己一把,做了一个深呼吸,身体放松了许多,他先对身旁的迎春微笑了一下,然后快步走到了靳老虎身边,说到:“大当家!这次我们不一定非要全部杀光对方,我们应该尽量夺对方的船才行,毕竟船多对我们以后有很大好处!” 靳老虎沉『吟』一下,对吊斗里面的瘦猴问道:“看清楚他们有几条船没有?” “只有一条,是他们的水上飞!”瘦猴回答道,瘦猴别的本事没有,眼力却是他们这些人中最好的,另外他的强项就是『射』箭非常准,是他们中少有的几个神『射』手之一,他看准的肯定错不了。 听说对方是条水上飞,靳老虎便放心了许多,徐毅也知道这种水上飞就是一种小型的快船,这种船装人不多,一般只有二三十人,特点就是快,非常适合做船队的前哨和追击、堵截用,是船队中不可或缺的一种船,看来李通的船队配备的还真全面。 靳老虎和徐毅对视了一下,下定了决心,对手下喊道:“弟兄们,准备弓箭,埋伏在船帮下听我号令,来人把白耗子给我提出来!” 于是众人立即准备了起来,毕竟他们干这行时间也不短了,这些人已经有了很好的默契,不多时船面上便没有了闲人,只有几个伪装成对方服饰的水手在各自忙碌着,白耗子也被人从仓里面提了出来。 靳老虎对徐毅点了点头,徐毅来到白耗子身边,对他说到:“姓白的,一会儿你站在船头,给我想办法让他们靠幇过来,落帆停船,要是你做不到的话,那就准备喂鱼好了,我会看着你,这是个机会,你好自为之吧!” 白耗子现在是俎上至肉哪敢不听,赶紧点头答应:“徐小哥放心,来的是水猫,以前跟我关系不错,我只要说船上有靳当家送的好酒,他一定会靠过来分上一点的。” 徐毅点了点头,动手松开了他的绑绳,迎春担心他会有小动作,于是站在他的身后,用一把牛耳尖刀抵在他的腰眼上说到:“相信白大哥手上的功夫不会比我的好吧,要是白大哥不小心说错话的话,我这刀可不认人,白大哥想清楚了,请吧!” 本来还想打主意的白耗子这下算是彻底死心了,赶紧答应:“哪儿会呀!大小姐放心就是了!”然后乖乖的走到了船头。 随着靳老虎的口号,他们的船帆开始缓缓的落下,对方的水上飞显然也已经看到了他们,于是快速的朝他们驶来,而钱老本指挥的另外一条船也靠近了过来,显然他们也做好了准备。 水上飞的速度很快,不多时便到了近前,船头上站了一个敞着怀的男子,嘴上的两撇小胡子看起来十分好笑,徐毅小心的『操』作着一部弩炮仔细的瞄准了这个家伙,准备一出岔子就先干掉这个家伙。 此人看到靳老虎的船跟着白耗子的船一起过来,脸上『露』出了警惕的神『色』,对站在船头的白耗子大声的喊道:“白大哥怎么去了这么长时候?当家的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派兄弟前来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白耗子倒是听话,也大声的喊道:“别提了,来的时候兄弟居然碰上了几艘官船,结果被追了两天,前天我才绕回来到了老虎屿,这不刚办好事情,就急着赶了回来,倒是让当家的和水猫兄弟担心了!” 听到白耗子这么说,这个水猫脸『色』好了一些,但他又看了看旁边的老虎屿那艘破船,还是不放心,又问到:“这片鸟不拉屎的水域怎么会有官船呢?那靳当家他们的船怎么也跟着过来了?” 这次没等白耗子先说话,另外的那艘船上的钱老本先接过了话头说到:“其实这还怪我们了,前段时间我们抢了条船,结果没有想到船上装的居然是给皇帝老儿的贡酒,结果惊动了水师,这段时间一直在附近转悠,搞得我们半个月都没有敢出海了!” 白耗子又补充到:“靳当家已经答应了咱们当家的亲事,这次顺便把他们弄来的贡酒给大哥送点,也当是回礼了,所以就跟着兄弟一起过来了!” 听他们这么一说,那水猫的警惕心也就放松了下来,再一听说船上有贡酒,两只眼睛立即亮了起来,于是满脸堆笑的抱拳喊道:“原来是这样呀!我说呢!呵呵,我水猫好酒也算是喝过不少,就是还没有喝过贡酒呢,怎么样各位大哥,要不给老弟也弄两坛尝尝?” 白耗子笑到:“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敢听见有好酒,肯定要分点过去,明天船到了咱们岛上,还能没有你喝的吗?急什么呀!”白耗子看来还真尽心,居然吊起了这个水猫的胃口来,他也没有办法呀,腰里面还顶着把尖刀呢。 水猫一看白耗子好像不打算现在给他,于是急了起来:“我说白大哥,兄弟这趟可是专程来接你的,你看着兄弟辛辛苦苦的跑这一趟也不能不给兄弟弄点好酒吧,平时有好处兄弟可也总是想着你老白的呀!” 白耗子看他上钩了,于是便喊道:“就你小子难缠,那你过来好了,钱二当家的船上都是给大当家送的,我这里倒是还有一些,分给你几坛好了,回去你少给别人说,我还想留点呢!” 那个水猫一听哈哈一笑,立即指挥着他的船朝靠到了白耗子的船边,他的三十来个人也都上了甲板看热闹,看白耗子的船帆落下,他也命令收起了船帆,有人用钩子拉住了水猫的船,水猫的船小,他的水手把缆绳丢到了白耗子的船上,有人立即栓好了缆绳,放下了软梯,水猫抓着软梯朝上面爬来。 ———————————— 兄弟们,给点票票吧!! ------------ 第十二章 血性汉子 可刚爬了一半,水猫忽然发现一个问题,因为白耗子船上的人他居然一个都不认识,于是他又立即警觉了起来,停止了往上爬,抬头喊到:“白耗子,你船上的这些兄弟我怎么看着那么眼生呢?” 听到水猫这么一喊,靳老虎于是再也不犹豫了,大手用力一挥,那些隐藏在船帮下的手下呼啦一下全都站了起来,各个拉弓张箭瞄准了下面的水猫他们。 水猫脸『色』大变,怒骂了起来:“好你个白耗子,大当家对你不薄,你居然跟了他们老虎屿?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话音一落他转身便朝自己船上跳去,嘴里狂叫到:“砍缆绳,快起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手下的人立即慌『乱』起来,有人抽刀便要砍断连在两船之间的缆绳,水猫的双脚以落地,靳老虎便下令:“放箭!”于是他的人居高临下纷纷『射』出了手里面的弓箭,下面水猫的人毫无准备,立时便有几个人中箭嚎叫着摔倒在了甲板上,血花四溅,好不凄惨。 另外钱老本他们看这边动手,也立即朝这边靠了过来,船上的人也纷纷搭弓发箭,又是几人中箭摔倒,可水猫居然就地连滚几下,身形煞是利索,躲过了朝他『射』来的几箭,伸手夺过手下的一把钢刀,抬手便斩断了一根缆绳。 这时一个矫健的身影飞身越下,朝水猫扑去,正是女扮男装的迎春,水猫看有人朝他扑来,慌忙举刀就砍,迎春一侧身闪过他的刀,手里面的绣蓉刀斜着朝他的肋下撩去,水猫眼看架不住这一刀,一个赖驴打滚,险一险才让了过去,但还是被吓了一身冷汗,再次挥刀和迎春斗在了一起,而其他那些没有弓箭的人也斗纷纷的跳帮到了水猫的船上,和残余的那些水猫手下杀到了一起,弓箭手则放箭『射』杀那些试图起帆的人,一时间水猫船上血光横飞,惨叫连连,没有准备的水猫一方被杀的四处逃窜狼狈不堪,这时钱老本他们的船也已经靠了过来,焦猛头一个也跳了过来,有了他们的加入,战斗很快结束,没死的水猫手下纷纷跪地讨饶,不再进行反抗,只剩下了水猫还在狼狈的和迎春周旋,但眼看也已经不敌,焦猛抬手砍翻了一个已经丢了兵刃的水手,合身也朝水猫扑去,水猫哪里还顶得住他们合击,两招不到,大腿上挨了迎春一刀,翻倒在了船板上,被迎春用刀『逼』住,不敢再做反抗了。 这时靳老虎也跳到了水猫的船上,水猫用怨毒的眼神瞪着靳老虎骂道:“好你个姓靳的,我看你不想活了不是,就你这么点人,也干对我们下手,看我们老大不杀光你们,识相的现在放了老子,老子回去给我们当家的美言几句,说不定能饶了你的狗命,要是你敢动老子的话,那我们当家的肯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脸上便挨了旁边焦猛重重一脚,被踹的翻了个跟头,嘴里面鲜血直冒,却是再也骂不出来了。 靳老虎冷笑到:“本来我也不想开罪你们,可你们当家的实在欺我太甚,你们占着水道也就罢了,现在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我闺女身上,你们以为势大就能一手遮天不成,老子今天就是动你们了,看你们能把老子怎么样,到底是谁死现在还说不定呢!你要是识趣的话,以后干脆跟了我算了,哼哼!” 水猫趴在地上吐了一口血沫,恨恨的说到:“这世上本来就是拳头大说了算,你们势弱也怪不得我们,老子不像有些小人那么怕死,有种今天就给老子来个痛快,老子要是眨一下眼睛,就是婊子生的!就是我这些弟兄还望靳老大高抬贵手,放他们条生路,我水猫也就谢了!”说完他又狠狠的剜了站在上面面『色』苍白的白耗子,一脸的不屑。 众人没有想到这个水猫倒是条汉子,倒也对他有了几分敬重,只有那焦猛不当成回事,狞笑着『逼』过去抬起了刀:“既然你想死,老子就成全了你好了!”说着便要砍下去,水猫果真强硬,居然瞪眼看着他的刀,眼睛眨都没有眨,眼看水猫就要身首异处的时候,他那些投降被捆起来的手下不禁有人开始拼命挣扎起来,有的人眼里喷火的瞪着焦猛,有的人哭喊了起来,看来水猫在他的人中果真很得人心。 这时徐毅看不下去了,这么有血『性』的汉子他还真没有见过几个,要是这么杀了实在可惜,于是赶紧喊道:“焦大哥刀下留人!” 听到徐毅喊,迎春赶紧架住了焦猛的刀,让他没有砍下去,才让水猫暂时逃了一死,水猫斜眼看了看正跳下来的徐毅,一点承情的意思也没有,挣扎着坐了起来,干脆把眼睛一闭,什么也不说了。 徐毅开始还『操』作着弩炮瞄准,等水猫的船一靠幇弩炮便没了用武之地,他只能干看着眼前一切的发生,却一点忙也帮不上,虽然手里那了把鱼枪,可他就是下不去手杀人,何况鱼箭他总共才三支,『射』丢一支现在补都补不回来,直到下面的战斗结束之后,他看到水猫竟是如此血『性』的汉子之后,动了恻隐之心,才站了出来。 焦猛不满的对他怒目而视的吼道:“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他?” 反正这个小子跟他徐毅也已经撕破脸皮,徐毅干脆就没有搭理他,而是转身来到靳老虎身前,恭敬的抱拳施礼到:“大当家,我有句话要说!” 因为事情走到这里,可以说都是徐毅一直在出谋划策,靳老虎很乐意听听他说什么,于是挥手说到:“有什么事你只管说好了,你现在是咱们的师爷,也算是军师,没有什么说不得的!”靳老虎这么一说,等于当着众人的面给徐毅了一个新的身份,确定了他在队伍里面的位子。 徐毅赶紧谢到:“徐毅谢谢大当家的信任,徐毅自当为岛上拼力效命,万死不辞!”那些和徐毅要好的人立即叫起了好,中间数胖光的叫声最大,迎春也『露』出了笑容,只有焦猛一脸的不忿,可也没有奈何。 徐毅让人把水猫、白耗子和这些俘虏暂时押下了船舱,才对靳老虎说到:“徐毅不让大当家的杀水猫是有原因的,主要还是为岛上打算,虽然此人是李通的人,却是少见的忠义之人,现在咱们和李通开战,在下敢说肯定能胜,以后咱们势必需要更多的人手,这样的汉子杀了实在可惜,要是能收在大当家的手下,以后必能为岛子上出力。” 靳老虎『摸』着下巴上的胡子说到:“水猫却是算是条汉子,我也佩服他得很,功夫也不错,算是个人才,可是我担心他不是那么容易说服,万一以后他要是反的话,还真不好对付!” 徐毅赶紧说到:“此人虽然刚烈,但这海上却是弱肉强食,谁本事大谁说了算,我想等水猫看到咱们灭了李通之后,自然能想得明白,要是到时候他还执『迷』不悟的话,大当家再杀他也不迟!” 靳老虎一听觉得有理,于是便吩咐到:“那就按你说的办好了,不过暂时要严加看管起来!” 三艘船重新分配了一下人手,靳老大让焦猛带领这条水猫的船,按徐毅说的到前面诱敌,把李通的船给诱过来之后再下手,虽然焦猛不服气徐毅,但现在他好歹也算是一条船的老大了,这会儿正在兴奋,所以也没有反驳徐毅,领着人起帆去了。 剩下的两艘船也起帆朝李通他们岛子方向驶去,这一战杀掉了水猫十多个人,俘虏了带水猫在内的近二十人,而自己方面损失不过两个人,伤了四个人,还俘获一条好船,可以说的收获巨大,有了这一战的胜利,大家的信心更足了许多,都摩拳擦掌的等着收拾李通。 ------------ 第十三章 先捡软柿子捏 天气一直不错,没有大风浪,视野也很好,这样的天气却是适合干架,而且刮的还是北风,船帆涨满之后,速度相当快,行到下午时分,远处终于看到了点点帆影,吊斗上的瘦猴喊了起来:“李通他们过来了,两艘大船,一艘快船,正追着焦大哥过来了!” 早已准备好了的众人立即各自抄起了家伙,一阵忙活,两艘船调整了船头的方向,占住了上风头,严阵以待,徐毅也和胖光一起将船头的那部弩炮拉开了弓弦,将一个火油罐子安置好,就等着李通他们过来了。 焦猛虽然脾气暴烈没什么脑子,但并不傻,让他带着二十来个人去和李通他们拼命,他用屁股也能想出结果是什么,只是见到了李通他们的船之后,大骂了一通之后,掉头便跑了回来。 李通就在中间的那艘大船上面,他这条船是条真正的三桅战船,船头处有铁头冲角,两侧还有拍杆,足足能装二三百人,他就是靠这条船横行于这片海域,除了官船他不敢轻易下手,只要他遇上的商船,很少能逃出他的劫掠的,他实在想不通,这个靳老虎怎么就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敢捋他的虎须,还敢杀了他的人,还夺了他的船,这要是传出去的话,那他李通以后就别再在这片水域混下去了,怒火中烧的李通发誓要把靳老虎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不可,率着他手下的三条大船死命的在后面追赶焦猛,还要到老虎屿把靳老虎的老巢给端掉,要不他是绝对不肯罢休的。 焦猛的船到底轻快一些,很快便接近了他们的两艘船,加入了船队,严阵以待的等着李通过来,看到自己派去的白耗子的船居然也被靳老虎夺去,而且还摆出了阵势要和他们对战,李通脑门上的青筋都要爆掉了,他立即率着他的船朝靳老虎的船队『逼』了过来,虽然双方的船是三比三,但李通他们的船要大上不少,而且他们有三百多人,而靳老虎他们这边满打满算也就是百十号人,可以说李通他们还是zhan有绝对的优势,所以李通他们这边的人一点都不害怕,根本不管什么风向了,占位的问题,气势汹汹的朝靳老虎他们压了过来,李通所在的大船更是将船头对准了靳老虎所在的船直冲了过来,想要一下把靳老虎的船撞烂,才能解他心头的怒气,另外两艘朝两侧包抄,似乎想要给靳老虎来个包圆。 可事情似乎并不像他们想想的那么容易,靳老虎的船并没有硬拼的意思,而是朝李通他们这边的那条快船『逼』了过去。 徐毅以开始便想好了应对的办法,当看清对方的船后,便知道,对方对他们威胁最大的并不是李通的两艘大船,倒是那条和他们这艘差不多的快船比较麻烦,他们这边是三艘快船,行动比较灵活,只要不和大船靠幇,对方也奈何不了他们,只有对方的那条快船,可以轻易的追上他们,所以他便告诉靳老虎先对付那条快船,靳老虎扯着脖子喊了下去,让钱老本、焦猛他们先对付这条快船,难怪这些海盗各个都是一副破落嗓子,都是平时吼的了,时代落后呀!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 李通干着急,就是撞不上靳老虎的船,更别说是靠幇过去打了,倒是他的那艘快船很快便接近了靳老虎他们的船,他才多少松了口气,只要他的这艘快船缠住对方,那么他们就可以轻易的收拾掉靳老虎了,李通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他似乎脑海中浮现出了砍杀靳老虎一方的情景。 看着对方的快船靠近到两箭地之后,连对方狞笑的脸都能看清楚的时候,对方的人已经开始弯弓搭箭,准备要朝他们这边发『射』了,徐毅认为时机也差不多了,他清楚的知道现在生死存亡的时候到了,虽然他不愿意杀人,但不杀人就要被人杀,战场之上对于对方仁慈无疑是对自己的残忍的这个浅显道理他是再明白不过了,他将弩炮微微又调整了一下之后,胖光用火折子点燃了火罐上的油绳,徐毅用力的扳下了机括,只见黑黝黝的油罐带着一丝火线笔直的朝对方飞去,船舷一侧的另外两部弩炮看徐毅已经发『射』,于是也都同时扳下了机括,两个火罐也都飞了出去,双方的距离很近,这么大的目标要是击不中的话,那他们这些『操』作弩炮的人也活该跳海了,三个火罐准确的落在了对方快船上撞的粉碎,巨大的力量甚至砸烂了船板,在对方的船上留了一个窟窿,里面的火油顿时溅开,又被火捻引燃,轰然燃烧了起来。 对方的那些海盗只看见靳老虎船上摆了几个稀奇古怪的东西,不知道是干吗用的,接着便看到这些东西突然丢出几个黑乎乎的东西过来,快的几乎看不清楚,不过马上他们知道了这些黑乎乎的东西的用途,因为他们的船着火了。 那些本来异常兴奋的海盗,立即感到了恐惧,因为火起的实在是太突然,而且猛烈,瞬间连他们的主帆也被点燃了,于是这些海盗马上便『乱』作一团,再也顾不得去攻击靳老虎的船了,而是在他们的头目指挥下,上下『乱』窜的开始去灭火,试图将燃起的大火扑灭,可掺杂了鲸油的火油岂是随便几下可以扑灭的,熊熊燃烧的大火立即把不少人的眉『毛』、头发、胡子都烤焦了,倒霉的甚至连衣服都着了起来,但接着又飞来的几个火油罐子彻底打破了他们的希望,这次『射』来的几个火油罐对准的是甲板处,落在甲板上的罐子立即摔的粉碎,顿时火油四溅,碎片『乱』飞,火油罐落处顿时一片哀号之声,身上被溅上火油的立即便被烧声了一个火球,着火的人发出着凄厉的惨叫四处『乱』撞,引起了更大的混『乱』,而侥幸没有溅上火油的人有的也被碎片划伤,哀号着倒地,鲜血直流,一个火油罐甚至直接击中了一个人,这个人被砸的当即飞了出去,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便变成了一具尸体摔出了船舷老远,坠到了海里,击碎的坛子碎片瞬间又击倒了他身边的几个同伴,同时烈火瞬间包围了他们。 ------------ 第十四章 救人 本来还面带冷笑指挥着坐船追击靳老虎船只的李通这下笑不出来了,他和众多的手下的下巴一起掉到了地上,因为他们都看到几个黑点飞出靳老虎的船,然后准确地箭一般的落在他们的那条快船上,接着他的快船便成了一片火海,被烧成火球的手下一个接着一个的跳下船舷,燃起大火的船帆如同一个巨大的火把,整条船还冒着滚滚黑烟,其状惨不忍睹,他们都不知道靳老虎船上装了什么东西,居然这么厉害,但李通还是立即明白了靳老虎为什么这么胆大了,敢情他们有了这么厉害的玩意,刚才还准备要一举杀光靳老虎一众的雄心壮志,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被自己的那条烧的噼啪作响的快船烧了个干净,一个念头涌上了他的脑子,看来他称霸这片海域的好时候快要结束了。 点燃靠近的这条快船之后,靳老虎他们这些人也被自己一手造成的这个结果惊呆了,他们忘记了继续发『射』火油罐,而是呆呆的望着熊熊燃烧的那条船,望着那些被火烧的惨叫着跳海的敌人,一时反应不过来,很长时间之后,不知道谁带头欢呼了起来,接着三条船上的人们都同时开始欢呼起来,他们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了徐毅的话,打败李通绝对不是神话,而是实实在在的可能,因为他们已经在没有付出一滴血的情况下干掉了对方一条快船,那么剩下的那两条李通的大船也不过只是时间问题了,他们终于可以把长久一来压在他们头上的那块巨石给搬开了众人纷纷把目光转移到了剩下的那两条李通的大船上。 船上只有徐毅没有在看这条正在燃烧的快船,因为发生的一切他之前早已预料到了,看着一条条刚才还鲜活的生命消失在眼前,他并不感到愉快,而这一切却又是他一手造成的,当那条快船上剩余的幸存者彻底绝望之后,他们纷纷弃船涌身跃入了波涛翻滚的大海之中,他们宁愿被淹死,也不愿被这么活活的烧死。 同样看着这一幕发生的还有一些人,他们是被绑在船桅上的水猫等人,水猫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头思绪万千,刚才来的时候,那个叫徐毅的年轻师爷已经劝了他一次,他没有吐口,他之所以如此硬气,并不是一点都不怕死,能活着又有几个人愿意去死呢?只是他还有一个想法,自己虽然被俘了,靳老虎想要收服他,但靳老虎区区不过百十来人,对上李通迟早还是个灰飞烟灭,自己投过去早晚也跑不了再被李通杀掉,与其那么死,再背上个背叛的名声,还不如这么硬气的死了干净,可现在他明白了,李通肯定是要输了,那他还要这么硬下去吗?他自己现在也没有答案。 靳老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快活过,他指挥着手下转舵,开始主动朝李通的大船方向迎去,他现在一心想的就是要干掉李通,让他也好好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可身后却传来了徐毅的声音。 “大当家!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请大当家命焦猛他们的船营救那些落水的人吧!”徐毅抱拳请求到。 “嗯?为什么要救他们?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靳老虎不耐烦的挥手到。 “毕竟他们也是人呀!难道大当家要看着他们活活淹死不成?”徐毅坚持到。 “那又怎么样?现在是我们赢了,要是我们输了的话,那么我们现在的下场比他们还要惨!不救!我就是要看着他们淹死!不救!”靳老虎坚决的拒绝徐毅到。 徐毅还想要坚持劝说靳老虎,可袖子忽然被人拉了一下,扭头便看到了迎春那张俏脸,迎春对他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不要再说话,而是上前搂住了靳老虎的胳膊用力的摇晃了起来,撒娇的哀求到:“爹爹!你就答应了徐毅吧,那些人虽然是李通一伙的,但毕竟一直都是李通在欺负我们,他们也没有把咱们怎么样,我也看着他们怪可怜的,爹爹今天救了他们,说不定明天他们也成了咱们的人呢?” 靳老虎黑着脸没有答应,而是甩开迎春的胳膊走到了船中央,迎春和徐毅不肯放弃,紧紧的跟在靳老虎的背后,徐毅再次求到:“大小姐说的是,要是大当家的救下他们的话,他们肯定会感激大当家的宽宏,咱们现在急缺人手,这些人也都是老手,就这么看着他们淹死,实在可惜呀!” 迎春再次拉住了靳老虎的胳膊,撒娇到:“爹爹,你就答应了徐毅吧!” 这一幕刚好落在不远处水猫的眼里,看着在海水中挣扎的那些曾经的兄弟,听着徐毅的苦苦劝说,水猫的心开始活泛起来,看到靳老虎的脸『色』依然阴沉,水猫忽然叫到:“靳大当家!水猫有一句话要说!” 正在犹豫的靳老虎听到水猫在一旁叫,把脸转了过去问道:“你有什么话说?” “大当家恕在下不能全礼,水猫也只想求大当家就那些落水的弟兄一命,如果大当家答应的话,水猫以后这条命便是您靳大当家的了,至于救上的那些兄弟,水猫愿意替大当家当个说客,保正他们以后都愿跟着大当家吃饭!”水猫叫到,听到水猫这么喊,旁边的那些水猫的手下也都叫了起来:“求求大当家的,您就发发善心,救救那些人吧!以后我们也愿意跟着大当家吃饭!求求您啦!” 靳老虎的瞳孔猛的一缩,沉声对水猫问到:“你此话当真吗?” 水猫立即叫到:“只要靳大当家能救上那些兄弟,水猫以后就跟着靳大当家,如若反悔,甘愿受天打五雷轰!” 靳老虎立即说到:“好!我就答应你!”接着又扭头望了望身边的迎春,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摇头到:“唉!到底是女生向外呀!现在就开始帮着别人说话了!哈哈……” 本来一向大方的迎春顿时也被羞的满脸通红起来,扭捏了一下撒娇到:“爹爹!你说的是什么话呀!”然后转身朝船尾跑去。 在靳老虎的命令下,焦猛不情不愿的调转船头开始打捞那些在海水中挣扎的海匪们。 ------------ 第十五章 劝降 当看到自己那艘快船的下场之后,李通再也兴不起追杀靳老虎的念头了,他现在只想走的越远越好,他的另外一艘船上的三当家薛屠也不是笨蛋,看到老大的船转舵之后,不用老大吩咐,他便急命手下转舵,跟着李通的船朝他们老巢方向驶去。 大海上出现了这么一副怪异的场景,两艘大船被两艘看起来要小得多的船在海面上追的仓皇逃窜,何况大船之中还有一艘是正儿八经的战船,这样的场景放在以前打死也没有人相信,可在今天的海上就是出现了。 这会儿李通再也不为他座下的这条可以横行海上的大船感到一丝的自豪了,如果可能的话,他宁愿用这艘大船去换那艘水猫的水上飞,可现在显然没有人会来和他做这笔买卖,他只能让手下将所有船帆升起,尽量的加快一点船速,期望能躲开后面靳老虎的追杀,不是他没有和靳老虎决战的勇气,而是这仗实在没法打,对手根本就不会给他公平对决的机会,他船上所有的武器连对方的边都『摸』不到,对方却可以用那种不知名的可怕武器轻易的把他们烧成烤猪,他除了逃走之外,没有其它办法,也许到了陆地上情况会好许多,但他还是感到绝望,因为他的岛离这里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他身后的那条大船更是不堪,刚才快船上那些兄弟的下场他们也都清楚的看到了,如果换成他们的话,他们也认为自己肯定会比那艘快船上的弟兄们强到哪里,他们实在想不通,才几个月时间不见这靳老虎,这个靳老虎怎么就弄来了这么厉害的家伙呢?原来一直是见到他靳老虎,靳老虎都要立即退避三舍,可今天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被他撵地落荒逃窜,俗话说得好,风水轮流转,可这也转的有点太快了点吧!看着后面渐渐接近的那两艘快船,他们几乎觉得这两艘快船比索命无常还要可怕,他们恨不得能找来船桨趴在那里划船,可以加快船速躲过这场灾难,可这么大的船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他们想要的船桨。 当靳老虎的两艘快船赶到了这艘大船的两侧的时候,船上所有人几乎都绝望了,他们望着离他们两三箭之地的那两艘快船,他们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只能怀着巨大的恐惧望着那两艘索命无常一般的快船,等着那些可怕的黑点飞过来,可等了半天却没有看到料想之内的可怕东西飞来,看到的却是对面船上那些人的轻蔑的笑容,自己这些人在他们那些人的眼里仿佛就如同苍蝇一般,根本就提不起他们的兴趣,这种轻蔑让他们觉得无地自容,他们何曾受过这样的眼神,他们往往看到的都是那些被劫掠船上的人们的惊惧和绝望的眼神,可今天一切都反了过来,这时对方有人大喊到:“我们靳老大说了,要么你们落帆等候发落,要么我们把你们烧成烤鸭,你们自己选吧!” 薛屠面如死灰的望着下面船板上站着的手下,他从来没有感到这么无力过,放下船帆就意味着他薛屠一辈子的名声算是完蛋了,可不放下船帆的话,那就意味着马上他和他这些弟兄们和刚才那艘快船的弟兄们一样被烧的自己跳到大海里面,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选择,这时从船舷一侧的靳老虎所在的快船上终于飞出几个黑点,眨眼之间便到了他们的船上,重重的砸在了他们的一侧船舷上和甲板上,立时中招的船板碎屑『乱』飞,厚实的船板上居然被砸出几个比脸盆还大的窟窿,船上的人们发出一声惊呼,一个倒霉孩子当胸中了一家伙,立即在众人眼前如同破布般的飘出了船板,接着便摔到了海水里面,聪明点的人立即拎起早已准备好的水桶拉着绳子丢下海去打水,准备用来灭火,可当水提上来的时候他们却惊诧的发现船上并没有起火,有人跑进船舱,不多时抱出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头,叫道:“二当家的!他们用的是石头!” 众人高悬的心这才多少放下了一点,可这时对方的船上再次传来喊声:“薛当家在吗?我们老大说了,这次只是警告,要是你们再不落帆的话,就没有这么便宜了,飞过去的是什么想必薛当家肯定明白,我们数十声,要是你们再不落帆的话,我们就要开打了!” 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薛大哥!我是水猫,我现在跟了靳当家了,靳当家说了,只要你们落帆投降的话,靳当家绝对不为难你们!”众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水猫的脾气大家知道,那是个硬茬子,现在居然连他都降了! “一……二……三……四……“对方开始有人数数,一声接着一声的报数如同巨石一般的敲击在这条船上的所有人的心头,大家再次把目光落在了他们中间的薛老二身上。 “五……六……七……八……”报数声继续传来,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处,薛老二如同死灰一般的脸紧绷着,终于在数到第八声的时候,从紧咬的牙关之中崩出两个字:“落帆” 早已准备好的帆手立即呼啦一下拉下了船帆,船速随之迅速的降了下来,最终渐渐的停止了下来,漂浮在辽阔的大海上。 “军师!他们果真落帆啦!哈哈……”胖光兴奋的站在徐毅身边怪笑着,好像这个主意是他想出来的一般,站在高处的靳老虎也『露』出了笑容,这个徐毅还真有一套,居然就这么又得了一条好船,人才呀!实在是个人才呀!老天果真对我靳老虎不薄,居然给我送来如此一个人物,他内心这么想着。 更多的人也用同样钦佩的目光注视着徐帆,无形之中徐帆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又升了一格,徐毅反倒被这些人的目光注视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嘿嘿笑了几声,伸手习惯『性』的『摸』了『摸』鼻子,这不过是最简单的心理学而已,实在算不得什么,不过这么被人崇拜的感觉还真不错,我是不是去弄把羽扇来摇一摇呢?当初的诸葛亮总是喜欢摇着把扇子感觉好像很拽的样子,徐毅居然在想这个,暴汗呀! ------------ 第十六章 李通之死 正在前面玩命跑路的李通看到后面薛老二的船终于还是被靳老虎追上,他不禁闭起了眼睛,然后转过了身,他不愿看到自己的那条大船变成火船的惨状,不过内心中却希望薛老二能拼死抵抗一把,把靳老虎拖上一时半刻,为他争取一些时间,大不了逃出生天之后给薛老二供个排位,每年烧几柱高香给他好了,毕竟我死不如他死,这个薛老二也该死了,他在手下的弟兄们中间的威信这些年也有些高了一点。 “他们发『射』了,他们发『射』了!”有眼睛特别尖的人喊道,聚集在船尾的手下一阵惊呼之声。 可过去了一会儿之后,后面那艘大船并没有像预料中的那样燃起熊熊大火,众人都奇怪的低声议论着,却猜不透这是为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之后,有人喊到:“落帆了,薛儿当家的船落帆了!” 李通的两眼瞳仁猛然一缩,猛的转过了身子,朝薛老二的船望去,果真如手下人所喊,他船上的帆全部都落了下去,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在海上交战之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则,就是一方落下船帆代表着此方已经放弃抵抗,向对手投降了,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扭头望着李通。 李通怒哼了一声,转身朝船头走去,他想不通为什么薛老二的船没有起火,更没有想到薛老二居然这么轻易的落帆投降,他非常恼怒,但也非常无奈,恼怒的是薛老二没有誓死抵抗,无奈的是他没有一点办法,虽然他也知道薛老二即使是抵抗最终的结果也是被烧死或者跳海淹死,结果和投降一样,他失去那条原本属于他的大船。 可他心中却也隐隐有一丝安慰,因为薛老二虽然没有拼命抵抗,而是选择了投降,但他的投降可能为自己的逃走赢得更多的时间,既然薛老二投降了,靳老虎肯定要接收那条船,接收那条船,只靠他一条船上的人是不够的,至少他要两条船上的人一起才能控制住薛老二的船,薛老二的船上怎么说也有百十来号人,即使是一个个捆,也要花不少时间的,等靳老虎忙完这些之后,再想追他的船,恐怕自己早就消失在海平面上了,只要到了岛子上,自己还有二百多号人,靳老虎再厉害,也拿他们没有办法,他想到这里渐渐的反倒消气了许多。 可事情似乎总不按李通想的那样发展,当薛老二船上的船帆落下之后,靳老虎只是命令他们割断所有船帆的绳索,并把所有缆绳绳索丢到海里之后,便丢下薛老二的船,继续朝李通的船追来,压根就没有去登上薛老二的船接收投降。 望着离开的靳老虎和他的两艘快船,薛老二手下百十来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靳老虎怎么这就放过了他们,只有薛老二自言自语的说到:“靳老虎够狠,看来他那里来了高人了!以后这片水域看来是靳老虎的天下了!” 手下的人请示是不是想办法升起船帆离开,薛屠苦笑一声说到:“离开?我们能到什么地方去?等着吧,靳老虎很快会回来的。” “那咱们就这么在这里等着他吗?他们不过是那东西厉害点,可人并不比咱们的多,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咱干脆和他们拼了,咱们这么多人,不见得动手干不过他们那些人!”有人献策到。 “靳老虎不会那么傻的!你以为咱们有机会吗?咱们即使升起帆又能怎样,难道能快过他们的快船吗?”薛屠反问到,说完之后,他转身回了船舱,手下人又呆呆的楞了一阵之后,各自找地方无精打采的坐了下来,不过内心都暗自庆幸,至少不用去死了。 李通又逃出一段路程之后,终于还是被靳老虎的船追上了,徐毅没有再劝靳老虎什么,一山不容二虎,今天李通必须要死,这代表着这片水域的主人更迭,他只是主动的『操』起了一部弩炮,做好了发『射』的准备,胖光把火油罐放到了弩炮上的滑槽里面,准备好了火把,其他人也都围在弩炮旁边,兴奋的等待着,迎春自从跑到船舱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这个丫头的脸皮看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厚嘛! 当追到李通战船两箭地的时候,徐毅还是第一个扳下了弩炮的机括,冒着青烟的油罐笔直的朝着李通的战船落去,并在碎裂声中化出一团绚丽的火球,接着其它弩炮也纷纷发『射』,一个个火油罐在李通的战船上爆裂成一团团火球,接着在另一侧的钱老本的船上的两门弩炮也开始发言,总共六个火油罐无一落空,爆出六团烈火,李通船上的众盗如同无头苍蝇一般的满船『乱』跑,试图扑灭大火,徐毅指挥着又连续发『射』了五轮才停止了下来,这个时候李通的战船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即使离这么远也能感觉到热浪扑面,皮肤上一阵阵的灼痛感觉,一个个燃烧的火人下饺子一般的纷纷跳落到了海水里面,无助的在海水里面呼号挣扎。 靳老虎扶着船帮望着燃成火海的,只是说了一声:“可惜了这条好船了!”然后转身也回了船舱,具体的善后教给了徐毅处理。 徐毅吩咐到:“开始救人,伤的严重的就算了,找到李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众人很听话的放下了划子开始打捞落水的人,遇上烧伤特别严重的就补上一刀,让他们沉到了海水里面,对于徐毅,现在没有人再把他当成普通人看待了,他才来了短短三个月时间,真正出力也就是几天时间,偌大一个李通的船队便灰飞烟灭,换成旁人谁能有这能力呢?人有的时候不服不行,人家脑子就是好使,看来以后的好日子就要到来了。 最终两条船上的众人救出了七十多人,剩下的都葬身海底,到底也没有找到李通,因为最后跳船的人说,李通看船已经完了的时候回了船舱,就再也没有出来,偌大一艘战船这会儿还在燃烧,看来李通确实已经葬身火海了,这个人起码还有点血『性』,和他的战船同生共死,这是徐毅给他的一个评价。 忙完这些之后,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只是一个半天的时间,李通名字和他的船队就成为了一个过去式,取而代之的将会是靳老虎的名字,当然没有人会忘了徐毅在这件事情中的作用。 两艘船起帆返航,毕竟还有条船在等着他们接收。 疙瘩连续熬夜写书,眼底都出血了!还在继续更新,诸位不要嫌现在字数少,收藏起来疙瘩会更新更快的! ------------ 第十七章 化敌为友 对于薛屠的船的接收并没有人们想的那样惊心动魄,当他们找到薛屠的船的时候,他们还留在原地,并没有像众人担心的那样起帆逃走,看到靳老大的船回来之后,薛屠放下一条舢板只身一人来到了靳老大的船上。 “薛二当家好呀!好久不见了!”靳老虎哈哈大笑着迎了过去。 薛屠苦笑到:“在下见过靳老大,我代兄弟们谢谢靳老大不杀之恩呀!”说着他躬身抱拳对靳老大施礼。 靳老虎其实认识这个薛屠,对于薛屠他是了解的,此人一直都是李通的左膀右臂,李通能有现在的成就,可以说有一半江山都是这个薛屠为他打下的,而且当初靳老大下海为盗的时候,这个薛屠也曾经帮他们说过话,所以才得以偏居老虎屿,没有被李通吞并,所以靳老大对这个薛屠并无恶感,看到薛屠如此一说,靳老大说到:“薛二当家客气了,当初要不是你帮我们说话,恐怕李通老儿早就把我杀了,今天之所以闹到这种地步,实在是那李通欺我太甚,还望薛二当家能多多体谅呀!”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当初李通动令爱的主意的时候,我也曾经劝过他,可他就是不听,现在落得这个下场,也算是他咎由自取了,只是不知我们大当家现在何处?”薛屠想知道李通的下落。 靳老虎微微叹了口气,没有正面回答薛屠,而是说到:“可惜了那条好船了呀!” 薛屠于是明白了李通的下场,双方沉默了下来。 靳老虎把薛屠请到了船舱之中,双方落座,薛屠也注意到一个年轻人陪着靳老虎也进了船舱,于是便多看了徐毅几眼,这时早已松绑的水猫也进了船舱,先是对靳老虎『插』手施礼,然后又对薛屠施了一个礼,叫了声薛大哥,就垂手站到了一旁,脸上满脸愧『色』。 靳老虎问薛屠到:“今日事毕之后,不知道薛二当家以后有何打算呢?”毕竟也是头面人物,靳老虎说话十分婉转,给薛屠留足了面子。 薛屠再次苦笑了一下道:“还能怎样呢?现在看来靳老大已经是这片水域的当家了,连水猫如此人物,都投了靳大当家,小弟又能怎样呢?薛某不敢奢望,任凭大当家发落就是,只是我那船上的百十号兄弟,还望大当家高抬贵手,能留他们条生路,他们能到这里干了这行,其实大部也都是被朝廷『逼』的没有了活路,还请大当家收留他们,给他们口饭吃,薛某也就知足了!” 薛屠如此一说,意思已经非常明白了,靳老虎不禁大喜,笑道:“薛老弟说笑了,今日之事不过是李通与我的私人恩怨,现在李通已经授首,牵扯不上这些弟兄的,靳某别的不敢说,只要这些弟兄们乐意,靳某保正他们以后照样吃香的喝辣的,绝对不会委屈了他们,只是以后还多多仰仗薛老弟给愚兄帮忙,靳某也绝对不会亏待薛老弟的!” 既然说到这种程度,薛屠于是急忙起身,躬身对靳老虎施礼道:“属下薛屠参见大当家,以后用得上薛某,大当家只管吩咐就是,薛某如果敢于背叛,甘愿受三刀六洞、剜眼剖心之刑!” 他这句话已经明确的表示了以后愿意归附于靳老虎,靳老虎不禁老怀大畅,赶紧扶起薛屠,吩咐手下摆酒庆祝,随后拉着薛屠给他引荐到:“以后咱们都是自家兄弟了,来来来!我给你引荐一下,这位是咱们的军师徐毅小子,想来我靳老虎能有今天,可以说都是此子所赐,徐毅,来见见你薛大哥,要说以前李通他们这些人中,你薛大哥是我最为敬重的汉子,以后你们一定要多亲近亲近,虽然你才智出众,但对于这片水域来说,还是你薛大哥最是清楚!” 从薛屠上船以后,徐毅便一直都在观察这个薛屠,这个薛屠大概也有四十来岁的样子,比起靳老虎略微年轻一些,中等身材,腰杆挺直,骨骼粗大,双手届满了老茧,步伐沉稳,一看便知是一个练家子,最重要的是此人虽然面带忠厚,却目光深邃,估计也是颇有心智的人物,当听他和靳老虎一席话后,更是觉得此人颇有洞察能力,而且体贴手下,也算是条汉子,听靳老虎介绍,于是赶忙过来见礼:“在下徐毅,见过薛大哥,以前徐毅早已听过薛大哥威名,今日一见,薛大哥果真是个英雄人物,在下好生敬佩!” 听说徐毅是靳老虎的军师,薛屠于是更加对徐毅重视起来,他早就想到,靳老虎能有今天表现,肯定是有高人相助,想来眼前这个年轻人便是那个高人了,只是他没有想到会是如此年轻的一个人物,看来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志高不在年疏呀!他上下仔细打量了徐毅一番,点头到:“果真是个少年英雄呀!想必今日一战,一定就是徐军师一手策划的吧!薛某着实敬佩,着实敬佩!以后薛某跟了靳大当家,还望军师多多指教才是!” 徐毅这个汗呀!于是赶紧连声说:“岂敢!岂敢!薛大哥说笑了!” 酒菜上来之后,几人落座,只有水猫依旧垂手站在一旁不肯落座,靳老大说到:“水猫,你身上有伤,这又是你薛大哥在,不必拘礼,只管坐下好了,我可早就听说你酒量厉害,今天我们也和个一醉方休才好!” 水猫也是一脸苦笑赶紧说到:“有靳大当家和薛大哥在,哪儿有小的的座呢,这酒嘛!不喝也罢,今日要不是我贪酒,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害的那些兄弟跟着我枉死,唉!”说完深深的叹了口气。 看他还在想着死去的那些弟兄,靳老虎也不好再说什么,倒是徐毅端起酒碗走到水猫面前说到:“水猫兄能如此对待弟兄,小弟实在敬佩,只是当时你我都是各为其主,动手难免有所伤亡,还望水猫兄万万不要挂怀,小弟钦佩老兄的为人,还请水猫兄干了此杯,虽然好酒不是好事,但适度喝上一些也是无伤大雅的!” 薛屠眼中闪过一丝神光,更是对这个徐毅重视了几分,虽然徐毅话不多,但却能说到人心里面,看来此人也是善于笼络人心的一个人物,以后此子必定前途无量,于是说到:“水猫你就坐下喝酒好了,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怨不得别人什么,只要你我弟兄以后好好为靳大当家办事就好,这酒适度喝上一点也行,现在李通已经死了,你也不用受他的那份鸟气了,如此这样反倒显的你没有气量了!” 听徐毅和薛屠这么一说,水猫也就不再坚持,接过徐毅手中的酒碗一饮而尽,然后对靳老虎恭敬的施礼之后,又对徐毅说了声谢谢,才坐到了薛屠下手,他对徐毅的这声谢谢包含了另外一层意思,就是徐毅今日苦劝靳老虎搭救那些落水的兄弟,对于这个徐毅,他看的比靳老虎还要高上几分。 现在刚刚上传,字数还少!但更新会快快的,疙瘩习惯后发制人,精彩的在后面,各位既然来了,就先收起来养肥了再看吧!收藏每加一千,更新多两章!收藏了吧!不行把您手上剩余的票票给留下一张也行呀!呵呵! ------------ 第十八章 诈取独龙岛(求票) 既然薛屠都已经归降,他船上大多都是他的亲信,自然也没有异议,都一致同意归降靳老虎,加上那些被救上来的百十来人,经过薛屠和水猫的劝解之后,也纷纷表示归降,在这大海里面,谁本事大谁说了算,他们这些人只是改换了一个主子,继续当他们的海盗,跟着谁只要有饭吃就行,而且靳老虎船上的神秘武器,早已给他们心中埋下了一个恐惧的种子,更让他们笃信以后跟了靳老虎,肯定要比跟着以前那个刻薄的李通要强,所以收服工作并不难做,很快这些人便重新分配到了四条船上。 为了显示他靳老虎的大度,靳老虎听从徐毅的建议,移座到了薛屠的船上,薛屠跟在靳老虎身边,而水猫领了一些人接管了靳老虎原来的那艘旧船,也算是对他们这些新近投过来的人的一种信任,虽然这样做有些冒险,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他们老虎屿的老部属加到一起都没有新投过来的人多呢?人有的时候就是要赌上一把,何况所有的几部弩炮也都移到了大船上,其它船上暂时不配备弩炮,这样一来即便是真的出什么岔子,也不至于满盘皆输。 既然李通已死,那李通的老巢独龙岛自然也要接收过来,毕竟李通岛上还留了一条船,一旦留守岛上的人得知了李通被灭的消息,再卷了岛上的财物逃走的话,那就大大的不划算了,所以靳老虎船队人手重新分配之后,马上便扬帆起航,朝独龙岛开去。 徐毅现在却是很开心,因为靳老虎终于把当初抢他的东西都还给了他,这会儿他正在他的仓里面清点他的宝贝呢!迎春也坐在他身边,好奇宝宝一般的拿着他的东西左看右看,不时的问这问那,徐毅的东西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新奇了一些。 “这个是什么东西”迎春拿着一个两根管子的东西问到。 “这个嘛,这个东西叫千里眼,拿着它可以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有用的很呢!”徐毅把望眼镜叫千里眼,这个东西可是好东西。 “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呢?” “哦?我看看,嗯!你忘了拿下镜头盖了!” “哇……”迎春惊呼到。 “那这个东西呢?” “这个嘛!这个是计时器,一天之中任何时候只要看看这个上面的小针,就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比起沙漏可要强太多了!神奇吧!”这个防水机械表可是花了他两个月的大洋买的,宝贝呀! “这个呢?” “哦!这个是水壶,装水的!” “那这个我知道,是鱼钩,这鱼线好奇怪呀!怎么这么结实?” “这个又是什么东西?”她拿了一个黑乎乎的家伙出来。 “这个叫信号枪,打出去后很远的地方都能看到,哎呀,我的姑『奶』『奶』!你可不要扣扳机呀!会着火的!”徐毅手忙脚『乱』的从迎春手里面把信号枪给抢了过来,还好,里面没有装信号弹。 “哼!小气鬼!那这个又是什么呢?” “防水电筒!照明用的!这个是开关!” “哇!好亮呀!……” 就这么他们两个在仓里面呆了半天,最后迎春卷走了徐毅带来的那面求生用的小镜子,心满意足的走出了他的房间。 当独龙岛出现在众人视野的时候,薛屠来到靳老虎面前,犹豫了几犹豫之后,还是说到:“靳大当家,在下有一事相求,毕竟船上的弟兄们有不少家眷还在岛上,假如能不动武,我想咱们还是不动武的好一些!至于李大当家的家人,还望大当家能高抬贵手,放他们一命,您看行吗?” 靳老虎笑道:“薛老弟言重了,这事只是我和李通的个人恩怨,算不到他家人头上的,薛老弟尽管放心好了!” 徐毅是第一次到这独龙岛,当看清楚独龙岛之后,徐毅不禁也暗自叫好起来,难怪这个李通能发展这么大,单单从这个岛上来说,就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这个独龙岛先不说面积比老虎屿大上几乎四五倍之多,关键是它的地形实在是异常险峻,真正的易守难攻,独龙岛四周暗礁密布,只有熟悉航道的人才能进入到独龙岛的港湾之中,不知情的人如果想要进入独龙岛,难免会触礁搁浅,即便是用小船也不行,岛上三面都是峭壁,正东方向深深的凹进岛内形成一个天然海港,港湾两侧的峭壁如同虎口的虎牙一般扼守住了港湾,如果有人来攻的话,只要这两处不失的话,外人是万难攻入岛内的,假如得到这个岛之后,即便是官兵来剿,岛上凭险而守,也不怕他们,幸好靳老虎当初没有想要强攻这个岛,要不就他们那点人,即使再造十台弩炮,他们也攻不下这个独龙岛,考虑到毕竟是去取岛,原来李通手下的人不合适去参加,所以船上主要是岛上旧部的两艘船暂时停在了外面,只有靳老虎的座船和焦猛的那艘水上飞进入了航道。 船只在薛屠他们这些人的带领下,安然进入到港口港口,虎口处果真设有箭楼,安排有人防守,这些人看是自己的船回来,所以都没有任何举动,偌大的港湾里面只停泊了一艘中等货船,这是李通最后的一条船了,靠着海湾一角还停了几艘破船,估计是李通他们以前抢回来的船,不过因为失修,暂时废弃到了那里,而这艘看来比较新的中型货船平时主要用来来往内地运送货物使用,当他们的船停靠在码头之后,一些女人孩子涌到了码头上接他们,当船上下来的基本上都是外人的时候,他们才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头,而码头上留的十几个海盗错愕之下,没有费他们什么功夫,便都被控制了起来,靳老虎严令不得随意伤人,只是暂时先将他们绑了起来,然后在薛屠的带领下迅速的围住了李通所在的那处宅子,宅子里面都是李通的家眷和掳来的家奴,大部分都是女人,几个看家的看到这么多生人冲进院子,没有敢反抗便被绑了起来,接着焦猛便带了些人在岛上的寨子里面搜查,岛上的人没有什么防备,只是一阵『骚』『乱』之后,很快便被控制了起来,那些水手纷纷被绑起来带到了码头空地上,让人先看管起来,一会儿时间,便听到有女人哭骂的声音。 “薛老二!你个王八蛋!我们大当家早就知道你这个混蛋心怀不轨,你果真向着外人,害了我们当家的,有本事你也杀了我这个老太婆好了……”原来是李通的大老婆闻讯蹦出来骂街开了,她这么一骂把原本不怎么明白情况的那些海盗家眷也都引到了码头方面,一时间码头上女人哭孩子闹,『乱』成了一片,而他们这些人有靳老虎的命令不得伤人,局势居然有些控制不住的意思,那些本来被绑起来的海盗蠢蠢欲动,想要挣脱绑绳。 薛屠一脸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毕竟这些人都是熟人,他现在带外人占了自己老大的岛子,面子上还真挂不住,还是焦猛很快为他解决了这个麻烦,过去轮开大巴掌左右开弓一通大耳光子过去,这个李通的老婆便乖乖的闭上了嘴巴,脸肿的连她家人都认不出她了,剩下的人看焦猛凶神恶煞的样子,顿时也都老实了下来,噤若寒蝉的挤到了一起,那些原本『骚』动的俘虏也都老实了下来,看来粗人也有粗人的好处,至少徐毅觉得他做不来。 ―――――――――――――――― 兄弟们,疙瘩今天将四更大爆发,求兄弟们给几票推荐票吧!让疙瘩冲上新书榜前十五名!谢谢! ------------ 第十九章 群众会议(二更求票) 岛上所有人都集中到了码头的空地上,黑压压的一片,吓了徐毅一跳,敢情这个岛上单单是女人孩子这里就有将近千把号人,还有不少是从劫掠的船上抢来的奴隶,单是搜捕过来的剩余的海盗就有一百多人,比他们的老虎屿的人还多,正被捆着围成一团,幸好是薛屠带着过来,否则即便他们上了岛,也要费不少力气控制局面。 靳老虎、薛屠等人上到一个台子上面,首先由薛屠开口说话,徐毅看着眼前的阵势实在有些好笑,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场景像是以前老家村子里的群众会议,只差一个大喇叭了,可还是憋住笑,一本正经的站在靳老虎的身后; “岛上的弟兄们!我给大家说一下情况,这次咱们李当家要强取老虎屿的靳大当家的女儿,李当家带我们去找靳大当家的麻烦,可以说本来就是咱们不对在先,结果咱们不但没有找到靳大当家的麻烦,反倒不敌靳当家的厉害,可以说是全军覆没,连李当家也不在了!我也是承蒙靳大当家高抬贵手,才捡回条『性』命,现在已经跟了靳大当家。靳大当家宅心仁厚,救了咱们不少兄弟的『性』命,又饶过咱们不少弟兄的『性』命,要不我们一个也活着回不来,现在船上剩下的二百多兄弟都已经归顺了靳大当家,听候靳大当家的差遣了!话说回来了,咱们这些人到这里落草,不过也就是为了找条活路,成王败寇的道理咱们也都知道,既然咱们不是靳大当家的对手,而靳大当家又不计前嫌,肯给咱们留条活路,咱们为什么不跟靳大当家的混口饭吃?我今天站到这里,就不怕大家笑话,也是为了给咱们找条活路,而且靳当家也说了,只要大家乐意,以后两家合一家,大家还是兄弟!照样有大家吃的喝的!如果靳当家不答应的话,现在恐怕咱们这里早就血流成河了,哪里还轮着大家站到这里听我薛屠说这些呢?”薛屠硬着头皮说到,当着这么多以前的旧人当说客,没有一点勇气还真做不来! 下面听到薛屠这么一说之后,顿时一阵嗡声,薛屠说的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震惊了,老虎屿的靳老虎他们也都听说过,以前被他们欺负的不轻,可真是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强悍,李通带了可是将近四百人去找他们的麻烦,居然被他们打了个全军覆没,看来这老虎屿的人还真不好惹,那些被绑起来的海盗中原本还想拼命一搏的也都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可下面那些女人家眷中许多人的心都提了起来,毕竟李通这次出去,带出去了大部分男人,他们其中不少人都在这里已经有了家眷,他们能不为家人担心吗?特别是李通的家眷小妾听到李通已经死了,想到以后他们的日子,于是顿时哭的哭天抢地起来,于是下面开始混『乱』了起来,纷纷朝前面挤,想要问问薛屠自己家的人是否还活着,老虎屿的弟兄们拼力在下面维持秩序,好半天才让众人安定下来。 靳老虎看看下面多少安静了一些,也站了出来,开口说到:“我!就是靳老虎!我这个人是个粗人,不会说话,今天来这里就是想给大家说,以后大家只要跟了我靳老虎,也跟以前一样,而且要比以前还好,有我吃的一口干地,就绝对不会让大家喝稀地,这个……这个……我说完了!” 徐毅和一帮老虎屿的弟兄们险些没有当场笑喷出来,老大讲话就是有水平,佩服!佩服呀! 这时下面的不少人又开始吵嚷起来,希望知道他们的男人的消息,靳老虎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讲话似乎有点太差劲,对于稳定眼前的局势似乎帮助不大,于是一捅徐毅到:“徐小子,你是个秀才,你出去讲几句,让他们安稳下来再说,这闹哄哄的要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既然靳老虎吩咐,徐毅也只好站了出来,看徐毅要说话,薛屠主动的先出来介绍一下:“大家都安静一点,安静一点,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个是咱们靳大当家跟前的徐军师,让他给大家讲几句!安静点!……”他的嗓门大,声音盖过了下面这些人的声音,下面的人渐渐的又安静了下来,仰头看看这个年轻后生说些什么。 徐毅以前当过学生会的小干部,当着这么多人讲话的机会还是有的,所以也不怎么紧张,清了清嗓子先是对四周的这些人拱了拱手朗声说到:“独龙岛的兄弟姐妹们!大家好!在下徐毅,得靳大当家器重,当了老虎屿的军师,想必这次贵岛李当家和我们靳当家的冲突起因大家也都知道了,孰是孰非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了,既然大家都是干的这个刀口上『舔』血的买卖,也就都知道自己的命自己是做不了主的,这个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想得到就要付出,所以李当家付出了他的生命,也因为他一己之私连带了不少兄弟,这点怨不得我们靳大当家什么,虽然我们这次胜了,但靳大当家却宅心仁厚,不想把大家赶尽杀绝,所以才有今天我们站在这里给大家说话的机会,……” 这个时候下面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你他妈的别在这儿假惺惺的,就你们那点人,要不是姓薛的带路进来,你能拿我们怎么样?少他妈的在这里假惺惺的!我呸!”他的喊声立即引起了一片附和之声,下面顿时又『乱』了起来。 薛屠的脸顿时涨的通红,徐毅对喊话的地方看了看,冷笑了一声到:“看来这里有人还是不服气呀!既然如此,那也叫你们看看咱们老虎屿的厉害也成!”说完他对不远处停的船上点了点头,留守船上的胖光用力的扳下了机括,只见一颗带烟的黑影闪电般的飞了出去,眨眼便落在了码头远处的一座房子上,只听轰隆一声,那座房子被砸的木屑『乱』飞,并且立即腾起了熊熊的火焰,房子也轰隆一声坍塌了下来,围在码头上的人顿时一片惊呼之声,他们哪里见过这样厉害的场面,顿时有的人便被吓的腿软下来,再也没有人说话了。 徐毅看中的就是这样的木房子不怎么结识,要的就是这样震撼的效果,看到下面的人彻底安静下来之后,他又开口说到:“我想刚才各位肯定也看到了,并不是我们没有能力杀掉所有出海的人,而是不忍,连那些受伤落水的人我们都救捞起来,善加救治,也并不是我们没有办法打进来,而是我们大当家实在不忍滥杀无辜,何去何从大家可以自己思量,至于薛大哥之所以投靠到靳大当家手下,也绝非像大家想的那样贪生怕死,而是不忍看着这么多弟兄白白送死,甘愿背负骂名,回来营救大家,而且还多次为大家在靳当家面前求情,他这么做才是堂堂正正的汉子,才是我们大当家和我徐毅敬重的汉子!而这次在海上死去的独龙岛兄弟们,我们只能说声抱歉,但我们老大也说了,只要大家以后合并在一起,凝成一体,这些兄弟们的家人,我们自然会善加照顾,绝对不会亏待大家,大家大可不必为此担心,一会儿外面已经归顺的弟兄们就会回来,至于没有回来的,这里有家眷的可以到我这里登基,我们将会妥善安置,要是有人想不通要闹事的话,尽管闹事好了,有什么本事可以使出来,咱们兄弟接着就是,我的话说完了,何去何从,大家决定吧!” 所有老虎屿的人听完徐毅的这番话之后,都暗暗的挑起了大拇指,到底是读书人,说话办事就是不一样,一直站在徐毅后面的薛屠更是对徐毅感激万分,他的投降从徐毅嘴里说出来,反倒成了忠烈了,而且这个徐毅先硬后软,说话处处将靳老虎放在前面,在众人眼里树立起靳老虎宅心仁厚的形象,有变相的在这里的人面前立威,厉害,实在是个厉害角『色』,看来当初自己的决定没有错,此子以后必有大成。 靳老虎也乐得直吧嗒嘴,这个徐毅在他眼里那是越看越顺眼起来,他再次把当初留下徐毅的决定视为自己最大的成就了,不过对于徐毅说的他答应了要妥善安置那些死了的李通手下家人的事情,他倒是有些『迷』糊,心里琢磨,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不过徐毅是在为他收买人心,他当然不会介意了。 徐毅这一番话之后,那些被绑着的独龙岛旧部各自看了看,对了对眼神,一个人走了出来,跪倒在地喊道:“在下刘老六愿意归降,望靳大当家收留!”既然有人已经出头,剩下的人于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跪了下来,纷纷表示愿意归降,至于那些家眷,更是没有人再敢说些什么了,独龙岛的局势就这么稳定了下来。 ―――――――――――――― 今天第二更完毕,今天还有两更,疙瘩说到做到,小小爆发一下。呵呵,兄弟们,你们的票票也帮疙瘩砸下去吧!谢谢了!! ------------ 第二十章 发财啦(第三更求票) 徐毅这两天忙的脚不沾地,一点休息的时间也没有,靳老虎那帮粗人打打杀杀可以,对于接收了这么一个大摊子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干脆把活一股脑全权都丢给了徐毅,自己领着帮弟兄天天喝酒去了,还美其名曰和新弟兄们联络感情,结果把徐毅累了个半死。 徐毅把手头的事情理了一理,分轻重缓急进行安排,先是派焦猛带了条船去接老虎屿藏起来的家眷,省得他没事喝酒在这里闹事,焦猛虽然不情不愿,但现在徐毅是靳老虎身前的红人,他虽然不服,但也没有办法,于是带人驾了那条独龙岛上的货船离开了。 第二件是派水猫领了几个老虎屿旧部带了条船回老虎屿,找到那些被绑在山洞里面的白耗子手下,把他们带回来,再不去人的话,说不定就把他们饿死在山洞里面了,对于徐毅这个吩咐,水猫甚是感激,答应下来,至于那个没骨气的白耗子,徐毅也让他划归水猫统领,猫管老鼠正好合适,白耗子连个屁都没有敢放,老老实实的跟了水猫带人去办。 第三件是对于那些这次冲突中死掉的人的家人进行安抚登记,落实他们的生活,这时他当初答应过了,也必须要妥善安置,否则会失信与人,以后寒了人心,可这次冲突死了将近二百人,这个工作比较繁杂,老虎屿没有几个识字的,倒是独龙岛上有一个师爷,还找到几个识字的奴仆,都是李通当初在其他船上劫掠来的,于是徐毅把这项工作丢给了他们,登基造册,逐家安抚就是了。 第四件是把李通原来的家眷全部迁出了他们占着的大宅子,说实在的,这个李通也算是倒霉孩子,可能是他上辈子没有积德,这辈子坏事干的又太多的缘故,这个家伙大五十的人了,老婆小妾一大堆,居然连一个子嗣都没有留下,偏生还是个好『色』的家伙,只收了一个义子,还跟着他在这次冲突中一起完蛋了,这也省了防备他后代的反水问题,至于他老婆找了个破房子安顿,管她怎么哭闹,反正也翻不了天,至于他那些小妾,大多是他从别的地方抢来的,愿意为他守孝的,跟着她大老婆一起守孝去,不乐意守寡的,想怎么地怎么地吧!到了这里之后,徐毅才知道,这个李通虽然是岛上的老大,却历来对手下刻薄,却没有几个亲信可言,他之所以能有今天,可以说基本上是薛屠一直在帮他,现在他死了,原来的手下连惦记着他的都没有几个,可怜呀! 第五件事是清点李通的财产,李通这些年来应该是聚敛了大量的财物,有了这些钱应该对以后岛子的发展有很大帮助,在白耗子的指认下,徐毅带着迎春还有胖光等几个亲近的人找到了李通大宅后面山上一个十分隐秘的山洞,当打开洞门之后,虽然有思想准备,但还是被眼前堆积如山的财宝惊呆了,这个山洞大概有三四十平米见方,堆积了十几个大楠木箱子,还有成垛的绫罗绸缎,打开箱子,有的里面装的是满满的白银,有的装的是各种黄白首饰,有的是玉石珠宝,看的徐毅他们眼花缭『乱』,简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清点了,连迎春这个平时不怎么喜欢打扮的女孩子也拿着那些精美的首饰有些爱不释手起来,徐毅这个乐呀!有了这些东西还去抢劫干吗呀!就是靠这些东西养上几千人,也够吃上几年了,这个李通真该死,他的手下生活看上去并不怎么好,甚至连老虎屿上的家眷们的生活质量都没法比,原来抢来的东西都被他自己独吞了,难怪这个家伙死后会树倒猢狲散,简直就是活该!徐毅吩咐几个跟来的人,对这里的事情出去后,除了靳老虎之外不许对任何人讲,以免有人因为贪财起了异心,那就不好了,几个人都答应了下来,并指天发誓,绝对不会出去『乱』说之后,徐毅才开始清点起来。 迎春拿着一个金簪,别在自己头上,巧笑倩兮的把脸伸到徐毅面前问到:“这个簪子好看吗?” 徐毅端详了一番之后笑道:“我的迎春这么漂亮,当然是戴什么都好看了,不过这里任何东西即便是再美,也美不过咱们的迎春大小姐的!” 听徐毅如此夸奖她,迎春喜不自胜,女人没有人不喜欢听情郎夸奖自己漂亮的,除非她是个心理变态,迎春又问徐毅到:“那我能把它带出去吗?” 徐毅这个汗呀!笑道:“我的傻大小姐,这些可都是你老爹的东西,你不能拿谁还能拿呀!我只不过也是给你老爹打工的而已,你还真当这些东西是我的吗?要是我偷拿的话,也是贪污,你老爹会砍我的脑袋地!哈哈!” 虽然徐毅嘲笑她,但迎春就是听着喜欢,听徐毅说老爹会砍他的脑袋,于是把小鼻子一撅道:“打工?打工是什么呀?我爹他才不会砍你的脑袋呢!我的就是你的!” 徐毅当场绝倒,这个丫头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呀! 她不断的把各种首饰戴在身上,让徐毅看,徐毅也不停的夸奖她的美丽,把小丫头哄得简直不知身在何处了,要不是旁边还有人的话,恨不得扑到徐毅怀里重重的亲他一口,而胖光那几个人只当什么也没有看到,现在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出他们这个大小姐早已是对自己这个徐军师情根深种,恐怕马上就要勾搭成『奸』了,可就是一点也兴不起妒忌的感觉,谁让人家军师有本事呢?以后跟着这个军师,肯定是能荣华富贵的,不自觉之中便开始把徐毅当成了自己老大、偶像了! 第六件事情就是徐毅要到岛上四处查看一番,毕竟以后要扎根在这里,还是多了解些情况比较好,因为这里毕竟是生人还比较多,徐毅功夫又不好,迎春干脆当起了他的保镖,陪着他到处视察,这个独龙岛条件却是得天独厚,徐毅沿着岛整整转了一圈之后才放心下来,除了海湾那个地方之外,其它地方要是想登上此岛,简直就是在玩命,而且这个岛水源丰富,完全不担心淡水短缺,要是真遇上了官兵清剿的话,只要守住海湾口子部分,即便是官兵来的再多,也不可能轻易拿下此岛。 ―――――――――――――― 兄弟们快投票去吧。疙瘩在此感谢你们!晚上还有一更! ------------ 第二十一章 出事了(第四更求票) 到了独龙岛之后也已经半月有余了,靳老虎放心的把事情都教给徐毅去做,很少过问他的事情,俨然已经把徐毅当成了自己的准女婿看待,众人看在眼里,心里也都明白,所以对徐毅都十分客气。 作为原来独龙岛二当家的薛屠同样很看重徐毅,所以对徐毅也十分客气,水猫感激徐毅的救命之恩,更是为徐毅马头是瞻,他们二人在独龙岛旧部之中都有很高威望,因为他们的缘故,独龙岛旧部也都对徐毅恭敬有加,隐然之中,徐毅已经成了这独龙岛的二号人物,钱老本名义上还是二当家,但他自知能力有限,所以也从来不怎么计较这个,反正天天陪着靳老虎有酒喝,有肉吃就成,岛上唯一对徐毅不忿的也就只剩下了焦猛一个人了。 徐毅平时忙完自己的事务之外,很喜欢和薛屠、水猫等人在一起闲聊,这些时间,他一直都在担心一个问题,就是两帮海盗之间的融合这件事上,毕竟两方以前就有旧怨,而且通过这次冲突之后,又有了新仇,原本一直处于弱势的老虎屿旧部忽然大胜了独龙岛,不禁许多人都有点飘飘然的感觉,觉得独龙岛的人不过也就这样不堪一击,难免有些瞧不起独龙岛旧部,双方说起话来,有些趾高气扬,而一直一来占着优势的独龙岛旧部却忽然被人打的落花流水,连老巢都被别人给占了,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难免有些疙瘩,加上这次他们死了不少弟兄,其中免不了有要好的朋友,所以也开着那些趾高气扬的老虎屿旧部不顺眼,这点无论是徐毅还是薛屠都已经意识到了,为此徐毅也给靳老虎提过几次,开始靳老虎也不太重视,可徐毅说了几次之后,他还是让手下这些老弟兄收敛一些,并没有过于苛责他们,徐毅也就不方便再多说什么了,至于独龙岛这边薛屠和水猫等人也尽量压制,不希望刚平静下来再出什么岔子。 这天徐毅清点了一部分李通的财物之后,觉得山洞里面气闷,于是走下码头,找到了薛屠和水猫还有以前老虎屿上的一个叫王峰的头目一起坐下喝上一杯,王峰此人年纪也不算大,三十不到的岁数,为人相对比较沉稳,而且仗义,手上也有些功夫,在老虎屿人员当中有些威信,通过这次事情,很是佩服徐毅的机智,加上徐毅刻意结交,两个人关系相当不错,被徐毅视为自己人,所以便叫上了他一起和薛屠、水猫喝酒,几个人在水猫家里弄了几个小菜,打开一坛好酒,对饮起来。 “我听说孙大哥以前是水师武官出身,是不是真的?说来给兄弟听听!”徐毅问水猫到,水猫原本叫孙桐,外号被人叫久了,大名倒是叫的人很少了。 水猫苦笑到:“那都是老黄历的事情了,兄弟我以前确实是福建路水师营的一个偏校,小的不能再小的官了,只因得罪了上司,小命不保,于是才躲到了一艘商船上逃到了海上,偏巧遇上了薛大哥,于是便跟了薛大哥,干上了这个营生,都是旧事了,不提也罢,喝酒喝酒!”说着端起了酒碗,一饮而尽。 徐毅笑了起来,不过心里面却动了一下,也知道他能放弃军官不当,而当了这个海盗,肯定是有难言之隐的,也不过多追问,至于他遇上了薛屠,那肯定是薛屠带船抢劫商船了,笑了一回之后,也喝了口酒。 “徐军师可能不知,其实水猫自小就看了不少兵书,又有一身功夫加上一身好水『性』,对于治军是颇有一套,对手下的弟兄又是义气,放在咱们这里实在是大材小用了,只是生不逢时,遇上了朝廷『奸』臣当道,地方的军中也都糜烂不堪,要是放到盛世之中,少说也能当个将军的!……”薛屠接口说到。 “薛大哥提那作甚,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喝酒喝酒!”水猫打断了薛屠的话。 “此话不然!『乱』世才出英雄,说不定在咱们这里孙兄还真的能干出番事业呢!岂能如此自暴自弃,我还是看好孙兄的,也相信孙兄肯定有这个机会!”徐毅说到。 听徐毅这么一说,水猫的眼底忽然一亮,似乎在徐毅的话中抓住了什么东西,于是对徐毅抱拳到:“徐军师高看水猫了,水猫别的不敢说,要说在海上排兵布阵,水猫自问还有些本事,以后要是用得着我水猫的,军师只管吩咐就是了,水猫无不从命!” “你们客气了,我这个军师哪里有什么本事呀!以后还是叫我声徐老弟,我听着顺耳,要说军师的话,那我最多也就算是个狗头军师而已,做不来数的!呵呵!”徐毅笑道。 他的话音刚落,身边的王峰接过来了话头说到:“军师这么说我就不乐意听了,谁要说你军师没有本事的话,那我第一个就跟他翻脸,我也不怕两个大哥在这儿,听着心里不舒服,要说咱们老虎屿,不是你徐军师的话,怎么能有今天呢?就不说你造的这个弩炮,单说这次咱们跟薛大哥他们干这一仗,从头至尾我可都清楚,都是你一个人出谋划策,要不是这样的话,恐怕我们弟兄早就被薛大哥他们给丢到海里面喂鱼了!” 薛屠和水猫也不在意,听了哈哈笑了起来,也纷纷对徐毅说佩服佩服,弄的徐毅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了,于是又笑道:“我说王大哥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也学人拍起了马屁了?你们这是要捧杀小弟我呀!这话要是让大当家听到,大当家还不想办法要把我弄去喂鱼呀!再说以后别咱们你们的了,老虎屿和独龙岛现在合并到一起了,以后就都是咱们了,再说你呀我呀的,我这个狗头军师可是不答应了!” 几个人听了哈哈大笑了起来,王峰抹着嘴笑道:“我说军师……” “打住!别叫军师,叫我徐老弟,我这么听着自在点!”徐毅『插』嘴。 “好好好!我托大叫你声徐老弟,可这也只能在咱们几个在的时候叫,出去还是要叫你军师,我说徐老弟呀!别以为我们都是傻子,现在谁不知道咱们老大早就把你当女婿看了,你有本事,是他的光彩,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哈哈!”王峰说到。 薛屠和水猫也都对徐毅恭喜,徐毅尴尬的笑道:“这不是还没有什么的吗!你们就这么说,要是大当家看不上我的话,那说不定听你们这么一说,赶明儿就把我给剁把了,喝酒喝酒!” 无形之间,几个人的关系便又近了一步,说话也就随意了许多,薛屠在这海上时间长,说起许多事情,让徐毅长了不少见识,可这酒刚喝了一半的时候,门外便传来一阵嘈杂之声,一个水猫的手下冲了进来叫到:“水猫大哥!出事了……” ―――――――――――――――――― 四更超万字更新完毕,兄弟们!砸票吧。票票越多,明天更新越有动力哦。 ------------ 第二十二章 内讧 徐毅等人正在喝酒闲聊,正在高兴的时候,忽然水猫的一个手下跑进来慌慌张张的喊了起来:“水猫大哥,不好了,出事了……” 一进屋子,迎头看到了徐毅还有薛屠也在,这个手下赶紧施礼,薛屠和徐毅眉头都皱了起来,心里有了一丝不安的预兆,水猫看自己手下这么没有规矩的闯了进来,觉得有些没有面子,于是斥责到:“怎么这么没有规矩,没有看到我正在和军师还有薛大哥他们喝酒吗?出什么事情了,让你这么惊慌?” 这个手下赶紧回答道:“老虎屿那个焦猛又喝酒闹事了,还把咱船上的刘老六给打伤了,各位当家的赶紧去看看吧,弟兄们都闹起来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徐毅一直以来的担心还是让焦猛这个混蛋给变成了现实,薛屠和水猫也都像徐毅望了过来,徐毅觉得事情恐怕不会太简单,起身说到:“我们都赶紧去看看吧,王大哥,烦劳你跑一趟,去请大当家也过来一趟。” 王峰知道他们这个军师和焦猛不对路,要是事情闹大的话,恐怕徐毅会镇不住焦猛,于是答应了一声赶紧走了。 徐毅和薛屠三人带了那个报信的手下朝码头赶去,路上徐毅问这个报信的兄弟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报信的那个赶紧把事情的经过对他们三人讲了一遍,原来这个焦猛这些日子待在岛上无所事事,于是天天纠结一帮老虎屿的旧人喝酒赌钱,今天又喝多了,在寨子里面瞎逛游,碰上了刘老六的老婆,这个刘老六的老婆有几分姿『色』,焦猛便酒后失德出言调戏,这个『妇』人转身跑回了家,可这个焦猛居然还追到了刘老六家门口,刘老六闻讯出来和焦猛理论,两人一言不和打了起来,刘老六不是焦猛对手,被打得头破血流,连肋骨也被打断了两根,差点没有丢了『性』命。 这下焦猛激起了独龙岛旧部的公愤,纷纷抄了家伙要找焦猛算账,焦猛也纠集了一帮老虎屿旧部和他们在码头上对峙了起来,眼看双方就要打起来了,水猫对手下约束比较严,手下怕事情闹大,水猫不好做,于是派这个人过来报信。 听完事情经过,徐毅的鼻子几乎都要被气歪了,这个焦猛整个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居然连这种缺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真是该死! 薛屠和水猫的脸『色』也都不好看,只是没有说出来什么,三个人急匆匆的赶到了码头。 码头的情况比徐毅想到的还要紧张,双方已经聚集了一二百人之多了,而且还有人不断的赶来,许多人手里面都拎了家伙,正在哪里互骂不停,眼看就要动手起来。 徐毅赶忙对薛屠水猫说到:“两位大哥,你们先安抚一些以前的老弟兄们,我去把老虎屿那帮人压下来再说!” 薛屠和水猫点头答应,他们三人冲到了两方中间,徐毅先是开口对老虎屿那些旧部吼道:“你们想干什么?还都不给我把家伙收起来?退到一边!”老虎屿的人看到徐毅过来,想想自己能有今天,可以说都是拜这个徐军师所赐,加上徐毅现在深的靳老虎器重,对他颇为尊重,于是不少人立即停止了叫骂,纷纷收起了家伙往后退去。 薛屠和水猫也对另外一边的独龙岛旧部嚷道:“你们这些混蛋想反了不成,出什么事情有靳大当家和徐军师他们在,用得着你们在这里闹事吗?都他妈的给老子把家伙收起来,靠边站着去!”看到薛屠和水猫他们过来,这些独龙岛旧部也都暂时安静了下来,收起了家伙,后退了一点,但脸上各个还都是一脸怒『色』,狠狠的瞪着对面的那些老虎屿旧部,人群里面有人抬出一块门板,上面躺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看来这个应该就是那个叫刘老六的苦主了,几个刘老六关系好的兄弟一下围住了水猫,求水猫给他们做主。 徐毅用力瞪了还满不在乎站在当场的焦猛一眼,然后疾走几步来到了地上躺着的刘老六眼前,四周那些独龙岛旧部也都认识徐毅,知道他现在是独龙岛说了算的几个人物之一,而且平时见了这个年轻的徐军师,他也一点架子没有,从来都对他们这些独龙岛旧部和和气气,称兄道弟的,所以他们并不怎么敌视徐毅,于是让开了道路,让他走到刘老六身边,纷纷拱手施礼喊着:“徐军师给我们做主!” 徐毅抱拳还礼说到:“我先问一下情况,绝不偏袒,今天一定给大家一个交待,大家都先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众人这才暂时停止了『骚』动,看徐毅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徐毅蹲身到刘老六身边,一看焦猛这个混蛋下手还真狠,刘老六的脑袋肿的跟猪头一般,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而且还血迹斑斑,好不凄惨,别说徐毅认不出他,估计连他妈也认不出他来了,徐毅俯身拉起刘老六一只手,温言说到:“刘兄弟受苦了,有什么苦你就只管对徐某说好了,徐某一定给刘兄弟做主!” 看到徐毅这么客气,刘老六肿成一条缝的眼睛里面忽然流出了眼泪,咳嗽着哭到:“徐军师,你可要给老六做主呀!这个焦猛实在是太欺负人了!……”男儿有泪不轻弹,看来刘老六真的是伤心了,断断续续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徐毅轻轻的拍了拍刘老六的肩膀,安慰到:“刘兄弟放心,我知道了,刘兄弟安心养伤,以后这独龙岛还靠你们这些弟兄们出力呢!” 他对旁边刘老六的几个朋友吩咐到:“赶紧送刘兄弟先去医治,这里我来处理好了!” 几个人看了看徐毅,于是抬着刘老六急急的送去医治了,徐毅转身来到焦猛面前,脸『色』阴沉如水,冷哼一声问他到:“焦猛!你可有话要说?” 喜欢看的弟兄们砸票啦!嫌字少的弟兄们收藏起来养肥了再看呀! ------------ 第二十三章 当众惩凶 焦猛撇着嘴,斜眼瞄着徐毅,根本就不把他往眼里面放,大大咧咧的说到:“不就是捶了那厮几拳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怪也只怪他那婆娘多事,好好的没事撞了我,我找她评评理,也算我的错吗?” 听他这么一说,对面那些知情的独龙岛旧部立即大骂起来:“你放屁,明明是你调戏刘老六的老婆……” 徐毅转身抬手示意大家安静,这些人才停止了叫骂声,徐毅冷脸对焦猛说到:“焦大哥也算是靳大当家跟前的老人了,靳大当家到了这儿之后,不断说,让你们少要闹事,现在两家合一家,以后都是自己兄弟,难道你不知道吗?现在居然还去调戏兄弟的老婆,你不觉得丢人吗?” “我呸!你他妈的小白脸算是哪棵葱呀!少他妈的动不动就把靳大当家给抬出来压老子,老子不吃你那套,老子今天就是调戏他姓刘的老婆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别以为你小子会耍点嘴皮子老子就服气了你,老子跟着靳大当家出来混饭吃的时候,还不知道你小子在哪个娘们裤裆里面钻着呢!”焦猛满嘴喷着酒气,借着酒劲把早就憋在心里面的气一股脑的使了出来,他就是要让徐毅难堪,打击徐毅的威信,看他徐毅敢把他焦猛怎么样。 徐毅顿时被气的脸『色』煞白,他也没有想到焦猛居然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来了这么一下子,知道今天要是不把这个焦猛收拾一顿的话,那他以后也就别想继续在独龙岛混下去了,于是嘴唇哆嗦着,指着焦猛到:“好好好!你个焦猛,那我今天还就真的替靳大当家的做了这个主了,来人,给我把这个混蛋东西捆起来!” 独龙岛旧部闻听,立即有人楼胳膊挽袖子要上来捆焦猛,但立即被薛屠和水猫拦了下来,徐毅是对焦猛身后的那些老虎屿的旧部喊的,这些老虎屿旧部看到焦猛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谩骂军师,也都立即变脸了,再也没有人和焦猛站在一条战线上了,再说这次事情却是是焦猛实在过分,他们来帮焦猛主要是因为派系的问题,并不是因为焦猛的为人就那么好,看徐毅这次真的动怒了,众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下,还是有几个人在胖光的带领下冲了过来要把焦猛按倒,焦猛一看徐毅还真的敢动他,大拳头一抡,叫道:“我看谁敢绑我?” 胖光可是徐毅的铁杆支持者,那官焦猛的威胁,带了几个亲近的几个兄弟,喊道:“好你个焦猛,今天你不给徐军师面子,就是不给靳当家的面子,弟兄们上呀!拿下这个混蛋!”胖光有的时候看似没什么脑子,其实颇有一些小聪明,先给焦猛扣上了一个大帽子,然后带头扑了过去,于是又有不少人也跟着朝焦猛扑了过去,虽然焦猛力大拳头硬,但哪里架得住这么多人围攻,刚打翻了三几个人,便被更多的人扭住了胳膊,结果抱腰的抱腰,抱腿的抱腿,片刻之间便被按倒在了地上,胖光还用力的踹了焦猛几脚,有人拿过绳子,把焦猛抹肩头拢二臂给捆了个结结实实,胖光又结结实实的在他的腿弯处踹了一脚,焦猛扑通一声便跪倒在了徐毅面前。 “好你个小白脸,你给老子来真的,你小子别猖狂,有种你他妈的把老子放开,老子要和你单挑!”焦猛对着徐毅破口大骂,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拼命的挣扎着要站起来,结果被人死死的按住动弹不得。 徐毅冷笑一声道:“你这泼皮居然到现在还嘴硬,来人,给我掌嘴,打的他不骂为止!” 胖光于是兴冲冲的上来执行,抡开他那肥巴掌左右开弓朝着焦猛的脸蛋子上便是一顿猛抽,焦猛也算是硬骨头了,开始的时候还是骂,可挨了十几个大耳帖子之后,他不骂了,因为他的嘴已经被打得都是血,想骂也骂不出来了。 这个时候靳老虎终于在王峰的引领下急匆匆的赶到了码头,路上早有人把焦猛干的事情对他说了一遍,靳老虎这个气呀!徐毅当初不止一次的提醒过他,怕得就是这样的事情发生,要是现在独龙岛旧部反了的话,他们老虎屿旧部都在岛上,人远没有独龙岛多,恐怕连死都找不到葬身之地,靳老虎早已气疯了,撒开脚丫一路狂奔朝码头跑来,远远的就听到了焦猛骂徐毅的话,一听之下更是气了个半死。 看到靳老虎来了,胖光停下了巴掌,焦猛觉得来了救星,于是含混不清的对靳老虎叫到:“靳大当家,快点救我,这个小白脸要害我!” 靳老虎二活不说,过来照着焦猛的大脸就是一记更大的耳光子,把焦猛打的一头杵到了沙子之中,脑袋也被抢破了一块,这下他彻底闭嘴,靳老虎嘴里面还骂到:“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混账手下?徐军师打你的轻!看我不捶死你!” 靳老虎黑着脸转身对徐毅说到:“这个事情你该怎么办怎么办好了,打的对,打的好!”他虽然『性』格直爽但不意味他没有脑子,知道此事如果处理不好的话,那这个独龙岛他是坐不稳的,于是然后转身对那些独龙岛旧部抱拳说到:“以前独龙岛的老兄弟们听了,请恕靳老虎我平时御下不严,管教不到位,让你们受委屈了,这次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靳老虎今天丢这儿句话,既然大家跟了我靳老虎,我靳老虎就把你们当我自己的兄弟,要是有人欺负你们,我第一个不答应!”独龙岛旧部看徐毅这么处理,靳老虎又这么一说,心里面的气自然就消了许多,于是纷纷对靳老虎跪下,说到:“谢谢靳大当家,谢谢徐军师给我们做主!” 靳老虎不善于讲话,压低声音对徐毅说到:“你也去给大家都说几句,这个事情你务必要处理好了!我都听你的!”靳老虎给了徐毅一个全权代理。 (新章预告了!看书的大大们注意了,后面马上该有好玩的出现了!路过看过别错过了,保证不会让你失望,收藏起来先,不行您可以删呀!票票砸下来,明天疙瘩三更!呵呵!) ------------ 第二十四章 拓展训练 徐毅心想你这个老爷子早点干吗去了,这会儿才知道害怕,让我来擦屁股,但却不能表示出来,于是领命,站到了一个高处,大声的对下面所有人说到:“这么多天以来,我也听到了这样那样的说法,也看到了有些人这样那样的做法,我今天要说的就是,既然咱们成了一家人,就不应该再有你我之分,大家以后在一条船上混饭吃,要是咱们自己勾心斗角的话,出去办事总是惦记这自己后面会不会有人给自己捅刀子、下绊子,别说想吃饭了,恐怕大家用不了多长时间连屎都吃不上,这个道理我即使不说,大家也都知道,出来混最讲的就是义气,就是讲的同舟共济,要是大家拉帮结派,那咱们以后还想不想再在这儿混下去了?今天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那我也就把丑话说到前头,要是以后再有人敢挑拨大家兄弟敢情的话,我徐毅第一个就砍了他,焦猛今天敢当众调戏兄弟老婆,还打伤自己兄弟,那就别说我徐毅心狠,来人,给我痛打五十军棍,绑在码头示众三天,你那个船老大也别干了,以后由王峰王大哥带领,要是你再敢闹事,你自己保重脑袋吧!还有,以后薛屠薛大哥就是咱们岛上的督察,要是再有人敢犯事的话,全都教给薛大哥秉公处置!”对于这些粗人,讲文明是不行的,必须恩威并施才成,有的时候讲些粗话,比文绉绉的拽文要强得多。 焦猛这下蔫了下来,看来这个徐毅还真是个狠角『色』,自己这下算是踢到铁板上面了,既然徐毅已经下令,立即有人把他拖过来,找来了棒子,当着众人的面,一五一十的对准焦猛的屁股打了起来,五十军棍不是闹着玩的,加上行刑的人恼他辱骂军师,下手也不容情,即便焦猛够狠,还是被打得哭爹喊娘,五十棍没有打完,这个小子便晕了过去。 徐毅之所以这么做,在一些人眼中未免有些公报私仇的意味,可他就是要这么做,他就是要让下面的人知道,他徐毅不是好惹的,真是要惹『毛』了他的话,他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恭敬是好事,但如果能让下面的人再怕上他一点的话,那以后很多事情就好办许多,本来他还想趁机除掉焦猛这个麻烦算了,但考虑到如果真的杀了焦猛的话,未免有些太凉了原来老虎屿那帮人的心,也让独龙岛旧部太有持无恐了一些,于是灵机一动,干脆设了一个督察的位子出来,丢给薛屠来做,即可以平了独龙岛旧部的怒气,又可以万一独龙岛旧部闹事的话,由薛屠来处理方便一些,这些可是他在学校教务主任那里学来的。 当看到事情这么处理,凶手得到了应有的处理,独龙岛旧部再也无话可说,于是纷纷谢过靳老虎和徐毅之后,收拾家伙散去了,而老虎屿旧部看到徐毅雷霆震怒之后,焦猛的惨状,也都收起了原来那种优越心理,开始检讨自己近来的行为是不是有什么过分的地方,各自散去,徐毅终于一手打一手抚把这次事件压了下去,没有让事件继续扩大化,还在众人面前立了威,一举两得。 接着徐毅又陪着靳老大专程去了刘老六家探望,让刘老六感激的痛哭流涕,更暖了那些独龙岛旧部的心,后来这个刘老六知道一切都是徐毅为他出头,严办了焦猛,对徐毅更是感激不尽,成了徐毅的铁杆拥护者不提。 薛屠水猫等人也通过这个事情,认识到了徐毅的另一面,更是对他钦佩不已。 此事过后,岛上那种拉帮结派的氛围顿时少了许多,独龙岛旧部和老虎屿旧部之间的关系也不再那么剑拔弩张了,但徐毅对这样的情况依然不是十分满意,想着怎么才能把这两拨人彻底融合到一起,忽然灵机一动,想起了以前曾经参加过的一个活动。 “拓展训练?这个倒是新词儿呀!那你给大家说说这个拓展训练到底是什么东西!”靳老虎对一旁坐的徐毅问到,大厅里面在座的还有薛屠、钱老本、水猫、王峰等人,本来靳老虎看岛上现在安定了许多,怕这帮人歇着又闹出事情来,于是找他们来商议出去找食儿的事情,结果一开口就被徐毅否决了,徐毅的理由是现在不合适,双方的人虽然现在没有闹事,但却是面和心不合,一旦出去难免会出岔子,并提出要先搞个什么拓展训练再说。 其他人也都听了感到新奇,即便水猫这个曾经当兵的也没有听说过,于是大家都想看看这个军师又出了什么好主意。 “这个训练最基本的目的其实就是建立团队之间的协作意识,还可以锻炼团队的凝聚力、沟通能力和增强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可以说是非常好的一种锻炼!非常适合咱们岛子上现在的情况,”徐毅解释到。 徐毅的话立即引起了在座所有人的兴趣,于是纷纷询问了起来,徐毅于是详细的介绍了这个训练的方法,听的众人将信将疑,不大相信这样如同儿戏一般的训练真的能起到这么大的作用,幸好靳老虎现在对徐毅是言听计从,于是大手一挥到:“既然徐军师说行,那肯定就行,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军师只管去安排好了,我也去看看!” 既然靳老虎都同意了,别人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于是徐毅详细的说出了他的计划。 训练分为每组十人,把独龙岛和老虎屿的旧部各按六比四进行编组,所有人都必须参加训练,道具临时安排人赶制出来,反正有岛上有的是现成的木头,一天下来便弄好了徐毅所画的所有道具。 (关于拓展训练方面的问题,疙瘩不专门做解释了,免得有的已经知道的朋友骂疙瘩故意拖章,对于后面出现的各种训练项目,大家可以查阅一下相关的资料,百度一下就成,否则可能不太了解,很好玩的!) ------------ 第二十五章 还是小儿科吗 海盗们喝酒、抢劫、打架、嫖女人……干过,就是没有听说过这个,于是也都十分好奇,于是在头目的分配下,开始进行编组,可编组的时候才发现,并不是和原来的弟兄们编在一起,于是便不干了,纷纷找负责编组的头目问为什么,编组的小头目哪里知道为什么呀!可说不知道又觉得太没有面子,于是把眼睛一瞪吼道:“让你们这样编就有这样的道理,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这时咱们徐军师这么安排的,难道会有错?”这下这些人都不问了,老老实实的按照吩咐别别扭扭的站好了队伍。 徐毅早晨练完一趟拳脚之后,在迎春的服侍下,穿上一身合体的劲装,倒也显得有那么几分英姿了,自我感觉相当不错,这身衣服可是迎春用了几天的时间才亲手给他做出来的,可把从来不怎么做女红的迎春给难为坏了,手指头不知道扎了多少个窟窿才在几个岛上的婆子指导下弄出来的,这可是温暖牌的,徐毅穿上好不得意,只是看上去针脚有些大了点,不过也不能苛求什么了,于是抬腿迈出屋门,门槛有点高,他用力一抬腿,只听“刺啦”一声,低头一看,得!裤子便成了开裆裤,下面『露』出了他身上独有的紧身平角内裤,他这个汗呀!看来迎春的手艺还是有待改进呀!呵呵! 迎春看徐毅夹着腿狼狈跑了回来,正要开口相问,结果看到徐毅苦着脸展示出她的杰作,于是当场羞的满面通红,赶紧背过去身,不敢看了,急道:“你这个家伙,人家好心好意给你做的衣服,你怎么没出门就弄坏了?还让我看……呸!快点脱下来,我再给你缝缝!” 徐毅怪叫到:“我说老婆大人!我可不是故意的呀!我一出门刚抬腿就成了这样,看来老婆大人的手工还是需要尽快提高一点啦,要不你英明神武的老公我出去的时候来这么一下,我虽然没有什么,但可就把我们天生丽质、貌美如花、英姿飒爽、天下无敌的美女靳迎春小姐的人给丢尽了呀!哈哈!” 听徐毅故意嘲笑她,迎春羞恼的嗔怪到:“贫嘴,谁是你老婆呀!你什么时候向我爹爹求过亲了?把人家好心当成驴肝肺,看我以后还给你做衣服不!哼!赶紧换下来,我重新给你缝缝,你不是还有事的吗?”言下之意已经非常明白了,就是让徐毅尽快向靳老虎提亲,把他们两个的婚事定下来。 徐毅是什么脑子呀!马上就明白了迎春的意思,毕竟迎春这个年龄在现在这个时代,已经也算是老大不小了,自己忙过这几天之后,也该给迎春一个名分了,于是他正中点头,答应尽快会到靳老虎那里提亲,让本来大方的迎春反倒不好意思了起来,徐毅又换回了他的牛仔裤,哈哈大笑着怪模怪样的赶往了码头,谁让他徐毅不是一般人呢?连穿戴都那么与众不同。 当徐毅大声的宣布了各项训练的规则之后,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不是实在有些太小儿科了一点了!这是他们那个聪明绝伦的军师大人想出来的主意吗?可既然军师让这么干,还是干好了,于是第一组人被带到了穿越电网的场地前面,十个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开始钻越所为的电网,结果很快他们便发现这个看似简单的事情,居然根本没有他们想想的那么容易,十个人全部因为身体碰到了绳子败下阵来,结果是每个人被当场罚做五十个伏地挺身,起来以后接着干,后果是又做了五十个伏地挺身,几轮过去之后,还是没有一个人过去,倒是险些没有把他们累断了气,于是有人不干了,大声的喊到:“不行啦!军师呀!这个网眼也太小了点吧,这根本就钻不过去嘛,您这不是诚心看我们笑话吗?” 那些围观的人也都觉得这是徐毅诚心在找他们的麻烦,只不过反正受罪的不是他们自己,只当是看好戏算了。 徐毅黑着脸,来到这帮人前面,教训他们到:“既然我让你们钻,那肯定就能钻过去,难道你们认为我徐毅吃饱撑的没事干了吗?你们过来,听我指挥,从新钻!” 这帮人乖乖的围了过来,按照徐毅说的方法,几个人协作着小心翼翼的把一个人从网眼里面慢慢的送了过去,当第一个人安然过去之后,原本被折腾的够呛的这些家伙于是一阵欢呼,这下他们明白了,敢情这个网根本句就不是让一个人钻的呀!于是不用徐毅吩咐,便开始用同样的办法你帮我扶的一个个的钻过了网眼,当他们完成之后,十个人狂喜着拥抱在了一起,哪里还有你我之分了,不容易,实在太不容易了!呜呜! 坐在台子上观看的靳老虎、薛屠他们终于明白了徐毅安排的这个训练的苦衷,对视了一下,都『露』出了钦佩的神『色』。 徐毅对这些历尽苦难才完成穿越电网任务的十个人进行了一番表扬,然后让他们下去休息去了,这十个人勾肩搭背的走出了场地,任谁也再也看不出他们原来是两帮人了,只是才这么一个任务,便让他们之间的感情拉近了不少。 有了这个开头,后面的便简单了许多,除了个别刺头不服,还尝试着要自己钻过网眼,结果是立即被罚去做了一百个伏地挺身之后,老老实实的回到队伍里面在别人的帮助下钻过了网眼。 接下去便是信任背摔,这个游戏是为了让他们之间增强互信,徐毅首先做了示范,一个标准动作,笔直的落在了下面搭好的胳膊上面,接着便让他们一个个的开始,于是这些海盗们开始一个个呲牙咧嘴的爬上高台摔下,动作不合格的立即被罚去围着码头做蛙跳,不多时,码头上便多了一群大蛤蟆,有些人连续几次不合格,结果是蹦的差点没把隔夜饭都吐出来,这时所有人才明白原来他们徐军师设计的这个训练并不是那么好应付的。 训练一个项目一个项目的朝下进行,徐毅都是先训练两队之后,让这些刚刚通过的人开始监督下面的人继续训练,而他本人到另外的场地里面组织新的训练,这样可以加快进度,于是这些人立即进入教官的角『色』,把刚才自己遭的罪都给了下面的人,监督的甚至比徐毅还严格!收拾的后面的家伙叫苦不迭,即便是所有人认为最简单的众志成城项目(两队人手挽手背靠背坐下后同时起立),也没有几队顺利完成,罚的这些海盗们屁滚『尿』流,再也没有人当这个训练是小儿科了。 ------------ 第二十六章 藏龙卧虎 原来呆在高处看热闹的靳老虎看徐毅在下面训练的实在有意思,不禁忽然童心大起,叫上了陪在他身边的薛屠、钱老本等人也组成了一队,下到场子里面,要试试他们的本事,看到这些游戏一般的训练项目却是好玩,这些人于是兴致勃勃的跟着靳老虎跑了下来,结果是他们的成绩一点也不比别人好到哪里,徐毅本着一视同仁的原则,逮住犯规照样处罚,几个老家伙被罚得也是叫苦不迭,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说他们不干了,只好老老实实的受罚,这么一来,无形之中便把他们这些当头头的距离和下面的人拉近了许多,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到了孤岛求生的项目之后,更是笑料百出,一帮不识几个大字的海盗拿着几道简单的数学题,凑到一起大眼瞪小眼的算,不认识字不要紧,有人给他们念出来,可他们哪里会想到这只是下的一个套,故意让他们钻呀!一个个抓耳挠腮的几乎要把脚趾头都亮出来掰着指头猛算,结果所有队全都全军覆没,没有一队过关,全体被罚去爬独龙岛中央的小山,最后回来的五队不许吃晚上饭,当他们闪腰岔气的跑回来的时候,徐毅让他们坐下后开始讲评,这才告诉他们具体通过这一关的关键,算术题根本就是幌子,根本问题就是要让他们想办法把另外两个岛上的兄弟接过来才是关键,当了解到居然是这么简单之后,这些人几乎要抽自己几个嘴巴才过瘾,这一关的训练目的根本就是训练他们要在众多的事务之中找的最关键的目的,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不禁被徐毅出的这道题佩服的五体投地,暗想人家军师到底是军师,难怪自己跟傻子一般的被人家拉去当猴耍,不服不行呀! 倒是后来的高空跨越大部分人都顺利完成,毕竟常年生活在海上,谁不爬个桅杆呀!基本上全都轻松过关,只有胖光等几个胖子和恐高的家伙没有过关吊在了绳子上面,被罚去做引体向上,成为了大家的笑料。 金字塔传信更是笑掉了众人的大牙,简单一个命令穿到最下面的时候简直堪称五花八门,错的不知道到了哪儿去了,令人实在想把肝都笑喷出来,连高级领导班子成员的靳老虎他们也是照样完蛋,结果全体都去进行负重五千米强渡海湾,幸好徐毅准备好了划子沿途接应,要不还真的会玩出人命了!这一关大大的强化了团队之间讯息的传递的准确『性』和重要『性』,特别是靳老虎等头目觉得这五千米泳绝对没有白游,受益匪浅呀! 这么多人进行这么多项训练,绝对不是一天能完成的,从第一天开始时候大家略微有些抵触,甚至带着嘲讽的意味参加,到第二天开始,所有海盗都热情高涨的一早就到海滩上列队,伸着脖子等着徐毅来开始训练,即使是头一天被罚的简直累趴下的也一样,靳老虎也是一早就纠结着一帮头目跑到了海滩上,等着徐毅,让稍晚来了一会儿的徐毅狂汗了一下,岛上那些家眷们更是听说之后,也跑到海滩附近抢zhan有利地形看热闹,不知道的还以为独龙岛上正在搞撤离活动呢! 几天之后,岛上是一片其乐融融,晚上的时候,同组的一帮人都凑到一起喝酒吃饭,称兄道弟,相互串门,礼尚往来,哪里还有当初刚刚合并时的那种隔阂了,看到这样的情况,虽然因为被罚累的半死的靳老虎乐的简直合不拢嘴,晚上睡觉都偷笑,这个徐小子呀!实在是个天才呀!捞到宝了呀!哈哈!哎哟我的老腰呀!小子够狠!蛙跳岂是我这种老家伙能玩的东西?找机会要报复报复这个混小子!哼! 所有训练都顺利的进行着,只有到了最后一关的翻越逃生墙出现了问题,第一组上来之后,当然没有人知道怎么协作,其中有一个人居然身手极其灵活,五米高的台子,只见他一个健步窜上去,一只脚在木墙上借力一蹬,接着一个鹞子翻身便轻盈盈的落在了高台之上,徐毅的下巴立即掉在了地上,敢情古时候还真的有轻功存在呀!这个逃生墙可是他故意加高了一米,没有想到居然还是有人轻易的蹦了上去,厉害,实在是厉害呀! “你叫什么名字?”徐毅问那个身形利索的年轻人到。 “回军师的话,在下李波,见过军师大人!”年轻人恭敬的回答到。 “好,我记住你的名字了,你可以下来了,先站到一边去,不用再参加这个训练了!”徐毅说到。 李波立即出列,站到了一边。 训练继续,有了前几天的经验之后,这些没有轻功的人也很快找到了方法,相互配合,互相支持,一个接着一个把人都送到了五米高台上面,基本没有那支队伍被罚去做苦工,当最后一只队伍也爬上高台之后,徐毅把所有人都集中到了一起,原来松松垮垮的队伍,也就是几天时间,便改变了风貌,一个个海盗腰杆笔挺的立在沙滩上听徐毅训话。 “弟兄们!恭喜你们都通过了训练,这几天虽然大家都受了不少苦,但我想问大家一下,大家累吗?”徐毅笑道。 “不累!”下面的众海盗扯着脖子用力的吼道,脸上洋溢着愉快的笑容。 “好!这次训练的目的,我想我不用再解释大家也都明白了我的苦心,我再问一句,大家明白吗?”徐毅又问。 “咱们明白啦!”又是一阵如雷的吼声,要是再不明白的话,那就别再混了,可以直接拉去喂鱼了,谁会养头笨猪呀! “好!只要大家明白了之后,我想咱们岛子上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了,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只要大家抱成团,任凭这大海再大,也没有什么地方咱独龙岛弟兄们去不了的!我只想告诉你们,信任你身边的弟兄,把他们当成你亲兄弟,永远都不要放弃,你们!你们就是最棒的!我宣布最后一项训练!”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卖个关子,望着下面的这些弟兄们。 海盗们一听还有训练,不但不害怕,反倒是一阵兴奋,这样的训练就是再多他们也喜欢,于是都一脸的期待望着徐毅,等着他往下说。 徐毅对这样的反应很是满意,于是大声的宣布到:“那就是今天晚上咱们全部都留在这个海滩上,来一个篝火晚会,而且不限制家眷参加!大家尽情玩个痛快好了,条件是每个人有什么拿手的绝活,今天晚上都拿出来展示一下!哪怕你只会学狗叫,只要学的像,也是本事!以后这样的机会可不多,错过了你就别后悔,大家明白了吗?” 于是这些人中脑子灵活的人立即便明白了徐毅话中的意思,这是人家军师要选人才呀!那可不能错过了,于是有人开始答应,更多人也都意识到了徐毅的话其中的含义,于是欢呼之声响彻了云霄。 疙瘩家停电两天,这可是在网吧里面花银子码出来的呀!不过让疙瘩郁闷的是,我还没有开始写修理小日本的事情,就有些人跳出来开始骂人了,好像疙瘩要是写了修理小日本儿鬼子的话,就是犯了大罪了一般,大家说说疙瘩到底还写不写了?真是可笑的很,接着看下去的弟兄们不妨到书评里面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也好,疙瘩可以知道下面弟兄们想看什么! ------------ 第二十七章 篝火晚会 离篝火晚会还有一段时间,大家纷纷开始去准备,虽然这几天大家很紧张,甚至可以说很累,但所有人依然兴致高涨,岛上洋溢着轻松愉快的气氛。 徐毅和靳老虎他们几个人也趁机休息一下。 “徐军师实在是大才呀!居然能想出如此绝妙的主意来,我等实在是佩服之至呀!”平时不怎么言笑的水猫笑言到。 “是呀!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当初咱们这些人为什么败在靳大当家的手下了,靳大当家能有如此才俊,实在是大当家的洪福呀!即使当初没有徐军师发明的这个弩炮,我想,我们也占不到什么便宜的,假以时日,靳大当家照样能横行于这片大海之上的,徐军师随便想个办法,就把这些两层皮的家伙们拧成了一股绳,现在哪里还见他们整天相互爱答不理的,简直要成亲兄弟了,厉害,厉害呀!”薛屠喝着水也是由衷的说到。 “就是,我早就说了,我们徐军师肯定不是凡人,从第一眼看到徐军师起,我就觉得徐军师和我们这些大老粗肯定不一样,果真让我料中了,呵呵!”钱老本也放了一个马后炮。 靳老虎虽然没有夸奖徐毅,但心里却充满了得意,觉得当初留下徐毅这个事情,全都靠他的英明决断。 徐毅这个汗呀!钱老本这个家伙居然还会这一手,当初他们从救生艇上捞起他的时候,可是钱老本说的,要把他丢回海里喂鱼的呀!现在看他徐毅有才了,居然蹦出来放马后炮,我鄙视你,不过对于薛屠他们的夸奖,还是让他颇有些惭愧,他这可是完全抄袭的以前别人发明的东西呀!不过他总不至于说出来吧,于是便厚着脸皮把这些功劳担了下来。 “我说徐军师!你这次让大家各自都亮出自己的绝活,是不是还有什么想法呀?”王峰问道。 徐毅于是回答到:“如果要让一个人发挥他最大的能力,就是要发现他最善于干什么,唯有知道了他们的强项之后,再量才适用,一般每个人的强项都是他平时喜欢做的事情,让他去做他喜欢的工作,那才能发挥一个人的主动『性』,如果让一个人干他不喜欢干的事情的话,即便是你拿着鞭子抽,他们也不可能干好,只有把他们放到合适的位置上,那么咱们岛上以后才能更好的发展,虽然现在大家说难听点,是落草为寇,但既然咱们干了这个,就要把这个事情干好不是?其实不要小看了下面这些弟兄们,其中可是着实有不少人才呀!甚至可是说是卧虎藏龙,只是平时没有被大家发现而已,我就是想通过这次训练来发现一些这样的人才!” “好好好!说的好!我当初不就是发现了你这个人才了吗?要不是我们岂有今天坐到一起的机会了?哈哈哈哈……”靳老虎哈哈大笑了起来。 众人又是一阵恭维,让靳老虎老怀大畅,徐毅偷偷抹了抹额头的暴汗。 看看时间差不多,于是众人朝下面沙滩上走去,徐毅故意拖后了几步,小声问薛屠到:“薛大哥,我想问一下这个李波可是咱们以前的老人儿吗?” 薛屠想了一下说到:“这个李波我倒是见过,他不是以前独龙岛的老人儿,他应该是刚来这里不久,今天他『露』了这么一手,说实在的,也让我吃惊不小,没有想到我们这里居然还有如此高手,只是不知道他这样的高手,怎么会呆在咱们这个小地方!老弟不是怀疑这个李波吧!” 徐毅想了想道:“怀疑到不是!既然今天他肯『露』这么一手出来,那就应该不是官府的探子,否则他一定会隐藏实力,做事尽量低调一些,以免引起我们的猜忌,我想他这么做的目的,肯定是要想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这个倒不用太担心,只是我总觉得此人不简单,过了今天再说好了!” 薛屠想了想觉得徐毅分析的也对,于是点了点头,众人来到了海滩上。 也许是前几天徐毅答应尽快向她父亲求亲的缘故,一直以来总是一身粗布劲装打扮的迎春今日却穿了一身鹅黄『色』束腰长裙,将她高挑的身材勾勒的凸凹有致,显得是那么的亭亭玉立,薄施粉黛的俏面在篝火的照耀下显得是那么生动,为她本来就俏丽的面容平添了几分艳丽。 迎春的出现立即吸引住了沙滩上所有人的目光,平时也经常见到他们这个大小姐和徐军师出双入对,可怎么就没有发现他们这个大小姐居然还有如此柔美的一面呢?连那些在海滩上忙碌的『妇』人们也都不禁有些嫉妒起来,都是女人,迎春的出现无疑将这里所有的女人的风头都给盖了过去,人比人气死人呀! 看到这麽多人都注视着自己,一向颇有男子气概的迎春反倒有些不自在起来,徐毅这时也注意到了迎春的到来,对于迎春今天的表现甚是满意,于是定睛朝她望去,毫不掩饰他对迎春的爱意。 靳老虎看看自己这个宝贝女儿,又看看徐毅望着迎春的目光,心里一阵得意,心想,我老靳虽然没有你这个徐小子聪明,但我这个女儿眼光可是比我的还好,有我这个宝贝女儿在,想你徐小子再有本事,也跑不出我靳老虎的手心,嘿嘿!看来是到给他们成亲的时候了,这段时间我看岛上的不少女子都不停的给徐小子猛抛媚眼,这么好的女婿,可别让别人给抢去了,还是先下手为强! 篝火晚会正式开始,现场是一片喧闹,岛上的人从来就没有这么快活过,人们尽情的笑呀、闹呀,无论身边坐的是什么人,都热情的攀谈着,相互敬酒着,所有人都没有了前些日子那样的隔阂,特别是独龙岛旧部们,现在都在为能换了这么好一个主子而感到欣慰,至于以前的老主子那个李通,早就被他们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果真按徐毅吩咐,岛上这些海盗们各个都亮出了自己的绝活,有的人下场舞枪弄棒展示拳脚,有的人吹啦弹唱展示才艺,有的人弯弓搭箭展示『射』箭,有的人一头扎到水里表现他潜水的功夫,有的人实在没有什么本事,就是力气大,于是干脆比赛举石头,而有的人学过铁匠木匠之类的技艺,没法展示,只好站出来自吹自擂一番,总之他们展示的绝活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现场好不热闹,这些表演让会场的气氛达到了高点,徐毅则安排了几个识文断字的人负责一一记下这些人的本事,造册备用,他自己跑去坐到迎春身边大献殷勤,好不自在!做人嘛,有的时候就是要会偷懒才成,要是什么事情都事必躬亲的话,那这生活也就没有了意义了。 没想到呀!疙瘩还没有动笔写修理小日本,就有这么多人不乐意了,真是让我郁闷到家了!提前预告一下,小日本俺是收拾定了,不喜欢看的趁早别看好了!想看的收藏起来等着好了,一定让弟兄们过瘾就是了! ------------ 第二十八章 徐毅要结婚了 晚会可以说是彻底放开了所有人的顾忌和矜持,大家一直闹到深夜也丝毫没有一点倦意,喝酒的,笑闹的声音响彻云霄,只是苦了那些早早休息的动物们,不知道岛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它们惶惶不能入眠,估计这些动物们明天铁定是没法好好工作了,少不得有些动物因为睡眠不足、体力不支找不到食物要饿上一天了。 当所有人的表演都结束之后,晚会的气氛也彻底达到了高『潮』的时候,喝酒喝的面红耳赤的靳老虎站了起来,看到岛上的老大起身,似乎要说话的意思,看到的人立即停止了喧闹,拉了拉身边那些没有注意到的人们,也都安静了下来,众人都渐渐的把目光集中到了靳老虎身上,会场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只有几个已经喝的酩酊大醉的人说着胡话或者是鼾声大作,其他人都静了下来。 靳老虎端着酒碗满面春风的开口说到:“今天!可以说是我靳老虎这一生之中最高兴的日子啦!大家都端起酒,为咱们真正的成为一家人干上这一杯!”说着仰脖大口的把酒碗里面的酒一饮而尽,下面的人轰然应声,也都把手头上酒喝干,觉得这个痛快呀! 有人又为靳老虎满上酒,靳老虎再次说到:“既然今天大家高兴,我也趁机宣布一个事情,那就是我今天要宣布,要把我靳老虎的闺女靳迎春嫁给咱们的徐军师,既然大喜,那咱们就来个双喜临门好了,我让人看过黄历了,五天后就是好日子,五天之后咱们再在这里热闹一番,为他们二人成婚!大家要是替我靳老虎高兴的话,那就陪我一起喝了这碗吧!”说着咕咚咕咚便把酒碗里面的酒喝了个干净,心想,我先下手为强,先把这个女婿的名分给定下来再说,省得夜长梦多,以后即便再有人相中这个徐小子的话,那最多也只能给我这女婿当个小妾而已,这世道手快的打手慢的呀!人才难得好女婿更是难找呀!更何况这么好的女婿呢? 徐毅和迎春本来也端着酒杯等着靳老虎的下文,没想到靳老虎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宣布这个事情,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的两个人顿时成为了所有人瞩目的焦点,下面的这些人们也没有思想准备,都楞了一下,接着便是一阵欢呼,自古美人配英雄,他们这个大小姐配上徐大军师那是绝对的绝配,众人干了手上的酒之后,纷纷上前给徐毅和迎春道喜。 由于事情来的太突然了一些,徐毅和迎春都有些傻眼,徐毅本来还在合计,找个什么人到靳老虎那里提亲的事情,没有想到靳老虎倒是先下了手,看来他这个女婿倒是省事,提亲工作可以省掉不说,连聘礼都省掉了!于是赶紧对上来祝贺的人连声道谢,嘴里说着:“同喜同喜,谢谢谢谢!” 可迎春毕竟还是个姑娘,即使再大方也受不了这个呀!等明白过来的时候,顿时羞的满面通红,伸手用力的拧了老爹一下,晃着他的胳膊跺脚娇嗔到:“老爹!你是喝多了吧!怎么……怎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个呀!人家……人家不依啦!你还让女儿我怎么见人呀!” 靳老虎这个乐呀!故意皱眉到:“哦?敢情我以前都看错了吗?原来我闺女没有看上这个徐小子呀!那这可坏了,那我赶紧宣布取消这个婚事!”靳老虎居然开起了迎春的玩笑。 迎春这会正被羞臊的六神无主,智商基本归零,哪里还想到自己老爹在故意说笑,一听老爹说要取消婚礼,反倒急了起来,赶紧说到:“不是啦!我哪里不愿意了?我……!哎呀!老爹,你坏死了!人家不来了!”迎春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才发现上了老爹的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达了她的心意,于是再也呆不下去了,转身如同飞燕一般的提着裙子,飞也一般的朝家里逃去,迎春可是有功夫在身的人,急臊之中,哪里还故得掩饰这个,只见迎春如同一片黄云一般的飘了出去,即便是这里自诩功夫不错的人也自叹不如起来,敢情他们这个大小姐居然还是个高手呀!于是顿时一片叫好之声哄然再次响起,迎春还以为众人在起哄呢,心里面一慌,脚下险些一脚踏空摔上一交,可见她心情有多么慌『乱』了! 众人上前纷纷给徐毅敬酒,徐毅实在推辞不过,只好连干数碗,饶是他酒量还算不错,但也架不住如此的狂轰滥炸,晚会没有结束,他这个主持人倒是趴下了,被人抬上山休息的时候,最里面还大声的嘟囔着:“高兴!……我真的高兴!咱哥们终于要结婚了!……咱有老婆啦!……”后面传来靳老虎的吼叫声:“你们这些混蛋,诚心看我女婿的笑话不是,要是他喝出了『毛』病的话,看我不把你们丢到海里喂鱼!”晚会终于在靳老虎的吼叫下落下了帷幕,东方已经开始渐渐的泛起了鱼肚白。 其实有的时候人是要放松一下,特别是高兴的时候,到这里的这几个月里,徐毅终于第一次彻底放松了,梦中他又回到了童年时代,慈祥的母亲为躺在床上的他细心的擦着脸,徐毅落泪了,小声对母亲说:“妈妈!你儿子要结婚了!……”,睡梦之中,徐毅的眼角流出了眼泪。 一个窈窕的身影坐在徐毅床边,用一条湿『毛』巾温柔的擦拭着徐毅的面庞,当看到徐毅眼角流出的那颗晶莹的眼泪的时候,迎春不由得有些看痴了。 既然大当家要嫁女,而且嫁的还是岛上最机智的年轻才俊徐大军师,自然就成了岛上最重大的事情,这婚礼是一点也马虎不得地,于是在钱老本老婆的率领下岛上成立了婚礼筹备委员会,开始了紧张的忙碌,吹鼓手没有问题,头天晚上已经有人展示了这方面的才能,轿子没有,不要紧,以胖光为首的木匠集团立即打造,新郎新娘的盛装没有,不要紧,岛上的大姑娘小媳『妇』加班赶制就成,凤冠不是问题,李通留下的个山洞里面有好几个现成的。 自从靳老虎那晚宣布了她和徐毅的婚事之后,迎春便再也没有踏出房间一步,(当然出来的时候,某人已经喝多了)徐毅想见一面都难,于是便由着那帮女人折腾去了,他倒是成了闲人,因为他要成婚,岛上的几个头目一致认为,这几天不易出去抢劫,万一出事不吉利,于是岛上简直跟放假一般,一帮新哥们到处凑摊子喝酒赌钱,好不亲热,恐怕这个岛上只有一个人不为这个事情高兴,那就是还撅着屁股趴在床上养伤的焦猛了,自从挨了五十军棍又被绑在码头上暴晒三天之后,这个小子脱了一层皮,这会那还有以前的威风,除了几个念旧的兄弟每天给他按时送饭换『药』之外,他只能干巴巴的这么趴着,拓展训练他没有份参加,也没有人想他参加,他整个成了这个岛上一个多余的人了,后来听说了徐毅和迎春的婚事之后,这个家伙就再也没有说过话,只是大牙已经被咬坏了两颗,至于他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有兴趣知道。 ―――――――――――――――――――――― 开始爆发哦。这几天,每天至少三更!兄弟们,努力砸票吧! ------------ 第二十九章 李波 自从上了独龙岛之后,在和靳老虎薛屠等人闲聊之下,徐毅才知道这茫茫大海之上,绝非只有他们老虎屿、独龙岛这两股海盗,由北向南靠近宋朝国境的海域上,像他们这样的海盗,居然又不下百股之多,大多是这些年内地的一些不堪朝廷重压的强人带人下海而成,个别的是早就是海盗起家,也有北方的倭国和东方的琉球国所组成的海盗,都盘踞于一些海岛之上,单是像李通他们这样规模的就有十几股,主要以劫掠商船为生,偶尔也做些运输的行当,各自有他们自己的势力范围,相互之间也经常发生火并,想李通对待靳老虎这样,大鱼吃小鱼的事情时有发生,徐毅知道这些之后,才重新的站在新的高度审视起海盗这个职业来。 前些时候,他虽然不怎么抵触当海盗这个事实,但他从来没有参加过一次抢劫活动,伤害过任何一个无辜之人,之所以主动为靳老虎发明弩炮,也只是为了求生、在老虎屿站住脚跟而已,至于出谋吞并独龙岛也只是为了迎春的事情出于义愤和自保,而现在他在这里的地位早已不是当初了,他已经成为这群海盗中间的核心人物,甚至可以说由于靳老虎的信任,是这里的真正当家之人,以后他将主宰着手下这几百号人的命运,角『色』的转变,意味着责任和义务的转变,既然大家这么看得起他徐毅,那他就有义务带着他们谋求更好的生活,他以前随遇而安的那种做事方法,现在是行不通了。 趁着离成婚还有几天的这个时候,徐毅和靳老虎商议了一下,将原来各条船上的人员打『乱』,重新分配人手,明确了各自的任务,花名册上个人的强项记录的一清二楚,每个人都按照个人强项进行分派,各船上的各种工作都各有专攻,会『射』箭的专门当弓箭手,会功夫的专司跳帮作战,水『性』好的负责下水干活,力气大的做搬运手,其余的人也各有专攻,眼神好的做瞭望手,精通航海的当大副,专司驾船,还有帆手,司南手,钩枪手……,至于靳老虎的坐船上,还有专职弩炮手,由于暂时动物筋腱没有现成材料,所以暂时只有那艘大船上面配置了弩炮,其它的船等有了材料之后,再做打算,那些会铁匠木匠手艺的人则留在了岛上,从事一些修船或者其它行当,连曾经是水师军官的水猫都对徐毅的此番安排也连连称赞,没有一点异议,经过此番调整之后,虽然人还是这么多,但是各船的战斗力可以说即使没有弩炮的情况下,也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 这些事情徐毅都是提出意见和方法,至于具体的执行还都是由水猫、王峰他们来干,徐毅倒是不用亲力亲为,他还有许多想法,但一口吃不了一个胖子,事情还是要一步一步的来的。 忙完这些之后,他派胖光找来了那个轻功了得的李波,借口是身边缺一个随护,胖光很快便将那个李波找来,徐毅让他坐下说话,李波恭敬的谢过之后双方坐定下来,胖光也被徐毅大发了出去。 “不知李兄是何地人士呢?”徐毅开口问这个李波到。 “在下不敢,这兄字在下是万万承受不起的,军师还是叫我李波好了!回军师的话,李波乃河北邯郸人士!”李波赶紧回答。 “那李兄又是怎么到的这个独龙岛呢?”徐毅接着问道。 “在下只因在老家伤了人命,才不得不逃了出来,躲到了扬州找了份行船的差事,后来遇上了以前的李通他们行劫,也就干脆跟着上了这个岛!”李波回答到。 “哈哈哈哈!看来李兄是不把我徐毅当成自己人呀!想来李兄有这么好一副身手,这天下之大,李兄干什么不好,怎么偏偏会投到了这个小小的独龙岛之上呢?既然今天我把李兄叫来,就是当李兄是自己人,李兄又何来隐瞒呢?”徐毅大笑了起来。 听徐毅这么一说,李波顿时收起了笑脸,双眼直视着徐毅,皱眉到:“难道徐军师不相信我李波所说的吗?” 徐毅也不紧张,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之后,笑道:“不是我不相信,而是李兄说谎的水平太差,邯郸是什么地方,一个内陆平原之地,即便像李兄所说,伤了人命逃了出来,以李兄这等身手,到任何地方都可得到重用,可李兄却偏偏找了份行船的差事,又这么巧来到了这独龙岛上,你说让我如何可以相信呢?” 李波的瞳孔猛然一缩,手下意识的握紧了一下,双眼凝视着徐毅,而徐毅还是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丝毫没有紧张的意思,屋子里的气氛立即沉闷了下来,静的连跟针落地都能听到。 许久之后,李波也放松了下来,微微一笑到:“军师果真厉害,看来我李波还是瞒不过军师的眼睛呀!难道军师以为我是官府派来的探子吗?” 徐毅也是一笑道:“不会,你不是!要是你真的是官府的探子的话,那你就不会那天『露』出你的这副身手,而是继续低调下去,隐藏起来,等『摸』清了这里的情况之后,前去报信,或者一击而中,你对我们并无恶意,我没有说错吧!” 李波终于笑了起来,起身抱拳到:“军师果然心思缜密,李波彻底的服了,李波却是不是什么逃犯,也不是什么行船之人,而是专门到这里找人报仇的!” “哦?那李兄可是找到了这个人了吗?”徐毅眉『毛』一跳问道。 “找到了!不过却没有得手,但大当家和军师却已经替我报仇了!”李波脸上『露』出了一丝悲愤的神情 要是大家嫌这本书字数少,不妨去看一下疙瘩以前的《贼途》都是贼系列的,呵呵,那本可是已经八十多万字了!保证过瘾! ------------ 第三十章 捞个保镖 “难道李兄所说的仇人就是那李通不成?”徐毅奇道。 “正是!不瞒军师,家父曾经是个行商之人,做些小本买卖,而我自小随师傅上山学武,艺成之后,盼着能给报效朝廷,混个一官半职,可我到了军中之后才知道为什么偌大一个宋朝,怎么会被周边一些蛮夷所欺凌,军官从不练兵不说,整日只知道搜刮钱财,欺压良善,我于是也就心冷下来,可我就在军中的时候忽然听闻家父出了事情,于是赶回家中才听虽家父出海的仆人说,家父倾尽家产弄了一船货物出海贩卖,希望能赚上一些,可出海便遇上了李通率人行劫,历来海盗劫船都是只取钱财货物,一般不伤人命,可家父心疼,苦求李通能给他留上一点货物,而李通不顾手下劝阻,反倒一刀杀了家父不说,还将随行的家兄丢到海里淹死,家母闻讯当场气死,好好一个家业也因为这个事情落得负债累累,不得不变卖抵债,俗话说杀父之仇不能不报,我便凭着这身功夫开始出海寻李通这厮,整整一年时间,我才找到这个独龙岛,要替父报仇,可还没有找到机会,李通便去了你们老虎屿『逼』亲,结果被军师设计杀掉,也收服了独龙岛,想来大当家和军师还是我的恩人呢!” 徐毅看李波一脸悲愤,于是劝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还望李兄能节哀顺变才是,只是不知道李兄日后还有何打算,如果李兄不愿留在这岛上的话,我尽快安排船只送李兄回内地就是了!”徐毅故意说到,他这是欲擒故纵之计,这么好的人才,不想办法留下,那他就是傻子笨蛋了! 李波谢过徐毅,叹气到:“本来我想既然李通已死,过些时日离开就是,可这些日子看到军师只是短短时间,就把这里打理的井井有条,无论是待人还是处事无不令人佩服,硬是把一盘散沙生生捏到了一起,放下军师造出那威力巨大的弩炮不说,单是大当家和军师领着这区区百十来人,就硬是将李通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李波就知道军师乃有大才之人,日后必能成就大业,而军师对于焦猛的处置更是说明军师心胸宽阔,能明辨是非善待弟兄,更是让岛上那些人无不拍手称快!我想了几日,回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当初为了家父的事情,我私自离开军中,已经成为逃军之人,家乡正在通缉在下,家也早已无人了,朝廷又这么腐败不堪,回去又有什么大为呢?这才当日『露』出了身手,希望军师能看到,李波不才,虽然这天下高手如云,但以李波的身手,想来也不算庸手,军师也算是李波的恩人,如若军师不弃的话,李波愿意留在军师身边,跟随军师打出一片田地,来报答军师之恩!” 徐毅这下笑了,心里面算是乐开了花,这可是捞到了宝了!他徐毅的身手不行,弄个高手当保镖也是不错,这『乱』世之中,单靠脑子也行呀!不过对于他说的焦猛的事情,还是多少有些汗颜的!于是赶紧起身客气到:“李兄高看徐毅了!徐毅哪里有你所说的那么厉害,不过都是一些雕虫小技而已,我徐毅哪里有什么大才,只不过事情凑巧,兄弟们又都给面子,大当家也信任徐某,徐某才有今天而已,对徐某来说,当然是希望李兄留下,可就是怕徐某无能,万一埋没了李兄大才,那就实在是大罪了!还望李兄三思呀!”他还在玩欲擒故纵法。 李波看徐毅如此说,于是单膝跪倒朗声说到:“军师客气了,李某既然已经决定留下跟随军师,就绝不反悔,望军师还是收下李某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徐毅也就不再做作,赶紧扶起李波说到:“既然李兄如此看得起我徐某,那我徐某就托大一次,李兄暂时陪在徐某身边就是,如果李兄什么时候觉得徐某不是你所想的那种人的话,只管到时离去就是,徐某绝不阻拦,以后都是自家兄弟了,李兄万万不可再这样行礼了,否则可就是折杀了徐某了!” 两人又闲聊几句之后,李波告辞离开,去收拾他的东西,搬到徐毅的宅子里面居住,成了徐毅的私人保镖。 李波离去之后,后堂门帘一掀,水猫、王峰还有几个他们的亲信手下走了出来,在没有弄清楚李波身份之前,徐毅还是不会那么放心的,几个手下对徐毅施礼之后也先行离开,剩下了水猫、王峰两人,两人对徐毅拱手贺到:“恭喜军师,军师果真厉害,居然这么快就收服一员虎将,我们这些人不服都不行呀!” 徐毅也是甚为高兴,三人落座后,徐毅说到:“看来盗亦有道,咱们干这行虽然不是什么正行,但规矩也是要守的,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惹祸上身了,李通能有今日,想必当初不少杀人呀!咱们除外行劫不过为了求财,能少杀生还是少杀生为好,商人都杀光了,咱们还去哪儿找饭吃呀!否则就真成了杀鸡取卵,竭泽而渔了!” 水猫说到:“是呀!当初李通确实是太残暴了些,从来不把人当人看,对手下是非打即骂,仗着他有条战船,横行海上,动辄就杀人,我们也劝阻过他,可他就是不听,还将我们视为异己,现在落得这个下场,也是迟早的事情,即使不被大当家你们所杀,早晚也要被这个李波所杀,这是他的命数呀!” 王峰也说到:“军师说的对,盗亦有道,咱虽然出来干了海匪这行,都是被官府『逼』得,和这些商人也无什么冤仇,能不杀还是不杀得好,毕竟都是人,都是爹妈生的,有老有小的,这方面靳大当家就要好许多,很少伤人『性』命,他这个人还是宅心仁厚呀!” “所以以前才总是抢不来货不是?老虎屿才这么穷!哈哈……”徐毅开起了玩笑,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话说回来了,咱干的就是这行,不干活也不成,遇上了硬茬子的话,咱也不能伸着脖子让人砍,否则咱也不是干这行了,出海行劫两位大哥都是内行,至于什么船能动手,什么船不能动手,你们是我师傅,这方面我提不出来什么意见,但是对于手下约束是必须的,不能随意杀人,不能*『妇』女这两条是必须做到的,否则我可不答应!另外对于一些小本生意的船,能不下手还是不下手为好,毕竟一次就够他们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了,要是遇上的话,咱们这行不能空手的规矩我懂,但可以取上几成就可,不必赶尽杀绝,一下搬空,给人留下条后路才好!我说来是咱们这里的军师,可到现在还没有出海干过一趟生意,说来惭愧呀!等完婚之后,我也随大哥们出去看看,要不让人笑话的!嘿嘿!”徐毅笑道。 二人笑了一回,各自答应了下来,要好好约束手下后各自离去,当晚李波便搬到了徐毅的住处,正式上岗成了徐毅的保镖。 ―――――――――――――― 今天三章完毕。。兄弟们票票继续砸吧。明天继续三章更新。 ------------ 第三十一章 大婚 岛上现在都知道徐毅是海外来客,孤身一人漂泊到这里,没有什么家人,考虑到他一直在靳老虎的大宅里面居住,婚后不免有些不方便,何况他毕竟现在也是独龙岛的军师,没个自己的宅子也有些说不过去,于是薛屠干脆把他的房子也给让了出来,作为徐毅的宅子,徐毅百般推辞不过,只好接受了下来,好在薛屠这个宅子就在靳老虎宅子旁边,即使是完婚之后,也能方便迎春他们走动,对于这个徐毅还是十分感激的,至于其它的东西岛上的弟兄都考虑的十分周到了,没有什么需要他『操』心的。 当单独和靳老虎一起的时候,徐毅说起他和迎春的婚事:“岳父大人!小婿身无长物,连聘礼都没有送,实在是对迎春有些说不过去了,您看还需要我做点什么,能弥补一下这个遗憾才好呢?”徐毅客气到。 靳老虎挥手笑道:“你小子就别再给我说这个了,谁说你没有送聘礼给我,想我靳老虎能有今天这么风光,可不是都凭了你小子才得来的?这份聘礼要是还不算重的话,那这天下就没有什么更比这个聘礼重了,我就这么一个丫头,打小娇惯了,迎春只喜欢舞枪弄棒,女红什么全然不会,你倒是不要计较她什么就好,以后只要你们小两口过的好,那我这个老头子就安心了,说来这岛子现在我是当家的,其实凭我那点本事,出去打打杀杀的估计还行,要让我管这岛子,那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让我给败掉了,我是个粗人,也老了,不喜欢想那么多事情,说白了,这个岛子也就是你的,以后你多担待一些,我也就省心了!呵呵!” “岳父大人哪里话,您现在正当壮年,哪里有一点老了的模样,岛上之所以能有今天,还是全靠您的威望呀!我也就是点小聪明,给您帮帮下手还可以,这么以副摊子,小婿是管不来的!”彩礼没有,拍拍马屁倒是没有什么,徐毅笑着说到。 “得了吧你,你小子到底是读书的出身,这好话说出来都让人舒服,你也别拍我的马屁了,我有多大本事我知道,你这个人我看有的时候心软,干咱们这行的,心善不是什么好事,有的时候该狠的时候就是要狠,要不吃亏的早晚是你自己!”靳老虎说到。 “岳父教训的是!小婿受教了,以后我会注意的!”徐毅赶紧说到。 几天时间说过去就过去了,等到了成婚这天一早,岛上的人都早早的起来忙活了起来,小孩子也都在两个宅子前面闹哄哄的要好吃的,有人专门负责打发他们,整个岛上一片喧闹之声好不热闹。 徐毅被那些『妇』人们好一番收拾,大红的礼服穿到了身上,单是带子就不知道系了几根,整体感觉如同就跟绑在了身上一般,穿到身上真是浑身不自在,徐毅简直怀疑自己到晚上的时候能不能自己脱下它来,好不容易收拾好之后,一脚迈出去,便踩到了袍子的前摆,险些没有当场摔出去,幸好旁边有胖光和李波在,否则这个洋相就出大了,想想一个新郎官还没有出门先把鼻子抢破了,那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呀!就这还是引得周边那些人一阵哄笑之声,徐毅赶紧双手撩着前摆,这才能迈出步子,一路走出宅子大门,门口早已是鼓乐喧天,岛上没有马,现找也找不来,于是便把以前这里耕地用的一头青骡子弄来,洗刷一番,披红挂彩起来,权充马用,徐毅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穿着这身累赘爬上了骡子,立即引来一阵叫好之声,骡子后面是胖光带人新打的八抬大轿,也是同样的披红挂彩,好不漂亮,具体符不符合规矩他们这些海匪可不管,只要威风就行,八个壮汉抬了轿子跟着徐毅的骡子,前面是吹鼓手一路敲打,前去迎亲。 因为两个宅子相邻,抬腿就到,为了热闹,所以迎亲队伍在岛上的寨子里面转了一大圈,才转回到靳老虎的宅子门口,里面的人早已迎了出来,徐毅拖泥带水的好不容易爬了骡子,一番仪式之后,徐毅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红包把那些『妇』人们打发妥帖之后才得以进门,拜过了岳丈靳老虎之后,又是念催妆诗,又是喊的,新娘迎春这才在两个『妇』人的搀扶下袅袅婷婷的从房子里面出来,只见迎春也是一身大红彩绣礼服,宽大的衣服遮挡住了她那婀娜的身姿,头上带着凤冠,用一块红纱盖住了头,看不到模样,但估计这会儿也早已是满面通红了。 徐毅心里面一阵激动,不觉想到了母亲,如果母亲还在的话,看到他徐毅这个时候,不知道该怎么高兴呢!但又想到今天之后,他就要和眼前这个女孩子厮守一生,不觉又感到一阵兴奋和怪怪的感觉。 『妇』人搀着迎春迈过马鞍之后,在众人的起哄下,迎春坐进了大轿之中,徐毅对四周的人们拱手道谢,又费力的爬上了大青骡子,在吹鼓手的开路下,围着寨子开始游街,小孩子在前面不时的挡住道路,讨喜钱,胖光和李波负责打发他们,虽然寨子并不大,但还是走了半天才回到了徐毅的宅子。 这里的规矩可不是像现代那样,将新娘送入洞房就拉倒了,虽然徐毅这里无父无母,少了不少程序,但想现在进洞房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不到宴席结束,他这个新郎是休想见到新娘的,看到迎春已经进了新房之后,众人欢呼着簇拥着徐毅到了酒宴的地方,反正今天天好,又是大当家嫁女,军师娶亲,寨子里面所有人都倾巢而出,这么多酒席寨子里面还真找不来地方摆,于是索『性』就按当初靳老虎所说,酒宴就摆在他们当初搞篝火晚会的沙滩上,可把福伯他们这些厨子给忙坏了,头天晚上就开始张罗,这会儿才赶上上菜。 徐毅的出现立即又是一阵欢呼之声,大家纷纷向他道喜,徐毅只好一一还礼,险些没有累得把腰给闪了,才来到了『主席』边上,靳老虎大声宣布宴席开始,于是人们欢呼着开动起来。 徐毅先是为靳老虎这个岳丈大人敬酒,靳老虎二话不说连干三碗,接着徐毅一一给钱老本、薛屠等人敬酒,大家也都笑呵呵的把酒干了,作为规矩,徐毅还要到各桌上敬酒,于是他端着酒碗开始敬酒大巡游,好家伙,百十张桌子转上一圈,差点没把他的腿给累细三圈,席间少不得有人要给他敬酒道贺,徐毅也只能喝上一些,幸好他的身份在,没有人给他强灌,否则别说洞房了,他估计连路都走不回去了,即便这样,等他把所有桌子敬完之后,天『色』也已经晚了下来,他还是有些喝的头晕脑胀,脚下轻浮起来。 对这里的人拱手施礼之后,徐毅才在李波胖光等人的搀扶下,朝他的新房走去。 路过看过别错过了,精彩的在后面,弟兄们收藏起来养肥啦! ------------ 第三十二章 洞房花烛 第三十二章洞房花烛 看到徐毅回来之后,那些留在宅子里面陪伴迎春的婆子『妇』人们纷纷前来道贺一番之后,讨了喜钱离开了洞房,胖光和李波也都知趣的闪了出去,本来喧闹的新房里面这时只剩下了徐毅和迎春两人。 大红的火烛将新房照的通亮,当中摆的桌子上预备有一桌酒菜,徐毅反手关上了房门,看到迎春的身体微微的震了一下,迎春依然一身火红的礼服坐在雕花大床边上,两只小手不停的玩弄着手中的一块丝帕,显『露』出了她内心的紧张,徐毅本来晕沉沉的脑袋忽然清醒了许多,缓步来到了迎春的跟前,迎春的手加快了许多,好端端的丝帕简直要被她撕烂了也恍然不知。 徐毅虽然也有点紧张,但比起迎春来还是要好许多的,他轻轻为迎春揭去了火红的盖头,『露』出了迎春凤冠下盛妆的容颜,迎春本来就俏丽的面庞上,早已是飞霞一片,慌忙微微垂下了螓首,一双美目不敢朝徐毅望去,只是盯着地面看,哪里还有当初徐毅见到的那个英姿飒爽的侠女风范,简直就成了一个委婉的小女人了,于是徐毅微微一笑,心里面升起了一种恶作剧的念头,看到迎春不看自己,于是大声的叹息了一下,然后转身朝房门走去。 本来紧张的等待着徐毅下一步行动的迎春忽然听到徐毅的一声叹息,又看到徐毅那双大脚转了过去,朝房门走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再也顾不得羞涩,赶紧抬头望着望着徐毅的背影,叫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徐毅摇头晃脑的哀叹到:“我徐毅今天才知道我的夫人居然并不爱我,新婚之夜居然连看一眼为夫的兴趣都没有,那我还留下有何意思呢?不如就此去了也好,省得让大小姐烦心!” 迎春闻听,再也顾不得矜持,赶忙站了起来,疾步来到徐毅身后,一把拉住了徐毅的衣袖急道:“谁说我不……不爱你了?人家只是,人家只是有些紧张而已,看你……居然这么小气!” 一句话套出了迎春的真心话,徐毅不禁大乐,猛然转身一把将迎春抱了起来,哈哈大笑到:“我就知道我的娘子舍不得我,为夫我只是在考验一下我的小娇妻呢!哈哈!” 迎春这才知道上了徐毅的大当,被徐毅捉弄了一回,羞恼的在徐毅胸脯上捶了几拳,徐毅故意怪叫到:“哎呀!谋杀亲夫啦!娘子你可是武功盖世,小生我怎么经得起你这般捶打呢?小生再也不敢了,还望娘子饶过为夫这一回吧!”双臂却更用力的把迎春揽入怀里。 迎春让他这么一闹,原本紧张的心理也就放松了下来,虽然两人暗生情愫已久,但平时两人都是以礼相待,最多也只是拉拉手而已,哪里曾经这么亲密的拥在一起过呢?迎春偎在徐毅的怀中,忽然觉得十分享受这种温情的感觉,倒也舍不得挣脱出来,于是由着他把自己抱的紧紧了,并把螓首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徐毅抱着迎春坐到了桌边,让迎春坐在自己的腿上,一手挑起迎春的下巴,低头端视着怀中的玉人,内心一阵激『荡』,不觉间低下了头,用他的口唇去寻迎春的小嘴,迎春看到徐毅的脸逐渐在她眼中放大,于是又紧张了起来,慌忙闭上了秀目,只觉得两片温暖湿润的物体带着男子特有的气息,覆盖在了自己的嘴唇上轻轻的亲吻了起来,迎春如遭电击一般,却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只是被动的承接着他的双唇,又觉得一条滑滑的东西,在自己双唇之间来回扫弄,试图进入到她的双唇之间,想要开口却让它趁了空隙,一下侵入到了自己的檀口之中,肆意的挑动着自己的香舌,脑海之中轰的一声,便变成了一片空白,双臂不觉用力的搂住了徐毅的颈项,用力的和他纠缠了起来。 这一吻仿佛要到天荒地老一般,直到两个人都觉得气闷口舌发胀,才缓缓分开,两颗心却在这一吻之中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望着迎春如花的俏脸,徐毅由衷的感慨到:“不知我徐毅上辈子修得什么功德,此生能娶到迎春你这个美娇娘,徐毅即使现在虽死也无遗憾了!” 听他说的是那么深情真挚,迎春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嗔怪到:“好好的大婚日子,你偏偏要说什么死了活了的,多不吉利呀!迎春也是高兴,迎春以前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可偏偏看到你之后,总是心里面放不下你的影子,也不知道你施了什么法术,让我总是想要和你说话,想要看到你的人,一天不见都觉得好不难过,那天爹爹当众宣布要把我嫁给你的时候,人家心里其实喜欢的紧呢!” 听到迎春的告白,徐毅更是大乐,低头又亲吻她了一回,才抬头看到了桌子上的酒壶,于是笑道:“说来你我已经入了洞房,只顾说话了,这交杯酒咱们还没有喝呢,来!咱们夫妻先把这交杯酒喝了再说。” 两人款款深情的将胳膊挽在一起,喝下了交杯酒,徐毅忽然听到自己肚子里面一阵咕噜的声音,想起今天只顾热闹,刚才酒宴上一路飞奔的到处敬酒,这一天还没有吃到点东西呢,直到现在才感觉到饿,迎春笑了起来拿起筷子夹了口菜送到他的嘴边,徐毅张口吃下,笑问迎春到:“想必你这一天也没有吃什么东西吧,来!也让老公喂你吃上一些!吃饱了才好洞房嘛!呵呵!” 迎春虽然是黄花闺女,但也知道徐毅说的洞房是什么意思,不禁又有些紧张,但还有些许的期待,俏面不禁又有些羞红起来,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喂对方吃东西,本来就红烛高照的洞房之中更是一片温馨。 酒足饭饱之后,徐毅将迎春横抱起来,举步朝雕花大床走去,迎春紧张的闭眼搂着他的脖子,不敢睁眼望他。 ―――――――――――――――― 推荐一本不错的历史类新书,《『乱』世镖王》,书号是:1098918..兄弟们也去捧个场吧。很不错。呵呵。 ------------ 第三十三章 落红 红装褪去,『露』出了迎春那充满着青春气息的玲珑身材,迎春大红的衣服内上身穿着一件绣花白『色』肚兜,里面的胸脯还缠着一道雪白的抹胸,下身穿着粉红亵裤,虽没有看到要害部位,但也足够让徐毅血脉愤张了,迎春还是架不住徐毅火辣的目光,先行钻入了鸳鸯大被之中,遮住了她曼妙的身姿,把头埋入大被之中再也不肯『露』头了! 徐毅哈哈一笑动手开始除去自己的衣物,迎春在大被之中躲了一阵之后,却不见徐毅上chuang,于是怀着紧张的心情悄悄『露』出美目朝床边望去。 只见徐毅一脸悲愤的模样,满头大汗的正在和他身上穿的那些礼服奋勇搏斗,徐毅还嘟囔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些人在害我,这哪里是衣服呀!简直是五花大绑嘛!该死,这条带子是哪儿的呀!怎么还系成了死结了?……”迎春彻底无语。 看徐毅实在是难为的够呛,迎春也顾不得羞涩了,起身帮着徐毅除去束缚,徐毅这个汗呀!有的带子他着急之下拉成了死结,怎么也解不开了,情急之下,他干脆找到了一把剪子,把这些该死的带子一剪了事,这才把一身衣服脱了下来,身上只留下了他那平角底裤,看到徐毅几乎完全『裸』『露』出来的健康身材,迎春看的也不由一窒,心里面即欢喜有紧张,急忙又钻回了被窝之中。 徐毅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双手搓着一副急『色』的模样,怪笑着拉开被子也钻了进去,将迎春揽入了怀中,迎春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不敢睁眼看他,徐毅温柔的亲吻着她的面颊、嘴唇,直到迎春渐渐的平静下来,才开始抚mo她的身体,迎春虽然刚刚十七岁,但毕竟自小习武,身体发育的极为完善,没有一丝青涩的感觉,真是该大的大,该小的小,触手之处着实舒服,动情之中,不觉她身上残余的那些衣物也都缓缓落下,被丢到了一边,一具完美的胴体终于展现在了徐毅眼前。 浑圆丰满的香肩,雪白修长的粉颈,酥胸是如此的饱满耸挺,两座玉feng就像凝脂堆玉般,高傲的在酥胸上高高挺起,鲜红诱人的*静静的趴在玉feng顶,装饰着两粒犹如刚成熟,仿佛还沾着『露』水未曾采摘的红樱桃般晶莹粉嫩的蓓蕾。 『乳』房不是向两边耸挺,而是均匀的向酥胸中间挤挺着,那道深深的『乳』沟让人一看就恨不得将脸全部埋进去,好好感受一番凝脂香滑的感觉。 纤细小蛮腰和平坦雪白的小腹不见一丝赘肉,沿着诱人的曲线,至腰『臀』处豁然开朗,诱人的『臀』线一展无疑,两瓣娇美上翘的雪白香『臀』纵是背对徐毅,却也是让人更加的遐想,想一手将眼前尤物的娇美隆『臀』握进手里细细把玩。 一双美腿就像一双玉柱般,修长圆润,白嫩顺滑,比例搭配的是那么的匀称,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纤巧雪白的足踝下,那双看起来只比徐毅手掌大少许的玉足更是如浑然天成。 水晶般粉嫩的足趾轻轻的一个一个挨在一起,脚趾盖修得平平整整,搽着淡淡的粉红的趾甲油,纵是站在地上,脚掌与地面紧贴在一起,也可以以看到中间留有少许的空隙,那是完美的足弓留下的,就像两块美玉,等待着人去把玩戏弄。 因为羞涩而紧闭双眼的迎春也能感觉到徐毅那火辣的目光在自己身体上四处巡弋,健康的肌肤上因为紧张而泛起微微的粉红『色』,徐毅彻底的兴奋起来,除去身上最后的束缚之后,他轻柔的将身体覆盖在了迎春的娇躯上面,而这时迎春反倒忽然推开了他的身体,徐毅大是疑『惑』,只见迎春从枕边拿出一条雪白的白巾放在了床上,然后躺在了白巾之上,娇羞的对徐毅说到:“还望相公怜悯……” 在温柔的挺进之中,徐毅进入到了一片温暖之中,迎春发出了一声微微的闷哼,两个相爱的人儿终于融成了一体。 只见牙床摇曳,红帐翻浪,温馨的洞房之中在红烛的照耀下更是显得一片旖ni,直到红烛燃尽,牙床之上的征伐也没有一丝停止的意思。 毕竟年少轻狂,初始人间云雨的二人一次次的尝试着这种温存和激情,但毕竟是初试云雨,即便迎春有功夫在身,也难免难以抵挡徐毅的肆意征伐,不禁婉转哀求,不忍身下玉人难过,徐毅才偃旗收兵,将迎春火热的身体搂在怀中,温言细语之下让已经极度疲惫的迎春进入了梦乡,徐毅也搂着一团温暖渐渐的睡去,天光已经渐渐的泛出了一丝鱼肚白,岛上早起的公鸡已经开始放声高歌起来。 直到日上三竿,徐毅才缓缓的从梦中醒来,舒展了一下通体舒泰的身体,徐毅睁开了眼睛,却意外的发现昨晚的玉人正在一边暗自啜泣,把徐毅吓了一跳,赶紧坐起揽住了迎春的娇躯问道:“我的好娘子这是怎么了?一早醒来怎么在这里哭了起来呢?” 不问道好,一问之下迎春反倒更加哭的厉害起来,弄的徐毅满头的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好是一阵温言相劝,迎春最终才哽咽着偎在了他的怀中,慢慢的将一直攥在她双手之中的那块白巾展现在了徐毅的面前。 徐毅低头展开观看,只见白巾上一片狼藉,都是昨夜癫狂后留下的痕迹,只是没有出现斑斑红迹而已,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迎春哭啼的原因,于是哈哈笑了起来,作为他这个从现代来的人,早已是明白其中原委,迎春自有习武,少不得经常踢腿跳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破掉了而不自知,原来她是在为没有初ye落红而伤心呢!徐毅哪儿会计较这个,他对迎春的纯洁是没有任何一丝的怀疑的。 迎春见他不但没有不高兴,反倒笑了起来,啜泣着哭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从来都没有……呜呜!”话没有说完就又痛哭了起来。 徐毅搬过迎春的香肩,轻柔的吻去她俏脸上的泪珠,笑着开始为她讲述起最基本的生理知识,好一阵之后,迎春才弄明白了原因,看徐毅也不以为意的样子,知道他是完全对自己信任,才真正的放下心来,破涕为笑起来,不过这个事情还是在她心目中留下了一个难以解开的芥蒂。 迎春一早起来忙着检查自己那块贞洁布,还没有来得及穿上衣服,两个人这么耳鬓厮磨之下,徐毅不禁又起了兴致,手脚又不老实了起来,感觉到了徐毅的异样之后,迎春慌忙挣扎到:“快点起床了,天早就亮了,咱们还不起床,会让人笑死咱们的!” 徐毅大笑到:“夫妻之事乃人之常情才对,怕个什么呢?何况这个地方又有谁敢笑话咱们,看我不把他拉去砍掉,来来来!我再给你上一堂生理课再说!”说罢不由迎春不答应,便又蒙上了被子,迎春其实也被他抚弄的动了情,看他情浓又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没有落红而在意,心里感激,于是便由他爬上了身体…… 一直到了中午时分,徐毅才在迎春的一再催促下,懒洋洋的爬起了床,对于自己的表现他十分满意,回头看到迎春娇柔而又举步维艰的模样,不禁又有些歉疚起来,即使女人再厉害,一旦到了床上,还是弱者呀! 出门便看到了胖光和李波在院子里面忙活,两人看到徐毅他们小两口出来,于是纷纷施礼,还都『露』出了一丝捉狭的笑意,胖光更是趁迎春不敢抬头的机会对徐毅挑起一个大拇指,一脸佩服的『摸』样,徐毅好不得意,但又怕迎春面子上挂不住,笑了一下之后一瞪眼,胖光和李波两个赶紧『露』出一本正经的神『色』,说靳大当家吩咐过了,请他们小两口起来之后到他的宅子里面叙话,徐毅点头答应了下来,迎春一直红着脸不敢抬头,哪里还有当初那个为人大方的大小姐的模样,徐毅看的心里面直乐,领着迎春去了。 带着迎春来到了隔壁,靳老虎正等着他们的到来呢,看到自己宝贝女儿一脸娇羞而且走路举步维艰的样子,靳老虎给徐毅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怪他不知心疼自己的宝贝女儿,徐毅尴尬的挠着脑袋笑了起来,靳老虎的表情刚好落在迎春的眼里,更是一下把她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暗恼自己这个老爹为老不尊,可想想他们起床这么晚却是是有些过分,于是偷偷的拧了徐毅一把,算是对他不知怜香惜玉的小惩戒。 两个人给靳老虎请了个早安,靳老虎挥手让他们坐下吃饭,也不知道现在吃的算是早晨饭还是中午饭了! (这么写大家不要骂疙瘩呀!疙瘩可是为大家着想,为徐小子以后的收美工作打下伏笔,迎春一身武功,加上还是大老婆出身,要是不设计点什么的话,那以后徐小子收美工作难度太大,除非您不喜欢看这个,那疙瘩就彻底无语啦!) ------------ 第三十四章 骷髅旗 徐毅迎风站在船头,心情颇是不错,虽然新婚刚刚几日,但偌大一个岛子,总不能总是狂欢坐吃山空不是,毕竟岛上还远不能自给自足,许多东西还是要靠外面的补充,而且这次人员重新调整之后,各船之间都需要磨合,于是靳老虎和众人商议之后,决定开工干活。 既然作为岛上的重要头目,徐毅虽然还是新婚,但还是主动请缨,要求随船出海,做出表率,虽然众人纷纷劝阻,但徐毅决心已定,还是上了水猫的船,开始了他的处女抢劫行动。 作为大当家的靳老虎也不甘示弱,也亲自率了他的坐船一起出海,岛上的五条船分成了三组,钱老本的坐船和靳老虎一起行动,水猫的快船和王峰的水上飞一起行动,而薛屠则率领了那条货船装扮成商人的模样,到扬州去采办一些岛上必须的货物。 临出发之前,徐毅开给了薛屠一张需要采购的清单,里面有煤、铁、木碳、种子之类的东西,还有不少工具,甚至还交待无论想什么办法要弄几个造船修船和铁匠的高手到岛上,即便是绑也要绑来,而且还重点列出要搜罗一些鸽子一起带回来,虽然不知道徐毅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但徐毅以前的表现令他知道,徐毅肯定不是无的放矢,他既然要这些东西,就肯定有大用处,所以薛屠答应下来,也率船离开了。 岛上徐毅还特意安排了一些人留守,吩咐凡是不是他们岛上的船出现一概不许入岛,他们这些重要头目不在的时候,岛上的人都要听迎春的吩咐,并说迎春的责任重大,这才把一直闹着要和徐毅一起出海的迎春留在了岛上,以免老巢被人给端掉了。 安排好这些之后,靳老虎和徐毅他们才上船扬帆出航,虽然明知他们很快就会归航,但毕竟是新婚不久,正享受着这种如胶似漆的甜蜜生活的迎春在码头上送别老爹和夫君,还是流了不少眼泪。 头两日的大风肯定让不少货船入港避风,现在天气转好之后,这些货船会大量出港,正是他们海盗们下手的好时机,这是海盗们的经验之谈,徐毅当然不知道,他这次纯粹是为了历练才随行出海的。独龙岛到经常出现商船的航线有些距离,在这段时间里面,徐毅和水猫船上的这些海盗们喝酒谈笑,徐毅也是谈『性』大发,没事就和这些海盗弟兄们大讲加勒比海盗和北欧海盗的故事,听的这些家伙各个一脸的神往,只要闲下来就缠着徐毅给他们讲这些有关海盗的故事,听说原来海盗在西方那些海外国家中,居然是一种很崇高的职业的时候,他们不觉之间自信心也膨胀了起来,再也不以自己干了这行为耻了,就连李波和水猫没事的时候也跑来听,觉得他们这个年轻军师就是有见识,居然知道这么多奇闻异事,实在不是凡人,随便编个故事出来都听着这么有趣,还能鼓舞士气,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敢情海盗这个行业居然还是如此有前途的职业,看来当初下海当海盗算是选对了门路了! 出海行劫这个事情徐毅没有什么经验,而且他们船上也都没有装备弩炮,干起来还是老一套,所以徐毅让水猫和王峰全权做主,船行了两日之后,进入到了繁忙的水域,他们的生意终于上门了,远处渐渐的有了帆影,听到吊斗上瞭望手的通知之后,徐毅那了他的宝贝望远镜爬到高处观看了一番,这次运气不错,是单独一条船,而且不是官船和战船,是一艘吃水较深的三桅商船,徐毅把看到的情况向身边的水猫说了一下,水猫也正在努力的眺望试图辨认来船的身份,听徐毅说的这么清楚,有些不信,又看他手里拿了奇怪的东西观看,于是开口将徐毅的望远镜借了过来观看一下。 “我说军师!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呀!怎么天地之间的东西都变小了许多呀!”水猫一边瞪大眼睛猛看,一边说道。 徐毅奇怪,于是转眼朝水猫看去:“我说孙大哥,你把这东西拿反了,调过来头再看看!” “哦!这个东西还要讲方向呀!我再看看!嗯!哇!清楚,好清楚呀!果真是商船,好东西呀!实在是好东西呀!弟兄们抄家伙准备,迎上去,今天就是它啦!”即便连水猫这样沉稳的人看过徐毅这个望远镜之后也激动了起来,大呼小叫的招呼船上的弟兄们准备动手。 船上吊斗里面的家伙还在纳闷,他要说也是这里眼神最好的人了,而且他还是站的最高,连他都没有看清楚来的是什么船,怎么下面的军师就知道了呢? 船上的海盗们于是立即忙活了起来,调整帆的调整帆,转舵的转舵,弓箭手拿起了弓箭,跳帮手拿起了刀斧,钩枪手拿起了钩枪,一个个的做好的准备,徐毅让李波从他的舱房里面拿出一个布包,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一块黑布,水猫奇道:“军师拿出这块黑布做什么?” 徐毅神秘的笑道:“这是一副旗子!” 水猫不解到:“这世上哪里有用黑布做旗子的?” 徐毅不说话,而是展开了这块黑旗,旗子当中『露』出了一个用白线绣成的白『色』骷髅,下端还交叉绣了两把长剑,刺绣的手艺相当精湛,黑底白线将这个骷髅衬托的异常醒目而且狰狞,让人看上去便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四周的人都围了过来,啧啧称赞了起来。 “这个叫做海盗旗!以后就是我们干活时的标志,只要我们升起这面旗帜,就要让人知道,我们的身份,只要人们看到这副旗帜,就让他们心生敬仰!”徐毅大声宣布。 敬仰倒是不敢苟同,但恐怖是肯定的,也没有人给徐毅去抬杠,但是大家对这副旗帜倒是没有任何意见。 水猫的船上率先升起了这块黑『色』的海盗旗,另外王峰的那条船上随即也跟着升起了同样一副骷髅旗,两船满帆,朝着他们的猎物夹了过去。 对方显然也已经看到了迎过来这两艘船没有怀有好意,特别是看到对面两条船上升起了两面同样的古怪黑旗的时候,更是心生警惕,于是转帆开始试图逃脱,可满载的商船怎么可能是他们这两艘船的对手,追逐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这艘商船便被水猫和王峰的船赶上,一左一右的夹在了中间,再也无路可逃了。 海盗们站在船舷一侧,弓箭手弯弓搭箭瞄准了商船上那些惊慌失措的人们,大声喝令到:“海盗办事,立即落帆,爷们求财不求命,识相的赶紧停船,否则别怪兄弟们手黑,快点落帆!” 对方的船老大早已吓的六神无主了,更别提随船的货主了,几乎要吓的背过气去,眼看逃是逃不了啦,于是只好乖乖的落下了三幅船帆,没有了帆提供动力之后,这艘商船很快便停了下来,而水猫和王峰的船也随即落了帆,停在了大船旁边,钩枪手先是抛过了抓鈎,钩住了大船的船舷,用力的拉动下,渐渐的靠在了大船船帮上,用钩枪钩住对方船舷,固定住了两船的位置,接着跳帮手各自施展本领,在水猫和王峰的率领下飞速的爬上了大船,弓箭手不动,依然用弓箭瞄准对方船上的所有人,使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显然这艘船上没有随行护卫,大船很快被跳帮过去的那些海盗控制了起来,所有船上的人都被赶到一角,看管了起来。 ------------ 第三十五章 古怪海盗 一切都进行的十分顺利,一切都如徐毅事先预料的那样顺利,从追上这条船到控制住所有人总共也就用了半柱香时间,没有一点拖泥带水,也没有伤一条人命,徐毅当初调配人员的优点立即显现了出来,水猫和王峰也不觉暗暗感叹,虽然这只是他们原来两帮人员第一次合作,就能到达这样的程度,实在是和徐毅的调配是分不开关系的。 检查船舱之后,这艘船是往南洋贩运布匹丝绸的商家所雇,船上装的都是一些布匹绸缎,还夹杂了一些瓷器茶叶,倒也都是大宋特产,应该到了南洋之后是紧俏的货物,随船的那个商人看到自己的货物就这么没了,早已是哭的捶胸顿足、老泪纵横了,而那些船夫和佣人则一个个噤若寒蝉的抱着脑袋低头蹲在甲板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海盗,丢了『性』命。 水猫和王峰大致清点了一下货物,这条大船上装载的货物数量很大,水猫请示了一下徐毅,看着那个哭的捶胸顿足的商人,徐毅不禁有些动了恻隐之心,于是吩咐取三成货物即可,剩下的让他们运走,继续贩运去好了,于是这些搬运手搭上船板,过去一通搬运,除了只拿了几个用得着的瓷器外,其它货物各取了三成运回了海盗船上,水猫经验老到,又从住人的船舱里面又搜罗出一些银两和铜钱,跳回自己的船上,一声令下,钩枪手松开了钩枪,解开了固定的缆绳,帆手升起了船帆,海盗船立即离开了大船的船舷。 大船上那些惊惧的船夫和商人看着这些海盗纷纷撤回了他们的船上,并没有把所有货物清空,不禁有些茫然,这个时候水猫船上的海盗大声齐呼到:“今天你们运气好!遇上了咱们这些弟兄,咱们老大心善,不赶紧杀绝,只取你们三成货物,剩余的你们只管拿去继续做你们的买卖,爷们去啦!”然后两艘挂着骷髅旗的海盗船飞速离开,朝远方驶去。 剩下大船上的那些人面面相觑,恍如犹在梦中一般,怪事年年有,就数今年多!海盗这年头不少见,可这样的海盗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们不伤人命也罢,居然连抢劫都留下余地,这年头这样好心的海盗倒是实在没有听说过,船老大首先起身,带着那些船夫开始收拾船面上的东西,剩下那个商人还在犯傻,鼻涕眼泪挂了一脸,到现在没有回过来味,直到手下的小厮提醒,才想起一头钻进船舱,检查他的货物去了,老半天才从货仓里面出来,扑通一声跪在船板上,对着海盗船离开的方向猛磕三个响头,感谢那些海盗大发善心,没有把他弄的倾家『荡』产。 船老大看着直摇头,这年头的事情真怪,被人抢了居然还要磕头感谢对方,不是我不明白,这世道变化也忒快了点吧!事后商人告诉他,虽然海盗取走了三成货物,但他这趟并没有赔钱,只不过是少赚一些罢了,这些货物到了南洋一带之后,价值至少要翻几翻,总比被人抢光要强上许多,难怪他会这么感激那些海盗,当一个人陷入绝望之后,忽然发现还有条生路的时候,这种心情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有了这次顺利的抢劫行动之后,全船海盗顿时信心倍增,大呼小叫的好不兴奋,虽然没有以前抢的东西多,但离去时看到那些被抢的人感恩戴德的模样,他们居然觉得自己良心没有以前那么不安了,这种感觉很好,是他们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反正出来一趟,大不了再来上一回,照样可以满载而归,总比把人『逼』到死路上强上不少。 徐毅也坐在一张躺椅上,惬意的喝着刚刚抢来的新茶,对于这次行动他还是很满意的,至少他没有看见血光四溅的场面,这是个好的开始,至少他没有什么良心不安,李波对于徐毅这个安排更是敬佩有加,看来徐毅果真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物,万事懂得方寸,看来当上这个海盗,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嘛!至少跟着徐军师是这样的。 船行到不到天黑,又发现了一条落单的大船,两艘海盗船故技重施,很快又得手一票,这次船上主要装载的是草『药』、香粉、铜镜之类的东西,明显是两个以上的商人拼船出海行商,看来也是小本买卖,岛上缺医少『药』,所以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不错的收获,揪过随船的商人,按照所载草『药』明细,又是各取三成,香粉之类的取上一些上品回去送给岛上的女人使用,剩下的照旧让他们拉走,在那些随船的商人千恩万谢之后,他们驾船离去。 这样连续在海上干了几天,他们的船上渐渐开始堆满了货物,船速也渐渐的慢了下来,水猫估计了一下,再干上一票,他们的船也就满了,大家也就可以启程回岛了,徐毅拿着鱼竿优哉游哉的在船边钓鱼,哪里有一点出来抢劫的架势,简直就跟驾船出海旅游一般逍遥,看的那些海盗们赞叹不已,看人家军师,就是和咱们这些粗人不一样,出来抢劫都能这么悠闲,果真是大将风度呀!徐毅是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要是知道的话,估计又是一身大汗,他不过是好长时间没有钓过鱼了而已,船上就他最闲,一时兴致来了,过吧钓瘾而已,盲目崇拜害死人呀!估计那些现代的所谓明星们放个屁,那些铁杆粉丝们都能硬说他们的屁是香的,呵呵! 又在海上游弋了一天之后,碰到的都是一些船队,为了保险起见,他们没有悍然下手,毕竟一般船队出航,大多船上都有护卫随行,一旦遭到围攻的话,难免会有损失,反正也不急着等米下锅,放他们过去就是了,水猫、王峰同意徐毅的意见,觉得徐毅很重视弟兄们的『性』命。 他们已经走的离独龙岛很远了,水猫提醒徐毅到:“军师!咱们再往前走的话,恐怕就进入到朴老大的地盘上了,你看咱们是不是继续前行呢?” ------------ 第三十六章 高丽棒子 “朴老大?怎么这个姓听起来不像中原人士的姓呢?”徐毅皱眉到。 “军师果真厉害,单是听到这个姓就知道不是咱大宋人士,据我所知,这个姓朴的原本是高丽人士,早年出身高丽水军,是个不大的将领,后来带船队护送高丽特使来咱们大宋朝觐,可路上偏偏遇上大风浪,特使坐的船结果沉掉了,特使也被淹死,对于他这个随船护送的将军来说,这是重罪,他不敢回去复命,又没法在咱大宋呆着,于是领着手下,带了他的两艘剩下的船索『性』干起了这个营生,此人熟知海上的情况,下手颇为狠毒,大多商船落在他们手上,都难逃活命,他又收拢了一帮难民,逐渐势力大了起来,这两年势力逐渐压过了李通,隐隐有朝咱们这边发展的迹象,此人咱们还是要多加小心一些才是,他对咱们的独龙岛虎视眈眈!”水猫给徐毅解释到。 徐毅听的直皱眉,心想,我们在这里抢劫,那是人民内部矛盾,你一个高丽棒子好好的不在高丽呆着,跑到我们中国的水域抢劫,那可是敌我矛盾了,现在居然还惦记起我们独龙岛来了,我看你纯心是要找死!于是他详细问起这个朴老大的情况来。 “这个朴老大全名叫做朴银剑……”水猫接着说道。 “噗……”徐毅一口茶没有咽下,张口喷出了老远,咳嗽着笑道:“这个姓朴的叫什么不好,却偏偏要叫『淫』贱,诚心要呛死我不是?这高丽棒子就是没知识没文化,这样有文化的名字也能取的出来,真是爱抚乐友了!” 爱抚乐友?爱抚乐友是什么意思?不过徐毅笑话这个朴银剑的名字水猫还是明白的,接着说到:“军师说的是,这些高丽人却是没有教化,起的名字实在可笑,不过他的船队可是足有十几条船之多,而且其中两艘是他原来从高丽带来的战船,威力不可小觑,除了他原来的高丽手下外,还聚集了不下一千多人的手下,势力颇大,此人和其它海盗不同,他从来不进行货运生意,全靠海上行劫财物起家,并将所获货物运到高丽和倭国贩卖,获利十分丰厚,远比咱们独龙岛的实力强上许多!军师还是多加提防的好!” 徐毅暗想,船多有个屁用,要不是老子手头材料不够,原来应急造的那几部弩炮受力件都是木质的,不牢靠,现在六部就剩下了三部能用,老子又不愿意继续用木头配件替换的话,单是每艘船上装上几部这个弩炮,就够收拾你个高丽棒子了,不过现在自己还不能和对方硬抗,一旦积蓄够力量之后,有你小子好看的,一个高丽棒子也敢到我泱泱大国撒野,我看你是诚心找死!拿定主意了主意之后,徐毅说到:“既然前面是朴老大的地盘,那咱也犯不着跟他过不去,现在咱的收获也基本可以了,差不了那点东西,咱们还是回航吧,路上再撞撞运气,碰上个肥羊,照样可以满载而归。” 得到徐毅的同意后,水猫下令调转船头,准备回航,这个时候吊斗上的瞭望手喊道:“有船来了!是条落单的!” 徐毅拿望远镜看了看,不似官船的模样,也没有在意,于是和水猫对视笑了一下说:“看来老天帮我们,非要让我们装满了回去了!” 通知了附近的王峰之后,两条船满帆朝这条船驶去,当距离拉近之后,水猫和徐毅都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头,应为一般的商船看到这样的情况都会立即转帆,试图脱离他们,而这次对方的船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而是也满帆朝他们迎了上来,而且也升起了一面旗子,杏黄『色』的旗子中间绣了一个大大的朴字。 “不会这么巧吧!”徐毅朝水猫望去,这么大的海面上还真的碰上了朴『淫』贱的海盗船! 既然碰上了,那现在转舵掉头肯定会弱了势头,等于明摆着说怕对方了,于是水猫、王峰两条船依然迎了过去,也同时升起了他们的骷髅海盗旗,船上的水手暂时收起了家伙,但还是放在最顺手的地方准备随时取用。 双方相遇之后,各自都落下了帆,对方船头站了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下巴上留了三缕胡须,修饰的很是妥当,一脸傲气的望着水猫他们的船,大声的喝问到:“对方所来何船?为什么闯到了我们的地盘上打食?”听他的语音很是古怪,虽然可以听懂,但却十分生硬。 徐毅打量着这个人,估计这个家伙不是汉人,可能是那个朴『淫』贱的高丽手下,于是对水猫点头示意了一下,让他说话。 “想必来的是黄鱼岛朴当家的兄弟吧,我们是独龙岛的船,只是不知道这里什么时候成了你们朴当家的地盘了?”水猫虽然客气,但是答的却不卑不亢。 “独龙岛?那你们是李当家的人了?为何你们挂地这个旗子我们地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一脸疑『惑』的问道。 徐毅一脸鄙视,小子说话怎么跟日本鬼子一个德行呢?几句话不到,就『露』出了他不是汉人的底细了。 “恐怕兄弟还不知道,我们独龙岛现在已经不是李当家说哦了算了,现在我们的大当家是以前的老虎屿上的靳当家了!”水猫回答到。 对方显然对靳老虎不怎么熟悉,毕竟靳老虎以前只是一股小的势力,引不起他们的注意,此人脸上变了几遍,于是『露』出一丝『奸』诈的笑容喊道:“既然你们地独龙岛换人了,难道你们地不知道这里是我们地朴当家地地盘吗?你们这是越界了!” “哈哈哈哈……”水猫大笑了起来接着说到:“这位兄弟看来是想蒙我们了,别忘了咱们可还是独龙岛的老人,这片水域是不是你们朴当家的地盘,大家心里有数,何必要这么说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朴当家想要往我们这边挤兑呢!这里水域历来都是我们独龙岛的势力范围,我们何曾到了你们的地盘了呢?恐怕是你们姓朴的捞过界了才是吧!”水猫语气立即硬了起来。 听到水猫这么说,对方显然也觉得有些理屈,强词夺理到:“既然你们地岛换人地干活,我们以前地约定也就不作数了,这个事情地,我们地要从新地商议才对!” 水猫的鼻子几乎气歪,正要翻脸,徐毅小声说到:“先不要跟他翻脸,等我们回去后准备好再说!” 水猫强压下怒气,拱手到:“既然这位兄弟这么说,你我也都是办事的而已,恐怕都做不了这个主,此事我自当禀明我们大当家知晓之后再说,还请这位兄弟带了你们的船,回到你们原来的地盘上再说,兄弟们不奉陪了!” 对方那个高丽棒子看了看眼前的情况,对方是两条船,他们只有一条,真是现在翻脸也占不了什么便宜,于是干笑两声,抛下一句:“那我们地改天必将到你们地独龙岛拜访!”说罢之后,他们扬帆转舵,画了一个弧线朝北面驶去。 兄弟们,留下一票吧!帮疙瘩顶起来,疙瘩扑不得了!谢谢大家帮忙! ------------ 第三十七章 叛匪 王峰放下条舢板也来到了水猫的船上,也是一脸怒气,开口便说到:“军师、水猫兄弟,这些高丽棒子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刚才我恨不得上去干他娘的一下,反正咱们两条船,他们就一条,打起来咱们也不吃亏,干吗不趁着他们落单,狠狠的收拾他们一下?” 水猫没有说话,徐毅笑着开口到:“看来王大哥也是个火爆脾气呀!其实我们不是怕他,而是现在我们岛上人少,咱们船上又没有装弩炮,真是打起来的话,他们的船比我们的大,也结识一些,一旦冲撞,我们占不得便宜的,而且他们人多,即便动手,我们能干掉他们,也会损失不小,这样的买卖做起来不划算,示敌以弱,然后徐徐图之才是上策,我们回去尽快准备,估计他们回去之后,肯定很快便要找上门来,咱们到时候再收拾他们就是了!” 听徐毅这么一说,水猫和王峰也觉得是理,等他们多弄点弩炮出来后,到了海上,还怕他们个鸟!王峰拱手应是之后,转身回了他的坐船上。 两船起帆,也掉头朝独龙岛方向驶去。 连续多天在海上行船,船上淡水开始有些短缺,水猫知道附近一个小岛上有淡水,他们以前经常出来在这里补充淡水,于是带队朝这个不知名小岛驶去,顺便整理一下船上的货物。 当小岛出现在他们视野的时候,吊斗里面的瞭望手忽然喊道:“水猫大哥!军师!快看岛上好像有人!” 水猫和徐毅闻听,急忙走到了船头,拿出了望远镜仔细的观看了起来,这里不是航道,怎么有人会到了这个小岛上呢?望远镜里面徐毅看到一艘两桅船歪歪斜斜的搁浅在小岛旁边的沙滩上,一条桅杆已经断掉了,于是对水猫说到:“看来是条出事的船,咱们驶过去看看吧!” 水猫借过徐毅的望远镜也看了看,点头道:“不错,是条出事的船!” 他们两条船朝着小岛飞速的驶去,渐渐的岛上的情况可以看的更加清楚了一些,岛很小,基本可以一眼看到岛上全部情况,当他们看清岛上的情况后,都吓了一跳,因为岛上躺了不少衣衫褴褛的人,粗点一下之后,发现居然不下一二百人之多,这么一条两桅船,怎么装了这么多人?他们有些想不明白。 岛上的人显然也都看到了他们这两条船,于是纷纷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拼命的朝他们挥手起来。 船缓缓的靠近了小岛,在离小岛一段距离的时候下锚停了下来,然后放下几条舢板,水猫、李波陪同着徐毅带了些人乘着舢板登上了小岛。 这些人看来已经许久没有吃什么东西了,岛上本来很小,只有一些海鸟在这里落脚,能吃的东西,基本已经被他们吃光了,幸好岛上有淡水,否则他们现在肯定都已经活活渴死了,看到船上下来了人,这些人相互搀扶着满脸欣喜的朝徐毅他们围了过来。 徐毅皱眉看了看这些面黄肌瘦的人,心里面很是疑『惑』,于是对这些人抱拳对这些人说到:“各位请了,这里可有话事的人吗?还请出来说话!” 人群之中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汉子,从骨骼上来看平时应该是很强壮的一个人,可现在看来,走路飘飘悠悠的,没有了什么力气,此人出来之后,抱拳对徐毅答道:“在下林三,弟兄们抬举,叫我声大哥,今日落难于此,还望各位能施以援手,在下和这些弟兄将感激不尽,必将舍命相报!”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漂泊到这个小岛上呢?”徐毅问到。 这个林三赶紧回答到:“这位小哥,我等原本都是些船夫,只是前些出海行船而已,只是前几日出海遇上了大风,船桅被风刮断,结果飘到了这个岛上,船上的东西早已吃光,弟兄们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吃过东西了,还望各位恩公施以援手,能给我们些吃的东西,林三在这里跪谢了!”说着单膝跪了下来,对徐毅等人施礼到。 徐毅冷笑一声说到:“林老兄你这个人不实在呀!想想看一条这样的破船,怎么会容得下你们这么多船夫呢?想必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人,既然到了这种地步,需要在下等帮忙,却一句实话也不肯对我们兄弟们说,还想让我们施以援手,这世上可有这样的道理?实不相瞒,我们也都是干的无本买卖,对于救苦救难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如果林老兄如此没有诚意的话,那我们很难给你们帮这个忙的!” 这个林三眼睛猛的一缩,看了看四周那些摇摇欲坠的弟兄们,仔细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到:“既然这位兄台已经看出来了,我也就无话可说了,只是敢问一声这位兄台大名,又是在哪儿落脚呢?” 徐毅笑道:“不敢当,在下姓徐,名毅,住在独龙岛混口饭吃!平时出海做点小买卖,这位林老兄可以告诉我们你们是什么人了吧!” “独龙岛?恕在下愚钝,咱还真没有听说过,还望徐兄弟包涵,其实我们要不是遇上你们的话,恐怕迟早也是饿死在这个岛上,也不怕什么了,不瞒徐兄弟,我却是姓林,全名林雄,我们本来是方圣公手下的一个偏将,方圣公兵败之后,我便带着一帮兄弟四处躲藏,可童贯老贼着实追的紧,我们几千弟兄一路打一路退,最终还是被赶到了海边,只剩下了这么点弟兄,我们实在被没有办法,于是趁夜抢了条船,出海躲避一下,可偏偏遇上了这场风暴,弟兄们虽然拼命,但还是被风吹断了桅杆,飘到了这里,最终搁浅到了这个海滩上,如果徐兄弟乐意的话,今天要是救了我等的『性』命,林雄不才,愿意以后跟着您混口饭吃,要是徐兄弟不乐意的话,大可砍了林三的脑袋,去找官府换取赏金就是,只不过还望徐兄弟能给我这些兄弟留条活路就成,林三先在这里谢过了!”说着林三坐下,一副等死的模样,他的这些兄弟于是纷纷哭叫到:“林大哥!不能呀!要死咱们死到一起好了,兄弟们愿意跟着大哥一起死,……” ------------ 第三十八章 扩编 徐毅仔细回忆了一下,实在想不起来方腊手下可有这么一个姓林的将领,历史上似乎也没有记载,但看样子,这个林雄说的应该不是假话,方腊起义之后,官府重金悬赏他和他手下一众头目的人头,想必这个林雄应该就是其中之一了,于是哈哈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林大哥果真是个英雄,不过林大哥也小看我徐毅了,既然林大哥敢说出你们的身份,那我徐毅就敢接收你们这些兄弟,只是我们独龙岛到底只是一个小岛,怕是到时候落不了林大哥的法眼,委屈了各位兄弟,那徐毅可就罪孽大了!” 闻听徐毅如此一说,林三便知道徐毅已经答应了救助他们,愿意收留他们这些落魄之人,于是赶紧翻身跪倒,大声说到:“如果今日徐兄弟愿意救下我这些兄弟的话,我林雄对天发誓,此生这条『性』命就是您徐老大的了,如若背弃的话,林雄必将天诛地灭,永不超生!” 徐毅知道像这样的汉子,最重的就是信义二字,要不也不可能有这麽多弟兄愿意跟着他同生共死,看他既然已经发了重誓,也不再疑他,何况以他的『性』子,即使他们不肯投奔独龙岛,他也不会放任他们自生自灭在这荒岛之上的,于是哈哈笑着,赶紧伸手搀起了林雄道:“徐毅相信就是了,林大哥大可不必如此客气,徐毅平时最看重的就是你这样的好汉,今天有缘一见,应该是我徐毅的福分才是,不过我徐毅只是岛上的一个师爷而已,咱们岛上的大当家姓靳,靳老虎就是咱们以后的大当家的,你我以后大可兄弟相称就是了!” 听徐毅说他只是独龙岛一个师爷,这个林雄反倒有些犹豫了起来:“不怕兄弟生气,兄弟既然不是独龙岛大当家的,如果贸然收下我们这么多人,会不会对兄弟有什么不便之处呢?” 话音刚落,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水猫哈哈大笑了起来,接口过去说到:“这位林兄大可放心,这位徐老弟可是咱们独龙岛的军师,也是咱们大当家的乘龙快婿,他说的事情,我敢说独龙岛绝无二人敢说不字的!哈哈!” 听到水猫这么一说,林雄赶紧躬身施礼到:“属下参见军师大人!还望军师不要介意林某刚才的冒犯才是,以后还望军师多多照顾我们这些兄弟!” 林雄的这些个弟兄们看到既然他们老大都已经表示投顺了,也没有人表示反对,纷纷跪下像徐毅参拜,徐毅赶紧把林雄他们招呼了起来,吩咐水猫到:“孙大哥,你安排一下,让船上的弟兄们把船上的粮食弄下来,赶紧熬些粥来,让这些弟兄们先润润肠胃,然后在吃其它的东西,另外让王大哥的船在附近弄些鱼来,也熬成汤,先吃点稀的,这样不伤人,否则饿的时间长了,一旦暴食的话,会出人命的!还有再派几个会点木工的弟兄到那艘船上看看,是否已经用不成了,如果能修的话,先修一下,咱们这两条船装不下这么多人!” 水猫应承下来,赶紧去安排,林雄看到徐毅这么安排,却是是在替他们这些兄弟着想,心里十分感激,要说他们这些人的肠子都快饿成透明的了,要是一下弄些好吃的给他们的话,保不定真的会把他们这些人活活撑死的,于是赶紧再次感谢徐毅考虑的周详。 徐毅笑着挥手到:“以后都是自家兄弟了,如此客气倒是不把我当成自己人了,谢字以后就不要再多说了,呵呵!” 船上的人得到吩咐之后,很快便将厨子和粮食都送到了岛上,就地架起大锅开始熬粥,这些饿的半死的人眼巴巴的望着饭锅,恨不得一下把自己埋在锅里面不出来,他们实在是饿坏了!不多时,王峰他们的船也下网捞了一些海鱼,用舢板送了过来,又支起一口大锅开始熬鱼汤,眼看有吃的东西了,刚才那些强撑着的人反倒没有了力气,纷纷躺倒了下来,连那个林雄也身子一歪,晕倒在了地上,这些人眼看就要油尽灯枯了,恐怕再有一两天时间,即使是神仙来了他们也没救了! 徐毅指挥着手下慌手慌脚的给这些人每个人都灌了一些米粥和鱼汤下去,才将这些人酒醒过来,知道『性』命无忧之后的这些人真的把徐毅他们这些人当成了救命恩人,一个劲的见谁给谁道谢,把这些海盗们乐的够呛。 检查过那条破船之后,有人过来报信,这条船眼看是不行了,船身多处漏水不说,陷在沙滩上时间也太长,已经没有办法弄出来了。 徐毅低头想了一下,看了看这些刚刚缓过来一点劲的人们,把水猫和王峰都叫了过来,和这个林雄商议到:“我看这样,你们人多,咱们这两条船也装的很满,实在装不下这么多人,咱们将那些身体最虚的人先送回岛上安置,派人照料着,我们留下一些兄弟和粮食照顾剩下的这些兄弟,我们回岛之后,立即过来把剩余的兄弟都给接回去,这样安排林兄可有意见?” 林雄既然跟了徐毅,那就都听徐毅的安排,表示没有意见,全听徐毅吩咐,水猫和王峰也同意,于是众人立即行动了起来,先把这里身体最弱的人给送到船上安置,又弄下一些粮食,在船上补充了足够的淡水之后,留下了二十个人照顾剩下的这些人,两条船载着徐毅和林雄他们扬帆启航,朝独龙岛驶去。 徐毅他们回航的消息还没有等他们进入港湾,便传遍了整个岛上,那些留守的人还有家眷纷纷赶到了码头上迎接徐毅他们,徐毅他们刚一入港湾,便看到整个偌大的港湾里面没有一条船在,就知道他们是最先回来的一组了,当船刚刚在码头停稳,那些迎接他们的人们立即便涌了上来,说实在的,并不是这里的人特别热情,而是他们这些天天刀口上『舔』血的人,每一次出海都可以说是冒着很大的风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回不来了,所以他们每次归来受到的欢迎也都是最热烈的。 当徐毅出现在码头上的时候,众人更是一片欢呼之声,但人们却自动让出了一条道路,一个靓丽矫捷的身影,从人群之中冲出,一头扑入了徐毅的怀中,眼泪一下便打湿了徐毅前胸的衣襟。 ―――――――――――――― 各位兄弟,疙瘩现在书是老黑我在更新的,为了表示支持疙瘩,也为了支持老黑我。俺偷偷宣传一下俺的书《御界御兽王》,目前正在强推中,各位兄弟有空也去支持吧。谢谢了。 ------------ 第三十九章 焦猛叛逃 小别胜新婚,离别了多日的迎春小鸟依人的依偎在徐毅的身边,不肯离开他一步,可是慕杀了不少还是光棍的家伙们,徐毅向四周的人们尴尬的微笑致意,吩咐了岛上的留守人员尽快卸货,发船去接还留在无名小岛上的人们,而那些刚接回来的体弱之人,让岛上的人暂时安置下来,令岛上的郎中给予治疗,而林雄暂时由水猫陪同,他带了迎春暂时回他的宅子休息去了。 徐毅的宅子里面已经有人给安排了两个丫鬟,都是以前李通劫回来的女子,听说岛上的徐军师家没有人照顾,于是她们便从李通老婆的房子里面搬到了这里,当起了徐毅的丫鬟,倒也剩下了迎春不少事情,毕竟迎春舞刀弄枪还可以,做起家务来,实在不敢恭维,徐毅刚刚坐定,一个丫鬟便乖巧的将茶水送到了徐毅面前,徐毅望了两眼,问身边的迎春到:“这个是谁?我怎么以前没有见过?” 迎春笑着给他解释了一下,徐毅点头到:“可以,咱们家却是也需要两个人给你帮手,你看着行就留下好了!” 迎春有些捉狭的笑着问道:“你看这个丫鬟漂亮吗?” “嗯!还行!嗯?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徐毅有些不明白迎春的意思。 “嘻嘻!你们这些男人那个不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这是提前给你预备着,省得你以后在外面拈花惹草,我问过小翠了,她小我一岁,现在还是在室,一起是一个船家的女儿,被李通抢到了这里,人长的还不错,要不你纳了她当你的小妾好了?”迎春笑嘻嘻的说到,不过语气里面怎么听都有些酸味儿! “噗……!”徐毅刚喝了一口的茶水立即喷出了老远,指着迎春笑骂道:“你这个丫头片子,你是要谋杀亲夫呀!你想呛死我不成?我说你这个小脑瓜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呀!我徐毅什么时候对其他女人感兴趣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看你这些天肯定是闲的没事,你肯定是又听那些婆子『妇』人们说东说西了,好的不学却偏要学着给老公纳妾,我看你是嫌我活得长了,想让你老爹回来砍了我这个倒『插』门女婿不是?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今晚不许睡觉,我要好好的惩罚你一番!哼!” 虽然是被徐毅骂,但迎春心理面却比听了情话还高兴,她之所以这么说,却是还是听了钱老本、薛屠他们的老婆说的,什么男人天生都是好『色』的家伙,与其让他们在外面偷食,还不如遇上合适的,给他们找个小妾什么的,拴住他们的心,还显的做大的大度,这样以后可以让男人服服帖帖的,何况你们家徐军师,年轻有才,而且人还长的帅云云,不如……她又想到当初自己新婚之夜没有落红的事情,这才动了心思,现在看徐毅骂她,真是感觉比喝了蜂蜜还甜,看看四周没人,大胆的搂着徐毅的脖子,在他的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嗲声嗲气的小声说到:“那我晚上就不睡好了,只要你有力气罚我就行!”。 徐毅听的心里面猛的一『荡』,手忍不住将迎春揽入了怀里,上下其手的开始检查起了迎春那充满青春气息的身体来。 迎春好不容易才挣脱了他的魔爪,微微喘息着说到:“大白天的,别这样,人家还有正事要对你说呢!” 徐毅强自按下心头的欲火,看看却是天『色』还早,毕竟林雄刚到,他有必要给他接风洗尘一下,于是笑着问迎春到:“你能有什么正事呢?不是要告诉我你怀上了我的小宝宝了吧,哈哈哈……” 听徐毅这么说,迎春的脸一下红了起来,小声的啐他了一口到:“哪儿会有这么快的!看把你急得!哼!我是真的有正事要告诉你,焦猛跑了!” “什么?”徐毅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他对焦猛这个家伙历来不感冒,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心胸还真的狭隘到了这等地步:“他什么时候跑的,和他一起的都有谁?” 迎春小声的说到:“听说还有一个叫白耗子的人,另外还纠结了两个当初李通的亲信,他们趁着你们不在家,说要出海打渔,趁机跑掉了,后来发现他们还杀了一个看渔船的兄弟,这才知道他们背叛了咱们!” 徐毅一阵恼怒,他说当初上水猫的船的时候,怎么没有见到白耗子呢,问水猫说白耗子一直闹肚子,托病没有上船,原来他们早就勾结好了,利用焦猛和自己的不和,拉了焦猛一起背叛了独龙岛,早知道的话,还不如当初杀了这个软骨头的白耗子,想来白耗子肯定也是因为他们上岛之后,不得重用,还一直受人白眼,耐受不住才生了叛意,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茫茫大海之上,想要寻找一条早已离开的小船,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愿他们的小船行不了多远,自己葬身鱼腹才好!徐毅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看到徐毅脸『色』不好,迎春很是内疚,于是自责到:“都是我不好,你走的时候交待我让我看好岛子,我却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要是生气的话,就骂我几句好了,别憋在心里!” 听迎春这么一说,徐毅也就放下了这个事情,抱着迎春亲了一口,笑道:“我哪儿舍得骂我的美女师傅呢?我就你这么一个好老婆,要是骂跑了的话,让我去哪儿再找你这样武功高强的美女老婆呢?不过以后你可要把你的看家本事都教给我才是!否则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万一那个焦猛再来寻我的晦气的话,我可是难以自保呀!呵呵!其实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这个事情怨不得你的,都是我当初没有注意到,要是我心狠一点的话,把他们干掉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听徐毅并没有责怪她,迎春心里高兴,依偎在徐毅怀里说到:“其实你心善有什么不好,要不是你心善的话,那也不会有这么多岛上的兄弟们服气你,敬重你,我就是喜欢你的善良,你现在其实已经进步许多了,都可以和我拆招了,进步快的吓人,假以时日的话,那个焦猛一定不是你的对手!怕他什么,不过一个只会耍狠斗勇的笨蛋罢了!” 徐毅听的大乐,觉得自己这个小娇妻说的也不错,两个人又厮磨了一阵之后,徐毅让迎春备下一桌酒席,宴请林雄和水猫等人,迎春答应下来,起身出去准备了。 ------------ 第四十章 宋之大势 徐毅端起一杯酒敬林雄到:“林大哥不远千里来到我们独龙岛,实乃我们独龙岛的福气,如果林兄不嫌弃的话,那就请饮了此杯吧!” 林雄赶紧起身接过了徐毅手中的酒杯,感慨万千的说到:“徐军师实在是抬举我林雄了,想我一个惶惶如丧家之犬一般的人物,不但蒙受徐军师和各位的救助不说,还不弃让我有了这个落脚之地,林雄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感激各位了,现在还如此抬举我林雄,实在是让我汗颜呀!我林雄也是个粗人,别的话不会说,今儿个就说一句,只要以后用得着我林雄的,徐军师只管吩咐就是,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林雄要是皱一下眉头,那我林雄就是后娘养的!”说完仰脖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其它几个人又纷纷敬了林雄一杯,林雄也豪爽的一一接过喝下,看来他的酒量也是相当不错,众人推杯换盏喝了起来,酒过三巡之后,大家趁着酒兴谈论起了中原的局势,林雄叹道:“本来我林雄当初以为投了方圣公之后,能为这天下做点事情,可无奈方圣公如此人物,义军所过之处沿途百姓无不纷纷相投,简直可以说是项背相望,可依然还是没有能撼动大宋基业,到头来反倒落了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实在是令人痛心呀!可恨皇帝老儿依然还在当他的皇帝,童贯那些『奸』臣依旧还是朝廷重臣,这好好的大宋江山难道就没有人能撼动了吗?” 几个人想到现在中原的局势也不禁纷纷叹息,徐毅借着酒兴也微微笑道:“这个事情不说也罢,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宋毕竟是赵家经营了百年多的基业,岂是一朝一夕可以撼动的,但方圣公此次举事,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作用,毕竟那赵佶还是停了他的花石纲,如此还是让各地百姓的日子多少好过了一点,赵佶如此任用『奸』臣,毕竟迟早还是要遭报应的,如果不出我的所料的话,恐怕他赵佶的天下也坐不得几天了!” 这些人还是首次听到徐毅谈论政事,平时他们岛上可以说是消息闭塞,很少和陆上来往,却不知徐毅所说又是出于何种基础,于是几个人都停下了手里面的酒杯,纷纷详询徐毅有何见解,李波本是一心投效朝廷,更是竖起了耳朵倾听。 徐毅笑了一下解释到:“现在虽然大宋看似平定了内地动『乱』,可毕竟也是大伤元气,而北方有辽金两国,西有西夏,这些蛮夷之国,无不对大宋疆土虎视眈眈,他赵佶这江山注定还是坐不牢靠的!” 李波终于按乃不住接口问道:“军师!我来海上的时候听说大宋正在和金国准备联合伐辽,辽国现在已经是岌岌可危了,而西夏又国力弱小,即便是有心也无力取下大宋江山,军师却说这赵佶的天下坐不了几天了,不知军师所指又是什么?” 徐毅毕竟是知道历史发展的进程的,所以对于局势的看法十分清楚,既然今天说到了这里,他也就随口说到:“大家别小看了这个金国,虽然金国建国不过十多年,人口不过几十万人,可他们的女真人各个善骑好勇,立国短短十来年,便生生把一个大辽国打得狼狈不堪,别看现在宋金两国暂时联合起来,对付大辽,可金国国主却绝不是那种好相与的人物,迟早有一天当他们收拾下了辽国之后,必将和大宋反目!而金国连年征战,虽然拥有的军队远没有大宋的多,但是金国的铁骑的战力却绝非大宋现在的军队可比的,说金国大军可以以一当十,绝对不是笑话,大家只管往后看,别看现在宋金两国勾搭的热火朝天,只要辽国一灭,女真人一定会剑指中原,倾吞大宋疆土,西夏虽小,却牵制了大宋不少兵力,令大宋腹背受敌,而大宋上下却犹不自知,一味的贪图享乐,并且历代都奉行重文轻武的举措,以至于整个大宋现在堪用的将领几乎没有几个,文官掌兵的事情遍地都是,一旦遇上了女真这个对手的话,恐怕是偌大的军队会立时崩溃,到时候即便是神仙都难以救那赵佶老儿,恐怕还会连累不少他皇亲国戚,龙子龙孙,如果我徐毅说错的话,那么各位今天可以见证一下,我徐毅愿到时一个人把这一坛酒给喝完!”徐毅今天喝了不少,话有些多了一点。 众人没有想到,徐毅一个外来之人整天呆在这个海上,居然对陆上的情况知晓的这么清楚,对于徐毅对局势的分析更是觉得透彻,不禁都暗暗吃惊,无不要把徐毅当成神仙看待了,连那刚来的林雄也收起了最后一丝对徐毅的轻视,觉得这个小小的独龙岛实在是个卧虎藏龙之地,这个年轻军师绝对不是一般人物,不禁对自己能有机会落脚此地感到庆幸万分。 “不过话又说回来,毕竟金国女真人少的可怜,虽然他们胃口不小,也不见得就吃得下大宋这块肥肉,至多占去些大宋的疆土而已,大宋其实还是期数未尽,必定还要苟延残喘下去,这样也是好事,毕竟是咱们汉人统治着中原,如果真的让那些蛮人吃下了中原的话,那受苦的还是那些老百姓们,恐怕到时候他们的境遇会更加凄惨,所以咱们这些汉人,也不能过于嚣张,一旦引起了朝廷的重视的话,大举水师来伐,势必又牵扯了他们的力量,到时候咱们反倒成全了那些外邦的野心,这样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咱们是万万不能做的,这就是我一直一来说的不能过于狠辣的原因,毕竟这些商人也是汉人,他们行商获利之后,所获财力还是有一点要支持大宋的江山的,我们暂时先观看局势,一旦金国势大之后,咱们不妨对金国的商船下手,也算是帮了中原百姓一点小忙,到时候咱们尽管放开手脚去干就可以了,不过现在说这个还为时过早了一些,咱们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顾好再说,别等到那个时候,咱们独龙岛反倒被别人吃掉了才行!”徐毅接着说到。 几个人听后纷纷点头,觉得徐毅这个人不但聪明,而且知道顾全大局,不以眼前利益为重,眼光实在比起他们这些人高远太多,对他更加心悦诚服起来。 ------------ 第四十一章 眼前的麻烦 看看夜『色』已深,众人也不好意思打扰徐毅太晚,毕竟人家新婚燕尔时间不久便出海了,现在回来了,肯定是要和新娘子温存一下的,本来徐毅是要安排林雄在他这里暂住的,可水猫、王峰和林雄很是谈得来,生拉硬扯的把林雄给拉到了水猫家去接着喝酒,林雄也知道了徐毅的新婚的事情,不好意思打扰他,于是跟着水猫他们去了。 李波替徐毅送走了他们,自己也躲到了他自己房间早早的休息去了,两个丫鬟收拾了酒宴,退了下去,整个内堂也只剩下了徐毅和迎春两人,想到马上可以一亲芳泽,徐毅于是心头一阵火热,双手搓着朝内室『摸』去,嘴里笑着说道:“娘子!小生来也!” 迎春笑颜如花的迎了出来,徐毅想要伸手抱她,结果被迎春伸手挡住,笑着说他到:“还不快去洗洗!看你现在身上都脏成什么了!还满身酒气!” 徐毅这才想起自己果真从出海到现在还一直没有洗澡呢!整天和一帮大老爷们呆在一起也不觉得,现在迎春一说,他倒是也马上闻到了自己身上散发着一股怪味,于是哈哈干笑了几声,顺从的朝放着大浴盆的房间走去。 房间之中早已烧好了热水,徐毅舒服的将自己浸入温热的水中,浑身舒泰的简直想要呻『吟』起来,一双柔柔的玉手搭在了他的双肩上,温柔的替他按摩着肩膀,徐毅享受着这种贴身的服务,头向后靠在了迎春那柔软而又挺拔的胸脯上面,身体不觉早有了反应。 享受了一阵迎春的按摩服务之后,徐毅再也按乃不下心头的欲火,反手拉住了迎春的一只手腕,用力一拉,迎春猝不及防之下,身子一歪,连着身上的衣服一起跌到了大水桶之中,还未来得及挣扎,檀口便失陷在了徐毅的双唇之中,迎春心想,怎么徐毅的功夫这些天没见,居然增长了这么多呢?可马上徐毅作怪的双手便占领了她胸前的玉feng,那种销魂的酥麻感令她丧失了所有的力气,只见一件件衣物从水桶之中被抛出,不多时,迎春动情的呻『吟』声便充满了整个浴室之中,水桶中的热水随着两具火热的身体剧烈的摇动,纷纷溅出了水桶…… 小别胜新婚,今夜注定某些人要无眠的,徐毅、迎春纵情的享受着相互之间的激情,战场由浴房转战到了卧房的牙雕大床上,沿途留下了诸多欢爱的痕迹,直到日上三竿之后,徐毅才扭着稍稍有些酸软的腰走出了卧房,迎春早已起床带着两个丫鬟为他准备好了洗漱用品和早餐,反倒让徐毅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用过早餐之后,徐毅例行公事的到岛上各处检查了一番,沿途少不得和那些留守的人员攀谈一番,看到这些人满足的笑脸,徐毅觉得自己的这段时间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至少他用自己的能力带给了这些人更好的生活。 码头上只有几艘平时用来捕鱼的小船,他们昨天回来的那两艘大点的船已经一早出海,去无名小岛接剩下的那些弟兄们了,想到当初在海上遇上的朴『淫』贱的船的事情和白耗子还有焦猛出逃的事情,徐毅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于是让李波去找水猫王峰等人过来商议事情,李波应命急急去了。 徐毅坐在码头旁的一个亭子之中,有人看到他之后马上送来了茶水,徐毅喝着茶思索了起来,不多时没有随船出海的水猫和王峰还有林雄三人跟着李波赶了过来,三个人眼睛都有些『迷』糊,看来昨晚三个家伙肯定喝到了很晚才睡,这会儿肯定是被李波从被窝里面揪出来的,不觉有些歉意,其实适当的让他们休息一下再说也晚不到哪儿去,但既然来了,就商量事情好了,也不能打发他们回去接着再睡了,胖光一早就跟着他的屁股转悠,徐毅干脆也把他留了下来。 迎春得知他们在亭子叙事,看看天『色』不早,于是吩咐福伯做了一些午饭干脆给他们送到了码头上,徐毅他们于是边吃边聊了起来。 “我今天转了一圈后,总是有一种不安心的感觉,上次咱们碰上的那个朴『淫』贱,我总是不放心,他们这次公然越界到咱们的地盘上来,肯定不是一时贪图,我觉得他们肯定是有所目的的,如果我预料不错的话,那个朴『淫』贱应该是想要对咱们独龙岛下手了,而且几天前白耗子和焦猛叛出了咱们独龙岛,不知去向,我也总是不安心,他们两个熟知咱们这里的地形和情况,要是万一他们投去姓朴那里的话,对咱们无疑是个巨大的隐患,我把你们叫来就是想让你们分析一下眼前的局势!”徐毅首先说到。 林雄不了解情况所以没有发言权,只是说一旦用上他们这些兄弟的话,他们是不会惜命的,而胖光则是大骂焦猛,埋怨徐毅当初没有下狠手干掉这个混账东西,反倒让他跑掉了,结果被徐毅一个瞪眼,老实呆在了一边去了。 王峰也是历来和焦猛不对路,而且他『性』子耿直,没有多少花花肠子,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是说大不了他们真的来的话,就给他们拼了好了,徐毅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看着水猫。 水猫沉『吟』了一下,开口说到:“军师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这个白耗子历来都比较『奸』猾,善于见风使舵,薛大哥当初也曾怀疑过这个家伙吃里爬外,提醒过李通,但李通就是不听,我看他选择这个时候出逃这件事情应该可能和那姓朴的有关系,因为咱们这里最近而且最大的势力就是姓朴的黄鱼岛,以他的个『性』,肯定不会选一个小的势力投靠,他很有可能会去投奔姓朴的,如果他投靠了姓朴的话,那姓朴的很快就能知道咱们的底细,如果他对咱们有所图的话,那肯定就会集中力量,在白耗子他们的带领下强取咱们独龙岛也说不定,我看咱们眼前确实应该是有麻烦了!” 疙瘩跪谢大家了,这么多朋友支持我,我相信我会顶过去的! ------------ 第四十二章 提前动员 水猫对于周围的海上势力是他们之中最清楚的一个,而且他一般不喝酒的时候比较沉稳,所以他所说的对于众人有相当的参考『性』,几个人也都点头觉得水猫说的不错。 徐毅总结到:“既然如此的话,咱们不管姓朴的是否真的要来,白耗子他们是否真的投靠了姓朴的,咱们都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了!” 靳老虎的船在当天下午也开回了独龙岛,这次他们的收获比起徐毅他们两条船的收获还要大上不少,岛上的人们又是欢呼庆祝了一番,靳老虎也是兴奋异常,自从出来当海盗以来,他们还是第一次收获这么大,颇有一些扬眉吐气的感觉。 热闹之后,徐毅在聚义厅设宴为靳老虎他们接风洗尘,靳老虎和新来的林雄也见过了面,对于这么忠义的一个汉子也甚为喜欢,林雄敬他是这里的老大,又是军师的岳丈大人,双方都印象不错,林雄也当场认了这个大当家,众人纷纷对靳老虎道贺,恭喜他又得了一员虎将,靳老虎老怀大畅,自己这个女婿就是不一样,随便出去一趟就收回来二百人的队伍,看来他靳老虎近来确实是福星高照呀! 当这酒喝了一阵之后,徐毅小声告诉了靳老虎关于焦猛和白耗子出逃的事情,靳老虎闻听之后,沉默了一会儿深深的叹了口气到:“其实焦猛一直以来对我靳老虎还算是忠心耿耿,他有什么心思我也知道,你没有来之前我不是没有考虑过,但他毕竟是粗人一个,只知打打杀杀,而且心胸过于狭隘,好酒不说,还经常酒后失德,大骂弟兄,所以在岛上的弟兄们之中口碑不好,所以时间一长,我也就把他看淡了,这次更是不顾大局,闹出这么一件事情,挨了你的整治,本来我还想这次回来宽抚他一下,可没想到他竟然到底背叛了这里的兄弟,至于那个白耗子走了也就走了,软骨头一个没有什么好可惜的,此事不提也罢!” 徐毅于是接着把黄鱼岛姓朴的事情也告诉了靳老虎,靳老虎这才重视起了这个事情:“这个姓朴的我知道,原来我们老虎屿就是夹在李通和这个姓朴的中间,两边势力都大,咱们那时惹不起,所以过的才那么艰难,现在这个姓朴的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咱们独龙岛的身上,看来这次这个事情还真不能善了呀!你有什么打算,我知道,你小子既然说出来,就肯定已经有了主意了,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这时桌子周围的人都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于是纷纷把目光集中到了徐毅身上,徐毅于是也不客气,开口说到:“这个黄鱼岛水猫大哥比较清楚,他们现在人手足有一千多人,甚至可能有两千人左右,是咱们现在人手的四五倍之多,能出动的船只不下二十条以上,如果拼实力的话,那咱们万万不是他们的对手,幸好咱们有弩炮撑着,只要在海上也不见得怕他,另外咱们独龙岛地势优越,易守难攻,即使他们打上门来,也不见得就能攻破咱们的大门,大家大可不必害怕,现在我们的问题就是弩炮数量太少,而且船只也太少,兄弟们还缺乏训练、磨合,这些对咱们很是不利,所以我想考虑大家这段时间还是先不要出去行劫,以免万一碰到他们,被他们各个击破,那咱们想要翻身恐怕就问题大了,反正现在咱们也不是太缺钱花,集中精力『操』练起来,将弟兄们的战力提高起来,这对咱们以后的发展都有好处,至于弩炮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我认为这次黄鱼岛的事情对咱们不见得是个坏事,与其让一个高丽棒子在咱们大宋的水域横行无忌,不如咱们趁机干掉他们,扩大咱们的势力范围,只是不知道大家有信心没有?” 在座的人都知道弩炮的厉害,以前独龙岛的旧人更是亲身体验过它的巨大威力,那就更不用说那些老虎屿旧部们了,他们可是已经干过一次以少胜多的事情了,虽然听说了黄鱼岛姓朴的势大,但大家也都没有什么害怕的,于是纷纷表示怕他个鸟,这次非要好好收拾收拾他们,众人纷纷站起来拱手对靳老虎和徐毅说到:“全凭大当家和军师的吩咐!” 靳老虎笑着让大家坐下:“这个事情也不是太急,大家都刚刚回来稍事休息一下也好,你们有老婆孩子的还都等着你们呢!一切等薛兄弟回来之后,咱们再做打算也成!” 徐毅对于靳老虎的松懈可就不那么赞同,但毕竟他已经说了,徐毅也不会当面反驳他,而是附和着说到:“是呀!黄鱼岛即便是想要来找咱们晦气恐怕也要先准备准备,大家可以先休息两天,两天之后大家集合就开始『操』练好了!『操』练的这个事情我不行,水猫大哥以前干过水师军官,肯定熟知训练的办法,而李波兄弟以前也曾经从军过,这次可以给水猫大哥当个副手,我们只有尽快都让弟兄们个人素质提高起来,将来才能在和那姓朴的对阵起来,稳『操』胜券,俗话说的好,平时多流汗,战事少流血嘛,毕竟咱们不能全靠弩炮来打仗,必要的时候还是要靠兄弟们亲身上阵才行呀!”徐毅变相的约定了放假两天的时间,省得他们这些平时无组织无纪律习惯的海盗疯起来没完!也顾全了靳老虎的面子。 李波更是感激徐毅,徐毅自从知道了他来独龙岛的缘故之后,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怀疑他,而且还毫不忌讳的将他放在自己身边当成亲信贴身护卫,这次更是毫不避讳的推荐他来当水猫的副手负责『操』练海盗们,这种大度放在其他人身上即便不会怀疑他,也绝不会轻易重用他的,士为知己者死,他暗下决心,以后绝不辜负徐毅对他的信任! 徐毅一席话浅显易懂,又说出了他的目的,带动了众人的士气,众人纷纷起身轰然应命,这才在靳老虎的招呼下又坐下喝酒。 ―――――――――――――――――――― 老黑偷偷宣传两本新书,一本是俺自己的〈异界御兽王〉书号是:1015904..另一本也是写宋朝的。呵呵。大家也去支持支持。好兄弟阳光〈宋元大商家〉书号是:1098992..大家都去支持哈!! ------------ 第四十三章 蜜月旅行 徐毅一边喝酒,一边和众人闲聊,刘老六本来也是独龙岛的一个小头目,以前曾经是渔民出身,因为焦猛的事情,对徐毅是万分敬服,这次出海,他虽然伤势刚刚复原,还是请命跟着一起出海,被安排到了靳老虎船上,刘老六虽然功夫不行,但是对于观看海情却非常在行,据说只要他抬头看看天,就知道以后三天海上的风浪和天气的情况,而且他预测的天气从来都没有错过,简直就是一个气象预报员了,这个本事在他们海上可是厉害的很,所以徐毅对他也比较看重,开口问到:“刘老兄现在身体怎么样了?原来的伤是不是都已经好了?其实你大可多休息休息的,不见得一定要跟着出海!” 刘老六赶紧起来,恭敬的回答到:“老六多谢军师还挂记着属下,属下的伤已经全好了,现在壮的跟头牛有一比了,天天闲着也不是办法,反倒是出海了,更是觉得舒服一些,谁让咱这贱命天生就是要呆在海上的呢!军师放心好了!” 众人又笑了一回,徐毅接着问道:“我知道刘老兄是渔民出身,平时少不得要到这附近溜点鱼来给岛上改善生活,徐毅想问一下,咱们这附近你出海的时候可是经常能遇上鲸鱼吗?” 刘老六想了一下回答到:“军师问我这个算是问对人了,我老六别的本事不行,就是在看天气上和捕鱼上有些小本事,您说的鲸鱼我知道,这个东西咱们东边的海域还真有不少,那里水深,平时少有渔船到那里去,只是不知道军师问这个鲸鱼有什么事情?” 听说附近有鲸鱼,徐毅高兴了,于是接着问道:“那刘老兄可曾经捕过这种东西吗?” 刘老六皱眉到:“这倒还真没有亲自捕过,这种东西个头太大,一般小渔船它随便摆摆尾巴,船就能给打翻了,一般的渔船是不敢轻易碰它们的,不过我倒是听父辈的老人说过,也曾经有人捕过这种东西,要真想捕它们的话,倒也不难,这东西蠢笨,过段时间就要浮出来换气,只要多用点鱼叉伤了它们的话,然后一直跟着它们,等它们血放光之后,它们自然就会死去,到时候捆上绳子拖回来就是了,军师不是要捕这个东西吧,要是军师想要它们的话,我老六拼了『性』命也给军师去弄回来一条!” 徐毅笑了起来,挥手到:“拼命倒是用不着的,咱们有弩炮,只要打造几把大鱼叉出来,即便它们大一些,也扛不住的,我就是想要弄一些这个东西回来,这个东西浑身是宝,咱们以后有大用处,改天如果天气不错的话,我想咱们一起出海,去弄两条回来,恐怕以后咱们岛上再想吃肉的话,就简单多了!哈哈!” 众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捕鲸倒是个新鲜玩意,只是不知道军师这次葫芦里面又要卖什么『药』,怎么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弄这个玩意儿了,不过徐毅做事大家放心,他是绝对不会无的放矢的,起码靳老虎知道,徐毅肯定是在打鲸鱼身上的鱼油和筋腱的主意,这个可是弩炮上的原料和炮弹,于是当即拍板,让刘老六召集一些渔民出身的弟兄,跟着徐毅去捕鲸,刘老六听到能给军师出力,于是拍着胸脯保正不辜负大当家的期望,即使不要命也一定要捕回来几条鲸鱼来。 很快去接无名岛那些兄弟的船也开了回来,这些原来林雄的手下有了吃的后,恢复的倒是也快的很,毕竟跟着林雄南征北战,在官府围剿之中能杀出一条血路还保住『性』命的他们肯定都不是庸手,几千人中间就剩下他们这二百人左右,他们是各个都有一些功夫的,比起原来岛上的那些人战力肯定要强出不少,他们的加入对于独龙岛当前的局势无疑是很大的助力,而且这些人登上岛之后,立即受到了热烈欢迎,岛上给吃的给住的,条件比起他们以前的生活简直好了百倍,于是这些人更加安心了下来,原来还多少对投奔海盗有些微词的人也都彻底无话可说了,决心踏踏实实的当起了海盗。 简单收拾一下之后,将岛上的事情交给靳老虎亲自打理,『操』练的事情也交给了水猫和李波两人,徐毅又在水上飞的船头安装了一部弩炮,改造了一些长矛权当捕鲸叉,带了刘老六、胖光等一些人,上了水上飞,因为听说这次他是去捕鲸,天『性』好动的迎春死活缠着徐毅要一起出海,虽然有人说出海带上女人不吉利,但是毕竟迎春是军师的老婆,又是大当家的宝贝闺女,任谁都不会放个屁出来的,于是徐毅便也带上了迎春,只当是蜜月度假好了,不过貌似这趟旅程将会比较血腥,只是迎春现在还不知道罢了。 徐毅之所以选择这条水上飞,而没有选其它几艘船的原因主要是这条船速度最快,可以长时间追踪鲸群而且当击中鲸鱼之后,可以方便的坠在它的身后的缘故,而且这条船上面还有网具,没事捕点鱼也是不错的,现在的海鱼个大肉肥,还没有丁点污染,不吃可惜呀! 船只升起了帆在众人的目送下缓缓驶离了码头,水手们熟练的收拾着帆索,早早的为徐毅夫『妇』准备好了最好的船舱,刘老六暂时代理船长的职务,不停的发号着施令,船只驶出了虎口崖,眼前顿时一片开朗,经刘老六观察,这几天天气应该还是不错的,应该是出海捕鱼的好时机,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出海的迎春搂着徐毅的臂膀,一脸幸福兴奋的模样,姣好的身材、娇艳的俏脸配在英俊的徐毅身边,让船上的水手们无不称赞,好一对壁人呀! 水上飞顺风破浪行的极快,半日之间便远离了独龙岛,行到了独龙岛以东洋面上,即便是天气晴好,但大海之上也是波涛翻涌,他们的船只如同一片树叶一般的上下颠簸,幸好徐毅也早已适应了大海上的生活,不觉得有什么不适,要是换成了生活在内地的人的话,估计早就把胆汁都吐出来了,可能是久不出海的缘故,迎春兴奋了一阵之后,便感到有些头昏,毕竟她一个女孩子家的,虽然和靳老虎生活在海岛上,但也不至于经常和靳老虎一起出海抢劫去罢,更多的时间她也只能呆在岸上,所以对于这样的颠簸承受力还是不如他们这些男人,徐毅看她不太舒服,便将她扶到了船舱之中休息,迎春虽然不舍,但头晕的感觉还是让她乖乖的躺到了他们的床铺上面,听徐毅在她身边讲北欧海盗的故事,徐毅和其他男人不同,他从来不把女人当成一件附属品,而是发自内心的给予应有的尊重,也从不限制她的行动,鼓励她经常做些想做的事情,这在大宋天下着实难找,迎春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紧的贴在了徐毅的身上,在遇上徐毅之前,她不是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婚事问题,毕竟她已经十七岁了,正常年龄的女孩子在十五岁之后大多都已经嫁人甚至生子了,可她却次从来没有看上过一个眼顺的男人,当初靳老虎杀掉那个保正,也正是因为她的极力反对之下,才做出的行为,可两年过去了,身边一直看到的都是那些粗俗的海盗,这让她渐渐的有些心灰意冷了起来,以为迟早有一天,老爹还是会把她嫁给岛上的一个海盗(焦猛的可能很大),结婚生子了却这一生,虽然不愿,可她也无奈,可这个时候苍天见怜,居然把徐毅送到了他们岛上,最终成就了她这场美好的婚姻,她暗暗的感激菩萨,能让她有这么好一个归宿。 听着徐毅温声在耳边讲着动听的故事,迎春含着微笑,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 第四十四章 捕鲸 第二天天刚刚亮,徐毅还搂着迎春的胴体犹在梦中和周公下棋的时候,船舱外面响起了胖光兴奋的叫声:“军师!军师!有鲸鱼啦!咱们看到鲸鱼啦!” 徐毅激灵一下被胖光的叫嚷声惊醒,触手『摸』到了一团柔软,于是用手捏了捏,滑腻而且温暖,睁开眼睛一看,原来他的手就放在迎春那坚挺丰盈的一个『乳』峰之上,看到迎春长长的睫『毛』抖动了几下,就知道她其实也已经醒了,只是羞于这么面对于他,还在装睡罢了,会想到昨晚迎春曲意逢迎,婉转承欢的模样,不禁忽然起了作怪的心理。 徐毅并不答应胖光的叫嚷,而是伸手到迎春身上,一只怪手四处游『荡』,专挑迎春身上敏感的部位下手,迎春的睫『毛』抖动的更剧起来,还是强自忍住,徐毅于是干脆一翻身再次压到了迎春身上,做出一副要停船入港的样子,这下迎春再也不能装睡了,赶紧双手撑住了徐毅,急忙小声阻止他道:“不要啦!胖光他们在外面叫你呢,你要是还不起来,可让我怎么见人呀!” 徐毅哈哈笑了起来,用力的在迎春的嘴唇上啄了一口,又捉狭的在她丰盈的胸脯上『摸』了一把说到:“看看你还敢不敢再装睡了!”迎春这才知道徐毅是在故意作弄她,羞恼的掐他了一把,然后蒙上了被子,再也不敢出来了。 徐毅笑着这才急匆匆的穿上了衣服,一头冲出了舱房,跑到了甲板上,胖光拼命的跳着脚,浑身的肥肉直颠,为徐毅指示着方向,顺着胖光的指引,徐毅果真在远处的海面上发现了一股正在喷出的水柱,几个巨大的黑影在水面下若隐若现,果真是一群鲸鱼,这时刘老六早就指挥着水手调整了航向,朝着鲸鱼群的方向驶去。 船上一片大呼小叫的忙碌,准备着各种东西,徐毅指挥着水手们把一个个密封的大木桶抬到船舷边上,一盘盘绳索也都一一摆好位置,一端连上木桶,另外一端结在鱼叉上面,胖光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张紧了弩炮,将一根连着绳子的硕大鱼叉放到了滑槽上面,另外有一帮水手也准备好了连着绳索、木桶的手持鱼叉,站到了船舷边上,眼睛瞪的大大的,等待着船靠近鲸鱼,迎春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穿着好了衣服,来到了船面上,看着船面上的人们一片繁忙,于是走到徐毅身后,兴致盎然的观看着即将开始的捕鲸大战。 船只在刘老六等人的『操』作下,飞快的朝鲸鱼群靠近,很快便进入了弩炮的『射』程之内,徐毅紧张的『操』作着弩炮,将弩炮瞄准了鲸鱼群之中的那头最大也应该是最老的一头鲸鱼,他虽然需要捕杀鲸鱼,但内心之中他并不愿意这么做,毕竟生活在大海之中的这些生灵从来都没有打扰过人的生活,可人们却因为各种自私的理由去捕杀它们,徐毅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即便如此,他还是选择了那头看上去最老的鲸鱼,而不想去捕杀那些雌『性』的或者小一些的鲸鱼,可能是想要减轻一点内心的罪恶感吧! “怎么不发呢?快点发呀!你倒是发呀!”胖光脸上挂着汗,捏着拳头大呼小叫的催促徐毅赶紧发『射』,紧张之中那里还顾及身份呢! “不急!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徐毅也感到十分紧张,完全没有注意到胖光的态度,而是双眼死死的盯着目标。 迎春不乐意了,伸手过去在胖光的大脑袋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胖光正在紧张之中,挨了这么一下,猛的回头蹦到:“谁打老……呃?!大小姐呀!我以为是谁呢?干吗打我呀!” 迎春俏眼一瞪到:“没大没小的,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哦!该打,该打!我这不是太紧张了吗!嘿嘿,下不为例,下不为例!”胖光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有问题,尴尬的笑着解释。 “崩!”一声脆响,徐毅终于扳下了机括,大鱼叉连着绳索发出一阵嗖嗖的声音飞了出去。 “嗷!好呀!中啦!中啦!哈哈!耶!”鱼叉准确的命中了目标的身侧,深深的『插』入了那条巨大的鲸鱼的腹侧,海水中立即冒出了一股鲜红,徐毅兴奋的嗷嗷只叫,得意的扭动他的屁股,手舞足蹈了起来。 “中了!中了!……”船上的人们也是一阵如雷的欢呼之声。 那条中叉的鲸鱼猛然间吃痛,于是立即翻滚了起来,搅得海面上一片翻腾,接着便朝水下潜去,连接着鱼叉的绳索飞速的落入海中,最终带着一个大号的木桶扑通一声落在了水中朝着远方冲去。 “跟着水桶!快跟着水桶!”徐毅大叫起来。 刘老六赶紧指挥着水手满帆朝着水桶追去,原本平静的鲸群也受惊了,原来规整的队形『乱』作一团,一条鲸鱼晕头转向的反倒朝他们的船冲来,早已枕戈待旦的那些手持鱼叉的水手对准这条鲸鱼猛力的投下了手中的鱼叉,数支鱼叉几乎同时命中了这条鲸鱼,受伤的鲸鱼立即翻滚着也朝水下潜去,掀起的浪头让他们的船一阵摇摆,吓的迎春赶紧抓住了徐毅的胳膊。 徐毅和胖光配合着又装上了一支鱼叉,这时海面上到处都是鲜红的鲸血,其它鲸鱼终于意识到危险是来自水面,于是集体都潜了下去,海面上没有了一条鲸鱼的影子,只剩下了几个水桶标示着受伤的两头鲸鱼的位置,徐毅指挥着船只暂时不管那条多处受伤的鲸鱼,而是盯紧了那头第一个受伤的鲸鱼追了下去,过了一阵之后,猝然下潜的那头受伤鲸鱼终于耐不住了水下的憋气,浮出了水面进行换气,而早已准备好的徐毅立即又是一发鱼叉,重重的『插』在了它的头上,这次的伤比刚才的伤还要重,鲸鱼疯了一般的在水里面翻滚,搅得水面上一片滔天巨浪,刘老六大惊,急忙『操』作着船只暂时远离了鲸鱼,稳住了船身。 望着水中挣扎的鲸鱼和被鲸血染的鲜红的海水,迎春不忍看下去了,独自躲进了船舱,不敢再看了。 徐毅虽然不忍,但还是调整之后,朝着那头鲸鱼再次发『射』了一支鱼叉,再次命中了它的腹部,不过这部弩炮也应声发出一声爆响,一个受力机件断裂当即报废了!鲸鱼又是一阵拼命的翻滚,船只就这么不即不离的盯着这条鲸鱼,这条鲸鱼又挣扎了很长时间,才终于失去了力气,无力的浮在海面上,身上的伤口出血也渐渐的开始少了起来,看来这条鲸鱼已经完了。 又等了一阵之后,这头鲸鱼终于停止了所有的挣扎,彻底的死亡之后,徐毅让人放下舢板靠过去,开始给这头鲸鱼系上绳索,而他们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急速驶去,这时另外受伤的那条鲸鱼也已经挣扎的精疲力竭了,水手们靠上去又接连补了几支鱼叉,这条鲸鱼终于也结束了生命,船上所有人高兴的嗷嗷直叫,首战告捷,他们出来才短短一天多时间,便接连捕获了两头鲸鱼,实在是好兆头呀!原来以为出来肯定要不短时间的他们,没有想到军师出的主意这么好,基本上没有怎么费力便结束了他们的捕鲸活动,这个军师实在是太高才了一些吧,连这个东西都会,厉害呀! 今天更新晚了一点,大家包涵!谢谢大家支持! ------------ 第四十五章 绑票 回程的速度比来的时候慢了许多,因为他们的船后面拖了两条巨大的鲸鱼,而且不是顺风,原本以快捷著称的水上飞完全成了慢牛,慢吞吞的向独龙岛返航,船上洋溢着轻松的气氛。 迎春虽然不忍,但也知道徐毅这么做肯定是有用的,她对徐毅是完全的信任,所以当结束了捕鲸之后,也就又回到了船面上,观看他们的活动。 因为鲸鱼身上的血腥味道,沿途招来了不少鲨鱼,试图来分上一杯羹,对付这个鲨鱼刘老六还是在行的,他不时的放下舢板,让水手轮流驱赶这些贪婪的家伙,顺便还猎杀了几条中等体型的鲨鱼回来,大家打打牙祭,鱼翅可是好东西,这玩意放到以前的世界,除了大饭店才能吃到,一般很难品尝到这个东西的,而且价钱还贵的吓人,不是一般平民享用的东西,现在可好,刘老六他们弄回来的鲨鱼的鱼翅可以管饱,而且还保正新鲜,徐毅吃的不亦乐乎,连带着迎春也跟着尝了一些,皱眉道:“这东西有什么好吃的,看你吃的津津有味的,我吃着也就这样,味道还怪怪的!” 徐毅大乐:“你是不知道呀!这个可是好东西呀!以前在我们那里很难吃到的,怎么?你不喜欢吗?那我再来一碗好了!哈哈!” 就这样连续三天多的航行,他们才渐渐的看到了独龙岛的影子,他们的归来自然是又引起了一片欢腾,岛上的大人小孩都纷纷跑来看热闹,平时在海里面遇上鲸鱼到还不觉得太大,现在放到了眼前简直觉得跟两座肉山一般,这要用多长时间才能吃完呀!特别是那些刚到岛上的林雄他们,更是大开了眼界,啧啧称奇,这下不用担心饿着了!唉!想的都是什么呀!都是前段时间饿怕了! 至于怎么处理鲸鱼徐毅就不管了,反正他要的是鲸鱼油和筋腱,其它的都是副产品,都交给刘老六他们就可以了。 回来的时候徐毅已经看到了薛屠带走的那条货船,知道薛屠已经回来了,于是赶紧找到了正在和靳老虎议事的薛屠。 “薛大哥一路辛苦了!小弟见过薛大哥!”徐毅对薛屠还是异常客气的,毕竟人家年纪大他不少,而且对他帮助也不小,所以徐毅一直都对薛屠比较恭敬。 “哪里哪里!应该是军师辛苦了才对,我这次是去享福了,不用打打杀杀而是大把的花银子,人家都把我当爷供着,哪里有什么辛苦可言呢?可比不上你,刚刚回来就又出去捕鲸,实在是劳苦功高呀!”薛屠笑着说到。 “我们年轻人多做点也是应该的,只是这次不知道薛大哥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徐毅客气了一下,把话扯到了正题上面,这才是他关心的问题。 “军师放心,你交待的那些事情都已经办妥,就是这个鸽子着实不好找,耽误了不少功夫,花了不少银子才从一个外乡人哪里搞到了几对,不知道军师够用不够!”薛屠赶紧回答。 “够用够用,这些是为以后准备的,现在只要好好饲养着,尽快繁殖一些出来就行,不急着用,至于其它东西,可就急着用了,想必岳丈大人已经将那黄鱼岛姓朴的事情告诉了薛大哥了,不知道薛大哥有何见解没有!”徐毅接着说到。 他们在靳老虎的招呼下各自坐下,薛屠想了一下说到:“这个高丽姓朴的我知道,他和当初的李通曾经因为地盘发生过不愉快,姓朴的仗着势大,硬是将他们的地盘朝咱们这边推了不少,当初李通虽然不乐意,但也没有办法,没有想到他们还是不满足,又想对咱们下手,看来这次咱们是不能再受他们的鸟气了,军师观察敏锐,未雨绸缪,薛某万分敬佩呀!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军师只管吩咐就是,这次咱们要让这个高丽人看看咱们的厉害!” 徐毅客气了一番后,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几个人闲聊几句之后,靳老虎和薛屠也对徐毅刚刚捕获回来的鲸鱼感兴趣,于是几个人朝码头走了下来,看看热闹,见到这么大的两条鲸鱼搁在码头边上,不由也觉得惊奇,大赞徐毅果真有办法,拍的徐毅不禁有些飘飘然的感觉起来。 徐毅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了,他现在关心的是那些薛屠带回来的工匠们,在和靳老虎打了招呼之后,徐毅问清了那些工匠暂时安置的地方之后,便在薛屠手下的引领下朝他们住的地方走去。 安置工匠的地方是岛上以前建的一个大院,院子里有几个弟兄在把守,看到徐毅到来,几个人纷纷给徐毅施礼,徐毅客气后问到了这些工匠的情况,为首的一个头目这次是和薛屠一起去的,听到徐毅问起这个,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支支吾吾的半天才说出了缘由,敢情薛屠这次到了陆上之后,接连找了不少比较又名的工匠,试图说服他们跟着他出海,可这些工匠是凭本事吃饭的,不愁吃喝,都不愿意出海,薛屠无奈下,还真的按徐毅所说,晚上下手,将这些人一个二个的绑了起来,一番恐吓之后关到了船上严加看管了起来,返航的时候将他们都带了回来。 徐毅有些啼笑皆非起来,这个薛屠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呀!自己当初也就是一说,结果他还当真去干起了绑票生意,不过反过来一想,也就释然了,毕竟薛屠把他的话当成回事,认真的去完成了他交待的任务,比起有些死脑筋找不来的话,就空手回来的人要强上许多了,看来当初的拓展训练是没有白费,薛屠很好的理解了其中的真谛,他也无话好说! 徐毅估计这些工匠都吓的不轻,看来是要他出面好好安抚一下了!否则即便真的『逼』他们干活的话,他们即便肯干,也不会尽心去做的,要是偷偷的做点手脚出来,那吃亏的可就是他们这些海盗啦!被『逼』着做的工作肯定不能做的最好这个道理他是知道地! ------------ 第四十六章 你就忽悠吧 “各位师傅请了,在下姓徐,蒙我们靳大当家看得起,现在是这个岛上的军师,今天有幸在这里见到各位,实乃徐某的荣幸,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诸位多多原谅才是!”徐毅一脸笑容的走进了屋子,对里面的这几位抱拳说到。 几个人正忐忑不安的坐在屋子里面,忽然看到一个穿地奇奇怪怪衣服的年轻人走进来,于是都朝徐毅望了过去,当听说这个年轻人居然是这里的军师之后,不觉都有些感到惊讶,这么大一个海盗团伙的军师居然是个『毛』头小伙子,实在有些出人意料,不过几个人的表情各异,有的人『露』出惊恐的目光,有的人一脸的不屑,而有的人更是一脸怒『色』,一个身材不高,一脸大胡子而且很壮实的中年人怒哼一声到:“没有想到你们这些混人如此行事,请不来咱们居然用强把咱们这些人给绑到了岛上,还假惺惺的说什么招待不周,我告诉你,别看你小子把咱们绑来这里,就以为爷们就会怕你了,告诉你,老子不吃这套,有什么办法,你尽管给爷们使出来就是,老子接着了!哼!”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没想到这里还真有不要命的,徐毅笑了起来,又对这个人抱了抱拳说到:“这位师傅看来是误会在下了,这次的事情却是是我们做的不对,我先在这里替我那些兄弟们给大家陪个不是了,原本我只是想请大家来给我们帮点小忙而已,没有想到我那些弟兄们误会了我的意思,结果把事情办到了如此程度,实在抱歉,实在抱歉呀!哈哈!”徐毅打着哈哈。 “请我们?有你们这么请的吗?半夜把刀架到咱的脖子上,嘴里塞上东西,装到麻袋里面请吗?要真的像你说的是个误会,那你就赶紧把爷们给送回去,爷们才相信这是个误会!”看到徐毅一再道歉赔笑,想想自己现在却是是一个阶下囚,人家这么客气,抬手还不打笑脸人呢,这个人说话也客气了一些,但还是牢『骚』满腹的说到。 “是呀是呀!应该应该!不过诸位既然来了我们这里,说来也不容易,而且这两天眼看还有风暴,行船实在是不安全,不如等到天气好起来之后,徐某再安排船只将诸位送返回去如何?”徐毅继续赔笑说到。 看到徐毅却是对他们相当客气,再想想这些海盗平时都是呼啸海上,可以说是杀人如麻,能这么对他们,确实不容易,毕竟他们虽然会些手艺,但也只能算是下等人,失踪之后,官府也不会兴师动众的寻找他们,如果这些海盗想要他们干些什么的话,完全可以拿刀『逼』着他们干就是了,犯不着这么低三下气的说话,于是这些人的火气也渐渐的消了许多,于是这个莽汉开口到:“既然这位小哥如此客气,那我再说难听话,就显得咱们不大度了,有什么事情你说就是,要是咱帮得上忙的话,给你帮个忙就是了,我秦胡子直来直去惯了,这位……这位军师小哥还是原谅则个!” 徐毅一听有门,看来谁都喜欢听好话不是?于是笑道:“不急不急!刚好我从外海捕回来了两条鲸鱼,虽然大家也都是生在海边,但我想鲸鱼这个东西大家肯定还是很少见过的,大家不妨先去看看新鲜也好,晚上我给大家摆酒接风,大家请!”徐毅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还是那个秦胡子说话,他将信将疑的问到:“军师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出去走走吗?” 徐毅笑道:“我徐某虽然干了这行,不敢说自己是好人,但既然大家来了这个岛上,那就都是我徐某的朋友,谁能限制你们的自有呢?大家想去哪里看看,就尽管去哪里看看好了!”说着带着几个人信步朝码头走去。 看到码头上那两头鲸鱼之后,几个人不禁大惊失『色』,如此巨物,在他们看来无疑跟传说中的蛟龙一般,可这些海盗居然一下猎回来了两条,还有什么事情是这些海盗不敢干的?即使刚才的那个秦胡子也收起了轻视之心,好奇的左右打量起了这个海盗岛来。 这里的人各个脸上都洋溢着轻松的笑容,大家相处的一片祥和友善,即便是那些海盗在这里也看不出一点凶厉之『色』,虽然这里的人穿的也不是很好,但起码这里的人从上到下都是一样,也没有因地位的不同,而从服饰上看出太大的区别,这到让这些来自陆上的人们有些意外,仿佛感觉是进入到了世外桃源一般。 码头上停靠了几艘个样的船只,桅杆上统一都悬挂着一面黑底白线绣成的骷髅旗,狰狞而且恐怖,几个人都皱起了眉头,徐毅笑着问道:“几位可曾经听过咱们这面旗子吗?” 几个人都摇头表示没有听过,徐毅接着笑道:“想必大家如果再晚些来的话,就能听说咱们这个旗子了,我们和其它海盗不同,虽然都是在海上行劫,但我们却从来不轻易伤害人命,也不夺船,即便是抢劫,我们也只取几成货物,而不全部抢光,要给人留条活路不是?” 几个人听的有些好笑,秦胡子心直口快出言讽刺到:“那听你这一说,你们倒是应该都是好人了!” 徐毅闻听,一直带着的笑容于是收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冷意,望着秦胡子说到:“那我想听听秦师傅对于这个好人坏人区分的高见!” 秦胡子听徐毅这么一问,反倒觉得有些不知道说些甚好好了。 徐毅冷笑一声说到:“既然秦师傅不说,那还是我说好了,在你们眼里,老实本分整天为了一口饭吃而拼命劳作的,受人欺负不敢说话的,官府盘剥不敢反抗的,等等这些人才是好人,而为了活命而拼力一搏的不服官府教化的都是坏人不是?大家可以随便拉住这里的一个人问问,这里的那一个人当初不是都是你们所想的那种本分的好人,可如今世道大家不是不知道,做好人难呀,做好人有的时候连猪狗都不如,他们之所以走到这里,干了这行,难道不是世道『逼』的吗?难道他们为了活命而奋力挣扎就成了你们眼中的坏人了不是?我不这么看,在我眼里,他们都是可以信赖可以将生命寄托的兄弟,他们各个都是响当当的汉子!” 几个人目瞪口呆的望着慷慨激愤的徐毅,长久以来心中对于好人坏人的界定轰然倒塌,半晌都沉默不语起来,秦胡子不禁也有些感到惭愧,徐毅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能当好人,有口饭吃,谁又愿意去当坏人呢? ------------ 第四十七章 接着忽悠 “可现在即便是当我们这些坏人的,日子也不好过,想我泱泱大国,居然处处受那蛮夷们的欺辱,先是西夏、大辽,现在又多了一个金国,想必大家也都知道,现在连咱们的海上一些不入流的小国也敢轻易染指,我们这些坏人虽然只是海盗,但我们起码的血『性』还是有的,现在一个姓朴的高丽棒子在海上聚集了数千之众,四处劫掠大宋船只,凡是被他们撞上的咱们大宋的商船,无不血本无归不说,随船的商人、船夫还被他们肆意杀戮,将从大宋夺得的货物转运之高丽去,获取厚利,我们这些坏人不才,就是看不上去,就是要教训教训这个高丽棒子,让他知道,我们大宋的爷们也不好欺负,于是这才出此下策,请了几位到我们岛上帮忙,要是几位不愿意的话,那我明日就送几位回去好了,几位也可以看看咱们这些爷们是不是真正的坏人!”徐毅一脸义愤填膺的好一通阔论,把他们和朴『淫』贱的恩怨立即上升到了民族大义上面,好像他们现在已经成为为国而战的民族英雄一般,一边的胖光目瞪口呆的望着徐毅,心里琢磨,他们这个军师大人也太能扯了吧!厉害,厉害呀!谁让人家是读书人呢? 几个人毕竟只是工匠出身,哪里有徐毅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听得徐毅一番慷慨激扬的陈述之后,几个人眼中的他们这些海盗便已经不是海盗了,秦胡子激动的说到:“敢情是这么回事呀!军师如何不早说呢?早说的话,我秦胡子也不会说刚才那些话了,你说吧,要让我干什么,我秦胡子做就是了!哎!你们几个,说你们呢?这忙你们帮还是不帮?”他倒是替起徐毅说起了话来,大声的问旁边那些同来的工匠们来。 那些工匠于是也纷纷点头,异口同声的说:“帮!这忙咱帮,您只管说让我们做什么好了!” 徐毅偷偷的擦了把汗,心里琢磨他徐毅什么时候成了这样的人了,实在是时势造英雄呀!嘿嘿,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我们独龙岛虽然算不得什么好人,但今天有大家这忙一句话,我徐毅也表个态,大家在我们岛上的这些日子,咱们独龙岛一定不会亏待大家的,大家能在那边每天赚上多少,我们独龙岛三倍给大家工钱,绝对不会亏欠大家!”徐毅拍着胸脯故作大方的说到。 “徐军师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咱们既然肯帮忙,就不在乎什么工钱了,你们能为咱们大宋人玩命,咱们干点活算什么呢?别人不说,我秦胡子绝对是一文钱都不要的,只是麻烦徐军师得机会给咱家那个婆子报声平安就是了,别让那婆子着急上吊了才是!呵呵!”秦胡子说到。 这下倒好,徐毅着一通忽悠,连工钱都给省掉了,其他几个人也纷纷表示不要什么工钱,徐毅赶紧谢过他们,表示保正尽快通知他们家人,让他们家人放心,并会送上一份厚礼,这些人于是被徐毅招呼去原来选定的地方,开始忙活起来。 这次薛屠按照徐毅开列的清单,把货物准备的十分充足,成包的煤、木炭,生铁、熟铁、各种木工、铁匠工具不一而足,可以说什么都不缺,岛上原本那些会一些铁匠、木匠手艺的人都被抽调出来,配给了秦胡子他们打下手,众人齐心合力的把船只拉到岸上,交给那些船匠进行修理加固。 看着船底上布满的小洞,那些船匠纷纷摇头,这木船在海上时间久了,船底生满了船蛆,要是这么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恐怕这些船就完了,徐毅以前工作在海上,对于船蛆倒是知道怎么处理,不过眼前是暂时顾不上它们了,等收拾了黄鱼岛的姓朴的之后,利用岛上的丰富的淡水,开挖一个淡水码头,定期把船拉到里面停上几天,这些船蛆自然就全部死亡了,眼前只能让他们尽可能多的在船底钉上一些铁钉、铁屑之类的东西,也能起到一定的遏制作用,至于那些丢在海湾一角的破船,徐毅让这些船匠们看时间和状况而定,有时间、状况又可以的话就尽量修复,没有修复价值的就彻底拆除省得碍事。 秦胡子是苏杭一带比较又名的铁匠,手艺相当说得过去,所以才被薛屠眇上弄了回来,徐毅和他说起关于铸造和打制铁器方面的问题的时候,开始秦胡子还当他是个外行,当听了他一番见识之后,让秦胡子听得只发傻,以为遇上了超级内行了!徐毅上学的时候学的是机械,少不得也涉及一些关于冶金方面的知识,那可是几千年人类科技的结晶,随便拉出来一点,都能让这个时代的秦胡子受用一生了,就说他说的关于生铁熟铁配比熔炼出钢的办法,就让这个秦胡子受益匪浅,更别说其它的东西了,不过他是纸上谈兵,说起来一套一套的,拿出来忽悠人可以,但要是让他动手的话,那就彻底歇菜了,不过即便这样,一番攀谈之后,秦胡子已经把他奉为天人一般的敬仰了,要不是年龄上差异太大的话,他跪下拜师的念头都有了,再干起活来,那就又是另外一个模样了,对于徐毅交给他,需要他制作的物件,他可以说是竭尽全力的去完成,说精益求精都有些不足以表达他的态度了! 徐毅把弩炮上的一些关键受力部件都改成了钢制,这样弩炮可使用很长时间不会再坏,而且这些东西制作复杂、精巧,一般人即使获得弩炮,也不虞他人进行仿制了,他将这些零件都画成了三面图和立体图形之后,标注了详细的尺寸之后交给了秦胡子制造,秦胡子看到这些图纸之后,更是把徐毅崇拜的五体投地,于是按照徐毅交付的图纸开始精心制造了起来,连吃饭睡觉都在工棚里面解决,让徐毅倒也很是钦佩他的敬业精神,他自问自己是如何都做不到这点的!看到秦胡子铸造手艺相当不错,他甚至开始动了念头,想要铸出几门钢炮出来,可想到这个东西用铁数量巨大,岛上无煤也没有铁矿,更没有大点的炼炉,想造这个东西无疑有些痴人说梦了一点,而且岛上也无制造火yao的原料,于是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这次薛屠出去一趟,带回的东西可远不止这些,他还带回了一样东西就让徐毅有些哭笑不得了,徐毅晚上路过一个院子的时候,看到一帮岛上的光棍围着这个院子,一脸急切的样子,还都是一脸的暧mei和猥亵,徐毅很是奇怪,于是上前随口问道:“你们这些家伙围在这里作甚?” 大家都认识徐毅,看到徐毅路过,于是赶紧纷纷施礼,一个小头目模样的家伙出来答话到:“弟兄们这不是等着乐呵乐呵的吗?军师难道不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 徐毅疑『惑』的摇头。 “还不是薛大哥心疼咱们这些弟兄们,怕弟兄们憋屈的慌,这次出去捎回来了十几个姑娘回来,让大家放松一下的嘛!军师还别说,自从您到了这里之后呀!咱们这些弟兄们算是服气了,咱们呀……”这个家伙喋喋不休的说着。 徐毅顿时有一种血往上涌的感觉,他这个人平时最看不起的就是强『奸』女人的东西,所以他上岛之后,其它方面都宽纵这些岛上的弟兄,但对于出去行劫之中,随意杀人和强『奸』女人这两个事情是绝对要求严格的,一旦发生的话,绝对严惩不贷的,可没有想到这个薛屠其它各个方面都配合自己,可这次怎么能绑回来一些女人供岛上的这些家伙『淫』辱呢?于是对面这个家伙剩下的说了些什么他便听不清楚了,脸『色』铁青着,扭头带着胖光朝薛屠家方向大踏步的走去。 ―――――――――――――――――― 明天冲榜,希望兄弟们继续支持!明天将至少四更,凌晨还一点前还会有一更。兄弟们,记得把推荐票通通投过来哦。对了,希望有月票的兄弟,明天奖月票投给《异界御兽王》,新书上架,冲月票榜。呵呵。感谢万分! ------------ 第四十八章 营妓(最后一周冲榜求推荐票) 薛屠看到徐毅面『色』铁青的站在自己大门口,先是吓了一跳,赶紧把徐毅往屋子里面让,徐毅强压下火气,步入到了薛屠家中,双方落座,薛屠的小妾上来送上茶水退了出去。 “薛大哥打扰了!老弟我这个时候来,其实不过就是想问一下那些女人的事情!我想薛大哥给在下一个解释!”徐毅用力的压制着怒气,尽量平静的说到。 薛屠先是一愣,开始没有意识到徐毅说的女人是什么人,但接着马上想起了自己随船带回来的那些『妓』女,于是笑了起来:“我以为什么事情呢,看到徐军师脸『色』这么不好,看来军师是误会在下了!呵呵!别急,听薛某给你道来就是了!”薛屠笑着说出了这些女人的来历。 闹了半天徐毅还真的误会了薛屠,原来薛屠自从知道徐毅严令手下们不许强『奸』女人之后,对于此事深以为然,知道徐毅这个人虽然平时总是笑脸对人,但他也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一旦说出什么,也是历来说一不二的,对于焦猛当日闹事的事情,他更是钦佩徐毅的果敢,平时对待岛上女人更是彬彬有礼,从不逾越,很是注重女人的尊严问题,所以也严加约束手下不可『骚』扰岛上的女人。 可这个岛上毕竟成家的男人要少,有家眷的人最多也只占三四成左右,还有二百多爷们打着光棍,要是没有一个适当的泄欲的途径的话,一群光棍时间长了保不准在岛上闹出点什么事情,要是到时候再去解决,恐怕会麻烦很大,这个事情因为徐毅毕竟年轻,也刚刚和迎春成婚,怕他脸皮薄,于是他便和靳老虎私下商议,趁着这次登陆的机会,花钱从一些『妓』院里面买了十几个『妓』女回岛,权充岛上的营『妓』来用,这样就可以让这些光棍们有一个发泄的途径,另外还可以调动士气,这些女人都是正儿八经花钱买回来的『妓』女,而不是什么绑来或者买来的良家『妇』女。 听完薛屠的解释之后,徐毅终于释然,虽然他来自现代的社会,但对于『妓』女的问题,他还是理解的,需求催生市场,有人愿意干这个赚钱,有人愿意花钱,连警察都管不了,何况他呢!何况在这个年代,女人是没有任何地位可言的,大户人家那个不是都有个三妻四妾的,更有的官宦大家之中,豢养家『妓』供人狎玩也是常有的事情,连那个过不了几年便成了南宋重臣的猛将韩世忠的夫人梁红玉不是也是营『妓』出身的吗?虽然徐毅同情她们这些女子,但却改变不了当前的任何现状,薛屠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全心为岛上打算,算不得一点错的地方,徐毅赶紧起身,恭敬的对薛屠道歉到:“原来是小弟误会了大哥,实在是对不住大哥呀!小弟在此给薛大哥赔礼了,都怪小弟来的时候没有问清楚,就妄下定论,让大哥受委屈了,还是大哥一切考虑的周详,都是小弟的不是,小弟毕竟年轻,以后大哥还要多多提点才是!” 徐毅确实是出于真心道歉的,这点薛屠完全看得出来,对于徐毅这点,他甚是看重,此子虽然年轻,却从不刚愎自用,善于听取他人意见,也敢于承认自己的错误,单是这一点就堪成大器,对于徐毅这次的误会,他丝毫不以为意,笑道:“这个事情怪不得军师的,都是我当初擅作主张,没有及时和军师交待,才闹出这个误会的,军师大可不必对我道歉的,只不过老兄我也要提醒老弟你一下,既然咱们有了这种地方,老弟年轻但也不能轻易去那种地方的!要不靳大当家不说,恐怕老弟你也要好几天进不了房了!哈哈!”薛屠开起了徐毅的玩笑来。 徐毅这个汗呀:“薛大哥说笑了,小弟哪儿是那种人呀!呵呵!即便是给老弟个胆子,老弟也不敢去呀!要是让迎春知道,三拳两脚下来,我这个军师就别想再出门见人了,哈哈哈哈!” 两个人笑着闲聊了几句之后,徐毅起身告辞离去,大发了如同尾巴一样天天吊在他屁股后面的胖光之后,他回家陪他的小娇妻迎春大人去也。 清晨岛上树林之中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空气湿润甚是怡人,而一阵打斗之声还是惊扰了树林中依然在酣睡的小动物们,徐毅出拳虎虎如风,毫不留情的朝对面的迎春攻去,而迎春却信手拈来、见招拆招,让徐毅丝毫近身不得,徐毅上下腾挪拼力进攻,但怎奈何还是差距太大,在迎春手下讨不得半点便宜,终于腾身跳出了圈子,满头大汗的哀叹了一声到:“不打了!我还是不行呀!练了这么长时间了,依然连你半点衣服边都沾不上,看来我徐毅确实不是块练武的好料呀!” 迎春故意作弄他到:“谁知道你为什么今天这么没有力气呢?刚刚才练了这么一会儿时间,你便不行了,是不是昨日去干了什么坏事,把你的力气耗光了呢?”话语之中居然有些酸溜溜的味道。 徐毅是什么人呀!迎春这话中的船在什么地方歪着的,知道迎春肯定也听说了岛上来了十几个营『妓』的事情,这是在故意逗他,他一耳朵便听了出来,于是接口说到:“苍天呀!大地呀!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呀!天上要飘六月雪啦!天地良心,我昨晚可是按时交了皇粮的呀,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我可是一夜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呀,可老婆大人你可是知道的呀!要说我今天没有力气,那也是老婆大人的缘故,怨不得小生我的,嘿嘿!” 迎春到底是新婚不久,哪里受得了他这么调戏呀,一张俏脸立即被他的话臊的通红起来,哪里还记着去提醒他那些营『妓』的事情,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羞得她一跺脚便要过来打徐毅,结果被徐毅一把抱住,亲了一口才作罢,徐毅拥着迎春坐在一块石头上面,这里是他们上岛之后选的晨练的地方,徐毅一般情况下,即便再忙早晨也要起来和迎春一起到这里习武一番,他现在图的可不是强身健体,而是要练出一些保命的功夫,这个『乱』世完全将自己的『性』命寄托在他人身上总是没有自己身上有功夫来的保险一些,所以他这个武功的初学者对于相当多的学武者都算是刻苦的了。 “其实你已经进步相当快了,不要妄自菲薄了,虽然你现在还不是我的对手,但比起你刚上岛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那时候你还只是知道对着大树打蛮拳,而现在至少已经可以接下了好几招了,比起岛上那些弟兄,虽然不能说你是高手了,但至少也不能说是庸手了,一般的海盗已经很难在你手上讨得便宜了,而且你身边有李波在,我曾经看见过李波的身手,李波可以说放眼咱们岛上已经没有对手了,得空你也可以向李波讨教几招,他比我的功夫要强上许多的,知道了吗?”迎春坐在徐毅的大腿上,温言安慰他到。 迎春这一提起李波,徐毅想起这么长时间来,还真是没有见过李波的身手,只是那次拓展训练期间,见识了一下他的轻身功夫相当厉害,至于拳脚兵器上的功夫如何,还真没有见过,抽空看来要见识见识才行呀。 ―――――――――――――――――― 最后一周冲榜求推荐票,今天将四更以上。如果能上首页将五更以上。感谢兄弟们的支持!另外,有月票的兄弟,请将月票投给好朋友鬼皇七《异界御兽王》本书新书上架,冲月票榜。兄弟们记得把月票投过去听。再次叩谢!! ------------ 第四十九章 警讯(今天第二更求推荐票) 两人说了几句之后,又开始习武,更多的时候徐毅练的还是一些基本功,毕竟他是半道出家,根基部分是马虎不得的。 忽然迎春喝道:“谁!赶快出来!”双眼警惕的盯着他们上山的来路。 一个矫健的身影穿过薄雾,飞快的奔到了他们两个所在之处,徐毅一看便笑了起来,这世上还真是无巧不成书,说曹『操』曹『操』就到呀!来人正是他们刚才还提起的李波。 李波收住脚步,躬身对他们施礼到:“属下参见军师,参见夫人!” 徐毅接过迎春递过的『毛』巾,擦去了额头的汗水笑道:“刚才我们还说起你来着的,没想到你马上就到了,难道你也有心灵感应不成?” 李波也笑了起来,赶紧说道:“属下这几日忙着陪孙大哥整训岛上的兄弟,没有随侍军师,望军师赎罪!” “说什么呢?是我让你去训练这帮土匪的,你有什么罪可言呀!再说在岛上能有什么事情,要你这个高手天天陪着我,我倒是怕把你给闷坏了!”徐毅又道。 “军师客气了,能跟着军师是属下的福气,天天都能听军师教诲,比什么事情都要开心,哪里会有闷的感觉呢?”李波说道。 “你这个家伙也学会拍马屁了,这可不是你的作风,怎么这会儿跑到这儿来找我了呢?不是岛上出什么事情了吧!”徐毅问道。 “事情倒是没出什么,只是刚才大当家找您,我恰好知道军师习惯,知道军师肯定这会儿在这儿,于是便前来通知您,只是不知道大当家找您有什么事情,还请军师下山去见见大当家吧!”李波回答。 徐毅觉得恐怕问题不会简单,靳老虎一般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早找他,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是对迎春交待了一下,随着李波急急的下山去了。 一进靳老虎的大厅,徐毅便看到薛屠、钱老本他们几个都在,另外还有一个陌生年轻人也在座,这个人显然不是岛上的人,要不徐毅肯定有印象,于是多打量了此人几眼,此人大概也就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应该比他大不了多少,生的倒也算是相貌堂堂,一副书生打扮,不过腰上的那个袋子却『露』出了他商人的身份,只是不知道此人会怎么突然出现在独龙岛上,而这个年轻人也同时在打量徐毅,两个人对视了一下,相互微笑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 看到徐毅到来,靳老虎起身对这个年轻人介绍到:“来来!大家认识一下,这位是我们岛上的军师,也是我靳老虎的女婿,叫徐毅,这位是李家的李慕天李公子,是咱们岛上的财神爷,你们还是第一次见面,以后岛上的事情,你们要多多亲近才是!” 徐毅马上明白了此人的身份,原来靳老虎他们平时抢来的货物都是转卖给了这个李家呀!说白了,这个李家其实就是销赃的商人,不过他也不轻视对方,急忙上前抱拳到:“久仰久仰,今日相见你我一定要好好亲近亲近的!” 这个李慕天也急忙起身过来,十分亲热的拉住了徐毅的手到:“徐兄客气了,我才应该是久仰徐兄大名,这次薛当家到陆上去,把徐兄的事情都告诉了我,我是及其仰慕徐兄的才智的,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果真是人中之龙,钦佩钦佩呀!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徐兄居然是如此年轻的人物,想来假以时日,靳大当家在徐兄的协助下,必能扬威大海的!” 两个人相互好是一番吹捧,说话也及其客气,相互都印象颇为不错,有些对脾气的感觉,寒暄一番之后,众人又分宾主落座言归正传。 “徐毅呀!李公子这次来可是专程报信来的,看来一切都如你所料的那样,这个姓朴的果真是要向咱们下手呀!”靳老虎开口对徐毅说到。 “哦?只是不知李兄是如何得知的消息呢?”徐毅奇道。 “徐兄可能有所不知,家父在江浙一带颇有一些门路,生意上少不得一些朋友,近期这个黄鱼岛姓朴的,大肆在陆上采购兵器、箭支、硫磺、火油等物,引起了家父的重视,于是派人盯上了这些黄鱼岛的人,无意中从他们那里得知近期他们想要对独龙岛动手,意图吞并独龙岛,好在这片海域上独大,得知此消息之后,家父不敢耽搁,立即让兄弟我前来通知贵岛靳大当家,另外还让我随船送来了一些火油、兵器、弓箭等物,希望能给岛上帮点小忙,才有幸今天见到徐兄,只是希望靳大当家和徐兄以及各位仁兄早做准备,看来我这趟是白来了,原来一切都在徐兄预料之中,徐兄未卜先知,果真大才,李某实在佩服的紧呀!”这个李慕天开口解释到,顺便又是把徐毅捧上了一番。 徐毅听他这么一说也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这个姓朴的一向是将所掠货物送至高丽变卖,从来都不和他们李家打交道,如今姓朴的要对独龙岛下手,一旦得逞的话,无疑等于是断了李家的一条财路,在利益方面,独龙岛显然是和他们在一条路上,难怪他们如此上心,不远数百里之遥,跑来专程报信,说到根本上还是利益驱使,不过看在人家这么大老远跑来的份上,徐毅当然不能不领这个情,于是赶紧起身道谢了一番,又听他如此吹捧自己,也是好一番自谦。 既然知道了这个消息,那就证明黄鱼岛近期将会很快对独龙岛动手,他们前期的准备工作看来没有白费,只是目前看来事情还要紧急一些,李慕天在通知了这个事情之后,也没有在岛上做过多停留,而是让他的带来的船只先卸下随船送来的兵器等物,然后装上了这次靳老虎他们出海所获货物之后,当即折价清算了货款,当天就启程返回了陆上,看来他们是不想亲自卷入到这场海盗之间的纠纷之中的,独龙岛能胜的话是皆大欢喜,如果独龙岛败亡的话,那么他们也不得罪黄鱼岛姓朴的,毕竟他们也知道双方力量悬殊,独龙岛不占优势,可以说胜算不大,而他们行商的不愿多结仇家,他们自己的商船以后还要在海上行走,能做到如此地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靳老虎他们也无话可说。 ―――――――――――――― 票票捏??兄弟们,砸吧。死命砸过来吧,疙瘩受得了。 ------------ 第五十章 准备会议(第三更求票) 送走了李慕天之后,靳老虎召集了岛上各路主事的头目开始商议此事,众人集齐在聚义厅开始议事。 徐毅当仁不让的负责主持,逐一查问各处的准备工作,首先问及的就是水猫有关训练的事情。 水猫起身答道:“经属下点卯,现在岛上可以上阵的人员有五百七十多人,各船人员都重新调配,增加了人手,林兄带来的弟兄们都是好手,对我们各船的战力提升不少,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些兄弟中有不少不会水的,这个事情比较麻烦,其他的兄弟都每天在李波兄弟的带领下苦练短兵接战的功夫,李波兄弟训练多讲求配合,不求个人能力提升,但整体协作实力却提升不少,实在让我等大开眼界,现在弟兄们的士气十分高涨,各个都摩拳擦掌等着那姓朴的上门呢!” 徐毅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而且对李波训练的方法也感到更加满意,在海上一旦接帮近战的话就一定是团战,李波能注重团体协作的训练,说明他很有眼光,个人战力的提升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见到成效的,但是配合作战一旦训练得当的话,无疑可以将众人的战斗力提升很快,于是着重夸奖了水猫、李波等人,顺便把林雄也给表扬了一番,林雄上岛之后,主动加入到了水猫练兵的行列之中,也当了水猫的副手,徐毅的表扬让他们几个脸上颇有光彩,面『露』喜『色』。 “至于新来的弟兄们不会水的问题,我想还是有办法的,咱们岛上西南角有片竹林,大家可以去砍一些拇指粗细的竹子,然后穿成马甲模样,套在身上,即可以保正落水不沉,也能当成一层铠甲,这个事情就由水猫大哥去落实好了!”徐毅随口出主意到。 话音一落,大厅里面众人于是各个都一脸敬服,这个主意太高才了,平时他们出海不是没有盔甲可穿,而是不敢穿,怕一旦落水的话,马上跟秤砣一般沉下去,所以平时他们出海是绝不穿甲胄的,现在听徐毅随口一句便解决了他们这个问题,怎么能不高兴呢,竹子『性』韧坚实,而且中空轻飘,穿在身上既可以防身又能落水后毫不费力的浮在水面,高!实在是高呀!你说咱也天天看见那些竹子,怎么咱们就想不出来呢? 水猫和林雄赶紧道谢接令下去准备去了,林雄自己也是个旱鸭子,正在为这个事情发愁呢! 接着徐毅问起了修船的事情,这个事情是由胖光负责的,胖光晃着他那身肥肉起身回答到:“这些船匠很是厉害,进展很快,再有三五天时间肯定都能完成修复和加固的活,军师放心!” 没有想到徐毅听完一瞪眼呵斥到:“你这个胖子,说话没有一点谱,我问你船要什么时候修好,你却告诉我三五天时间,到底是三天还是五天,你给我说清楚,好了,你也别说了,我给你两天时间,船要全部能修好下水,否则我为你是问!等着军棍伺候好了!” 吓的胖光一个大窝脖,赶紧躬身答应,心道这个军师厉害起来还真吓人呀!他说出来可就不是闹着玩的,否则这军棍可铁定是要打在屁股上的,众人也都警惕了起来,军师不喜欢发火,今天发火肯定是事情紧急,看来大家要小心点了。 徐毅板着脸对四周在场的人说到:“徐某平时不是那种挑剔的人,但是今日之事不同往日,可以说此战干系着咱们独龙岛的生死存亡,所以大家务必不可有一丝懈怠,万事以大局为重方可,否则就别怪兄弟我法不容情!” 众人立即收起了脸上的轻松之『色』,齐齐躬身应是,大厅中的气氛郑重了许多,没有了刚才那种放羊一般的感觉。 “那姓朴的此次准备不少火油硫磺之物,肯定也是想要以火来与我们对攻,所以咱们也要早做准备,我有一个水枪的法子,下去后画出来,还请薛大哥亲自督促让那些水枪的制作,万万要在三天之内完成!薛大哥可有问题吗?”徐毅对薛屠说到。 “薛屠遵命!”薛屠应声到。 “刘老六,那两条鲸鱼可已经处置好了吗?”徐毅把目光转向了刘老六。 刘老六赶紧躬身回答到:“回军师的话,两条鲸鱼的筋腱全部处理好了,鲸油也单独处置,正在熔炼再有一日便可全部完成,,所获鲸油估计不下千斤,都是好油呀!鲸鱼皮全部剥下,已经安排人熟制,以后可留作他用,鲸鱼肉属下也让岛上的女人们分割完毕,全部用盐腌制了起来,够岛上吃个一年半载了!” “好!刘老兄此事办的好,鲸鱼身上的东西一点没有浪费,记住鲸骨也不要丢掉,鲸鱼肋骨是做弩臂的上好材料,比一般木料要好许多,此事之后,当给刘兄记上一功!” 接着徐毅又问到钱老本有关兵器准备的事情,钱老本也不托大,起身汇报到:“回军师的话,钱老本为船上准备了弓一百五十副,箭支三千,腰刀四百多把、钩枪一百五十支,还有这次李公子送来的五十副机弩,弩矢七百,大船上还准备了二十根拍杆,绳索无数,火油一百桶,这些你看够用吗?” “钱大哥辛苦了,对徐毅不要这么客气了,您毕竟是咱这里的二当家,只是我觉得箭支还是有些欠缺,如果可能的话,咱们还有些箭头,可以尽量多准备一些,另外再准备一些火箭,这次让他们来了就不要回去了好了!”徐毅赶紧客气的对钱老本说到。 接着徐毅又询问了老虎崖上箭楼的布防问题,还有岛上留守人员的问题,这些事情一一落实之后,徐毅对大家说了他负责的弩炮的事情。 “这次我为大船制作了七部弩炮,两艘快船各放置四部,水上飞上放置三部,另外为了保险我还给货船上安装了五部弩炮,虎口崖两侧箭楼我各准备了两部,总共二十七部弩炮,两天之后全部到位,各位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没有,只管说出来,徐毅毕竟一个脑袋,难保有些事情会有所遗漏,大家说说吧,毕竟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咱们这里不是一言堂,大家都能说话的!呵呵!”徐毅笑道。 众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刚才那种严肃的气氛也轻松了许多,终究是久在海上讨生活的人们,还是有人立即提出了各船要多准备一套帆具,以免对战时损失了船帆,失去了行船能力,那可就等于任人宰割了,徐毅当即记下,着人立即准备,反正岛上的布多得是,找些『妇』人来制作就是了。 看看没有其它事情之后,徐毅请示了靳老虎之后,大家各自散去,开始加快准备去了。靳老虎倒成了闲人一个,他这个高兴呀!有了这个宝贝女婿之后,他实在是想费心都没有地方去费了,简直太省心了。 ―――――――――――――――――― 今天第三章到,兄弟们有推荐票就砸吧。顺便有月票的兄弟请将月票投给《异界御兽王》。谢谢! ------------ 第五十一章 备战(第四章 到) 岛上现在是一片繁忙,徐毅定下一个制度,就是每天早晨主要负责人员都要在聚义厅开一个碰头会,通报各项准备工作的进行情况,也方便解决出现的问题,大家对于这个制度觉得很是必要,纷纷同意。 为了方便海上联络,单靠以前用人扯着脖子吼是不行的,徐毅抽空找了十个机灵加上眼神好的家伙出来,把以前在当海员的时候学的旗语教授给了他们,这样一来只要他们挥动手里面的小旗,另外的船只上的人就马上能明白意思,对于以后联合作战的协同起到了非常巨大的推动作用,李波也知道,军中阵战的时候也用一些旗帜来表达主将的指挥命令,不过他所知道的那种旗语比起徐毅所传的旗语实在简单的不值一提,更加钦佩徐毅的多才起来。 另外方便对于各船的称呼,徐毅还别出心裁的要对各船进行起名,让各船上的人员都为自己的船想名字,然后在其中选出来最好的名字命名各船,这样更是极大的调动了船员的积极『性』,同时也更加让他们产生同自己船只的自豪感,于是这些海盗们各自开始绞尽脑汁的为自己所在的船只想名字,等这些名字收集上来之后,徐毅简直笑的鼻子都歪掉了,什么黄花鱼了、猫鱼了、海狗……都是些海里面的鱼类的名字,有的人别出心裁叫自己的船为什么神仙的名字,千奇百怪什么都有,想想这些海盗识字的没有几个,能给他们的船起出什么好名字来,最后还是徐毅拨『乱』反正,亲自为几艘船定下了名字,靳老虎的大船定名为镇远号,水猫那艘快船定名为扬威号,钱老本那艘快船和水猫的船基本一样,最后定名为超勇号,那艘交由薛屠坐镇的货船定名为宝岛号,只有那条王峰的水上飞的船名选用了他船上一个人起的名字,叫做鲨鱼号,船名一定,立即得到了所有人的热烈响应,开口闭口说的都是自己所在船的名字,得意的不得了,只有货船上的那些弟兄有些不高兴,觉得自己的船名字不够响亮,但徐毅给他们解释说,之所以叫他们宝岛号是因为他们本身是货船,平时主要负责货运,也是岛上的财源之船,名字当然要富贵一些,叫宝岛号吉利,这些人才重新高兴起来,觉得自己的船比谁的都吉庆。 其实作为现代中国人的徐毅心中总是有一种莫名的痛,由于清『政府』的暗弱和慈禧太后的混蛋等等原因,曾经被清『政府』炫耀的强大的北洋舰队却在于日本的一场甲午海战之中顷刻之间灰飞烟灭,落得沉的沉,俘的俘,令多少人为之扼腕叹息,作为熟知这段历史的徐毅总是忘不了那些奋勇的水师将士,所以这次给他们船只起名,无意或者有意之中,将三艘船的名字都定名为北洋舰队中的名舰的名字,隐隐之中便是想要在海上这一战之中洗刷一下作为中国人的他心中的那丝隐痛,而宝岛号则是因为那个一直是中国人心头一根硬刺的tw岛的缘故,虽称宝岛,却让大多是中国人只能隔海相望,这些原因他只能烂在肚子里面而无法对别人说起。 眼看离当初碰上黄鱼岛的船已经有了些日子了,众人心中都有一种担心,不知道黄鱼岛什么时候来攻,于是靳老虎找徐毅商议,是否考虑全员登船,每天出海巡游,以防黄鱼岛突然来袭,避免当对方攻过来之后,他们独龙岛的船被对方堵在岛内,无法出海应战,应为独龙岛进出航道口部狭窄,只要对方封住了这条航道,他们再想出航应战就失去了主动『性』,必要的时候,靳老虎这个大当家还是很负责任的。 徐毅理论上十分同意靳老虎这个提议,仔细考虑之后又这个计划却存在一些问题,首先他们不知道对方到底什么时间打过来,可能是两三天之内,也可能是一个月以后,海上情况多变,船队整日都出航备战无疑加重了这些人的担心,要是时间短的话,士气没有问题,一旦时间长的话,无疑是会影响到所有人的士气的,其次船上毕竟生活条件有限,吃的喝的先不说,关键是住的不行,时间一长,势必让众人的体力也提前消耗在无谓的巡航之中,倒是等到开战之后,大家都已经成了软脚虾了,这可是大大的不利,基于这些原因,徐毅提出了他的解决办法。 其实徐毅的解决方法很简单,就是为了保险起见,徐毅将首先完成改装和加固工作的鲨鱼号和扬威号配置停当,让王峰和水猫率领轮流带领出岛巡弋,但不远离独龙岛,而是在独龙岛视线所及范围之外巡弋,作为前哨侦查舰使用,两船出航都随船携带上他从救生艇上带来的望远镜和信号弹,一旦发现黄鱼岛的船队的话,及时发『射』信号弹通知岛上早做准备,而大部分人还是生活在岛上,没事就『操』练,平时也好吃好喝的养着,以逸待劳,就等黄鱼岛的人上门了,以有备击无备胜算更大,另外就是给其它各项准备工作提供了更充裕的时间。 徐毅的这个办法岛上的几个头目无不举双手双脚赞成,特别是水猫早就惦记着徐毅的望远镜,这下终于可以天天摆弄上一番了,水猫恨不得自己亲自爬上吊斗当瞭望手,这样就可以把望远镜独占上很长时间了。 按照徐毅的安排,两艘船每隔一天轮流开始出海巡逻,徐毅给他们的指令就是只进行巡逻,一旦发现敌踪立即发信号通知,但绝不许凭借一己之勇同对方接战,要知道他们即便装备了几部弩炮,要是同时碰上对方十艘以上的战船的话,也是白给,平白让对方包了饺子,所以只要发现对方,就立即发信号,然后回航脱离对方,必须要等其它船只出来之后,再协同一起和对方开战,这样的工作对两艘快船来说还是相当可以胜任的,王峰和水猫都答应了下来。 —————————————————— 谢谢兄弟们。今天四章完毕,终于上了首页。为了感谢你们的支持,明天继续四更。谢谢!再次呼吁:有月票的兄弟,请把月票投给好兄弟鬼皇七的《异界御兽王》书号是:1015804.谢谢! ------------ 第五十二章 虚惊一场(求票) 布置好了巡航舰之后,岛上依旧进行着积极的备战工作,期间李波主动提出为船上的兄弟们配置一些大盾,海上接战的时候竖起可抵挡对方箭矢,保护船面上的人员,靳老虎和徐毅也当即采纳,但徐毅在这基础上又做了改进,反正这些大盾也不做短兵战斗时使用,他干脆将船舷两侧安装上不少铰接在船舷上的厚木板,每块木板之间留下发『射』箭矢和递出钩枪长矛的空隙,这样一来,一旦有用的时候用支杆把这些木板抬起撑住即可,还省去了用人去支撑这些大盾的麻烦,可以极大的解放出人员的战斗力,众人觉得此举可行,于是立即命人伐木解板,安排人手在各船上安装。 独龙岛地形奇特,航道曲折,暗礁密布,即使是熟知地形的人驾船点足了照亮的火把灯球照亮,晚上也不敢轻易进出这个航道,何况他们如若偷袭,毕竟要熄灭所有灯火,偷偷前进才行,可这么做就跟找死差不多,黄鱼岛的人不是疯子也不是傻子,给他们仨胆子他们也不敢晚上偷袭,所以岛上不必担心这个问题,但即便如此,徐毅还是安排了人手在虎口崖箭楼上日夜值守,不敢有丝毫懈怠。 为了随时应战,一旦海上的前哨舰发回信号,人们能尽快登船,所有人都白天集中在码头附近『操』练或者干活,无事不得离开,晚上可以回家休息,大家可以晚上睡个好觉,徐毅特令天一亮所有人必须到码头点卯,由薛屠执法,连徐毅他们这些头目也不行,为此有不少懒汉第一天的时候因为迟到都挨了板子,以后就再也无人敢轻易迟到了。 岛上的事情进展的有条不紊,所有船上的改装加固工作都已经完成,备用帆具也都准备妥当,看到对方还没有到来,那些船匠们又开始检查湾子角落停放的那些破船,发现有几条船状态还可以修复,于是岛上所有人出动,铺设滚木,集体上阵把挑拣出来的几艘船也拉上了岸,交给那些船匠进行彻底清污修缮,这些船匠和铁匠们在岛上的这些日子虽然繁忙,但却受到了很大的尊重,日子过的相当相当的顺心,受尊重不说,还天天有酒喝,有肉吃,简直有些乐不思蜀起来了,那个秦胡子更是对徐毅崇拜有加,没多少天下来便在酒桌上拍着胸脯表示坚决不回去陆上受那些官僚的鸟气了,以后决定就留在岛上过日子了,结果立即引得其它几个同来的人集体响应,徐毅也当即答应,解决了黄鱼岛事情之后,立即派人去将他们的家眷都接到岛上安置,保正不亏待他们,这些人立即欢呼庆祝了起来,干起活来更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徐毅躲起来只剩下偷笑了。 李波也因为表现突出,被靳老虎任命为独龙岛枪棒总教头,大大的记了一功,这个职位倒是让徐毅想起来了林冲这个倒霉孩子,要说林冲也算条英雄,可就生不逢时,好不容易在东京汴梁混了个三十万禁军枪棒总教头的位子,也算不错了,偏偏因为娶了一个漂亮媳『妇』得罪了高俅儿子,老婆被杀不算还被发配充军当了个守粮草的小兵,充军就充军算了,可又被人放火烧了粮草,『逼』的连小兵都当不成,上了梁山吧,结果被人嫉妒,弄的灰头土脸,宋江总算是上山了吧,他还是不高不低,不好不坏,而宋江这个笨蛋天天都在想朝廷招安,招安就招安了吧,又被人当枪使,去征方腊,仗是打完了,可居然又得了一个中风,偏瘫在床,现在到底是死了没有也不知道,倒霉呀!林冲可算是倒霉到家了!只是李波当了这个枪棒总教头之后,会不会也倒霉,徐毅觉得关键还在他身上,徐毅想到这里笑着摇起了头,他忽然想到了不知道那个武松还有鲁智深这些水浒牛人们在灭了方腊之后都流落到了什么地方,来一趟不容易,要是能见上几个这样的人物倒也不枉此行。 忽然虎口崖箭楼上传来一阵急促的号角声,声音霎时传遍了码头,所有人都是一愣,于是各个兴奋的如同吃了伟哥一般,朝着各自的船狂奔了过去,这是岛上约定的信号,说明在外巡航的鲨鱼号发现了黄鱼岛的船队,徐毅也立即朝扬威的船上奔去,奔行之间,他才发现这段时间的苦练果真出了成果,许多比他先起步的海盗居然被他拉到了后面,徐毅居然是后发先至,最先一批登上了扬威号甲板,而李波作为他的护卫,从远处几个纵身起落连跳板都没有用便飞身落在了扬威号上,引得众人一片叫好之声。 徐毅在船上看到居然连靳老虎也随着众人大踏步的奔上了镇远号上,老爷子还真是以身作则呀!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登上了各自的船只,在各自的船长(徐毅新命名的官职!呵呵)号令下一起起帆,抽掉了跳板,在岛上送行的人的助威下离开码头,列成纵队,朝着虎口崖外驶去,虎口崖上又是号角齐鸣,为他们壮行,所有人紧张但有序的准备着家伙,各司其职站到了自己应该站的位置,显得那么的训练有素,对于这个结果徐毅甚是满意,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能带出自己的队伍,虽然名义上这支队伍是靳老虎的,但是他才是真正缔造出这支队伍的人,望着船舷外翻腾的浪花,感受着略带腥味但却清新无比的海风吹拂,徐毅不觉有一种醉了的感觉。 四艘船以扬威号打头,宝岛号殿后,依次驶出了虎口崖,在舵手的小心『操』作下通过暗礁密布的水道,驶出了独龙岛,来到了一望无际的辽阔大海上面,朝着箭楼『射』出的火箭所指引的方向满帆驶去,船队形成了以镇远号居中,宝岛号殿后,扬威和超勇两船左右翼随护的阵势急速前行,虽然宝岛号是货船,但这个年代各种船只功能方面并没有十分明显的界定,加上宝岛号被那些手艺高超的船匠们一番改造之后,无论是航速还是坚固程度都有了明显的提高,即便比起一般的海盗船其结实程度和速度都不遑多让,所以现在上面的船员们也都是信心十足,整个船队士气高涨、求战yu望强烈。 终于在一阵疾驶之后,鲨鱼号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鲨鱼号也正在转舵朝他们驶来众人极目远眺,寻找着意料之中的那支黄鱼岛的船队,可目光环视一周之后,海面上除了飞鱼不时跃起之外,哪里有一张帆影,于是所有人都是一脑袋的问号,鲨鱼号飞快的贴近了船队,一个利落的转舵切入到了船队之中,各船开始收拢,渐渐的挤在了一起,众人终于看到了王峰正一脸尴尬的站在船头,对着各船一个劲的作揖道歉,众人更是大奇。 经过王峰一番解释之后,大家才终于弄明白,敢情是鲨鱼号的瞭望手呆在吊斗里面闲着没事,摆弄起了徐毅的那支信号枪,结果不小心弄走了火,闹出了误会,完全就是虚惊一场,所有人提到头发梢上的劲头立即跌到了脚后跟上,恨不得跳帮过去,揪着这个该死的瞭望手一顿胖揍才算过瘾,这个家伙的一个不小心,害得大家兴师动众的白跑了一趟,而这个瞭望手这会儿早已经被鲨鱼号上的一帮弟兄修理的鼻青脸肿,正跪在船头瑟瑟发抖,不知道他要面临什么下场。 —————————— 第一章到。今天还是四更。嗯!再次为好兄弟鬼皇七《异界御兽王》求月票,书号是:1015804..其他不说,就说鬼皇七一直以来大部分时间都帮疙瘩我更新。就凭这点,疙瘩我也要帮他一下。希望有月票的兄弟们,能把你们手中的月票投过去。谢谢了!呵! ------------ 第五十三章 实战演习 大家气归气,但这个了望手也罪不至死,而且也已经遭到了王峰的处置,徐毅也没有打算再追究什么了,吩咐扬威号旗手挥动小旗,发出旗语,让各船的船长到镇远号上议事,然后放下了舢板,载着徐毅、水猫、李波三人先行登上了镇远号上。 靳老虎也是一脸晦气的坐在甲板上的椅子之中,看到徐毅他们几个上来,『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笑容,让人弄来几个马扎过来,让几个人坐下说话。 不多时钱老本、王峰、薛屠等人也都过来登上了镇远号,几个人落座之后,纷纷瞪着王峰,恨不得吃了他一般,王峰低着头,简直要把头『插』到了裤裆里面,这个臊呀!看到王峰的模样,靳老虎的气也就消了不少,笑骂他到:“我说你小子都干点什么事呀!让你出来放哨是不是觉得我们在家闲着没事可干?你在海上无聊的难受不是?也把我们都提溜出来溜溜腿才过瘾?你这个船长到底还想不想干了?要不我换人拉倒?” 王峰也不敢抬头看靳老虎,达拉着脑袋,一个劲的认错,然后又作着圆圈揖,给大家赔不是,这个难受呀!恨不得蹦回鲨鱼号上,把那个惹事的了望手剁把剁把丢到海里喂鱼才解气,最终还是徐毅出面给王峰解了围。 “大当家息怒,各位大哥也都消消气,其实这个事情怪不得王大哥的,都是那个了望手不小心才惹出的误会,此事应该与王大哥无干才是,不过也不必过分苛责那个兄弟了,毕竟人们对第一次见到的东西都会好奇,不小心使用难免会出岔子,以后注意就是了,再说他也已经被鲨鱼号上的弟兄和王大哥处罚过了,记他一过以儆效尤,留用查看就是,估计他也会接收教训的!虽然今天闹了这个误会,但我觉得也不见得是个坏事,起码大家检验了连日以来大家的准备情况,今天咱们权当是一次预演就是了,从今天看来,大家士气高涨,丝毫不惧实在是咱们独龙岛的大幸,而且大家反应迅速,毫不拖滞,忙而不『乱』,更是孙大哥和李兄弟还有林大哥他们训导有方,才有今天的结果,实在是可喜可贺的事情,我想既然今天出来了,大家也就不要再马上回去了,不妨把坏事当好事,大家来一场实战演习如何?”徐毅在大家面前从来都不叫靳老虎岳父大人,而是以大当家相称,很是注意影响,以免有人以为他是靠裙带关系上位的庸才,这个靳老虎是知道的,他极力替王峰开脱了一番之后,转移了话题,再次称赞了水猫等人,又提出了新的建议。 大家想想徐毅说的也是,这个事情却是也不能都怪王峰,而徐毅说的实战演习更是立即调动了大家的兴趣,于是靳老虎收起了怒气,兴致勃勃的问道:“徐小子就是会说话,几句话就把王峰这个家伙给开脱了,好了,我也不追究你王峰的过失了,今天大家出来的场景我都看到了,实在是让我老怀大畅,有这么一帮弟兄在,咱们独龙岛以后还怕谁呀!这个功劳是要给水猫老弟他们记得,不过徐小子你说的实战演习我还是不明白,你再给我说说怎么个实战演习法?”靳老虎自从把迎春嫁给了徐毅之后,总是喜欢叫他徐小子。 徐毅还未答话,水猫先笑着接过了话头:“谢谢靳大当家、军师夸奖,你们这么说我倒是有些汗颜了,这个实战演习我先来说好了,不对的地方军师再给我水猫补充如何?如果我说的不错的话,军师的意思就是让我们在海上真刀真枪的演练一番可是正确?只是不知军师这个演习的法子都有什么,还请军师明示!” 徐毅笑道:“孙大哥说的极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大家可以趁此机会,演练一下我们以前『操』练的战法,可以设定一些科目,大家一一进行演练,至于水战,我不精通,但我可以提一个科目,就是找一个礁盘,所有船上的弩炮手用石弹试『射』一些,这样可以检验他们的准头,毕竟我们弩炮装上的仓促,也可以趁机进行调校一下,以免到时候失去了准头,那就麻烦了,至于其它科目,大家都是内行,我反倒是个外行,大家尽管提出来,咱们一一进行演练,也可以增进大家的配合,不过要求是不要弄出人命来才是,别我们还没有教训黄鱼岛姓朴的,先把自己干趴下了就好,呵呵!” 众人无不拍手称绝,也都被徐毅说的笑话逗得哈哈大笑了起来,于是每个人都积极的献计献策,最后靳老虎他们商议之后拍板定案,于是独龙岛天字一号实战演习在众人归船之后正式开始。 他们先是在附近找到一个礁盘,众船上的弩炮手纷纷开始试『射』,一时间海上石弹『乱』飞,砸的礁盘上面石屑横飞,好不热闹,当然也少不得有些人第一次使用,准头太差,发出的石弹落在了海里面,激起了不少水柱,惹得众人纷纷嘲笑,失准的炮手不少挨头目的巴掌,于是发狠再次上弹,咬牙瞄准,从新发『射』,直到所有人都可以准确命中目标为止,石弹演练才宣告结束。 接着他们又进行了队列配合、旗语调度、弓箭发『射』、接帮近战、防御敌箭、跳帮作战、潜水凿船……等等一系列科目的演练,几乎每个人都尽情展示了自己的本事,连船上的厨子都拿出了拿手好菜,款待船上的弟兄们,演习连续进行了三天才算结束,经过此次演练,众人都觉得各船战力又有了极大的提高,对于即将发生的和黄鱼岛的一战更是各个信心百倍,也都觉得这个演练不单单有用,而且也十分有趣的很,恨不得以后经常能来上一次这样的演习活动,实在是太过瘾了。 演练结束之后,大家对王峰的鲨鱼号上的那个惹事的了望手早已不恼恨了,倒是觉得这个小子无意之中干了一件好的不能再好的事情了,只有这个惹事的家伙暗自在发誓,要是他自己再搞出这么一出闹剧的话,别人不用动手,他自己都抹脖子跳海喂鱼好了。 徐毅在返航的时候,将众人再次召集到了镇远号上,让大家畅所欲言,总结这次演练的得失之处,好的发扬,错的改正,而他也通过这次演练,学了不少东西回来,也算是大开眼界受益匪浅。 ------------ 第五十四章 该来的还是要来 归航之后,老早得到箭楼通报的岛上留守人员和家眷们少不得又是在码头迎候,结果看到自己的这几条船毫发无损的归来,船未靠岸便是欢呼声一片,原本提着的心也都放到了肚子里面。 看到所有人都毫发无损的安然归来之后,大家也都奇怪,怎么出去打仗连个人『毛』都没有伤到呢?结果一打听才知道,敢情他们闹了一出乌龙,出去白跑一趟,弄的大家有些啼笑皆非起来,即便如此,人们还是很高兴,毕竟谁都不愿意看到自己的亲人没有回来或者是缺胳膊少腿的回来,乌龙就乌龙好了,最好那黄鱼岛一辈子都别来才好,有的人偷偷的想到,不过大部分人还是摩拳擦掌,就等着黄鱼岛来找不自在了。 回到岛上徐毅少不得要和迎春又是好一番亲热,生活再次转入到正常轨道,每日天不亮开始起床练武,然后到码头点卯备战,处理各种事务,一切就等黄鱼岛那高丽棒子来袭了。 期间船匠们又修复了两艘货船,下水进行了试航,完全可以让这两艘船重返海上,众人商议之后,徐毅将此二船分别命名为靖远号和来远号,重新调配了人手,每艘安置了三部轻型弩炮,但不让他们随船队参展,另作他用。 另外就是又造出四部更大的弩炮,也是最后四部弩炮,应为所有先前获取的鲸鱼筋腱都全部用完了,这四部弩炮『射』程更远,威力更大,装在船上恐怕船板都经受不住巨大的后坐力,徐毅把它们都运到了虎口崖上安装到了那里,不管海上的战事如何,只要守住虎口崖,独龙岛就能确保不失,所有的老本都在岛上,徐毅对此是十分重视的,而且他还在虎口崖上配置了更多炮手,加强了这里的防御,可以说独龙岛现在是固若金汤,即便有人驾船闯入独龙岛,也难以过了这一个鬼门关,虎口崖也正式被徐毅改名为鬼门关,可见他对这里防御的信心了。 终于黄鱼岛的船还是如约前来了,当箭楼上的号角再次吹响的时候,早已是等得望眼欲穿的众盗们嗷嗷叫着冲上了各自的坐船,四艘船扬帆冲出了独龙岛,来到了海上。 今日还是鲨鱼号值班,依旧是那个当初惹事的瞭望手在吊斗里面,还是他发出了那颗信号弹,但这次不再是误会了,而是实实在在的在他发出信号弹之后不久,鲨鱼号上的水手们和王峰都看到了海平线上缓缓『露』出了点点帆影,正在朝着独龙岛方向驶来,王峰一声令下,鲨鱼号转舵,朝独龙岛迎来,又是画出一个漂亮的弧线后,鲨鱼号加入到了独龙岛的船队之中。 徐毅这次上了靳老虎的镇远号上陪同靳老虎坐镇中央,这是靳老虎的意思,也是迎春的意思,让徐毅照顾一下她的老爹,徐毅答应了下来,这样也好,他毕竟不是大当家,在别的船上他不能替代靳老虎发号施令,倒是上了镇远号之后,留在靳老虎身边,也可以及时和靳老虎沟通,出一些主意。 独龙岛船队迎着远方行来的那一大片帆影驶去,当双方都能看清对方之后,独龙岛上的人不禁也有些倒吸一口凉气的感觉,对方居然足足来了大小船只多达二十三艘之多,可以说这个姓朴的简直就是倾巢而出,看来他对独龙岛这次是势在必得了,而且其中有一艘船明显不同于其它船只,而是要大出许多,在众多船只之中简直如同一个巨无霸一般。 徐毅马上明白了,这艘巨船肯定就是黄鱼岛姓朴的座船,宋代造船技术虽然已经是独步天下了,但毕竟比起后世的船只还是有差距的,特别是和明代出现的大型福船相比,更是远没有福船的吨位大,『性』能好!现在宋代的海船一般也就是二三百吨左右就算是大船了,而战船之中一般最大的船也就是二百来吨的样子,可以装载一二百人左右,而这艘黄鱼岛姓朴的大船却远远达到了四百吨排水量,以此形制的大船只有皇家才能拥有,也就是出使的时候供使者或者皇家人员使用的所谓的神舟才能达到如此规模,难怪这个姓朴的横行海上,原来他本身就是高丽出使船队的将领,特使死后,便利用他手中的这几艘大船开始在宋国海域行劫,难怪没有遇上对手,全都靠的是他的这艘神舟的威力呀!徐毅的心立即热了起来,这艘船要是能抢过来的话,那独龙岛可就发达了呀! 对方那二十多条船远远的看到了独龙岛驶出来的这五条船,似乎感到十分意外,最后在正中最大的那条大型战船的带领下纷纷落下了船帆,停在了海面之上。 徐毅用刚从鲨鱼号上送来的望远镜观察了一番之后皱眉到:“岳父大人,他们现在为什么落帆了?” 靳老虎终于抓住了徐毅还有不知道的事情这个机会,笑道:“徐小子呀!这个你可就不知道了,按咱们海上的规矩,两个势力双方有了过节的话,遇上了都是要先谈谈再说,这个叫那什么……先礼后兵,对,就是这个,毕竟都是有血有肉的人,谁也不想轻易动手枉死人命,能不打还是不打好,要是一方退让的话,倒是好说,要是双方谈不拢的话,各自归队,然后开打,到时候才是你死我活的真干,他们马上就会拍出条船过来了!”靳老虎说完之后,也命人落下船帆,其它四艘船也跟着都落下了船帆,停了下来,双方暂时形成了远远的对峙状态,不过外人怎么看,都是独龙岛他们这边弱小太多。 敢情海盗中间还有这么一说呀,徐毅还真的不知道,于是拿着望远镜再次观看,果真如靳老虎所说,对方船队里面很快有一艘快船又升起了船帆,朝着独龙岛船队方向驶来。 “徐小子,你到鲨鱼号上去,过去给他们见个面,谈谈也好,看他们黄鱼岛打得什么主意,探探他们的虚实再说,趁机也替我羞臊他姓朴的一下,看看他们能把咱们怎么样”靳老虎现在也是雄心壮志,根本就不把黄鱼岛这二十多条船放在眼里,对徐毅说到。 徐毅听令之后,点头答应了下来,带了李波,放下舢板,登上了不远处的鲨鱼号上,让王峰升起了船帆,朝对方迎去,鲨鱼号上的弟兄们都板着脸,但脸上却也没有一点惧意,相反一个二个眼睛瞪的老大,眼底里面都似乎燃着一团火一般,对于这样的士气,徐毅很是满意。 “这次是哪个弟兄发现了黄鱼岛的船呀?”徐毅趁着没有和对方接触的时间,笑着问王峰到。 “还能有谁,自从上次闹了哪出之后,那个小子就死活不肯下吊斗,非要把这口气给挣回来才行,这不今天还是他在上面,老远就看到了他们,发了信号,开始我还以为这个家伙又抽风了,可等了一阵才知道这个小子今天是没有看错,看来军师要给这个家伙记上一功了!呵呵”王峰笑着答道。 “当然当然!要记得!呵呵!”徐毅也笑道,心里却在想,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只是这次不知道要有多少人会葬身这片大海,可他不能心软,人类历史上历来都是弱肉强食,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 ------------ 第五十五章 谈崩了(四更完毕) 双方快船很快便靠到了一起,鲨鱼号上所有人都在王峰的命令下,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人在船面上到处『乱』窜,这都是徐毅的主意,徐毅负手站在船头,望向了对方船只,对方船上的海盗们都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拿眼睛斜眇着独龙岛上的人,一副不屑的模样,船头也站了一人,此人正是上次在海上遇上的那个高丽棒子,也正在上下打量着前来谈判的徐毅。 徐毅笑着对这个高丽人拱手道:“这位兄台,我们又见面了,当日一别到如今也多日不见,敢问这位仁兄如此兴师动众的前来我独龙岛有何贵干?” 这个高丽棒子一脸的疑『惑』,实在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徐毅,于是也对徐毅拱了拱手,一脸干笑道:“不敢,只是不知敢问对面这位仁兄我们地可曾见过面吗?”多日不见,这个家伙的汉语倒是有点长进了一些。 徐毅接着说到:“想必这位仁兄也是贵人多忘事呀,月余之前,你我曾经在海上碰过一面,不过当时仁兄眼高于顶,看不见在下也是难免的!呵呵”徐毅的话中带着讥讽的口吻。 这个高丽棒子恍然想起了当日在海上碰上了独龙岛那两艘船的事情,想必徐毅当时就在船上,于是问到:“我地想起来了,你地当初地在船上,我没有认出来你,只是不知道你地是独龙岛什么地干活?你地过来,可是能为你们地独龙岛做主吗?” 徐毅这个骂呀!你说你个高丽棒子什么不学,偏偏要学小鬼子说话的口气,这不是诚心找死吗?等下有你小子好看的,不过再一想,我泱泱中华,各种学问无不博大精深,想必这个汉语他们这些番邦附庸之国的家伙学不好也难怪,于是回到到:“在下姓徐,徐毅,不才独龙岛兄弟们抬举,当了一个军师而已,至于能不能做主,你问我身边的这些弟兄们好了!哪有请问你又是黄鱼岛干什么的?这个谈判你做得了主吗?要是你做不了主的话,那还请你赶快回去,换了你们朴当家亲自来好了!”徐毅开口就没有打算往好处谈,如同吃了枪『药』一般,身边的那些独龙岛的弟兄们于是立即大声齐喊到:“军师就能做主!” 对面这个高丽人几乎被徐毅的话冲了一个跟头,险些把鼻子气歪了,大声的喊道:“我地叫金勇赞,是黄鱼岛朴当家地副手地,当然能做主了!” “那好!既然你能做主,那我问你,你们黄鱼岛怎么如此不守规矩?为何如此兴师动众的来到我独龙岛地盘上?难道你们想要找我们独龙岛的麻烦不成?”徐毅把眉头一竖怒声喝问这个金勇赞到。 金勇赞本来就被徐毅的一番话说的不爽,看到徐毅突然喝问他们此行的目的,于是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冷笑了一声到:“你地这个话就不对了,我们地当初和独龙岛划定的界限是和那个李当家商议地,你地是后来才来这里地,当初地约定自然地就不作数了,我们地当家地,历来和李当家交好地干活,你们却抢占了独龙岛的干活,我们地朴当家自然不能不管地,所以今日地,我们来地目的,就是要给李当家地讨回个公道地干活,你们要是识相地话,那就赶快让出你们现在占地独龙岛地干活,我们地当家地,宽宏地干活,你们如果要是识相地,可以归顺我们地朴当家地,我们地可以保正你们地活命!”这个家伙语气也立即强硬了起来。 徐毅没有想到他居然打着替李通出头的招牌,其实还是想要占了这个独龙岛,于是也冷笑到:“李通无德,当初找我们靳大当家的麻烦,结果却丢了『性』命,我们接手了这个独龙岛也是天经地义,凭什么让你们来说三道四,再说这个李通难道是你们朴当家的亲爹不成,要得你们来替他出头不成,早知如此,当初你们又何必吞掉了那李通的大片地盘呢?别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想要独龙岛就明说就是了,何必打着为李通出头的招牌来这里耀武扬威呢?我看你们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想要就明说嘛,你们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们想要呢?你们想要,我不见得不给你,要是你们不想要我又怎么会非得给你们呢……”徐毅故意拿这个金勇赞寻开心,先是把他一顿臭骂,接着又把大话西游上啰嗦唐僧的那段名言给丢了出来。 这个家伙毕竟汉语水平有限,司马昭是谁他当然不清楚,但对面这个年轻人骂他们当家的他还是听得明白的,至于后面的听的他更是头晕,于是打断了徐毅喋喋不休的啰嗦,眼睛一瞪叫道:“那个李通不是我们朴当家的父亲,可也是我们朴当家的朋友的干活,你们地占了他地独龙岛地就是不行,你们到底让不让出独龙岛的干活?否则就不要怪我们地不客气!” “哦?那你这是说我们要不让出独龙岛的话,你们就要给我们来硬的了吗?这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把我们怎么样!今天我也明告诉你,独龙岛现在是我们靳大当家的地方,你们要是有本事只管来好了,只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本事进我们独龙岛?”徐毅带着讥讽的笑容对他叫道,故意拿航道的事情套他的话。 “你们地这是在诚心找死地干活,实话告诉你,我们地本来也是不愿意双方伤了人命,这才来劝说你们地,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岛上已经有人投靠了我们,不要以为你们地水道我们地不知道,要是识相,我看你们地还是快快投降才是,我们地不愿伤害你们地『性』命!”金勇赞不无得意的说到。 徐毅心里暗道,看来当初众人的担心还是成了现实,白耗子和焦猛看来果真投靠了黄鱼岛,于是双眉一竖喝道:“你是说那姓白的和那个姓焦的投靠了你们黄鱼岛不成?” 金勇赞捻着下颌的胡须点头道:“正是!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看你们地还是赶快投降才是,省得妄自丢了『性』命地才好!” 徐毅反倒笑了起来,大声对这个金勇赞叫道:“既然话说到如此,那我也告诉你,别以为你们船多人多,我们独龙岛就怕了你们,你们错了,你回去告诉你们那个朴当家一声,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也不愿妄加杀戮,要是你们不想都丧命此地的话,最好现在掉转船头,回你们的黄鱼岛才是,我们自此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做各自的生意,如果你们非要动武的话,那我们也不会怕你们,有本事你们放马过来就是,我们独龙岛上的弟兄都是响当当的爷们,接着就是了!” 这个金勇赞气的脸『色』发白,丢下一句:“你们地这是在敬酒不吃吃罚酒,咱们走着瞧好了!”说罢命令他的坐船调转船头,朝着黄鱼岛的船队驶去。 徐毅大声的在后面嘲笑他到:“不送了,我想咱们很快就又会见面的!哈哈……”身边的王峰和那些鲨鱼号上的海盗们也发出了轰然的笑声。 徐毅回到镇远号上之后,对靳老虎复命到:“岳父大人,看来小婿还是谈崩了!” ———————————— 今天四章完毕。嘎嘎。。看在俺这么勤快的份上。兄弟们如果有月票就投给《异界御兽王》吧。谢谢了! ------------ 第五十六章 激战 在靳老虎的命令下,五条独龙岛的船同时升起了船帆,调整船头,超上风头开始驶去,而那个金勇赞的船回到了黄鱼岛船队之中后,不久黄鱼岛的船队也纷纷升起了船帆,以几艘三层战船为中心,其它船只为两翼,形成了一个新月形队形朝着独龙岛船队包了过来。 虽然黄鱼岛船队大,但独龙岛的船队却要比他们灵活许多,不多时,独龙岛船队便抢占到了上风头位置,如同猛虎一般从一侧朝黄鱼岛船队右翼冲去,黄鱼岛右翼的那些船都是一些快船,也纷纷朝独龙岛船队冲了过来。 “装火弹,瞄准!”独龙岛各船都纷纷锁定了一个对手,船长们纷纷下达命令,负责『操』作弩炮的船手于是把装满了火油的坛子摆在了弩炮的发『射』槽中,点燃了上面的火绳。 “发砲!”随着这声令下,十多个冒着火苗黑烟的火油坛子应声飞出了各船的船舷,朝着它们预定的目标飞去,这些黑影从出现到击中目标也就是转瞬之间的事情,顿时中标的那几艘快船上顿时腾起了一片烈焰,四溅的坛子碎片和飞溅出的火油令那些猝不及防的黄鱼岛的海盗们立即发出一片哀号之声,只见几个倒霉的家伙如同火球一般嚎叫着飞身扑向了大海,更有浑身着火的倒霉蛋被烧瞎了眼睛如同无头苍蝇一般的在船面上四处『乱』撞,吓得那些附近的海盗们四下逃窜,顿时『乱』成了一团,幸好有些船上的头目头脑还算清楚,下令让弓箭手发箭『射』倒了这些正在浑身着火『乱』窜的同伙,才算阻止了船上火势的蔓延和混『乱』,召集人手开始灭火,黄鱼岛船上似乎也有所准备,各船上都备有装满海水的水缸,他们可以就近打水进行灭火,徐毅在望远镜里面看到这一幕,就知道肯定是焦猛和白耗子已经将他们的秘密泄『露』给了黄鱼岛,不过他并不担心,毕竟对方没有出现和他们一样的弩炮,而白耗子和焦猛也绝对算不到,他们现在各船上都已经装备了弩炮这个凶猛的武器,而且还是加强版的,就这就够黄鱼岛的人喝上一壶了。 不过当混战开始的时候,徐毅还是从望远镜中看到了黄鱼岛那几艘大船上出现了一个他没有想到的武器,“抛石机!” 黄鱼岛那几艘大船的前甲板居然都摆放了一部小型抛石机,而这些抛石机旁边也有不少人正在忙碌,徐毅被吓了一跳,立即通知了身边的靳老虎,靳老虎也抓过徐毅的望远镜看了一下,急令旗手传令各船小心戒备,避过这几艘黄鱼岛的大船,先打小船,让他们小心这几艘大船,旗手立即挥舞小旗,将靳老虎的命令传达给了其它几艘船。 徐毅抓着望远镜仔细的观看了黄鱼岛那几艘大船,看了一阵之后,于是笑了起来,这些黄鱼岛上的人还真有天才,居然不知道在哪儿搞来了这几部攻城的玩意,虽然他不否认抛石机的威力巨大,而且可以说在同等条件下比他们的弩炮的威力更大,但他却更清楚的知道这些简陋的抛石机的缺点,首先这些抛石机体积巨大,重量很大,而且『操』作复杂而且麻烦,更重要的是这些抛石机因为结构原因,根本不能『射』击移动中的目标,抛石机没有左右移动的功能,要想对准敌方船只发『射』的话,除非将他们的船头正对准敌方船只,而且对于『射』程的调整更是麻烦的要死,他们居然能想出这个笨办法来对付独龙岛的弩炮,徐毅还真佩服出这个主意的人,实在太天才了,这简直就是让他们找死,哈哈!毕竟抛石机和他造的这个弩炮根本就不是同时代的产物,虽然他们只装备了小型抛石机,但这些所为小型的抛石机的重量也已经够吓人了,因为他们提供发『射』力的东西主要靠的是下面的配重,这些巨大的石块配重使整个抛石机的重量达到了恐怖的程度,因为抛石机的重量巨大,这几艘大船装上了这个之后,船首下倾,他们又不得不在船尾的地方装载了同样重量的石块进行平衡,这样一来这几艘大船就都处于满载状态,船速慢下了许多不说,而且他们还必须不断的调整船头的方向,完全丧失了灵活『性』,彻底丧失了他们船只坚固,可用于冲撞的优势,这个姓朴的还真是头猪呀!哈哈!他心里面立即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徐毅一边观察四周的战局,一边将他的想法对靳老虎简单说了一下,靳老虎一时没有听明白,但还是立即同意了他的意见,让各船猛烈发『射』了一阵火油弹之后,打得附近几艘黄鱼岛快船烈焰熊熊,然后发令指挥着独龙岛船只转舵开始脱离黄鱼岛的船队,朝上风头驶去。 虽然这一个接触战,让四艘黄鱼岛的快船失去了战斗力,另外几艘快船受损,但毕竟黄鱼岛船多,没有到伤筋动骨的程度,但是却还是把黄鱼岛的人打了个措手不及,有些慌『乱』起来,看着独龙岛几艘船掉头驶离,黄鱼岛的人居然没有敢立即追击,而是开始紧缩起了队形。 看到黄鱼岛的船队开始收缩,靳老虎和徐毅商议了一下之后,指挥着船队再次掉头,重新扑向了黄鱼岛的船队,这次他们是朝黄鱼岛左翼发起了进攻,双方一经靠近,独龙岛的船又是一阵猛烈的火油弹攻击,这次又有三条黄鱼岛的快船变成了巨大的火把,停在了海上团团打转,船上的残余的人手忙脚『乱』的进行扑救,但油火又怎么能是轻易可以扑灭的呢?有一艘船上的人眼看火一经难以扑灭,于是纷纷开始跳海逃生,海面上立即出现了一帮拼命挣扎的蛤蟆,黄鱼岛的船试图围拢过来包围独龙岛的船只,可独龙岛的船只并不恋战,而是协调统一的开始再次转向逃向了远方。 两次接触,黄鱼岛就有七条船因为船帆具被烧毁而丧失了行动能力,其中一条船眼看是一经彻底完蛋,终于黄鱼岛的人开始清醒了过来,这样下去绝对不是办法,于是他们的船队开始响起了一阵战鼓的声音,那些剩余的船只于是齐齐的满帆,调整航向,朝着独龙岛船队奋力追来,果真如徐毅所料,他们是想靠人多船多,扛着再损失几条船的代价,拖住独龙岛的船只,然后接近进行冲撞或者跳帮战。 徐毅马上让靳老虎发令也开始满帆逃离,虽然独龙岛其它船只的人正干的起劲,很是不理解靳老虎让他们快速逃离是什么意思,但毕竟徐毅在岛上就说过,这次出海所有船只必须要听令于镇远号的号令,违者处斩,现在是令出如山,不乐意归不乐意,但各船还是同步开始满帆,朝着远海逃离起来,于是海上开始了一场追击战,前面是五艘独龙岛的船队,后面是十几艘黄鱼岛的船队,追的是好不热闹。 ------------ 第五十七章 各个击破 一个时辰之后,黄鱼岛的船队逐渐的还是开始接近了独龙岛船队,可这时黄鱼岛的船队中已经看不到了那几艘装载了抛石机的大船的影子,紧紧吊在独龙岛船队后面的只剩下了不足十艘黄鱼岛的快船,而另外几艘黄鱼岛快船也因为刚才两次接触战中船帆受损而无法跟上前面的船只,被远远的落在了后面。 靳老虎站在镇远号的船尾,看着后面逐渐接近的那些黄鱼岛的快船,扭头问身边的徐毅到:“我说徐小子,咱们也该收拾这些混蛋了吧,再这么下去,我看到天黑咱们也收拾不了这些混蛋了!” 徐毅拿着他的望远镜观看了一下后面的情况,点头道:“我看可以了,岳父可以下令了!” 于是镇远号上发出了“转舵开始攻击!”的旗语,其它几艘独龙岛的船看到了这个命令之后,同时开始散开,转舵将船身横了过来,迎上了那些一直吊在他们身后的那些黄鱼岛的船只。 黄鱼岛的船只看到独龙岛的船队终于放弃了逃跑,于是这些船立即围了过来,死命的朝独龙岛的各船开始靠近,当他们进入了弩炮『射』击范围之内后,独龙岛的弩炮再次开始发言,一个个冒着烟的火油罐子如同毒蜂一般的扑向了这些黄鱼岛的船只,于是立即便有几艘黄鱼岛的船只腾起了烈焰。 这次黄鱼岛的船只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也不那马慌张了,各船的头目都一边下令扑火,一边继续指挥着自己的坐船急速的朝独龙岛的船冲了过来,功夫不负有心人呀!他们在又付出了两条船的代价之后,终于将船只的距离靠近到了一箭地之内,黄鱼岛的那些海盗们兴奋的怪叫着,冒着可能马上被弩炮击中的危险,弓箭手搭箭开始朝独龙岛的船只发『射』起来。 刚才实在是闷气呀!独龙岛的船上有弩炮,始终在压着他们的脑袋打,而他们黄鱼岛的船却毫无还手之力,现在终于好了,可以还手报仇了,这帮黄鱼岛的海盗们如同吃了兴奋剂一般,玩命的拉弓朝独龙岛船只放箭,其中夹杂了不少绑了蘸满火油布条的火箭,试图报刚才被烧的一箭之仇,而独龙岛的船只接下来的行动立即让他们的下巴又掉到了船板上,因为独龙岛船只船舷上都同时竖起了门板一般大小的木盾,一扇扇木盾同时推起之后,仿佛在船舷上又立起了一副船板一般,他们『射』出的箭支几乎全部都落在了这面盾墙上,丝毫没有杀伤到独龙岛的人员,偶尔有几支火箭落在独龙岛的船面上,或者是船帆上,刚刚想要引起火灾,便被船上忽然喷出的几道水柱给扑灭了,如此攻击简直如同隔靴搔痒一般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刚才还兴奋的嗷嗷叫的黄鱼岛海盗们立即蔫了下来,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拉着弓大眼瞪小眼的不知道该朝对方什么地方『射』,不过这时因为盾墙的竖立起来,也遮挡住了弩炮的发『射』,至少他们这会儿不用担心被恐怖的弩炮『射』中的危险了,海战终于发展到了近战的程度。 可他们犹豫并不代表独龙岛的人也跟着犯傻,独龙岛各船木盾之间的箭孔之中却立即也飞出了不少箭矢,如同细雨一般的洒落在了他们黄鱼岛的船面上,那些黄鱼岛的海盗也就是一愣神的功夫,站在船舷边上的海盗便立即被『射』倒了一片,剩余的海盗慌『乱』的找起了盾牌,开始抵挡从独龙岛船上『射』来的箭矢,可他们的这些盾牌比起独龙岛船上的那面盾墙,实在看起来有些可笑,还是有不少人被接着『射』来的箭矢钉到了船面上,于是黄鱼岛船只上立即是血光飞溅,哀号声响成一片。 “靠幇!快点靠幇过去!咱们跳过去跟他们独龙岛的人拼了!”有聪明的头目开始意识到眼前的劣势,拼命的叫喊着,抬手格挡着从独龙岛船只上『射』来的箭支,对掌舵的人吼叫到。 于是黄鱼岛的船纷纷继续朝独龙岛的船只靠拢了过去,直到他们的船完全贴上了独龙岛的船身,这些黄鱼岛的海盗们开始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嚎叫着试图朝独龙岛的船上跳过去,可他们马上发现对方船舷上有盾墙,而他们的船也都是快船,大小差不多,高度也差不多,独龙岛的船上有盾墙,他们根本就跳不过去,于是狂怒中拼命的舞着自己手中的家伙,朝着那面盾墙上又砍又剁,试图推到这面该死的盾墙,跳到独龙岛的船上,这时盾墙中间的缝隙中忽然齐刷刷闪电般的刺出了一排长矛或者钩枪,不少试图跳帮过来的黄鱼岛海盗立即被这些刺过来的长矛或者钩枪捅了个透明窟窿,哀号一声跌入了两船中间的夹缝之中或者仰面倒回了他们自己的船面上。 靠幇过来的那些黄鱼岛船只上的船老大或者头目们几乎要疯了,自打他们下海为盗之后,从来都没有被人这么欺负过,先是远远的被人压着头皮用火罐猛砸,好不容易靠近了自己发箭对方却弄出了这个鬼盾墙,让他们狗咬刺猬无从下手,现在靠幇过来了吧,居然还是这面盾墙挡着他们死活跳不过去,而自己船上的这些人还没有『摸』到对方的『毛』就这么损失了大半,他们感觉几乎要彻底崩溃了,哪里还有心继续打下去呀!于是有人开始喊叫到:“转舵!离开他们,快点离开!” 说的容易做起来难呀,船只一旦靠幇之后,再想分开,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就在他们准备放弃进攻的时候,独龙岛船上的那面盾墙轰然放下,在后面『露』出了一群面目狰狞的人,手中各个都提了一把快刀,齐声怒吼着飞身跳到了黄鱼岛的船上,这些人各个身手矫健,而且配合十分默契,黄鱼岛船上的海盗们本来就已经被下破了胆,早已是士气全无,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呀!这些人身上还穿了稀奇古怪的竹子做的马甲,即便挨上一刀只要力气不大,也不妨事,依旧凶狠的见人就砍,这通『乱』剁直砍得那些黄鱼岛的海盗哭爹喊娘,却无一点还手之力,没有多长时间,这些人便控制了接帮的黄鱼岛船只的局势,只剩下不多一些黄鱼岛的海盗被赶到了船面一角,拿着兵器瑟瑟发抖着。 “放下兵器,饶你们不死,如若不然,立即把你们剁把剁把都丢到海里面喂鱼!”独龙岛海盗们纷纷吼道。 眼看大势已去的这些黄鱼岛海盗们终于一个个的丢下了手中的兵刃,抱着脑袋束手就擒,被那些如狼似虎的独龙岛海盗们扑过去捆成了粽子,丢到了船舱里面。 “哈哈……,徐小子!你这个各个击破的法子可真灵验呀!这下咱们一下可是又多了不少船呀!”有些得意忘形的靳老虎重重的拍着徐毅的肩膀大声的笑道。 —————————— 掉到第十五名了哦!兄弟们,票票砸过来吧!谢谢! ------------ 第五十八章 黄鱼岛的阴谋 “岳父大人,先别高兴太早,那几艘船可是要跑了!”徐毅指着残余的那几艘作势要逃走的快船提醒靳老虎到。 “这些王八蛋,到现在还想跑不成?传令下去,给我追!一艘也不许他们跑掉!这些该死的强盗!”靳老虎拍着船舷大声的对旗手叫嚷到,镇远号上的众人立即一起大汗,敢情自己的老大这么一兴奋把自己的身份也忘掉了。 “传令的时候通知鲨鱼号、扬威号和超勇号不要过多杀伤,要把船给留下来!”徐毅补充了一句。 扬威号和超勇号、鲨鱼号留下少量人员看守这几艘俘获的船之后,立即扬帆朝剩余的那三艘黄鱼岛的快船奋力追去,大海上再次上演了异常追逐战,不过刚才追逐的双方角『色』却是发生了转变,现在前面逃的却是黄鱼岛的船了。 黄鱼岛剩余的这三艘船刚才接战的时候,都挨了几个火油罐,帆索损坏不少,剩余的船帆上面也是大窟窿小眼子,船速完全得不到发挥,不多时三艘船便被扬威号他们追上,接到命令的水猫他们三艘船将火油罐换成了人头大小的石头瞄准了三艘黄鱼岛的船屁股一阵猛揍,打的这三条船的船尾木屑『乱』飞,更有倒霉的家伙被石头直接击中,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砸的粉身碎骨惨死当场,这三条黄鱼岛上的人算是知道了独龙岛的厉害,惊恐的朝船舱里面钻,或者是挤到了船头方向,原本就航速不快的它们在经受了这轮打击之后,立即丧失了控制力,开始在海上打转,水猫、钱老本他们可不对这些人客气,欺过去用弓弩一轮攒『射』,又放倒了不少黄鱼岛的海盗,这才靠幇过去,让跳帮手跃了过去,这次三艘黄鱼岛船上的那些残余分子学乖了,还不等对方的刀砍过来,便立即纷纷丢了兵刃,跪倒在船板上哀求投降,以求留下『性』命,只有个别骁勇之辈还试图顽抗,不过也就是多了一点给独龙岛弟兄们练刀的机会,被当即分尸,剁成了肉块,碎尸血淋淋的散落在甲板上,好不恐怖。 这时镇远号和宝岛号也都追了过来,再次留下几个人看管住这些俘虏,五艘船立即再次启航朝独龙岛方向杀去。 刚刚看到独龙岛的时候,众人突然意识到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因为他们没有看到黄鱼岛剩余的那几艘战船和残余的那几艘快船,徐毅赶紧那望远镜开始搜索,船只绕过了独龙岛一角之后,他们便看到了吃惊的一幕。 黄鱼岛剩余的那些船没有追击他们这五艘船,而是驶入了进入独龙岛的水道,看来这个姓朴的也不是庸才,从刚才一战之中立即吸取了教训,意识到了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在命令手下船只追击一阵之后,眼看他们这些大船是根本就追不上独龙岛的船队的,于是在命令那些快船继续追击之后,自己率领这几艘大船和那几艘船帆受损的快船转向,朝独龙岛驶来,试图趁着手下的那些快船拖住独龙岛的船队的时候,先一举拿下独龙岛之后,以独龙岛上的家眷为质,使独龙岛船队上的人投鼠忌器,只能不战而降,其心不能说不够狡猾狠毒。 独龙岛船队上的众人看到如此场景,立即都明白了这个姓朴的险恶居心,于是众人大怒了起来,纷纷破口大骂姓朴的歹毒,在海上打不过他们,居然想出了如此卑鄙的办法,靳老虎更是大怒,叫嚷着命令所有船只立即回援独龙岛,势必要把这些混蛋干掉。 独龙岛船队的出现也同样令黄鱼岛的人大吃一惊,因为他们没有想到独龙岛的船队居然这么快便可以赶回来,而海面上一艘自己方面的快船都没有出现,也不知道是对丢了还是被对方干掉了,于是也是一阵慌『乱』。 黄鱼岛是以一艘快船前面引航,估计白耗子和焦猛有人就在这艘快船上引路,三艘大船紧随其后开入航道,朝独龙岛的鬼门关进击,而两艘快船和一艘专门装人的沙船随着三艘大船进入航道,只留下了那艘最大的姓朴的神舟在航道之外巡弋,防备独龙岛船队的回援。 看清了对方的阵势之后,靳老虎和徐毅一商量,擒贼先擒王,他们只要拿下了这艘姓朴的座船之后,剩余的那些船只也就不足为虑了,于是大手一挥,指挥着五艘独龙岛的船只朝着那艘在航道外徘徊的朴『淫』贱大船围去。 这会儿那个朴『淫』贱站在他的座船最上层的望楼上,手扶栏杆脸『色』有些发青,他没有想到独龙岛的人居然有如此战力,更没有想到那个白耗子和焦猛带给他的消息居然如此不靠谱,虽然他也听说了独龙岛船上有一种威力巨大的武器,但那几个投过来的人说他们不过只有几部这样的玩意儿,而且有些已经损坏,不堪使用了,他也问过这个武器是什么,怎么做的,而那几人都说只是见过,但却不知如何制造,于是他才想起了弄来几部抛石机装在船上对付独龙岛的船只,可今日看来,独龙岛拥有的这种武器绝非那几人所说的只有几部而已,而是数量众多,而且比他们说的更加厉害,自己完全被蒙蔽了,而自己想出的这个办法简直是自讨没趣,对付对方简直没有丝毫的作用,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这片基业,刚才一战便损失了他七艘快船,心疼的他几乎要吐血,现在自己派去追击独龙岛那几艘快船也不见了踪影,估计也是已经凶多吉少了,怎么能不让他心疼呢?他恨不得现在就把那几个投过来的独龙岛的家伙立即抓过来碎尸万段,剁把剁把吃掉才解气,可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切的发生可以说都是因为他对独龙岛的觊觎所造成的。 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而且自己的船队已经进入了航道,还要靠这些人引航攻占独龙岛他才有翻本的机会,否则他这趟买卖可就算是彻底赔光了,想到这里,他再次振作了精神,准备应付马上就来的决战。 现在他所有船只都已经进入航道,可以说局势十分不利于他,唯一可以应战的只有他座下的这艘巨船了,对方现在是五条船,而他只有一条船,五比一他没有一点胜算,而且对方船上还装了那么多恐怖的武器,更是让他有些不寒而栗,考虑到这里之后,他马上命手下传令,进入航道了那几艘快船还有后面的一艘大船立即退出航道,出来配合他应战独龙岛的船队,而剩下的三艘船还有那艘沙船继续攻击独龙岛,力图要尽快占领独龙岛,这样他们才算安全。 ------------ 第五十九章 困兽犹斗 双方船只立即调动了起来,朴『淫』贱想法虽好,但做起来却着实不容易,这些靠风帆为动力的帆船一旦进入航道,想要掉头可就难了,于是这些进入航道的船手忙脚『乱』的开始掉头,而航道又比较狭窄,哪儿会那么容易退出来呀,于是航道里面立即『乱』成了一团。 看到独龙岛船队已经『逼』了过来,为了给手下船只争取撤出航道的时间,朴『淫』贱下令道:“全船准备接敌,弓箭手准备,抛石机瞄准开始发『射』!”虽然他也明白了抛石机现在用处不大了,但还是心存幻想的下达了抛石机发『射』的命令。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朴『淫』贱座船船头上的抛石机终于发言了,他们采用的是和独龙岛同样的火油罐来攻敌,不过他们的火油罐子要比独龙岛弩炮用的火油罐子大上许多罢了。 望着从天上落下的那个巨大火油罐,独龙岛船队散开了队形,最后火油罐落在了离镇远号很远的海中,摔成了碎片,虽然火油溢出,但点着的引线却立即被海水熄灭,海上只留下了以大片油渍,独龙岛船队上的众人立即轰然发出了一阵嘲弄的爆笑声。 抛石机的原理仿佛就如同迫击炮或者山炮的原理,是进行曲『射』的武器,而独龙岛上的弩炮与之对比,就如同现代的加农炮或者坦克炮,主要用于直『射』,二者的对移动目标的命中率就可想而知了,简直不值一提,如果谁的船真的被这抛石机命中的话,那第一是菩萨保佑了姓朴的,第二就是这个船实在是太倒霉了!看来这两种情况都没有出现,徐毅还在感叹黄鱼岛那位天才的这个想法。 独龙岛各船已经得到命令,不得使用火油弹,都改用石弹或者是徐毅发明的链弹进行攻敌,各船散开之后形成了包抄队形,朝着朴『淫』贱的座船围去。 当进入了弩炮发『射』范围之后,各船再次得到命令,大量杀伤船面人员,攻击对方船桅和船帆,于是各船的弩炮手上足了弩臂瞄准了对方船只的上层建筑开始任意发『射』,一时间石弹如同冰雹一般的落在了朴『淫』贱的船面上,打得那些站在船面上准备接战的黄鱼岛海盗们抱头鼠窜惨叫连连,上层建筑更是被打的木片横飞,不时有中弹的人员的尸身飞出船舷,坠落在大海之中,站在船尾最高层上的朴『淫』贱才算第一次真正体会到对方弩炮的威力,望着『乱』作一团的船面上的手下,他有些怒不可遏,但却没有丝毫办法,对方根本就不进入他们弓箭『射』程之内,而是一个劲的在远处朝着他们发『射』石头,他们空有一身力气,却没有丝毫还手的办法,朴银剑怒吼着试图调转船头以他们船大的优势冲撞对方船只,怎奈对方船小,又是轻载,躲避起来远比他们灵活许多,而他们装载了抛石机和配重的石头之后,船只本来就不强的机动力更是变得笨拙无比,想撞沉独龙岛的船简直如同痴人说梦一般可笑。 这时一颗石弹一下命中了朴银剑面前的栏杆,巨大的力量让这些结识的松木栏杆立时断裂成数节倒下了一片,他身边的一个倒霉家伙被那块石弹的余力撞的直飞出去,撞在后面的柱子上倒下时连一口气都没有了。 一个朴银剑的贴身近卫扑到朴银剑身边跪倒用高丽语叫道:“将军大人,这里实在太危险了,您还是先下舱躲避一下吧!” 朴银剑苦笑到:“下去躲着难道就安全了吗?弟兄们还都在拼命,我却躲到了下面,这符合我们的做事原则吗?休要再说,传令底舱,放浆冲击!” 这个近卫看了看朴银剑之后,用力的点了点头,转身飞速奔入了船舱之中。 靳老虎已经注意到航道之中的那几艘黄鱼岛船只的动向,知道他们想要回援他们大当家的座船,于是命钱老本的超勇号赶往航道口部,堵截那些船只回援,要来一场关门打狗的好戏,超勇号接令之后,钱老本立即指挥着手下调整航向急速的驶向航道口部,迎头便是几个火油弹打了出去,正中了最先驶向航道口部的一艘快船的船头部分,这艘黄鱼岛快船的船头立即陷入一片火海之中,连带它的前帆也燃起了大火,如同一个超大火炬一般熊熊的燃烧了起来,船上的水手们大呼小叫的打水试图灭火。 剩余的四艘独龙岛继续围绕着姓朴的那艘大船不住的发『射』石弹攻击,同时使用了徐毅新造的链弹瞄准了大船的桅杆开始了猛攻,链弹其实就是两颗比较小一点的石头中间用锁链连接起来,当两颗石头飞过桅杆或者是帆索的时候,中间的铁链会缠绕住桅杆或者切断帆索,增加了命中率,是徐毅以前从书上和电影中学到的东西,不过当时这种链弹是使用在火炮上的一种炮弹,被他借用了过来,当这种链弹发『射』之后,果真起到了效果,那艘姓朴的座船上的无根桅杆其中的两根连续遭到了多枚链弹的打击之后,终于承受不住,轰然倒塌了下去,桅杆连带着上面的船帆,还砸倒了不少正在船面上奔跑的黄鱼岛的海盗,被压在下面的人发出凄厉的惨叫之声,让听到的人感到不寒而栗,而另外两幅船帆也因为帆索被链弹切断,发出着巨大的呼啦声,船帆直落到底,那艘本来就行动迟缓的大船立即如同死鱼一般的开始停了下来。 独龙岛的船上发出轰然叫好之声,一旦这样的帆船失去了船帆,那就别想再动弹了,剩下的只是等待被宰割的命运,靳老虎兴奋的直搓手,随即发令其它各船立即支援负责堵口的超勇号,先不急着收拾这个姓朴的,于是宝岛号和扬威号、鲨鱼号立即转向,赶往了航道哪里。 正当靳老虎他们高兴的时候,那艘已经只剩下了一面船帆的大船出现了新的状况,这艘船两侧从贴近水线部分突然打开了一排舱口,舱口之中整齐的伸出了两排巨大的船桨,这些船桨伸出之后,立即着水开始有力的划动了起来,原本如同死鱼一般的那艘大船再次恢复了动力,活动了起来,并且用一种不相衬的速度转向朝镇远号冲了过来。 “调帆!左舵!快避开它!”靳老虎毕竟要经验丰富一些,在包括徐毅在内的众人还在震惊之中的第一时间发出了吼叫声,反应过来的那些水手立即行动了起来,全力调整船帆和船舵,镇远号急速开始朝左侧掉头,堪堪躲过了如同疯虎一般冲过来的那艘朴银剑的座船,两条船几乎是擦肩而过,让镇远号上的所有人不禁都抹了一把冷汗,对方船大,如果撞上的话,那镇远号就算是完了! “困兽犹斗!来开距离,给我狠狠的打!”朴银剑此举彻底激起了徐毅的怒火。 ------------ 第六十章 空欢喜(求票) 那几艘攻岛的黄鱼岛的船只在鬼门关那里也重重的碰了壁,打头的那艘快船正在白耗子的引领下接近了鬼门关,在白耗子的授意下,船上的人纷纷擎起了盾牌遮挡在头上,做好了迎接鬼门关两侧崖上箭楼箭雨攒『射』的准备,可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还远没有接近鬼门关(虎口崖)的时候,他们的头上便落下了数枚火油弹,其中两颗正中快船,巨大的冲击力直接砸破了船板,四溅的火油立即在船面上燃起了大火,而火油顺着破洞立即流到了下层甲板,在船舱之内也烧了起来。 完全没有料到这样情况的白耗子吓的浑身以激灵,他没有想到徐毅他们居然在这里也摆放了那恐怖的弩炮,可这时他们已经没有一点退路可走了,白耗子短暂的愣神了一下后,立即疯狂的叫嚷到:“弟兄们赶快冲呀!只要过了这个虎口崖,前面就没有事啦!留在这里也是等死,大家快点冲呀!” 白耗子这番喊叫还真的激起了船上那些黄鱼岛海盗的凶『性』,反正拿着盾牌也没有大用了,这些人纷纷丢弃了手中的盾牌,抄起了水桶一边扑救船上的大火,一边继续扬帆朝虎口崖冲去。 也算是他们万幸,他们如此悍不畏死的一冲,果真躲过了接下来的一轮火油弹的攻击,进入到了虎口崖箭楼弩炮的『射』击死角,可等待他们的却是原本预料到的一轮急促的箭雨,箭支发出划破空气的轻微哨音,笃笃的钉在了船板上面,那些正在忙于灭火的黄鱼岛海盗们没有拿盾牌防备,不少人立即被自上而下的利箭钉死在了船板上面,白耗子最为狡猾,关键的时候抄起了一面盾牌,遮挡在了头上,堪堪挡住了一支『射』向他的利箭,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他继续大叫着:“弟兄们!过了这关之后,他们就拿咱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快呀!” 在他的鼓动下,快船带着浓烟和烈火冲向了隘口,可他的预言很不幸的立即便再次被打破了,迎面出现的却是两艘货船,正好堵住了进入独龙岛的航道,而且两艘船上都有弩炮正瞄准了他们…… 刚刚脱离了黄鱼岛姓朴的那艘大船的镇远号立即遭遇了从那艘大船上『射』下的一轮箭雨的洗礼,镇远号人员反应迅速,马上支起了那面盾墙,挡住了大部分箭支,但还是有一些来不及躲避的弟兄中箭跌倒在了船面上,但马上被悍不畏死的兄弟们抢到了盾墙下面救治。 两船距离很近,而黄鱼岛大船船舷高大,可以居高临下的对镇远号发箭,而镇远号因为比它低矮许多,即使发箭也只能仰『射』,很是吃亏,于是靳老虎一边拨打朝他『射』来的箭支,一边急令船只加速,远离这艘发疯的大船,徐毅也抽出了腰刀,奋力一格,挡掉了一支正朝他『射』来的箭支,这些时间艰苦的训练终于在关键的时候救了他一命,这时不远处的李波跳过来挡在了他的前面,格挡住了后面继续朝他『射』来的箭支,手中的钢剑舞的泼水不透,解除了徐毅和靳老虎的危机。 毕竟划桨的动力还是不如船帆的动力,镇远号很快还是拉开了和它的距离,水手们急速的扑灭了几处火箭引起的小火头,放下了竖起的盾墙,一个个气的直跳脚,徐毅这个恼呀!他没有想到这艘大船居然还有这么一手,设有如此多的船桨,大意之下差点损失了镇远号,于是把手中的刀用力一挥叫道:“弩炮给我狠狠的打!将它一侧的船桨全部给我打回去!让它彻底变成条死鱼!” 弩炮手们卯足了力气,用力扳动了机括,将一块块石头对准了那些伸出船桨的部位发『射』了出去,那些伸出船桨的部位立即开始出现破洞,里面正在用力划桨的水手被石块击中后发出濒死的惨嚎声,接着发『射』后的弩炮立即开始上弦,又一块石头摆在了滑槽之中,弩炮手瞄准了下一个舱口部分再次用力扳下了机括,将镇远号上下弟兄的怒火发『射』了出去,从那艘大船的浆仓里面再次发出了几声惨叫,镇远号上的几部弩炮你来我往持续的发『射』着石头,将那艘大船一侧的浆仓部位凿出一个个比脸盆还大的窟窿,打的里面划桨的水手哭爹喊娘,谁也不知道下一块石头会击中那个倒霉鬼,这些人哪里还有心思去奋力划桨呀!于是里面『乱』成了一团,原本这样的浆仓里面空间就比较狭小,所有船桨必须协调一致才能划开,一旦一根船桨的桨手的节奏跟不上其它桨手的节奏的话,就马上会影响到其它桨手的动作,当他们接连被打翻了几幅船桨的桨手之后,整个船上的桨手都失去了一致,谁也无法将已经划到尽头的船桨拉回到起始的位置了,大船经受这样的打击之后,再次失去了动力,成了漂浮在海上的巨大活靶子。 而剩余的那四条船死死的堵在航道口处,轮番发『射』石块,将打头的那条快船打得船板『乱』飞,船上的水手也是尸身横飞,根本就没有机会冲出航道接应朴银剑的座船,他们现在自身难保,恐怕再给他们两条胳膊,他们也顾不上别人了。 站在大船上观看局势的朴银剑终于深深的叹了口气用高丽语说到:“一切都完了!”话音刚落,身边的护卫便喊道:“不会的!不会的!咱们不会败的!咱们船上还有许多弟兄呢!咱们给他们独龙岛拼了!” “拼了?我们拿什么给他们拼?他们根本就不给我们这个机会,原本我以为大宋气数已尽,我们这些人可以趁机为故国做点事情,可万没有料到,大宋到底还是高人倍出,居然连他们的海盗中间也能出如此人物,造出如此可怖的武器,看来我们彻底败了!击鼓,传令各船放弃抵抗,咱们……”朴银剑准备彻底放弃了。 这时他的一个手下忽然狂叫起来:“咱们的快船!快看!咱们的快船回来了!” 原本准备放弃的朴银剑赶紧举目朝远方望去,停下了正想要说出的话,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远方果真出现了几条船的帆影,正是刚才他派出追击牵制独龙岛船只的那几艘快船,这些本来已经绝望的高丽人和船上的海盗们欢呼了起来,一旦有这几艘快船加入的话,虽然不至于击败这些强悍的独龙岛船队,但起码他们还有了一丝挣扎的机会,他们多么希望这几艘快船快点赶过来呀! 徐毅他们这里的人看到这些船只的出现后,也都纷纷的『露』出了笑容,他们也看到了黄鱼岛大船上那些人的欢呼,不过他们却知道,这样的欢呼不会持续太久的,最终他们不过还是落得一个空欢喜的下场罢了! ―――――――――――――― 今天三章,小暴发一下。兄弟们,投票吧,快要掉出前十五名了!!谢谢!! ------------ 第六十一章 停战协议1 当满怀希望望着远方出现的那几艘自己的快船缓缓驶来的黄鱼岛一众,看到那些快船远远的便落帆停了下来,才又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头,朴银剑大船上那面战鼓几乎被鼓手擂破,那些快船也没有一点要过来帮忙的意思,他们刚刚升起的希望再次宣告破灭了,现在猪都知道,这些船已经不是他们黄鱼岛的人在『操』作了。 朴银剑眼中那最后一丝希望之火顿时熄灭,替而代之的是一片死灰『色』,他再次哀叹了一声之后吩咐到:“传令收桨,击鼓命各船停止抵抗!” “将军……”手下的侍卫还想劝阻朴银剑,但被他抬手拦下了,他疲惫的挥了挥手道:“去照做吧!你们不要也枉死在这里了!咱们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侍卫含泪躬身退下,传达朴银剑的命令去了。 独龙岛一众看到那艘朴『淫』贱的大船缓缓的将船桨收回了舱内,同时一阵鼓声响起,其它那些还在试图冲出航道的黄鱼岛的船只也纷纷的放下了船帆,停在了原处,不再动弹,靳老虎抬手也传令到:“让弟兄们停止攻击,看看他们又要做什么!”徐毅拿起望远镜朝那艘大船望去。 那艘黄鱼岛大船上缓缓放下了一条舢板,几个人顺着软梯下到了舢板上,摇橹朝镇远号驶来,舢板中站了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 当舢板靠上了镇远号舷侧之后,镇远号上的水手大声喝问到:“来者何人,快快通报姓名!” 那艘舢板上的中年男子拱手用很标准的汉语叫到:“黄鱼岛朴银剑求见独龙岛靳大当家,还请诸位快快通报一声!” 靳老虎和徐毅对视笑了起来,很快镇远号也放下了软梯,这个中年男人身手倒也利索,抓住软梯,微微借力,几下便登上了镇远号船面,后面跟上来了一个侍卫,捧着一把鲨鱼皮鞘的长刀,亦步亦趋的跟在朴银剑身后,在众人的『逼』视下,朴银剑举步朝船尾船楼走来。 “想必这位就是靳大当家吧!朴某见过靳大当家!”登上船楼的朴银剑将目光锁定在了众人陪同之中的靳老虎身上,一脸尴尬的抱拳施礼道。 “那想必你就是黄鱼岛朴大当家吧,幸会幸会!靳某早已听说过朴大当家的威名,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上一面,但是靳某没有想到的咱们居然会这么见面,实在是……呵呵”靳老虎满脸胜利者的微笑,也对朴银剑拱了拱手。 “惭愧,惭愧呀!朴某能落得今日下场实乃咎由自取,当初是我过于自大了,倒是让靳大当家见笑了,朴某此行就是来向靳大当家当面赔罪的!”朴银剑弯腰对靳老虎再次施礼道。 “哦?既然如此,那不知朴当家有何打算呢?”靳老虎问道。 “此战朴某已经彻底失败,条件当然是不敢提什么的,只是还望靳大当家能高抬贵手,放过我那些兄弟就是,如果今日靳大当家能放过我等一马的话,那朴某愿意赔偿靳大当家白银五千两,另外从此只要海上出现靳大当家的船只的话,我黄鱼岛船只当退避三舍,永不冒犯,不知靳大当家意下如何?”朴银剑有些低三下气的对靳老虎说到。 靳老虎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五千两白银却是不是小数目,而朴银剑这么说也意味着以后承认了他们独龙岛对这附近大片海域的统治权,如此条件不能说不丰厚,在占了独龙岛之前,他靳老虎是想都不敢想的,靳老虎听了不禁有些怦然动心起来,而旁边那些独龙岛的人大都『露』出了一种惊喜的神『色』。 徐毅马上看出了靳老虎的动心,于是哧的发出了一声冷笑,靳老虎听到身边徐毅的冷笑声后,马上意识到徐毅显然对这个条件不满意,于是转头对徐毅说到:“既然朴大当家提出如此条件,不知军师意下如何呢?”他没有再叫徐毅徐小子,而是用了军师的恭称,显然是要让徐毅立威说话。 徐毅看靳老虎发话,对靳老虎抱拳施礼之后,于是举步来到了朴银剑面前,笑道:“朴当家的如意算盘打的着实不错,徐某听了都不觉有些动心,可仔细一想,却觉得这简直就是个笑话,朴当家是拿着我们的银子来和我们做生意,这天下可曾有如此便宜的事情?”船上的人立即都有些疑『惑』了起来,不知道徐毅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朴银剑脸『色』微微一变,目光锁定在了徐毅的身上,刚才开战之前,就是这个姓徐的军师和他手下的金勇赞谈判的,只是离得远,他没有看清独龙岛这个军师居然是个如此年轻的人物,更没有想到他的思维如此敏捷,马上就发现了他的企图,于是干笑一声到:“想必这位就是徐军师了,果真年少有为,朴某甚是佩服,只是不知徐军师此言又从何说起呢?” 徐毅也不和他客气,冷笑到:“朴当家肯定也是聪明人,我徐某说话也就不绕弯子了,朴当家开出的这个条件看似诱人,可全都出于你一厢情愿,想想现如今咱们的仗已经打到了如此程度,朴当家能屈尊前来谈判,就说明朴当家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的信心,可能只是不想手下的弟兄枉死在这独龙岛海面上,我说的可对?” 朴银剑点头一脸的落寞。 徐毅看他点头,于是接着说到:“既然如此,那朴当家也就是没有一丝信心能退回你们黄鱼岛了,据我所知,朴当家此次前来独龙岛,恐怕可以说是倾巢而出了吧,既然你们全都可能回不去黄鱼岛上,那也就是说黄鱼岛现在已经防守空虚,恐怕被我们独龙岛拿下只是迟早问题,朴当家所说的五千两白银,可千万别对我说你就带在你的座船上,这样打死我,我徐某也不会相信的,既然你的这些银子不在你船上,那我想一定就在你的黄鱼岛上,既然黄鱼岛马上就归我们独龙岛所有,那朴当家所说的赔偿我们五千两白银岂不是等于在那我们的银子赔给我们自己吗?再说了,你们现在既然已经无望回到黄鱼岛,那你们这些船也就应该是我们的了,又何谈以后你们在海上遇上我们独龙岛的船退避三舍之说呢?这难道不是一个笑话吗?” ―――――――――――― 第二章到。求推荐票支持! ------------ 第六十二章 停战协议2(第三章 到) 朴银剑一下被徐毅看出了心里面的如意主意,顿时感到有些尴尬,但嘴上却还强硬到:“那徐军师就如此铁定的以为我们没有一点还手的余地了吗?” “那这个事情还要看朴当家怎么看了!徐某却是是这样在想!”徐毅还是一脸的微笑说到。 朴银剑脑门上青筋暴起,牙关紧咬,双拳更是用力的握了几握,最后还是强压下了心头的怒火,哀叹了一声问道:“那徐军师的意思是要把我们赶尽杀绝不成,可朴某也看得出来,本来你们可以把我们全部烧光的,可却一直没有这么做,最终的目的也不过是看上了我的这些大船,想要据为自由罢了,万事不可做绝,如果徐军师如此不留情面的话,那我们也不怕拼个鱼死网破,大不了我们烧船就是了,这些事情恐怕徐军师拦不住我们吧!”朴银剑出言威胁徐毅到。 “哈哈……看来朴当家果真聪明得很呀,居然看出我们的这个想法,不错不错,我们就是看上了你的这些船只了,可朴当家想了没有,您现在可是在我们的船上,如果我们不想让您回去的话,朴当家认为自己能回去吗?我不否认朴当家的胆『色』,可我却不知道您手下的那些人是不是都和您有同样的胆『色』或者想法,愿意跟你们的船同归于尽?人还是有怕死的,就是不知道您手下想死的多还是怕死的多呢?”徐毅一脸嘲笑的说到。 朴银剑脸『色』巨变,身后的那个侍卫更是把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副要择人而嗜的模样,吼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我们朴当家来的时候已经吩咐过,如果他回不去的话,就让我们的人立即放火烧船,大不了……” 朴银剑抬手拦下了他这个侍卫,不让他继续说话,自己接口说到:“徐军师果真厉害,懂得揣摩人的心思,你说的不错,却是我不敢说我的人都不怕死,但如果你们『逼』人太紧的话,我也保不准手下会有人真的放火烧船,毕竟打破几个火油罐丢上个火把,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徐毅心里面动了一下,朴银剑所说也不全都是威胁,一旦『逼』急了他们,说不定他们还真的敢放火烧船,这么好的大船,要是就这么烧了的话,实在是有些太可惜了,于是笑容不改的接过朴银剑的话道:“朴当家这是说的哪里话呀!我刚才那么一说不过是个玩笑而已,上天有好生之德,即便朴当家的手下也都是人生肉长的,谁没有家人老少呢?能不杀人,我们独龙岛是不愿轻易杀人的!可话说回来了,这次之所以闹到如此地步,并非我们独龙岛的错,而是朴当家胃口太大,觊觎我们的独龙岛所致,既然你们败了,那就应该有战败的自觉『性』,你的那些手下到底用不用死,不是我们说了算,而是全看朴当家的意愿!” 朴银剑眉『毛』一跳,他从徐毅的话中听出了事情似乎还有一点回旋的余地,于是开口问道:“不知徐军师此话怎讲?” “大家都是出来做的这个买卖,我也就不客气了,今日事情如果想解决的话,你们的船,我们肯定是要定了,……”徐毅故意顿了一下,看了看脸『色』巨变的朴银剑,微微一笑到:“朴当家等我把话说完才好!” 朴银剑眉『毛』跳了几跳之后,强压下火气说到:“请讲!” “我也知道,朴当家不是中原人士,而是从高丽所来,这个传言可是真的?”徐毅问他到。 朴银剑点头承认。 “那事情就好解决了,虽然我大宋现在内『乱』不断,周边又猛虎环视,可大宋毕竟不是你们高丽,虽然我们这些做了这行的人跟朝廷并不对路,但我们毕竟还是汉人,容不得你们来我们的海域作威作福,肆意劫掠,你以前劫船的手段我早已听说,我们和你们不一样,我们只求财,不求命,实话告诉你,即便你今天不来找我们,我们迟早也有一天会找上你们的,今天你们来了更好,咱们一并解决了这个事情,我们独龙岛这次不赶尽杀绝你们,给你们一条生路也可以,我们可以给你们一条船让你们走,但是你们必须离开我们大宋海域,回高丽也好,去别的地方也好,随你们去,以后不得回我大宋海域,至于你在这里收的手下,就都留下好了,愿降的我收留,不愿降的我们也不客气,我就看不得这样跟着外人欺负自己人的家伙,黄鱼岛我们要定了,你在那里囤积的财物也都是从大宋人手中所得,我们替他们拿回来也理所应当,还有,当初我们这里逃走投靠你们那几个人我也要!叛贼不除难以服众,不知朴当家可同意我这个条件吗?如果朴当家不乐意的话,我大可放你回去,咱们接着再战,你们放火烧船也罢,拼死抵抗也好,我们接着就是了,我绝对不可能将你们全部放走,养虎为患的事情我是不会去做的,你们的船我是想要,但是与其留给你们,我宁可它们都沉在这片海底!”徐毅一口气说出了他的条件,语气强硬的不容一点回转的余地,听他说的慷慨激扬,丝毫不容外人欺辱大宋海疆,一席话更是激起了镇远号上所有人的士气,镇远号上所有人都用一种崇敬的目光注视着徐毅,纷纷挺直了腰杆,脸上『露』出了刚毅之『色』。 听完徐毅的话后,朴银剑脸『色』苍白,低头沉默下来,半晌不语,过了许久之后在对徐毅深施一礼,叹道:“我以前轻视了你们大宋人士,没有想到今天遇上了你,看来大宋却是气数未尽,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了,大宋人要是都像徐军师这样的话,哪里还会像今天这等模样,我朴某深感佩服,你的条件我都答应就是了,谢过徐军师和靳当家不杀之恩,朴某这就回船下令放下武器,任凭你们处置,只是希望徐军师能严守您今日所说,给我们留条生路就好,朴某今天也郑重发誓,只要这海上有靳当家和徐军师还在,那我朴银剑此生就绝不再侵犯大宋一人一物,只是在下还有一个请求,我们黄鱼岛上还有一些我们高丽家眷,还望徐军师大量,能让他们随同我们一起离开,我们返回高丽就是了,以后你们有用得到我们的,徐军师、靳当家只管说话,朴某在高丽还有一些办法,只要能帮忙的,朴某绝无二话!” 徐毅望了望一边的靳老虎,靳老虎微笑对他点头,偷偷的挑了挑大拇指,徐毅于是对朴银剑笑道:“这个没有问题,中国有句古话,不打不相识,今天能有如此结局,我也甚是欣慰,朴当家尽管放心,徐某说话定当算数,否则徐某甘愿承担天罚!今日过后,希望我们能当一个朋友,而不是再刀剑相向了!时候不早,还请朴当家回船处置!” 朴银剑再次躬身对徐毅和靳老虎施礼,转身下到了他的舢板上,朝他的座船驶去。 ―――――――――――― 三章完毕。呵呵。谢谢各位兄弟们的支持。再次为《异界御兽王》求下月票。兄弟们如有月票的话。希望可以支持支持!!叩谢!! ------------ 第六十三章 高丽人的阴谋 朴银剑回到他的座船之后,那些亲信人员立即围住了他,纷纷询问谈判的结果,朴银剑做答非所问的说到:“没有想到大宋还有如此人物,却没有被宋廷所用,实在可惜呀!大宋气数未尽呀,气数未尽呀!击鼓通知所有船上,命他们放下武器,听候处置,独龙岛已经答应,留下我们的活路!” 从那艘朴银剑的座船上传出了一阵阵鼓声,独龙岛的船只也缓缓让出了航道,让那几条还被堵在航道之中的船只缓缓的行出,并排靠拢在一起,让后相互之间用缆绳系牢,徐毅从中点出一条状态还可以的快船,停在最边上,让朴银剑将他船队中所有高丽人集中到这艘船上,然后命人将那些黄鱼岛汉人手下都捆了起来,集中到了另外一艘大船上,等候发落。 朴银剑也很守信,安抚了手下之后,将他的高丽手下都集中了起来,只等候独龙岛让他们离开的命令了。 有人很快从俘虏之中揪出了焦猛在内的那几个叛逃人员,当即绑成了粽子提溜到了靳老虎面前,焦猛他们跪在船板上,不敢抬头看靳老虎的眼睛,靳老虎用力看了看焦猛之后,叹息了一声,对徐毅说到:“这个事情你来处置好了!我有点累了,去休息一下,剩下的事情你看着办就行了!”然后转身回了船舱之中。 徐毅挥手让人把这几个人带进了船舱严加看管起来,问起了白耗子的下落,才得知白耗子在最先进入独龙岛的船上,已经被打死在了船上。 夕阳西照,再过不了多长时间太阳就会落至海面以下,黑夜将笼罩这片大海,这么多船只停在海面也不是办法,于是徐毅在和靳老虎等人商议之后,引领着船只开始驶入独龙岛海湾,不过在进入海湾的时候还是遇上了不小的麻烦,因为刚才白耗子引领着黄鱼岛船只进攻独龙岛的时候,他所在的快船被湾内早已埋伏好的两艘货船上的弩炮一阵迎头痛揍,这艘快船当即被击沉在了航道口部,让本来就不是十分宽阔的航道显得更加狭窄了许多,船只驶入海湾的时候要特别小心,否则就有触礁搁浅或者是碰到沉船的危险,特别是那艘朴银剑的座船在驶入海湾的时候,更是小心翼翼,即便如此,船上的人还是听到了沉船桅杆划过船底所发出吱吱呀呀的摩擦声,幸好这艘船建造的相当坚固,没有被撞破船底,并把那艘沉船的船桅给折断了,这才勉强进入了海湾。 为了安全起见,黄鱼岛的俘虏被分为几波,分别关押在了各个山洞里面,留下人员严加看守,但也不虐待他们,给他们足够的水和食物,令他们安心,而朴银剑的高丽手下还被留在那艘快船上,让林雄找了一些好手严加防范,朴银剑被徐毅请到了岸上。 独龙岛上的人激动的几乎疯了,看到岛上的五艘船出去之后,现在都安然归来,预计之中的损失根本没有人们想想的那么严重,整个船队只有不足二十人战死,受伤人数也不足三十人,大部分还是在跳帮俘船的时候损失的,虽然这些战死的兄弟们的家眷心中难过,但毕竟绝大多数人还是完好无损的回到了岛上,受伤的人大多也都是轻伤,被安置到岛上郎中那里精心救治,『性』命还是无忧的。 徐毅在靳老虎设宴款待朴银剑之前还专程来探望了这些伤员,并吩咐郎中必须要妥善处理他们的伤势,特别要注意伤口的清洗,包裹伤口的纱布也要用蒸笼蒸煮之后方能使用,由于时间比较紧,徐毅也没有给郎中解释原因,只是要求必须做到,然后安抚伤者好好养伤,在伤者的感激声中离开了临时医护站,徐毅这个简单的举动却感动了很多人,让他们觉得自己是这里真正的一份子,是受到尊重和重视的人,哪像以前,出海行劫,即便是受伤了,回来之后交给郎中救治就可以了,哪会有头领来关心他们呢? “朴当家!小弟先敬朴当家一杯,今日之事过去之后,我希望咱们能成为朋友,饮下这杯酒之后,以前的事情咱们都不要再提了,我希望朴当家回去之后,依然能大展宏图,财源广进!”徐毅捧了一杯酒走到朴银剑面前,用诚挚的语气对朴银剑说到。 朴银剑急忙起身,接过了徐毅递过的这杯酒,感慨万分的说到:“今日之战都是我朴某一时贪心才引起的,诸位不但没有将朴某赶尽杀绝,还以礼相待,朴某感激万分,朴某实在是受之有愧呀!不过如果没有今日一战,我朴某也不会知道,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这样下去,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等诸位找到黄鱼岛的时候,恐怕朴某就不会有机会坐在这里和大家饮酒说笑了,朴某也真正的知道,大宋人杰地灵,即便现在朝廷昏庸无道,只要还有诸位这样热血男儿在,也不是其它国家可以随便觊觎的,这杯酒我喝了,也在这里再次向诸位赔罪了,大家能不计前嫌,愿意交朴某这个朋友,朴某荣幸之至,还是我当初在船上所说的,我回高丽之后,诸位只要用到朴某之处大可到高丽找我,朴某绝不推辞!” 听到这里,徐毅的一根心弦再次被拨动了一下,想到了许多原来没有想到的问题,这个朴银剑按说是高丽的叛军,按理说他应该是高丽国通缉的重犯才对,可这次战败之后,他没有选择流亡附近的琉球或者扶桑,而是选择了归国,如果他是当初叛逃出来的话,那他现在回去无疑是在自投罗网,可现在看他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一点都不担心归国之后的命运,这就有些奇怪了!难道……?徐毅从中想到了许多东西,于是不禁有些暗怒,看来一向对天朝上帮恭顺有加的高丽也开始打起了大宋的主意了,这倒是他以前没有料到的。 徐毅暗想,如果连偏居一偶的高丽都敢对大宋下手,那这个大宋江山看来也就实在是危险了,都怪这个只知故作风雅、游手好闲的大宋天子赵佶老儿,不思政事,滥用『奸』佞,闹得大宋上下天怒人怨,好好一个大宋江山就这么败在了他的手上,实在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呀!一个国家不思强大,也就别怪别人的觊觎了,他在心理面深深的叹了口气,对于大宋的未来和同为汉人的百姓更是感到了无奈和悲哀。 ------------ 第六十四章 利益 酒过三巡之后,刚刚还是敌人的朴银剑已经成了这些人的朋友,徐毅端起酒杯,忽然说到:“朴兄此次回去之后,还望通知一下贵国国主,大宋现今虽然赢弱,但也远没有到什么人都可任意欺凌的地步,虽然徐某不才,只是这里的一个海贼而已,但徐某却也是大宋人,朴兄此事揭过也就罢了,希望以后我们不会再在大宋海域看到贵国的其他人出现才好,烦劳朴兄一定将徐某这句话带给贵国国主,朴兄请!”说完之后,徐毅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放下了酒杯。 桌子边其它人对徐毅突然说的这席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这个朴银剑不过也是一个海盗罢了,怎么突然就扯上了高丽国主了呢?于是纷纷望向了徐毅和朴银剑两人。 说者有心,听者某些人却更是有意,徐毅的这番话听在朴银剑耳中之后,朴银剑如遭重锤一般震惊,他的秘密就连他最亲近的手下知道的也是寥寥无几,更别说是别人了,而徐毅却怎么就知道了这个秘密呢?有人出卖他,这时朴银剑第一个念头,可马上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在和徐毅认识之前,他们双方并不熟悉,而他的那些手下更是没有机会和徐毅单独接触,要是有人出卖他也要有机会才行,更何况知道他秘密的那几个亲近手下是绝对不可能出卖他的,那剩下的解释也只剩下了这个秘密是徐毅猜测出来的,朴银剑不由冷汗直流,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只是从他想要回国,并希望结交他们独龙岛的这件事情便猜出了他们国主的整个计划,实在是让他感到震惊,急忙端起酒杯,起身要解释一番。 “徐军师这是哪里话,我……” “朴兄不必解释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大家既然明白了也就可以了,一旦说清楚了反倒不好,朴兄这个朋友我们独龙岛是肯定要交的,以后肯定也有用到朴兄帮忙的地方,只是到了时候还望朴兄多多帮忙才是,毕竟高丽有些东西还是需要的,朴兄不妨当个中间人,也好过亲自上阵打打杀杀的不是?照样也能赚个盆满钵满的!呵呵!如果朴兄愿意的话,还是请喝下此杯,你我以后也就是真正的朋友了!”徐毅拦下了朴银剑的话头,又开口说到。 朴银剑更加确定徐毅已经猜到了他们高丽的这个阴谋,只是不愿当面点破而已,而且听他的意思是以后也想将他们所获之物销至高丽,请他当这个中间人作为桥梁,这样的话,那他朴银剑可就算是发财了,不由心中大喜,赶紧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既然徐军师如此聪慧,那我朴银剑如果再作解释也就不明智了,如此甚好,有徐兄这句话,那我朴某一定将此话带回国主那里,只是徐军师以后要是用得着我朴某的话,还当千万不要客气才是!哈哈……” 一桌子的人看着他们两个如同在打哑谜一般的说话,愣是没有一个人听明白个所以然,不过现在朴银剑在,又不好问徐毅,只好闷在肚子里面,继续喝酒,席间他们商定了第二天一早,徐毅带两条船和朴银剑一起去接收黄鱼岛,朴银剑在取回那些高丽手下的家眷之后,即刻启程返回高丽,众人才尽欢而散,朴银剑为表示自己的诚意,也让独龙岛这些人放心,欣然住在了岛上为他安排的屋子里面,只是让那个随行来的护卫回船通知自己的手下安心等候即可,不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啪!”靳老虎的大手重重的拍在了实木做的八仙桌上,满脸气愤的说到:“这高丽国王也实在是欺我大宋太甚,居然想出如此缺德的主意,趁咱们大宋内『乱』,派人到我们这里肆意行劫,实在是其心可诛!”一旁的薛屠等人也纷纷面『露』愤然之『色』。 徐毅笑笑摇手到:“这个事情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大家也不必如此生气,再说咱们的皇帝老子不争气,闹得大宋上下乌烟瘴气,烽烟四起,这是怪不得别人的,你们不是也常说这个世上只有拳头大的说了算吗?国家之间更是如此,但又和人与人的之间的关系有所不同,人要讲义气够朋友,但国家之间却不是,关系再好的国家之间,维系关系的最重要的还是利益,如果友国暗弱,又是满身肥肉,那谁不想趁机去咬一口呢?所以说,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所以说大家不必生气的,咱们只要把咱们这行做好,让那些想要在海上讨咱们大宋便宜的人知道,大宋依旧不可欺,也算大家为咱们大宋尽了本分了!” 水猫大力的拍手叫道:“说得好!说得好呀!军师果真大才,好一个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实在是精辟,精辟之至呀!” “对!咱们以后壮大起来,也让那些番邦小国看看咱们大宋人的厉害,他不是来抢咱们吗?那咱们等攒够了力量之后,也去他们海上好好找找他们的晦气!”薛屠和钱老本也叫了起来。 一直站在徐毅身后的李波两眼放光,心中那一点当海盗的自卑感顿时被徐毅这番话一扫而空,不觉把腰杆又挺直了一些。 “好了!不说这个了!怪就怪那赵佶老儿,好好一个天下都败在了这个家伙的手里面,咱们生气也没有办法!我现在算是知道了,徐小子却是和咱们这些人不一样,随便一句话就深有大意,没想到咱干这行的也有一天能给大宋出力,说出来肯定让人当笑话听,咱们还是说说岛上的事情好了,明天水猫和李波陪你去黄鱼岛,那里是朴银剑的老窝,你这趟差事也不轻松,万事要多加小心才是,不要出了什么事情才好!另外一个事情就是咱们今天抓了这么多的黄鱼岛的宋人,你打算怎么办?毕竟放着这么多人在岛上,不早点处理总是个麻烦!”靳老虎打断了众人对徐毅的吹捧,把话头扯回到了眼前的事情上,他说的不错,徐毅此次去接收黄鱼岛确实不是轻松的任务,毕竟那里还有一些朴银剑的手下,还有众多部下的家眷,一个处理不好,岛子接收不了不说,闹不好还会有危险,再一个就是今天抓了这么多黄鱼岛的人,高丽人可以离开,但这些人怎么处置还真是个问题。 徐毅略微想了一想到:“谢谢大当家提醒,徐毅此次去黄鱼岛会多加小心的,有孙大哥和李波在我身边,料想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麻烦,诸位只管放心就是了!至于那些朴银剑的宋人手下,我想其实能下海干这行的大部分以前也都是良民,只是和大家一样,被『逼』无奈所以才投奔了朴银剑的黄鱼岛,至于来打咱们独龙岛,也不过是各为其主而已,算不得大错,杀是不能的,而且咱们接收了黄鱼岛以后,势力范围扩大了许多,船也多了许多,单靠咱们现在这些人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增加人手才行,这些人也算是常年行走海上了,能收还是收为己用才好,不过这个事情不急,先吊他们几天胃口也好,要不他们也不会心悦诚服的归顺于咱们,这个事情还是大当家多多『操』心才是,必须要将他们严加看管,不得有丝毫懈怠,毕竟独龙岛是咱们的根本所在,出一点『乱』子咱们都担当不起,一切等我从黄鱼岛回来再说好了!” 靳老虎知道此事不小,也不敢懈怠,和薛屠等人商议了一番之后,众人才散去,第二日清晨,徐毅乘坐镇远号,带着李波和水猫的扬威号随同朴银剑扬帆出海直奔黄鱼岛而去。 ------------ 第六十五章 倭寇 黄鱼岛在独龙岛以北大约五天左右的航程,三艘船以朴银剑以及他手下的那些高丽人所在那艘快船引路,一路朝黄鱼岛驶去,为防不测徐毅假借和朴银剑结交的名义,让朴银剑留坐在镇远号上,防止他的属下心生他念,朴银剑虽知徐毅的心思,但作为败军之将,被俘之人,他也无话好说,毕竟这是到他的老巢黄鱼岛,防人之心不可无呀!徐毅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其实经过独龙岛一战,朴银剑早已对徐毅他们心生惧意,知道即便现在将他所有的人和船都还给他,重新打过,他也不见得能比现在的下场好到哪里,假如能将徐毅绑架,那估计还有点机会,可当李波在他面前似乎无意的『露』了一手开酒坛的功夫的时候,朴银剑才知道徐毅身边敢情还有一个如此高手存在,李波只是用手简简单单的把一个酒坛的上口轻轻一掌划去,酒坛口便应声落在了地上,如此神功即使他朴银剑有十个人也不是他的对手,于是他也就彻底死了心,路上和徐毅谈天说地倒也痛快,结果是越谈越惊心,眼前徐毅这个年轻人不管说到什么地方的事情,似乎他都有一番独到的见地,精辟的让朴银剑不时大发感叹,只觉得大宋怎么会出了一个这样的人物,为何居然流落到了海上成了海盗,他实在是有些想不通。 “既然黄鱼岛已经是徐军师你们独龙岛的了,我朴某也就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这几日和徐军师的交谈,徐军师不吝赐教着实让朴某大开眼界,朴某也谢谢了,明日清晨我们即可到达黄鱼岛,我等取了家眷即刻启程归国,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徐军师,倒让朴某甚是不舍呀!这把宝刀已经随我征战多年,还望徐军师收下,以后假如徐军师有事要找我朴某的话,如果自己不能来,大可派人持此刀到高丽找我就是,朴某见此刀如见徐军师本人一样,无不照办!还请徐军师收下此刀!”说着朴银剑将一直挂在腰间的那把鲨鱼皮鞘的腰刀摘了下来,双手捧到了徐毅面前。 徐毅对于这个朴银剑通过这几天的交谈之后,也心生好感,虽然此人是高丽国王派来大宋掠夺财源的人,但这个人多有机智,善于变通,而且见识极好,是他来到这里少有的几个可以交谈的人,现在看他将爱刀赠送给自己,更是知道此人回国之心已定,而且确确实实的要交他这个朋友,于是急忙伸手接过了他的佩刀,满怀感慨的说到:“经过这些天的交谈,徐某也知道了朴兄的为人,假如朴兄不是高丽国人的话,我徐毅甚至有心将朴兄留下,既然朴兄如此看重徐某,那徐某也就不客气了,他日朴兄假如不愿再呆在高丽国内的话,只要回到这里,徐某举双手欢迎,只是徐某现在身无长物,接收朴兄如此重礼却无以回报,实在抱歉的很呀!还望朴兄多多海涵才是!” “徐军师客气了,俗话说的好,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听徐军师说了这么几天,可以说是胜读百年书了,如此厚利我只不过以一把刀相谢,已经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了,何须再让徐军师赠送他物呢?”说着朴银剑哈哈大笑了起来。 徐毅也跟着笑了起来,双方再次落座,朴银剑接着说到:“临走之前我还有一事要告诉徐军师,徐军师万万要注意才是,本来此次我前去独龙岛已经早已定下,之所以这么晚才去,也是因为另外一件事情耽搁了下来,才这么晚成行,在前段时间,这一带海域忽然出现了不少扶桑人的船只,他们的船只都不大,而且破旧不堪,船上都是一些扶桑武士,甚是凶悍,连续劫掠了我多艘向高丽送货的船只,不但夺去了我的货物、船只不说,更是将我船上的人员悉数杀死,手段及其凶残,我得知此事之后,方暂缓了独龙岛之行,而是派船四处搜索这些扶桑武士,终于逮到了几条扶桑的海盗船,后来察知,扶桑几年来也是战『乱』不断,幕府之间相互倾轧,近来多个幕府被更强大的幕府所吞并,这些海盗都是这些战败的幕府将军手下,因为无处容身,所以冒险驾船出海,来到了这里四处行劫为生,虽然干的都是海盗,但他们不同于我们,我们毕竟行劫的时候,大多时候并不轻易伤人,可这些扶桑武士却残暴成『性』,不但劫财,而且还经常将船上人员尽数杀死,女人也惨遭蹂躏,手段残忍,虽然我进行了一定的追剿,但他们数量众多,一时也清剿不尽,徐军师在进驻黄鱼岛之后,要多加小心才是,这些人不但在这里行劫,更是还到我们高丽附近大肆袭扰,这次我一心回国,也是想要回去处置这些混账东西!” 朴银剑的话让徐毅猛然一惊,在他印象之中,倭寇泛滥应该是二三百年之后明朝的事情,也就是十四世纪左右,没有想到现在还是宋朝年间,倭寇便开始了有组织的出海劫掠活动,而历史上对于宋代倭寇的记载却很少,朴银剑不说,他还真的不知道这个事情,不过再一想,日本历史上说是有天皇统一,但实质上很长时间并没有形成绝对的集权,国内各种势力林立,相互之间连年战争不断,一些小国灭亡之后,这些武士无以为生,流落海上为盗也属正常,只不过这个时代倭寇对于沿海地带的危害并不严重而已,所以历史上记载才不详尽,也属正常,于是点头称谢,答应一定注意,心里面却开始打起了这些倭寇的主意。 第二天清晨,远方海平面上便出现了一个不小的岛屿,朴银剑立在镇远号的船头,极目远眺,指着这个出现的岛屿说到:“徐军师来看,前面便是黄鱼岛了!” 弟兄们,疙瘩下周就要下新书榜了,最后三天,弟兄们明天可要投票,把疙瘩挺在首页上呀!拜托了!帮帮忙! ------------ 第六十六章 黄鱼岛之战 朴银剑手指前方岛屿对徐毅说到:“徐军师来看,前面就是黄鱼岛了!” 徐毅手搭凉棚,也极目望去,黄鱼岛果真面积不小,岛上有几座小山,满岛都是郁郁葱葱的绿『色』,假如放到数百年以后的现代,这里绝对可以说是个旅游胜地,难怪朴银剑将他的老巢选到这里,单单从风景来说,却是是一片福地!不过,黄鱼岛的地势和独龙岛比起来就没有什么优势了,这里海滩平坦,海湾星布,虽然风景好,但防御起来却甚为困难,作为海盗的基地来说,一旦遭到水师围剿,如此地势没有大批人手,是万难防守的,难怪朴银剑会招纳那么多手下的一个原因,这也是朴银剑当初为什么一心想占独龙岛的一个重要原因,这里实在是无险可守。 船只在前面那条给了高丽人的快船的引领下,迅速的朝黄鱼岛驶去,并远远的在海上朝西方向划出一条弧线,然后才朝黄鱼岛驶去,因为他们的码头就设在背风而又面朝大宋方向,这样既可以避风也可以方便出航,更是方便岛上监视陆上方向开来的船只。 看到了黄鱼岛之后,朴银剑神『色』有些黯然,毕竟这里是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地方,过了今日之后,就再也不属于他姓朴的天下了,徐毅理解他的心理,于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他徐毅毕竟代表了胜利一方来接收战利品的!此时说话反倒有些尴尬。 当船只渐渐驶近了黄鱼岛之后,船上的人似乎都感到有些不对头的地方,因为远远的看到岛上忽然升起了阵阵浓烟,绝对不是什么炊烟,朴银剑顿时有些紧张了起来,手搭凉棚用力的朝岛上张望,想要看清岛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徐毅也顾不得在隐藏他的秘密,招手让李波将他舱内的望远镜拿来,凑到双眼上朝岛上看去。 海港之中停着一些落帆的货船,这些船只想必就是朴银剑的那些运货的船只,比起独龙岛的要多出不少,上面现在没有什么人,于是他再朝岛上看去,忽然看到了岛上一些房子居然着起了大火,影影绰绰的有些人在岛上慌『乱』的奔走,他赶紧调整了一下望远镜的倍率,将视野拉近了一些之后,更是看到了不少人正在岛上的寨子之中挥舞着兵器进行战斗,只是因为距离还远,听不到岛上的喊声而已,徐毅心里面咯噔一下,想到会不会是黄鱼岛引起了宋廷水军的注意,引来了水师进行围剿呢?但接着他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他并没有在附近看到有水师战船的出现,如果是宋廷水军的话,肯定是会出动大批战船才对,而这里一条战船的影子都没有。 徐毅将手中的望远镜放下,将看到的大致情况对身边的朴银剑说了一下,朴银剑脸『色』大变,怒声到:“我如果猜的不错的话,肯定是那些该死的扶桑人趁着我出海到独龙岛的这个机会前来袭击我的水寨!徐军师,还请你们加快点速度,我们岛上这次可以说是倾巢而出,能战的基本上都去了独龙岛了,这里剩下看守老家的不过只有几十人而已,其余的都是一些岛上弟兄们的『妇』孺家眷,万一扶桑人多的话,他们是万万难以抵抗的,还望徐军师能出手相救才是呀!” 徐毅闻听,立即对李波叫到:“李兄弟!岛上出事了,传令让扬威号满帆加快速度,快快蹬岛救援!” 水猫立即应声下令满帆,并让旗手通知了扬威号,而那条装载了高丽人的快船更是不用吩咐,三船同时升起了满帆,船头在海中犁出三道白『色』的浪花尾迹,全速朝黄鱼岛码头驶去。 这次徐毅带两船出来,分出了独龙岛一半人手,毕竟他是来接收敌人的岛屿,难保不会发生意外,所以船上多配能跳帮作战的好手,众人在得到了命令之后,虽然不知道黄鱼岛发生什么事情,但也都纷纷的抄起家伙做起了准备。 驶入港湾之后,眼前的情况也就明了了起来,岛上果真是正在发生战事,一大票光脚穿着木屐,头顶小辫,挥舞着窄刃长刀和短矛的家伙正在围攻岛上的寨子,这些人一看便知不是宋土人士,嘴里面叽里呱啦的叫嚷着一些听不懂的语言,凶狠的朝岛上抵抗的人员进行猛扑,岛上已经到处都是一片喊杀之声,局势可以说是完全一边倒,岛上那些抵抗的人员大多已经倒地身死,尸体倒的到处都是,更有一些『妇』孺惊慌失措的到处奔逃,可无奈这些扶桑人人多势众,他们却逃无可逃,不少人被这些扶桑人一刀劈倒在地,鲜血四溅,身首异处的大有人在。 他们三船的出现立即引起了这些正在攻击寨子的倭人的注意,于是这些倭人立即有不少朝码头围来,『乱』哄哄的不成体统,那艘快船上的高丽人们一靠近码头,立即有不少人抄起了木棒之类的武器便跳上了码头,和这些倭人战在了一起,徐毅这才想起,当初收拢这些高丽人的时候,把他们的武器已经尽数没收了,而这些人居然找了一些木棒木板之类的东西就和这些倭人干了起来,那哪儿是他们手持利刃的倭人的对手呀!朴银剑简直要疯了一般,也不多话,说了声得罪了,便从身边一个人手中夺过了一把快刀,飞身跃上了码头,朝着那些倭人杀去,身手倒是非常干净利落。 徐毅于是急忙命令镇远号和扬威号上的跳帮手即刻下船支援这些高丽人,两船上的跳帮手听令之后,立即不等船只靠岸便纷纷也都跳下了船舷,朝岸上攻去,而船上的弓箭手则开始搭箭纷纷朝岸上的那些倭人『射』去,由于距离近,目标小,船上的那些弩炮反倒发挥不了作用了。 看到这些倭人之后,徐毅不由得有些怒火冲天,热血沸腾起来,当船只刚刚靠岸,他也一马当先的抽出了那把朴银剑赠送给他的宝刀,跃上了码头,朝着前方那些倭人冲了过去,反倒把一直跟着他的李波吓了一跳,不明白一向冷静的徐毅今日怎么如此冲动,居然要亲自『操』刀上阵,可他来不及多想,也急忙也抽出腰中的青钢剑,一个纵身便追到了徐毅身后,他的责任很清楚,就是维护徐毅的安全,徐毅到哪里,他就要到哪里。 由于手中没有合适的武器,刚刚上岸的那些高丽人吃亏不小,立即便有不少人被那些倭人劈翻在地,局势一片混『乱』,但这种混『乱』持续时间并不长,镇远号和扬威号两船的跳帮手登岸之后,有些人顺手将多拿的兵器丢给了那些高丽人,替他们接下了那些倭人的凶悍进攻,这才稳定下了局势。 ------------ 第六十七章 亲手屠狗 这个场面多少有些讽刺的意味,几天前还是刀剑相向的两拨对手,一方是另一方的战俘,这次虽然同来,却又是一方来接收另外一方的财产的,可这会儿突然变成了同一阵线,抄了家伙一起和倭人打了起来,实在是有些世事无常了一些,可这会儿没有人有功夫想这个问题,他们都正在玩命的跟眼前这些身材矮小,但异常凶悍的倭人捉对厮杀了起来。 虽然岛上形势混『乱』不堪,但徐毅还是马上看清了局势,这些倭人人数不过一百多人的样子,而他们这边加上高丽人却有三四百人,这样的局势还是可以控制的。 但刚刚一接战,徐毅才发现事情没有他想想的那么简单,他还是有些轻视了这些倭人的战斗力了,这些倭人虽然身材矮小,但各个凶悍异常,身手灵活,手中的倭刀更是锋利沉猛,大意之中,刚刚对上这些倭人的那些弟兄立即有多人中刀倒地,鲜血溅满了码头,这时他已经冲到了前面,迎面便撞到了一个面目狰狞的倭人,这个倭人二话不说,双手持刀,一个力劈便朝他猛砍了过来,徐毅慌忙之中挥刀招架,这些日子以来的训练成果立即凸显了出来,虽然倭人出刀在先,而且是双手持刀自上而下的劈了过来,但徐毅还是单手轻松的将他的刀架了回去,只是有些紧张,略微有些不知章法,虽然挡开了倭人长刀,但却忘记了继续进攻,白白失去了一个大好的杀敌机会,这个倭人一刀未中,立即横刀过来,又朝他的腰间抹了过来,速度依然很快,徐毅急忙立刀再次磕出了他的倭刀,两个人立即杀到了一起。 毕竟这是徐毅第一次真刀真枪的和人对砍,紧张是在所难免的!手忙脚『乱』的接下了倭人砍来的几刀之后,徐毅才想起了这些日子迎春所传的那些功夫,渐渐的心理也稳定了下来,看到倭人虽猛,但力气和速度还是和他有相当差距,于是徐毅也就不再那么紧张了,当再次挡下了倭人的一刀之后,他抓住了这个倭人回力的一个空隙,手中的刀急速跟着他收刀的手猛刺了过去,快的这个倭人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当看清了徐毅刀势之后,再想挥刀招架就已经没有了时间了,这个倭人只能尽力后退,想要避开徐毅这迅猛的一刀,结果徐毅腰部猛然发力,足尖一点地,按照迎春所传授的那样,以更快的速度贴了过去,刀势丝毫不变,在这个倭人惊惧的眼神之中,瞬间便把半个刀身送入了他的胸腔之中,快刀入肉的那一种迟滞的感觉也让徐毅猛然一惊,看着对方怨毒的目光和软软倒下的身体,徐毅不禁有些心悸,他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杀人,而杀人的感觉却远没有书上写的那么好,看着对方胸腔中喷『射』出的血花洒落在他的身上,徐毅不觉身体猛然一僵,心中升起了一个念头“我徐毅杀人啦!”全然忘掉了他现在还身处战场之中。 这时一个倭人也正是看到了徐毅的这么一呆的瞬间,嚎叫一声,朝着徐毅猛扑过来,他手中持的是一根短矛,雪亮的矛尖如同毒蛇一般的朝徐毅胸口扎来,可徐毅却还在看着倒下的那个倭人发愣,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这时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他的身前,手中的长剑一抖,立即便将这支朝徐毅刺来的短矛带到了一边,还不等这个倭人招式用老,他的长剑便如同闪电一般的划过了这个倭人的咽喉,干净利落的划开了他脖颈上的食道、气管、动脉,伤口直达颈骨,这个倭人手一松,丢掉了手中的短矛,双手拼命的捂在自己的脖子上,试图阻止鲜血的喷溅,可大股鲜血依旧如同泉涌一般的从他的指缝之中汹涌而出,这个倭人的意识很快失去,如同抽去了脊椎骨一般的软软的倒了下去,抽搐几下之后成为了一具尸体。 “军师小心,既然已经杀人了,就不要再多想,杀场上对手是不会给你犹豫的机会的!”李波护在徐毅身边,小声提醒还有些发呆的徐毅到,他一眼便看出自己这个军师绝对是第一次『操』刀上阵。 听到李波的提醒,徐毅终于从刚才杀人了的震惊之中幡然醒悟了过来,意识到了刚才差点因为他的犹豫险些丢了『性』命,于是感激的望了李波一眼,再次握紧了手中的那把宝刀,信心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之中,他为刚才的失态感到有些惭愧,既然是敌对双方,他不杀人就要被人杀,而且他还杀的是一个倭寇,有什么好内疚的?他大大的把自己鄙视了一下,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起来。 看到连他们敬仰的军师都亲自『操』刀上阵劈翻了一个倭人,这些独龙岛的弟兄们于是立即士气大振,纷纷丢下了刚才的震惊,如同吃了过量的伟哥一般,各个吼叫着朝那些倭人冲杀了过去,本来他们身手就不弱,刚才几个兄弟吃亏关键是不适应对方的打法,现在士气大振之下,各个使出了看家本领,立即将对面那些倭人的气焰压制了下去,刀来枪往之中,那些对阵的倭人也立即被放倒了不少,而刚才手中没有兵器的高丽人看到独龙岛的人各个奋勇向前,于是拿到武器的人也都玩命的冲了上去,而那些还没有兵器的则在地上倒下的那些人的手中捡起了兵器,也都紧随着冲了出去。 那些倭人本来就人少,刚才那样冲锋不过是想打他们这些刚刚下船的人一个措手不及,希望能将他们赶回海里,可一旦他们的攻势被对方遏制之后,他们的形势立即变得岌岌可危起来,在他们的头领的指挥下立即转入了防御,纷纷开始聚拢,以免被对方分割包围,倒也算得上都是一些久经战阵的家伙,经验十分老到。 码头上地形毕竟窄小,对方这些倭人一旦收拢起来,接战的面积也就小了许多,虽然独龙岛和高丽人多,但真正可以正面对敌的还是少数,一时间有些施展不开,双方居然在码头上僵持了下来,徐毅他们居然拿这些倭人没有什么办法,只能靠前面的人硬拼,这时李波看到徐毅被自己人围住,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于是纵身到了前面,抬手拨开了几把倭人的长刀,一把便将一个倭人手中的长矛夺了过来,大吼一声振臂挥去,立时将前面几个倭人扫翻在了地上,大有一副万夫不当之勇的模样,看得徐毅一阵赞叹,跟在李波身后的那些独龙岛兄弟于是趁机猛然前冲,『乱』刀砍下,立即放倒了几个倭人。 倭人没有想到对方中居然有如此凶猛之人,于是惊惧之中纷纷后退,让出了码头,这下正中了独龙岛这这些身边的高丽人的下怀,一旦到了开阔的地方之后,他们人多的优势便立即显现了出来。 弟兄们投票呀! ------------ 第六十八章 穷寇猛追 徐毅刚才杀掉了第一个对手回过来神之后,满眼望去到处都是一片喊杀之声,一声声濒死前的惨叫刺穿了云霄,他到现在才明白了人类为什么征战不断的原因,因为人的内心深处埋藏着一种破坏的yu望,这些惨叫也许可以吓倒一些刚刚见血的人,但却可以激起人内心之中潜在的凶『性』,徐毅现在眼中的那些鲜红的血『液』已经不再感到那么刺眼,相反他隐隐还有一丝的兴奋。 徐毅又连续放倒了三个倭人之后,(如果准确来说,应该是李波配合他连续放倒了三个倭人,倭人大多具有威胁的攻击都被李波给化解掉了,而他主要负责有持无恐的砍人!)一直护在徐毅身旁的李波发现他的军师大人其实功夫并不算太滥,只不过是第一次何人动手起初有些紧张罢了,看他身手越来越利索,也就不再很担心他的安危了,他的身手现在比起许多独龙岛的兄弟可以说都要强上许多了,目前欠缺的只是实战的经验而已。 倭人毕竟人少,当独龙岛的人和那船高丽人登岸之后,迅速的被挤压在了一起,而刚才在寨子中防守的那些黄鱼岛的人看到援军到来,于是一扫颓势,也都振作了精神,硬是把已经攻入寨子里的那些倭人赶了出来,这些倭人也都不是傻子,看到对方明显势大,他们已经是大势已去,于是在丢下了数十具尸首之后,在他们的几个头目的带领下,强行从侧翼撕开了一个口子,朝岛的另一边逃去。 看到倭人一退,岛上立即响起了一片欢呼之声,可徐毅却没有因此高兴太早,抬腿来到了朴银剑身边,抱拳说到:“朴兄!我想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大家先合力将这些倭人全部拿下以后再说,否则岛上以后将永无宁日!” 朴银剑也咬牙说到:“徐军师说的对,朴某先谢过徐军师援手之恩,这些扶桑人也实在太可恶,居然欺负到了我朴某的头上,我自当将他们就地铲除才是!”说着收拢了手下,带着他们朝那些倭人奋力追去。 徐毅立即对身边的独龙岛的弟兄们说到:“李波,你带上这里一半人手,跟着朴当家去追那些倭人,务必留下几个活口,我要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里,孙大哥请回船,立即启航绕岛查看,务必不要让这些倭人的船逃走一个,不需要近战,就地击沉就是了!” 李波有些不乐意,于是说到:“俗话说穷寇莫追,这些倭人退走既是了,我们这样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让朴银剑他们去追就是了,是不是犯不着让弟兄们为这些黄鱼岛的人再冒险了?” 徐毅摇了摇头:“这话不对,虽然他们这里是黄鱼岛,但以后这里也是咱们的地方了,这些倭人敢于到这里挑衅,难保以后不会对我们下手,高丽人现在人手不多,我怕他们会让这些倭人有人漏网,所以才让你去,不是穷寇莫追,而是要穷寇猛追才是,务必做到一个都不能让他们逃脱才是!” 看徐毅心意已决,李波、水猫二人便领命立即带人去了,不多时扬威号起帆,再次驶出了码头,绕岛而去,徐毅让身边剩下的这些人先是控制起了寨门,这才有机会打量眼前的黄鱼岛寨子。 黄鱼岛毕竟经营多年,寨子规模颇大,由于这里无险可守的缘故,所以寨子建的相当牢固,四周都用原木竖起了寨墙,每隔一段就设有箭楼,寨墙内侧还有供人行走的步道,明显是具有很强的防御功能,寨子里面的房子也都规划的整整齐齐,房屋也都是用木头搭建起来的,带有浓重的高丽房屋的风格,寨子里面有横竖交错的街道,俨然已经形成了一个小规模的城镇,不少『妇』孺看到倭寇已经退走之后,这会儿正战战兢兢的从他们藏身的屋子里面走出来,慢慢的聚拢到了寨门附近,可当看到寨门守卫都是一些生面孔之后,于是吓的他们又纷纷后退,在远处聚拢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每个人脸上都是一脸的疑『惑』,徐毅也不去做解释,而是让手下弟兄们先收拢伤者进行救治,倭寇果然厉害,刚才码头一战居然让独龙岛损失了二十多人,高丽人由于开始没有武器,损失更是严重,还有寨子里面防守的黄鱼岛的人,总共损失接近了百人之多,徐毅让那些远远观望的黄鱼岛家眷们过来,将那些还活着的伤者先抬入寨子,交给岛上的郎中进行救治,而自己的人也抬回镇远号上进行包扎,其它的事情还是等朴银剑他们回来以后再说好了! 接近中午的时候,水猫的扬威号拖了两艘小船先行驶回了码头,船一经停稳,水猫便涌身越下了码头,朝徐毅快步走来:“回禀军师,那些扶桑人的船只已经尽数被我们击沉,还俘获了两艘,不过都是一些渔船罢了,这些扶桑人根本就没有一艘像样的大船,根本就不禁打,来了十来条小破船,每条上一发石头就完蛋了,我看这两艘还比较新一点,于是便拖了回来,这些家伙也实在是穷酸的很呀!要不咱们今天就蚀本了!呵呵”。 徐毅也笑了起来:“他们这是穷凶极恶嘛,孙大哥干的漂亮,渔船也罢,以后咱们弟兄想吃鱼出海也方便一点!不用劳师动众的用大船了!呵呵” 说话间朴银剑和李波也带人赶回了寨子,看来是已经结束了战斗,随他们一起带回来的还有四十多个倭人,各个被揍得鼻青脸肿,跟猪头没有什么区别了。 朴银剑看到徐毅之后,过来恭敬施礼到:“徐军师,这些扶桑人看到他们的船被击沉之后,开始还试图反抗,但被杀了一些之后其他的人便丢了兵器投降了,只是弟兄们恼恨他们,又杀了几个,只留下了这么四十多个,军师看着处置好了!” “朴大哥辛苦了,我对这些人没有什么兴趣,可是已经问清了他们的老巢了吗?”徐毅问道。 李波这时接口了过去答道:“回军师的话,本来咱们是听不懂他们的鸟语的,幸好这些人中间有两个是咱们宋人,属下已经问清了他们的老窝,只要军师一声令下,咱们马上就能去将他们扫平了!” 一听这些倭人中间有宋人,徐毅就觉得来气,中国人也实在太不争气了一些,投了朴银剑这些高丽人也就罢了,毕竟黄鱼岛当初势大,可就连这些穷酸倭寇都有人去投,那就实在是有些太说不过去了,于是眉『毛』一竖问道:“是哪两个?给我叫过来!” 有人立即从这些倭人中间掂出了两个人,丢到了徐毅面前,徐毅厉声喝问到:“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投到倭人手下为虎作伥?” ------------ 第六十九章 杀人立威 那两个人还未说话便哭了起来,一个人扑到徐毅脚下用力磕头道:“大爷饶命呀!求大爷救救我们呀!我们本来是来往于扶桑和宋国的商人,前些日子船被这些倭人所抢,我们几个只是因为会一些扶桑语,才侥幸留下了一条『性』命,他们『逼』着我们做他们的通译,这才没有被杀,船上的其他人尽数被这些该死的倭人杀掉了!还有几个刚才也……呜呜……”另外一个人也拼命点头,不住的对徐毅磕头。 敢情是这样的情况,徐毅知道有些误会他们了,听说刚才一战居然还杀了几个他们的同伴,不由又有些歉意起来,气立即消了许多,说到:“原来是这样的呀!那好,我不会杀你们的,你们可知道这些倭人的老巢吗?可愿意带我们去吗?” “知道知道!他们的老巢就在离这里不算远的一个小岛上,前几日他们伪装成渔船潜入到这个岛上,发现这里的人都出去了,才纠集了一些人想来这里打秋风,幸好你们回来了,要不他们就得手了!我愿意带你们去,他们那里没有多少人了,大部分都是一些他们的家眷了!给大爷们带路,也算是给小的们报仇了!呜呜……”说着两个人又哭了起来,看来当初倭人杀的他们同行之人中应该有他们的亲人,要不他们也不会对这些倭人如此痛恨。 这时岛上的眷属们看到朴银剑他们回来之后,和徐毅他们这些陌生人看似应该是同行回来的,也就胆子都大了起来,纷纷围拢了过来,有的人还凑到了那些高丽人身边,打听起了什么,那些高丽人于是各个一脸尴尬,张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这些都落在了徐毅的眼里,于是踱步来到了那些跪在地上的倭人前面,看着这些猥琐的小矮子们,心里面是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他们这个种族对于每一个中国人来说,都没有什么好印象,历来欺软怕硬,大汉和大唐盛世期间他们一个劲的朝中国跑,孝顺的简直跟孙子一般,后来他们明治维新之后,终于强大了起来,于是便将他们的狗爪子伸到了中国这片沃土之上,多少后世中国子孙惨死在他们的屠刀之下,他们到战败都还恬不知耻的不承认侵略行径,想到这里徐毅就觉得窝火,于是将眉『毛』猛的一竖,嘴里面大吼一声:“八嘎!你们地这些倭人良心地大大地坏啦!今天我要将你们统统的死啦死啦地干活!”假如他身边有现代人的话,恐怕会被他这番话立即绝倒,可遗憾的是现在徐毅身边没有其他穿越人士在。 众人也都奇怪,徐毅好好的怎么说话口气变成了这个味道呢?那些倭人后面的话听不懂,但前面那句八嘎还是明白的,于是集体赶紧低头表示认错,可徐毅不听他们这个,转身对李波说到:“把他们全部拖到码头砍掉,一个不留!” 李波他们也是一愣,一直以来,他们看到的徐毅都是谦谦友善,外出行劫对弟兄们约束很严,一再交待要少伤人命,更不能随意杀人,即便是两次和敌手发生冲突,也都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尽量少伤人命,对于那些受伤或者落海的人也积极救援,今天这是怎么了,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这可是四十多条人命呀!他居然说砍便砍,一个不留?李波于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小心的问道:“军师说的是要将他们全部杀掉吗?” 徐毅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到:“我说的不是汉语吗?你怎么会听不懂呢?那我就再说一遍,将他们全部砍了,一个不留!”说着又给李波使了一个眼『色』。 李波这才知道徐毅让他这么做还有其它含义,虽然不清楚徐毅为什么这么做,但李波也相信徐毅肯定有这么做的理由,再说杀的也不是他们自己人,杀就杀了吧!于是将手一挥,带着弟兄们将这些倭人一个个的拖到了码头边上一字排开,这些倭人虽然不明白徐毅说了什么,但看到这么多人扑过来将他们拖往码头还排成一排,也都开始明白了过来,知道大事不好,于是有人便拼命挣扎,这些独龙岛的弟兄们对于徐毅的命令是言出必行的,看到有人挣扎,于是在李波的一声令下,手起刀落,四十多颗血淋淋的人头顿时飞了出去,那四十多具无头的尸体颈项中喷出老高的鲜血,然后才纷纷扑倒在了沙滩上,有的尸体还不停的抽搐着,刚刚收拾完的码头顿时便又如同到了阿鼻地狱一般,。 徐毅没有朝杀人的地方看,而是带着笑容转向了黄鱼岛上的人,正在围观的那些黄鱼岛的人纷纷发出惊呼,杀人他们不是没有见过,但像这么杀俘的情景他们都是第一次看到,许多围观的孩子都立即惊叫了一声,扑到了他们母亲的怀中,他们的母亲也都赶紧闭眼搂住了这些孩子的身体,一起发出了颤抖。 四十多个人同时砍头,即使是朴银剑都是第一次看到,更别说其他人了,于是这些人再看徐毅的时候,脸上都『露』出了惊恐之『色』,朴银剑更是心头一紧,于是开始重新审视起眼前的这个徐毅来,他也没有想到徐毅居然还有如此狠辣的一面,当初投降独龙岛的时候,他只是为情势所『逼』,甚至直到离开独龙岛的时候,他还心存一丝幻想,觉得有那么一丝翻盘的机会,直至后来海上几天和徐毅交谈之中,才完全打消了他想要翻盘的想法,恭敬的将他的佩刀送给了徐毅,而徐毅一直对他和他的手下都十分客气,朴银剑甚至觉得他有点『妇』人之仁的意思,觉得他并不十分适合干海盗这行,但今天这一幕让他重新了解到,当初自己决定投降是多么明智的事情,否则这个徐毅一定会毫不手软的将他们所有人尽数打入海底喂鱼去的!也幸好他没有想要翻盘,否则以徐毅的心智,他肯定是没有一点机会,想到这里他又暗暗庆幸了一番。 岛上的人都惊惧的望着徐毅,却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他们的朴当家没有说话,他便命人一下杀掉了这么多人,这个年轻人虽然总是一脸和蔼的微笑,可这种微笑现在让他们看来,却比任何表情都要恐怖许多,徐毅在这里所有人的心目之中,已经光荣成为了屠夫的完美代言人了。 ------------ 第七十章 宵禁 徐毅望了望朴银剑,朴银剑马上知道了自己要做什么了,于是来到徐毅身边,拉过徐毅的手臂,登上了旁边一个稍高的地方,对下面四周的人大声介绍到:“岛上的弟兄父老们!这位是独龙岛的军师徐毅徐军师……” 下面的黄鱼岛未出征的人和那些家眷们于是脑子中立即闪现出一个念头,看来朴当家已经拿下了独龙岛了,要不怎么连人家的军师和船都带回来了?看来独龙岛的人是已经投降咱们黄鱼岛了!众人脸上的表情立即轻松了下来,可朴银剑接着说的话却让他们立即傻掉了。 “我们此次出战独龙岛一战,咱们黄鱼岛已经战败,蒙独龙岛靳大当家所赐,我朴某才得以生还此处,今天我在这里知会大家一下,以后咱们黄鱼岛从此归入独龙岛管辖,徐军师此次同我前来,正是前来接收黄鱼岛的,希望大家能配合徐军师的接收,现在请徐军师训令!” 下面刚刚放下心的人听到朴银剑如此一说,简直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于是立即一片哗然,顿时『乱』哄哄的一片,特别是那些朴银剑招纳的宋人手下的家眷更是紧张起来,因为他们从朴银剑登岛之后,看到的全都是那些高丽人头目,连一个他们熟悉的宋人都没有看到,于是拼命朝前挤,想要打听一下他们的男人到底怎么样了,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徐毅早已料到这种情况,也不着急,还是一脸微笑的朝下面望去,双眼扫过所有人的面孔,虽然他依旧是一脸微笑,但当他的目光落在每一个人的脸上的时候,还是让这些人感到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想要朝前挤的人立即便安静了下来,纷纷垂下了目光,不敢再和徐毅的目光接触,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阎王,当徐毅目光巡视了一圈之后,下面这些黄鱼岛的人也就彻底安静了下来,徐毅对这个效果感到十分满意,在来的时候他就一直想着怎么才能顺利接手这个黄鱼岛的问题,但到了这里之后,刚好这些该死的倭寇在岛上闹事,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于是他干脆拿这些个倭寇下手,来了一个杀人立威,现在看来他的目的已经圆满的达到了,反正杀的是倭寇,他也不觉得内疚! “各位请了,在下乃独龙岛军师徐毅,蒙我们大当家抬爱,今日特随朴当家前来接收黄鱼岛,各位肯定现在都感到紧张,我想大可不必如此,我徐毅又不是长个三头六臂的怪物,跟大家一样都是一个人而已,也没有想过要加害于各位什么,只是这次和朴当家交手,我们独龙岛侥幸获胜,这里才改换了门庭,各位倒不必为此感到紧张,今日之后,大家也和我一样,都是独龙岛的人了,而且刚才大家也看到了,我们到来的时候,刚好遇上了扶桑人攻岛,我们并没有袖手旁观,而是和朴当家并肩将这些胆大妄为的倭寇尽数剿灭,这不正说明我们当大家是自己人吗?至于大家现在正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不过是在担心你们家里的男人的下落,我可以告诉大家,现在他们大都很好,正在我们独龙岛做客,不日之后,即可回转,和大家相聚,所以还请大家稍安勿躁才是,今日朴当家回来,不过是想要将你们中间的那些家眷一起带走,返回你们的高丽国土,希望那些是大宋人的弟兄还有家眷们从今日起暂时安心留在家中,不要四处走动,以免发生了什么误会,那就实在不好了,今天我就说这么多,大家现在可以各自回家,不要轻易出来走动才是!至于你们中间的高丽眷属,还请立即收拾行李,跟随你们的男人尽快登船才是!”徐毅朗声说到,言语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白,就是岛上此刻之后便要进行宵禁,任何人不得私自出门,至于后果,他说的比较婉转,但相信这些人只要不是傻子,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这些人中,有的人还是对自己家的男人有些不放心,但当他们看到了徐毅的笑脸的时候,还是用力的吞下了自己想要说的话,在独龙岛人员的疏散下,纷纷离开了寨门,躲进了自己的家中,再也不敢轻易出来了。 李波和水猫他们到现在才算真正明白了徐毅尽杀那些倭寇的原因了,原来徐毅存心就是要在这里立威,让这些黄鱼岛上的人从心里害怕,以免生出事端,看着这些噤若寒蝉一般的人乖乖的各自回家呆着,他们心里面这个佩服呀! 由于徐毅刚才杀人的余威犹在,黄鱼岛上的这些人显得异常温顺,很快寨门这里便已经走空,只剩下了那些跟随朴银剑的高丽人还在等候命令,朴银剑请示了一下徐毅,让这些手下可以散去,各自回去收拾姓李,而自己陪同徐毅等人在黄鱼岛寨子中四处查看了一番,算作是一种移交仪式,当徐毅在各处要害都布置下了独龙岛的人之后,黄鱼岛的寨子已经等于已经被独龙岛控制住了,看到徐毅有条不紊的逐步进行安排,朴银剑才知道一切都尽在徐毅的掌握之中,于是只能佩服他的安排周到。 接着朴银剑将徐毅带到了他的住处,这里是位于寨子中央的一个大的院落,分为里外三进,最外是他们黄鱼岛议事厅,中间是朴银剑的住所,后面说来就是黄鱼岛库房所在了,这里正是储藏黄鱼岛财物所在,算是黄鱼岛的最要害的地方了。 让徐毅有些意外的是朴银剑打开库房之后,这里远没有他预想的那样,黄白之物堆满了屋子,这里堆放的最多的却是一些兵器之类的物品,还有一些布匹绸缎,至于预计之中的装满金银财宝的箱子却只见到了三个,打开之后大致清点了一下之后,也不过黄金五百多两,白银不足一万两,剩余的也就是一些珍珠首饰之类的东西,比起当初攻下独龙岛之后,打开李通的洞库,里面所堆放的财物简直可以说有些寒酸! 徐毅指着这些东西笑着问朴银剑到:“朴当家苦心经营如此之久,没有想到你的财产倒是不多呀!不会是朴当家还另有所藏吧!呵呵!” 朴银剑脸『色』很是尴尬,搓手回道:“这个……这个……徐军师说笑了,朴某在岛上只有这么一处库房,现在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了,朴某绝无隐瞒,倒是让徐军师见笑了,其实军师当初已经知道了,有些事情……这个……我并没有取得太多东西,加上前段时间,我们准备攻占独龙岛,购置了不少兵器之物,所以才……这个……”朴银剑说话有些吞吞吐吐,毕竟他的事情不大好说得出口,总不能说他抢的东西都给高丽国王送回去了吧! 徐毅一听也就明白了朴银剑的意思,也不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追究什么了,毕竟现在即使掐死朴银剑,他也不能把当初劫掠所得给吐出来了!笑着挥手到:“好了,徐某知道就是了,朴当家倒是对你们国主忠诚地很呀!这些年来居然没有中饱私囊,倒也是难得呀!徐某敬佩万分,李波!给朴当家在这里取白银千两,送到朴当家座船上面,也算是咱们给朴当家的一点心意,朴当家毕竟回去之后,还要安家使用,以后咱们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麻烦朴当家的,这些只是朴当家别嫌太少才是!”反正是那他的钱送给他当自己的人情,慷他人之慨徐毅也不可惜,既然做了好人,那就把好人做到底好了! 朴银剑看徐毅不但没有追究此事,反倒拿了白银千两相赠,心中甚是感激,赶紧躬身道谢,李波答应之后派人取了千两白银送到了朴银剑那艘座船上。 ------------ 第七十一章 该放松就放松一下 朴银剑很是知趣,当把岛上的事务交待清楚之后,丝毫也不耽搁,将手下的高丽人和其家眷尽数搬到了船上,由于人数多了一些,又从徐毅这里要了一艘原本属于他的货船,装载完毕之后,连夜扬帆启航,回他的高丽去了,徐毅也不挽留,并且故作大方丝毫没有检查那些高丽人和他们的家眷是否夹私,便在码头上送他们离开了黄鱼岛,看着他们远去之后才回了寨子。 岛上的人虽然惶恐,但因为都呆在自己的家中,相互也无法商量,又不敢轻易出门,怕万一被独龙岛的人逮住,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徐魔王一怒之下砍了他们的脑袋,所以岛上倒是非常安静。 只有寨子中心的那个原本属于朴银剑的院落之中还灯火通明,徐毅和水猫等人在这里吃饭,只听水猫笑道:“今日我更是知道了军师的厉害,你这招杀人立威果真厉害的紧呀!借着这些倭人的脑袋,愣是吓的偌大一个岛上的人各个噤若寒蝉,连个屁都不敢放,就老老实实的躲在了自己的家里面,起初路上我还担心,到了这个黄鱼岛免不得要『乱』上一阵子,军师这么一招,便把我的担心给彻底消解掉了,军师大才果真不是我们这些粗人所能比的!今天你下令杀掉所有倭人的时候,我还觉得军师肯定是脑子出了问题了,现在看来我还是不能揣测出军师的妙计呀!哈哈……”水猫端着酒杯向徐毅敬酒。 徐毅也端起了酒杯笑了起来:“孙大哥什么时候也学会恭维人了?这倒是让我奇怪呀!只是你们不知道,杀那些倭人的时候,我连看都不敢看,毕竟是一下砍掉四十多人的脑袋,你以为我真是杀人魔王不成,事后我瞅了一眼差点没有当场吐出来,到现在我这胃里面还不舒服着呢!呵呵!那些倭人的尸体都处理了吗?别留在岛上发臭了,万一再闹出瘟疫来,那咱们可就遭殃了!” “军师放心,我已经安排弟兄把他们的尸首收集到一起,拉到海上全都丢到了海里面喂鱼去了,倒是便宜了那些鲨鱼,好好开了顿荤!”李波也笑了起来。 “那我以后再吃鱼翅可千万别让我吃这一带的鱼翅了,想想都觉得恶心,但愿这些鲨鱼吃了这些混账东西之后,别闹肚子了,毕竟这些倭人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哈哈!不过这些倭人也不长眼,偏偏这个时候来找黄鱼岛麻烦,无意之中倒是给我帮了一个大忙,也算他们办了件好事了吧,给自己积了点阴德!也但愿以后他们再转生的话,千万不要再当倭人了,否则碰上咱们,还是一个死了喂鱼的下场!”徐毅说起了笑话。 “军师对这些倭人似乎很没有好感,只是不知军师这是何故呀!”水猫问道。 “你们可能有所不知,这些倭人历代生活在远离大陆的岛国之上,国中又多分小国,平时相互倾轧,征战不断,这就养生了他们天生好斗的『性』格,同时也让他们养成了欺软怕硬的『性』格,他们四面临海,岛上资源匮乏,当西面的天朝上帮强大的时候,他们将天朝上榜视为亲爹一般恭顺,一副乖孩子的模样,目的不过是想要偷师学艺而已,还以学得上帮风俗为荣,可一旦天朝出现动『乱』,他们则立即『露』出狰狞面目,收起了他们乖孩子的模样,扑过来狠狠咬伤一口,而且这些倭人生『性』凶残,所过之处如同蝗虫一般寸草不留,将我们大宋人视为草芥,你说我能对他们有什么好感不成?”徐毅解释到,不过他却不会说出真正讨厌这个国家的原因。 “那我听说军师本不是大宋人士,而是来自海外国度,为何军师经常却以宋人自称,行事也多为大宋着想呢?”李波忽然问道,这个问题已经困『惑』了他许久了,接着今天徐毅高兴问了出来。 “这个嘛!你们就不知道了,我其实祖上本是汉人,只是早年因为避『乱』才远赴海外,其实祖上一直都在以汉人自居,从来都不曾忘记自己的身份,只是海上路途遥远,总是不得返回故土,但自小便教导我,要我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这次我也是随一艘北返货船想要回归故土,怎奈海上风浪太大,终未能随船回到陆上,满船人员,只剩下我一人侥幸得以生还,才遇上了靳当家,被其所救,听闻大宋局势,于是也就死了回陆上之心,老实干起了咱们这个很有前途的行当,倒是让你们见笑了!呵呵!”徐毅信口胡诌到,反正他说的那个国家本来就不存在,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总不至于有人能去考证。 众人听了也都一阵唏嘘感叹,为徐毅一个海外归来之人还处处为大宋着想感到敬佩万分。 吃过晚饭之后,水猫和李波下去安排巡夜,虽然天『色』已经很晚,可徐毅却没有什么睡意,于是信步走出了寨子,守门的都是独龙岛的人,看到徐毅纷纷施礼,甚是恭敬,徐毅交待他们要克己值守之后,来到了外面的沙滩上。 脱去了脚上的鞋子之后,他光脚踩在沙滩上,让细细的沙子按『揉』着自己的脚底,细沙涌过他的脚趾缝,感觉脚趾有些痒痒的,但却十分舒服,月光柔和的洒在大海和岛上,在岛上各处都披上了一层如同白纱一般的光晕,四周一片宁静,偶尔只能听到岛上林中惊鸟的一些鸣叫之声,漫步在沙滩之上,徐毅忽然想起已经好久没有如此放松过了。 回想一下近来的生活,他也不禁有些感慨万分,他本来没有什么野心,不过只是为了自保,想要在老虎屿上有个一席之地,才制作了那些弩炮,可没有想到,这个弩炮却将他的生活再次彻底改变,先是李通派人到老虎屿『逼』婚,靳老虎不得不奋起反抗,而正是借助了他的弩炮,彻底颠覆了李通的独龙岛,他徐毅也因此成了新海盗团的军师,并获得了迎春的青睐,娶得了迎春如此美貌的娇妻,本以为自此可以消停下来,好好享受一下作为海盗生活的乐趣,可只出了一次海就碰上了黄鱼岛的船,又是一阵忙活,最终拿下了黄鱼岛,原本期待的那种悠闲生活根本就没有实现,整日忙于各种事务,现在想想他都觉得有些好笑,他一个在来世普通的小市民,一个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船员,穿越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却成了手下拥有数百人的海盗团军师,不由他不感叹命运的大手实在是难以违抗,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能给这个世界带来一些什么变化,但对于蝴蝶效应他却还是知道的,他这么以闹腾,肯定是已经改变了海上这一带的势力格局,至于以后怎么发展,他根本无法预料。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徐毅将这些念头丢到了脑后,全心沉浸在这片宁静之中,将疲劳的身心彻底放松了下来,反正日子还长着呢,走一步算一步吧,该放松还是放松一下好,只是不知道他那小娇妻现在是否已经睡了,想到迎春那张俏脸,徐毅不禁有些想念她了! ------------ 第七十二章 小别胜新婚 几日后,徐毅乘坐镇远号回到了独龙岛,随行还带回了部分黄鱼岛旧部的家眷和两艘货船,独龙岛上的人自然是一番欢迎,最高兴的还是整日为徐毅提心吊胆的迎春,这次她本来是要和徐毅一起去的,可被徐毅给拦下了,作为一个男人,潜意识中都有保护自己女人的本能,即使迎春的武功比他好也不行,这次他出发的时候,觉得接收黄鱼岛存在一定的危险,他是不愿迎春和他一起去冒险的,所以好说歹说才算把迎春留在了岛上,现在看到自己的丈夫平安归来之后,迎春除了高兴之外还是高兴。 靳老虎看到徐毅回来,并带回两条货船还有那些黄鱼岛旧部的家眷,也就知道徐毅已经成功接收了黄鱼岛了,和迎春一样,他这个岳丈大人也十分高兴,遣散了迎接的人员之后,靳老虎把徐毅、李波叫到了自己的宅子里面。 徐毅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接收黄鱼岛的事情,轻描淡写的将杀俘一事一笔带过,重点说了倭人的事情,靳老虎对于倭人倒不熟悉,但看徐毅对此十分重视,也就认真了起来,觉得要是倭人大批涌入到这片海域,对他们也却是是个麻烦,不过眼前他们的事情太多,这个事情还是放一放得好,徐毅也同意他的意见。 李波则重点对靳老虎说了徐毅是如何杀人立威的事情,吓怕了那些黄鱼岛上的人,所以原本觉得不好办的事情,变得轻松了许多,那些黄鱼岛的人都如同乖孩子一般的听话,听的靳老虎哈哈大笑,旁边的薛屠、钱老本他们也都直挑大拇指,他们以前也觉得徐毅这个人虽然却是有才,但就是心软了一些,可现在看来,他们的想法都是在杞人忧天,徐毅还是很知道把握分寸的,处理事情上是该软的软,该硬的硬。 “徐小子看来长进了不少呀!哈哈!这个杀人立威的办法好,好得很呀!干咱们这行的,有的时候就是不能心太软了!否则人家还不把咱们当软柿子捏呀!”靳老虎毫不掩饰他对徐毅的赞赏,人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徐毅没有丈母娘,也只好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欢心了! 众人议起了徐毅离开这段时间独龙岛的事情,薛屠不无忧虑的说到:“我们这两天都等着你回来呢!岛上关押的那些黄鱼岛的部众被咱们晾到哪儿也快半月了,虽然咱们让他们有吃有喝,但却不搭理他们,现在他们的情绪很不稳定,我怕再有几天,他们的情绪就会爆发出来,到时候还真的不好办了!” “另外还有焦猛的事情,本来我们都商议将他和那两个叛徒处决了算了,可大当家说要等你回来再说,所以这个事情也就一直拖到了现在,他们现在还都关着呢!”钱老本也说到。 徐毅笑道:“这些事情我已经想到了,我这么急着赶回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明天咱们一起办了就是,只是让诸位多多费心了!” 王峰不乐意的说到:“这是什么话呀!独龙岛也是咱们这些人的家,军师这么说就不对了,虽然咱们不如军师机智,但做这点小事情也是咱们分内事情不是?” 林雄也应声到:“就是!就是!我林雄虽然来的晚,但到了这里也觉得算是到家了一般,幸好这些家伙还算识趣,没有闹事,要是他们敢闹事的话,我第一个就砍了他们!哼!” 众人自然是一阵笑声,徐毅刚回来,靳老虎摆了酒宴替他接风,众人自然是少不得一番热闹,反正没有外人,迎春也在徐毅身边落座,不时的为徐毅布菜,看着他们两个恩爱的模样,靳老虎这个高兴呀!结果徐毅还没有喝翻,他这个老丈人倒是先喝醉了,众人才说笑着告辞散去。 迎春扶着喝得稍微多了一点的徐毅回到了他们的院子里面,两个丫鬟早早就为徐毅准备好了热水,徐毅泡在温热的水中,享受着迎春为他搓背,猛然将迎春也拖入了大木桶之中,迎春有过他这个经验,当进浴房的时候,就已经脱去了外衣,里面只穿了轻薄的亵衣,被徐毅这么一拉,她跌入了木桶之中,浑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打湿,亵衣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将她凸凹有致的身材彻底展现了出来,虽然没有赤『裸』,但这种半遮半掩的风光却要比那种彻底的坦诚相见更让人血脉愤张许多,徐毅望着迎春那俏笑如嫣的俏脸,用力将她拥入怀中。 迎春还想埋怨,可她的双唇却马上被徐毅的大嘴给堵上了,略微挣扎之后,身体再度软了下来…… 小别胜新婚,想要休息肯定是不行的,徐毅和迎春房中之事自然不便言表,总之这一夜是注定睡不好了。 宝 书 网WWw.b a o s h u 2 。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宝 书 网! ------------ 第七十三章 全是汉奸 虽然一夜孟浪,折腾到了几乎天亮才睡了一会儿,但徐毅知道今天有事在身,也不敢多睡,听到院子中李波上下翻飞舞剑的声响之后,徐毅便从梦中醒来,哀叹如此生活还不如当个普通海盗地好,起码可以搂着娇妻睡个好觉,这可是严重影响睡眠呀! 低头看了看如同小猫一般窝在他臂弯之中犹在酣睡的迎春,徐毅笑了起来,轻轻的在她面颊上亲吻了一下,然后小心的钻出被窝,撩开帐子之后他才发现床边居然没有衣服,一想才知道,昨晚自己和迎春的衣服都丢在了浴房之中了,想来今天那两个丫头收拾浴房的时候,看到他们的衣服,便能明白他们昨晚是怎么回房了,不禁也有些好笑起来,看来今天迎春是铁定不敢见那两个丫鬟了!呵呵! 徐毅重新找了一身衣服,光着屁股穿裤子的感觉还真不是很爽,下面某样东西走动起来东摇西晃的不时打腿,看来以后要让迎春再给自己做几条内裤了,不过这样穿裤子倒也凉快,省得在海上这种湿热环境下有烂裆之虞了,哈哈! 天『色』虽然已经不早,徐毅还是煞有介事的呼呼嗨嗨的在院子中走了趟拳,权充今天已经晨练过了,不过感觉却有些手软脚软的,估计是昨晚房事过度了一些,以后注意!李波也收了剑,看起了徐毅的拳脚,不过怎么看都觉得今天徐毅的拳脚有些别扭,软绵绵的无一点力道,于是便知道徐毅昨晚肯定是有些忙碌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于是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看到李波的笑容,徐毅赶紧收拳,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到:“嗯!昨晚多喝了几杯,现在还有些宿醉,不练也罢,不练也罢!嘿嘿!”赶紧扎到了屋子里面抓起早饭吃了几口,带着李波赶往了码头。 独龙岛码头前的沙滩是个好地方,地形开阔有足球场那么大,倒是集会的好地方,那些已经被关押了十多天的黄鱼岛旧部都从各自的洞中被赶鸭子一般赶到了这片空地上,四周是持刀拿弓的独龙岛人员。 连续多日不见太阳,虽然今天天气并不好,但猛的这些人还是很不适应这里的光线,一个个都眯着眼睛,惊惧的望着四周,虽然这些日子独龙岛的人没有虐待他们,吃的喝的都没有缺他们的,但是好吃的就别想了,还有最难受的就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独龙岛的人将要如何处置他们这些俘虏,而那些高丽人现在更是一个都没有见到,也没有人告诉他们这些头领都去了什么地方,会不会已经被独龙岛全部干掉了,毕竟他们都是海盗的干活,杀俘也不是不可能的,人最怕的不是死,而是一直担惊受怕的不知道会不会死,开始有的人还比较镇定,觉得大不了也就是被杀掉而已,可时间一久,他们被关在山洞之中,除了他们自己的人外,独龙岛的人从来都不搭理他们,从他们眼神中那种蔑视的神『色』,仿佛他们都跟牲畜一般没有太多价值,所有人都开始惶惶不安起来,今天看到他们全部被带到这里,所有人都明白决定他们命运的时候到了,于是众人都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等着决定他们命运的人和时间的到来。 靳老虎坐在一个临时搭建的高台上等候徐毅,按说他是独龙岛的老大,只有徐毅等他的份,现在却反过来了,经常是他这个老大在等徐毅,不过他也一点不在乎,毕竟徐毅昨晚刚回来,少不得要小夫妻多亲热亲热才是,他这个过来人是清楚地,看到徐毅带了李波急急赶了过来的时候,靳老虎不但没有一丝不快的意思,还『露』出了笑容,他虽然将迎春嫁给了徐毅,但总是怕自己这个野丫头收不住徐毅的心,这样的人才可是等着抢的人多了去了,现在看来他这个担心是多余的了。 “大当家在上,各位大哥请了,徐毅来晚了,请大当家责罚!”看到靳老虎他们都在,徐毅就知道自己还是来晚了,赶紧对靳老虎请罪到。 “好了,你一路劳顿,多休息一下也正常,何况照你说的,多调调这些人的胃口也不错,咱们现在开始吧!”靳老虎挥手道,薛屠他们几个也都不以为意,纷纷给徐毅了一个暧mei的笑容。 徐毅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赶紧干咳两声站到了台上,收敛心神表情也严肃了下来,双眼对下面那些黄鱼岛旧部巡视了一遍,这次朴银剑算是倾巢而出了,不算海上战死的那些人和已经离开的那些高丽人,这里居然还有上千人之多,黑压压的站了一大片,比他们独龙岛所有海盗还多出不少,刚才还有些交头接耳的嗡嗡声立即在他的扫视下沉寂了下来,这些人纷纷将目光投注在了站在高台上面的徐毅身上,有些人已经知道他的身份,有些人还不知道,纷纷在心中猜测台子上这个年轻人的身份。 “各位请了!我是独龙岛上的军师徐毅,在这里给大家认识一下,大家来我们岛上也都有十来天了吧!我想大家肯定也都着急了,急着想知道我们会怎么处置你们这些人对不对?” 下面的人于是纷纷点头,脸上都是一副惶恐的表情,徐毅对他们的表现很满意,接着说到:“这些天我们之所以没有见你们,原因不过一个,就是在考虑你们的去路问题,因为我们实在为你们这些人感到羞耻!”徐毅猛然提高了腔调,大声的对这些黄鱼岛旧部吼道。 下面的人被徐毅这一嗓子吓了一跳,纷纷缩了一下脖子,不过有人却想,羞耻?我们是海盗,那你们不也是海盗吗?凭什么就要对我们这些海盗羞耻呢?难道就是因为你们打赢了吗?心里面有些不服。 徐毅看到下面有人『露』出不服的表情,于是接着大声斥责他们到:“我知道你们中间有人不服,觉得我们不过是打败了你们而已,都是做海盗的,大家都是一丘之貉,谁也笑话不来谁!可我说的不是这个事情,而是因为你们全部都是一些汉『奸』!”徐毅一脸不屑的对他们突然再次吼道。 ------------ 第七十四章 集 体劝降 汉『奸』?这倒是新名词,众人还真的没有听过,但从这个『奸』字上来看就不是一个什么好词,下面的这些黄鱼岛旧部一片哗然,有些不明白上面这个年轻的独龙岛军师为何骂他们为汉『奸』,纷纷开始小声议论了起来。 到底是有胆大的,憋屈了这么长时候,死的心都有了,一个壮汉在人群中梗着脖子,脸红脖子粗的叫道:“汉『奸』是什么?我们都是粗人,不懂这个!但也知道这个汉『奸』不是好词!这位军师为何如此骂我们这些人呢?” 徐毅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看了看这个人冷笑到:“汉『奸』是什么?从字面上来看汉就是汉人的意思,『奸』嘛,就是叛逆,就是『奸』佞,就是软骨头的意思!我不小看你们下海为盗,因为这里所有人都干的是这个,对于当今朝廷来说都是被『逼』的,可我看不起你们的是因为你们都是咱们汉人中间的软骨头,既然做咱们这行,可偏偏却要给外夷当狗腿子,坑害咱们汉人,帮着外人打咱们汉人,打咱们宋人!把咱们汉人的钱物抢去送给外人,帮着外人抢占咱们宋人的海域!你们难道不是汉『奸』吗?”徐毅怒视着这个出言说话的壮汉,双眼喷火道。 这下底下这些人算是都听明白了,虽然他们读书不多,但是汉人的意思还是都明白的,而他们的大当家是个逃亡的高丽人,他们也都知道,敢情人家骂他们汉『奸』就是因为这个呀!不过想想确实也是这个理,他们当初就是看到朴当家势大,才投奔了朴银剑的,干的当然是出海行劫的事情,抢的也是宋人的船只,所获之物当然是归了朴当家这个高丽人处置了,难怪人家骂他们是汉『奸』,现在又跟着高丽人来打同是宋人的独龙岛,更是算得上帮外人打自己人了,以前没有往这层想过,今天徐毅这么一说,他们还真是一些汉『奸』了!刚才还有些不服的人顿时面『露』羞愧之『色』,纷纷低下了头,特别是那个出言顶撞徐毅的壮汉更是羞愧难当,恨不得有个地缝能让他钻下去,谁没有一点羞耻心呀!自己却蹦出来让人家臭骂,这不是自找没趣吗?于是这个壮汉面『色』通红,喃喃的说到:“我……我……以前没有想……想过这个理儿!我……我……” 旁边的那些本来没有听明白的独龙岛的人这下也明白了徐毅所说的汉『奸』的意思,以想到自己不是汉『奸』,于是各个马上都挺了挺腰杆,觉得自己比起这些人来实在是太有面子了!呵呵!幸好当初没有碰上那姓朴的高丽人,否则保不准自己也成了汉『奸』了!幸运呀!于是他们都对这些黄鱼岛旧部『露』出了他们不屑的眼神。 徐毅一抬手制止了下面他们的议论和这个壮汉苍白的解释,接着说到:“好了,不要解释了,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也不晚,这就是我们一直把你们关着没有杀的原因,因为你们中间许多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道理,我不怪你们就是了,虽然我们很生气,但是我们还是考虑到你们都是咱们同族同根这个事情,所以才决定不杀你们,但是具体还要看你们自己的表现才成!” 下面这些黄鱼岛旧部立即『露』出了一丝喜『色』,人家比自己大义呀!自己怎么就干了这么丢人的事情呢?惭愧呀!要不是手被绑着,有些人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嘴巴,谁让你自己不长眼,偏偏去投一个高丽人呢? “现在大家可以想一下,你们自己的出路,你们既然当初下海干了这个,肯定是被『逼』无奈才出来的,想想也都是朝廷的叛逆,回去陆上肯定是不行了,当然黄鱼岛已经被我们靳当家占了,你们回去也不成了,我还要告诉你们一个你们不知道的事情,在你们来打我们独龙岛的时候,而你们自己的老巢却被扶桑人偷袭了,要不是我们独龙岛的人赶到的话,恐怕你们中间一些人留在黄鱼岛的家眷早已被那些扶桑人或『奸』或杀了,幸好我们独龙岛兄弟大义,拼死杀尽了这些攻上黄鱼岛的扶桑人,才保得你们的家眷无失,否则你们在这边帮外人打仗,老婆孩子倒让外人掳去欺辱,那你们也真该找根绳子吊死算了!这点你们倒是要感激我们靳当家了!现在我倒是可以给你们两条路走,一是归顺了我们独龙岛靳大当家,成为我们中的一员,另外一个我给你们条船,你们驾船离去,再找生路就是,我也不拦着你们,省得因为杀人污了我们独龙岛的沙滩!何去何从你们自己选吧!”徐毅背手说完。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女人孩子的哭叫的声音,那些徐毅自黄鱼岛接来的部分家眷纷纷从远处哭喊着奔了过来,女人哭小孩叫的呼喊着他们亲人的名字,这是徐毅早就准备好的事情,时机拿握的倒是恰到好处! 这些站在空地上的黄鱼岛人再也没有一点怀疑了,黄鱼岛看来已经被独龙岛拿下了,现在老婆孩子都在人家手里面,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这个徐军师说的好,不愿归顺给船走人,可茫茫大海上又能走到哪里呢?独龙岛如此厉害,投奔别人早晚还是要被独龙岛干掉,与其这样,还不如投了独龙岛更安全一些,于是再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黑压压一大片人轰然跪倒,高喊到:“我等愿意归顺独龙岛,还望靳大当家收留才是!” 一千来人一起跪下投降的场面倒也壮观,台上和四周的那些独龙岛的人各个都颇有得意之『色』,收服了这些人之后,以后他们独龙岛就算是这片大海的老大了,那以后再出去只要不碰上宋廷水师的战船,还不是可以横着走了吗?呵呵,靳老虎起身对下面这些黄鱼岛旧部点头示意,表示接收他们的归降:“靳某先在这里谢过诸位弟兄!既然大家愿意跟着我靳老虎,那我靳老虎也就不会计较前嫌的,只要大家以后和我还有以前的弟兄们同心协力,想必这个大海上没有什么地方是咱不敢去的!我今天也表个态,只要跟了我靳老虎的,我靳老虎绝不会亏待大家的!” ------------ 第七十五章 无妄之灾 闹哄哄了一阵之后,徐毅双手抬起,让下面跪着的人安静了下来,接着说到:“既然大家都愿意归顺我们独龙岛,那以后咱们也都是自己人了,但当初你们来的时候,也都知道,出来闯的人,讲的就是一个信字,你们对靳大当家忠心,那靳大当家也绝对不会亏待你们,但是你们中要是有人心存它念,意图对我们不利,那么我们也绝不客气,丑话说在前面不丑,假如有一天你们中有人反叛的话,即便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绝不客气,把那几个叛徒带上来!” 立即有人将焦猛等几个叛逃出岛的人五花大绑的推了出来,焦猛用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徐毅,破口大骂到:“好你个小白脸,有种把老子放开,你跟老子打一场,你如此对我,我死了也不服!” 徐毅连看他都不看他一眼,有人立即上去左右开弓立即便是一通大嘴巴子,打得焦猛满口是血,可这个焦猛也算硬气,愣是犹自含混的骂个不停,有人过来弄了块破布死命的塞到了他的嘴里面,焦猛这才算是闭上了嘴。 “薛大哥!我在这里问一下,咱们海盗有一个规矩,对谋叛之人该如何处置?”徐毅转身对身后的薛屠问道。 薛屠现在还是有一个挂名的督察头衔,徐毅问他是最为合适,薛屠于是立即大声答道:“谋叛之人,当点天灯示众!以儆效尤!” 声音传遍了整个空地上空,顿时让人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当海盗的都知道点天灯是什么意思,这种刑法是海盗惯用的一种处置叛徒的一种酷刑,就是用浸满油的布条将人从脖子开始包裹起来,然后浑身涂满蜡『液』,然后倒掉起来,从脚上点燃布条,一路烧下去,直至烧到最下面,而这期间人始终是处于清醒状态,要承受整个过程,直到彻底烧死为之,这样的刑法以前绝大多数人听说过,但都没有见过,看来今天他们是要亲眼见识一下这种惨无人道的刑罚了! 而那几个叛逃之人顿时都吓的屁滚『尿』流,挣扎了起来,拼命喊叫着让靳老虎饶命,他们以后再也不敢了,可没有人搭理他们,靳老虎只是看了看焦猛,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的神『色』。 焦猛闻听要将他们活点天灯,也是吓的魂飞魄散,拼命的挣扎起来,想要说点什么,可嘴里面堵着一块破布,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徐毅对两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于是有人立即抬出了一个油桶,里面装满了浸油的油布,二话不说便将他们开始从上到下缠了起来,一个家伙吓的当即『尿』了裤裆,那焦猛也『露』出了绝望而惊恐的目光,死命的朝靳老虎望去,满眼都是哀求的神『色』。 靳老虎终是不忍,毕竟焦猛是他从陆上一手带出来的,可以说是从小就看着他长大的,想了几想,最终还是来到了焦猛面前,让人暂停给他身上裹油布,伸手将他口中的破布拉了出来,焦猛张开带血的嘴便叫道:“老大饶命呀!我本是不愿背叛你的呀!猛子可是从小都跟着你的呀,要不是那小白脸『逼』我,我打死也不会背叛您的呀!呜呜……”说着居然哭了起来。 靳老虎颇为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慨,用力的给了他一个嘴巴,但却没有再骂他什么,而是转身对徐毅说到:“这个焦猛,你就法外开恩一次,让他别遭这个罪了,给他个痛快算了!” 毕竟这里还是靳老虎是老大,徐毅当然不会驳他的面子,再说他也不是杀人狂,喜欢看着人活活烧死,焦猛虽然可恶,但毕竟跟了靳老虎这么多年,靳老虎为他求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于是赶紧拱手说到:“既然大当家说了,徐毅岂敢不遵命!” 靳老虎知道徐毅的『性』格,不是那种得理不让人的主,但他也只能做到这些了,焦猛今天是必须要死,只是让他死个痛快罢了。 徐毅反正是要做好人的,也就顺势将好人做到家算了,他命人将焦猛松开,伸手从一个弟兄的腰里面揪出一把短刀,丢到了焦猛脚下,说到:“看在靳大当家的面子上,你自己了断了吧,别说我徐毅不仁义就好了!” 焦猛面如死灰,也知道今日他是必须要死,望着面前地上的那把尖刀,手指颤抖着缓缓弯腰下去,轻轻的捡起了短刀,脸上堆满了悲愤,当他看到徐毅也缓缓转身过去,似乎不愿看他自尽,眼中立即换上了一种极其怨毒的目光,趁着众人都有些分神的瞬间,怪叫一声举起了短刀,看着他的人都微微的闭了一下眼睛,不想看他血溅当场的样子,可是就在焦猛举起短刀之后,他并没有朝自己落下,而是身体猛然发力,疯狗一般的朝着徐毅扑去,闪亮的短刀猛的朝徐毅刺了过去。 徐毅本来就不喜欢看人血溅当场的样子,转身打算移开,可他忽然看到对面李波身体猛然一动,手朝腰里面的剑柄上抓去,嘴里面还大呼到:“小心……”同时也看到其他人脸上『露』出了惊慌的神『色』,作势要扑过来的样子,立即意识到了来自背后的危险,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徒然升起,惊得他头发几乎根根竖起,转身是来不及了,出于本能他拼力朝前面扑了出去,试图躲过来自身后这绝命一击,说时迟那时快,也就在徐毅扑出的那一刻,焦猛便已经扑到了他的身后,短刀朝着他落了下来,也幸好是徐毅发觉得早,身体前扑了出去,短刀没有直接『插』中他的后背,但还是在他腰背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焦猛一刀虽然划中了徐毅,但也清楚没有能要徐毅的命,于是再度发力,要给徐毅补上一刀,但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了机会。 ------------ 第七十六章 剁了喂狗 徐毅前扑的时候感到了腰背上一凉,接着便是一股剧痛,知道中刀了,但还是去势不停冲了出去,多日来练就的身手在这个时刻拯救了他的『性』命,他以一种以前根本达不到的速度窜了出去,刚好李波已经接手过来,护住了徐毅,手中的青钢剑早已拔出,一剑挥去如同电闪一般,只见焦猛那条持刀的手臂立即飞上了半空,鲜血喷溅了出来,不等他再次出手,跟在焦猛身后的两个弟兄便已经飞身扑了过来,将焦猛死死的压倒在了地上,焦猛断去右手之后,疼的嗷嗷只叫,哪里还有力气反抗。 靳老虎这时离开也不远,当他意识到势头不对的时候也来不及救援徐毅了,眼看徐毅就要命丧焦猛之手,悔的他肠子都几乎绿了,狂吼到:“焦猛儿敢……”接着看到徐毅中刀扑了出去,老头差点没有晕过去,但是接着又看到李波扑上来一剑斩去了焦猛的手臂之后,才回过来神,急冲上来,同薛屠他们接住了徐毅,急忙检视徐毅的伤处,看到徐毅后背上有一道数寸长的伤口鲜血直冒,吓得他们魂飞魄散,但仔细一看才略微放心下来,伤口虽大,但并不深,还伤不到徐毅的『性』命,他们这才放心下来。 靳老虎这个气呀!双眼圆瞪将徐毅交给薛屠李波他们照顾,猛然转身对地上被压着的焦猛吼道:“你这个混蛋,居然还敢对军师下手!来人,给我把他剁成肉酱,丢去喂狗!” 不用靳老虎吩咐,这时许多独龙岛的人都纷纷扯出了家伙围了过来,早想把焦猛给剁成肉酱了,这个该死的东西反叛不说,现在徐军师给他一个了断的机会,他居然不感恩戴德,还趁机暗算军师,实在是罪不可恕了,听到靳老虎下令,众人纷纷出刀,他们恨焦猛不识好歹,专挑不是要害的地方下手,立时将焦猛四肢生生砍断了下来,成了一个人棍,焦猛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可没有人再会同情他了,众人围着他一通『乱』剁,直到焦猛完全断气也没有停手,按照靳老虎的吩咐,真个就把焦猛砍的跟肉酱一般,血糊糊的烂成一滩,早已没有了一点人形。 还有人果真转身朝寨子跑去,拉来了几条狗,当真拿着焦猛的烂肉去喂了狗,几只狗哪里分得清是人肉还是其它肉,反正看到有主子给它们肉吃,于是各个狼吞虎咽的就着焦猛的尸身就一顿大嚼,各个吃的是不亦乐乎,四周有些胆小的看的也是一阵恶心! 同时也看得那些一时愣在当场的黄鱼岛降众暗自咂嘴,各个跟着都出了身冷汗,这个徐军师也太得人心了点吧,合着这个焦猛也是诚心找死,人家军师已经答应不点你的天灯了,还给你松绑让你自行了断,已经算是够意思了,可你偏偏还要去杀那徐军师,现在好了,激起了众怒,落得一个比点天灯还惨的下场,生生便宜了几条恶狗,下辈子是别想再转世超生了。 几个看管焦猛的弟兄扑到徐毅身前跪下猛的磕头,哭告起来:“请军师责罚!都是小的们的错,让军师险些遇害!”说着便有人哭了起来。 靳老虎怒不可遏到:“你们几个都该死,这么多人看着他焦猛,居然还让他伤了军师,要是军师有什么不测的话,我让你们这些笨蛋也都拉去喂狗!” 几个人只顾磕头,也不求饶,徐毅面『色』有些苍白,抬手拦住了暴怒之中的靳老虎劝解到:“这怪不得他们几个的,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没有料到焦猛居然恨我如此之深,让他抓住了机会,现在不是也没有太大的事情嘛!大当家就不必再苛责他们了,都起来吧!不怪你们的!起来起来!”徐毅挥手让他们起来,身边早有李波为他的伤口洒上了金疮『药』,找到了一些布条把他的伤口包裹了起来。 闹了这一出之后,本来靳老虎等人是要将徐毅送回去休息养伤的,但徐毅想到现在还有事情没有完全说完,挺了下来,不肯马上离去,虽然伤口疼得厉害,但他还是努力克制住,回到了台上。 靳老虎很是愧疚,挥手让剩下的那两个叛徒拖出去用铁丝吊上了架子,当中点了他们的天灯,一时间两个家伙惨嚎声撕裂了天际,响彻了海湾上空,听的人头皮发麻,最终徐毅还是受不了他们的惨叫,让两个手下过去用刀结束了他们的痛苦,这里才算是安静了下来,但他们的尸体还在一直燃烧,空气之中弥漫着烧焦的人肉的臭味,被海风吹的到处都是,让这些观刑之人都有些不寒而栗。 处理完这个事情之后,徐毅再次在李波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咬牙走到了台子前面,抱拳对下面的人苦笑到:“刚才徐某倒是让大家见笑了,险些让那个叛徒给了结掉了,希望大家以后不要嘲笑徐某才是!” 下面这些黄鱼岛降众纷纷赶紧说到不敢,心里面却想,这个军师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模样,可挨了刚才那个焦猛一刀之后,居然没有退下休息,还坚持站在这里,就足以说明这个军师也是条汉子,再看这个军师的时候,目光便恭敬了许多。 “虽然大家已经归顺了我们独龙岛,但我想在这里说的是,不要以为这样就万事大吉了!”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再次朝下面这些人扫视过去。 这些人闻听之后,刚刚落下的心便又提了起来,紧张的看着徐毅。 “毕竟大家以前对独龙岛做了什么,大家清楚,要想真正融入独龙岛之中,寸功未立便要和岛上的弟兄们一样是万万不成的,这样对那些独龙岛的老人儿是不公平的,但只要大家努力,很快得到和以前兄弟一样的待遇是没有问题的,我们独龙岛和以前你们的黄鱼岛不同,我们这里有我们的规矩,所有想真正留下的人都必须要经过我们的考核才行,现在独龙岛有了你们,考虑到你们黄鱼岛易攻难守的情况,我们准备将诸位兄弟的家眷都移居到独龙岛来,这样一来他们的安全便无忧了,他们的房子需要大家一手去建,独龙岛以后要在这大海上站住脚跟,就要发展,我们要在这里挖一个淡水码头,这样可以让咱们的船用的时间更久一些,还要建一个修船的船台,这也需要大家动手,你们至于能不能留下,就看你们自己的行动,现在你们可以去休息一下,我们给你们安排了休息的地方,不会让大家继续委屈在山洞里面,可明天开始,大家就要动手去建你们自己的房子,去建淡水码头和船台,还有就是要参加咱们这里特有的拓展训练,现在你们可以跟着带队的先回去,我需要提醒大家的是,只要你有本事,那你就可以在咱们独龙岛出头,徐某既然说了这话,就言出必行!” 听到并不是不要他们,而是让他们干活,这些人提起的心又重新放下了,毕竟大家以前都是苦哈哈出身,干点活还是没有问题的,毕竟刚来这里,想要马上和这里以前的旧部同等待遇那是不现实的,大家可以理解,于是这些人轰然应命,跟着早已安排好的领队人员去岛上各处给他们预备的地方休息去了。 ------------ 第七十七章 休病假了 徐毅趴在床上,享受着迎春为他亲手换『药』的待遇,觉得这才是生活,终于可以放松几天休息休息了,不过这次争取来的休息好像代价大了一点,背上有伤,他大多时候只能趴着不能动,防止伤口重新崩裂,想要再到床上和迎春嘿咻嘿咻,那是不成了,即使他想迎春也绝对不干。 迎春为徐毅这次受伤好生埋怨了她老爹一番,弄的靳老虎这两天都不敢过来探望徐毅了,李波也是好生内疚,多次在徐毅和迎春面前请罪,自责没有维护好徐毅的安全,迎春倒是不能对李波说什么,毕竟李波也算是在关键的时候救了徐毅一把,徐毅好生劝慰了他一番,才让李波渐渐消除了这种负罪的感觉。 说是休息,其实徐毅也没有能好好休息,他的卧室这几天简直成了岛上的临时会议室了,靳老虎对于组织各种事务不精通,凡事都要问问徐毅的意见,可他被迎春的白眼弄怕了,干脆让这些人都自己去找徐毅,他倒是捞了一个清闲,每日只负责端着架子到岛上各个工地去转悠转悠,其实具体工作还是徐毅的一手安排。 其实徐毅去黄鱼岛的时候,独龙岛各项工作也没有停顿,这次看到独龙岛只用了五艘船就将拥有二十多艘船的黄鱼岛船队打得打败,还将他们剩余的这十几艘船尽数俘获了回来,岛上那些工匠们更是一片哗然,觉得即使留在这个海盗窝也是不错的事情,至少这里不用担心被人欺负了,于是他们纷纷下定决心,留了下来,反正徐毅答应过他们,这个事情结束之后,便会派船通知他们的家眷,或者将他们的家眷一同接过来居住,干脆就留下好好的干算了,他们这些工匠到什么地方不是都是给人家干活呀!这些工匠不用独龙岛的人来催,自己便动手开始修理起这些被俘获回来的船只,毕竟每艘船或多或少都在海战之中受了一些损伤,其中尤以那艘朴银剑座下的巨船受损最重,不少地方都要重建,工程很是不小,这些天他们带了独龙岛那些会木匠手艺的人日夜在船上忙活,干的是热火朝天,反倒要独龙岛的人催他们休息,敬业呀! 还有就是白耗子死的那条船,刚好沉在航道口部,严重妨碍了船只的进出,岛上的潜水好手尽出,起先试图打捞出来,可后来发现船体卡在了礁石之中,于是他们干脆就带了工具,生生在水下硬是蚂蚁啃骨头一般的把这条船给拆掉了,这样就清除了水道。 那些黄鱼岛的降众,经过码头上徐毅的劝说和警告之后,也都死心塌地的干了起来,反正只是换了一个当家的,而且现在这个靳当家比起以前的朴当家更厉害,跟着他混肯定比在黄鱼岛要好,还不用被人再骂作汉『奸』了,徐毅当初那通臭骂让他们各个记忆犹新,都觉得以前自己算是良心被狗吃了,瞎了眼睛居然帮外人打自己人,现在立功赎罪的机会来了,各个干起活争先恐后,根本就不用人来督促,为了节省人力,徐毅让薛屠出面,搞清了这些人都有什么长项,会木工的派去建房,会铁匠的派去给秦胡子帮忙,力气大的去伐木搞运输,什么都不行的就去挖淡水码头,这样一来各项工作都可以同步进行了。 另外徐毅还派了王峰和钱老本带船出去,将黄鱼岛上那些人的家眷都运回了独龙岛进行安置,只要这些人的家眷在独龙岛,就不怕他们不和独龙岛一心,也可以加快这些人融入独龙岛这个小社会之中。 有了第一次合并的经验之后,这次将黄鱼岛旧部合并进来的事情进行的很是顺利,岛上以前的人都知道其中利害,于是平时绝少再出现歧视新人的情况,说是让他们监督这些人干活,其实他们也都轮开了膀子,和这些黄鱼岛旧部一起干了起来,双方关系处的颇为融洽,所以岛上并没有出现什么闹事的事情,这点让徐毅倒是颇为满意。 伤口在迎春的悉心照料之下,恢复的也相当不错,几天之后,伤口便开始生出新的肉芽,并愈合了起来,只要不大力运动,也就不担心再会崩裂开了,虽然忙的时候天天都想休息,可一旦在床上趴了几天之后,徐毅便开始厌烦了起来,天天缠着迎春想要出去转悠转悠,可迎春恼他不知道小心,平白挨了焦猛一刀,虽然焦猛已经被剁了喂狗了,但还是难消她心中的怒气,于是总是以他伤口还没有愈合为由,严禁他四处活动,简直快把徐毅给憋疯了。 这日胖光兴冲冲的跑进来对徐毅汇报:“军师!军师!好消息呀!咱们岛上你上次让薛大哥带回来的那些鸽子都已经下蛋,孵出了小鸽子啦!哈哈,这个东西好玩呀!在这里住惯了,现在撒开它们,它们也不飞走了,整日在岛上盘旋,只要一吹哨子就立即都飞回来了,你当初教的法子还真的管用呀!呵呵!怎么?嫂子大小姐不在吗?” 迎春刚好有点事情出去,这会儿徐毅正百无聊赖的趴在床上数指头玩儿呢,这个岛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书,实在要把他给憋死了!谁让这些海盗没有文化呢?出去抢劫什么都要,就是不要书,搞得徐大军师没事的时候只能大眼瞪小眼,听到胖光这么一说,立即高兴了起来:“我说五花肉,快点过来给我看看背上的伤口,我自己看不见,迎春老说没有愈合,你给我看看!”因为胖光跟他混熟了,这段时间过的舒心,又胖了不少,徐毅于是随口就给他起了一个新绰号,叫他五花肉,说他再不减肥,到过年就真该杀了,胖光也不以为许,反正徐毅叫他什么都不生气。 胖光兴冲冲的过来揭开徐毅伤口的纱布:“嗯!新肉都长出来了,愈合的相当不错呀!我看再过两天,军师就又可以出去练拳了!” ------------ 第七十八章 鸽子 徐毅这下才放心了,敢情迎春一直都在骗他呀,于是拉着胖光的手从床上爬了起来,披上了一件衣服,跟着胖光出来了,伸头伸脑看看迎春确实不在,又看着有些阴霾的天空,徐毅依然兴致很是不错,毕竟好几天都没有出来喝风了,于是他兴冲冲的跟着胖光溜达到了胖光的住处,路上到处都静悄悄的,人现在都在各自忙活,只有一些女人和孩子在街道上出现,看到徐毅也都赶紧躬身施礼,徐毅也客气的对他们回礼,这样被人尊重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徐毅当初把饲养鸽子的重担交给了胖光,这个胖光看徐毅如此重视这些鸽子,也是尽心尽力的小心伺候着这些徐毅眼中的宝贝。 果真如胖光所说,胖光房顶上那些做工精巧的鸽子窝里面还真的孵出了几对小鸽子,正叽叽喳喳的等着喂食呢,现在小鸽子身上没有多少『毛』,看来是刚刚孵化出来不久,徐毅大是高兴,一再嘱咐胖光一定要小心伺候着这些小家伙们,这东西以后可是有大用处,胖光连声答应:“放心吧,我对他们可是比对我爹还孝顺呢!只差要搂着他们睡了!” “那你不就成了鸟人了吗?哈哈!不过这个事情做好,我会给你记上头功的!”徐毅开起了胖光的玩笑,两个人逗弄了一阵小鸽子,胖光摆显的拿出一个竹哨,用力一吹,很快从远方的天空中便出现了一群鸽子的身影,在胖光家的上空盘旋了一阵之后,落了下来,徐毅兴致勃勃的那了一把小米喂给它们,他们也不怕人,干脆蹦到了徐毅的肩膀上啄食他手中的小米,徐毅更是大乐,以前他总是看隔壁家人养鸽子,不过他们养鸽子都是为了玩,可徐毅养鸽子却是为了岛上以后打算,现在这里没有什么通讯工具,出海之后,联系极为麻烦,一旦有事的话,只能用船来进行通知,一旦有了鸽子以后就方便多了,信鸽的速度要比船快的不知道有多少倍了,所以他才对鸽子会如此重视。 正在和胖光交流养鸽的心得的时候,迎春怒冲冲的走了进来,胖光看到迎春面『色』不善,于是借了『尿』遁溜了出去,剩下了迎春和徐毅两个人,徐毅心里大骂这个五花肉实在不够义气,居然就这么跑掉了,于是赶紧陪着笑脸说到:“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呀!你不是出去办事了吗?嘿嘿!” 迎春也不搭理他,撩起了他的衣服,先检查了一下他背上的伤口,看到没有出现问题,才放心下来,嗔怪到:“你怎么一点都不心疼自己呀!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到处『乱』跑,要是伤口崩裂的话,你……” “嘿嘿!这不是没事吗!我只是在床上趴了这么久,实在闷的要长『毛』了,听说这里的鸽子已经孵出了小鸽子,便来看看,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可以了吧!嘿嘿!”徐毅陪着笑脸说到。 “当日听说你被那混蛋焦猛伤了,人家都快要吓死了,恨不得亲手把那焦猛剁了才解气,你就是喜欢做老好人,那种人杀了就杀了,你却故作大方,还给他解绑让他自绝,这不是诚心给你自己过不去吗?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这样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你让我可怎么办呀!”说着说着迎春眼圈便红了起来。 徐毅看迎春是真的关心他,赶紧安慰她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下次小心就是了,我还没有谢谢你呢,要是没有你这个大美女师傅的教导的话,我那天还真的危险了,等我伤好了以后,你可要把我这段时间落下的功课都给我补回来呀!呵呵!回去回去,我继续趴着就是了!” 迎春看徐毅对自己如此重视,于是感觉也好了许多,心里面也是甜丝丝的,伸手搀住了徐毅,娇嗔他道:“还有下次吗?那你想让我担多少心才成呀!算了,我知道你是安生不住的,反正出来了,我陪你四处走走算了,总是趴着也不是办法,你想去哪儿?” 徐毅如蒙大赦一般,高兴的猛的伸嘴过去,在迎春的俏脸上香了一口,说到:“谢谢老婆大人,还是我老婆最疼我,哈哈!咱们先去看看那些黄鱼岛旧部的房子盖的怎么样了,过几天黄鱼岛的家眷们就要过来了,不能让他们没有地方住呀!” 迎春却是在想,要说徐毅武功不算好,怎么每次偷袭她的脸蛋,她都躲不过去呢?还真是奇怪了,赶紧看了看四下,没有看到胖光的身影,她才放心下来,她就是喜欢徐毅这样,从来不大男子主义,不像其他男人,在自己老婆面前总是一副趾高气扬、颐指气使的模样,不把她们女人当人看,自己能遇上他也算是天大的幸运了,迎春偷偷的拧了徐毅一下,算是对他偷香的惩罚,然后扶着他走出了胖光的家门。 当他们离开之后,胖光才敢从房子里面钻了出来,拍着胸脯庆幸到:“幸好我没有让大小姐捉住,要不肯定要被修理的再胖上两圈了,你说军师这么大才的人,怎么偏偏是个怕老婆呢?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呀!我还是去喂鸽子好了,这东西可是经贵呀!”他自言自语着又爬上了房顶,不多时吃饱了的鸽子便又飞了出去。 独龙岛面积相当大,容纳几万人是没有一点问题的,寨子四周的空地多得是,也不用像黄鱼岛那样修筑寨墙,所以这些准备接纳新来人员和他们家眷的房子就选在寨子四周的空闲地段上,这样可以加速他们的融合。 徐毅在迎春的搀扶下,来到了正在忙碌的工地上,这里已经竖起了不少房子的骨架,用的都是岛上生长的树木,结识是没有问题的,而且还有不少木材正源源不断的从不远处的林子中被运了出来,看到徐毅到来,大家都认识他,不管是旧部还是新人,都纷纷放下手上的工作,过来给徐毅请安,徐毅也不端架子,客气的一一回礼,让他们都去继续忙碌,随便走走看看,这些房子要求不高,暂时能住人就成,细活放在以后再说,所以建造的速度倒是飞快,已经有不少房子初具了雏形,看来赶到钱老本和王峰回来之后,这里大致就可以住人了,徐毅对于这里的工程进度感到十分满意,看到黄鱼岛旧部们干的热火朝天的样子,他也感到十分欣慰,假以时日,这些人终是要彻底融入到这个岛上的! ------------ 第七十九章 风暴 其它各处的工作进度也都不错,修船用的船台已经搭建出了架子,淡水码头也开挖了一些,这是个长时间工作,仅靠岛上这些人要挖上很长时间,所以急也急不来的,毕竟现在的生产力还很低下,全靠的是人力开挖,没有机械可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那些俘获过来的黄鱼岛船只的修复工作也都在进行,岛上不少女人也都在这里帮忙缝制新船帆,修补旧船帆,其中受损轻微的已经修复完毕了,船匠们还创造『性』的对船只的帆索部分和桅杆部分进行了改进,这样可以提高至少一成的航速,现在所有木匠都集中在那艘大战船上赶工,一旦这个大战船修复之后,他们再出海的话,那些附近的海盗们就只能绕道走了,靳老虎每天都来观看进度,他已经有些亟不可待了,想要早早的乘坐这艘大船出去威风威风,好好扬眉吐气一把。 结果是被前来视察的徐毅和迎春碰了一个正着,看到徐毅的到来,靳老虎倒是惊喜的很,这些天他躲着迎春,不知道徐毅的伤势恢复的如何,现在看来,徐毅伤势已经没有了大碍了,靳老虎放心了下来。 “岳父大人,您也在这里呀!”徐毅看看四周没有什么人,于是以岳父相称道。 “是呀!你的伤没有什么问题了吧!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情,我这个宝贝丫头那还不得把我吃了!这不,几天我都不敢去看你了,现在好了,你万幸没有出大事,我也就放心了,怎么现在已经可以走动了吗?”靳老虎上下打量着徐毅。 “多谢岳父大人关心,小婿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走动起来伤口还微微有点痒!”徐毅赶紧回答。 “痒就好,说明伤口愈合的不错,我说小子,你赶紧给这些船都取个名字,特别是这艘大船,你可要给起一个响亮点的名字,要配得上它才行!”靳老虎眉飞『色』舞的对徐毅说到。 “看你!爹!徐毅刚刚好了一点,你便又让他忙,你就不能让他多休息休息吗?”迎春不乐意到。 “不妨不妨,动动脑子而已,这条船却是应该起个好名字,如此大船咱们大宋水师恐怕也不多见,在海上足以威震大海了,我看就叫镇海号吧!不知岳父大人意下如何?” “镇海!镇海,好!这个名字好,我靳老虎的船都是镇字辈的,以前那艘叫镇远,这艘叫镇海,不错不错!就叫这个名字好了!”靳老虎早已将这艘大船圈到了自己名下了,看来那艘镇远号他是已经看不上了。 和靳老虎闲聊了一阵之后,徐毅又看了看修船的进度,感到伤口开始有些疼痛,便对靳老虎告辞,让迎春扶着他回去休息了。 看来老天真是要他徐毅好好休息了,多日不见的暴雨终于还是袭来了岛上,大风吹的树枝『乱』飞,暴雨抽打的屋顶如同擂鼓一般作响,瓢泼大雨不期而至,将整个海岛包围在了一片惊涛骇浪之中,巨大的浪头拍打在岸边的礁石上发出轰然的响声,岛上所有的事情都因为这场大雨不得不中断了下来,久在海上生活的他们,自发的跑到码头将那些船只系牢固定好,以防被大风吹离搁浅,男人们顶着风雨,到岛上寨子里巡视,不时的维修一下被大风吹坏的房顶,眼看没有太多事情,这些人都躲到了屋子里面,凑到一起喝起了小酒,近期一直都在忙碌,这场大风暴刚好让大家都已经疲惫的身心得以适当的休息,也不算是个坏事。 不过靳老大和徐毅他们却不放心,算算日子王峰和钱老本的船也该从黄鱼岛启程了,万一在海上遇上了这场风暴,那可就危险了,毕竟在大自然的巨大威力下,即便再大的船也难保不会出事,加上钱老本他们两个的船也不算大,一旦碰上了这样的风暴,那可是九死一生了! 这种事情又不能对其他人说,万一让那些新投过来的黄鱼岛旧部知道,难免他们也会担心,再闹出什么事情就不好了!所以靳老虎、薛屠他们几个都聚在徐毅的宅子里面商议此事,可这么大的风雨,岛里面的船是不能出海的,翻滚的大浪根本就让他们无法安全驶出港湾,即便现在钱老本他们回来,也同样无法进港,众人商议了半天,也都没有什么好的主意,只能等着风暴过去之后再说了,毕竟天威难测呀! 几个人都低头不语,为钱老本王峰他们担心,气氛有些沉闷下来,迎春出去让丫头和福伯他们弄了些酒菜,送到了屋子里面,让他们解闷,徐毅给众人倒上了酒,他们借着屋里的灯光喝了起来。 “岳父大人不必如此担心,吉人自有天相,想那钱大哥和王大哥两个也都是行船的老手,在海里面活了半辈子了,这些风浪应该可以应付的,何况咱们还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离开了黄鱼岛了,大家这样担心也是在庸人自扰而已,大家还是喝杯水酒吧!咱们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这么休息过了,近来大家也都累坏了!倒是我自己在床上休息的足够长时间了!”徐毅开解靳老虎到,这个岳父大人这点很好,知道为自己的弟兄们担心,比起那些从不关心自己手下死活的老大们,他要强上许多了。 “军师说的也是!咱们常年行走海上,谁不碰上个什么风浪呢?出来干咱们这行的,就都知道生死由命,担心也是没用,等风暴停了之后,大家分头出去寻找就是了!咱们还是喝酒吧!”薛屠也劝解靳老虎到。 靳老虎无奈的点了点头,端起酒杯说到:“你们说的都是,可我就是放心不下这些兄弟,要是早知道就不让他们去的这么早了,不过也没有办法,大家喝酒吧!” 徐毅忽然想起一个人,于是问道:“那个刘老六这次可在船上?” 薛屠回答:“刘老六?嗯!应该是在王峰的船上,你不说我倒忘了,刘老六这个人是个人才,看天气是一看一个准,从不落空的,只要他在船上,肯定可以预料到这场大风暴的,这样钱老哥和王峰他们即便归航也会提前做好准备的,应该不会出太大问题了!还是军师心细,居然想到了这个事情,看来我们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薛大哥客气了,我也是和刘老六一起出去一次后才知道的他这个本事的,所以对刘老六比较熟悉一点罢了,以后薛大哥还是要多留心一些,咱们岛上可是卧虎藏龙的地方,会什么的都有,像刘老六这样的人才,一定要再多发掘几个才是,这样咱们以后出海各船上都带上一个,那就安全多了!”徐毅对薛屠交待到。 “那是自然,我一定留意就是,风暴一停我就安排人去找这样的人,岛上现在快两千号人了,肯定还能找不少这样的人出来!”薛屠马上答应了下来。 听徐毅和薛屠这么一说,靳老虎的担心也就少了许多,众人推杯换盏的喝了起来。 ―――――――――― 为好兄弟鬼皇七《异界御兽王》求月票。呵呵,兄弟们如果月票的话,请投过去吧!万分感谢! ------------ 第八十章 失踪 大风一直持续了五天时间,岛上的人只能无所事事的呆在屋子里面,平时只能来回串门,黄鱼岛旧部还都住在大通铺上,但独龙岛为他们发放了被褥之类的东西,倒也不担心冻着他们,每个居住的大房子都安排有独龙岛头目,这些人便没有事的时候围着头目打听独龙岛的事情,当他们听说独龙岛能有今天,可以说都是拜军师所赐的时候,于是纷纷开始重新衡量起他们这个年轻军师来,再听说独龙岛那种可怕的弩炮也是军师一手创制出来的时候,更是对徐毅惊为天人,没有那个人不佩服的,在这些人心目中,现在独龙岛靳老虎的地位可能还没有徐毅的高呢。 风暴刚过,靳老虎不放心钱老本他们两条船,于是亲自率领了几条船出海,朝黄鱼岛方向去了,他此次去有两个目的,一个是看一下钱老本他们离开黄鱼岛没有,另外一个就是看看他的新领地,按徐毅的意思,黄鱼岛即使接收过来,也不能放弃,这里由于靠近北方航道,可以前出到东北部的扶桑和北部的高丽海域,同时还是可以东进到琉球群岛,地理位置相当不错,可以做独龙岛北部的前出基地,这里设一个分舵,常驻一直分船队,(现在的船叫舰队有些过头)重点袭扰劫掠北方辽国、高丽、扶桑的商船,这样可以避免引起宋廷水师的注意,免得事情做大了招来大宋水师的清剿,暂时就让水猫留驻在这个地方驻守。 本来徐毅也想坐船出海去搜寻钱老本王峰他们两条船的,但是在众人和迎春的一致反对下,他只好和薛屠留守在了独龙岛上,现在他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但行走是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送走靳老虎之后,徐毅到岛上各处进行查看,风暴过后,岛上到处都是一片狼藉,断倒的树木,摔死的飞鸟,歪倒的房屋,显得到处都是一片破败,岛上的留守人员正带着黄鱼岛旧部四处清理这些东西,新建的房子因为没有完工,不少也受到了波及,需要重新修理重建,而刚刚开挖的淡水码头现在变成了一个大水坑,想要复工的话,恐怕要掏干积水晾晒一下之后才能动工了,至于岛上那些船支,由于准备充分,倒是没有什么损失,木匠和船匠们早早的都到船上开工干了起来,人员的情绪受影响不大,也都是兴致勃勃的样子,毕竟生活在海上的他们,每年谁不见几次这样的大风暴呀!早就习惯了。 徐毅考虑了一下,虽然现在各种工作都需要进行,但让这些黄鱼岛尽快融入独龙岛才是最紧要的事情,于是和薛屠商议之后,待寨子里的整理工作完成之后,将手头的事情都暂时放下,开始他们传统训练项目拓展训练,薛屠点头答应,由于徐毅不便活动,所以主教官就由李波担任,李波立即点头答应,这个教官却是好玩,当初徐毅可是没有少修理他们,李波虽然一身功夫,但许多训练都讲求的是集体协作,所以当初也没有少被徐毅修理,这下好了,有机会修理新人了,所以他很高兴的便接受了指派,兴冲冲的去召集手下,挑选教官了。 训练从第二天便开始,那些黄鱼岛的家伙们,对于这种看似儿戏一般的所为训练开始也和他们一样不屑一顾,可一旦训练开始,他们才知道了厉害,于是看岛上上山跑的,沙滩上蹦的,水里面游的,地上趴的,单杠上吊的,全都是完不成任务被修理的人,这些家伙算是知道了厉害,收起了起初的轻视之心,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了训练之中,这种训练再次把岛上的那些小孩女眷都吸引了过来,纷纷在高处抢占位置观看,连那些船匠都丢下手头的工作跑来观看,结果被胖光将他们收拢起来,也丢到了训练场上,跟着一块折腾去了。 连续多天之后,训练接近结束的时候,忽然岛上随靳老虎出去的一艘快船驶入了港湾,船上是新近提拔的一个小头目,现在已经独力带领船只了,这个人叫方书,船只一靠岸,他便急急的找徐毅和薛屠,徐毅见到他之后,此人赶紧跪倒通报到:“小的方书见过军师、薛当家!” “起来说话,你怎么这么着急,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徐毅急忙命他起来答话。 方书起身答道:“是出事情了,我和靳当家一起出海之后,我的船最快,所以靳当家命我先赶往黄鱼岛,属下不敢耽误,急速赶到了黄鱼岛,结果孙大哥他们说钱当家和王大哥他们的船在风暴之前已经开出了,至今也没有回黄鱼岛,我们在海上也没有碰到他们的船,我赶紧往回赶,海上遇上了靳大当家,靳大当家让我回来找您们,通知一下,他带着剩下的三条船已经开始四处寻找了,靳大当家让薛当家和军师也尽量多派出一些船出去,四处寻找他们的下落!” 徐毅和薛屠心里面咯噔一下,暗想果真坏事了,到底钱老本他们还是没有躲过这场暴风雨,于是徐毅急问这个方书到:“钱大哥和王大哥他们从黄鱼岛启航的时候出来了几条船?” “回禀军师,他们一起出来了五条船,是鲨鱼号、宝岛号还有黄鱼岛原来的三条货船!”方书回答到。 “那他们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风暴到的前两天!”方书回答到。 对于方书的回答徐毅很满意,说明他这个人很精明,知道把事情都问清楚才回来报信,这样的人可以用,于是让方书先下去休息,和薛屠坐下商议起来。 ------------ 第八十一章 搜救 徐毅拿出一张纸,将独龙岛和黄鱼岛大致位置画出来之后,对薛屠说到:“薛大哥,烦劳你将这之间的一些岛屿给标注出来,我想假如钱大哥他们的船出来之后,毕竟要朝咱们这边行驶,假如海上遇上了风暴的话,说不定他们会到附近岛屿上面避风,我们不能无的放矢的出去『乱』找,还是先估计出他们大概的位置之后,再分头寻找比较有把握!” 薛屠点头应是,拿起笔在纸上点了几个点,这些是他们知道的岛屿,徐毅问清楚了这些岛屿的名字之后,又在纸上比划了一番,忽然说到:“我看这个事情应该好办,你看,咱们原来的老虎屿就在黄鱼岛和独龙岛之间偏东方向,而钱大哥他们出来两天,恰好离老虎屿比较近,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会选择先到老虎屿避风,然后等风暴停止之后,再做打算才是,这里本来就是钱大哥他们以前的老巢,他们最为熟悉不过,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他们现在可能就在老虎屿上,前提是他们有机会驶到老虎屿才行!” 薛屠点头到:“军师到底是军师,考虑事情就是比我们要清楚得多,你分析的不错,这样我们就直接先到老虎屿去找,总比瞎转悠来的强,如果他们不再老虎屿的话,我们再到其它地方寻找便是了,他们有五条船,应该不会全部出事的!” 徐毅心想,这不是我聪明,而是海上搜救的常识,这么大的海,不先圈定搜索范围,那不跟大海捞针一样嘛!呵呵,看来以前学的东西还是有不少有用的嘛! 两个人商议之后,便要启程,徐毅本想亲自去,但被薛屠拦下了:“这个事情,我带几条船出去就是了,岛上要有人坐镇才行,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全好,留下便是了,这一带海上我最熟悉,还是让我一个人去好了!” 徐毅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陪同薛屠到了码头,反正拓展训练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这些黄鱼岛的旧部现在基本上算是融入到了独龙岛中,对这里也有了认同感和归属感,于是便命人从中抽出了一些行船的好手,配上以前的老人儿上了四条船,这些黄鱼岛旧部听说是出海寻找他们在黄鱼岛的家眷,于是也都急了起来,纷纷报名要出去,因为事情紧急,随便在里面抽调了一部分人,配足了四条船的人手,在薛屠的指挥下很快驶出了港湾。 当得知了接黄鱼岛家眷的船只出事之后,这些黄鱼岛旧部中家眷还在黄鱼岛的人情绪比较紧张,经过徐毅和李波他们好生一通安抚之后,才算稳定了下来。 与其让他们闲着,徐毅干脆还是把他们都赶去继续建房,毕竟一旦找到钱老本他们,回来后,这里便需要不少房子,总不能让人都睡在沙滩上吧,岛上只剩下了徐毅这一个当家的,所以徐毅忙的有些头晕。 时间就在众人的焦急等待之下一天天的过去,四天后的下午,还是方书领的那条快船先行回来了,不等他靠岸,早已焦急等候的人们便纷纷围了上去,徐毅闻讯也急赶往了码头,迎面碰上了那个方书,只见方书一脸喜『色』,心头猛然一松,看来他又猜中了。 “恭喜军师,贺喜军师,果真如军师所料,钱当家和王大哥他们果真遇上了风暴之后驶往了咱们的老家老虎屿避风去了,我们一行找到老虎屿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他们的船靠岸之后,来不及系泊,都被大浪给拍到了沙滩上搁浅了,一时不能下水,船只也有点受损,所以他们正在等咱们的人呢!薛当家到了之后,将黄鱼岛家眷已经装船,先行运了回来,属下船快,薛当家怕军师和岛上的兄弟担心,命在下先行返回,他们明日就能回来了!哈哈!”方书眉飞『色』舞的说到。 “好!好!好!没事就好,大家同喜同喜呀!倒是让你辛苦了!呵呵!”徐毅闻听之后也感到十分高兴,毕竟来这里之后,他们这些人整日相处在一起,早就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了,要是他们万一出事,徐毅肯定会难受很长时间的。 看着四周闻讯纷纷赶来的那些黄鱼岛旧部,徐毅大声的喊到:“弟兄们,咱们出去接你们家眷的船只已经找到了,众人皆都平安,大家可以放心了,现在咱们要赶紧干活,给您们的亲人准备住的地方才是了!” 得知自己的亲人平安之后,岛上立时一阵欢呼之声,好好的热闹了一阵之后,不用人催,这些人便跑回工地,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干了起来。 岛上那些久久高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纷纷抓紧为迎接他们的到来做着各种准备,果真第二日中午时分,虎口崖上面想起一阵号角的声音,听到号角之后,岛上的人便知道是他们自己的船归航回来了,徐毅带着岛上的弟兄们赶到了码头后,远远的看到数艘船只缓缓的驶入了虎口崖航道,进入了港湾之中,正是前面出去搜寻钱老本和王峰他们船只的薛屠回来了。 不用徐毅吩咐,那些会些吹吹打打的海盗便自发的搞来了喇叭唢呐之类的家伙吹奏了起来,岛上是一片欢腾之『色』,船只一一靠岸之后,最闲下船的正是薛屠,徐毅大步迎了过去,抱拳对薛屠说到:“薛大哥一路辛苦了!小弟特来迎接薛大哥!” 薛屠赶忙说到:“薛屠不敢当呀!都是军师料事如神,让弟兄们少跑了不少冤枉路,一下就在老虎屿找到了钱大哥他们,这可是军师的功劳呀!薛某佩服,佩服的很呀!” 接着就见钱老本也从船上下来,快步走了过来,拱手对徐毅谢到:“钱老本谢谢军师啦!不是军师的话,还不知道我们要在老虎屿呆上多久才能回来呢!只是这次出去,钱某等人没有顺利完成军师的吩咐,还让大当家、军师和诸位弟兄们担心害怕,钱某实在是过意不去呀!” 徐毅也赶紧接住了钱老本说到:“徐毅见过钱大哥,钱大哥如此说可就是客气了,海上风浪莫测,谁都不会料到会碰上如此风暴,钱大哥你们审时度事,及时转航老虎屿避风,大家才得以生还,应该说是您居功至伟才对,又何错之有呢?来来来!小弟为你们准备了酒宴,为各位接风洗尘,赶快上面请!怎么没有见王大哥呢?”徐毅忽然发现王峰一直没有下船。 疙瘩努力更新,诸位也不妨投票支持一下吧!多谢各位,只要抬手就能投上一票! ------------ 第八十二章 抄人老窝去 “哦!王峰我让他留在老虎屿了,宝岛号还有三艘货船都搁浅在了沙滩上,王峰正领着些兄弟在那里想办法把船弄回海里,船只受损都不算太严重,弃之可惜呀!他们将船弄下海之后,会自行回来的!”薛屠解释到。 “那到是让王大哥辛苦了,只是不知道靳当家知不知道这个喜讯,别让他还在海上到处转悠才是了!”徐毅想到了靳老虎,这个时代通讯技术落后,这样的事情想通知他也没有办法,也不知道靳老虎现在转悠到什么地方去了。 “军师不必担忧,我们回来的时候,鲨鱼号已经下水了,王峰已经安排刘老六驾船出去找靳大当家去了,想来这会儿也该找到他们了,这个事情急不来的!”钱老本说到。 这时各船上装运的那些黄鱼岛家眷们也都纷纷开始下船,一时间码头上这个热闹呀!男人喊,女人叫,小孩哭,众人笑,人们纷纷在人群中寻找自己离别多时的亲人,找到之后,自然少不了抱头痛哭一场,而有的家眷却没有能在这些接船的人中找到自己的亲人,因为这些人已经在前些时候海战的时候阵亡了,得知这个消息的那些家眷少不得要坐在地上大哭一场的。 徐毅也料到了这种情况的出现,早就安排了迎春带着一帮岛上的女人专门负责开解他们,安排这些孤儿寡母的生活,打仗免不得要死人的,可这怨不得独龙岛什么。 安排这些家眷的事情,用不着徐毅他们亲自参与,自然有人专门负责,对这些家眷进行登基,建立一个独龙岛的户籍档案,这也是徐毅很早就开始安排的一个事情,由一个识字的原独龙岛的师爷负责,现在岛上的人员一下增多到了三千多人,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小社会了,没有一个详尽的户籍登记造册是不行的。 徐毅拉着薛屠、钱老本回到寨子里面为他们接风洗尘,喝了一个尽欢而散不提。 单是安置这些黄鱼岛家眷岛上就忙了多天,毕竟重新安家要费不少功夫的,那一家都需要锅碗瓢盆等物品,这些琐碎事情说来容易,做起来可麻烦,徐毅自己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虽然已经很仔细的考虑过,但到了用的时候,还是会有些纰漏,少不得要忙上一阵的。 等他们把这些人员事情都安置好之后,已经过去了多天了,王峰也将搁浅在黄鱼岛的那些船带回了岛上,这些船只多少都有些受损,自然是交给那些船工木匠们进行修理,这时徐毅当初让薛屠从陆上弄来的这些工匠的重要『性』便凸显了出来,要不是这样的话,他们即使经过兼并黄鱼岛的船只之后,现在堪用的船只也不会有多少了,恐怕独龙岛的湾子里面停的大多都是一些报废的破船了,而现在他们堪用的船只加到一起恐怕不下而三十艘了,比起当初他们在老虎屿时候,可怜兮兮的只有一艘半旧的超勇号的时候不知道排场到什么地方了,让钱老本和王峰他们这帮老虎屿出来的人想想都觉得跟做梦一般,虽然众人不说,但也都对徐毅当初的深谋远虑感到佩服,可这些对徐毅一个现代人来说实在不算什么,毕竟社会的进展让许多人都接触到更多的组织学的知识,谁让他是穷人家的孩子呢?看着那些旧船就这么报废实在可惜,呵呵! 王峰回来之后,只剩下靳老虎和水猫还没有回来了,有些弟兄们开始嘟囔着是不是该出去打打秋风了!要说也是,这些时候自从占了独龙岛之后,他们只出去过一趟,回来之后就没有再出去过,一直忙着准备和黄鱼岛开战,现在仗也打完了,黄鱼岛也收过来了,人员也归顺了他们了,也是该出去干活了!要不对于他们这些干海盗来说,还真的算是不务正业了。 可靳老虎不在,徐毅和薛屠他们也不好做主驾船出海去抢劫,但这么干耗着也不是办法,于是两个事情便又被徐毅想了起来,一个就是他在黄鱼岛遇上的那帮倭寇的事情,到现在一直都在忙,一直都没有时间去抄他们的老窝,二个就是当初徐毅答应过那些工匠们通知他们家眷的事情,做人就要守信,以后还指望着他们这些工匠们给独龙岛干活呢,于是徐毅便和薛屠他们商议此事,大家觉得在他们现在的势力范围内有一帮这样的倭人存在总不是好事,这些倭人不同于大宋的海盗,有势力范围之说,他们纯粹就是一帮蝗虫,走到哪儿就吃到哪儿,完全不讲道义的,否则他们也不会趁着黄鱼岛空虚,去袭击黄鱼岛了,几个人商议之后,都认为应该先把他们背后的这个不安定因素清除再说,于是最后决定由徐毅带队,李波、王峰、林雄、刘老六等人随行,去把这个事情先行解决了再说,而钱老本坐镇独龙岛,督促淡水码头的开挖等事情,薛屠带船到陆上去一趟,一是回访一下那个李慕天李公子,对他们前面赶来警示和送来兵器的事情表示感谢,另外就是解决那些工匠的事情,顺便还要采购不少岛上需要的东西,现在修船、建房、开挖码头等事情需要不少东西,岛上是弄不来的,只能去陆上采购。 几人商定之后,看看徐毅伤势也已经完全恢复,于是也都同意了徐毅的安排,各自下去准备去了,徐毅在港湾里面挑选了一艘自己的座船,而没有用靳老虎那艘镇远号,因为他嫌镇远号速度不够快,转向比较困难,而是选了一艘从黄鱼岛俘获过来的战船作为了他目前的专属座船,另外在岛上部众里面挑选了二百水手,配置到了船上,还要装上淡水、食物等物品,只是在挑选水手的时候出了麻烦,岛上的人一听说徐毅的座船要人,各个踊跃报名,差点没有打起来,后来还是采用抽签的模式才解决了这个问题,徐毅抹着汗暗道,原来人缘好也是个麻烦呀!呵呵! 一切准备完成之后,徐毅就要启航出海了,迎春虽然不舍,但也知道男人有男人的活法,总不能老让男人留在身边,何况徐毅是岛上的重要头领了,总呆在岛上不出去,难免时间长了被人小看,而她也被徐毅安排了工作,就是要她把岛上的海盗家眷们给管理起来,除了看家做饭带孩子之外,能给岛上做点事情就做点事情,迎春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所以老早就想自己也有点事情做,现在徐毅给她了这个机会,她也十分感兴趣,暗想自己的这个丈夫和别人就是不一样,居然鼓励女人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天天守在家里等着丈夫回来,暗下决心一定要把徐毅交给她的事情办好,于是在码头上送别了徐毅之后,她也去忙活了起来。 ―――――――――――― 兄弟们有推荐票也给几张吧。呵呵。感觉票票好少哦。 ------------ 第八十三章 不妨做大点 徐毅这次是乘坐了一艘获自黄鱼岛船只之中的一艘战船出海的,这艘战船虽比不上那艘镇海号,但比起那艘镇远号还是气派了不少,这艘船长六十多米,宽达九米,船分三层,设有四根主桅,船两侧还有两根副桅,经过岛上船匠整修改进全船加上船首斜帆,共有七副船帆,排水量估计在三百吨左右,船上可以容纳水手二百人,是岛上目前状态最好的船只之一,徐毅选了它为自己的座船可以说是众望所归,战船定名为威远号,同行随他出海的还有王峰的新鲨鱼号,也是一艘快船,但比起他以前的那艘水上飞可是大了不少,是条三桅快船,王峰喜欢鲨鱼号这个名字,硬是还要叫他的这艘船为鲨鱼号,另外就是刘老六的那艘海鹘船,三条船驶出了独龙岛,在那个当初那个从倭人手中救出的会倭语的商人的引领下,一路朝黄鱼岛方向驶去。 徐毅知道这个年代指南针也是刚刚进入实用,但没有想到高丽人的船上居然也有了这个东西,而且比起他们以前的独龙岛的船上的还要先进,估计也是从大宋的船只上弄来的东西,这已经是一个相当不错的航海罗盘了,罗盘公分二十四向,有了这个东西之后,航海就变得方便了许多,不必完全依靠太阳或者星星来测定航向了,对于天气不好的时候,作用更是大的不得了,难怪历史上说宋代的科技可以说是中国科技发展的顶峰时代,更有人把宋代称为中国的文艺复兴时代,航海罗盘极大的拓展了海上航运业的发展,同时也更大的拓展了海盗们的步伐,再加上中国古代造船术的绝对领先,对于船帆的应用更是比欧洲至少先进四五百年,宋代的船帆已经可以调整帆的受风位置来进行航行,船上的水手说“风有八面,唯迎头不行!”就说明除了完全逆向顶风行驶不行,其它方向都可以使用船帆提供动力,这样的成就放到欧洲的话,至少他们要到十六世纪才行,徐毅不禁感叹老祖宗们的聪明才智实在是厉害得很,开始有些庆幸来到这个时代亲身体验一下了。 徐毅此行计划先到黄鱼岛见一下靳老虎,然后由黄鱼岛再向东到那倭寇盘踞的小岛,这次出海是第二次到黄鱼岛了,而且船上也有不少人是黄鱼岛旧部,加上顺风船只行驶颇为快捷,原本五天的行程只用了三天半的时间便看到了远处黄鱼岛的影子。 当船只停稳之后,徐毅下船朝靳老虎迎去,多日不见,还真的很想念这个老头,靳老虎看到是徐毅到来,也是十分高兴,一个劲的徐小子的叫个不停,大手不停的拍打徐毅的肩膀,幸好徐毅现在功夫已经比较扎实了,否则他这么一通拍打,就让他受不了啦! 水猫也前来迎接,徐毅和他相互问候了一番,众人才回了寨子,寨子中的家眷现在已经全部迁走,这里只剩下了三百来兄弟,倒是清冷了不少,落座之后,靳老虎他们边喝边聊了起来。 “钱老本他们的事情我知道了,你小子脑子就是好使,一下就能猜出他们跑到老虎屿避风,倒是让咱们省事不少,我也是刚到这里才几天,正打算回独龙岛去,你小子就跑来了,是不是想我这个老家伙了?”靳老虎边笑边调侃徐毅到,水猫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是当然,多日不见大当家了,咱们不少弟兄都念着您呢!迎春可是没少念叨呢!呵呵!”徐毅答道。 “那个丫头不生我的气了吗?你上次挨焦猛那一刀,迎春险些没有要把我的胡子都给揪光了,估计不是又想教训我这个老爹了吧!哈哈!”靳老虎很是高兴。 “那个事情不提也罢,都是我自己不小心的缘故,怨不得您的!这次我来主要是想去把前段时间袭扰黄鱼岛的那帮倭人的老窝给端掉,不知大当家可否同意,所以才专程绕过来请示一下!”徐毅把话题扯到了正题上。 “嗯!你不说我都要把这个事情给忘了,还有这帮孙子没有收拾,这样也好,现在咱们基本没有什么事情了,老这么歇着也不是办法,该出去走走了,那帮倭人你只管去收拾好了,我听水猫说过这个事情,咱们不能让一帮外人呆在咱们屁股后面,这次你索『性』不妨走的远点,把水猫也带上,不能老让别人欺负咱们,咱们也去欺负欺负别人才是,扶桑人不是凶吗?你去干他一票,让他们也知道知道咱们宋人的厉害也好,我在这里坐镇,你还年轻,也该多历练历练才对!”靳老虎点头说到。 靳老虎的话让徐毅心里面猛然一动,当初他只想着去收拾了这些倭寇的老窝就算了,没有想那么远,靳老虎这么一提醒,倒是让他也挑起了这个兴致,中国历史上除了元朝曾经远征过日本,其它朝代历来都是受倭寇的祸害,他既然到了这个时代,还干了海盗这行,干吗不利用这个机会好好出口胸中的恶气呢?哈哈!徐毅猛拍自己的大腿,吓了几个人一跳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干吗咱们非要抢咱们宋人的船呢?岳父说的是,咱们这次不妨就做大点,去扶桑转悠转悠也好!” 几个人很少看到徐毅有这么兴奋过,也都笑了起来,兴致不由得也都高涨了起来。 说干就干,徐毅立即着人将那两个经常来往大宋和扶桑行商的人叫来,两个人过来之后赶紧对众人请安,规规矩矩的站到了下面,徐毅让人给他们两个凳子,坐下后问他们到:“你们以前可是经常来往于扶桑和大宋之间吗?” “回军师大人的话,我们以前都是做些小本生意,每年都要往来走上两三趟,运点茶叶、瓷器、布匹之类的东西过去贩卖,倒是也能赚点小钱!”两个人赶紧回答。 “嗯!那你们一般都到扶桑什么地方去,扶桑商船可多吗?”徐毅接着问到,他对宋朝时候的日本情况可算是一点都不了解。 “回禀军师,小的们一般都到九州岛上一个叫鹿儿岛的地方,有的时候也去一个叫做熊本的地方做生意,扶桑人到咱们大宋的船只也多在这两个地方出海,他们那里连铜钱都用咱们大宋的,所以来往船只着实不少!”一个人说到。 徐毅点头琢磨了起来,日本现在可以说还是军阀割据的年代,相互之间总是在打得不可开交,虽然有些水军,但和大宋的水师相比完全不是同一级数,岛上倒是盛产金银,他们的不少日常用品都是来自大宋,而大宋现在正在和辽国征战,不久的将来还要面对金国的大举入侵,作为一个中国人,现在老是去抢大宋的船只他心里总是有些不太舒服,何况大宋水师也绝不是他们现在可以惹得起的主,如果能把他们这些海盗的注意力吸引到扶桑去的话,倒也是个好事,不过只是路途稍微遥远了一些,但再仔细想想,那些倭寇靠条破小船就能到大宋水域抢劫,他们现在都是大船,干吗就不敢去他们那里转悠转悠呢? ―――――――――――――――― 现在月中了,不少兄弟们应该也有第二张月票了吧!再为好兄弟鬼皇七《异界御兽王》求月票。呵呵。本书正冲新书月票榜,刚刚好在第十位,兄弟们请支持吧!叩谢!! ------------ 第八十四章 剑指扶桑 经过一天的休整和商议之后,徐毅拿定了主意,这次干脆就做大一些,到扶桑沿海打打秋风,为以后探探路也好,靳老虎也同意了徐毅的意见,做海盗不出去抢干吗?何况这次是去抢倭人的,省得有人出来骂他们汉『奸』,而水猫也举双手赞成,他在这里呆了快一个月的,早就憋的够呛,现在可以出海,他当然是最高兴了。 于是岛上的海盗们又是一阵好忙,在出行的船只上装上了大量的淡水、食品之后,又补充了帆索人员,每条船上还赶上了几只羊,放了不少的活鸡,然后只等开船出海了。 徐毅辞别靳老虎,嘱咐靳老虎派人回独龙岛通知一下迎春,说他这次出去要晚些回来,靳老虎笑着让他放心,另外徐毅也说了对于黄鱼岛的想法,让靳老虎将一些黄鱼岛的旧部调回这里,充实一下这里的人员船只,防止有大股倭人前来袭扰,靳老虎也答应了下来,他才登上了威远号,在岛上的号角声中,扬帆启航,带着五艘船开始了他的扶桑抢劫之旅。 徐毅这次出来带的这五艘船,都是船况最好的海船,人员配备齐全,只是因为仓促,只有两条船上配了弩炮,但这些已经足够他用了,反正不是去和扶桑水师开战,只是抢劫一些船只,用不上那么强的火力,何况现在倭人的船只比起宋人的船只差上不少,真是遇上倭人的水师,他们也敢一战,单靠撞,就能把小鬼子们的船给撞翻,没有什么好怕的。 船只先绕过黄鱼岛,一路侧风朝东北驶去,他们的第一站还是那个倭人占据的小岛,只是不知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当初出来的那些倭人一直没有回去,那些留在岛上的倭人会不会已经看势不对跑掉了。 两个向导对于他们这次出行也表现的异常兴奋,以前刚落在徐毅他们这些海盗的手里的时候,看到他们连眼睛都不眨就把所有俘获的倭人杀了个干净,以为他们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自己能侥幸活命就算是不错了,可跟着他们的船队到了独龙岛之后才发现,完全不想他们想想的那样,独龙岛简直就像是一个世外桃源一般,那里的人一团和气,相互之间甚是友爱,比起他们在大宋陆上的生活环境好上许多,头领们也都没有什么架子,对待他们也相当客气,想想他们要去扶桑干事,这下能为他们这些被倭人祸害的商人好好出口气,于是两个人都收起了恐惧之心,振奋精神,轮番守在船头,为船队指引方向,做事兢兢业业,让船上的海盗们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船行一天多之后,在中午时分来到了这个无名小岛,这个岛比起独龙岛和黄鱼岛实在是太小了,从岛的一边一眼就能望到另一边,上面远远就能看到一些人在『乱』跑,这些人也已经看到了徐毅他们的船队出现,于是几艘小船也扬帆从岛上驶出,朝着徐毅他们驶来,望远镜之中看到他们每条船上都有十几个倭人,挥舞着刀剑对他们的船队吆喝着什么,反正离的远,也听不懂他们吆喝点什么,徐毅差点没有笑喷出来,敢情他们还以为来了肥羊了,想要过来抢上一把,于是徐毅笑着对身边的李波说到:“去让弟兄们把咱们的旗子升起来,让这些倭人见识见识天朝上邦的海盗是什么样子的!他们这样也太给海盗丢人了!这只当是咱们的开胃小菜吧!哈哈……” 李波眼力极好,也看到了这些倭人的举动,于是也跟着徐毅笑了起来,转身吩咐了一下,各船立即冉冉升起了独龙岛特有的黑『色』骷髅海盗旗,朝着那些迎来的倭人小船驶去。 倭人眼力不好分不清大宋的商船还是海盗船倒也有情可原,可他们毕竟不是傻子,当看到对面这支船队升起了奇怪而且恐怖的骷髅旗之后,也都意识到了势头有些不对,从来没有见过有商船挂这样的旗子的,再看对方气势汹汹的朝他们冲过来的时候,就更觉得问题严重了,于是急忙调转船头,想要脱离徐毅他们的船队逃走,可他们的小船怎么能跑过徐毅他们的快船呢?不多时徐毅他们便追上了这些倭人的小船,然后平均分配,一条船对一条小船,照准了直撞过去,弩炮都懒得发,船上的海盗们都趴在船舷上如同看戏一般的看着那些小船上,倭人们脸上『露』出的那种惊恐的神『色』,然后在哄笑声中看到倭人的小船发出轰隆一声脆响,就被徐毅他们的大船压了过去,顿时碎裂成了小块浮在水面上,那些小船上的倭人立即集体落水,玩命的在海上挣扎起来,试图游回小岛上去,不用徐毅吩咐,船上的弓箭手便拿起了弓弩,如同『射』靶子一般的将这些倭人一个又一个的钉死在了海面上,海面上顿时飘起了一片片的血『色』,鲜血迅速的把海面染红,然后又开始消散,远处的海面上忽然『露』出了几片黑黝黝的背鳍,如同利剑一般划破水面的朝这片水域冲了过来,原来是鲨鱼兄弟们闻到血腥味,赶来开饭了,看来真正的开胃小菜却是给他们准备的了! 小岛连个像样的码头都没有,徐毅他们的船靠岸颇费了一番功夫,各船的弟兄们说笑着从船上下到了小岛上,小岛上还有一些倭人,不过大多都是一些女人孩子,想来是那些倭人海盗的家眷了,这些人惊恐万状的在岛上四面奔逃,可岛子就这么大,他们能逃到什么地方呢? 个别倭人眼看逃无可逃了,于是绝望的拔出了刀子,嗷嗷怪叫着朝正在『逼』向他们的独龙岛海盗们冲了过来,可眼中却满是绝望之『色』,徐毅缓步走下他的威远号,看着这些亡命冲来的倭寇,冷笑了起来:“怎么还是这副德行,一副武士道傻子的『摸』样?咱们犯不着和他们单挑,干掉他们算了!” 那些手下应声迎了上去,开始集体群殴,几个呼吸之中,冲过来的这十几个倭人便被砍成了几段,他们这边无人受伤。 面对被赶到一起的女人孩子,徐毅无语了,他不是冷血的人,倭寇有罪,但这些孩子无罪,可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们,留下他们吗?他们在这荒岛上迟早也是饿死,杀掉他们吧,可又有些于心不忍,对于那些女人,他只能说她们倒霉,女人永远都是战争的牺牲品,既然她们跟着她们的丈夫到了这里,当了海盗,那她们就要接受将要面临的命运。 “军师!岛上还发现了一些咱们大宋的女人,接下来怎么办?”林雄提着一把血淋淋的刀走了过来问徐毅道。 徐毅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咬了咬牙说到:“善待咱们宋人的女人,倭人的女人给弟兄们留下,孩子你看着处理好了!”然后转身朝他的威远号走去,身后传来了一阵孩子的惨叫声和倭人女子的绝望哭嚎的声音,徐毅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接着坚定的走上了跳板。 ------------ 第八十五章 全部抢光 船队再次启航之后,他们身后的小岛上一片火海,那些倭人搭建的木屋草房在烈焰之中化为废墟,船上的人将岛上倭寇前些时候劫掠所得尽数搬上了船,又补充了一些淡水,岛上的鱼干之类的食物也都尽数扫空,尸体放在了屋子里面一起火化掉了,免得放在岛上污染环境。 徐毅心情并没有因为清除掉这个倭人小岛而感到高兴,他的脑海之中还在回响着那些倭人孩子濒死时发出的惨叫,这是他第一次对当上海盗之后产生负罪的感觉,可他也知道有的时候,却必须这么做。 “军师!尝尝这个吧,味道还不错!”徐毅身后响起了李波的声音,李波拿了一盘烤出来的鱼干递给了徐毅。 徐毅摇了摇头,推开了盘子。 “军师是不是还在为那些倭人的孩子的事情自扰呢?”李波跟着徐毅这段时间已经可以了解徐毅所想了。 “你认为我这么做对吗?”徐毅望着李波的眼睛问他到。 李波也回望着徐毅,然后渐渐移开了目光,将视线投注到了远方的海面上:“有的时候残忍又何不是一种怜悯呢?这些孩子与其被慢慢饿死在岛上,或者怀着仇恨活在这个世上被人奴役而不得报仇,死也许是对他们的一种解脱!” 徐毅苦笑了一下道:“可他们毕竟还是孩子,不应该为他们父亲承担罪责不是吗?” “假如今天没有遇上我们,他们跟随他们父兄长大成人之后,也会和他们父亲一样成为倭寇,你认为他们会对咱们宋人手软吗?”李波反问徐毅到。 “你很会开解人!”徐毅笑了起来。 “我认为成大事者应不拘小节,这不算错!” “我可不觉得我是个成大事的人呀!”徐毅拿过放在扶栏上的一块鱼片放在了嘴里嚼了起来。 李波凝视着徐毅的眼睛说到:“可我认为你是!” 徐毅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膀说到:“这个鱼片确实味道不错!” 李波笑了起来。 过了这个小岛之后,前方便是茫茫的大海,连续几天不停的航行,船上的人都有些腻味了起来,有的船上不时的传来女人的哭叫声,徐毅也不愿去多想,反正他的威远号上没有留下倭人的女人,那些被倭人掳去的宋人女子倒是都在他的船上,经过几天休息和徐毅他们的开解,这些女子渐渐的恢复了一些气『色』。 当初她们被倭人掳去的时候,她们就已经绝望了,当那些倭人被这些海盗尽数杀光之后,将她们也带上船的时候,这些女人只是更加绝望和恐惧一些,但渐渐的她们发现事情并没有朝糟糕的方向发展,这些海盗自她们上船之后丝毫没有侵犯她们,给吃给喝还出言安抚,倒是让她们有些惊奇,渐渐的她们发现船上的这些海盗并不坏,只不过对那些倭人狠上一些罢了,对她们倒是非常客气,于是渐渐的都开始由绝望中复苏过来,心中重新升起了希望,船上也不限制她们的自有,于是有些女人开始起来主动在船上找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做,做做饭了或者是为船上的男人们缝缝补补,渐渐恢复了活力,船上有了女人的笑声,让闷了多日的那些海盗们感觉似乎轻松了许多。 “前面有船!”桅杆上面吊斗里的瞭望手忽然大声叫了起来。 本来正在甲板上和李波讨教武艺的徐毅赶紧停下了手,问道:“几条船?航向和他们是什么船看清没有?” “两条,都是三桅海船,只是还看不清他们是不是宋船!”吊斗里面的瞭望手回答道。 “通知各船准备,咱们干活了!”徐毅转身跑回船楼上面,拿起了他的望远镜。 船上顿时热闹了起来,号角响起,旗手挥动信号旗开始通知各船准备,各船都起帆调整航向,对准了来船方向。 望远镜中出现两条三桅大船,船型看来不是宋船的船型,这种船型显得有些笨拙,没有宋船那样精巧,这样的船型徐毅没有见过,应该就是倭人的商船,等了这么多天,就是在找他们这样的船,这下终于碰上了,徐毅也开始兴奋了起来。 随着威远号上的海盗旗升起,各船的海盗旗也纷纷开始升了起来,朝着那两艘来船『逼』了过去,距离接近之后,那两艘船也发现了他们,更是看到了他们船上飘的怪旗,感觉到这个朝他们迎面驶来的船队来意不善,于是上面的水手开始在船上忙活了起来,转舵调帆,开始转向,可他们船身笨拙,根本不似徐毅他们这些船灵活,船速也没有他们快,很快双方便接近了。 “围住他们,要货不要人!”徐毅下令到,对于商船,即便是倭人也不能随便杀,这是原则。 五艘船经过一番追逐之后,终于将这两艘货船包围在了中间,看到逃走已经无望,这两艘货船也都落帆乖乖的停了下来,五艘船上的弓箭手纷纷拉弓张箭瞄准了两艘货船上的人,做出随时准备放箭的姿态,这两艘船上的人吓的大叫到:“我们地,投降地干活!你们地不要放箭!” 不用问了,绝对是小鬼子的船了,徐毅微笑了起来,对下面的人喊道:“让他们抱头都蹲在船面上,老实呆着,如果不老实的话就立即放箭把他们『射』成刺猬,靠幇过去,看看船上都是什么东西,有用的话都搬过来好了!” 船上立即有大嗓门叫嚷着让两艘倭船上的人都老实蹲在船板上,那些倭人水手们赶紧都抱着脑袋蹲了下来,生怕慢上一点就挨上一箭,然后海盗这边两艘船立即贴了过去,其它船只的弓箭手依旧虎视眈眈的监视着他们船上的水手,靠幇之后的船上立即有人飞身越过了船舷,登上了倭船,将船只系牢在一起,开始检查起了他们的货仓,不多时出来复命到:“船上大部分是一些漆器、木雕、珊瑚之类的东西,看样子还不错,咱们要吗?” 徐毅笑道:“要!当然要了!全部搬过来好了!” 船上有人知道徐毅以前定的规矩,于是奇道:“军师以前不是说只取三成吗?怎么这次全都要了?” 徐毅笑骂到:“你这个笨蛋,那是对咱们宋人的规矩,现在对的是倭人的规矩,给我全部抢光!” —————————— 再次为好兄弟鬼皇七《异界御兽王》求月票!兄弟们有月票的就顶去吧!目前此书正在新书月票榜第十名,位置很危险!兄弟们有月票的话,就支持下吧。谢谢了! ------------ 第八十六章 遇上同行了 搬空了那两艘船之后,船队放过了他们,继续一路朝东北方向前进,这两条船是到大宋贩卖扶桑货物的船只,船上经过搜查,除了他们倭人携带的货物之外,居然还带了不少大宋的铜钱、铜锭,这个可是硬通货,铜钱随处可用,铜锭更是容易出手,最让人惊喜的是一艘船上居然还搜出了一袋金沙,足足有五十多两之多,还发现了一些银子,少说也有数百两之多,可算是发财了,日本古时有地方多产金沙,看来不是谣传呀! 第一次就捞到了大鱼,让整个船队都为之振奋,于是船上的士气又上升不少,一扫几日来枯燥的航行带来的郁闷,徐毅传令各船可少量喝酒,稍稍庆祝一下,船上的海盗们于是欢呼万岁,好不热闹。 从黄鱼岛至九州岛航程有一千多海里,经过他们连续多日的行程之后,逐渐的开始接近了九州岛,而且他们开始进入了一条往来比较繁忙的航线之中,几天下来,几乎每天都有所斩获,既有倭人的船只,也有宋人的船只,按照徐毅的吩咐,凡是倭人的船只,遇上便抢光,而于是宋人的船只,一概只取三成,结果是他们还远远没有接近九州岛的时候,各船便装的盆满钵满起来。 船队出航行劫比起单船出海效率要高上许多,凡是他们遇上的船只几乎没有漏网之说,甚至他们还拦截了一支由三艘大船组成的船队,对方也只有乖乖停船的份,比起单艘出海,还必须要挑挑拣拣,以免被别人倒啄一口,这让徐毅想起了二战时候德国潜艇的狼群战术,不过他们是围而抢之罢了!对这次船队出航徐毅总结的经验就是,像这样远航行劫活动,还是以船队集体行动比较稳妥。 “军师可能有所不知,其实咱们平时说倭国或者是扶桑都不是很正确,扶桑其实叫做大和国,他们也是有国王的,好像叫做天皇什么的东西,不过他们的国王似乎当的比较窝囊,大权基本上都在一些武士大臣的手里面,说起来是一个国家,其实他们的大臣各自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而且这些大臣之间也经常打打闹闹的,他们国王很多事情是说了不算的,看到大臣们之间起冲突,他们天皇也只能起到调停作用,好笑的很!”这时那两个随船的向导对徐毅说起了大和国的事情。 徐毅对于这个时代日本的情况知之甚少,只是知道日本历史上经历了很长时间的幕府时代,具体幕府时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不是很清楚了,他当初世界历史学的一般,时间长不看这些书已经基本上忘记了,今天闲着没事和两个向导闲聊起来。 “那你们知道他们倭人现在的所为天皇是谁吗?”徐毅很感兴趣的问道。 一个人『摸』着脑袋想了半天才说:“好像是叫做什么掘河天皇吧!倭人的名字就是怪,好好的一个皇上居然叫挖河的皇上,难怪他们是蛮夷之人!” 众人都笑了起来,徐毅努力回忆以前所学的历史知识,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这个掘河天皇是个什么东西,于是又问道:“那你们可是知道倭国中最有势力的家族都有那些吗?” 一个人接过去答道:“回军师的话,这个我倒是知道,听说倭国内斗激烈,他们倭国中最大的势力应该叫做藤原氏家族,控制土地面积最大,而且对倭国朝廷影响很大,很多事情他们藤原氏都说了算,鹿儿岛就是他的势力范围,我们以前行商货物大多是贩运到他的属地里面,可许多倭国的贵族都不满这个藤原氏家独掌朝政,组织了什么武士集团与之对抗,两方虽说大战没有,但小打从来就没有停过,这样才会有不少倭人武士下海当了倭寇!” 这下徐毅明白了,日本曾经也经历过一次战国时代也就是镰仓时代,那是应该在十一世纪中叶之后的事情,那么现在正是日本进入战国时代之前的所为平安时代,正是各地私人武装积蓄力量的阶段,各地武士团体众多,难怪史上在这个阶段日本基本停止了和大陆朝廷的接触,而日本历史上有名的织田信长和丰臣秀吉的出现才终结了日本的战国时代,那都是十五世纪末十六世纪初的时候了,离现在还有将近四百年时间,够小鬼子『乱』上一阵了! 知道了这些之后,徐毅更是对能来到这里感到欣慰,暗自开始琢磨,虽然北宋已经离覆灭没有多少时间了,但让他帮着外邦之人,去推一把大宋摇摇欲坠的大厦却多少有些感到难为,可现在倭人也不安稳,何不他们这些做海盗的帮着倭人再『乱』上添『乱』一点呢! 徐毅笑着对两个向导说到:“我看你们以后也别再回去干你们的行商贩运的生意了,干脆就跟着我们混好了,我们不会亏待你们的,两位意下如何?” 两个向导闻听,赶紧拜倒称谢,跟着徐毅出来这一趟,他们也算是开眼了,以前在大宋要受市舶司的气,出海要提心吊胆的担心遇上海盗,到了倭国还要受倭人的气,可现在他们跟着海盗,一路行来,徐毅他们这帮独龙岛海盗所作所为实在是大大的长了他们的志气,比起当初行船贩运的时候,不知道要强到什么地方了,徐毅既然这么说,那就是有意吸纳他们,而他们恰恰熟知来往倭宋的航道,怎么说以后也能混出来点名堂的,再也不用受那么多鸟气了,于是两个人都对徐毅感恩戴德,发誓效忠。 “军师!前面又有船只出现了,这次是条落单的!咱们干不干呀?”吊斗里面的那个瞭望手伸着脖子大声的喊道。 徐毅拍了拍两个向导说到:“好好干,咱们发财的在后面呢!呵呵,当然要干了,干完这票,咱们也该回去了,再干就装不下了!呵呵!” 几条船立即升起了海盗旗,一窝蜂的朝着那条来的船只冲了过去。 没有费什么周章,这条倒霉的倭人货船便被他们包围了起来,可这次似乎情况有所不同,虽然这条船已经逃无可逃了,但在五条船的包围下,居然没有落帆等候处置,而是继续试图冲破他们的包围逃走,徐毅也觉得对方反应不很正常,又看到对方船上比起一般货船上人要多出不少,而且许多人都亮出了倭刀,甚至还有人拿出了弓箭,做出了抵抗的架势,徐毅仔细观察了一下对方的货船,发现这条货船吃水不是太深属于中载状态,于是笑了起来,看来这次居然遇上同行了。 ———————————————— 今天三更,晚上12点左右还会在一更。谁有鲜花给咱一朵吧!装点门面用用,板砖不少了,俺不盖房子,用不上了,就不劳驾各位送这个了!让鲜花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 第八十七章 黑吃黑 本来海盗遇海盗一般不会立即起什么冲突,毕竟都是干这个的,也没有什么油水可捞,只要不是占了对方低头,一般都是打个哈哈就过去了,可这次徐毅显然不打算这么干。 几条船上的人也都看出了对方的身份,觉得有些丧气,搞了半天抓了条倭人的海盗船,看来是没有什么可捞的了,于是纷纷等候徐毅的指示。 徐毅望了望对方那条船上的倭人海盗,这些人面带恐慌,但却在强自装作镇定,握着倭刀和他们对视着,徐毅又看了看倭人的船,这条船是一条三桅两层平底沙船,载货量比较大,而且还比较新,看来是刚刚下水不久,而且他们的帆面比较大,轻载的时候比起普通货船速度快出不少,不过抗风能力比起他们这些有着的v形船底的海船还是差上一点,毕竟倭人的造船术比起天朝上邦还是差上不少,看着这条新船,徐毅问身边的李波到:“你看这条船怎么样?” 李波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微笑了一下回答到:“船倒是新船,看起来还可以!” “嗯!谁让咱们是干这个呢?贼不走空呀!我看这条船咱们要了得了!”徐毅说到。 李波拱手应道:“我知道了,这条船咱们要了!” “老张,你给这些倭人说一声,他们的船咱们要了,他们要是乐意的话,船上的舢板归他们,咱们不赶尽杀绝他们,给他们留条小命吧!”徐毅对一个姓张的向导说到。 “是!”这个老张立即站在船边用倭语大声朝对面倭船喊了起来,当他把话说完之后那些倭寇顿时『露』出了惊怒的神『色』。 一个看似他们首领的家伙站出来趴在船边叫骂到:“八嘎!你们地什么人地干活?怎么到了我们地领地地干活?还要抢我们地船,你们地没有规矩!”他居然看出了徐毅他们不是倭人,用半生不熟的汉话叫嚷到。 他不喊还好,这个八嘎以出口,立即便引起了徐毅的无名火,而且这个家伙会说汉话,说不定以前就到过大宋,于是双眉一竖,大声对他们叫道:“八嘎!你们这帮混蛋,我们是宋人,干的就是这个生意,凭什么你们能到我们大宋海域干活,我们就不能到你们这里打打秋风?告诉你,今天碰上我们算你们倒霉,识趣的话赶紧放舢板滚蛋,否则把你们这帮小鬼子都丢海里面喂鱼!” 徐毅这边的人听到了徐毅的骂声后,也都明白了徐毅的目的,于是纷纷叫道:“赶紧放舢板滚蛋,要不老子弄死你们!” 看到徐毅他们这边人多势众,而且态度十分强硬,那帮倭寇倒是先软了下来,这个出面的家伙赶紧换上了一副笑脸,把手里面的刀也收了起来,拱手说到:“原来你们是宋人地干活,我们地家主和宋人一贯交好地干活,这次完全是误会,我们地井水不犯河水,这一带的船只地很多,我们地让路就是了,还望各位地能高抬贵手地干活,我们地可以给你们一些补偿地,还望把船地给我们地留下,这里离陆上地太远,舢板地是不行地!” 徐毅听他说什么家主,于是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个家伙这么说,肯定是一个团伙,于是问他到:“你说你们家主和宋人交好,那你们家主是什么人?” 这个家伙犹豫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什么,最终还是下决心说到:“我们地是清河源氏地武士的干活,到这里也是找藤原氏的麻烦地干活,你们想必也是要到九州岛地干活,咱们地是同路地!” 徐毅这下明白了,敢情这帮家伙是倭人里面和藤原氏家族不和的家族武士,打着海盗的旗号在这里找藤原氏的麻烦,试图从海上打击藤原氏的经济利益,他们把徐毅他们这些人当成了也是来找藤原氏麻烦的海盗,自我意识良好的以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却殊不知他们倭人在徐毅他们这些宋人眼里都一个德行,哪里会管他们倭人之间的事情呀!于是笑了起来说到:“我不认识你们什么源氏家主,也不认识什么藤原氏的人,我们干的就是这个买卖,今天你们遇上我们算你们倒霉,赶快弃船离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你的船和船上的东西我都要了,要是不识趣的话,我们自己来取也行!” 这个家伙脸『色』巨变,转身对其他那些倭人用倭语说了些什么,那些人也都『露』出了惊慌的神『色』,一脸的焦灼不知如何是好,纷纷叽叽咕咕的争论着什么东西,因为船只离的有些距离,加上听不懂日语,徐毅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于是索『性』给他们一点讨论的时间也好。 这帮倭人叽里呱啦的讨论了半天,最后似乎达成了什么统一的意见,可有人还是在激烈的反对什么,只见这个为首的家伙冷不丁的突然拔刀,一刀便将那个似乎还在反对他意见的人斩反在了船面上,这个场景让徐毅他们都小小的吃了一惊,船上的弓箭手纷纷拉开了弓弦,瞄准了对方这些倭人准备看势不对立即放箭。 看到徐毅他们这些船上的弓箭手纷纷开弓准备放箭,吓得这些倭人赶紧集体丢下了手里面的家伙,将双手举了起来,一副投降的架势,包括那个刚刚挥刀杀人的头目也丢掉了他的武士刀,慌忙挥手叫嚷了起来:“不要放箭地干活!不要放箭地干活!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徐毅大大的鄙视了他一下,心想武士道不是很硬气吗,看着这些扶桑武士也没有那么硬气嘛!他哪里知道日本的武士道精神真正形成体系还是在很久以后的日本才完成的,现在他们倭人还不知道什么叫做武士道精神呢!这些倭人是武士不假,但现在的他们还远没有培养出来什么绝对服从主君、重言诺、轻生命、勇于战斗的『性』格呢!怕死也是正常的事情,毕竟他们也是人! “我们地投降地干活!不要杀我们!”这个倭人头目用力挥手叫喊到:“不过我们投降可以,你们地要答应我们地要求!”他们居然还有要求,麻烦倒是不少! 徐毅点点头:“你说吧!我听听行不行!” 这个家伙看到徐毅显然是这些宋人海盗中可以做主的人,于是叽里呱啦的用倭语说了一通什么,显然他的汉语水平已经不够用了。 ―――――――――― 说要三更的。呵呵。竟然迟了。那么大家就当今天三更吧。 ------------ 第八十八章 山口下田 那个老张站在徐毅身边,听完这个倭人头目的话后,对徐毅翻译到:“他大致说的意思是,他们可以把船和货物交给咱们,只是不能坐舢板离开,让咱们收留下他们,因为这里离九州岛还很远,他们的舢板根本就划不到九州岛,而且哪里还是他们的敌人的领地,他们即便能逃到那里也是要被杀掉的,而且他们因为丢了船,即便能逃回他们自己的家主那里也同样要被杀掉,还会连累他们的家人一起被杀,所以他们想投降咱们,让咱们带走他们,他们以后愿意效忠咱们,跟着咱们干了!” 徐毅这才明白他们刚才内讧的原因,原来他们分析情况,觉得怎么做都是一个死,于是想投降,可有人不同意投降,于是被这个倭人头目当场格杀,希望能跟着自己混饭吃,哈哈!那这些人以后就可以叫日『奸』了!他皱着眉头想了一阵,觉得对方的话却是可信,这儿茫茫大海上,靠条舢板就想划到九州岛,简直就跟做梦一般,他们怕死也是正常,可心里面却很是不耐烦,收一帮倭寇当手下他从内心有些抵触这个事情,反复思量了一阵之后,于是也想通了这个道理,有帮倭人当手下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相反,这些人退路全断之后也许会更加忠诚一些,不虞他们有三心二意之说,而且带帮倭人手下也没什么不好,起码他也算是开了征服他国子民的先例不是?带着帮倭人去抢倭人应该是个不错的主意,想到这里便拿定了主意。 对面船上的倭人各个紧张的望着脸『色』不断变化的徐毅,心都要跳出喉咙了,最后看徐毅似乎下定了决心,而且脸『色』也渐渐的由阴放晴起来,更是惴惴不安的盯住徐毅不放。 “咳咳!”徐毅清了清嗓子,吓了这些倭人一跳,然后才说到:“告诉他们,让我们接收他们也可以,但他们必须要发誓从此效忠我们独龙岛,否则的话,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后悔来过这个世上,还有他们必须全部放下武器,分散到各船上从船工做起,否则还是自己摇着舢板回他们的领地好了!”他对老张说到。 老张点头对着对面倭船上的那些倭人叫了起来,李波凑过来问徐毅到:“军师不是很讨厌这些倭人吗?干吗不干脆把他们干掉算了?” “你还真把我当成了杀人魔王了不成?虽然我不喜欢他们倭人,但毕竟他们也是人,如果能不杀人,我是不愿意轻易杀人的,收下他们就收下好了,这样咱们也够威风一些,让外邦的夷人提咱卖命也不错嘛!”徐毅边说边想起葛优和徐帆在《甲方乙方》上的一段台词:“那就让咱家的大牲口都歇了吧!”船上多一帮打扫卫生的家伙和跳帮当炮灰的家伙也是不错的事情嘛! 李波想想也是这个理,垂手站到了一边。 老张喊完之后,那些倭人也听明白了,于是纷纷拜倒趴在船板上撅着屁股发誓效忠,徐毅挥手让两条船靠幇过去,上去人解除了他们的武器,然后将人分散带到各船上进行安置,可意外的是在船上居然还发现几个年轻漂亮的倭女,徐毅奇怪,于是将这些倭女和那个倭人头目都带到了他的座船上。 “你叫什么名字?”徐毅问这个倭人头目,这个家伙身材不高,但看上去却很彪悍,给人的感觉仿佛像一头獒犬一般,但这会儿他应该算是徐毅的一条狗罢了,正恭恭敬敬的站在徐毅面前听候徐毅的问话。 “禀告将军,小人是清河源氏家的家将,叫山口下田!”这个叫山口的倭人恭敬的答道。 “以后不要再提什么清河源氏了,既然你跟了我,以后就是我们独龙岛的人了,我以后就叫你山口好了,我问你,这船上的女子是怎么回事?”徐毅挥手到。 “回将军,我们地出来时到了九州岛,这些女人地是在岸上地村子里面抓来地!”这个山口不敢欺瞒,指着那些战战兢兢缩成一团的女人们老实回答到。 “那我再问你,这里离九州岛还有多远?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呢?” “我们地本来要在九州岛附近袭扰藤原氏的船只,但是遇上了藤原氏地船队,他们一路追赶我们地船,我们地没有办法,不敢朝北返航,于是便来到了这里,这里离九州岛还有数百里海路,我们本打算折返回去,没有想到先碰上了主人!”山口老老实实的回答到,不过汉语却说的很是生硬,让人听了忍不住想要抽他的嘴巴。 原来是碰上了仇家的船队被撵到这里了,徐毅不想再问下去了,于是挥手让人把这个山口和这些女人带了下去,这时检查过倭船的手下复命,说船上的东西无奇不有,吃的喝的连农具都有,船上还装了不少活鸡活鸭活猪之类的禽畜,看来他们先前却是是袭扰了岸上的村寨,这些倭人也太没有出息了,居然连这些东西都抢,徐毅除了感叹以外只剩下好笑了,不过船上也有不少倭锦布匹之类的东西,收获最大的是船上装了不少的大宋的铜钱、白银,一问才知道,倭人本身铸钱很少,大多市面流通的都是宋人带去的铜钱,宋钱在倭国具有同样的购买力,甚至价值还高过在大宋的比值,徐毅也就释然了。 船只又前行了一天,再次遇上了两艘货船,一番追逐之后,船队成功的将他们捕获,结果发现这两条船居然不是宋人的,也不是倭人的货船,而是高丽人的货船,一问方知,这两条船是从高丽出航,准备前往琉球一带行商的船只,船上装载的不过是一些布匹之类的东西,这些高丽布匹比起大宋的来说看起来粗糙了不少,估计是价格也便宜一些,才只能运往琉球一带贩卖了,将这两条高丽人的船只洗劫一空之后,徐毅放走了这两条船。 在和水猫他们商量之后,看看船上所获货物已经不少了,再继续前行,收获可能装不下了,而且海上开始起风,为了安全起见,徐毅他们决定就此返航,于是诸船跟随着徐毅的座船开始掉头,踏上了返航的旅程,正式结束了他们第一次倭国抢劫之旅,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能抵达倭国沿海。 ———————————— 第二更到。为好兄弟鬼皇七《异界御兽王》求月票,今天三更,晚上还有一更。有月票的兄弟们请支持吧,顺便给自己求点推荐票或者鲜花,千万别拍砖呀!哈哈!谢谢兄弟们了! ------------ 第八十九章 九死一生 归航的心情和来的时候自然又不一样了许多,船上的弟兄们看着满载的货物心情颇是不错,一路高歌满帆前进,恨不得一步就跨回到岛上,好好休息一番。 虽然都是行船出身,但海上的生活还是远比不上岛上的生活,在海上虽然有鱼有肉,但却不能吃上新鲜的蔬菜,时间一长,难免都吃的腻味,即便船上的厨子想尽办法也不行,徐毅这两天就觉得嘴里满不是滋味,总是想吃点清淡的东西,现在不比千年以后的生活,船上有冷藏室可以储存蔬菜,这里能吃的除了那些鱼肉之外,只有一些腌制的咸菜了,时间短还可以,时间一长,人难免都会有些缺乏维生素之类的东西,感觉手脚无力起来。 徐毅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船上存粮之中有黄豆,早几天他就安排厨子用淡水把豆子泡上,这两天已经发出了豆芽,清炒出来之后,吃的船上的人直呼过瘾,胃口大开许多,而且豆芽维生素含量丰富,正好可以弥补长时间行船的不足,这样的事情虽小,但对于长时间海上行船来说,还是解决了相当大的问题,徐毅倒是很怀念以前吃的土豆,不过想想现在哥伦布还没有发现新大陆,土豆原产于美洲大陆,要传到中国至少还需要四百年时间,就更不用说辣椒了,那也是几百年之后的事情了,闲着没事的时候,徐毅不禁想到要是他现在能弄来几条郑和宝船的话,一路东行,说不定发现新大陆的就不是那什么哥伦布了,不过现在这个念头也只是能想想而已,靠他们现在的这种船只最多也只能下个南洋或者是横渡个东海黄海,在琉球日本一带转转还成,要是想要横渡太平洋的话,估计跟找死也差不多,没有充足的准备,给他个胆子也不敢去做这样的事情的!毕竟现在活得还算是滋润,犯不着去冒那个险。 船行两天之后,果真如同刘老六所说,海上的风向开始改变,从北方吹来的海风中已经开始能感觉到明显的凉意,原本平静的海面上开始掀起了大风浪,虽说这场风浪的强度远没有前些时候在岛上遇到的那场飓风凶猛,但是对他们这些船只来说,也算是一场不小的考验了,海面上的大浪掀起有数米高的浪头,不断的拍击在他们的船只上,而他们的船只如同树叶一般在风头浪尖上颠簸,忽而被掀到浪尖上,忽而又被摔到谷地之中,船身被巨浪拍打的咯吱作响,听的人心惊胆战,除了女人外,所有人都在船面拼命,收帆调帆忙得不亦乐乎,不安的情绪开始在各船上蔓延起来,人们前面两天的笑脸这会儿已经再也看不到了。 如此剧烈的颠簸,让不少人都开始晕船,连徐毅也不能幸免,趴在船帮边上大吐特吐,只差要把胆汁都给吐出来了,李波情况也比他好不到哪儿去,脸『色』铁青的跟在他的身边,不过只是在强行克制而已,有人劝徐毅下到舱里休息一下,可被徐毅拒绝了。 现在这个时候,船队中最需要的就是士气,一旦他这个军师趴下的话,那其他人难免都会跟着趴下,一不小心,他们这些人可能就会把命丢在这片汪洋大海之中了,徐毅虽然难受的要死,但还是坚持着站在甲板上没有下舱,和众人一起对抗着暴怒的老天,他的行动也调动了船上其他人的士气,那些晕船的人也都坚持在甲板上,奋力和大风浪进行着殊死的搏斗。 如此天气之下,船队还想保持队形已经是不可能了,徐毅无奈下只得发布命令,解散船队,各自回航,船队终于在半日之后解散,各自为政顶着风浪朝独龙岛方向驶去。 独龙岛上的人都忧心忡忡的望着天空,这样的天气所有船只都已经归航,只剩下了徐毅所带的那支前往扶桑的船队还没有回来,靳老虎更是为当初自己草率的决定感到后悔不已,早知道会有这么大的风浪,他说什么也不会怂恿徐毅带船去扶桑打食儿的,当初他让徐毅带队出海,目的不过是想让他多历练一些,好在以后让他接自己这个大当家的位置,可没有想到徐毅这一去已经快一个月时间都没有回来,他这个当老丈人的怎么能放心得下呢? 这次迎春倒是没有再埋怨他,而是每日都早早的爬上虎口崖上的箭楼,如同石人一般的竖立在哪里,一句话也不说的望着远方,直到晚上天『色』昏暗到什么也看不到之后,才独自回到他们的小院之中,为她送去的饭菜连动都没动过,任何人都劝她不住,看得岛上的众人都觉得心疼,就这样已经有五天时间了,原本矫健的身躯如同一片柳叶一般的消瘦了下来,红润的面庞更是苍白的让人害怕,靳老虎恨不得带船出海,去寻那徐毅,可被众人给拦下了,这样的天气出去,别说是接徐毅他们的船队了,恐怕连他自己的船都不一定能保得住,靳老虎也只能整日呆在码头上唉声叹气。 大风雨一直持续了五天时间才渐渐的转晴,风暴刚一停,岛上的十几条船便被一起派出,朝东北方扶桑方向驶去,分头搜寻徐毅他们去了,迎春依旧早早爬上了虎口崖的箭楼,极目远眺,所有人都能看出,她已经到了极限,岛上的人纷纷对着老天祷告,祈求老天千万不要让他们的军师出事,否则的话,恐怕大小姐也活不成了。 迎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认识了徐毅之后,她的心便悄悄的系在了这个人的身上,她总是暗暗的感激老天,能让她遇上徐毅,使她不用无奈的去嫁一个她不喜欢的男人,嫁给他之后,徐毅更是成为了她的全部,她不知道假如徐毅就此不归的话,她会怎么样,但她却知道,只要徐毅一天不回来,她就不会离开这个箭楼。 迎春的目光极力朝东北方向望去,可没有注意到从西南方向有几艘残破的帆影正在缓缓的绕过独龙岛,朝着入港的航道驶来。 ------------ 第九十章 温情似水 正在极目远眺的迎春忽然听到一边的人叫嚷了起来,顺着他们手指的方向转头一看,才发现了从另外一侧正在驶来的那几艘船只,感觉到忽然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身体摇晃了一下,立即被旁边一直陪同她的小翠一把扶住。 这几艘正在朝着独龙岛驶来的船只看上去可以用惨不忍睹形容了,个别船上的桅杆甚至都已经折断,桅杆上悬挂的船帆更是如同乞丐的裤子一般褴褛,船身上更是斑驳一片,挂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唯一还能让众人认出他们身份的恐怕只剩下船桅上那几面高悬的黑『色』骷髅旗了,这几面恐怖的黑『色』骷髅旗现在落在岛上的人眼中却是那么的亲切可爱,听到虎口崖上面响起的号角声之后,岛上的人们纷纷蜂拥到了码头上,踮着脚尖争先恐后的朝着入岛的海口望去。 一艘大船带头驶入了海港之中,船头之上站了一个胡子拉碴的年轻男子,正在朝着码头上的众人频频挥手,岛上的众人发出了雷动的欢呼之声。 还没有等这艘船靠到码头上,一个轻盈的身影便飞身跃上了大船,脚步踉跄的扑向了那个迎接她的年轻男子,一头扎到了他的怀中,眼泪滂沱而出,顿时打湿了他的胸襟。 徐毅也紧紧的将迎春抱在怀里,不停的拍打着她的脊背,眼眶之中一片湿润,迎春双肩耸动着发出无声的啼哭,极度喜悦的泪水止不住的涌出她的那双美目,双手紧紧的抓着徐毅的衣服,仿佛怕一松手,徐毅就会再次消失一般。 “没事了!没事了!我回来了!”徐毅用激动的发颤的声音安抚着怀中的玉人,这种感觉恍若隔世一般。 徐毅却没有听到迎春的回答,而是觉得怀中猛然一重,赶紧抱住了正在瘫软下来的迎春,低头看去,迎春双眼紧闭,嘴角带着一丝欣慰的微笑,原来是已然昏『迷』了过去,徐毅不由大惊失『色』,抱着迎春疯跑下了码头高呼着让人赶快找郎中来,顿时让等候在码头上的众人一片大『乱』,不多时便将那个岛上的郎中架了过来。 郎中未到,李波就已经先为迎春搭了脉相,对徐毅说到:“不妨事的军师,不必过于紧张,少夫人身体比较虚弱,加上刚才发力过猛,兴奋过度,才会昏『迷』过去,只要稍事休息就没有事情了!” 徐毅这才稍稍放心一点,看到郎中过来后,赶紧让郎中为怀中的迎春查看了脉象,郎中所说也和李波一样,徐毅才算是真正放心下来,顾不得去应付前来迎接他的众人,抱起怀中的迎春,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他的宅子奔去。 各船上的人也都纷纷涌下了码头,和那些前来迎接他们的人拥到了一起,岛上前几天的那种阴霾压抑的感觉随着他们的归来顿时被一扫而空,欢笑声、笑骂声、哭泣声响成了一片,唯一受到冷落的就是船上下来的那些看起来狼狈不堪的一帮倭人,自觉的在码头边围成了一堆,好奇的四下打量着这个新到的地方。 回到自己宅子之后的徐毅,顾不得收拾自己,把昏睡之中的迎春放在床上,招呼小翠为迎春打来热水,用热『毛』巾轻轻的擦拭着迎春消瘦的面庞,心里面一阵酸楚。 “少夫人自从起风之后,就没有正经吃过一顿饭,天天都在虎口崖上等您回来,这已经是第六天了,我们怎么劝她都不听,刚才看到您的船回来之后,她跑下虎口崖,还摔了一跤,现在您回来就好了,我们都要担心死了!”小翠在一旁抹着眼泪对徐毅说到。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了徐毅的心头,这种感觉有欣慰,有高兴,有心疼,总之是五味杂陈,让他的眼眶再次湿润了起来,挥手让小翠退下之后,徐毅轻轻的亲吻着迎春那憔悴的面庞,嘴里面喃喃的说到:“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都是我不好……” 也许是他的胡子扎到了迎春,或者是他的话惊动了昏睡之中的迎春,迎春双眼上长长的睫『毛』跳动了几下,然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在一阵『迷』离之中,她的双眼落在了徐毅的脸上,豆大的泪珠顿时又涌出了她的眼眶,顺着她白皙的面庞滑落了下去,一双小手用力的抓住了徐毅的胳膊,喃喃的说到:“我不是在做梦吧!别让我醒过来!徐朗,你回来了吗?” 徐毅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哽咽的握住了迎春的小手应道:“我回来了!没事了!我回来了!你没有做梦,我真的是回来了!” 也许还是不太确定自己是否是在梦中,迎春突然抓住徐毅的手,放在自己小嘴旁边,用力的咬了一口,疼得徐毅怪叫了一声,笑道:“小傻瓜!你不是在做梦呀!干吗咬我呀!” 迎春这才梨花带雨的笑了起来,一边擦拭着自己的眼泪,一边嗔怪到:“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这么吓我了,要是你还敢这么吓我,看我不咬死你!哼!” “不敢不敢!小生不敢了!我也没有想到会遇上这么大一场风,咱们出海的人,遇上风暴不是也是正常吗?我徐毅福大命大,老天爷看到我的小娇妻在家等我,也不敢把我收去,这不是安安全全的回来了吗?你说是吧!只是你实在该罚,看看都瘦成什么样子了,要是你再敢这么折磨自己的话,看我不家法从事!现在先让我检查检查身体,看看到底瘦了多少!”说着徐毅的手便伸到了迎春的身上,四下『摸』索了起来。 迎春面『色』羞红的任他在自己身上四处探『摸』,鼻子中发出了微不可闻的呻『吟』之声,纤手一拉,徐毅也倒在了床上…… 一番激情之后,徐毅搂着娇柔无力的迎春起身梳洗了一番,用锋利的剃刀刮去了脸上的胡茬,再次恢复了他的清爽面貌,让迎春看的不由又是呆了一呆,小翠含笑送来了一些清单的食物,两个人对坐吃了起来,徐毅这才将他这些天的事情告诉了迎春。 原来当日遇上了风暴之后,他们的船队便被吹散,虽然极力掌握着船只的方向,可还是被大风吹离了原来的航线,就这样一直在海上挣扎了多日之后,风暴才逐渐停止,幸运的是他们在风暴停止之后,再次逐渐汇拢到了一起,漫无目的的在海上『乱』转,直到遇上了一个小岛之后,方才确认了方向,于是重新调整航向之后,才得以回到了独龙岛上,由于方向的偏差,他们根本就没有遇上出去寻找他们的船只,所以也就没有见到靳老虎他们,这场风暴虽然给他们船只都造成了一定的损失,但整体来说还不算太坏,起码一条船也没有沉没,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 再一次郑重的为好兄弟鬼皇七《异界御兽王》求月票!!谢谢!兄弟们有月票一定要投过去呀!谢谢了! ------------ 第九十一章 视察 独龙岛为了寻找徐毅的船队,可以说是倾巢而出,岛上只留下了钱老本坐镇,能出去的船全都被靳老虎带了出去,估计没有几天时间他们也不会回来,徐毅稍事休息之后,安顿好迎春修养身体,再次回到了码头。 码头上已经渐渐清冷了下来,毕竟随船回来的人这些天也都累的够呛,有家的回家,没家的也被岛上留守的弟兄们接去接风洗尘去了,码头上只剩下了那些孤零零的一帮倭人,茫然不知所措的呆在一起,钱老本问清了他们的身份之后,安排人看守住他们,等着徐毅来处理这些事情。 看到钱老本和李波一脸笑容的等候在这里,徐毅不禁有些汗颜,自己只顾着迎春的事情,连个招呼都没有来及和他打便跑回了宅子和迎春聊聊我我去了,完全把这些事情忘了一个干净,于是紧走了几步来到钱老本面前施礼到:“徐毅失礼了,倒是让钱当家见笑了!” 钱老本上来拉住了徐毅的手笑道:“别说这个了,你这次出去让咱们岛上的弟兄们跟少了主心骨一般,要是你再不回来的话,迎春还真的让人担心了呢!回来就好!别跟我这个老头子客气了,只是这些倭人还有女人不知道军师想要如何安置他们,你吩咐一下,我去做好了,你也该好好休息一下才是!” 徐毅看了看这些老实呆着的倭人们,对于一路上他们的表现还算满意,于是说到:“反正他们也没有退路可走了,岛上给他们安排一个地方先住下就是了,以后咱们去扶桑还用得着他们,至于那些女人,是宋人的好生安置,其他的您看着办好了!” 钱老本点头称是,带人领着那些倭人安置去了,不多时将船上的宋人女子暂时送到了徐毅的宅子里面,交给了迎春负责安置,至于那些倭人女子,一股脑塞到了岛上的『妓』寨里面,徐毅也只能摇头苦笑,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会干出这么没屁眼的事情来,不过想想以后小日本对待中国人的所作所为,这种负罪的感觉立即也就淡了许多,不再去想这个事情了,成王败寇历来都是女人跟着受害,这些倭人女子能有这么下场,只怪她们自己投胎没有投好罢了。 胖光自从徐毅回岛之后,便立即升任成了他的尾巴,不住的在他耳边聒噪,兴奋的跟找到了队伍一般,说完了鸽子就说淡水码头,说完了淡水码头就说修船的船坞,让徐毅片刻不得安宁,而那些留守岛上的大小头目更是跟走马灯一般的来参见徐毅,即使他想好好休息一下也不行,只好一一接见了他们,不停的客套寒暄,不过这也侧面的说明了他徐毅在岛上的地位,从这些人欣喜的神『色』上来看,他们是实实在在的为他的归来感到高兴的,对于这点,徐毅自己还是感到很是满意。 回想一下来到这里的这半年多的时间,他就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刚来的时候他不过是一个落魄的不能再落魄的小船员,好死不死的落在了靳老虎他们那帮同样落魄的海盗手里,没事没少被焦猛这个混蛋欺负,可短短半年多的时间,他便辅佐着靳老虎飞速的壮大了起来,先是干掉了李通,夺了这个风水宝地独龙岛,接着又下一城占了朴银剑的黄鱼岛,从他们最初了一条破船发展到了现在二三十条船的规模,手下海盗也达到了近两千多人的规模,带上岛上的家眷,更是达到了四五千人的规模,隐隐中已经成为了这一带海上的一霸,而他徐毅隐然已经成为了这里的二号人物,得到了众人的一致尊敬,这是他当初刚来的时候打死也不敢想的结果,徐毅自己想想都觉得有些不能接收,想来他最初不过只想安安稳稳的在这里混日子,可没有想到居然能做出了这么多事情,看来老天将他丢到这里,就没有打算让他如此平庸的过下去,徐毅喝着茶摇头笑了起来。 迎春经过几天的调养身体也恢复了大半,毕竟她从小习武根正苗红,前些天不过是因为徐毅的事情担忧,吃的睡得严重欠缺了一些,才导致的昏『迷』,现在徐毅回来了岛上,她也就放心下来好吃好睡,几天时间,单薄下来的身体便又珠圆玉润了起来,也恢复了她活泼好动的个『性』,满岛忙活她的大事去了!让徐毅也彻底的放心下来。 徐毅跟着胖光巡视了一下海岛,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这里还真的变化不小,胖光那里的鸽子又繁殖了一窝,原来的小鸽子也都开始学习飞翔,种群明显在扩大之中,徐毅于是好好表扬了一番这头五花肉,让胖光美的有些找不到北的感觉,岛上的淡水码头在众人的连日开挖之下,已经渐渐的初具规模,除了最大的那艘神舟还不能停泊之外,只要再略加扩展,打通和海湾的连接部分,放入淡水即可投入使用了,徐毅巡视到这里的时候,发现那些被他俘回来的倭人也都被安置到了这里干活,可能是已经没有了念想的缘故,虽然没有人拿鞭子赶着他们,可这些倭人还是在那个山口下田的带领下干的热火朝天,这些倭人看到徐毅的出现后,立即放下手中的家伙,集体躬身侍立在那里,在山口下田的带领下恭敬的对徐毅施礼到:“见过主人!” 本来还在点头的徐毅险一险没有摔一个跟头,这都哪儿跟哪儿呀!怎么听起来感觉自己跟人贩子一般,何况这里是独龙岛,并不是他徐毅的老大,这些该死的倭人怎么能这么叫他呢?小子们够坏,这不是明摆着要捧杀他徐毅吗?于是把脸一板喝道:“尔等休要如此叫我,叫我军师即可,这里是独龙岛,咱们的大当家叫靳老虎,他们才是你们主人,你们只要好好干,大当家不会亏待你们的,知道了吗?” 山口下田也是个死心眼,于是赶紧低头躬身答应到:“嗨!主人!” “切!”徐毅摆手急匆匆的离开了这里,蛮夷就是蛮夷,跟他们说不通,只要不饿死他们好了,李波一脸好笑的跟着徐毅离开了这里! 修船的船台已经完工,现在那艘朴银剑留下的大船也已经开始了收尾工作,一些木工正在上面刷漆粉饰,整条大船显得异常威武,高丽人的造船技术看来也是很不错的,而且高丽多产松木,这艘船被打造的十分结识,估计这次靳老虎回来之后,便可以乘坐这艘船出海了。 那些船工木匠们看到徐毅到来,纷纷也都停下了手上的活计,跑来给徐毅请安,徐毅很是客气的和他们闲聊了起来,知道不久前薛屠已经将他们的家人都接到了岛上之后,他这方面的心才算是完全放下,对他们好是一番夸奖之后,将他们打发去继续干活,带着胖光李波两人朝岛子内走去。 寨子里面的变化也很不小,徐毅离开的时候,这里还在建房,现在这些房子基本上已经全部完工,由于规划整齐,这些新房看起来比岛上原来的房子还要舒服一些,住在岛上的那些人脸上也都带着满意的微笑,纷纷对徐毅点头施礼,完全看不出他们中许多是刚搬来不久的人,侧面的说明黄鱼岛的人已经完全融入到了独龙岛之中,徐毅嘴上不说,但心里面还是颇感欣慰。 最让徐毅感慨的就是迎春在听从了他的建议之后,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居然在寨子里面搞了一个缝纫工坊,将岛上的家眷还有一些孤儿寡母人家的女人都收拢到了这里,为岛上的人缝制冬装,修补船帆,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凡是在工坊干活的女人也可以领取到一定报酬,贴补一下家用,倒是让这些平日里没事的女人都找到了事情,参与干活的热情颇高,徐毅看过之后很是满意,对迎春大大的夸奖了一番,让迎春高兴的不得了,觉得自己终于可以为岛上也做点事情了,徐毅还给迎春出主意,让她不妨将一些岛上的老弱聚集起来,在岛上开始垦荒,反正这里的土质也不错,这样可以种植一些合适的蔬菜、瓜果、粮食,可以让岛上的伙食改善不少,这里大鱼大肉整天吃,谁都有腻味的时候,省得隔断时间就要去陆上大肆采购,可以省去不少银子了,迎春高兴的答应了下来,张罗着马上去做,看着忙碌的迎春,徐毅也很是高兴,谁说女人不能工作?迎春就是一个很好的典型嘛!呵呵! 岛上现在可以说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情况,徐毅对这里感到十分满意,虽然他不幸穿到了这个『乱』七八糟的年代,可通过他的努力,却在这战火纷飞的时代中为众多人找到了一个可以独身世外的世外桃源,这也算是他的一番成就了吧,至于即将倒台的北宋王朝,他最多也只能尽量少的去打击它而已,谁让赵氏子孙自己不争气呢?不过现在算算离金国灭亡北宋估计还有两年时间,而北宋大多重要的起义现在基本也都被平息掉了,现在可以说是北宋王朝临终前的最后安宁时刻吧,徐毅的心动了一下,来一趟不容易,是不是趁着这个时候去内地转转呢?好歹也不枉费他来这里一趟不是? ―――――――― 推荐一本好书《雷神王传》。书号是:147121....这书绝对是大神级别的书。写得非常好。兄弟们可以去看看。。呵呵。要是写不好的话,你们就拿砖头砸我吧!! ------------ 第九十二章 从长计议 休整几天之后,处理了岛上一些积存的事务,徐毅开始静下心考虑起岛上以后的发展来,他缓步走在后山上,李波、胖光两个人远远的跟在徐毅的身后,没有打扰他的思考,跟了徐毅这么长时间之后,两个人都知道了徐毅的习惯,当他思考问题的时候,总是喜欢一个人独处,不喜欢有人打扰。 感觉到已经充满凉意的海风吹过面庞的时候,徐毅才恍然想起自己到这里已经快有一年时间了,而这将近一年之中,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徐毅就从来没有认真的考虑过以后的发展方向,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随波逐流的感觉,之所以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很大程度上来说是他一直在被动的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击败独龙岛李通,那是因为李通要将他们老虎屿『逼』上绝路,不得已而反击,而占领了黄鱼岛赶走了朴银剑,同样也是因为对方对他们心怀不轨,也是迫不得已自保的举措,而这次扶桑之行,甚至想想都觉得好笑,纯粹就是他一时冲动所为,算不上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但这次九死一生回到了独龙岛之后,徐毅才算是真正的开始考虑以后的发展问题,通过前两次事情他终于明白了这么一个道理,那就是想要在这个『乱』世之中有一个可以安身立命之所,绝对不是随波逐流、随遇而安就可以做到的事情。 虽然他现在已经在海上找到了一片立足之地,可他却知道,独龙岛现在的力量还远不到能够影响到一个时代的发展,独龙岛暂时虽然获得了这里大片海域的统治权,但对于中国广大的海疆,他们现在这两千来人二三十条船实在算不得什么,偌大的大宋沿海像他们这样的海盗可以说还多得是,甚至比他们强大的海盗团体也有不少,他们实际上控制的也就是独龙岛到黄鱼岛和老虎屿个三角区域的海域,实际上也只是控制了杭州湾外海附近海域,对于再远一些的地方,他们就有些鞭长莫及了。 下面该如何发展呢?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现在独龙岛名义上是靳老虎的老大,可实际上靳老虎事事都不『操』心,完全放心的把这里交给了他来打理,自己做一个甩手掌柜去了,而现在的徐毅也不同于以前,一个人吃饱一家不饿,现在他有了迎春之后,肩膀上就多了一份责任,虽然迎春看似一个侠女一般独立而且自强,可成婚之后,徐毅看出她实际上却是外刚内柔,对他充满了深深的依恋。 另外这里还有几千人指望着他来吃饭,那些弟兄们一心一意的跟随着他和靳老虎,为的是什么呢?徐毅这两日始终在想这个问题,最终得到的答案就是“希望”两字,而这个希望两字,其中包涵的意思实在太广,有的人希望能安安稳稳的讨一个生活就已经知足,有的人希望能出人头地,跟着他打出一片天地,有的人希望能大富大贵从此不再受疾苦的煎熬,而有的人希望能得到起码的尊重…… 徐毅面临着一个现实的问题,独龙岛吞并了黄鱼岛,一跃成为这一带屈指可数的几大海盗势力之一,这个消息迟早要被附近的那些海盗知道的,毕竟海盗在陆上都有眼线,否则上次黄鱼岛的朴银剑试图拿下独龙岛的消息也不会让李慕天知道,跑来通风报信,而这次薛屠去杭州采办货物,无疑也会被其它势力所注意,现在他们是否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徐毅不敢确定,但他可以确定的是一旦这些其它势力知道之后,肯定不会眼看着独龙岛这么做大下去,毕竟杭州湾外海也算是海上贸易最发达的区域,是一块肥油之地,任谁都不会甘心独龙岛一家独大,至于会怎么对付独龙岛就不是他徐毅能猜到的了。 他一直都对北宋王朝有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情怀,他即不认同自己是宋人,但也从不认为自己可以置身世外,当一个看客去观看即将发生的事情,毕竟宋代的人也是中华民族的祖先,血管之中流淌着同样的血,而他作为一个中国人来说,每当翻开宋代历史的时候,都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心痛,虽然契丹人和女真人在历史长河的进程中最终被融合到了华夏民族之中,但他们在这个时代却无疑对中原王朝的汉民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不知有多少无辜百姓丧生于他们的铁蹄之下,多少令中华民族自傲的科技成果都毁于战火之中,这是他作为一个汉人心理上难以接收的现实,现在他有了一定的力量,但不幸的是他却恰好站在了当今朝廷的对立面上,成了一方海盗的领军人物之一,是该在北宋将倾的大厦上推上一把,还是拉上一把,他也想不清楚,每当想到这里问题的时候,他都会有一种莫名的烦躁,对于历史的发展他最清楚,如果他想要飞黄腾达的话,现在赶去抱住赵构小儿的粗腿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而对于这个混账东西徐毅除了鄙视之外,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 既然现在想不通这个问题,那就暂时不想,还是先想想眼前的事情再说好了,不记得以前是谁说的这么一句话,不做就不做,要做就做好!对于此话徐毅深以为然,所以既然现在做了海盗这行,那他徐毅就打算把这行做好,至少不能被别人给吃掉才是,杭州现在是两浙路的要冲之地,(这是他来到这里之后才弄明白的东西,宋朝各地划分为路,全国共分二十四路,和现在的省有些接近,但是区别很大,徐毅不是学历史出身,能弄清这些已经很是不错了。)也是来往商船最繁忙的海域,历来海盗多有出没,所以这里也是大宋水师的重要巡防之地,占据了这里,虽然对于抢劫过往商船有很大好处,但也同时很容易引起朝廷水师的注意,一不小心就可能会招致水师征剿,虽然他们现在船上有了弩炮这种超时代的武器,但徐毅还没有自信到可以去和大宋水师硬碰硬的干上一场,所以即便他们占据了这片水域,也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在这一带水域大肆行劫,否则用不了多长时间,肯定就会引起朝廷注意,发兵来剿,那就大大不好了! 那以后该如何发展呢?到倭国海域行劫倒是不错的办法,这样除了可以收获颇丰之外,还不会引起朝廷注意,赚个盆满钵满是不成问题的,问题就是来往一次需要时间太长,除非能在倭国附近海域找到一个相当好的立足点,否则单是来往航行就风险很大,这次他率船回来遇上风暴就是一个教训,这个计划可行但必须从长计议。 ―――――――――――― 月底喽!兄弟们,有月票请支持好兄弟鬼皇七《异界御兽王》。书号是:1015804..谢谢你们!! ------------ 第九十三章 海 想来想去,徐毅觉得一切还是要从基础做起,有一个相对安稳的后方做基础再说,而且不能单单以抢劫作为根本,还应该适当的做一些生产才行,具体怎么做,他还要考虑,毕竟现在靳老虎薛屠他们不在岛上,一切还是等他们回来再说好了,不过徐毅的心里面已经大概有了一些主意。 考虑到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徐毅让休整了几天的水猫和王峰他们出海迎接靳老虎他们,也好让他们早日放心,水猫王峰等人领命率船出去了。 另外徐毅想想上次用来制造弩炮的蛟筋早已告罄,现在船只增加了这么多,少不得要再制造一批弩炮出来,于是将这个事情全权交给了刘老六负责,刘老六有了上次捕鲸的经验之后,很爽快的应允了下来,召集了一帮人手,带了两条船也驶出了海港,本来徐毅也打算跟着去,但遭到了迎春的激烈反对,说不愿意让他去干这种事情,徐毅只好作罢,老实呆在了岛上。 不过徐毅也没有闲着,他找来了一些白纸,铺在桌子上,又弄了一些碳条用纸条缠好,权当是铅笔来用,开始在白纸上写写画画起来,他从小就没有学过『毛』笔字,所以让他用『毛』笔还不如用这个方便,李波看的新鲜,他还没有见过有人用这个来作画,更没有听徐毅说过他还会画画,于是凑了过来看徐毅画些什么,可看了一阵之后,只看到徐毅在白纸上画一些曲曲弯弯的线条,还不时的在上面画一些不规则的图案,和作画根本就沾不上什么边,于是奇道:“军师这是在做什么呢?我怎么一点都看不懂呢?” 徐毅笑道:“你看不懂就对了,我这是在画海图,咱们整日出海行船,不能都靠脑子来记航道,有了海图就方便许多了,不管去没有去过一个地方,只要看图行船,就可以找到这个地方,有了这个以后咱们就方便了许多了!” 李波想想也是,于是笑道:“还是军师大才,这跟陆上行军打仗的时候需要有地图是一个道理,我们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徐毅笑笑不再说话,用心整理脑海中的记忆,凭着记忆逐步的将中国沿海的地形逐步勾勒出来,又开始在上面画出他已知的一些岛屿,渐渐的李波便看出了徐毅所画的东西是什么了,指着徐毅画出来的东西说到:“我知道了,这里就是咱们现在的独龙岛,这里应该是黄鱼岛,那这里就是老虎屿,还有这里我也知道,应该是杭州湾吧!” 徐毅点头说到:“不错,看来你对这一带的地形还算是熟悉,那你说这里是什么地方?”他把手指指向了台湾岛的位置。 李波看了半天说到:“这个地方我没有去过,但看着像是一个大岛,比起咱们现在的独龙岛应该大上许多,只是不知道军师所画的是什么地方了!” 徐毅笑着解释到:“这个现在应该叫做流求,以后会是一个风水宝地的,有机会咱们要去走走才是,现在大体上还是一块蛮荒之地,等以后咱们做大了之后,去这个地方倒是也相当不错!” 李波点头应是,接着指着扶桑的位置说到:“这个我应该知道,咱们前些日子去的就是这个地方,不过咱们没有到罢了,这儿应该就是倭国所在吧!” 徐毅点头:“不错,你记得很清楚,这里就是倭国,他们西北就是现在的高丽,以后这些地方可是咱们的财源宝地,只是现在咱们力量还嫌薄弱,得住了机会,咱们还是要去走走的!” “那这些岛子是什么地方?”李波又把指头指向了图中所画的琉球群岛一带。 徐毅对于琉球群岛现在的局势不是很清楚,但还是解释到:“这些岛应该是琉球群岛,不过此琉球不是刚才那个流求岛,这些应该是一个群岛,现在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们的情况,有机会咱们也去看看,要是能在这个地方找一个岛子的话,那咱们再去倭国就方便多了!” 李波大奇到:“军师不是南海人士吗?这些地方想来军师也没有去过才是,怎么军师对这些岛屿的情况也如此了解呢?难道军师还会卜卦不成?” 徐毅的脑袋有些冒汗,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解释,他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到这里的猪脚吧!于是支吾到:“这个嘛!我也没有去过,家祖曾经也是靠海吃饭的生意人,曾经到过这些地方,小时候曾经画过一张海图给我看过,所以我大体知道一些它们的位置罢了,具体情况恐怕也不是很清楚才是,不过咱们时间多得是,以后大不了咱们都去看看好了!呵呵!”说完偷偷的抹了把汗,心道你军师我知道的恐怕比这个多得多,地球上的你们不知道的地方恐怕我老徐都知道呢!说出来恐怕吓到你们呀! 听徐毅如此一说,李波也就不再多问了,看着徐毅所画海图感叹到:“以前我还以为已经见识过不少地方了,可今天看到军师所画的这张海图,才知道自己实在是军师以前所说的井底之蛙了,原来海上还有这么多地方咱没有去过,看来以后真要跟着军师好好走走才是,否则就真的枉费到这个世上一游了!” 徐毅说到:“这个只是一个大比例的草图,海上多有岛屿还没有标注出来,具体情况还要等薛大哥回来之后将他所知的补上才是,以后对于每一块区域咱们还要画出详尽一些的海图!这样以后出海行事就方便多了!” 李波点头称是,这个时候虎口崖上传来了一阵号角的声音,徐毅闻听知道肯定是岛上的船只返航,按照惯例,他带着李波出门赶往了码头迎接,待他们赶到之后,钱老本也随着赶了过来,这个老头虽然管事不多,但还算尽心尽力,不多时闻讯的迎春也赶到了码头,贴身站在了徐毅的身后。 果真没有多长时间,岛外便缓缓驶入了几条船只,徐毅手搭凉棚,看到最前面那条大船上立着的果真就是靳老虎,心中不由也大为感动,要说这个老丈人对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即便是对自己亲生儿子,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了,徐毅快走了几部,来到了码头最前面。 “徐小子你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这次出去可把我们这些老家伙给吓到了,哈哈!”靳老虎跳下座船,迎着徐毅就是一记老拳敲在他的胸脯上,接着拍打着徐毅的肩膀哈哈大笑了起来。 徐毅看得出他是由衷的高兴,心里很是感动,毕竟到这里之后,有了迎春的关系,靳老虎也算是他唯一的亲人了,赶紧躬身施礼到:“小婿参见岳父大人,都是小婿不好,让岳父大人和诸位兄弟担心了!” “哪儿的话!倒是我当初大意了,早知道会有这么大的风浪,说什么我也不让你去那倭国打什么秋风了!不错不错,回来我就放心了,要不我这闺女也真的要疯掉了!哈哈!”靳老虎一时高兴,看到迎春已经恢复了状态,老怀大是宽慰万分,开起了自己女儿的玩笑。 “老爹!看你都说些什么呀!”迎春不由俏脸通红起来,娇嗔到。 这个时候,回来的船只纷纷开始靠岸,众多岛上的弟兄纷纷下了船,朝着徐毅围了过来,问候之声此起彼伏,让徐毅几乎难以招架,最后还是靳老虎给他解了围,吩咐到:“该休息都休息去吧!今晚咱们庆祝军师回来,好好乐呵乐呵!这些天大家也都辛苦了!” 众人闻听之后一阵欢呼,纷纷离开了码头,回去洗漱去了。 徐毅接着靳老虎、薛屠等人,请他们先休息一下之后,才到靳老虎的宅子里面相见,岛上重要的人物基本上也都到齐,众人相谈甚是欢畅,徐毅很喜欢这种氛围,在岛上的这些日子,他们之间已经建立了相当深厚的友谊,彼此之间不用多说什么,都已经明白对方是什么样的人,这里甚至比起他以前生活的地方还要好上许多,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也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他们相处的真是如同兄弟一般,这是让徐毅最感到欣慰的事情。 徐毅简单的把他这趟倭国之旅介绍了一下,说了一下他们收获的情况,还把收服了一群倭人的事情告诉了众人,听得靳老虎他们哈哈大笑,纷纷说徐毅是他们的福将,只要他出马好像没有身吗解决不了的事情,徐毅大汗了一番。 晚上自然少不了一通大喝,岛上的头目都纷纷祝贺徐毅安全归来,徐毅也甚是感动,于是不小心就多喝了几杯,酒宴没有结束,他便喝的酩酊大醉,被李波、胖光两人架回了屋子,少不得又被等候在家中的迎春好一顿埋怨,吓得两个人丢下徐毅落荒而逃,他们这个少夫人还真不是好对付的,数落起人的时候嘴比刀子还厉害,即便李波这样的高手也招架不住,除了逃走之外没有一点办法。 弟兄们今天票票不多呀!疙瘩很伤心,动力很缺乏呀!砸票给疙瘩点动力呀!鲜花更好!呵呵! ------------ 第九十四章 潜在对手 徐毅凭着记忆一共先制作了两张海图,一张是中国沿海的大幅海图,另外一张是他们独龙岛和黄鱼岛所在的杭州湾一带的海图,初步完成之后张贴到了聚义厅的墙上,可以方便的供岛上重要人物观看,靳老虎、薛屠、钱老本他们都围到了海图前面,看着上面标注的岛屿、航线和城镇的名称不由啧啧称奇,大叹徐毅实在是个奇人,居然凭记忆就画出了这么规整详尽的海图来,要知道宋朝海图还刚刚起步,还处于一种很不完善的地步,即便是朝廷那里也不见得就有比徐毅画出的这两幅海图还精准的海图,可以说是徐毅在创制了弩炮之后的又一个超时代的产物,怎么能让他们这些土包子不感到惊奇呢? 徐毅也不和他们客气,让他们把记忆中的岛屿和图上进行对照,然后拿着他的“铅笔”在图上一一进行修改和标注,尽量做到精确无遗漏,顺便还将部分航线上的里程也标注了出来,等基本完成之后,靳老虎指着杭州湾海图笑道:“军师就是军师,这个东西可不是咱们这些粗人能弄出来的,看了这个图之后,什么都一目了然了,有了这个东西以后咱们可就方便多了,这大海上行船加上咱们的弩炮,这海上还不是咱们独龙岛说了算吗?” 薛屠他们也都笑着点头表示赞同,但徐毅还是打住了他们的恭维,开口说到:“今天大家恰好都在,这次出去之后,我想了不少事情,正想和各位当家的议议此事,虽然咱们现在吃下了黄鱼岛力量大增,但并不是就此高枕无忧,附近海上的势力我不太清楚,这个我想先听听薛大哥的意见再说,薛大哥在海上时间最长,想必对这里的很多事情都比较了解,还请薛大哥给我讲一下吧!” 薛屠想了想说到:“军师考虑的周详,说来现在咱们比起当初却是强了不少,但是在这偌大的海上还真的就不见得就是最厉害的,远了不说,咱们附近就还有几股势力是咱不得不防的,出了黄鱼岛向北,就是赵铁山的地界,此人也是在海上经营多年的一个巨盗,聚集手下不少于我们,手里面大小船只恐怕也不下三十多条,以前咱们和他们中间隔着黄鱼岛,倒也不怎么关心他们,现在不同了,黄鱼岛已经是咱们的了,中间就没有什么缓冲,所以要是让他们知道黄鱼岛已经归了咱们之后,难免会对咱们有所戒备,这个赵铁山我没有见过,只是以前听人说起过,具体他的力量如何倒也不是很清楚,至于咱们南边却是江得胜的地界,此人我比较熟悉,以前打过几次交道,这个江得胜明里是个行海商人,背地里其实和咱们一样,干的是无本的买卖,他现在占据了三门湾一带的不少小岛,拥有各『色』船只不下百条之多,但多为货船,手下更是有三四千人还多,而且此人历来『奸』猾,据说和官府的人素有勾结,陆上也有不少产业,此人控制着大片南下的航道,两浙船只出海南下都要经过他的控制的水域,凡是走船的都要给这个家伙进贡,否则船只就不能保正安全,此人单靠这些船家的供奉就年年收入不少,加上平时行劫、货运所得财物,比咱们独龙岛要多出不知道多少倍,可以说对咱们的威胁也是最大的一个,另外就是舟山水师,这些水师更不是咱们可以惹得起的,两浙路水营共有战船五百多艘,其中海鹘船有三百多条,楼船一百多条,官兵更是有五万之众,其中三成就驻扎在舟山一带,咱们说起来是占了肥油之地,可是咱们面对的威胁也是这一带最大的,一旦咱们把事情做的过火一些,引起了朝廷注意的话,水师不用倾巢而出,随便派几十条战船过来,就不是咱们能招架的!”薛屠大致将附近的情况介绍了一下。 靳老虎在海上混了这些年,对于这些情况大致也都知道,沉『吟』了一下补充到:“薛老弟说的不错,除了这些之外,两浙外海岛屿众多,又名的就有几百个,加上没有名字的恐怕不下千个之多,不少岛上都有一些吃咱们这碗饭的,大的有三五条船,小的和我当初一样,也有一两条船的,这样的势力不下十几二十几个,至于那个赵铁山我知道,此人不足为虑,当初姓朴的在的时候,就把他压制的不轻,估计听说咱们得了黄鱼岛之后,他也不敢轻易来捋咱们的虎须,至于那个江得胜,我倒是同意薛老弟的看法,此人最是『奸』诈,明里是个行商的,可背地里干的都是黑吃黑的买卖,当初咱们在老虎屿的时候,也受过这个家伙的欺诈,本来咱们当初收成就不好,可咱们还不能自己销货,所有所得都要经这个江得胜过手,本来就不多的收成经过他这么一压价,更是剩不下几个了,只是后来咱们到了这里,才不用再受那江得胜的鸟气了,想想这个家伙我就来气!”敢情靳老虎以前还有这么一段难过的日子呀!虽然徐毅也在老虎屿呆过,可居然就没有听靳老虎说起过这段往事,估计也是觉得实在窝囊,不好意思提吧! 王峰是个直『性』子,听靳老虎诉苦之后,立即蹦起来吵吵到:“这个江得胜我也知道,当初在老虎屿着实受他不少鸟气,现在咱们势力大了,要我说干脆去找他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算了,咱们现在有了弩炮这么厉害的家伙,还怕他个鸟!江山轮着坐,也该咱们好好出出气了,说起来咱们现在占了不少水域,可整天干起活来还是缩手缩脚,老是不痛快了,不如就去抢了这个姓江的地盘,咱们也当一回老大算了!” 钱老本瞪眼训斥他到:“你这小子就知道打打杀杀,听军师怎么说再说!” 王峰只好『摸』着脑袋退到了一边,嘟囔到:“现在咱们怕谁呀!打他娘的就是了……” 徐毅低头沉思了一阵,开口说到:“其实王大哥说的也不错,适当修理一下他也好,不过我想还是先去探探他的虚实之后动手,这样才稳妥一些!” ------------ 第九十五章 分头行动 他们暂时放下了江得胜的事情不提,徐毅和靳老虎等人商议起了岛上的事情,把他这几天考虑的事情逐一和众人进行商议。 由于徐毅的缘故,这些日子岛上几乎所有人都集中到了独龙岛,黄鱼岛只剩下了百十人看守,现在徐毅已经安全归来,黄鱼岛本来就不是很容易把守,所以不能空虚时间过长,几个人商议之后决定,由钱老本带林雄等五百人和几条船以后驻守黄鱼岛,继续控制黄鱼岛一带海域,顺便监视北边的赵铁山他们,防止他们乘虚而入,这个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钱老本也欣然领命。 扶桑那边靳老虎担心路程过于遥远,干脆放弃,可徐毅水猫等人不同意他的意见,因为徐毅这趟过去,可以说收获相当不错,是一条很不错的财路,而且那里现在没有听说有什么大股海盗出没,行劫起来根本不必担心引起朝廷水师的注意,如果因为路程遥远而放弃的话也实在可惜,徐毅的意见是不能这么放弃,还要坚持下去才行,最后水猫自告奋勇要去开拓那边的财路,考虑到水猫历来比较沉稳,于是靳老虎最终还是答应扶桑那条财路就交给了水猫打理,并拨给他了五艘船四百多人让他带去,不过徐毅特别交待,近期发财并不是关键,而是要尽快在九州岛附近找到一个可以立足的岛屿,站稳脚跟再说,可以将那里当成一个中转站和避风港,这样可以大大的增加安全『性』,当货物囤积到一定程度之后,用货船一次『性』运回独龙岛处理,还有就是不要和扶桑战船发生正面冲突,毕竟四条船即便都装满弩炮,也不能横挑扶桑的整个水师,不过对于他们的商船就不必客气,该下手时就下手,不用跟他们讲什么规矩,水猫很是兴奋,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带队出征,想在众人面前展示一下他的本事,于是拍着胸脯保证,绝不会再因为喝酒误事,引得众人哄堂大笑起来,另外考虑到水猫身边缺少人手,徐毅想起了那个叫做方书的年轻人,此人也是属于精明强干的家伙,于是徐毅把方书交给了水猫带领作为水猫的副手使用,方书闻听大喜过望翻身拜倒磕头称谢。 至于独龙岛这边,徐毅的意见是利用这里的地理优势,将这里经营成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中心基地,不见得一定要将所有重心放在劫船上面,因为徐毅发现了一个很好的商机,独龙岛以东海面是鲸群经常出没的地方,而捕鲸现在还是一个绝对新兴的行业,鲸鱼也是浑身是宝的东西,鲸肉可以食用,鲸皮是上好的皮革,价值颇为不菲,鲸油更是好用,精炼之后食用也行,而且还可以做蜡烛使用,更是弩炮必不可少的火油原料,放着不捕实在可惜,可以将这里作为一个捕鲸的加工基地,所获东西销往内地,估计收获应该是相当不错,对于徐毅这个提议众人一致通过,放着挣钱的生意不做,那是傻子!于是众人商议之后决定捕鲸的事情就交给刘老六负责,反正这个家伙天生就是渔民,上阵打仗不行,干这个可是内行,况且现在他还在外面忙着捕鲸没有回来呢!现在的问题就是要找一批皮匠过来,专门负责处理鲸鱼皮。 其实在捕鲸方面徐毅还有一些想法,以前没事看小说的时候,那些穿越的猪脚们各个都是鼓捣玻璃、牙膏、肥皂、大炼钢铁,那一个不是赚的盆满钵满,他干吗就不能鼓捣一些东西出来,反正现在也是天下独一份,连个竞争对手都没有,不好好赚一笔实在可惜,对于这个问题徐毅想了不少,自从第一次见到鲸油,徐毅就打定了主意要弄肥皂出来,随便弄到内地去就可以大发横财,比起天天掂刀出去打劫来的还要轻松,不过他现在没有说罢了,到时候让这帮土包子好好开开洋荤! 至于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靳老虎和王峰天生就是干海盗的材料,再说这是他们的本职工作,不出去抢劫就不叫海盗了,他们两个具体还是负责出海打劫,只不过略微注意一下就是了,对于这个靳老虎和王峰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而徐毅和薛屠自然也有事情可干,徐毅早就打定主意要去陆上走走看看,既来之不去大宋看看就实在太可惜了,而且此次他去陆上主要有几个事情要办,一来是将这次去扶桑所猎获之物出手,换成现银,二是和李慕天见上一面,毕竟以后他们出货还要走李慕天这个路子,虽然上次薛屠已经谢过了李慕天,但徐毅还是想亲眼见他一见,毕竟当初匆匆见的一次双方印象都相当不错,三就是眼看春节将至,也该为岛上准备一些过节的用品,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在独龙岛风风光光的度过第一个春节,岛上的人都希望能过的隆重一点,徐毅也要去采购一些特殊的东西,鼓捣一点新鲜的玩意出来,还有就是要去找一些皮匠回来,专门处理鲸鱼皮,这可是技术活,皮革的处理好坏关键就看这些皮匠的手艺了。 几个人商定之后,对于徐毅去陆上走走靳老虎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徐毅当初说的就是专程从南洋奥国远道回来的,不让他去陆上走走也实在说不过去,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对于这次去杭州,徐毅着实兴奋了一把,现在他和刚来的时候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那时候他孤零零的一个人,身无分文不说,更是手无缚鸡之力,而现在他可不一样了,他现在可是算得上腰缠万贯,身边有一个高手李波随行护卫,更是有随船手下二百多人,即便说不上威风八面,起码也算是风风光光了! 既然是去杭州,当然不能带那些战船出海,否则估计到不了舟山海面,就会被那些大宋水师拿下了,所以这次他和薛屠选择了几艘货船,将那些从扶桑水域所获财物尽数装上,然后薛屠又在那些扶桑女子中间选了两名姿『色』尚佳的倭人女子带上,作为送给李慕天的礼物,倒也算是特别了!对于这种事情,徐毅也实在无话可说,毕竟女人在这种年代根本就没有什么地位可言,即使是皇家的公主在这个年代也不会有什么婚姻自由之说,更多的都是由父母做主,能不能嫁上一个如意郎君,简直跟撞大运一般困难,何况是被俘的番邦女子,能被作为礼物送给大户人家,已经算是烧高香了。 ―――――――――――――― 好兄弟鬼皇七《异界御兽王》刚被挤下月票榜。兄弟们有月票请砸过去支援吧,疙瘩在此祝你们新年行大运!!谢谢!谢谢了。请投月票过去吧! ------------ 第九十六章 船至海宁 四条船在打头的宝岛号的率领下排成一列纵队驶出独龙岛,然后扬帆朝着杭州湾方向驶去。 徐毅、薛屠和李波三人站在船头有说有笑,徐毅身穿公子衫,头戴了一顶书生帽,足蹬一双薄底皂靴,不知道的看去还以为是一个翩翩公子,倒也颇有一些意气风发的书生气质,李波换上了一身青『色』劲装,腰悬他随身的青钢宝剑,站在徐毅身后,让人以为他是徐毅的随侍,而薛屠则是一身商贾打扮,加上他颌下的三缕长髯倒也很像一个商人。 船上的人都换成了船夫的衣服,看起来完全就是一队商船归航的模样,倒也不用担心被人看出他们的来历。 货船不比那些快船和战船,航行起来要慢上不少,不过海上倒是风平浪静,不过几日,就开始看到了来往穿梭的船只,这些船只大多都是装运货物的商船,和他们的船队看起来别无二致,很快他们便混入了这些船只之中,一路前行,朝着杭州湾驶去,当远远出现一个大岛的时候,薛屠对徐毅说到:“军师请看,这里就是舟山岛,绕过这里便可以看到大宋水营,一般出海巡视的战船都是从这里所出,驻军足有万人左右,战船不下百条之多,这里作为扼守杭州门户之所,位置相当重要!” 徐毅点头朝舟山岛望去,其实穿越来到这里之前,他就曾经多次路过这里,不过现在看去,这里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茂密林木,一点也看不出后世这里将成为一座繁华的海上城市,不过这里最出名的还不是舟山岛,而是它旁边不远处的普陀山,那里的普陀寺可是闻名遐迩,只是不知道现在是否已经香火旺盛,徐毅很想得空去那里看看,不过现在肯定不是机会,当船只绕过了舟山岛之后,一处巨大的军营水寨便展现在了他的眼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时代的兵营水寨的徐毅拿出了他的望远镜朝水寨望去,这里的水寨建于一出天然港湾之中,水寨出口处设有箭楼木栏,形成了一个良好的水上防御工事,从望远镜中可以看到,水寨之中停泊了众多木质战船,这些战船之中既有大型的楼船,也有轻快的海鹘船,数量果真不下百条之多,看来历史上说的大宋水师是这个时代世界上最强大的海军果真不假,单单一个扼守杭州湾的舟山水营就有这么多战船,算算宋廷如此漫长的海岸线上众多的水师营寨,就可想而知大宋水师整个规模有多么宏大了,可惜的是宋廷的水师却在对辽金的战争之中作用甚小,基本没有起到他们存在的作用,实在是令人扼腕叹息。 出入杭州湾的船只要接收水师的盘查,很快便有一艘水师的一条海鹘船破浪朝他们的船队驶来,船头站了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大声对他们喊道:“你们是什么地方的船只?可有市舶司的船引?” 徐毅不清楚他问的这个船引是什么,但薛屠却熟知这些,于是出面答话到:“我们是杭州李家的船队,刚刚从扶桑归来,船引我们倒是有的,请把总过来查验就是!” 在薛屠的吩咐下,四艘船都落下了船帆,看到他们停船之后,那艘水营的海鹘船靠了过来,有人接过了他们抛来的缆绳,将两船系牢在一起,那个军官立即跳帮了过来,上下打量起了船上的人员,薛屠立即笑着迎了上去,暗中将一锭银子塞到了他的手中,这个军官暗自掂量了一下,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果真是李家的船队,倒是让先生破费了,只是不知道这次运的都是些什么货物呀?”他的目光落在了船舱之中的货物之上。 “官爷客气了,不过是小人们的一点心意罢了,让弟兄们买点小酒驱驱寒气,也是应该的,这次咱们走了趟扶桑,船上都是一些倭锦漆器之类的东西,算不上值钱,官爷可是有兴趣看看吗?”薛屠一脸笑容的说到。 这个军官既然收了银子,也就不再关心他们装载了什么货物了,大手一挥说到:“这个就不必了,想来你们路上也辛苦了,我也就不耽误你们回去卸货了,你们只管启程好了!”然后连所为的船引都没有看便转身回了他的那艘海鹘船上,让人解开了缆绳,离开了他们的船队。 薛屠笑着送他们离开,转身看到徐毅正在朝他微笑:“薛大哥倒是轻车熟路的很呀!看来这里的巡查战船倒也是个肥差,只是不知道是否过往的船只都要给他们上供才能放行呢?” 薛屠笑着解释到:“咱们独龙岛历来都在杭州出货,我每年都要来往这里几次,所以也就熟悉了这里的规矩,这里是杭州门户,过往船只都要检查一下的,名义上是查禁,实际上也就是走走过场,这些当兵的也算是例行公事,算不得什么敲诈,何况快过年了,他们也要准备年货了,打发他们一些小钱,可以省去不少麻烦,否则他们公事公办,等查完这些货物,至少要耽误半天时间,所以我才给他们塞点银子,省得军师等的心急,至于其他船是否都给他们上供,主要看他们是否急着卸货,不过打点一下毕竟没有坏处!毕竟可以快上一些!”两人说笑之中,船只再次升帆朝着杭州湾内驶去。 进入杭州湾之后,来往的船只更加多了起来,但这里来往的船只都有自己的航道,虽然繁忙但并不显得拥挤,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随着船流,徐毅他们的船队很快便看到了海宁的码头,说起来是要到杭州,但大多数船只在海宁就已经驻驳停船,所有船只要是都涌到杭州的话,恐怕杭州的码头再大也难以容下这么多船只同时驻驳,所以在杭州湾两岸有许多码头供这些船只停靠,这点就足以说明了宋代海运行业有何其发达了。 船只前行到海宁的时候,薛屠便命众船开始落帆,缓缓朝海宁方向驶去,徐毅奇怪,于是问薛屠到:“薛大哥,咱们不是去杭州吗,怎么现在刚到海宁咱们便要停泊了?” 薛屠笑道:“军师有所不知,杭州虽然码头大,但那里的地面却归市舶司管辖,市舶司历来掌管水运商贸,货物抽成甚巨,而且那里多为官商船只驻驳,咱们的船只能算是民船,所以停靠海宁可以省去不少花费,另外杭州李家在海宁设有大仓,咱们只要将货交到这里便可以了,不用到杭州交货,对咱们是方便了不少!” 徐毅这才恍然大悟,他以前只知宋朝海上贸易发达,却不知道原来宋朝海运还有官民之分,估计虽然李家势大,但也应属民间海运巨头,于官商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 船只渐渐接近了海宁码头,徐毅举目望去,这里果真不算是大港,码头规模比起后世的码头寒酸了许多,而且这里出入的船只明显要比那些驶往杭州方向的船只小上不少,看来官船到底要比民船阔绰不少呀! ―――――――――――――― 再次急求月票!!为好兄弟《异界御兽王》求月票,兄弟们,有月票砸过去啊!!疙瘩叩谢!! ------------ 第九十七章 (上) 被雷倒了 驻足码头之上,徐毅不禁感慨万千,虽然他来到这个时代已经接近一年时间,可直到现在,他才算是真正踏足到大宋管辖的土地之上,望着码头上车水马龙一片繁忙,对于只是耳闻大宋繁华的他来说,这才是真正目染到了真实的场景。 显然李家在海宁这里有相当势力,码头上就有李家的人在,不用薛屠吩咐,手下自有人会去联络,不多时便有一个管家模样五六十岁的人急急赶来,看到薛屠,老远就满面含笑抱拳施礼到:“什么风把薛掌柜给吹到了这里,李贵这厢有礼了!”显然这个李贵和薛屠早已就是旧识,所以言语之中甚是客气。 薛屠也抱拳说到:“当然是东南风把我给吹到了这里,难道李管家不愿看到我这个老家伙了吗?呵呵!” 两人寒暄一阵之后,这个李贵才注意到薛屠身后站的徐毅,见徐毅一副风度翩翩的书生打扮,一直在笑着看他们说话,觉得徐毅肯定不是薛屠普通的随从,于是奇道:“薛掌柜,这位公子是……?” 薛屠笑着让开身体对李贵介绍到:“这位就是我们货行的徐少当家,李公子上次见过,这次我们少当家是专门前来拜谢李公子的!还请李管家能给通报一声!” 李贵显然是听说过了徐毅这个人物,于是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赶紧躬身对徐毅施礼到:“小人李贵见过徐公子,李贵不知道公子今日亲自前来,有失远迎,还望公子多多包涵才是!” 徐毅看到这个李贵十分精明,礼数甚是周到,想来能做上李家在海宁的一方管事,肯定也不是普通人物,于是客气到:“李管家说笑了,徐某冒昧前来,倒是打扰了您了,怎么能说什么包涵呢?只是徐某初来乍到,还请李管家多多指教才是!” 两人相互客套之后,李贵不敢怠慢,赶紧将他们请到了码头附近的一个宅子里面奉茶款待,当徐毅坐定之后,李贵说到:“徐公子不远百里来到这里,还请先休息一下,我早听我家公子说起过徐公子,我家公子对徐公子甚是推崇,要是他知道公子前来的话,肯定会十分高兴的,现在我家公子还在杭州,我这就派人马上去给他送信,还请公子在这里稍事休息,我自当好好款待公子才是!” 听说李慕天不在海宁,徐毅于是摆手拦住了李贵:“既然李公子不在海宁这里,那就不必麻烦去通知他了,刚好此次我前来这里,目的就是要到杭州去游览一番,刚好也可以拜见一下李掌柜,尽一下小辈的心意才是,只是这里的事情还要麻烦李管家多多费心了,这次的货都是一些扶桑特产,想必也能多少值点银子才是,倒是让你费心了!” 李贵对于这个独龙岛少当家的谈吐甚为钦佩,看他没有一点架子,于是赶紧说到:“徐公子客套了,我们公子曾经特别吩咐过,只要是你们的货物,咱们绝对不能让您吃亏的,这里尽管交给小的办理就是,还请公子放心,小人一定尽快卸货清点,保正让公子满意就是,海宁是个小地方,这里比不得杭州那里,既然公子有意到杭州一游,小的自当尽力安排,一定让公子尽兴而归!” 反正经常和李家打交道,双方合作时间已经不短,相互早已信任,所以薛屠和徐毅也不担心他们会坑自己,于是和这个李管家说笑一阵之后,将货船卸货清点的事情都交给了他来打理,船上的手下也交给他来安置,反正这些随船来的人难得登陆一次,肯定要玩个痛快,李家自会妥善安排他们,这些事情就不用他们『操』心了,海宁现在毕竟是个小地方,没有什么好转的地方,于是他们两个起身告辞,打算动身前往杭州办事。 李贵也不拦着他们,赶紧安排李家的客船专程送他们前往杭州,并在附近酒楼定了一桌上好的酒席,着人送到了船上,供徐毅和薛屠等人路上享用,徐毅谢过之后,和薛屠回到了码头上,对随船来的那些人进行了交待,并把这次随船带来的两个倭人女子带下了船,领了李波和几个机灵的手下跟着李贵朝码头另外一端的李家客船走去。 还未走到李家客船,徐毅便被眼前的那艘奇怪的客船雷倒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看到这艘客船上居然在两侧各装了两个硕大的木质明轮,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是什么朝代,他几乎以为自己再次穿越了一把,宋朝的科技发达他早就知道,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在这个时代便出现了如此先进的明轮轮船,他的记忆之中还真不知道明轮居然在这么早的时代便出现在了华夏土地之上,徐毅目瞪口呆的望着这条明轮,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徐毅的表现引起了薛屠的注意,于是奇怪的问道:“军师难不成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车船吗?” 徐毅这才回过来神,原来宋人称这种明轮船为车船,倒是也非常形象,于是尴尬的说到:“是呀!这样的车船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以前只是听说过,但却从来没有见过,听闻此船可顶风逆水行舟,甚是灵活,但不知传闻可真,没有想到刚到这里,就见到了这种车船,实在令我大出所料,倒是让你们见笑了!呵呵!” 薛屠笑着为徐毅解释道:“军师是海外人士,没有见过这种车船倒也不怪,说来这种车船还是前朝人所创,起先为水师战船之用,主要行走于内河之间,船侧置有木叶车轮多座,用人力蹬踏可供船行,甚是灵活,到本朝之后,更是多有建造,不但内河水师多用此船,民间行船也开始使用这种车船,最大的车船两侧共有木叶车轮多达二十余副,即使比起海船的大小也不遑多让,最多也载千人之多,河道湖泊之中行走如飞,甚是快捷,李家是杭州大户,来往内河少不得要备有此船,我以前就已经坐过多次,倒也相当不错,军师上去看看就是了!” ------------ 第九十七章 (下)被雷倒了 徐毅狂汗,敢情车船在中国的起源居然如此之早,他居然就没有留意到历史上这种独特船只,实在是有违他也是个船员的出身了,于是尴尬的笑着和薛屠登上了这艘李家的客船,四处打量了起来。 毕竟是大户人家的私船,这艘船做工相当精细,是用上好的松木所制,船身上更是刷有厚厚的桐油,船中部位有樟木所制的船舱,两侧设有可以开合的雕花门窗,甚是精美,舱内的家具更是楠木所制,处处都显现的雍容华贵,透出着奢靡的气息,船身两侧各有两个轮舱,里面是轮手踩踏叶轮的场所,徐毅边看边点头感叹。 这个时候徐毅才想起好像历史上也就是在南宋初年的时候,那个杨么起义的时候,就曾经记载过这种车船,而且他们建造的车船要比这个船大上许多,一时间把南宋朝廷打的是狼狈不堪,后来好像是被岳飞等人率兵征剿,才将杨么一众彻底剿灭,有人说这是岳飞人生中的一个污点,那简直就是放屁,岳飞是朝廷的军人,维护的是国家利益,对于民间的起义是敌对态度根本不是他的错,说这话的人脑子肯定是有问题! 李贵将徐毅他们让到船舱之中,这里设施齐备,分为前后六间船舱,外间是作为客厅使用的大仓,当中放置有一雕花大桌,上面摆有点心果盘,还有一套甚为精美的青花茶具,徐毅对别的不感兴趣,但是对于这套青花茶具却青眼有加,虽然他没有搞过古董,但宋代青花瓷器在后世的价值他还是知道的,这套青花茶具假如是在后世出现的话,恐怕至少也要值上几百万大元,拥有一套这个东西,什么不做恐怕一辈子都吃不完了!船舱后面是客舱,分为几间,舱内都放有雕花睡床,是供船上重要人物休息使用的,所用器皿无不精巧别致,看来徐毅在李贵的眼中地位还真不低,以至于他用如此奢华的客船来运送徐毅他们,看来是给足了他徐毅面子。 徐毅点头对李贵称谢,李贵笑道:“徐公子能屈尊前来我们这里,是给我们李家面子,小人只怕招待不周慢待了公子,这种小事如果要谢的话,那就折杀了小人了,只是小人在这里还要打理公子的货物,不能亲自陪同公子前往杭州,还望公子不要介意才是,这趟去杭州的路上,我让我的儿子陪同公子,还望公子能多提携犬子才是!”说着让后面一直跟着他的那个年轻人来到了徐毅面前。 这个年轻人长的十分精干,眼神之中透出着一丝精明的神『色』,满脸堆笑着对躬身施礼到:“小子李柏见过徐公子,这次公子到杭州,就由小的陪同您了,有什么需要,公子尽管吩咐就是,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公子多多海涵!” 徐毅闻听吓了一跳,这个家伙叫什么不好,怎么能和历史上的大诗仙李白同名同姓呢?于是笑问他到:“原来是李兄弟呀!只是不知道李兄弟这个白字是不是和诗仙李白的白字同字呢?” 这个李柏赶紧解释到:“小的不敢,小的的柏是柏树的柏,万万不敢和诗仙同名的,让公子见笑了!” 徐毅这才释然,于是说到:“李兄弟不必客气,说来我们也算是自己弟兄,不要如此自谦,我看我们还是兄弟相称比较好!” 李柏赶紧拜谢到:“小人不敢,公子是我家少爷的朋友,哪里能和我这样的下人称兄道弟,实在是太高看了小的,如果公子不弃的话,我在家排行老三,公子只管叫我小三好了!” 徐毅知道这里毕竟是古代,是等级制度森严封建时代,他这么谦虚也是有情可原的,如果真的和他称兄道弟的话,还真的有些小了他自己的身份,于是笑着点头答应了下来。 看到徐毅和自己这个儿子已经认识,这个李贵便告辞到:“公子有犬子带路,想来一路也不会有什么麻烦,我还要去赶紧安排船上的弟兄们休息卸货,就不陪公子说话了,酒菜马上就能送到,公子请在这里喝茶稍候,等酒菜送到之后,便可启程,小人就先告辞了!” 徐毅和薛屠起身将李贵送下了船去,有两个乖巧的侍女很快为他们奉上了香茗,徐毅虽然不懂茶道,但揭开茶碗看到里面碧绿的清茶,闻到清香的茶香,也知道此茶必定就是闻名遐迩的西湖龙井,于是赞道:“素闻西湖龙井味道清香,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好茶,实在是好茶呀!” 薛屠说到:“老夫只知道军师以前不喜饮茶,没有想到军师对茶还有如此研究,早知道我前两次就给你捎回去一些了,这个茶叶却是是西湖龙井,算得上是这里的名茶了,我自己倒是就存了一些,这次回去给你分上一半就是了!” 徐毅喝着茶说到:“我哪里懂得什么品茶呀,不过这个龙井实在是名气太大,所以我才知道一些,倒不是真的喜欢饮茶,你的那些龙井我看还是留着您自己喝吧!” 二人和李波还有那个李柏一边品茶,一边闲聊,不多时便有几个小二模样的人抬着一个大食盒匆匆赶来,将食盒放到了船上之后,禀明了李柏之后便下船离去,估计李贵早已付了银子。 李柏看到酒菜已经送到,便吩咐水手开船,随着一阵微微的震动之后,船舱外面便传来的木轮划水的响声,船只在木轮的推动下缓缓的离开了码头,调整方向之后,朝着杭州方向逆流驶去,果真平稳异常,没有感到一点摇晃,徐毅更是暗自对这样的车船大发感叹。 有侍女过来将食盒中的菜肴一一摆在了桌子上,船舱之中立即弥漫着浓郁的菜香,令早已感到几分饥饿的徐毅他们食指大动起来,虽然岛上伙食也相当不错,但是和这里的名厨做出的菜肴一比,那就实在算不得什么了,吩咐李柏一同坐下之后,徐毅也不客气,挥舞起两根筷子,大口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频频点头,称赞这里的厨子的手艺,这才让李柏放心了下来,看来这个独龙岛的军师不算是那种难伺候的主,为人和善不说,做事也毫不做作,这趟差事应该不会难做,于是赶紧频频为徐毅、薛屠他们敬酒,船上的气氛倒也很是融洽。 因为有事耽搁了,把一章分成了两章,各位弟兄抱歉了呀!后面一定补上字数! ―――――――――――― 最后七天啊。兄弟们有月票就投给《异界御兽王〉吧,疙瘩在此叩谢!!! ------------ 第九十八章 揭语 徐毅他们一路西行,车船到底还是逆水而行,走的并不快,但贵在行驶起来平稳,在来往穿梭的船只之间甚是灵活,酒足饭饱之后,徐毅他们便各自归舱休息去了,海宁离杭州也不远,所以一夜行船之后,还没有天亮之前,他们的车船便行到了杭州之外的钱塘江中,这里码头众多,李柏让手下将船停靠到了一个小型的码头边上,徐毅问过之后得知这里原来就是李家私人的码头,想必能在杭州拥有自己码头的人,肯定在杭州也是数得着的人物,于是徐毅对于这个未曾谋面的李家掌柜的更是有些期待起来。 码头上备有车马,李柏将徐毅等人请下车船之后,有人立即赶来了两辆马车,将徐毅等人迎上了马车,徐毅和薛屠共乘一车,两个倭女被安排到了一辆马车上,李波则带着其余的几个随从跟在马车旁边随护,一行人朝着杭州走去。 到了这里徐毅才知道,现在的杭州城并没有在后世的杭州城的位置,而是位于西湖东南方向,学过历史知识的他知道,在宋代杭州是宋朝的最大的城市之一,也是当时整个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之一,人口足足超过百万之众,即使比起后世的一些中型城市也不遑多让,能和现在的杭州相比的城市恐怕只有现在的宋廷京城东京汴梁了,可想想用不了多长时间,好好的一个北宋王朝便会在金人的铁蹄之下灰飞烟灭,东京汴梁更是成了金国所立的伪皇帝的都城,而这里便成了后面赵构小儿的南宋都城,偌大一个华夏民族自此被压制在了淮河以南苟延残喘,徐毅便有些暗自唏嘘感慨,杭州虽然是以后的南宋都城,却无疑代表着汉族人的一种耻辱和失败,所以徐毅从小便不很喜欢这里。 众人车马一路沿钱塘江边朝着杭州城行去,听闻钱塘江中的滔滔江水之声,远方忽然响起几声钟响,徐毅随口问薛屠到:“薛大哥!我忽闻有敲钟的声音,你可知道是什么地方的钟响吗?” 薛屠撩开车帘望了一下说到:“附近有个六和寺,想必这钟声便是那里传来的吧!” 徐毅闻言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水浒传,其中所述方腊兵败之后,水泊梁山的那些好汉也是死的死散的散,下场好不凄惨,而书中结尾便对钱塘江江畔的这个六和寺有过描述,记得是几个大大的猛人就和这个六和寺有所瓜葛,其中最为又名的便数三个,第一个就是花和尚鲁智深,第二个就是豹子头林冲,第三个就是行者武松,这三个人都在水浒传中留在了这个六和寺中,鲁智深是在这里坐化升天,而武松战方腊之后身落残疾留在了六和寺中颐养天年据说到了八十岁才得以善终,而曾经为八十万禁军教头的林冲更是凄惨,落得了一个中风偏瘫,也留在了六和寺中半年不到便驾鹤西去,只是不知道真实历史中到底有没有他们这些人物,徐毅心动,于是叫停了车马。 众人陪同着徐毅下了马车,一路朝着六和寺走去,附近树林在秋风的渲染下,被染成了彩『色』,清晨的空气中还有几分寒意,扑到脸上让人精神一震,徐毅迎着晨风深深的呼吸了几口,在李柏的带领下举步朝六和寺走去,未到山门,便闻听寺中响起了敲钟之声,熟悉情况的李柏解释说这是寺中和尚们正在做早课的时间,所以才会有钟声响起,徐毅点头朝着山门走去。 因为还是清晨时分,六和寺中香客还很少,门前有几个和尚正在清扫落叶,看到有香客到来,急忙双手合十退到了一边,能这么早到寺中上香的香客要么是及其虔诚的信徒,要么就是赶早还愿的香客,都是怠慢不得的,何况看到这些人各个穿着不凡,又有随行护卫,想必也是有钱的主,和尚也要过日子,对于有钱人还是十分欢迎的,于是门前的知客僧迎了出来,躬身对他们施礼到:“诸位施主可是要到寺中上香的吗?” 李柏并不知道徐毅的目的,于是望着徐毅没有接口说话,徐毅于是说到:“我等是外乡之人,素闻六和寺大名,今日特来焚香拜佛,还请师傅引领!” 一听果真是前来拜佛的香客,而且还是外地慕名而来的有钱人,于是这个知客僧急忙头前带路,将他们一行引到了寺中大殿之中。 这个六和寺徐毅以前没有来过,现在看来却是算得上是个大寺,前后庙堂共有几进,装饰的也是甚为庄重辉煌,来到了大殿之上后,殿中供奉的是一尊释迦牟尼坐像,望着释迦牟尼的庄严宝相,徐毅虽不信佛,但还是恭敬的上了一柱好香,拜倒磕了几个头。 薛屠等人看到徐毅上香磕头,以为他是个信徒,于是也都恭敬的焚香叩拜了一番,只有李柏感到有些可笑,他是知道徐毅他们的底细的,想来几个在海上天天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的海盗,居然一大清早跑到了这个寺庙之中焚香磕头,真不知道佛祖受了他们这几注香之后会有何感想!不过他是打死也不会说出来的,而且还跟着一起上香叩头了一番,以免引起徐毅他们的不快。 徐毅等人焚香之后,大方的布施了五十两银子给寺中作为香火钱,让引领他们的僧人大为激动,平日里来此进香的香客虽然也多有布施,但也都是捐上一些铜钱碎银罢了,像他们如此大手笔的实在不多,于是再看徐毅他们的时候,脸上更是『露』出了几分恭敬的神『色』,对徐毅他们大大的感谢了一番,才将他们带出了大殿。 由于徐毅手笔很大,知客僧干脆破例当了一回导游,领着他们在寺中游览起来,徐毅也正好可以和他交谈一番,顺便打听打听传说中的那几个猛人的下落,当走到六和寺的那个六和塔的时候,徐毅笑着问道:“素闻六和寺中香火旺盛,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想必这个就是贵寺的六和塔吧,只是不知道塔中可有鲁智深吗?” 引领他们的那个僧人听到徐毅打听人,于是双手合十答道:“小僧也算是这里的老人了,可是素来没有听说过寺中有叫做鲁智深的人,是不是施主记错了呢?” 徐毅闻听又问道:“那大师可曾听说过武松吗?” 这个和尚想了想答道:“请恕小僧鲁钝,算来寺中大小僧众也有二百多人,小僧虽然不敢说都叫出名字,但施主问的这两个人小僧还是可以肯定从来不曾听过他们的名号的!” 既然话说到这里,徐毅就没有必要再去问什么林冲了,只是徐毅心中一阵好笑,水浒传本来就是杜撰出来的故事,而他却傻乎乎的跑到了六和寺里面进行考证,说出来的话肯定会贻笑大方的。 正当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个老和尚,这个引领他们的知客僧赶紧躬身合十到:“慧能见过了惠师叔!” 这个叫了惠的老僧点头示意,看到徐毅他们几个香客迎面过来,于是出于礼貌侧身站到了一边,让他们先过。 徐毅点头微笑示意,然后举步朝寺门方向走去,当他越过这个老僧的时候,老僧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忽然『露』出惊诧的神『色』,急忙出生单手施礼道:“这位施主可否请留步片刻?” 徐毅他们几个人都停住了脚步,转头望向这个老僧,对视了一下后,却不知道老僧说的施主是他们中的哪一个,于是薛屠笑问到:“大师可是叫我们的吗,只是不知大师可是请我们中的哪一个留步呢?” 老僧躬身回到:“请施主原谅老衲的冒昧,老衲是请这位公子留步,老衲不才,刚才偶尔看到了这位公子的面相,觉得和这位公子甚是有缘,想请这位公子移步,能让老衲为公子一观面相,只是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徐毅才知道这个老僧原来是对他说话,他自己是一个无神论者,对于这种看向占卜的事情并不感冒,对于老僧忽然提出的这个看相的建议以为不过是和尚想要故意和他套近乎,想要多收取一些香火钱,于是笑道:“原来大师说的是我呀!只是在下现在还有事情,要尽快去办,改日如果有空,在下定当前来拜会大师,今日我看就算了吧!” 老僧却并不放弃,双手合十接口说到:“老衲虽然和施主只有一面之缘,可却能看出公子于众生不同之处,只是老衲有一事想要求证一下,占不得施主太多时间才是,还请施主成全!” 这时那个引领徐毅他们的知客僧也开口说到:“施主可能有所不知,我这个了惠师叔乃是我们六和寺少有的高僧,专精于占卜观相,许多香客都远道慕名而来,能得到师叔指点的却少之又少,今日师叔能主动给施主观相,也算是少有之举,想来施主定是非同凡人,还请施主能留步片刻,听听了惠师叔说些什么吧!” 徐毅心中微微有些吃惊,他的事情他自己知道,虽然他并不相信什么命数之说,但这个了惠只是见了他一面,却直接指出了他和众人的不同,想必佛法必有佛法的奥妙之处,于是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再推辞就是在下的不是了,能让大师指点也是在下的荣幸,那就请大师给在下看上一看吧!” 疙瘩祝读书的弟兄们圣诞快乐了!问候来的迟了一些,大家包涵呀!呵呵! ------------ 第九十九章 杭州李家 了惠和尚也不客气,观望徐毅面相片刻之后,出言到:“施主面相是老衲平生仅见,老衲只想送施主四句偈语,还请施主记下便是!” 听了老和尚这几句没头没脑的几句话,徐毅很是疑『惑』,于是点头道:“还请大师直言!在下记下便是!” 了惠低头随手捡起一个小树枝,在地上写了起来,土地上立即出现了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当他写完之后,起身对徐毅合十施礼,然后便飘然而去,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徐毅等人甚是惊奇,于是纷纷低头观看地上老和尚留下的那行大字“木子相帮,水齐则昌,改天逆命,功德无量。” 包括徐毅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根本就看不出其中所写有什么意思,徐毅于是拉住身边的那个知客僧问道:“师傅可是知道了惠大师所写这些是什么意思吗?还请师傅指点一二!” 这个知客僧看了看地上师叔留下的这四句揭语,跟徐毅等人一样的一片茫然,但还是说到:“我家师叔本『性』如此,凡是他所出揭语日后定会应验,只是小僧鲁钝,根本就猜不出师叔的意思,想必他能留下这些揭语,肯定会对施主日后大有用处,施主只管记下便是,假如日后有缘的话,可以再来本寺找我师叔询问,小僧就此别过,诸位慢走!” 徐毅看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于是心中将这几句揭语记了下来,和李柏、薛屠等人离开了六和寺,下山朝杭州行去。 离开六和寺之后,徐毅一直都在想那个了惠和尚留给他的几句揭语,可思来想去却没有一丝头绪,以至于对路边的风景也忘记了观赏,之至到了杭州城之后,在薛屠的提醒下,才从这几句揭语之中挣脱了出来,既然想不通,那就不要想了,说不定这个老和尚也只是随口说说,并没有什么真的含义呢?徐毅笑了起来,怎么来了这个时代,连心绪都会转变了呢?为了一个和尚不着边的几句话,就让他心绪不宁,以至于将正事都忘掉了! 杭州城毕竟是宋代屈指可数的名城,更是大宋最繁华的城市,放下了那几句揭语之后的徐毅开始撩开车帘四处打量起这个历史名城来,目光所及之处,杭州城中到处都是一片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色』,街道两侧店铺林立,酒肆茶楼比邻,虽然还不到中午,大街上却已经是人头涌动,穿梭于各个店铺之中,一片繁忙之『色』,丝毫看不出不到半年前这里刚刚经受过方腊的兵祸之灾,徐毅不禁感叹中国人的去强大恢复能力。 现在的杭州城比徐毅想想中还要大上许多,单是进城之后,他们又行了足有一个时辰还多,才来到了一处院落之外,路上倒也让徐毅看足了这里的风光,薛屠沿途不时的给徐毅介绍一些这里的人文趣事,行程倒也不感到气闷,随着马车的停驻,车外响起了李柏的声音:“徐公子,我们老爷的宅子已经到了,请公子下车!” 徐毅闻声之后,起身撩开了车帘,和薛屠两人步下马车,举头朝眼前的李府望去,徐毅不禁『露』出了惊异的神『色』,他倒不是为李府的气派所惊异,而是因为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李府居然只是一个很不起眼的院落,如果不是李柏说这里就是李府的话,他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普普通通的院子就是在杭州拥有大量产业的李家的府邸。 看到徐毅惊诧的神『色』,李柏于是笑着开口解释到:“想必公子一定在为老爷的府邸感到诧异吧!这样的院落是不是很让公子意外呢?其实实不相瞒,我们老爷若论家产的话,恐怕再比这个大十倍宅子也能买下,可老爷却从来不喜欢招摇,自从起家之后,便一直住在这个老宅之中,没有添置更大的宅子,并对我们这些下人严加管教,令我等不得因财大势大而妄自招摇,也幸好是老爷这种谨慎,才让老爷的宅子在前些时候的方腊叛军攻陷杭州之时,得以幸免,宅子没有被叛军所扰,待官兵重新夺回杭州之后,老爷回来才得以很快恢复了生意,想来老爷也是远见卓识,才会在杭州立于不败。” 听李柏解释之后,徐毅不禁把这个未曾谋面的李掌柜更是看重了几分,历来中国人都说财不外『露』,可真正能做到这点的人却少之又少,特别是中国古代商人,历来社会地位低下,虽然到了宋朝这种情况好了许多,但依旧不能彻底改变商人的社会地位,这些商贾虽然聚敛有大量财富,却不能光宗耀祖,所以大多商贾只能四处购置房产、土地,尽量摆出排场,以此聊以自慰,可眼下看来这个李掌柜却不是这样的人,他真正的做到了旁人不能做的事情,就是韬光养晦,内省自律,难怪他能在如此『乱』世之中还将生意作的如此之大,没有遭到兵祸的打击,看来他的成功自有他的一套方法,徐毅暗自点头。 李柏将徐毅他们带到了大门处,还没有踏上台阶,便看到从宅子里面走出了几个人,朝着他们迎来,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富态老者,他的身后便是当初徐毅在独龙岛见过的那个李慕天李公子。 “哎呀!今天一早老夫便听闻徐公子和薛掌柜到了咱们这里,有失远迎,还望徐公子多多担待呀!”这个老者以看到徐毅和薛屠他们立即抱拳说到,脸上洋溢着万分欣喜的神『色』。 徐毅看到他身后的李慕天正在朝他微笑,于是立即知道了这个老者的身份,知道此人必定就是李家的掌柜,于是也立即抱拳回礼到:“李掌柜客气了!徐某不过一个后生晚辈,岂敢有劳李掌柜亲自来接,倒是让在下惶恐了,在下在家就早已听说过李掌柜的大名,只是直到今日才来探望您老,还请李掌柜多多包涵才是呀!” ------------ 第一百章 攻守同盟 这个李掌柜看徐毅话说的居然如此得体,倒也有点意外,想想毕竟站在门口说话不太方便,于是赶紧将徐毅他们让入院子里面,当进入院子之后徐毅才知道这里居然别有洞天,和外面的那种朴素迥然不同,这个院子里面倒是十分宽敞,虽然并不奢华,但看上去却甚是雅致精巧,丝毫没有张扬的感觉,让人进来之后感觉很是轻松,不易产生拘束的感觉。 李掌柜全名其实叫做李明山,祖上曾经是杭州的一个小官,后来被人排挤于是辞官不做,干起了经商的生意,经过两代人的努力之后,居然成了杭州的巨富之一,其中的道道就不为众人所知了。 李明山和薛屠是旧识,携着薛屠的手有说有笑的走进了院子,把和徐毅交谈的机会交给了他的儿子李慕天,李慕天看到徐毅之后,也表现的甚为高兴,携着徐毅的手朝客堂走去,一边说到:“徐兄这次来怎么也不先派人通知一下我呢?要是我知道的话,定会亲自到海宁去接你的,今日徐兄能屈尊寒舍,实在是让我们李家蓬荜生辉呀!” 徐毅也笑了起来:“李兄这里要是说是蓬荜的话,那我住的地方就只能叫做茅草房了!没有想到李府居然如此内敛,丝毫没有张扬之气,倒是让我感到意外呀!” “哪里,哪里呀!我这里是什么样子,我是知道的,虽然称不上寒酸,但奢华还是一点都说不上的,否则我这宅子恐怕老早就被造作局的那些人给盯上,拆墙破院,给搬了个干净了!呵呵!”听到徐毅和李慕天说话,那个李明山接口说到。 对于这个造作局,徐毅还是知道的,宋徽宗穷极奢华,为了征集天下奇石填充他的皇宫,在苏杭各设了造作局,专职负责寻找天下奇石,历史上被后人唾骂的花石纲就是这个造作局所为,徐毅才知道了这个李府为什么这么简约了,敢情是怕被皇帝老儿盯上,狠狠的刮他一笔呀! 几个人有说有笑的走进了客堂之中,李柏将徐毅他们带来的那几个手下引到了一旁的屋子之中另行款待,李波还是跟在徐毅身边,尽职尽责的当他的保镖角『色』,客堂之中果真早已预备了一桌精美的酒席,刚入客堂,徐毅便闻到了扑面而来的菜香,肚子中微微的发出了一阵咕噜声,这才想起早晨急着赶往杭州,路上又转到了六和寺中,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吃饭,肚子早就是饿了,可他肚子这一咕噜,声音虽小,但还是让陪着他的李慕天听到了,于是赶紧让他们入座,众人也不客气,分宾主各自坐下,一边闲聊,一边开动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徐毅他们的身份的缘故,所以这个李明山和他们说话也少了许多顾忌,席间边说边吃气氛倒是显得十分融洽,交谈之中,徐毅问道了李家现在从事的生意,李明山笑道:“说来我们李家虽然也算是杭州大户,但生意却显得琐碎得很,可以说什么能赚钱,咱们就做什么,茶叶、丝绸、瓷器、『药』材都有涉及,要不咱们也吃不下你们独龙岛的那么多货物,呵呵!” 徐毅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他们海盗行劫可是逮什么抢什么的,作为销赃一方的李家要是生意把面窄的话,还真不好处理他们送来的货物,难免要将部分货物转手,这样务必就增加了风险,于是奉承到:“原来只知道李掌柜生意做的大,今日听李掌柜这么一说,果真是厉害,在下真是十分佩服!” “哪里的话呀!徐公子这么说就客气了,我哪里比得上徐公子你呀!对于你的大名我这个老头子可也是早有耳闻了,薛当家前两次来的时候可是都把你的事情告诉了我,想来徐公子辅佐着靳大当家短短不到一年时间,就拿下了外面那么多地盘,其中徐公子可算是居功至伟才是,实在让老夫佩服的很呀!以后我们李家还是要多多仰仗徐公子你们多多扶植才是,在这里我敬徐公子一杯!”李明山说着端起了酒杯对徐毅敬酒到。 酒是上好的二十年花雕陈酿,还未喝到嘴里,便已经是酒香扑鼻,徐毅虽不好酒,但对于酒的好坏还是分得出的,于是客套了一下,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丝毫没有做作,引得李明山和李慕天一阵叫好。 “现在既然贵岛已经吃下了黄鱼岛,只是以后不知徐公子还有何打算呢?”既然饭也吃了,酒也喝了,那也该说说正题了,李明山放下了酒杯,对徐毅问道。 徐毅微笑着说到:“徐某其实也不是那种有野心的人,当初拿下黄鱼岛不过是因为他们想要吃下我们独龙岛而已,并没有想要去抢占太多地盘,对于李掌柜和李兄不辞辛苦,前去报信一事,在下到现在还没有对李掌柜致谢,倒是我这个做晚辈的不是了,这不我们走了一趟扶桑沿海,倒是颇有一些收成,立即就给您送了过来,以后我们还是要多多仰仗李掌柜才是呀!” 李明山叹道:“其实实不相瞒徐公子,当初那个黄鱼岛姓朴的打算对你们独龙岛下手的时候,我们还真的为你们担心,怕你们独龙岛就这么被那姓朴的吃掉,可万没想到,这个姓朴的虽然势大,却还是被你们打得落花流水,实在是大出我们的意料,后来薛掌柜来了之后,我们才知道,独龙岛和黄鱼岛一战中,徐公子在其中的作用之大,连薛掌柜这样的人都赞叹不已,看来徐公子肯定不是凡人可比,要说仰仗的话,我也不客气什么了,咱们两家其实应该是同船之人,以后只要是你们独龙岛的事情,就是我们李家的事情,有什么事情你们只管说好了,李某绝对无不照办!保正不会亏了你们一点的!” 徐毅起身谢到:“那我就代表我们靳大当家谢过李掌柜了,既然李掌柜如此仁义,那我们独龙岛也不会忘记,以后李掌柜在海上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就是,我们自当全力帮忙,决不推辞!” 几句话之中,两方便达成了一个攻守同盟的关系,薛屠也笑着点头,李明山和李慕天更是大喜,举杯共饮了起来。 ------------ 第一百零一章 江霸天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徐毅看到这酒也已经喝了不少,双方处的倒也融洽,于是开口说道:“这次在下前来主要有几个事情,一是代表靳大当家亲自来对李掌柜道谢,二是我们却是有事想要求教一下李掌柜,还请李掌柜多多指教才是!” 听徐毅这么一说,李明山立即说到:“我早就说了,上次送信是我们分内的事情,徐公子就不要再提什么谢字了,否则就是不把我们李家当成独龙岛的朋友看待了,至于徐公子有事尽管说就是了,只要是你们独龙岛的事情,就是我李某的事情,能帮上忙的,李某绝不推辞!” 徐毅于是也不再绕弯子,直接说到:“可能李掌柜也知道,我们独龙岛虽然现在壮大不少,但在偌大的海上,还算不得势力最大,远的不说,我们南面海域就不是独龙岛的势力范围,而是那个江得胜的地盘,实不相瞒,这个江得胜当初曾经没有少欺负过我们靳大当家,现在我们势力大了,倒也有心找找他的麻烦,只是对这个江得胜的情况知之甚少,想请李掌柜能指点一二,不知李掌柜对这个江得胜可是熟悉吗?” 闻听徐毅说到要找这个江得胜的麻烦,李明山脸上立即『露』出一副喜『色』,他微微思量了一下道:“这个江得胜我倒是知道,此人外号江霸天,明里是个行商之人,其实背地里却干的和你们一样,都是在海上干的无本买卖,靠着这个早已是台州首富,不过此人善于钻营,虽然干着无本买卖,却历来和官府走的很近,从来没有因为他的那些事情,被官府追究过一次,几年来势力倒是发展很大,据说他拥有的船只就不下百条之多,手下更是聚集了四五千人,除了行船运货之外,海上还有多个岛屿,近期更是趁着方腊兵败之际,收拢了不少被打散的匪众,还从福建订购了多艘大海船,隐隐已经成为了海上的一霸,控制着杭州湾以南的大片水域,我们这些行船经商的人少不得都要和他打交道,可却从来都没有见过他,我们出货或者进货,往北方倒还好说,但只要南下,就必须经过他的地盘,此人放出话来,让我们这些大户商家只要每年交给他万两白银,他们就可以保证我们的船只通过他的地盘的时候不收袭扰,假如我们不交的话,那我们的船只就保不定会受到劫掠,这段时间我也正在为这个事情感到头疼,可却拿他没有一点办法,毕竟发话出来的是他的手下,我们没有一点他的把柄,即使是告到官府那里,以他和官府的关系,到最后也是不了了之,反倒把他给得罪了,所以杭州这边的几个大商家正在合计此事,考虑是否交出这笔冤枉钱,要是徐公子你们能解决掉这江霸天的话,那对我们这些杭州的商贾可算是一个好消息呀!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独龙岛现在虽然吃下黄鱼岛,势力壮大不少,但是和这个江霸天的势力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要是你们贸然对他们动手,恐怕不会占得多大便宜才是,此事我看还要慎重才是!” 听李明山这么一说,和以前徐毅了解到的情况相差倒是不远,只是以前薛屠了解的事情还是没有这个李明山多,看来这个江得胜还真是野心不少,居然在海上还玩起了黑社会的把戏,想要收取什么保护费!未免他的胃口也太大了一些吧!徐毅点头称是,接着说道:“虽然这个江霸天船多人多,这些倒也不足为虑,只是在下却是在想,这个江得胜到底和官府走的究竟有多近,假如我们起了冲突的话,会不会引起官府的注意,一旦我们打疼了这个江霸天的话,会不会把朝廷水师引出来,那就大大不妙了!”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李慕天接口了过去解释到:“徐兄果真是深谋远虑,小弟实在佩服!对于这个江得胜,小弟可能知道的比家父更清楚一点,因为我们李家在台州也有生意,这两年一直是小弟在负责打理,所以也就多留意了一下这个江得胜,而且还和这个江得胜算是有过一面之缘,此人确实是如家父说所,算得上是一个官匪,他的大舅子就是台州前任知州张忠耀,所以在台州一带很有势力,以前算是台州惹不起的人物,我们在台州的生意多受他的压制,虽然小弟也很努力,却没有什么起『色』,倒是愧对了家父的信任,让小弟甚是汗颜,如果放在一年之前,徐兄想要动这个江得胜的话,估计还真不好对付他,可现在却不必担心这个事情了!” 徐毅听他这么一说,于是赶紧问道:“不知李兄此话何讲?怎么以前不行,现在倒是可以了呢?” “想必岛上消息毕竟闭塞一些,徐兄可能有所不知,这个江得胜之所以能在台州混的风生水起,仰仗的最大势力就是他的大舅哥张知州,可这次方腊起事,贼军起初来势汹汹,几乎拿下了两浙全境,而这个张知州当初负责台州防御,却在贼军兵临城下的时候,携带家眷弃城而逃,随江得胜退至海上,后来方腊兵败之后,虽然返回台州,却因防守不利,被罢去了台州知府之职,贬到了陇南当了一个小官,这个江得胜就失去了最大的靠山,于是才聚敛了贼军残部,意图坐大海上,现在他虽然还控制着台州外海诸多岛屿,但在官府中的势力却大是不如以前,所以小弟才说,假如徐兄想动他江得胜的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官府定不会因为他而调动水师前往围剿的!”李慕天说出了事情原因。 “幕天说的不错,这个张知府我是知道的,确实已经被罢官贬斥到了陇南,新任知府叫谭同,是刚从东京外放官员,和这个江得胜并不是很熟悉,假如徐公子有把握的话,这个时候倒也是个机会,何况水师调动也绝不是谁一句话就能调动的,没有枢密院的兵符,水师是不能妄动的!这点倒是可以放心!”李明山又补充到。 徐毅这才想起了宋朝兵制的问题,宋朝为了控制将领的权利,历来是由三司控制军队,可调动军队却需要有枢密院的兵符,以至于造成了兵不识将,将不知兵的局面,虽然不必担心将领坐大造反,但军队的战斗力也因此大大被削弱了下来,才会在历次的对外作战之中一败再败,直至生生的丢掉了江山,这个江得胜即便再是有后台,想要调动水师来剿灭他们独龙岛也是万难,于是心中大大的安定了下来。 ------------ 第一百零二章 敲竹杠 既然不用担心打疼了这个江霸天,惹出水师征剿他们独龙岛,那徐毅也就没有什么其它好担心的了,话说到这里之后,徐毅灵机一动,便开始打起了新的主意,既然这个江霸天已经是惹得天怒人怨,那就别怪他徐毅心狠了,毕竟独龙岛附近有这么一股强大力量,总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个江得胜一时兴起,再想到他们独龙岛,来一个先下手为强的话,那就大大的不妙了,与其等他们找上门来,还不如提前对他们下手的好,徐毅已经通过先前独龙岛李通的事情还有黄鱼岛朴银剑的事情吸取了教训,既然要做,干脆就做大一点,省得老是担心被别人收拾,这可能是徐毅近来最大的变化了,现在他可是掌握着几千号人的生死问题,由不得他再去做什么『妇』人之仁了。 只是这个仗要是打的话,肯定是要死人还要花钱的,怎么才能将利益最大化呢?徐毅一边和李明山他们喝酒谈笑,一边开动起了脑筋,渐渐的一个新的想法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虽然不用担心官兵会助他江得胜了,但听李掌柜所说,这个江得胜确实也不是好惹的主,毕竟他手下的船和人都比我们独龙岛多出不少,看来我们即便想动他,恐怕也不见得能讨到什么好处,此事我看还是要回去和我们靳大当家说说才是了!”徐毅皱着眉头对李明山说到。 李明山听徐毅这么一说,于是感到有些失望,毕竟他李家做的最大的还是海上的货运生意,而独龙岛却是他们的盟友,无疑使他们在杭州货运行业中占了很大的便宜,同时还能捞得不少好处,而这个江得胜恰恰严重触及了他们李家的利益,他们的船只只要出海南下,就必定要走江得胜的地盘,要想安全通过他江得胜的地盘,就必须每年交给他江得胜白银万两才行,否则恐怕单是货物船只的损失,他李家就担不起了,假如独龙岛这些人能收拾了江得胜他们的海盗,那他李家就不必再担心船只南下的行船安全问题了,受益最大的应该还是他李家才是,而现在看来这个徐毅还是在担心斗不过这个江得胜,似乎要打退堂鼓,那他的如意算盘恐怕就要落在了空处了! 想到这里,李明山于是出口道:“虽然看似这个江霸天船多人多,但我看他们也不见得就是你们独龙岛的对手,当初独龙岛不是只有几条船的情况下,还是在靳大当家和徐公子还有薛当家你们这些高人的运筹帷幄下,将那黄鱼岛几十条船尽数歼灭,想来你们独龙岛的弟兄肯定是高手如云才是,何况现在你们更是实力大增,虽然人手没有那江得胜多,但不见得就怕他们才是,而且这个江得胜说起来船只不下百条,其实大多都是一些运货的商船,其中战船和快船也不见得就比你们独龙岛多出多少,而且据我所知,他江得胜素来对手下苛刻,手下弟兄早已对他怨声载道,人心涣散,要不是没法混下去的话,恐怕早就弃了他江得胜去了,如此一来,假如贵岛前去收拾他们,也不见得就收拾不了他江得胜!徐公子倒也不用太看重了他江得胜什么了!” 徐毅心中暗笑,这个老李还真上路,自己不过随口一说,他便立即着急了起来,跳出来怂恿自己去对付那江得胜,看来还是心疼他那万两白银呀!呵呵! 徐毅还没有说话,薛屠倒是先开口说到:“我看李掌柜说的有道理,虽然这个江得胜船多人广,但也不见得咱们就不是他的对手,既然现在咱们不怕官府出兵帮他,那何不趁机收拾了他算了,省得他在咱们眼皮底下飞扬跋扈!”薛屠毕竟不是徐毅肚里面的蛔虫,当然不知道他徐毅现在想什么了,听徐毅忽然打起了退堂鼓,于是接着李明山的话劝解徐毅起来。 徐毅更是暗笑了起来,这个薛大哥平时一向老成持重,怎么在这个时候倒泛起了糊涂呢?不会是这二十年陈酿花雕让他喝高了吧!不过这样也好,正好配合他给李明山他们演出好戏,于是点头说到:“薛大哥说的极是,如果单论弟兄们的战力的话,我倒不是很担心对付不了那江得胜的,只是诸位也知道,上次能剿灭黄鱼岛,虽然是咱们弟兄们舍生忘死才得来的结果,但是其中的侥幸成分还是不少的,没有李掌柜和李公子及时的报信,咱们提前做好了准备,恐怕咱们独龙岛还真不一定能赢得了那朴银剑,说不定咱们现在已经被他朴银剑端掉了!还有就是薛大哥也知道,毕竟弟兄们的命也是命呀!打仗要想不死人是不可能的,何况我们现在合并了黄鱼岛旧部时间也不长,难免会有人心不齐之虞,另外近来咱们一直忙于各种杂事,出海的生意倒是荒废了下来,说来有些不务正业了,和黄鱼岛一战说来咱们得了他们的岛子,可实际上咱们并没有捞到太多实惠,只是多了一些船只和手下而已,加上安置他们家眷等事务,更是让岛上近来有些入不敷出,力量虽然壮大了不少,但同时因为要防守黄鱼岛,咱们的力量又被分散掉了一些!再者说打仗其实打的就是后勤,没钱咱们是打不了仗的,何况这次要是对江得胜动手的话,肯定又是一场恶战,能否全胜还是五五之说,那些战事中死伤的弟兄咱们要进行抚恤,打仗的弓箭火油需要购买,船只需要修缮,帆索需要多多准备,岛上的粮食需要补充,甚至连出海的瓜果蔬菜也需要大量购置,这些可都是要白花花的现银才行的呀!我一直都在负责岛上的财物事宜,近期岛上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呀!更加上现在就要过年了,弟兄们都想好好的过一个新年,现在动手对咱们可没有什么好处!我看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才行呀!”徐毅摇头说到。 薛屠毕竟是个老人精,当徐毅一说到银子的时候,他便立即明白了徐毅的意思了,岛上有钱没钱他自然也清楚,当初李通死后留下了多少银子他更是明白,徐毅这个时候忽然哭穷起来,肯定是有他的主意的,自己刚才居然跳出来帮着李明山说话,实在不该呀!于是赶紧跟着徐毅的话头也摇头说到:“看来还是我考虑的不周到了,只是算着能不能动那江得胜,却完全没有考虑到花费的问题,军师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汗颜呀!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这个老头子比起军师还是差上太远了呀!”说着脑袋也摇了起来。 李波也是个聪明人,徐毅开始说不能动江得胜的时候,他和薛屠完全一个想法,觉得徐毅未免有些过于谨慎了一些,当听到徐毅哭穷的时候,于是也明白了徐毅的意思,他这是要趁机敲敲这些商人的竹杠呀!再看薛屠立即和徐毅一唱一和起来,几乎当场笑喷出来,不过还是强忍着把嘴里面的一块糖醋里脊吞了下去,继续低头喝他的闷酒去了,可心里却是笑作了一团。 听徐毅和薛屠这么一说,李明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只为了他李家的利益,怂恿着人家去跟江得胜干架,却没有想过这打仗也是要花钱的事情,虽然觉得徐毅说的有些夸张了一些,但是想想确实也有道理,让人家替自己出头卖命,总是要让人家有点便宜才行吧,于是点头说到:“原来如此呀!老夫是个商人,对于行兵打仗虽然全然不懂,但对于这个打仗需要花钱的道理还是明白一二的,看来是我过于急切了,让徐公子见笑了,不过这个江得胜也实在有些欺人太甚了一些,假如让他这么下去的话,说不定他还真的就敢捋你们独龙岛的虎须,假如因此放过他们的话,无疑对贵岛来说也算是养虎为患了,李某不才,假如靳大当家要是打算收拾这个江得胜的话,李某绝不袖手旁观,自当为贵岛出上一分薄力,虽然李某不敢说家财万贯,但拿出点银子给贵岛用度还是可以的,需要多少徐公子尽管说就是了,李某假如能拿出来的话,尽量为贵岛筹备就是了!” 徐毅心里面这个乐呀!这个老头也太上道了,自己和薛屠才一哭穷,他便立即跳出来答应出钱,够意思呀!哈哈!徐毅赶紧摇头到:“李掌柜如此说可就让晚生不好意思了,不过江得胜危害的可并不是只有李掌柜一家,杭州像李掌柜一样做这行船生意的还有几个大户,如果要收拾这个江得胜的话,怎么能让李掌柜一家出资呢?以李掌柜和我们独龙岛的关系,即便是李掌柜给我们银子,我们也万万是不能收的,至于李掌柜要拿钱出来帮我们独龙岛的事情,以后万万莫要再提了,只要是李掌柜的事情,虽然我们现在不能收拾那个江得胜,但派出几条船护送李掌柜的船队,这个事情我们还是做得来的!” ------------ 第一百零三章 海上镖局 李明山是什么人呀!他可是在这个世上混了快半辈子的老人精了,听徐毅这么一讲,哪里还能不明白徐毅的意思呀!徐毅这是明摆着要他出面,去敲那些杭州和他做同样生意的那些商贾的竹杠呀!于是更加不敢小看眼前这个年轻人了,此人只是从短短的几句交谈之中立即便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看到了其中蕴含的巨大商机,实在是后生可畏呀!于是脑子急转一阵之后,立即笑道:“对对对!徐公子果真考虑周到,公子你们独龙岛一旦拿下了那个江得胜,受益的可不单单是我们李家一家才是,这里的那些同行们也是受益者才对,既然受益,那就应该出点力才对,我李某虽然不才,但是在杭州这里的商贾之中,还是有些威望的,假如公子愿意为我们这些出海的船队护送的话,我们这些商人自当应该有所回报才是,呵呵!” 徐毅终于笑了出来,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好,不用费力的去绕圈子,双方一听都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于是徐毅说到:“既然如此,那就请李掌柜多多有劳了,我们独龙岛别的不敢说,但凡只要这些商家信得过咱们独龙岛,咱们派出些船只护送他们的船队还是做得到的,如果他们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保正将他们的船队安全护送过江得胜的地盘就是,绝对不能让他们的船队在江得胜的水面上出了什么事情,至于李掌柜你们的船队,晚生可以做主,以你我两家的关系,只要是李家的船只,我们可以分文不取,一样保正你们船队在江得胜他们水面行船的安全!” 李明山闻听大喜,徐毅这话出口,等于是保正了他们出海行船的时候,在江得胜水面上的安全,于是赶紧说到:“徐公子客气了,既然徐公子这么说了,我们李家也一定不会让你们独龙岛弟兄们吃亏的,以后你们的事情,就是我李某的事情,用得着的地方,公子尽管说话就是,李某绝对倾力而为便是!” 话说到这里也就不必再多说什么了,薛屠立即也明白了徐毅的意思,因为在来的时候,徐毅已经和他交换过了以后岛上发展的方向的意见,他们现在比起当初已经坐大许多,如果还像以前那样全靠出海行劫的话,虽然可以保证岛上的吃喝用度不愁,但难免会引起商贾们的担心,难保说不定什么时候,引起了朝廷的主意,派出水师清剿他们,到时候以他们的力量对上了朝廷水师,可以说根本就是以卵击石,没有一点胜算的可能,徐毅在路上已经说过,独龙岛以后绝不能单单只靠行劫为生,必须要找到一个稳妥的方法,让岛上有一个拿出手的正当生意才行,现在看来,徐毅已经找到了一个办法,就是想让独龙岛兼作海上行船的保镖生意了!薛屠只能暗叹这个徐毅的急智,觉得当初自己投靠了靳老虎是多么正确的选择了! “不怕李掌柜笑话,我们毕竟还是海盗出身,以前做的都是无本的买卖,今日咱们所说毕竟还是徐某一人之言,而这个事情也不是小事,毕竟岛上做主的还是我们靳大当家,此事我还要回去和大当家商议之后才能最后决定,但有薛大哥帮我说话,估计应该不成什么问题,只是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常年生活在海上,虽然可以为船队护航,但毕竟联络起来多有不便之处,徐某想如果要运作此事的话,我们还是应该在这里有一个明面上的身份,否则的话,即使李掌柜去游说那些商家,说出我们的身份,恐怕就成了个天大的笑话了,谁的胆子会那么大,把自己的船队交给一帮海盗护送呢?不知李掌柜可有什么办法吗?”徐毅开始说起了运作此事的实质问题。 李明山听了之后,也觉得徐毅所说是个问题,毕竟他前去游说那些同行出钱雇请独龙岛船只护送他们的船队的时候,总不能对他们说要请一帮海盗护送他们吧!如果是这样的话,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了,第一是这样做等于告诉了那些人他李家和海盗素有勾结,一旦让官府得知的话,他们李家再想在杭州一带混下去就不可能了,第二就是这些同行肯定也不会对独龙岛信任,让他们的船队交给另外一支海盗保护,这等于是送羊入虎口,实在是个可笑的事情,皱眉思量之后,他说到:“徐公子所说极是,我活这么大,海盗护送商船还真是头次听说,如果不是和你们熟悉的话,恐怕我听了都会当笑话的!如果你们没有一个正当身份的话,此事就还真不好说!” 这时那个李慕天李公子笑到:“此事倒还真是有意思,海盗护送商船,说出去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才是,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路上近年连年战火不断,各大官道小路上多有剪径之盗,路上行商也多有被贼人打劫之虞,所以近年来各城之中镖局林立生意火爆,都是因为这世上实在不太平所至,我看既然陆上能有镖局,那么海上为什么就不能有行镖之说呢?如果徐兄愿意做这个生意的话,干脆就在杭州这里开上一个海上镖局算了,独龙岛派来几艘快船,专门护送出海船队,这样一来即有了明面上的身份,又可以大明大放的开门做生意,以后再来陆上也不必躲躲闪闪的了,岂不是一举两得吗?” 海上镖局?这个倒是新鲜事,即使徐毅这个从以后的世界来的人也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不过镖局的事情他还是听说过的,以前走海镖的不是没有,不过他们那种海镖都是只提供人手镖师,随着商船一起出海,路上遇上海盗的话,全凭镖师靠武力抵抗海盗的抢劫,像他们这样打算派船只甚至船队专司护送商船的事情倒还真的没有听说过。 李明山、徐毅、薛屠他们几人听过之后,都纷纷点头,觉得此事应该可行,徐毅他们独龙岛完全有这个力量做这个事情,需要的只不过是要到官府里面备注一下,这个事情以李家在杭州的势力,为徐毅他们在杭州弄个身份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才是,李明山点头道:“幕天说的不错,这倒也是个稳妥的办法,只是不知道贵岛是否有意这么做,毕竟这里可是杭州府,各种势力云集之处,徐公子以为呢?” 徐毅想了想点头道:“这个事情我觉得倒是可行,只是开办这个海运镖局,需要的准备很是不少,不说我们岛上人手调配的事情,这里起码要有一个驻地还有码头停靠才行,我们现在很少来陆上,不知道这些问题好解决吗?”徐毅又开始在肚子里面打起了小算盘。 李明山接口说到:“这个事情徐公子尽管放心,李某好歹在杭州经营多年,购置下的房产虽然不多,但也足够贵岛用了,另外这里我还有自己的码头,只要贵岛愿意,就可以将码头选在我的码头上停靠,一般人是不会去找什么麻烦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这次回去之后,我立即和岛上几位当家商议此事,一定尽量促成此事,至于这里的事情,就请李掌柜一力打点好了!”徐毅端起酒杯对李明山敬酒,表示这个事情暂时就这么说定。 李明山也爽快的把自己酒杯之中的酒一饮而尽,几个人说笑着把话题扯到了其它事情上。 “这次来杭州,我们独龙岛没有什么好东西送给李掌柜的,这次徐军师带船亲自去扶桑附近海域走了一趟,除了带回一些扶桑特产之外,还顺路带回来了几名扶桑女子,我顺便在其中选了两个,随船一起给李掌柜带来了,另外还给李掌柜送来的一些上好的海蛟皮,还请李掌柜笑纳!”薛屠对李明山说到。 李明山立即笑了起来:“我说薛老弟呀!你真会说笑呀!你看看我这个老头子还是那种能享受这等艳福的人吗?这个情李某心领了,至于这扶桑女子我看就交给幕天好了,哈哈!不过这个海蛟皮倒是好东西,在咱们这里是个稀罕玩意儿,用来做的皮靴甚是漂亮,以后岛上要是再有这样的东西,李某愿意高价收购,还有你上次随船送来的那些海蛟肉、海蛟油销路都很不错,算得上是奇货可居,有的话尽管送来就是,我也照价全收了!” 闻听老爹把两个扶桑女子都给了他,一旁坐的李慕天大喜过望,虽然他自问不算是花花公子之类的家伙,但毕竟他现在也还年轻,哪里会对女人不感兴趣呢?何况这次独龙岛送来的还是扶桑女子,这种机会可是不多,起码够他出去炫耀一番了!于是赶紧起身对徐毅和薛屠道谢,又谢过了他老爹,众人大笑着才结束了这场酒宴。 ------------ 第一百零四章 香艳礼品 谈妥了双方合作的事情之后,众人可以说是皆大欢喜,徐毅本来打算和薛屠等人找个地方住下,可被李明山和李慕天死死拦住,说什么都不让他们出去住什么客栈,执意要留他们在李府住下,说要好好尽尽地主之谊才行。 徐毅有些不好意思,觉得有些太打扰李家了,可薛屠偷偷对他说到:“军师不必推辞,想来咱们干这行的上陆之后都是由他们这些接货的人负责安排的,这是这里的规矩,军师不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然后将这里的一些规矩都告诉了徐毅。 徐毅这才知道,原来他们这些海盗毕竟算是官府所通缉之人,他们做的是劫船抢货的买卖,受益的不光是他们海盗,而这些负责销赃的人也是一个大的得益者,他们海盗算是这些销赃商人的恩户,而且他们这些海盗一旦在陆上被官府所抓的话,这些销赃者肯定也跟着倒霉,所以只要他们登陆之后,包括他们的安全、衣食住行都由这些销赃商人负责,要一直负责将他们送走为止,才算是完成了他们的义务,否则海盗一旦在陆上被抓的话,即便他们不供出同案的商人,可这些商人也会因为保护不利,以后将遭到海盗的严厉报复,再想要出海行船做生意,那他们就不要再想了! 知道了这些之后,徐毅于是也不再推辞,谢过李明山之后,将随行带来的那两个扶桑女子交给了李府的家丁带走,他们跟着李慕天一路走到了李府的旁边的一个院子之中,这个院子和李府相连,同样的院墙高大,里面地方相当宽敞,被分为里外两进院落,最靠里面的还有一个小小的花园,布置的相当雅致安静,估计是李家专门接待客人使用的。 徐毅、薛屠随行的几个弟兄被安置在了最前面一进的屋子之中,这里有吃有喝,还有专门的人陪他们,倒也不担心他们寂寞,而徐毅、薛屠、李波三人则被带到了后面的房子之中进行安顿,这里装饰相当奢华,让徐毅这个住久了海岛上宅子的家伙颇为满意,人比人简直气死人呀!和岛上自己住的宅子一比,他的宅子简直只能用简陋二字形容了,这里的房子可以说是雕梁画栋,处处都流『露』出精致和典雅,房前屋后都种植了不少花草,即便现在已经算是冬季,这里却依旧是一片欣欣向荣之『色』,只是少了一些鲜花的装点而已,在李慕天的安排下,徐毅和薛屠、李波各自都被安置到了一个房间,又特别嘱咐这里的俊俏丫鬟们好好招呼他们,看看天『色』已晚,李慕天才和徐毅告辞,临走的时候挤眉弄眼的对他嘱咐,让他好好休息一番,明日再来接他到杭州城一游,徐毅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谢过之后送走了李慕天,一直跟着徐毅的李波看到这里僻静安全,于是也不再担心他的安全问题,告辞之后,李波也返回了他的住处休息去了,而薛屠推说累了,乐呵呵的熟门熟路的钻进了他的房子之中,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屋子之中只剩下了徐毅还有两个模样相当清秀的女子在房中伺候。 徐毅本来还想和薛屠商议一下以后的事情,可薛屠却自顾自的跑掉了,喝了杯丫鬟送来的醒酒茶之后,感觉也有些累了,想想自从岛上出来之后,还没有洗过澡,身上有些黏糊糊的不舒服,于是便问负责伺候他的两个丫鬟到:“这里可有洗浴的地方吗?” 一个丫鬟温言细语的问道:“公子可是想要沐浴吗?” 徐毅点头道:“正是!只是不知道这里可否方便?” 丫鬟立即答道:“方便的!公子稍候片刻,奴婢这就去给公子准备,这里内间专门安排有浴室供客人洗浴的,很是方便!”说罢一个丫鬟转身离开了房间,去做准备了。 徐毅等了有一盅茶的功夫,这个丫鬟便走了进来,撩起门帘说到:“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公子请移步!” 徐毅点头起身,跟着两个丫鬟走到了浴室之中。 浴室中放了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木桶,里面放了热水,而且屋子里面还有一个炭盆,把屋子中烘烤的暖洋洋的,丝毫感觉不到一点凉意,即便徐毅这个来自现代的人看到这个木桶还是觉得有些过分,这个木桶比起他在家的木桶实在是太大了一些,即便是同时坐进去三个人也不显得拥挤,不过看样子坐进去应该很是舒服。 看到久违的浴桶之后,徐毅便想要脱衣洗澡,可一扭头,看到两个丫鬟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心里面于是觉得突的一下,暗想这两个丫鬟不是要伺候自己洗澡吧!要是那样的话,就实在是太香艳了一些吧,没有来这个大宋之前,他只能算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小子,虽然听说过一些高档会所中的陪浴的事情,但是却从来没有体验过,来了大宋之后,一直都呆在岛上,随时都有迎春在身边,说起来有他家也有两个丫鬟,可徐毅根本就没有动过偷嘴的心思,就更不会有机会享受这个道道了,于是多少感到有些紧张还有些窘迫,最后试探『性』的对两个俊俏丫鬟说到:“有劳二位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好了!你们还是先下去吧!” 看到徐毅这个翩翩公子,在她们两个丫鬟面前居然有些窘迫的样子,两个俏丽女子都有些微笑了起来,感到心情猛然一松,两个人同时对徐毅作揖到:“小女子不敢,还是让我们伺候公子沐浴吧!” 徐毅心头大呼,刺激,实在是太刺激了,居然还真是要伺候他洗澡呀!而且不来则已,一来就同时来了两个漂亮姑娘,3p呀!看来这次来陆上真是来对了,实在太香艳了! 徐毅自问不是那种好『色』之徒,可他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正常男人,没有穿越之前的时候,天天经受着铺天盖地各种社会上那些信息的刺激,加上yy小说、a片的轰击,要说没有一点『性』幻想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是苦于没有实践的机会而已,没有想到到了大宋,却还有机会能享受到如此待遇,至于让他如同某些书中所描述的那种坐怀不『乱』的人,他更是自问没有那种毅力。 徐毅满脑子都是yy的念头,晕晕乎乎的在两个俊俏丫头的服侍下,将他身上的衣物一一褪去,最终只剩下了他最后一条短小的内裤的时候,徐毅才终于清醒过来,再也不敢让两个丫头为他除去内裤了,而两个丫头也都俏脸通红,眼角不停的瞟着他身上的底裤,徐毅这才想起现在的人还没有穿着内裤的习惯,他身上穿的这条紧身底裤在两个丫头的眼中无疑是一种极为超前的事物了,于是老脸一红,也顾不得再去脱什么内裤了,就这么穿着内裤飞身跳入了浴桶之中。 徐毅坐在温热的水中之后,紧张的心情才多少有些平复了下来,不禁为自己小白一般的表现大大的鄙视了一下,在水中褪下了湿漉漉的三角内裤丢出了浴桶,忽然听到背后一个女子说到:“想必公子也累了,奴婢来为公子做一下指压吧!”不等徐毅回答,一双细嫩的小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开始为他做起了按摩,徐毅紧张的情绪渐渐的纾解了下来。 “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两位姑娘叫什么名字呢?你们自己说一下吧!”徐毅试图用说话来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 “小女子叫悦红!”从声音上听,徐毅知道这个悦红就是她们中间那个稍微丰满一点的丫头,小丫头面庞圆圆的,总是一脸微笑,很讨人喜欢,现在为他正在做指压的就是这个悦红。 “小女子名叫翠玉!”旁边的那个姑娘说到,这个叫翠玉的姑娘身材比较消瘦,瓜子脸,柳叶眉,不怎么喜欢笑,但眉宇之间却另有一番风韵,让人看了觉得她心中似乎有一种忧郁,难免有一种怜惜的感觉。 虽然已经放松了一些,但徐毅还是没有敢轻易回头看那两个俏丽丫头,但从他两侧面颊伸过的那两条纤细白嫩的胳膊上来看,还有贴在他背后那两团光滑的柔软告诉他,正在给他做指压的这个丫头肯定是已经也除去了身上的衣服了,这个丫头的双手不停的为他上体做着按摩,小手划过他结识的肌肉,令他胸中燃起了一团烈火,从这个丫头的指法上来看,她们肯定是接受过此类伺候男人的调教,一举一动之间都能极大的挑起男人的欲火,他略微压制了一下心头的欲火之后,试图扭转一下这种暧mei不安的气氛,于是开口问到:“你们两个可是李府的丫鬟吗?” 身后的悦红柔声细语的回答:“回公子的话,奴婢不是普通的丫鬟,而是老爷买来专门伺候贵客的家『妓』!这还是奴婢们第一次出来伺候客人呢!还望公子多多怜悯才是!” 徐毅这才知道,原来她们两个不是普通的丫鬟,而是富贵人家专门豢养的供府中主人和重要客人狎玩的家『妓』,而且知道了李府对自己的重视程度,居然安排了两个尚未破身的家『妓』来专门伺候他,不由一边暗叹李家对他的重视,另一边却为这些女子的身世感到一丝悲哀,想想这个世上,从母系社会结束之后的历史中,中国历史上的女子大部分都是绝对的弱者,她们的命运根本就她们自己掌握,特别是在这样一个连年战祸不断的世道之中,像她们这些坠入风尘之中的女子又何止她们几个呢?就连那些贵为皇亲的公主也没有丝毫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更多的时候她们只是一种可以交易的商品罢了,而男人就是她们唯一可以依附的事物,如果他要为这个事情感到烦恼的话,恐怕以后他干脆就不要活了!毕竟连现代社会之中娼『妓』这样的角『色』也没有因为社会的进展而彻底退出历史舞台,既来之则安之好了,徐毅闭目暗自想到。 正在思量之中的时候,徐毅忽然感到一具滑嫩的躯体溜进了浴桶之中,那个翠玉忽然也赤条条的跳入到了浴桶之中,紧贴着他的身体,缠住了他,不过可能是第一次这么伺候男人的缘故,她的身体显得有些僵硬,而且还微微的发出一丝颤抖,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之后,她才行动了起来,一双小手划过了他的大腿,轻轻的为他『揉』捏起了大腿上的肌肉,徐毅哪里尝试过如此销魂的按摩呀!身上某些部分立即开始充血膨胀立正敬礼,在水中跃跃欲试了起来,翠玉姑娘为他的腿做了一阵按摩之后,逐渐的双手开始上移,最后终于轻轻的擒住了他充气挺立起的某位小兄弟,徐毅脑海中一阵轰鸣,内心之中最后的一道防线轰然倒塌了下来,虽然内心中有一种对迎春的愧疚之感,但他却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将翠玉那娇弱的身躯抱起,让她分腿跨坐在了自己身上,然后挺身寻到了一处凹陷之处,微微一发力,便进入到了一片紧凑之中,翠玉双臂紧紧抱住了徐毅的颈项,口中轻声说到:“还请公子怜悯!”紧接着便发出了微微一声痛哼,浴桶之中的水面上散开了一丝嫣红…… “不知父亲如何看这个徐公子呢?”李慕天坐在李明山身边问道。 李明山喝了口茶之后,思索了一阵说到:“此子头脑远比我们原来想的要灵活许多,说他才思灵敏并不为过,单是从我们的话语之中便能看到事务之中存在的商机,看来独龙岛以弱胜强吃下黄鱼岛并非纯属偶然,当初我派你去通知独龙岛有关黄鱼岛动向,只不过是为了尽一份道义而已,可没有想到独龙岛果真厉害,我想其中必有缘故,而这个徐公子能坐上独龙岛军师的位置,恐怕不单单只是凭借他是靳大当家的女婿才得以上位的,而且此人还懂得取舍,看似卖给了咱们一个天大的人情,实际上却将咱们李家和他们独龙岛绑在了一起!”李明山说到。 ―――――――――――――― 推荐同组好兄弟小休的同类型书《地主少爷》。。兄弟们去看看吧。很不错的一本哦。构思很巧妙。呵呵!! ------------ 第一百零五章 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喝了口茶之后,李明山接着说到:“此子如此心智恐怕就算是久经历练的商贾也不见得就有如此眼光,更难能可贵的是上次薛屠来的时候所说的,这个徐公子并未因为他们独龙岛势力扩大,而忘乎所以,虽然他们已经有二十多条大船,人手不下两千,算得上是海匪中的一霸了,可依旧是低调行事,不过度刺激官府方面,看来是意图长久发展,这样的朋友咱们一定要交的!” 李慕天也点头说到:“我上次在岛上见到这个徐公子的时候,便发现此人和其他海匪有很大不同,此人话语不多,却甚是沉稳,据说他还为独龙岛创制了一种威力巨大的机弩,此弩不但『射』程远而且还精准无比,除了发『射』大型弩箭外,还能发『射』石弹,当初靳老虎之所以能以一条破船吃下独龙岛发展到如此规模,据说都是拜这个徐毅所赐,现在又吃下了黄鱼岛,逐走了姓朴的高丽人,更是靠此人的机智,看来他们独龙岛只要有此人,以后想来前途不可限量呀!” “嗯!说的有道理,你和此子年纪相仿,而且看此子和你相处还甚是不错,你要好好笼络此子才是,当今朝廷奢靡无度,圣上又亲信贼党,单单一个花石纲便闹得是大宋上下怨声载道,各地官员又大肆兼并土地,令众多平民流离失所,闹的是民不聊生,可当今圣上却依然不知收敛,北方金国这些年更是壮大的奇快,打得北辽步步退缩,恐怕用不了多长时间,辽国便会为金国所灭,到时不知道这个金国会不会又和以前一样,调转矛头指向我大宋江山,如此下去,恐怕是大宋危矣!虽然这里是大宋腹地,可咋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连杭州如此重镇,都被『乱』兵攻陷,谁能保证以后不会再出一个方腊呢?结交这个独龙岛也算是给咱们李家预备一条后路,放下这个镖局不说,以后独龙岛之事,你要多多留意,能帮则帮,对于徐公子更是要多笼络一些才是!”李明山交待到。 “孩儿知道了,我已经将悦红和翠玉送到了徐公子的房间,想必他会喜欢的!”李慕天点头应是。 “如此也好,翠玉来了咱们李家也已经两年多了,该给她找个归宿了,你索『性』就将她和悦红送给这个徐公子好了,也算是还他一个人情!”李明山点头答应了下来。 一夜欢畅自不必细表,(关键还是怕被起点封书,倒不是疙瘩不愿写,诸位见谅啦!呵呵!)徐毅早晨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感到身边两具幽香滑腻的身躯的时候,还是不自觉的恍惚了一下,赶紧扭头查看,结果落在眼中的却是无比香艳的一幕,两具一丝不挂的胴体依旧和他纠缠在一起,两个丫头昨晚为了取悦于他,虽然初次破身,却还是极力迎奉他的进击,最终显然也都累坏了,直到现在还都依然酣睡之中,左侧的那个身体稍微丰盈一些的悦红还微微的发出一丝细微的鼾声,而那个大眼睛的翠玉则死死搂住他的一条臂膀,胸前的两团柔软紧紧的贴在他的胳膊上,也犹在熟睡,让徐毅心中再次猛然一『荡』,险些再次把持不住,挥枪上马驰骋一番,他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古代帝王大多都不能长命的缘故了,自己不过只是遇上了两个漂亮姑娘,便有些把持不住,何况他们后宫佳丽三千,难免他们这些帝王要耽耽而伐,最终彻底被搞垮了身体,想要长寿恐怕也难,想到这里徐毅只是伸手在悦红胸前揩了把油,还是压下的这股晨练的yu望。 徐毅对自己能够控制住自己的yu望而感到满意,小心翼翼的从她们两人的纠缠之中爬了起来,在床边找到衣服穿了起来,不过那条内裤就不说了,估计现在还丢在浴室中的地面上呢!徐毅不愿打扰了两个丫头的清梦,穿上鞋子之后小声开门走出了他的房间。 翠玉在他离开房间的时候,眼睛睁开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神之中『露』出一丝凄然之『色』,两颗泪珠滚落下了她的面颊。 长久以来每天坚持的习武活动,让他丝毫没有因为昨夜的孟浪而晚起,冬日的夜总是比较长,除了东方天际边缘一丝白『色』之外,天地还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清晨的空气虽然清新,可杭州这里的早晨还是有了几分刺骨的寒意,徐毅只穿了一身贴身劲装,没有穿那累赘的公子衫,抬腿来到后花园之中找到一块空地舒展了一下筋骨之后,辗转腾挪的习练起了他的拳脚,他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毕竟在这个『乱』世之中,有一身功夫也是生存的根本。 徐毅一趟拳脚刚刚练完,身后便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现在徐毅的听觉比起刚刚来到这个大宋的时候已经强了不知多少,听到脚步声之后,他收起了拳脚驻足望去,看到李波也来到了花园之中。 “军师这么早就起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起来练武了呢!”李波微笑着走了过来,对徐毅问候到。 徐毅脑袋上已经开始微微出汗,他用手背略微擦拭了一下之后,也笑着回答到:“我是半道出家,能多练一些还是多练一些,如今『乱』世之中,这也算是一种本钱吧!不过我想要达到你的程度估计这个辈子是不用指望了,我也没有想到今天你会起床这么早,昨晚睡得可好吗?” 李波脸一红,尴尬的『摸』着鼻子说到:“这个……我其实……” “好了,人不风liu枉少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不和你一样吗?该放松还是放松一下好了,只是一直以来都让你守在我身边,提心吊胆的,辛苦你了!”徐毅笑着说道。 “能跟着军师是我的福气,辛苦是根本谈不上的,天天都能听到看到这么多新鲜事,这样才让我觉得没有白活一场,不过我还是不太明白昨天军师怎么突然想起了做这个行镖的生意,咱们现在岛上吃喝不愁,至于那个江得胜,以咱们现在的实力即便吃不下他,也不怕他什么,干吗还要蹚这个浑水呢?”李波终于说出了他心中的疑问。 徐毅听李波这么问,于是指了指旁边小亭之中,然后举步迈进了亭子,坐在了石凳上面,让跟过来的李波也坐到了对面说到:“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我都在考虑这个事情,咱们独龙岛虽然现在已经不小,大小船只也有三十来艘了,而且短时间咱们吃喝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咱们和朝廷比起来实在还不算是什么,就算是朝廷现在军备荒废,但饿死的骆驼还是要比马大,咱们和朝廷比就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如果咱们就这么混下去,确实可以横行一段时间,可时间一长,咱们势必将会招致海上其他势力的警觉,同时也可能引起朝廷的注意,一旦招致朝廷水师清剿,即便咱们势力再大,恐怕也不会是朝廷水师的对手,到头来咱们所有人还是要落得人头落地的下场,如果单单是几个人也不怕什么,毕竟岛上现在老老少少有几千口人,他们的生活和出路都维系在大当家我们这些人的一念之差上,而这个江得胜的做法其实对我启发很大,明里是行船经商,但暗地里面却是做无本买卖,既然咱们现在有人有船,干吗就非要都做些无本买卖呢?如今表面上看咱们是很风光,可咱们常年在海上讨生活,毕竟只能算是无根之萍,许多东西还要靠陆上来供应,如果咱们不在陆上建立起自己的势力和眼线的话,难保以后不会被其他人所取代,现在正好有这个机会,咱们不但可以赚钱,还可以在这里站住脚跟,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面的道理你可知道?我这时为岛上以后在做打算呀!” “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面?嗯,有道理,有道理!李波受教了,军师果然想的要比我们多呀!李波佩服!”李波恍然大悟到。 “你就别拍我的马屁了,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你还是陪我练上一趟拳脚好了,一旦我练好了,你不是也省心不少了吗?”徐毅笑着招呼他到。 李波起身和他走出了小亭,两个人动手对练了起来,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习武,徐毅现在的拳脚功夫居然也有模有样许多,出拳起来居然也虎虎生风,很有一些气势了,有李波这个高手在,动手的时候还不住的给他指点一些,近来他的进展更快了许多。 回到了房中之后,两个姑娘早已起床,为徐毅准备好了洗脸水和牙粉、杨柳枝,徐毅用杨柳枝沾着牙粉刷牙洗脸之后,觉得一身的清爽,那个稍微丰盈一些的悦红出去为他叫早餐去了,而这个翠玉为徐毅拿来了公子衫替徐毅穿好,徐毅随口说了声谢谢。 翠玉忽然双膝跪倒在了徐毅面前,吓了徐毅一跳,急忙问道:“姑娘这是要做什么?快快起来说话!” 翠玉忽然眼眶之中涌出一行清泪,俯身给徐毅磕头哭道:“翠玉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公子成全!” 徐毅赶紧伸手托起她的双臂皱眉道:“有什么事情翠玉姑娘只管说就是了,不要跪着说话,我不习惯!” 这个翠玉忽然失声哭道:“翠玉本是北方大户人家的小姐,可前些年辽人铁骑突入我们家乡,大肆进行劫掠,我们全家只有我和一个仆人逃了出来,后来流落到了京都,而那个该死的仆人居然背地里将我卖到了一个『妓』院之中,我哭诉无门,本想自寻短见,幸好被一个姐姐发现救下,但也惹怒了老鸨,将我打的死去活来之后,强行『逼』我接客,正好遇上了老爷在那家『妓』院里面路过,于心不忍之下,提出了要替我赎身,老鸨看我寻死觅活,担心我再自寻短见,于是将我转手卖给了老爷,老爷虽然买下了我,但并没有收下翠玉,而是让翠玉留在了李府,成了李府的家『妓』,那时翠玉年纪尚幼,所以一直都没有『逼』我接过客人,今日管家特意交待我要好好服侍公子,翠玉虽然不愿,但感激老爷当年救赎之恩,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和悦红一起前来服侍公子,经过昨夜之后,翠玉已经是公子的人了,可翠玉却不想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了,翠玉虽然只是一个家『妓』,但却也想要从一而终,并不想做什么迎来送去、任人狎玩的娼『妓』,虽然翠玉刚刚认识公子,虽然不知道公子是做什么的,但却也看出公子是那种心地善良的人,翠玉不敢奢求公子将我收入房中做妾,但还请公子收下翠玉,翠玉即便是为奴为婢也心甘情愿,还望公子怜悯!”说着挣开了徐毅的双手,再次重重的对徐毅叩头起来。 徐毅赶紧拦住了翠玉的磕头举动,把她硬拉了起来,心中着实犯了难为,原本想他和这两个姑娘不过也就是一场『露』水情缘而已,虽然有了肌肤之亲,可并没有想要收下她们,可通过昨晚的癫狂之后,他才知道这两个姑娘虽是家『妓』,却也都是完璧之身,现在这个翠玉忽然提出这个要求,着实让他感到有些为难,他只是李家的客人,而翠玉、悦红却是李家家『妓』,他不知道能不能开口向李府索要她们两个,如果他开口索要的话,估计李府也不会驳了他的面子,可问题是将她们要回来之后,他又如何安顿她们两个呢?自己第一趟从岛上出来,就带了两个姑娘回去,在迎春那里实在是不好交代呀! 看到徐毅为难的样子,翠玉眼中闪过了一丝绝望之『色』,凄然说到:“原来还是翠玉自作多情了,倒是让公子为难了,那翠玉还请公子多多原谅才是,只当翠玉没有提过这个事情好了,翠玉也已经报答了老爷当年的恩典,以后也再无牵挂了!请公子原谅!”说罢之后踉跄着朝屋门跑去。 徐毅看着翠玉那娇弱的背影,心头忽然一软,把心一横疾走几步一把抓住了翠玉的胳膊说到:“姑娘慢走,徐某答应了就是!” ———————————————— 最近的章节字数都有四千字,本想弄成两章了。觉得不方便,只好一章传了。呵呵。 ------------ 第一百零六章 索美 徐毅一把拉住了翠玉的胳膊说到:“姑娘慢走,徐某答应了就是!” 闻听徐毅答应了她的请求,翠玉急忙收住了脚步,泪痕满面的俏脸上顿时『露』出了狂喜的神『色』,转身便要再次给徐毅跪倒谢恩,但被徐毅拦住,徐毅接着说到:“姑娘不要如此,先听我说,徐某要说几件事情,请姑娘听过之后再做定夺,假如姑娘听完之后,还愿意跟着徐某的话,那徐某自当会去对李家索取姑娘的卖身契的!” 翠玉闻听之后,赶紧点头俏立在徐毅面前,听他下文,徐毅微微叹了口气到:“姑娘听我说,徐某根本就不是什么富家子弟,而是做的一种可能掉脑袋的买卖,并非姑娘所想的什么好人,徐某不便透『露』自己的身份,还请姑娘原谅,还有就是徐某已经有了妻子,而且这次出来之后,并未想要找什么妾室,是否能给姑娘以什么名分,徐某不敢做什么保证,一旦跟了徐某的话,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事,如此两条还请姑娘三思之后,再做定夺才是!” 翠玉闻听之后,上下打量了一番徐毅之后,脸上微微『露』出一丝诧异之『色』,但马上又深深的对徐毅做了一个万福,启口说到:“翠玉谢谢公子能直言相告,不过翠玉如此身份,也不奢求什么身份地位,不管公子是做什么的,翠玉也知道公子绝对不是坏人,只要公子同意收留翠玉,翠玉便愿意誓死跟随公子,至于是否能有所名分,翠玉更是没有多想,只求能跟在公子身边,即便是为奴为婢也心甘情愿,还请公子怜悯收留!” 看翠玉既然这么说了,徐毅也不再推辞,于是点头答应到:“既然如此,那我就去跟李掌柜索要你就是,你以后就跟着我好了,一旦迈出此门之后,恐怕以后你想要后悔也难了!” 翠玉面『露』喜『色』,赶紧摇头说到:“翠玉万万不会后悔的!” 徐毅不禁有些摇头,翠玉这样的女子实在是心地单纯的够可以了,连他到底是做什么的都不管,就笃定的认为他是个好人,实在是太盲目了一些了!不过他也知道,假如翠玉不抓住这个机会的话,那她以后的命运就肯定是要彻底沦为男人的玩物,选择自己也是她没有办法的事情。 正当徐毅刚刚答应了翠玉的要求之后,只见悦红也突然扑入了房中,扑通一声也跪倒在了徐毅面前,原本笑盈盈的苹果脸上也是泪痕连连的苦求到:“公子怜悯!既然公子已经答应了收留翠玉姐姐,那就请公子也把悦红收下吧!”原来她刚刚出去为徐毅叫来了早餐,回来到了门口刚好听到徐毅和翠玉的谈话,心中一动,才也想投入这个温文尔雅、年少多才(财)的徐公子跟前。 徐毅有些头晕,一个翠玉他的脑袋就够大了,现在连这个悦红也提出了这个要求,他实在是有些感到头大了,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翠玉,要是推辞掉这个悦红,未免有些厚此薄彼了一些,他实在懒得再做什么解释,于是苦笑着点头说到:“实在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连我到底是做什么的都不问,就要跟着我徐某,难道我脸上写着好人两个字吗?起来吧,我答应就是了……” 得到了徐毅的首肯之后的翠玉、悦红二人于是喜笑颜开起来,虽然走路还不怎么方便,却还是跑前跑后的为徐毅准备早餐,把徐毅伺候的跟王爷一般好不自在,让他彻底过了一把当老爷的瘾。 吃过早饭之后,李慕天果真如约前来接徐毅到城中游玩,这个家伙现在和徐毅也算是熟人了,加上两人年纪相仿,说话也甚是投缘,屏退了翠玉和悦红两人之后,他面『露』一丝捉狭的微笑问徐毅到:“徐兄昨晚休息的可好吗?” 徐毅当然知道这个家伙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了,于是『摸』着鼻子说到:“嗯!不错,不错,可以可以!只是不知道李兄昨晚睡的也同样安好吗?” 李慕天立即笑道:“好,当然好了!哈哈!这个东瀛女子果真于大宋女子很是不同呀!哈哈!小弟谢谢徐兄好礼了!” 徐毅大不以为然,他不觉得东瀛女子有什么地方比大宋的女子好,不过估计这个家伙是听惯了本土女子的叫床的声音,忽然换了东瀛女子用日语叫床之后,感到刺激才对,物以稀为贵嘛!徐毅笑道:“既然你喜欢就成,不过我也有个不情之请,这个……这个……”他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提起索要翠玉她们两个的事情,这个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个所以然。 但李慕天还是立即看出了徐毅的想法,于是笑道:“徐兄不必说了,我已经明白了你的意思了,徐兄可是看上了这两个丫头?徐兄果真还是个多情种子呀!这两个丫头都是我们李家后宅之中的压宅之宝,是特意给徐兄准备的,专门就是送给徐兄的,只要徐兄不嫌她们粗陋,尽管带去就是了!呵呵!” 徐毅这个汗呀!他看起来像是那么好『色』的人吗?还什么多情种子!不过他也却是是要索取翠玉两人的,即便解释恐怕也只能被李慕天看做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苦笑了一下对李慕天道谢了一番,就算是解决了翠玉、悦红她们两个的事情。 这个时候薛屠终于也起床和李波一起来到了徐毅房间之中,看到李慕天也在,于是寒暄了一番,徐毅看他脚步轻浮的样子,就知道这个老爷子昨天晚上恐怕也是没有好好睡觉,于是心中暗笑薛屠这个老爷子居然也和年轻人一样喜欢这口,不过他才不会当面点破这种事情呢,男人有几个不好『色』呀!只要能把持住就好,偶尔放松一下不见得就是什么坏事!对于这点,徐毅相信薛屠会把持的很好的。 众人寒暄片刻之后,李慕天为表示诚意,立即派人将翠玉、悦红二人的卖身契找来,当着她们二人的面交给了徐毅,并嘱咐她们二人以后要好好伺候徐公子,翠玉、悦红二人喜出望外,不禁有了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当场拜倒在李慕天和徐毅面前含泪称谢,被徐毅叫起来安慰了一番,才收住了眼泪。 薛屠悄然对徐毅挑了挑大拇指,意思很明白,说他厉害,居然一夜便收了两个美女入房,李波更是不住的对徐毅恭喜,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意思是看他回岛之后怎么跟大小姐迎春交待,让徐毅大汗了一番,不过因为李慕天在,他也没有机会做什么解释。 ------------ 第一百零七章 股份制合作 李慕天吩咐人准备了几辆车子,招呼徐毅他们出了李府,坐上车子后,朝着城内走去,此行的目的并不在于要去游览什么名胜,而徐毅关心的也不是这些东西,在和徐毅商议之后,李慕天指挥着车子一路朝杭州的水门码头驶去,虽然还是上午,杭州大街上便已经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了,在车上徐毅告诉李慕天,他们独龙岛现在准备开始捕鲸,以后将会有大批鲸皮、鲸油、鲸肉会运至杭州这边,现在缺少的是处理皮子的工匠,李慕天拍着胸脯答应了下来,保证几天之内为独龙岛物『色』一帮这样的好手,让徐毅不必担心,这个事情交给李慕天最好,毕竟他们对于这里的情况并不熟悉,徐毅点头称谢。 闲聊之中,车子穿过了几条大街,来到了杭州码头附近,在一个院子前面停了下来,李慕天招呼徐毅他们下车,站在院子前面,徐毅看到这个院子的门楣上面没有牌子,根本看不出这里是什么人家,也不清楚李慕天将他们带到这里有什么事情,于是便开口问道:“李兄将我们带到这个院子,不知是要做什么呢?” 李慕天微笑着故作神秘道:“先不说,徐兄、薛掌柜先进去看看就是了!” 徐毅和薛屠对视了一下之后,摇头笑着跟着李慕天举步走进了院子,大门口站了几个家丁模样的人,看到李慕天到来急忙对李慕天请安,李慕天点头让他们打开了大门。 这个院子显然曾经是个大户人家的宅院,至少从外面看来比李家的门楣大上不少,不过院子里面地方显然还是没有李家大,但也算是一个大宅了,宅子分为里外三进,大大小小的房间至少也有数十间之多,可惜的是这里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到处都飘落了不少灰尘落叶,只有最前面的庭院之中有人匆忙打扫了一下,显得一片萧瑟,不过这些并没有影响到徐毅对这个宅子的观感,在杭州能拥有一处如此规模的宅院,估计也要花费不少银子才行,徐毅到现在对于这个时代的钱还没有什么观念,只是大约知道古时候一两银子的价值相当不低,具体到一两银子的购买力方面他就不清楚了,反正在岛上的时候根本用不着银子,那里基本就是一个小共和社会,大部分物品都是无偿使用的,岛上每年都给各家各户的弟兄们发放一些数额不等的红包,以资鼓励,而到了这里之后,衣食住行连女人都是李家具体负责,他更是没有机会去实际考察一下物价问题,所以对于这个宅子的具体价值他是没有一点观念的。 李慕天带着徐毅他们几人在宅院之中转了一圈之后,笑着问徐毅到:“徐兄看看这个宅子可是满意?” 徐毅奇道:“李兄此话又是何意呢?” 李慕天解释道:“徐兄昨天对家父提起的事情,家父十分上心,既然贵岛打算在杭州开办一个镖局,没有一个落脚之处是不成的,而家父恰好在杭州城中有一些房产,这里的宅子刚好又离码头比较近,我们商议了一下,打算将这个地方交给贵岛做镖局驻地使用,不知徐兄意下如何呢?” 徐毅和薛屠不禁大喜过望,于是赶紧客气到:“这可使不得,如此一个宅子肯定价值不菲,我们如何能接贵府如此厚礼呢?不行不行!此事万万不行!” 李慕天笑道:“徐兄、薛掌柜客气了,其实这个宅子并没有花我们多少银子,这个宅子是年前杭州闹兵灾的时候,家父从一个破落大户那里盘下的,因为兵灾的缘故,他们家道中落,又恐被贼兵觊觎,所以急于将这个宅子出手,举家逃难去,可当初杭州正是人心惶惶之时,没有人敢出钱接下这处宅子,而家父看出方腊等贼人并不能成大气,迟早还是要被朝廷剿灭的,于是便用极低的价钱将这里盘了下来,说起来根本就没有花多少银子,既然贵岛历来如此帮助我们李家,这点事情不过是我们对贵岛的一点心意,还请徐兄不必客气,收下就是了!以后有了这个地方,贵岛各个当家来了杭州,起码也有一个合适的落脚之处了!” 徐毅这才知道,敢情李家是趁人之危拿下了人家的宅子,现在为了能让独龙岛为他们效力,想要拿这个宅子笼络他们,转念再一想,他们独龙岛虽然现在海上有了一些势力,可以后要到陆上发展,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后盾是万万不成的,而且镖局的开设肯定少不了跟官府打交道,他们人生地不熟的来到这里,恐怕连官府的照准都拿不到,而李家能在杭州混得如此风生水起,生意做的这么大,官府中肯定有他们的势力,于是思量了一下说到:“此事毕竟还只是我一个想法,并未得到大当家首肯,现在就接你们如此厚礼,实在不妥,而且这个事情也不急,起码要到春节以后再说,我看不如这样,这个宅子暂时还由贵府留着,一旦大当家同意咱们开设镖局这个主意的话,就将这里当成镖局驻地,我们也不能白要贵府这个宅子,假如此事可行的话,这个镖局就当是我们两家共同的产业好了,这个宅子到时就算是贵府在镖局的参股如何?” 李慕天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也跟着老爹混迹于商界多年,闻听徐毅如此一说,立即明白了徐毅的意思,徐毅如此提议显然是不把他们当作外人,开设镖局要算上他们李家一份,明里是要送他们李家一个便宜,其实暗中还是要将他们李家和独龙岛绑在一条绳上,看来这个徐毅果真脑子十分好用,绝非一般粗人那么好打发的,虽然这样等于将李家彻底拉下了水,可并不见得对他们李家就有什么坏处可言,起码这样的话等于他们李家以后的船队出航,根本就是可以用自家的镖局护送了,花费自然就少了许多,同样做行船生意,他们贩运货物的成本就会比其他商家少上许多,对他们李家来说,虽然承担了一定的风险,但是获利却同样是巨大的!想通了这个之后,李慕天同样大喜过望,于是赶紧躬身称谢,双方算是达成了一个初步的合作意向。 ------------ 第一百零八章 赵公子 出了这个宅子之后,众人上车又去看了一下附近的码头,这里果真是江南重镇,码头的繁忙比起海宁那边根本就不可相比,众多船只在这里停靠,上货下货的船只一片繁忙之『色』,单单是蹲在码头上等活干的那些贫民挑夫就起码有数千人之多,看来大宋的商贸活动果真是发达如斯呀! 李慕天解释到:“这个码头是杭州官方码头,其中的船只大多都是官府的官船,而民船多在外埠停靠,那里也有市舶司的人查检收税,如果开设镖局的话,这里倒不是重点,毕竟海盗大多不主动找这些官船晦气,以防被官府清剿,而我们那些民船则是海盗们主要关注的船只,如果这里设镖局的话,这个码头咱们倒是用不上什么,也无须在这里停靠,镖局的船停靠在外埠就行了,可以省去不少驻泊费用!” 徐毅点头称是,观看一阵之后,众人上车,一路朝西湖方向行去,到杭州不到西湖等于是没有到过杭州,徐毅虽然对这个没有太大的兴趣,他还急着赶紧办齐所需货物,尽快回独龙岛将镖局的事情和靳老虎商议呢!他也知道西湖后世的众多景观现在还没有形成,至多也就是有个雷峰塔,其它的大多都是在赵构迁都到杭州之后,才逐步形成的,但看到李慕天如此热情,也不便推辞,于是做上车子和李慕天还是到西湖游玩一天好了。 果真如同徐毅所料,西湖景『色』虽然宜人,但确实比后世少了许多的景点,可看的也只有因白蛇传而闻名于世的雷峰塔还有以南屏晚钟闻名遐迩的永明禅院,另外就是始建于东晋时代的灵隐寺几个景点,现在这几个地方比起后世的时候大不相同,倒也让徐毅看的兴致盎然,觉得不虚此行。 而李慕天也是刻意结交徐毅,当游览完西湖之后,在西湖之侧的杭州最又名的酒楼又款待了徐毅一顿,杭州菜虽然此时还没有彻底形成自己的特『色』,但已经开始初具雏形,让一直呆在海上的徐毅还是吃的胃口大开连声称赞,人嘛,活上一生,有些人为了名,有些人为了利,可徐毅对这些并不十分在意,何况现在他虽然无名,但荷包里面的银子还是不少的,当然这些银子挂名在靳老虎名下罢了,迟早也都是他徐毅的,所以徐毅认为,来一趟大宋时代不好好尝尝这里的美食倒也是一种憾事。 他们坐的是楼上雅间,席间李慕天陪着徐毅、薛屠等人有说有笑气氛倒也相当融洽,推杯换盏喝了不少好酒,为了调节气氛,李慕天还特意叫来了酒楼中卖唱的一对父女到雅间里面献艺,徐毅对这个倒也很是感到新鲜,毕竟他来到大宋之后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卖唱呢,现在对于他来说这里一切都是那么新奇,幸好他还懂得掩饰,否则早就被李慕天笑掉大牙了,简直就是一个刘姥姥初入大观园嘛! 歌女咿咿呀呀的随着她老爹的胡琴声唱到:“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徐毅毕竟是学理科出身,对于这首词并不熟悉,听着歌女嗓音优美,词曲又是十分婉转,于是拍手表示不错。 “徐兄可曾知道这首曲子的出处吗?”李慕天随口问道。 徐毅老脸一红,说起来他是一身读书人的打扮,可肚子里面装的这些墨水还真是不多,于是尴尬的笑道:“不怕李兄笑话,我家原本在南洋海外,也算是离家多年了,这首词还真是不曾听过!倒是让李兄见笑了!” 李慕天这才想起徐毅以前说过他是从海外归来的宋土人士,还没有登岸,便落在了靳老虎手中当了海匪,说来这还是第一次登陆到大宋土地上,所以也不以为奇客套到:“原来如此,徐兄不说我倒是忘了,徐兄莫怪,是小弟的错!该罚,该罚呀,这首词说来倒是很是有名,叫做玉树*花,乃南朝陈后主所作,坊间多有人传唱!” 徐毅这才知道这个歌女所唱的果真是首名词,虽然他不知道这个玉树*花,可杜牧的那首名诗泊秦淮他还是知道的,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看着窗外的西湖景『色』,再想想不久即将覆灭的北宋王朝,觉得这个时候唱这首曲子还真是不祥的很,于是笑道:“原来此曲便是闻名遐迩的玉树*花呀,我以前曾经听家父说起过,但是不记得了,此曲乃不祥之音,说来不听也罢!呵呵!” “正是正是!你们还是换上一首词牌吧!”听徐毅不喜欢这个玉树*花的词牌,李慕天于是挥手让那卖艺的父女换曲。 “徐兄常年在海外可能有所不知,现在北方金国日渐强盛,自从立国之后,便不断对大辽用兵,现在大辽被金国打的狼狈不堪,前日我听闻朝廷似乎有意联金伐辽,恐怕这个大辽在我大宋和金国的联合下,命不久矣呀!父亲在北河还有生意,想要年后让愚弟去河北一趟,假如朝廷能够取下燕云一带的话,我父亲打算将李家的生意扩展至燕云数州去,不知徐兄对未来朝廷对大辽用兵有何看法吗?”听着歌女唱曲,李慕天将话题扯到了当今时局和他们李家的生意上去了。 徐毅是很清楚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的,只是对于北宋朝廷何时出兵伐辽的具体时间记得不怎么清楚了,但李慕天这么说,看来离北宋对大辽用兵也不会有太长时间了,而李家能知道这种消息,看来李家的势力远不止在杭州一带,肯定他们在中原的东京汴梁也有相当的生意存在,要不这样的事情他李慕天也不可能轻易得知的,反正这里也没有什么外人,他随口说到:“我看李兄还是劝劝李掌柜这趟河北之行不去也罢,徐某虽然在海上消息闭塞,但也不是一点都不知道当今局势,如果让我说这次宋金联合伐辽,实乃是不智之举才对,徐某一点也不看好这次伐辽之事!” 李慕天对于徐毅这个意见很是吃惊,于是不解的问道:“徐兄对于此次朝廷想出兵伐辽怎么如此不看好呢?现在大辽被金国打得节节败退、溃不成军,我看他大辽已经是气数已尽,恐怕是离亡国灭种也差不了多远了,假如朝廷这个时候出兵,他们大辽肯定是不能承受宋金两国同时进攻才是,我大宋取下燕云十六州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徐兄怎么说朝廷此举不是明智之举呢?” 徐毅笑道:“李兄所言不错,可李兄却只看到了事情的表面而没有看到问题的深处才是,虽然现在大辽被金国打的节节败退不假,可辽国却并未到马上便会亡国灭种的地步,辽国多年来不断和金国交战,其契丹将士也都是善骑之人,虽然国力日衰,但也不乏能征善战的将士,战力远不是咱们大宋之兵可比,何况朝廷现在和金国结盟,也是看到的眼前的利益,而没有朝深处多想,想那金国的女真人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完颜家族自从立国之后,便一直都在扩大疆土,灭辽也是其志在必得,而辽国经过这么多年和大宋的交往,早已是罢兵多年,双方相安无事,一旦金国灭辽之后,肯定不会就此罢手,其兵锋定会直指我中原腹地,攻占更多土地才是,一旦辽国覆灭,恐怕对我大宋并不是好事,如果让我说来,我宁可现在去联合辽国共抗金国大军,也不会去和金国联合灭掉辽国才对,起码辽国在的话,可以牵制金国,一旦辽国灭,金国便再无所顾及,一旦发兵攻打我大宋,以他们多年打造出来的凶悍铁骑,恐怕我大宋便会危矣了!”徐毅显然又有点喝多了一些,说话也少了几分顾及。 李慕天闻听徐毅的这番话更是觉得徐毅此人眼光着实深远,虽然他常年居于海上,却对陆上的局势还如此清楚,实在是令他李慕天有些吃惊起来,正要说话间,他们的房门忽然被人推开,徐毅他们立即朝门口望去,李波更是机警的起身站了起来,警惕的望着门口之人。 房门推开之后,众人只见门口站了一个身穿锦袍、腰束锦带,手握折扇的翩翩少年,面『露』惊奇之『色』,正在上下打量屋子里的徐毅等人,徐毅也上下打量着这个和他们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不知道此人忽然闯入他们所在的屋子有什么事情,而李慕天有些不高兴,虽然此人看起来也像是读书之人,怎么如此不懂规矩,擅自闯入到其他人用餐的隔间之中呢? 李慕天正待发作之时,这个年轻男子先抱拳说到:“各位打扰了,刚才我路过此处的时候,忽然听闻这里有人谈论当前时局,觉得刚才一位兄台所说实在是高论之至,一时好奇,便闯了进来,打搅了各位,还请各位多多见谅才是!在下赵七,听闻了刚才你们所说之后,很想和诸位聊聊,不知诸位可否赏脸呢?” ―――――――――――――――― 祝各位兄弟们,新年快乐!在2009年里牛气冲天,牛『逼』轰轰!!! ------------ 第一百零九章 论辩(1) 俗话说抬手不打笑脸人,看到此人说话客气,谈吐又颇为不俗,而且看此人穿戴,也绝非是普通之人,李慕天是经商出身,识人的本事还是有的,他打量过这个赵公子之后,便立即认定,此人绝非市井之辈,一定是官府之人,于是马上警惕了起来,可也不愿随意得罪这个赵公子,但现在他款待的可是徐毅,忽然加入这么一位进来,对于徐毅倒是有些不敬了,于是为难望了望徐毅,看他的意见。 徐毅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赵公子,心中也在揣测他的身份,可毕竟他刚刚上陆,对于宋朝的服饰并不太清楚,所以一下间也猜不出此人的身份,他刚才所说的可是有关朝政的事情,不过宋朝不比其它朝代,朝廷少有搞什么*之说,比起明朝和清朝来说对于民间言论管理算是开明的了,所以宋朝民风多比较随意,而读书人也喜欢没事的时候谈论一些政事,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也不用担心因此而被人落罪,看到他的言论被人感兴趣,于是起身也拱手到:“这位赵兄客气了,徐某不过是有感而发,并称不上什么高论,假如赵公子有兴趣,倒也不妨一坐!” 徐毅喝多了一点,可不见得李波和薛屠也喝多了,他们也看出此人却非一般人等,李波更是看到了此人身后还站了几个虎背熊腰之人,一看他们的眼神便知道这些人都是外家高手,而且他们的站位恰好将这个赵公子严密的保护起来,此人能有这些保镖随从,想必此人身份绝非一般,于是心中立即警觉起来,出言到:“我们只是喝酒闲聊,并无意多谈什么政事,而且这个屋子地方有限,恐怕容不下各位这么多人,我看还是改日再说好了!”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打算让这些人离开,以免生事,徐毅这会儿明显是多喝了几杯,难免说话会有所失言,而他们的身份现在还是不敢曝光,一旦徐毅说漏了嘴,那他们就危险了。 李波话音刚落,站在这个赵公子身后的一个大汉立即瞪眼说到:“大胆!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如此对我们……我们公子不敬?我们公子想和你们闲聊几句,是看得起你们,你们还推三阻四,是不是……” 这个人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这个赵公子冷哼一声截断了话头,这个赵公子扭头对身后的几个人说到:“我擅自推开别人的房门已经是不敬在先了,还打断了别人的谈『性』,更是我的不对了,张虎你还如此说话,岂不是要拿身份压人吗?此次出来我一再交待,只是出来闲逛,不得仗势欺人,你们难道都忘了吗?都是出来吃饭,没有什么贵贱之分,这位公子能有如此高见,已经是比你们强到不知什么地方了,你们几个去隔壁要上酒菜,自己吃饭就是了,不要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这个张虎似乎还想多说什么,张口到:“公子,这些人咱们都不认识,我们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个地方呢?我……” 这个赵公子似乎很想和徐毅他们说话,于是把眼睛一瞪怒道:“大胆,我的话难道没有听见吗?还不于我下去?” 这个张虎无奈之下,只好悻悻的领着剩余的那几个人到了隔壁房间里面,点菜吃他们的饭去了,而这个赵公子似乎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抱拳对徐毅等人说到:“我的这几个手下都是粗人,他们也是为了我好,说话得罪了几位,还望各位多多海涵才是,我知道自己如此十分冒昧,只是刚才听闻这位徐公子高论之后,实在颇有同感,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多多打扰各位了!” 李波这下也没有话可说了,脸皮厚的见过,可脸皮这么厚的还真是见的不多,李慕天也看出此人身份绝不简单,能随行带着这么多保镖的恐怕不是一般人,在没有弄清他的身份之前,也不敢轻易得罪了这个赵公子,于是看了看徐毅说到:“不知徐公子意下如何呢?” 徐毅对于这个厚脸皮的赵公子也感到十分有趣,于是摆手让李波不必担心,挥手让那卖艺的父女离开了房间,腾出一张椅子请这个赵公子坐下,他倒是要听听这个赵公子能说些什么,要知道他所说的可是后世不知道多少史学家所总结出来的东西,现在能有人对他的言论感到对胃的人,还真的让他有些好奇,这会儿酒意也下去了不少,先探探此人的虚实也好。 这个赵公子也不客气,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徐毅为他准备的椅子上,开口说到:“赵某刚才刚好路过这个门口,恰巧听到了徐公子的话,觉得深以为然,说的很有道理,这才冒昧闯了进来,今日这桌酒菜算我请的好了,也算是我给各位陪不是了!” 得!连饭钱人家都要替他们付账了,他们还有什么不满的呢?李慕天不在乎这个饭钱,这样的人倒也不多见,就听听他说些什么好了,于是出言道:“这位赵兄不必客气,既然能坐到一起就是朋友,这顿饭钱我李某还是不在乎的,只是我们刚才不过是随口闲聊,并未有对朝廷不敬的意思,还望赵兄不必介意才是呀!”他先出口撇清了有意攻讦朝廷的意思,省得被这个赵公子抓住他们什么把柄。 这个赵公子显然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于是赶紧说到:“这位兄台不必担心,我也不是什么官府之人,再说议论点政事也不算什么大事,而且朝廷也没有限制咱们读书人议论政事,有什么但说无妨,不要以为我是故意来找什么麻烦的就好!刚才这位兄台分析的宋金辽三国的态势见解十分独到,我也是首次听到有人如此考虑这个事情,还请这位兄台继续说下去,不要因为赵某到来而扫了你们的谈兴!” 听他这么说之后,众人也就放心了许多,徐毅客气到:“我不过是随口而发,谈不上什么独到,只是赵公子如此关心这个事情,想必也有自己的看法吧!”他终于清醒了许多,在这个赵公子身份未明之前,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于是想先听听这个赵公子有什么见解再说好了。 这个赵公子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于是笑道:“看来诸位还是为我的身份担心呀!其实赵某不过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子弟而已,并非是杭州本地之人,家父乃东京之人,有点家业在身,担心我出来游历时的安全,这才派了些保镖随行左右,我这个人历来就喜欢四处云游,结交一些朋友,要不我也不会如此莽撞,随意打搅你们的谈兴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说说我的看法好了,也算是抛砖引玉了!刚才路过,几位前面的话我没有听到,只是听到了徐公子对宋金辽形势的见解,想来你们也正在说此番事情,以我所见,徐公子所说极是,现在金国日益势大,虽然建国不过短短十多年间,便占去了辽国大片疆土,兵势之强,甚至远胜于当初的辽国,现在更是把辽国打的节节败退,我十分同意徐公子所言,假如朝廷和金国结盟的话,无疑是在与虎谋皮,一旦辽国被金国所灭,恐怕真的会立即和咱们宋国反目,我们大宋等于是刚驱逐饿狼,便迎来了一只猛虎,那可就对我们大宋来说大大的不妙了!可当今朝中的百官有此想法的却寥寥无几,只以为有了可乘之机,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实在是令人担心呀!可徐公子说的假如朝廷对辽国用兵,不见得能胜,我倒是有些不以为然,现在辽国和金国屡战屡败,而我大宋拥有带甲不下百万,一旦对辽国用兵,以我们这么多兵马,难道就胜不了已经是岌岌可危的辽国吗?徐公子如此说看来是有些过于悲观了才是呀!” 徐毅听他所说前面部分,对于自己刚才所说的应该是颇有同感,可对于自己所说的宋军打不过辽兵,他是不肯相信的,而且他之所以说出来,颇有要同自己辩论一番的意思,如果自己不说的话,那就未免有些过于谨慎了,反正现在闲来无事过两天就要离开杭州,呆在独龙岛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即使这个赵公子有什么想法,想找他也找不到,在岛上能找到一个可以在这方面和自己辩论一番的对手的机会也不多,说说也不见得就会找什么麻烦,于是索『性』便接着这个赵公子的话头说到:“赵公子高见,看来赵公子和我一样,对这个金国完颜氏也没有什么好感,不过徐某之所以这么说,也并非是危言耸听,想我大宋虽然确实拥有兵马不少,更是多于辽国不知多少倍,可打仗看的不是人数多少,影响战争胜负的原因很多,比如兵士的战斗力,将领的统御能力,作战的计划、辎重的保障等等诸多因素,而我大宋虽然号称带甲百万,可真正能对辽国动用的兵力恐怕远达不到这个数量,众所周知,大宋幅员辽阔,而且历来用兵多取守势,正是因为这种原因,我们大宋需要驻守的地方实在太多,不得不大大分散兵力,真正能用于北方一线的恐怕二十万就已经是极限了,而且我们大宋兵制和历代不同,其中弊端颇多,军队的战力如何,我想诸位也都多少知道一些吧!” 群里面招人呀!弟兄们到群里面聊聊吧!疙瘩会经常上来给各位打招呼的! ------------ 第一百一十章 论辩(2) 一听到徐毅说到兵制问题上,李波当过兵最有发言权,可他却知道,这里没有他说话的地方,薛屠是豪强出身,对于这个事情没有什么见解,所以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而李慕天更是商人出身,说做生意还行,说到了军事上就完全是个外行了,只有这个赵公子闻听之后,眼睛一亮,急忙说到:“原来徐兄对我大宋兵制也有见解,看来徐公子对我们大宋的军力倒是不怎么看好呀!赵某倒是愿意听听徐公子的见解!” 既然说,徐毅索『性』也就说完好了,于是也不客气,微笑一下接着说到:“徐某对咱们宋军的战力却是不敢恭维,想来不久之前的梁山宋江起事还有方腊起兵造反之事,大家也都知道,他们不过只是一些平民百姓,根本不算是什么久经训练的强兵劲旅,可一经起事之后,立即势如破竹的攻陷多处城池,前期虽然官兵进行围剿,可却是屡战屡败,让这些『乱』民不断坐大,先不说政事,单以战力来说,就足见宋军战力了,以至于方腊几乎占去了两浙全境,后来不得已才将宋江叛军招安,将其叛军并入朝廷军队后,并召集朝廷四方兵马,大肆进行围剿,为时将近一年时间才将其剿灭,更是可以说明朝廷军队的战力如何了,我想这其中肯定自然有原因的。” 李慕天在一旁听着,内心中暗自吃惊,徐毅此子虽然从海外归来不久,而且还不曾登陆大宋国土,却对大宋之事如此清楚,实在也是一个异数,而徐毅的话也让一旁坐着的赵公子脸『色』有些不好起来,沉『吟』半晌之后才说到:“这个也不能说朝廷军队一点战力也没有吧,毕竟当初这些『乱』民起兵事出突然,各地官府措手不及,大意之下才令其坐大,后来不是终归还是被官兵彻底剿灭了吗?”虽然这么说,但他的话中却没有多少底气。 徐毅听他这么说于是喝了口酒之后笑道:“既然赵公子以为这样,那徐某也无话可说了,到底事情怎么样,我想你我都心中清楚,这个话题不聊也罢!咱们不如继续喝酒如何?” 听闻徐毅不愿再说下去,反倒让这个赵公子不乐意了,于是赶紧说到:“不可不可!喝酒虽然可以,但话既然说到了这种地步,不说岂不如鲠在喉?我们不如边喝边聊如何?来人!”他开口叫到。 外面一个他的随从立即应声赶紧进来,躬身道:“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快快将这个酒家最好的酒于我上来,我要好好和在座诸位喝上几杯,快去!”这个赵公子吩咐到。 他的随从赶紧应声下楼张罗去了,不多时便有小二捧着一坛酒送到了他们所在的房间之中说到:“这个可是本酒楼最好的美酒了,是我们掌柜多年前存下的二十年杏花村,各位慢用!” 拍开酒坛的封口之后,一股浓郁的酒香立即弥漫了整个屋子,薛屠也是好酒之人,闻之立即叫到:“好酒,果真是好酒呀!” 徐毅虽然不是酒鬼,但闻到酒香之后,也不禁大呼好酒,众人满上之后,相互敬了一杯,各自饮下后,赵公子又接着说到:“既然徐公子对大宋兵制有所见解,和不妨就说说大宋兵制里面的弊端呢?赵某愿意洗耳恭听就是!” 反正话说到这个份上,说于不说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徐毅索『性』接着说了下去:“既然赵公子愿意听徐某的拙论,那徐某今天也就献丑了,在下以为,大宋兵制虽然由宋祖所创,其中自然有其实施的缘故,好处就在于兵权分离,不必担心阀门大将拥兵自重,以至于尾大不掉,起兵谋反,好处是多多的,但这样一来,却造成了新的问题,就是兵不知将,将不识兵,开战之时临时指定领兵之将,从各地抽调兵士组军,仓促之间匆忙上阵难免会出现将令不能有效执行,以至于贻误战机,这是其一,再者有宋以来,朝廷一直奉行重文轻武之风,以文抑武,用兵之时多设随行监军,以文臣担纲,这就出现了军中号令不一,武将受制于文官,多要听从并不善战的文官指示,不能审时度事,有效利用战机,以至于处处受其掣肘,想要战却又不能,此为其二,又者大宋兵制于前朝各朝均有不同,是采用募兵之制,虽然此政开明,但却未设有效的退役制度,许多官兵直至六十还在军中服役,加上为保地方安定,世上闲散人员如乞丐、地痞、罪犯纷纷被充入军中,虽然安定了地方,约束了这些闲散人员,却造成了军中老弱残兵众多,兵员良莠不齐,这等混杂之军,战斗力如何自然可想而知,这是其三,也正是这种兵制造成军中连年以来兵数日益增大,以至于冗兵众多,而有宋以来,官兵具有厚抚更是加大了朝廷负担,空耗粮饷国力,却没有得到战力的增强的结果,这是其四,也正是由于兵无常将的缘故,士兵严重缺乏训练,还要三年一轮换防他地,这些兵员形成惯例,无克己守土之愿,每次换防都消耗打量粮饷,一旦用时却毫无战力可言,这是其五,还有就是无马,天下出产良马之地基本都被党项、女真、契丹族人所占,河套、热河、工蒙等地都为外族所占,国无战马,骑兵稀少,也严重影响军队战力,步军对外族起兵更是不占优势,而外族之兵多为骑兵,来去如风,我们大宋之军只能采取守势,尽丧兵势之主动,这才造成以前辽国想战则战的结果,此为其六,当然还有其它缘故,今天也就不多说了,以此几点,我说宋军战力堪忧难道还不够吗?”徐毅畅畅洒洒说出了他的“见解”。 听完徐毅所讲之后,这个赵公子顿时无语,呆坐在椅子上半晌没有说话,心中颇为不平静,徐毅所说简直如记记重锤落在他的心头,一席话更是说出了长久以来大宋兵制之中的诸多缺陷,让这个赵公子实在是已经无言可对,最后抱拳说到:“赵某受教了,徐公子所言如醍醐灌顶,让赵某深省,只是徐公子看出我大宋兵制中有如此之多的缺憾,可有什么对策良方加以改制吗?” 听他这么问,徐毅摇头到:“虽然徐某能看出这些弊端,但帝国制度岂是我这种山野村夫可能改动的吗?帝国就如同一辆巨车,绝不是什么人凭借一己之力可以改变其方向的,当初王大人即便是在圣上全力扶持下,最终变法还是失败,就可想而知变法之难了,以我这样的人,最多也只能说说罢了,此事不提也罢!” 众人当然知道他所说的王大人和变法的事情,徐毅所说的自然是几十年前神宗年间的王安石变法,赵公子听他提起王安石变法之后,立即问道:“原来徐公子对新法也有了解,可我却知道,王安石这个新法算不上什么好的变法,反倒是新法推出之后,闹得是天怒人怨,民怨沸腾、不得人心才是,可徐公子的说法却似乎很看好这个新法,难道如此招致天下反对的新法也能称为好的吗?赵某实在不敢苟同,还请徐公子赐教!”他把话题从兵制转到了新法上面。 徐毅思索了一下,收集了一下记忆中历史上对王安石的看法说到:“赐教万万是不敢当的,那徐某也就说一下自己的看法好了,以徐某所见,王大人当年推出的变法初衷并无不对之处,而且新法处处为朝廷所想,也减轻了百姓的负担,假如能上下一心,通令实行的话当是一个不错的方法,可问题是好经却被和尚给念歪了,新法无论是出发点还是可行『性』都是没有问题的,问题就是出在了推行方面,单以一个青苗法来说吧,王大人起初是想通过此法替农民作想,意在免除农民所受的高利贷盘剥,由官府向农民放贷,解决其青黄不接之时的用度,如果得到贯彻推行的话,与国与民都是好事,可错就错在了为了推行新法,王大人给各地官府下了指标,硬『性』规定必须发放多少贷款,这样下来,层层摊派之后,层层加码,当贷款到了农民手中的时候,利息却已经翻了几十倍之多,结果是不但没有减轻农民的负担,反倒是让官员在其中大发横财,受难的还是百姓,于是好法也变成了恶法,不闹得天怒人怨才怪呢!所以我说新法本是好法,却被执行者给彻底破坏掉了,我想赵公子肯定也会有所同感的!” 这次赵公子真的是服了,再次起身说到:“徐公子果真是大才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话虽不多,但却句句是实,以徐公子大才,应出仕为国效力才是,可不知徐公子现在作何营生呢?假如徐公子有意仕途的话,赵某不才,在京中还有一些人缘,不知徐公子现在可有功名在身?假如徐公子有功名在身的话,以赵某在京中的人缘,愿意保举徐公子出仕,也没有什么问题,不知徐公子意下如何?”听完了徐毅的话后,这个赵公子不禁生出爱才之心,于是问起了徐毅的出身来,并愿意举荐他为官。 听完这个赵公子的话后,徐毅等人立即看出此人恐怕不止是大户人家的贵公子这么简单,出口便能说出保举徐毅为官,恐怕他身后肯定是和官府牵连颇深才对,于是徐毅顿时笑道:“徐某谢过赵公子美意了,不过徐某只是一介商人而已,并未读什么圣贤之书,更没有什么功名在身,如此拙见不过是道听途说之后,略加整理而已,算不得什么大才的,徐某现在行商为生,温饱不是问题,并没有什么出仕的野心,谢谢赵公子了!” 听到徐毅如此一说,这个赵公子不禁觉得有些可惜,毕竟一个没有功名之人,还是一个行商的布衣之人,即便他想举荐徐毅为官,恐怕也有违大宋的官制,更做不到什么有用的位置上,于是叹息到:“徐公子客气了,以徐公子如此之见,不为朝廷效力出仕为官实在可惜了,不过人各有志,即便是行商,也不见得就低人一等,照旧可以为国效力的,虽然赵某路过杭州,但这里的官府还是有些朋友的,如果徐公子生意上有何需要的话,尽管对赵某说就是,这里我还能说上一些话,定让徐公子行商能得以方便,这个是赵某的随身所带之物,假如徐公子有需要的话,拿上这个东西,找到官府,自然有人会帮徐公子的,赵某不日就要回京,如果改日徐公子有意到京都发展的话,同样可以拿着此物,到京城找我,我自当尽力帮忙就是!”说着从腰上解下一个不起眼的牌子,交给了徐毅。 徐毅打算推辞,可看到这个赵公子意出真诚,也就收下了这个牌子,放在了怀中,谢过了这个赵公子,双方再次落座喝了起来。 显然听了徐毅一席话之后,这个赵公子心情有些烦『乱』,喝了几杯之后,起身告辞到:“今日赵某多有叨扰各位了,赵某还有事在身,就不再多打搅诸位的雅兴了,改日如果有缘,我们再把酒言欢就是,赵某告辞了!” 见到这个赵公子有事,李慕天、徐毅他们也不便挽留,于是将这个赵公子送出了房间,见他带着一帮候在外面的随从,再次告辞之后下楼去了,看看天『色』不早,于是几人也起身会账,打算回李府休息,可结账的时候李慕天才知道,敢情刚才的那个赵公子走的时候,已经替他们结账过了,于是和徐毅笑到:“这个赵公子还真是个怪人呀!闯进咱们的房间一番谈论之后,还真替咱们会账,倒让我这个做东的连饭钱也省掉了!” 徐毅也笑道:“看来这个赵公子也是『性』情中人,徐某不过一番醉言,他便如此客气,倒让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既然他已经结账,咱们省钱了也不是坏事,我看咱们还是回去休息好了,这个陈酿杏花村酒劲道还真不小,我真的有些招架不住了!” 几人上车之后径自朝李府返回,今天酒席上徐毅的表现,更是让李慕天对徐毅更是刮目相看,觉得此子实在是有些深不可测,对天下态势居然如此了解,算得上是一个及其另类的海匪了!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备货 当徐毅第二天彻底酒醒之后,想想昨天自己在酒楼酒后的狂妄,不禁忽然有些害怕起来,背上惊出了一身冷汗,昨天看来自己却是是有些酒后忘形了一些,在没有弄清那个赵公子的身份之前,自己便大放厥词,评论天下之事,未免有些过于孟浪了一些,于是慌忙从翠玉、悦红二人的粉臂之中挣扎起来,在衣服之中翻找了一番,找出了那个赵公子所送的木牌仔细的观看了起来。 当李慕天见到了徐毅之后,徐毅苦笑着赔罪到:“昨日徐某酒楼上过于狂妄了一些,实在是酒后失言呀!只是不知可否因此给李家找了什么麻烦了吗?” 李慕天赶紧说到:“哪里哪里!徐兄对于天下之事见解独到,应是李某受教了才对,至于麻烦更说不上,昨晚回来之后,我便派人去打听了这个赵公子的身份,杭州城中并闻有何大人物前来,也没有见因此引来了什么麻烦,想必此人可能也正是那赵公子所说的,也就是京城大户人家的少爷罢了,喜欢结交些朋友,谈论一番时势而已此番不过算是偶遇,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徐兄万万不必挂怀!昨日听闻徐公子的建议之后,我回来和父亲说了,家父对于徐公子所言,也极为推崇,觉得徐公子所说极是,于是暂时打消了他继续在河北路一带扩张生意的念头,这些都是徐公子所赐,家父交待定当厚谢徐公子才是!” 徐毅有些汗颜不已,但听说没有因此而给李家找什么麻烦,也感觉放心不少,于是将昨日赵公子送他的那个木牌递给了李慕天问道:“请恕徐某眼拙,今早醒来我看到了赵公子所送的这块牌子,可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李兄经常和官府之人打交道,不妨看看这个牌子,可否能从这个上面看出的端倪呢?” 李慕天接过这个牌子,反反正正的看了半天,这个牌子乃紫檀所制,上面雕有精致的云纹,牌子中间刻了一个古体的济字,单从用材来说,此牌虽然名贵,但也算不得什么值钱的东西,看了半天,李慕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将牌子交还给了徐毅说到:“请恕李某眼拙,小弟也看不出什么来,想必只有到了京都之后,恐怕才会有人认识此牌所代表的身份吧,我看赵公子也不算是简单的人,徐兄只管收好此物,说不定什么时候便能用上,此事暂时放下也罢,今日不知徐兄还想到何处游览一番吗?小弟这边去安排!” 徐毅摇头笑道:“不必了,此次出来原本就是要见一下李掌柜还有李兄,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只要再采购一些岛上所需之物,徐某便回岛上去,毕竟已经快要过年了,岛上弟兄们也都盼着我们尽快回去,省得让他们『操』心,我这里有一个清单,上面都是岛上需要采购之物,还烦劳李兄帮徐某尽快准备,一旦备妥之后,徐某便即可装船启程,尽快将咱们所谈的镖局的事情,回去和靳当家他们商议一下,也好在年后给李掌柜一个回复才是!” 李慕天也不强求,其实昨晚他回来之后,也吓的不轻,徐毅昨天酒楼上却是有些喝多了一点,言谈之中多少还是对朝廷有些不敬之意,要是万一这个赵公子是个有心之人,找到官府,至少也要治徐毅一个大不敬之罪,他徐毅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事,可他们李家是走不了的,打点下来,恐怕也颇费一些功夫,幸好手下人昨夜连夜出去打听了一番,官府并未因此有什么动静,也没有打听出这个赵公子的身份,于是才多少放心下来一些,他还因此被老爹教训了一顿,现在看徐毅不想出去游玩,也省得他陪着提心吊胆了,于是接过了徐毅的单子,看了看上面的东西,点头到:“这些东西不少李家铺子里面都有,即便没有的也不难找,徐兄放心,两天之内徐兄要的这些东西都会送往海宁码头那里装船,一定不会耽搁徐兄的行程,既然徐兄不想出去游玩,那好好休息两天也成,只是不知道徐兄还有其它什么需要没有,如有需要的话,尽管开口便是!” 徐毅想了一想,忽然想到自己和迎春成婚这么长时间,还真的没有为她买过一点礼物,心中一阵内疚,这次好歹出来一趟,怎么也要为她买点东西回去才是,否则实在就说不过去了,还有就是岛上最缺的就是书籍,这一年来,简直要把他的眼睛给饿瘸了,不趁着这个机会买些书籍回去看看,那是万万不成的,而且活字印刷术据说北宋时代已经发明了,想来现在也已经应用了,估计书籍之类的现在也应该比早先的时代好买一些了,于是开口说到:“来一趟却是不容易,想我和夫人成亲之后,还未曾为她买过一点饰物,这里附近可有珠宝店吗?我想去采购一二,聊表一下心意,另外想买些书籍回去,没事的时候消磨一点时间!” 听徐毅这么一说,李慕天于是说到:“徐兄算是问对人了,我家生意里面便有珠宝铺子,离这里不远,徐兄只管去选就好了,徐兄成婚之时,我们李家不知,权当是兄弟给徐兄补上的贺礼好了!至于买书嘛,我家珠宝行附近便有书局,各种书籍还是相当不少的,徐兄选过礼物之后,大可去看看,应该可以让徐兄满载而归的!” 徐毅赶忙说到:“这可使不得,哪能让李兄再破费呀,既然是李家的生意,兄弟自当去捧场才对,虽然岛上不算阔绰,但是买些礼物还是能负担的,假如让李兄再破费的话,那我宁可不要也罢!” 李慕天也不过多客气,吩咐下人备车,拉上了徐毅和李波等人,一路朝珠宝行走去。 进了珠宝行之后,徐毅才知道李家生意做的果真不小,这里店面不小,里面各种珠宝更是琳琅满目,看得徐毅有些目不暇接,一时反倒不知道该买些什么好了,最后还是薛屠跟着参谋,为迎春选了一个整套的黄金镶嵌珍珠的首饰,才算是解决了徐毅的问题,本来李慕天是打算不收钱的,可在徐毅的一再坚持之下,最后让铺子的主事掌柜给徐毅打了一个折,收了个本钱,也就是几百两银子了事,为徐毅又省了一大笔银子。 收好了这些首饰之后,李慕天陪着徐毅又到了书局里面,这里说是书局,其实也就是书店,里面人见到李慕天之后,立即迎了出来,甚是客气,估计和李家也有一些交情,李慕天让徐毅自己选看,徐毅于是便在店中四处走动起来,这个书局果真不小,图书种类也很是不少,四书五经,佛家经书,医『药』典籍等等门类很全,让徐毅一时又挑花了眼,这些线装古书,要是放在后世,恐怕没本都值大价钱,可现在却摆在书局里面,堆砌如山,可见有宋以来,社会经济文化发展已经到了何等昌盛的地步,这和当初大宋立国的时候,有意推崇士人治国的方针是分不开关系的。 徐毅对于四书五经、诗词歌赋之类的书不感兴趣,打小他就对文科不感冒,而是对一些介绍宋代科技的一些书籍很是感冒,另外还意外的发现了这里书局印制的孙子兵法,于是立即抄了一本下来,又四处搜罗了一些他喜欢的书籍,搞了一大堆下来,让李波会了账,和李慕天一起上车满载而归。 李慕天拿着徐毅交付的单子,开始四处为他备货,徐毅要的东西有些奇怪,除了岛上需要的粮食『药』品,铁匠的生铁熟铁、煤炭,木匠的工具,皮匠的家伙之外,还开列出来不少诸如烧碱、纯硝、纯硫磺之类的东西,居然还有小孩子的玩具,这些东西徐毅要拿来做什么,李慕天实在想不清楚,难不成徐毅还会炼丹不成?有心想问,可又觉得有些唐突,既然徐毅要了,他也只能尽力为徐毅搜罗。 所以这两天徐毅也没有见到李慕天,知道他在为自己的事情忙活,倒是每天都能见到李明山李掌柜,李慕天显然已经将头天徐毅在酒楼所说的东西都告诉了李掌柜,李掌柜对徐毅所说的也是深以为然,为此又和徐毅相谈了这个事情,原来李家的生意确实做到了北方一代,所以李掌柜才会如此关心北方局势,反正李掌柜也不是外人,徐毅虽然无法告诉他,用不了几年时间,北宋即将灭亡,淮河以北大片疆土即将沦丧于金国之手,但还是仔细的为李明山分析了当今局势,委婉的劝说了李明山适当的时候,尽可能把北方的生意逐渐收回到南方来,起码也算是为李家这个独龙岛的合作伙伴尽上一点心意,毕竟以后独龙岛要想发展,还需仰仗这个李家许多地方,李家一旦倒台,不见得对他们独龙岛就有什么好处! 李明山听完徐毅的从各个方面对当今北方局势的分析,觉得当初儿子李慕天传给他的话并非是徐毅信口开河,危言耸听,而是确实有很大的道理,也渐渐的收起了不怎么在乎的想法,开始郑重的考虑起他北方的生意来,另外就是对于徐毅此人,他再次给予了一个重新评价,他们做生意的人,更多的时候将就的是利益,而独龙岛带给他们的是丰厚的回报,徐毅又是独龙岛掌舵的重要人物,能在当今之世,对于天下局势有如此清晰的认识,实在是个异数,他再也不敢对徐毅有丝毫小觑之心,暗自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笼络住徐毅此子,遗憾的是他没有女儿,而徐毅又已经成亲,否则说什么也要把女儿嫁给这个海盗军师!早知道就把翠玉收为自己的义女就好了!可惜徐毅不知道李掌柜在想什么,要不铁定又是一身暴汗! ------------ 第一百一十二章 归岛 李慕天的办事效率果真不错,两天内果真是办齐了徐毅所需的一切,并起运至了海宁码头,在那里装上独龙岛的货船,徐毅也结束了这趟杭州之行,不过在离开前,还是留下了几个机灵的手下,在杭州城中买下了一处很不起眼的小院子,暂时安顿了下来,并且留下了几对随船带来的鸽子,告诉了为首的那个小头目冯水生好生照顾它们,一旦有事可放出这些鸽子,鸽子自然会飞回独龙岛上,同时吩咐了冯水生几项事情,让他好好去做,这个水生是徐毅从众多海盗之中特意挑选出来的人手,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心眼却十分机灵,而且也是老虎屿旧部,忠诚方面不成任何问题,所以才被徐毅带到了这里。 徐毅还将翠玉和悦红二人留在了这里,又给她们两个卖了两个小丫头伺候她们,毕竟冒然将她们两个带回独龙岛,有些在迎春那里说不过去,翠玉和悦红也知道原因,不敢强求徐毅将她们带离杭州,正洒泪将徐毅送离了杭州。 为表示对徐毅的重视,回海宁码头李慕天亲自陪同,途中两个人对未来组建镖局的事情再次做了详细商议,完善了不少细节,只待徐毅此趟回去,征得靳老虎同意后,调配船只人手过来了。 车船在江面上行驶便捷,加上顺风顺水,很快便到达了海宁码头,得到消息的李管家早已在码头恭候他们的到来,而独龙岛随船来的那些弟兄们也休养几日之后,开始往船上装运起了货物,而且船上还多了几名陌生人,都是李家搜罗来的皮匠,被骗到了徐毅的船上。 告别了李慕天之后,几艘独龙岛货船扬帆缓缓驶离了码头,朝着杭州湾外一路驶去,徐毅对于此次杭州之行感到颇为圆满,至少他弄清楚了那个江得胜的虚实,并给独龙岛找了一条正经的发财途径,算得上是志得意满了。 路上倒是出了点事情,船只经过几天航行,那几个被骗上船的皮匠们似乎发现了问题不对,闹将了起来,说什么都不肯跟着徐毅他们到独龙岛去,结果是被船上的海盗们威吓了一番,他们才明白这茫茫大海上他们根本就无路可逃,除了老老实实跟着这帮海盗去干活之外,他们已经是别无选择,最终才算是老实了下来,只能暗骂骗他们上船的李家实在不道义,可对于眼前的事情,他们也没有一点办法,成了行程中的一个小『插』曲。 当前方终于出现了独龙岛的轮廓,瞭望手通报之后,徐毅他们几人出舱望着独龙岛,觉得心中一片温馨,毕竟在这里生活了这些日子之后,他早已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现在的家了。 船只还未停稳,徐毅便看到一个靓丽的身影站在迎接他们的人群前面频频朝着他挥手,内心更是温暖一片,刚刚搭上跳板,他便领头走下了货船,迎上了迎春,虽然分手不久,但两人还是觉得似乎分别的很长时间一般,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徐毅一定会将她拥入自己怀抱,好好的疼爱一番了,可这个时候,他们只能相望微笑,心中的一切对方也都明了,徐毅上前对也前来迎接他的靳老虎请安,靳老虎看到徐毅安然归来,觉得不踏实的心也就放了下来,这近一年来,他已经形成了对徐毅这个女婿的依赖,他不在身边总是让他这个大当家有些不知事情该如何打理了。 岛上钱老本不在,他领了一帮弟兄在黄鱼岛驻守,而水猫带了一支船队去扶桑海域游猎,现在也没有音讯,岛上倒是清静了许多,难怪靳老虎这么巴望着他回来呢! 码头上是一片欢腾,留守岛上的海盗们纷纷涌上船只,开始忙着将各种货物卸下货船,徐毅因为要安置其中的特殊货物,让薛屠陪靳老虎先上去将这趟杭州之行的事情告诉靳老虎,自己带了迎春去将那些他骗来岛上的皮匠先安置了下来,至于他们的思想工作,交给早先等到的秦胡子那些人去做就成了,不愁他们不为独龙岛好好干活,榜样的力量是巨大的! 迎春叽叽喳喳的在徐毅身边不停的讲述在他离岛去杭州的这些日子,岛上发生的事情,这下不用徐毅去了解,加上尾巴一样跟着他的胖光的补充,徐毅对岛上的事情便知道了个大概。 原来靳老虎指定的那艘俘自朴银剑的座船,这些日子终于彻底修复,经过这些船匠高手们的修缮,此船已经是改头换面,外观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远看过去根本就是一艘巨大的货船,一旦开战的时候,掀起各种翻板,竖起可竖起放倒的桅杆,立即便成为一艘杀气腾腾的战船,为了武装这艘大船,岛上将原来独龙岛几艘旧船的弩炮都拆卸了下来,集中安置到了这艘大船上面,足足装了十二部之多,即便是这艘船出海,碰上一支船队,也不用担心收拾不掉他们了,靳老虎对这艘船甚为满意,已经下水,便立即带着手下亲信,登船出海转了一圈,要不是等着徐毅回来,他估计早就带船出去打劫去了! 刚才进港的时候,徐毅两只眼睛只顾着在人群里面找迎春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湾子里面停的其它船,所以这才知道那条被他命名为镇海号的大船已经修复了,看来岛上的这些工匠还真是卖力,这么快便将它修复了。 胖光奇怪的看着徐毅采办回来的这些硝石硫磺火碱等『乱』七八糟的东西,问徐毅到:“军师,你弄这么些东西回来干吗呀?不能吃不能喝的,闻起来也不好闻!” 徐毅当然不会告诉他有什么用,于是卖着关子说到:“这些东西以后可是有大用的,现在不能告诉你,总之有这东西,以后咱们怕的人还真的不多了!而且还能大大的发上一笔!” 迎春本来也好奇,听他这么说也不再多问,反正岛上的这些人都知道徐毅从来就不无的放矢,既然弄来这些东西,就肯定有他的用处。 “刘老六捕鲸回来了吗?”徐毅没有看到刘老六,只是在海湾一角看到了两具被剃光的鲸鱼骨架,与是问胖光到。 “回来了,不过他拉回来两头鲸鱼以后,又驾船出海接着去捕鲸去了,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了,我可是炼出来不少鲸油呀!都给您存着呢,还有鲸鱼的筋络都处理好了,就等着你回来造弩炮用了!剩下的鲸肉一家分了上百斤,够弟兄们过年吃了!嘿嘿!军师我做的不错吧!”胖光晃着大脑袋表功到。 “好!做的不错,以后这个捕鲸可是咱们发财的一个途径,好好弄,有你的好处的,鲸油给我处理好别浪费了,我有大用处,鲸皮处理好之后,给船上的水鬼兄弟们都做一身水靠,省得他们光着身子下水,保暖作用不错!”徐毅一边招呼人安置好这些特殊的货物,一边对胖光吩咐到。 “您就放心吧!这些交给我绝对不会出岔子的!”胖光拍着他胸口的五花肉保证到。 迎春想和徐毅独自呆一会儿,可胖光不长眼,一直这么跟着,迎春不乐意了,把秀目一瞪,训斥他到:“你那些鸽子都喂了吗?还不赶快去喂鸽子?” 胖光不是傻子,立即明白了迎春的意思,急忙转身就跑:“就是,就是,该喂鸽子了!嘿嘿,军师,你好好陪陪大小姐吧!哈哈!” “小子你要作死了?”迎春被他看出了自己的心思,捡起了一块小石子,丢了过去,远远的听到胖光一声惨叫:“哎呀!我的脑袋……”然后以和他体型不相衬的速度闪身跑的没有了踪影。 忙完这些之后,徐毅要去见靳老虎,迎春张罗着给他们安排接风宴去了,徐毅踏入到了靳老虎的大厅之中。 “徐小子回来了!你小子脑子真够好使的,开镖局的主意你都能想出来,我这个老头子真怀疑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了!不过我怎么觉得咱们这些做贼的,没事去搞什么镖局,说出来有些好笑,你给我说说,为什么咱们不直接去干掉那个江得胜,好好的干什么镖局干吗呀?”靳老虎看到徐毅到来,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便问他到。 徐毅端起一杯茶,先喝了一口之后,才笑着回答到:“岳父大人不要急,听我说,想当初你们下海为盗,其实也是为生活所迫,没事谁愿意当贼呀!而且这个海匪当下去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虽然现在还没有引起官府注意,但一旦咱们做的过分之后,肯定是为朝廷所不容,现在咱们有了独龙岛这个宝地,进可攻退可守,而且手头也不缺钱,犯不着和朝廷对着干,毕竟咱们再厉害,对上大批朝廷水师的话,咱们还是没有一点胜算,能不做贼,还是不做贼的好,何况咱们在这里抢的杀的的都是咱大宋的人,这样做未免有些让外族人看咱们大宋人的笑话,所以小婿觉得,既然能做正当买卖赚钱,干吗不去做正当买卖呢?”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分歧 听徐毅说完之后,靳老虎有些不以为然到:“话说的是没错,可我就是想不通这个理,要不是朝廷官府那些狗官『逼』得,咱们当初也不会下海来当什么海盗,现在咱们有了独龙岛和黄鱼岛这些地方,还有你的弩炮助威,即使是水师咱也不怕他们,这个海盗也当的逍遥自在,犯不着去给那些『奸』商卖命,赚钱虽然赚钱,可我就是不喜欢干这个,现在咱们船大人多,我看还是继续干咱们的老本行来的痛快,至于那个江得胜,我看干脆召集咱们弟兄们去一举灭了他们,好好出出当初受的鸟气占了他的地盘也就算了,这个镖局不开也罢!” 徐毅没有想到靳老虎当这个海盗还真当上了瘾,居然不愿再干什么正当生意了,于是耐心的对靳老虎劝解到:“江得胜咱们肯定是要收拾的,可现在他江得胜比起咱们独龙岛势力只大不小,而且咱们冒然去攻打江得胜有些师出无名,即便真的是灭了他,恐怕也会损失不小,而且我以前也曾经给岳父大人讲过,西方的海盗和咱们不同,他们多是去劫掠别的国家来壮大自己的国家,虽然朝廷昏庸,但毕竟这些商人水手也还都是咱们大宋之人,而且此次小婿去杭州一趟,还听闻朝廷打算对辽国用兵,咱们总不至于拖咱们宋人的后腿,还有,咱们一旦灭掉了江得胜,虽然占据了更大的水域,做起买卖也更方便一些,但是这势必引起官府注意,得罪更多海运的商贾,一旦招致朝廷围剿,恐怕……” 靳老虎有些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了徐毅的话:“别总是动不动就说什么朝廷围剿,咱们现在兵强马壮,还怕那些水师破船的围剿吗?单是我带着镇海号一艘船出去,遇上朝廷的水师战船,也不怕和他们一战,他们要是敢来围剿咱们的话,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你和李家做生意我不反对,可是去给那些商人当保镖我是不会同意的,当海盗就要有当海盗的样子,而且咱们以前也过于谨慎了一些,像其它那些同行,他们不但劫船杀人,还到沿海一带陆上烧杀行劫,咱们不去陆上干那些缺德事也就罢了,再不干劫船生意,我看咱们什么都不用干好了!” 徐毅还想接着劝靳老虎,一旁做着的薛屠看到他们翁婿二人的话有些说僵了,于是赶忙出来打圆场到:“其实大当家和军师说的都不错,你们也都是为了咱们独龙岛好,这个事情也不急于一时,咱们先吃饭,边吃边聊好了!军师也是刚刚回来,今个还没有吃饭呢!呵呵!” 靳老虎挥挥手笑道:“是呀,你们回来也该给你们接接风了,吃饭吃饭,咱们边吃边说好了!” 随着靳老虎的招呼,福伯很快便让几个丫鬟婆子把酒菜送到了大堂之中,迎春招呼着靳老虎、薛屠他们几个入座,自己也陪在徐毅身边坐下,几个人坐下吃喝了起来。 “岳父大人,其实我之所以想要做这个镖局,也是在为岛上打算,既然咱们要对江得胜下手,总是要找个借口,江得胜之所以能坐大,其中不单单只有他官府中有门路的缘故,而是他懂得用合法身份黑白通吃的缘故,他一边在海上行劫,一边还经营船队,以贼养商,所以才没有被官府察觉,以至于发展到了当今的地步,小婿也是想既然他江得胜能黑白通吃,为什么咱们独龙岛不能呢?现在江得胜已经激起了杭州一带的行船商人的公愤,恨不得除之后快,江得胜控制着南下的航路,对他们进行勒索,他们不交银子,便会被抢,咱们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把这些商人的钱装在咱们的口袋里面呢?而且只要咱们有了镖局,陆上的动向咱们便也能掌握,不必全部受制于李家一家,还能因此找到和江得胜开战的借口,到时咱们即赚了那些商人的钱,又能收拾江得胜,岂不是一举两得?还请岳父大人三思!”徐毅和众人吃喝了一阵后,继续开口说到。 “我说徐小子呀,你什么都好,就是做事过于谨慎了一些,不是我不答应你,而是我靳老虎历来就看不上那些巴结官府的商人们,他们赚的钱那些不是老百姓的血汗钱?而且方圣公刚刚兵败被杀不久,这个赵佶老儿便又得意忘形,重开了那花石纲,受苦的不是还是咱们宋人的老百姓吗?以前咱们势小,不敢轻易去动官船,现在咱们终于要船有船,要人有人了,我打算以后偏偏就去动动那赵佶老儿的官船,偏偏要跟官府过不去,我看官府能拿我怎么样,何况现在已经快要过年了,各地官员也正在朝京都运送贡品,现在咱们不趁机捞一把,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至于你说的镖局的事情,现在老钱和水猫他们都不在,我看还是等哪天他们回来之后,咱们再商议一下之后,再定好了,反正江得胜迟早也要收拾,何必费那么多周折,让这个小子过个好年,等年后咱们召集了所有船只弟兄们之后,一举踏平他也就是了,一旦咱们占了他的地盘,控制住了南下的水域,咱们想要什么不能要呀!何必费力去开什么镖局,看那些官府还有商人的脸『色』呢?喝酒喝酒!这些回头再说,只是我这个当爹的,年纪也不小了,你和迎春成婚也有些日子了,什么时候让我赶紧抱上一个外孙,才是正事呀!哈哈!”靳老虎边说,边将话题扯到了徐毅和迎春的身上,在座的几个人顿时都笑了起来。 迎春毕竟是女子,管不了他们男人的事情,这里是她老爹做主,徐毅又是她的夫君,她也不便多说什么,可忽闻老爹扯到了她生孩子上面,即便她大方也受不了这个呀,俏脸一红啐到:“呸!老爹你肯定是喝多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么说起了这个呢?我不吃了,你们自己在这里吃好了!”说着起身红着脸便跑了出去。 徐毅也是尴尬的笑了一笑,说来也怪,他和迎春成婚了也有几个月了,房事做的也不算少,可还是没有见迎春的肚子有什么反应,可能是时机未到吧,反正现在他也不急着要孩子,这个事情就顺其自然好了!不过另一个方面,他却是忧心忡忡,实在有些笑不出来。 靳老虎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靳老虎了,当初他领着百十号人可怜巴巴的只有一条船的时候,处处是谨慎小心,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人端掉他的老虎屿,后来在徐毅的扶持下占据了李通的独龙岛,于是胆子便大了起来,现在他们驱逐了朴银剑之后,力量更是翻了两倍还多,靳老虎已经大不似从前那么谨小慎微了,一年来的顺风顺水已经有些让他野心剧烈膨胀了起来,他不同于徐毅,徐毅即便当了海盗,可看待问题还是从历史高度来看待的,所以一直以来他都不愿意从内心中承认自己的海盗身份,更是严加约束下面的弟兄们不得滥杀滥抢,也不愿在宋人海域大肆行劫,所以才动了去扶桑海域打劫的念头,其主要原因就是民族归属感在驱使他引导着这些海盗,尽量不去做或者少做有损于华夏的事情,而靳老虎是受苦人出身,不可能站的这么高看问题,他所痛恨的只是那些官府之人,那些为富不仁的地主商人,当初他下海为盗就是拜这些人所赐,现在他有力量了,当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要和官府作对,想到的是横行海上好好的风光一番,这是当初徐毅没有料到的。 他之所以忧心忡忡,就是因为看到了靳老虎这种膨胀的野心,也已经被接连来的胜利有所冲昏了头脑,中国历史乃至世界历史上,像靳老虎这样的人,很多时候都是意气用事,并不会有什么深思熟虑,农民起义更是从来都没有真正成功过,最终还都是被彻底剿灭,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当初他们小打小闹的劫掠一些商船也就罢了,毕竟没有触动到官府和朝廷的太大利益,而现在靳老虎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官船上面,更是动起了岁贡和花石纲的念头,一旦他带船袭击了官船之后,恐怕就会立即引起官府的注意,一旦引起官府的注意的话,恐怕独龙岛就离覆灭不远了,这怎么能不让徐毅感到揪心呢?说来现在独龙岛经营到如此地步,他可算是出力最大,他真的不愿看着靳老虎将这么多弟兄们带到坟墓之中去呀! 但是徐毅暂时也不能完全驳去靳老虎的面子,毕竟这里靳老虎还是大当家的,而他名义上也只是军师而已,更是作为靳老虎女婿的晚辈,所以徐毅暂时也只能按下想要继续规劝靳老虎的念头,现在他正在兴头上,即便自己再怎么劝说,恐怕也不会起到太大的作用,反倒可能疏离了和靳老虎的关系,一旦引起了岛上下面人的注意,难免不会引起岛上的内『乱』,对于刚刚将己方势力捏到一起的徐毅来说,这才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他只能暂时隐忍一下,找机会再劝说靳老虎改变主意了。 ------------ 第一百一十四章 火药工坊 徐毅回到独龙岛之后,靳老虎看到岛上有他和薛屠坐镇,于是立即急不可耐的召集了人手,要登上了几艘战船,出海去做票大买卖去。 徐毅闻听之后大惊,于是急忙找到靳老虎试图劝说他三思而后行,暂时不要急着去打官船的主意,可这个时候的靳老虎已经听不下徐毅所说的了,虽然没有训斥徐毅,但还是笑着拍着他的肩膀说到:“我说徐小子,你也太小心谨慎了一些了,现在放眼这大片海面上,咱们还怕谁来着呢?要不是等你回来,我早就出去干他一票了,你现在回来正好,给我看好家,出海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自会小心就是,你还是赶紧让我抱个外孙好了,岛上的事务你处理起来比我强,出去干事的方面,我可是要比你强,好歹我也在这海上混迹了这么多年了,不就是出海行劫吗?咱们干海盗的不去抢劫,难道让咱们都去喝西北风吗?老底再厚,也不能坐吃山空呀!你不要劝我了,出去干完这票之后,我就回来,到时候估计钱老本和水猫他们也该回来了,咱们好好过个好年,至于你想去杭州开镖局的事情,等他们回来再说好了!” 看靳老虎兴冲冲的带着一帮弟兄上船,徐毅更是忧心忡忡,站在码头上久久不语,直到看着靳老虎他们几艘船离开了虎口崖之后,他才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朝着寨子方向慢步走去。 “军师今天可是兴致不高呀!”徐毅听到有人对他说话,于是抬头看到了薛屠和李波两人正在不远处正在和他打招呼。 徐毅苦笑一声,对于这两个人,徐毅早已视为心腹,可以说什么话都能对他二人讲的,于是微微摇头道:“看来靳当家是铁了心要和官府作对了,我担心如此下去,恐怕就离官府清剿咱们不远了!” 薛屠理解徐毅的想法,于是劝慰他到:“其实军师也不必为此烦心,咱们出海为盗的,干的就是掉脑袋的买卖,靳当家之所以这么做,也自有他的道理,咱们做海贼的,不去抢劫去开镖局,靳当家想不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回头我们慢慢劝解他就是,他毕竟还是咱们独龙岛的大当家,军师也不能太违他的意思不是?这个事情我看还是等钱老哥和水猫他们回来之后,你我提前说通他们之后,我们一起劝劝靳当家,靳当家自会明白军师的一片苦心的!” “薛大哥说的极是,靳当家这么做也有他的道理,咱们这些当海匪的,也不能整天窝在岛上,现在临近过年,军师不让他去跑一趟亲自打打秋风,恐怕靳当家也歇不住,军师还是不要多想了!”李波也帮腔到。 徐毅深深的又叹了口气说到:“也只能如此了,我只是担心岛上这些弟兄们呀!李波兄弟,你和我去后山转转吧!我要在那里建一个作坊,薛大哥帮我挑选一些老实能干的帮手,我要做些新鲜玩意留在以后使用!” 李波和薛屠都点头答应,李波跟着徐毅翻过了山头,来到了后山一处僻静之处,这里有一条小溪,蜿蜒盘旋而下,直至流到海湾之中,而且这里远离寨子,徐毅对此处比较满意,于是对李波吩咐到:“李波,我要在这里建一个工坊,这个事情就交给你好了,回头我会给你一张图纸,你按着图纸所绘安排些人手尽快把这个工坊给建起来好了!” 李波一边点头答应一边奇道:“不知军师建这工坊是要做什么呢?干吗不就建在寨子里面呢?偏偏要跑到这么僻静的地方建工坊呢?” 徐毅笑道:“我要做的东西你可能听说过,叫做火yao,此物遇火即爆,甚是危险,建在寨子中一旦爆掉,可能会危及寨子里面的不少兄弟家眷,所以才选在这里!” “火yao?属下倒是听军中有人说过此物,只是此物威力并不大,也甚难制取,朝廷倒是有这种东西,军师难道也懂得这种东西的制作吗?”李波居然也已经听说过了火yao这个东西,于是接着问到。 徐毅暗想,火yao虽然在宋代已经发明,但初期的火yao配方不完善,大多是以纵火和含有有毒成分,以毒来杀伤敌人,兼有爆炸的功能,而实际上火yao的配方完善却是要到大约是南宋初期之后,才基本完善起来的,实际大量应用还是要到南宋之后,现在李波觉得火yao威力不大,也不奇怪,于是为李波解释到:“火yao这个东西乃一种暴烈之物,装人密封容器之中引燃之后,既能发出剧烈爆炸,非人力可以抗拒,在其爆炸范围之内,可以说是人畜皆无法得以逃生,一旦有了这些东西之后,便能使咱们独龙岛立于不败之地,是有大用之物,这次我采办回来的货物之中,便有这些原料,待我做出之后,你们便知其厉害了!” 李波知道徐毅总是能想出稀奇古怪的事物,对于他所说的火yao能有这么厉害也将信将疑,他没有见过火yao,自然不知其厉害程度,要是真的有徐毅所说的这么厉害,那他们这些练武的人岂不就没有了用武之处了吗?但凡是徐毅要做的自有他的道理,于是点头到:“既然如此,那我尽快建起工坊就是!” 虽然因为靳老虎的事情,徐毅有些郁闷担忧,但还是按照他原定的计划开始了他的火yao的制造准备工作,毕竟这里已经有太多他需要维护的事情了,他不能轻易因为靳老虎目光的短浅而放弃这里,有了火yao的帮助,独龙岛也能多一份自保的能力。 迎春也看出自从靳老虎率船离开之后,这两天徐毅心绪不佳,即便平时大大咧咧的她也想到了其中的缘故,于是利用晚上两人独处的时候,开解徐毅起来:“相公这两天可是因为老爹的事情烦心吗?” 徐毅趴在床上,享受着迎春为他的指压,哼哼着说到:“不错!岳父大人这些日子已经变了,变的有些野心勃*来,我是为岛上的前途感到担忧呀!” 迎春用少有的温声说到:“老爹就是这种人,你也不要介意,以前他就是受不得一点气的人,要不也不会因为我的事情,悍然杀掉那个保正,下海做了这个营生,可没有想到下海当了海匪之后,还是要受人的气,先是李通霸占着海面,让老爹他们不能随意出海行劫,又是那个江得胜垄断着销赃的买卖欺诈咱们老虎屿,后来又是因为李通也想打我的主意,他才又在你的帮助下杀掉了李通,现在好不容易能扬眉吐气一下了,你却不让他随意出海,他当然不会答应了,其实我老爹还是很心疼你的,只是这个事情上你还是让他一点好了,毕竟他为我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你也别在为这个事情闹心了,要我说老爹去找那官府的麻烦,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他们船上装的不也都是民脂民膏吗?老爹就是看不惯他们如此祸害百姓,才会打那些官船的主意的,能让那皇帝老儿享受的东西,咱们为什么不能抢来自己享受享受呀?” 徐毅笑着摇头,迎春到底是个普通女子,当然不会把问题想的这么深,又怎么能理解他的苦心呢?于是苦笑了一下说到:“其实我哪里是不肯让他出海行劫呀,可你却不知道,大宋还远没有到什么人都能欺负的地步,赵家的天下气数未尽,我们以这几十条船,千把人就想去动官府的官船,无疑是在以卵击石呀!一旦引来了官府围剿,那咱们好不容易打下的这片田地,也就会毁于一旦了,那时死的可不是三两个人了,咱们岛上可是还有几千号人的『性』命,都捏在岳父手里面,我怎么能不担心呢?” 迎春轻轻的为他捶打着脊背,嘟囔到:“当初这些人下海当海匪的时候,也都知道干的就是掉脑袋的买卖,真是官府的官兵打过来的话,咱们打得过就打,打不过难道咱们跑还不成吗,反正这个大海大的无边无际的,咱们到哪儿不能讨口饭吃呀!” 徐毅翻身过来,抓住了迎春的手将她拉到自己怀中,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事情哪儿有你想的这么简单,独龙岛就这么一条水道,一旦官府水师前来征剿的话,只要堵住了水道口,那就等于把咱们困到了岛上,那时候咱们就是『插』翅也难飞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怕我和你老爹因为这个起了冲突,让你难做,放心,我会好好劝他的,不会因此让你老爹生气的,我要好好想想办法,即便是那官府水师前来围剿,也不能让他们把我这个小海贼婆给抓去了,不过现在咱们不说这个,先让我看看我给你买来的首饰可是好看!还有你老爹可是急着抱外孙呢!要不咱们再努力一下?” 迎春顿时又被羞红了小脸,赶紧钻到了他的怀里,不敢再『露』头了,心头暖暖的,徐毅这次出去为她带回的那套首饰她十分喜欢,这是徐毅第一次为她买来的礼物,不说价钱,单是这个心意,就让她心满意足了,说是要看迎春的首饰,可徐毅双手实在不老实,只见迎春身上的亵衣一件一件的落在了床头,很快雕花大床上的帐子便摇曳了起来,徐毅暂时抛下了心头的郁闷,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了和迎春的欢爱之中,脑子中忽然又浮现出了翠玉和悦红两个丫头的面容,可却不知道该如何对迎春提起这个事情。 ―――――――――――― 喜欢本书的兄弟可以加群聊聊。呵呵。群号是:68155719 ------------ 第一百一十五章 抓生产促发展 李波奉徐毅的命令,拿着徐毅交给他的图纸,带了一帮岛上的弟兄,开赴到徐毅当初选定的地点开始了施工,徐毅又让几个干过石匠的弟兄在岛上采下一些青石,制成石碾然后也送到火yao作坊里面,这些是他要用来粉碎硫磺、硝石、木炭用的必备之物。 同时徐毅还在岛上四处搜罗瓷坛,准备用于承装制成的火yao,本来装火yao是用铁桶最合适的,可以防止静电引燃,但是这个时代弄张铁皮实在太费尽,只好退而求其次,使用瓷坛来承装未来制造出来的火yao了,这样可以有效的防『潮』,历史上中国直到清代还是用瓷坛承装火yao的。 反正火yao工坊建成投产也需要些时日,徐毅忙完这些之后,立即投入到了肥皂的试制之中,这两样东西都是化学课上最简单的东西,可放在宋朝,却都是极为高深的玩意儿,肥皂可是他未来独龙岛主打的商品,而且是天下唯此一家,标准的独门买卖,干吗别的穿越的猪脚们都能制作这个那个的发大财,他徐毅干吗就不能也弄点这些东西出来,而且还是一手抓枪杆,一手抓算盘,他也要发财、壮大两不误。 胖光跟着徐毅忙前忙后,跑的热火朝天,却压根弄不明白徐毅到底要做什么,只是按照徐毅的吩咐,找到一个工棚,支起了特大号的铁锅,架上火发进了大桶的鲸油,倒进去烧碱便开始猛熬了起来。 当然这一切的进行都是选用的岛上最可靠的人手来做的,否则这么简单的东西,一旦配方和工艺流出去的话,那他独龙岛这个独家买卖也就算是彻底完蛋了,垄断意味着暴利,竞争意味着微利,即便没有学过经济学,徐毅对这个道理也是明白的再也不能明白了,而肥皂的制作最终他选定了胖光这个家伙,因为这个家伙脑子基本够使不说,算得上岛上是他徐毅最铁杆的拥护者了。 徐毅交待胖光大锅之中只添加烧碱是不够的,而且里面还有添加一些盐进去才行,结果只大锅中的鲸油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熬煮之后,上面开始浮现出了厚厚的一层膏状物来,徐毅让胖光将这些膏状物刮出来放到盒子之中,置于室外冷却,胖光才算是一头雾水的问道:“我说军师老大,你这是又要做什么呀?” 徐毅笑道:“我做的这个东西叫做肥皂,专门用来洗脸洗澡洗衣服用的东西,以后要是有了这个东西,咱们独龙岛可就发大财了!这个可是我们徐家的独门配方,你可千万别将这个配方泄『露』出去,否则看我不把你这身五花肉也做成肥皂给卖了去!” 胖光闻听立即正『色』到:“军师放心,胖光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人知道这个肥皂的配方的,否则胖光甘愿遭那三刀六洞的惩处!不过我说军师,这个东西真的可以拿来洗澡吗?那身上还不都弄上一层油了吗?” 徐毅大笑到:“那你就等着第一个试试好了,要是你弄一身鲸油的话,我甘愿给你擦背!” 几天之后,第一批试制的肥皂便生产出来,作为试验品,被分发给了岛上各个家庭进行试用,于是岛上从此开创了用肥皂洗衣洗脸的先河,并立即风靡起来,岛上有一段时间相互问候的时候开口都是:“你洗过了吗?”呵呵 虽然靳老虎还没有答应徐毅去做镖局生意,可并没有限制他和李家做生意,经过试用后相当成功的肥皂,在徐毅的授意下,工坊也被挪到了岛上一处偏僻的山洞之中,交给了胖光全权负责生产,产量能多大,就要多大,反正生产出来的肥皂也放不坏,权当是战略储备好了,当数量达到一定基数后,就用船发往杭州,交给李家独家代理销售,双方不愁赚钱的问题。 当徐毅忙活着生产肥皂期间,刘老六也从外海返航回来,这次他又拖回了两条鲸鱼,徐毅专程到码头迎接刘老六,刘老六见到徐毅回来之后,也是一脸的兴奋之『色』,躬身拜倒:“属下参见军师!” 徐毅笑着赶紧扶起了刘老六,说到:“老六兄弟辛苦了,我看你对于捕鲸这个行当很是感兴趣呀!以后这个事情就多多仰仗你了!” 刘老六信心十足的赶紧答道:“多谢军师信任,老六别的功夫不行,就是喜欢捕鱼,这个捕鲸自从上次军师教了咱老六之后,老六就很是喜欢,在海里面,现在别的不敢夸,想想有谁能比咱抓的鱼还大?就这就让老六这辈子值得夸耀了!以后只要军师需要,让老六去捕多少都不是问题!” 徐毅对于刘老六的回答甚为满意,提醒到:“捕鲸其实也是危险活儿,可不要大意,毕竟船上还有不少弟兄,对于凶猛的鲸鱼,就不要轻易下手了,安全才是最重要的,知道了吗?还有咱们需要的鲸鱼也有限,够用就可以了,不要过多的捕杀这些东西,毕竟这些东西长成也不容易!”徐毅虽然不是野生动物保护者,但这种基础的观念还是有的,好在现在这个年代捕鲸还是新鲜事,知道的人不多,他们这点捕捞量对于鲸鱼的种群还是构不成什么威胁的,不像后世那个小鬼子国家,明明鲸鱼都要绝种了,还要打着科研的幌子,在世界各地大肆捕鲸,简直就是当婊子还要立牌坊,实在令人恶心到了极点了! “多谢军师关心,老六记下了,这片海域鲸鱼不少,即便是天天往回拉,恐怕也都拉不完的,咱们捕这么几条实在不算什么,军师看看这次咱们捕回来的是什么鲸鱼吧!”刘老六答应下来,领着徐毅参观他们这次出猎的战利品。 徐毅兴致勃勃的跟着刘老六观看这次捕来的两头鲸鱼,一看之下徐毅顿时笑歪了嘴巴,因为这次刘老六捕来的这两头鲸鱼,一头是须鲸,一头是抹香鲸,算是捞到宝贝了。 须鲸油多肉厚不说,据说须鲸的鲸须弹『性』和韧『性』都非常好,是制作弓弦的上佳材料,而抹香鲸就不用说了,运气好的话,要是能在它的胃里面找到一些龙涎香的话,那可就发财了,这可是世上顶级的香料呀! 以后鲸鱼内脏也不能随便丢了,至少鲸鱼胆也是上好的中『药』,卖给『药』铺肯定也价值不菲,总之要把鲸鱼所有价值都利用起来,否则实在对不起被杀的鲸鱼呀!徐毅招呼岛上弟兄们齐心合力的把两头鲸鱼拖上岸,尽快处理,把那几个登岛了好几天的皮匠也叫来,经过秦胡子的谆谆教导之后,这些皮匠才知道自己算是掉到了福窝里面了,渐渐的打消了当初心中的惧意,看到岛上人们对他们也相当和善,于是将信将疑的决定呆上一段时间看看再说,反正现在也离不开这个海盗窝了!当他们看到了鲸鱼之后,各个都是惊得大张嘴巴,他们什么皮子都处理过,还真是头一次处理这个鲸鱼皮呢?凡是高手,都喜欢有挑战的工作,于是几个人也不客气,站在鲸鱼身边嗷嗷只叫的指挥着海盗们为他们妥善剥取鲸鱼皮,过了一把当老大的瘾! 当抹香鲸被掏出内脏之后,果真不出徐毅所料,在这头抹香鲸的胃中果真发现了一大团黑糊糊的东西,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一个海盗正打算将这个东西丢掉,被兴奋万分的徐毅冲过来一脚踹了出去:“你这个破家乌龟,你作死呀?这个可是宝贝呀!丢掉可等于把银子给白白扔了!哈哈!发财了!”徐毅也顾不得脏,抱起那坨臭烘烘的脏兮兮的龙涎香,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如果注意到他两眼的话,可以看到徐毅的瞳孔已经变成了方形的了。 平白挨了一脚的那个家伙『揉』着屁股嘟囔到:“军师是不是疯了?怎么把这么恶心的东西当成宝贝呀!” 其结果是立即招致旁边的刘老六一阵暴打:“你懂个屁,军师说这东西是好东西,那肯定就是好东西,就算是泡屎也是好的!”盲目崇拜害死人呀! 靳老虎出来数天还丝毫没有一点音讯,虽然徐毅忙的四脚朝天,可一旦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感到忧心忡忡,让迎春感到很不舒服,仔细想过徐毅所说的东西之后,觉得他的这种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徐毅毕竟是读书人,虽然年纪没有老爹大,但是见识上绝对不输于靳老虎半点,而且这么长时间来,独龙岛走到如此地步,可以说都是徐毅在为靳老虎出谋划策,他之所以如此担忧,肯定是有理由的,现在靳老虎没有回来,她也只能尽力的安慰徐毅,让他多多宽心,徐毅甚是感激,能得此妻夫又何求呀!不过他却暗自惭愧,毕竟杭州那里还有两个小娇娇不知道该如何对迎春交待呢! 自从回到了岛上,徐毅又恢复了和往日一样的生活习惯,早早起床和迎春一起到后山上习武,拳来脚往之间,徐毅已经初具武者的风范了,对于徐毅的进展,迎春也感到颇为欣慰,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个文武双全的全才呢?而徐毅貌似正在朝这个方向发展,怎么能不让迎春高兴呢? 看完本章的弟兄们不要骂人,现代猪脚穿越到古代,不搞点现代东西出来实在是暴殄天珍,太复杂不好搞,前车之鉴是徐毅弄出了个弩炮就引出了不少争论,而这个肥皂实在是简单,加上捕鲸后的副产品就是鲸油,疙瘩也实在想不起来,这个鲸油除了拿来吃和放火之外还能做什么,于是废物利用,还是整出来肥皂,虽然老套一点,也是没有办法呀!至于火yao,本来就是宋代发明的东西,猪脚徐毅弄出这个不算是超时代产物,至多质量要比宋代的好点,威力要稍微大点,这也符合实际情况,毕竟当初的火yao在硝石、硫磺、木炭的比例上掌握并不好,远没有现在的比例成熟,所以各路高手高抬贵手,千万不要破口大骂呀!拜托拜托了! ------------ 第一百一十六章 再出叛徒 李波督工下的火yao工坊建造速度很快,几天之间便开始初具雏形了,徐毅每天也要抽空来这里看看,指点平整土地,四周立起栅栏,这个可是要命的东西,一点也马虎不得的! 靳老虎带出的船队终于返回了独龙岛,作为女婿和军师的徐毅闻听虎口崖上的报信号角之后,立即带了众人和薛屠一起赶到了码头迎接,远远便看到了那艘硕大的镇海号缓缓驶入到了海湾之中,接着随行的几艘船一艘接着一艘的进入海湾,徐毅的心才算是落到了肚子里面,好歹这次靳老虎出海没有什么损失,可这样的情况照此下去,还能维持多少次呢?徐毅也不知道答案!可当这些船只进来完之后,后面依然跟了数条货船,看看上面的旗号便知,这些原来都是官船,靳老虎居然连货带船都给抢了回来。 靳老虎此次出海果真是收获颇丰,酒桌之上,靳老虎眉飞『色』舞的对在座的众人讲述他这次出海的事情,果真如同他所说的,这次他们在杭州湾以南航道上撞上了一队官船,而这队官船正是自福建路启航的朝东京汴梁运送岁贡的船队,也该着他们倒霉,偏偏撞上了正踌躇满志的靳老虎的船队,靳老虎一声令下,海盗们立即动手,截住了这些船只,船上的人显然也没有料到他们的官船船队居然会遭到海盗袭击,猝不及防之下,『乱』作一团,个别船上有押运的官兵,可毕竟他们人手有限,而他们的货船行驶速度又慢,根本逃不脱靳老虎他们的追击,被靳老虎他们的船靠近之后,钩住了船帮,跳帮手跳将过去之后,不由分说砍倒了数人之后,这些官府之人便立即束手就擒,一经查看,还真是肥羊,船上装满了奇花异草,嶙峋怪石,而且还有不少珠宝玉器,黄金白银,地方特产等物,都是福建路官员送往京城打点上司的东西,甚至随船还有不少进贡给宫中和上司的美女,只是这一趟,就让靳老虎此行赚了个盆满钵满,靳老虎也不守徐毅所定的规矩,反正是对付的官船,为了保险起见,他最后心狠手辣的将船上的官府之人尽数屠杀了一个干净,省得他们回去之后走『露』了他们独龙岛的风声,而那些行船的船夫苦苦哀求之下,靳老虎毕竟还没有做绝,以入伙为条件,放过了他们的『性』命,于是将这些船夫和美女一并带回了独龙岛上。 听完靳老虎的讲述之后,徐毅是既生气又欣慰,生气的是靳老虎终于还是没有听他的劝告,到底对官府的船只下了手,欣慰的是这次靳老虎作的够绝,没有留下什么活口,短期之内官府倒也不易察觉,只是知道船只失踪,但愿官府方面可能会当成这支船队遭遇了风浪最终都沉没了,须有犹不放心,一边陪着笑脸,一边问道:“大当家回来路上不知道可曾遇到了其它船只了吗?带着这些官船目标不小,难免会让人怀疑呀!” 靳老虎放声大笑到:“徐小子呀徐小子,我知道你还是担心咱们岛子的安全,放心,我老靳也不傻,干了这一票之后,我们未作任何停留,便脱离了航道,直接赶回了咱们独龙岛,路上除了鸟和鱼以外,连个船『毛』都没有遇到,你就放心好了!” 徐毅汗了一下,尴尬的说到:“大当家说笑了,俗话说小心能使万年船呀,毕竟抢劫官船是大罪,一旦走『露』了风声就不好了,我这也是为岛上的弟兄们着想呀!” 众人点头称是之后,再次喝了起来,徐毅的担忧更是多了几分,这酒喝起来也就不怎么是滋味了! 因为靳老虎正在兴头上,徐毅也不便驳了他的兴致,所以尽量压下了心头的话,看着众人喝的热闹,他以不胜酒力对靳老虎告退,得到了首肯之后,独自一人起身走出了院子,李波本来想和他一起出来,可被徐毅拦下,说他要独自走走,想想在岛上,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李波便点头转会了酒席上。 漫步在沙石铺就的小道上,让清冽的海风吹拂着满头的长发,徐毅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态是否正确,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和靳老虎的思维差距居然这么大,不同的生活环境,不同的文化修养,不同的社会阅历,也就造就了他们不同的思维方式,如果说当初他们能合作无间,徐毅认为当初他们同样都处于完全的劣势之中,需要共同为生存挣扎,可当眼前的生存危机解除掉之后,徐毅自己考虑更多的是独龙岛未来的发展,而靳老虎则考虑的是大展拳脚,好好的发泄一下胸中的压抑,完全无视可能造成的危机,于是两人之间便出现了思维的巨大差距,这种差距不是几句话便能沟通弥补的,更可怕的是岛上真正能理解他的苦心的人又少之又少,更多的人还是认同靳老虎的做法,快意江湖才是他们追求的目标,张扬武力才能显现出他们这些海盗的气概,要想扭转靳老虎的看法,恐怕不是短时间可以解决的事情,徐毅内心很『乱』,不知道该如何很好的处理眼前的这个事情,虽然官府官员贪婪无道,可负责运送他们贪墨之财的官府中人却要替他们承担罪责,落得身首异处乃至死无葬身之地,徐毅有些于心不忍。 徐毅一边思索,一边缓步走在因为忽然归来众多海盗而热闹起来的寨子中的道路上,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寨子下的码头上,这里停泊着不少船只,但因为大部分人都已经到寨子里面喝酒作乐去了,原本热闹的码头,在夜『色』中显得却是十分清冷,徐毅习惯『性』的走到了沙滩上,脱下靴子,光脚踩在沙滩上,享受着清新的海风,让细柔的沙粒摩擦着脚掌的肌肤,渐渐的也就冷静了下来。 既然他现在还不能扭转靳老虎的认识,何必又庸人自扰,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呢?如果命中注定独龙岛并不长久的话,那他即便是再担忧恐怕也是无济于事,只要他努力了,就不会有什么遗憾,相信假以时日,靳老虎还是会明白他的苦心的!想通了这个道理之后,徐毅心情畅快了许多,眼前他只要把火yao和肥皂的事情做好,其它的就顺其发展好了,反正独龙岛也是据险而守,又离陆上那么远,即便是朝廷发觉了他们,想要来剿,恐怕也不那么好找他们独龙岛的,如果真是找到了独龙岛,相信初期即便来个几十条战船,他们独龙岛也能应付,到时候再想办法好了,也不至于肯定就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 徐毅脸上又『露』出了微微的笑容,打算转身回去休息,明天接着干好他的事情好了,毕竟这次靳老虎带回来不少好东西,也需要他这个军师兼管账先生来分类清点,估计又要忙上几天了。 可他刚刚转身,便听到远远的草丛那里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起初他只当是岛上的野狗在草丛之中媾和交娈,并没有怎么在意,可很快他又听到了人声,远远的听不清楚,但接着借着月光他便看到了十几个黑影背着一些东西蹿出了草丛,鬼鬼祟祟的一路跑到了沙滩上,朝着一艘无人值守的单桅渔船『摸』去。 徐毅心头一动,觉得其中事情肯定不简单,要不为什么晚上上面寨子中都在饮酒作乐的时候,这些人偷偷『摸』『摸』的跑到这里做什么呢?难道是岛上出了叛逃之人?假如让他们离开这里的话,肯定对独龙岛威胁不小,想了一下之后他打算看个究竟,于是蹑手蹑脚的借着沙滩便上的草丛的掩护,朝着他们追了过去。 这十几个人『摸』到了那艘渔船边上之后,都蹲下身,四处巡视了一番,徐毅也赶紧隐藏好了身体,才没有被他们发现,这几个人看了看四下无人之后,发出了几声鸟鸣之声,于是又有几条黑影背着鼓鼓囊囊的包裹蹿出了草丛,朝着这条渔船奔了过来,会合了先前这些人后,这些人将各自背上的包裹装上了渔船,然后合力推动了渔船试图将渔船推下海水之中,徐毅终于确定,这些人肯定是偷了财物之后,打算离开独龙岛,于是再不犹豫,厉声大吼到:“何人大胆?敢要趁夜叛逃?” 徐毅这声大吼,立即惊的这些人纷纷回头望了过来,其中几人更是疾然从腰间拔出了明晃晃的利刃,徐毅这才发现,他居然是一个人赤手空拳面对十几个对手,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可这个时候他也已经别无选择了。 那些人看到事情败『露』之后,顿时有些惊慌失措起来,纷纷转头朝徐毅现身的地方望来,当看到只有徐毅一人的时候,他们才算是稍微安定了下来,其中一个人显然是他们中的主事之人,要比其他人冷静不少,立即低声让这些人不要慌『乱』,对方只有一人,招手之后,带着这些人立即朝徐毅围了过来,他们的意图十分明显,就是要解决掉徐毅之后,再做打算。 徐毅见势不妙,于是高喊了起来:“快来人呀!有人要叛岛出逃了!”凄厉的声音顿时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在空旷的码头上空回『荡』不已。 注:之所以用凄厉两字形容徐毅的叫喊,原因就是他独自面对十几个对手,而且还是赤手空拳,他徐毅练武时间不长,不是超级猛人,不怕才怪呢! ------------ 第一百一十七章 迎春来救 徐毅的呼叫声显然已经惊动了岛上的一些人,因为码头上大船上一般都会有一两个人值守,所以他们是最早听到徐毅的呼叫的人,于是有些船上开始有人挑了灯笼火把从船舱里面钻了出来。 这些试图判岛的人也意识到事情已经彻底败『露』,今天想走肯定是走不了啦,于是他们顿时又惊慌了起来,可那个主事的人显然心理素质要好许多,立即便反映了过来低呼到:“蒙脸,干掉这个家伙回去躲起来!” 那些更随他的人闻听也立即明白了过来,现在他们出逃的消息刚刚传出,岛上的人还没有赶到,只要在众人赶到认出他们之前干掉这个发现他们行踪的人之后,立即趁『乱』潜回寨子,估计他们还有一线生机,于是纷纷赶紧扯起衣服,兜在了脸上,如同恶狗一般的挥动兵器朝徐毅扑了过来。 徐毅心中大惊,转身就跑,虽然他练武也有将近一年,自信对付三两个壮汉围攻还不是问题,可眼前可是十几个亡命之徒,而且各个手中都有家伙,他才不会傻到以一当十对付他们呢,那跟找死估计没有什么两样,估计不等岛上的人跑来帮忙,他就被这些家伙剁成肉酱了,为今之计只有撒腿逃跑一途了。 于是码头沙滩上上演了一出亡命追杀的剧景,前面徐毅撒开两只光脚丫拼命逃跑,后面十几个蒙面的家伙死命追杀,一时间这些人居然撵不上徐毅,那个为首的叛徒看到远处星星点点正在朝这里赶来的火光,拦下这些同伙说到:“来不及了,放他一命,咱们快走!”说着转身又领着这些家伙朝反方向跑去。 徐毅一看这些人要跑回岛上,自己也没有看到他们的面孔,一旦让这些叛徒逃回寨子里面,再想找他们,估计就不容易了,于是一咬牙转身又开始追这些家伙。 前面逃跑的这些人几乎气歪了鼻子,刚才他们追这个家伙,可这个家伙撒腿就跑,现在他们要跑,这个家伙却如跗骨之蛆一般的转头追他们,看来是不干掉这个家伙,他们就不会逃出升天,狠心咬牙之下,这些人只好回头再次要干掉徐毅。 徐毅看他们一停脚,于是也立即驻足,这些人转身朝他再次扑来,于是他再次拔腿就跑,把这些人真的气了个半死,这个家伙简直是个无赖,而且还是属泥鳅的,又『奸』又滑,如果让这个家伙如此纠缠下去,那他们就铁定完蛋了,其中一人显然功夫不错,双腿发力,蹿起身形,几下弹跳终于超过了徐毅,拦下了徐毅的去路,这下徐毅便逃无可逃了,这个拦住他去路的人借着月光立即认出了徐毅,微微一怔嘴里说到:“军师?” 徐毅可不管他楞不楞,趁着他一呆的瞬间,右手突然挥出,大喝一声:“看镖!”手中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立即挂着风声朝这个拦路的家伙面门上飞去,吓的这个家伙急忙闪身,挥刀格挡,徐毅也利用这个空隙,再次从他身边蹿了出去,开始了新的末路狂奔,不过好像是脚下一滑,身子打了一个趔趄,手在地上扶了一下。 这个人用刀格挡了一下徐毅打出的暗器,觉得手头感觉很奇怪,定睛一看,只见地上丢着一支被他的刀劈烂的靴子,这个家伙脑门上立即拉出一条黑线,这个军师果真狡猾,居然把自己的鞋子拿来当暗器打了出来,躲过了他的拦截,于是不敢停留,转身又是几个起落,再次拦住了徐毅的去路,徐毅故技重施,又把左手上的那支靴子也照着这个拦路的家伙打去,这个家伙这次可有了经验,根本不去招架他的所谓暗器,挥刀便朝徐毅猛砍了下来,试图将徐毅格杀当场。 徐毅赤手空拳怎么招架这个家伙的刀呢?想要空手入白刃,可现在他的胆量还不足,于是不敢冒险,身体急退一下右手再次挥出叫道:“看暗器!” 这个家伙简直要被徐毅气死,心想你两只靴子都丢出来了,还有什么暗器呀,难不成你把袜子也丢出来吗?果真他没有看到徐毅手中丢出什么东西,还是依旧接着朝徐毅冲了过来。 可这个时候,情势突然发生了大变,这个家伙正要挥刀砍掉徐毅的关头,突然发出一声怪叫,左手捂住了双眼叫道:“你好卑鄙,居然用沙子撒我!” 原来徐毅刚才一个趔趄的时候,从地上抓了一把细沙在手里面,趁着夜『色』掩护朝这个家伙撒了过去,这个家伙不信他有暗器,结果当场中招,两只眼睛都被撒入了不少沙粒,疼的这个家伙再也睁不开眼睛,嗷嗷只叫。 徐毅现在可不白给,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飞起一脚,正中此人两腿间的要害之处,这个家伙两眼一抹黑,正疼的要死,根本没有想到徐毅居然卑鄙到踢他下体,结果是当场双腿一夹,哼哼了两声便疼的当场昏死了过去,徐毅一腿奏效后,立即夺过了他手里面的单刀,心中不由大定许多,有了这把刀,起码不用再赤手空拳的面对后面这些家伙追杀了。 说时迟那时快,徐毅解决这个拦路的家伙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后面的那些人便已经追到了跟前,他们只看到自己领头的拦住了徐毅,可没有看清他们怎么动手,就见徐毅一脚踢中了他们领头的下体,将他们领头的人放倒当场,还夺取了他的单刀,现在转身迎上了他们,不由大惊失『色』起来,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发现他们的人武功居然如此之好,他们领头的家伙本来功夫也不错,可楞是没有在此人手下走上一招,便被此人一脚放倒,于是心理面顿时都起了怯意,想要再逃也已经不可能了,因为他们领头的被抓,他们即便再跑也没有意义了,顿时和徐毅僵持在了沙滩上。 不知是谁认出了徐毅,惊呼到:“是徐军师!” 这些人中间还是有人脑子灵活,立即想到了办法叫道:“拿下他,『逼』他带船将咱们送出去,即使是靳大当家也不敢把咱们怎么样,只要出了岛,咱们就不怕了!弟兄们上呀!”说着喊话的人带头朝徐毅扑了过来。 听这个人一喊,这些人也都立即意识到了眼前他们唯一的活路,于是各个舍生忘死的一起扑向了徐毅,徐毅这个时候暗暗叫苦,自己没事干吗来沙滩上转悠呀!这不是诚心给自己找不自在吗?可再想逃走已经是来不及了,现在他只能凭自己本事求得一条生路了,把心一横之下,挥刀和这些人厮杀在了一起。 沙滩上立即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兵器相交的声音,可徐毅毕竟是单人匹马,同时对付这么多人,虽然左挡右格挡下了他们一轮进攻,可也是闹了一个手忙脚『乱』,险象环生,背上的内衣顿时被冷汗打湿了,徐毅不禁暗叫:“我命休矣!” 这些人也都疯了,知道拿不下徐毅他们就是一个死,于是再次扑将了过来,徐毅咬牙又和他们杀在了一起,慌『乱』之中左腿被划了一刀,顿时腿上一软,摔倒在了沙滩上面,这些人立即纷纷围了过来,便要将徐毅拿下。 徐毅已经彻底绝望,躺在地上依旧拿着刀子招架这些人不让他们近身,正当这个危急时刻,只闻听霹雳一声娇喝声:“贼子尔敢!你们是要找死!”话音未落,只见一条矫捷的身影如同蛟龙一般的扑入了他们的人群,双腿飞出,立即只听几声惨叫,几个靠近徐毅的家伙如同遭到重锤一般,身子飞出了老远,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再也爬不起来了。 徐毅立即看清来人,原来居然是迎春第一个赶来救他,心头一阵大松,觉得再也提不起精神了,说到:“迎春小心,拿我的刀去!”说着把手中的单刀丢给了迎春,迎春看到徐毅躺在地上,也不知道他伤的怎么样,不由得美目充血,伸手接住了徐毅丢过来的单刀,急问到:“相公伤的如何?” 徐毅苦笑到:“不妨事,一点轻伤,小心呀!” 迎春听徐毅如此一说,顿时放心不少,双眼通红的瞪着这些追杀徐毅的家伙冷声喝道:“岛上对你们不薄,你们却要叛逃,还要伤我夫君『性』命,今天你们全都要死!” 迎春的出现让这些人大吃一惊,他们也都知道大当家的女儿有一身武功,而且相当不俗,可从来没有见过她出手,刚才一个照面,便用腿放倒了他们几个人,可现在他们也已经没有任何退路,知道即使放下兵器投降,恐怕也难逃一死,于是二话不说,纷纷朝迎春围了过来。 迎春不比徐毅,对付这些人还是不在话下的,手中的单刀舞起如同一匹雪链一般,手头丝毫不留一丝情面,几个照面便连续劈翻了几个对手,把剩下的那些人『逼』的连连后退,这个时候岛上的人举着火把也纷纷围到了沙滩之上,一个身影纵到徐毅身边,一把搀起了徐毅急急问道:“军师伤势如何?都怪属下维护不利!” 徐毅摇头到:“没事,一点小伤,拿下他们!” 李波立即点头抽出了腰间宝剑,纵身加入了战团。 ------------ 第一百一十八章 半仙之人 徐毅伤势很轻,只是左腿大腿上被划了一个不深的伤口,上『药』包扎之后基本不影响什么,让岛上的众人都放心了下来。 而那些判岛的叛徒除了被迎春和李波他们当场格杀的几个外,一个都没有跑掉,全部都捆了一个结实,绑在了码头前面的高台上面。 他们中间被徐毅踢昏的那个头目是靳老虎这次出海带出去的原来独龙岛的一个旧部,看到这次靳老虎出海,劫掠了这支官船船队,所获颇丰,于是便动了贼心,他纠结了手下十几个人,有独龙岛旧部也有黄鱼岛旧部,趁着靳老虎刚刚回岛,岛上人们正在庆祝,防守最松懈的时候,偷了一批黄白之物,打算逃出独龙岛回到陆上,凭借这些黄白之物,买上一些田地,回去当他们的土财主去,结果偏偏遇上徐毅心情郁闷,到沙滩上散心,被撞破了他们的行藏,最终落了个全部被抓的下场。 徐毅奇怪怎么第一个赶来救他的是迎春,而不是其他人,于是拉着迎春询问后才知,迎春看到靳老虎回来,众人设宴为他庆祝,知道徐毅不同意靳老虎打劫官船,怕徐毅在酒桌上和靳老虎起了言语上的冲突,于是当酒宴喝到一半的时候,过去打探,结果看到徐毅已经离开,迎春知道徐毅的习惯,一有了心事,便喜欢到沙滩上散步,便一路寻了下来,刚好碰上徐毅正在和这些人动手,于是才第一个赶到,救下了徐毅,徐毅对于迎春是感激不尽,出言相谢,被迎春白了一眼,讪笑了起来。 徐毅受伤撞破岛上一起判岛事件,让靳老虎刚刚因为劫了一大票官船而正在大好的心情顿时变得跟吃了一只苍蝇一般恶心,大怒之下的他,召集了岛上所人人等,集中在岛上码头前面,当众宣布了这些人的罪状,他们这些当海盗的出来混讲的就是忠义二字,最忌的就是背叛,起初岛上出过焦猛和白耗子的事情,前面有车,后面有辙,这些人被当即涂满了蜡油,集体点了天灯,虽然徐毅觉得如此酷刑过于残酷,但因为岛上的规矩使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却是是岛上的大忌,所以没有做什么拦阻,而是借口养伤,没有到码头上观看行刑,只是事后听李波说,这些人死状极惨,活活被烧了一个时辰,最后一个人才算是彻底断气,徐毅摇头没有说话。 不过此事也被薛屠等人借机大肆宣扬了一番,利用岛上人对徐毅的推崇,借着一些亲信的嘴,将徐毅说成了半神之人,能掐会算,早已料定这些叛贼意图叛岛,所以才会早早的在码头那里守候,最终将这些叛贼一网成擒,此举得到了两个好处,一个是将徐毅的在岛上的声望再次推至了一个高点,另外一个就是极大的震慑了一些心存异心的海匪们,令他们收起了偷偷叛离独龙岛的念头,生怕被徐毅算出他们的心思,再看徐毅的时候不但是恭敬,而且还多了一些敬畏。 徐毅起初不知道这个事情,后来听李波对他说起之后,有些哭笑不得,薛屠他们编造的这个谎言也就是能偏偏那些没知识没文化的小海盗们,经不起一点推敲的,如果他徐毅能掐会算的话,早早埋伏在码头上等着将叛贼一网成擒的话,怎么可能光杆一条,一个人跑去抓这些叛贼呢?而且还是赤手空拳,拿着两只靴子当暗器,对付十几个亡命之徒呢?最终落得了一个险些被这些叛贼抓去当人质的下场,还在大腿上挨了一刀,要是他真的能掐会算的话,恐怕早就领了一帮高手,在码头这里守候了,也不至于闹的如此狼狈。可既然薛屠他们已经这么说了出去,他徐毅才不会傻着自己跳出去澄清呢,反正这么做对岛上只有好处没有什么坏处,在科学不发达的年代,『迷』信不失为一个有效控制人心的办法!他们愿意怎么说,就让他们怎么说好了,反正得便宜的还是他徐毅。 经过此事之后,靳老虎顿时失去了再出海的兴致,看看离年关也不远了,将岛上的事务又丢给了徐毅,做他的甩手掌柜去了。 徐毅用了两天时间,将这次靳老虎出海所得盘点清楚,然后分类入库,此次靳老虎一行出去所获果真丰厚,单是白银就足足有万两之多,黄金千两,珠宝玉器一大堆,连象牙都有数十根之多,而且还有几件牙雕工艺品,上品珊瑚七座,中品珊瑚十几座,至于其它土特产茶叶瓷器之类的更是数不胜数,至于船上装的那些奇石花草,岛上没有人稀罕这个,徐毅干脆交给了迎春全部招呼人搬到他的后院里面安置了下来,小小的过一把地主的瘾再说。 收拾完这些之后,徐毅看着这些玉石、珊瑚、瓷器等琳琅满目的东西有些眼花缭『乱』,难怪靳老虎会打官船的主意,看来官船上确实是有好东西,连他看得都有些眼红不已,可当冷静下来之后,徐毅却暗自发愁起来,这些东西虽然都是好东西,可除了那些黄金白银可以拿去当钱花,这些东西却大多只能放在这里当摆设,倒不是因为这些东西不值钱,问题是这些东西恰恰是太值钱,而且都是官方的东西,一旦拿到陆上在市面上『露』面,恐怕立即就会被官府之人发现,到时候肯定会追查到杭州李家,一旦追查到杭州李家之后,那就离独龙岛倒霉不远了,所以虽然看似收获不小,其实堪用的也就是这些白银黄金了,这些东西只能暂时储藏在独龙岛的金库之中,万万不敢拿到李家变现的!就算是这些黄白之物,也不能擅自拿出去使用,因为这些银锭金锭上都是官府所铸,上面留有官府的标志,也要重新熔炼之后,分铸成新的银锭和金锭才能拿出去使用。 有宝贝却不能变成钱,倒也让徐毅郁闷,他摇着头走出密室之后,关好了石门,踱步走出了靳老虎的大院,想到反正现在也不急着用钱,这些东西放着就先放着好了,眼前他还是要考虑一下岛上其它的事情。 这次叛逃事件的发生,不但被靳老虎敲响了警钟,同样也对徐毅敲响了警钟,岛上人员越来越多,人心隔肚皮,不可能保证每一个海盗的绝对忠诚,如果不是他这次碰巧撞上这些叛徒的话,可能这些家伙早已是裹夹着那些偷去的东西,跑到了陆上独自逍遥去了,可他们手中的东西肯定是要变现,很可能将独龙岛的秘密就此泄『露』出去,徐毅开始思考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来。 岛上海盗大部分都是因为生计缘故被迫逃出来,也有些是因为犯案被官府通缉而逃出海落海为盗的,而加入海盗团体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不再发愁吃喝,也不必再担心被官府通缉,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从此就没有危险,相反他们时刻都面临着各种威胁,海上行船要担心风暴,出去行劫要担心遇上朝廷水师战船,抢劫货船还要担心遇上抵抗被人所杀,即便是什么都不干,还有被其它海盗吞并的危险,这些徐毅是早已都知道了,这个行业其实说白了也是一个高危行业,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丢了『性』命,他前期的时候,大多采用的是怀柔政策,宽以待人,以此笼络人心,并未像其它海盗那里设置有各种严厉的岛规和惩罚措施,独龙岛上也很少出现体罚等现象,这样的好处就是让海盗们对独龙岛有归属感,前期应该也算是成功的,至少把几伙人捏到了一起,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拉帮结派的情况,也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内『乱』,所以徐毅这些时候渐渐的也就放松了对这些事情的警惕。 可现在还是发生了这样的情况,虽然是个别的现象,但也要考虑解决的方法了,为什么他们这些人要叛离独龙岛呢?归根结底也就是这么几个原因,这些人中并不是所有人都甘心就这么永远当海盗下去,有些人内心中还是在向往平静的平民生活,不愿天天都冒着掉头的风险干这个,此为其一,其二就是岛上分配制度存在很大问题,这里基本是一个原始共和社会,岛上人员吃喝用度基本都是岛上免费提供,除了他们这些头目可以享受一些特权之外,下面的人基本都是一样,有家室的可以住在家里面,没有家室的几个对脾气的住在一起,收获多少跟他们没有关系,都收归当家的保管,难免有人看到了这么多财物之后,见财起意,想要捞上一笔离开,回陆上过些好日子,再有就是说不出的缘故了,就是岛上的男女失调的问题,出海为盗的大多都是光杆一条,带着家眷下海当贼的并不多,对于这个问题,薛屠早有考虑,虽然薛屠整了一个『妓』寨在岛上,弄来了一批『妓』女,还在扶桑弄来了一批女人塞到了『妓』寨里面,权充那些岛上光棍的泄欲工具,可这并非是长久之计,看着有家有室的人可以享受到家的感觉,光棍们难免会看着眼热,所以想弄些钱回去陆上安置一个家的愿望肯定在一些人心中存在,有这几个原因存在,谁能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呢? ------------ 第一百一十九章 水寨闸门 徐毅想了许久,心中渐渐的开始出现了一个方案的雏形,不过这个方案实在是步子迈的太大了一些,估计即便说出来靳老虎也未必能明白他的苦心,所以徐毅只能暂时放在心中,等得空的时候再和靳老虎等人商议此事,还是要采用迂回战术,先把四周的几个头目都说通了,最后再做靳老虎的工作,这样估计会方便一些。 但眼前岛上还是要加强一下对内的戒备,防范于未然也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之一,徐毅叫上了靳老虎和薛屠一起来到了码头上,徐毅仔细的观察这里的地势,指着虎口崖的出海口位置对薛屠说到:“岳父、薛大哥,前几天这个事情给咱们都提了一个醒,带上这次的这个事情,岛上可以说已经出了两次叛逃的事件了,咱们不能再这么放任下去了,虽然两伙人都最后被点了天灯,但也只能震慑一时,而不能管用一世,所以我想,岛上还是加强一下戒备为妙,我打算在虎口崖出海口的位置建上一座水寨,出入口那里设上两道栅栏门,派专人值守,有船得到准许的情况下,出入的时候打开栅栏门,可以出入,没有得到允许的人和船,就不能打开门,这样既可以防止以后即便有人想要逃出岛子的话,恐怕也不会这么轻易成功,而且还能防备有人晚上从外面偷入咱们岛上,有这道水门把守,可保咱们独龙岛万无一失了!码头上我也打算建上几座望楼,以后派人晚上专职把守,这样也可以防止有人想要偷船出海,如此一来,岛上即便有人想要叛逃的话,恐怕也没有什么机会,可以确保咱们岛上的安全,不知薛大哥认为如何呢?” 薛屠看看徐毅所指的方向,点头说到:“军师考虑甚是周全,我看这是应该的,码头上建几座望楼这个简单,不过水上建寨,还有水门可是费力不少,这里动工咱们岛上不知道能不能有这能人呀!” 靳老虎也跟着点头:“薛老弟所说极是,这个码头上建几座望楼倒是没有什么,可要是在水道口建上水门的话,恐怕咱们的人做不来呀!不过这个办法倒是不错,要是能行的话,倒是不必担心再有人从岛上脱逃了!” 徐毅笑道:“这个倒不必担心,岛上船匠们现在不忙,还有不少会木工的弟兄可以帮忙,所需木材岛上可以解决,铁钉之类的东西咱们也不用发愁,而我恰好也会一些机关学的东西,弄出个可以轻松『操』纵的水门还不是什么难题,只要岳父答应,这个事情交给我好了!” 靳老虎点头笑到:“咱们这个岛上你徐小子没有什么说了不算的,你看着行就干好了,反正这个岛子大部分事情都是你在打理,用不着给我这个老头子请示什么,你薛大哥他们几个都看好你,只要是你出的主意没有什么不成的,我真是怀疑你小子脑瓜子是怎么长的,怎么会这么多东西呢?” 徐毅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道:“岳父说笑了,你要是老头子的话,那这个世上就没有几个壮实的人了,你这是正当壮年,人生的大好时光呀!我其实也没有什么真本事,就是以前在奥国的时候多看了一些杂书而已,会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蹬不了什么大雅之堂的!” 薛屠接口过去:“我看是你客气了,你会的这些东西比起那些只会之乎者也的读书人要强的不知道到哪儿去了,他们那些人都是一身酸腐之气,不当官的时候一脸的正气,当上了官之后,马上就『露』出了贪婪的嘴脸,只会往口袋里面捞钱,那故得什么老百姓的生死,对了,我听说你要建一个什么火yao工坊,把李波忙了一个四脚朝天,整天不见他的踪影,不知道你这是要做什么?还有你搞的那个肥皂,确实用起来不错,你打算那它做什么用呀!咱们岛上可是用不了这么多呀!” 靳老虎也听说了这个事情,也一脸好奇的问起了徐毅,徐毅于是给他们解释到:“这个肥皂可是咱们独家生意,我打算多做一些,然后运至杭州李家,让他们代销,越是独家生意,越是赚钱,以后即便咱们坐在岛上什么不干,单靠捕鲸和这个肥皂,也能不愁吃喝,至于那个火yao,等我制作出来之后,大家便知道它的厉害了,有了这个火yao,咱们独龙岛就真是什么人都不怕了!” 靳老虎听完之后,大笑起来拍打着徐毅的肩膀说到:“我说徐小子,我看你诚心是要咱们这些海贼不务正业呀!照你这么下去,咱们以后出海行劫倒是成了咱们独龙岛的副业了!哈哈!” 徐毅趁着这个机会打算引导一下靳老虎的念头,摇头说到:“我之所以这么做还是为了咱们岛子上的弟兄们,毕竟咱们总是出去行劫,迟早会招来麻烦,能做点生意还是做点生意的好,赚钱多总不是坏事,要是说出海行劫的话,咱们可以北上随便到辽东一带水域逮住辽国、金国、高丽的船,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就是上陆去玩的大一些也没有什么不成的,也可以到倭国海域,随便怎么干都成,抢回来的东西咱们想怎么卖怎么卖,这里当成咱们的大本营,专门做正当的生意,这样就既不怕官府注意,也能大大的发财,岳父可以考虑一下小婿这个办法!” 靳老虎拍着徐毅的肩膀说到:“还是你这样的年轻人厉害,眼光比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厉害,这个事情咱们以后再说,年前我不再出去就是了,你在绕着弯子不想让我去打那些官船的主意,我可不傻!呵呵!”虽然还没有完全答应徐毅,但对于这个话题,靳老虎的话还是松动了一些。 薛屠也立即帮腔到:“军师虽然年轻,但眼光却是犀利的很呀,大当家有所不知,虽然军师天天都在岛上,但却将陆上时局看得是一清二楚,连那常年呆在陆上行商的李掌柜都对军师的话深以为然,更是对他推崇备至,给足了面子,一样的货物,现在咱们拿去给那李掌柜,他给咱们把价钱自己都抬高了不少,这里面军师可是功劳不小呀!所以军师说的东西,我薛屠是肯定支持的!” “这就好,这就好,我早就看出徐小子不是凡人,呆在咱们岛上是委屈了他的大才了,要是当初我没有捞到他的话,让他回到陆上,不知道徐小子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了!我就会所了,我这是运气好,捞到了一个宝呀!哈哈!”靳老虎又开始自我吹嘘了起来,俨然成了一个伯乐,是他发现了徐毅这匹千里马一般! 徐毅闻听一阵大汗,又想起当初被靳老虎他们发现的时候,要不是自己认识几个字的话,恐怕早就被靳老虎丢回海里面喂鱼去了,这会儿居然成了他发现了徐毅的才能了,老家伙脸皮还真不一般厚呀! 说完这个事情,靳老虎拉着薛屠神神秘秘的转回了他的宅子,徐毅使劲的鄙视了一下靳老虎的背影,这个岳父以前一副不近女『色』的样子,这次从官船上弄回几个美女之后,算是原形毕『露』了,这些美女被他收到了宅子里面充当了他的丫鬟,又给钱老本留了两个,送了薛屠两个,给水猫也留了一个,王峰也有份,具体做什么用,使屁股想都能想明白,可就是没有给徐毅安排两个,就算碍于迎春的面子,不能吃放着看也觉得养眼不是?切!老家伙估计是怕这些娇滴滴的美女抢了他宝贝女儿的专宠,才故意这么做的! 水寨水门的建造对于徐毅这个学机械的根本不是什么难题,他用了一天设计了水门的开启装置之后,画成了图纸,交给了岛上最初来的那些船匠们参照,调集了一些人手给这些船匠们使用,又让这些人规划了水寨的结构之类的东西,反正他不是全才,建筑方面他还不如这些木匠们呢!忙完这些之后便开始了水门和水寨的建造,原本悠闲的那些海盗们,立即被全部动员起来,有手艺的跟着做细活,没有手艺的被赶去伐木、运送材料,秦胡子的铁匠铺也热闹了起来,整天叮叮当当的打造各种铁钉工具不停,他们这些人就怕闲着,有活干比闲着要舒服。 徐毅自封为工程总调度,大事他拍板,小事让那些工匠们那主意,水寨的建造便开始如火如荼的开展了起来,期间少不得让一些水鬼下水作业,现在天气已经冷了下来,可这些水鬼们还是争先恐后的下水,原因就是他们每人发了一件紧身的鲸皮水靠,穿在身上觉得忒有面子,徐毅还抽空给他们利用鲸骨、皮革之类的东西设计了脚蹼,套在脚上在水下提高了不少速度,让这些水鬼们各个大呼过瘾,争先试用这些新制作的脚蹼,大赞他们的军师有才,要是穿上这些东西下水和人动手的话,他们以前不敢保证肯定比人家强,可现在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水里面的高手一般,厉害,实在厉害呀!科技推动生产力还真不是盖的! ------------ 第一百二十章 水猫归来 徐毅自从开始建水寨之后,便忙的不可开交,每天早早起床瘸着腿坚持和迎春习武,然后跑去监工水寨的进度,抽空查看一下胖光的肥皂作坊的生产,还要马不停蹄的赶去看看李波那里火yao工坊的建造工作,指点上一二。 徐毅有些郁闷,他只要在岛上,靳老虎就算是彻底放假,整天领着薛屠等几个亲信喝酒胡侃,让徐毅一个人忙的团团转,这简直不是就跟累傻小子吗?徐毅挑唆迎春去为他叫屈,结果迎春回来的答复是老爹说了,徐毅年轻,多历练一些也是应该,何况他是能者多劳嘛!徐毅一脑门子的黑线,也没有一点办法,反正这些事情算来也都是他自己给自己找的,怨不得别人什么的,只能哀叹自己命苦,然后接着像骡子一般的继续干活去了,忙得他连从杭州弄回来的那些书都没有时间看,整天摆在新整理出来的书房里面权充门面,当成了摆设了! 迎春可怜他,看他腿上伤还没有全好,劝他暂时休息一下,不要练武了,可徐毅死活不答应,现在他尝到了习武的好处,那天要不是他会些功夫,恐怕支持不到迎春来救,就被那些叛贼砍成了残废了,可见习武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了,所以即便他腿伤还未尽复,还是坚持每天不断的习武大计,迎春拿他也没有办法,只好让他先多练一下上肢的拳法,尽量少去踢腿。 刘老六更是干的热火朝天,每隔一些天便会领着他的小船队拖回来一头两头鲸鱼,保证了肥皂作坊的用料不会短缺,还积攒下了大批鲸皮、鲸肉、鲸胆等副产品,徐毅看看这些东西寄存不少,算算时间离过年还有几天,去杭州来回一趟还够用,于是决定不让薛屠跟着靳老虎闲着,想要赶在年前出货一部分,捞上一笔回来,于是装了两船这些东西,还有部分从靳老虎劫掠官船所得的可以卖的货物,另外就是几箱新鲜出炉的肥皂以及龙涎香,把薛屠赶出了独龙岛,送至杭州交给李家出手。 薛屠离开独龙岛之前,徐毅特别交待:“薛大哥,此次过去暂时不提镖局的事情,就说大当家出海未归,还未商议此事,这个肥皂不要收李家银子,白送给他试用,尝试一下推销这个东西,一旦他知道了这个东西的好处之后,自然会找咱们来要这个东西的,到时候这肥皂咱们想要什么价钱,就不愁他李家不给,发财的可是在后面呢!回来时候再多购一些烧碱、纯硝、纯硫磺之类的东西,我有用处!”徐毅这个现代人对于先期引导、培养用户的潜在需求,然后在图之以利的浅显经商之道那是轻车熟路的。 薛屠也是老人精,立即明白了徐毅的意图,点头答应之后,立即一身商人打扮登船启程,扬帆驶出了独龙岛,完成徐毅交办的任务去了,当然少不得要去安慰一下徐毅留在杭州的两位漂亮美眉了,这个不用徐毅交待,薛屠也自然知道怎么做的! 今年冬天海上风浪不大,这是已经多年在海上行船的海盗们说的,这倒是个好兆头,起码不用受罪了,徐毅穿着迎春亲手为他做的棉衣棉袍,暖烘烘的,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锻炼,迎春针线手艺已经大涨,徐毅早已不必担心再会穿开裆裤之虞了,站在他设计建造的火yao工坊前面频频点头,夸奖李波把事情做的不错,要是这里不做工坊使用的话,即便是住人,也没有什么问题,简直就是一座小型城堡了。 徐毅指挥着,将下面库房里面存的硝石、硫磺、精碳给搬运到新建的火yao工坊仓库之中,又将已经做好的一批木桶也都运至这里,只等他抽空开始火yao的试制了,可他现在抽不出身忙活这个,下面的水寨也要他去招呼。 做完这些之后,他拉过了李波悄悄说到:“我说兄弟,你这段时间功劳不小,我从大当家那里给你要了一个美女回来,你好好对人家,算是给你的奖励吧!嘿嘿!” 李波闻听大喜,反正他也不打算回陆上了,这里能有一个家当然最好,知道徐毅对他一直都很器重,于是拜谢到:“李波多谢军师关心,只要军师有用得着李波的地方,李波即便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好了,好了,你我兄弟用不着这样,你的女人我交给了迎春给你安置,你放假几天,好好休息一下吧!”徐毅笑着拉着李波说到。 “李波不敢,两次都因为李波疏忽让军师受伤,李波心里面不是滋味,反正在岛上,我还是跟着你好了!”李波闻听立即摇头,徐毅这次受伤,他觉得还是他没有照顾好,已经两次了,要是再有第三次,不用迎春给他脸『色』看,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跟着徐毅了! 徐毅开解他到:“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我自己不让你跟着的,怪不得你的,一点小事就放在心上,不是咱们男人的作风!” 胖光现在一副工头的模样,整天泡在肥皂工坊那里,干脆连家都不回了,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他做的肥皂质量也是越来越好,被徐毅一番夸奖之后,胖光高兴的浑身五花肉『乱』颤,比赏他百两银子还要高兴。 虎口崖上忽然传来一阵几长几短的号角之声,岛上的人便知道,有自己人回来了,纷纷朝码头涌去,徐毅更是不能失礼,领了李波等人来到了码头,当他们赶到码头的时候,不务正业的靳老虎终于也跑到了码头上,他是大当家,出来迎接一下远方回来的弟兄是他当仁不让的职责,否则徐毅还真是要去弹劾他这个岳父大人了。 当船只渐渐驶入到了海湾之中的时候,众人才知道是水猫带船从扶桑那里回来了,顿时码头上又是一阵欢腾之声。 “属下见过大当家、军师、薛大哥诸位了!”虽然长时间的航行让水猫他们这些人看起来有些狼狈,但丝毫也遮挡不住他们回家的欣喜,远航出去这么长时间,他们心目中这里才算是回家了! “水猫兄弟辛苦了!让大家赶紧上岸休息休息!”靳老虎拉着水猫的胳膊,十分高兴的说到,说实在的,靳老虎这个人对手下的弟兄们还是很不错的。 刚下船的人脚下都有些轻浮,在颠簸不断的海船上时间久了,脚踏实地之后,反倒是不习惯了,徐毅伸手托了一把水猫,水猫对徐毅这个动作很是感激,说了声多谢。 当船上的人都下来之后,徐毅注意到这次回来的五条船中,只有两条是当初水猫带出去的战船,其余的三条船都是倭人常用的大货船,不用问,这些肯定是水猫他们抢来的了,船上的头面人物中徐毅看到了以前的向导老张也在其中,甚至连当初俘获的那个山口下田也在其中,就是没有看到他很看好的方书,于是有些担心起来,问水猫到:“怎么只回来了一半人呢?方书这个小子呢?” 众人陪着水猫一边朝岸上走,水猫一边说到:“这次过年方书他们那些兄弟就不回来了,扶桑那里咱们占了不小的岛子,要是弟兄们都回来的话,没有人驻守是不行的!” 徐毅他们闻听大喜,看来水猫果真按照徐毅的吩咐,在那里开辟了一个新的根据地,这样的话,对于以后独龙岛的发展可是一个好事,众人簇拥着水猫等人回到了上面,至于那些下面的弟兄自然有人负责接风安置他们的,少不得又是一场大吃大喝,让这些久在海上的人调节调节胃口。 酒席上水猫将他们此行的情况详细的对靳老虎、徐毅等人讲述了一遍,水猫当初带了五条船和四百多号弟兄出海之后,直奔扶桑海域而去,并且遵照徐毅的吩咐,没有急于去海上劫船,而是沿着徐毅给他的一张凭借着记忆画出的海图,在倭国以南的零星岛屿中寻找落脚之地,他们人数不多,太大的岛屿上去也占不住,一旦上面有较大的势力存在的话,难免会发生冲突,经过一段时间的寻找之后,他们最后选了一个面积中等的岛屿登陆,这里果真还是有一股各『色』人等混杂的海盗势力,不过人手远没有水猫他们多,一个照面之后,被水猫他们杀了一批,剩下的见势不对,立即投降了水猫他们,水猫算是在那里找到了落脚之地,他们占的那个岛不大,只有独龙岛一半大小,贵在这个岛上也有相当不错的淡水泉眼,而且岛边也是怪石嶙峋,算得上是易守难攻,水猫他们根据这个岛像一只螃蟹的样子给这个岛取名叫做巨蟹岛,在那里安下了寨子,稳定了阵脚之后,才开始出海做事,时间虽然不长,但收获比起当初徐毅去的那趟还要丰厚许多,大多都是倭国的特产,金银财物也所获不少,还夺来了几条他们看上的大货船,甚至在山口下田的带领下还到倭国陆上大肆劫掠了一番,抢了不少女人到岛上,解决了他们一帮光棍的问题。 水猫算算离过节已经不远,囤积的货物也已经着实不少,于是才带了一半船只,装满了货物一路扬帆趁着北风赶回了独龙岛。 期间水猫大大夸奖了这个老张还有山口两人,老张熟悉来往大宋和扶桑的航道,领着水猫他们的船队频频在这个航道上下手,所获甚巨,而山口这个扶桑人对九州岛地形熟悉,加上他骨子里面对盘踞在九州岛的藤原家族的仇视,所以为水猫他们干事的时候不留余力,反正他们大多抢的都是藤原家族的船只,此人下手极狠,稍遇抵抗,便领着他的那些以前的手下武士,将对方屠戮干净,而且他对藤原家族的兵力布置熟悉,有他的带领,让水猫他们的船队躲过了数次藤原家族的武装船队,得以保存了实力,所以水猫也不吝啬,让这个山口当上了一个小头目,随行在他的身边,还在抢来的扶桑女子中给他选了老婆,在巨蟹岛安了一个家,这个家伙便更是干的卖力起来。 徐毅有些暗笑,日本人历来都是这样的德行,你比他强的时候,即便是打他的耳光,他们也当你是大爷,只会喊嗨,对你还毕恭毕敬跟孙子一般孝顺,更是忠心耿耿不敢有一点异心,可一旦你比他弱的话,他们便会『露』出狰狞嘴脸,将你打翻在地,再踏上一脚,这可能是日本人自古养成的国民『性』格吧!既然这个家伙干的不错,他也就顺水推舟的在酒桌上夸奖了这个山口了几句,一直老实站在水猫身后的山口闻听徐毅夸奖他,立即感激万分,翻身拜倒,用他生硬的汉话说到:“多谢将军夸赞,都是孙将军带兵有方,下田不敢居功的干活!” 他的话和动作让靳老虎他们大笑了起来,靳老虎吩咐给这个山口也看了一个座位,让他坐下一起喝酒,把这个家伙感激的差点没有把脑袋磕破,才小心翼翼的坐在了桌子边上,紧张的拿筷子的手都有些哆嗦起来。 徐毅更是暗笑,他知道日本历来都是等级森严,山口虽然是那个什么清河家族的家臣,可他也只能算是清河家族的一条狗而已,跟主人同桌吃饭估计他两辈子都做梦也梦不到,而独龙岛虽然也有上下之分,可并不似倭人那样的等级森严,赐给这个山口一个座位一起喝酒算不得什么,但还是把这个山口激动的跟赏了他几百两银子一般高兴,荣幸的跟什么似的,坐到哪儿使劲运气,暗暗发誓要好好效忠他这些主人。 众人喝了半夜是尽欢而散,水猫出海之后下定决心不喝酒,现在回来之后,便没有了忌讳,于是放开了量好好喝上一通,结果是被众人灌的当场趴下,向大地广播去了,别说是走路了,连爬都爬不起来了,被徐毅和李波二人架着抬回了他岛上的家中,交给了他的老婆,估计是少不得要挨他老婆的数落,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了,想要温存一下,结果水猫还喝的跟死猪一般,忙着伺候他不说,估计是又要独守一夜空房了。 ------------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一举两得 徐毅站在堆积如山的货物前面,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水猫也太有才了,他们哪里是去抢劫呀!简直就是在搬家,这些货物真是琳琅满目,什么都有,吃到喝的用的,生铁红铜,金银财宝,珍珠珊瑚简直就是个杂货铺子,看来他们还真是遵照徐毅的嘱咐,对倭人不要客气,逮住什么要什么,只差把倭人的衣服都给扒下来弄回来了! 徐毅望着这些东西有些发愁,于是指挥着手下的人把它们先分门别类的规整起来,金银铜钱之类的东西收归密室,回头和那些官银重新熔铸之后再做打算,珍珠珊瑚也归于密室单独存放,这些不怕送到杭州变现,过年再说,布匹丝绸、漆器、瓷器等归于仓库,生铁红铜等金属交给秦胡子使用,缴获的倭刀兵器入库备用,吃喝的东西交给福伯处理,用不了的分给岛上兄弟…… 正正又让徐毅忙了几天,才算把水猫送回来的东西清理出来,也让徐毅快要脑神经衰弱了,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徐毅忽然看到了正在帮忙搬运东西的山口下田,脑子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于是他挥手将那个山口叫了过来。 “山口君,我以前好像听说你是什么人的家臣,你可以再和我说说吗?”徐毅吩咐人给这个山口看座,让他坐下说话。 山口下田赶紧恭敬的回答到:“回禀军师!我以前是北方清河源氏的家臣,不过现在却是独龙岛的臣民了!”这个家伙脑子还算是够好使,面『露』紧张的赶紧说到。 “不要紧张,我不过是随便和你聊聊,有什么说什么好了,你们的家主当初对你们可算是好吗?你家中还有什么人没有?”徐毅接着问道。 这个山口看徐毅没有审问他的意思,心中稍定了一些,于是回答到:“我在大和国的家主对我们这些家臣还算可以,但家主历来严厉,我们一旦犯错,一般都会立即被杀掉,所以上次才会投降到了咱们独龙岛,属下在北方还有妻子和一个儿子,但是属下已经是不能回去了!”他用生硬的汉语说完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黯然的神『色』。 徐毅微微笑道:“那你可想再见到你的孩子吗?” “当然想……”山口不加思索的回答到,可忽然觉得这么说有问题,于是赶紧改口到:“不是,不是,属下不敢,军师恕罪,属下绝对不会背叛岛主的!” 徐毅赶紧安慰他到:“不要紧张,不要紧张,想自己的孩子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倒是有一个主意,能让你再见到你的儿子,并且还能重新得到你以前家主的赏识和重用,不知道你可愿意听吗?” 徐毅的话立即便打动了这个山口,谁能不思念自己的孩子呢?而且他看徐毅不像是在消遣他,也不似故意套他的话,于是脸上神『色』转变几次之后,最终还是问道:“不知军师能有什么办法呢?要是能让我再见一下我的儿子的话,让山口做什么都行,但是我一旦回到家主的领地上,恐怕家主立即便会将我和我全家都给杀掉的!” 徐毅听他把话说完之后,接着对他说到:“你们家主当初让你们出海的目的不就是要你们打击那藤原家族吗?后来遇上了我之后,才不得已归顺了我们独龙岛,我现在有办法让你回到你们家主领地,还能不让他杀掉你和你全家,但是也需要你有胆量才行!” 山口眼中立即燃起了一丝希望,赶紧起身躬身说到:“属下愿意听军师吩咐!” 徐毅挥挥手让他坐下,然后说到:“其实这个简单,你只要回去之后,见到你们家主,告诉他你已经完成了他交给你的任务,并把你的遭遇说给他,告诉他,你可以更好的帮他打击藤原家族的势力,而且我们独龙岛愿意和他合作,共同打击藤原家族,这样你们家主不但不会怪罪你,相反还要赏赐你才对!” 山口脸上神『色』变化几下之后,还是想到了其中的关键,犹豫一下后说到:“可不知军师想要我们家主付出点什么呢?”山口脑子还真够好使。 徐毅笑道:“这个简单,他只要付出一点钱,把咱们在藤原家族得来的货物尽数收去,那这个买卖也就算是成了,他即不用出人,也不用出船,还能坐享其成低价收到敌手的东西,更不用担心得罪了藤原家族,这个买卖即便是傻子也会做的!” 徐毅的话立即点醒了这个山口下田,徐毅说的不假,当初他的家主派他们出海的时候就严令他们不得泄『露』身份,让他们立誓一旦被藤原家族俘获之前,必须立即『自杀』,就是害怕他们暴『露』了他们的身份,招致藤原家的血腥报复,如果按照徐毅所说,他们家主肯定是会乐意的,那他回家看看孩子的愿望也就能实现了,说不定还真的能得到家主的赏赐呢!山口立即跪倒,满口答应了下来。 徐毅派人将水猫找来,将他的这个办法告诉了水猫,听的水猫立即大喜过望,因为他们在那里收获不错,可这么来回运送货物就要承担不少风险,而且还耽误不少时间,更要动用大批人力物力,一旦徐毅的办法可以实现的话,那他们以后便可以就近将抢来的货物转卖掉,过一段时间只要把所获的银子送回独龙岛即可,这样可以省去好多事情,也更加安全,于是哈哈笑着说到:“军师果真是军师,这样的办法都能让你想出来,我水猫算是彻底佩服你徐军师了!就按你说的办好了,这样咱们弟兄可以省去不少时间,又能多干几票了!” 徐毅更是笑道:“这个买卖咱们也划算,抢了他们倭人的东西,再卖给倭人,这才是真正的一举两得呀!呵呵!” 水猫一合计,可不就是这样吗?抢了人家之后,再卖给人家,这个军师也实在是太阴了一些吧!如此的主意都能想出来,还有什么事情他想不出来呢? ―――――――――――――― 不好意思。昨天『操』作失误,造成了上传两章一样的。今天这章补更。不好意思。 ------------ 第一百二十二章 试制火药 徐毅刚刚忙完水猫的事情,岛上便再次热闹了起来,原来钱老本他们也从黄鱼岛回来了,而且也带回不少货物,都是这段时间他们在黄鱼岛附近所得的东西,看来他们也都没有闲着,独龙岛这一年可是鸿运当头,大发横财呀! “钱老弟给咱们说说你们那里的情况吧!”靳老虎端着酒碗边喝边说到。 钱老本放下筷子一脸得意的说道:“黄鱼岛那边没有什么事情,这些时候有几股小股的新下海的同行,没有规矩,到咱们地盘上打秋风,被王峰兄弟出去碰上,劝降不成,一股脑便把他们都给灭了,赵铁山那边听说了咱们的事情,派人到黄鱼岛递了帖子,生怕咱们收拾了朴银剑之后,打上他们的主意,主动对咱们示好,还送来了几个美女拜岛,我把他们打发了回去,告诉他们,只要他们不动咱们的地盘,咱们也不会找他们的麻烦,这些时候,辽国的船只在海上来往频繁,让咱们占了不少便宜,这些辽人现在早没有以前的威风了,以看到咱们弟兄们劫船,都吓的半死,乖乖的落帆,等着咱们发落,干起来很是顺手,这不我把这段时间所获都给送回来了,辽人的地毯、『毛』毡可是弄了不少,估计也能值不少银子!” 对于赵铁山的反应,靳老虎很是满意,他不是很有野心的人,对于现在的局面已经很是满足了,要不是江得胜当初把他们老虎屿欺负的够呛的话,他也不会动那江得胜的念头,于是点头对钱老本说到:“兄弟做的不错,过年后你回去,派人告诉那赵铁山,只要他不惹咱们,咱们也不会去欺负他赵铁山的,回来就好好过个年,我还给你留了两个美女,等着你这个老家伙回来享用呢!哈哈!” 钱老本赶紧谢过靳老虎,大厅里面顿时一阵哄笑声。 徐毅自己也闲不住,等着岛上的事情忙完之后,马上就一头扎到了火yao工坊里面,便开始忙活着试制他的火yao去了! 这里安排的人都是他和薛屠等人亲自挑选出来的人,对岛上绝对是忠心耿耿的人,这里他不敢有丝毫马虎,徐毅还特意定下了一个规矩,一切闲杂人等不得擅入火yao工坊之内,工坊之内的人也不得将工坊的事情擅自对任何人说起,而且这里严禁一切烟火,所以这个工坊也成为独龙岛最戒备森严的地方。 虽然火yao制作并不复杂,具体的配方也无非就是硝75、硫10、碳15,可这只是理论上的东西,实际应用的时候,根据用途不同,配方也有所不同,但这个比例却是可以发挥火yao最大威力的一种比例,要是用来做发『射』『药』的话,硝的比例还要加大,以前的时候,他只是知道,可从来没有做过这个玩意儿,毕竟那时私自制作火yao可是犯法的事情,现在一动手,才发现说起来容易,真正做起来的时候也并不容易。 徐毅仔细回忆了一下脑子中有关黑火yao制作的所有知识,然后才小心的开始动手制作起来,他先让人将硝石、硫磺、精碳研磨成粉末之后,然后拿自制的天平按照比例称重,将这些原料掺混在一起,用竹萝掺匀,火yao样品便算是初步制成,徐毅将这些样品火yao拿出工坊,放在一块平整的木板上引燃,这些黑『色』的火yao便腾的一下爆燃起来,冒出了一股黑烟,干净的木板上留下了一块烧灼的痕迹。 徐毅大大的摇头,虽然这样的火yao已经堪用,而且比起现在宋朝的火yao威力要大不少,可徐毅对此并不满意,因为他知道,好的火yao在燃烧的时候,应该是冒出白烟,不能有大量黑烟形成,而且火yao燃烧速度要快,不能留下烧灼的痕迹还有残余物,据说好的火yao放在纸上点燃之后,火yao燃烧完,而纸张却不能被烧破,这样才算是好的火yao,而他现在的火yao肯定是达不到这种程度,让他这个现代人不禁有些汗颜,老祖宗们的智慧实在是厉害,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制作出如此精细的火yao的! 徐毅就是有这种脾气,不做便不做,做便要把事情尽可能的做好,他又仔细回忆了一番火yao的制作知识后,重新动手开始改进自己的制作方法。 经过一次又一次的试验之后,徐毅的火yao试制工作渐渐成形,制作出的火yao越来越精良起来,最后,当他再次做过试验之后,终于决定将他制作火yao的方法稳定下来,正式开始生产火yao。 于是一帮人在徐毅的指挥下在工坊里面忙碌了起来,因为徐毅告诉他们,以后他们要靠这个东西横行海上,所以这些人干起来十分用心,徐毅从这些人中再次选出一个最忠诚可靠的人,此人叫做杨老西,年纪大概在四十多岁,是最早跟着靳老虎下海的一个,而且此人为人忠厚,不喜喝酒,平时也沉默少语,徐毅已经观察过他很长时间,看他年纪不小了,于是便不让他出海做事,并最终才选定了他,将火yao的配方和制作方法传授给了他,令他负责火yao工坊的所有事情,毕竟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不能老是呆在这里全程负责火yao的制作,所以才要找一个人接替他的这个工作。 杨老西对徐毅的信任感激万分,发下重誓,即使是死,也绝不泄『露』这个秘密,徐毅对他很是放心。 徐毅在当初设计这个火yao工坊的时候,便已经考虑到了保密的问题,所以几种原料的初加工都是分开进行的,而杨老西只需要在配料的时候,独自进行,便可以防止别人知道火yao的配比,当配比完成之后,这些火yao才进入到下一道工序继续制作,直至完全成形。 火yao制作好之后还不能简单的装入罐子封存,而是还要经过一道成粒的工序,才能最后封存,因为火yao中的原料比重不同,搬运和储存的时候,难免会震动,这样一来重量大的硝会下沉,轻质的碳粉会上浮,这样就影响到了以后的使用,所以才要制成颗粒后再进行封装,这样才可以避免以上的问题出现。 徐毅按照古法,用清水煮大麦,然后将火yao置于竹萝上,含上一口水猛喷上去,接着就抖动竹萝,这样一来火yao便形成了颗粒,再将这些颗粒晾干之后,过筛之后,便形成均匀的『药』粒,最后进行封装。 火yao已经制成,剩下的便是应用的问题了,对于应用火yao,徐毅脑子中的办法多极了,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造几门大炮出来,可一想这个制造火炮工序要比火yao麻烦太多了,岛上无论是人力还是物力都不可能完成这个工程,于是便把主意又打到了他的弩炮上面,弩炮虽然比起火炮落后许多,但是弩炮却有自己的优势,最初的火炮出现之后,只能发『射』一些实心的弹丸,可爆炸的弹丸直到明朝的时候才出现,而且随着明朝的覆灭,连这种可以爆炸的开花弹的制作技术也已经失传,直到清朝后期之前,各种大炮还都是用的实心炮弹来攻击对方,实际上还是靠的火炮赋予弹丸的动能来杀伤敌人,这样就限制了火炮的威力发挥,同时现在他想造出火炮或者火枪这样的身管武器,而且是超时代的产物,单单依靠岛上的秦胡子他们几个铁匠是不可能的,这就是基础工艺制约先进设计能力的例证,即便是工程师再厉害,设计出的东西再好,如果制造者不能制造出来的话,一切都是白搭!所以徐毅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可弩炮便没有这个问题,它的制造岛上完全没有问题,用料也简单,而且有丰富的经验已经证明了它的可靠『性』和威力,虽然它的『射』程还有初速都没有火炮厉害,但因为它不但能发『射』弩箭,还能发『射』石弹,既然能发『射』石弹,那它就能发『射』点燃了的炸弹出去,靠炸弹的爆炸来杀伤敌方,也是目前徐毅可以造出的最好的武器了,炸弹可以用铁铸造,也能用石头制作,徐毅暂时选了石头作为试验品,因为这个简单嘛! 至于其它的武器,徐毅还想到了几种可行的东西,一个是手榴弹,一个是火箭,再有就是攻坚用的zha『药』包了,不过事情要一步一步来,他决定还是从爆炸弹上着手。 徐毅找来了几个岛上的石匠出身的弟兄过来,让他们就地取材,用岛上产的花岗岩雕凿出几个圆形的石弹来,然后留一个小口再将石弹中间掏空,这费了两天时间,徐毅又趁着这两天时间,用火yao试制出了导火索,准备试用这种爆炸弹,下一步他准备再试制一些防水的导火索,这个可又是一个超时代的产物,有了它,即便是爆炸弹落水,也不必担心『药』焾熄灭,炸弹落水照旧可以爆炸,炸不住人,也能吓人半死,至少也能炸鱼用了! ------------ 第一百二十三章 炸弹 有了这些东西,等空心石弹制成之后,他将火yao的倒入石弹之中,小心的杵实,又弄来了软木塞,在塞子上开孔装上引线,塞牢了小孔,拿到了后山上,准备他伟大的爆炸弹的试验工作。 本来徐毅还想把靳老虎、钱老本、水猫他们叫来一起看炸弹试验,可想想怕万一试验失败,那他徐毅的脸可就算是丢了,于是最终还是决定先带着李波一个人去试验一下,成功了之后,再叫上众人再来观看好了,天大地大面子最大! 李波这些天跟着他忙活,早也看出了一些门道,将信将疑的问道:“军师,你这个东西真的很厉害吗?” 徐毅笑道:“一会儿你等着看好了,记着可要捂住耳朵呀!” 李波点头答应,跟着徐毅找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徐毅把石弹放置在空地上,拿出他的宝贝打火机,点燃了引线,然后飞快的拉了李波便跑了出去,躲在了一个大石头后面,伸手按下了还想『露』头观看的李波的脑袋。 只闻听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之后,天上落下了一片细碎的石屑灰土,悉悉索索的落了两个人一身,李波和徐毅两人都震的耳朵嗡嗡作响,他们两个刚才都忘了捂住了耳朵,徐毅是一脸喜『色』,可李波却惊的大张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徐毅拉着李波跑到了放石弹的地方,只见地上炸出一个坑,四周连草皮都被炸飞了一大块,徐毅四下寻找爆炸后的石头碎片,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块,摇头嘟囔到:“这个家伙装『药』还是多了一些,以后可以少装一点,差点把耳朵都震聋了,不好不好!”嘴里面说不好,但徐毅脸上却是乐开了花,起码证明他的这个石头炸弹威力还是相当不错的,不说拿去炸人了,就是拿去吓唬人,估计都能把胆小的吓个半死,何况只要是在附近的人,想不被炸死,恐怕也被震的五脏挪位,不死也残了! 李波晃着脑袋半晌才惊道:“我的老天爷!这个东西也太厉害了吧!别说是我了,就是我师爷来了,碰上这个东西恐怕也不能全身而退呀!我耳朵到现在还嗡着呢!” 首次试验可以说是圆满成功,徐毅顿时信心大增,带了李波下山到寨子里面,招呼上了岛上靳老虎等几个头面人物包括迎春在内和他一起上山,又找了一些木板着人背到山上那块空地上按远近不同立起来当作靶子使用,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石弹放在这些木板中间,准备要为他们展示一下他的新“发明”。 “我说徐小子!你弄个石头蛋子摆在这里,这是要做什么呀?刚才我在屋子里面,忽然听到了一声雷响,以为天要下雨了,可跑出来一看,外面居然还出着太阳,是不是你小子搞出来的呀?”靳老虎看了半天没有看明白徐毅要做什么,徐毅也不给他们解释清楚,只是说要给他们看一个好东西,便把他们拉到了山上,实在憋不住便问徐毅到。 “就是!我刚才在缝纫作坊做事,也听到了声雷响,出来看也是出着太阳,到底你要做什么呀?”迎春知道这些天徐毅总是神神秘秘的忙碌到半夜,可他就是不说要做什么,整日呆在新建的火yao作坊里面不『露』面,现在看到他忙活这些,于是也问到。 不等其他人相问,徐毅便一脸神秘的说到:“现在大家什么都别问,等着看好了,现在都回退,都找石头躲起来,捂住各自的耳朵,我马上便让大家看一样好东西!” 众人看他卖关子,也知道他不是在说笑,于是各自找了一个大石头藏身在后面,但都伸着脑袋看着徐毅。 “一会儿我跑回来的时候,大家千万千万记着要蹲下身子,千万不要『露』头出来,否则万一伤到了就不好了,不要不把我的话当成回事,切记!”徐毅再次交待到。 众人看他说的认真,便纷纷点头答应,徐毅这才跑到放置石雷的地方,点燃了『药』焾,然后飞快的跑了回来,一边大叫到:“躲下,快点都给我躲起来,不要『露』头!”说着便一头扎到了迎春身边,交待到:“别伸头,捂住耳朵!” 众人看的紧张,也都赶紧缩头捂住了耳朵,然后便听到一声巨响,跟着脚下也感觉一阵颤动,之后天上便撒下了一阵沙土,弄的众人满头满身都是,连靳老虎这个号称胆子超大的家伙都吓得一哆嗦,更别说迎春这个女孩子了,吓得迎春一头便扎到了徐毅的怀里躲了起来。 徐毅暗想,要是以后把美眉的话,不妨用用这个办法,可是能占不少便宜呀!呵呵!可转念一想,切!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他站起来带头朝爆炸处跑去,众人也跟着围了过来,眼前的场景让这些土包子顿时都吓了一跳。 离爆炸点最近的那块木板已经被炸飞了出去,而四周立的另外几块木板也都被炸的歪歪斜斜的,有两块已经被冲击波冲倒在地,每块木板上都留下了不少窟窿,离的远的一些的木板上还镶嵌着几块跟大拇指一般大小的石屑,爆炸破片分布的还是相当均匀,这都拜这些工匠们细心雕凿的缘故,石弹四壁爆炸受力相当均匀,同时也拜徐毅制造的火yao威力巨大的缘故,才造成了眼前的景象。 众人大张着嘴巴,跟当初李波一个模样,四处张望着看那些木板,也有人低头观看地上留下的弹坑,半晌水猫才带头惊呼到:“乖乖!这个是什么东西呀?怎么这么厉害呀!” “我的老天呀!刚才险些没有把我震翻了,到现在我这心还猛跳着呢!军师你诚心要把我这个老家伙吓死不成?我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了!”钱老本『揉』着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靳老虎这会儿也反应了过来,不满的训斥徐毅到:“我说你这个臭小子,你诚心是要出我们的丑不是?弄出来这么大动静,也不事先给我们打个埋伏,想把我这条老命吓丢了不成?” 迎春躲在徐毅身边,偷偷的拧他了一把,没有说话,但意思也是埋怨他吓了她一跳,徐毅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于是笑道:“这个就是我刚做出来的火yao,今天刚试制成,想要给大家一个惊喜,怎么样?大家可是满意吗?” 埋怨归埋怨,可众人对这个东西还真是感兴趣,七嘴八舌的说开了。 “这个东西实在厉害,冷不丁弄出这么一响,吓都能把人吓死,厉害,果真厉害!”靳老虎点头到。 “不错,大当家说的不错,这个东西确实厉害,这个东西跟打雷一般,站的近的估计一下就被崩飞了,震也能震死人!我看天下没有比这个更厉害的东西了!”钱老本也跟着点头,在他这样的土包子眼里面,徐毅弄出的这个东西无疑已经是天下最厉害的东西了。 “军师果真厉害呀!这么威力巨大的玩意儿要是丢到对手的船上,估计一下就能崩倒一片人,躲是躲不过去的,被这石子打中的话,估计一下就是一个透明窟窿,就算是穿了盔甲恐怕也防不住这个东西,比起军中的床子弩还要厉害得多,这个应该可以用咱们的弩炮放出去吧!要是这样的话,咱们的弩炮恐怕就真是无敌了!”水猫到底在水师里面当过兵,见识要比靳老虎他们厉害一些,马上便看出了这种东西的作战价值和威力所在。 徐毅这才对他们解释到:“我做的这个东西叫做炸弹,就是准备给咱们的弩炮所用的,攻敌的时候将这个东西点燃施放出去,命中敌船的时候,再行爆炸,靠的就是这个碎片杀伤对手,同时爆炸的冲击波也能杀伤对方人员和船只,同时还可以用这个声响震慑对手,令其士气大衰,有了这个东西之后,如果在打仗的时候,便可以一当十,端是厉害!” “那你小子还等什么呀?还不快快多做一些这个东西出来!赶快装船,咱们也别去做那什么镖局了,直接去把江得胜端掉好了,有了这个东西咱们还怕谁呀?快快多做一些,过年之后,咱便去找那江得胜的晦气去!”靳老虎从震惊之中恢复过来之后,脑子里面想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拿着这个东西出去找那江得胜的晦气,胆子更是立即膨胀了起来。 徐毅闻听之后,心里面咯噔一下,他不知道自己弄出这个东西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了,要是靳老虎有了这些东西之后,难保他真的会立即去找那江得胜的麻烦,恐怕这海上真的就没有他靳老虎怕的东西了,如此下去跟着朝廷作对,恐怕真的会惹来不应该有的麻烦的! “岳父有所不知,这个火yao制作繁杂,我也是经过好多天才制出这么两个,而且这个东西还不成熟,虽然威力巨大,但难保不会出什么危险,要是在自己船上爆炸的话,恐怕不用别人打咱们,咱们的船上弟兄们便会死伤惨重了,小婿还要进行调试之后,等堪用的时候再投入制作好了,短时间肯定不能大批制造了,对于江得胜他们,我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至于镖局的事情,我想还是等薛大哥回来之后,我们再行商议好了!”徐毅找了一个借口,推掉了靳老虎的要求,反正这个东西暂时只有他能制作,别人连想都别想,说什么也不能让靳老虎这么折腾下去。 ------------ 第一百二十四章 年底分红 靳老虎听徐毅说这个炸弹制作复杂,不易制取,而且还很危险,于是也就暂时打消了让徐毅赶紧赶制一批的念头,但还是让他抓紧时间调试,年后能多做就多做一些,徐毅点头答应了下来。 李波知道徐毅这是在故意推诿,这个炸弹不过就是一个空石球装了火yao『插』上引线也就成了的东西,哪儿有什么难做的呀!但他明白徐毅的想法,现在的李波对于徐毅是推崇备至,只要徐毅做的事情,在他眼中那就是对的,所以也不点破。 送走了靳老虎等人后,身边只剩下李波的时候,徐毅问李波到:“你可明白我为什么不答应大当家吗?” “属下明白,大当家现在已经目空一切,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军师是怕他有了这个厉害东西之后,冒然大肆去挑衅朝廷官船甚至水师,使咱们岛招致大祸,不知李波说的对吗?”李波回答到。 徐毅拍拍李波的肩膀,点头道:“知我者李波也!这个事情你我知道便可,我不便出面,你找那几个石匠私下多制一些空心石弹,收存在火yao工坊的库中好了!” 李波点头答应了下来,虽然徐毅对靳老虎虚与委蛇,但做的事情还是要继续做的。 薛屠在节前也终于赶回了独龙岛,完成了徐毅交办的任务,李家一经试用这种肥皂之后,便立即看出了这个东西的价值所在,听说这种东西也是徐毅所创之后,更是将徐毅视为能人,告诉靳老虎这种肥皂他们李家定能推广,请独龙岛只管制作,他们有多少就要多少,还请薛屠把这个肥皂的价格给确定下来,薛屠推说此物制作甚为繁复,制作不易,成本极高,具体事情要待回岛之后,见过徐毅之后,核定了成本之后年后再定,这些他带到杭州的肥皂就全部给李家做推广使用,李家深以为然,心里面便对这个肥皂留下了一个价值不菲的概念,为日后独龙岛的制造肥皂闷声发大财打下了伏笔。 徐毅大赞了一番薛屠的急智,让薛屠老怀大畅,悄悄交给徐毅一封信小声说到:“翠玉姑娘她们两个一切安好,留在杭州的弟兄们把她们当军师的夫人供着,没有什么事情,军师大可放心便是,只是她们两个着实思念军师,托我将这封信送给军师!” 徐毅赶紧点头会意的一笑,一把便将这封还散发着微微香味的信笺藏到了怀里,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还真是刺激,难怪男人们都喜欢拈花惹草,家花没有野花香这个俚语果真是有道理,呵呵! 当私下没人的时候,徐毅偷偷打开了这封信笺,上面数行娟秀的字迹跃然眼中,信中没有叙事,只有一首小词:“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此词是南唐后主李煜所作的一首乌夜啼,本是抒发他亡国之后被囚的痛哭,但用在这里,却正好抒发了翠玉对徐毅的离别之愁,倒也贴切,徐毅即便不是学文出身,但对于李煜的这首千古传颂的乌夜啼知道的,摇头一笑之后,小心的收起了信笺。 除了那些驻守在黄鱼岛和驻守在扶桑海域巨蟹岛上的以及杭州的几名弟兄外,岛上的海盗们都已经回到了独龙岛,忙活着过年,一年之中只有这个时候是岛上最清闲的时候,各种工作都已经停顿了下来,也算是春节放假了,靳老虎和众人商议起了过年的事情来。 “按照惯例,过年了,也该给大家封点红包了,徐小子你说了一下,咱们今年收获了多少银子,要是多的话,给大家都封一个大大的红包让弟兄们都乐呵乐呵!”靳老虎对徐毅说到。 徐毅抱出一个账簿,这个上面的东西也只有他能看懂,因为上面用的全都是阿拉伯数字,这里除了他会之外,即便是那几个师爷也都看不明白,徐毅看着账簿报了出来:“今年咱们岛上可以说是大获丰收,不算李通当初留下的那些东西,单是这些趟出去行猎,咱们将各种货物变现之后,加上从黄鱼岛朴银剑那里的所得,然后刨去花销,获银五万一千三百一十四两白银,还有一万七千四百贯铜钱,铁钱没有在内,另外还有两千多两黄金,收获便是如此了!” 听闻徐毅报出的数字之后,靳老虎他们几个除了薛屠以外,各个嘴巴大张,有些惊呆的样子,半晌靳老虎才惊呼到:“我的乖乖呀!怎么这么多呀?我只知道咱们今年不少进账,可打死我也没有想到居然有这么多呀!这么多钱咱们可怎么花呀!” 也难怪他会吃惊,因为历来这些打理钱财的事务都是交给徐毅办理的,他靳老虎大字不识,根本没有兴趣也没有这个本事做这个,加上对徐毅的信任,他根本就没有问起过有关这方面的事情,结果是被徐毅大大的鄙视了一下,徐毅暗想,你天天当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当然不知道咱们赚了多少钱了,套用一个现代的话说,你就是一个糊涂董事长,要不是我这个总经理兢兢业业工作,也没有丝毫贪墨的话,你这个企业倒闭都不知道怎么倒闭的!嘿嘿! 钱老本他们也都吃惊不小,虽然今年顺风顺水的下来,他们也没有料到居然收入了这么多银子,放在以前他们在老虎屿的时候,他们一年忙活下来,能弄个千把两银子就算是烧高香了,听到这个天文数字之后,他们还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七嘴八舌的闹腾了一阵,脸上都是一脸狂喜之『色』。 “敢情咱们居然赚了这么多钱呀!那好,我靳老虎也不是吝啬的人,留着这么多钱也没有地方用,今年就给大家封一个大号的红包好了,徐小子你看着给大家分得了,咱们在座的这些人多分一些无妨,下面兄弟们也都给个百八十两的银子好了!”靳老虎哈哈大笑起来,对徐毅吩咐到,他又把这个分赃的活丢给了徐毅。 听闻靳老虎的话后,徐毅险些没有从椅子上跌下去,这个靳老虎还真是没知识没文化呀!连基本的算账都不会,便这么安排下来了,岛上不算铜钱收入也就是五万多两银子,可岛上现在可是有两千多号人马呀,还不算那些岛上的家眷们,一个人分百八十两银子,这个帐可怎么算呀!五万除以两千,一个人最多也就是二十五两银子,靳老虎一张嘴就让每个人分百八十两银子,那就至少需要一二十万两银子才够分配的,亏空的那十几万两银子让徐毅去什么地方找呀!切!这个糊涂董事长还真够意思了! 徐毅满脸的黑线对靳老虎说到:“岳父大人,这个恐怕不成吧!” “哦?怎么不成了?难道是你嫌分的少吗?那就多分点嘛!”靳老虎奇道。 徐毅终于从椅子上掉了下来,出溜到了地上,他这个汗呀!爬起来对靳老虎说到:“不是太少了,是太多了,一个人就算分八十两银子,咱们岛上两千来号人,至少要一二十万两银子才够分,你让我去哪儿找这么多银子分给大家呀!” 屋子里面的人终于都算清楚了这个帐,于是纷纷绝倒在地!敢情听着银子不少,可现在岛上人多了不少,分到人头上还是没有多少呀!唉!靳老虎还是高兴的太早了! 靳老虎一脸讪笑的擦汗到:“原来是这么回事呀!嘿嘿,嘿嘿!我不是不识数嘛!嘿嘿!那你的意思是咱们也分不了多少银子了?看来过年要赶紧出去干活才是,谁让咱们现在人多呢?大家说是吧!” 众人跟着一起冒汗,他们这个大当家也真算是太有才了,不过想想他们刚才也都没有算清楚这个帐,比靳老虎也强不到什么地方去! “那军师看岛上该怎么发这个红包呢?”众人最后都把目光落在了徐毅的身上。 徐毅低头沉『吟』了一下,他也是刚弄清楚现在一两银子的购买力,一两银子大概也就是能买五六石大米,宋石大致约等于一百斤不到,大米按后世的两块钱一斤计算,一两银子也大致就值一千多块钱的样子,一个人发十两银子也就是一万多块钱的样子,说起来不算多,不过岛上情况和陆上情况不同,岛上基本上是小『共产』主义,所有人吃喝用度都是白给的,不用花钱,而即便是给大家发银子,也不过是讨个吉利罢了,也没有地方可花,发于不发,意义不大,于是便说到:“以我认为,咱们岛上弟兄们生活现在应该说相当不错,比起陆上或者其它岛上同行,日子相当宽裕,大当家宽容下,从来都没有缺过大家吃穿用度,这个银子我看稍微表示一下,每个人发五两银子即可,至于在座诸位,都是岛上的头面人物,而且这里用得到钱的地方实在不多,每个人表示个百两白银不知可否,还有下面的一些头目兄弟,『操』心大一些,每个人发二十两银子,这样可以剩下一些银子,以备以后岛上的用度,不知这样可以吗?” 对于徐毅这个分派方案,众人合计一下觉得不多,但也都认为有理,于是纷纷点头,薛屠他们几个当即表示自己用不着钱,不分也罢,靳老虎点头同意,反正他也亏待不了这几个人什么,凡是好事都给他们想着呢,得罪不了这哥几个。 ------------ 第一百二十五章 谆谆诱导 定下了这个事情之后,徐毅趁着这个机会于是又重提到杭州开镖局的事情,对在座的众人说到:“现在岛上的几个当家的都在这里,我想旧事重提一下和李家开镖局的事情,虽然咱们忙活了一年,看起来收了不少银子,可刚才一算大家也知道其实分到人头上面,咱们真正留到手里面的没有多少,而我算过,杭州是商贾云集之处,海上贸易甚为繁忙,而海上咱们的同行却也不少,所以行船风险不小,这个江得胜正是看到了这点,利用他占据的南下航道坐收其成,要那些杭州出海行商的商贾们一人每年给他交一万两银子,这样下来,他江得胜什么不做,一年下来就能收获二三十万两银子,这个钱与其让他赚,不如咱们赚,所以我才和李家商议着开一个行船的镖局,专门护送这些出海船只,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一听到江得胜坐着不动,每年都能赚上二三十万两银子,靳老虎他们几个顿时都有些眼红起来,他们这些人忙活了一年下来,也就是落了几万两银子,怎么能不生气呢?于是靳老虎带头说到:“他『奶』『奶』的,这个江得胜也太会赚钱了,坐着不动都能赚这么多钱,咱们不如干脆去把他端掉,咱们来赚这个钱好了,也不用去给那些无良『奸』商们当保镖,为他们护送什么船只岂不更好?” 靳老虎的主意立即引来了钱老本的支持,点头说到:“就是,现在咱们可以说是兵强马壮,还怕他江得胜个鸟,大当家说的是,咱们不如去把江得胜干掉,占了他的地盘坐地收钱好了,比起给别人干活来的岂不痛快?” 水猫没有说话,他看着薛屠和徐毅,知道徐毅既然提出这个主意,肯定是有他的想法,前几天,徐毅也和他谈过了这个事情,所以他和薛屠都没有表态,打算听听徐毅怎么说。 徐毅摇头到:“岳父大人和钱大哥说的也不错,以咱们现在的实力却是不怕那江得胜什么,可这样的话,毕竟江得胜势力比咱们大上不小,咱们如果想立即对他下手,势必要将引起一场大战,咱们势必要将所有人手都抽出来全力对付他江得胜,这样的话,咱们刚在扶桑巨蟹岛打下的基础也就要被放弃了,这样做实在可惜,还有黄鱼岛也必定因此而空虚不少,毕竟现在海上不太平,别咱们忙着去对付江得胜,再让别人抄了咱们的屁股,那就大大的不划算了,而且这个江得胜之所以能有今天势力,全都是他有官府撑腰,对他睁只眼闭只眼放任的结果,咱们即便真的端掉了这个江得胜的话,没有官府的路子,咱们恐怕也在那里站不住脚,更别说什么坐地收钱的事情了,而且这个江得胜已经激起了众商贾的怨气,他这么下去之后,恐怕这个生意也做不了多久,毕竟商贾们的势力也不小,早晚会惹得天怒人怨,他的败亡即便咱们不去找他的晦气,其实只是时间问题,早晚会有官府要收拾他,而咱们一直以来都是在海上讨生活,却又离不开陆上的粮食、兵器等物的支持,现在如果去了杭州开了镖局的话,无疑就让咱们在陆上扎下了根基,不但陆上的消息更灵通一些,而且还能用正当的借口去找江得胜的麻烦,真是动手收拾了他,也不会招致官府的觊觎,还能把商贾们的银子赚到手里面,如此一来可以说是一举两得甚至是几得,咱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听徐毅说完之后,几个人都低头思索了起来,觉得徐毅的话却是有道理,水猫终于问道:“军师想的却是周到,也比我们想的远上不少,可我也有个疑问,就是要是等咱们把江得胜干掉之后,那片海域成了咱们的地盘之后,这些商贾们的船只经过咱们的地盘,咱们干的又是护镖的买卖,自然不能再动他们的船只,一旦没有了江得胜的威胁,他们没有了后顾之忧,不再用咱们护镖,那咱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 靳老虎他们几个立即点头,觉得水猫问的这个事情确实有道理,都看着徐毅打算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这下徐毅倒是笑了起来:“孙大哥说的极是,可我什么时候说了咱们岛上以后全部都改行都去干镖局了吗?自然还是有一部分弟兄要继续做咱们的买卖的!要是江得胜倒台之后,那些商贾不愿雇请镖局保镖的话,那这些弟兄就自然也有活干了不是?他们吃亏之后,自然还会找到咱们镖局的!呵呵!” 徐毅的话可以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在座的这些人顿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靳老虎虽然实诚,但不是傻子,也能听懂徐毅的计划的,顿时笑的几乎要流出眼泪了,指着徐毅说到:“你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个阴人,一笔账两头算计,怎么都是咱们赚钱,这个江得胜死不死都是咱们占便宜,我算是服了你小子了!” “属下还有一事想要请教军师,如果咱们去做镖局生意的话,一旦和江得胜打起来的话,咱们肯定还是要调集所有人手来对付那江得胜的,这样一来不是同样要从黄鱼岛和巨蟹岛抽调人手吗?军师对于这个事情可已经是考虑了吗?”李波这个时候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便出言问徐毅到。 一听李波说出的这个问题,几个人便停了大笑,又把目光集中到了徐毅身上,等着他说话。 对于这个问题,徐毅自然是也考虑过了,点头说到:“李波兄弟考虑问题也很周全,连这个事情你也想到了,不错,不错,这个事情我是这么考虑的,咱们刚刚在杭州成立镖局之初,肯定是要发展咱们的势力,单靠咱们岛上的弟兄是不行的,可当咱们成立了镖局的话,那咱们就有了合法的身份,就可以大张旗鼓的在陆上招收人手,专职从事行镖的行当,而且还可以订购战船,一边做护镖的生意,一边做行商的买卖,这样的话,咱们的势力不但壮大了,而且还可以大明大放的做咱们的合法生意,岂不是也是一举两得了吗?一旦和江得胜撕破了脸皮的话,咱们两方势力合兵一起,即便不用动用黄鱼岛和巨蟹岛的人手,咱们照旧可以打的江得胜溃不成军,这样咱们就可以几方都能顾全了!” 这下众人算是彻底没有了什么意见,徐毅所说的都是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事情,可以说是对独龙岛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即便靳老虎再想反对,也找不到什么借口了,众人纷纷点头同意徐毅的主意,定下了到杭州开办镖局的事情。 既然定下这个事情,就要考虑细节方面的问题,由谁主持杭州镖局的生意,调多少人过去,都调集什么样的人等等,经过众人的商议之后,本来徐毅打算去出任镖局总镖头一职,可立即被靳老虎一票否决掉了,他的理由很充分,岛上事务他不在行,徐毅必须要留在岛上打理岛上一切事务,徐毅也不是宋人出身,对于陆上各种情况并不熟悉,难免会出什么岔子,徐毅想想也对,他对陆上各种事务根本就不熟悉,何况还要和官府打交道,更不是他的强项,好歹他算是独龙岛集团的总经理,杭州的镖局只是分公司,由他代理确实不怎么合适,而且岛上各种事情都需要他协调,他去了杭州,常驻那里确实不怎么方便,于是只好答应下来,最后众人一致推举薛屠负责这个事情,原因很简单,薛屠历来和李家交往最多,双方最为熟悉,而且薛屠本身年纪比较大,老于世故社会经验丰富,而且本身武功也算不错,冒充一个镖头肯定没有问题,徐毅一想觉得可以,目前这个位置由薛屠来坐最为合适,而且以薛屠的想法,总是有些地方和他不谋而合,忠诚方面也没有问题,在岛上历来威信不错,可以震慑手下,于是也投票赞成。 至于调集手下随薛屠到杭州的事情,这个也好办,原来负责往来运送货物到杭州的那批人是一部分人选,另外再抽调一批对岛上最忠诚而且口风严的人配齐三条快船,算是镖局的班底,以后再在这个基础上扩张人马,充实镖局,另外派出林雄充当薛屠的副手,林雄此人虽然算是朝廷通缉的犯人,但是过了这么长时间之后,朝廷没有他的踪迹之后,也就渐渐的淡忘了他的事情,加上他现在留的一脸大胡子,即便是去杭州也没有几个人能认出他来,而且林雄此人重义气,一身功夫也不错,善结交朋友,对陆上情况熟悉,可以帮薛屠打理不少事务,最后就这么定下了镖局的事情。 而靳老虎本人则厚颜到:“我这个大当家只管出海行猎的事情,这个事务没有人比我更在行的了,徐小子看家,钱老弟看黄鱼岛,水猫兄弟去扶桑的巨蟹岛,明年一年下来,说什么也要给弟兄们多分一些银子才成!要不要我这个大当家还有什么用呀!” ―――――――――――――― 明天开始两更以上,直到上架。呵呵。先透『露』点消息,上架后,每天一万字以上更新,不定期大爆发哦!什么叫大爆发?就是至少一天五章更新以上哦。呵呵。兄弟们,支持吧。票票来点。 ------------ 第一百二十六章 奸情败露 在众人的努力下,独龙岛水寨闸门终于在年前如期完工,有徐毅设计的开启装置的帮助下,水门开合很是方便,并不消耗多少人力,大家都大赞徐毅的本事,如此精巧之物也能想出来,然后岛上所有工作都停了下来。 徐毅在大宋这个时代的第一个新年就这么在一片祥和之中安然度过了,岛上到处都洋溢着一片欢乐之『色』,徐毅也算是真正的休息了一些时日,好好的陪了陪迎春,让迎春好不高兴。 可还是在这几天发生了一些事情,让徐毅有些始料不及,一日早晨徐毅醒来之后,打算穿衣起床的时候,伸手没有在床头拿到衣服,一看迎春已经早早起床,将他的衣服收拾去交给丫鬟清洗去了,于是他拿过迎春为他准备的新衣穿戴了起来,伸展了一下身体,才步出了卧房,到了院子之中看到迎春一脸怪怪的神『色』,于是笑道:“夫人怎么这么早起床也不叫我一声呢?” 迎春眼珠转了几下之后,脸上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微微一笑到:“我看你睡的比较熟,想你这么长时间『操』劳,好不容易过个年,便不忍打扰你休息了,让你也好好休息一下不好吗?” 徐毅看看四下没人,于是偷偷的在迎春脸上偷了一个香小声笑道:“那是因为我昨晚『操』劳的过晚了一点,不过也没有什么了,咱们是不是还去后山活动活动呢?” 迎春想到昨晚他和自己的那场缠mian大战,于是俏脸有些羞红,但还是说到:“难得过个年,我看今日也就不必去再习武了,适当休息一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不知道你是否忘了什么事情没有呢?” 徐毅一下没有听出她话中有话,于是做了几个伸展运动之后,说到:“每日习武已经成了习惯,要是一天不练还真有些不舒服,现在过节,有什么事情能忘了呢?” 迎春背转身子说到:“只怕是你想不起来,这大过节的,有人却一直在惦记着你的吧!” 徐毅这次才听出迎春似乎话中还藏着什么,怎么大早晨起来,说话有些酸溜溜的感觉呢?也没有在意便说到:“看你说的,我家中早已无人,现在又来了这里,能有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惦记着我呢?时候不早了,吃完早饭后,咱们也去给岳父大人拜个年吧,然后到岛上走走,看看弟兄们这年过的怎么样好了!命苦呀!我这个军师就是过年也得不到安宁呀!”徐毅对迎春大大的诉苦到。 迎春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晃着脑袋说到:“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这首词倒是听起来真的不错,什么离愁了,什么滋味了,让人看了心酸呀!” 徐毅闻听迎春忽然『吟』诵出乌夜啼里面的这几句词的时候,这才想起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头,迎春怎么好好的『吟』诵起了诗词呢?平时他教她识字的时候,也没有怎么教过她这些诗词歌赋之类的东西呀?而且……而且……哇!不好,那封信!徐毅一下想起了当初薛屠给他带回来的那封翠玉给他的信笺,一直没有掏出来藏好,迎春为他收拾衣服的时候肯定是见到了这封藏在他怀里面的信笺了,坏了!这些坏了!被老婆抓了一个先行呀!徐毅即便是在早晨清冷的风中还是立即冒出了一阵『毛』『毛』汗,心理面如同揣了一个小兔子一般的突突『乱』跳起来,他有些像是做贼的时候被当场抓住的感觉,半晌不知道该如何说起这个事情。 迎春转身过来,眼圈有些微微发红,手中拿的正是那封翠玉给他的信笺,展开又看了看之后,递给了徐毅,徐毅有些不知道接还是好,还是不接的好了,最后看迎春手一直伸着,才讪讪的从她的手里面接过了那封信笺,有些语无伦次的说到:“这个……这个……我看这首词不错,就随手抄了下来,放在了怀里,这个嘿嘿!……” 迎春眼圈里面的眼泪打了几个转之后,终于还是滴落了下来,流到了清秀白皙的面庞上,声音有些哽咽到:“你到如今还要骗我,我也知道自己识字不多,但这上面的笔迹我也还能认出不是你的笔迹,应该是一个女子的笔迹才是,要是这样……你……”迎春有些说不下去了,转身跑回了卧室里面,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徐毅这下彻底麻爪了,他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再说这个事情似乎确实是他的不对,急忙追着迎春跑回了卧室里面,身后李波这才在屋角伸头伸脑的抹着额头汗水,小声嘟囔到:“我说军师大人,这可不是我出卖您的呀!都是小红那个丫头惹的麻烦,您自求多福吧!”然后转身对后面的那个叫小红的丫头斥道:“都是你多事!不是你军师和大小姐能这样吗?还不赶快去准备早饭?”他刚才已经被迎春抓去,严加审问了一番,可他抵死不认,还被暴怒中的迎春踢了一脚,幸好他身子骨够好,否则就麻烦了,到现在还心有余悸着呢! 小红吐了吐舌头,转身朝厨房跑去,李波琢磨了一阵之后则蹑手蹑脚的溜到了徐毅卧房窗外蹲下身子听听里面的动静,别让大小姐一怒之下把徐毅给咔嚓了那就麻烦了!必要时该出手时还要出手呀! 徐毅在卧室里面有些手足无措的忙活着安慰迎春,迎春只是问他到底喜欢上了岛上哪家的女子,徐毅想了半天虽然岛上对他有意的女子倒是不少,觉得不能这么胡『乱』指认,最终还是老老实实交待了他在杭州发生的事情。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我也不是有意的,只是当时却是喝多了一些,后来才……我也是看那翠玉和悦红两个人可怜,最后才把他们从李家索了过来,算是我的不对,你要是生气不过的话,打我两下好了!”千错万错都是酒的错,起码酒这东西要负主要责任,徐毅先是口吐莲花把翠玉和悦红两个人的身世大大的夸大了一番,把她们两个说的比什么人都惨,然后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等徐毅把事情原原本本交待完之后,迎春反倒不哭了,从床上坐了起来,猛然抬手起来,吓的徐毅把脑袋一缩抱住头叫道:“先说好了!千万不能打脸!一会我还要去见岳父大人呢!” 窗子外面的李波身形猛的一长,肌肉绷紧了起来,可最终还是没有敢轻易行动。 徐毅的动作把迎春一下逗乐了,徐毅等了半天,没有等到迎春的拳头,于是从胳肢窝偷偷观看迎春,只见迎春正在用手整理额头上的留海,根本就没有打他的意思,这才大汗起来,讪笑到:“我还以为你真的要打老公呢!嘿嘿!” 迎春白他了一眼,没好气的说到:“这个世上哪里有老婆打丈夫的道理呀?难道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凶吗?” “不凶不凶!一点都不凶!谁要是说我亲亲好老婆凶的话,我就跟他没完!我的迎春老婆最是温柔了,嘿嘿!”徐毅又是一脸讪笑到。 李波在外面听了之后,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结果一下便暴『露』了行踪,迎春把秀目一瞪,厉声吼道:“李波!你要作死呀?我们夫妻的事情你也敢听墙根吗?看我不踢死你这个家伙!”说着起身便要出去,被徐毅赶紧一把抓住干咳了两声也假模假样的叫道:“李波!我们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不会对大小姐动粗的!” 李波这个乐呀!转身就朝外面跑,连大门都没有开,便一个纵身蹦出了院墙,翻到了外面,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哈哈狂笑了起来,他这个军师大人实在是太有才了,哈哈!李波直到笑到抽筋,才抹着笑出来的眼泪找薛屠他们拜年去了! 迎春也被徐毅彻底逗乐了起来,实在板不下脸亦娇亦嗔道:“我就知道你看不上我粗手大脚的样子,只会舞枪弄棒,哪里比得上那些会写诗的女子,娇娇柔柔的看着顺眼,现在你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了吧!说吧,这个事情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徐毅真是没有脾气了,低声下气的说到:“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喜欢的就是你这样的武功高强的侠女,谁说你粗受大脚了?要不是你会功夫,我哪儿去找这么好的老婆师傅呀!要不是你会功夫的话,我也早就被那些叛贼砍成了几段,这会儿早已是被埋于黄土之中,成了孤魂野鬼了!这些我都记在心里呢!” 听徐毅说到死,迎春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嗔怪到:“大过年的,你就不能说些吉利的话吗?什么死死活活的,我就不能听你说这个,我的意思是说,那两个女子,你要怎么办?” 徐毅低头叹气到:“小生全听老婆大人吩咐就是!” 看到徐毅这个模样,迎春的气也算是消完了,伸出一根如玉葱一般的指头,点了一下徐毅的脑门到:“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其实我哪里是那种善妒的女子呀!当初我找来小红她们两个,就是怕你惦记着别的女人,可放着家里的你不吃,偏要出去偷嘴,我怎么说你好呢?现在你占了人家身子,也把人家从李家要了出来,却把人家两个放在杭州不带回来,是不是怕我容不下她们呢?” 徐毅急忙摇头解释到:“不是不是!这个事情本来就是我不对,我是担心你的感受,才不敢把她们带回来,想要找机会把这个事情告诉你,可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便被你发现了,我也知道你大人大量,不会计较的,但这个事情我还是要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再说,我这是尊重你才会瞒着你的,不生气了好吗?” 听着徐毅温言善语,迎春也早就没有了气了,而且心中还升起了一阵感动,历来男人有本事,谁不是都有个三妻四妾的,而徐毅虽然收了两个女子,却不敢私自带回来,这也说明自己在徐毅心目中的位置的重要,处处都考虑着她的感受,这样的男人真的不多!迎春越想越觉得嫁给徐毅是个正确的不能再正确的事情了,于是将螓首靠在了徐毅的肩膀上幽幽的说到:“迎春早就不生气了,我能嫁给你也算是祖上积德了,这个事情确实是你做的不对,既然已经收了人家,就不该把人家独自留在杭州那个地方,大过年的连自己男人都见不到,人家能不伤心吗?迎春不是喜欢嫉妒的人,只要你心里面还有迎春,即便多找几个女人我也不会生气的,谁让你这么好呢?过年之后,你就赶紧把她们两个接回来好了!我把她们当成妹子看待就是了!” 徐毅这个感动呀,简直是被感动的稀里哗啦,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用力的搂住了迎春的肩膀,伸头过去在迎春脸上亲了一口,说道:“能得此妻,夫又何求呀!多谢老婆大人的宽宏大量,徐毅也不是什么好『色』之徒,保证以后不轻易再收女人好了!” 迎春把眼睛一瞪,含笑嗔怪到:“你这个家伙真是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还以后不轻易再收女人了,难道你以后还要再收几个才算是到底呢?” 切!怎么说出来这么没知识的话呀!徐毅赶紧赔笑到:“不敢不敢,不收就是了!不过我去把翠玉她们两个接回来,在岳父那里可是不好交待呀!” 迎春白了他一眼:“你这个家伙心眼就是多,想让我去给老爹说,就明说好了,干吗还绕这个弯子呀!到时候我去给老爹说好了,保证不让他训斥你就是了!” 徐毅大喜,起身对迎春大大的鞠了一个躬,又抱拳说到:“小生多谢老婆大人!嘿嘿!” 一场风波终于消散,并得到了皆大欢喜的结局,让徐毅不禁老怀大畅,早晨多吃了两个馒头,打着饱嗝给两个丫头封了个大大的红包之后,领着迎春出门挨家挨户的拜年去也! 拜到了薛屠家的时候,正好看到李波也在这里,薛屠对徐毅眨巴眨巴眼睛,显然李波已经把徐毅『奸』情败『露』的事情告诉了薛屠,薛屠看着徐毅和迎春两人的脸『色』,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于是几个人才寒暄了起来,相互说着大吉大利的话,不过当迎春看到李波的时候,还是用力的瞪了他一眼,李波干脆装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去找迎春讨红包,结果讨来了一个大白眼,才落荒而逃,徐毅只是在一旁偷笑,对薛屠做了一个万事ok的手势,可惜的是薛屠完全不明白他这个手势的意思,反倒是弄了一头的雾水。 ―――――――――― 晚上还有一章。呵呵。现在都是大章节哦。 ------------ 第一百二十七章 蝴蝶效应 解决了翠玉两人的问题之后,徐毅也放下了心头的一块石头,心中感激迎春的大度,对迎春更是体贴了一些,小两口腻在一起好好的过了一个春节。 这些天岛上到处都是在喝酒嬉闹,煞是热闹,即便是想跟靳老虎说点事情,也从来都看不到他清醒过,天天喝的跟醉猫一般,徐毅虽然心里面又有了新的想法,可也没有机会找人说去,只好一切等过年之后再说了。 他们这些当海盗的不过正月十五是不会做正事的,反正现在出去也找不到几艘出海的船只下手做买卖,但徐毅还是提前将那些火yao工坊的人叫去开工了,既然有这个东西,不多做一些出来岂不是暴殄天珍了吗?所以连五花肉胖光也早早的投入到了他的肥皂作坊里面去了,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另外的喜事就是岛上胖光负责养的鸽子种群又扩大了不少,有了这些鸽子,以后拿到黄鱼岛、巨蟹岛上繁殖之后,双方交换带上一些,就可以实现比较快的通讯了,这才是徐毅最看重的地方,看来这次水猫和钱老本出去,都可以带上一些了! 节前李波让那几个石匠做了几十个空心的石弹,放在了工坊的仓库之中,徐毅抽空每天都装填几个炸弹出来,用黄蜡把口密封好包裹起来备用,不到正月十五便全部装填完毕,看着这些石头炸弹,他又开始打起了新的主意。 秦胡子对徐毅的到来也是高兴万分,能在他的屋子里面招待岛上的这个大军师,也算是他的荣幸,倍有面子的事情,于是让他的内人赶紧摆布出几个菜,招呼徐毅坐下喝酒。 徐毅问了他在岛上的生活,秦胡子哈哈笑着说到:“多谢军师的关心了,在这儿的生活比起我在陆上的生活好的没法比了,这里天天有酒有肉,大家对我老秦还都很客气,一点气都不用受,现在让我回去,你也赶不走我了,不光是我,那些修船的家伙们现在你去看看,哪个不是吃的又白又胖的,过的滋润呀!连我都觉得肚子又大了不少,这都拜了军师你们所赐呀!” 听他这么说,徐毅也笑了起来,看来这些人算是安定了下来,他们这些工匠们,平时在陆上没有什么地位,现在到了独龙岛,这里的人都把他们当神仙供着,他们感觉当然是不错了,所以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徐毅也不端架子,问起了秦胡子关于打铁的事情,秦胡子对这个打铁说起来之后更是眉飞『色』舞起来。 原来他听了徐毅对他说的有关炼钢方面的一些知识后,拿着徐毅给他的一张简易土法炼钢炉子的图纸,他结合他多年以来的经验,搞出了一个土法炼钢炉,试验几次之后,果真还就炼出了不错的钢材来,用上这些钢材之后,他的技艺更加突飞猛进了一些,原来需要百炼的精钢,现在通过有效控制生熟铁的比例,出炉之后的铁水只要短时间锻打之后,便能成为不错的好钢,而且比他以前的百炼钢质量不差什么,可比起百炼钢可是省去了大半的力气,而且徐毅告诉了他焦炭的用途和焦炭的制法,更是让他的小炼炉的生产效率提高了不少倍,所以提起徐毅的时候,这个秦胡子总是万分恭敬,把徐毅当成神仙看待了。 徐毅很是惊讶,这些日子他没有怎么关注秦胡子的事情,没有想到他居然就靠着自己半吊子水平画出来的土法炼钢炉的简易图纸,就真的敢搞出个小炼炉,而且还让他真的给弄成了,如此一来,不就等于他间接的把这个世界的炼钢工艺给推动了许多了吗?这倒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不由对秦胡子也刮目相看了许多。 “这次我来找你,也是有事情要请你给帮忙的!”徐毅和他闲聊了一阵之后,看酒也喝的差不多之后,说出了他的目的。 “军师这么说就客气了,有什么事情您对我吩咐就是了,只要秦胡子能做到的无不从命!”秦胡子赶紧站了起来。 徐毅从怀中拿出了两张纸出来,一个上面画了一个圆球,剖面图和外形图都有,一张是一个酒瓶一般的东西,也是有剖面图外形图都有,上面还标注了尺寸,交给了秦胡子,秦胡子看了看之后没有弄明白这个是什么东西,于是问道:“军师所画的这个是什么东西,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是不是让我打制这些东西呢?” 徐毅当然知道他没有见过这个东西了,于是解释到:“这些都是岛上以后有大用处的东西,我想秦师傅能不能铸造一些出来呢?” 一说到他的老本行,秦胡子立即来了精神,连喝酒也顾不上了,拿着徐毅的图纸看了又看,最后说到:“这两个东西形状都不好铸造,但我可以把他们分成两片铸造出来之后,再行扣合在一起便可以了,这难不倒我的,我这就去开火试着先做几个出来,军师看过之后不满意咱们再说改制好了!” 徐毅点头答应,两个人又聊了一阵之后徐毅离开了秦胡子那里,走在路上,他想着这些日子搞出来的这么多东西,忽然想起了以前听说过的蝴蝶效应,他无意之间来到了宋朝,原来本想安安定定的找个地方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可似乎命中注定他没有这种机会,落在一帮海盗手里面也当了海盗,想要安心生活简直就是做梦,于是他才被动的开始了他的“奋斗”,一路走来到了现在,俨然已经成为了一偶的小霸,还搞出了这么多超时代的玩意儿,不知道他的这些所作所为会对历史有什么影响,但起码以后的学者在写中国海盗史的时候,恐怕是要给独龙岛落上一些笔墨了!而且后世恐怕也会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发掘出弩炮这个玩意儿,然后大书特书一番,争论到底弩炮是从欧洲传播到了亚洲,还是亚洲传播到了欧洲了!反正是没有人会想到居然是有一个好死不死的家伙穿越时空来到了大宋,带来了这些东西!要是再让他们发现几个这样的铁炸弹和手榴弹的话,恐怕更能让中国的学者脸上大大有光一番了!想到这里徐毅自己就笑了起来,他这一折腾,后世那些学者肯定是够忙活,反正他是看不到了! ------------ 第一百二十八章 黄鱼岛失守 春节总算是在众人的热闹下过去了,虽然有些意犹未尽,但这活还是要干的,于是钱老本和水猫开始收拾东西,招呼弟兄们准备上船离开独龙岛,各自回黄鱼岛和巨蟹岛开始忙活他们各自的事情去。 在离开这里之前,徐毅也已经分头找到了他们,对于钱老本,他特意嘱咐,不要擅自轻易动那些过往的官船,对于辽金的船只倒是不妨可以下些狠手,原因他也和钱老本解释了清楚,不过还是老调重弹,钱老本深以为意,当即保证绝不轻易打那些官船的主意,并约束好留在黄鱼岛的王峰等人,徐毅点头表示满意。 对于水猫他的交待就是不管倭国和高丽船只,只要是肥羊的,就不要客气,尽管下手就是,反正抢的也不是宋人的船只,对于行商到倭国的宋船,可以放纵一下,但要注意力量还没有强大起来之前,先不要和那藤原氏的武装船只发生正面的冲突,以免被他们出重兵围剿,一旦发现势头不对,可以立即丢掉巨蟹岛撤退回来,保证那里的弟兄们的『性』命为重,还有就是利用好这个山口下田,尽量和北方的清河源氏建立关系,就近出货,把抢来的货物变现,换成银子或者黄金,减少往来运输的麻烦,贵重物品倒是可以囤积起来,拉回来到大宋去卖个好价钱,水猫点头答应了下来,临走还悄悄的对徐毅说到:“你不知道,那些倭人女子被咱们抓了之后,不但不怕,还以为荣,要不要兄弟给你也再送几个漂亮的倭女回来呀?” “切!我是那种人吗?再说了,有迎春在,我敢吗我?”徐毅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水猫大笑着上船而去,估计是听薛屠说了他的笑话了!徐毅脑门上拉出了几条黑线。 可就在水猫的船只刚刚离开不久之后,钱老本也打算启程离开独龙岛的时候,虎口崖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号角之声,从声音上听,显然是外面回来了自己人的船了,这个时候怎么有自己的船只回来呢?岛上的人不禁都有些纳闷起来。 不久之后,一艘船驶入了独龙岛的水门,进入到了港湾之中,众人立即认出这艘船正是留守在黄鱼岛的王峰的座船,可眼前的这艘船却是船帆破烂,船身上一片焦黑,上面还『插』了不少箭支,一侧船帮上还有破损之处,迎接的人们立即大惊失『色』,众人同时闪过了一个不祥的念头,黄鱼岛出事了! 不等船只靠稳,船上便跳下一个吊这膀子的人,脑袋上还裹着绷带,老远看到靳老虎、徐毅他们,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哭道:“大当家为我们报仇呀!王峰无能,把黄鱼岛丢了!” 王峰的哭诉立即印证了众人的想法,黄鱼岛果真出事了。 安置了船上下来的那些受伤的弟兄们之后,众人将王峰带到了聚义厅之中,王峰不敢落座,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大厅之中,才将黄鱼岛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所有人。 原来这次过节,钱老本带船回来,带回了驻守黄鱼岛一多半的弟兄,岛上留了也就是二百来人左右,而近来他们一直顺风顺水习惯了,加上那个北面的赵铁山刻意低调,留守岛上的王峰于是大意了下来,再说正在过节,这个时候估计官兵也不会出海找他们海盗的麻烦,他们更是放松了警惕,可万没有料到,那个赵铁山居然是在装蒜,根本就不怕他们独龙岛,而是用计麻痹了独龙岛众人之后,趁着过年,大部分海匪都回独龙岛过节,岛上防备空虚的这个空挡,趁着夜『色』赵铁山带了大批人手『摸』到了黄鱼岛上,趁着王峰他们不备之下,一举攻破了寨子,几乎使岛上的王峰所部全军覆灭,幸好王峰死命的带着一帮功夫好一些的弟兄,拼死杀出寨子,趁着赵铁山没有完全控制住船只的机会,重新夺回了鲨鱼号,冲出了黄鱼岛,本来鲨鱼号上装的有弩炮,可因为过节,怕火油罐放在船上走水,就在年前卸下了这些油罐,船上只有少量的箭支和一些石头,根本没有法子对付赵铁山他们那么多人和船,于是才无奈下依靠着速度的优势,一路逃回了独龙岛,即便如此,在赵铁山的船只的围追堵截下,船只也损伤不小。 听闻这些之后,岛上的众人顿时大怒,自从靳老虎他们打老虎屿出来以后,这近一年来,他们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呀!一下就损失了一百多个弟兄,而且还丢掉了好不容易夺来的黄鱼岛,怎么能不让他们生气呢?而且当初他们都没有把这个赵铁山放在眼里,单是想着怎么对付南边的那个江得胜了,可反倒被这个赵铁山抄了后路,即便连徐毅都被气的够呛。 不用靳老虎做什么动员,岛上立即便忙碌了起来,这次黄鱼岛只回来了鲨鱼号一艘船,损失掉了一艘战船,三艘货船,不可谓损失不大,可独龙岛现在也非往日可比,岛上还有不少船只可以调用,去掉那些货船和沙船,单是战船和快船就还有十几条,人手也有一千多人,依旧比赵铁山的船只人马多出一些,加上镇海号这艘当今算得上的巨船,他们并不担心不是赵铁山的对手,于是众人商议之后,留下了受伤的王峰等数百人留守独龙岛之后,其他人各自招呼了弟兄开始了准备。 这次出去不同于以前,因为徐毅当初考虑人员混杂的问题,没有在所有船只上都装备弩炮,只是在几条最可靠人员负责的船只上装备了弩炮,所以在海上和赵铁山他们的船队打起来的话,主要还是要靠他们这些装备了弩炮的大船作为主力来作战,其它船只为辅,各船之间的配合更为重要一些,因为对付的是和他们同样差不多势力的赵铁山,徐毅犹豫了一下之后,秦胡子的铁质炸弹是肯定等不上了,至于是否使用这些石质炸弹,他也有些犹豫,毕竟当初他推搪靳老虎说这个东西不好弄,现在突然拿出这么多炸弹来,有些不好对靳老虎交待,可考虑再三之后最终还是将那几十个事先准备好的石质炸弹装在了他的船上,另外装了一些火yao坛子、火油罐子、石弹等物之后,等其它各船也都装好了火油罐和石弹箭支,配足了人手,徐毅率领着他的指定座船奋进号跟着大船队一起启航驶出了独龙岛。 ―――――――――――― 不好意思。由于『操』作失误,竟然少更新了一章,只好重新传了,今天就算是三更了。在此,我向各位兄弟们说声对不起了。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发威 自打上次从扶桑海域回来之后,徐毅还真没有再登上他的奋进号座船,但这艘船上的人员却没有更换,这是当初他定下的规矩,一旦岛上的人员选定了船只之后,一般情况下,是不轻易换人换船的,这下可把他奋进号的船员们憋了个够呛,只能整日没事把船只保养的妥妥当当,甲板各处擦的干干净净的呆在海湾里面,看着人家的船只出出入入,这次终于可以又和徐毅一次出海了,这些手下各个都一脸兴奋,不用徐毅怎么吩咐,便各司其职将船『操』作的井井有条,徐毅对此深感满意。 有了前两次海上交锋的经验之后,又经过这段时间的出海磨合,各船上的人员都已经形成了比较好的配合,而且这次是独龙岛吃亏了,所有人都憋着一口气,等着到了黄鱼岛好好收拾一下敢于捋他们独龙岛虎须的赵铁山,所以船队中的士气十分高涨。 徐毅却在暗自庆幸当初自己的英明决断,将黄鱼岛旧部的家眷全部迁至了独龙岛统一安置,要不这次他们丢掉了黄鱼岛,恐怕就损失大了,而且想要反攻过去,有这些手下弟兄们的家眷为人质的话,他们也投鼠忌器,受不少牵制,现在至少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李波也对徐毅当初的这个决定感到庆幸,觉得徐毅眼光实在长远,算得上是未雨绸缪了。 船队满帆之后,以之字形顶风驶往了黄鱼岛方向,这样的季节大多都是北风,对于他们独龙岛朝黄鱼岛进攻的话不是个好风向,就在海上的靳老虎他们这点上比徐毅有更清楚的认识,所以他们在接近黄鱼岛至一天的路程之后,于是转向驶往了外海方向,徐毅问过之后,立即明白了靳老虎的意图,他是要绕过黄鱼岛,从黄鱼岛北面攻击赵铁山的船队,于是暗暗点头,觉得靳老虎虽然别的事情上不怎么聪明,但对于行船作战方面还是经验十分老到的,这个战略却是不错,弄不好可以打赵铁山一个措手不及呢! 由于要绕岛而过,还要避开赵铁山放出了前哨船只,而且还是顶风行驶,所以他们的船速并不快,原来要三四天的路程,足足走了六天多,才绕到了黄鱼岛以北的海面上,靳老虎命令各船落帆,让各船的船老大都到他的镇海号上商议事情,徐毅也乘坐了舢板,带了李波一起来到了靳老虎的座船镇海号上。 看各船的船老大或当家的都已经到了之后,靳老虎说到:“弟兄们,咱们独龙岛这么长时间来,还没有吃个这么大的亏过,弟兄们也都看了,我靳老虎对弟兄们怎么样,不管你们以前是谁的人,现在只要有本事,咱们就不会亏待大家,我靳老虎不喜欢欺负人,可偏偏有人就喜欢来欺负我,赵铁山我不去招惹他,他却反过来抢了咱们的黄鱼岛,还杀了不少咱们的兄弟,这个事情你们答应吗?” 船上的众人齐声吼道:“不答应!……” “好!我靳老虎要的就是弟兄们这句话,过一会咱们就到了黄鱼岛,哪儿上面现在都是咱们独龙岛的仇人,你们给我卯足了劲使劲给我打,我保证亏待不了弟兄们!” “谨尊大当家吩咐!”众人纷纷躬身应命到。 “现在让军师给大家交待一下吧!”靳老虎对徐毅招呼到。 徐毅其实也没有什么要说的,打仗上面他不一定比这些人要强多少,可他也知道,这是靳老虎故意要在众人面前抬举自己,于是出列说到:“多谢大当家!这次咱们对付赵铁山没有什么悬念,赵铁山并不知道咱们独龙岛的实力便对咱们黄鱼岛下手,这是他自掘坟墓,怨不得咱们心狠,一会儿到了黄鱼岛之后,赵铁山一见咱们的船队便会知道他们不是咱们的对手,接战之后,我们这几艘装了弩炮的船只作为主站船只,负责攻击,而船上没有弩炮的弟兄们大多都是快船,在两翼袭扰对方,一旦对方崩溃,你们要死死缠住对手,不得让他们逃脱,我要说的就是咱们要的是罪魁赵铁山的脑袋,其他人咱们少生杀戮为好,否则难免有干天和,此战之后,咱们要立即去抄赵铁山老窝,要让海上同行知道一下咱们独龙岛不是什么人想惹就能惹得起的!” 众人立即点头叫道:“属下谨遵军师吩咐!” 靳老虎看着这些一脸怒『色』的弟兄们,知道现在自己这边是士气高涨,也觉得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于是大手一会:“弟兄们回船吧,咱们让赵铁山这个小儿知道一下咱们独龙岛的厉害吧!” 于是众人纷纷下船,登上了自己来的时候乘坐的舢板,返回了各自的座船,徐毅下船之前想了想还是将他制作的石头炸弹告诉了靳老虎:“岳父大人,小婿用过年这几天,又做了几个炸弹,只是此物甚为危险就没有配给你们这些船上,现在都装在我的座船上,一会儿可能会用得着,小婿先禀告岳父一声!” 靳老虎对徐毅没有什么疑心可说,点头称赞到:“你小子辛苦了,连过年都不歇着,别累坏了身体就是,我知道了,这些东西威力太大,照你说的也危险,还是你自己『操』持好了,省得我们这些土包子弄出事情也好,你快快去吧,李波,你小子要给我照顾好军师,要是让他出事的话,我靳老虎可给你翻脸!”临了他还特意嘱咐陪同徐毅的李波到。 李波赶紧答应:“大当家放心,只要有李波一口气在,定不能让军师再受一点伤害就是,否则李波甘愿受大当家处置!” 徐毅一阵感动,躬身对靳老虎施了一礼到:“岳父大人也万万小心才是!” 靳老虎满不在乎的说到:“放心,赵铁山他们这些宵小我还不放在眼里。” 徐毅有些暗笑,要是放在一年前的话,恐怕靳老虎打死也不敢这么说的!估计早就领着老虎屿的弟兄们逃之夭夭了! 独龙岛船队扬帆之后,顺分朝着黄鱼岛浩浩『荡』『荡』的杀奔过去,果真是大出赵铁山那帮海匪的意料,直至独龙岛的船只接近了黄鱼岛之后,连各船上飘扬的骷髅旗都能看清之后,岛上派出的哨船才发现了独龙岛的船队,那哨船上的人顿时被吓了个半死,他们没有想到独龙岛居然还有这么大的船队,而且里面还有镇海号一艘如此大的巨船,吹号角报信的人险些把号角都吹爆了,发出了不协调的颤音。 刚刚占据了黄鱼岛的赵铁山这会儿还在岛上搂着一个夺来的女子调笑,万没有料到独龙岛的船队怎么这么快便到了黄鱼岛,他在拿下了黄鱼岛之后,看岛上逃走了一条船,也知道独龙岛肯定会来报复自己,于是早已派出了前哨船出海,在黄鱼岛以南巡视,他打算在这里迎击独龙岛的船队,来一个以逸待劳,等收拾了独龙岛船队之后,他便挥军直取独龙岛,以成为这一带海上的霸主,可听到了港口外面传来的号角之后,他才听出,居然是在黄鱼岛岛外出现了敌手的船队,打破他的脑袋他也没有料到居然出现了这种情况,心头大惊下,意识到独龙岛肯定是料到了他以逸待劳企图顺分迎击他们的企图,而是远远绕开了黄鱼岛,直接『逼』近了黄鱼岛,他才知道小觑了独龙岛上当家的智慧,这才慌忙率众出寨,手忙脚『乱』的爬上了各自的座船,起帆出港,准备迎击独龙岛船队。 当他们慌忙之中驾船出海之后,看到了独龙岛的船队,这才知道自己干了多么大的一个蠢事,原来他们根本就没有探查出当初独龙岛和黄鱼岛朴银剑那场海战的消息,赵铁山之所以敢悍然出兵打下黄鱼岛,不过是一厢情愿的以为独龙岛当初和朴银剑一战之后,即便是独龙岛胜了黄鱼岛,估计也损失不小,短时间恐怕也恢复不了元气,后来他派人到黄鱼岛示弱的时候,见到黄鱼岛也就那么几条船,因为便是独龙岛大部分的家当了,才会冒然领着手下趁着黄鱼岛过年空虚的机会,前来攻占黄鱼岛,而且在拿下了黄鱼岛之后,他还在岛上的手下面前口出狂言说要趁势继续拿下独龙岛,企图成为杭州湾外海的一霸,和那南面的江霸天一起称霸这片海域,可现在看到独龙岛气势汹汹杀奔过来的船队之后,他才知道自己错的简直是没有边了! 独龙岛当初不但没有在和朴银剑的一战中受损严重,而且居然连朴银剑的最大的座船都给俘获去了,而且现在眼前出现的大部分船只都是当初朴银剑的船队,这是他赵铁山打死都没有料到的事情,他开始有些后悔起来了,可现在事情闹到了这种地步,已经轮不到他再服软了,不打就是死,打还有一丝活命的希望,于是他命手下击鼓,号令他手下的各船拼死迎击独龙岛的船队,企图做一次困兽犹斗。 从望远镜中看过了迎上来的赵铁山的船队之后,徐毅微笑起来,他不再为马上要开始的战斗感到一点担忧了,因为赵铁山的船队比起他们独龙岛的船队简直可以说是寒酸,他们最大的两条船中还有一条是刚刚虏获王峰他们的那艘战船,其它的各船都是一些单桅或者双桅的小船,甚至连平底货船都被他们用上了,虽然船只数量看起来不少,而且远多于独龙岛的船,但质量那可是差了太远了一些,估计他的炸弹是用不上了! ―――――――――――――― 推荐三国好书《谋三国》,书号是:1117287兄弟们都去支持吧。 ------------ 第一百三十章 老虎遭难 “大当家号令咱们用雁形阵迎敌!”桅杆上的旗手大声对徐毅报告到。 “满帆!做好冲撞准备,砲手火油弹准备,给我使劲干他们一下!”徐毅站在船甲板最高处大声对船上的弟兄们叫到,颇有一些睥睨天下的架势,他在以前的世界没有当过兵,没有想到来了大宋时代之后,居然能过上把当舰长的瘾,总算是没有白活一场呀!徐毅暗自偷笑,这种感觉还真是不赖。 双方船队一经接战,胜负立即便明了起来,赵铁山的船队仓促应战,根本来不及占据有利风向,于是只能逆风行船,已经失去了地利,加上他们的人看到独龙岛船队居然如此势大,士气上顿时弱了三分,还有他们通讯都靠战鼓号角,远没有独龙岛旗语清楚方便,队形松散杂『乱』,讲不上什么有效的配合,所以他们也失去了人和之说。 两军交战还讲究一个士气,那就更不用比了,独龙岛这些船只一经出现,这些赵铁山的部下们便立即吓的够呛,即便现在应战,也是摄于赵铁山平时积下的余威,才鼓足余勇出来应战的,而独龙岛上的人早已是怒火冲天,加上看到对手船小势弱之后,更是士气高的简直没边了,所以这仗即便没有开打,徐毅也知道谁已经胜了! 如果说当初王峰是被赵铁山打了一个猝不及防的话,那现在就应该是赵铁山被靳老虎他们反过来打了一个猝不及防,一经接战,双方胜败立分。 还没有接近到放箭的距离,独龙岛主战船只便纷纷放出了冒烟的火油弹,在天空中画出一道道弧线,纷纷砸落在了那些赵铁山的船只上面,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们的船队更加混『乱』了起来,许多船只上顿时燃起了大火,他们这些土包子和当初的李通所部还有朴银剑旧部一样,立即被打蒙了,于是刚刚鼓起的士气顿时一落千丈,那些着火的船只上面的海匪慌『乱』的扑打着自己船只上的火焰,试图赶紧灭火,可不等他们把第一批落下的火油弹扑灭,第二批火油弹便又带着风声直砸了下来,船上着火的人惨叫着四处『乱』窜,纷纷跳下了大海。 赵铁山如同赌输的赌徒一般,红着眼睛看着从独龙岛那些大船上不断飞出的东西,不知那是何物,但他也不是傻子,知道如果这么打下去,不等对方和自己靠幇,他们的船就完蛋了,于是死命的对船上的鼓手喊道:“传令各船,快快靠幇过去,和他们近战,快点靠幇过去同他们近战!” 鼓手也感激玩命的击鼓传令,赵铁山的船队各船才算是明白过来一些,顾不得扑打船上的大火,纷纷死命的朝独龙岛船只靠了过去。 本来他这个命令没有什么错,但他却忽及了双方的船速,他们是逆风行船,本来船速就不快,船只『操』控不便,而独龙岛船只是顺风而下,加上他们是用大船在前迎战,看到那些赵铁山船只纷纷迎上来的时候,靳老虎立即下令手下大船冲撞,于是中间的这些独龙岛战船各自调整了航向,找到了一个自己的目标,直冲了过去。 看着比他们大许多的独龙岛的大船如山一般的朝自己压了过来之后,那些赵铁山所部的人也意识到了不好,各船的船老大歇斯底里的叫喊着掉头,试图躲过对方的冲撞,可他们本来就速度慢,哪儿能这么快便掉头逃脱呢?不掉头还好点,一掉头刚好把薄弱的船侧暴『露』给了独龙岛的大船,这些更是雪上加霜,先是被独龙岛船只上面的弓箭手猛『射』了一把,接着便只听轰隆隆一阵响声之后,可怜那些赵铁山的船只,有四条船都被独龙岛的船只撞了一个正着,加上他们的船小,一下便被撞的侧翻了过去,最惨的一条居然被靳老虎的镇海号拦腰撞成了两段,镇海号骑着这艘倒霉的船只直接就把它压在了海水里面,而独龙岛的船只却受损甚微,有两艘赵铁山的船上的老大机灵,不敢掉头,只是努力调整了一下航向,没有被撞了个正着,但还是和独龙岛的船只擦肩而过,可是他们船小,独龙岛船上的那些弓箭手可不白给,立即箭如雨下,将船面上惊慌四错的那些赵铁山的手下钉死在了船面上不少,『射』的那些人抱头鼠窜,想要跳帮过来玩命都没有几乎,刚刚错肩而过之后,他们便立即对上了后面跟着的独龙岛的快船,于是又是一阵箭雨过去,将船面上的人扫了一个干净,这时后面的船上的独龙岛的挠钩手才立即钩住了赵铁山的船,跳帮手跃身跳过船帮,挥舞着手中的大刀见人便砍,直杀的那些赵铁山部下海盗们哭爹喊妈…… 赵铁山望着自己溃不成军的船队,有些想哭的感觉,他本来是想趁着独龙岛势弱的时候,占上一把便宜,躲了黄鱼岛这个大岛,准备好好的在海上扬眉吐气一把,结果是占了黄鱼岛之后才知道这里只是独龙岛以外的一个分舵,岛上除了那些留守的海盗外,连家眷都没有,更不用说有大笔的金银财宝了,只是抢到了一个空寨子和几艘船,算不得占了多大便宜,可谁承想他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被独龙岛这么一反击,便宜没有占到,反倒是损兵折将,辛辛苦苦弄出来的这支船队顷刻之间,便被独龙岛打的落花流水,船只损失了两成还多,而且局势还在继续恶化下去,因为独龙岛的船队已经朝着他的座船冲来。 赵铁山才知道自己这次完全是赌输了,真是如同别人说的,他算错了流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招惹这个独龙岛的靳阎王,看着如山一般压来的那艘镇海号,赵铁山再也提不起来迎战的勇气了,这会儿他再也顾不得那些手下的船只了,急令手下到:“躲开那条大船,传令各船拖住独龙岛的船只,快点掉头,咱们后退避过他们的锋芒再说!船上的神臂弩准备,他们靠近之后就给我放,别让他们撞上咱们的船!” 他船上的人当然也不愿意死在海上喂鱼,于是立即忙活了起来,击鼓的击鼓,『操』船的『操』船,还有一些人忙活着给船上的神臂弩装箭,顿时是一阵忙『乱』,赵铁山前段时间,通过陆上不知道从哪儿搞了几张神臂弩,所谓的神臂弩其实就是床弩的一种,用硬木制成宽大的弩臂,然后靠绞盘上弦,威力上来说比起徐毅所制的弩炮丝毫不差,甚至还要厉害一些,缺点是『操』作没有弩炮简单,而且占地面积大,瞄准活动目标不易,最大的缺憾就是只能发『射』大型箭支,不能像徐毅所制的弩炮那样,还可以发『射』石弹,但即便如此,这种床弩也不可小视,确实堪称冷兵器时代的巅峰之作了,也是赵铁山最大的本钱了。 靳老虎站在船头,也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他手搭凉棚,看着前方正在调整航向的那艘赵铁山的座船,早就盯上了赵铁山,对着镇海号座船上的众人笑着喊道:“小的们,看准了这个船,先给我好好的揍他一家伙,再使劲的撞它一下,让姓赵的这个小儿去海里面喂鱼去,回去我给你们好好庆祝一下,咱们喝个痛快!” 船上的那些手下对于对付前面这条船一点也不紧张,觉得干掉它也就是一会儿的事情,于是也都笑着高声答应靳老虎到:“大当家放心好了,您看好咱们收拾他姓赵的就得了!” 船上的砲手纷纷调整好了弩炮的角度,装上了火油弹做好发『射』的准备,舵手也再次调整了航向,众人一脸轻松的朝着赵铁山的座船冲去,双方船只很快拉近了距离。 当进入到了弩炮『射』程之后,站在船头的靳老虎大手一挥叫道:“给我使劲的揍他们!” 而与此同时,赵铁山看到了镇海号也进入了他座船的神臂弩的『射』程后,咬牙切齿的吼道:“神臂弩给我放!让独龙岛见识一下咱们的厉害!” 双方控弩的部众几乎是同时扳下了机括,发出了各自的弩箭和火油弹,弩箭和火油弹在空中交错而过,各自狠狠的扑向了对方船只。 靳老虎似乎也看到了对方船上飞出了什么东西,心头微微一惊,可还没有看清楚飞来的是什么东西,这几道黑影便飞到了眼前,毕竟靳老虎年岁大了一些,眼睛多少有点花,当看清其中一支正是『射』向了自己的时候,想要再做反应可就有些晚了一些,只听他叫了一声:“不好……”话音未落身体便朝后面直撞了过去,重重的撞在了身后的一根桅杆上面,小腹上赫然『插』了一支儿臂一般粗细的弩箭,整个人被贯穿钉在了桅杆之上! “妈的!这下糟了……”靳老虎低头看了看肚子上的这根弩箭,嘴里面喃喃的骂道,船上的那些部下顿时一片大『乱』…… —————————————— 推荐好兄弟新书,新人榜第二名《混在明朝》。。书号是:1124968..兄弟们也去支持支持。 ------------ 第一百三十一章 遗嘱 徐毅正在指挥着自己的座船猛揍一艘试图靠上来的赵铁山属下的船,把那艘船打得是烈火熊熊,上面的人下饺子一般的跳下大海逃生,眼看是彻底完蛋了,徐毅才将视线转到了下一个目标上。 这种一边倒的打法让船上的人都感到很爽,可徐毅忽然听到旗手在上面叫道:“军师快看,大当家的船出事了!” 徐毅闻听大惊,赶紧朝离他并不远的靳老虎的镇海号望去,之间上面的弟兄们纷纷围向了船头『乱』作了一团,已经放弃的对赵铁山船队的攻击,徐毅觉得心头猛的一紧,赶紧拿起了挂在胸前的望远镜注目望去。 “传我号令,让薛当家的船和我一起护住镇海号,其它的船只继续追击,一个也不要放过他们!”徐毅放下望远镜对上面的旗手大叫到。 “得令!”旗手应声挥舞起了手中的小旗。 “令镇海号掌舵的停船,我要过去!”徐毅接着下令到。 “军师,现在正在打仗,你过去这条船怎么办?”李波赶紧问到。 “顾不得了,大当家似乎出事了,这里你指挥,他下船之后立即追击那艘赵铁山的座船,务必不能让他逃脱,如果大当家有事,我要这个赵铁山为他祭旗!”徐毅一脸的焦灼对李波下令到。 “是!军师小心!” 徐毅下到舢板上让两个弟兄奋力摇橹很快便到了镇海号旁边,这时上面的弟兄一看徐毅到了,立即放下绳梯拉徐毅上去,徐毅翻身跳上甲板,立即朝船头出事的地方冲了过去,同时叫到:“起帆!继续追敌!” 看到徐毅上船之后,这些『乱』作一团的人们才稍稍安定了下来一些,赶紧按照徐毅的吩咐,各自回归自己的位置上,再次起帆,朝赵铁山的船队追击了下去。 当看到了靳老虎的惨状之后,徐毅一阵头晕的感觉,靳老虎肚子上还『插』着那支粗大的弩箭,气若游丝的挂在桅杆上,没有人敢把弩箭拔下来,生怕一拔下了弩箭,靳老虎便会立即丧命,只能拼命的按着他的伤口,让他尽量少出血,可这样看来,靳老虎也已经快撑不住了,明显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 “岳父!岳父大人,你怎么样了?”徐毅眼圈一红,赶紧扑到了靳老虎身边,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惊慌的叫着靳老虎到。 靳老虎用力睁开双眼,用已经开始涣散的眼神望着徐毅,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艰难的喘息了两下微声说到:“你来了!来了就好!……我不行了……以后岛上的弟兄们就交给你……交给你了……还有迎春那个丫头……”他断断续续的说到。 徐毅终于忍不住眼泪涌了出来,叫道:“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不会,你身体这么好,不会有事的,咱们马上回去,马上就回去!……”说着便有些哽咽了起来。 旁边那些靳老虎的亲信手下也都跟着哭了起来。 靳老虎艰难的动动手指,让徐毅不要哭,接着说到:“没用了,我知道……没有想到在这里阴沟里面翻船了……他们居然有床子弩,是我大意了……听我说,岛上弟兄们都……都服你,这个岛子交给你……我放心,有薛老弟、钱老本他们……他们在,你能行的……替我照顾好迎春这个……我就这一个丫头,你……”说到这里,靳老虎终于撑不住嘴里面冒出了一股鲜血,说不出话来,手指颤抖着似乎要抓住什么。 徐毅赶紧伸手接过了他的手,用力握在手里面,哽咽的答应到:“岳父放心,我会好好待迎春的,您放心,我一定带好弟兄们……呜呜……”说着脑海中忽然想起了这么长时间来靳老虎对他的种种好处,徐毅实在忍不住哭了起来。 靳老虎虽然说不出话了,但还是听到了徐毅的话,抓着徐毅的手用力握了一下后,忽然一松手,脑袋垂了下来,撒手西去了。 众人都知道靳老虎终于走了之后,镇远号上立即是一片嚎啕之声,连一直都晴朗的天空似乎也不忍再看下去了,飘来了一团阴云遮挡住了太阳…… 徐毅一边哭一边和两个弟兄把靳老虎的尸身从桅杆上取下,放在了甲板上,这会儿徐毅再也不想什么仁慈,什么少杀人的事情了,也没有时间去回忆靳老虎的好处,他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就是要杀掉赵铁山,为靳老虎报仇。 当安置好靳老虎的尸体之后,徐毅赫然起身,对着船上的所有人吼道:“给我追上那个赵铁山,我要用他的头祭奠咱们大当家的英灵!” 船上的这些弟兄们边哭便齐声吼道:“追上赵铁山,为咱们大当家报仇!” 镇远号所有船帆都同时升起,船速更是提高了一些,照着赵铁山的船队如同疯狮一般的直冲了过去。 在徐毅的命令下,旗手对所有独龙岛的船只大出了这么一个信号:“不得容情,杀光对方!” 其他船上都接收到了这个命令,都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问题,但这个时候不是详细追问的时候,镇远号上能发出这样的旗语肯定是有缘故的,于是各船都继续奋力开始剿杀已经开始败退的赵铁山的船队,一时间海面上如同开锅了一般,到处都是一片喊杀之声,被点燃的船只在海上无力的打着转转,海面上飘着不少落水的人员,这些人哀号着,求饶着,可没有人管他们,独龙岛的船更是从他们头顶直碾过去,将一些人压入水中,追向下一条船去。 镇远号和奋进号在徐毅和李波的率领下,对于其它船只不管不顾,疯了一般的只追那艘落荒而逃的赵铁山的座船,赵铁山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惶惶然拼命的催促手下快跑,可他的船只船速只有这么高,怎么也甩不掉后面这两艘如跗骨之蛆一般的大船,赵铁山心头顿时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感觉自己这次可能跑不掉了。 ―――――――――――― 推荐好兄弟鬼皇七新书《异界御兽王》,很『淫』『荡』的一本书哦。呵呵,兄弟们看看去吧,书号是;1015804 ------------ 第一百三十二章 生擒 赵铁山终于慌神了,站在船尾嗷嗷只叫,命鼓手击鼓传令手下的船只过来护航,阻挡后面这两艘索命阎王的追杀,开始还起到了一点效果,两艘亲信的座船冒死过来阻截,可徐毅根本就视他们为无物,一艘船拦住了镇远号的去路之后,徐毅连和它打的兴趣都欠奉,直接下令撞过去,结果这艘自不量力的船立即在镇远号高大的身姿下,被撞的船板『乱』飞,断作了两节,又被镇远号直接碾压了过去,上面的船员立即死伤无数,剩下的都落海拼命的在水中挣扎。 另外的那艘过来阻截的船只被吓坏了,再也顾不得去救赵铁山的座船,转向之后落荒逃开,镇远号和奋进号成掎角之势将赵铁山的船夹在了当中,眼看是跑不掉了,赵铁山此时已经开始绝望了。 徐毅拿着望远镜看了看赵铁山的座船,脸上冷的简直如同冰一般,下令到:“通知奋进号,别用火油弹,用石弹,把它砸烂!” 旗手得令,立即挥舞小旗传令给了奋进号,两条船上的弩炮立即开始大肆发『射』,顿时如同飞蝗一般的石块在赵铁山的座船上面横飞了起来,不多时赵铁山的船帆便被『乱』石砸的如同要饭的裤子一般到处都是窟窿,于是驶去了张力的船帆便不能给船只提供有效的动力,赵铁山的座船也就渐渐的慢了下来。 看到已经彻底逃脱无望之后,而对方没有一丝停手让他们投降的意思,赵铁山也急眼了,一把摔掉了戴在头上的头盔,对着船上的手下狂吼到:“弟兄们!咱们跟他们独龙岛的人拼了,他们不让咱们活,咱们怕也没有用啦,弟兄们给神臂弩装箭,咱们干他娘的吧!”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既然眼看对方要自己死,不拼就是等死,这些已经绝望的家伙们眼看拼不拼都是一个死了,于是也不再怕了,纷纷从船帮下爬起来,冒着横飞的『乱』石朝船上那几部床弩扑去,要所最后的挣扎,这些都落在了徐毅的望远镜之中,他挥手下令到:“火油弹准备,一轮齐『射』,干掉他们的床弩!” 砲手立即那火油弹放在了弩炮的滑槽之中,点燃了上面的引线,在砲长的一声令下,数枚火油弹立即朝赵铁山的座船飞了过去。 不等赵铁山他们准备好床弩,那些冒着火苗的火油弹便落在了船甲板上面,顿时船面上腾起了一片火光,几部床弩也立即被火油引燃,再想施放就不成了,这些赵铁山终于变成了没牙的老虎,只能干等着挨打了。 干掉了赵铁山的床弩之后,徐毅指挥着镇海号逐渐靠近了赵铁山的座船,我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对方船上的情况,虽然他不认识赵铁山,但总是能从那些人的动作上看出点眉目的。 望远镜之中出现了一个居然穿着一身盔甲的人,而且这身盔甲制作甚是考究,被擦的通亮,腰里面还悬了一把宝剑,头上没有戴头盔,一把胡子垂在颌下,但这个时候已经是没有一点威风可言,看来这个赵铁山也是个喜欢摆显的家伙,出海行船居然学水师官军将领,全身披挂,搞的跟个正规军一般,徐毅没有费多少力气便找到了这个赵铁山,传令下去:“不要『射』那个穿盔甲的家伙,换弩箭,把其他人全部都给我干掉!” 于是两条船上的弩炮手立即换上了弩箭,然后精确瞄准对面船板上的人如同打靶一般个挨个点名,把那些在船板上面四处奔跑的赵铁山手下一一钉死在船板上面,一些人甚至中箭之后干脆被带飞出去,落在了大海上面,冒出几股血花之后,便沉了下去。 徐毅这样还不过瘾,继续下令靠近对方船只,改用弓箭手来『射』那些还没有死的人,于是赵铁山的船面上立即又是一阵弩箭横飞,没有用太久时间,赵铁山身边的人便大多数都被『射』死在了船板上面,没有死的也都钻到了船舱之中再也不敢『露』头了,生怕一『露』头就招致一阵箭雨落下,战战兢兢的祈求老天保佑他们不死。 赵铁山虽然站在船甲板上,可身边已经是一个活人都没有了,他没有弄明白自己怎么这么好的狗屎命,居然这么『乱』箭下来,他还没有被『射』死,可他也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走到了船帮边上,对着渐渐靠近的那艘大船拼命的喊道:“老子就是赵铁山,士可杀不可辱,你们干脆给我来个痛快好了!老子不怕!来呀!来呀!……” 徐毅冷冷的看着这个如同疯了一般的赵铁山,抬手制止了船上那些弓箭手们的动作:“不要,我要活的!传令给李波,让他过去拿下这个家伙!” 得到了命令之后的李波立即指挥着奋进号靠到了赵铁山座船边,纵身便如大鹏一般跳落在了赵铁山的船面上,后面那些跳帮手也纷纷跳到了赵铁山的座船上面,围住了赵铁山,同时攻入了船舱之中,将里面躲着的还活着的那些赵铁山的属下一一拿下。 赵铁山也早已绝望,现在只想拼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看到对方跳帮过来之后,怪叫了一声挥动宝剑朝李波冲了过来,挥剑便刺,可他哪儿是李波的对手呀,也没有看清李波怎么动手,便见到赵铁山横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船面上,脑袋还沾被船面上正在燃烧的火舌『舔』了一下,顿时头发、胡子、眉『毛』都烧了起来,赵铁山立即怪叫着满地打滚,丢了宝剑拍打着脑袋上的火苗,刚刚扑灭头上的火苗,便被扑过去的两个独龙岛的弟兄死死按住,拿绳子捆了一个结结实实。 徐毅看到赵铁山落网之后,对李波点了点头,下令道:“归船,回去将他们的船队一网打尽,一个都不能放走!” ———————————— 推荐好兄弟鬼皇七新书《异界御兽王》,很『淫』『荡』的一本书哦。呵呵,兄弟们看看去吧,书号是;1015804 ------------ 第一百三十三章 追忆 剩下的战斗没有悬念,独龙岛的船只一艘盯住对方一艘,穷追不舍,直至对方落帆投降或者是被烧成火鸡才算作罢,当他们回航到黄鱼岛的时候,这里四处都漂泊着破碎的船板和残缺不全的尸体,被血腥味引来的鲨鱼早已吃饱,懒洋洋的不时在水面上『露』头一下之后,潜入到了海底。 冰冷的海水中,有些赵铁山的部下抱着木板还在海面上漂浮,不过已经是冻得只剩下了一口气了,看到有船回来之后,用嘶哑的声音呼号着,希望独龙岛的船能救他们一命,徐毅冷冷的看了看他们,没有做声,大船从这些人身边驶过,激起的波浪让这些早已冻僵的人翻身掉入了水中,微微挣扎了几下之后,便缓缓沉入了海水之中,化为这里的冤魂,永远留在了这里。 快船巡着黄鱼岛外围监视岛上的动静,大船驶入到了港湾之中,靠上了码头,黄鱼岛上赵铁山在出去应战的时候,留下了一些人手看守寨子,他们也都看到了刚才海上发生的一幕,偌大一个赵铁山的船队就这么灰飞烟灭在了他们眼前,他们这些留守在岛上的赵铁山所部早已被吓破了胆子,龟缩在寨子之中不知该如何是好,徐毅下了船之后对身边的人说到:“命他们立即弃下兵刃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立即有人跑去对着寨子大吼到:“里面的人听了,我们当家的说了,让你们立即投降,否则等咱们杀进去之后,定让你们这些龟儿子死无葬身之地,听到的话赶紧出来,否则老子们就要杀进去了!” 里面的那些人看着外面下船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自己的船早已全军覆没,即便独龙岛的人不攻打寨子,他们也没有地方可退了,哪儿还敢和独龙岛的人作对,岛上留守的头目看看大势已去,无奈之下赶紧打开了寨门,放下了兵器,纷纷跑出寨子,在寨子前面跪了一片,瑟瑟发抖,忐忑不安的等候独龙岛人员的处置,独龙岛上的人拿了绳子过去,将这些人一个个捆了起来,绑在了寨子外面等候徐毅他们的发落。 徐毅一脸悲戚之『色』,对其它船上下来的薛屠和钱老本低声说到:“大当家遭赵铁山床子弩暗算,已经去了!”说着眼圈一红,眼泪又落了下来。 薛屠和钱老本刚才也都意料到了这个事情,只是没有得到证实,现在闻听徐毅所说之后,也都大惊失『色』,不禁老泪纵横起来,钱老本跟靳老虎时间最长,对他的感情颇深,哭吼到:“赵铁山这个王八蛋呢?赵铁山这个王八蛋呢?老子要亲手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呜呜……” 徐毅落泪到:“这个混蛋已经被我们抓住了,绑在船上,钱大哥不要现在杀他,咱们要那这个混蛋的人头来祭奠咱们大当家!” 薛屠叹息着拦下了暴怒中的钱老本,钱老本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对着镇海号猛磕起了响头,哭嚎着:“靳老大呀!都是老弟我的错呀!是我上了那个赵铁山的当了,才会让您遭难的呀!让我替你去死吧!哇……都是我的错呀!”独龙岛上的部众们也都知道了这个事情,顿时哭成了一片,纷纷冲到了那些投降的赵铁山的部众之中发疯一般的拳打脚踢了起来,一时间打得这些人哭爹叫娘好不凄惨,更有人掂着家伙要去砍了这些降俘,把这些家伙吓的魂飞魄散,苦苦求饶。 薛屠幸好还保持着冷静,制止了他们这种无谓的虐杀,把岛上的局势暂时稳定了下来,命人把这些俘虏都呆下去暂时看押起来。 徐毅一边抹泪,一边和薛屠一起拦住了钱老本,让人看住了他,不让他再出什么事情,收拾了一下黄鱼岛上的寨子之后,徐毅和薛屠商议起了下一步的事情。 既然赵铁山已经被俘,而且他带来的部众已经全军覆没,那他们的老巢也就没有多少人了,放着他们也是祸害,徐毅和薛屠于是商议后决定让薛屠带领大部船只人手直接去把他们的老巢端掉,彻底的报赵铁山这一箭之仇,而徐毅带上所有战俘以及靳老虎的遗骸回归独龙岛处理靳老虎的后事,众人在岛上休息一夜之后,第二天动身。 徐毅一夜没睡,呆在镇远号的大舱之中,跪坐在靳老虎遗体旁边,满心都是伤感,回忆着认识靳老虎之后的各种事情。 靳老虎说来也算不上是好人,毕竟他是一个海盗,而且当初还险些把徐毅丢下大海喂鱼,可他这个人身上却有他的优点,他对手下弟兄历来比较宽容,知道体恤下面的弟兄,而且喜欢喝酒说笑,和这些手下的人处的相当融洽,很是得这些部下的人心,所以在独龙岛所有部众之中颇有人缘。 当初收下了徐毅之后,靳老虎就对他不错,特别是看到他徐毅造出了弩炮之后,还有徐毅得到了他女儿迎春的青睐之后,更是对徐毅青眼有加另眼看待,处处都维护着他徐毅。 对李通一战之后,更是对徐毅信任万分,并把迎春嫁给了他,还将岛上各种重要的事情都交给他来打理,从没有一点的怀疑,这种信任放在一般人身上是绝对不会有的,徐毅对此犹为感激,也正是因为靳老虎的信任,他才会有机会做这么多事情,否则以他的年纪和资历,他徐毅不过还是一个小小的海盗,最多也就是一个师爷的角『色』,绝对当不上独龙岛这么多人的军师的。 长久以来,靳老虎处处都对徐毅信任有加,两人可以说是合作无间,才令独龙岛迅速发展壮大到了这种地步,虽然期间有一点点的摩擦,但靳老虎最终还是对他做出了让步,放在其他当家的人的身上,无论如何也难以做到这点,徐毅心中比谁都清楚,也正是这些事情,让徐毅对这个老头很是感激,在这个世上,他已经渐渐的习惯把靳老虎当成自己最亲的一个人看待,甚至有一种对父亲一般的感情,可没有想到世事难料,可就是这么好的一个老头,偏偏只活了不到五十岁,就撒手人寰,莫名的倒在了这次对付赵铁山的一战之中,本来不该这样的,这次海战压根就是一边倒的战斗,独龙岛占据着全部胜算,眼看就要成功了,赵铁山的船上也就那么几部床弩,也只是发『射』了那么有限的几只弩箭,怎么就偏偏『射』中了靳老虎一个人呢?难道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命数吗?徐毅想不明白,也不愿去想,他不知道该回去对迎春说些什么。 望着躺在床上的靳老虎那张沧桑而且苍白的面颊,徐毅不禁又淌下了泪水,他已经记不起多久没有哭过了,好像是自从他母亲去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哭过吧,可今天他却哭的十分伤心,耸动着肩膀,眼泪如雨一般的淌下,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有时候即便再坚强的男人,也都会有伤心的时候。 李波没有劝徐毅,只是走过来为徐毅披上了一件棉氅,又退至了一旁,徐毅感激的对他点了点头。 当天光大亮之后,徐毅下船,见到了早已等候在码头上的薛屠、钱老本他们,钱老本也是红肿着双眼,看来跟徐毅一样一夜没睡,一直都在自责,看到徐毅下船之后,钱老本迎了上去说到:“这个事情都是我的错,你就给我个机会让我去抄了赵铁山的老窝吧,要不我这心里总是不安呀!” 徐毅经过一夜之后,也已经恢复了理智,昨日一战已经死了太多的人了,他也不愿看着更多的人这么死去,如果让钱老本率船过去的话,以他对靳老虎的感情,估计肯定是会对赵铁山老巢里面的留守人员和家眷们大开杀戒的,而那些人不过只能算是替罪羊,杀掉他们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于是徐毅劝解他到:“钱大哥,你的心思我知道,这个事情怨不得你什么的,就连我也没有料到赵铁山居然如此阴险,会当面说一套,背后做一套,要说有错,也是我这个军师的错,怪不得你什么的,而且这次岳丈大人罹难更是大家谁也想不到的事情,你也节哀就是了,现在大当家新丧,我又是外面回来的人,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你是岳丈生前最好的朋友,还是和我一起护送岳丈一起回独龙岛看看如何处置他老人家的事情吧,这个端赵铁山老巢的事情,我看还是让薛大哥去做好了!” 钱老本想想徐毅说的也是,靳老虎死了,他这个靳老虎生前最好的兄弟不去招呼着安排他的后事确实说不过去,于是便点头答应了下来,他转身对薛屠说到:“薛老弟此次前去端掉赵铁山老巢,就有劳你了,我和军师护送大当家先行回独龙岛,还望薛老弟尽快回来送上大当家一程才是,毕竟大当家咱们兄弟一场,还请速去速回!” 薛屠点头应下之后,钱老本叹息着朝放着靳老虎遗骸的镇海号走去,仿佛一下间老了许多一般。 ―――――――――――― 推荐一本好书《地主少爷》,写的相当不错,喜欢历史类的弟兄,不妨过去踩踩吧!书号是:1093391.. ------------ 第一百三十四章 千刀万剐 “薛大哥辛苦了,我们在独龙岛等着你回来一起祭拜我岳父大人,还望薛当家快去快回,万事多多小心,咱们岛上经不起再出事情了!”徐毅上前对薛屠交待到。 “军师放心,薛某一定谨记嘱托,我去之后,定当尽快赶回独龙岛为大当家送行,不知军师还有何吩咐没有?”薛屠『插』手答应了下来。 徐毅看看钱老本黯然上船去看望靳老虎的遗体,小声交待到:“既然大当家已经去了,薛大哥此去也不要妄加杀戮就是了,这个事情怨不得他人什么,都是那赵铁山的罪责,回来之后咱们拿这个赵铁山祭旗就是了!” 薛屠点头到:“军师乃善人也,我昨日还担心军师因此事心智大变,看来是我多心了,这样甚好,我自会把握的!军师放心就是!”然后招手让选出的那些随行船只的水手都开始登船,然后辞别了徐毅之后,上船带着那些船只扬帆驶出了黄鱼岛。 徐毅也不多在这里停留,对一直等候在旁边的林雄说到:“林兄也多辛苦一下,我留两条船和一些弟兄在这里由你统领,麻烦林兄将这里先前被杀的弟兄们的尸骸找到,妥善安置,这里就暂时交给林兄把守了,等岛上事情处理过之后,我会让王大哥过来接替林兄的!” 林雄对于徐毅的安排没有意见,对于徐毅能在这个时候还将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感到佩服,应声到:“军师放心,您尽管回去处理大当家的后事就是,这里交给属下就是,属下保证只要有我在,黄鱼岛一定不会有事,这里的事情我会妥善安置,还请军师赶快启程便是!” 交待好这些事情之后,徐毅带着剩下的船只,押上了所有被俘的人员,起帆领着船队朝独龙岛方向驶去。 来的时候和回去的时候船上的气氛大大不同了,虽然此战获得了全胜,全歼了赵铁山所部,可独龙岛却损失了他们的大当家靳老虎,所以船上所有人都高兴不起来一点,脸上更是喜『色』全无,连船上一直高悬的海盗旗也都被各船上的弟兄们落了下来,船上的人还自发的找来了白布,撕开之后缠在头上,作为对靳老虎的哀悼,整个船队都是一片哀『色』。 当船队缓缓驶入到独龙岛的湾内的时候,早已闻讯兴高采烈赶到码头迎接的众人被眼前的景象顿时惊呆了,所有入港的船只都挂满了白『色』的招魂幡,那些立在船头的那些弟兄们也都是白布缠头,于是所有人的心都立即沉到了谷地之中。 是独龙岛打败了吗?看看不像,因为他们的船只损伤并不严重,而拖回来的那些不是独龙岛的船却各个都是烟熏火燎残破不堪,那是谁这次出去战死了呢?普通的弟兄,肯定不是,哪次出去和人干架不死几个人呀!显然这次战死的是岛上的重要头目,到底是谁呢?所有人都忐忑不安的等着船上的人下来。 迎春是所有人中间最紧张的,因为如此架势她也从来没有见到过,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萦绕在了她的心头,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握紧的拳头却泄『露』出了她内心中的那种紧张。 最先靠岸的是靳老虎的坐船镇海号,有人飞奔过去接住了船上抛下的缆绳,在码头桩子上系牢,接着搭上了跳板,这个时候众人看到徐毅一身素镐,满脸凄『色』同钱老本等人扶着一张床板缓缓走下了跳板。 迎春身体摇晃了一下,疾走几部迎上了徐毅,嘴唇颤抖着,但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徐毅看着满脸惊惧的迎春声音嘶哑的说到:“春儿,岳父大人他不幸罹难了!” 迎春身体立即又摇晃了几下,险些没有软倒在地,被徐毅伸手搀了一把,接着便见迎春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痛呼之声:“爹呀……”便一头扑到了靳老虎的遗骸身边,搂住了早已冰冷的靳老虎的遗骸,放声大哭了起来,岛上的人弄明白了死者原来就是他们的大当家之后,也都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天空乌云翻滚,独龙岛上一片悲恸之声直冲云霄…… 徐毅一直都陪在迎春的身边,照顾着她,迎春跪在靳老虎的身边,神『色』呆滞,不时的流淌着眼泪,这个世上她最后一个亲人就这样离她而去,徐毅和众人都理解她的感受,两个丫头陪着迎春一起掉眼泪,那些岛上当家的『妇』人们更是不时过来劝慰迎春,让她保重身体,可没有人能劝住迎春,就这样迎春一直在靳老虎灵前跪坐了三天两日,只被徐毅灌下了一点点鱼汤,其它东西一点没吃,直至支撑不住,最终昏倒在徐毅怀中。 徐毅安顿好了迎春之后,吩咐两个丫头好生照顾好迎春,自己迈出了屋子,回到了灵堂之中,岛上的钱老本那些人看着徐毅也是一脸的憔悴,纷纷劝他也去休息一下,被徐毅回绝了。 坐在灵堂之中,徐毅忽然觉得肩膀上的担子重了许多,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以前虽然靳老虎不怎么管事,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由他打理的,可徐毅那时却没有这种压力,毕竟岛上靳老虎才是当家的人,他自觉的把自己放在了副手的位置,虽然也一样是为独龙岛的事情殚精竭虑,可却不用去面对全部的压力,可现在靳老虎躺下了,这一切都顿时压在了他的肩膀上面,让徐毅有些无所适从,忽然倒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因为要等薛屠他们回来,另外还未回来的时候,钱老本便派出了一艘快船前去扶桑给水猫报信,让他也赶回来为靳老虎吊丧,靳老虎的丧事要等他们这些人都赶回之后,才能下葬,所以靳老虎的遗体一直都停放在灵堂之中。 经过几日之后,迎春也渐渐从悲恸之中恢复了过来,渐渐的接受了靳老虎已经死了的现实,精神渐渐恢复了许多,但她又开始担心起了徐毅,因为徐毅一直坚持着,也已经好久没有得到好好的休息了,她已经没有了老爹,可不能再让徐毅出点什么岔子,于是迎春强打精神,将徐毅拖回去按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 徐毅这一倒头,一直睡了一天一夜才从睡梦之中醒来,苦笑了一下,想通了眼前的事情,既然靳老虎已经去了,他即便再怎么苦恼,再怎么难过,可路还是要走下去的,靳老虎死前将这么一大摊子托付给了他,他就要把这副挑子给担起来,躲是躲不过去的,与其颓唐不如振作,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去,徐毅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到徐毅醒过来之后,已经好多天没有一丝笑脸的迎春微微『露』出了一丝惊喜的神『色』,赶紧将徐毅的衣服送了过来,服侍徐毅穿戴起来,温言说到:“爹爹已经去了,你也不要过于自责了,这种事情怨不得你的,要是你再有个好歹的,让我可怎么……”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起来。 徐毅拍着迎春的脊背轻声劝慰到她:“我知道,咱们都节哀便是,只要你没事,我就没事了,等薛大哥他们回来之后,咱们安葬了岳父大人吧!” 终于前去端掉赵铁山老巢的薛屠还有闻讯之后的水猫他们都纷纷赶回了独龙岛之后,靳老虎的遗骸终于可以安葬了。 徐毅也早已再后山一处僻静之处为靳老虎修好了一座坟墓,带着岛上的众人将靳老虎送入墓地之中,封上了坟冢。 在钱老本的喝令下,早有人将赵铁山押到了靳老虎的坟前,有人一脚将赵铁山踹倒在了靳老虎的灵前,按住了他,让他跪着强行给靳老虎磕了几个头,这时的赵铁山早已没有了当初了威风了,头发胡子被烧的七零八落,看上去狼狈不堪,他也早已知道,自己当初下令发『射』的弩箭,居然会恰好王八撞大运把独龙岛的大当家靳老虎当场『射』死,他自己都不知是命好还是命歹,如果靳老虎不死的话,估计他求饶一番投降独龙岛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可现在他早已断了这个念想,知道他肯定是不得好死了,反正横竖是死,于是把心一横,不由也光棍起来,被人按着磕了几个头之后,他挺起了身子,对着靳老虎的墓大声的嚷嚷到:“我赵铁山也好歹是个男人,这次算是我赵铁山败了,没有料到你们独龙岛居然这么厉害,是我算计不周,成王败寇,我给你靳老虎磕几个头也不冤,赵铁山别的不求,只求诸位能给我一个痛快的就行,我赵某要是皱皱眉头,就不算是条汉子!” 听这个赵铁山这么光棍的嚷嚷了一通之后,岛上为靳老虎送葬的这些人不少人也觉得这个人还算是够硬朗的男人,多少有些佩服他的棍气,可徐毅却早把他的心思看透了,冷笑一声走出了人群,对这个赵铁山说到:“赵铁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少在这里装蒜,到现在你还做梦想要一个痛快,我偏不随你的愿,想我们独龙岛素来和你没有任何冲突,而你却假意奉承,接着却趁我们不备攻打我们的黄鱼岛,杀我弟兄,占我们岛子,什么成王败寇!我呸,我看是你算错了流年才对,想不到我们独龙岛居然比你赵铁山强上这么多,我们不去招惹你倒也罢了,你却还想把我们独龙岛给一口吃掉,却没有这么大的胃口,你不是想要光棍吗?那好!我就让你好好风光一下!来人!把这个背信弃义的东西给我活剐了,告慰咱们靳大当家的在天之灵!” 赵铁山当然知道什么是活剐了,说白了就是凌迟,他本来打的是能求一个痛快砍头就算了,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把他的心思看破,偏就要给他一个不得好死,于是脸『色』顿时煞白了下来,充好汉的心思顿时没了,惊惧的望着徐毅叫道:“你不能这么对我,是我赵铁山错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大不了把我砍了祭拜靳大当家也就是了,干吗如此折磨于我?你这后生也太歹毒,你到底是谁?” 不等徐毅说话,钱老本和王峰便扑了出来,一人一脚将这个赵铁山迎面踹飞了出去,等他爬起来的爬起来的时候,脸上已经如同开了酱铺一般,红的白的青的一塌糊涂了,王峰对他骂道:“你他妈的少在这里叫唤,我告诉你,让你死个明白,这个就是我们岛上以前的军师,也是靳大当家的女婿,更是咱们独龙岛现在的当家的,你想怎么死由不得你来定,不剐了你,对不起我们那死去的靳大当家,对不起我们那些被你这阴险小人杀死的弟兄们,你他『奶』『奶』的别做梦想要一个痛快了!” 听闻王峰如此一说之后,这个赵铁山终于撑不住了,顿时瘫软在地。 这次他们独龙岛去对付赵铁山,将赵铁山全部歼灭,几乎没有人能得以逃脱,赵铁山手下一千多人,大部被歼,还有几百人或伤或俘,都成了独龙岛的俘虏,全被押解到了独龙岛上,现在这些人也都被拉到了这里陪绑,看着他们老大赵铁山行刑。 靳老虎的坟前立了一个木桩,赵铁山被双手绑缚吊在木桩之上,双脚也被固定在了木桩上,嘴里面绑上了一根硬木,防止他咬舌自尽,身上的衣服被扒了一个干净,岛上的大姑娘小媳『妇』纷纷跑回了寨子,不好意思再看行刑,只留下了岛上所有男人和这些俘虏在这里,迎春也不便留下,被徐毅命人送回了宅子。 虽然这个凌迟处死过于残忍,可徐毅实在恼他赵铁山的背信弃义,还杀死了靳老虎,所以才要这个家伙不得好死,这是他早已和薛屠他们商议好的事情,倒不是他因此事而变得残忍,行刑开始之后,这个赵铁山身上的肉被行刑之人一刀刀的割下,疼的赵铁山如同砧板上的鱼一般的『乱』颤,可就是叫不出来,只能在喉咙里面发出嘶鸣,血水随着伤口涓涓淌下,流到了泥土之中,惨烈的行刑让赵铁山这些陪绑的手下吓得面无人『色』,各个是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忐忑不安的想着独龙岛会怎么对付他们这些人,有的胆小的居然当场被吓晕过去,裤裆里面一阵『骚』哄哄的难闻,可想而知凌迟是何等的惨烈了。 ―――――――――――― 大章节到。。。推荐好兄弟好书《异界御兽王》书号:1015804..喜欢异界的兄弟们都支持去吧。呵呵。 ------------ 第一百三十五章 硬汉 毕竟行刑的人不是专业人士,赵铁山还是没有坚持到受足所有刀,便一命呜呼死在了刑台上面,被行刑的人挥刀砍下了人头,放在了靳老虎的坟前当成了祭品。 徐毅强忍心中的恶心,深呼了几口气之后迈步走到被俘众人的前面,冷声吼道:“你们这群混账东西,好死不死的跟了这么一个混蛋当家的,算是你们倒霉,我问你们,当初都是谁挑动的这个混蛋赵铁山来攻打我们的黄鱼岛的?不说的话,我让你们全部人头落地!” 这些被俘之人面面相觑,不多时几个软骨头的家伙连滚带爬的从人群之中爬了出来哭道:“当家的饶命呀!这些都是我们赵当家和几个副当家的主意呀,我们这些当小的,哪儿敢来冒犯你们独龙岛呀,要说错的话,都是他们这些当家的错呀!求大爷饶命呀!” 徐毅鄙夷的望着这些软骨头,继续『逼』问他们到:“那我问你们,这里可还有你们的头目了吗?” 几个软骨头的家伙闻听之后,立即转身在他们的人群之中四处扫视,终于几个人都看到了两个他们熟悉的面孔,对着徐毅他们大叫到:“有有有!这儿还有我们三当家和五当家在,他们就在人群里面,都是他们的错,跟小的无干呀!” 随着他们的指认,独龙岛的人立即过去将这两个被指认出来的人拉出了人群,丢到了徐毅面前,而那些赵铁山的部下,纷纷怒目而视,盯着这些个软骨头破口大骂了起来,骂他们不够义气,出卖自己弟兄,几个家伙居然不以为耻,反口叫道,什么都是赵铁山他们这些当家的贪心,最终才让他们这些兄弟跟着一起落难,义气现在有个屁用,打败了就是打败了,装什么好汉,这里立即闹成了一团。 徐毅一皱眉,挥手之后,独龙岛上的一些人立即拿了木棍过去一通『乱』打,才制止了他们的互骂,现场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徐毅盯着眼前跪着的两个赵铁山的手下,其中一个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早已吓的是面无人『色』,不住的对徐毅磕头求饶,而旁边的那个人生的颇为魁梧,国字脸高鼻梁,倒是一脸英武之『色』,正在冷眼看着身边这个磕头之人,一脸的鄙夷之『色』,似乎并没有对徐毅害怕什么,虽然也是跪着,但上身却挺得笔直。 徐毅看了看他们之后问道:“你们自己报一下名字吧!在赵铁山那里都是干什么的?” 那个魁梧之人哼了一声没有回到,而那个磕头如捣蒜的家伙赶紧回答:“回大爷的话,在下刘万勇,以前是赵铁山的三弟,这次事情可不是我出的主意呀,都是我们大哥自己一意孤行,想要趁着你们不备,占你们独龙岛的便宜呀!对了,还有我身边的这个人,他是我们的老五,叫孔庆西,他也和我一起劝过我们赵大哥不要对你们独龙岛下手,可我们老大就是不听,我们也没有办法呀!请大爷一定明察,不要杀我们呀,小的就算是做牛做马,也报答大爷的不杀之恩呀!饶命呀!” 敢情这个三当家也是一个标准的软骨头的家伙,后面的那些赵铁山手下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鄙视的神『色』,他身边的那个孔老五更是面『色』通红,用力的瞪了这个刘老三一眼,怒道:“我们和赵大哥兄弟一场,三哥怎么能如此怕死呢?这次对付独龙岛,虽然老大不听我的劝告,可既然咱们兄弟做了,就不怕人家寻仇,脑袋掉了大不了碗大一个疤拉,也不能如此小了咱们的身份,三哥别这么求他们,要杀要剐随他们去好了!” 那个叫刘万勇的闻听大怒,对着这个孔老五喝道:“你懂什么?这个事情本来就不是咱们兄弟的错,干吗要替那死鬼一起背黑锅?我就看不上你这臭脾气,现在到了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臭硬?还不赶快和我一起求这个当家的,要死你一个人去死好了,别拉着我一起给那死鬼垫背!” 这个孔老五闻听脸都气白了,于是再也不肯搭理这个老三,把脖子一梗不再言语,也绝不求饶。 徐毅终于冷笑了起来,忽然下令到:“来人,把这个刘万勇和这几个软骨头的东西给我拖出去砍了!” 徐毅话音刚落,便把这几个软骨头的家伙吓了半死,惊叫到:“大爷饶命呀!您问我们的东西我们都据实回答了呀!为什么还要杀我们呀!大爷饶命……” 徐毅也不理他们,对着在场所有人叫道:“咱们这些出来混的,最看重的就是义气两字,最瞧不起的也是他们这些软骨头的人了,赵铁山背信弃义企图吃了我们独龙岛,那是他的不对,我们独龙岛杀了他没有什么错的地方,他这个是咎由自取,你们这些人是他带出来的兄弟,能跟他这么久,说来也算是缘分,可这几个人看到赵铁山刚刚倒台,便立即转投我们独龙岛,还要在他赵铁山尸骨未寒的时候踩上一脚,更是跳出来出卖自己的兄弟,我们独龙岛不要这样的混账东西,留着也是祸害,所以我才要杀他们,来人,给我砍了!” 一些独龙岛的兄弟立即如狼似虎的扑过来,不由分说,按住了这几个苦苦求饶的家伙,他们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没有一点义气的东西,而说不说,抡刀就砍,随着几声扑哧声之后,这几个软骨头的东西立时身首异处,大好的脑袋滚出了老远,尸体扑倒抖动了几下彻底安静了下来。 那些被绑的赵铁山部下纷纷闭上了眼睛,前面这个孔老五更是一脸悲『色』,把头仰起来瞪着徐毅叫道:“他们这些人是该死,可他们已经服软,你却还要杀了他们,我孔庆西不怕你,有种你把老子也砍了好了!” 那些跪在后面的人有人哭了出来,叫道:“五当家,您就别说了成吗?……” 徐毅看了看这个孔庆西,脸上不但没有『露』出暴怒的神『色』,反倒是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下来,招手对手下说到:“个这个孔兄弟松绑!” 有人马上过来解开了孔庆西的绑绳,孔庆西松绑之后立即站了起来,望着徐毅问道:“你要做什么直说好了,我孔老五就是这样的人,要杀要剐你随便好了!” 徐毅踱步来到了孔庆西的前面,李波立即亦步亦趋的跟在徐毅身后,防止这个孔庆西忽然暴起伤了徐毅,徐毅点头说到:“徐某敬佩孔兄弟的为人,刚才我听你们说了,你曾经劝过赵铁山不要打我们独龙岛的主意,可曾有此事吗?” “有又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我是当初劝过我们大哥不要动你们独龙岛来着的,可那并不是我孔老五就怕你们独龙岛,而是江湖有江湖的道义,都是出来混饭吃的,我们反的是朝廷,不是要对海上的同行下手的,也就是这个缘故了,我才劝赵大哥不要动你们独龙岛,可他都被这老三蒙了心智,一心想要夺了黄鱼岛和独龙岛成为这里的一霸,最终才落到了如此下场,现在我说完了,想怎么样处置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孔庆西站直了身子,把脑袋仰了起来一副等死的架势。 “你怎么知道我要杀你呢?这个世上蝼蚁尚且偷生,而孔兄弟却不知道为何偏要一心求死呢?你在这个世上难道就没有可以留恋的东西了吗?对于这个我倒是真是奇怪了!”徐毅奇道。 孔庆西对于徐毅的这句话也听出了一些味道来,徐毅说的对,蝼蚁尚且偷生,他一个好好的大活人干吗非要死呢?孔庆西把高昂的头渐渐的垂了下来,脑子里面活动了起来,而他身后的那些人也都跟着一起思考起了徐毅的这些话来,半晌这个孔庆西才说到:“敢问一声,这位当家的尊姓大名吗?” 徐毅立即说到:“我姓徐名毅,徐毅!” 孔庆西点头到:“原来是徐当家,你说的不错,这个世上有谁没事愿意去死呢?可事已至此,我们随同我们大当家已经做了这种事情,怕死又能怎么样呢?这些怕死的不也被你们杀掉了吗?” 徐毅摇头说到:“我们独龙岛向来恩怨分明,此事乃赵铁山所为,我们杀了他是他罪有应得,而杀掉这些贪生怕死的,是因为这个世上留他们也没有什么用,可我们独龙岛的人也不是都是杀人狂,能不杀的我们也不见得一定要杀,即便这次我们去端下了你们的老巢,也没有见得我们就把你们岛上的人全部都杀掉呀!只要你们这些人愿意归降我们独龙岛,那我们干吗还要非杀你们不可呢?” 闻听他们老巢已经被端,那些被俘之人包括这个孔庆西脸上都是一阵抖动,脸上『露』出了焦灼之『色』,徐毅不用问也知道,这些人中肯定是在他们老巢里面还有家眷,听闻老窝被抄,不急才怪,徐毅也不急着说话,就这么等着孔庆西说话。 “那敢问徐当家现在我们岛上那些人可在什么地方?”孔庆西最终还是问道。 “已经带到了独龙岛,正在安置!我们不会像赵铁山那样,将所占岛上的人都杀一个干净!”徐毅在孔庆西面前踱步说到。 “孔某多谢贵岛诸位宅心仁厚,如果是这样的话,孔某愿就此归顺你们独龙岛,请受孔某一拜!”孔庆西扑通一下,跪倒在徐毅面前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徐毅不太满意的问道:“这位孔兄稍等,我切问你,你这次投降我们独龙岛可是真心的吗?出来闯『荡』讲究的可是诚信义气,我徐毅可并没有威胁你孔兄什么,可不要因为我们将你们老巢里的人带回独龙岛,你便以为我们故意要挟你们,才肯归顺我们,假如你非出自本意的话,我们还不如不收你们,以免以后落得祸患,我徐某就问你孔兄一句话,你到底是否出自真心要归顺于我独龙岛呢?” 徐毅这个问题还真是难为住了这个孔庆西,心想这个姓徐的真是麻烦,自己都说了要归降他们,他却还问这个问题,可他孔庆西不是那种心里想一套,嘴上说一套的人,仔细想了想之后还是据实答道:“要说我孔庆西是真心归顺你们独龙岛的话,恐怕也不可能,我要先知道你徐当家的为人之后,才会知道自己是否真心归顺你们独龙岛,还有我想先见一下我老娘,既然我们老窝被你们抄了,人带到了这里,我想我老娘肯定也已经被带到了这里,只有见过她老人家安全之后,我才真的归顺你们独龙岛!” 徐毅点头:“这话我相信,原来孔兄还是一个孝子,果真是快人快语,徐某敬重你的为人,徐某不才,我不信自己连那个赵铁山都不如,你只管留下好了,今天徐某在这里立誓,假如有一天我徐某做事让孔兄看不上的话,大可立即离开独龙岛,独龙岛上下不得阻拦,否则徐某干遭天谴!” 独龙岛上的众人,在钱老本和薛屠的带领下,立即应和到:“属下愿听大当家吩咐!”到了现在,独龙岛上的人算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了徐毅在独龙岛的大当家的地位,他们大多数人经过这么长时间和徐毅的接触之后,已经是从内心中服气这个年纪并不大的徐毅了,而且他们经过刚才的一幕,也都甚为佩服这个赵铁山的兄弟,觉得赵铁山实在好命,居然还能收下如此一条汉子! 孔庆西脸上阴晴变换了几下之后,对徐毅深施一礼,然后转身对着那些身后还跪着的旧部喊道:“大家看到了,独龙岛徐大当家是怎么对待咱们的了,我孔庆西愿意从此跟随徐大当家,弟兄们可愿意跟我一样留下吗?” “愿意!小的们愿意留下,望徐大当家收留!”这些被俘的人于是立即跟着孔庆西喊道,不管心中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总算是把命给保住了,而且刚才徐毅的处事方式,也令他们感到十分佩服,觉得跟着独龙岛不见得就比以前要差,起码人家大当家是个明理之人,而且独龙岛也却是比他们厉害许多,要不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把他们打的是落花流水,在海上混饭吃,还是跟着厉害的主比较安全一些,这是许多人的想法。 ------------ 第一百三十六章 居然被劫 对于徐毅接替靳老虎的位置,岛上没有出现什么不同的意见,至少是上层的这些人中都没有任何的意见,徐毅有什么本事他们心里面都清楚,虽然年轻了一些,但眼光之远即便是钱老本和薛屠他们都无法与之相比,而且徐毅在年轻一些的人中间,如水猫、李波、王峰、林雄、刘老六……他们这些人之中,更是受到他们的推崇,所以靳老虎死后,独龙岛没有和其它势力一样,因为下属争夺老大的位置而闹得不可开交或者是勾心斗角,这是徐毅最欣慰的事情。 其实徐毅自己对这个大当家的位子并不是十分看重,但是想到如果把这个位置交给了其他人的话,难免会出新的差错,也为了岛上几千号人以后打算,所以徐毅最终还是当仁不让的领受了这个位子,只是觉得肩膀上的担子更重了一些。 赵铁山的旧部在孔庆西投过来之后,也都跟着一起投入独龙岛,让独龙岛势力更加壮大了一些,掌控的海域也更是大了许多,而赵铁山以前盘踞的老巢就在嵊泗群岛一带,虽然面积没有黄鱼岛的大,但是地理位置比起黄鱼岛更为重要,权衡再三之后,徐毅和钱老本、薛屠等人商议之后,最终决定将这里当成独龙岛一个前出的基地,而暂时放弃黄鱼岛,黄鱼岛只留下百人左右驻守,作为一个中转基地,还由王峰带人驻守,王峰吃了一次大亏之后,这次对于徐毅的信任更是感激万分,发誓绝对不会再辜负徐毅他们的期望,一定要把那里经营出一番景象来。 徐毅考虑之后,决定将孔庆西派给王峰,作为王峰的副手,因为孔庆西此人『性』格直爽忠义,而且对那一带航道什么的情况最为熟悉,有他在,可以弥补一些王峰的不足,而且此人在独龙岛呆上了一段时间之后,也把徐毅的为人了解了清楚,早已没有了背叛之心,死心塌地的打算为独龙岛做事,再说他的老母也在独龙岛,更不虞他有一点异心,所以徐毅才会放心的将他外放出去,跟着王峰去驻守嵊泗水域。 孔庆西闻听之后,对于徐毅的信任也是感激不尽,立誓要好好报答徐毅的知遇之恩,跟着王峰带了数百弟兄七八条船即日启程,去重建嵊泗的基地去了,临走徐毅交待他们二人,嵊泗离杭州湾距离较近,让他们多加小心不可过于明目张胆,引来官府的围剿,二人点头答应,带上了徐毅交给他们的鸽子,又带上了他们的部众离开了独龙岛,扬帆而去。 当忙完这些事情之后,也早已出了正月,徐毅早几天便收到了杭州飞回来的鸽子,带回来的纸条上写杭州李家十分着急,等着徐毅他们尽快赶到杭州,徐毅早已急着这个事情,可岛上出了这么大事情,他即便是想走也走不开,现在终于稳定下了独龙岛的局势,各项事情都又回到了正轨上来,看来是该去杭州把镖局的事情定下来了!现在靳老虎不在了,也就没有了任何阻力可言了,徐毅亲自和薛屠一起在岛上留守人员之中精选出来了一百多名口风严、忠诚度高的好手出来,交给林雄集中『操』练,对他们讲明了即将要做的事情,让这些人好生兴奋了一阵子。 交待钱老本守家之后,徐毅告别了迎春,和薛屠李波再次踏上了前往杭州的路程,临走的时候,迎春还特意嘱咐他这次回来要把杭州的那两个妹子给带回来,让徐毅好生感动了一番。 船上装满了各种各样的货物,肥皂这次是他们的主打,估计经过一个春节的试用之后,以李家他们的商业敏感『性』,应该早已认识到了这个肥皂所能带给他们巨大的利益了,也估计他们早已利用那些送给他们的样品,提前做好了铺垫,只等徐毅过去商议价格之后,供货让李家上市了,如果他们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那徐毅也真该重新考虑和他们李家的合作问题了。 除了这些肥皂之外,其它的都是一些年前钱老本他们在黄鱼岛附近劫掠所得,大多也都算是陆上市面上的紧俏货物,估计此行又能所获不小,徐毅还将一部分从赵铁山那里抄获的贵重之物带上了一些,打算到杭州那里变现,毕竟镖局前期开办所需银两也不在少数,想赚钱,不扎一点本是不行的,要不他们还回去专门干海盗的生意算了,就那也要有船才行。 船行两日之后,进入到了逐渐繁忙的航道之中,一日见来往的官船民船纷纷忙忙,可见宋朝的海运之发达,造成这种情况出现的不单单是大宋经济的发展,更多的也有成本的需求,陆运车马劳顿肩挑马驼,对于货物交往的成本来说巨大,而水运相对陆运来说,船只载重远远大于陆上运输,而且唐宋时代的造船业发达,船只的载重量及安全『性』大幅提高,逐利的商贾们立即便看到了海运对于利润的好处,所以才多选水运,以降低货物成本,获得更大的利润,加上近来陆上兵祸不断,更是让海运发达了许多,徐毅一边观赏风景,一边和薛屠李波他们闲聊大宋海运发达的原因,其见解让薛屠李波二人不住点头。 “大当家、薛当家你们看,势头似乎有点不对呀!”一个站在高处的水手忽然对正在闲聊的徐毅他们喊道。 徐毅和薛屠等人于是起身来到船头,看到了两条快船正在扬帆朝他们急速驶来,以他们的见识一看便知,来者绝非善类,居然是他们的同行,敢情今天撞鬼了,他们海盗的货船居然也撞上了海盗! 徐毅和薛屠他们都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这个事情还真是新鲜,平时都是他们出去抢别人的船,今天居然会遇到别人来抢他们的船,不用徐毅吩咐,薛屠便立即下令到:“弟兄们抄家伙,咱们碰上同行了!” 船上的那些弟兄们于是苦笑着,各自飞快的从舱中拿出了刀枪弓箭,纷纷做好了接战的准备。 两条快船很快便靠近了他们的货船,那边船上一群穿着各『色』服饰的海盗们挥舞着刀片长矛大声吼叫着让他们落帆停船,薛屠不用徐毅出面,站在船舷旁边,对着这些海盗喝问到:“你们是谁的弟兄?可知我们是什么人吗?” 对面的海盗们中间立即有人应声到:“你他妈的管我们是谁的人?赶快停船,否则等老子们过去,小心把你们都砍了喂鱼去!还你们是什么人,难道你们还能是官兵不成?别在这儿吓唬老子,赶紧停船,否则我们就要自己过去了!” 薛屠看了看徐毅,敢情这些人还是新手,估计也是下海干这行时间不长,居然跑到了这里抢劫过往船只,这里要说应该是他们独龙岛的势力范围,明显是被他们捞过界了,于是对这些海盗喝道:“你们可知这里是谁的地盘,居然在这里捞食,实话告诉你们,老子是独龙岛的船,这是到杭州办事,别以为我们是什么肥羊,识趣的话赶紧给我滚出这片水域,否则再让老子碰上你们,就剥了你们的皮,还不给我快滚?”薛屠毕竟是个老海盗了,对这些菜鸟新手说话很是不客气。 对面船上的海盗们有些面面相觑,不知道薛屠说的是真是假,独龙岛他们这些干海盗的人听说过,而且近来听说独龙岛风头正盛,占了黄鱼岛,过年又端了赵铁山,他们也都是新下海不久,没有一个像样的落脚的地方,整日四处游『荡』,于是抽冷子跑到这里干上一票,打算捞一把就走,可没有想到居然还截住了独龙岛的货船,他们大眼瞪小眼的琢磨了半天,看着薛屠一身商贾的打扮,有些不敢相信薛屠的话,以为薛屠是在蒙他们,于是一个人鼓足勇气叫道:“少在这儿蒙我们,大爷才不相信你们是独龙岛的船呢,你要是说你是独龙岛的人的话,那老子还说我们是江霸天的人呢!要是谁都打着独龙岛的旗号的话,那我们还做不做生意了?废话少说,赶紧停船让老子过去,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了,在不停船,我们就放箭了!” 薛屠险些把鼻子气歪了,这些不长眼的混蛋还不相信他们的身份,居然不肯离开,还要继续抢他们的货船,于是也怒道:“你们这些混账东西,自己捞过界了还不滚蛋,居然还敢对老子下手,老子不发威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睛,放箭是吗?弟兄们,也给他们亮亮咱们的家伙,看看是谁厉害!” 船上水手们也都是一些好手,更是在船上放了不少弓箭,听薛屠一喊,于是纷纷持弓站在了船舷边上,同时拉开了手中的弓弦,做出了随时放箭的架势。 这下那些笨贼彻底傻眼了,他们本来是不相信对方就是独龙岛的人的,可现在一看,对方一吼,立即便站出来几十名弓手,居然比他们船上的弓箭还多,而且对方的人中还有人拿着机弩,这就更不是他们这些土包子海盗可比的,弓弩可是奢侈品,价格着实不菲,他们这些穷贼弄不来这么多弓箭的,看来今天他们还真是走眼了,对方估计也真是独龙岛的船,于是这些人心中暗自庆幸,幸好是碰上了独龙岛的货船,要是碰上了他们的快船或者战船的话,估计今天他们这些人的小命也就交待了,他们这些海盗最忌讳别人捞过界,现在他们知道捞到了独龙岛的水面上,于是态度立即软了下来,赶紧收起了家伙,一脸讪笑到:“哎呦,小的们不知道大爷你们还真是独龙岛的弟兄们,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我们这就走,这就走,还望大爷们不要计较才是,嘿嘿!” 薛屠对他们骂道:“老子今天有事要办,就放你们一马,要是以后再让老子碰上你们在这带水面上捞食的话,老子把你们头砍了都他妈的塞到裤裆里面去,还不给我快滚,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滚!” 那些土包子海盗们这下威风不起来了,赶紧说到:“滚,我们这就滚就是了!这位大爷莫要生气便是!”说着转舵灰溜溜的扬帆朝远处落荒而去,再也不敢在这一带海域犯事了。 徐毅大笑了起来:“我说薛大哥,咱们天天打雁,今天反倒差点被雁给啄了,看来咱们要是开镖局的话,真是不愁没有买卖呀!” 薛屠也笑了起来:“这些混账东西,居然还抢到了咱们头上,也不看看咱们都是干什么的,现在我对开镖局更是有信心了呀!呵呵!”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又见李慕天(上) 船只依旧经过了舟山水道,经过了水师盘查之后,无惊无险的进入到了杭州湾之中,径自驶向了海宁码头,停泊在了这里。 他们的船只刚刚停稳,还没有等薛屠去找那李家的李贵,便看到一个熟人跑到了他们船边,薛屠和徐毅都认识这个人,原来正是上次用车船送他们前往杭州的那个李管家的儿子李柏。 李柏看到徐毅和薛屠二人后,赶紧过来施礼到:“小的见过二位老爷,这些日子,小的一直都在码头这边侯着各位老爷,生怕耽误了我们老爷的事情,二位赶紧随我去吧,要是您们再不来的话,我们少爷就要出海去找你们了!” “哦?有劳李小哥了,难不成李少爷也在海宁不成?”徐毅立即听出了他的话中的意思,于是笑着问道。 “不敢,徐公子还是叫我小名好了,这个小哥我这样的下人是当不起的,我们少爷现在正在海宁,说徐公子你们要是再不来的话,我们少爷便要坐船出海去寻你们了!快快这边请,这里的事情小的会赶紧妥善安排的!”这个李柏倒是十分机灵,躬着身子请他们上岸。 徐毅和薛屠、李波三人于是跟着这个李柏一路朝码头不远的李家的院子走去,门房听李柏说过之后,飞奔进去报信,李柏陪着徐毅他们朝院子之中走去。 “哎呀!徐兄让老弟我等的好苦呀!”还没有进到里面多远,就见李慕天急急的从里面奔了出来,满脸堆笑的朝徐毅迎了上来。 看到李慕天如此热情,徐毅也赶紧抱拳到:“徐某让李兄担心了,岛上有些事情拖住了,要不我早就过来了,这不刚刚忙完之后,我这就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还请李兄多多原谅呀!” 几人见礼之后,李慕天拉着徐毅的胳膊一路将他带到了前厅之中,双方落座之后,立即有人奉上了香茗,他们这才开始说起了正题。 “徐兄你这一走便是将近两个月时间,让我这个老弟早已是望眼欲穿呀!年前薛掌柜送来了一些那个肥皂,我们试用之后甚是好用得很,于是便利用各种关系将这些样品送到了官府各个主事官员府上,还给杭州一带有名的大户都送了一些过去,这不刚刚过完年,他们这些人便早早的到我们李家要订货,一些人要用这个肥皂送礼,一些人是要为家中的妻妾购置自用,可把家父和我急坏了,本以为徐兄你们会很快过来的,可这一等,还是让我们等了半个多月,于是家父便让我到了海宁这里,专门等候你们的到来,如果你们今日再不到的话,我明日便安排船只出海寻你们去了!”刚刚坐定之后,李慕天便急急的说到。 徐毅暗喜,看来这个李家果真是深谙经商之道,知道那这个肥皂现走高层路线,先让那些大户人家试用,然后吊足了他们的胃口之后,让他们又无处可买,然后等他们的货到之后,再行出售,到时候不论他们卖多高的价钱,恐怕这些人也只能交钱拿货了,看来他的这个肥皂生意铁定是要大大的赚钱了,想到这里,徐毅笑道:“李兄有所不知,本来我们打算年后就赶紧过来,谁知道岛上出了大事,直至现在才腾出手赶来,不知道耽误了贵府的事情没有,幸好今天我们赶到了这里,要不就可能和李兄擦肩而过了,到这里见不到李兄,岂不让我白来一趟了吗?”徐毅说话无形中便把二人的关系又拉近不少。 听闻岛上出了大事,于是李慕天赶紧屏退了屋子里面的丫鬟,压低声音问道:“徐兄所说的大事,难不成就是嵊泗的赵铁山他们的事情吗?” 徐毅一愣,这个李家消息也太灵了一些吧,他们拿下赵铁山也不过没有多长时间,这个李慕天便这么快得知了这个消息,看来这个世上还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呀!于是看看左右没有外人之后,才点头说到:“李兄消息果真灵通,确实是这个事情,过节期间,这个赵铁山趁我们不备,忽然带上全部手下,大举攻下了我们的黄鱼岛,杀了我们不少弟兄,我们这段时间就是忙活这个事情了!”徐毅没有把话说透,打算现看看这个李慕天到底知道多少。 李慕天听后急忙问道:“现在这个事情可已经处理完了吗?黄鱼岛现在你们拿回来了没有?还有这个赵铁山是不是已经……?”他抬手做了一个杀的手势对徐毅问道。 徐毅立即明白了李慕天也只是知道了一些皮『毛』,对于详细的事情并没有知道清楚,估计也是听闻了一些小道消息,才会猜到的这个事情,于是才对他说到:“黄鱼岛我们已经拿回来了,嵊泗那里也都归了我们独龙岛,现在我们的人手已经进驻了过去,至于赵铁山嘛!呵呵,以后这个世上恐怕再也不会有这个人物了!只是不知道李兄你们是如何知道此事的呢?” 李慕天闻听一惊,他们独龙岛势头发展也太快了吧,这个赵铁山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即使比起独龙岛和南边的那个江得胜也差不到什么地方,杭州湾以外的海盗势力本来算得上是三足鼎立的态势,听徐毅这么一说,现在只能是两雄争霸了,独龙岛居然这么短时间便将整个赵铁山的势力连根拔起,还做掉了这个赵铁山,呢他们独龙岛到底有多大势力,就要重新估计了,不过看来当初他们选择和独龙岛合作,是一个多么明知之举呀!李慕天有些暗自庆幸起来。 “徐兄不要多疑,我也是刚刚听过往的船上的人说起的这个事情,他们不少人做的是北上的生意,要途径嵊泗一带水道,这些日子忽然那里平静了许多,过往船只都没有碰上赵铁山所部的船只行劫,嵊泗一带平静了许多,更有人说路过嵊泗一个岛的时候,看到岛上有火光燃起,估计是那赵铁山的老巢出了事情,而徐兄刚才又说岛上出了大事,小弟才联想到了这个事情上,没有想到果真猜对了,这个赵铁山居然真是被你们独龙岛给灭了,徐兄、薛掌柜你们果真厉害,居然这么快就将赵铁山他们如此大一股势力连根拔起,实在令小弟佩服之至!佩服之至呀!”李慕天感叹到,心里面却在合计怎么才能在这个事情中为李家谋取一些利益来。 今年过节不休息,断更没有小jj,嘿嘿!放心看吧!每天保证更新不断,疙瘩只求弟兄们在上架之后,还能继续支持疙瘩,帮疙瘩度过难关!多谢了!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又见李慕天(下) 徐毅这才知道李慕天如何得知了赵铁山的事情,原来他居然只是从一些小道消息中猜到的这个事情,看来这个李慕天脑子果真好使,不过这也不是坏事,至少和聪明人打交道,不用费太大力气,只要双方有共同利益在,就不虞他们李家会对独龙岛有什么不利,但嵊泗那里的生意看来还是要快点做起来,否则可能让更多人知道了这个事情,那就大大不好了,他们扩张如此厉害,难保不会引起了那个江得胜的提防,或者是引起了官府的注意,于是也笑道:“李兄果真聪明之至,居然在这些小道消息中便能猜出事情的原委,徐某也好生佩服呀!”他暂时没有打算让李慕天他们知道靳老虎已经去世和他已经成了独龙岛老大的事情,这样他可以在即将和李家合作之中有更多回转的余地。 几个人闲聊了一阵之后,李慕天得知徐毅这次为他们送来了不少肥皂,于是大喜过望道:“如此甚好呀!你不知道,那些用过了这个肥皂的人天天都到我们李家打听什么时候有货到,让我们是不胜其烦呀!有心接下他们的订钱吧,可又不知道这个肥皂到底价钱几何,也不敢擅自收取他们的定钱,只能等着徐兄你们过来之后,商议好了这个事情再行收取他们的定钱,这次你们送来了这么多货,也就不让我们再为货源担心了,不是我们李家自大,只要徐兄你们有货,不管多少,我们李家都敢包销,定不会让你们吃亏就是!” 徐毅当然知道他们的想法,是想要做这个肥皂的独门生意,好在其中大发横财,可这也正和他的意思,不算即将开设的镖局的事情,他们独龙岛现在能限制李家的也只有这个肥皂生意,还有就是出货方面,他们现在势力日大,以后行劫所获即便是再谨慎,也要比以前大上不少,一旦没有控制李家的东西存在的话,那他们李家想怎么定价就给自己怎么定价,那他们独龙岛不就吃了大亏了吗?而且出货的事情上也不比其它事情,不能擅自说换就换,毕竟走熟的路子要安全一些,所以他要用这个肥皂的事情加上即将开办的镖局的事情,将独龙岛和李家牢牢的绑在一起,这样就再也不用担心李家会坑他们独龙岛什么了,于是笑着说到:“李兄放心,这个肥皂制作虽然不易,但我们也算是基本『摸』清了制作的方法,可以逐步的扩大生产了,以你我两家的关系,我们自不会再找其他人来出货的,只要你们李家乐意要这个东西,我们自然会把所有货都交给你们李家代卖就是,我们还只怕李家不愿吃下我们这些东西呢?呵呵!” 徐毅的话立即让李慕天放心了下来,只要能独家经销这个东西,就不怕别人来和李家抢生意了,那赚钱的岂不就在后面了吗?现在是杭州,以后还有其它城市,还可以卖到都城里面王公贵族那里,赚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呀!甚至要是有足够的货源,他们还能把这个东西卖到南洋一带去,那就赚的更多了!李慕天已经看到了肥皂这个东西的大好前景,于是更加铁心要和徐毅他们搞好关系,保证不能让这条巨大的财路断掉才行。 既然徐毅不提靳老虎已经过世的事情,也不说现在独龙岛是他在做主,那薛屠和李波自然也不会轻易告诉李慕天岛上的这些事情,而且来时的路上,徐毅已经吩咐过所有弟兄不得私自将岛上的事情透『露』给外面,自然有徐毅的想法,所以薛屠和李波二人听着徐毅和李慕天说话,也不接腔,各自都捧着茶碗,自顾自的品茶。 闲聊一阵之后,李慕天将他们几个请到了外面的酒楼上款待,徐毅他们简单的要了一些饭菜,打算吃过之后,便前往杭州,将镖局的事情尽快定下来,然后启动起来,世上总是手快的打手慢的,一旦这个事情被别人抢先的话,对于他们以后的发展就不会那么有利了,李慕天也很赞同他的意见,几人吃喝之后,也不在这个地方驻留,直接上了李家的车船,启程朝杭州去了。 “徐兄可还记得那个赵公子吗?”坐在船上的李慕天忽然问徐毅到。 徐毅听了之后微微楞了一下,没有马上想起他说的这个赵公子是何人,可一琢磨他来陆上认识的人少的可怜,能和李慕天同时认识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于是马上想到了当初在杭州酒楼上喝酒时出现的那个奇怪的赵公子,于是笑道:“当然记得,这个赵公子『性』情倒是有些怪异,但却不失豪爽,算是能交的朋友吧,不过我在陆上不能停留太久,除了交李兄你这个朋友外,还真没有机会认识其他朋友了!呵呵!” 李慕天听他说的亲切,也笑了起来,于是对他说到:“上次这个赵公子对徐兄甚为推崇,当徐兄离开了杭州之后,他忽然专程找到了我们李家,向我打听你的下落,我只好推说你家在南方行商,只是路过杭州办事,已经离开了杭州南下去了,赵公子才怅然若失的离开了我家,临走还特别嘱咐,让你假如有机会到了都城之后,一定要去找他,他很看重你对世事的看法,看来这个赵公子即便不是当官之人,恐怕也是个关心国之大事的人呀!假如徐兄有朝一日打算去东京汴梁转转的话,也不妨去拜访一下这个赵公子,我觉得此人还是可以交往的一个朋友!” 徐毅回想了一下当初认识这个赵公子的情景,不由有些好笑,不过萍水相逢,他随口说了一些当今时局的分析,便引起了这个赵公子如此的重视,可让他去东京汴梁,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记得史书上说,北宋年间的汴梁是世界上当时最大的一个城市,连家家户户做饭,都全部用的都是煤,而不是碳或者柴了,比起千年左右之后的新中国成立的时候还要厉害,而且赵佶老儿穷极奢华,还在那里建了一个艮岳,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反正是没有多少年后,便毁于了战火之中,那些他从全国各地搜罗来的奇石成了抛石机的弹丸,抵御金兵的入侵,成了一个莫大的讽刺,假如有机会的话,去看看当今的东京汴梁倒也不是个坏事,错过的话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 推荐一本历史类好书《皇家娱乐指南》。。连接是:http://WWw.b a o s h u 2 。COm/book/1030472.aspx。。。写得很不错。值得一看。。。俺都在追看呢。 ------------ 第一百三十八章 买卖生意 年后的杭州依旧是一片繁忙的景『色』,到徐毅到达了杭州之后,首先还是和李慕天一起到了李家,拜会李明山。 看到徐毅、薛屠他们的到来之后,李明山比起上次更是热情许多,拉着徐毅和薛屠他们嘘寒问暖的好不亲热,双方好生客气了一番,当李明山得知短短的时间之内独龙岛便将赵铁山他们全部拔去的消息之后,和李慕天一样暗暗吃惊了一番,心中对独龙岛的势力更是重新进行了估量,渐渐的便将话题扯到了肥皂和镖局方面上。 “犬子估计已经告诉了徐公子,你们做的肥皂甚是好用,杭州这边等着拿货的早就在我们李家排成了长龙了,要是你们再不过来的话,我就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些人了,既然徐公子你们已经把货送过来了,我看咱们还是赶紧把这个价钱定下来好了!”李明山终于提出了肥皂定价的问题。 徐毅皱眉到:“李掌柜有所不知,肥皂这个东西虽然好用,但制作工序反复,制取甚为不已,到现在为止,我们倾尽全力,也只是刚刚掌握了具体的制法,耗费了不少物力呀!我在岛上已经初步估算过,不算来回的运费,单单是这么一块肥皂,就要耗费两钱银子才能制得,当然,这个东西上市之后,还要顾及你们李家的利益,自然是价钱要比这个要高一些才行,不能让你们做无利的买卖才行,这个价钱我看李掌柜自己定好了,只要咱们两家都不亏本就成了,我这也是给岛上那些老弱之人,找一条生财的门路,希望弟兄们过的好上一些呀!”徐毅信口开河到,其实他的肥皂何曾能用得了每块两钱的银子呀!除了火碱是需要在杭州采购之外,其它原料尽可在独龙岛解决,别说一块肥皂两钱银子的成本了,就是十个铜钱恐怕都多说不少了! 薛屠虽然不知道徐毅搞出的这个肥皂到底要多少成本,可也清楚徐毅这是在漫天要价,于是帮腔到:“是呀,李掌柜有所不知,我们公子自从上次回岛之后,便夜以继日的带着大批人手忙活这个事情,连岛上出海做买卖的事情都全部放下了,整整是熬瘦了一圈,才制出了这个肥皂,让我年前把这个东西送了过来,过年期间,更是一天也没有歇着,带着大批弟兄忙活不停,以至于让那赵铁山抽了空子,占了我们的黄鱼岛,后来即便是我们对付那赵铁山的时候,公子还是没有让这个作坊的弟兄们停工,才弄出来目前送来的这些货物,真是不易呀!” 听徐毅和薛屠一唱一和,李明山吓了一跳,他原以为这个肥皂价钱应该不低,但也没有想到居然高到了如此地步,一两银子当今可以买五六石大米,可他们独龙岛单是做出一块这个肥皂就要花两钱银子,还不算他们的利润,一两银子换五块肥皂,这个价钱实在不低呀!要是加上他们两家的利润的话,恐怕没有半两银子是万万不成的,于是尴尬的笑道:“原来这个肥皂制取居然要花这么多成本呀!这倒是我没有料到的,呵呵!我当初没有想到居然要如此之高的价钱,要是这样的话,可就让我有些难办了,要不我看这个肥皂我们李家按三钱银子收货不知徐公子有何意见吗?”李明山感觉有些肉疼,这次听李慕天说,徐毅光肥皂一项就送到了海宁码头多达几万块之多,虽然对他们李家是好事,可一下就要付给独龙岛几乎万两白银,着实让他有些肉疼不已。 没有想到徐毅摇头笑道:“这个不成!……” 李明山和李慕天两个人心中一阵急跳,心想你徐毅也太贪心了一些吧,你们制取这个肥皂一块成本两钱银子,我给你们三钱收货,让你们有三成的利润了,这还不行吗?于是李明山急道:“难道徐公子觉得这个价钱还是太低了吗?不行我们可以再商量嘛!” 徐毅笑着摇头到:“不是太低,是李掌柜给我们的价钱太高了一些,虽然这个肥皂制取不易,成本却是高了一些,但是这里面包涵了不少前期我们因为试制浪费的不少原料,以后再生产的时候,这些浪费会少许多,耗费也会降低不少,所以李掌柜给我们三钱银子就太高了一些,以你我两家的关系,我们断断不能让李掌柜吃这个亏的,我看这个事情就这样好了,这批货我们就按每块两钱银子结算给我们好了,我们不求赚钱,能收回本钱就好了,真要赚钱的话,我们以后还是有钱可赚的,不知李掌柜意下如何呢?” 李明山这个感动呀!这个徐毅别看年轻,可做生意上的眼光比他一点不差,居然知道不能只顾眼前小利,看来徐毅是纯心要和他们李家绑在一起了,居然平白让出了这么一大块利润给他们李家,这样一来,肥皂上市之后,他们李家只要卖到每块三钱银子,就能获利丰厚了,怎么能不让他高兴呢?于是赶紧连声称谢,还对李慕天说到:“我说幕天呀!你也学学徐公子的处事,人家徐公子可真是把咱们李家当成自己朋友对待,我们可万万不能亏待了人家徐公子他们呀!” 切!老猴到底还是让小猴给耍了,被他徐毅买了居然要在替他数钱呢!哈哈!徐毅心里乐开了花,连说客气客气,这个是应当的,说罢又在怀里『摸』出了一个很小的瓷瓶递给了李明山道:“其实我还有一个好东西要给李掌柜看看,这个东西叫做甘油,冬季北方寒冷,不少人的手脸都被风吹的皴裂,这个甘油只要提前抹上一些,定可保证脸上和手上的肌肤不再皴裂,定能成为女子的宠爱之物,而且平时稍稍抹上一些的话,也能让肌肤更加细腻,是上好的居家必备之物呀!李掌柜既然南北都有生意,不妨试试这个东西,不知道能不能也行销一番呢?”这个甘油是肥皂的副产品,丢掉实在可惜,而且还污染环境,这也算是好东西,后世很多地方都用得到,可放在现在却没有什么大用,徐毅本想弄点硝酸硫酸出来,干脆做点**,既能当烈『性』zha『药』,也能做成速效救心丸,可后来一琢磨,这硝酸以目前的工艺制取实在困难,而且即便弄出了**,恐怕也是实在危险,不小心的话,别没有赚钱先把自己给炸了,那就不划算了,于是趁着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把它也换成钱花,反正甘油冬季抹一点确实能够防止皮肤皴裂,比起现在的那些胭脂粉黛作用好得多。 李明山接过了这瓶甘油之后,稍微倒了一点出来,在手背上抹了一些,结果感觉还真的不错,这个肥皂就是主要赚的那些大户人家的女人的钱,要是加上了这个能够润肤的甘油的话,那岂不是两全其美了吗?以他的眼光和头脑,马上就意识到这有事一个可以发财的东西,大喜道:“如果真如徐公子所说的话,那这个东西还真是好东西,只要管用,我李某定当让它风靡大宋,成为那些小姐贵『妇』的专宠之物的!只是不知这个甘油价钱又是如何呢?”在商言商,先问价钱再说,李明山就是对这个价钱比较关心。 徐毅想了想说到:“这个东西乃是我在南洋奥国的时候,当地人从鲛油之中精炼出来的,本来我也是弄来给岛上的内人还有那些兄弟的家眷使用的,可我们炼取了这个东西不少,价钱不算是太高,像这样一小瓶的话,一斤鲛油可以炼得一瓶,只要这个东西能成,价钱到时李掌柜看着自己定好了,随便给我们表示一下,我们也就知足了!” 李明山这才放心下来,看来这个甘油比起肥皂要便宜一些,于是说到:“这个东西我先推推试试,假如能行的话,徐公子尽管继续炼制好了,我定不能让你们再吃亏了!” 徐毅又吩咐人把随行带来的一些宝物抬了进来,打开之后,里面都是一些珊瑚、珍珠、原玉、象牙之物,价值更是不菲,让李明山这个经常看到这些东西的人也看得有些眼睛发直,心想这个独龙岛的宝贝还是真的不少呀!看来这次不知道又抢了不知那家倒霉的商贾了,几箱这个东西下来就够大户人家吃喝用度很久了,于是问到:“徐公子这些东西可也是要在杭州变现的吗?我们李家便能收这个东西,我让人马上定价,尽快给徐公子结算就是了!” 徐毅拦住了他到:“这么久以来,我们没有少麻烦李掌柜,岛上这些东西放着也没用,变现倒是其次,这些是送给李掌柜的,还请李掌柜笑纳好了!” 这下李明山有些糊涂了,想不通徐毅为什么忽然要送他们李家如此贵重的东西又是何意。 ―――――――――――――――― 今年过节不断更,断更没有小jj,嘿嘿!兄弟们,请支持吧!! 在此,疙瘩恭祝各位兄弟们,新年快乐!家庭团团圆圆,心情欢欢喜喜,日子平平安安,生活和和美美,事业红红火火,做人牛牛气气。一切顺,万事好! ------------ 第一百三十九章 杭州余家(新年快乐) 李明山看着眼前这几箱贵重之物,有些糊涂,不知道徐毅忽然送他们李家如此贵重的东西是什么用意,于是指着这些东西问道:“这可如何使得呀!徐公子已经对我们李家多有扶植,我们岂能再收你们的这种贵重之物呢?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呀!” 徐毅对他解释到:“这些东西说来也不算是送给李掌柜你们的,这里也没有外人,我也就直说了好了,其实我们这些人说白了,不是世道所『逼』,大多数人是不会干我们这行的,现在我们有这么一个机会洗手做些清白的生意,当然不愿再去做那些杀人越货的买卖的,我们独龙岛已经商议过了,这次就在杭州开设一个海运镖局,可我们毕竟是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一切还需仰仗李掌柜多多提点,这开设镖局的事情也不是一句话便能成的,具体需要怎么办我们虽然不知,但却也知道少不得要和官家打交道,不上下打点是万万不成的,既然需要打点,没有银子更是不行,这些东西其实就是为了开办镖局,让李掌柜疏通关系所用,还请李掌柜笑纳便是了!” 听闻徐毅说独龙岛已经定下开设镖局的事情之后,李明山更是高兴,于是赶紧摇头拒绝到:“这个不必烦劳徐公子你们破费,镖局开设的事情我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只等徐公子回话了,不过就是去疏通一下,拿到官府的文书罢了,用不了这么多东西的,何况当初徐公子也说了,这个镖局有我们李家的一份,做这些事情是我们应该的,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们破费了,这些事情我会妥善处理的,至于这些东西,我暂时收好,改天变现之后,定当还给你们就是,这个事情不必再说了,现在只要有了徐公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们还是赶快定下何时开办镖局的事情好了!” 徐毅假意推让了一番,看李明山确实不肯收下这些东西,也就不再提这个事情,双方开始商议起了镖局的事情。 自从上次徐毅离开之后,李家便开始四处游走,联络那些身在杭州的海运商人,让他们不要轻易给那江霸天交什么买路钱,这些商贾也都不愿轻易花这个冤枉钱,于是便问他李家有什么办法,于是李明山便说等过年之后自有办法,将这件事情拖了下来,现在已经出了正月,许多生意都开始忙碌了起来,海上的航运也开始繁忙了起来,而那台州的江得胜也早早放出话来,让杭州这边的商贾快快交钱买路,因为这个事情,许多海商已经着急了起来,纷纷联络李家,问他们有什么办法,这才是李家急着要见徐毅的最重要的原因。 经过一番商议之后,徐毅、薛屠和李明山他们决定这个镖局的事情不能再等了,即日便开始筹备,薛屠这次就留下开始忙这个事情,做好前期的打点,徐毅也不耽搁,定下这个事情之后,马上回独龙岛将林雄他们那帮人派过来,把镖局的牌子先竖起来再说,只要竖起了牌子,就不愁没有生意做,如何壮大发展那是以后的事情。 双方就这么定下了这个事情,一番款待之后,李明山准备好了房间,要请徐毅他们休息,但徐毅这会儿想起了翠玉和悦红那两个丫头,起身告辞,打算到他留在杭州的弟兄那里探望一下她们二人。 李慕天当然知道徐毅的想法,这才笑着告诉徐毅,自从上次他离开之后,留下了两个丫头和一些弟兄,这个事情让他知道之后,怕委屈到了翠玉她们二人,便将这些人都安置到了当初要送给独龙岛开设镖局的那个大院之中,算是提前将这个院子送给了独龙岛,也表示他们李家对开设镖局的事情的诚意,所以让他不必再去那个小院了,直接到那个大院便可,还笑着说让徐毅多多注意休息,把徐毅闹了一个大红脸。 李幕天专门派车将徐毅他们送到了那处大院,这才告辞回去,看着这个大院徐毅和薛屠都笑道:“看来以后杭州也算是有咱们的家了!”李波跟着笑了起来,上前拍打起了门环。 开门的是当初徐毅他们留在杭州的一个手下,当他看清了徐毅和薛屠他们之后,立即惊喜的赶紧跪倒叫道:“属下参见军师,参见薛当家!” 徐毅笑着瞪眼说到:“你这个家伙一见到我们就忘了身份不成?还不快快起来,难道要去大街上叫嚷一番,说我们这些海盗头子来杭州了不成?” 这个手下才赶紧起来改口到:“小的见过少爷,见过薛掌柜!我这不是高兴嘛!一时间就忘了这儿是什么地方了!少爷、薛掌柜、李大哥赶紧进来,我这就去叫冯大哥出来见你们!” 徐毅他们步入院子,见到院子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各个屋子的门窗上又重新糊上了窗纸,少了他们第一来的时候那种萧瑟的感觉,不过这里还是因为人少的缘故,显得多少有些冷清。 不等他们看完,就见那个冯水生急匆匆的奔了出来,翻身单膝跪倒在了徐毅他们面前激动的说到:“属下冯水生参见军师和薛当家!也见过李大哥!” 反正院子里面都是自己人,徐毅便没有再说他什么,让他起来说话,旁边的薛屠点头对冯水生说到:“以后再见军师要改称大当家了,这个事情暂时不要让别人知道!” 冯水生他们一直都在杭州,只是听闻了赵铁山的事情,还不知道独龙岛发生的事情,更不知道靳老虎已经罹难,于是闻听一惊,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徐毅面带痛『色』,小声对他解释道:“年后大当家在和赵铁山一战中不幸罹难,现在我代领了岛上的大当家一职,以后弟兄们还要多多扶持徐某才是!” 冯水生一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但还是觉得心里面挺难受,眼圈不由红了起来,因为当初他也是靳老虎带出来的人,对靳老虎颇有感情,徐毅知道这点,拍了拍冯水生的肩膀说到:“我们进屋说话好了!” 听完薛屠将岛上的事情讲完之后,冯水生哭了起来,他算是当初跟随靳老虎的人中年龄最小的之一了,靳老虎一直都把他当成孩子看待,很少让他干重活和危险的事情,历来对他照顾有加,所以冯水生对靳老虎有着父亲一般的感觉,现在听他死了,于是放声痛哭了起来。 等他哭了一阵之后,徐毅和薛屠劝慰了他一番,冯水生收起眼泪,翻身跪倒在徐毅面前,哽咽着说到:“水生见过大当家,以后水生全听大当家吩咐!” 徐毅知道这是规矩,也不拦着他,由他给自己恭敬叩了三个头,才将他扶起说到:“此事暂时只有你们几个人知道便是,别人不要告诉他们,我近期会经常来这里走动,你以后就跟薛大哥在这里,好好做事,我很看好你的聪明,以后我们定不会亏待于你的!” 水生点头,请徐毅他们再次坐下,让手下人奉茶过来,讲起了近来他们在这里做的事情。 冯水生他们在杭州落脚之后,和李家关系处的不错,也开始四处活动了起来,对杭州一带的形势渐渐掌握了一些,对这里的重要商贾官员也都了解了清楚,而且让他们中间一个识字的人整理出了一个册子,详细的记录了下来,交给了薛屠,另外,他们还派人跑到了台州,对江得胜的情况再次打探了一番,得到的消息和李家说的基本一样,这个江得胜现在和当地新上任的官员相处基本没事,但也没有到特别亲密的地步,而且此人横行霸道习惯了,台州地面上的商人对他恨之入骨,可也奈他不得,前些日子还集体上书台州知府一封状子,告江得胜欺行霸市,结果被江得胜花了不少银子压了下来,后来领头的那个商人莫名失踪,家里还突然失火,烧死了不少人,大家都知道是江得胜暗中所为,可告到官府之后,查了一番,最后还是不了了之,现在那户商人家已经被迫逃到了杭州,再也不能在台州地面上混下去了。 江得胜经过此事之后,也收敛了一些,很少在外面抛头『露』面,具体想做什么,现在还没有打听出来,不过江得胜已经私下发话出来,要是杭州这边的商贾再不肯交买路钱的话,那他就要对这些商人的船队不客气了。 徐毅对冯水生这段时间做的事情表示满意,问他到:“这段时间来,杭州对于赵铁山那边可是有什么风传没有?” 冯水生赶紧回答到:“属下已经查出,赵铁山和咱们一样,在杭州也有专门为他们出货的人,此人姓余,和李家的生意相仿,没有李家的生意大,但大部分做的都是和北方那边的生意,有的时候也走货到扶桑还有高丽,属下察知,他们往往是接到了赵铁山他们的货物之后,并不在杭州本地出货,而是装船运到北方出手,很少在本地出货,做事很是严禁,在本地主要就是经营一些辽国那边过来的东西,也算是杭州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也正在四处打听赵铁山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我们虽然不知道情况,但也都想到这个赵铁山估计是被咱们独龙岛给灭了,可直到今天咱们才证实这个事情,估计那家姓于的还不知道这个事情,现在官府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要是这样的话,我们明天就要多留意一些这个于家的事情了!” ―――――――――――――――― 大年初一啦。在此,疙瘩恭祝各位兄弟们,新年快乐!! ------------ 第一百四十章 我是海盗 徐毅点头,问薛屠的看法,薛屠说到:“看来水生说的对,咱们干掉了赵铁山等于是断了余家的一条财路,难保他们不会咬咱们一口,咱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多留意他们一下没有大错。 徐毅想了想笑道:“这个我想不必过于担心,这个余家也是行船经商之人,知道事情的轻重的,他只要以后还想做行船的买卖,就不会轻易得罪咱们,除非他以后彻底不做行船生意了,才会狠狠咬咱们一口,否则的话,他们的日子就难过了!不过咱们也不要轻易得罪他们,相互留条后路好了,水生以后多留意一下他们,看看他们到底都是做什么生意的!” 水生点头答应了下来,这才说到:“天『色』也已经不早了,大当家和薛当家你们也该休息了,大当家当初留下的两位姑娘,小的给安排住在了后院那里,我们弟兄都住在前院,还有李家把薛当家的熟人李姑娘也送了过来,都在后院安置,你们直接过去便是了,小的便不送你们了!”因为徐毅没有娶翠玉和悦红,加上迎春的缘故,水生只能称她们两个为姑娘。 徐毅看了看薛屠,薛屠老脸一红,尴尬的笑了起来:“这个李家还真是客气呀!呵呵!” 徐毅和李波也笑了起来,说到:“以后薛大哥在这里,好歹也有人照顾你了,这下我们也就放心了!”几个人起身走向了后院。 水生将他们送到后院门口后,便将李波安顿在了后院外面的一个房间之中,让他休息,李波也不便跟着去后面,于是就近住下不提,而徐毅和薛屠自然是要住在后院里面了。 水生又为薛屠指明了他那个相好的住处之后,便退出了后院,徐毅自己朝翠玉和悦红的住处行去。 明显到现在翠玉她们还没有休息,因为徐毅听到了一阵琴声在房间之中传出,而且窗纸上还有灯光,于是微笑了一下,上前轻轻的拍打起了房门。 随着他的敲门声,室内的琴声戛然而止,一个女声略带紧张的在室内问道:“是谁?” “是我!” 听到了徐毅的声音之后,屋里发出一阵叮咚的声音,接着便听到了琴落地的声音,发出了咚……嗡……的几声杂『乱』的动静,把徐毅弄的反倒开始紧张了起来,接着便听到有人快步跑到了门前,随着房门吱呀的响声,室内的灯光照在了徐毅的脸上。 一个清瘦的身形呆立在门口,怔怔的望着徐毅,一张俏脸上不觉已经布满了晶莹的泪水,徐毅嘴角翘了一下,『露』出了一个和蔼的微笑:“怎么?不让我进去坐吗?” 翠玉带着眼泪侧身跪下带着一丝哀怨说到:“奴婢翠玉恭迎公子光临!” 徐毅心里面抖动了几下,觉得有些对不起翠玉她们两个,一夜欢愉之后,将她们丢在了杭州,自己回了独龙岛,直到今天才回来探望她们,要说他本来对翠玉并没有太深的感情的,他们之间更多的是一种单纯的肉体关系,之所以把她们两个从李家要来,不过是为了她们的身世,想要让她们脱离苦海而已,可到了今天,他才知道,在宋代这个时候,他就是翠玉她们的天,已经成为了她们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没有他,也就没有她们的存在,女子在这个时代,是远没有后世的那种独力『性』,她们只能全心全意的依附于男人,才能在这个世上生存。 徐毅伸手将翠玉从地上搀起,轻声对她说到:“对不起,让你们在这里受苦了!” 一声简短的道歉,顿时便抚平了翠玉心中的那丝幽怨和不平!翠玉带着满脸的泪水一下扑到了徐毅的怀中,清瘦的脊背耸动着发出了无声的哭泣。 徐毅没有推开她,而是搂着她走到了床边,坐下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笑道:“你这丫头,看到我难道不欢迎吗?这么一直哭着要到什么时候呀!要是你不欢迎我的话,那我还是走好了!” 徐毅的话让翠玉立即收起了哭泣,慌『乱』的说到:“奴婢不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奴婢见到了公子实在高兴,才会哭的,公子不喜欢,奴婢不哭就是了,千万不要再将奴婢丢下不管了!奴婢好怕,怕公子就这么不要我们了!” 徐毅替她擦干了眼泪,端详了她一阵之后,觉得翠玉比刚见到她的时候又消瘦了一些,不过这样看起来,仿佛是更有些让人爱怜一些,于是有些心疼的说到:“玉儿清瘦了许多,难道这里的生活不如李府吗?” 翠玉这才『露』出了笑容,轻声说到:“当然不是了,这里的生活比起李府还要好上许多,不过是玉儿实在想念公子,这才会瘦了一些,只要公子以后不丢下玉儿,玉儿自然是会胖起来的!” 徐毅轻轻的拍打着翠玉的脊背说到:“你难道就不问我到底是做什么的吗?就这么死心塌地的要跟着我徐毅,难道就不怕我是一个坏人吗?” 翠玉抬头仔细端详着徐毅的面庞,半晌才微笑说到:“玉儿才不管公子是做什么的呢!即便公子是个强盗,玉儿也愿意跟着公子,在玉儿眼中,公子就是好人!不过……不过……公子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呢?我问了那个冯大哥多次,可都被他闪烁其词躲了过去!”说不好奇徐毅的身份那是不可能的,自从徐毅收下她们之后,翠玉和悦红两个便私下猜测了徐毅身份多次,还试图从冯水生那里问出徐毅他们的身份,可都被这个冯水生推搪了过去,到现在翠玉还不知道徐毅他们到底是做什么的! 徐毅想到这次就要把翠玉和悦红带回独龙岛,已经没有必要再对她们隐瞒身份了,于是对翠玉说到:“还是玉儿聪明,一下就猜到了我的身份,我却是就是一个强盗头子,而且还是一个大盗,你怕不怕?” 翠玉看他说的认真,也从他话中听出了一个大概,于是勇敢的说到:“玉儿不怕,公子即便是强盗,也会是一个好强盗的!” 徐毅这下实在忍不住了,大笑了起来,他相信这个翠玉肯定是喜欢上了自己,有人说过,女人一旦恋爱之后,智商立即便会归零,看来这句话放在任何时代都是至理名言,翠玉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女人爱上了一个男人之后,就会盲目的信任这个男人,即便这个男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蛋,在女人眼中也会变的可爱了,他伸手拧了翠玉一下小鼻子对她郑重说到:“不要以为我在和你说笑,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却是是一个强盗,而且还是一大帮强盗的头子,不过我们干的却是海上的买卖,说白了,我们就是一帮海盗而已!” 这下轮到翠玉吃惊了,她的小嘴张开着,用一只素手捂住了小嘴,有些受惊的半晌才说到:“你真的是个海盗头子吗?天下哪里会有你这样斯文英俊的海盗头子呢?” 徐毅立即板下脸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唬翠玉到:“我现在看起来像是海盗头子了吧,谁说这个世上海盗就不能长的斯文一点,难道海盗脸上都要写着我是海盗几个字吗?” 这下翠玉反倒笑了起来:“奴婢才不管公子是不是海盗头子呢!只要公子不嫌弃玉儿,玉儿就愿意服侍公子一辈子!” 徐毅彻底无语,搂着翠玉轻巧的身体说到:“如果你不怕跟着我这个海盗的话,那明日我便带你回海上我的家中好了,你可莫要后悔呀!” 翠玉闻听徐毅要将她带回家中去的时候,立即大喜过望,乖巧的依偎在徐毅的怀中说到:“玉儿绝对不会后悔的……” 正当两人正要脱衣躺下的时候,忽然房门再次被人敲响,闻听外面有一个女声说到:“玉儿姐姐,我是悦红,刚才我听到了你屋子里面琴掉在地上的声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翠玉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失望的神『色』,本以为今晚可以独自服侍徐毅一晚了,可刚才自己那么一慌,将琴碰落在地上的声音还是把隔壁睡下的悦红惊醒了,看来她今晚还是不能成为徐毅的专宠了,可毕竟她们二人当初是被徐毅同时所收,她也不好欺骗这个悦红丫头,只好微微尴尬的对徐毅微笑了一下,出言回到到:“妹妹稍等,我这便过来开门!” 徐毅翻身坐起,看着翠玉扭动腰身,款款走向门口的时候,心里面可就乐开了,回到大宋看来不是坏事,连这样的好事都能碰上,而且作为妻子的迎春还不反对,放在后世估计早就打破头闹到法院去了! 当翠玉打开门将悦红让入房间之后,悦红那张苹果脸上还带着一丝倦意,一双大眼还有些睡眼惺忪的样子,扭动着有些婴儿肥的身体跟在翠玉身后嘟嘟囔囔的小声埋怨着:“人家本来都听着你的琴声睡着了,可突然你这便发出咚的一声便把人家又给惊醒了,后来『迷』『迷』糊糊的还听到你这边有人说话,我不放心,过来看看,姐姐你屋子里面不会藏了男人吧!嘻嘻!要是让我抓住了小心回头我告诉徐公子他,把你赶出去!嘻嘻……”悦红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还在开翠玉的玩笑,朝内室里面走来,翠玉也不回答,悄悄捂着嘴偷笑,带着她只管朝内室走了进来。 “哇!……姐姐你果真……你……天呀!是公子……?”悦红进了内室的时候,抬头忽然看到徐毅坐在床边,于是大惊失『色』的惊呼起来,结果刚喊道一半,便看清了徐毅的面孔,脸上接着便『露』出了惊喜的神『色』,顾不得再和翠玉说话,赶紧屈膝跪下对徐毅说到:“奴婢悦红见过公子!” 徐毅朗声大笑了起来……(此处删去一万字,否则的话铁定要被和谐掉了,那大家肯定是看不到本书后面的故事了!呵呵!) ------------ 第一百四十一章 巡视嵊泗 因为镖局的事情,徐毅不敢在杭州多加逗留,和李慕天碰面之后,将冯水生探知的余家的事情告诉了李慕天。 李慕天立即说到:“这个余家我们知道,他们掌柜的叫余福来,祖上是辽人商贾,后来移居到了咱们大宋,专门做宋辽的生意,走水路将辽国的东西运至杭州贩卖,并将这边的东西贩运到辽国去,原来我们就觉得他的生意不是那么简单,敢情他们一直都和那赵铁山勾结,此事徐兄不必担心,假如他们没有动作还好,如果是他们敢对你们独龙岛不利的话,我们李家有办法让他们余家在这杭州混不下去,你们只管在嵊泗那边做事好了,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 徐毅听后也就放心了下来,说完这些事情之后,徐毅吩咐水生将近来在杭州采办的各种肥皂和火yao的原料马上转运到海宁码头装船,又托李慕天尽力在杭州搜罗了一批岛上急需的各种原料,送至海宁码头装船,至于这趟生意的款项,徐毅让李慕天扣除这些采购的货物之后,尽数交给薛屠使用,便要启程返回海宁码头登船返回独龙岛,结果被李慕天好一阵猛劝,说现在即便回了海宁码头,这麽多货物要转运到海宁码头装船也需要两天时间,徐毅还是要在海宁等上两天才能启航回独龙岛,与其这样,还不如在杭州小住两天之后,再回独龙岛,徐毅想想也是这个理,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因为薛屠要尽快熟悉杭州地面的事物,为马上开办的镖局做好铺垫,徐毅不让李慕天陪同,而是让他带着薛屠去拜会那些杭州的头面人物,先把声势造出去再说,而他只带了李波和翠玉两人由李家的那个李柏陪同,在杭州四处游玩了两天,这两天可以说是徐毅最清闲的两天,虽然翠玉到了杭州已经两年多时间,但她和悦红两个人还都没有尽兴的到西湖游玩过,现在她们有了徐毅这个依靠之后,而且马上就要离开杭州了,于是徐毅便带上她们好好的在杭州一带转了两天,又在杭州如林的商铺之中为迎春以及她们采购了不少成衣以及女红之类的事物,让两个妮子高兴的如同出笼小鸟一般。 初春的柳芽已经渐渐将西湖的柳堤染绿,一湖清水碧波『荡』漾,将杭州装点的异常美丽,已经有了暖意的微风使人心旷神怡,让人驻足这里有些流连忘返的感觉,徐毅也知道了赵构为什么要把南宋的都城选择在杭州这个地方了,这里实在是一处宜人的地方。 他们一边游玩,一边四处品尝杭州的名吃,少不得要在茶肆酒坊之中逗留,无意之间坊间的那些闲人的谈论还是引起了徐毅的注意,现在连坊间居然都已经流传出朝廷不日即将发兵攻打辽国的消息,宋人之中流『露』出一种轻松的情绪,仿佛这次只要朝廷发兵,便肯定能轻易的把多年以前曾经屡次进犯大宋的辽国一举剿灭一般,徐毅听过之后只能摇头苦笑,虽然现在辽国已经是进入了风烛残年,可却还不是宋人便可以轻晦的对象,他们辽国现在的契丹人虽然不是金国女真人的对手,看上去被女真人打的是节节败退,但是对付起宋廷的那些弱旅,却还是两次把宋朝军队打的是落花流水,以至于当年王安石变法为宋廷积累下一点基业也在这两次大战之中全部被消耗了一个干净,也正是童贯这两次带兵攻打辽国失败,让大宋现在的盟友金国上下看到了大宋的暗弱,才会招致金国在灭辽之后立即对大宋下手,覆灭了北宋王朝,可徐毅闻听之后,虽然知道结果,也只能暗自摇头不再理会了。 两日之后,徐毅辞别了李明山和李慕天父子,又和留在杭州的薛屠告别,交待薛屠万事小心之后,踏上了回转的路程。 临走之时,薛屠笑问徐毅道:“既然咱们要开设镖局,那你这个幕后老板不给咱们的镖局取一个名字吗?” 徐毅微微一思量马上说到:“咱们镖局走的是海镖,当然要取一个响亮的名字,希望咱们镖局以后扬威海上,就叫威海镖局好了!” 从来没有出过海的翠玉和悦红,站在船上兴奋异常,可船只还没有驶出杭州湾,两个人便再也兴奋不起来了,因为她们二人都开始晕船了,开始还只是感到稍微不适,可当海上风浪稍微大了一点之后,两个人便立即吐的一塌糊涂,躺在船舱里面再也起不来了,还好她们随身带的两个小丫头还没有晕船,徐毅命她们二人好好照顾翠玉她们,船出杭州湾之后便一路朝着嵊泗列岛驶去。 薛屠当日取下赵铁山的老窝之后,徐毅还未曾去那里看过,现在作为独龙岛的老大,他怎么也应该过去看看那里的情况,而且这次也可以说是顺路,所以他们一行决定先到那里看一下之后,再回独龙岛去。 船行一段路之后,远远有岛屿出现在了海面之上,嵊泗到了。 在王峰等人的热情迎接下,徐毅带着李波登上了这个不大的岛屿,难怪赵铁山会觊觎黄鱼岛,因为他的这个老巢无论比起黄鱼岛还是独龙岛都显得有些寒酸了一些,王峰和孔庆西到这里时间不长,正在带着弟兄们整修这里的寨子,薛屠当初取下这里的时候,没有想到徐毅还会继续使用这里,于是离开的时候,一把火将这里烧了一个差不多,倒是麻烦了他们还要重修。 徐毅在一边观看这里的情况,一边和王峰、孔庆西他们闲聊,忽然看到寨子里面一块空地上捆了一帮人,各个面『露』惊恐之『色』,有的人身上还有血迹,于是奇怪的问王峰到:“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王峰走到这些人面前,狠狠的踹其中一个人了一脚骂道:“这些混账东西,和咱们算是同行,趁着这一带空虚,居然把手伸到了咱们这一带海面,我们来的时候他们居然抢先占了这里,被我们给收拾下来,还让我们损失了十几个兄弟,后来没几天,他们的船便回到了这里,刚好被我们逮了一个正着,抓了他们百十个人,这些混蛋胆大包天,在这一带什么船都抢,居然还抢了一条官船,抓了不少女人,打算在这里享清福,可万没有想到咱们会去而复回,倒是便宜了咱们了,我正打算问大当家这些人准备怎么处置呢!” 徐毅心里面一动,琢磨这些人会不会就是当初他和薛屠一起到杭州路上碰到的那些捞过界的海盗呢?不会这么好死不死的就刚好落在了他们的手里面吧!于是信步走到这些人面前,对其中一人喝问到:“你们是何方人士,为什么会捞到了这里?难道不知道这里不是你们的地盘吗?” 这个人看看徐毅,又看到当初抓住他们的那几个头目对徐毅这么客气,知道徐毅肯定是他们的当家的,于是赶紧回答:“回大爷的话,小的们都是胶东人士,因为官府『逼』的活不下去了,所以才下海干了这行,年前我们被京东路的水师赶的没有办法,这才南下到了这里,刚好碰上这个岛上没有人,于是便留了下来,这儿的过往船只不少,觉得这里算是一块风水宝地,可并不知道这儿是大爷你们的地盘,才多有冒犯,大爷饶命呀!” 徐毅听了这里才知道这些人都是山东那边下来的人,难怪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看到这里没人,便占了这里,想要在这一带发展,于是接着问道:“那你们大当家是谁,现在何处?” 这个人哭丧着脸回到:“我们大当家叫杜锋,不过已经在前两天和你们动手的时候被这位大爷给杀了,我只是一个小头目,这事算不到我头上呀!”他边说边用眼睛看孔庆西,意思是他们老大就是被他杀的。 徐毅对孔庆西点头到:“孔兄看来功夫还不错嘛!” 孔庆西赶紧说到:“多谢大当家夸奖,我不过只是有一把力气而已,算不得什么好功夫的!” 徐毅对王峰吩咐到:“这些人也都和咱们差不多,现在反正他们老大也被你们杀了,能不杀还是不杀得好,咱们以后用人的地方不少,能收就收下来好了,只要有饭吃,也不担心他们有什么异心的!” 王峰和孔庆西都点头道:“大当家说的是,我们会好好处理的!” 几个人边走边聊,这里地方不大,很快便走到了寨子后面,这里一些房子显然还是以前留下的,没有被薛屠一把火全部烧掉,正在巡视之中的时候,徐毅忽然听到一个房子里面有女人厉声喝道:“给我滚!不要碰我,否则我便自尽!” 徐毅一皱眉,他平时最恨男人强『奸』女人的事情,更是在岛上严令不得*,可这里怎么会有女人叫呢?于是立即抬腿朝那个屋子疾走而去,王峰和孔庆西也都听到了这个女人的叫声,脸上顿时都『露』出了尴尬的神『色』,暗骂不知道是那个不长眼的东西,居然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找事,于是也赶紧跟了过去。 不用徐毅动手,李波当先一脚踹开了这个屋子的屋门,纵身跃入了屋子喝道:“都给我住手!” 徐毅紧跟着也进了屋子,立即看到屋子里面有几个女人围成一团瑟瑟发抖,其中一个娇小女子发髻凌『乱』,秀目圆睁,一只手正拿了一个簪子对着自己的咽喉,做出了随时自尽的架势,而屋子里面还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目瞪口呆的望着徐毅他们走入房间,一脸的尴尬之『色』。 ------------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为何为盗 徐毅一看便明白,这个家伙是趁着这里没人,想要趁机非礼这里的女人,肯定是刚才没有得知他来岛上巡视的消息,否则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上下打量了这个人几眼,觉得眼熟,但叫不出他的名字,应该是他们刚收服赵铁山的一个部下。 不等徐毅发话,紧跟着进来的孔庆西便怒声喝道:“蒋四!你这个混蛋东西,不领着弟兄去干活,在这里做什么?” 这时王峰也跟着进来了,而活不说上去便是一个大耳帖子,把这个蒋四打得原地转了一个圈,咕咚一声做到了地上,打得他嘴角都冒出了血,看来是打得不轻,王峰厉声喝道:“你这个混蛋,我到这里便给你们都讲过了咱们岛上的规矩,不得*『妇』女你难道不知道吗?来人,给我把这个混蛋拖出去砍了!” 外面闻声的部下立即冲进来了几个人,上去便把这个蒋四给按倒在地,就要拖出去行刑,孔庆西脸上很不好看,但也没有阻止。 徐毅看此人也是刚收过来的人,算是孔庆西的老部下,于是抬手拦下了这些手下弟兄:“且慢!我来问你蒋四,王峰带你们来的时候,可曾告诉过你咱们岛上的规矩了吗?” 这个蒋四跪在地上赶紧磕头到:“属下参见大当家的,王大哥却是讲过,都是小的不对,我看这些女子都是从那些刚被咱们收拾的船上带下来的,以为不算是咱们抢来的,小的看到她们有几分姿『色』,便动了歹念,还望大当家饶命呀!蒋四再也不敢了!大当家饶命呀!” 徐毅冷脸瞪了他一眼说到:“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岛上定了这个规矩,你们也算是咱们岛上的人了,就要守咱们的规矩,不管这些女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只要她们不愿意,你就不能强迫她们,今天我看在你是首次犯错,而且也是刚归附咱们独龙岛的份上,暂且饶你一命,如若再犯的话,定杀你不饶,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带下去脊杖二十,以后不得再犯!” 虽然脊杖二十也不好受,但比起掉脑袋的处置还是轻了不少,这个蒋四赶紧磕头道:“小的不敢了,小的保证绝不再犯了!”然后被几个人拉了出去,按在外面噼噼啪啪的打了起来,这个蒋四也算是硬气,二十脊杖下来,只是闷哼了几声,硬是没有发出惨叫。 看到闹事的被拖出去打了,这些惊恐万状的女人们才算是稍稍安定了一点,但还是惊惧的望着徐毅他们,而那个拿着簪子对着自己咽喉的女子依然是一脸愤『色』,手里面的簪子还是对着自己的喉咙,没有一点放下的意思,而是警惕的望着徐毅他们。 徐毅这才注意到这个女子的相貌,只见这个女子身材巧小,身着一身鹅黄『色』的春裙,外面有一件湖绿罩衫,面如润玉,五官清秀雅致,虽然衣服略微已经有些脏了,头发也有些凌『乱』,可依旧遮不住她的秀『色』,不过和她的长相不协调的却是她眼中有一丝倔强的神『色』,站在那里无形之中却有一种高贵典雅的气质,和徐毅平时见到的女子的气质迥异不同,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以她的姿『色』,难怪那个蒋四会对她觊觎,徐毅打量了几下这个女子之后,脸上的神『色』渐渐放松了下来,对她温言安慰到:“这位小姐,刚才我们属下多有冒犯,还望多多包涵,我已经处罚过他了,你现在可以放心了,这里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还请放下你的簪子吧!” 这个女子听了徐毅的话之后,渐渐的放下了手,将簪子移离了白皙的脖颈,但还是恨恨的瞪着徐毅他们说到:“你们全都不是好人!休要在这里假仁假义的骗我们!” 李波闻听这个女子骂徐毅于是把眼睛一瞪喝道:“大胆,我们当家的救了你,你这女子不感激也就罢了,为何还要骂我们呢?” 这个女子毫不示弱的顶到:“我为什么要感激你们?难道刚才欺负我们的不是你们当家的手下吗?” 李波顿时被噎了个半死,这个女子说的也不错,那个蒋四还真是他们的人!他顿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旁的王峰不满道:“你这个女子怎么这么不懂道理?要不是我们的话把你们救下的话,恐怕你们早就被那些混蛋卖到窑子里面去了,还有机会在这里吗?” 而这个女子更不客气,把小脸一仰愤然说到:“你们不过是在狗咬狗,哪里是在救我们?如果你们是好人的话,为什么把我们抢过来之后,不把我们送会陆上?还要关在这里呢?而且还让人来欺辱我们?” 王峰也撞了一个大钉子,气的只喘粗气,这个女子的话锋好生了得,居然把他说的也无话可说了,这倒引起了徐毅的好奇,一般女子一旦被他们海盗抢来的话,早就被吓得面无人『色』,噤若寒蝉了,别说顶嘴了,就是连看他们这些海盗一眼都不敢拿正眼看,这个女子倒是奇怪了,居然一副不怕死的样子,而且语锋还如此尖利,于是也提起了他的兴趣,于是拦下了正要开口骂人的王峰道:“这位小姐说话也太刻薄了一些,刚才的事情是我们不对,可我们已经惩处过了那个做错事情的弟兄,而且我们将你们从那些海盗的手中救出来也是事实,并未对你们加害什么,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不是好人呢?” 这个姑娘似乎因为徐毅刚才惩处了那个蒋四,对徐毅多少还有一些好感,说话语气缓和了一些,但还是不客气的说到:“不是我说话刻薄,而是这都是事实,而你们难道不是海匪吗?放着好好的良民不做,却要下海四处劫掠,难道你们也能算是好人吗?你们打他们,不过是要抢地盘,并不是要救我们,如果你们是好人的话,既然把我们救下来,就应该把我们送回陆上,不应该还关在这里,如果你们是好人的话,那这个世上的好人还真是不多了!哼!” 徐毅听完她的话之后,还真有了几分想和她辩论的兴致,抬手拦下要说话的王峰他们,踱步朝前走了几步,想要靠近这个女子一些说话,可这个女子十分警觉的立即又把手中的簪子对准了自己的咽喉厉声喝道:“退后,你再过来的话我就立即自尽,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快些退后!”说话间没有丝毫吓唬人的意思。 徐毅愕然一下之后,赶紧后退了两步说到:“小姐莫要如此,我不过去便是了,我想小姐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女子,肯定不怎么了解这个世道,你说我们都不是好人,我来问你,你可知道我们以前都是做什么的吗?又为什么要做这个海匪吗?王峰,你先说,你为何要下海做这个海盗!” 王峰愤然说到:“还不是我们那里的当官的给『逼』的吗?我家就那几分薄田,官府的当官的随便一指,我们的田便成了荒地,就划归了他们官府,将我们赶出了自己的田地,不做这个难道我们活活饿死不成?” 徐毅点头接着对孔庆西说到:“孔兄,我还没有问过你为何下海为盗,你也说说吧!” 孔庆西『插』手回答到:“属下和王兄弟差不多,以前不过是打渔的,官府收税太重,我们交不起,后来官府收去了我们的船,要用来抵税,我们没有了活路,只好干了这行!” 徐毅知道李波的情况,所以没有问他,而是随手点了一个身后不认识的人过来:“这位兄弟,你来告诉我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要当这个海匪呢?” 这个人有些受宠若惊的赶紧躬身回答到:“回大当家的话,我家以前是人家的佃户,前年受灾之后,我们交不起佃租,东家『逼』死了我老爹,我找他们评理,他们还打断了我一条胳膊,后来我无奈下,碰上了孔大哥,救下了我,才下海跟着干了这行的!” 这时一个小头目不等徐毅问到他,自己便说到:“大当家,我以前家算是有些家产的,可就毁在了一块石头上,朝廷搞那个花石纲,看上了我们家院子里的一块石头,便强令我们将石头送往汴梁,我们无奈之下只好倾尽家产,找人扒掉了院墙把石头装上了船,运往汴梁城,结果路上遇上大风,船沉了,我老爹也淹死了,官府不但不加以抚恤,还污我们丢失了进贡之物,要将我们下狱,我才逃了出来,后来流落到了这里,干上了这行!” 徐毅点了点头,望着这个已经脸上微微变『色』的女子说到:“我不用再问下去了,想必小姐也都听到了,这个世上本来就没有几个人天生就是坏人,我们这些人本来也都是良民,干了这行可以说都是被人所『逼』,要是能当好人,我想没有几个人愿意干这个掉脑袋的事情,之所以下海当了海盗,不过是被『逼』的没有了生路,才干了这行,所以请小姐不要这么看我们这些人!” ------------ 第一百四十三章 奇怪女子 这个女子显然没有想到他们当海盗居然有这么多原因,顿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顶在脖子上的簪子也渐渐的放了下来,但最后还是挣扎着说到:“你们……你们……你们有冤屈可以到官府告状嘛,干吗非要做这个海匪呢?” 徐毅冷笑了起来:“看来这位小姐还真是不清楚这个世道呀!连官官相护都不知道,你难道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吗?衙门大门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这些弟兄各个家里都穷的叮当响,而且他们告的不是官就是有钱人,他们去告状,你觉得他们能胜吗?而且民告官,上堂不管你有理没理就要先打板子,这难道你也不知道吗?” 这下这个女子真的被徐毅说住了,但是还在为自己辩护到:“我一个女子,怎么能知道这么多事情呀!再说了,我就不信这个世上就没有一个好官!” 听她这么说,徐毅于是笑道:“这个我不否认,这个世上还是有好官的,可这样的好官实在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呀!何况即便找到了好官又能怎地?好官往往是斗不过那些贪官的,这样一来不但解决不了问题,搞不好连剩下的这个把好官也被拖累的做不成官了!否则这个天下也就不会烽烟四起,而是歌舞升平了!” 这次那个清秀女子终于彻底无语了,半晌没有再出言反驳徐毅的话,而是低头沉思了起来,听徐毅辩倒了这个牙尖嘴利的女子之后,王峰他们几个人听得十分高兴,比他们抢了一只肥羊还要痛快,自己这些粗人打打杀杀可以,说理还真是连边都沾不上他们这个大当家的。 “那你们要如何处置我们这些女人呢?”最后这个女子终于问道徐毅打算怎么处置她们这些被那些海盗抢来的女人了。 徐毅倒是还真没有想这个问题,沉『吟』了一下之后一咬牙说到:“既然我说我们是好人了,那我就把好人做到底好了,你们说出各自的名字和家庭住址,我们改天将你们送回去好了,但我丑话说前面,我们救了你们,你们回去之后不得对家人透『露』我们这里的事情,否则即便你们回去了,我们也有办法对付你们,我们必定还是海盗,可不愿意因为救了你们又被官府追剿!” 这些女子中不少人立即慌忙对徐毅磕头谢恩,口中说着保证不会透『露』他们的事情,而且七嘴八舌的报出了她们的家在何处,她们的名字叫什么,徐毅让她们一个一个说,吩咐叫来一个识字的过来,将她们的话记录下来,等有空的时候,让王峰安排一条快船将她们送回陆地上去,各自回家,这些女子千恩万谢,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只有那个女子站着一直没有说话,脸上的神『色』更是时阴时晴不停转换,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一般。 徐毅处理过这个事情之后,也没有什么兴趣再在这里耽搁,打算离开登船回他的独龙岛去,这个时候那名出言顶撞他们的女子忽然叫道:“你等等!” 徐毅于是只好驻足转身奇怪的望着这个女子问道:“这位小姐可是在叫我吗?不知小姐还有何事吗?” 这个女子用手玩弄着自己的衣角,唯唯诺诺的欲言又止,半天没有说出来话,徐毅看的有些可笑,于是又说到:“我还有事,小姐如果没事的话,我就要走了,我已经答应过送你们回去了,就保证会做到的,这点信誉我们还是有的!小姐尽管放心好了,告辞!”说罢转身作势要走。 这下那个女子终于有些急了,赶紧喊到:“领头的等等,本公……本小姐有事要求你!” 李波不满意的说到:“这是我们大当家的,不是什么领头的,你这女子怎么好生无礼?” 这次这个女子没有去反驳李波,而是急急的说到:“大当家就大当家好了,我想问你,我可以不走吗?” 徐毅这次真的是奇怪了,这个天下真是无奇不有,刚才她还一口一个坏人的评价自己这些人,这会儿自己答应了放她们走了,她反倒不走了,这是何道理呀?于是奇怪的问她到:“我这倒是不明白了,我们这里可是海盗窝,你刚才还要死要活的想离开这里,现在我让你们离开,你怎么又不走了呢?” 这个女子忽然脸上『露』出一副凄然的神『色』,开口说到:“我家本来在东京汴梁,这次是举家南迁到南方的,可他们全都被那些抢船的海盗杀死了,我陆上已经没有家了也没有亲人了,你让我会陆地上去,我却不知道该去何处了,我看你也算是好人,要不就把我留下好了!” 徐毅怎么听都觉得这个女子在说瞎话,马上想到这个女子是不是官府的暗探?可想想觉得这个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可能是什么官府的密探之类的人,现在又不是在看古代侦探小说,再说也没有听说过大宋有女人当密探的呀!那这个女子不想走到底是什么缘故呢?徐毅有些想不明白,忽然起了一种想要捉弄一下她的念头,于是出言问道:“原来如此呀!那你在陆上就没有亲戚可以投靠的吗?要不你可以去投靠你的亲戚呀?这里可是海盗窝,你一个女孩家留下能做什么呀!” 这个女子赶紧回答到:“没有没有!我在陆上也没有什么亲戚可以投靠了,要不我就回去了,你可怜我一下,我看你虽然是个海盗头子,可人还算是不错,你好人做到底,就把我留下好了!” 徐毅还真是奇怪到家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有家不回,偏要留在一个海盗窝里面要做什么?于是他更是好奇了起来,逗弄这个女子道:“原来是这样呀!我想想,你一个姑娘家,留在这里总是不太方便,那你都会做些什么呢?我刚好还缺一个丫鬟,要不你就给我做丫鬟好了!” 这个女子一听徐毅要让她做丫鬟,立即就不干了,把一双美目一瞪道:“大胆!你怎么能让本……让我当你的丫鬟呢?我可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做丫鬟是肯定不行的,我会写字,我会煮茶,我还会弹琴,对了,我还会绣花,我能自己养活自己的,这个丫鬟我看就不用做了吧!”她居然给徐毅讨价还价起来。 这下连旁边李波王峰他们几个人也跟着一起大奇了起来,今天还真是撞鬼了,什么事情都见过,就是没有见过有漂亮姑娘非要留在海盗窝里面的,而且这个姑娘居然还跟海盗头谈条件,说什么自己养活自己,真是奇怪到家了,王峰这个家伙嘴损,于是笑道:“那我就奇怪了,你一个姑娘家留到我们海盗窝里面,不给我们大当家做丫鬟,你能做什么呀!要不干脆给我们大当家当老婆好了,这个媒人我来做,我告诉你,我们大当家可是有大才的,天下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你能嫁给我们大当家的也算是你的福气,嘿嘿!” 这下这个姑娘不干了,把眼睛一瞪道:“我早就知道你们不是好人,看我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子,便想要欺负于我,刚才还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我看都是骗人的!” 徐毅真是奇怪了,他倒是很想知道这个姑娘想要留在他们一个海盗窝里面到底要做什么,抬手让正要继续调笑这个姑娘的王峰闭嘴道:“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便是了,我可提前告诉你,留下可以,我们也不欺负你,可留下以后,再想轻易离开可就不成了,我们是海盗,总得像海盗才行,碰上我们是你命好,否则你会有什么下场估计你自己也明白,我带你回岛可以,但你必须要听话才行!” 这个女子一看徐毅答应了她的要求,便赶紧说到:“谢谢大当家了,我看你们这里也只有你一个算是好人,他们都想欺负我们这些女子!快过来红豆,咱们以后就留在这里了!”说着跑到那些女人堆里拉过来一个比她还小一点的姑娘,看来应该是她的丫鬟了,居然还饶上了一个。 旁边的这些人顿时大汗,闹了半天徐毅这个大海盗头子居然成了好人了,那这个好人的概念看来是要重新界定一下了。 徐毅不再留在嵊泗岛上耽搁时间,带上了这个女子还有她的丫鬟朝码头走去,路上才想起居然一直没有问这个姑娘的名字呢,于是开口问道:“这位小姐,不知道可否让在下知道一下你的尊姓大名呢?” 这个女子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话,而是反问他到:“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尊姓大名呢!你先说,然后我再告诉你!” 徐毅笑道:“在下姓徐名毅,是这些弟兄们的大当家的,这下小姐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这个丫头小鼻子一耸教训他到:“你这个人看起来挺斯文的,怎么说话如此不知礼数呢?你问我的时候应该说敢问小姐的芳名才对,算了,你到底是做强盗的,不知道也有情可原,我告诉你好了,本公……不是,应该是我姓肖,单字一个倩字!你可以叫我倩儿!” “肖倩儿,倩,美丽也,名如其人,贴切好听!呵呵!”徐毅摇头晃脑做有学问状。 这个肖倩侧头看了看徐毅觉得此人看来也不是普通的一个粗人嘛!而跟着肖倩的那个小丫鬟则是一脸忐忑不安的模样,可也不敢说话,这能这么小心翼翼的跟在肖倩身后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 第一百四十四章 嫁与不嫁 经过一天多航行之后,翠玉和悦红晕船的感觉减轻了不少,渐渐适应了海上行船的感觉,开始起身能吃些东西了,徐毅感到很是欣慰,让厨子做一些清单的东西为她们二人调节胃口,而那个肖倩则大大方方的也跟着坐在了桌子边跟着吃喝了起来。 翠玉看着和她们同吃的肖倩,有些莫名的不快,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这个在她们眼中没有一点规矩,这饭菜徐毅尚未开动,这个肖倩便自己开动了起来,于是重重的把筷子放在了桌子上,冷哼了一声,一边的悦红也放下了筷子瞪着那个肖倩。 肖倩一边吃还一边问翠玉她们两个道:“你们吃呀!这个厨子的手艺还真不错,我好多天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翠玉冷冷的说到:“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主人还没有动筷子,我们怎么能动筷子呢?” 肖倩一听,点头到:“不错不错,应该的,这个菜也不错!那我先吃了!” 这下可把翠玉和悦红气坏了,她们两个也不知道这个肖倩的身份,以为她也不过和她们一样,都是徐毅的侍妾,连小老婆都算不上,心想这个丫头怎么这么无礼呢?自己刚才明明是在提醒她,但她这么一说,反倒自己和悦红两个人成了她的下人一般,不由气的俏脸飞红,一推桌子站了起来,拉了悦红便要离去,撂下了一句:“这饭没法吃了,怎么能这么没有规矩呢?” 肖倩这次才意识到了原来这两个女子是在说她呀!可菜也吃到嘴里了,吐出来也晚了呀!于是多少有些尴尬了起来,这个时候刚好徐毅也走进了舱房,看到翠玉和悦红正要离开,于是出言说到:“你们这两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好不容易才适应了一些,赶紧吃点东西才成呀!这可是我让船上的厨子特意为你们做的,快吃吧!” 翠玉和悦红赶紧对徐毅施礼到:“奴婢见过公子,我们不吃了,有人太没有规矩了!您还没有到,便自己吃了起来!”翠玉一脸愤『色』的说到,对徐毅告状到。 徐毅这才注意到了正坐在桌子边一脸尴尬的拿着筷子的肖倩,顿时明白了翠玉的所指,于是马上笑了起来,伸手拉过了翠玉和悦红两人,把她们拉到了桌子边上,坐了下来,笑道:“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肖姑娘,是我刚刚从嵊泗岛上接来的,这两位是翠玉和悦红,是我徐毅的红颜知己,你们认识一下也好,肖姑娘不是我徐毅什么人,只是到我们独龙岛暂住而已,大家吃饭吧!” 翠玉和悦红两人这才知道原来肖倩并不是徐毅的女人,难怪她会这么不守规矩呢!于是脸上都是一红,赶紧说到:“小女子冒犯肖姑娘了!” 肖倩赶紧摇头到:“没有没有,刚才是我不好,让你们误会了!我其实是你们公子刚刚救下的落难之人,以后还要请二位多多照顾才是!” 这么一说开,几个人便也算是认识了,徐毅一边吃饭,一边暗自观察这个肖倩,这个肖倩举手投足之间,都颇有一些大家风范,举止雍容大方,丝毫没有一丝做作的样子,也不似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姐,更不似一般小户人家的姑娘,刚才他去问过了一个带来的俘虏,这个人已经招供了虏获这个肖倩的事情,他们是在一艘客舟上抓到的这个肖倩,当时他们老大杜锋看到这个肖姑娘长的漂亮,便把她从那艘客舟上掳到了他们的船上,本来打算让她做压寨夫人的,可这个肖姑娘生『性』刚烈,抵死不从,让这个杜锋没有得手,又舍不得动强万一『逼』死了这个娇滴滴的漂亮姑娘,所以暂时就把她关在了岛上,结果还没有来及得手,便被杀上岛的王峰他们给干掉了,而当初他们在抢劫客舟的时候,也并未杀过这个肖姑娘所为的全家,这个肖倩所说的什么全家被杀,纯属她杜撰出来的,徐毅于是更加对这个肖倩感兴趣了,既然她不是孤苦伶仃的孤女,而她又不肯回陆上的家中,更不去投亲,反倒一心留在他们强盗窝里面,肯定是有缘故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徐毅很想知道原因,反正他有的是时间,不妨当成一件好玩的事情陪这个赵倩好好玩玩,看看这个丫头到底葫芦里面在卖什么『药』,所以徐毅并不急着揭穿这个肖倩的谎言,而是打算陪她玩下去。 “肖姑娘你告诉我说是京城人士,但不知你家父以前是做什么的呢?”徐毅一边吃饭,一边对肖倩问道。 这个肖倩赶紧『露』出一脸凄『色』,做出悲痛的样子回答到:“家父是个做香烛生意的,近年京城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家父于是便卖掉了京城的店铺,打算到南方去,不想路上却碰到了这种事情,实在是……”她做出说不下去的样子,擦着眼睛,似乎是在抹眼泪的模样。 徐毅暗笑,这个丫头还真有点演戏的天赋,说瞎话居然张口就来,也不点破她,接着说到:“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再想了,不知赵姑娘到了我们独龙岛之后,又有何打算呢?” 肖倩假意哭了一小会儿,才说到:“我现在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我看你这个人还不错,肯定是不会欺负我一个女子的,你们那里是你说了算的,你看着给我安排好了!” 徐毅故意逗她到:“嗯!说的也是,我是好人呀!怎么也不能欺负你一个孤身的女子的,这样吧,我手下的青年才俊可是不少,你既然已经是一个人了,我回去之后,马上就在我的部众之中找一个和你般配的有为青年,把你嫁给他,也好有人照顾你了,这样岛上也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一听徐毅要给她找个婆家,这个肖倩立即便急了,丢下筷子跳了起来叫道:“我才不嫁呢!我……你要是把我嫁给你手下的海盗,我就……我就死给你看!”说着急得真的要掉出眼泪了。 翠玉和悦红都是一脸的古怪模样,心想,这个赵姑娘闻听自己徐公子一说要把她嫁给手下的弟兄,便如此反应激烈,难不成她也看上了徐毅了吧!这个女人怎么能这样呢?才认识我们主子也不能如此表示吧!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呀,这个肖姑娘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比起我们二人都要强出不少,要是让她嫁给了公子,那我们的日子不就难过了吗?不行,要好好劝劝她才是,还是让她嫁给岛上其他人好了! 于是翠玉出言劝解肖倩到:“肖姑娘!我看我们公子说的也是,你现在一个女孩子家,又是孤苦一人,以后可怎么生活呢?想必你也知道了我们公子的身份了,他们岛上到处都是男人,你不找一个夫君怎么能成呢?我们公子也是为你好,他岛上肯定有和你般配的年轻头领的,肖姑娘不妨考虑一下吧!” 这个肖倩这下真的顶不住了,可也不能解释,把小蛮脚一跺叫道:“我才看不上那些强盗呢!我……我是……我怎么能嫁给一个海匪呢?我……反正我死也不会嫁人的,要是你非要把我嫁给你的手下的话,那……那我现在就跳到大海里面去!”说着作势便要冲出去跳海。 翠玉虽然担心她抢了徐毅,但怎么说也是善良的女人,一看这个肖姑娘态度如此坚决,怎么能让她去跳海寻短见呢?于是慌忙起身拉住了她,心里面一软,反倒为她求起了徐毅道:“公子!肖姑娘已经是孤苦一人了,她要是不想嫁给您的手下,您也别『逼』她嫁了好吗?就让她做我们的姐妹好吗?玉儿替肖姑娘求求公子了!”想到她自己和这个肖姑娘所说的身世相仿,不由得也流下了眼泪一副凄楚的模样,一旁的悦红和翠玉关系要好,知道她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于是也起来求起了徐毅。 徐毅一看这下可好,本来是纯心逗这个肖倩的,反倒是把翠玉也给逗哭了,这下没得玩了,于是摇头苦笑到:“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我不过是在为肖姑娘以后打算罢了,既然肖姑娘不同意也就算了,何必要寻死觅活的呢?此事以后再说好了!” 这个肖倩也听出了翠玉所说的跟她们做姐妹的意思是什么了,自己这么一闹,加上这个翠玉姑娘的一劝,好像她非要嫁给徐毅做徐毅的女人一般,这可怎么解释呢?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于是赶忙小声对翠玉嘟囔到:“谢谢翠玉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我是……我是想以后独自生活,我……” 翠玉心善,止住了肖倩的话头说到:“肖姑娘别说了,玉儿明白,能有你这样一个姐妹我也高兴,咱们两个身世相仿,我家以前也在北方,辽人杀死了我全家,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后来才辗转到了杭州,遇上了我家公子,要不是我家公子收留,我还不知道……玉儿现在别无所求,只要能让我留在公子身边,我即便是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肖倩这下没法解释了,因为这个事情是越描越黑了,再描下去的话,恐怕不用到独龙岛上,她就要去给徐毅侍寝了!汗!当事人徐毅同志已经笑翻了,丢下饭碗蹿了出去。 ―――――――――――――― 本书写到此就要上架了。疙瘩算算,公众版也有四十万多字了。也算对得起各位一直跟随疙瘩的书『迷』。在此,疙瘩感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现将上架后更新情况做个通报。明天也就是一号至少五更。从后天开始,每天保底三章一万字。月票很增加三十张加更一章,兄弟们,月票准备好了吗?想要爆发!!嘿嘿。。月票砸过来吧。 ------------ 第一百四十五章 积极备战 第一百四十五章 积极备战 这两日肖倩再也不敢和徐毅照面,独自躲进了舱房之中,什么事情都让她的丫鬟红豆出来做,自己说什么都不肯再出来了。 翠玉和悦红还以为她脸皮薄,不好意思再见徐毅了,于是反过来每天都要到她的舱房之中和她拉家常解闷,一来二去倒也混熟了起来,翠玉和肖倩都会弹琴也会一些诗词之类的东西,说的倒是非常投机,还时不时的拿出翠玉随身携带来的琴,弹奏上一番,让船上的这些粗人好好开了一顿洋荤。 徐毅和李波二人暗笑,也不去管那个赵倩,由着她闹,反正到了独龙岛,任她一个小女子怎么样也翻不了天,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再说。 回到了独龙岛之后,徐毅将翠玉和悦红带到了迎春面前,两个丫头都很乖巧,姐姐长姐姐短的叫个不停,而迎春虽然心里面有些酸酸的,但当初她自己也答应了徐毅,现在看两个丫头都很乖巧,很尊重她这个主『妇』,心里面的那种委屈也就淡了许多,吩咐小红为她们安置了房间住下。 可对于那个赵倩,徐毅就不怎么好解释了,迎春也奇怪,徐毅当初只说了翠玉和悦红两个人的事情,可回来的时候突然怎么又多了一个呢?而这个赵姑娘显然和徐毅比较生分,对她这个正妻也不怎么热情,于是将徐毅拉到一边审问去了。 “你说!这个赵姑娘是怎么回事?”迎春不高兴的问道。 “这个……嘿嘿!你听我解释,这个事情是这么回事,……”徐毅于是把这个赵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迎春。 迎春脸『色』变换了几下之后,有些不信的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天地良心,我徐毅什么时候骗过你了?这个事情李波可以作证,绝对不假!”徐毅信誓旦旦地说到。 “哼!那个家伙和你穿一条裤子,我才不相信他的话呢!”迎春一提起李波就来气。 怨他当初和徐毅一起合伙瞒着她翠玉二人的事情。 徐毅汗道:“你不相信李波可以,船上这次随我去的还有不少兄弟,而且王峰他们也都可以证明,我怎么能骗你呢?何况你也看到了,这个赵倩对我也是不冷不热的,我们可是清白的呀!” 迎春其实早已相信了徐毅的话,不过只是有些吃醋罢了,这个肖倩怎么看姿『色』都是上佳之人。 而且举止得体大方,甚至有些高贵的样子,迎春不吃醋才怪呢,听徐毅说过之后,也不再纠缠,有些担心地说到:“那你明知道这个肖姑娘有问题,怎么还把她带回了咱们岛上呢?难道你就不怕出了什么事情吗?” 徐毅笑道:“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到了咱们岛上能做什么呢?再说我把她交给你这个英明的老婆大人看管还能出什么事情呢?我就想看看这个赵姑娘在耍什么花招,为什么偏偏要留在咱们这个海盗窝里面。 反正咱们闲着也是闲着,就跟她斗斗法权当解闷好了!我就把她交给你了,你来安排吧!” 迎春巧笑到:“我就担心你偷嘴,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哼!” 徐毅大汗:“我有那么好『色』吗?” “那可说不定!人可是会变的呀!这可是你当初对我说的,人随着环境和地位的变化。 也会变化地!”迎春笑道。 徐毅暗下决心,以后说什么也不能再对迎春灌输这种超前的思想了。 放下肖倩交给迎春安置不说,徐毅回到岛上之后,立即找来了林雄。 嘱咐一番之后,让他立即率船,带着那些挑选出来的弟兄赶往杭州,赶紧把镖局的事情筹备起来,杭州对于林雄来说并不陌生,现在有了徐毅交给他的李家弄来地官府度牒,他也不再怕什么当初官府的通缉了,应命之后。 立即带着三条快船前往杭州和薛屠会合去了,为了让他们有自保能力,徐毅特意为每条船上还配备了三部弩炮,让他们平时都藏在船舱之中,一旦到了必须使用的时候,再搬出来使用,至于他们这些人的兵器,徐毅让林雄到了杭州之后。 自行购置。 可以尽管挑选好地东西购置,不能亏了弟兄们。 杭州那边有薛屠和林雄在。 还有李家在后面打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他现在要做的事情便是做好一切准备,一旦镖局开始走镖之后,他们就要做好暗中护镖的准备,一旦在海上和那江得胜起了冲突的话,单靠威海镖局他们那些人和船,恐怕不是江得胜的对手,最终还是要靠岛上的大船队去解决问题。 徐毅停止了岛上的一切外出抢劫的活动,将岛上所有船上地人集中起来交给李波统一进行『操』练,徐毅知道平时训练的重要『性』,宋朝军队之所以无能,除了制度之外,平时缺乏『操』练也是重要原因,他可不打算让独龙岛的这些手下当无能之兵,多训练一些,就多一些自保的能力,就增强一些战斗力,他的打算是将独龙岛实行军事化管理,把这里变成一个军事基地,并且实行军民分治,船上的都是兵,岛上的都是民,为兵者可以什么都不做,只需训练和出海行劫,岛上的不需出海,专心生产,为岛上提供必要地后勤补充,这是他早就有地想法,以前靳老虎当家的时候,他提过两次,靳老虎有些不以为然,所以没有彻底推行,岛上地人还是有些散漫,现在他当家作主了,就不能放任这些手下散漫下去,这也是为他们好。 因为未来可能发生的和江得胜的冲突,徐毅又重新开始了弩炮的制造工作,他根据以前使用的经验,再次对弩炮进行了改造,除了提高上弦的速度和力量外,他还改造了照门,可以使弩炮更加准确。 经过改造之后的弩炮比起当初他制作的第一部弩炮已经是改头换面了,简直就像是两种东西一般,新型的弩炮『射』速更高,装填更省力,威力更大,瞄准更方便,成为了威力更大地杀人机器,看到他的新型弩炮之后。 连岛上的那些能工巧匠都不禁大加赞叹,自愧不如。 徐毅将弩炮分解成几部分,然后交给不同的工匠制作,关键的部件他交给最信任的人来制作,铁质的配件都由秦胡子亲手『操』办,最终再进行组合,这样一来统一了形制,加快了制造速度。 同时也提高了制造的质量,可以说一举几得,这都是他在后世学到地东西,拿到这里制造弩炮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流水线作业嘛!简单! 秦胡子终于抓到了忙忙碌碌的徐毅。 将他引到了自己的工坊之中,向他展示了他的成果,徐毅捧着一个小孩脑袋大小的空心铁球高兴的合不拢嘴巴,这个东西太像地雷了。 不但能做飞雷用,装上合适的引信之后,埋在土中当地雷也是绝佳的东西,不过现在他们是在海上,用不到这个东西,要是到了陆上地话,造上一批这个东西,估计拿到战场上去。 肯定能发挥奇效的。 徐毅看了看这个空心铁球,虽然做工还有些粗糙,但形制和他当初要求的已经相差不多,不过不是一次浇铸成形的,而是先铸造出两个半圆之后,然后又扣合在一起,接缝用铁水灌注,不虞会开裂。 上端留有一个凸起的圆孔。 可以用来装『药』和安置引线,在手里面掂量了掂量这个空心铁球。 感觉大概有十斤左右,用弩炮发『射』刚好不轻不重,很是不错,看来秦胡子在他去杭州期间花了不少心思,不过另外一个产品徐毅就不敢恭维了,因为这个酒瓶状地家伙实在是太粗陋了一些,而且重量过大,本来他是要拿它做手榴弹的,可一旦制成之后,恐怕投不出去多远,炸不到别人,再把自己人给炸到了就大大不妙了,这个手榴弹看来还要重新考虑,最终徐毅觉得还是后世的那种木柄的手榴弹来地简单妥帖一些,这个酒瓶状的东西干脆拿去当火『药』瓶子好了。 谢过了秦胡子之后,徐毅捧了这个空心铁球跑到了火『药』工坊,拿出了火『药』,一点点的灌进铁球,然后小心杵实,和石弹一样,又按上了引线,一颗铁质炸弹便最终完成。 徐毅叫上了迎春和钱老本等人,拿到了他划定的试验场去要他们一同观看试验,那个肖倩喜欢看热闹,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也想跟来,结果被徐毅拒绝了,在她身份未明之前,这可算是独龙岛最高军事机密了,说什么也不能让她看。 吩咐众人隐蔽好了之后,还是徐毅的炮手,放置好铁炸弹之后,点燃引线,只听一声巨响之后,硝烟散尽,他们围过去再看,徐毅大喜过望,这个铁质炸弹威力比起石头炸弹提高不少,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因为炸弹壁厚度不太均匀,有些部分已经炸成了碎片,而有些部分炸成了大片,这样就影响到了杀伤效果,造成破片不均匀的结果,不能发挥炸弹的最大威力,看来铸造方面还需要改善,可目前能做到这样地地步,徐毅也已经非常满意了,他的这种炸弹,已经将中国兵器发展朝前推进了至少数十年之多, 即便是几十年之后的宋朝恐怕也制造不出如此威力的炸弹来。 徐毅找到秦胡子将他新的想法告诉了秦胡子,这个空心铁球没有问题,只是以后再铸造的时候,要在表面上预留下一些刻槽,算是预置破片,这样爆炸之后的碎片会更均匀一些,杀伤力也更大许多,秦胡子看过了爆炸的结果,感觉震撼不已,对于这个新任大当家更是言听计从,干劲朝天起来,有了这东西以后他们独龙岛还怕谁呀!干吧,跟着这个徐当家以后有奔头! ------------ 第一百四十六章 第一百四十六章 徐毅这些日子非常忙,每天不是检视李波练兵,就是去火『药』工坊视察,还要到修船的地方看船只的修理情况,更是要不断的查看弩炮的生产,偶尔还去五花肉那里看看肥皂作坊的进度,问问鸽子的繁殖状况。 自从把肥皂作坊交给了胖光之后,这个养鸽子的事情便转给了胖光的老爹,老头把鸽子养得是各个肥壮,每天还要定时按照徐毅的吩咐放飞鸽子,锻炼它们的飞行能力,鸽子已经繁殖出了不少,现在几个地方都已经布置上了鸽子,只要用的时候,放飞出来,它们基本上都可以找到回家的路,这样就方便了各处的联络,老头也为能给独龙岛出份力气高兴不已,觉得自己总算不是废人了,被徐毅夸奖了一番。 徐毅每天早出晚归,倒是把那个肖倩的事情暂时给搁下了,没有时间去管她在做什么,更是连一个面都没有照过,只是晚上听迎春说起过两次,说这个丫头自从到了独龙岛之后,身上的傲气也渐渐缓和了不少,可是跟着迎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特别是看到迎春主持的缝纫作坊之后,更是感到大奇,跟着迎春问前问后,当得知了迎春做这些事情都是徐毅的支持之后,她更是大为惊奇,小声嘟囔说什么徐毅是个怪人,居然会支持自己的老婆也做事!日子一长,她渐渐的和迎春也熟识了起来。 迎春几次利用她们闲聊的时候,试图套她的话,可肖倩这个丫头却很机警,一说起这个事情便把话题扯开,对于她的身世却还是不肯说出来,无论迎春怎么套她的话,都不成。 让迎春有些懊恼,但仔细观察她之后,不过也没有什么异常的状况出现,不过是每天都跟着迎春在岛上四处转悠,好像一个好奇宝宝一般,对一切东西都好奇。 徐毅对此还多少有些意外,想不通这个肖倩到底是什么身世,留在这里的目地何在。 想不通干脆不想,徐毅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人,只要肖倩对岛上无害,由着她去好了。 翠玉和悦红两人也很快适应了岛上的生活,跟着迎春也穿着简朴了起来,翠玉『性』格内向一些,不喜欢四处走动,于是专职负责起家里面的事务。 照顾徐毅他们的起居生活,还不时亲自下厨调制一些菜肴为徐毅和迎春改善生活,而悦红『性』格活泼一些,坐不住,也喜欢和迎春四处走动。 早晨更是早早起床,还跟着迎春和徐毅一起起来练起了拳脚,考虑到强身健体的缘故,徐毅把翠玉也早早叫起。 不让她做早饭,而是也跟着他们一起运动,说这样可以锻炼身体,翠玉无奈,只好也跟着一起活动,她们两个都是初学拳脚,扭腰摆『臀』之间,看上去不像是在练拳。 而是像在跳舞一般,完全没有迎春那种刚劲有力的风范,不过倒也十分养眼,正好满足了徐毅的观赏欲,这才是真正地花拳绣腿呀!哈哈! 迎春对于两个姑娘的表现也很是满意,渐渐的心中最后的那种酸意也被她们两个消融不见了,晚上主动提出让徐毅过去陪陪她们二人,自己不好一直霸占着他。 好像她是一个妒『妇』一般。 徐毅当然乐意,不过还是假意推脱了一番之后。 才在迎春的督促下到了翠玉的房间,享受他的『性』福人生去了! 至于肖倩似乎也在故意躲着徐毅一般,早晨从来不早早起床,而是窝在自己的房间之中睡懒觉,让徐毅想要观赏一番她地姿『色』也没有机会,徐毅好歹也是正常男人,放着这么一个大美女在身边,看不到吃不着,虽然他自问不是好『色』之徒,但要说没有一点欲念,那除非他不是正常的男人,几天不见之后闹的徐毅有些心里面痒痒的。 这日徐毅下午在海上观看过了海上对练之后,回到了岛上,对于经过一番整训之后的船队,他开始有了更大地信心,虽然这些时候把岛上的这些船员各个『操』练的叫苦不迭,但在经过了徐毅一番平时不流汗战事多流血的教育之后,也大多都端正了态度,开始配合李波,尽心地『操』练了起来,毕竟出来混讲求的是实力,谁也不想轻易的送掉『性』命,现在经过多次海上的配合整训之后,有旗语的帮助下,整个船队的协调可以说基本达到了如臂指使的程度,从这次整训之中,有几个年轻人的领兵能力也在众多地头目之中脱颖而出,现在独龙岛缺乏的就是人才,所以徐毅这次整训的目的之一就有发现一些人才的目的,现在看来这个目的也已经达到了,所以今天徐毅的心情很是不错,决定给自己放假一下,稍事休息休息。 徐毅刚刚迈入院子,便抬头看到了一个娇小靓丽地身影出现在眼前,几乎和他撞了一个满怀,这个女子吓地轻呼了一声,赶紧后退,不满的瞪了徐毅一眼打算斥责徐毅,但是看到来人是徐毅地时候,美目之中微微闪过了一丝惊喜的神『色』,把到嘴边的话又给吞了回去。 “奴婢见过大当家!”跟着赵倩的那个俊俏的小丫头红豆赶紧乖巧的对徐毅问候到。 “原来是肖姑娘呀!你这是要去何处呢?”徐毅对红豆点了点头,然后开口对门内的肖倩问道。 “原来是徐大当家回来了,我还以为徐当家已经把小女子忘了呢!”肖倩话语之中透『露』出一丝不满的意味,她来到独龙岛之后,徐毅便把她甩给了迎春,早出晚归的不见了踪影,她以前的时候,无论到什么地方都是如同众星捧月一般,哪里被人如此冷落过呀,所以今天看到徐毅之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徐毅马上便从她的话中听出了一点意思,笑道:“这倒是徐某的不是了,肖姑娘也看到了,我回来之后,便一直忙个不停,没有抽出一点时间,让肖姑娘受冷落了,还请赵姑娘多多包涵呀!” 肖倩赶紧接口说到:“包涵就不用了,徐当家是个忙人,小女子自然能看出来,我不过一个落难女子,又怎么能让徐当家事事费心呢?” 徐毅看了看两个人还站在门口说话,总是不太方便,于是让开了身子,对肖倩说到:“肖姑娘不是要出去吗?那我就不耽误你了,今天难得有一点空闲,我也回来稍事休息一下,肖姑娘请自便好了!”说着他侧身便进了院子,没有再和赵倩多说什么。 肖倩本来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想出去随便走走看看,这会儿徐毅难得有空回来一趟,她忽然又不想出去了,站在门口呆了一呆,然后带着红豆跟着徐毅又回到了院子之中。 “小姐!咱们不是要去缝纫作坊看看的吗?怎么又不去了呢?”小红豆一边走,一边问肖倩到。 “不去了,我有事想要问一下徐当家,你回房等我好了!”肖倩挥挥手将红豆打发开之后,跟着徐毅朝正厅走去。 听到有人进院子之后,守在家中的翠玉急忙迎了出来,看到徐毅之后,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赶紧施礼问候到:“公子回来了,奴婢见过公子!” 反正是在自己家中,徐毅也放下了矜持,伸手到翠玉脸上轻轻的拧了一下说到:“早就给你和悦红说过了,在家不要这么客气,你就是不听,以后别再奴婢奴婢的自称了,我不喜欢听,今天我收工早了一些,晚上给我弄点好吃的好吗?夫人在家吗?” 翠玉被他轻薄了一下脸『色』有些羞红,但心里面却十分高兴,赶紧回答到:“夫人去后山菜园里面看他们种菜去了,没有在家,我这就去给您准备去,晚上我给您做莲子羹还有小蘑菇炒鲸肉好吗?” 徐毅笑着答应了下来,有了这个翠玉之后,至少不用天天都是大鱼大肉了,清单的食物让他喜欢,这个翠玉很会体贴人,他站在正厅门口犹豫了一下,于是举步走向了书房,年前从杭州弄回来的那一大堆书,他还没有看过几本,今天没事不妨过过书隐也好。 徐毅刚进入书房,还没有坐下找到想看的书,那个肖倩便端了一杯茶走了进来,刚才翠玉吩咐丫头给徐毅送茶水,让她碰到,于是便接过来顺道送到了徐毅的书房。 “怎么敢劳驾赵姑娘亲自为我送茶呢?这些事情可都是下人做的呀!”徐毅看到赵倩之后,赶紧说到,话语中有一点揶揄的意味。 肖倩闻听赶紧把茶杯放在了徐毅的案上急急的说到:“我可不是专门来给你送茶的,我刚好碰到了小红送茶过来,于是顺路给你带了过来,你可不要误会呀!” 徐毅笑了起来:“不误会,不误会!肖姑娘当然是不会专程给徐某送茶了,这个自知之明徐某还是有的,赵姑娘不是要出去吗?怎么又回来了?难道是找我有事吗?” 肖倩暗骂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为何总是被这个可恶的海盗头子吃的死死的,连随便端被茶都被他嘲笑呢,于是气哼哼的说到:“当然是有事找你了,要不我来这里做什么呀?” ------------ 第一百四十七章 原来是个公主 第一百四十七章 原来是个公主 徐毅看着她生气的样子很是好笑,于是上下打量起了这个肖倩来,以前虽然也看过她几次,但都没有这样两人独处过,而且还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过,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当然是要好好观察观察她了,只见赵倩现在身穿一身迎春给她的粗布衣裙,头发也简简单单的挽在头上,乌黑浓密的发梢柔顺的垂在背后,虽然只是粗布衣裙,但丝毫也遮挡不住她娇艳的容貌,莲口琼鼻、眉如远山含黛、肌肤胜雪,睫『毛』又黑又长,诱人的朱唇艳丽如花瓣,虽然只是淡妆薄施,可比起当初见到她的时候仿佛还要漂亮许多,即便是没有穿着当初那艳丽的宫裙,但她娇小圆润的身材还是被这身合体的粗布衣裙极好的衬托了出来,即便徐毅这个来自现代的家伙早已看惯了各种美女,可还是被眼前的赵倩的美丽看得微微有些一窒,心里面暗叫,好一个美人呀!红颜祸水看来不假,当初抓了她的那个杜锋没有得手便掉了脑袋,而那个蒋四更是连边都没有碰上她,便被打了二十大板,我以前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呢?原来这个赵倩还长的这么漂亮呀! 肖倩对他说过有事找他之后,没有听到他的回答,马上便发现了徐毅的异样,看到他正在看着自己,有些失神的模样,内心中才算是多少满足了一点,原来自己在这个家伙的眼中并不是那么不堪,自己对他还是有吸引力的嘛!但被他这么盯着看,赵倩又有些生气了起来,觉得这个家伙有些太无礼了一些,女人就是这么怪的动物,特别是漂亮女人,更是怪物中的怪物,当你不把她们当成回事的时候。 正眼都不看她们的时候,她们便会失落生气,但是当男人看她们的时候,欣赏她们地时候,她们马上又会觉得男人无礼,所以这个世上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男人难做呀!赵倩被他注视了一阵之后,俏脸一板哼了一声算是提醒徐毅。 好歹还没有立即发飙。 这时徐毅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赶紧咳嗽了一下,掩饰一下自己的失态说到:“肖姑娘请坐,我忽然想起了岛上的事情,有些走神了,失礼失礼!赵姑娘请坐,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好了,看看我能不能帮你什么。 谁让我是一个好强盗呢?” 肖倩看他并不高明的推脱理由,也没有揭破他,算是给他留了一点面子,找到一把椅子,款款的坐在了徐毅对面。 樱唇轻启说到:“徐当家回来之后便一直忙碌,我也知道,这些日子也在岛上走动了一些,看到了你们整日都在练兵。 于是便想问一下你,你们如此紧张的『操』练,可是要起兵造反吗?” 徐毅一愣,于是好奇的问道:“肖姑娘此话怎讲?我们练兵难道就非要造反不成?” 这下轮到肖倩有些不明白了,接着问道:“你们既然不是要造反,那天天练兵又是要做什么呢?” 徐毅摇头道:“我想这些事情还不是赵姑娘应该关心地吧,以赵姑娘当前的情况应该在担心你自己的事情才对,现在你孤身一人留在我们这个海盗窝里面。 应该是为自己以后多做打算才是,要不再考虑一下我当初给你的建议如何?” 肖倩立即便把俏脸拉长了下来,不耐烦的挥挥她的小手说到:“不要总是一见我就说这个事情,这个事情是我自己的事情,我问你的是你到底是不是要造反,这些天过去了,我看到你们独龙岛却是被你打理地不错,这里的人丰衣足食。 也算是安居乐业。 而你却偏偏加紧练兵,不是要造反又是要做什么呢?我们大宋虽然近年烽火不断。 『乱』民起兵造反的不少,小股的不说,大的如梁山『乱』贼还有方腊他们势力都够大了吧,可最终不是都被官兵剿灭了吗?虽然你这里有一点人,可比起他们又能算什么呢?你就忍心把他们推到陆上,死于『乱』兵之中,最终跟着你一起被官府砍头吗?”小妮子越说越激动了起来,不觉间站了起来,走到了徐毅对面,瞪着她地美目望着徐毅的眼睛。 徐毅对这个赵倩更加感兴趣起来,要说一般的女子很少有关心这种事情的,可这个赵倩显然不是一般女子,怎么对起兵造反地事情如此敏感呢?徐毅心里面一动决定套套她的话,于是双眼也直盯着她的眼睛说到:“没有想到肖姑娘还如此关心这个事情,那我也告诉你好了,我徐毅确实想要造反,因为我看不惯当今的世道,当今皇上昏庸无道,不思政务,只知道贪图享乐,大肆任用『奸』佞,亲小人远君子,他手下的那些『奸』臣更是对百姓横征暴敛,闹的天怒人怨,好好一片江山到处烽烟四起,因为什么?就是因为朝廷的缘故,假如当今皇帝体恤百姓的话,百姓各个安居乐业,天下又怎么会到如此地步呢?而且直到现在,那个皇帝还尤不自知,整日还是只知道舞弄他地笔墨,搜刮民脂民膏,对于大宋四周强敌环伺更是如同不见,如此下去,不用咱们宋人取了他的天下,这天下恐怕也早晚要被外人所取,如此皇帝我看不要也罢,他既然能当皇帝,为什么别人就不能当皇帝呢?我徐毅虽然现在势力不大,但只要我励精图治,不见得就怕那官兵,这天下历来都是有德者居之,他赵佶干不好这个皇帝,我看让我来干也未尝不可!哼哼!”徐毅估计夸大其词一脸激愤的说到。 徐毅的话立即让这个肖倩吓了一跳,指着徐毅嘴唇有些哆嗦着说到:“你……你……你怎么能如此诽谤当今皇帝,如此藐视当今朝廷,你这是大逆不道,你……你这是为一己私利置你手下这么多人的死活于不顾,你……你还有迎春姐姐她们,却不顾她们的死活,以卵击石……你简直疯了,就你这么点人,难道就能取了天下不成?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看着气的浑身发抖地肖倩,徐毅倒是一点也不生气,端起了茶杯优哉游哉地喝了一口拿眼睛眇着肖倩忽然问道:“这些事情不是赵姑娘关心的吧,我想问地是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这些事情这么关心呢?” “我是……我是……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我之所以关心这些事情,就是不愿意看着你把这么多人都带到邪路上去,他们本来可以在这里活得好好的,你干吗要把他们拖入火坑呢?”赵倩一怒之下险些说出了她的真实身份,可最后还是及时的改了口,规劝起了徐毅。 徐毅有些遗憾,这么激都没有把她的话给激出来,这个丫头还是满警觉的嘛!不行,还要换一招才行,激不出来我可以『逼』出来嘛,于是念头一转,马上做出不耐烦的表情说到:“不要对我说这些,我已经拿定了主意,这些人之所以到了这里,不是都还是拜当今朝廷的无能所赐吗?我是这里的大当家的,这里我说了算,此事不用再说了,我看你赵姑娘现在孤苦伶仃一人,长时间在我这里住着也不方便,我已经在岛上给你寻了一个婆家,给你找一个安身之所,这两日便给你成亲,然后就起兵去造反去抢天下去,到时候说不定我夺了天下之后,我的这个部下也能是个大将军呢,那你到时候就是一个将军夫人了,你应该感谢我才对,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你快去准备吧!” 徐毅起身作势送客状,而那个肖倩顿时惊的是呆立当场,浑身哆嗦着含着眼泪对徐毅嚷到:“我才不稀罕做什么将军夫人呢!我堂堂一个……一个……一个公主,怎么可能嫁给你手下一个海盗呢?我本来以为你和其他人不同,算是个好人,可现在我才看出来,你和其他那些人一样,而且你比他们更坏,你为了自己的私欲,居然置这么多人的『性』命与不顾,妄想去做什么皇帝,我看你才是在做做梦!既然如此,算我当初瞎了眼睛,现在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你满意了吗?别以为我是一个公主,你就可以拿我要挟朝廷,我现在就死给你看!”话音刚落,肖倩便飞身朝旁边的墙上猛的冲撞了过去,打算撞墙而死。 徐毅这下知道事情玩大了,他顾不得先去想这个肖倩说的什么公主的身份,还是先要救人要紧,平时的习武锻炼在这个时候终于再次发挥了作用,他一个健步蹿了出去,在肖倩即将要撞到墙上的时候,一把抓住了肖倩的一条手臂,才没有让她撞到了墙上,否则一条鲜活水灵的生命就这么要凋谢在他的面前了。 徐毅还来不及庆幸,这个赵倩便如同疯了一般的挣扎了起来,试图要挣脱徐毅的手,继续撞向旁边的桌子,吓得徐毅慌忙抱住了她的身体,心中暗想,这个所谓的公主还真是刚烈呀!一句不对,就拼命的寻死,早知道也不这么『逼』她了。 ------------ 第一百四十八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 肖倩一边大叫一边拼命挣扎到:“你这个混蛋,快放开我,快放开我,让我去死好了,快些放开我!” 徐毅这会儿哪儿敢放开她呀,于是也赶紧死死的抱住她的身体,不让她挣脱,两人的拉扯之中少不得要有所身体的接触,徐毅忽然觉得一只手中猛的一软,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无意之中手还捏了一下,不错,手感不错,大小适中软硬合手,发育的很是不错,他马上便意识到抓到了什么了,于是赶紧放手,可已经是晚了,因为怀中的这个赵倩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动作,本来就暴怒中的她更是羞恼万分,低头看到了面前徐毅的胳膊,想也不想,立即张开了她的檀口,『露』出了两排整齐的小白牙,猛的咬了上去。 “哎呀!嗷……放口,快点放口……哎呀好疼呀!快点放口,肉要被你咬下来了!我刚才是骗你的,我才不想去抢那皇帝的宝座呢,放口……我是想『逼』你说出来你的身份,我也没有打算把你嫁给谁呀!我求求你松一点也行呀!再咬就要咬下来了!……我刚才不是故意要抓你的呀!救命呀!咬死人了……”徐毅大叫着让肖倩松口,虽然疼的要死,也没有舍得打她一下,毕竟刚才是他的不对,再说这么漂亮的姑娘他也实在下不去手。 院子里面的翠玉和那些丫鬟都听到了徐毅的鬼哭狼嚎,然后纷纷的跑到了徐毅的书房之中,于是看到了徐毅死死抱着肖倩的一幕,翠玉一愣,赶紧拦住了其他几个丫鬟,让她们退后,只有那个小红豆还试图冲进来帮肖倩。 却被翠玉赶紧拉住了,还说到:“我去劝劝我们公子,你们都在这里等着!谁也不许进来!”说着让其他几个丫鬟拉住了红豆,自己赶紧进了书房把房门还给关上了。 “公子,您还是放开肖姑娘吧,现在是大白天的,您也下令不得欺辱女子,这种事情还是要慢慢来。 再说赵姑娘已经是孤苦伶仃一人了,您就放过她吧!玉儿求求你了!”翠玉说着便给徐毅跪了下来。 徐毅差点没有哭出来,这都哪儿跟哪儿呀!让翠玉这么一说,他徐毅不就成了强『奸』犯了吗?好像是他要非礼这个肖倩一般,现在他可是要救这个丫头,而且是他被这个肖倩咬住了胳膊,正疼的要死要活呢! “不是你想的那样,快点让这个丫头松口。 她快把我地肉给咬下来了!”徐毅没空解释,对翠玉喊道。 翠玉这才看到肖倩还一直咬着徐毅的胳膊呢,于是慌忙起来,拉住赵倩的胳膊劝道:“倩儿妹妹,我替我们公子给你陪不是了。 你还是先松开口再说吧!” “哎呀不是……我不是要把她怎么样,你……哎!快松口吧!……” 这时外面也『乱』做一团,忽然就听书房的屋门一声巨响,便被人从外面踹开。 一个矫捷的身影冲了进来,原来是迎春恰好从外面回来,进了院子便听到书房这里的喧闹之声,还有红豆的哭叫声,于是赶紧赶了过来,正好看到外面几个丫头正在和红豆拉扯,还没有来及问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这个红豆便看到了迎春。 知道这个夫人厉害,于是赶紧便对迎春呼救,红豆一边挣扎,一边哭叫到:“夫人救命呀!大当家正在欺负我们小姐呢!” 迎春不听则罢,一听立即火往上撞,顾不得红豆她们,上前一脚踹开了房门冲了进来,举目刚好看到扭在一起地徐毅和肖倩两个。 旁边还有一个翠玉似乎正在拉扯肖倩。 于是气的是秀目圆睁,厉声喝道:“徐毅!我算是看错你了。 没有想到你居然如此无耻,大白天在家欺负一个弱女子,还不快快给我住手?” 徐毅这个冤呀,立即出了一身大汗叫道:“老婆救命呀!我不是要欺负她呀,现在是她咬着我呢,我没有办法松手呀!一会儿我再给你解释,你快让她松口再说……” 迎春这才看到肖倩如同小疯虎一般的,还在死死的咬着徐毅的胳膊,没有一点要松口的模样,而且还看到她的嘴角已经有了血迹,知道咬的着实不轻,心里面忽然一阵心疼,于是用力瞪了徐毅一眼,手臂轻轻一挥,手掌便落在了肖倩地后脑上,赵倩被她这么轻轻一击,身体立即软软的滑了下去,小嘴也松开了徐毅的胳膊…… 当肖倩晕过去的时候,徐毅终于拔出了胳膊,迎春和翠玉两人赶紧搀住了快要倒地的赵倩,将她扶到了一边地椅子上坐下,徐毅抱着胳膊在书房里面跳脚呼痛:“哎呀!这个丫头简直疯了,都出血了,快快给我上『药』呀!我要防止狂犬病……” 安顿住了昏『迷』中的肖倩之后,迎春冷冷的盯着徐毅正要发问,翠玉则慌『乱』的捧着徐毅地胳膊叫道:“姐姐快看,公子胳膊流了好多血呀!” 迎春没好气的说到:“那是他活该,谁让他要欺负赵姑娘来着呢?咬死也活该!”嘴上这么说,可还是伸头观看徐毅胳膊上的伤口,只见徐毅胳膊上圆圆的留下了一个血淋淋的咬痕,皮都被咬烂翻了起来,看起来着实吓人,迎春一阵心疼,小声嘟囔到:“这个肖姑娘也太狠了吧!怎么咬这么狠呀!翠玉你去我房里面,柜子里面有金疮『药』,赶紧给我拿来!” 翠玉答应着赶紧飞跑了出去取『药』,迎春努着小嘴为徐毅的伤口吹气,想要减轻他的疼痛,徐毅嘶嘶的吸着凉气:“好疼,这个丫头力气真不小,你再不来地话,我这块肉就要被她咬下来了!” “咬死活该!”迎春没好气的说到,可还是在为他的伤口吹气,生气归生气,但看着徐毅的伤口还是觉得心疼不已。 接过翠玉拿来的金疮『药』为徐毅上好『药』之后,又为他包扎好,迎春看了看还在昏『迷』之中的肖倩冷冷的对徐毅问道:“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毅苦笑着让翠玉先下去安抚住那个还在哭闹地红豆,然后对迎春说道:“我想咱们这次麻烦了!这个肖倩是当今皇帝地公主!” 迎春有些不相信自己地耳朵。 急忙问到:“你说什么?这个肖姑娘是谁?” 徐毅又苦笑着说了一遍:“我说她是当今的一个公主!” 这下迎春听清楚了,指着依旧昏『迷』之中地赵倩对徐毅问道:“你不是……不是想要把她……” 徐毅挥着手道:“看你想到了什么地方,我是哪种人吗?” 迎春小声嘟囔着:“怎么不是?我看着像!要不也不会这么就把她带回来了!” 徐毅脑门上拉出两条黑线,不和迎春争辩而是解释到:“下午我回来后,她来找我,我用话骗她自己说出来了身份,然后就要撞墙自尽,我拉她。 结果就被她咬住了胳膊,现在你明白了?哼!”徐毅不满的哼到。 弄明白了这些之后,不再和徐毅制气,想了想之后问徐毅到:“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徐毅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肖倩那俏丽的面容,苦笑着说到:“能怎么办?难道把她送回陆上吗?……” 迎春按『揉』了几下肖倩地『穴』道,肖倩很快便从昏『迷』之中悠悠的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了徐毅正在关切着注视着她的目光,一个激灵立即便想站起来。 但马上被迎春给按住:“你这个恶人!还要欺负我!迎春姐姐不要劝我,让我死了吧!”说着便哭了起来,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呀!这一哭便是半天时间,好像真的被徐毅给那什么了一般。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我才懒得去跟你老爹抢什么天下呢!我们练兵不过是要对付南边比我们大的一股海盗罢了。 也没有给你找什么夫君,更不会『逼』你嫁给什么人,你也不用在寻死觅活了,这么说就是想『逼』你说出你的身份。 我的公主殿下!”徐毅没好气的在旁边说到。 听到徐毅这么说之后,这个赵倩终于明白,还是上了徐毅地当了,这才收起来了哭声,泪眼婆娑的瞪了徐毅一眼,哽咽着说到:“现在你高兴了?你这个恶人准备把我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你算是给我们这些当海盗的捅了天大的娄子了!我打算把你送回你皇帝老爹那里,然后讨上一大笔赏钱,回来继续当我的逍遥海盗!呀哟。 我地胳膊!” “别!千万别把我送回去!我求求你了,迎春姐姐,我不走!你别让他把我送回去!”肖倩一听徐毅要把她送回去,马上又急了起来,赶紧拉着一边的迎春哀求到。 这下徐毅和迎春都有些奇怪了,迎春稳了稳神问道:“公主殿下在京城公主做着多好呀!为什么不想回去呢?偏偏要留在我们这个荒僻的小岛呢?” ------------ 第一百四十九章 怡庆公主 第一百四十九章 怡庆公主 当听完这个赵倩的解释之后,徐毅和迎春都无语了,敢情他们遇上了一个翘家的公主。 原来这个肖倩并不叫肖倩,而是是当今皇帝赵构的第十八女,称怡庆公主,因为从小聪慧,生『性』活泼,甚得赵佶喜爱,从小就很受宠,可今年过节的时候,赵佶忽然给她定下了一门亲事,居然是打算把她嫁给西夏皇子,这个怡庆听闻之后大惊,为此找赵佶哭闹不肯,可是赵佶根本不为所动,一意要把她嫁到西夏去。 怡庆看赵佶不肯答应,于是一气之下便带了侍女红豆,逃出了宫中,企图逃到南方一个手帕交那里,路上乘坐的客舟居然遇上了海盗,被那杜锋劫到了嵊泗岛上,本来已经万念俱灰的她打算一死以保名节算了,可很快便又被徐毅他们救下。 当碰上了徐毅之后,怡庆看到徐毅这个海盗头子不像是个坏人,而且还答应将被劫女子送回陆上,便打起了徐毅的主意,当初她逃出宫中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事情,可等她跑出汴京之后,在路上才想到,就算她能逃到南方的那个手帕交家中,以她父亲的官职,也定不敢收留窝藏她在家中,否则便是欺君之罪,闹不好会掉脑袋的,最后也肯定会马上就将她送回京城,最终还是落得要远嫁到西夏去,这个天下居然还真没有她可去的地方,后来当她看到了徐毅之后,于是便动起了脑筋,反正徐毅是个海盗,而且还在海上生活,要是她能混到徐毅他们的独龙岛,就不用担心再被送回都城了,于是便说了谎话。 跟着徐毅来到了独龙岛,打算在这里呆下去。 当来到了独龙岛之后,这个怡庆才发现独龙岛实在是个好地方,不但远离陆上,而且这里的人大多都生活的很好,远比一路上看到的那些大宋百姓要好过许多,这里被徐毅他们打理的井井有条,可以算是丰衣足食。 更好的是这里远比她生活地皇宫之中要自由许多,怡庆马上便喜欢上了这个地方,下定决心留下来,说什么也不回都城了,可当她看到徐毅他们不停的『操』练的时候,便开始担心,以为徐毅要利用这里做后方,起兵造反。 便试图劝阻徐毅不要轻易去造反,省得落得一个被官府剿灭的下场,最后不但没有劝住徐毅,反倒被徐毅骗她说出了身份,还说要将她嫁给手下的海盗。 于是万念俱灰下,便想一死了之,省得当了海盗老婆。 至于徐毅抓到了她的胸部的事情,她当然没有对迎春说。 毕竟她还是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怎么好意思说出这么羞人地事情呢,只是说徐毅不肯让她自尽,她一急之下,才会咬了徐毅,徐毅确实没有要侵犯她。 迎春这才了解了所有的情况,知道这次是误会了徐毅,于是心中对他很是抱歉。 徐毅和迎春安抚了一番怡庆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对于怡庆的身份,他们暂时对所有人都进行保密,毕竟这是个天大的事情,一旦传出去的话,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你打算怎么安置这个怡庆公主呢?”迎春望着徐毅问道。 徐毅低头思量,回忆着脑海中记忆的历史。 再过两年时间北宋即将灭亡。 金人攻破东京汴梁之后,拿了皇室名单全城搜捕。 将皇室成员几乎一网打尽,只留下了一个赵构逃出生天,其余所有皇家成员全部被掳到了金国境内,史称靖康之耻,而命运最惨的却是这些被金人掳去地皇家成员中的女子,被俘的贵妃公主简直连娼『妓』都不如,受尽了人间的侮辱,如果让徐毅把这个怡庆送回陆上的话,虽然可以少生事端,怡庆命好地话,依旧被赵佶送到西夏嫁给那个什么皇子,可一旦命不好的话,赵佶取消了这个婚事的话,最终怡庆必将和那些皇家女人一样,迟早要被金人掳去,受尽侮辱而死,他怎么也不忍心就这么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公主推向火坑之中,最后他抬头望着迎春反问道:“那你认为我该如何处理这个怡庆公主呢?” 迎春轻轻坐在徐毅身边,拉着他受伤地手臂悠悠的说到:“其实我也挺同情这个怡庆公主的,而且还很佩服她的勇气,谁说生在帝王之家就是福气呀,至少她们这些公主不能为自己的婚事做一点主,而我就比她们有福不少,却能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要不咱们就把她留下好了,只要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也不用担心官府会追究到咱们这个独龙岛上,我就看不惯那皇帝老儿,动不动就拿自己的女儿和人家做交易,一点也不顾及自己女儿地感受,这样你看行吗?” 徐毅轻轻拍了拍迎春的小手,微笑道:“我的春儿心地最是善良了,这个事情你就看着办好了,我不管了,我现在只是担心,迟早有一天官府会追查到怡庆的下落,给咱们带来了灭顶之灾呀!毕竟公主出逃可不是一个小事情,时间一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人查出怡庆被海盗所劫,到时候海上恐怕就会是一片腥风血雨了!” 迎春有些不以为然的说到:“咱们怕他们官府作甚,怡庆被劫又不是咱们独龙岛干的,而且那些抢来怡庆的海盗不是也都被咱们给解决了吗,谁会知道怡庆在咱们独龙岛上呢?要不你干脆把这个怡庆公主给收了算了,好好为咱们这些海盗扬眉吐气一番,嘻嘻!”迎春忽然『露』出了一脸的笑意,和徐毅说笑了起来。 徐毅用指头点了一下迎春地脑门笑了起来:“你这个小脑瓜在想什么呢?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见一个收一个!你没有听那怡庆公主说了吗?她一个公主才不会看上我们这些海盗地,她不过只是把咱们这里当成了一个避难所而已,至于以后要怎么样,还是让她自己决定好了,怡庆还是交给你处理,我不管了,不过你可小心。 千万别让她把你的老公给抢走了才是呀!” 迎春吐了吐她地小香舌对徐毅做了一个鬼脸说到:“我看她敢!别看她在陆上是个公主,到咱们这里还是要听我的,嘻嘻!收一个公主当丫头也不错,放在身边摆着看也觉得好玩儿!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这个怡庆公主我留下了,偏让那个不争气的皇帝好好着急着急才是,就不给他送回去!哼!看他能把咱们怎么样?好好一个天下被他折腾成这样,让他丢一个女儿也正好是报应。 再说他儿子女儿一大堆,少了这么一个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迎春地这话正和徐毅之意,虽然当他知道了怡庆的身份之后,第一个念头想的就是别为独龙岛招致祸端才是,可他却知道以后即将发生什么事情,让他违背良心去将怡庆送回陆上,任其自生自灭以至于最后遭难,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他也心存一丝侥幸心理,天下这么大,说不定朝廷找上一段时间之后,找不到这个怡庆公主,也就算了。 也不一定就会给他们岛上带来什么祸端,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两个人将怡庆还有她的侍女红豆叫到了房间之中,怡庆现在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徐毅会如何处置她。 听到徐毅和迎春叫她和红豆,于是赶忙来到了徐毅的房间之中。 “公主殿下,我只能在这里称呼你为公主殿下,本来我打算将你送回陆上,省得给我们独龙岛招致祸端才是,可我的夫人心软,不想看着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权衡之后。 我们决定把你留下,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徐毅首先开口对怡庆公主说到,语气之中丝毫没有一点对待公主地客气。 虽然徐毅说话不客气,但怡庆现在顾及不上这个,闻听徐毅不打算将她送回陆上之后,高悬着的心马上放了下来,赶紧对徐毅和迎春施礼谢道:“怡庆谢谢大当家和迎春姐姐了,你们能留下怡庆。 怡庆感激不尽。 多谢你们成全!” 一边的那个红豆也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因为她也怕徐毅将怡庆送回陆上。 一旦公主回宫之后,定要遭到责罚,而她一个做侍女的,肯定是要受到更严厉的处罚,说不定就会被活活打死,即便不被打死,也会被卖入教坊司为奴,受尽侮辱而死,现在听徐毅说不把公主送回陆上,顿时也放下了心来,赶紧跪下对徐毅和迎春磕头到:“红豆也谢谢大当家和夫人宽厚!” 迎春笑了笑说到:“你们也不用客气,其实大当家早就看出了你们身份有问题了,只是没有揭破你们的身份而已,当然也没有想到你居然就是当今的公主殿下,我迎春不比你们这些女子,但我却也瞧不起那些拿着儿女婚事做交易地父亲,偏偏不喜欢让他们如意,公主只管在这里住下好了,我会好好对待公主的,但前提是你们二人必须要保证不能把你们的身份说出去才是,否则一旦引起他人觊觎的话,那我们就保不住你们了,希望你们好自为之,既然留下了,还请公主能忘了你的身份,放下架子,做一个和我们一样普通地女子,不知公主可能做到吗?” 怡庆这才知道原来徐毅早就看出了她的身份有问题了,才故意骗她说出了身份,暗想这个家伙还真够聪明的,不过也太坏了一些,居然使出这么下作的手段骗她,可这会儿哪儿还故得这个身份呀!赶紧把小脑袋点地如同小鸡吃米一般答应道:“我知道了,其实我已经这么做了,到了岛上之后,我马上就喜欢上了这里,觉得做一个平民要比在宫中做公主还要自由许多,不用去守那些繁琐的规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样的日子比起以前我在宫中的时候不知道要快活多少倍了,我以后会尽可能多的学着做一些事情,给姐姐帮忙的,请姐姐放心就是了!” ------------ 第一百五十章 公主怀春 第一百五十章 公主怀春 浮华散去,留下的是云烟,铅华洗尽留下的是纯真,怡庆当身份被徐毅揭『露』出来之后,反倒觉得放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身份、名号都不过是以前生命中留下的一点痕迹,当放下之后更觉得轻松了许多,看着岛上忙忙碌碌的人们,怡庆忽然觉得以前的那种被众星捧月一般的生活虽然风光,但却是那么的无聊,只有这样才算是真正的活过一次。 岛上知道怡庆的身份的人只限于徐毅和迎春两人,即便是翠玉和悦红也被他们瞒着,所以也不会有人拿怡庆太当回事,之多也认为她是徐毅新收回来的一个女子,所以对待她倒也都十分客气,怡庆可以在岛上四处行走,当她弄清的这些人为何对她恭敬之后,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可也无从解释,只能偷偷的生一回闷气,却拿这个事情一点办法都没有。 怡庆知道自己虽然曾经贵为公主,可前提那是要在皇宫之中,一旦失去了这层身份的话,那她就什么也不是了,她甚至连起码的生存能力都没有,当初从宫中带出的金银首饰等值钱的东西都已经被海盗抢去,连一个铜钱都没有给她剩下,在这个岛上,假如没有徐毅的庇护,恐怕她连基本的生存都无法维持,更不要说什么尊严了,她所有的尊严可以说都是徐毅给她的,特别是当她看到岛上的那处『妓』寨之后,更加明白了这个道理,假如不是徐毅相救的话,她的下场恐怕比起那些娼『妓』也好不到哪里,甚至因为她的美貌可能会比她们更惨,在这一点上怡庆还是对徐毅十分感激的。 自从知道了她的身份之后,徐毅和迎春也不再限制她活动的范围,怡庆也开始更多地接触到了独龙岛的事务。 特别是当她看到那些制作精巧、威力巨大的弩炮之后,还有肥皂作坊生产出来的那种神奇的肥皂,更有听说了独龙岛设计奇巧的水门等等这些新鲜事物居然全部都出自徐毅之手的时候,怡庆对徐毅的好奇更是加重了许多,这个海盗头子身上处处都有一种神秘地『色』彩,他平时也不怎么读书,为什么却会这么多东西呢?怡庆很想知道,越是神秘的东西就越吸引人的注意。 连怡庆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喜欢上了偷偷的观察这个年轻的海盗头子,很想探究一下这个海盗头子的以前。 在和迎春的交谈中怡庆了解到徐毅原来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宋人,而是从南洋海外归来地外乡人,才稍稍解答了一些她心头的疑『惑』,可紧接而来的却是更多的『迷』『惑』,他一个外乡归来之人。 又是怎么在这弱肉强食的海上站住了脚,又怎么在众多地海盗之中脱颖而出,以至于获得了这么多海盗的尊重,坐到了这个大当家的位置呢? 于是她开始继续探究,从岛上那些熟悉徐毅的人口中。 她渐渐地了解到了徐毅很多事情,也渐渐知道徐毅原来并不是完全靠着迎春的裙带关系爬到了这个位置,他之所以能坐上独龙岛大当家的位置可以说是靠着他自己一步步的努力,以至于在当初的大当家靳老虎死后。 才众望所归的成为了独龙岛的大当家。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你越是去探究一个人地秘密,就越是被这个人所吸引,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之后,怡庆满脑子中都开始充满了徐毅的身影,虽然徐毅在这个独龙岛上最大,算得上是独龙岛的一个土皇帝,可他为人处世却处处透出一种随和。 他从来都不对属下颐指气使,从来都不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而这却一点都不影响他在独龙岛的威信,但在是非面前,他却永远坚守原则,有错就罚,从不姑息,即使是受到处罚的人也都是心悦诚服。 不敢有丝毫的不满。 越是这样,其他人越是对他言听计从。 他地举手投足之间都透出和其他人地不同。 更让怡庆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在这个以男权为重地世上,徐毅更是算得上一个异类,他在家里面对待迎春还有翠玉她们同样都是相敬如宾,也不限制她们的自由,让她们喜欢做什么就去做什么,甚至连对那些丫鬟们也都是客客气气,很少见他对她们发过脾气,如此对待自己妻妾的男人恐怕在大宋土地上都难找到几个。 怡庆就这么观察着徐毅,越看越觉得徐毅和别人不一样,越看越觉得被徐毅吸引,于是慢慢的从开始的时候避着徐毅,到后来开始总是想见上徐毅一面,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徐毅依旧是忙忙碌碌,自从林雄带船离开之后,他收到了从杭州飞回来的信鸽,薛屠发回来的消息说镖局的事情进展顺利,已经在李家的帮助下,拿到了官府的度牒,而杭州的海商因为拒交江得胜的所谓买路钱之后,江得胜已经开始对沿途过往的杭州商船频频下手起来,杭州海商们盼着镖局能快点开张,为他们的船只提供护航,对于这个消息,徐毅很是满意,让李波等头目加紧准备。 徐毅也催促火『药』作坊加快生产,可虽然他们已经十分小心,火『药』作坊还是因为石碾在碾压火『药』的时候,发生了一次火灾,幸好这里的人及时将火扑灭,但险些酿成了大祸,徐毅趴在火『药』作坊研究了两天时间,才发现都是石碾惹得祸,石碾在滚动的时候,有时候难免会发生碰撞和摩擦,会产生静电火星或者是碰撞打火,所以很小的火星还是引燃了极易燃烧的硝石,幸好没有爆炸,否则的话,库房里面现在囤积的那些火『药』就够这里的人喝上一壶了,为了保证安全,徐毅只好让火『药』工坊暂停了生产,决定将这里的石碾更换成铜碾,这样就可以防止静电火花还有其它的火花生成,可岛上铜存量有限,而且铸造这个铜碾工艺要求高,人员要求也高。 只靠岛上秦胡子他们,是无法完成这个铜碾的制造的,他们也只是能铸造几个大铜臼出来杵『药』用,至于铜碾徐毅只能到陆上解决了。 怡庆又是一连几天都没有看到徐毅,不知道徐毅又在忙什么,早晨她起来的时候,徐毅都已经出去,而晚上徐毅回来的时候。 她也已经睡下了,虽然生活在一个院落里面,可她想见一眼徐毅还真不容易,但一日深夜隔壁悦红地房间中传出声音还是让怡庆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悦红发出的那种低沉的喘息声,透过了墙壁,传到了怡庆的卧房之中,怡庆本以为是悦红可能是生病了。 念在悦红平时对她也不错的份上,于是怡庆批了衣服,出了房间,来到了隔壁房间门前,抬手正要敲门的时候。 忽然听到里面悦红一边喘息,一边腻声说到:“公子你好棒呀……” 怡庆立即停下了要去敲门的手,顿时明白了悦红房间里面正在发生什么事情了,俏脸一下羞地通红。 赶忙转身逃回了自己的房间,虽然她还是云英未嫁之身,可当父皇决定把她嫁到西夏的时候,王妃便对她讲了男女之事,对于这点常识还是有的,怡庆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耳朵,试图让自己安静下来。 可越是不想听,隔壁悦红的声音越是透过墙壁和被子传到她的耳朵里面,不知为了什么,怡庆忽然感到身体一阵燥热,又想起了当日徐毅为了救她而和她纠缠的那一幕,他的大手重重地在自己胸脯上捏的那一把,当时只顾羞恼,还没有什么感觉。 可现在回想起来的时候。 胸部上却突然有一种酥麻的感觉,让她不由更是满面通红起来…… “这个坏家伙。 这么晚回来还有精力做这种事情,还让悦红发出这么大的声音,诚心是不要我睡觉!看我明天……明天……怎么才能收拾这个家伙呢?”怡庆恨恨地想着,心里面忽然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 怡庆也不知道隔壁悦红什么时候停止了那种羞人的声音,辗转反侧了许久才昏昏的睡着了过去。 徐毅还是和往常一样早早起床,梳洗一下之后,便要和迎春她们几个人到宅子后地小山上习武,意外的发现从来不早早起床的怡庆,也就是肖倩居然也站在了院子里面。 “迎春姐姐!你们这么早是要去做什么呀?”怡庆也不和徐毅说话,先和迎春打招呼到。 “肖姑娘今天怎么也起床这么早呢?我们几个要到后山去晨练,现在时间还早,肖姑娘不妨多睡一会儿好了!”迎春含笑对怡庆说到,在有其他人在的时候,他们约好还称呼怡庆为肖姑娘。 “不知怎么了,今天早上我也睡不着了,所以也早起了一会儿,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也去活动活动呢?妹妹早就听说了姐姐有一身好武功,早就想见识见识了,迎春姐姐看可以吗?”怡庆提出了她的要求。 迎春看了看怡庆,不由笑了起来,她们这些练武的女子和一般女子不同,因为经常要纵身踢腿,所以一般都穿胡裤,行动可以方便一些,可怡庆却穿了一身长裙,别说什么出拳踢腿了,恐怕一抬腿,裙底风光便会暴『露』无遗了,于是笑道:“不是我们不带你去,你穿的这身衣服活动实在不便,要是你也想学的话,明日换上胡裤以后,再跟我们去吧!” 怡庆这才意识到问题,脸上羞红了一下,答应过之后,赶紧转会了她地房间之中。 徐毅虽然没有和怡庆说话,但一直都在看着怡庆,看她扭动着细细的腰肢回房的时候,不由有些浮想联翩起来,要是这个公主也和迎春她们一样,纵跃踢腿的话,不知道是一副什么光景呢?又见到这个公主小姐虽然早早的起床,但是一双俏眼还是有些浮肿的模样,显然昨晚并没有睡好,心里面一动,昨晚他留宿在悦红的房间,不是让这个丫头听到了什么吧,要是那样的话,就实在是……让她不好意思啦!嘿嘿! 第二天怡庆果真早早地更换上了胡裤,和徐毅他们一起上山习武去了。 ------------ 第一百五十一章 公主养鸽 第一百五十一章 公主养鸽 “我来这里也有些日子了,可从未见公子岛上的船出去行劫呢?你们这些海盗真是奇怪!”怡庆终于抓到了一个和徐毅独处的机会,说出了一直以来的疑问。 “哦?公主为何关心这个事情呢?”徐毅停下手中的活抬头反问怡庆道。 “我……我就是有些好奇而已!”怡庆赶忙。 “谁说我们不抢劫?不抢劫我们这些海盗吃什么?不过我们很少抢大宋的船只而已,反正告诉你也不妨,我们专门有船队在扶桑一带抢劫,专门抢的是扶桑人还有高丽人的船只,当然我们在嵊泗那里的人也要做事,他们不过抢的大多都是辽人的船只,对于大宋我们做的可都是正当生意,我们不但不抢劫宋人船只,还专门开了海上镖局为过往商船护航,以防他们被其它海盗劫掠,而且我还有这肥皂生意,更是大宋这里的独家买卖,我们并不愁吃喝,干吗非要去做掉脑袋的事情呢?”徐毅对怡庆笑着解释到。 怡庆心里面一阵波澜,这个徐毅果真和其他海盗不一样,虽然他也是海盗,而且还是个大海盗头子,可却知道不抢劫宋人,而专门对付外人,如果他不是海盗的话,也算上是一个大宋的好人了,不由又问道:“哪你这又是为何呢?为何舍近求远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抢别人,而不抢宋人呢?” 徐毅想了想说到:“这个嘛!大概你也知道了,我虽然不是土生土长的宋人,但我的祖上却都是地地道道的汉人,虽然来到了这里成了海盗,但当初也算是被迫的,情非所愿,也是为了活命。 但也不愿多做伤害同胞的事情,毕竟血浓于水呀!才让岛上弟兄们尽量不要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既然我们能不杀人抢劫过活,为什么非要杀人抢劫呢?我们岛上地人们不是照样生活的好好的吗?其实这些人要求很低,他们不过只是想有口饭吃,有衣穿,有地方住也就满足了,可就是这么简单的要求。 他们以前也得不到,做海盗不是他们的错,只能算是你老爹无能,我说这些你不要生气,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而是感到惋惜,想当初太祖太宗如果地下有灵的话,知道这么好好一片山河。 居然被你父亲折腾成这样的话,恐怕会……哼哼!”徐毅一提起这个赵佶老儿就一头火星子,不是这个老东西地话,好好的汉人怎么会被一小撮女真人修理的亡国呢? 怡庆顿时脸『色』很不好看了,毕竟赵佶是她的父亲。 而且贵为当今天子,却被徐毅这个海盗头子一顿编排不说,还一脸的不屑,于是再也没有兴趣和徐毅说下去了。 小脚一跺气道:“本来想着你还是好人呢!说着说着便编排到我家人身上了,不和你说了,哼!”说着转身就走。 “小气!我都说了不是针对你了,我是以事论事,芸芸众生悠悠众口,公主认为别人能造反,我这个海盗头子难道就说不得吗?”怡庆身后传来了徐毅略带揶揄的声音。 怡庆顿了一下,但还是马上气哼哼的走出了徐毅的书房。 徐毅也不介意,继续拿起手头上地自制铅笔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起来。 怡庆回到自己房间中依然是气愤难当,把东西摔的咚咚响,小红豆不知道她又在发什么脾气,赶紧躲了出去,只觉得自己这个主子还真和大当家不对路,两人不碰面还好,一碰面就呛茬。 上次是寻死觅活。 这次却回来摔碟子打碗,不过这个事情不是她一个下人管得了的。 小红豆便跑去找其他几个小姐妹做针线活去了。 生了一阵子闷气之后,怡庆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回想一下徐毅的话,也觉得有理,自己父亲是什么样子地人她不是不清楚,整日只知道玩弄一些花鸟虫鱼,写诗作画,任用的那几个重臣更是不堪,整日打着她父亲的旗号,玩弄权术横征暴敛,如果拿他们和这个徐毅相比的话,恐怕他们连这个徐毅地爱国之心都比不上,他一个从外海归来的海盗头子尚知不轻易祸害宋人,可那些人却将天下闹的如此不堪,要说错的话,也只能算到她父亲头上,以前她在宫中尚且不太清楚这外面的事情,这次从宫中逃出来之后,沿途所见处处是触目惊心,难怪那么多人在方腊宋江等人的振臂一呼下,冒着掉头的风险毅然跟风造反,比起他们来说,这里的海盗要算是好多了,生过气之后,怡庆更对这个徐毅好奇了起来,他一个刚从海外归来地人怎么对天下的事情也知道这么多呢? 徐毅现在没空去想那个怡庆公主都在琢磨什么,考虑到镖局开张在即,对于江得胜下手也要知己知彼再说,所以从岛上选出了一个叫吕汉荣的头目出来,命他带上了一条货船装了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出海南下,到江得胜的地盘上探探风声,『摸』『摸』江得胜的老底再说,为以后的行动打下伏笔,据说这个江得胜在台州外海不少岛屿上都有据点,先探听清楚之后省得以后收拾他的时候让他逃脱,也提前做好接收这些岛子地准备再说。 这个吕汉荣领命之后,带上了一帮水『性』好地弟兄辞别徐毅等人,驾上一条不起眼的货船出海而去,现在只等镖局开张和吕汉荣回来了,徐毅终于可以休息上一段时间了。 怡庆自从生过了闷气之后,也忙碌了起来,看着岛上地人们除了小孩之外,都在忙碌,她想起了当初对徐毅所说的要自己养活自己的话,决定也给自己找一些事情来做,不能让徐毅把她看扁了,于是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迎春开办的缝纫作坊,可几天之后,她便放弃了,虽然她在宫中也学过做女红绣花之类的事情,可毕竟不算拿手,不过是日常消遣的时候打发时间而已,所以即便比起红豆她们这些丫鬟也没有一点优势可言。 指头倒是扎到了不少,疼的眼泪汪汪的,迎春看着不忍,便让她回家不必再来缝纫作坊了,怡庆很是丧气,她堂堂一个公主,低下身做活可居然被辞退了,好没有面子。 于是她开始在岛上找新地工作。 不愿这么歇着让徐毅、迎春他们养活,做饭?她只知道什么东西好吃,至于怎么做的,她就没有学过了,而且这个家中这个事情已经被翠玉包揽了过去,她『插』不上手,种田?不行,她连锄头长的什么样都不知道。 去种菜简直就是让人笑话!肥皂作坊?不行,那里烟熏火燎的,有损于皮肤,何况那里都是一些光膀子的男人,还有一个浑身都是五花肉的胖子监工。 根本就没有女人!学木工?别说她不会,就是她会,也没人用她呀!铁匠工坊?哈哈!想也别想!想来想去,怡庆简直自卑的要死。 现在她才知道,原来生存居然是这么难的事情,她这个尊贵地公主一旦离开了人的服侍的话,到了民间甚至连基本的生存都不能了吗?这个事实对她的打击颇是不小,让她整日愁眉苦脸,再也没有当初刚上岛时候的那种兴奋了! 一日当她路过胖光家中的时候听到了胖光老爹的哨声之后,一群鸽子纷纷从远处飞回到了这里,怡庆眼前忽然一亮。 如果说做别地不行,难道她连鸽子也养不成吗?记得在宫中的时候,她闲着没事就养了不少小鸟,如果养小鸟行,为什么养鸽子就不行呢?而且她也知道徐毅历来就对这些鸽子甚为看重,经常会来探望这些鸽子,想到这里之后,她立即下定了决心。 抬腿走入了胖光的家中。 徐毅刚从外面回来。 便看到自己院子里面忽然多出了一排鸽舍,又是几天没有『露』面的怡庆正在鸽舍那里忙忙碌碌。 于是好奇的走了过去。 只见这些鸽舍之中都放入了一些小鸽子,怡庆正在忙碌着一一给它们喂食呢!看看怡庆手中地食盆,里面的东西还真丰富,小米还有切碎的青菜,稍微一点点干鱼粉,拿这些东西喂鸽子还真奢侈呀!于是徐毅出言问道:“原来肖姑娘还精通养鸽子呀!这我还真是不知道,不知肖姑娘怎么突然去抢了人家的生意呢?”他在人前还是称呼怡庆为肖姑娘。 怡庆正在忙碌,听到徐毅地问话吓了一跳,转身看到了徐毅正在好奇的打量她,把小嘴一撇说到:“你别小看了我,我可不会让你白养着我呢,我看老伯年纪大了,腿脚也不方便了,别的事情我也做不来,于是便把这些小鸽子接过来由我喂养了,怎么不行吗?” 徐毅对于这个怡庆的表现有些惊讶,本来他以为怡庆当初说自己养活自己,不过只是一时说说而已,并没有当真,没有想到这个怡庆还真有一些倔脾气,居然不甘就这么被他养着,努力为自己找事情做,对于他们这些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皇家子女来说,还真是难为了她,不由开始重新审视起眼前这个怡庆来,他不忍扫了怡庆的兴致,于是笑道:“当然可以,这样最好,我也可以每日都看上这些鸽子一眼了,谢谢你!” 怡庆听徐毅对她说谢谢二字,心中忽然一阵高兴,似乎这声谢谢比她以前得到的任何奖赏都要高兴许多,不过还是尽力掩饰着,做出淡淡的样子说到:“这有什么好谢地,我不过是在为自己挣口饭吃,可不是专门要为你才养这鸽子的!”可话刚一说出口,却又马上意识到似乎有问题,好像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徐毅闻听之后大笑起来道:“了解,了解!哈哈!” 怡庆更是有些下不来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你这个家伙笑什么笑?我……我不理你了,莫要耽搁我喂鸽子!哼!” ------------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大索海上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大索海上 正当万事都按照徐毅设计的发展的时候,可还是出了事情,徐毅突然收到远在杭州的薛屠飞鸽传书,打开纸条之后,徐毅大惊,因为上面字数不多,但各个都如同重锤一般敲打在他的心头,只见上书“水师出海剿匪!速速准备!” 可这个消息似乎来的还是晚了一些,徐毅刚刚派船出去不久,就见王峰、孔庆西等人凄凄惶惶的带着当初派给他们的船队逃回了独龙岛。 大惊之下的徐毅立即将王峰等人带回了聚义厅中,经过他们的叙述之后,徐毅才弄清了事情的始末,原来怡庆公主的事情还是事发了。 王峰等人在嵊泗海域正在找寻下手的目标的时候,突然海面上出现了大批水师的船队,一路直朝嵊泗驶来,远远望去水师的船只几乎连成了一片,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们都还记得徐毅再三交待,无论何时都不要去动官船,见到水师船只更要主动退让,见势不对的王峰等人立即扬帆回航,撤往嵊泗水寨,可当他们刚刚到达水寨之后,朝廷水师便随后而至,前来的水师船队居然不下百条之多,即便这些船只都是小船,恐怕也官兵人数也不下万人,王峰他们别说和水师战船开战了,对方光是压过来的话,就能让他这几艘快船压成碎片,吓得王峰和孔庆西等人毫不犹豫的便放弃了嵊泗列岛的水寨,只来及带上岛上所有人手上船,甚至连细软都来不及收拾,驶出水寨,便一路朝南逃了下来。 官军船队也发现了他们的形迹可疑,于是立即派出数十条快船追击他们,王峰这次留了一个心眼。 在这些兵船的追击下,他不敢停留,也没有立即转向朝黄鱼岛或者独龙岛方向退却,而是一路顺风朝南逃了下去,朝廷兵船也有快船,始终吊着他们一路追击,一直追了他们一天时间,几乎要追上他们。 结果王峰被『逼』无奈下,发了几颗火油弹过去,点着了一艘追的最近的兵船,其余的兵船看到他们船上有这么厉害地东西之后,才放慢了速度,这时天『色』也已经渐黑了下来,王峰他们才得以趁着夜『色』转航朝着独龙岛退了回来。 当徐毅问及他们如何引起了朝廷的追剿的时候,王峰和孔庆西他们也都是一头雾水。 信誓旦旦的说他们在嵊泗都是按照徐毅的吩咐,很少对宋人的船只下手,多选择的是那些来往辽宋的辽人船只动手地,而且从未动过一艘官船,根本就不清楚为何招致这么多水师船只的围剿。 听完王峰等人的叙说之后。 徐毅心里叹了口气道,看来怡庆的事情事发了,不过还是安抚了王峰他们几句,让他们下去休息了。 徐毅不敢耽搁。 立即派人出海前往黄鱼岛,将那里驻守的人员全部撤回独龙岛,同时派出了岛上所有渔船,扮成渔民出海在独龙岛以西海域设前哨,并派几个老渔民驾船到了以前他们起家的地方老虎屿那里,作为独龙岛的最前哨,一旦他们无论谁发现大批水师船队出现,都要立即回航。 在不惊动兵船的时候,赶回独龙岛报信。 除了这些之外,徐毅更是将所有船只都临时装上了弩炮,配置了火油弹和数枚石弹,做好了必要时和水师一战地准备,所有人员都集中在码头待命,不得擅自回家居住,做好了随时出战的准备。 独龙岛上的气氛空前紧张了起来。 如此紧张的气氛对于独龙岛来说还是首次。 即便上次等候黄鱼岛朴银剑来袭的时候,岛上也未曾有过如此高度地紧张过。 这种气氛感染了岛上所有的人,甚至连那些岛上海盗的孩子也都意识到了这种不安的气氛,很少再到寨子中四处『乱』跑着嬉笑打闹了。 做完这些之后,徐毅独自坐在书房之中许久都没有再出来,他在考虑假如真地水师前来围剿的话,他们是否坚守此处,还是放弃这里退至更远处的海上,这是一个痛苦的抉择,假如坚守此岛的话,他没有自信可以抗住朝廷水师大举进剿,一旦朝廷船队攻陷独龙岛的话,那么岛上如此多的人,肯定会灰飞烟灭,成为刀下亡魂,可让他放弃这里,他又不甘心,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他已经将这个独龙岛当成了他的家,而且这里那么多地方都是在他地规划下一步步的完成的,修船坞、淡水码头、铁匠作坊、肥皂作坊、火『药』工坊等等那么多地方都是他一手策划完成的,放弃这里意味着他以前做的各种努力都将付之东流,他不甘心,更是舍不得!到底是放弃还是坚守,他一时间也拿不定了主意,这样的情况对于他来到这个时代来说还是第一次出现,忽然他很想抽支烟,可现在他去哪儿弄这个玩意儿呀!于是他起身在屋子之中来回踱步起来,夜『色』渐渐的深了,可徐毅还是在书房之中来回的踱步,依旧做出抉择。 徐毅地忧焦虑都落在了迎春她们几个人地眼中,她们都已经知道了海上发生的事情,知道了官府开始了清剿海盗,但她们却不清楚这是为何,只有迎春和怡庆两人隐约似乎想到了其中地原因。 怡庆鼓了几次勇气之后,还是敲开了徐毅书房的房门,看到怡庆的到来,徐毅微微皱了皱眉头,但还是将她请进了房间:“天『色』已晚,公主还没有睡吗?此事找我又有何事呢?” 怡庆抬头望着徐毅,咬了咬嘴唇开口问道:“公子以后不要叫我公主了,我自从离开了宫中之后,便早已不是什么公主了,公子还是叫我倩儿好了,请你直言告诉我,这次官府大索海上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公子可是在为独龙岛担忧吗?” 徐毅看着怡庆有些苍白的面颊,沉『吟』了一下之后回答到:“这个徐某也不清楚,只是这次官府清剿海上的行动过于突然了一些,独龙岛毕竟还只有一千多人的兵将,堪用的船只也不过二十余艘,想要对付大批水师战船,我徐毅不是疯子,也不是神仙,要说不担心那是骗人的!独龙岛毕竟有数千人的生死捏在我的手中,我这个做大当家的想不担忧都难呀!” 看着徐毅脸上『露』出的苦笑,怡庆忽然有些心疼,她自从认识徐毅算来时间也不长,可她却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徐毅为什么事情如此担忧过,咬了咬牙之后,她毅然说到:“如果这次官兵大索海上是为我而来的话,公子不妨将我送回陆上好了,这样只要官府见到了我的话,肯定会马上退兵,不再对海上如此追剿了,怡庆谢谢公子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了!”说着眼圈便有些红了起来。 徐毅闻听她的话之后,眉『毛』一竖说道:“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徐毅在公主眼中就如此不堪不成?虽然这次官兵大索海上不假,但也不一定就是针对的我们独龙岛,再说我也不见得就怕朝廷水师什么,既然当初徐某留下了你,就不会怕官府来找我们麻烦,大不了我们同他们一战好了,不见得我们独龙岛就会满盘皆输,公主对我们独龙岛的战力恐怕还不了解,只要是在海上,我徐某自信对付数倍于我们的船队也不在话下,此事休要再提,我徐某不是怕事之人,你尽管安心留下好了,现在夜已经深了,还请公主尽早安歇好了!徐某不送了!”说完之后徐某抬手做出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我……怡庆谢谢公子好意,可毕竟为我一人,你们这么多人要冒如此风险,却让我该如何以对呢?”说着怡庆眼中便蓄满了眼泪,一脸感激的望着徐毅。 “我支持相公的决定,妹妹莫要再说了,我们独龙岛向来就没有怕过谁来着的,相公能这么决定,说明我当初没有看错人,迎春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但也知道好男儿做事就该如此顶天立地,我迎春也以相公为荣,妹妹只管安心住下就是了,只要有我们在,什么人也别想把你从独龙岛带走!”这个时候迎春推门而入,开口说到,显然刚才怡庆和徐毅所说的话她也都已经听到了。 怡庆眼中的泪水终于滑落了下来,一头扑到了迎春的怀中轻声的啜泣了起来叫道:“迎春姐姐……” 迎春轻轻的拍打着怡庆的脊背安慰着她,双眼望着徐毅,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对他的支持,开口说到:“相公不要如此担忧,虽然这次官府大索海上,但我们独龙岛离陆上距离甚远,而且我们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如此大海之上,想要找到我们也不见得就是件容易的事情,官府虽然可能是在找怡庆公主,但是等他们找上一段时间的话,也就自然会收兵回去了,我们只要近期不出去行劫的话,就不见得非要担心什么,何况咱们这里易守难攻,即便官府的船队来的话,也不见得就能讨上什么便宜,相公还是早点休息吧!你现在毕竟已经是岛上的大当家了,一旦你都没有了信心的话,那让下面的弟兄们又该怎么办呢?” 听完迎春的话后,徐毅心头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微笑道:“知我者迎春也,我这么做实在是有些庸人自扰了,不想也罢,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家睡觉去吧!” ------------ 第一百五十三章 侥幸 第一百五十三章 侥幸 自从朝廷水师开始大锁海上之后,连日来独龙岛上的众盗枕戈待旦不敢有丝毫大意,进出独龙岛的只有那些渔船,来往传递一些消息,徐毅和远在杭州的薛屠更是飞鸽传书不断,传递着薛屠和李家在陆上探知的各种消息还有徐毅的一些指令。 现在一切都已经明了,果真是因为怡庆的事情引发了这个事件,当日杜锋那股小海盗袭击了怡庆乘坐的客舟之后,并不知他们抢到了什么人,当洗劫了客舟上的人们之后,携了几个抢得的女子放过了客舟,回到了嵊泗,被王峰一众一网打尽,而怡庆逃出宫中之后立即因为了汴梁大『乱』,震怒之下的赵佶降罪了不少事关人等,并派人到处寻找怡庆,几乎将汴京翻了一个底朝天无果之后才意识到怡庆可能已经出京,于是便派员出京查找,查办此事的官员更是一路追着怡庆留下的蛛丝马迹,一直追查到了怡庆可能上了在淮河上了一艘客船,行至扬州之后又换乘了一艘南下的客舟,最终找到了怡庆当时所乘的客舟,后来才知道怡庆已经被海匪所掠,朝廷闻听大怒,严令沿海大索海上,试图找到怡庆,这下不光是独龙岛他们这些海盗倒了霉,他们毕竟闻讯较早,而且王峰等人闻风而逃,并未遭到过大的损失,而那些两浙路一带沿海行劫的小股海盗算是遭了灭顶之灾,不出半月时间便被水师剿灭的不少,侥幸逃脱的不是北上就是南下逃生去了,一时间两浙路沿海顿时安宁了不少。 虽然朝廷动了如此大的力气,可独龙岛他们远离沿海地带,加上他们平时并没有过于招摇,倒是没有被官府注意,加上徐毅闻讯之后立即收缩了所有人员船只归岛。 所以也没有被出海剿匪的水师发现踪迹,追查到独龙岛上,没有成为此次事件的牺牲品,只是暂时丢掉了嵊泗列岛一带的据点和水域,损失可以说微乎其微。 而且此事事发于嵊泗一带海域,而官府中也有人知道这一带是赵铁山那股海盗所占据,所以大多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不久以前被独龙岛所灭地赵铁山身上,而赵铁山被灭又是刚刚发生不久的事情。 外界知道的人甚少,所以将这个事件干脆都归结在了那个死鬼赵铁山身上,加上王峰他们撤离嵊泗的时候,被水师发现,一路朝南逃去,引开了官府的注意力,所以朝廷在搜遍了整个嵊泗列岛之后,便逐渐开始南移追查。 所以根本就没有派出大批海船朝独龙岛所在水域查找,让独龙岛侥幸逃脱了这次围剿。 负责此事的官员搜遍了沿海一带的大小海盗,最终也没有找到怡庆的踪影,不禁有些泄气下来,毕竟一个如花似玉地公主殿下一旦落在海盗手中。 会落下一个什么下场,他们这些官员用屁股也能猜出一个大致,如果怡庆身份没有暴『露』的话,那么她肯定就会被海盗们那个那个了。 如果她一旦暴『露』的身份的话,假如已经失身于海盗的话,海盗肯定便会将她毁尸灭迹,不留一点痕迹,免得招致大祸,所以他们连同皇帝赵佶也都明白这么找下去不过是徒劳而已,毕竟一个公主落于海盗之手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朝廷和官府也不便大肆声张。 只是对外宣称两浙路沿海匪患猖獗,才出动水师进行围剿,只有少量的人才随同水师战船暗中查访此事,这些事都是李家通过官府的渠道查探得知地,很快便由薛屠传至了徐毅得知,不过任他们再怎么聪明,也都没有想到,现在朝廷四下查找的怡庆公主居然就在独龙岛上。 但很快徐毅又发现了一个新的麻烦出现了。 就是此次朝廷大肆在海上追剿海盗的行动连带那个江得胜也给打击了。 江得胜显然在官府也有眼线,刚刚水师一行动。 他便立即收回了自己在海上的力量,停止了在海上地行劫活动,摇身变成了一个行船大商,居然安然躲过了这次朝廷的雷霆行动,只是丢掉了他以前在一些岛上经营的据点,没有受到多大损失,可他的偃旗息鼓也立即让台州外海一带地行船安全了许多,而徐毅和李家开办的这个威海镖局本来就是立足于江得胜一伙的劫船上的,现在江得胜偃旗息鼓了,即将马上开张的威海镖局也因此立即失去了原定的生意,成为了一个摆设,那些商人既然不用再担心江得胜的威胁了,干吗还要雇请镖局船只人员为他们护航呢?除非他们有钱没有地方花了。 对于这种情况是徐毅和李家都万万没有料到的,马上开张地威海镖局变成了一个尴尬所在,开于不开都成了问题,开张了没有生意,不开张闹出这么大的声势养了几百号人却无所事事,薛屠来信询问徐毅该如何处置,这下连徐毅都没有了主意,只好让薛屠暂时安抚手下,看看动静再说好了。 随着各种信息不断回复,徐毅一直高悬的心也渐渐的落了下来,经过近一个月的追剿之后,官府连怡庆公主一点消息也没有查到,于是也渐渐的冷了下来,虽然沿海一带水师战船还在巡弋,但早已没有起初时候那种气势汹汹的感觉了,他们开始重点检查过往的商船、客舟起来,主力船队也都各自收拢回归了水寨,毕竟长时间在海上行船,官兵们也承受不了。 放心下来地徐毅也解除了岛上地紧张备战的状态,让紧张了多日地海盗轮流开始休息去了,但对于外放的渔船还是没有放松,依旧保持着他们外出警戒,生怕事情再起了变化。 自从事发之后,怡庆看到徐毅他们全岛都一片紧张,内心十分不安,虽然没有再提让徐毅将她送回陆上的事情,但也变得郁郁寡欢起来,每日只是低头小心的照看着那些鸽子,再也没有见她一个笑脸,迎春私下劝慰了她许多,但也没有起到什么效果,而悦红和翠玉两人并不知情,还以为怡庆是在害怕,于是也劝慰她,可怡庆都说不是,但却没有丝毫减轻她的那种负疚的感觉,看着怡庆渐渐消瘦下来,迎春暗暗为她担心,只盼她能自己调整过来。 一个月之后,徐毅彻底的放心了下来,从派出的渔船收集回来的消息看,官府已经基本放弃了继续在两浙沿海查找怡庆公主的希望,水师战船大多都已经回港,沿海一带基本恢复了平静。 虽然危险已经解除,不过这样一来便有滋生了一个新的问题,官府通过这次事件控制了海上多处重要岛屿,独龙岛想回嵊泗已经成为了不可能的事情,那里已经被水师占据,设立了一个水寨,派兵开始驻守,徐毅没有狂妄到要和他们抢地盘去,而且水师战船明显也加强了对沿海航道的控制,继续去那里行劫风险增加了不少,要想恢复以前的活动,至少还要等上一段不短的时间,等风头过去之后,他们才能回到海上继续他们的生意,而岛上这么多人闲着没事,也不是个办法,徐毅不得不开始考虑下一步的行动了。 徐毅召集了岛上几个重要人物议事,想要听听他们的想法,除了薛屠和林雄还在杭州以外,钱老本、王峰、孔庆西、刘老六还有一批新提拔的头目都到了议事厅中,独龙岛有段时间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当前的事情,直到徐毅抬手,众人才立即闭嘴看向了徐毅,看着众人都恭敬的望着自己的时候,徐毅不禁多少有一些得以的感觉,也明白了为什么很多人都那么热衷于权利了,因为这种被人仰视的感觉却是很美妙,不过徐毅马上还是把自己从这种飘飘然中拉了出来,权利历来和责任是对等的,只有那些昏君贪官才会只想着享受权利而不管责任,他徐毅可不愿成为那种东西。 “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这次官府围剿咱们这些海盗的事情基本已经安稳下来了,咱们独龙岛万幸没有成为此次事件的牺牲品,也算是靳大当家在天之灵眷顾着咱们弟兄,保得咱们在如此大举清剿之中得以保存,算是咱们弟兄的洪福了!”徐毅开口说到,并把靳老虎提及了起来。 大厅中除了孔庆西还有一个头目是从赵铁山旧部中提拔起来的外,其他人都和靳老虎有过不短时间的交情,闻听徐毅提及靳老虎,于是神『色』也都黯淡了下来,但内心对于徐毅还是颇为赞赏的,虽然徐毅现在是独龙岛大当家的,可人家还是没有忘掉当初的靳老虎,人做到这样的份上,说明徐毅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于是纷纷跟着徐毅点头。 “这次官府突然大索海上,想必肯定是有人触犯了朝廷的利益,要不也不会动用如此大的人力物力对咱们这些人大肆清剿,我想大家也都明白了我以前一直说的要低调行事的缘故了,毕竟不管咱们势力发展多大,可是和朝廷一比,咱们还根本就算不得什么的!这个事情恐怕王峰老兄深有感触吧!”徐毅趁着这个机会决定要再给这些人打上一记预防针,省得他们以后得意忘形,擅自对官船下手,给独龙岛招致祸端。 ------------ 第一百五十四章 意在台湾 第一百五十四章 意在台湾 徐毅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凡是这些能选出来当上头目的人,胆子太小是做不来的,他们这些人说不上是亡命徒也都差不多下海的时候多少都背有命案在身,靳老虎在的时候,他们一些人对徐毅的小心谨慎就颇有一些微词,觉得他这个人虽然聪明有办法,就是对朝廷太过于胆小了一些,所以徐毅才会趁此机会来一个敲山震虎,因为他明白,宋朝的气数还远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最多也就是不久后丢掉了江淮以北的地方,他不想这么多人成为一些胆大的家伙的陪葬品。 王峰和孔庆西这次都碰上了水师清剿,所以对于当时出现的大批水师战船的场面颇感震撼,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于是接口说到:“大当家说的极是,当初看到海上突然出现那么多朝廷战船的时候,还真把我给吓坏了,我王峰也不算是没胆的人,可咱们和朝廷水师一比,还真就不敢比,要不是孔兄弟我们眼疾手快的话立即带着弟兄退出了嵊泗水寨的话,恐怕现在都已经早已都成了官兵的刀下亡魂了,那么一大片战船攻过来,果真是气势吓人呀!我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大当家当初还是军师的时候,为什么要一再交待我们低调行事的意思,咱们再大也拼不过朝廷的官军呀!” “王兄弟这个话我赞同,想当初方圣公起事的时候,那是何等厉害,手下聚集部众多达数十万人之多,最后还不是落得了一个兵败身亡的下场吗?咱们却是不能轻易去捋朝廷的逆鳞,否则恐怕咱们真的就混不下去了!大当家当初之所以让咱们这些人不要去轻易动朝廷的官船,也是为了咱们独龙岛好,大家以后切记切记!”徐毅下手坐的钱老本立即接口说到,钱老本这个人一向安于现状,而且胆子也不算是很大。 是属于守成有余开拓不足的人,而且他历来都同意徐毅地意见,不要去招惹官府,这次事情把他吓的也不轻,他更是对徐毅当初定下的调子深以为然。 下面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觉得这个事情应当这么做,小心能使万年船嘛。 “今天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是要告诉大家。 恐怕前面咱们定下的事情要发生一些改变了,江得胜现在偃旗息鼓,专心做起了他的海运买卖,而且沿海一带水师战船多有出没,短期之内咱们恐怕不能在这附近『操』起咱们的买卖了,可这么多兄弟就这么一直歇着也不是个办法,我想听听大家有什么意见没有,我这个人也不搞一言堂。 大家有什么只管说什么好了!”徐毅喝了口茶对在座的人们说到。 这些人也都不是客气的人,王峰一连丢了两次外面地据点,觉得面子上颇为过不去,虽然第二次他做的也对,颇受了徐毅一番表扬。 可总是觉得有些抬不起头,当听到徐毅说让大家说说想法的时候,立即站起来拱手对徐毅说到:“大当家,我王峰觉得大当家说的是。 咱们这么一大票人就这么歇着也不是办法,既然朝廷现在两浙路一带水面管的紧,咱们干脆就去福建路沿海去闯『荡』闯『荡』,那里据说海船比咱们这边还多不少,肯定会生意不错,而且那边岛子也不少,咱们只要找个合适地方落脚,肯定照样不愁吃喝的!不知道我说的行不行?” 徐毅听完点点头。 觉得王峰所说也可行,以前他就考虑过到台湾发展的事情,只是这段时间一直被这边地事情拖延,没有精力考虑这些,现在腾出手之后,不妨把这个事情也提上日程好了,先让王峰去福建沿海探探路也好,于是对王峰点点头道:“王大哥所说我看可以。 咱们先记下看看其他弟兄们还有什么意见没有。 ” 王峰闻听十分高兴。 兴冲冲的做了下来,这时那个吕汉荣起身说到:“大当家。 我吕汉荣也有话说,年后水猫大哥回来的时候,就想多带一些人手到扶桑那边,可咱们当初人手有限,没有给水猫大哥增派人手,现在咱们这些人空闲下不少,不知道可否调到水猫大哥那里一些船只人手,也总比老是歇着要强!” 徐毅立即点头,这个吕汉荣说的不错,水猫在巨蟹岛已经扎下了阵脚,正式需要人手的时候,这次不妨把这边地人调去一些,拓展一下那里的生意也好,于是点头道:“吕兄弟说的好,这个事情可以记下!咱们宋人的船枪不得,扶桑人地船咱们不见得就动不得,可以!” 看到前面王峰和吕汉荣的建议都被徐毅接受了,后面的人于是也纷纷说出了他们的主意,有人要北上去,到胶东一带活动活动,有人说要扮成商船出去,抽冷子干上一票,最后说了半天,徐毅还是觉得王峰和吕汉荣说的可行。 “这个事情我看还是王峰兄弟和汉荣兄弟说的不错,咱们不妨就分两路行动,王峰兄弟南下到福建路沿海一带看看也好,那里海岛众多,来往商船也不少,只要站住脚,就能有不错的收成,即便是那里出了什么事情,也可以退回咱们这里,至于汉荣兄弟可以带上几条船前往水猫那里,给孙大哥帮帮忙好了这里的一切都不变,该做什么还做什么,至于江得胜就让他多蹦跶几天好了,只要官府解禁,料想这个江得胜还要重『操』旧业,到时候咱们集中力量一举再将他们拿掉好了!”徐毅最终止住了众人地议论,拍板定下了这个事情。 徐毅首先让命吕汉荣带了四条船三四百号弟兄,前往水猫所在,听从水猫的吩咐,吕汉荣大喜过望,他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刚刚提升起来的人的建议也能顺利得到徐毅的认可,并让他带领一支船队出海,于是立即领命装上了充足的补给品带上了船队兴冲冲的出海朝巨蟹岛驶去。 至于前往福建沿海一带的事情就不这么简单了,那里紧邻福建路,各种势力林立,不做好准备冒然前去地话,少不得要摔跟头。 所以这次徐毅照旧谨慎行事,和王峰他们商议了两天时间,定下了一个初步地方案,以他对福建沿海的了解,王峰做事比较莽撞,打打杀杀不是什么问题,徐毅只怕他这次出去会把事情搞砸,于是凭借记忆又画了一副福建路沿海地草图给他和孔庆西。 将上面一些比较重要的岛屿指给了他们,让他们到达福建沿海之后,先不要急于对当地的小股海盗势力下手,而是要千万弄清楚那里的具体情况,然后在不声张的情况下逐一吞并掉那些小股势力,慢慢做大,重要地是必须要找到一个合适的落脚点,徐毅更是特别交待王峰。 万事必须小心,多和孔庆西商量,毕竟这次他要带去将近岛上千余名弟兄,不可有丝毫大意,遇上水师战船的话。 不许逞强,宁可退避三舍也要求稳,王峰因为前两次事情,所以这次不敢托大。 也一一答应了下来。 在交待完这些之后,徐毅将手指向了草图上那块巨大的海岛对二人交待到:“这里你们看到了吗?” 两人都点头说看到了,徐毅接着说到:“这里现在应该是叫流求,是离大宋最近也最大的一个岛屿,比起我们的独龙岛大出了恐怕不止千倍,上面高山湖泊河流密布,十分富饶,虽然我没有到过这个地方。 但我想大概现在上面也有人居住,大多应该是一些土著番人,当然也不可掉以轻心,可能早有其他势力也到了这里,你们到达福建路沿海落脚之后,派船携带一些精干善战的手下到这里,登上这个流求岛,查看当地的地形地势。 做下详细地记录。 在它的最北端,有很好的天然良港。 假如你们没有找到合适的落脚点,也可以直接到这里停驻,建立起咱们的寨子,不妨可以将寨子建地牢固一些,以后假如需要的话,我们可以进驻到这里,即便真是遇上了官府再大肆围剿的话,咱们有了这里,即便放弃了独龙岛,也不算什么,一旦咱们在这里落脚的话,以后便可以高枕无忧了!假如遇上当地土人,尽量和他们搞好关系,能用则用,不能用地话,要防备他们,别遭了他们暗算就是,假如他们对你们不善的话,大可杀一儆百,此事事干重大,你们切记,假如人手不够的话,我允许你们到陆上去掠取一些人手运到这里帮着建寨,但不可大肆杀伤,如果你们做好了这些的话,那你们就是咱们独龙岛最大的功臣,请二位一定要谨慎行事才行!” 孔庆西毕竟和徐毅接触的少,听完他说的这些,嘴巴大张,半晌才问道:“大当家刚才说没有去过这个流求岛,怎么居然知道这么多事情呢?您不是早就去过这个地方,故意要骗我们的吧!” 徐毅有些尴尬起来,说实话他还真是没有去过台湾岛,但却对这里并不陌生,因为历史原因,恐怕每个中国人都多少能了解一些台湾地历史和地理,他知道一些根本算不得什么奇怪的事情,可对于这些土包子来说,他今天说的就有些太多了一些,便信口胡诌到:“我确实没有去过这里,只是以前读过一些书里面提及过这个地方,其实早在三国时代,孙吴的兵船便到过这里,后来隋朝的时候,更是三次派兵远征这里,多少留下了一些记载,所以我知道一些并不为奇,估计你们这次过去,应该可以遇上岛上的土人或者宋人,记下我嘱咐的这些便是了,你们多加小心!” “我说孔兄弟呀!你是不知道咱们大当家的厉害,他可是读书人,比不得咱们这些大字不识几个地泥腿子,他知道地事情可是多了去了,要是让大当家给你讲稀奇古怪的事情地话,恐怕你三天三夜都听不完,要不他怎么当了咱们大当家呢?人家的本事可比咱们大多了,你看看咱们大当家弄出来的这些东西,那样不是都让咱们大开眼界了?大当家为人我知道,他说没有去过就肯定没有去过,但他说的东西可一定都是真的,咱们只要按照大当家交待的去做,准错不了,我认识大当家这么长时间算是彻底服了他了,见识就是多呀!”王峰在一边帮腔到,一口一个大当家叫的亲热,他现在是打心眼里面服气徐毅了,要不是徐毅的话,恐怕他还在跟着靳老虎驾着他们那条破船到处流浪呢!说不定这会儿早就不知道死到什么地方去了,所以王峰对徐毅的推崇可以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即便现在徐毅让他去跳海,他估计连个屁都不会放,转身就跳进去了。 徐毅小汗了一下,接着开始对一些细节方面对二人交待了起来。 毕竟福建沿海风浪不小,徐毅让岛上的船匠们为他们的船只做了一次彻底检修,并为一些没有装弩炮的船只都安装上了弩炮,配足了船上的淡水食物等补给,才让王峰他们带上了独龙岛剩余的近半弟兄离开了独龙岛,朝南方驶去。 本来这次徐毅也想去南边看看的,可在迎春和钱老本的劝阻下,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独龙岛发展到如此地步之后,已经不是当初在老虎屿的时候了,当个老大可以事必躬亲,现在做大之后,如果徐毅还想事必躬亲的话,恐怕他忙死也不见得能忙得过来,该放手的事情还是要放手给下面的人做,水猫远赴扶桑就把事情做的相当不错,相信王峰他们这些人经过一段时间的历练之后,眼界已经不比从前了,他又交待的如此清楚,他们如果再做不好的话,那就该让他们靠边站换能干的人来做好了。 送走了王峰他们之后,徐毅也觉得真是有些累了,也该好好的休息休息,陪陪迎春她们这些人了。 ------------ 第一百五十五章 才子 第一百五十五章 才子 晚间的时候,迎春赤『裸』着娇躯依偎在徐毅的臂弯之中,抚弄着他渐渐强健起来的胸肌忽然说到:“这些日子你一直都在忙碌,是不是很少关注那个怡庆公主了?” 徐毅把迎春往自己怀里搂了一下笑道:“这些日子我只顾着担心朝廷的水师突然出现在咱们岛外了,整日都忙着备战,连我们的夫妻之事都荒废了下来,还哪儿有空去关心她呢?怎么突然想起了关心这个事情呢?” 迎春听他说起了羞人的房事,俏脸红了一下,但马上还是轻轻的拧他了一下道:“让你『乱』说,你们男人就是粗心,你难道没有注意到自从上次怡庆提出让你送她回陆上,被咱们安抚住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一个笑脸吗?而且这么长时间来,她也再没有和咱们一起去晨练了,这些时候我也观察了这个怡庆公主许久了,其实这个怡庆虽然贵为公主,但和我以前想的很是不同,并没有因为她的身份,而坐享其成,看到自己很多事情做不了,便去找来了鸽子,替你照顾,心境其实还是很强的,也算是一个好姑娘了,这次看到岛上因为她的事情紧张万分,虽然她没有再多说什么,但我看出她一直都在内疚,她这些日子连一个笑脸都没有出现过,也消瘦了许多,看着可怜得很,其实想想她现在的处境也真是可怜,虽然贵为公主,却不得不离家出走,有家也不能回,独自带了一个侍女流落到咱们这里,强撑着找事情做,你难道就没有看到吗?现在局势也已经安稳下来了,你不妨也放下一些手头的事情,去开解她一下。 这样下去我担心她真的会闹出病来就不好了!” 徐毅听了一愣,这些天他只顾着忙岛上的备战的事情,确实没有怎么留意这个怡庆,虽然偶尔也见到她的身影,都是看到她正在兢兢心心的在照顾那些日益长大地鸽子,偶尔碰面,怡庆也都是对他很恭敬的让到一边,他还真是许久都没有再见她『露』出过一个笑脸。 至于晨练的时候没有见到怡庆,他也只当是怡庆坚持不住,自己放弃了呢!对于迎春后面所说的怡庆的处境,他也深表赞同,他也没有想到这个怡庆居然还真能放下架子,安心的留在这里,并弯下腰做一些粗活,于是对于这个怡庆这个大宋公主更是多了几分好感。 微微想了一下,轻轻的抚弄着迎春的秀发说到:“你心地就是善良,居然会让我去开解她,你就不怕我喜欢上了这个怡庆吗?小心被她抢走了你地丈夫呀!” 迎春立即捅了他的肋骨了一下笑道:“要是你真能让怡庆喜欢上你的话,还真是好事了。 我夫君能找一个当今的公主给我做妹妹,我这个大『妇』高兴还来不及呢!而且怡庆也不再这么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有本事你就去求亲好了,我还怕怡庆看不上你这个贼头呢!嘻嘻!” “我要是贼头的话。 你可就是贼婆了!这可是你说的呀!想我徐毅虽然不敢说自己貌似潘安,但起码也算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吧!天底下去哪儿找我这么知识渊博,见识高远,年轻有为,文武双全的海盗头子呀!你说是不是呀?”他地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一不小心便又攀上了迎春那丰挺的胸脯,肆意的『揉』捏了起来。 迎春被他的一番自夸也给弄笑了起来,胸脯上面痒的难受。 便把身体贴到了他地胸膛上,躲避他的袭胸,笑道:“你不说我还真没有想到,至于你说的那些天底下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天底下没有见过你如此厚脸皮的海盗头子,嘻嘻!” 两个人说笑着声音便渐渐地低了下来,刚刚安静下来的帐子便又摇曳了起来…… 翌日天亮之后,在迎春的怂恿下。 徐毅放下了岛上的事情。 决定放假两天,开解一下这个怡庆。 吃过了早饭,徐毅踱步来到了院子里面,和翠玉她们打过招呼后来到了鸽舍前面,怡庆果真早早的在这里忙碌起来了,正在为那些逐渐长大起来的小鸽子准备食物。 “肖姑娘早呀!”徐毅站在怡庆背后含笑问候到。 怡庆闻声转身,见到徐毅之后,眼中闪过了一抹喜『色』,赶紧低头说到:“倩儿见过大当家,大当家今天怎么没有出去呢?” 徐毅微笑说到:“现在风波已经过去了,该忙的也都忙完了,我也该休息休息了,今天天气不错,不知道肖姑娘可有兴致和我们一起到岛上四处转转吗?其实咱们这个独龙岛有些地方还是相当不错的!” 怡庆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但马上又低头下来说到:“我还要照顾这些鸽子,它们马上就要学飞了,我怕……” “鸽子长大了总也要去天空学习飞翔,这个你我都不能干涉,不要总把自己关在院子里面,经常出去走走对你身心都有好处,记得我刚见到你地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还是出去走走吧!”徐毅坚持。 怡庆看到徐毅今天是诚心邀请她,于是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鸽食,跟着徐毅一起离开了院子,朝着岛上的后面走去,而迎春似乎已经通知过了翠玉她们,几人都同时失踪,没有跟着徐毅他们。 两人漫步在山间的小道上,看着随处可见的风景,徐毅开口说到:“我听迎春她们说公主这些日子一直都郁郁不乐,可否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这样可不符合你的『性』格呀!” 怡庆望了徐毅一眼,因为徐毅走在前面站的位置比较高,刚好迎着太阳,从侧面看去,只能看到徐毅地半张脸,阳光洒落在徐毅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光一般,显得他脸上地线条更加刚毅了许多,看得怡庆不由一窒,她还从来没有觉得一个男人居然看上去这么有味道过。 目光不由有些痴了,知道徐毅扭头望向她的时候,她才忽然意识到徐毅正在和她说话,赶紧把目光移到了别处,轻声回答到:“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怡庆来这里之后,不但没有给你帮上什么忙,还闹得海上一片大『乱』。 让你们整日因为我地事情要担惊受怕,怡庆觉得心中实在有些过意不去!怡庆再次谢谢大当家的收留!” 徐毅望着怡庆面庞,虽然怡庆近来清瘦了一些,但却一点也无损于她的美丽,相反她地双目却显得更加大了一些,她的长长的睫『毛』随着她的眨眼,如同两扇蝶翅般的挥舞着,瑶鼻琼口点缀在她莹白如玉的面颊上。 反倒更加让她多了几分的俏丽,心中暗想难怪男人都喜欢漂亮女人,和美女相处就是感觉不错,于是笑了起来:“公主如此想就大可不必了,虽然这次事情确实可能是因公主而起。 但我们这些做海贼的干地就是掉脑袋的事情,官府追剿也在情理之中,而且现在风头已经过去,咱们独龙岛也没有受到什么损失。 公主大可不必为此内疚,其实我还是相当钦佩公主的所作所为的,历朝历代的公主很多,但能像你一样勇于为自己命运抗争的公主却少之又少,留下你不是我徐毅同情你,而是我钦佩你的勇气,而你如此选择,对于你来说也是一种最好的选择。 现在你也许不知道,但用不了多久,你便会知道你这么做是多么正确地事情!”徐毅忽然又想起了不久之后靖康之难中的那些皇族女『性』的悲惨结局,不由感叹了起来。 怡庆不明白徐毅后来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听得懂他对自己的称赞,对于他这种想法有些好奇,于是抬头说到:“历来儿女婚事都是由父母做主,其实我父皇这么做也不见得就有什么错。 我这么逃出来。 倒是有些大逆不道了,难道我这么做。 你还赞成吗?” 徐毅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地笑容:“什么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虽然你父亲给予你了生命,并把你养育成人,感恩是对的,但作为一个独立的人,我们这些人也应该有自己的权利,有权为自己去选择所爱地人,而不能成为父母手中拿来交易的一种砝码!至于因此你进行反抗,也不要心存不安,这个事情你没有错,还有现在风波已经过去,你更不用为此而再负疚什么,人生有的时候要知道享受生命,而不要总是背负着包袱,否则时间长了你会承受不住的!” 怡庆听完了他这么一番话之后,内心中立即翻腾了起来,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见解,可又觉得徐毅的话实在是有道理,一直以来的那种负疚的感觉立即也轻松了许多,脸上也渐渐地开始『露』出了笑容,这次她真诚的对徐毅说了一声:“谢谢你,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见解呢!现在我感觉好多了!不过我现在也有些好奇,你既然不愿多做对大宋不利的事情,为何还要坚持做这个海贼呢?难道做点别的事情不好吗?” “哦?做海盗有什么不好?我在这里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况当初也不是我可以选择的,既然做了这个,我就要把这个海贼做好做大,要不岂不辜负了这么多兄弟的期望了吗?何况我不是正在做别的事情吗,我生产了肥皂、捕鲸、还到杭州开办镖局,不是正在做你说地对大宋有利地事情吗?”徐毅边说边朝前走去。 怡庆赶紧跟在徐毅的身后,两个人边走边聊,忽然间他们地关系拉近了不少,再也不似以前那样,见面就呛茬了,两个人来到了一条溪流边,被河水挡住了去路,便沿着溪流朝上游走去,怡庆忽然说到:“你这么有才,会做这么多事情,呆在这个小岛上会不会觉得屈才了呢?” “屈才?不会呀!其实呆在这里比在陆上好多了,至少我不用担心有人觊觎我的发明,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可不要夸我,我这个人可是不经夸的,很容易飘飘然的!呵呵!对了,说到有才我倒是想到了一个笑话,说的就是一个所为的青年才俊的故事,你想听不想听?”徐毅看到眼前的溪流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看到的一个笑话,于是问怡庆到。 “笑话?那你说来听听吧!”怡庆这会儿经过徐毅的开解之后心情也开朗了起来,兴致勃勃的说到。 “嗯!这个故事说有一条河挡住了许多人的去路,而河上也没有渡船,人们为了过河,会水的只好游过河去,而不会水的只好望河兴叹,这时一个不会水的年轻人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他找来了两个大葫芦,夹在腋窝里面纵身跳入河中,然后渡河过去,立即赢来了岸上那些不会水的人们大声喝彩,说这个年轻人实在有才,这个所谓的才子听后立即有些飘飘然起来,心想,如果我把葫芦系在腰上,岂不是连上身都不用湿,就能渡河了吗?于是便把葫芦系在腰上,跳入水中,踩水而过,于是得到了岸上那些人的大声喝彩,掌声如雷,这个才子立即更加飘飘然起来,心想,我两次渡河都赢来了这么多人的喝彩,要是我把两个葫芦绑在脚上,岂不是便可以踩着河水连脚都不用湿就可以过河了吗?于是他立即把两个葫芦绑在了脚下面,跳入了河中,你猜猜这次怎么样?”徐毅对怡庆讲起了笑话,并问她到。 怡庆立即说到:“那他肯定是踏着河水过河了呀!这有什么好笑的?还不是又赢来了掌声如雷吗?”她没有反映过来。 “错!大错而特错了!这个所谓才子跳入河中之后,立即头重脚轻,根本就不可能在水面站住,然后便一头栽到了水中,而他又不会水,脚上还绑了两个葫芦,头重脚轻之下脑袋根本就『露』不出水面,只能趴在水里拼命挣扎喝水,要不是别人及时相救的话,他铁定就被当场淹死了,就这样也是喝了一肚子河水,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意气风发的感觉了,所以以后千万不要再说我是才子啦!我可不想飘飘然之下最后自己把自己淹死!哈哈!”徐毅大笑着说出了答案。 这个故事怡庆可没有听过,根本没有想到结局是这样的,一听之下立即也捂着小嘴笑了起来,两个人本来就在溪流边上的石头上走,离溪水很近,怡庆只顾笑的时候,她的脚在河边的石头上面一滑,惊叫了一声便直朝旁边的溪水中跌了进去。 ------------ 第一百五十六章 定情 第一百五十六章 定情 徐毅离怡庆很近,听到怡庆尖叫之后,便立即伸手试图拉住她的手,可怡庆身体已经摔倒,而他自己也站在湿滑的石头上,虽然拉住了怡庆,但还是没有止住她的跌势,脚下一滑之下,跟着怡庆一起跌入到了湍流的溪水之中,溅起了老高的水花。 本来溪水并不算深,可常年生活在深宫之中的怡庆根本不可能会游泳,一惊之下顾不得多少,一把便死死的搂住了徐毅的身体,令徐毅挣扎不得,两个人都没入到了溪水之中,顺着溪流冲了下去。 怡庆一边抱着徐毅,一边惊叫,另外还在大口的喝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里的溪水本就不深,徐毅被她死死搂抱住也根本没法在湍流的溪水之中站起来,于是一边努力抬头喘气一边叫道:“别慌,别慌!水不深,让我拉住你便没事了!” 徐毅挣脱怡庆的搂抱,把她的身体反转过来,一只手从背后抱住了怡庆的身体,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地方了,搂住之后,一把抓住,然后奋力顶着急流站了起来,怡庆还是尖叫着,双腿猛蹬险些又将两人带倒,徐毅伸手抓住了溪边一根树根,稳住了身形叫道:“别怕,没事了,没事了!你看这里的水只淹到咱们的腰!” 怡庆听徐毅喊过之后,这才发现这里虽然水流湍急,但溪水却是不深,而且在徐毅的搂抱下,已经可以站住脚了,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可心神刚刚一松之下,便又发现了不妥之处,因为她赫然发现徐毅的一只大手居然就隔着自己飞衣服,紧紧的抓在自己的左胸上面。 甚至令她可以感到隔衣传来的他掌心的热力,可能也是紧张地缘故,徐毅抓的很紧,让她甚至有些感到了疼痛,而徐毅似乎还犹然不知,从背后抱着她的身体,正在朝岸上拖去,怡庆的身体立即便又软了下来。 徐毅现在因为长时间坚持练功。 虽然不敢说武功很高了,但力气确实不小,三下两下便抱着怡庆轻盈的身体来到了岸上,正要松开怡庆让她自己站立的时候,这才感觉到了手上传来的那种异样的感觉,依然是那种柔柔地软软的感觉,手感熟悉而且舒适,徐毅马上意识到又抓错地方了。 可居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松手之前又『揉』捏了一把。 怡庆这下身体更软了一些,她什么时候被男人如此轻薄过呀!可眼前这个男人却偏偏两次都抓到了她的这里的羞人之处,让她顿时两腮飞红,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徐毅一松手,她不但没有马上站住脚,反倒软绵绵的倒向了徐毅的身体。 徐毅看怡庆倒了过来,刚刚放手。 便又再次接住了她的身体,两个人的目光对视到了一起,顿时两个人都有一种被电击地感觉,再也挪不开目光了,不但如此,而且两人的面颊还缓缓的靠近了许多,怡庆缓缓的闭起了她的那双美目,感觉到两片淳厚温软地嘴唇覆盖在了她的唇瓣之上。 并开始舒缓的吸吮了起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双臂搂住了徐毅的脖颈,身体也贴到了他地身上,被动的承受着他的亲吻,感觉到一条柔软的舌头渐渐拨开了她的双唇,不时的在她的贝齿上来回扫动,让她感觉到呼吸急促。 于是便启开了嘴唇。 可那条柔软的舌头却立即趁隙进入到了她地口腔之中,和她的香舌纠缠在了一起。 她只好含住了徐毅舌头,轻轻的吸吮了起来,一只大手再次覆盖在了她的胸脯上面……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一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怡庆终于感觉到双唇和舌头都已经麻木一般,而且有一种缺氧的感觉,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徐毅的双唇,结束了她的初吻之旅。 徐毅这时也恢复了理智,赶紧将伸入到怡庆衣襟中地大手抽了出来,还带出了一丝幽香,怡庆忽然一把抓住了徐毅地手,吓了徐毅一跳,以为她又要咬上一口,把手猛然一缩,但怡庆却没有张口咬上来,轻轻的抚着他手上那个圆圆地伤疤悠悠的说到:“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真的欠你什么了,逃出皇宫跑到你这个岛上,总是要被你如此轻薄,难道你这个海贼头子注定是我命中的克星不成?现在这里还疼吗?” 徐毅看她没有再想咬他的意图,也安心了下来,笑道:“这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难道你现在还认为我这个海盗头子配不上你这个公主殿下吗?” 怡庆微微叹了口气,嗔怪的白他了一眼,无奈的说到:“我也只能认命了,你都快『摸』遍了人家全身了,还能让我去嫁给谁呢?我可先说好,你可要好好待我,要养活我一辈子呀!” 徐毅把她拥到怀中,抚着她湿漉漉的长发笑道:“这个你大可放心,我徐毅养活你还是不成问题的,公主当上贼婆,要是记入史书的话,会不会成为一个大笑话呢?” 怡庆轻轻的捶了他一拳,娇嗔到:“谁是贼婆呀,你这家伙说话真难听!阿嚏……”怡庆话没有说完便打了一个喷嚏。 现在虽然已经开春,但天气还是有些凉意,山中的溪水更是有些刺骨的感觉,徐毅虽然还没有什么,但怡庆却已经感觉到了寒冷,将身体紧紧的依入徐毅的怀中寻求着一丝温暖,徐毅赶紧抱紧了她的身体说到:“我们还是赶紧回去换换衣服吧!万一着凉了可就不好了!” 怡庆这会儿意识到了问题,娇羞难耐的说到:“我们这个样子可怎么回去呀?还不让迎春姐姐她们要笑死我呀!这可如何是好呀?”她低头检视自己的衣服。 徐毅也低头看去,怡庆浑身被水浸透的春衫湘裙紧紧的贴在她娇小玲珑的身躯之上,把她浑身的曲线都勾勒的清晰分明,一头乌黑浓密地长发带着水珠披散在她柳消的双肩上,把她因寒冷而有些冻红的俏脸衬托的更加娇艳了许多,莹白如玉的细长脖颈下对口春衫中『露』出一抹春『色』,圆润的胸脯在湿漉漉的衣服的包裹下勾勒出了完美地『乳』线。 向下是盈盈一握的纤腰,然后随着两胯疾然打开,因为裙子也沾水之后更是紧贴在她的两腿之上,并将她小腹下勾出了一个丫字形的形状,令人浮想联翩,不免想要一探究竟,徐毅小腹中腾地燃起了一股欲焰,恨不得就地将这个诱人的公主丫头就地正法。 可现在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却还是强自压下了心中的那股欲火,脱下自己的长衫将正在因为寒意而开始有些瑟瑟发抖起来地怡庆包裹了起来。 “顾不得这么些了,还是身体要紧,让她们笑好了,反正你也算是我徐毅的女人了,有什么好笑的呢?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徐毅挽着怡庆朝山下走去。 怡庆忽然很享受这种被人呵护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如此奇妙。 让她本来空『荡』『荡』的无依无靠地感觉『荡』然无存了,换之而来的是一种踏实的感觉,男女之爱难怪让那么多人向往,原来这种被人呵护的感觉还真是不错,怡庆一边走。 一边暗想到。 两人回到宅子里面少不得让几个人大惊小怪一番,两人只说不小心掉入溪水之中,赶紧各自回屋去换下湿衣服去了。 徐毅身体康健,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可怡庆可没有他这么好地身体,加上近期郁闷已久,身体早没有刚来的时候好了,被冷水这么一激,当然便发起了高烧,折腾了一夜之后,人也有些脱力了,小红豆无奈下。 只好不到天亮便将徐毅叫了起来。 本来迎春把徐毅审问了一番,徐毅只好老实挑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交待了原委,迎春听完之后还多少为怡庆的事情有些吃味,说是那么说,但是一旦变成真的以后,怡庆确实已经喜欢上了徐毅,她还是有些觉得不是滋味,一夜没有理徐毅。 但听闻怡庆有病之后。 也跟着着急了起来,赶紧和徐毅一起穿衣起床。 来到了怡庆的卧房。 徐毅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伸手搭在怡庆的额头,探了一下温度,心里面咯噔一下,怡庆的体温很高,以他地手感恐怕不止三十九度,知道这次怡庆的感冒来的不轻,不由着急了起来,再看怡庆俏脸因为高烧而变得通红,于是一阵心疼,说到:“春儿赶紧去把岛上的那个郎中给叫来,倩儿这次恐怕是感了风寒,病的不轻!” 迎春也伸手去探了一下怡庆的体温,也吓了一跳,再也顾不得什么吃醋了,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不多时将岛上那个落难郎中给叫了来。 这个郎中为怡庆诊脉之后,眉头紧皱退出房间,半晌才对徐毅和迎春说到:“肖小姐看来是连日来心情郁结,加上受了凉气,体虚内寒,表象燥热,脉象紊『乱』,恐怕是病的不轻,请恕小地无能,这样重地病症我还是首次遇到,以我只能只能开出一个方子,暂时稳住肖小姐的病势,但至于能否根治,我心里面没有一点把握,小地也不敢欺瞒大当家,在下医术本来就不是很好,治一些常见的小伤小病还不成问题,可是赵小姐这种情况,在下绝无把握,恐怕会耽搁了肖小姐的病势,我看大当家还是早做打算,最好将肖小姐送至陆上另请高明为她诊治才是!” 迎春闻听不喜道:“你这家伙,怎么还没有治就说治不了呢?肖小姐不过就是昨日激了冷水,感了一点风寒而已,哪里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呀!你是不是怕治不好肖小姐,我们治罪与你,才故意这么说呀?” 这个郎中知道迎春的脾气,吓的赶紧躬身施礼急急的解释到:“不是小的故意推诿,而是肖小姐病情远没有大小姐说的那么简单,这个肖小姐其实早已就有了内疾,这次感了风寒不过是一个引子而已,所以才会来势这么凶猛,我不是不给肖小姐诊治,而是在下技艺实在有限,治不了这个病,只怕耽搁了肖小姐的病情,到时候一旦晚了,反倒误了肖小姐的『性』命,请大小姐息怒呀!” 徐毅回想了一下怡庆的事情,想来她自从逃出宫中之后,便一路提心吊胆的赶路,后来更是被那杜锋劫掠,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虽然在独龙岛修养了一段时间,可遇上了官府清剿的事情,又因为负疚而郁闷了许久,以她一个平日习惯养尊处优的公主,忽然这么连续折腾这么久时间,得不到好的休息,早已是体制虚弱了,这次又被冰冷的溪水激了一下,难怪感冒居然来是如此来势凶猛,可能跟她前段时间的生活有很大关系,于是拦下了还想训斥那郎中的迎春,对那郎中问道:“以你的看法,肖姑娘现在情况危险吗?” 这个郎中看徐毅问话,于是赶紧说到:“以小人来看,肖姑娘病势确实比较凶险,不过我虽然治不了她的病,但也可以暂时用『药』稳定住她的病情,如若想要根治,恐怕还要尽快去找名医为她诊治,否则拖久之后,即便不会丢了『性』命,恐怕也会落得病根,再想根治的话,恐怕就真是神仙也难呀!” 话既然说到了这种份上,迎春也没有什么好说了,毕竟她也不忍眼睁睁的看着怡庆就这么一病不起,她挥手让这个郎中退下抓『药』煎『药』去,然后对徐毅小声说到:“看来怡庆这次确实病的不轻,不去陆上恐怕是危险了,可我担心陆上现在到处都在查访她的下落,你带着她去陆上的话,一旦被人认出的话,会不会有危险呢?” 徐毅低头沉『吟』了一下说到:“这个事情是有些麻烦,不过想来她平时都身居皇宫大内之中,真正见过她的人恐怕没有几个,而且这次朝廷追查她的下落,并没有大张旗鼓,也没有张贴画影图形之类的东西出来,估计只要不张扬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岛上现在基本无事,我也顺便趁此机会去把镖局的事情处理一下,你尽管放心好了!” 迎春听徐毅这么一说之后,想想也是,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为徐毅准备去了。 ------------ 第一百五十七章 封海 第一百五十七章 封海 船只满帆在海上朝杭州方向疾驶,这次出来徐毅将岛上事务交给了钱老本打理,让他注意附近海上动向,一旦不对便坚守独龙岛,尽快飞鸽传书给他,岛上其它事务也都按部就班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停顿,钱老本让他放心离开,他自会照办就是,不过心里面多少有些奇怪,徐毅怎么对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如此看重,不过想想也就了然,以为徐毅毕竟年轻,风流一点也不为过,估计是早已和这个肖姑娘定情了,所以才会如此紧张她。 怡庆这次病情确实不轻,虽然服下了郎中煎的『药』,可病情并没有减轻多少,依旧是不时高烧,连神智都有些不清了,嘴里面不住的喊徐毅的名字,让徐毅担心不已,整日守在她的床边和她说话来安慰她,只有听了徐毅的温言柔语,怡庆才多少能安睡一会儿,可身上的虚汗却一直不止,脸『色』也越来越差了起来。 这次出来徐毅担心带上小红豆的话难免目标太大了一些,于是最终只带上了翠玉随行照顾怡庆,所以翠玉也跟着他一起上路了,让悦红偷偷的撅起了嘴巴,暗自埋怨徐毅偏心。 看着怡庆病情日益加重,徐毅越发担心不已,由于怡庆一直高烧,徐毅担心她烧坏了身体,于是便想到了以前听说过的物理降温,让翠玉打来温水,经常为怡庆擦拭身体,为她降温,这样多少也缓解了一下她的高烧,翠玉和怡庆感情不错,看着怡庆病重,也是衣不解带的守候在旁边,不时的为她更换一些干爽的衣服。 让她舒服一些,当怡庆清醒的时候,总是不住的感谢她地照料。 驶入航道之后,徐毅看到来往的商船数量降低了不少,所见的大多都是一些官船,有些不明其故,可也没有办法了解具体的情况,只能等到了杭州再说了。 可船还没有到舟山的时候,便遇上了水师船只拦截,徐毅吓了一跳,但他所乘的是条货船,转航逃走是不可能的了,只好镇定一下之后,让水手落帆停了下来,对方兵船靠拢过来之后。 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徐毅船上的人之后,没有看出什么破绽,然后搭上了跳板,从兵船上走过了一个军官,大声叫道:“你们这条船上是谁在做主?” 徐毅陪着笑脸走了过去应声到:“这位军爷。 小地是这条船的船主,刚从扶桑回来,不知道军爷有何指教呢?”说着便把一小锭银子塞到了这个军官的手中。 这个军官捏住了银子之后,脸『色』变得稍微缓和了一些。 接着大声问道:“你难道不知道吗?近来两浙路沿海匪盗猖獗,为防民间和匪盗勾结,现在官府有令,严查私货买卖,海上只许官家船只通行,你为何还擅自出海行商呢?” 徐毅听了心中咯噔一下,他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官府出台了这个命令,于是脸上立即『露』出一脸苦相道:“哎呀军爷!小的可是早就出海许久了。 这才刚刚回来,哪里会知道这些呀!小的可是就这么一条船的家当,不让小的出海行船,我们这些跑海上的可怎么吃饭呀?” 这个军官把脸一板斥道:“这个我可管不着,反正是上面下地命令,以后不许你们这些民船擅自出海,我们这些当兵的只管照令执行,你要么到福建路下货。 要么转回去。 否则的话,我们只能没收了你的船只。 别说弟兄们不给你情面,我看你还是南下去吧!” 这下徐毅可犯难了,现在怡庆病情日益严重,不赶快赶到杭州求医的话,恐怕还真地危险,可官府突然下了这么一个该死的禁海令,不让他前往杭州,那可怎么办呀!于是赶紧陪着笑脸从袖子里面又『摸』出一锭银子赶紧塞到了这个军官的手里面求到:“这位官爷通融一下吧,我刚刚才从外面回来,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事情,而且这次我们送的东西可是杭州李家急着要地货物,要是您不让我们过去的话,那我们这趟买卖可就算是彻底赔到家了,我这一家老小可都靠这条船吃饭了,您就给通融通融,先让我们过去,只要我们卸了货之后,好歹也能维持一段时间,而且我船上还有一个重病之人,急着赶去求医,再晚的话恐怕就耽搁了,您就行行好吧!这点小意思您就收下,给弟兄们买点酒喝,拜托拜托了!” 这次徐毅塞过去的银子分量着实不轻,足有十两银子之多,赶上这个当官的一个月的俸禄了,这个当官的掂量了一下,脸上的神『色』再次缓和了一些,低头琢磨了一下,做出为难地样子说到:“这个恐怕不好办呀!我们也是按令行事,你这个可是让我很难办呀!李家?你说的杭州李家是哪个李家呀?” 徐毅赶紧回到:“但然是李明山李掌柜了,我这些东西可都是他急着要的货物,只要能让我到海宁码头卸货,我这趟就算是保住了本钱了,我船上的兄弟也算是有救了!您一定要给通融一下呀!”说着做出痛心疾首状,又招手让李波过来,对他伸手要了一锭银子过来,又塞给了这个军官,好么,又是十两银子。 这下这个军官终于『露』出了一丝笑脸,赶紧收起了银子笑道:“原来是杭州的李掌柜呀!我知道,知道,既然是李掌柜的货,那我就网开一面好了,我这里有个签子,你拿上过去好了,有人问起来的话,就说是我伍富通说了,让你们过去的好了,不过你们过去之后,要是想再出来地话,恐怕就不容易了,现在封海期间,进去容易出来难呀!可别埋怨我没有提醒你呀!” 徐毅现在顾不得什么了,只要能先进去再说,怡庆可是急着救命呢!于是赶紧接过了那个姓伍地递过来的一个竹签,上面鬼画符一般地画了一些看不懂的东西,估计是他们水军私下制作的通行证之类的东西,放入怀中之后,陪着笑脸把这个军官送回了他的兵船上,目送他们扬帆离开。 “怎么突然两浙路封海了呢?要是这样的话,以后咱们再回去恐怕就不容易了!”李波在一边说到。 徐毅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他可从来就不记得历史上大宋什么时候禁海过,难道是历史发展到现在之后,出了什么岔子了吗?想不通干脆先不想,到了杭州问过李家之后再说,现在关键还是先赶到杭州,给怡庆看病要紧,于是说到:“我也不清楚官府在搞什么把戏,先过去看看再说,反正现在只是两浙封海,还没有扩大到其它地方,总是有办法回去的,咱们还是先到杭州再说好了!起帆!” 船只到达杭州湾之后一路经过了几道盘查,徐毅又塞了不少银子出去,凭着那个姓伍的给的那个签子,终于到了海宁码头,到这里之后,徐毅才知道果真如同那个姓伍的所说,这里早已是停满了地方的民船,将真个码头挤的满满的,几乎连停靠的地方都没有了,看来两浙路还真的是封海了,要不这么多船只也不会闲着都呆在这里了,费了好大劲之后,他们才算是停到了码头,徐毅立即让李波去找那李家的管家过来。 李管家见到李波之后,立即急急的赶到了码头见徐毅,他一上船便急忙参见徐毅道:“在下见过徐公子,这个时候徐公子怎么突然到了这里呢?您一定还不知道这里已经封海,现在可是过来容易出去难了呀!” 徐毅现在急着怡庆的病情,没有功夫先说这个,急急的问道:“李管家辛苦,我现在有急事赶着去杭州,只是不知道你们的客船还能不能行船,这个事情以后再说,我现在有个病人要马上找名医诊治,晚了的话恐怕就有『性』命之忧了!” 李管家一看徐毅一脸着急的神『色』,知道事情紧急,于是赶紧点头道:“这个倒是没有问题,官府前几日只是下令封海,至于这里的内河船只航运倒没有限制,我马上就去安排我们的船只送徐公子你们到杭州去,还请徐公子稍候片刻!” 徐毅点头,不多时那个李掌柜便赶了回来回复说船已经备好,让徐毅马上可以启程,徐毅谢过之后,便急急的带着李波等人跟着那个李柏,将怡庆从舱中抬出,奔向了那艘李家的车船,连吃饭都没有顾上,便立即启程朝杭州驶去。 为了掩人耳目,徐毅将怡庆安置在舱中之后,让翠玉照顾,推说患病的是他的内眷,可能会传染他人,不让其他人靠近,只是催促船上的水手快快赶路,越快越好,这些人也都是李家的亲信人员,李柏更是知道徐毅的身份,所以也不多问,让那些踩水轮的船夫轮班上去赶路,原本要一天的路程只用了三分之二的时间便赶到了杭州李家的码头,这里也停靠了不少李家的船只,看来也是受到了这个封海的影响,李家同样也不能出海行商了,估计李家因此也受损不小,徐毅眼尖,马上看到了他派给薛屠的那三艘供威海镖局使用的快船也在其中,估计这里也有他们独龙岛的留守人员,不等他出言询问,便看到几个人急匆匆的敢了过来,为首的那个人徐毅认识,正是当初派给薛屠当手下的一个生的白胖的小头目,好像是叫葛雷,好像人很机灵。 ------------ 第一百五十八章 绑来个神医 第一百五十八章 绑来个神医 这个葛雷看到徐毅之后,立即拜倒说到:“在下葛雷见过少掌柜!薛掌柜已经安排我等在此等候少掌柜了!”看来薛屠已经接到了徐毅离岛的时候放出的信鸽了,才让这个葛雷在此等候,而且也已经都交待过了,到了陆上看到他们这些当家的,以后都叫掌柜的,而徐毅年轻,又是大当家,于是便让众人称呼他为少掌柜了。 徐毅不以为许,点头道:“起来说话,赶紧备车,我有急事要赶往镖局,我安排的事情可已经准备好了吗?” 这个葛雷立即回复到:“少掌柜放心,薛掌柜已经找到了杭州杨神医,就在这里随时等候您过来,车子也已经备好,您看是在这里为肖小姐诊治还是到了镖局再说呢?” 徐毅闻听大喜,略微思量一下后立即说到:“那就在这里先让杨神医先为肖小姐诊脉之后,看看情况再说好了!” 这个葛雷听后立即让手下去请那杨神医过来,不多时,只见几个人拖拖拽拽的把一个年纪不大的人揪到了徐毅的船上,徐毅一看有些发愣,怎么好像不是在请人家神医,而是在绑架一般呢?不会是薛屠又旧计重施,请不来就硬抢来的吧!他们这些做惯海盗的家伙,一时半会儿还是改不了用强的『毛』病呀!而且看着这个所为的杨神医年纪也不大的样子,至多也就是三十来岁的模样,这样的神医能靠谱吗?不是医生这个行当越老越吃香吗?这个神医是不是有点太年轻了一点呀! 看到徐毅一脸的疑问的样子,这个葛雷赶紧解释到:“少掌柜有所不知,这个杨神医可是近年来在杭州一带刚刚出名的有名的神医,别看年纪不大,可是深地高人传授,医术着实了得。 咱们薛掌柜知道您着急,请他不动,便把他硬给拉来了!” 徐毅这下明白了,原来果真是请不动这个所谓的神医,居然硬把人家给绑到了这里,于是有些好气又好笑,这个薛屠要说也算是老人精了,怎么做事还这么不靠谱。 工匠能绑架,难道这个神医也能绑架吗?不过又深为感动,薛屠看来果真把他的事情当成要紧事情来办,要不也不会出此下策了,于是瞪了一眼这个葛雷等人斥道:“你们这些混账,有这么请神医为病人诊病的吗?胡闹!还不赶紧放手?” 这个杨神医年纪不大,估计胆子也不大,一脸惊惶之『色』。 看来受惊不小,几个人被徐毅训斥之后,赶紧放开了这个杨神医,退至了一旁垂手侍立,不敢多嘴。 而这个杨神医战战兢兢的望着徐毅他们,帽带歪斜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徐毅让葛雷等人暂且退下,然后将这个杨神医请入了舱中,急命李柏等人看茶。 让他坐在了椅子上面抱拳笑道:“久仰杨神医大名,徐某这厢有礼了!还请杨神医多多包涵呀!我这些家人都是一些粗人,只因闻听我的夫人生了急病,一时着急才会出此下策,其实对神医绝无恶意,让杨神医受惊了!” 看到这帮人的掌柜地居然是这么一个年轻人之后,这个杨神医多少有些吃惊,但看徐毅说话彬彬有礼。 不似个恶人,比起他拿下家丁手下要斯文许多,这个杨神医也就多少安心了一些,端起了侍女送来的茶杯大口喝了几口,放下茶杯神『色』才稍微安定了下来,伸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帽,咳嗽了一声,不满的说到:“家人得病。 众人着急也是人之常情。 可我杨洪可不是什么人的私医,还有许多人在等着我诊病。 怎么能放下那么多人,而专门来这里等候一人呢?徐公子想来也是个读书之人,也应知道这些浅显的道理,可怎么让手下做出如此事情呢?要是今日我再不回去的话,我的家人恐怕就要去报官了!” 徐毅现在正求着人家,不敢顶撞,生怕一会儿他不用心为怡庆诊病,于是赶紧又陪着笑脸说到:“这个事情都是我们不对,我身在外地,只是早日送信来到这里,让这里地兄弟帮着寻访名医,为内子诊病,没想到他们得信之后,比我还要着急,情急之下请不到杨神医大驾,便出此下策,将神医强请至了这里,让杨神医受惊了,在下再次给神医赔罪了,至于这两天耽搁神医的事情,徐某绝对会给予补偿的,神医放心,我这就命这些下人去府上通知神医家人,让他们放心,还请神医消消气,能为内子尽快诊病才是,现在她的病情确实已经拖不下去了!俗话说医者父母心,看在在下的面子上,神医还要多多帮忙才是呀!” 徐毅对这个杨神医说完之后,立即招手叫过来了那个葛雷,又从李波那里要来了五十两地银子交给了这个葛雷说到:“你立即派人前去杨神医家中,将这个诊金送至府上,要好好对人家道歉,告诉他们,说神医马上就会回去,让他们先不要担心再说!” 这个葛雷赶紧躬身应命,下去安排去了,杨神医看到徐毅如此大方而且客气,也不再计较当初这个葛雷的莽撞了,说了声:“徐公子客气了,我出诊怎么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呀!还请公子收回好了!” 徐毅立即笑道:“杨神医不必客气,这权当是我对你的赔偿好了,耽搁了你两天时间不说,还让你担惊受怕,权当为神医喝酒压惊的费用好了,只是内子现在病情很严重,一直高烧不断,还请神医能赶快为她诊治一下,只要能救治内子,徐某自当还有厚谢!” 既然如此,这个杨神医也就不再推辞,于是问道:“既然徐公子这么大方,那我也就不再推辞了,不知夫人现在何处,我还是先为夫人诊脉之后再说吧!” 徐毅立即将这个杨神医引入到了怡庆所在地舱房,翠玉已经事先按照徐毅的吩咐放下了床上的帐子,只将怡庆的一只手拿到帐外,不用担心这个神医会看到怡庆的面容。 有人为杨神医在床前摆了一个椅子,杨神医坐下之后,伸手搭在了怡庆的手腕上,闭目开始为怡庆诊脉。 这个杨神医另一只手捻着颌下地胡须,眉头微皱,徐毅的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上,担心这个杨神医说出不好地话来,过了许久。 这个杨神医才睁开眼睛,拿开了搭在怡庆手腕上的手开口说到:“夫人看来近期『操』劳不少,身体已经多少有些虚损,而且还气血郁结,想必心情不畅,后来似乎已经揭开了心结,可又感了风寒,体内虚热加上外寒刺激。 以至于突然发病,我可说的不错吗?” 徐毅闻听这个杨神医的话说的几乎一丝不差,居然能将怡庆的情况仅仅从脉象上便能看出来,立即感觉到有希望,赶紧点头称是。 问这个杨神医是否能治,这个杨神医接过一边翠玉递过来地『毛』巾擦了擦手说到:“本来风寒之症不算是什么大病,可加上了夫人的积损和气血地郁结之后,这个病便不怎么好治了。 不过今天你地人把我绑来,也算是绑对了人了,刚好我便有一个方子,正好对上尊夫人的病症,我这就开给你便是了!” 徐毅闻听更是大喜过望,于是赶紧将这个杨神医请到了外舱,命人取来笔墨纸砚,请这个杨神医开『药』方。 这个杨神医提笔起来,快速地开列出来十几味『药』材,写明了每副『药』的用量,交给了徐毅说到:“此『药』方上的『药』虽然并不难寻,但价格稍微贵了一点,但以徐公子地身家,估计没有什么问题才对,只是这煎『药』的水却不怎么好找。 必须是从梅花上扫下的积雪融成的清水。 然后置于深井之中保存,否则『药』效绝难发挥出来!” 徐毅本来还在高兴。 可一听居然要这种稀奇古怪的水来煎『药』,顿时又泛起了苦瓜脸,杭州本来就气候温和,常年都很少见到下雪,而且还要是梅花上地积雪,这可让他去什么地方找呀!以前怎么就没有听说过煎『药』居然还要这么奇怪的水呀?难道是中医这个东西传到了后世之后,有些东西已经失传了不成?还是这个杨神医在故弄玄虚呢?于是拿着这个『药』方问道:“先生说的这些『药』倒不是问题,可现在一时半会儿我又去什么地方才能寻来呢?这可让我好生为难呀!难道普通的水就不能用来煎『药』吗?” 这个杨神医闻听后笑道:“普通地水倒也不是完全不行,只是这就糟蹋了这么多好『药』了呀,如果用这些普通的水来煎『药』的话,恐怕连两成的『药』效都难以发挥出来,尊夫人即便服下这『药』之后,恐怕没有半年时间,也难以完全恢复,时间一久,难免会落下病根,我也知道徐公子不好找这个梅花积雪之水,看在公子为夫人担心的诚意上,也看在公子为人不错飞面子上,这个好人我索『性』就当到底好了!刚好今年节后,我托北方的朋友为我采集到了一些这种水,存放在家中的井中,你先将夫人送到杭州住下,按『药』方去备齐『药』物,然后派人到我家中来取水回去煎制,我杨某不才,敢保尊夫人服『药』之后,半月之内便能康复如初,并不会落下病根就是了!” 徐毅立即转忧为喜,赶紧躬身谢过了这个杨神医,看到天『色』不早,立即派人备车,先将杨神医送回家中,然后将怡庆也移到大车之中,带着众人朝杭州行去,为了加快速度,他还吩咐这个随行的李柏先行一步,到杭州按照『药』方上所写,尽快将『药』物备齐。 ------------ 第一百五十九章 再活八十年 第一百五十九章 再活八十年 “我会死吗?”当怡庆再次神智清醒的时候,睁开眼睛看到了坐在床边的徐毅后,问出了几天以来她一直想要问的问题。 徐毅望着她微笑着摇头道:“怎么会想起问这个问题呢?有我在,你肯定不会死的!放心,我们已经到了杭州,而且我也找到了名医,你马上就会好起来的!” 怡庆忽然流出了一行清泪,伸手抓住了徐毅的手,然后有些惊惧的说到:“我好怕!我做了好多噩梦,梦到你杀死了我的父皇,然后将我也推下了悬崖,我还梦到你把我的家人都一个个的杀死,你会这么做吗?” 徐毅握紧的怡庆的手,另只手轻轻的为她擦去了额头浸出的细汗,温声安慰她道:“傻丫头,你一定是又在胡思『乱』想了,我和你父亲他们又没有深仇大恨,干吗要去杀掉他呢?虽然他不算是好皇帝,但我大不了不给他帮忙就是了,也根本不会去杀他的,至于你,我心疼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推你下悬崖呢?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赶紧恢复过来,回咱们的独龙岛上去,我还有好多东西没有让你看过呢!” 听着徐毅的安慰,怡庆才微微有些安心了下来,但很快又说到:“我真的不会死吗?我还是害怕,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害怕,自从我长大之后,便很少快乐过了,刚刚觉得抓住了一点幸福,可便病倒了,我怕一切都会远离我而去,我不想死,真的,我不想死,哪怕让我再活一年或者几个月时间。 让我享受一下这种感觉,然后再死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你不要骗我!”说着紧抓着徐毅的手,眼泪又流了下来。 徐毅望着她更加清瘦一些的俏脸,心中一阵心疼,俯身过去,轻轻吻去了她眼角的泪珠,然后非常郑重的点头道:“对不起,我还是骗了你。 你确实会死,但却不是现在的事情,我问过神医了,他说你这个丫头命硬,在我老死地时候,你一定也会跟着老死,不过有个高僧也告诉我,说我至少要活一百岁。 那么我算了一下,你只有八十年好活了,你可要珍惜这八十年时间呀!时间就跟过隙白驹一般,八十年时间弹指而过,你可要抓紧时间把你想做还没有做的事情赶紧做了。 否则时间一到,你后悔就晚了!” 怡庆刚听他说前面几句的时候,神情立即黯淡了下来,可向后一听。 还是马上听出了徐毅是在和她开玩笑,她今年十七岁,还有八十年好活,不是就要活到九十七岁了吗?这个家伙居然还在一本正经的吓唬她,实在可恶之极了,于是翻着俏眼白他了一眼,不过心情却立即放松了下来,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嗔怪到:“你这个家伙这个时候还在骗我。 小心我不理你了,我这会儿忽然感觉有些饿了,你要是再这么气我的话,我恐怕就真的要饿死了!” 徐毅闻听大喜,怡庆自从生病之后,便很少再吃东西了,每天只能由翠玉给她灌下一些米粥,现在知道饿了。 肯定是病情已经开始转轻了。 于是扭头对外面喊道:“来人!快点去给肖姑娘弄些清淡的吃的来,她已经知道饿了!哈哈!” 外面地丫头闻声赶紧奔向了厨房。 为怡庆安置吃的东西去了,徐毅低头对怡庆笑道:“ 我没有骗你吧!自从你服『药』之后,马上就开始想吃的了,有这么好的胃口,你恐怕想死都难了!你可要注意,不要一直这么躺着,否则每天这么吃了睡,睡了吃的话,很快便会变成一个小肥猪了,赶紧养好病,以后早晨跟我一起去晨练,否则的话,看我不朝你被窝里面放小耗子,呵呵!” 怡庆也感觉到了自己的病情似乎也正在恢复,听他说的有趣,于是心情也大好了起来,嗔怪他到:“好呀!你居然敢说本公主会变成小猪,还敢威胁朝我被窝里面放小耗子,看我不让人把你拉去打板子去!” 徐毅把眼睛一瞪:“胡说!我这里哪儿有什么公主,你不过一个落难小姐,被我给救了,还敢冒充公主?我只认得一个叫倩儿地丫头,才不认识什么公主呢!要是你忘不了这个公主的身份的话,那我就立即把你送交给官府去换赏金去!” “哼!人家不过是给你开玩笑,居然这么厉害人家,这个公主的身份我才不稀罕呢!不做就不做,我以后还是叫我的倩儿好了!小气鬼!”怡庆被徐毅这么训斥了一顿,撅着小嘴嘟囔起来。 看着怡庆吃了东西,又睡下之后,徐毅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走出了怡庆的房间,来到了早已等候在后厅中的薛屠那里。 薛屠和林雄还有李掌柜、李明山都在等候着徐毅,看到他出来之后,于是纷纷问道:“肖姑娘现在病情可已经稳定住了吗?” 徐毅含笑点头:“好多了,好多了,有劳各位了!多谢各位!” 薛屠摆手到:“你就不要和我客气了,不过我也要恭喜少爷,你又添了一美呀!老夫佩服,佩服呀!” 李慕天笑着说到:“那是当然,以徐兄才干,猎取一个芳心还是不在话下的!呵呵!” 徐毅脸『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道:“不说这个,不说这个了!应该说是迎春大度才是!呵呵!我们说说这些时候地事情好了!” 和李明山等人打过招呼之后,众人落座,谈论起了近期杭州一带发生的事情。 “这次我来之后,才知道两浙路忽然发了封海令,这个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徐毅关心的第一个事情就是这个。 李明山微微叹气到:“徐公子在外面可能有所不知,这次官府大索海上,寻找那怡庆公主不到,两浙官员中不少人受到了当今圣上的斥责,说他们监察不利,才致使海上匪盗猖獗,这些官员受到贬斥之后,刚好利用这个机会以整顿沿海为由,趁机打击民间的海运贸易,公子也知道,海上行商历来都有官营和私营之说,而官营由于成本高于私营,所以长久以来都受到私营的挤压,官府之中早已有人议论要取消私人的出海贸易,这次刚好趁着这个机会打压两浙一带的私商,因为这个事情杭州这段时间都闹翻天了,我们这些私商一直都在和官府交涉,但官府这次口气很硬,不肯答应,现在我们地船都停在码头,不能出海,几乎大半的生意现在都停了下来!” 徐毅对有宋以来朝官商和私商之间的海运贸易的争执以前在史书上也有所闻,但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朝廷下令封海,对于眼前的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仔细想了想还是安慰李明山道:“这个事情却是是大出我们所料,但我想也不见得就会一直持续下去,毕竟这次只是两浙路出台的地方『性』的规矩,而不是整个大宋颁布的发令,而且这个事情对其他人来说是个坏事,但对我们来说却不一定是坏事!” “哦?公子此话怎讲呢?”李明山闻听之后立即问道。 徐毅笑道:“李掌柜难道就忘了我们是做什么地吗?虽然现在官府封海不假,但毕竟他们只能看住几个重要地港口码头,即便水师船只人马再多,我也不相信官府就能将所有沿海的能停船地地方都看管起来,只要还有地方能停船,海上不是还是咱们来去自由吗?” 李明山大喜过望,结识了这个独龙岛一众当初不过只是看重了可以低价收购他们的赃物,想要图一些小利而已,但现在看来,当初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是多么的高明呀!现在虽然两浙官府不让私人出海,但是有这些在海上来去无阻的海匪的帮助,官府之多只是能控制住别人,又哪儿能完全控制住他李家呢?只要找到一个不引人注目的湾子,由徐毅他们的海盗船负责运货,只要将货物运至福建路之后,便可由他的船只接手,继续去做他的买卖,这样一来,基本对他李家的生意影响不大,甚至还能帮他李家趁机做大,至于那些没有这条路子的人,只能干瞪眼了,李明山赶紧起身对徐毅施礼到:“那李某就在这里多谢公子对我们李家的大恩了!以后只要您徐公子有事的话,我李某也定当全力以赴的帮忙的!多谢多谢!” 徐毅笑着赶紧让他坐下,接着说到:“其实李掌柜也不必谢我,毕竟咱们两家说白了还是捆在一起的,你们有利,对于我们来说就也有利不是?而且此事我看利润还真不小,现在官府禁止私人出海,其结果定然是影响到了不少私人工场的货物挤压,这样一来肯定就会降低价格出手,我看出海的买卖也一定会利润更大一些,不过只是我们承担了一些风险罢了,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只要咱们小心一点,估计问题也不会太大的!” ------------ 第一百六十章 目标扬州 第一百六十章 目标扬州 “此言极是,此言极是,官府不过刚刚下令不久,现在市面上不少两浙出产的货物便已经开始降价了,估计用不了多久,这些货物肯定还是会更加掉价许多,这样以来,我们采办的价格也会降低不少!哈哈!徐公子原来果真是见识不低,马上便能想到其中的利弊,厉害!老夫佩服,佩服呀!”李明山哈哈笑着恭维起了徐毅,一旁的李慕天也跟着不住点头称是。 薛屠和林雄这会儿却是皱眉不语,看徐毅他们说话也没有『插』嘴,坐在一旁喝茶,徐毅又问李明山到:“上次我们独龙岛送来了一些肥皂,不知道现在李掌柜销售如何呢?” “徐公子放心,这些肥皂经过一段时间的试用之后,官家还有有钱人家的那些贵『妇』小姐们便立即喜欢上了这个东西,有他们宣传,现在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个肥皂的妙处,而且现在还声名远播,连外地一些客商都主动找上了门,要采购这个东西,上次您送过来的货基本已经出完了,现在有多少这个东西,我们李家都不怕多呀!呵呵!” 徐毅当然知道这个结果,不过还是做出为难的样子说到:“原来是这样呀!不过岛上现在货也不多,而且现在我也回不去,还是等等好了!我们还是说说这个威海镖局的事情吧!” 李明山想想也是,暂时徐毅还不会回独龙岛,于是便把话题转到了镖局的事情上,薛屠看到徐毅他们说完封海的事情之后,立即放下茶杯说到:“这些日子把我愁坏了,本来一切都已经准备好,而且基本谈妥了几家商户的船队,就打算择吉日开张。 可偏偏遇上了这个事情,我们这么多人留在这里,却整日无事可做,吃了睡,睡了吃,简直要把人闷出病来了!” 林雄也跟着说到:“是呀!这么一帮人歇着不是办法,而且我们还招来了不少人手,现在几百人这么只吃不入。 也不是办法,要不我看我还带着弟兄们回岛上算了,也比呆在这里要强!” 徐毅笑道:“你们呀都是闲不住的人,要说薛大哥应该喜欢这个地方的,怎么也这么沉不住气呢?虽然现在咱们开不成镖局,但也不能就这么放弃了,我估计这次两浙路封海的事情也不会太长,毕竟现在朝廷要对辽国用兵。 正是需要财力支持地时候,两浙路这么做,等于让朝廷断了一个收钱的门路,不用这些私商去闹,估计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他们自己便要开禁,毕竟像李掌柜他们这些商人每年也要孝敬官府不少银子,他们现在都不能出海,这些官员也就少了条生财的门路。 时间一久,他们自己也不愿意看着其它福建路和广南两路的官员发财,迟早也要开禁的,不过就是时间问题而已,你们不要急,我考虑一下以后的事情再说,这里的弟兄们也别歇着,平时要『操』练起来。 现在有了官府的度牒,咱们名正言顺地练武修生养『性』又有何不好呢?” 看着徐毅并不担心这个问题,而且他的分析也确实有道理,李明山和薛屠他们都认为两浙这次封海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一旦开了海禁的话,估计那个江得胜还是要故技重施,以他的脾气,绝对不会放着这么大一块肥肉不吃的。 这些商人一旦吃亏之后。 迟早还是要找到镖局的,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徐毅躺在床上思索着以后的事情。 不知不觉间便睡着了过去,几天的担忧让他也感到十分疲惫了,现在怡庆病情既然已经稳定了,他也就可以放心下来了。 一觉醒来之后,徐毅再次精神抖擞了起来,稍微活动一下,探望过怡庆,看她脸『色』已经开始恢复,但还在酣睡之中,更是放心了许多,于是便找来了薛屠,两人单独商议了起来。 多时之后,薛屠带着笑容出了房间径自出去做事了,徐毅在一小块绢上写到:“倩儿病情已控制,尚需调养,官府封海,需些时日返回,安心便是!”然后步入后院之中,这里有专人负责鸽子地喂养,徐毅将绢布装在一个鸽子腿上的小竹管之中后,抬手放飞了鸽子,这只鸽子在镖局大院上空盘旋了一阵后,认定了东方径直飞了出去。 经过多日服用杨神医开具的『药』之后,怡庆的病情一天强过了一天,几日之后便可以起身下床稍事活动了,看到她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之后,徐毅和翠玉他们地心也就彻底放了下来,徐毅特意又让人朝杨神医家中送去了纹银百两,以示答谢,杨神医推辞不过,只好收了下来,心里面想这个徐公子果真是个信人,而且出手还这么大方,看来也算是可以结交的朋友,光看了他一个病人,就够他一家快一年的用度了。 这日李慕天再次过来镖局大院,找徐毅有事,两人坐下之后,李慕天说到:“家父和我这几日都在忙于琐事,没有来探望徐兄,徐兄不要介意呀!” “哪里!这些日子我都在关注内子的病情,倒是没有前往贵府应该是徐某疏忽了才是,不知今日李兄前来有什么事情吗?”徐毅客套了一下问到。 “要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刚刚得到消息,听说虽然两浙沿海一带虽然封海,但作为淮南东路地大港扬州却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而且我们在扬州也有生意,家父让我过来问一下徐兄,要是徐兄想要回岛的话,不妨通过陆上到扬州去登船,那里也有我们李家的船只,而且这几天,我也有事要到扬州去打理,我们可以专程送才徐兄回去,不知徐兄意下如何呢?”李慕天说到。 徐毅听后心里面一动,扬州在历史上一直都非常有名,隋炀帝穷极奢华,独爱扬州琼花,为此不惜耗费大量国力要到扬州看琼花,而现在也正是琼花盛开的季节。 如果现在去扬州看一下,倒也是不错的事情,而且怡庆这些天身体好转之后,也觉得有些闷,翠玉虽然不说,但也时常流『露』出想要出去走走的想法,老闷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有这个机会干吗不利用一下呢。 而且扬州也算是宋朝的一个重要的商品集散地,去看看也是不错地事情,说不定还能在扬州找点生意做做呢,他略微想过之后,笑着回答到:“反正现在两浙沿海正在封海,回去岛上也是闲着无事,说来回到咱们宋土这么长时间了,我也只来过杭州。 既然李兄要去扬州,我也很感兴趣,如果内子身体情况允许地话,我也不妨陪李兄一起到扬州看看也好,回来不到处走走的话。 倒也是可惜了,不知李兄何时动身呢?” 李慕天闻听大喜,他自从认识了徐毅之后,便很喜欢和徐毅聊天。 觉得每次和徐毅接触都能受益不浅,而这个徐毅总是能做出或者想出不少新奇的事情,说的见解又往往是很独到,有他一起去扬州的话,倒是不愁路上寂寞了,于是算了一下时间说到:“如果没有其它事情的话,估计三日之后,我便要启程前往扬州了。 徐兄愿意陪同小弟一起前往扬州,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我就喜欢和徐兄谈天说地,如果这样地话,徐兄也只管准备,启程地时候,我来通知徐兄好了!” 徐毅点头答应了下来,两个人闲聊了一阵之后。 李慕天告辞离去。 徐毅也来到了后院之中。 镖局的院落虽然不小,但毕竟人手众多。 都住在镖局是肯定不行地,所以这里的人被分为三拨,一拨驻守在海宁码头那里守船,一拨住在杭州城外的一处薛屠新买的庄园之中『操』练,而住在镖局里的人不过只有几十个,都是这次赴杭州的最亲信人员,现在没有开张地情况下,倒是显得颇有清净,听不到什么喧哗之声,徐毅迈步到后院之后,抬头便看到了两个倩影,怡庆身披一件披风在翠玉的陪伴之下,正在后花园之中散步,看来她的病情又转轻了许多,已经可以到院子里面活动了。 “怎么这么快就到院子里面活动了?现在天气还有点凉,别又反复了!”徐毅走过去对怡庆说到。 正在院子中观花的怡庆和翠玉两人转头看到徐毅到来,翠玉赶紧屈膝做了一个万福:“玉儿见过少爷!”虽然徐毅已经收下了翠玉,可翠玉也知道自己和迎春还有眼前这个肖姑娘的身份还是远远不同地,虽然徐毅从来没有表现出过对她还有悦红的轻视过,但毕竟她以前是出身乐籍,是李府的家『妓』,所以她虽然跟了徐毅,但还是一直都谨慎的恪守着礼仪,不敢以徐毅地妾室自居,只是在徐毅的一再要求下,不再自称奴婢而已。 看到徐毅之后,怡庆脸上顿时也『露』出了愉悦的神『色』,又见翠玉恭敬的对徐毅施礼,忽然想到自己现在可不是什么公主的身份,而且现在也算是徐毅的女人了,虽然还没有成亲和发生那种男女之间的事情,但她现在的身份也应该对徐毅恭敬了,于是犹豫了一下也跟着翠玉屈膝对徐毅做了一个万福唯唯诺诺地说到:“倩儿见过公子!” 徐毅摇头笑道:“看来都是玉儿把你教得了,我们徐家没有这么多规矩,什么施礼不施礼的,以后都免了吧!” 翠玉赶紧说到:“这可不行,虽然玉儿读书不多,但也知道礼不可废,你现在是一家之主,这个可不能免的!” 徐毅摆着手说到:“既然我是一家之主,为什么我说了都不算呢?以后私下里这些规矩都免了,有外人的时候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我来给你们商量一个事情,倩儿现在身体也已经恢复不少了,再服几两天『药』估计便能痊愈了,玉儿也辛苦了,这些天你们也都在这里闷坏了吧?我们不妨去扬州游玩一番如何呢?” 怡庆和翠玉都面『露』喜『色』,只差要跳起来欢呼了! ------------ 第一百六十一章 赌约 第一百六十一章 赌约 在徐徐的春风吹拂下,浏览着路旁春意盎然的景『色』,徐毅骑在马上不禁有些心旷神怡的感觉,这种夹杂着各种花香的春风,在独龙岛上是不能享受到的,那里虽然同样环境优美,但四季的风中却都要多少夹杂一些海上的腥味,更看到不到陆上这种景『色』,也许是中国人的通病的缘故,徐毅这个长时间生活在海上的人还是不可遏制的留恋起脚下的这片土地起来,只有站在这里,他仿佛才能感觉到找到了根的感觉。 大宋缺马,这是早已有之的事情,产马之地大多都在外族之手,而本身可以大批出产马匹的地方少之又少,每年不得不消耗打量财力从辽国、西夏甚至大理采购战马,所以有宋以来堪用的马匹基本都已经被军队征用,并被官府牢牢控制,民间能拥有马匹的人确实不多,所以平日里用来拉车的大多是一些骡子或者是驴,很少有用马的,但对于财力雄厚李家来说,弄几匹马似乎还不是什么大问题,这次从杭州出来,李慕天、徐毅一行准备了大车的同时,还准备了几匹相当不错的马。 因为徐毅出生的年代想要骑马是一种十分奢侈的事情,好的赛马不说,动辄没有千把万就别想玩这个,最多也就是能到公园里面或者一些游乐场里面见到一些不大的马儿,随便骑上一圈至少也要几十块钱,对于普通市民来说也算是一种奢侈的娱乐了,徐毅从小家境不是很好,所以他只见过马,却从来都没有骑过马,出了杭州之后,看到李波骑在马上很威风的样子,于是立即便技痒起来。 到了这个时代,不趁机过过骑马的隐,就实在对不起他这个猪脚来这一趟了。 结果是在徐毅的怪叫声中还有李慕天李波等人的惊呼下,徐毅前撅后颠的跨坐在一匹马上狂奔出去,让李波不得不催马在后面狂追一番,一路跑出了几里地之后,徐毅才在李波地帮助下,拉住了胯下的马匹。 不过再看他的脸,却已经早已吓的面『色』发白了起来,原来骑马还真是需要技巧的呀!徐毅的表现将他从来没有骑过马的事情彻底暴『露』了出来,搞得他铁没有面子,幸好来了这里之后,他没少勤练武功,腿脚腰身力量够足,平衡力也强上了许多。 否则的话,估计刚才就被这匹马给摔个半死了。 “大当家以前从来没有骑过马吗?”李波惊魂未定地拉着徐毅的缰绳问道。 “这个嘛!这个……我在奥国的时候那里并不产马,所以也就没有骑过马!呵呵!这骑马还真是刺激呀!呵呵!”徐毅笑起来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没马?那你们奥国人的车也都用驴拉吗?那至少可以骑驴吧!”李波为徐毅揪着马缰,让马儿缓步前行,也让徐毅适应一下骑马的感觉。 “这个嘛……也不是。 谁还用那东西呀!我们坐的都是汽车,平时我都骑自行车的!哦!别说这个了,刚才把我吓的不轻,你可要好好教教我骑马才是呀!呵呵!”徐毅惊魂未定之下把老底差点都卖出来了。 意识到问题之后,马上改口把话题又扯了回来。 “汽车?自行车?那是什么东西?”李波被徐毅地话弄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说这个!赶紧教我骑马!快点!快点!”徐毅死死的揪着马缰,不敢松手。 在李波的传授下,徐毅终于知道了起码的控马常识,在李波地保护下开始了慢慢的前行,这个时候李慕天他们也都从后面赶了过来,急忙对徐毅问长问短,把徐毅搞的好不尴尬。 徐毅刚才的表现实在让怡庆和翠玉担心不小。 现在看看他毫发未损,总算是安心了下来,不过回想一下刚才徐毅怪叫着跑出去地时候,还是暗自好笑不已,她们从认识徐毅到现在还没有看到过徐毅如此惊慌失措过呢!原来这个世上还真有他不会的东西呀! 虽然刚才有惊无险,没有伤到徐毅,但也把他吓得不轻,本来想下马乘车的他忽然想到既然到了陆上。 比不得他在岛上的时候。 骑马也算是一种很基本的技术,一旦真的有事的话。 目前这个世上恐怕还真没有比马更快的交通工具了,于是只好忍着恐惧,小心翼翼地开始练习骑马,好在李家的这些马匹都是经过了专人训练的,『性』子并不算暴烈,很好控制,所以不多时,徐毅便可以自己控马,和李慕天等人一起上路了,但至于策马狂奔,那估计还不是他一时半会儿就能学会的。 因为徐毅并不急着回独龙岛去,所以他们也都不急着赶路,沿途边走边看风景,路两侧稻田之中的稻子一副生机盎然的景『色』,让徐毅心里面一动,独龙岛现在也有不少空地,而且一旦王峰他们控制了流求(台湾)岛上大块地域的话,倒是可以开垦出大片的田地,起码以后不用再花银子在陆上采购了,何况过不了多久,北方大『乱』之后,粮食地价格会狂涨不少,看来是要开始未雨绸缪了! “幕天,我想问一下你们李家是否也做粮食生意呢?”徐毅对身边地李慕天问道,两个人现在已经可以直呼其名了,用不着去说什么客套话了。 “我们李家平时主要做一些贩运的买卖,粮食也有接触,但不是重点,我们主要做瓷器和茶叶、香料、珠宝地生意!不知道徐兄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呢?”李慕天回答到。 “年前听你说朝廷即将出兵征讨辽国,这段时间不知道这个事情有什么进展没有呢?”徐毅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问起了这个事情。 “这个我也打听了,朝廷似乎已经定下了这个事情,并和金国达成了盟约,要共同灭辽,而且正在调集粮秣朝北方输送,而且据说这次北伐辽国的正是当朝的童太师。 动用精兵二十万人,已经起兵北伐去了,以我们大宋如此兵力,对付一个已经岌岌可危的辽国,我想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李慕天说到。 徐毅闻听之后,一阵苦笑,童贯是个什么东西,他比谁都清楚。 如果说徽宗手下的误国六贼,蔡京为首的话,恐怕这个童贯就应该排名第二了,一个宦官弄权小儿罢了,却官至太师领枢密院重职,他的两次北伐辽国可是历史上出名了,不是金国地话,恐怕北宋也收不回燕云等地。 如果不是他带兵被辽国打得落花流水的话,恐怕也不会这么快就引来金国对北宋的觊觎,以至于让北宋这么快就灭国了,想到这里,于是对李慕天摇头到:“恐怕事情不会有你想的这么简单。 我敢打赌,此次童贯起兵北伐,我敢保证他会兵败,你们北方的生意我看还是早做打算才是呀!” 李慕天很是不以为然。 于是开口辩驳到:“这个事情我看徐兄就不一定比我知晓得多吧!虽然这个童太师名声是不怎么样,但带兵还是有一套的,想来以前他曾经带兵西击夏国,为咱们大宋收回两州,后来又平定了方腊『乱』贼,斩首七万之众,如果他没有一点本事的话,我想也不至于能官至太师的地步。 此次北伐又是领二十万精兵去征讨早已被金国打得狼狈不堪地辽国,他们辽国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辽国了,收拾他们我看童太师还是不成问题的!这个赌我看徐兄肯定是要输给我了!呵呵!” 这次连李波似乎也不敢认同徐毅的看法,于是也点头到:“我看李公子说的有道理,虽然我们大宋兵马并不善战,但毕竟我们这边兵马数量要比辽国多出不少,应该是能拿下燕云等地吧!” 徐毅不和他们争辩什么,点头说到:“你们所说不是没有道理。 只当我们这次是一次小小的赌约好了。 如果童贯本次发兵取下燕云等地的话,我徐某愿意赔给你李家万两白银。 要是本次童贯兵败的话,那么不知道幕天你愿意赔我什么呢?” 李慕天听徐毅把话说地如此之满,倒是有些犹豫起来,不知道徐毅为什么如此笃定的认为本次童贯北伐肯定兵败,居然敢拿出万两白银设下这个赌约,他可不是李明山,李家可是有他老爹做主的,赌上万两白银的话,一旦这次童贯兵败的话,估计他老爹敢把他地腿给打断了!于是笑道:“我可不敢拿万两白银跟徐兄下赌约的,一旦输的话,恐怕我老爹会把我逐出家门的!呵呵!不如这样,假如徐兄赢了得话,我可以答应徐兄一个条件,以后徐兄只要用到银子地话,我定要游说我父亲倾力相助,是给还是借,我暂时说不了,但只要我们李家能办到的话,定要倾力为徐兄办到就是了,至于徐兄定下的那万两白银,即便我赢了,也是不敢收的!不如这样,一旦此次童太师取下了燕云等地的话,你们独龙岛的肥皂全部都交由我们李家打理,以后不能再给别人买卖如何?”这个肥皂利润相当丰厚,虽然他们李家和独龙岛关系现在很近,他还是担心有朝一日徐毅会把这个肥皂生意交给别人打理,所以想趁机定下这个约定,圈住徐毅再说。 徐毅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幕天到底是做生意出身的,这个赌约定的实在划算呀!不过我先说好,我们约定地可只是本次童贯北伐之战,可不牵扯以后的事情,这个赌约就这么定好了,要是我赢了的话,你可记着李家可欠我一个人情,假如我输了的话,我徐毅便立誓以后独龙岛所有产得的肥皂都归李家独家打理,咱们就此说定好了!呵呵!” ------------ 第一百六十二章 名利 第一百六十二章 名利 一行人一路游玩,虽然怡庆不能随便下车,但是坐在车子里面也照样可以从车帘向外观望,比起天天闷在屋子里面要开心许多了,翠玉也如同出笼小鸟一般,两个人坐在车里面叽叽喳喳的聊个不停,至于都说些什么东西,可就不是徐毅他们能知道的了! 因为毕竟要吃喝拉撒睡的问题,怡庆也不能老呆在车上,于是每逢下车的时候,都要以面纱遮面,对外人说的时候只说风寒还未痊愈,不敢见风,所以也没有引起李慕天等人的注意,而且现在经过一番查找之后,官府也早已失去了继续查询怡庆的兴趣,一路上也没有遇上什么盘查,几日之后,他们便安然到达了长江江畔。 望着湍流不息的滔滔江水和江面上的那些来往的船只,徐毅忽然想起了以前听过的一个故事,于是便对李慕天还有李波等人问道:“你们看这里来往船只人员如此之多,我想问问你们这江上到底有多少人呢?” 李慕天愕然到:“这里船只众多,怎么能数的清除呢?”李波也跟着点头。 怡庆和翠玉这时也从船上下来,站在了徐毅身后,徐毅指着江面上过往的船只故作高深莫测笑道:“我看这里也不过只有两人而已!” 他身边的这些人都楞了起来,琢磨着徐毅这句话的意思,怡庆终于首先开口问道:“这里明明有这么多人,这么多船,怎么会是只有两个人呢?” 徐毅还是一副世外高人模样的指点着这些船只说到:“我的意思是在我眼里,不过只有两个人而已,一个是名,一个是利!你们看呢?” “高!实在是高呀!好一个名利!确实如此,为名为利。 人总是逃不脱如此两字的!”李慕天拍手叫好到。 徐毅一时兴起,接着说到:“我出一个上联,大家看看谁能对出下联,我可是有奖的哟!大家听好了,上联是,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且喝一杯茶去!” 这里的男人除了李慕天读过几天书以外,其它的男人都是不识几个大字,李波虽然识字。 可读地都是一些兵书,也不知道这个下联,正当他们都低头琢磨不知道下联的时候,翠玉和怡庆都『露』出了喜『色』,翠玉看怡庆也跃跃欲试的样子,便让她先说,怡庆于是开口说到:“我知道这个下联,就是劳心苦劳力苦苦中作乐再斟两杯酒来!我听说过这个对子的。 嘻嘻!我答对了吗?” 徐毅这才知道,敢情这个对联早就有了,他这次算是没有出到风头,早知道就先查查这个对联的出处了,可话以说出于是只得点头说到:“不错。 不错,确实是这个下联,呵呵!” 其他几个人也都点头称是,纷纷称赞怡庆的聪慧。 让怡庆好不得意,一高兴之下,怡庆忘了给徐毅面子,忽然接着问道:“那少爷认为倩儿是为名还是为利呢?” “嗯?这个……这个嘛……你嘛!好像两个都不是呀!”徐毅还真被她给难为住了,要说名!怡庆甘愿脱掉公主的名号,逃出皇宫,这天下比公主的名还大地恐怕真的不多,而利呢?她在宫中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出来之后一路流落,利更是谈不上,怡庆这么一问还真是让他有些下不来台了,心中暗骂,好不容易摆显一下自己的学问,居然就这么被怡庆这个鬼丫头给破坏了,看看我老徐回头不好好收拾你个丫头片子!哼! 众人看到徐毅解释不通,于是纷纷『露』出了笑意。 让徐毅更是有些下不来台了。 翠玉在后面悄悄的拉了一下怡庆的袖口。 怡庆也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作为徐毅的女人这么在人前拂他地面子。 以她目前身份是不妥的,怡庆也马上后悔了起来,不过话已出口,收回来是已经晚了,于是赶紧试图补救道:“其实我……我也算是为利吧!我……” “你不是为名也不是为利,你和我们不一样,简直是个怪胎!哼!”徐毅做生气状,然后问李慕天道:“我们怎么渡江呢?” 怡庆在面纱后面吐吐小香舌,乖乖的站到徐毅身后不敢说话了,看到徐毅生气的样子,她还真是有点害怕的感觉。 “哦!前面就是码头,那里有专门地渡船可以渡人,我们去那里上船,过江就到扬州了。 ”李慕天赶紧说到,难得看到徐毅出糗的样子,他也感到挺有意思。 李波板着脸装作没有看到徐毅出糗的样子,可心里面还真是笑的不行,平日里只见徐毅大道理一套又一套地,今天居然会栽到了这个肖姑娘手中,哈哈!有意思! 这里渡口不大,停了两条渡船,李慕天叫家仆下去包下了两条渡船,将众人还有货物都装到了船上,然后朝着江对面驶去,至于车马就留在了江南岸,自会有人过来接运他们的。 渡船还没有到达扬州码头,沿着江岸徐毅便看到了一些横纵的沟壑,延伸到江岸内部,于是便指着这些地方问李慕天道:“这些沟渠是做什么用的呢?” 李慕天看了之后为徐毅解释到:“看来徐兄有所不知,扬州是咱们大宋出产船只之地,这里船厂林立,每年单从这里下水的船只恐怕就有数百条之多,我们李家的船只基本也都是在这里所购,这些沟渠都是这里的船厂所挖,船厂就在这里造船,然后通过这些地方将船只引入到江中,不过今年两浙封海,许多两浙商人都取消的订货,让这里萧条不少,他们地日子这段时间不好过呀!” 徐毅这才知道,原来扬州居然是有宋以来的大型的造船基地,于是饶有兴趣的沿途打量着这些船厂,看到其中不少确实已经停工,有的船厂还有半成品的船只摆放在那里,但有些船厂却还是一片忙碌的样子,不少人在那里忙着造船。 他地心里面微微地又动了几下。 自古都有烟花三月下扬州之说,这个时节正是琼花盛开地季节,如同绣球一般的雪白琼花竞相绽放,把整个扬州装点地异常清秀,刚刚登岸之后,众人便看到了江岸附近开遍了琼花,难怪当初隋炀帝这么喜欢看琼花,这个琼花果真是漂亮异常。 让人看了之后只觉得心旷神怡。 渡船刚刚靠岸,立即涌来了不少衣衫褴褛的民夫,争相过来要为他们卸货,叫嚷期间差点没有打起来,还有李家的人过去挑选一些强壮的人手登船,将随船运送过来地货物一一搬下了,而那些没有被选中的民夫只好垂头丧气的继续回去蹲在码头附近等活干,徐毅随口问一个民夫道:“你们这里怎么有这么多民夫呢?为何争抢的这么厉害呢?” 这个民夫诚惶诚恐的回到:“公子肯定是第一次到我们扬州。 这里历来货运繁忙,我们这些人都是没田没产的闲人,全凭在这里搬运货物挣一点饭钱,本来这里也没有这么多民夫的,可近来一些船场生意不好。 于是有些没活干的工匠也都挤到了这里和我们抢生意,这里地活也就这么多,我们本来也都吃不饱了,加上他们之后。 哪儿还够分呀!所以这里倒是三天两头因为抢活打架,已经都闹出人命了!” 徐毅暗自摇头,连扬州这里都成了这样,估计两浙一带的船场更是会停工不少,看来这个两浙路的官员随意这么一弄,不知道端掉了多少人的饭碗了!实在是可气呀! 扬州城的规模比起杭州来要小上一些,但这里地繁华程度比起杭州一点不差,街上是人头涌涌。 打把势卖艺的,街头做小买卖的,路边也同样是酒肆林立,赌檔『妓』馆样样不缺,到处都是人声鼎沸,怪不得李家要在这里设立分号,如此规模的城市在有宋时代也算是一个大型城市了,李家这么做也算是初级地连锁生意了。 翠玉是第一次来到扬州。 看着什么都稀奇。 不时的撩开车帘,四处打量。 而怡庆当初就是在这里登船出海的,所以对于扬州不算陌生,但当初她带着红豆只顾一路奔逃,虽然路过,但也没有想到要游览一番,所以今日到了扬州,心情却已经完全不同当初,所以也是兴致盎然的四处观望,不时向随车一起行走的徐毅索要各种小玩意,让徐毅忙得不亦乐乎,将沿途碰到的糖葫芦、牛皮糖之类的东西源源不断的送进了翠玉和怡庆坐地车子之中,幸好身边跟了一个年轻『奸』商李慕天,否则以他对当今物价的了解,不知道要当多少次冤大头了。 李家的分号就在扬州城内最繁华的街道上,规模比起杭州那里小上一些,但是生意却并不差许多,随便一看,徐毅居然发现他们独龙岛所制的肥皂和赫然在商号里面有售,而且还摆在最显著的位置,这才相信李慕天所说,看来他们的肥皂生意确实已经做出了杭州城了,也就是一会儿时间,便有几个青衣小帽的仆人模样地人跑来购买这个肥皂,一问价钱,更是吓人,居然被卖到了五钱银子一块,赶上后世地高级化妆品的价钱了,连徐毅这个货主听了都不禁有些咂舌,不过仔细想想,肥皂这个玩意放在宋代也算是超时髦地洗洁用品了,价钱卖的贵点也有情可原,要不他独龙岛可怎么发财呢?东西不怕贵,只要有人买就行,何况现在才刚刚开始上市,不走高端路线就是傻子,难怪李慕天他们这么紧张这个东西呢!敢情他们获利比徐毅还要丰厚许多呀!一级批发商做到他们这个份上也算可以了,他们居然在第一级就全部拿去零售了!所有利润他们全吃,厉害!徐毅暗自琢磨着是不是该给李家提点价钱呢? ------------ 第一百六十三章 破落船商 第一百六十三章 破落船商 因为李慕天要去忙活他商号的事情,于是便将徐毅他们安置在了不远处的一个相当不错的客栈之中,留下了两个熟悉扬州情况的小厮陪着徐毅他们,于是便带着他的货物去了他的店铺,并约好晚上要在扬州有名的酒楼里面款待徐毅他们。 看看怡庆和翠玉也都已经累了,徐毅便让她们二人在客栈之中休息,留下了两个手下照顾她们,自己带了李波等人出了客栈,也不乘车,上了街上,问过了李家的那两个小厮之后,在他们带领下朝着城西走去,来到了一条街之后,一个小厮开口说到:“徐公子,这里便是扬州的粮栈街了,基本上扬州一带的大粮商的货号都在这里了!” 李波一路走来,一脑门子的问号,这时终于按耐不住问了出来:“少掌柜!我一直都想问你了,咱们来扬州一趟不容易,你怎么忽然想起跑到这个粮栈街看粮食的价钱来了?你不会是还要做粮食买卖吧?” 徐毅点头道:“我看这个粮食买卖就是不错的生意,咱们放着那么多银子不用,难道等着他们在库房里面生儿子吗?呵呵!” 李波这下真不明白了,于是小声问道:“咱们这么多买卖都在做着,虽然粮食买卖也算是个买卖,可毕竟这两年兵祸已经平息下来了,粮价也算是稳定,即使咱们做这个买卖也不见得就能获利多少呀?何况咱们即使在这里购买粮食,又卖到什么地方呢?” 徐毅笑了起来摇头道:“这个我先不告诉你,我买粮食谁都不卖,就这么存着就能发财,不知道你信还是不信?” 李波摇头实在想不通徐毅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看徐毅不肯立即说出来,于是便不再多问。 反正在他看来,徐毅总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他想做粮食买卖自然有他的想法,而且他做事总是出人意料,保不定他又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了,还是先看看再说好了,于是点头说到:“少掌柜做事总是出人意料,我猜不出来。 不过相信你这么做总是有道理的!” 徐毅跟着李家的小厮抬腿走到了一个货号里面,开始询问起粮食的价格起来。 这里主要卖地还是大米,不似北方多食用小麦大豆,大米根据成『色』不同,价钱也有不同,一般大米每石四百五十文,以宋代的银子折算,一两银子大致值两千文铜钱的模样。 也就是说一两银子大致能买四五石大米的样子,以宋石大约等于六十六公斤来计算,每公斤米价也就是六七个铜钱的样子,以后世的rmb计算,也不算贵了。 这个价钱倒也公道,看来宋人在土地开发利用上,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的高度了,粮食上还不算短缺。 一路问过了一些粮栈之后。 徐毅也大致清楚了当前的粮价,大米也就是四百多文钱左右,最低也不会低于四百文钱,好地大米能卖到六百文钱,这个价钱徐毅感到十分满意,才带了李波他们回到了客栈。 看看房内没有其他人之后,李波还是憋不住好奇到:“我说大当家,你怎么忽然对粮食买卖又感兴趣了呢?咱们做什么买卖不行。 干吗非要做这个粮食买卖呢?” 徐毅一边喝茶一边问李波道:“我来问你,一旦天下大『乱』的时候,什么东西升值最快?” 李波想想之后老实说到:“我想应该是粮食这个东西吧!不过现在看来朝廷已经镇压了各处的大的叛『乱』,这两年也没有什么新的大规模的动『乱』,而且这两年也算是风调雨顺,粮食并不短缺,咱们还干吗囤积粮食呢?” 徐毅摇头说到:“你这个看法不对,你可还记得我以前对你们说的事情吗?徽宗无道。 任由『奸』臣当权。 要不也不会闹出梁山暴『乱』还有方腊暴『乱』,别看现在暂时平定了暴『乱』。 可他却联合了金国去对付辽国,此乃引狼入室之举,我敢断定,用不了多久,一旦辽国被灭的话,金国必将南侵,到时候大宋这个江山是否能坐下去,恐怕就难说了,一旦天下大『乱』地话,这个粮价肯定会飙升上去,而咱们现在岛上吃的都是从陆上采购的粮食,所以趁着这个时候,咱们不趁机多储备一些粮食的话,恐怕到时候再想买粮,就要付出太多代价了!” 李波对徐毅所说有些不能认同,觉得徐毅这么看待当前局势有些过于悲观了一些,而且他们干的就是海上行劫地买卖,大不了到时候没有粮食去抢就是了,干吗还要花钱去买粮食呀!于是摇头道:“我听大当家说过这些事情,虽然咱们宋军战力不足,但咱们数量可比金国不知道多出多少,即便金国想要占据咱们大宋疆土,恐怕也不会这么快吧!大不了到时候咱们出海抢上几条粮船也就够咱们吃了,干吗还非要费力去买呢?请恕李波愚钝,我实在是想不通!” 徐毅知道他肯定不会这么容易相信自己的话,可总不能对他说我是过来人,早知道历史的发展了吧!于是笑道:“你放心好了,如果我没有把握的话,是不会这么做地,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两年之内,辽国必将灭亡,不出三年金国必定要大举进攻咱们大宋,到时候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了!” 李波点头:“既然你已经看准了,你眼光肯定比我要强,我听大当家的就是了,不过我可也提醒你了,一旦到时候金国不进攻咱们大宋的话,咱们要是囤积了打量的粮食的话,这些囤粮也就成了陈粮了,到时候可是要掉价不少的!” 徐毅笑道:“这个不必担心,我也没有打算现在就大批囤粮,只是先了解一下行情,等到了秋收的时候,粮价再落地时候,那时候我才会开始囤粮,而且大批囤粮我要等到明年的时候才开始。 这个可是只赚不赔的买卖的!” 这个时候外面李家小厮传话道:“徐公子,我家少掌柜回来了,正在下面等候您去吃饭呢!” 徐毅起身去问过了怡庆还有翠玉,怡庆不想以真面目示人,推辞不去,徐毅想想也是,酒楼之中毕竟是各『色』人等汇聚的地方,怡庆一旦身份暴『露』地话。 说不定他们就回不去独龙岛上了,让人为她们安排了饭食之后,带着李波等人走下了楼,会合了早已候在前厅的李慕天,开拔出了客栈,直奔扬州著名的酒楼而去。 聚友楼算是扬州有名地大酒楼了,李慕天一到扬州,便立即派人在这里定了房间。 他们一到报出名号之后,便被小二让到了楼上地雅间之中,扬州这里到处都透着一种休闲的氛围,徐毅进了酒楼之后,也觉得很是轻松。 说到了扬州。 徐毅可是知道这里不少名吃,什么三头宴、扬州包子、千层油糕、翡翠烧麦,都是响当当地名号,众人坐下之后。 李慕天便让小二将这里的拿手菜只管上来,小二闻听之后大喜,看来是遇上了有钱地主了,于是立即下楼张罗起来,不多时各种美味菜肴便源源不断的送到了房间之中,果真是名不虚传,这里的各种菜肴『色』香味俱佳,吃得几个人各个满嘴流油。 大呼过瘾。 席间少不得又要议论一番当今事务,徐毅也不再多说,反正历史的车轮还在滚滚前进,他即便说北宋没有几年便要灭亡,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闹不好被人听去,再告到官府,治罪与他就倒霉了。 所以任凭李慕天再说。 他也只是摇头,只说等着看好了。 童贯恐怕现在正在意气风发的朝燕云等地开拔呢! 徐毅越是不说,李慕天越是心痒,于是端着酒杯对徐毅敬酒到:“徐兄今日怎么不肯再说当今时局了呢?我可是最喜欢听徐兄谈论这些事情了,还是给小弟再多说几句好了!” 徐毅笑道:“我说幕天,你现在也是李家少掌柜了,不好好做生意,偏偏关心这个时局干吗?该发生的总是要发生的,咱们不是已经立了赌约了吗?只管看着好了,此地是人多口杂之地,咱们不要再招来一个赵公子好了!上次事情我至今还记忆犹新,幸好那个赵公子没有什么歹意,否则的话,恐怕你我都不好脱身呀!” 李慕天只好点头,也知道徐毅说地极是,便不再多提这个事情,一顿酒宴之后,他们都吃的痛快,本来李慕天要请徐毅去逛逛花街去,可徐毅不喜这个调调,生怕一不小心中标得了什么不干净的病,于是推说劳累一天了,大家还是早早休息便是,点了几个最好吃的特『色』菜肴之后,打包准备带回客栈之中供怡庆还有翠玉品尝,众人起身下楼会账准备回去休息。 刚一下到楼下,便听到这里很是热闹,两个小二拉着一个男子不让他离去,只见这个男子满身酒气,脚步踉跄站立不稳,眼看是喝多了一些,只听小二陪着笑脸说到:“我说吴掌柜呀!要说您也是咱们聚友楼的老客人了,您也知道咱们这里地规矩,我们可是不能赊欠的呀!要不您还是先把您的酒钱给结了再走如何?” 这个被成为吴掌柜的人喷着酒气,推开了正在拉他地那个小二,把眼睛一瞪说到:“你们这些东西,我吴泉水是那种欠账不还的人吗?今天我来的时候不过是忘带了银子而已,下次来的时候给你们便是,你这厮还担心我不给你们酒钱不成?” 小二也算是好脾气,继续陪着笑脸说到:“不是小的不相信您吴掌柜呀!我也是给我们掌柜做工的,您也别难为我了,上几次您在这里吃饭的饭钱还欠着没还呢!这次要是再不给的话,我也不好对我们掌柜地交待呀!要不您只把这次的饭钱先给结了,上几次的饭钱等您下次来的时候再结也行呀!” “你这厮也太不识抬举了,没有听我说这次忘带了银子了吗?好歹我以前也在你们这里花了不少银子,这么一点饭钱我还能不给你们吗?给我滚开,让我赶紧回去!”这个吴掌柜用力的一把将这个小二推到了一旁,脚步踉跄的要离开酒楼,小二一个不小心,撞到了后面一个凳子,居然摔了一个跟头。 徐毅很讨厌这种酒后失态的人,于是打算绕过他出门,这个时候那个人一个踉跄,一下撞到了徐毅,李波伸手便将他立即推开,结果他脚下无根,立即也摔了一个跟头,趴在地上挣扎着一时起不来了,徐毅懒得看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开酒楼。 那个摔倒的小二这下也急了,爬起来上前一把揪住了这个吴掌柜地衣襟,翻脸叫骂道:“我说吴泉水,我也是看在你以前是我们地熟客面子上才这么好言相劝的,你别给脸不要脸!你有钱没钱我们能不知道吗?要说你偌大一个船场,也算是咱们扬州地头脸人物了,可你这厮赌钱早就把船场输光了,咱们扬州谁不知道你的事情?现在还在这里托大,你有没有钱我们谁不知道?要是你有钱的话,你的那些工匠会天天围着你家讨要工钱吗?赶紧把这两次的酒钱给我们结了便罢,要不你今天就别想再走了!跟我去见官去!”说着便要对这个吴掌柜动粗,这里的不少食客也都对这个吴掌柜投来了鄙夷的目光。 徐毅正要离开酒楼,听到了这个小二的叫骂之后,徐毅反倒停住了脚步,转头看了过来。 “小二!先莫要动粗,我有事情想问你一下!”徐毅忽然开口对这个小二说道。 小二正要拉扯这个姓吴的时候,听到有人劝阻,于是抬头望向了徐毅,看到徐毅气宇不凡的样子,和身上的这身穿戴,又是刚从楼上雅间下来,马上看出他是个有钱的主,于是不敢怠慢,赶紧松开了拉着这个吴掌柜脖领子的手,起身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土恭敬的说到:“刚才让您受惊了,都是我们没有照看好这个混白饭的家伙,您有事情便问好了!” ------------ 第一百六十四章 船场 第一百六十四章 船场 听完小二的话后,徐毅嘴角再次『露』出了他招牌式的微笑,李波扭头一看徐毅便知道他又有了心想法。 “小二,这个吴掌柜总共欠你们多少酒钱?”徐毅问道。 “回公子的话,这个吴掌柜一共在我们这里白吃了七顿了,次次都喝的烂醉,已经欠下了将近五两银子的饭钱了,要不我们也不会这么催他还账,小的一个月下来也挣不了一两银子,掌柜的说要是这次还让他走掉的话,我就别想领这个月的工钱了!小的也不容易呀!”这个小二哭丧着脸答道。 徐毅从李波那里要来了五两银子交到这个小二手中说到:“这里是五两银子,剩下的你收起来好了,今天就放这个吴掌柜走好了!” 小二一看徐毅出手这么大方,其实这个吴掌柜也就是欠了不足四两银子的酒钱,他无意中多说了一点,徐毅居然就递过来了五两银子,顿时喜出望外一边伸手去接,一边还客套呢:“多谢公子出手相助这个吴掌柜,我怎么好意思收您的钱呢?嘿嘿!您真是一个好人,我替这个吴掌柜谢谢您了!” 这个吴掌柜这会也有些明白过来了,东倒西歪的试图站稳,一只手还晃着喷着酒气说到:“我吴泉水谢谢这个公子了,吴某必当厚报,多谢多谢!” 说完话之后连徐毅的名字都没有问便跌跌撞撞的想要出酒楼的门,可是他喝的实在是有些太多了些,脚在门槛上一挂,人便一跤跌了出去,叽哩咕隆的滚到了台阶下面,顿时摔了个头破血流,挣扎着想爬却再也爬不起来了。 这个时候李慕天也出了酒楼。 一脸厌恶的望着这个吴掌柜对徐毅说到:“没想到徐兄还是一个善人,还出手帮这种东西,这厮我知道,是扬州有名的败家子,整天好赌,他老爹在地时候,他还有所收敛,可他老爹刚死不久。 他便将家产赌了一个干净,这种东西帮他作甚,我们还是走吧!” 徐毅听着李慕天的话总觉得有些讽刺的意味,他是一个海盗,居然被他称为善人,这不跟骂人一样吗?于是苦笑道:“我要是算是善人,那天下基本上都是善人了,他这样的人最不值得同情。 我应该是有目的才是!” 两人说这走下台阶,徐毅吩咐手下几个人将这个吴掌柜搀扶起来,弄到了一辆车上,吩咐人将他送回他的家中,才和李慕天等人返回了客栈。 本来怡庆和翠玉都也吃过了晚饭。 看到徐毅又给她们带回这么多好吃的,不由被逗得再次食指大动,权当又吃了一次夜宵,纷纷夸赞这个酒楼的包子好吃。 徐毅和她们说笑了一阵,给他们讲了一个梁祝地故事,把两个丫头感动的唏哩哗啦之后,起身回房安歇去了,翠玉当然是要去侍寝,房里只剩下了怡庆一个人。 怡庆抱着枕头怎么也睡不着,她曾经是贵为公主,可现在却喜欢上了一个海盗头子。 虽然徐毅已经和她定情,可却还未曾迎娶她,而且她的身份也颇为尴尬,因为徐毅取迎春在前,她即便和徐毅成亲,也只能是身居妾室,要是让人知道大宋公主居然给人家当妾,而且还是个海盗头子的话。 估计天下人的大牙都要被活活笑掉了。 怡庆虽说早已打算放弃了这个公主的身份,可对于给徐毅作妾的这件事情上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可她也知道想要做徐毅的正妻,那是绝对不可能地,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之后,这个徐毅根本就没有把所为的皇家放在眼里,出言之中没有一丝对皇家的恭敬,开口就骂她那不争气的老爹,更是对大宋地前途没有抱一点希望,何况以徐毅对迎春的感情,也绝对不是她能替代的,她这个公主的身份放在陆上可能会有人重视,可放在独龙岛上,那些海贼是根本不会把她当成回事地,想到这里,她便觉得有些心堵,可又没有一丝奈何。 客栈的后院入夜以后十分安静,只能听到远处的狗儿的叫声,怡庆翻来覆去的还是睡不着,忽然隔壁徐毅房间之中传来了几乎微不可闻的喘息之声,怡庆一听便知是翠玉的声音,不用想便知隔壁正在发生什么事情,于是脸上顿时又发烧了起来,有了当日那次和徐毅的亲密接触之后,怡庆早已把自己也当成了徐毅地女人,可也只限于此,两个人再无更深层次的接触,但怡庆也相信徐毅是喜欢她的,在她有病的这段时间之中,徐毅脸上的担忧她也都看在眼中,徐毅为了救她,不辞劳苦的丢下独龙岛事务,送她到杭州求医,这种情谊怡庆也深深的感动,时常想到反正事已至此,只要徐毅心中有她便是了,何必再去追求什么身份呢?这些天看着翠玉每天去侍寝,心里面总是有中酸酸的味道,可徐毅这些天来,对她一直都很客气,并没有再和她亲近,她毕竟还是云英之身,总不能自己提出去侍寝吧!这点自尊心她还是有地,思来想去,也不知道隔壁翠玉地声音何时停止了,怡庆才在复杂的情绪之中渐渐地睡去。 早晨怡庆醒来的时候,起床碰到翠玉,才知道徐毅已经早早出去了,心中更是有些失落,看着翠玉满脸幸福满足的神『色』,心中颇有些嫉妒的感觉。 徐毅和李波等人站在扬州城外江边的一个船场前面,四处打量着这个船场,这里占地大概有几十亩地之多,规模倒是不小,只是偌大一个地方,居然没有看到一个人,野狗倒是有几条在场子里面闲逛,几个船台上还停放着几艘半成品的船只,船台几乎要淹没在杂草之中了,船场之中还有一些工棚,空地上到处散『乱』的堆放着一些碎木头、绳头之类的东西,估计也是没有人要了,才丢在这里,到处都是一副破败的景『色』。 徐毅带着李波等人在船场之中闲逛。 四处打量这里的情况,这里算是扬州最靠东的地方了,远没有扬州那里热闹,可能因为船场倒闭时间长了一些,工匠们都已经离开另谋生路,所以这里才会如此寂静,徐毅拍打着船台上地没有完成的船身,看到上面的木头都已经被雨水浸泡的起了霉。 如果再这么放上一段时间,恐怕这未完成的船也快要报废了,徐毅很奇怪怎么如大一个船场,居然连一个人影都不见,即便是倒闭了,也总是要留下个把看门的吧! 虽然这里地势偏了一点,但也并不算太糟糕,至少有专门的水道通往船场。 所造船只可以方便的下水,进入到宽阔地江面之中,而且这里的工棚设置齐全合理,很方便各种船只的材料加工,如果不是现在破败的话。 还是能想到当初兴旺时候的场景的,可现在看来,这么好的一个地方楞是让这个姓吴的给折腾成了这幅模样,如果他老爹地下有知地话。 不知道会做何想法,会不会气的爬出坟墓,好好的抽他这个不肖儿子几个大嘴巴子。 当他们转到江边之后,终于看到了一个身穿粗布衣打着赤脚的清瘦中年人拎了两个鱼笼正在从江边返回,看到了他们之后也是一愣,上下打量了他们几眼,也没有说话,打算和他们擦肩而过。 徐毅急忙出言拦下了他。 “这位仁兄请留步,我想问一下,你可是这个船场之人吗?” 这个消瘦的中年男子闻声站住了脚步,看到徐毅他们穿着不俗,也不敢怠慢回答到:“不敢,在下正是这个船场地人,不知几位来这里有何贵干?” 徐毅于是说到:“哦!我等本是杭州商人,路过此地。 看到这个船场荒废在这里。 觉得实在可惜,于是便进来一看。 想了解一下情况,不知可否给我们简绍一下呢?” 这个人听了他的话之后,神情有些黯然,开口说到:“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个船场是吴掌柜家的产业,我不过是个船匠,没事到这里看看,这儿已经废了快半年时间了,确实可惜呀!” “可这么好一个船场,怎么就抛荒在了这里了呢?”徐毅接着问。 这个人脸上顿时『露』出一脸愤『色』,愤然说到:“怎么抛荒?还不是东家不争气,好好一份家业就败在他地手里,要是我们老东家在的话,怎么可能让这么好一个船场荒废在这里呢?” 徐毅陪着笑脸说到:“老兄不妨给我好好说道说道,我对这个船场还是很有兴趣的,要是可能的话,我倒是想盘下这个船场,只是不知道这个吴掌柜愿意不愿意呢?” 这个人闻听之后,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但马上又接着叹气到:“实不相瞒,这个船场我们东家早就想要脱手了,只是现在船场生意不好,所以一直出手不成,不知这位公子想要盘下船场做什么呢?” “当然是造船了,这个地方除了造船还能做些什么呢?”徐毅立即说到。 听到徐毅还想让这个船场恢复造船之后,这个人眼睛明显也亮了起来,赶紧把他们往前面让到:“这里说话不方便,几位还是『『宝 书 网』』好了!” 他们来到船场的空地上,这个人扒拉出几个木墩子全当板凳用,请徐毅他们几个坐下,然后便说开了:“这位公子别看咱们这个船场现在破落,其实我们以前可是相当厉害的,老东家在的时候,我们的船相当好卖,因为这儿地工匠们技艺都相当不错,而且我们东家造船也从来都不偷工减料,我们造的船可是以结识稳当出名的,用过我们的船的人,只要再买船的话,肯定都会来我们这里买,生意以前根本就做不完,可怎奈我们现在这个东家,实在是不争气,老东家在的时候,他还比较收敛,可我们老东家去年一走,他便立即整日蹲在赌场里面不肯出来,不出一个月便将钱输了个干净,还欠了一屁股债,连船场买木材的钱都没有了,你说这个船场还怎么开下去呀!至于我们这些工匠地工钱,那就更是别提了,本来我们都是半年拿一次工钱地,可到了年底,我们连一个大子儿都没有领出来,你说这个日子还让我们怎么过?这个东家还是不知悔改,为了能翻本,居然典当了房产,继续去赌,结果别说捞本了,连他的房子都赔了进去,我们地工钱就更没有指望了,东家无奈下,也想把这个船场盘出去,当初还有人有意盘下这个船场,可两浙那边一封海,这边船场也立即少了不少生意,于是这个事情便就拖了下来,即使价格低也无人问津,我们这些人没有了工钱,又闲着没事,只好散了自己去找生路,可现在船场生意大多不好,我们也只能蹲在码头上干点零活,这个日子实在是没有法子过下去了!” 徐毅听了之后果真印证了昨天那个酒楼上的小二所说,于是问道:“既然大家都散了,那你怎么还留在这里呢?” 这个人苦笑了一下说到:“不是我不走,而是我自小就跟着老东家在这个船场生活,对这儿早已有了感情,有些舍不得走呀!再说我现在一个人,也没有地方可去,今天闲着没事就回来看看,到江里面捞两条鱼打打牙祭,好省去一顿饭钱,正好碰上了你们,让公子见笑了!” “是呀!人在一个地方生活久了,就有了感情,老兄贵姓?” “不敢当,小人姓宫,宫殿的宫,全名宫振!”这个人赶紧回答。 “我其实关心的不是这个船场的问题,我是在想,要是我盘下了这个船场的话,我一个外地人到这里,没有了工匠,一切还是白搭,想要造船总是要有人才行呀!”徐毅说到。 这个宫振闻言赶紧说到:“这个其实倒也不是什么问题,其实这里的工匠们也不算都散了,他们大多都是出去打零活去了,晚上倒也都还回来住,要不也没有地方可去,我这个人虽然年纪不算大,但也算是这儿的老人了,只要公子想盘下这个船场,工匠们不是什么问题的,我只要对他们说一声,他们大多还都会跟着我回来的,而且现在其它船场生意也不好,不少工匠都闲着,只要有用人的时候,我去招呼一下,还是能请来不少好手的!”这个宫振对于能恢复这个船场甚是热心,看来真是对这个有着很深的感情的。 和这个宫振聊了一阵之后,徐毅也打听清楚了这里的各种情况,于是起身告辞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找找那个吴掌柜去,看看能不能盘下这个船场,只是我怕回来找不着宫师傅,你看……” 宫振赶紧拍着胸脯保证到:“公子放心,我宫振就在这儿不走了,等着你的消息好了,公子只要盘下这个船场,随时来这个找我就是,我半步也不离开这里就是了!” 有了这个宫振的保证之后,徐毅带着李波等人直奔那个吴掌柜家而去。 ------------ 第一百六十五章 盘下船场 第一百六十五章 盘下船场 站在一个破败的小院门前,徐毅简直怀疑是手下带错了地方,好歹这个吴泉水也还有一个船场,虽然家境败落,但怎么也不至于住在一处如此寒酸的地方吧! “你确定昨天晚上是把那个吴掌柜送回到了这里了吗?”徐毅再次对带路的那个手下问道。 “没错,昨天晚上我们照您的吩咐,确实将那个吴掌柜送回了这里,小的别的本事没有,这路总还是记不错的!”手下答道。 拍打了半天门环之后,里面才传来人的声音,一个老头睡眼惺忪的过来开门,一看到徐毅他们这个老头立即『露』出一丝惊慌的神『色』,赶紧说到:“我们掌柜的现在没有在家,你们要是找他讨账,还是明天再来好了!”说着便想关门送客。 李波抬手推住了院门,把眼睛一瞪喝道:“你这个老头是怎么回事?连问问我们是做什么的都不问,便要关门!谁说我们是来讨债的?我们是来给你掌柜的送银子来了!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掌柜的在家没有,昨天还是我们帮了他,才将他从酒楼送回来的,快去叫你们掌柜的出来,我们少掌柜找他有事!” 这个老头一听不是来讨债的,这才放心了下来,于是不再急着送客,站在门前疑『惑』的望着徐毅他们,再次开口问道:“这位公子不知尊姓大名如何,我也好去给我们掌柜的通禀一声!” 徐毅让李波让在一边,客气的说到:“在下姓徐,你只管去对你家掌柜的说杭州徐某有事找他相商便是了!”说着随手塞给了这个老头一小吊铜钱。 这个老头看到徐毅居然还给他塞了铜钱,更加确定他们不是前来讨债的了,于是赶紧将他们让入到院子之中,说到:“稍等!”便转身跑进了屋子里面。 不多时那个姓吴的脑袋上缠着布条从屋子之中走了出来,看起来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他出了屋子看到徐毅之后,脸上还一脸疑『惑』,看来昨天晚上确实喝多了,已经想不起来徐毅是谁了,于是拱手问到:“不知徐公子有何事找我呢?” 坐在破旧的椅子上面,徐毅看着那个老仆送来地粗陋的茶水,为这个吴泉水感到悲哀,偌大一个家业让他混到如此地步。 实在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 “吴某多谢徐公子昨日出手相助,要不我可就出丑大了!”这个吴掌柜终于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吴掌柜不必客气了,我今日前来就是想要谈一下你船场的事情,不知吴掌柜可愿意出让你的船场吗?假如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商量一下,由我盘下你的船场如何呢?”徐毅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他的来意。 这个姓吴地闻听徐毅想要盘下他的船场之后,眼中立即闪过了一抹喜『色』。 咳嗽了一声有些尴尬的说到:“哦!……是这个事情呀!这个……那是家父的产业,我……实在是,唉!……”这个吴泉水深深的叹了口气,他总算是还有点良知,毕竟把他父亲留给他的东西折腾成这样。 他脸上也无光呀! “世上的事情沧桑变化,总有人成有人败,只要吴掌柜以后不要再赌的话,安心做事。 总还是有东山再起地机会,吴掌柜还是开一个价好了!”徐毅出言微微劝慰他了一下,反正他好赌将家业败光的事情扬州已经是人人皆知的事情,也不在乎这一句了。 这个吴泉水一脸尴尬之『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稳了稳心神说到:“既然徐公子都已经知道了,我就开价好了,这个船场是家父遗下的产业。 总共是占地八十亩,里面有细木作、铁作、缆作、坞作、篷帆、捻缝等七作工棚,还有三个船台两条水道,另外还有不少匠人住的棚屋,我想怎么也要值万把两银子吧,要是徐公子愿意地话,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就按七千两纹银如何?” 徐毅闻听吴泉水开出的价格之后。 立即笑了起来。 在来之前他已经在李慕天那里打听过这里的行情了,如果放在一年前地话。 这个吴泉水开出的这个价钱确实不算高,可放在现在的话,以他船场的境况,就不值这个价钱了,于是摇头笑道:“看来吴掌柜还是不想出让这个船场呀,居然开出了这么高的价钱,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再谈下去了,徐某告辞!”说罢起身做出要离开的样子。 这个吴泉水一下便急了起来,他也确实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年前的时候他也谈了两家想要接他船场地商人,当初他开价就是这个价钱,可没有谈成,现在船场里面值钱的东西基本都已经被债主搬空了,他也知道自己开价太高了一些,一看徐毅要走,他赶紧说到:“既然徐公子嫌我的价钱高,咱们可以再谈就是了,不必这么急着便走呀!这个船场放在我手里面也是荒掉,要不徐公子开个价钱给我好了,我也是没有办法呀!我这里还有不少工匠等着找我要工钱呢,要是太低的话,我实在不好出手呀!” 看到这个吴泉水着急之后,徐毅于是又坐了下来说到:“既然吴掌柜愿意出让,就不应该蒙骗我这个外地人不是?你的船场我已经去看过了,什么情况我想你我心里都清楚,到底值多少银子,你我也都大致知道,如果让我看来,你这个船场现在最多也不过就值个三千两银子就不错了,要是你愿意的话,我就出三千两纹银买下你的船场好了,如果你再不肯出手的话,你地这个船场恐怕就要按荒地出让了,当今荒地地价钱也就是每亩十两纹银的样子,到时候恐怕吴掌柜会亏地更多了,不知吴掌柜意下如何呢?” 这个吴泉水这才知道人家早已把行情打听清楚了,可让他三千两银子出让偌大一个船场他还是有些不甘,于是哭丧着脸说到:“徐公子杀价也太狠了一些吧,虽然船场现在生意不好。 但即便当初建这个船场的时候,家父也耗银不下万两,三千两银子我实在亏的太多了一些,而且我还要清算那些工匠们的工钱,恐怕三千两银子到我手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了,您就抬抬手,多出一点好了,要不我实在是不能出手呀!” 看着吴泉水一脸地可怜相。 徐毅不禁有些鄙视这个家伙,对于这种败家子,他实在懒得去同情他,思量了一下之后,徐毅最终说到:“既然吴掌柜还记得你那些工匠们没有开工钱,那我看这样如何,你拖欠的工匠的工钱由我全部支付,我再给你一千两银子。 这样一来,你也能用这些银子再做些买卖,顾住你的家用如何?”徐毅之所以提出这个意见,是因为他怕把银子给了这个吴泉水之后,他不去给这些工匠们支付工钱。 又拿钱去赌,到时候反倒白白便宜了那些开赌檔的家伙们,最后受苦的还是这些工匠们。 吴泉水算了一下,徐毅这么做他好歹还留下了千把两银子。 也够他撑上一段时间了,而且等于给他提价了几百两银子,想想万一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于是无奈之下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 徐毅点头,和他约定了时间交易,便离开了吴泉水的家。 李波实在是有些想不通徐毅这几天在想什么,于是问道:“我说大当家,你刚想要做粮食生意。 怎么突然又想到了要买下这个姓吴的船场呢?咱们岛上不是也有工匠吗,干吗非要买他地船场不可呢?” 徐毅为他解释到:“其实我想弄船场已经不是一天半天的事情了,虽然咱们在岛上也有船匠,可我和他们讨论过,咱们岛上没有足够多的成材木材,岛上修修补补还可以,但是想要造船的话,那里的木材远远不够。 即便把咱们独龙岛的树全部砍光。 也不见得能造出几条像镇海号那样的大船出来,而且岛上的木材也不太合适当船地主料使用。 如果从陆上运送木材过去,又得不偿失,咱们经常在海上行船,只靠夺来的那些船是不够的,而且其中不少船并不合用,要想在海上做大,咱们又不能在其他人的船场订造合用的战船,所以没有自己地船场是不行的,本来这次我打算是等镖局开张之后,就在杭州附近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建一个咱们自己的船场,可没有想到计划没有变化快,前天咱们到了扬州之后,看到这里地船场闲置不少,我便动了这个念头,这个吴泉水的船场刚好合用,可以省去咱们不少银子,而且这里出海方便,还平白留下了不少造船的熟手,可以说一举两得,为什么不趁机在这里建立咱们自己的船场呢?” 李波这才明白徐毅的用意,不由对徐毅的高瞻远瞩甚为佩服,不过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可咱们这趟出来,原来是没有打算要做这么多事情的,一下动用数千两银子,咱们手头没有这么多钱呀!这可如何是好呢?” 徐毅笑道:“咱们身边可是有一个财神爷呢,现在咱们就去找李家先借上一些银子,事后咱们用岛上的肥皂抵偿他们地欠款就是了,估计这些日子胖光又该做出不少肥皂了!” 李波拍着脑袋笑道:“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财神爷呢?嘿嘿!”他旁边的葛雷等几个亲信也都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 第一百六十六章 江北船场 第一百六十六章 江北船场 听徐毅说完他的想法之后,李慕天二话没说,立即便在扬州当地为徐毅调集了五千两银子,交给了徐毅,现在他可不怕徐毅不还他李家的钱,只要徐毅把肥皂这个玩意源源不断的送到这里,他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而且他还亲自出马,陪同徐毅和这个吴泉水交易。 吴泉水这个家伙虽然好赌,但起码还没有混账到把船场的地契拿去赌的地步,所以船场的地契还在他的手里,既然商定了这个事情,他在家翻箱倒柜的找出了地契,按着约定的时间来到了徐毅所在的客栈,李慕天早已帮徐毅拟好了船场转让的契约,吴泉水看过之后没有什么异议,在上面签字画押,按上了他的手印,徐毅也照做,签子画押。 李慕天还叫来了他们李家在扬州的账房先生,和吴泉水一起将船场的账务理了个清楚,省得徐毅接收了船场之后再有什么麻烦,吴泉水眼看船场也交给了徐毅,更急着拿到他的银子,所以做事也很配合,将船场的账册全都搬来,交给了账房先生清算,这么一大堆账册放在一个账房先生那里,让他忙个不停,这个时候翠玉居然自告奋勇的也凑了过去,帮忙整理这些账册,拿起算盘算了起来,徐毅不禁好奇起来,于是便问翠玉如何会这样的事情,翠玉才告诉他,以前她家没有败落的时候,家里有个账房先生,将算账的事情教过她,后来这个账房先生生病死后,她便接手了家里的这些事务,所以对算账的事情并不陌生,徐毅暗想,这算是捞到了宝了。 翠玉居然会这样的事情,等于是他身边多了一个会计了,于是干脆就将清理账务的事情交给了翠玉负责,让她配合这个李家的账房先生一起清理船场地账务,两个人忙碌了两天才将这些事情处理完毕,交给了徐毅过目。 徐毅夸奖了一番翠玉,让翠玉好不高兴,觉得自己终于能为徐毅做些事情了。 只是怡庆知道之后,多少有些黯然,虽然她以前贵为公主,可是连这个翠玉也比不上,只能看着徐毅忙碌,却一点忙也帮不上,暗自叹气了一番,暗下决心。 一定也要找点事情,为徐毅帮忙才是。 徐毅看过了翠玉为他整理的账务说明之后之后,才知道船场原来远不止是亏损这些,居然还有数百两外欠的账款,他接手了这个船场之后。 居然还要偿还吴泉水这些欠账,于是暗骂自己当初没有把事情说清楚,居然让这个吴泉水又钻了一个空子,不过仔细合计了一下。 觉得这笔交易还是合适,于是也懒得再和这个吴泉水计较这个,把吴泉水教训了一顿之后,李慕天又带着吴泉水他们到了当地官府做了印证,这才算是正是把吴泉水名下的船场正式转到了徐毅名下。 吴泉水拿了徐毅给他的一千两银子千恩万谢了一番之后,急急的回家去了,至于他拿着这些银子要做什么徐毅就懒得去管了,隔天之后一早便带着李波等人赶到了船场。 “徐公子回来了!我可是已经等了好几天了。 您把船场给盘下了吗?”还没有进船场里面,便看到宫振从里面急急的迎了出来,一脸关切的神情。 徐毅从车上下来,迎上了这个宫振笑道:“看来你比我还要关心这个事情呀!这次你可以放心了,船场我已经从吴掌柜那里盘下来了,以后这个船场就是我地了!” 宫振闻听大喜,赶紧对徐毅躬身施礼道:“宫某见过新掌柜了,到现在在下还不知道我的新东家姓什么呢?” 徐毅拱手说到:“在下姓徐。 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宫师傅才是呀!” 宫振赶紧说不敢。 可不等徐毅说话,他说了声:“糟了!我得赶紧去通知那些苦弟兄们去。 要不这个败家子肯定又拿着您的钱去赌了,我们还得赶紧去找那厮讨我们的半年工钱去呢!好多兄弟都快揭不开锅了!”说罢他又急急的往船场里面跑去。 徐毅赶紧喊他道:“宫师傅莫急!等我一下!” 宫振闻听赶紧停住脚步,一脸的着急的样子说到:“徐掌柜您是不知道那个吴泉水是什么人呀!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赌棍了,要是我们再晚一点去地话,恐怕就再也别想讨回我们的工钱了!” 徐毅笑道:“我还记得你说的事情呢!早就防着这个吴泉水拿了钱之后又去赌檔,你们的工钱我已经提前扣下了,以后找我徐毅来结账就行了!” 听了徐毅这话之后,宫振这才放心下来,感激的差点没有给徐毅跪下,一脸感动地对徐毅深深作揖道:“哎哟!还是您上心呀!这下我们算是放心了,宫振替我们那些苦兄弟谢谢掌柜了!多谢多谢呀!”心中的欣慰之『色』溢于言表。 这个时候跟着徐毅一起来的怡庆还有翠玉也从车上下来,好奇的四处打量着这个破败地船场,怡庆问道:“这就是你说的买下的那个船场吗?怎么看起来这么破败呀?” 不等徐毅说话,这个宫振倒是先说话了:“这两位是咱们的掌柜夫人吧!夫人别小看了咱们这个船场,想当初咱们船场可也是扬州一带响当当的船场的,都是因为以前那个掌柜的,所以现在才破败了下来,只要现在到了徐掌柜手里,我招呼弟兄们好好拾到拾到,肯定会马上就好起来的!” 怡庆被这个宫振称为夫人地时候,心里面一阵高兴,再看这个船场的时候也就不再觉得那么破落了,反正现在这儿也是徐毅的产业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在徐毅的打理下,肯定这里就会好起来的,对于徐毅打理这些的本事她还是有充分的信任的。 在宫振地带领下,很快那些原来地船场的工匠们都回到了船场之中,居然有一二百人之多,看来当初这个船场规模还果真不小,这些人各个都是一脸地喜『色』,伸着脑袋观看他们的新东家,徐毅一脸招牌式的微笑,拿了从吴泉水那里要来的花名册还有账单站到了一个高处。 “想必大家已经知道了这个船场已经由徐某盘下了,而且大家以前拖欠的工钱我也已经为大家扣了下来,大家现在尽管放心就是,等一下按照花名册上记录的工钱找我结账就是,我绝不会克扣大家一文钱的!”徐毅先给这里的工匠们吃了一个定心丸,他的话音还未落,下面的这些工匠们便欢呼声响成了一片。 过了许久等这些人安静下来之后,徐毅才接着说到:“既然我徐某接手了这个船场,就没有打算让这里继续这么破败下去,让你们继续去码头上打些零工,受那些鸟气,船场打今天开始,就算是重新开张了,我徐某虽然初来乍到,可也希望大家能留在这个船场继续为我徐某做事,我徐某绝不会亏待大家的,以前吴家给大家定多少工钱,我徐某也照付就是了,我只想听大家一句话,大家愿意不愿意留在这个船场继续做事呢?” 徐毅刚刚问完,下面立即又是一阵欢呼之声,人就是这种动物,一旦在一个地方呆久了熟悉了环境之后,就不想轻易再换地方了,何况这个新掌柜看来人也不错,愿意用他们这些老人,他们又有什么不愿意干的理由呢?在那个宫振的带头下,除了个别人已经到了别的船场找到了新活还在犹豫外,基本上所有人都喊着愿意留下,于是连着那些犹豫的人也跟着喊道,愿意回来接着干下去,毕竟他们刚到别的船场去,现在船场生意不好,他们的工钱远没有以前在这里的时候高,放着高工钱不拿,去做工钱少的,除非他们傻了。 徐毅对于他们的反应很是满意,他接手这个船场怕的就是这些人不留下做工,现在有了他们的保证之后,算是彻底放心下来,于是接着说到:“船场现在这种地步,马上复工是肯定不行的,我们还要做不少准备的工作,这里到处都需要重新整理出来,这个事情就烦劳各位辛苦一下了,只要大家勤快一点,我想咱们这个船场肯定会很快再次兴旺起来的!别的我不敢说,但我敢保证的是,只要我徐某在,肯定不会让大家闲着没船可造,更亏待不了大家什么,只要大家做的多,咱们就多干多得,谁不想多给老婆孩子多挣一点钱呢?大家说是不是?” 在独龙岛这么长时间,徐毅早就练就了鼓动人心的本事,所以虽然他的话不多,但马上便把这些人的劲头给提了起来,于是更是一阵欢呼之声,觉得这个新来的年轻掌柜确实不一样,跟着他混饭吃肯定不会吃亏,各个都是一脸的喜庆之『色』。 经过了半天的忙碌之后,徐毅在翠玉等人的帮助下,将吴泉水以前拖欠的他们的工钱全部给他们结付了清楚,拿到了工钱之后的这些人算是彻底放心了下来,不用徐毅去分派他们,于是各自便回到了各自原来的工棚里面,捋胳膊挽袖子的立即动手收拾了起来,原本沉寂了好长时间的船场顿时又热闹了起来。 “掌柜的!咱们这个船场也该换个名字了吧!总不能还叫以前那个吴家船场吧!”一直陪着徐毅的那个宫振忽然开口提醒徐毅到。 “嗯!这倒也是,我想想看!以后咱们这里就改名叫江北船场好了!”徐毅忽然想起后世中国有名的江南造船厂来,本来打算借用过来,一想不对,这个是扬州,位于长江北岸,叫江南造船厂肯定不合适,于是随口便定下了这个江北船场的名字。 ------------ 第一百六十七章 造万石船 第一百六十七章 造万石船 “咱们船场现在都能造什么船?”徐毅望着一片繁忙的船场对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宫振问到。 “要说这个,咱们船场能造的船可就多了,客舟、海船、方艄、漕船咱们都能造,不过咱们主要还是造槽船还有方艄船,但又以方艄为主,毕竟漕船多由官办船场所造,只有民间私用的漕船才在咱们这种船场定制,现在船坞里面的那几条没有造完的船就有两条是方艄,不过人家船主已经不要了,就这么摆到了这里,可惜了呀!至于一般的小船咱们是不造的!”宫振因为认识徐毅最早,而且在这个船场时间也算是最长的人,为人也挺好,在工匠之中颇有人缘,这次又等于是他牵线给大家讨回来了吴泉水所欠的工钱,所以更是被众人看重不少,这里的工匠大多都感激他,所以徐毅接手了这个船场之后,考虑到这些情况,还有宫振也最熟悉这里的事情,便把这个宫振带在身边,隐然间宫振成了这个船场最重要的人物,听到徐毅问话之后,他便立即回答到。 “方艄?你说的是沙船吧!”徐毅立即想到了这个方艄是什么船只。 “掌柜见多识广,这个方艄正是沙船,也叫防沙平底船,主要是用来在沿海一带运货使用的,这种船吃水浅,船板宽,船底平能坐滩,不虞搁浅,船速也比较快,还能抗风,所以沿海的商人多定制这种船,咱们最大能造两千石的沙船,而且咱们造的船出了名的结识耐用,选料上乘,以前老东家在的时候,咱们这里的船造都造不完!呃……徐掌柜包涵,我又提起以前地老东家了!”宫振说着说着便又扯到了以前的老东家身上。 可马上意识到在现在的东家面前总是提以前的东家不太合适,赶紧给徐毅赔罪。 “呵呵!不要紧,你能时常想起以前老东家的好处,说明你这个人念旧,心眼实诚,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我不在意这个,只管说无妨。 虽然我是这里的掌柜,但我毕竟还年轻,对于造船方面,我知道的不多,以后还要多多仰仗你了,这个船场以后好坏,就看你还有这些工匠们地本事了,说到了这个。 我想问一下,咱们这里可能造车船吗?”徐毅宽慰他道。 “车船?当然能了,以前咱们就造过这个车船,而且还是造的十二车的大车船,只要有人要的话。 咱们备料之后马上就能开工!”一说到造船上,这个宫振又兴奋了起来。 “那咱们能造其它海船吗?”徐毅最关心的还是海船的问题,要是这里能造福船就好了,远海行船以目前的各种船型来说。 还是以福船的船型最为合适。 “当然能,咱们也能造尖底海船,不过我也不瞒掌柜地,咱们这里虽然能造这个尖底海船,但大小形制上却比不得南面福州一带所造的海船,俗话不是说了吗,海舟还以福建为上,他们造的海船共有四层。 高大如楼,尖底方艄,桅杆也多,海上来去如风,远行南洋的货船多就是福建所造,所以咱们这里主要还是造的是防沙平底船,也就是方艄!”宫振实话实说到。 徐毅对于他地回答十分满意,至少说明这个宫振很诚实。 有什么说什么。 不是那种自大的人,这样的人用起来才能放心。 以他所说,看来和史料上记载的一样,海船还是以福建地最好,不过这个不是什么问题,既然福建能造福船,不见得这里就不能造,何况数百年之后的郑和宝船不也是福船船型吗?而且不也都是在南京建造的?于是点头接着问道:“咱们这里还能造战船吗?” “战船?您说的是海鹘船还有钩槽船(魛鱼船)吧!要说这个咱们也能造,不过水师的战船都是由官办的船场专门督造的,咱们即便是能造也没有人要,还有官府有令,不得民办的船场私造战船,所以咱们即便能造也不敢造呀!”宫振对于各种船只还真是熟悉,立即想到了徐毅所说地战船都是什么了。 “那你说说咱们造一条船要多少钱呢?”徐毅就是对宋朝的这个货币制度感到『迷』糊,到现在也没有弄清楚到底一两银子能当多少铜钱用,只知道别的朝代大致就是一贯换一两,可宋朝就是跟别的朝代不同,偏偏大概一两银子能换两贯铜钱左右还不是个定数,有宋以来除了军队战斗力不足以外,最让人感到疑『惑』的就是大宋的钱居然各地没有统一起来,让人算的头疼。 “这个就看造什么船了,如果是拿咱们造的这个两千石地方艄来说,大致需要一千贯左右,如果大到了四千石地话,恐怕要两千贯了,不过一般的漕船只需要六七百贯就行了,还有根据船上地配置不同价格也会不同,总之要看情况定,这个事情以前都是东家来掌握的,我只是知道一些!”宫振回到。 两千石以宋石计算也就是说载重可以达到一百二十多吨,四千石也就是载重二百五十吨左右,对于这种船只,徐毅有些看不上眼,想想后世海上的船只随便抓过来一条,不都是要万吨以上呀,最大的油轮能达到三十多万吨,海上行船还是越大越好,那样才觉得安全一些,于是他接着问:“咱们这里最大能造多大的船呢?” 宫振望了望船坞那里,估算了一下回答到:“以咱们目前的船坞来说四千石方艄应该是咱们现在能造的最大的船了,再大的话,咱们这里的坞作就容不下了!” “这不行,咱们要造更大的船,这里的船坞都要扩大,隋人就能造出万石大船,到了咱们现在不能船越造越小,咱们说什么也要能造万石大船才行!”徐毅对于目前只能造这个四千石沙船感到很不满意,摇头说到。 宫振是个船匠,梦想的就是能造更大的船,于是一听便大喜道:“好呀!好呀!要说咱们这扬州能造万石船的还真没有几家,要是咱们能造出万石大船的话,就一下可以在扬州这里扬名立万了!不过……”说到这里,宫振忽然又犹豫了起来。 “不过什么?有话你只管说就是了!”徐毅问道。 “不过要想造万石船的话,恐怕单单只改建船坞是不行的,以咱们目前的引水道来说,即便咱们造出了万石船,恐怕也不能下水呀!还要扩大咱们的水道才行,这可要花费不少钱的呀!”宫振说出了他的担心。 “呵呵!你原来是在担心这个钱的事情呀!这个事情你不用担心,改造这些的费用我还出得起,你想一下,除了这些之外,咱们还需要什么东西呢?”徐毅笑道。 “既然掌柜不担心这个事情,那就好办多了,改造船坞我们这些人手就能干,至于开挖扩展水道,去雇一些民夫就是了,现在咱们扬州闲人不少,这个也没有问题,还有就是要添置不少工具,绞盘还有以前不少东西也都被债主拉走了,都需要添置不少,再有就是要备料,我们需要大批的上好木料,才能造船用,现在咱们这里已经没有木料了!” “木料?那你说说造船都需要什么木料吧!还有其它用料,我可以尽快安排购进!” “要说造船的木料就多了,自但常用的有杉木、松木、柏木、柚木、榆木、赤木、樟木、楠木、楸木、梓木、槠木、桧木等,各地又因地而异,尽量采用当地出产的木料为主,我们这里用的最广的就是松木、杉木、油桐木、樟木、楠木等,杉木笔直可以做桅杆,千年海底松,说的就是松木,松木耐腐,可以做船的主料,樟木不怕虫蛀,可以做家具门窗等,重要一些的地方还可以用楠木,不过这个楠木价钱比较贵重,都是按商户订货来定,还有就是要备足麻绳做帆索,桐油、石灰捻缝,石料做压仓,再有就是要一些铁制作铁钉等物,有了这些之后便可以造船了!”宫振简单的给徐毅介绍了所需的物料。 听完宫振的话后,徐毅对这个宫振更是青眼有加了许多,这个宫振还果真是个人才,在造船上居然是门清,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幸好有了这个宫振,才算是知道原来古代造船也是这么麻烦的事情,要是他一个人来做的话,恐怕还真不能造出好船来,于是笑着说到:“看来宫师傅果真是造船的行家里手,我徐某初来扬州,这里也没有什么好帮手,不如这样,以后这个船场,我就交给你来打理好了!” 宫振闻听吓了一跳,赶紧躬身施礼道:“这个可万万使不得,想我宫振不过一个船匠而已,只能算是一个粗人,哪里能担得起这个重任呀!平时给掌柜出出主意估计宫振还成,要是这么大一个船场让我打理,我是万万不行的!何况掌柜的认识我也没有几天,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呢?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呀!” ------------ 第一百六十八章 债主上门 第一百六十八章 债主上门 “哈哈!我说宫师傅客气了,我看你对造船上如此精通,打理一个船场应该还是不在话下的,我徐某在这个事情上其实也是个门外汉,而且我的产业还有许多,不可能专心扑到这个船场上,我看这样,买船的事情你不必『操』心,你只负责造船的所有事务好了,我徐某向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可愿意吗?”徐毅经过和这个宫振一番接触之后,认定了此人堪用,而他也不肯能长时间留在这里,总要找一个人来打理船场,他身边现在没有这方面合适的人手,只能在这里找一个人来做,所以他首先认定了这个宫振,以此人的人品绝对没有什么问题,所以他给宫振安排了一个生产副场长的位置。 宫振闻听之后真是对这个新掌柜感激的五体投地,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居然能打理一个船场,可是看徐毅却不似开玩笑的模样,于是赶紧跪倒谢道:“宫振谢过掌柜了,我宫振这辈子都没有想过能有今天,既然掌柜的不嫌弃俺宫振是个粗人,我这条命就算是卖给掌柜了,以后掌柜的放心,只要我宫振有多大力气,我就使多大力气,一定要把咱们这个船场打理好,保证给掌柜的造出咱们扬州最好的船来!让咱们船场也好好扬名一番!” “起来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别动不动就跪下,我不喜欢这个调子,我看重的是你的人品,你宫振能在船场抛荒的时候,还时刻想着这个船场回来照看一下,有了好处还处处为你们弟兄们着想,而且你对造船也最为熟悉,这个事情我相信你能做好的。 而且我要的不是单单只造出扬州最好的船,我要你以后能造出咱们大宋最好地船,我做的就是海上的买卖,没有好船是不行的,以后我就看你的了!”徐毅一把拉起了宫振。 宫振嘴唇哆嗦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他总觉得跟做梦一般,几天前他还在为明天的饭钱在担心。 可今天他居然就成了统管整个船场的最大的工头了,突如其来地变化让他如同梦中一般的不现实,可内心却早已下定决心,一定要给这个年轻的掌柜好好的干上一番,好报答他对自己的知遇之恩。 徐毅看着宫振给他拿出的几个船模一样的东西,大为激动,原来有宋以来,经过工匠们的多年积累。 居然真地已经有了这种东西,事先做出小型的船只模型,然后工匠们根据这个模型开始同比扩大下料,最终造出实体的船只来,这可是比西方的欧洲发达了不知道几百年了。 他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呢?徐毅简直为自己是个现代人感到惭愧,自己的祖先地智慧实在是不敢估量,他拿着这些制作精巧的船模,爱不释手的打量。 发现这些船模居然还不是一个整体,而是完全能拆开观看到内部细节的组合『性』船模,各处地细节几乎都是按照实船制作出来的,他有些激动的问道:“这个……这个东西是你制作出来的吗?” 宫振看着徐毅激动的样子,觉得自己总算是为这个新掌柜做了点事情,于是点头道:“有两个是我亲手所制,其余的几个有的是家父在世的时候所制,还有地是其他工匠所制。 我们称这个是船范,只要看着这个东西,按照实物放大就能比照着做出和它一样的船只,甚是好用,各家船场都那这个当自己的宝贝,当初船场关门的时候,其它东西都被债主拉走了,我们也拦不住。 但我实在舍不得这些宝贝。 于是便把这些东西给藏了起来,现在船场又活了过来。 我也该把这些东西拿出来了!” 徐毅爱不释手的把玩着这些做工精巧的船模觉得自己这次真是没有看错人,有宫振这些能工巧匠在,有什么船他们造不出来的?他是不是该搞一个拖曳水池呢?这样就可以试验一些新的船型了,是不是又可以把中国地造船工艺推到一个新地高度呢? “掌柜的!你快点来吧!以前地债主找上门了!”有一个手下从外面跑了进来,对徐毅叫道。 徐毅正在和宫振一起观看这些船模,商议着以后造什么样的船只的问题,闻听之后眉头一皱,心想自己买下这个船场也不过两天时间,怎么这么快消息就传了出去了呢?这些债主的消息也太灵通了一点吧!于是跟着这个手下走了出去,宫振犹豫了一下,想到现在大小他也算是船场的一个主事的人,于是也跟着徐毅走了出去。 “我们不认识你们,又没有欠你们钱,你们干吗来找我们要帐呢?给我出去!”还没有走到大门口,便听到了李波不耐烦的声音,他正在往外赶人呢。 “你们新东家是不认识我们,可你们毕竟接手了这个船场,我们可是以前给这个船场供货的,这个船场以前欠的我们的钱,我们不找你们东家要帐,又去找谁要呀!”有人和李波争辩。 “以前是以前的事情,我们反正没有欠你钱,有本事你找吴泉水去要,我们买他的船场,又没有买他的欠账,出去出去!”李波一副不讲理的样子对这些人吆喝着。 “你这个人可就不讲理了,我们也找过了那个吴泉水,可他说这个船场所有事务都转交给了这里的新东家,我们当然要找这个新东家问问清楚了,要是吴泉水敢骗我们的话,我们再去找那厮也不晚呀!你总得让我们见见你们掌柜的吧!”又有人争辩到。 “爱找谁找谁去,我们掌柜的不在,再不出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滚……”李波把他当海盗的脾气又给拿出来了,说着便要动粗赶人。 “住手!……”徐毅赶紧喊道。 李波正要带着几个岛上来的弟兄动手赶人,听到徐毅的喊声,赶紧住手,扭头望了过来,一脸晦气的说到:“我们刚接手这里不过两天,这些家伙就咋咋呼呼的跑来要帐,这也太晦气了一些吧!有这么一大早就来要帐的吗?再说又不是咱们欠他们的帐,居然吆喝着进来就想搬东西,看我不把他们的狗腿打折!” 徐毅把眼睛一瞪喝道:“无礼!好歹这些朋友以前都和船场打过交到,以后免不了还要打交道的,怎么能这么无礼呢?退到一边去!” 李波看徐毅瞪眼,于是悻悻的带着几个弟兄站到了一旁。 徐毅看了一下门口的这些人,为首的几个看来也都是商人的打扮,后面跟的看样子也都是他们的家丁或者活计,正在哪儿和李波他们瞪眼,这会看徐毅过来,于是也正在上下打量徐毅,眼中都多少有点惊讶的神『色』,可能是认为这个新掌柜年纪有些轻了一些。 “在下徐毅,刚才我的兄弟多有冒犯,各位多多包涵,不知各位今天前来有什么事情吗?”徐毅对这些人抱拳问道。 看到徐毅彬彬有礼的样子,不似不讲理的人,于是这些人也都放松了脸『色』,纷纷对徐毅抱拳回礼。 “在下高德山,专做木材生意的,以前给这里供过不少木材,可吴掌柜一直拖欠我不少货款,直至今日也未偿还,所以才特来查问一下!”一个一脸胡子的人自我介绍到。 “在下袁心,专做铜铁买卖的,也是给这里供过不少货物,吴掌柜也拖欠我不少货款,所以今天也来查问一下!”一个一脸横肉的家伙说到。 “在下皮老三,以前给吴掌柜供麻绳等物,我是小本生意,经不起这么折腾呀!”一个干瘦老头说到。 徐毅听完之后,心想这吴泉水欠账还真是挺全,和他做生意的没有人他不欠账的,这下债主一下都来齐了,于是笑道:“原来都是船场的老朋友们呀!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天大家都来了,那就请里面说话好了!”说着头前带路,将这几个债主都带入到了船场里面的一间大房子之中,请他们坐下说话,那些他们带来的人都留在了外面,让李波等人照看。 这几个债主一看徐毅说话很客气,心情也就放松了一些,脸上的神『色』也就没有那么难看了。 还是那个高德山带头说话:“想必你就是徐掌柜吧,我们昨日听闻那吴泉水已经将船场卖出了,于是便赶去找他讨账,可他却说徐掌柜已经把船场全部接下,包括他的欠账也都由你偿还,不知此言可否是真的?”其它几个人也赶紧点头应和。 徐毅对身边的葛雷说到:“你去请翠玉过来一趟,将她整理的账册拿来这里!” ------------ 第一百六十九章 放线钓鱼 第一百六十九章 放线钓鱼 葛雷应声出去,不多时翠玉便捧了一本账册过来,款款走到了徐毅身后,将账册交给了徐毅,徐毅翻看账册看了一下说到:“这个事情不假,但我接手这个船场的时候,也已经把账册接了过来,对于吴掌柜以前的账务也清理了一番,凡是账册上有记载的欠账确实我已经接了过来,至于账册上面没有的,我徐某自然就没有义务偿还了,既然各位来了,我想你们手中肯定也都有当初吴掌柜给你们的欠条之类的凭证,咱们今天不妨先核对一下你们的欠账,然后再商量偿还的事宜如何?” 几个人闻听之后,顿时是又高兴又担心,生怕这个吴泉水在移交账册的时候动了手脚,一旦账册上没有欠他们的记载的话,那他们这欠账恐怕就不好要了!于是纷纷赶紧从怀里面掏出欠条之类的凭证,各自说了起来。 徐毅根据他们所说的钱目一一和账册上对照,基本上没有发现太大出入,只是有些小账记录的不是很清楚,差距不算太大,于是点头合上了账册交还给了翠玉,让她暂时退下。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宫振黑着脸终于忍不住了,怒声说到:“你们这些人太不厚道,这个欠账的事情我也知道,可当初你们哪家没有来我们船场拉过东西?即便还有欠账,也不能这么算了,高掌柜我问你,当初我们船场货场里面堆了那么多上好的木材不是被你拉了一个干净了吗?那些木材恐怕足以抵上你一半欠款也有余了,还有袁掌柜,你把我们船场剩余的铁锚铁钉之类的东西也都搬了一个干净,还把我们的炉子给砸烂,将铁匠的工具铁砧那些东西也都扫了一个干净,这笔帐又怎么算?皮掌柜,我们这里现在连一根麻绳都没有剩下。 当初船场里面所剩的这些东西难道不是都是你来人搬走地吗?现在我们徐掌柜刚刚接手这个船场,你们就立即都赶来要帐,那咱们就算一下以前的帐吧!” 几个债主闻听宫振的话之后立即感到非常尴尬起来,那个一脸横肉的袁掌柜立即恼羞成怒的对宫振吼道:“你这厮不过就是一个工匠而已,我们现在和你们东家说话这里哪儿有你说话的地方,还不快快出去!” “你……!”宫振正要出言反驳,徐毅抬手拦下了他,对几个人抱拳说到:“其实大家可能还不知道。 这个宫师傅虽然以前是这个船场的工匠,但现在却是我们这个船场的副场主了,他当然就有说话地权利了,既然他已经提出了这个事情,那我们也就随便说说吧!” 几个人闻听这个宫振居然莫名其妙的一跃成了这个船场的副场主,顿时也没话可说了,那个刚才还发怒的袁掌柜更是一脸的尴尬,讪笑了几下之后又坐了回去。 宫振没有想到徐毅居然当着这些人的面,说他就是这里的副场主,一下将他的身份拔高了这么多,更加相信这个徐掌柜要真地重用于他了,于是赶紧躬身谢过了徐毅。 又对这几个人怒声说到:“我们徐掌柜是初来乍到不假,许多事情他并不清楚,可我却大小就生活在这个船场,这儿的事情没有我宫振不知道的。 别以为你们拿着这些欠条就能蒙骗过我们新东家,你们当初做的事情我们这些人可都睁着眼睛看着呢!” 那个高德山讪笑着解释到:“我们……我们当初那不是也是不得已才来拉东西的吗?我们总不能看着自己地钱就这么打了水漂吧!这个事情我倒也承认,既然宫场主已经提出来了,我高某认了就是,不过当初我拉走了一些木料不假,可那些木料许多也都已经被解开了,就顶不了原价了,而且这些解开的木料后来也都堆在我的货场。 一直也没有出手,现在既然徐掌柜已经接手了这个船场,我将当初拉走的那些木料还送回来便是了,绝对不能让徐掌柜吃亏,只是这个账款您看……?” “就是就是,当初我也拉走了一些东西,也都堆放在我地库房之中尚未出手,回头我马上派人送回来就是了。 也绝对不让徐掌柜您吃亏就是。 这个账款……这个账款?”刚才还牛气哄哄的那个袁掌柜这会儿也有些慌神了。 至于剩下的那两个债主更是频频点头,保证将当初拉走的东西都给送回来。 即便已经转手出去的,他们也保证给予补偿,徐毅喝着茶看他们一个个的做出保证之后,才放下茶杯笑道:“几位看来也都是信人,虽然我们第一次打交道,但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既然你们这么说了,我也表个态好了,既然这个船场我已经接手了,就不会让你们当初的欠款打了水漂,以后我开这个船场,少不得还要仰仗各位帮忙,不打不成交,我们今天也交个朋友好了!” 听到徐毅答应偿还他们地欠账之后,几个人这下心算是落到了肚子里面,至少这个账款算是有了着落,不至于再打水漂了,于是纷纷起身对徐毅称谢,脸上都是一脸的喜『色』。 徐毅笑着让他们坐下,接着说到:“不过现在呢!我也有些难处,毕竟我家底不是很厚,盘下这个船场已经基本耗空了我的积蓄,一下子恐怕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将诸位的欠账全部清还,要是……” “哎呀,我说徐掌柜呀!这欠账可都已经有快一年时间了,我们这些人也都做的是小本买卖,要是一直这么拖下去的话,我们可承受不住呀!”徐毅的话还没有说完,这些人的心顿时便又提了起来,那个袁掌柜明显是个急『性』子,一下就蹦了起来,急急地说到,其他几个人于是也赶紧出言附和。 徐毅抬手让他们稍微安静一下,坐下说话,然后不急不缓地说到:“诸位还是请听我把话说完再说好吗?要说这个账款也不算太多,可一旦我一下将所有欠款清偿完的话,恐怕我这个船场也不用再开下去了,你们也都看到了这里地情况了,我们做生意的求的也是一个利不是?我盘下这个船场就是要造船来卖,不造船的话,我还买这个船场有何用处呢?只要我的船场还要做下去,总是还要和诸位打交道的,只有我船场的生意做下去,诸位的东西才能源源不断的卖给我,咱们说到底还是一个合作的关系,要是我一下清还了你们全部账款的话,我这船场又倒下了,你们不等于也少了一桩买卖了不是?我看这样好了,诸位也算是帮我一个忙,先让我这个船场开张干起来再说,我先用现有的这些钱从各位那里用现钱购货,等我船场的新船下水之后,我再清偿你们的欠款如何呢?” 几个人听完之后,觉得徐毅这话说的确实有理,他们做买卖的就是希望自己的货多卖出去一些,如果按徐毅所说的,他们讨回了欠款,却把他这个刚刚要重新开张的船场又给『逼』的倒闭了的话,那他们也等于失去了一个客户,以后再想多卖他们自己的货的话,就没有了这个机会,于是各自坐在那里开始合计,最后这个高德山开口说到:“徐掌柜的话我也听明白了,您说的这个事情确实也是个问题,我们做生意的总是希望自己的客人多一点,不过这里面我的欠账算来是最多了,能不能就先给我结出一部分呢?” 徐毅摇头道:“不是我不肯给你结账呀!这里坐了这么多朋友,我总不能只给你一家结账不是?而且话我也说的明白,实在是我现在手头财力有限,你总得让我先开张了再说是吧!而且我也是要用现钱来向你买货,并不妨碍你现在手头的货款的流转,这些欠账已经拖了这么长时间了,高掌柜生意做的这么大,也不在乎这么一点小钱不是?我看这个事情就这么定好了,等到我新船一下水,卖出去之后,我便立即清偿以前吴掌柜留下的这些欠款给你们,绝对不再拖欠就是了,诸位看看这样如何?” 看徐毅这么说之后,这几个人想想也是这个理人家刚刚盘下这个船场,就立即让人家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来还账,这个事情放在谁头上都不好受,而且徐毅也承诺了要在他们这里继续买货,而且是现钱交易,现在船场的生意都不好,他们的生意也跟着不好做,有这么一个大户撑着,总比没有生意可作要强,最终于是纷纷答应了徐毅这个方案,几个人闲聊了一阵之后,徐毅便将他们送出了船场。 “掌柜的实在厉害,不但没有还他们一文钱,这下还一下讨回来不少以前他们拉走的东西,我宫振算是打心眼里面佩服掌柜呀!”宫振一脸笑意的对徐毅说到。 “做商人的,求的不过就是利字而已,而且他们都把利益看的远,我就利用了他们这个心理,只要他们想继续和咱们做买卖,就不怕他们不还咱们的东西,至于这个账款,更是一个鱼饵,我这叫放长线,钓大鱼呀!呵呵!”徐毅微微有些得意的说到。 ------------ 第一百七十章 江匪 第一百七十章 江匪 其实徐毅这么做的主要目的倒不是把那千把两银子放在眼里,而是他考虑到刚刚在扬州这里落脚,和这些『奸』商们打交道总要留上一手,防着被这些『奸』商给坑了,有这些欠账制约着这些人,就不虞他们在给船场供货的时候肆意抬价或者是以次充好,再说了,能用人家的钱周转,总比拿自己的钱周转要强许多,不用白不用,听了徐毅的话之后,连翠玉都笑他有『奸』商的天分,怡庆更是捂着嘴偷笑,说他本来就是一个『奸』商,让他又汗了一回。 果真如同那些债主承诺的那样,第二天几个债主便派人将当初从船场拉走的东西纷纷送了回来,徐毅也不去过问这些事情,有宫振在,他能很好的打理这些事情,他对这里的人员并不熟悉,谁以前是做什么的,他也不知道,而宫振最清楚这些人的情况,让他去安排,比自己亲自去安排要好得多。 船场里面的人也都知道了徐毅对宫振的安排,纷纷议论这个新东家确实做事不同一般人,如此大胆任用以前留下的老人儿,而不是先安排自己的亲信来监管他们,越是这样,他们越觉得干起来有劲头,起初刚换东家的那种不安感也随之消散了许多,干活更是卖力了起来。 徐毅考虑了一下之后,觉得还是要先回独龙岛一趟,将怡庆送回去要安全一些,而且船场起步的时候需要动用不少现银,总不能老是从李慕天那里调度,最好还是从岛上调来一些以备用度,于是找到了那个做铜铁买卖的袁掌柜,从他那里买了大批铜铁,又从李慕天那里借来了一条船,将所备货物装船。 只待出海回独龙岛去。 临走的时候徐毅将葛雷留在了船场,通过这次到扬州之行,徐毅观察了这个葛雷,此人别看长的白白胖胖的,但心思却很活泛,为人也十分忠诚,最妙的是他很会处理事情,一路上把他们地衣食住行打理的井井有条。 小事看大,徐毅觉得这个葛雷也算是个可造之才,于是这次干脆就将他留在了扬州船场,而且他已经熟悉了李慕天,也可以看着船场,一旦有什么事情,还可以及时通知李慕天帮忙处理。 而船场里面的事情都交给了这个宫振打理,毕竟现在只是收拾船场。 还没有到开工的时候,之多也就是先将船台上那几艘半成品的船只选出状态比较好的造完,至于没有什么价值的干脆就地拆解,当备料用到其它船上,宫振点头让他放心。 做生意他不行,但领着人整理船场的事情他还是做得来地,徐毅交待他万一有事的话可以找葛雷商量,宫振一一答应了下来。 做完这些之后。 徐毅带了怡庆翠玉等人登上了李家的货船,辞别了李慕天等人,扬帆驶离了扬州码头。 看着渐渐远去的陆地,怡庆趴在船头眼中流『露』出浓浓的留恋,但她也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只会给徐毅徒增麻烦,反倒是回到了独龙岛上。 才能让徐毅放开手脚在陆上干一些事情,虽然对于故土十分留恋,但她却没有说出什么,只是有些惆怅的望着远远的陆地微微有些落寞。 “在想什么呢?”怡庆忽闻身后响起了徐毅的声音,干满转身过来,出来之后,她已经揭去了面纱,不用担心有人再会认出她地身份了。 看着怡庆已经渐渐恢复红润的俏脸。 徐毅不由心里面也是一『荡』。 要说他来到这里之后,认识的女子之中。 以这个怡庆最为漂亮,可到现在他也只是和怡庆有过那么一次短暂的亲密接触,也只限于是亲吻而已,对于怡庆这个贵为公主身份,她甘心就这么跟在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海盗头子身边,他也有着一种感激之情,可对于未来如何处理她地身份问题,他也没有一个准主意,一切还是要看迎春的安排,毕竟在他还是一个一文不名的小海盗的时候,迎春却没有对他丝毫轻视,并大胆地委身于他,成为了他的妻子,他是不会因为怡庆的身份而动迎春任何念头的,他用力拂去了心里面让他有些头疼的事情,站到了怡庆身边,望着渐渐宽阔起来的江面说到:“是不是在留恋这片土地呢?你这次回去独龙岛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踏足到这片土地上了!” 怡庆也转头望向远处的江岸,摇头说到:“也不是特别留恋这里,要不当初我也不会从这里登船,逃离这个地方了,不过我在感激当初将我掳去的那些海贼们,要不是他们地话,我现在都不知道身在何处了,估计即便我安然抵达了我那闺友家中,恐怕也早已被送回了皇宫,嫁到了西夏去了,也不会认识了你!”怡庆说着把手搭在了船栏杆上。 徐毅有些感动的将手按在了怡庆的手背上,怡庆微微一惊,但并没有挣脱他的大手,反而又朝他身边靠了一靠,徐毅说到:“我也很感激那个叫杜锋的家伙,要不是他的话,我也不会遇上你这个如同天仙一般的公主殿下了,只是这样一来,就让你受委屈了!” “别这么说!我并没有什么好委屈的,我喜欢这样地生活,我从出生到现在从来都没有这么快活过,自由过,倒是我自己留下之后反倒觉得自己是最没有用地人,迎春姐姐一身武艺,可以帮你打理岛上的许多事情,连翠玉也会算账,能帮你一些忙,悦红一手好针线活,让你可以穿戴地妥妥帖帖,只有我什么都不会,只能做你的累赘,我是不是特别没有用呢?”怡庆说着神『色』便黯淡了下来。 徐毅看看四下没人,李波又在船头那里,于是便从背后轻轻拥住了怡庆的身体,嘴唇碰了碰她精巧的小耳朵,怡庆抖了一下,身体马上就软了下来,靠到了他的怀中,徐毅拥着她微笑着说到:“我就知道你这些天在胡思『乱』想了,其实我还是最喜欢你刚刚到岛上的时候那种心态,总是看上去活泼快乐的样子,不要这么『乱』想了,其实男女之间相爱,并不见得一个人必须要为另外一个人做些什么才行,即便是默默的关注也同样是对对方的一种支持,我徐毅感激上苍,让我有机会拥有了迎春和你,还有翠玉她们,我已经很知足了,至于你们会做什么并不重要,只要你们快乐,那就是我最满足的事情了!” 怡庆听完徐毅的甜言蜜语之后,心中的惆怅顿时消解了许多,顿时有一种要『迷』失在他怀抱中的感觉,轻轻的对徐毅说到:“你真的不在乎我什么都不会吗?” “嗯!男人天生就是要保护自己的女人的,为什么非要自己的女人会些什么才行呢?何况你也不是什么都不会呀!你会弹琴,会侍弄花草,会读书识字,还会为我照料鸽子,怎么能说你什么都不会呢?这些已经够了,不要在为难自己了好吗!”徐毅继续开解她到。 怡庆在徐毅的开解下终于放下了这个心事,可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面『色』酡红了起来,唯唯诺诺了半天才在徐毅的臂弯中小声说到:“那你为什么不肯要了我呢?” “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徐毅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急忙问道。 这个时候一个水手从下面走了上来,听到声音的怡庆赶紧推开了徐毅,小声嗔怪到:“你简直是坏死了!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还要问我,再也不理你了!”说完之后,转身便逃回了舱房之中。 徐毅望着怡庆逃走的背影,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笑容,小声嘟囔到:“男人难呀!孟浪一点吧,说你是禽兽,君子了吧!却说你禽兽不如,难呀!嘿嘿!” 船只行了一段之后,前方出现了一片陆地,徐毅不用问也知道崇明岛已经到了,过了这个崇明岛之后,就算是出海了! 随船而来的李柏忽然从船头方向跑到了徐毅站的地方,神『色』多少有些紧张,看到徐毅便说到:“徐公子,咱们到了崇明了!” 徐毅点头道:“我知道了,对于崇明岛我还是知道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崇明一带这些时候忽然出了一些江匪,经常劫掠过往船只,这段时间已经发生不少这种事情了,可这一带是两浙路和淮南东路两不管的地方,虽然附近官府也下令追剿,但却一直没有将他们剿灭,咱们是不是早做一些准备呢?”李柏神情紧张的说到。 徐毅差点没有笑出来,他们做海盗的要是遇上江匪的话,不知道是什么景象,这宋朝的天下也有些太不像话了吧!怎么连偌大的长江口都控制不住呢? 可还不等徐毅说话的时候,就听到一个水手惊呼到:“快看,是江匪的小船!” 徐毅一惊,赶紧举目张望,果真从远处的芦苇『荡』里面箭一般的驶出了三条小船,桨叶如飞的直朝他们的这艘货船扑来。 ------------ 第一百七十一章 海盗遇上贼 第一百七十一章 海盗遇上贼 真是海盗遇上贼,有理说不清呀!徐毅暗骂自己还真够背了,上次到杭州撞上同行的海盗,这次回去没有出海就碰上了江匪,没有办法,这些海匪是不会看在他们也是同行的份上就放过他们的。 李波拎着他的剑急急的走了过来问道:“大当家,咱们怎么办呢?” 徐毅看看几条围过来的渔船之后,算了一下他们也大概就是二十多人的样子,居然就敢来打劫他们这条大船,于是吩咐到:“咱们也算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了,大海盗遇上了小江匪,没理可讲了!让船上的弟兄们还有这些水手都抄了家伙站在船帮上预备,说什么都不能让他们上船!” 这个时候在仓里面的翠玉和怡庆她们两个也听到外面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一起走出了船舱,来到徐毅身边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徐毅苦笑到:“咱们运气不错,居然遇上打劫的了!你们还是回舱里面呆着好了,这里不安全!” 怡庆和翠玉抬眼一看,那几艘小船正在快速的朝他们的船冲了过来,不由有些担心,也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只会帮上倒忙,于是纷纷对徐毅交待到:“你可要小心一点呀!” 徐毅点头应是,让她们赶紧回船舱,这个时候那些江匪已经靠近了他们的大船,其中几个家伙远远便看到了怡庆她们二人,于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弟兄们!船上有女人呀!咱们今天运气不错,可以好好开开荤了!哈哈!” 他们猖狂的笑声立即激怒了徐毅,他最听不得有人觊觎他的女人,这些家伙居然打算劫船还想抢女人,实在该死,于是对李波说到:“今天要看你的了。 看来咱们今天也要做做好事,为民除害了!” 李波不把这些江匪放在眼里,讪笑道:“大当家,我也问一下,要是这些人算是害的话,那咱们算不算也是一害呢?” 徐毅把眼睛一瞪道:“你有没有搞错?咱们现在可是正当商人呀!别说了,准备动手!” 说话间这些江匪的小船便已经靠近了他们的船,船上一个小胡子地家伙可能是他们的头子。 站在小船船头嚣张的对船上叫道:“船上的人听了,咱们要钱不要命,识趣的赶紧停船,让老子们上去取了想要的东西就走,不伤你们的『性』命,如若不然,小心咱们手里面的家伙不答应,把你们全部砍了丢到江里面喂王八!快点给老子停船。 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这个时候船上地这些水手还有徐毅带了几个亲信都已经找到了家伙,因为他们这次坐的是李家的货船,船上趁手的家伙不多,于是一些水手按着李波的吩咐,抓起了船篙木棒等物。 全都站到了船帮上,他们船大,这些人要想上来也不是很容易,犹豫徐毅还有李波他们的镇定。 这些水手也都觉得不怎么害怕了。 “我们急着赶路,你们最好让开,要是想打我们的主意的话,你们也都掂量掂量我们手里面地家伙答应不答应,识趣的话你们赶紧给我滚蛋,否则你们不妨上来试试!”李波不等徐毅答话,便对那个江匪的头目喝道。 李波的强硬态度让这些江匪有些意外,这个匪头楞了一下。 但马上便大怒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居然在老子地地盘上还敢放大气,好!你们等着,老子上去不把你们给剁把剁把喂鱼,老子的王字就倒着写!我再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到底是停船不停船?” 徐毅一听差点没有气乐了,这个家伙还不是一般没有文化,王字倒着写不还是王字吗?忍不住出言讽刺他道:“我说下面的这位听了。 你还是赶紧回去找本书看看。 学会自己的名字怎么写再出来混好了,连王字都不认识。 也敢出来混,我看你还是回家喝『奶』去吧!哼哼!” 下面地这位再傻也听出徐毅正在骂他不识字,他手下有几个不幸刚好认识这个王字,听出了徐毅话中的意思,不由也觉得可笑,但当着他们老大的面又不敢笑,当场脸就憋成了猪肝『色』,脸上的表情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船上的人听了徐毅的笑骂之后,也顿时都笑成了一片,把这个姓王的家伙气得暴跳如雷,把手中的刀一挥吼道:“看什么看?还不给我上去把这些混账东西给我剁了?给我上!” 得到了他地命令之后,下面这几条小船上的江匪们立即都从船上拎起了飞虎爪,纷纷朝船上抛来,动作熟练看来平时也都干惯了这个,这些飞虎爪一落在船上,他们迅速往回一拉,便钩住了大船的船帮,把手中的刀叼在嘴里面,纷纷拉着绳子便开始朝大船上攀爬上来。 徐毅一看今天肯定是不能善了,也不再多说什么,从身边一个手下那里接过来了一把刀大喝一声:“弟兄们别怕,把他们拍下去,别给他们客气!”说完手起刀落,便砍断了一个飞虎爪的绳子,一个家伙哎哟一声,拉着断绳扑通一声便跌到了水里面,不多时浮出水面,破口大骂着游回了他的小船上,嘴里面的刀也丢到了水里面。 下面小船上的人一看大船上地人真敢反抗,于是在小船上拿起了几把破弓,搭箭便朝船上『射』,虽然他们地弓不多,但对船帮上的水手还是造成了一些威胁,这些水手没有经过这个阵仗,于是吓得纷纷矮下身子,不敢再趴在船帮上拿着船篙去敲打那些正在往船上攀爬地,但徐毅他们这些人是见惯了这种场面,根本不把这些家伙的几张破弓放在眼里,各个轮开了刀剑沿着船帮一阵『乱』砍,让那些正在攀爬的家伙们各个都惊呼着跌回了水里,气得他们在水里面舞着刀片子破口大骂,游回小船上找家伙继续往船上爬。 可毕竟徐毅他们几个人少,这些家伙轮番攀爬下,果真有几个家伙爬上了大船。 挥舞着刀子开始追砍那些水手,水手们都是平民,没有经过这个,吓的纷纷后退,徐毅一看他们已经登船,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于是下令让这些水手们都退至船后面,他和李波等人接住了这些的登船的江匪。 也就是一会儿时间,剩下地那些江匪也都纷纷爬上了大船,朝着徐毅他们围了过来。 徐毅和李波对视了一下,事情到现在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除了杀之外再无别的办法,于是各自把手中的家伙一挺,朝着这些海匪迎了上去。 “他们没有几个人敢打!弟兄们给我把这几个家伙剁了,抢了他们的女人回去好好乐呵乐呵吧!”那个匪头嚣张的指挥着他的手下这些家伙朝徐毅李波等人冲了过去。 徐毅现在早已不是一年多前刚来大宋时代的那个小白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迎春和李波地传授,他的功夫也已经不能小觑了,李波抬手便对上了那个匪头,徐毅接住了两个江匪,船面上立即杀成了一团。 徐毅舞开了手中的刀接连挡开了几个江匪的家伙。 然后闪电般的一个侧劈,一个江匪厉声惨叫着退了出去,再看他的一条膀子已经离开了他的身子,飞落在了船板上面。 徐毅连看也懒得看他,经过几次搏杀之后,血光四溅的场景他也早已看多了,也就不再觉得有那么刺眼了,继续挥刀劈向了下一个人,几招没过,又有一个江匪倒在了他地刀下。 和李波交手的那个头子虽然功夫要比他手下好一些,但是也算他倒霉。 碰上了李波,两个照面之后,便被李波一剑刺中了小腹,哀号着便摔倒在甲板上,满地打滚弄的甲板上到处都是污血,徐毅带着身边的这几个人也都是岛上的好手,各个有几把刷子,碰上这些江匪之后各自施展本事。 不多时每个人都有了斩获。 放倒了一个两个对手,这些江匪这才知道今天算是撞到了硬茬子了。 刚一上船,他们老大便被放倒,于是惊呼到:“点子扎手!兄弟们快撤呀!” 徐毅冷笑一声:“现在想走?晚了点吧,给我上,一个都不要放走!”说着带头冲了上去。 刚才还吓得龟缩在船后甲板上地那些水手们一看徐毅他们果真厉害,居然这么快便放倒了不少江匪,于是刚才的担忧也立即一扫而空,再也不怕什么了,纷纷抄了船篙鱼叉等物跟着徐毅他们朝着江匪们冲杀了过去,一时间把这些江匪打得毫无招架之力,有几个江匪一看大事不妙,于是再也顾不得他们弟兄了,转身纵出了船舷,扑扑通通的落到了水里面,玩命朝他们的小船游去,嘴里面叫着:“碰上硬茬子了!快接我们走呀!” 留守小船上地那几个家伙也顾不得再放箭支援他们船上的弟兄了,赶紧摇橹来接他们下水的兄弟,船上还剩下的几个江匪想要跟着跳船,可马上便被徐毅他们围了个结识,再想跳水逃走已经晚了,在李波和徐毅他们凛冽的攻势下,又有几个家伙被砍翻在甲板上,最后的几个没有挨刀的家伙彻底崩溃,纷纷丢下了手里面的刀子跪倒在了船板上哀求饶命。 李波看船上地已经解决,转身奔到了船边,既然除害就干净一些,他一把夺过一个水手手中的鱼叉,奋力投了出去,只见鱼叉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立即『插』中了一个正在水中玩命逃走的家伙的后背,这个家伙连叫都没有来及叫一声,立即淹没在了江水之中,水面上冒出了一片血水,李波接连投下了三柄鱼叉,了解了三个水中的江匪,再看水手们已经没有了鱼叉,于是又抓过了一根竹竿,一剑削去,将竹竿削成了两段,各自都形成一个尖头,抓着他临时改制的投矛再次甩了出去,顿时又有两个水中的家伙喂了王八,三条小船上的家伙看到李波如此凶悍狠辣,再也顾不得他们地弟兄了,各自玩了命地摇橹想要逃走,船上的人们顿时一片欢呼之声。 李波按照徐毅地吩咐,铁了心要彻底解决他们这些人,也诚心要在徐毅他们面前『露』上一脸,抓过了一条木板抛入水中,纵身便跃下了船舷,脚尖在水中的木片上一踏,借力之后身子电『射』而去,这时水面上还有一个活着的江匪正在奋力拼搏,试图追上他们的小船逃命,李波重重的一脚踏在了他的脑袋上,将他踩到了水里,然后再次借力跃出,飞身便落在了一条正要逃走的小船上,一剑挥去,一个正在惊慌失措的摇橹的家伙便脖子喷血翻身落入了水中。 李波也不耽搁,抢过了小船上的一把弓,抓起一把箭支弯弓搭箭开弓放箭,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如同表演一般,两箭『射』去,剩余的两条小船上的摇橹的家伙各自后心上『插』了一根颤巍巍的箭支,身体摇晃了摇晃,一头栽倒在了小船上,眼看也是活不成了。 李波完成这些之后,转身对准水面又是一箭『射』去,刚才被他踩了一脚的家伙刚刚浮出水面张嘴透了一口气,直觉嘴里面猛然一疼,一支箭从他的嘴中穿嘴而过,从后脑透出,他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便抽搐了几下两只手无力的在水面上抓了几把,也缓缓的沉入了水中。 这下江面上那些江匪也一下被李波清理了一个干净,也就是几息之间,李波便连杀了十人,看得船上徐毅他们有些目不暇接,半晌才想起叫好,于是船上立即又是一阵如雷般的叫好声,徐毅早就知道李波功夫好,却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大杀四方,本以为自己现在身手也算是差不多了,谁知道今天看到李波真正动手之后,才知道他实在还是差得远呢! 李波将弓抛到了小船上,抓住了橹摇动着,小船快速的靠到了大船上面,李波收拾了一下小船上的弓箭,一个纵身便跃回了船上,只是大家都没有留意到还有最后一个人潜入水下,心惊胆战的躲入到了一条飘在水面上的小船下面,吓得一丝大气都不敢喘。 李波他们的身手和狠辣也都落在了这些投降的江匪眼中,只看得他们各个胆战心惊、肝胆俱裂,胆小的几乎被吓得大小便失禁,趴在船上连连磕头哀求饶命。 那个匪首中了一剑之后,这会儿早已没有了生息,已经是魂飞天外了,还有几个受伤的家伙倒在船板上打滚,叫的跟杀猪一般的凄惨,徐毅对手下两个弟兄使了一个眼『色』,这两个手下手起刀落,几刀之后,船上便立即清净了许多。 看他们连伤者都不放过,这几个投降的家伙算是知道什么叫做狠了,吓得各个面无人『色』,哀求不止。 徐毅恼他们刚才嘴臭,对李波说到:“看看他们身上有什么东西,值钱的留下,他们这些东西留着也是祸害,便宜了江里的王八好了!”然后转身回了舱中,身后立即响起了几声惨叫。 ------------ 第一百七十二章 公主要验伤 第一百七十二章 公主要验伤 这些船上的水手都是李家的直系,也都是李家信得过的人,他们早知徐毅等人是做什么的,但以前见过徐毅的人都觉得这个年轻人一脸温和,脸上总是一副招牌式的微笑,即便对他们这些下人也都十分客气,觉得即便是海盗也不过如此。 但今天这件事情过后,他们再也不会有这种想法了,他们可是亲眼看到了徐毅眼睛不眨的就连杀了两三个江匪,而且在他的授意下,将二十多个人一连杀了个干净,连一个活的都没有留下,他们才知道徐毅的微笑之后还隐藏着另外的一面,在看到徐毅他们的时候就更加恭敬了许多。 “我心肠是不是变得比以前硬了许多了?”徐毅忽然对李波问道。 “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大当家比以前似乎成熟多了。 ”李波摇头答道。 “可能是吧,到了这里之后,我见过了太多的杀戮,已经开始有些麻木了,有的时候杀戮可能是解决问题的最简单的方法,可我并不喜欢这种感觉!杀那些扶桑人的时候,我这种感觉并不强烈,但杀这些人的时候,我总是觉得不怎么舒服,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徐毅摇摇头,试图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情,转身进了舱房里面。 看到徐毅毫发无损的进来之后,怡庆和翠玉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急忙过来问外面的情况,徐毅微笑一下说到:“没有事情了,他们都走了!” “走了?可我刚才还听到你们厮杀的声音呢?”怡庆不相信的问道。 “他们确实已经走了,马上就要出海了,你们还感到晕船吗?”徐毅避开了这个话题对她们问道。 “还好,我似乎不怎么晕船,翠玉有些不太舒服!”怡庆说到。 翠玉的脸『色』确实不太好。 不过比起第一次乘船出海的时候,这次她已经好多了,刚才紧张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这会听事情已经结束了,便立即开始感到又有些不舒服起来,于是对徐毅说了一下之后,便转回她地舱房中休息去了。 一番打斗之后,徐毅感到有些累。 坐在了椅子上对怡庆笑道:“可否有劳倩儿为在下按一下肩膀呢?” 怡庆听他叫自己倩儿,心里一阵高兴,这些日子徐毅总是无意之中对她恭敬有加,让她感到有些落寞,这会儿忽然让她为他按摩肩膀,说明他已经开始改变态度了,于是赶紧说到:“当然可以了,只是我不怎么懂指压。 你可不要嫌我手笨呀!”说完就站在了徐毅的身后,将双手搭在了徐毅的肩膀上。 徐毅享受着怡庆轻柔的按摩,感觉到她柔软的双手在自己肩膀上轻柔的『揉』捏,刚才因为打斗而紧张的心情也舒缓了下来。 外面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天空中开始挥洒下起了小雨。 水手们用水冲洗干净了甲板上的血迹之后,没事地人都钻入到了舱房之中该睡觉的睡觉去了,船只也落了半帆降低了航速,船桅上高高挂起了气死风灯。 远处的天地融为了一『色』,徐毅听着外面雨滴打在船板上的声响,原本想要邀请怡庆看海上夜『色』的念头也随之被打消了。 他感觉到怡庆为他按摩肩膀的双手越来越无力了起来,一股幽香从身后传到了他的鼻腔之中,知道怡庆平日缺乏锻炼,手上没有多大力气,只按压了一会儿时间便有些累了,身上肯定是出了一身小香汗。 于是抬手到肩膀上抓住了怡庆一只皓腕,微微一拉,怡庆轻声呼了一声,一下被他拉到了前面,脚下一滑,随着他的力量刚好坐在了他地腿上,这是她第三次如此近的和徐毅相处在一起,可还是不由自主的浑身紧张了起来。 想要挣脱起来。 却又觉得有些不舍。 徐毅感觉到双腿上传来的那种柔软的感觉,心里面一『荡』。 如此寂静地夜『色』,该做些什么呢?他伸手揽住了怡庆的纤腰,另一只手很自然的放在了怡庆的大腿上面,问她到:“是不是感觉累了?” 怡庆俏面微红,点头道:“我是该活动活动了,刚刚给你按了几下,便觉得手腕都酸了,我是不是特别没有用?” “谁说地,你按的很好,我感觉很放松,只是让你做这种粗活,是不是会感到委屈了你了?”徐毅抓住了怡庆的一只如同白玉一般的手,放在手心中握住。 “不会,当然不会了,我早就不再当自己是什么公主了,做这些事情也是我分内的事情,当然不会感到委屈了!你要是还这么说的话,就是你放不下这个身份了!”怡庆赶紧说到,不过这会儿已经不怎么紧张了,身体软软的靠在徐毅的怀中,感觉这样十分舒服,有一种十分安全地感觉。 徐毅再次闻到了怡庆身上传来的那种幽香,于是用力吸了一口气,不由自主的说到:“你身上好香,是不是用了什么香粉了?真好闻!”说着把鼻子凑到了怡庆颈边又用力嗅了嗅。 怡庆被他鼻腔中的呼吸弄的脖子有些痒痒的感觉,也嗅到了徐毅身上那种男人身上才有的味道,身体一下便软了下来,嘻嘻笑道:“好痒!你身上也有一种味道!” “哦?是不是汗臭味?刚才多少也出了一些汗,是不是不好闻呢?”徐毅有些紧张,赶紧低头在自己身上四处嗅了起来。 “才不是呢!我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但是肯定不难闻,闻起来很舒服!”怡庆看着他紧张的在自己身上到处嗅地模样,感觉有些好笑道。 徐毅这下才放心下来,他忽然想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看到地这么一句话,说男女只见很多时候是在靠嗅觉寻找自己另外的一半,这句话似乎不假,比方说有地人身上有狐臭味,可他或者她的那位却一点都不讨厌这种味道,相反还觉得好闻,就是这个缘故,于是又把怡庆往怀中搂了一搂,手掌不觉间放在了怡庆平坦的小腹上,感觉到一股热力透过了怡庆的衣衫传到了他的掌心之中,这些天他忙于船场的事情,没有精力考虑这个事情,也没有让翠玉侍寝,今天和怡庆在一起之后,内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强烈的欲望,不由得某些地方开始产生了反应,于是跃跃欲试了起来,可上面却被两片柔软压住,使它又欲抬不能,于是便用力朝上顶去,哇!好香艳,好刺激,这个姿势实在是太暧昧了一些吧,徐毅心里面发出怪叫。 怡庆被他抱住,但已经不觉得紧张了,徐毅能喜欢她身上的香味,让她有一种得意的感觉,总算黄天不负,徐毅还是对她有感觉的嘛!正在感到温馨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下面有一个东西忽然开始硬邦邦的顶住了她的『臀』瓣,以为徐毅衣服里面藏了什么物件,于是嗔怪道:“你这里藏了什么东西?硌到人家了!”说着便伸手去『摸』了一把。 徐毅的某个宝物立即落入了一只柔软的手掌之中,徐毅发出了“唔……”的一声,太刺激了!呵呵! 怡庆抬手『摸』住了一个硬硬的棒状物,入手感觉此物软中带硬,似乎还散发着一种热力,再低头一看入手的围住,于是如遭蛇咬一般惊呼一声疾然缩回了玉手,俏脸立即被羞成了一片红布,虽然她还未经人事,但在宫中的时候,母妃已经给她私下传授了男女之事,还给她了许多春宫图册,她立即意识到刚才抓到了什么东西,羞得她恨不得赶紧找个船缝钻进去,出于本能的反应,她想要跳起来逃走,可她的细腰还在徐毅的把持之中,一站之下没有能站起来,便再次跌坐到了徐毅的怀中,重重的坐在了那个硬邦邦的东西上面。 徐毅没有意识到会突然遭此重压,刚刚解放出来的地方还没有完全舒展,便又被重重的压了下来,嗓子里面发出一声闷哼,低呼道:“坏了坏了!要压断啦!我的命根呀!唔……” 怡庆也感觉到再次坐下时『臀』部再次重重的压到了徐毅的那个地方,意识到刚才猛然一座下,肯定是弄疼了他,她听母妃说过,男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便是那里,看到徐毅脸上的痛『色』,生怕一下压坏了他的宝贝,也顾不得再害羞了,赶紧问道:“没事吧!你没事吧!” 徐毅看着怡庆羞红的双颊和紧张的神『色』,忽然有了一个要调戏一下怡庆的念头,刚才不过只是压了一下,根本就没有问题,可他却立即装出一副受创颇深的模样一手捂在两腿只见发出痛哼之声,把脑袋伏在了怡庆圆润的胸口上趁机揩油,感受一些她胸部的柔软丰盈的感觉,嘴里面还哼哼着说:“坏了,这下坏了!……” 怡庆看他趴在自己胸脯上面,感觉到他呼吸的热气透过衣服直传到『乳』峰上面,更是羞涩难当,可又看他一脸痛『色』的样子也顾不得这些了,赶紧搂着徐毅的肩膀要站起来,可腰还是被徐毅紧紧搂着,想站也站不起来,于是着急之中急急的问道:“不会有事吧!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紧吧!你别吓我,快看看是不是真的伤到了!”情急之下,怡庆居然想看看徐毅的伤处。 ------------ 第一百七十三章 游龙戏凤 第一百七十三章 游龙戏凤 徐毅听着怡庆紧张的有些发颤的声音,心里面早就笑翻了,而且听怡庆急急忙忙的要他看看是不是真的伤到了,更是要被笑岔气了,可他却强忍住要爆笑的感觉,继续伪装出一副痛苦的神『色』,放开了怡庆的腰身,把因为想笑不敢笑而憋红的脸抬起来,对着怡庆说到:“这个……这……不太方便吧!” 怡庆站起来后,看到徐毅满脸通红,脑门上青筋几乎暴起,还一脸痛苦的神『色』,哪里想到他是因为想笑没有笑出来才憋红了脸,还以为他真是痛苦不堪才会脸『色』如此通红的缘故,哪儿还故得羞涩不羞涩呀!这个地方可是男人的大事,一旦受伤可不是光男人受罪呀!何况徐毅还有迎春她们几个,一旦徐毅这里受伤,她可怎么给迎春交待呀!于是急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方便不方便呀!快快让我看一下,是不是伤得厉害!” 到底怡庆还是云英之身,虽然多少了解一些男女之事,也知道一些男人的事情,但也是一知半解的,只知男人这里脆弱,但哪儿会知道到底有多脆弱呀!徐毅斜眼看到怡庆一脸着急认真的模样,更是心中狂笑起来,脸『色』于是更红了一些,装作还在犹豫的样子吞吞吐吐的说到:“可……可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实在是……实在是不太方便呀!” 怡庆看他还在犹豫,而且脸上的神情更加怪异,脸『色』也更红了一些,根本不疑有它,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一个大男人家,怎么还这么婆婆妈妈的呢?快让我看看伤得如何!” 徐毅几乎要翻倒过去了。 于是继续装了下去结结巴巴的说到:“即便看,你也总是先去把门『插』住再说呀!” 怡庆脸『色』一红,想到她一个女孩子家,让徐毅脱了裤子看他那个羞人的地方总是让人撞上不好,有心不看又不放心,于是把心一横转身奔到舱房门前,抬手『插』住了房门,回转了过来。 面『色』通红的望着徐毅催促到:“快点吧!我已经『插』住门了!” 徐毅到了这个时候,心里面已经不知道笑成什么样子了,可还是不甘心把这么好玩的事情就这么中断了,既然做戏就把戏做足好了,反正这个怡庆他早已打算收了,反正早晚地事情,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把事情办了好了!于是捂着两腿间。 继续一脸痛苦的神『色』蹒跚走到床边,坐在了床沿边上,两手放在了裤腰带上。 怡庆又羞又急,想看又有些不敢看,不看又觉得实在不放心。 只觉得心口如同揣了一群小兔子一般,突突跳的实在厉害,手足无措的走到徐毅身前,紧张的差点走成了一顺顺了。 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角用力的揪着,几乎把衣角都给扯烂了也不知道。 徐毅还是犹豫地模样望着怡庆问道:“真的……真的要看?” 怡庆到了这个时候,也再也顾不得害羞了,想想自己早晚也是他的人了,反正以前身子也被他『摸』过了,嘴也和他亲过了,迟早是要过这一关,于是把银牙一咬。 重重的点了点头坚决的说到:“要看!” “这可是你要看的呀?”徐毅心里面暗暗的小嘟囔着,双手开始慢慢地解开了腰带。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忽然走的慢了许多许多,怡庆怀里面揣着一百只小兔子,瞪着眼睛看着徐毅慢慢的动作,内心即想让徐毅永远也脱不完他的那条裤子,又想让他马上脱下裤子看看他到底伤的如何,矛盾地心情几乎要让她有一种要昏过去的感觉。 终于徐毅慢吞吞的脱下了裤子,怡庆眼睛忽然瞪大了许多…… “这个是我们奥国男人都穿的底裤!还要脱吗?”徐毅穿着内裤坐在床沿。 继续一脸痛『色』地做戏道。 怡庆真的要晕过去了。 看着徐毅缓缓褪下裤子的时候,当她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的时候。 眼睛不由得闭了起来,结果还是忍不住又睁开了眼睛,朝他两腿间看去,结果是大出她的所料,她还是没有看到想想中的那个东西,而是看到了一件奇怪的紧身小裤子还套在徐毅下体上,不由得一双美目瞪大了许多,听徐毅再次问她,她用力地点了一下头。 随着那条窄小的裤头落下之后,怡庆发出一声小声的惊呼,徐毅那个充血肿胀之物应然落在了她的眼中,她那里会知道这是男人的正常反应呀!还以为徐毅是真的受伤了,才红肿不堪了,这会儿的她早已将羞涩抛于脑后了,脑海中只剩下了着急,情急之下,她蹲在徐毅两腿间,看着那物急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呀!怎么肿成了这样,怎么肿的这么厉害呀!这可怎么办呀!能用什么『药』呢?”说着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徐毅这会儿忽然感到自己做地有些过头了一点,自己这么做也太邪恶了一些吧!怎么能如此欺骗怡庆这个懵懵懂懂地未经人事的公主呢?看着怡庆着急地模样,事已至此,他再说没事岂不辜负了怡庆的善意了吗?一旦把事情真相告诉了怡庆,怡庆恼羞成怒的话就糟了!徐毅无奈这下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把戏演下去了,于是出言安慰她道:“应该问题不大吧!不就是肿了一点吗?大概不会有事吧!” 怡庆望着他的“伤处”心疼的急道:“怎么会没事呢?都肿成了这个模样了,我不过只是坐了一下,怎么能伤得如此厉害呢?这可怎么办呀!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不是故意的!”说着便想哭的模样。 “别急别急!我想问题不会太大的,这会儿我已经觉得不太疼了,我想刚才可能只是扭了一下吧!要不你给我吹一下?看看它会不会好一点?”徐毅赶紧安慰她道。 于是怡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把小嘴撮成小o形小心的为徐毅吹了起来,徐毅感受着胯间阵阵香风的吹拂,一脸的捉狎微微哼了起来,实在太刺激了。 太太太刺激了…… 看着徐毅的伤处吹了半天却没有一丝好转的意思,而徐毅老脸朝天看不清表情地在哼哼,怡庆皱着俏脸带着哭腔说到:“怎么还不见好呢?怎么似乎又肿了一些!这可怎么办呀!” 这样要是能消肿才怪!那我徐毅就真成了yw了!徐毅再次谆谆诱导她道:“要不你含一下看看好不好一点?” 怡庆闻听立即低头下去,可马上想起了以前曾经看过的一副春宫图册里面的那副月夜品箫图,那自己不就成了为徐毅那个了吗?可事已至此,她也顾不得是不是那样了,于是闭上眼睛张开了檀口,将那根坚挺肿胀含到了口中。 徐毅也随着发出了唔的声音…… 怡庆一直含到了口酸也没有发现徐毅“伤情”好转,自己身体倒是燥热了起来,如此一来,她岂不是已经和徐毅做了那种夫妻之事了吗?一想到自己正在为徐毅做这种羞人的事情,她便觉得一江春水涓涓而出,悄悄抬眼却看到徐毅一脸舒爽的模样,似乎已经没有了痛感,于是吐出了口中之物。 惴惴不安的问到:“你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好多了!已经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嘿嘿!”徐毅讪笑道。 “那不会有事了吧!”怡庆不敢确定的再次望向了他地“伤处”。 徐毅再也不忍逗她,俯身将她拥入怀中,怡庆早已没有了一丝力气,任由他抱着倒在了床上,感觉到徐毅的大手探入到了她的衣服之中。 在她光滑的肌肤上四处游走的时候,怡庆又开始紧张了起来,隔着衣服按住了徐毅作怪的大手,有些惊慌的问道:“你现在那里有伤。 怎么能……?” “我要检验一下伤势是否真的已经好了,反正事已至此,我们就……”徐毅边说边解开了怡庆系在腰间地云丝腰带。 怡庆其实也早已被他抚弄的动了真情,半推半就之下,身上的衣物一件件的滑落在了床下。 徐毅审视着这造物者的神奇杰作:这世上竟然有着如此无可挑剔地绝美胴体!只见这彷彿是玉凿冰雕的晶莹身躯,雪骨冰肌,玉肤凝脂;曲线柔美,起伏圆滑;肌肤柔嫩。 光洁细腻;乌发如丝,平顺亮泽。 梦幻般『迷』人的秀靥白皙娇嫩,清纯灵秀;樱唇娇艳,丰润俏丽;香腮柔美,玉颈微曲;皓月般的肩头纤瘦圆润,雪藕似地玉臂凝白娇软。 怡庆地身体和迎春不同,迎春长久以来的习武使她地身体充满了活力,而怡庆的身体更多的是圆润阴柔,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美感,不可相比,却同样令他『迷』恋。 怡庆紧张的紧闭双眸,长长的睫『毛』因为紧张而如同两幅小扇一般的颤抖着,徐毅如同蜻蜓点水一般的轻轻的亲吻着她的面庞,温暖湿润的嘴唇划过她的每一寸肌肤,他的温柔使怡庆紧张的身体渐渐放松了许多…… 当激情在一声极乐的嘶吼声中彻底宣泄之后,怡庆几乎连指尖都酸麻的无力抬起,娇柔无力的依偎在徐毅的臂弯之中,通体的肌肤都因为兴奋而散发着一种诱人的粉红『色』,两人的汗水打湿了洁白的床单,宣告着怡庆的纯洁和她少女时代的终结。 当那动人心魄的红晕已经稍稍退去的时候,她的肉体依然柔软温暖,娇嫩的皮肤上仍有细细的香汗。 洁白嫩滑的娇躯像是一朵绽开的鲜花,如此清新,动人,满头如云的乌黑秀发凌『乱』不堪,秀丽俏美的小脸上还残留着一丝丝醉人的春意。 她美眸轻合,柳眉微皱,娇软无力地玉体横阵在床上,香汗淋漓,吐气如兰,娇喘细细,桃腮嫣红,惹人怜爱。 徐毅的微微粗糙的手掌继续四处徜徉,两个人的呼吸渐渐的平复了许多,怡庆睁开她如星一般的美目望着徐毅棱角分明的面颊,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忽然出声问道:“你这个坏带!老实告诉我,刚才是不是故意在骗我,你哪儿根本就没有受伤,纯心是在欺负我无知呢?” 徐毅又把她的娇躯向自己身边拢了拢得意的说到:“刚才我确实是受伤了嘛!你不是已经彻底检查过了吗?不过经过你的一番辛勤治疗之后,现在我已经伤势痊愈,而且也经过了实战的检验,证明我的倩儿不但温柔贤淑,而且还是一个专门为我疗伤的圣手神医!哈哈!” 怡庆忽然觉得有些委屈,自己清白的身体居然被这个家伙就这么轻易骗去,总觉得有些不甘,于是伸出了一根如葱玉指,在徐毅的肋骨上戳了一下,幽怨的说到:“你这个海盗头子真是坏蛋,我到今天才看到你的真面目,居然如此骗我,我们还未成婚,便被你这么拿去了人家的清白,你要怎么补偿我呢?” 徐毅侧头在她的樱唇上轻轻的亲了一口,微笑说到:“其实从那次我们坠入溪中的时候,我便把你当成了我的妻子,既然我犯下了如此重罪,那就惩罚我,让我来照顾你一生一世好了!” 怡庆听着徐毅的话,心中的那丝不平顿时如烟一般随风消散无踪,侧身抱住了徐毅康健的身体。房中再次响起了诱人遐想的声音。 ------------ 第一百七十四章 回到独龙岛 第一百七十四章 回到独龙岛 一夜春雨,当天光放亮之后,海面上已是风平浪静,晴空万里,阳光撒在宽广的海面上发出粼粼的波光,鱼儿不时的跃出水面,跟随着船只一路追赶,一夜的行船之后陆地早已被远远的抛到了他们的身后。 怡庆经过昨夜的风雨之后,慵懒的躺在床上说什么都不肯起床,徐毅只好自己出舱来到了外面,迎风站在船头嗅着略带一丝咸味的海风,徐毅感到通体舒泰,很少有人不喜欢大海,回到了海上之后,徐毅才能完全的放开身心,隐隐之中,他觉得这里才是他真正的家,只有大海才能使他感到彻底的放松。 海上不时有点点帆影出现在远方,他们还没有驶出航道,不用问他们也已经过了嵊泗列岛一带,再行半日之后,他们便要脱离航道驶向独龙岛方向了,虽然他有了怡庆和翠玉在身边,可一想到独龙岛上的迎春,就还是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思念,只想船只再驶快一些,赶紧回到岛上,见到阔别多日的迎春,倾诉一下他对她的思念之情,不过这次回去似乎要面对怎么安置怡庆的问题。 虽然迎春说过让徐毅收了怡庆,可就是不知道等他真的收了怡庆之后,迎春又会有何作想,毕竟他一而再再而三了,虽然有宋一代有本事的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并不为过,可作为正妻的迎春真的就能这么不在乎吗?徐毅有些想不透迎春的想法,但也觉得有了怡庆之后,是该收手了,毕竟迎春的大度和容忍并不代表她没有一点嫉妒之心,如果连家里的事情都处理不好,他又怎么打理这么大一个摊子呢? 独龙岛现在发展没有问题,现在独龙岛最大的问题便是独龙岛毕竟只是一个小岛。 没有什么防御纵深,当他们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这里便不能容纳更多的人居住了,只有找到更好的立足之处,他们才能继续发展下去,才能真正地摆脱对陆上的依赖,徐毅站在船头忽然想起了派到福建沿海的王峰他们,不知道这次他们到了福建沿海之后。 是否按照他的吩咐,登上了台湾岛,在那里找到了落脚之地,也不知道现在的台湾岛上是何等模样,上面到底是汉人多还是土著人多,要是能在台湾岛上建立了据点的话,他们便彻底无忧了,以台湾岛的面积。 对于现在的科技,他们便可拥有足够大地发展的空间了!这次回去要联络一下王峰他们,看看他们的情况再说,等船场稳定了之后,他是不是应该去南边也看看去呢?徐毅又开始琢磨起了下一步的计划。 几日行船。 怡庆的心情也随着了却了心事而变的更好了起来,经过徐毅的滋润,原本脸上残留的那点病『色』也在这几日中完全消散,容光焕发了起来。 翠玉因为晕船地缘故,船上的几日没有给徐毅侍寝,可她却知道徐毅这几天都留宿在怡庆的舱房之中,私下偷偷的和怡庆说笑,让怡庆羞不自胜。 李波当然也知道这些,偷偷的私下恭喜徐毅,让徐毅『摸』着鼻子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也可能是近乡情怯地缘故。 越是离独龙岛近了,他越是感到有些不安起来。 船回到独龙岛之后,自然是少不得一番热闹,钱老本带着岛上的大小头目纷纷过来参见徐毅,而迎春接了他们之后,便先将怡庆还有翠玉接回了宅子里面,不参与他们的酒宴,私下去说她们女人的悄悄话起来。 让徐毅心里面痒痒地。 很想偷听一下她们都在说些什么。 钱老本按照徐毅离开时候的吩咐,督促岛上留守人员不得擅自外出行劫。 而是将岛上的精壮人手编成了一个拥有十多条战船的战队,每日保持着强度比较大的训练,至于为什么这么『操』练,徐毅没有说,钱老本也不清楚,但老钱觉得徐毅这个年轻后生自从到了他们老虎屿做事就没有错过,他这么安排肯定有他的用意,即便现在用不上,以后肯定也能用上,所以这些人算是独龙岛正规水师,这些被编入战队的精壮人员经过这段时间的『操』练,已经可以说是相当精锐了,无论是列阵还是单兵对战,比起当初他们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了,徐毅听完钱老本地话后,颇感欣慰,有了这个班底,为独龙岛以后的拓展就提供了一个坚实的后盾,只是现在规模还有点小了一些,除去薛屠、水猫和王峰等人带走的那些人,这支战队的人手现在只有弱一千人,力量还嫌有些薄弱,可眼前也只能这样了,遇上机会后,还要大批扩展这支力量。 还是徐毅的安排刘老六专门拉起了一支捕鲸船队,手下现在也有二百人的规模了,他们不用参与过多的『操』练,只是负责专门地捕鲸活动,以徐毅地想法,他们这些人算是岛上的预备队,能得此重任,这是当初刘老六完全没有想到地事情,没有想到他因为捕鱼也能成为独龙岛上的一个数得着的头脸人物,所以干起活来十分卖力,整日带着他的捕鲸船队出海,将鲸鱼源源不断的运回独龙岛处理,现在岛上的鲸鱼的处理能力已经相当厉害,无论是鲸油还是鲸皮鲸肉之类的东西都是储备相当可观了,为岛上的肥皂生产打下了相当雄厚的物质基础,而且岛上用不了的皮革还有鲸肉等也可以为岛上创收不少,可以说一举数得。 胖光这个五花肉就不用说了,徐毅交给他的事情他历来奉如圣旨,肥皂工坊从点火开始就一刻都没有停过,他几乎是吃住都在肥皂厂那里了,开足了马力的生产,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摸』索,肥皂的质量也明显比当初刚试制出来的时候好了许多,而且他还按照徐毅所说,让一个会木雕手艺的人为他制作了一批带花纹的模子,肥皂形状看起来更好看了许多,而且肥皂上还印上了一个阴文徐字,现在这些肥皂存货已经又够一船了,徐毅大大夸奖了一番这个五花肉。 把胖光乐得一身肥肉『乱』颤,徐毅又给他出了一个主意,就是想办法要把香料加入到肥皂里面,再弄点『奶』兑进去,搞出些带香味的肥皂,改称为香皂,专门供人沐浴使用,胖光拍腿叫绝。 答应马上就着手去试制,徐毅暗笑,这些可都是他剽窃后世的东西,拿到这里居然成了原创! 秦胡子现在也可以列席岛上的事务了,看到徐毅回来自然少不得汇报一下他铁匠铺子地事情,现在他手下岛上也给他配了几十几个壮汉,当他的徒弟,徐毅教给他做的许多东西。 经过这段时间的制作,也已经基本可以交付了,比如船上供船帆升降用的组合滑轮,提放船锚的带变速齿轮的绞盘,『操』舵用的舵轮配件。 弩炮地各种改造的铁质配件,修船用的铁钉,配给岛上战队人员用的刀枪兵器、盔甲,至于打造一些供岛上开荒种地用的农具当然就更是不在话下了。 还有徐毅当初特别交待给他制作的铁壳炮弹、手榴弹等物都已经可以铸造了,对于徐毅这些奇思妙想,秦胡子算是彻底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这个人一辈子没有别的追求,有吃有喝就行,平时就是喜欢摆弄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徐毅恰恰大大地满足了他这个欲望,现在别说不让他走。 就是徐毅拿了鞭子抽他,他也舍不得离开这里了,听完他的汇报,徐毅自然也少不了一番称赞,秦胡子那一脸的大胡子都笑得『乱』颤起来。 杨老西也自然少不了说一下火『药』作坊的事情,自从上次失火险些酿成大祸之后,火『药』工坊基本就停了下来,不过他们还是把秦胡子制出的那些铁壳炸弹都给装填完毕。 顺便没事还用石头雕出不少空心石弹。 装填了起来,扩大炸弹地使用数量。 还按着徐毅传授的搞出了不少原始手雷出来,又在上面拴上了绳子,就成了一个马尾手榴弹,可以比单靠臂力投掷要远上一些,徐毅点头称好,对一旁正在乐着的秦胡子交待到:“这次我随船带回来不少铜铁,你给扬老西制作几台铜碾还有铜臼供他使用,火『药』作坊不能停太久,这些东西我们还是多备一些比较好!”秦胡子立即点头答应了下来。 “大当家可能还不知道,水猫已经回来信儿了,他们那边不用担心,他们发展的比咱们这边还快,收拾了几股小地势力,加上他当初带去的人还有这次吕汉荣带去的弟兄,加上他们收服的一些扶桑人等,他们现在比咱们独龙岛留守的人还多出一些,有一千三四百人了,水猫这次准备将扶桑沿海一带的其它几股势力也都给收拾了,以后那边的海上等于就是咱们的天下了,只要不硬碰硬地对上扶桑兵船,基本上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而且他也通过那个什么山口的家伙和扶桑北边的那个什么清河什么氏的搭上了线,合作的相当不错,估计近期就会将大批所获送回来了!”钱老本看看众人都基本上汇报完了之后,于是将水猫那边的消息告诉了徐毅。 “嗯!是清河源氏,看来我当初这么安排还是走对了,省去了不少麻烦,他那边是越做大越好,赚回来的可全都是白花花地银子,咱们这边战队『操』练好之后,不妨调去水猫那边一批人,将他们地人替换回来一部分,一是可以继续『操』练,形成轮训的制度,二是那边地兄弟出去时间不短了,也该回来休息休息了!这样还可以保持咱们整个岛上的兵员的素质,一旦用时也不会混『乱』!”徐毅点头吩咐道,他这么做不是没有一点私心,现在岛上壮大了许多,等于分出去了几个分部,虽然他真心的信任水猫他们的忠诚,可时间长了,人还是会变的,而且水猫没有问题,也不能保证他手下带出去的那些人就没有其它想法,采用了这种轮训之后,就可以起到一定的防范作用,宋朝赵匡胤立国之后,采用的这个兵制其实也并不是没有一点好处,至少在有宋一代,就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大规模的武将叛『乱』的事情,而且宋代兵制对后世乃至他出生的现代兵制还在起着重要的作用,就是兵无常将,只要解决了练兵的问题之后,其实这个兵制还是有许多可取之处的。 钱老本点头记下了这个事情,这段时间留守在岛上的这些战队人员也都急得嗷嗷叫,也该放他们出去活动活动了,既然两浙一带不方便动手,干脆把他们送到扶桑那边过过瘾也好,让那边的弟兄调回来休息一下也不错,他可不清楚徐毅这么安排的真正用意。 “王峰、孔庆西他们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他们到底在福建那边站住脚没有?”徐毅想起了王峰他们一支的事情,对钱老本问道,因为他不在家的时候,岛上信鸽来往都是由迎春负责,然后再转交给钱老本。 “有消息了,前几日迎春交给我一个条子,上面写的不是很清楚,但大致也可以知道一些,他们已经在福建路那边打下了一个小岛,具体是哪个岛写的不清楚,但岛子不大,王峰不太满意,说要安排人手去你交待的那个流求岛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湾子,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安顿下来,不过他说那边生意相当好做,船只比咱们两浙一带要多出许多,而且大船也多,随便抢上一条船,就够吃喝用度一段时间了,还说要是找到了好的落脚之处后,干脆就让咱们都去福建路那边去,这个小子就是喜欢玩大的,这下他是满意了!呵呵!”钱老本回答到。 “他说没有说当地沿海咱们同行的情况?还有他们和这些人起冲突没有?”徐毅皱眉问道,这个王峰回来的这个信儿说的太不具体,他关心的许多事情都没有交待清楚,于是接着问钱老本道。 ------------ 第一百七十五章 满室酸意 第一百七十五章 满室酸意 钱老本摇头:“没有说,这个家伙是个粗人,心眼没有水猫的细,而且鸽子又小,字条上没有写多少东西,我明天派个快船过去那边一趟,把他那边的情况弄清楚之后回来回复你好了,顺便教训教训这个家伙,让他以后报信说的周全一些!” 徐毅点头笑道:“派人去一趟教是可以的,要告诉他不要太过张扬,先不要大张旗鼓的做买卖,也不要横挑那些大股的势力,教训我看倒是不必了,那倒是扫了他的兴致了,不过要特别交待他,流求岛的事情不可拖延,尽快找到合适的地点站住脚再说,以后独龙岛要做的更大就看他的了,如果能在流求岛站住脚的话,咱们以后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了,我也不必在陆上去买什么船场了!这次我在扬州盘下一个船场,也给弟兄们说一声!” “哦?咱干吗要在那里买什么船场呢?咱们岛上不是也能修船吗?”钱老本有些不理解徐毅此举的意思,其他众人也都看着徐毅有些不解。 “我就知道你们肯定要这么问,咱们独龙岛说来也不算太小,可咱们这里毕竟还只是一个不大的岛屿,我们以后越做越大起来,虽然现在船只也不少了,可是咱们现在的船只大多都已经破旧了,虽然可以修修补补接着用,但这些船大多只是一些货船,要是搞运货生意还可以凑合,但是用来海上行船作战,就大大不行了,一旦咱们的船碰上了水师的战船,像那些海鹘船还有魛鱼船之类的,咱们除了靠船上的几部弩炮可以用,剩下的就是要硬碰硬了。 打与不打不由咱们说了算,而且冲撞起来也不占便宜,现在最好的船也就是从朴银剑手中缴获过来地镇海号还有奋进号了,其它的船都不行,我想要给咱们换上一些好船,不但要海上跑得快,而且要够大够结识,还要够灵活。 那样的话,咱们碰上了同行或者是水师的时候,打与不打都是咱们说了算,即便是打起来,撞也要撞得过他们,咱们不能满足于现状不是?而且我和岛上的那些船匠们也都合计过这个事情,咱们岛上的船匠太少,平日里修修补补还可以。 但造船就不行了,而且咱们岛上的木材有限,就算把岛上成材的树全部伐掉,也造不出几艘像样地大船,所以我才想要在陆上建一个咱们自己的船场。 这次去扬州恰好遇上一个败家子将他老爹的船场搞得倒闭了,所以才趁机低价盘下了他的船场,这次省去了不少银子,下一步我想在杭州再盘下一个更大的船场。 咱们不干就不干,干的话,咱们就干得大一点,大家看有什么意见吗?”徐毅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在杭州再盘下一个更大的船场?两浙沿海不是禁止私船出海了吗?我们在那里盘下船场,总不能给官府去造船吧!官船可都是由官办地船场承建的呀!”钱老本奇道。 一旁一个船匠头范升也点头同意钱老本所提出的疑问,说到:“当初我就是在杭州福记船场做工的,那里都是造的私船,现在要是禁止私船出海地话。 估计他的船场也该倒闭了,这姓福的还欠我半年工钱呢!” 众人闻听大笑了起来,当初这个范升是被薛屠给绑到独龙岛的,哪儿有时间去找他原来地东家要工钱呀! 徐毅也跟着大笑了起来,这个范升来了这么久了,居然还在惦记着他那半年工钱的事情,也太有才了吧! “别着急范师傅,你那半年工钱我给你补出来好了。 你就别惦记着这个事情了。 要不我把这个福记船场给盘下来算了,让你去做工头成不成?”徐毅开他的玩笑道。 “我不过说说罢了。 大当家以为我还真惦记着那半年工钱呀!我现在呆在这儿有吃有喝,全家也都到了这儿了,我才不回去呢!只是便宜了那个姓福的家伙,这个家伙平日对我们这些工匠可不怎么好!”范升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说到。 大家说笑了一阵之后,又吃喝了起来,徐毅接着说到:“我觉得两浙这次禁止私船出海恐怕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毕竟沿海一带只有两浙路这么做了,其它几路都没有这么干,他们这么做得罪了不少民间的士族,他们这些士族能力不可小看,这会儿正在给官府施压,而且官府这么做也断了一条财路,朝廷正打算对辽国用兵,也正是用钱的时候,皇帝老儿估计也不乐意他们这么干,我看迟早他们还是要开禁的,我们倒不如就趁着这个时候低价吃掉个大船场,一旦两浙路开禁地话,咱们马上就有生意可作,岂不是美哉吗?” 众人纷纷点头说徐毅的话有理,反正徐毅现在是独龙岛的老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且他以前做事也从来都不无的放矢,总不会有错的! 一番饮宴之后,徐毅将这段时间岛上的事情弄了个清楚,也安排了一些要做的事情,才在众人的簇拥下,和李波回到了他地宅子,本来李波也可以有一个宅子地,但他说要做徐毅的保镖,就住在徐毅地宅子里面,听徐毅的招呼也方便,所以一直都没有搬出徐毅的宅子,进了院子,当初徐毅送给他的侍妾欣喜的将李波接回了他的屋子,徐毅也被迎春等人迎了进去,众人才闹哄哄的散去,各自回家去了。 徐毅和几人说笑了一会儿之后,怡庆、翠玉、悦红三人识趣的退下去休息了,徐毅在迎春的服侍下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遣退了丫鬟,拥着迎春回到了迎春的房间之中。 望着迎春婀娜矫健的身姿,徐毅立即从威风凛凛的大当家变身成为了大『色』狼的模样,伸手挽住了迎春的肩膀,拿捏着戏腔笑道:“娘子!真是想煞相公我了!如此良辰美景,我们还是快快上床歇息去吧!” 迎春嘴边带笑微微一抖肩膀,便脱开了徐毅的臂膀,脸上亦笑亦嗔的说到:“我看你才不会想我呢!应该是乐不思蜀才对吧!怎么能想起我这个粗陋地老婆呢?” 咦?这话似乎味道不对!怎么连成语都会了?徐毅讪笑道:“怎么不想。 我可是打离开就天天想,日日想,夜夜想呀!不信你可以听听我的心声嘛!”说着又凑到了迎春的身边,伸手搂住了迎春,拉着她坐到了床边。 迎春半推半就的和他倒在了床上,当外衫褪下之后,却拉着贴身的亵衣不让他再脱了,徐毅只好隔着衣服轻抚着她的身体。 笑道:“我的迎春老婆大人这次看来很不欢迎我这个老公回来嘛!不冷不热的这么对我,这又是为何呢?” 迎春不吃他这套激将法,而是也笑道:“我怎么能不欢迎你回来呢?我天天在岛上可是孤枕难眠,哪儿有你去外面风流快活呀!我是心疼你地身体,怕你『操』劳过度,伤了身体不是?” “我可是很忙呀!哪儿像你说的那样风流快活过了?我可是一路马不停蹄的为咱们独龙岛以后做打算,你看看我这趟出去,可是瘦了不少呀!你怎么能不可怜为夫呢?”徐毅做出一副可怜相。 “哟!那我可要看看了。 我怎么看不出来呢?好像更加意气风发了许多嘛!我们的公主殿下难道没有把你给照顾好吗?”迎春终于酸溜溜的把话题扯到了怡庆的身上。 徐毅知道今天这关肯定不过是不行了,于是讪笑到:“这个这个这个嘛!我记得当初可是你一直在鼓动我要把怡庆收了算了,这个事情可怪不得我的!” 迎春看他把责任推给了她,于是生气的侧身躺到了里面拉过了被子裹住了身体,不搭理徐毅了。 徐毅知道即便女人再大方。 嘴上说地和心里面想的还是两码事,于是嘿嘿笑着拉开了被子,贴着迎春的身子躺到了她的身边,用力的将迎春地身体搬过来。 面对着自己,一脸正『色』的说到:“原来我的老婆大人打翻了醋坛了,让我先闻闻酸不酸再说,既然你不喜欢怡庆,那我明天就安排船送她回东京汴梁好了,让她嫁给那个西夏皇子算了!” 迎春虽然吃醋,但也没有要『逼』徐毅赶走怡庆的意思,听他这么一说。 于是瞪他了一眼说到:“我看你敢!你老实对我说,你是不是已经要了怡庆地身子了?” 徐毅『摸』了一下鼻子讪讪的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既然你都要了人家的身子,居然还说这话,要是让她听到该多伤心呀!你呀,我就知道你这只馋猫放着这条大鱼才不会不吃呢!果真不出我的所料,不等回来,你便偷腥了。 是不是翠玉还满足不了你呢?”迎春用指头点了一下徐毅的脑门。 徐毅赶紧解释道:“那倒不是。 怡庆其实一直还是在心里面觉得她不会很多事情,没有你能帮助我。 一直闷闷不乐,我担心她再郁闷成及疾,所以才……” “好了!别再给你的馋嘴找借口了,我知道你的心思,其实我早就看出怡庆喜欢你了,而你这个好『色』的家伙,当初把怡庆带回来就没有安好心,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让你老惦记着,偷吃就偷吃好了,以后你可要对人家也好一点,她现在也算是孤苦伶仃地一个人了,要是你对她不好,我也不答应,不过不许再给我往回带了,有我们四个还不够伺候你这个大『色』狼吗?我可先说好了,不管她的身份是不是公主,我可是先嫁给你的,我是正妻才行!”迎春知道自己和怡庆的身份差之千里,内心中多少有些自卑,于是强调到。 徐毅哈哈一笑,用力将迎春抱在了怀里,用力的亲了她一口道:“我就知道你心软,看你想到什么地方了,当然你才是我正妻了,这个家里面肯定还是你说了算?任何人都抢不走你的位置!” 迎春对于徐毅的回答感到十分满意,身体也就渐渐的放松了下来,徐毅地手顺势探入到了迎春地亵衣之中,随着徐毅的抚弄,迎春呼吸渐渐地重了起来,不过还是有些微酸的说到:“一路上有怡庆还有翠玉陪着你,难道你还吃不饱吗?不过你收了怡庆之后,要是按常理来说,你也算是一个驸马爷了,怎么也要给你一个驸马都尉的官职了吧!起码也是个五品大员了!” “管那个干吗呀!就是给我一品大员我也不爱去坐呢!哪儿有我在这里逍遥自在呀!至于吃饱的问题嘛!只要看到我的迎春老婆,我永远都吃不饱的!快点让我检查检查,这么多天不见了,上次我走的时候,种下的种子是不是已经发芽结果了呢?”徐毅笑着说到,手却在迎春平坦的小腹上来回抚『摸』了起来。 迎春当然知道他所说的种子发芽是怎么回事了,轻轻的哼了一声,有些娇羞的说到:“才没有呢!人家的月事刚完,还是没有怀上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么久了,我的肚子就是不见动静,都要急死我了!” 徐毅也觉得奇怪,迎春她们几个到现在都没有一个怀孕的,是不是他在穿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给辐『射』了,损伤到了种子质量了吗?要是那样的话,他岂不是就断后了吗?但现在想这个也没有用,也许还是没有赶上时候,这个事情有的时候说不来的,越是不想要的时候,偏偏就有了,可有时候急着要的时候偏偏又没有,于是快慰她到:“这个事情急不来的,可能是我们努力不够吧!要不我们继续努力?”说着便褪去了迎春身上的衣物。 室内的烛火朦胧而且婉约,牙床如同海浪上一叶小舟,一灯如豆。 ------------ 第一百七十六章 阿拉伯数字 第一百七十六章 阿拉伯数字 徐毅在岛上逗留了几天,到处看了看岛上的情况,特别是对于秦胡子制作的那些器物,他仔细查看了一番,这些东西在他眼中实在是显得太粗陋了一些,但以目前全靠人工打造来说,秦胡子能将这些东西制作出来,已经实属不易了,而且工艺也是可以逐步提升的,至少已经开了一个好头,说明这个秦胡子的手艺确实有一套。 而且秦胡子在徐毅的说给他的思路下,已经可以逐步的掌握在炉中加生铁和熟铁的比例,以此可以炼得比较试用的钢材,生产效率提高了不少,虽然用来打制刀枪比起精工细作出来的那些名刀成『色』要差一些,但比起一般铁匠所制的刀剑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徐毅拿出当初朴银剑所赠的那把宝刀和秦胡子所造的这些刀剑磕碰了一下,虽然这些刀剑上还会留下缺口,但却不似以前那些刀剑,一削就断了。 秦胡子忙着开炉将铜料融化,开模为火『药』工坊铸造铜碾铜臼等物,徐毅看了一番,觉得要是造炮的话,还是按照历史发展规律,可以先用铜来铸炮,虽然成本高了一些,但这样可以降低一些风险,而且海上高湿高盐的环境,用铜炮也可以降低一点维护的难度,也符合火炮的发展历史,万事都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总要有一个发展的过程不是?徐毅暗暗的拿定了主意,铜炮有铜炮的好处,要不的话,史上也不会一直到拿破仑时代还会以铜炮为主战兵器了,如果造炮的话,就从铜炮入手。 胖光这几日整天鼓捣着各种香料,试验改进肥皂的工艺,试图做出徐毅所说的香皂。 可毕竟这也不是一天就能完成的事情,单单一个香精地问题现在就不好解决,够他忙活一段时间了,徐毅也不清楚香精的具体制作方法,就让胖光自己去『摸』索好了。 岛上的鸽子种群一天比一天扩大,怡庆一回到了岛上,就马上接手了这些鸽子的饲养工作,她对小鸽子的那种细心。 连胖光的老爹都自叹不如,徐毅看她既然喜欢,便由着她掌管了这个事情,好歹现在怡庆也算是独龙岛养鸽场的场长了,也算是独龙岛通讯部的部长了,这样也许让她能感觉更好一点。 看看独龙岛上各种事情都按着他预定地方向正在良『性』发展,有迎春还有钱老本在岛上坐镇,他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还是扬州那边的船场的事情比较重要,岛上现在囤积的货物也已经不少了,总要变现成银子比较好,于是徐毅整理了一下这些东西,然后满满的装了三条大船。 然后辞别了迎春、钱老本他们,带上了李波等人,再次出海,朝着扬州方向驶去。 不能到杭州下货,干脆就到扬州下货,反正李慕天也说好要留在扬州的。 这次徐毅出来,对于也算是新婚的怡庆来说心中很不好过,心中即便不舍也无奈,毕竟她地身份不同于翠玉她们,她跟着徐毅只会徒增徐毅的麻烦,说不定还会令徐毅陷入危险之中。 所以她即便不舍,也只能含泪送走徐毅,当然迎春也能看出她的想法,对于她能识大体,也感到欣慰,于是在徐毅走前,将徐毅让给了怡庆,这一晚自然是说不完的不舍于留恋。 怡庆也极尽的迎逢徐毅。 将她那美丽地身躯一次次的呈献给徐毅,直至徐毅疲不能兴为止。 徐毅也知道她的想法,所以也是刻意的去抚慰她,希望用他地柔情来抚平怡庆离别的不舍,如此一夜直至接近天亮,两个人才在极度的疲惫下交颈而眠。 “还感觉晕船吗?”徐毅对站在他身边的翠玉问道,这次他出来,又将翠玉带了出来,原因就是迎春说他身边不能没有一个女人照顾,否则怕他到了陆上忍不住去寻花问柳,其实真正的原因还是徐毅发现翠玉居然在算账方面很有天赋,他在陆上少不了需要银钱交易,身边有一个管账的总是方便许多,翠玉跟着他算是一个他的贴身秘书,白天为他管账,晚上还能伺候他侍寝,可以说是一举两得,他徐毅也算是开创了中国使用女秘书的先河了吧!徐毅yy地想着。 “这次好多了,坐了几次船之后,已经不觉得那么难受了,不过这次我又跟着你出来,让悦红有些不开心,偷偷的躲起来哭了几次,玉儿觉得挺不好受的!”翠玉答道,这次她还能陪徐毅出来,让她大喜过望,可悦红就没有这个福气,偷偷的找她哭诉,让她觉得有些对悦红不公平了一些,她心地善良,于是便把这个事情对徐毅说了,毕竟她也是和悦红一起跟了徐毅的。 徐毅点点头说到:“是有那么一点,不过回头我回来的时候多陪陪她便是了,大不了下次出来,我把她也带上就是了,其实你也知道,我每次出来,迎春都是自己留在岛上,虽然她从来不说,但我也知道她其实也想跟我一起的,不过岛上事情多,她自知我不在的话,她许多事情都要照顾,所以也从来都不提出这个要求,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地公平不是?别想那么多了,我来教你一些记账地方法,可以让你记账的时候方便许多!” 翠玉连连点头,跟着徐毅到了舱房之中,徐毅拿出了纸笔,然后在上面写下了十个阿拉伯数字,对翠玉说到:“这些你可认识吗?” 翠玉看着徐毅鬼画符一般地写出的这些东西,一脸茫然的摇头道:“玉儿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东西,这是些又什么呢?” “这些是阿拉伯数字,比起我们使用汉字记录账本要简便许多,而且用来算账也要简便许多,我来教你好了,这个代表的就是……”徐毅开始教翠玉这些阿拉伯数字起来。 翠玉其实很聪明,而且徐毅教的这些也都不难,只是把她平常使用的那些繁体汉字转换成这些阿拉伯数字,便可以了,她先记下这十个数字代表的含义之后。 再开始学着用它来替换那些汉字数字,没有用多长时间,她便能看懂徐毅用这些数字写出来的连续数字了。 徐毅虽然没有怎么接触过会计学的东西,但是对于账本上地借贷关系还是知道的,现代随便一个小学毕业的学生弄这些东西可以说都是小儿科,当翠玉学会了这些阿拉伯数字之后,他又开始教她用这些数字来记账,并画出了记账表格。 教她怎么使用这些表格,当翠玉了解了这些之后,很快发现用徐毅的这种方法记账比起他们以前用的汉字记账方式确实简便了许多,而且还可以一目了然,一张表格便可以很清晰的看出所有的收支款项还有余额。 “相公!您怎么会这么多稀奇事物呀?平时玉儿也不见您经常看书,可你还是会这么多东西,难道你真是天才不成吗?这个东西用起来真是好方便呀!学会了这些之后,以后我帮您记账就省事好多了!即便再大的数目。 用这个数字来表示也省去了好多笔墨了,还有用这个数字记账地话,如果不认识这个数字的话,跟看天书一样,谁也别想看懂咱们的账本了!”翠玉一脸崇拜的望着徐毅。 在她眼中,徐毅现在比她刚认识他的时候,更加伟大了许多,这个世上到底有什么事情还是他不知道的呢? 徐毅习惯『性』的『摸』了一下鼻子嘿嘿笑道:“以后你就慢慢知道了。 我可是会的东西还多着呢!看书?谁说我不看书?我可是经常看书地,不过现在已经看了不少了,只有那些没知识没文化的人才抱着书本啃死书呢!我这个天才根本不用去学他们呢!哈哈!不过你说的也没错,用这个数字记账的话,还有保密的功能,任凭别人怎么看都看不懂!这可是你我之间地小秘密呀!”徐毅马上开始说他胖,他就喘了起来。 看着翠玉不停的练习写阿拉伯数字,徐毅坐在一边观看。 翠玉认真的模样,在徐毅看来居然别有一番风味,比起当初刚刚认识翠玉的时候,翠玉现在变化也已经非常大了,以前她眉宇之间总是不自觉流『露』出来地那种忧愁的神『色』早已经过这段时间,转换成了幸福之『色』,再也看不出她有一点不快乐的神『色』了,而且她本来略显消瘦的身材。 经过这段时间的运动锻炼和休养。 也渐渐的丰润了起来,更加显得美丽了几分。 徐毅一边欣赏着翠玉的美『色』,一边暗自琢磨另外一个事情,既然现在阿拉伯数字没有人认识,那英文就更是没有几个人认识了,要是把英文拿过来当传令用的密码,岂不也算是一种非常保险地事情吗?不过他立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有宋以来沿海一带城市中多有外商云集,估计这个英文也不保险,而且岛上的这些家伙们连汉字都不认识几个,让他们学英文,我呸!估计他们把米田共憋出来,都学不会!呵呵!那拼音呢?这个似乎要简单一些,而且也好学一些!嗯,以后有机会要试试! ------------ 第一百七十七章 扬州通判 第一百七十七章 扬州通判 船行两日之后,海上又起了大风,好在这次大风强度不算太高,而且他们行船方向也是顺风,没有造成什么损失,只是颠簸的实在厉害,船上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浇得透湿,不过对于这些常年行船海上的人们来说,这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为了抗风,他们所有船只都收起来了一半的船帆,可大船还是顺风疾驶,在海浪之中穿行,时而被抛上浪尖时而又被跌入谷地,如同几片树叶一般惊险纷呈,船上其他人还好,可就是苦了翠玉,刚刚适应了一些坐船的感觉,便又碰上大风大浪,一下又晕船晕得苦不堪言,几乎要把腹中所有东西都吐出来了,面『色』苍白的躺在舱中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行船上的事情用不上徐毅,各船的船老大都是经验丰富,他们自己处理得来,徐毅干脆就在舱里面照顾翠玉,让翠玉好不感动,没有天气预报就是不好,要是早知道有风浪的话,他们就晚出来几天避过风头再说了。 为了躲避大风,他们也顾不得直接驶往扬州,而是先沿着海岸附近找到了一个海岛暂时避一下风浪,好不容易靠上了岸之后,才发现这里早已有船只靠岸也在躲避风浪了,众人仔细一看,这艘船居然是一艘官船,船舷地方有了破损,船身歪歪斜斜的泊在岸边,徐毅皱了皱眉头,没有想到在这里会碰上一艘官船,不过现在海上风大浪急,他们避让的话就还要回到大风浪之中,徐毅想了一下,传令继续靠岸,反正他是以商人身份带船出来的,而且船上也装满了货物。 不会引起他们什么注意的。 岛上的人早已看到了他们这几艘船只,老远就有人站在岸上挥手招呼他们,看着徐毅他们的船只靠岸之后,岛上先登岸的那条官船上地人冒着风雨过来帮忙,接住了他们丢出的缆绳,拉到岸上找到巨石系牢,徐毅他们才搭上了跳板,徐毅抱着早已晕的不行的翠玉带着李波等人下到了岛上。 既然已经靠岸了。 民遇上了官总是要客套一下的,而且人家帮忙给他们拉缆绳了,少不得要过去说声谢谢的,徐毅将翠玉交给李波搀扶着,自己举步来到了可以避雨的地方,那里已经或站或坐的聚了几十个人,为首地是一个穿官服的人,此人正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他。 估计也都是受不了船上的颠簸,下到岛上休息一下。 徐毅还没有走到这个当官的近前,便被两个身穿公服的人按着腰刀的刀柄拦下了,对徐毅喝道:“大人在此休息,闲杂人等不要打扰!” 这个时候那个当官的挥手让这两个差役让开说到:“你们还不快快让开。 让这位公子过来说话,我们还有求于别人,怎么能让人站在雨中说话呢?” “草民见过大人,因为海上风浪太大。 我们到此暂避一下,不知大人也在这里避风,冒犯大人了!”徐毅上前两步,对这个当官的抱拳说到。 这个官员抬手让徐毅免礼,脸上面『露』喜『色』地说到:“不必客气,我们也是遇上了风浪,到这里避风的,你们来的正好。 我的坐船刚才靠岸的时候受了损伤,我也正在这里发愁,现在你们过来了,反倒是给我帮了大忙了,否则等风浪停住了之后,我还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赶路呢!对了,我问一下,你这是要带船去什么地方呀?” 徐毅据实回答到:“草民此次要前往扬州运货。 不知大人可要去什么地方呢?” 此官立即大喜到:“正好正好。 我们刚好顺路,我也正是要去扬州上任。 我看你像是一个行商之人,不知你贵姓?做地又是什么生意呢?” 徐毅一听这个世上的巧事还真多,这么大的一个海上碰上一个当官的居然还顺路,于是赶紧回答:“草民不敢称贵,草民姓徐名毅,主要是做一些贩运地买卖,另外也在扬州有一个船场,不知敢问大人要到扬州上任何职呢?” 这个当官的还没有说话,他身边一个身穿公服的人站出来说到:“这是我们罗大人,此次前往扬州是上任扬州通判一职,还不快快见礼?” 徐毅一听,乖乖这个当官的居然是扬州地头上的二把手,数了知府就数这位了,这敢情好,先套套关系,说不定以后能用得上这位,于是赶紧躬身施礼到:“草民刚才不知道大人就是扬州通判,多有冒犯,还望大人多多海涵才是!” 这个罗通判倒是没有太大的架子,挥手道:“不必客气,你我能在这个地方遇上也是这场风浪的功劳,算是有缘才是,而且等风停了,我还要仰仗你才能去扬州上任呢!不知可否给本官帮这个忙呢?” 徐毅赶紧说到:“草民万幸之至,自当如此,只是草民的船上远没有大人地官船这么舒适,只要大人不嫌弃,草民定当把大人送至扬州就是了!” 这个当官的看徐毅说话得体,而且愿意送他到扬州赴任,于是大喜,吩咐人给徐毅看座,这荒岛之上有什么凳子呀!于是一个身穿武服的侍卫模样的人干脆哼哼哧哧的给徐毅搬过来了一块石头,权充凳子给徐毅坐,可徐毅没有坐下,而是说到:“有大人在这儿,哪有草民的座位呀!草民先告退一下,在下的内子晕船甚重,这里又风雨不小,在下去安置一下,不知大人这里需要什么东西,草民可以让下人送过来一些!” 听徐毅这么说,这个罗大人也不拦着,于是挥手道:“既然如此,徐公子只管去忙好了,我这里也不需要什么东西,只等风停雨驻之后,我们赶快上路便是了!” 徐毅躬身施礼之后,转身回到了雨中,在手下人的雨伞之下。 他们远远地找到了一处可以遮风挡雨地地方,暂时坐了下来。 “掌柜的,这次咱们刚好碰上一个当官地,而且这个官看起来还不小,这么大风大雨的,他们地人不多,咱们不如干脆做上一票,反正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看看这个当官的船上都带了些什么好东西吧!”随徐毅出来的一个叫刁斌头目凑过来小声出主意道。 徐毅闻听吓了一跳,这厮也太大胆了,居然想要趁机干掉这些官府的人,抢上一票,看来这些家伙的胆子还真不小,当了海盗之后,可以说是肆无忌惮了,于是赶紧朝那些官府的人避雨的地方望了一眼。 看到这里离得比较远而且风雨交加之下,不虞他们听到什么,转过来头用力瞪了这个刁斌一眼,小声呵斥他到:“你这厮怎么这么胆大?你知道这个当官地是什么人吗?他是新任扬州通判,一个刚刚走马上任的官能有多少肥油?而且我看此人虽然官职不小。 但却不像是一个虚妄骄横之人,说不定是个好官,咱们这次是去做正当生意的,不是出来打劫的。 传令下去,让咱们弟兄们口风都给我严一些,对这些人一定要客气一些,咱们扬州有自己的船场和生意,以后说不定还会用上此人,不要给我『露』出什么马脚了,你这家伙要是再出这么馊的主意的话,看我不把你赶回独龙岛种田去。 以后就别跟着我出来了!” 这个刁斌本来兴冲冲的,被徐毅劈头训斥了一顿,于是把脖子一缩,对旁边正在笑他地李波耸了耸肩膀,赶紧跑去通知其它弟兄们去了,这个刁斌能跟着徐毅出来,也是徐毅信得过的人,就是平时胆子太大。 不过对徐毅的话还是言听计从的。 大风在刮了一夜之后。 天亮的时候渐渐地风力减缓了许多,徐毅吩咐船上的厨子送了些吃食过来。 然后带人给那罗通判等人送了过去。 “大人在此辛苦了一夜,在下让船上的厨子做了一些早餐,大人如果不嫌粗陋的话,就用上一些好了,现在风浪小了许多,我让随船地工匠给大人的船查看一下,看看能不能小修一下,咱们一同启程前往扬州去,而我刚好也是开船场的,到了那里之后,我自会为大人的船只彻底检修一下,不知大人意下如何呢?”徐毅对这个罗大人说到。 “多谢徐公子想的周到,我刚好也有点饿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这条船既然你有随船的工匠,那就给我看看吧,否则这么丢掉也实在可惜,如果没有大碍的话,我们还是不丢弃为好,毕竟一条船也值千把两银子,你看着弄好了,只是不要耽搁太久,我还急着上路去呢!”这个罗大人谢道。 看来这个罗大人也不算是那种破家乌龟的家伙,起码还知道随意丢掉一条船可惜,徐毅点头让手下将这些饭食放在了罗大人地面前,他准备的饭食数量不少,足够这个罗大人一行人吃上一顿了,接着他吩咐手下的人过去到那条罗大人的官船上看看情况。 不等徐毅吃过早饭,去检查官船的那几个工匠便回转过来,对徐毅说到:“官船受损不大,只是靠岸的时候碰裂了一点,船里面进了些水,只要简单修补一下将积水淘出,行到扬州是没有一点问题的,不过下面船舱里面肯定是住不了人了,不少吃的东西都被海水泡了,他们船上地船夫水平太差,居然简单地顶浪靠岸都做不到,简直就是一群饭桶!” 徐毅笑笑说到:“知道就行了,这些给当官干活的船夫混口饭也不容易,你们去给他地官船修补一下,我让其他弟兄过去帮你们淘水,让船能走就行!”几个随船的工匠下去,找了木板铁钉麻绳等物过去了官船上叮叮当当的干了起来。 徐毅又吩咐刁斌带了一些人手提了水桶等物到了官船上为那船淘水,看徐毅招呼人干了起来,这个罗大人也把他手下的人都派到了船上,和徐毅手下一起干了起来。 官船受损不严重,经过半日的修补之后,里面的水也淘出了差不多了,行船看来是没有一点问题了,可这个罗大人的手下还是不怎么放心,于是就找徐毅和他商量,让罗大人坐到他们的货船上面,其他人乘坐官船跟在后米,反正是顺路,问徐毅行不行。 既然当官的说了,即便是征用民船,一般人也只能让出自己的船给当官的用,估计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虽然徐毅他们不怎么把当官的放在眼里,可既然不打算动他,也就好人做到底,徐毅只得点头答应,谁让人家是当官的呢?而且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坏事,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午饭还是徐毅招待,船上的鲸肉多了去了,放开让这罗大人一行猛吃好了,反正这个玩意儿也新鲜,没有几个人尝过,罗大人等人品尝着鲸肉,虽然觉得鲸肉肉质不怎么细腻,但贵在这东西以前没有见过,吃得他们大呼过瘾,在对徐毅的态度便又好了许多。 饭后徐毅将罗大人请到了他的坐船上,为罗大人还有他两个手下收拾了两间干净的舱房,将他们安顿在了船上,其余的那些罗大人的随行人员也都登上了修复的官船上,一行船只各自扬帆起锚,朝着扬州方向驶去。 这个罗大人还真是官架不大,在船上四处走动,不时的问问这个问问那个,表现的不像是一个当官的,倒像是个好奇宝宝,后来徐毅一问,原来这个罗大人老家是潭州人士,中了进士之后,便到福建为官,这次升迁到了扬州当通判,一时好奇,便乘船走了海路,以前根本就没有出过海,第一次出海便遇上了大风浪,几乎丢掉了『性』命,吓得不轻,现在有了徐毅这支船队之后,才放心下来,所以才会看着什么都觉得好奇,也算是人之常情。 徐毅便陪着他在船上『乱』转,反正是碰上了,就故意巴结一下这个罗大人好了,于是他特意从货仓之中拿出了一些肥皂、甘油、鲸鱼皮、龙涎香、鲸鱼胆之类的东西送给了这个罗大人,这些东西对于他们独龙岛来说不值一钱,可对于这个没有见过肥皂、甘油还有鲸皮的罗大人来说可算是贵重稀奇的东西了,让这个罗大人高兴的不轻,拍着徐毅的肩膀连声称谢,说等到了扬州一定要去他船场拜访,扬州有事情的话,只管找他就是,算是交了这么一个当官的朋友。 ------------ 第一百七十八章 福运赌档 第一百七十八章 福运赌档 船队一路顺风行驶,很快便到达了长江口,路过了崇明岛,便进入到了长江航道之中,一路上徐毅不少对这个罗大人讲起一些海上行船的趣事,还对他说了不少关于南洋藩国的轶事,听得这个罗大人津津有味,加上有前面徐毅送给他不少礼品的事情,两个人的关系处得倒是相当不错,一路上有说有笑,罗大人倒是根本没有怀疑过徐毅的身份,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个商人看待。 他们的船队刚进长江口便碰上了一队水师的兵船正在查验过往船只,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徐毅他们的船队有一艘官船随行,这些水师官兵也不敢造次,立即让开了航道放行了他们的船队。 “怎么这里有这么多水师的船呢?”这个罗大人皱眉问道。 徐毅也觉得奇怪,于是摇头说不知,但心里面却想,难道是上次在这里杀了那些江匪,尸体让官府发现,才在这里调查吗?应该不会呀!事情已经过去半月了,这些江匪的尸体恐怕早已经被水流冲到了大海之中喂了鱼了,怎么到现在还会因为此事查验过往船只呢? 船只到了扬州之后,这个罗大人谢过了徐毅,带着徐毅送给他的礼物还有部下去衙门上任去了,临别还特意交待徐毅,在扬州有事的话,可以到官府去找他,他一定会给徐毅帮忙的,徐毅点头谢过,又把船上那些独龙岛特产准备了十几份,给罗大人手下人手送了一份,让这些人也都乐得不轻,连声道谢,私下还对徐毅说。 有些小事用不着去找罗大人,只要找到他们便可以了,徐毅当然是点头称谢,心知有的时候一些事情不见得找到了正头才能办事,其实他们这些当官的手下能量一样不可小觑。 徐毅回扬州的消息很快便让李慕天得知了,于是李慕天急急赶到了码头,看到这次徐毅又给他们李家送来这么多肥皂、甘油,高兴地合不拢嘴。 连声对徐毅称谢,至于那些鲸皮鲸肉之类的货物,他也不愁销路,甚至也可以说是奇货可居,自然也是照单全收,找人把货物从徐毅船上卸下之后,拉了徐毅他们直奔酒楼而去,要给徐毅接风洗尘。 “什么?有一帮江匪居然专门对挂李字旗号的船只下手?这是怎么回事?”徐毅在酒桌上听到李慕天忧心忡忡说起的事情。 感到有些诧异地问道。 “正是!这段时间我们李家有三艘货船都在长江口一带被江匪所劫,船上货物被抢去不说,连船上的船夫都被杀了不少,临走还放火烧了船只,这次我们李家损失可以说着实不少。 而且还有其它几个也挂了李字旗号的船只同样被劫杀了干净,好像这些江匪专门在找我们姓李的晦气一般!不过这些事情现在已经引起了官府的注意,开始在崇明一带查访这些江匪下落,暂时才好了许多。 没有再出什么事情!”李慕天边喝酒边叹气道。 徐毅心中咯噔一下,原来过来的时候遇上的那些水师兵船就是正在查办这个事情呀!可他觉得事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此事应该和前些时候他回独龙岛所杀的那些江匪地事情有关,不过他记得当初那二十多个劫船的江匪好像全部都被他们干掉了呀!难不成还有漏网之鱼不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以后李家在长江行船恐怕麻烦就大了,这些江匪居然如此记仇,看来这个事情要解决一下,怎么说这个事情都是因他而起。 总不能让李家白白受损不是?想到这里,徐毅便说到:“我这次回去独龙岛的时候,坐的就是你们李家的船只,也刚好遇上了二十多个江匪试图劫船,估计那船上的人回来也告诉你了,可当初我已经将所有劫船的江匪都杀干净了呀!难道还有漏网地江匪不成?要是这样的话,倒是我连累了你们李家了,这个事情看来我要想办法帮你们摆平才是!” 李慕天摇头:“徐兄这么说就客气了。 你杀那些江匪也是不得已。 再说我也听说了,你已经将所有江匪都杀了一个干净。 这个事情怨不得你什么的,估计也可能是其他姓李的得罪了这些江匪,才连累了我们也说不定,徐兄万不可自责才是,但愿这次官府能抓住这些可恶的江匪,这样就不必再劳徐兄出头了!” 徐毅点头记下这个事情,他们将话题又转到了其它事情上去了。 “徐兄走后可知道那个吴泉水又出了什么事情吗?”李慕天忽然又提起了吴泉水来。 徐毅摇头笑道:“你还真把我当神仙了不成,我人不在这里,怎么能知道他吴泉水地事情呀!” 李慕天笑到:“这个吴泉水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拿了你给他的银子刚好了几天之后,便又旧病重发,忍不住又跑到了赌檔之中去赌,结果没有几天便又把你给的银子输了一个精光,连小妾都抵给了赌檔,后来居然打着已经是你的船场地招牌,借了赌檔的银子接着赌,结果当然还是还给了赌檔,后来这个家伙见势不好,居然连夜弃家而逃,后来赌檔的人找不着他之后,到了你的船场去闹事,结果才知道这个家伙居然已经将船场给买了,大呼上当,可还试图从你船场找点便宜回来,结果昨天跟你留在这里的葛雷打了一架,这个葛雷手狠,居然打断了领头去闹事的那个家伙的一条腿,被他的手下抬了回去,恐怕今天你回来之后,就要解决这个事情了!” 徐毅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吴泉水欠了赌檔地银子关他船场什么事,这赌檔的人也太霸道了些吧,居然找到了他的船场闹事,他徐毅凭什么就要替这吴泉水还钱呢?打得好,只打断他一条腿那就是便宜他了,要是还敢过来闹事的话,就打断他另外一条腿,不行把中间的那条腿也给他打断,嘿嘿! “我才懒得去管他什么赌檔不赌檔呢!反正我又没有欠他们赌檔什么钱,凭什么就要替那吴泉水还钱呀!不管他,咱们吃饭,等会儿我还要去船场看看收拾的怎么样了!”徐毅摇头说到。 “你可别不当成回事,听说这个赌檔很又后台,你的人打断了他的人地腿,估计他们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地,你还是小心一点为好,能开赌檔的没有几个善类!”李慕天提醒他到。 徐毅想想也是,于是打算等等再看此事要怎么解决了才是,正在吃饭地时候,忽然外面跑来了一个人,急急的找到了徐毅,进门便叫道:“掌柜的,不好了!葛雷让官府的人给抓去了,您快看看怎么办吧!” 徐毅一看此人居然是留在船场的一个手下,听说葛雷被抓,腾的一下便站了起来喝道:“怎么回事?你慢点说,官府为什么要抓葛雷?” 这个手下看了看李慕天,低头说到:“昨天赌檔的人来船场闹事,说要咱们还了吴泉水欠他们的钱,要不就封了咱们的船场,葛雷气不过,便和他们动起了手,结果我们人多,把那个带头的家伙的腿给打折了一条,刚才官府过来了几个差役,二话不说便把葛雷给锁去了,我们不敢轻易跟官府的人动手,听说您回来了,就赶紧过来找您报信!” 徐毅闻听拍案而起,怒道:“这还有王法没有了?他们无理闹事,官府居然来抓我们的人,好!我就去会会那个赌檔去,看看他们凭什么这么猖狂!”说罢转身带上李波便走。 李慕天急忙赶了过来说到:“徐兄且慢,这个事情我看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既然官府抓了葛兄弟,就肯定是官府里面有人,我们还是先找到官府的人,先不要让葛兄弟受罪再说,现在天『色』已经晚了,这个事情我先来办,我在这里还是有些朋友能帮上忙的,你先休息一下,等到了明天再说也不迟!” 徐毅看看天『色』,确实已经比较晚了,他在这里不熟,着急也没有用,总不能带了弟兄们去牢里面把葛雷给抢出来吧!毕竟这里还有他一个船场呢!于是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 看看酒席也吃不下去了,李慕天会账之后便急急的离去,徐毅让刁斌在码头约束好随船来的弟兄,不要让他们出什么事情,然后带了李波翠玉赶回了船场。 刚一进船场,闻讯的宫振便急忙迎了过来,宫振现在已经住在了船场之中,可以说是以船场为家了,看到徐毅之后,赶紧施礼到:“宫振见过大掌柜了!都是宫振无能,没有拉住葛兄弟,让他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请掌柜责罚!” 徐毅挥挥手说到:“这个事情不怪你,葛雷的脾气我知道,这个事情放在我身上,也一样要打断那人的腿,咱们还是进屋再说好了!” 听完宫振的话之后,徐毅『摸』着下巴自言自语的说到:“福运赌坊?不就是个地头蛇吗?那我徐某人就陪你好好玩玩吧!看看你的福运还能有多久!以后还能不能开下去了!哼!” ------------ 第一百七十九章 船场失火 第一百七十九章 船场失火 徐毅让宫振退下之后扭头说到:“李波!派一个弟兄连夜赶往扬州,通知薛掌柜,让林雄带上一百弟兄快快赶到这里,我有用!” 李波吓了一跳,赶紧低声问道:“大当家不是要领着弟兄们去劫狱吧,要是这样的话,恐怕我们这点人不够用呀!而且即便劫出了葛雷,咱们恐怕也离不开扬州城吧!” 徐毅瞪他了一眼:“你在想什么呢?我徐毅是那么冲动的人吗?葛雷一定要救出来,不过我怎么也不会疯到领一二百人去劫狱吧,我自会用其它手段去救葛雷,要这些人过来,我是要好好跟那个福运赌坊斗斗,看看是不是强龙就不能压下地头蛇!不收拾了他们,还以为咱们江北船场怕事呢!” 李波这下放心了下来,徐毅怎么说也不是一个喜欢冲动的人,他只要不打算去劫狱就好办,至于怎么对付那个赌坊,就是小事了!李波转身下去安排去了。 徐毅让人将翠玉送到了附近一个客栈安置睡下,自己和李波留在船场想要商议一下明天怎么去救葛雷出来,徐毅对葛雷有些担心,他不是怕这个事情对自己有什么不好,而是担心万一葛雷在牢里面受到拷打的话,扛不住说出他们的真实身份,那他这个船场就不用再干下去了,运气好的话,还能跑路回独龙岛,运气不好的话,恐怕他的海盗生涯就要在扬州这么结束了,可他不会就这么丢下葛雷离开扬州,出来混讲的是义气,他这么丢下葛雷自己先跑路的话,虽然安全了,但会凉了那些弟兄们的心的,以后就别想继续带着他们混下去了。 李波他们其实也想到了这层。 于是和刁斌都劝徐毅先避一下再说,万一葛雷说出来的话,也好有个退路,可徐毅摇头问他们到:“你们都认识葛雷吗?他是咱们兄弟吗?你们觉得他会这么轻易的出卖我徐毅吗?” 几个人纷纷摇头说应该不会,徐毅又问:“要是我被官府抓去,你们会丢下我不管吗?” 几个人立即说到:“当然不会了,即便是去劫狱,我们掉了脑袋也要去把大当家给救出来。 救不出来地话,我们情愿陪着大当家去蹲大牢去!” 徐毅点头:“我也会这么做!”然后便不提这个事情了,李波等人对视了一眼,都暗自点头,跟老大还是要跟这样的老大,够义气!他们于是也都不再提起这个事情了。 宫振陪着徐毅在船场转了一圈,别看徐毅才离开了不足半月时间,这里和当初他刚刚盘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大大的变样了。 船场里面的杂草被他们清理地干干净净,原本凌『乱』不堪的货场上现在整齐的码放着各种木料,各种工棚都打扫了干净,该安放的工具也都安置到位了,船台上原本几条没有完工地船只。 有的已经拆解掉了,而有的已经开始刮去了上面的霉斑和青苔,又开始动工建造起来,一切都看起来井然有序起来。 要不是徐毅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简直不敢联想到这就是他离开时候的那个船场了,看来这些天宫振领着人没少下功夫,要不船场也不会恢复这么快,看来当初他选择宫振还是选对了人了,徐毅对这里的进展很是满意,大大的夸奖了宫振一番,让他干活悠着点。 别这么下死力,要注意身体才是,把宫振又大大的感动了一番。 “掌柜地放心,宫振身体好着呢,别看我瘦,可我精神头足着呢,这点活算不得什么,只要船场能兴旺起来。 即便赔上我这条命。 宫某也觉得值!”宫振说到。 徐毅摇头到:“俗话说得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只有会好好休息,才能走更远的路!我可是看好你的,等着你给我造出好船呢,这个事情不急于一时,咱们一起干就是了,天『色』不早了,你也赶紧休息去吧!” 宫振有些『迷』糊,革命这个东西是什么,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呢?这是什么地方的俗话呢?但徐毅地话他还是听得明白的,点头说到:“宫振记下掌柜的话了,只是那个福运赌坊在扬州颇有一点势力,纠集了不少本地的地痞无赖,而且他们和官府里面地人似乎也有勾结,做过不少恶事,掌柜的还是小心点好!咱们平头老百姓可是惹不起他们,您又是初来乍到扬州,别在这个事情上初亏了才是。 ” 徐毅笑了起来,拍了拍宫振的肩膀安慰他道:“这个事情你不用管了,有我徐某在,不会让自己的弟兄吃亏的,我徐某虽然不敢说很厉害,但是也绝对不是个软柿子,谁想捏就能捏的,这个事情你放心,咱们绝对吃不了亏的!我心里面有数!” 看徐毅一副根本就不在乎的样子,宫振也放心了许多,对徐毅告罪了一声之后,他便先回去休息去了。 徐毅想了想,这次遇上了那个罗大人还真是时候,没有想到刚到这里,便遇上了这个事情,只要那个福运赌坊挂靠地不是知府那条路子,估计找到这个罗大人之后,便能按住这个事情,看来还是多个朋友多条道呀!不过扬州这个地方罗大人也是刚到,不知道这里的关系网怎么样,明天还是先去拜访一下他再说好了,拿定了主意之后,徐毅便回到了专门给他安排的屋子之中,洗漱了一下,让李波也下去休息,便躺在了床上。 可能是刚换了地方的缘故,徐毅睡觉不是很踏实,半夜的时候,忽然被院子里面的狗叫声惊醒了过来,竖着耳朵听了一下,外面的狗叫的厉害,正要起来查看一下,忽然在窗纸上看到了一丝火光,于是心中一惊,赶紧站了起来,要出去查看,这个时候外面已经开始有人叫了起来。 “走水了,走水了!快点起来救火呀!”徐毅一个箭步蹿到了门口。 拉开了房门便看到料场那边燃起了火光,船场里面开始有人奔走呼号,叫着让人起来救火。 徐毅急忙跑向了起火地地方,半路上一下碰到了李波提溜了一个人走了过来,看到徐毅之后,李波怒气冲冲地将这个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又踏上了一脚之后对徐毅说到:“哪里是什么走水了,是这个王八蛋故意在这里放火。 被我抓了一个正着!” 徐毅闻听之后,过去又是一脚,把这个家伙踢地翻了一个身,发出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徐毅抬眼朝起火的地方望去,看到船场里面留地人纷纷涌向了起火的地方,幸好火势不大,很快便被这些人控制住了火势。 不多时便扑灭了火头。 徐毅和李波等人把这个放火的家伙带到了屋子之中,捆了一个结实跪在屋子当众,徐毅坐在这个人的前面,低头打量这个家伙,只见这个家伙生得贼眉鼠眼。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上身穿这花不留丢的丝质衣服,下身穿了一条破烂裤子,腰里面系了一条粗布腰带。 要多不协调就有多不协调,简直是没有品味到家了,只差脸上写着我是坏人几个字了。 “你叫什么?为何要到我的船场纵火?”徐毅冷冷的问这个家伙到。 这个家伙贼眼一翻,看到徐毅是个年轻后生,于是抵赖到:“谁说我到这里放火了?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放火了?” 李波眼睛一瞪喝道:“我看见你这混账正在放火,你还想抵赖不成?” 这个小子嘴硬到:“你说看见就看见了吗?你有什么凭据?我还说火是你放的呢!” 李波怒道:“你拿着火折子还有一个火油罐,不是在放火是在做什么?难道是想用火油救火不成?” 这个小子继续嘴硬到:“我地火折子呢?我拿的火油罐呢?谁还看见我拿了这些东西了?我还要告你们私设公堂,拷打我这个无辜的人呢!我告诉你们。 赶快把老子放了,也就算了,要不我兄弟们放不过你们的!哼哼!” 徐毅一看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个无赖,跟他根本就没理可讲,于是冷笑一声道:“我看你这厮是不见黄河心不死呀!李波,给他点厉害尝尝,让他知道咱们是做什么的,不要外伤!” 李波点头狞笑了一下。 立即朝这个家伙『逼』了过去。 右手竖起了手掌,这个家伙这才『露』出了一脸惧意。 惊呼到:“别过来,你别过来,我告诉你,你们惹不起我的,你们……啊!”话还没有说完,便发出了一声杀猪一般的惨叫,原来李波一掌拍到了他的后背上,几乎将他地五脏给拍裂了,这个家伙立即滚倒在地,疼的再也喊不出来了。 徐毅和李波他们冷冷的望着这个滚在地上抽搐的家伙,等他缓过来劲,这个家伙好半天出了一身大汗之后才慢慢的有些缓过来了,知道今天碰上硬茬子了,可还不想妥协,嘴里面还在嘴硬道:“好!你们厉害!你们等着好了!” “李波!这个家伙似乎还没有接受教训呀!”徐毅看了李波一眼。 李波于是又狞笑着凑了过去,这个家伙坐在地上连连后退,叫道:“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哎呀……疼死我了!” 李波这次没有拍他,而是一手捏住了他地肩胛骨,微微一用力这个家伙便立即又惨叫了起来,李波出言威胁他到:“小子,有本事你撑住别说,我才可以一块一块的把你的骨头捏碎,要不就不好玩了!” 这个家伙这次算是真的老实了,鬼哭狼嚎地叫到:“爷爷饶命呀!爷爷饶命呀!我说,我全说,别捏了,再捏就要碎了!” 徐毅对李波挥了挥手,李波松手站到了一旁,这个家伙真是疼坏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到:“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各位了,小子名叫西门畔,火是我放的,别再折腾小的了!” “哦?西门畔?那你认识西门庆吗?”徐毅想也没想便问道,这个姓西门的不多,不会是西门庆的亲戚吧! “呃?西门庆?小的不认识这个人!”这个家伙烂泥一般的坐在地上鼻涕流了一脸。 “嗯!那就算了,那我问你,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放火烧我船场呢?”徐毅被自己给逗乐了,到了这里,他总是会想起水浒传上地那些人物,不过这个西门庆貌似也是金瓶梅的主角。 这个家伙坐在地上眼睛转了几个圈,一脸犹豫的样子,李波一瞪眼,把手一伸,便又要抓他,把这个家伙吓得就地一滚,哭叫着:“别抓,别抓我说就是了,是九爷让我来的,他让我过来放火教训你们一下的,不是我想来的呀!饶命呀大爷,都是九爷『逼』的呀!” “九爷?九爷是谁?”徐毅没有听明白,于是问道。 “九爷就是福运赌坊的金大山金九爷呀!”这个西门畔赶紧解释。 “哦!我明白了!……” 徐毅又想办法威胁了一番这个西门畔,让他明日到了官府之后不得翻供,又让李波『露』了一手捏碎石头地功夫给他看,说要是他敢翻供地话,出来就活活捏碎他全身骨头,还要把他一家给全部烧死,吓得这个西门畔拼命磕头认罪,保证不敢翻供,徐毅命人将这个西门畔带下去之后,徐毅对李波等人苦笑道:“看来这次事情真是不能善了啦!咱们不把这个金九给收拾了的话,恐怕咱们船场以后也难以安生呀!” 李波低声说到:“要不我去一把火把这个家伙地赌檔给烧了算了,既然他敢来烧咱们的船场,咱们一不做二不休,也去烧他的赌檔算了!” 徐毅低头想了一下摇头道:“不行,这个家伙刚刚派人过来烧咱们的船场,转眼他的赌檔就着火任谁都想得到是咱们干的,这个事情我再想想好了!大家先下去休息吧!把那个西门畔给我看好,别让那小子跑了,咱们先弄清楚这个金九的背后的势力之后,再陪他玩!” ------------ 第一百八十章 求助 第一百八十章 求助 天刚一亮,徐毅便找到了李慕天,李慕天一脸忧『色』的对他说到:“这个事情恐怕比较麻烦,这个福运赌坊的老板叫金九,是扬州出了名的恶棍,平时没有几个人敢惹他,算是扬州手眼通天的一个人物,我托人也给官府里面的人递话了,里面传来消息说葛雷这次受罪不轻,那个金九放言要整死葛兄弟,还说要让你的船场开不下去!” 徐毅一阵揪心,葛雷看来是在牢里面受苦了,现在看来葛雷是没有说出他们的身份,于是问李慕天道:“那还请你赶紧运动一下,先不要让葛雷受苦再说,还有你可知道,这个金九后台是谁吗?要不他也不敢在扬州地头上如此猖狂!” 李慕天点头:“说的不错,我还担心你一怒之下去把他们赌檔给扫平了呢,现在看来我这个担心是多余的了,这个金九我打听过了,此人其实也没有什么亲戚在官府里面当官,只是这个家伙善于迎逢拍马,而且因为他的钱来的容易,逢年过节都要给当地一些官员打点,所以他的事情一般这些人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他才敢在扬州如此猖狂,不过此人敢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很少和大户作对,一般的小户人家惹不起他,这次看上你的船场,就是因为他看到你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外地人,想要在你身上狠狠的诈上一笔!倒不是他看上了你的船场了!” 徐毅听过之后心里面便有了底,对李慕天说到:“烦劳李兄给我准备一份厚礼,我也去官府打点一下去,这次我还真要和这个家伙走一下明路斗斗法,看看他这个地头蛇能不能压住我!” “哦?徐兄这么冒然上门去找那些当官的恐怕有些不妥吧!要不我托人先给你引荐一下再说也好!”李慕天赶紧劝他到,怕他把银子打了水漂。 “呵呵!无妨,这次我过来刚好在海上碰到了扬州新任的通判大人。 他的船遇上大风出事了,他是坐的我的船来地扬州赴任,好歹我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了,这个面子我想他会给我的!”徐毅笑着解释到。 李慕天闻听大喜过望,没有想到徐毅这个人无论到了哪儿都有贵人相助,看来他不但是人聪明,胆子大,这命也算是不错。 这么大的海上扬州信任的通判大人的船出事都能让他碰上,这命还不是一般的好呢!于是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呀!我还担心我找的朋友压制不住这个金九呢,现在看来徐兄结识了这个通判大人,这次这个金九算是倒霉了,你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给你准备礼物去,我陪你一起去好了!这个礼品算我出地!”李慕天是个精明人。 这么好攀上一个通判大人的腿,对他李家以后在扬州的生意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是不会放过的,何况这个罗大人刚到扬州。 以后想要抱住他的大腿的人肯定是多了去了,等到了送礼的成群围在他府邸地时候,再送礼过去恐怕人家就不会再把他往眼里夹了,这个时候去送礼可是事半功倍的时候。 罗大人昨天刚到这里。 扬州同僚少不得要大排酒宴款待他一番,喝到了半夜不说,还又在『妓』院里面给他安排了两个漂亮姑娘陪他,所以他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从那温柔乡中爬了起来,正在洗漱的时候,手下人便前来通禀,说江北船场的徐公子前来求见。 这个罗大人心中暗想,这个徐毅还真是客气。 昨天下船已经送了他不少好东西了,今天一早就又来看望自己,看来这个徐毅还真是知道事情怎么办的!于是赶紧穿上便服之后,对手下人说有请徐毅。 徐毅带着李慕天进入院子之后,看到院子中四处都在整理之中,毕竟他罗大人刚到这里,这个府邸也是刚刚接手地,需要重新整理一下。 知道今天前来送礼也正是时候。 他们还没有走到客厅的时候,便看到那个罗大人迎了出来。 “在下见过罗大人。 罗大人还没有安置好,我便来打扰,还请大人多多包涵呀!这是我扬州最好的朋友李慕天李公子,他听说了我认识罗大人,便也和我一同前来了!” “草民李慕天参见罗大人,小民听徐公子说起罗大人刚到这里,正好徐兄也要来这里,在下便冒昧和徐兄一起前来,多有叨扰了,这是我们为罗大人备的一点薄礼,还请大人笑纳!”说着让他地仆人们把准备好的厚礼抬了进来。 罗通判一看人家是来送礼的,虽然多少也有些冒昧,但有徐毅带着,也就没有什么了,于是笑道:“哪里哪里!我罗明也是喜欢交友之人,既然你是徐公子的朋友,也就是我罗明的朋友,只是这么厚的礼物,倒是让我不好意思了!里面请!”说着便把徐毅和李慕天让到了厅中。 坐定之后,罗明笑道:“其实这次我能安然前来扬州赴任,还是借了徐公子的光了,要不是徐公子伸手相助,恐怕我现在还在荒岛上看天呢!本该我好好答谢一下徐公子才是,可倒是让你们先来我这里看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呀!” 徐毅和李慕天客套了一番,又说了一阵扬州的风土人情之类地事情,聊的倒也十分投机。 罗通判也是个明白人,他刚到这里,徐毅和李慕天便来送了一份这么厚的礼物,肯定是有事求他帮忙的,于是最终还是将话题扯到了这个上面:“我刚到扬州,官衙那边还没有去过,只是昨天到了之后,和这里的同僚见了一面,刚刚认识一下,不知你们今日前来有什么事情没有,要是我罗明能帮忙的话,你们只管说话好了!” 见罗通判也是明白人,徐毅也就不客气了,于是抱拳对罗明说到:“其实在下还真是有事情想要请罗大人帮忙,罗大人也知道,我也是刚在扬州落脚时间不长,这里到处都是人生地不熟的,官府里面只认识大人一个人,所以才会这么早便找到了大人门上,就是想请大人给我做主才是!” 罗通判点头道:“嗯!这个我知道,你能来找我也是看得起我罗明,肯定也是没有办法了,有什么事情你只管说,只要是我能帮忙的一定给你帮忙就是了!” 既然罗通判这么说了,徐毅也就不再客气,将昨天回来之后船场发生地事情原原本本地对罗通判说了一遍,最后说到:“本来我也不想惹事,可那金九实在是欺人太甚了,而我说的也都是实情,绝无半点虚假之言,我那手下现在还在大牢之中关着,听说被打得着实不轻,还请大人给在下做主!” 李慕天也赶紧在旁边敲边鼓说到:“徐兄说地句句是实,这个事情在下也能作证,在下在扬州呆过一些时日,知道的比徐兄多一些,这个金九平日里便在扬州横行霸道,做过不少恶事,只是他在这里认识人多一些,才会如此骄横,其实也没有什么很深的后台,还请大人多多帮忙才是!”他特意说了这个金九的背景,好让这个罗通判知道,即使得罪了这个金九也没有什么关系,省得他再担心得罪了官府里面的人,不肯给徐毅帮忙。 罗通判听完之后,脸『色』立即沉了下来,怒哼一声道:“这个金九简直就是无法无天,没有想到我刚来这里便碰上了这种事情,整治地方安宁也本是我分内的事情,你们放心,只要你们说的都是实情,这个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们做主的!” “大人放心,徐毅敢拿『性』命担保,我所说的句句属实,我现在担心的是我那兄弟在牢中被屈打成招,这个事情恐怕就不好办了,还请大人给想想办法才是!”徐毅接着说到,现在问题的关键还是不要让葛雷在牢里面再受罪再说,否则他一旦撑不住的话,说出了不该说的东西出来,那他的船场就不要再想做下去了! 这个罗通判低头想了一下之后,招呼手下的人进来,对他吩咐到:“你现在立即去官衙大牢里面,找到那里的牢头对他说,就说是我说了,任何人不得擅自对徐公子的手下滥施私刑,如果再有人敢轻易动他的话,我就要拿他们试问!” 这个接令的手下认识徐毅,也刚收过徐毅的好处,于是立即说到:“大人放心,我这就去大牢,在下亲自在大牢里面盯着,绝对不能让徐公子的手下再受半点委屈就是了!” 徐毅赶紧谢过这个人,此人点头说了声放心之后,便急急的出门去按着罗通判的嘱咐赶往了大牢。 既然这个事情已经解决,徐毅和李慕天也就不再多耽搁了,又和罗通判商量了一下之后,罗通判答应明天他便到官衙里面亲自过问此事,让徐毅先把那个纵火的西门畔送到官府里面报案,交给官府收押再说,又亲笔为徐毅写了一个条子盖上他的私印,让他送西门畔的时候交给接手的人,料那接手的人也不敢轻易再做手脚,徐毅这才谢过了罗明之后,和李慕天离开了罗府。 ------------ 第一百八十一章 骰子高手 第一百八十一章 骰子高手 金九这两天很得意,这次吴泉水打给他的欠条拖出了一条大鱼,他也知道了吴泉水已经将他吴家船场卖掉的消息,之所以还拿着吴泉水的欠条让人去船场要帐,本来就是看重了这个船场听说是一个南边来的外地人所购,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可以趁机敲这个外乡佬几百两银子,没有想到那个船场的管事的还挺上道,居然和他派去的人打了起来,这下就给了他更大的运作空间了,这次说什么也要敲他两千两银子出来,否则就别想在这扬州混下去! 昨天他报官之后,官府还挺给帮忙,当天就去把那个船场管事的给抓了起来,听说昨天晚上打得不轻,他又派了街上的无赖西门畔连夜去船场放把小火,吓唬吓唬他们,估计今天他们掌柜的也该明白过来,这个扬州他金九是惹不得的了吧! 可等到了中午还是没有见西门畔回来禀报晚上放火的事情,于是金九开始有些担心了起来,这个小子不是把火放的太大,连他自己也给烧死了吧! 金九派出去了个手下到船场打听一下情况去,看看船场昨天晚上的火烧的怎么样了,可不多时这个手下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带回来的消息让这个金九大吃了一惊,西门畔居然被船场的人给抓住了,而且已经被送到了官府衙门关了起来,这下事情似乎有些不妙了一点,金九坐不住了,他不怎么担心这个西门畔把他卖出来,给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否则以后他西门畔就别想再在扬州混下去了,出来看他不把他给整死,关键是一旦被船场的人抓住了把柄的话。 他再想敲诈船场恐怕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金九赶忙起身出门,去找些官府的人疏通疏通,把这个该死的笨蛋西门畔给弄出来再说。 “什么?船场的人怎么可能拿着通判大人的条子来呢?”听完了衙门里面那个主薄说完之后,这个金九有些傻眼地感觉,这个主薄偷偷告诉他,船场的人压着西门畔来官衙报案的时候,拿了新到任的通判大人的条子来的,现在没有人敢私自把西门畔放了。 金九觉得这次事情好像是有点不对头,难不成这个船场的掌柜的和新任通判大人有交情不成?要说不会呀!这个通判不是昨天才从南方过来地吗,即便这个船场姓徐的掌柜再厉害,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攀上了这个通判大人呀!看来这个船场徐掌柜要从新衡量一下了。 这会儿不光金九有些犯晕的感觉,牢房里面的葛雷这会儿也正在犯晕呢,他好不容易才缓过来气,昨天晚上几个狱卒把他打得着实不轻,身上几乎没有几块好肉了。 非要『逼』着他说他打金九的手下是他掌柜的指使的,他抵死不从,说什么都不肯这么说,只说是那些赌坊的人无理到船场闹事,而且还是那些人先动地手。 他只是在自卫而已,凭什么要抓他?结果是被这些狱卒打得死去活来,现在看着进来两个狱卒,以为又要给他上私刑了。 咬着牙瞪着眼,怒视着这两个狱卒,准备开骂,可两个狱卒接着做的事情就让他有些犯晕的感觉。 两个狱卒陪着笑脸,把他手上叫上的铁镣给打开,又搀着他换了一个干净的牢房,拿来了清水为他擦洗身上地伤口,小心的简直就跟孝子贤孙一般。 把葛雷弄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即便他犯了死罪,要拉出去砍头,至多也就是给碗好饭吃罢了,怎么还给擦洗伤口呢? “小的们不知道老兄的掌柜地居然和我们通判大人是朋友,昨天多有得罪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等您出去以后。 我们找个酒楼好好给您赔罪便是。 您可不要到公堂上说小的们给您上私刑了呀!拜托老兄了!”一个狱卒陪着笑脸,又是给他上『药』又是给他猛赔不是。 自己掌柜的认识通判大人?大当家难道回来了吗?而且居然还认识了扬州的通判大人。 大当家也实在是太厉害了一些吧,这么快就勾搭上了通判大人,看来自己不用再受苦了!葛雷的心顿时放在了肚子里面,心里面暗骂,不让老子到公堂上说你们给老子上私刑,等着吧你们这些混账东西,看老子有了后台,你们就怕了,要是老子没有大当家在后面给老子托关系救老子的话,你们还不把老子给活活打死呀!等着吧你们!哼! 这个时候外面进来了一个穿公服的人,对他一脸笑意,手里面还提溜了两个油乎乎的纸包,放在了桌子上对葛雷笑道:“我说这个兄弟,你算是找了一个好掌柜地呀!你们掌柜的一听说你出事了,一早便找到了我们罗大人为你鸣冤,要不是你们掌柜的话,有你小子够受的了,怎么样?能不能坐着吃饭,我让人给你去买了只烧鸡还有牛肉,看看合不合口味,我一早被罗大人差出来,也还没有吃饭,咱俩先凑合凑合,等出去之后,你小子可要请我吃顿好的呀!” 这个人葛雷不认识,但一听也明白此人应该就是那通判大人的手下,这是来这里搭救他来了,于是挣扎着站起来谢道:“多谢这位官人大哥相救,要不是您来的及时的话,恐怕小弟我还不知道要多受多少罪呢!敢问一下大哥地尊姓大名吗?小弟有朝一日出去地话,一定要重重谢谢大哥!” 这个人笑道:“别什么尊不尊的,我姓冯,你就叫我冯大哥好了,我说你小子命好,要不是你小子地掌柜的会做人的话,你小子这次不死也脱层皮,好了,坐下吃东西,你们……说你们呢!还不赶快去弄壶好酒来给我这个兄弟压压惊?等死呀你们?” 两个狱卒赶紧躬身哈腰的退了出去,跑去打酒去了,葛雷这会儿跟做梦一般,怎么说呢?好像有点从十八层地狱一下子升天一般的感觉,于是龇牙咧嘴的坐到了凳子上,屁股上的伤口让他又暗骂的半天。 徐毅也安排人到了大牢里面探望葛雷,给葛雷提来了不少好吃好喝的东西,那些狱卒听说是探望葛雷的,也不敢刁难,于是便把人放进了大牢,葛雷正吃饱了躺着休息呢,一看有人来看他,赶忙挣扎着爬了起来,隔着牢门一看来人认识,正是岛上的刁斌,便更加确信徐毅已经回来了扬州,感动的眼泪差点没有流下来。 “掌柜的让我告诉你小子,什么都别怕,有什么到时候上堂就说什么好了,咱们掌柜的本事大着呢,已经找到了通判大人那里,你很快便能出来了!哟呵!你小子在这儿里面日子混的不错嘛!居然住单间,还有烧鸡牛肉吃,这小日子不错嘛!要不咱俩换换?”刁斌小声对他说到,接着看到了桌子上剩下的那些吃的东西,于是笑了起来。 葛雷撩起了衣服,『露』出了一身伤痕说到:“我就知道你小子嘴够损,别光看我吃烧鸡了,昨天晚上竹笋炒肉也没少吃,要不咱俩换换怎么样?回去告诉大掌柜的,我葛雷什么都没有说,让他放心,就算砍了我的脑袋,我也不会『乱』说话的!” 刁斌看到葛雷一身的伤痕,对他竖了竖大拇哥:“够义气,我刁斌佩服你,兄弟受苦了,出去我请你逛窑子去,好好给你小子洗洗头!嘿嘿!” “滚……” 本来说好第二天就去衙门告状的,可计划没有变化快,第二天居然是官府沐休时间,要歇三天当官的才开工,所以徐毅只好让葛雷在里面安心再呆几天好了,敢情宋朝的官员日子还真不错,居然隔三差五的还能休息休息,赶上逢年过节还能休息不少日子,看来这宋朝的当官的还真享受! 李慕天这两天也都把精力放在了徐毅的这个事情上,到处托关系找门路,不能光把希望都寄托在罗通判身上,到时候要多拉几个人和罗通判一起说话才行,徐毅帮忙不上,索『性』就让他去忙活了,反正他李家在独龙岛也捞了不少好处,他们跑跑腿也是应该的。 徐毅闲着没事,于是便问李波到:“我说李波,你对赌博上熟悉不熟悉?” 听徐毅问起了这个事情,李波立即来了精神,眉飞『色』舞的说到:“当然熟悉了,我以前在兵营里面的时候,天天闲着没事,兵营里面的当兵的就聚在一起赌博,起初我也不沾这个东西,可后来被他们拉的没有办法,也就学会了这个玩意,你说什么吧,骰子、斗虫、斗鸡我都会,不过赌场里面主要还是以骰子为主,我玩这个是高手!从来就没有输过!” “我看你肯定是作弊吧!以你的身手玩这个还不是想要什么点就出什么点吗?”徐毅笑道。 李波一脸尴尬的『摸』着脑勺说到:“敢情你都知道呀!呵呵!这个骰子本来就是靠的手上的功夫,我们习武的这方面占很大便宜的,我再告诉你一点,只要我在桌子边上,别人掷骰子我也能知道出什么点子,而且我还能破他的骰子,让他投不出来他想要的点子,即便他在骰子上动手脚也不行!” 徐毅闻听大喜,脑子里面又闪过了一个念头。 ------------ 第一百八十二章 过堂 第一百八十二章 过堂 徐毅找了几个骰子交给李波,让他表演一下,李波抓了骰子随便一摇,丢下之后,徐毅要什么点,他就给徐毅掷出什么点,接着徐毅摇骰子,不管他摇出什么点,李波都能听出来他摇的点数,这下徐毅放心了下来,哈哈,原来身边还跟了一个赌神呀!这下发达了! 金九很烦,他这次知道撞上了铁板了,可事情闹到了现在,他也不能随便就因为那姓徐的认识新任通判就麻爪了,现在服软撤诉的话,恐怕官府还要追究他诬告的罪名呢,何况西门畔还在牢里面关着呢!现在他也是骑虎难下,心想要是能攀上了知府大人的话,这次的官司估计还能打下去,可他平日里结交的都是一些官府里的下级官员,还真就没有攀上这个知府刘大人,想要两天就抱住知府刘大人的大腿,让刘大人倒向他这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何况沐休这几天,那个新任的罗大人肯定也会趁机和这个知府大人通气了,他这两天有些坐住了萝卜,现在他只能硬撑下去了,好在他手中还有吴泉水当初打下的欠条,而且这个吴泉水早就跑的没影了!估计也能绞缠一下,有平日里结交的那些当官的撑着,估计不至于输得太惨了!要不他以后在扬州就不好混了! 杭州离扬州不算太远,快马来回用不了两天时间,薛屠接到了徐毅的消息之后,不敢耽搁,立即让林雄带了百十号弟兄一路急赶,终于三天后赶到了扬州,见到了徐毅。 徐毅让他们分头住在了扬州一些客栈里面,等着这个事情官面上的结束之后,好好收拾一下那个福运赌坊的金九,林雄听命之后。 带着人先安顿了下来,这些人反正都穿的各『色』衣服,又不是来造反的,对付一个赌坊来说,是绰绰有余了! 徐毅又私下找到了几个罗大人的手下出来,在酒楼上好好的款待了他们一番,送了一些礼品给他们几个,让这些人觉得徐毅这个人却是不错。 是个明理地人,酒足饭饱之后,各个拍着胸脯说只要有事,只管徐毅吩咐就是了,徐毅点头应了下来。 在罗大人的过问下,很快扬州知府便升堂审理金九和徐毅的这个案子,徐毅这才第一次见到这个金九。 金九生的白白胖胖的样子,看起来一脸和善。 简直就像一个良善的士绅,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他的身份和他的为人地话,说不定还真会被他的外边蒙骗了,在徐毅打量金九的时候,这个金九也在上下打量徐毅。 金九也感到有些吃惊。 他以前只知道船场的新掌柜是一个姓徐的人,可没有想到今天一见才知道徐毅居然还这么年轻,只见徐毅中等偏上的身材,脸上没有蓄须。 白白净净的,但却没有那种柔弱的感觉,反倒给人一种内敛地英气,举手投足之间不失一种沉稳老练,让金九产生出一种不敢小觑他的感觉。 因为两方现在是仇人,虽然没有到相见眼红的地步,但他们两个相互审视了一下之后,也相互没有言语什么。 而是站在堂下等候县令的传唤。 随着衙役的喊声,扬州知府梅大人将当事双方叫上了大堂,因为他们两个都没有功名在身,虽然徐毅不愿,但还是无奈地跪下对这个知府大人施礼,各自报上了姓名。 徐毅偷眼看了一下,罗大人也在堂上一旁听审,偷偷的对他使了一个眼『色』。 让他心安。 徐毅于是心中便有了底,也许是两方都运动的结果。 这次听审梅大人没有让他们跪着问话,而是让他们起身答话,上下打量了一番徐毅和金九之后,梅知府开口问道:“金九,你状告江北船场徐掌柜的欠账不还,而且还纵奴行凶,可有凭证吗?” 这个金九赶紧躬身回答到:“回大人地话,草民状告他欠账还有行凶可都是有凭证的,我这里还有当初船场掌柜的给小人打下的欠条为凭,而且当日我派人去船场讨账的时候,许多人都看到了,船场中的人不但欠账不还,还动手伤人,现在行凶之人已经被官府擒拿归案,还请大人给小人做主!” 梅知府听完之后,将头转向一旁的徐毅问道:“徐毅,我来问你,金九所言可是属实吗?” 徐毅躬身答道:“回大人的话,金九所言全都是谎言,没有一句实话,在下来扬州时间不长,从来都不认识这个金九,何来欠他地钱之说呢?而且即便是以前的掌柜的欠他的钱,又和我有什么干系呢,这个金九却拿着以前掌柜的欠条,派出多人到我的船场无理取闹,而且还率先动手殴打我船场之人,这些事情都是有多人所见,至于他的人被打伤,也可以说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我船场的人地,还请大人明断!” 这个梅知府听过两方陈述之后,便转头对那个金九问道:“这个徐掌柜说从来都不认识你,你却说他欠了你地钱,这又是何故呢?” 金九一听,赶紧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条让一旁衙役呈上了大案,说到:“小人却是不认识这个徐掌柜的,可船场原本是那个吴泉水所有,而那个吴泉水曾经在小人那里借了纹银五百两,说了要拿船场抵押地,可他却将船场私自转给了这个徐掌柜的,而且小人听说当初他转让船场的时候已经将其债务全部转给了这个徐掌柜的,所以他的欠账我也只能找这个徐掌柜讨要了,这也本事情理之中的事情,可他不但不承认这个欠账,反倒派人殴打我去讨债的下人,还请大人为我做主!” 这个梅知府看了看欠条,上面却是写了暂借纹银五百两的事情,落款是吴泉水,于是转头又问徐毅到:“既然金九已经拿出了这个欠条,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吗?” 徐毅不慌不忙的说到:“在下从那吴泉水手中接过船场,并担下了他的债务此事却是不假,然而我在接下他的船场的时候已经对他的账务进行过清算。 对于应该我承担地债务,当初已经理清,而且还留有凭据,上面写的很清楚,有吴泉水的签字画押,其中并无关于欠金九的钱之说,而且据我所知,吴泉水给这个金九打下欠条的时候。 我已经盘下了他的船场,他在我盘下船场之后的欠账,难道也要由我承担不成?他金九明知这些,还派人不停到我船场滋扰,岂不是仗势欺人吗?请大人明鉴!”说着便把当初和吴泉水签下的那些凭据都呈交给了梅知府。 梅知府看了一下这些凭据,又核对了一下金九呈交上来地那张欠条,脸『色』顿时一沉,对金九喝道:“你这个金九。 简直就是在胡闹,徐掌柜所呈的这些凭据上写的清清楚楚,根本就没有你的欠账之说,而且他在接下船场的日子,本来就在吴泉水欠下你账款的之前。 何来要他替那吴泉水还账之说呢?吴泉水欠你钱,你应当去找吴泉水索要,可你却不弄清这些便去找徐掌柜讨账,不是故意要去讹诈人家徐掌柜吗?” 金九一听坏了。 敢情这个吴泉水和徐毅交接船场的时候,居然把东西弄的这么清楚,他这次算是没戏可唱了,于是慌忙跪下告罪到:“大人恕罪,我当初去讨账地时候,并不知道吴泉水已经将船场转给了这个徐掌柜,更不清楚他们之间的约定,如果是这样的话。 这个帐我不再找这个徐掌柜讨要便是了,可即便是我有所不对,可他却不能纵使手下之人把我的人给打伤了,这个事情总假不了呀!我那受伤的人也抬到了这里,还请大人给小地做主!” 他的话刚落音,堂下便有人哎哎哟哟的叫唤了起来,叫的好不凄惨,好像是已经活不成了一般。 接着便有一帮人在堂下叫嚷:“严惩凶手!严惩凶手!”这个金九居然搞起了人民运动。 梅知府皱了皱眉。 这两天他其实也从手下那里收了这个金九地银子,这个事情虽然是他不对。 但他的人挨打却是真的,总不能拿了钱一点事情都不给人家做吧,可让他为难的是,这个新任的通判说来也是他的副手,可这个罗通判明显是站到了这个姓徐的那边,这个事情不太好办呀!想了一下之后,对徐毅说到:“徐掌柜,你的人打伤了金掌柜地人,这个事情总是不假,我且问你,这可是属实吗?” 徐毅微微冷笑一下,躬身答道:“金九所言简直就是一排胡言,当时出事的时候,我本来就不在扬州,又何来纵使手下殴打他金九的人呢?何况我等只是刚来扬州地头,如果不是他们先无礼讨账,并先动手殴打我的船场之人,我们又怎么可能去打他们的人呢?而且我回来之后,也问过此事,我们船场的人一致都说,是他金九的人蛮不讲理,强行闯入我的船场之中四处破坏,还要强拉东西,如此行径简直就如同强盗一般,我们船场地人总不能看着他们将船场给拆掉,被他们四处追打而不还『『宝 书 网』』!如果要证人地话,我船场所有的人都是证人,至于他地人是怎么受伤的,在那种混『乱』的场面下,恐怕谁都说不清楚吧!何况我的船场的人也被他们打伤了多名,我还没有状告他金九,他倒是先状告我来了,既然他能把人抬到大堂下,我的人也能抬到这里,大人,我船场受伤的人现在也已经到了堂下,请大人给小人做主!如果这等扬州任凭这种无赖横行于市的话,随便拿了一张不知所云的欠条就可以随意讨账,并到处滋扰平民的话,那这扬州城中以后还能有安生之日了吗?至于我们船场被抓的人,还请大人无罪开释才是!” 徐毅慷慨陈词,说的是掷地有声,一副义愤填膺的架势,他的话刚一落地,外面便响起了更大的声音,这次是比刚才那个金九的人还要多的多的人叫喊到:“金九仗势欺人,请大人明鉴呀!还请大人释放无辜良民,要不我们这些人也不答应呀!”声音很快便又引来的许多路过衙门的路人,听说了有人在和这个金九爷打官司,而且知道这次金九又是在仗势欺人,于是更多人也跟着一起叫嚷了起来,一时间衙门这个热闹呀! 他们这么一闹,倒是让这个梅大人出了一身冷汗,担心一旦这个事情处置不公的话,一旦闹出了民变,他的这个知府的官也就算是当到了头了,仔细一想,这个事情本来就是金九的不对,他要不是耍无赖平白去人家那里闹事的话,哪儿会有他的人被打伤之说呢? 金九这会儿也被外面的喧闹声吓了一跳,他找来了一些人抬着那个被揍的家伙在外面吵闹就是想造成一个声势,他才是受害者,要对官府施压,惩治不了这个徐掌柜也要『逼』官府收拾了这个葛雷,可没有想到徐毅居然纠集了更多的人围在了外面,叫的比他的人的声音还要大上许多,他的手下的叫嚷声顿时被这些船场来的人还有徐毅带来的那些独龙岛的人压得死死的,再也听不到他手下人的叫嚷声了。 这时一旁坐的那个罗大人嘴角抽动了一下,想笑又不敢笑出来,偷偷的对徐毅比划了一个大拇指,意思是你小子够厉害,这下算是彻底压住了这个金九的气焰了!徐毅偷乐了一下,他也是托人私下买通了一个金九的手下,听说了他要到这里闹的这么一出戏,所以早早的就做好了准备,纠集了比金九还要多的人,老早就在衙门附近逛游,听到了金九的人叫闹之后,立即抬了几个包的跟粽子一般的“伤员”也围到了衙门这里,大声的声讨起了金九,徐毅暗暗笑了起来,小样,玩群众运动你还嫩了点! 这个时候外面一个差役急急忙忙跑进来回禀到:“大人,大事不好了,外面要打起来了……” 这个梅大人闻听立即蹦了起来急忙问道:“怎么回事?你快说来!” ------------ 第一百八十三章 找抽 第一百八十三章 找抽 这个差役看了看一旁站着的金九和徐毅,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据实说到:“刚才那些金九的人闻听徐掌柜这边船场的人叫着要惩治金掌柜之后,便对徐掌柜这边的人出言威胁,激起了民愤,可他们人没有徐掌柜这边的人多,两方现在对上了,眼看要打起来了!大人您还是赶紧想办法压制一下吧!” 梅大人也听闻过这个金九的为人,知道这个家伙在扬州没有什么好名声,可没有想到他的人居然敢在衙门外面威胁他人,如此做法,不是诚心找事吗?于是对这个金九怒视了一眼,喝道:“都是你这厮干的好事,还不给我滚下去约束你的手下,赶紧给我滚回家中,要是再在这里闹事的话,小心我封了你的赌坊!将他们全部都锁起来去牢里面吃牢饭去!” 这个金九闻听暗骂手下这些混账东西,一点忙都给自己帮不上,还净给他帮倒忙,于是爬起来就往外跑,去约束他的那些手下去了。 梅大人也转头对徐毅说到:“徐掌柜,这里是衙门重地,也请你去约束一下你船场之人,不要让他们在这里闹事才好,这个案子我自会秉公处置的!” 徐毅躬身应是,也转身出了大堂,他一出大堂看到外面果真是一片『乱』哄哄的场面,船场的人胆小一点不假,但带来的那些独龙岛的人怎么可能怕金九这些地痞无赖呢,正在捋胳膊挽袖子的要冲过去痛打金九带来的这些手下,把这些人围在了中间,眼看就要动手起来了,徐毅一看也不敢耽搁,于是假意抱拳对这些人说到:“徐某多谢各位的仗义,这里毕竟是官府衙门。 还请各位要克制一下,知府大人已经说要秉公处理了,还请各位散了吧!徐某多谢各位了!” 看到徐毅出来说话了,于是这些人也都收住了架势,假模假样的说到:“我们这些过路人听了都觉得这个姓金的实在是欺人太甚了,要是当官的不秉公处理地话,我们都不答应!散了吧,散了吧!既然主事的都说没事了。 咱们也权当相信知府老爷会给老百姓做主的!”说罢之后,这些独龙岛上的弟兄纷纷朝四面散去,船场的人也都躬身对徐毅施礼之后,回转了船场。 金九这个气呀!上去就给了他那个带头的手下一个大耳光子,又抬起他的胖腿猛踹了这个家伙一脚怒骂到:“给我滚,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只会给老子帮倒忙,还不赶快给我滚。 在这里丢人现眼!” 他这些手下于是赶紧灰溜溜地抬了那个伤者,掉头朝赌坊跑了回去。 “金九爷果真威风,徐某佩服,佩服呀!呵呵!”徐毅得意洋洋的对这个面『色』铁青的金九揶揄到。 金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刚才那副好像良善的嘴脸已经『荡』然无存了。 剩下的是一脸横肉,想要吃人一般的狰狞。 两人看外面的人已经走了个差不多干净之后,便都回转了大堂之上,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地那个罗大人开口说到:“梅大人。 徐掌柜在出事的时候没有在扬州我刚好可以作证,前几天我到达扬州码头的时候,恰巧也碰上了这个徐掌柜的船刚到扬州码头,所以见过这个徐掌柜,如果说是他纵使手下行凶的话,恐怕是说不过去地,而且刚才梅大人也看到了,这个金九手下到了衙门。 还敢出言威胁那徐掌柜的工匠们,就可见他们的行径却是猖狂,如果说在船场闹事的话,我相信也是他们地人首先闹事才对,不知梅大人有何做想呢?” 这个梅大人本来收了这个金九的礼,想要给他帮一点忙,至少让这个徐毅给他出点医疗费之类的东西,为他找回一点面子。 可经过刚才这么一闹。 他也不敢轻易再替那个金九说话了,心道这个事情可不是我不肯帮你金九。 而是你自己把事情搞砸了,怨不得我了,于是把心一横对着下面喝道:“金九,今天我看了你的所作所为之后,才知道这个事情确实不是人家徐掌柜的错,要不是你去无礼闹事的话,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现在我判那被抓之人无罪开释,你这个欠账自己去找那吴泉水讨要,你可还有话要说吗?” 金九的胖脸跟苦瓜一般的难看,不过既然知府大人已经开口了,这个事情也只能这么算了,于是赶紧躬身抹汗说到:“是是是!都是小人地不对,此事大人如此处置,小人无话可说!” “慢!大人,小民还有话说!”这个时候徐毅倒是开口说到。 梅知府本来以为如此以来,事情也算是解决了,可没有想到徐毅蹦了出来不干了,于是扭头皱眉对徐毅问道:“徐掌柜,你难道对本官所判还有不满吗?” 徐毅躬身施礼到:“小民不敢,大人处理公平小人无话可说,但小民想大人一定还忘了一件事情,就是小民也曾状告了这个金九,大人还未提起这个事情呢!” 梅知府闻听之后,直拍脑袋,刚才被外面这么一闹,他居然把徐毅状告金九派人到他船场纵火的事情给忘了一个干净,这个事情不是小事,如果他不处置的话,肯定是说不过去的,于是赶紧说到:“不错,不错!既然你状告金九派人到你船场纵火,这也本是同案,就一并处理了好了!来人,带人犯西门畔上堂!” 金九刚才还在庆幸知府没有提起他拍西门畔纵火一事,这会儿听徐毅出言反对之后,站在旁边心中大呼不好,这两天他没少托人到牢里面去想见那个西门畔,可怎奈这个罗通判特别嘱咐,任何人不得私自去见那厮,结果牢头们得令之后,不敢放人进去,金九因为这个事情急得冒火,也不知道西门畔到底认了这个事情没有。 现在看来,他有些凶多吉少了! 不多时有差役到牢中将那西门畔提了出来,这个家伙几天没见几乎脱形了,本来就不怎么壮实的他这会儿又瘦了一圈,脸『色』蜡黄腿脚无力,几乎是被拖到了大堂上,差役一松手,他便扑通一声趴在了大堂之上。 挣扎着跪下,一个劲的给知府大人磕头。 “嗯!下面跪的可是西门畔吗?”梅知府把惊堂木一拍,对这厮喝问到。 这个西门畔早已没有当初刚被李波所擒时候的那种硬气了,磕头如捣蒜般地应道:“正是小人!” 金九自从这个西门畔被带上堂之后,便一个劲猛对这个家伙使眼『色』,可西门畔这会儿根本就不看他,而是不时拿眼角扫徐毅这边,把金九气了一个七窍生烟。 可当着堂上这么多人地面,他也不敢出言警告这个西门畔,胖脑门上地汗便淌了下来。 “我来问你,徐掌柜告你受人指使到他地船场纵火,此事你可有话要说吗?”知府对这个家伙问道。 西门畔身体一哆嗦。 赶紧磕头回道:“草民无话可说,确实如此,确实如此!” 梅知府一听暗想,得!这家伙还真是软骨头。 居然立即就承认了,你小子倒是自己把这个事情给担下来呀!我也好给你东家遮拦一下,你这么一承认,我还怎么替你东家说话呀!金九这个混账东西,怎么用了一个这么软骨头的家伙去办事呀!可既然西门畔已经认罪了,他也只能顺着问下去了:“这么说你确实是受人指使,才去江北船场纵火了吗?那你抬头看看,这堂上可有指使你之人吗?” 西门畔哆哆嗦嗦的看了徐毅一眼。 徐毅对他冷笑了一下,这个西门畔结果是又哆嗦了一下,他现在哪儿还故得为他主子遮拦什么呀!还是保命要紧,这个徐掌柜身边都是什么人呀!抓住他之后一番暴揍他不说,连点外伤都没有给他留下,那个李波捏着石头咯崩就能捏碎,想取他小命还不跟玩一样嘛!而且在送他见官的时候,这个看起来笑面佛一般的徐毅还给他不知道灌了什么东西下去。 说是什么苗蛊。 想让他什么时候死,就能让他什么时候死。 威胁他要是他敢到过堂的时候敢有一句虚假之言,就立即要了他的小命,让他肠破肚烂而死,自从吃下他地『药』丸之后,这两天他的肚子就不停的咕噜作响,还一直拉稀,简直要被吓死了,这会儿他只求赶紧老实交待完之后,从徐毅那里拿回来解『药』,先保住小命再说,哪儿还顾得那什么金九呀!于是赶紧点头用带着铁镣的手指向了一旁的那个胖子金九叫道:“就是他,就是九爷让我去放的火!他还给我了五两银子,说事成之后再给我五两银子,可小人不小心,刚刚潜入船场将火点着,便被船场的人所抓,小的该死,小地该死,还请大人从轻发落呀!” 一旁站着的金九几乎当场气晕过去,立即大叫到:“大人!他说谎,他这纯粹就是诬陷于我,我可是咱们扬州出名的善人呀!怎么可能派他一个无赖去船场纵火呢?大人赶快给他上刑,让他老实招供,别诬陷了良民呀!” “大胆!好你个金九,居然还敢咆哮公堂,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知府大堂,怎由得你在此指手画脚?到底是你审案还是知府大人审案?知府大人,这个西门畔已经认罪,这个金九还敢咆哮公堂,大人当按律处置才是!”一旁坐着的罗通判立即起身斥责这个金九到,转身又对知府说到,怂恿梅知府收拾这个金九。 旁边的衙役等人立即齐声低吼到:“威武!”把这个金九吓得也是一哆嗦,立即赶紧闭嘴。 这个梅知府气呀!金九算是给他找了一个萝卜来坐,看来今天不让他吃点苦是不行了!于是怒道:“来人,金九咆哮公堂,给我拖下去掌嘴二十!再上来说话!”说着从桌子上抽出一个签子丢了下去。 一个听差地衙役赶紧过来拾起了签子,另外又有两个人过来夹住了这个金九的胳膊,金九疾呼到:“大人饶命呀!大人饶命呀!小的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啦!”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衙役拖了下去。 那个拿签子地衙役跟着下去,抡起了签子,照着他的胖脸就是一正一反地抽打了起来。 有人在旁边点数,二十签子抽完之后,再看这个金九更是胖了一圈,嘴角也冒血出来,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不过幸好这个掌嘴的衙役认识这个金九,以前使过他的小钱,所以刚才在抽他的嘴巴的时候故意放水给他了,否则换成不认识的人。 这二十签子抽完,有地人牙被打掉的都有,金九也算是讨了一个便宜了,看来提前花钱铺垫就是好,但他金九没有想到今天挨打地是他自己,疼得他捂着脸直抽凉气,又被拖回了堂上。 金九哼哼唧唧的被带回大堂,已经不敢再出大气去威胁那个西门畔了。 哭丧着他的肿胖脸,跪在大堂上不敢说话,梅知府哼了一声接着训斥到:“你这个金九实在是胆大妄为,到人家船场无理取闹也就罢了,你居然还敢雇凶去人家船场放火。 幸好这火被扑灭的早,船场上下也有几百号人,要是你的火烧大的话,那可是人命关天地事情。 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金九跪在地上还是要抵赖:“大人明鉴,小人确实没有雇那个西门畔去船场放火呀!” “大胆!事到如今你还要抵赖不成?西门畔!你说你是受这金九所指使,可有凭证吗?”梅知府这会地气也上来了,再也顾不得收过这个金九地礼物了,把惊堂木猛地一拍,对着金九和西门畔大吼了起来。 梅知府的惊堂木让这两个家伙都吓了一哆嗦,西门畔更是一个激灵赶紧磕头回答:“有!有!金九给我的银子到现在我还藏在我家中的灶炉下面呢!” “大人,此人胡说。 他藏地银子,不见得就是小人给他的呀!”金九立即喊冤到。 这个西门畔一看这个金九抵赖,于是再也顾不得怕他了,这会儿可是保命要紧,他大声的叫道:“不是你指使我又是谁呢?我和船场的徐掌柜又无冤无仇地,干吗要半夜跑去放火烧他的船场呢?” “我知道你干吗要去烧他的船场?你小子平时就喜欢偷鸡『摸』狗,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是你偷不成人家。 现在想要去伺机报复。 干我何时,你要诬赖到我头上?我告诉你西门畔。 你要是再敢诬陷我的话,我就……”金九真是急眼了,又忘了这儿是什么地方了,出言要威胁这个西门畔。 西门畔这会儿也急眼了,这个家伙不认账的话,那他就要自己顶罪了,他怎么能顶的起如此的罪名呢?于是也叫道:“我说九爷,我平时可是给你没少做缺德事呀!你可不能让我自己顶缸呀!上次那城东张家得罪你,可不也是你……呃!”话说到这里,他才意识到说漏了嘴了。 这个金九也实在是急眼了,听到西门畔差点把他老底都掀出来,气的他扑过去要掐住这个西门畔地脖子,这下大堂上算是热闹了,梅知府的鼻子几乎都要气歪了,把惊堂木拍的啪啪作响,吼道:“来人,给我把他们给拉开!拉开!成何体统,成何体统!来人,给我拉下去各大三十大板,给我打!” 两侧的衙役扑出来把两个厮打在一起的混账家伙给用力拉开,夹着胳膊就拖了出去,徐毅站在一旁几乎要笑掉了大牙,这下倒好,这金九老小子刚刚挨了二十大嘴巴子,现在又要被拉出去打板子了,实在解气,太解气了!哈哈! 金九被拖出去的时候,便意识到了不好,赶紧喊道:“大人,大人,我错了,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人了!饶命呀大人!” 那个西门畔也跟着叫:“大人,小人说的句句是实,大人明鉴呀!大人明鉴呀!” 可这会儿他们的叫喊肯定是没有用了,两人被拖到了堂下之后,自然有衙役过来按住了他们地手脚,扒下了他们地裤子,抡开了板子,噼噼啪啪的打了起来,一时间两个家伙被打得是哭爹喊娘惨叫不断。 那个行刑地衙役使过这个金九的银子,金九一边挨打,一边对这个正在打西门畔的衙役猛使眼『色』,下巴直对这个西门畔使劲,脸上又做出了哀求之『色』,这个衙役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把板子抡圆了,朝西门畔的屁股上面挪了一点,用足了力气,猛的打了下去,只听这个西门畔惨叫一声,咯的一声便不再叫唤了,可屁股上的板子还在继续落下,那些行刑的衙役权当没有看到他的状况,继续一五一十的将三十板子打完。 这时一个衙役才装模作样的惊呼到:“哎呀!这个西门畔好像不行了!赶快回禀大人!” ------------ 第一百八十四章 私访 第一百八十四章 私访 他们这些衙役可都是收过训练的,手头上打板子的功夫很是了得,据说他们要是假打的话,即使是地上放的豆腐,他们打得噼啪作响,豆腐也都不会烂,可他们要是真的下黑手的话,即使是两块豆腐摞在一起,隔着上面的一块豆腐,也能把下面的豆腐打得粉碎,所以这个衙役看懂了金九的眼『色』之后,顿时对西门畔下了黑手,一板子下去,这个西门畔便只有出的气没有了进气了,本来这几天他吃了徐毅给他灌下去的泻『药』就拉稀拉得发虚,哪儿还承受得了这么一下狠的,顿时便被当场打死在了堂下。 那个行刑的衙役赶紧跑回了大堂上回禀到:“知府大人!那个西门畔受刑不住,三十大板打完,居然断气了!” 徐毅闻听一惊,他没有料到金九居然能提前买通这些衙役,在堂下当着众人的面就将这个西门畔活活打死,来了一个灭口,这下事情就不好玩了! 这时那个梅知府闻听也是一惊,他刚才震怒之下让人把这两个家伙拖下去打板子,可没有想要这个西门畔的命,可这个家伙居然这么命短,居然三十板子都挨不下来就被当场打死了,这下事情似乎有些麻烦了!急忙起身伸头往外面望,楞了一下神之后怒道:“你们这些混账东西,大板子也能把人给我打死,还不快快请郎中过来看看有救没有了?” 于是下面又是一阵『乱』,这个案子因为人犯被打死了,也就没法再往下审了,只好退堂压后再说了,这个金九也被交保暂时回家养伤,听到这个梅知府退堂之后,徐毅躬身施礼送走了这个梅知府。 和罗通判对视了一下,他先行告退了,走到门口看到这个金九哼哼唧唧的还趴在堂下,一副被开水烫了的死猪模样,心中虽然感到有些遗憾,但也觉得解气,于是低头过去,揶揄道:“我说九爷。 您还趴在这儿干吗呀?不是等着知府大人管饭的吧!我听说这儿的牢饭吃起来也不错呀!哈哈!” 金九趴在地上怨毒的望着徐毅,双眼喷火咬牙切齿的说到:“好你个姓徐地,你等着,今天我算是栽到你的手里了,等着好了,这扬州城以后有你没我!” 徐毅俯下身子小声对他耳语到:“好,我等着,扬州以后肯定是有我没你!哼哼!”接着又站起来对一旁的那些人喊道:“大家看呀!大家看呀!这个金九到现在还在威胁我呢!这儿可是衙门。 他居然还敢在这儿威胁于我,大家可要给我作证呀!以后我的船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可肯定是这个金九所为的呀!” 金九趴在地上几乎被气的当场吐血而亡了,心里面把徐毅的祖宗八代都给骂了一遍,可再也不敢接徐毅地话头了。 生怕再被他抓到什么把柄。 徐毅大大的嘲笑了一番这个金九,带着几个人去牢里面接出了葛雷,找了一辆车拉上了这个葛雷直奔酒楼而去,要为这个葛雷接风洗尘洗洗晦气去。 也有金九家的人过来。 弄了辆车子把金九给抬上了车,趴在车上拉了回去找人赶紧给他被打烂的屁股上『药』去了,虽说这些衙役打他的时候有些放水,但也不敢一点力气不用,这三十板子即使假打,要想一点伤不带也不可能!所以他的那个大肥屁股还是红肿不堪,起码没有几天是别想再坐着说话了! 葛雷对徐毅感激的简直要哭出来了,他没有想到徐毅居然为了救他费了这么大的力气。 端着酒杯手都有些哆嗦,说到:“大当家,这儿也没有外人,我葛雷别地话不说了,这条命以后就是您的了,这杯酒是我敬您的,您喝了吧!” 徐毅微笑站起来接过了葛雷递过来的酒说到:“都是自家兄弟就别客气了,我也要说声兄弟你受苦了。 凡是咱们的弟兄。 不光是你,就算是其他人有事。 我也不会撒手不管地!这杯酒我喝了,大家一起为葛雷出牢都喝一杯好了!来!干了!” 在座的人纷纷端起了酒杯随着徐毅一饮而尽,众人落座,听徐毅把堂上发生的事情又说了一遍,惹得众人哈哈大笑,纷纷笑骂这个金九实在是活该。 “这家伙命好,眼看要被西门畔咬死,这个西门畔居然挨了几板子就死掉了,这下他不承认也死无对证,即便官府是想治他的罪也就难了,实在是太便宜了这个混蛋东西了!”李波对没有整倒这个金九觉得西门畔地死感到有些可惜。 李慕天也赶来参加他们的接风宴,这时接口说道:“我看这个事情有问题,一个人怎么才挨了几板子就会被打死呢?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我以前听说过这种事情,肯定是那金九事先买通了这些衙役,行刑的时候动了手脚,他们这些衙役只要手头狠上一点,即便是头牛,听说也能一板子下去打断气,而且还不好查证!” 徐毅点头说:“有道理,这个事情我也觉得蹊跷,那个金九不至于傻到当堂去和这个西门畔厮打,这不明摆着咆哮公堂,找打吗?而且他刚挨了二十个嘴巴子,不会这么没有记『性』,幕天说的真是有道理!” “那这个事情就这么便宜了这个姓金的吗?”葛雷在里面头一天被打得不轻,满以为上堂的时候可以告上那些打他的衙役一下,可居然没有提他过堂,便把他放了,现在是一腔子火气都对上了这个金九,愤愤的说到。 徐毅一笑道:“此事不急,等这个事情了解之后,你地伤好了,咱们再去寻他的晦气,让他知道,这扬州城他惹谁都别惹咱们,我这次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哼哼!咱们是有恩必报,同样有仇也要必报!葛雷的这顿打不会白挨的!” 果真这个事情因为西门畔的死,也就不了了之了,几天后衙门出面赔了西门家一点银子了事。 一个无赖也没有什么人给他喊冤,加上金九在后面压制着,西门家领了银子,连屁也没有敢放一个,便回去了。 金九为了摆平这个事情着实花费了不少,上下打点,让他破费了不少银子,总算是把这个事情摆平了。 心中暗暗记恨徐毅,可事情刚过他也不敢去找徐毅的晦气,可他不找徐毅不代表徐毅不找他的晦气,葛雷地伤刚好,他便带着李波、葛雷逛游到了位于扬州城西地福运赌坊之中。 凡是有人地地方,从来就不缺赌徒,金九开的这个赌坊在扬州名气不小,所以生意也相当不错。 徐毅到这个赌坊门口地时候,看到他的赌坊是一个深宅大院,门口高高挂这一个赌字的旗号,门口有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在这里迎接赌客,门内有几个五大三粗地大汉站着闲聊。 不过却都是一脸笑脸,倒也没有什么恶相。 显然这里门口的这些人肯定不认识徐毅,一见到徐毅一身不俗的打扮,还带着两个随从。 而且看起来眼生,门口的这几个姑娘便立即迎住了徐毅。 “公子一定不是本地人吧!是不是第一次到我们赌坊来呢?”一个姑娘笑靥如花的凑过来对徐毅打招呼。 “哦?姑娘怎么知道我不是本地人呢?而且知道我是第一次来这里呢?”徐毅一脸笑意的说到。 “哟!我可是已经在这里当迎客了好久了,虽然不敢说各个来这儿的人我都认识,但向公子如此出『色』的人物假如来过地话,我肯定还是会记得的!”这个姑娘很会说话。 徐毅对于这个金九做生意暗自点头,这个金九虽然人品极差,但却知道在门口弄出一个这样的阵势,让客人刚到便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等进去之后不掏钱赌博都不好意思,于是笑着说到:“不错不错,本公子确实是第一次来这里,早就听说了扬州有个福运赌坊不错,既然来了,当然要来碰碰运气了!” 一听徐毅确实是来赌博的,这些姑娘更是热情了许多,于是赶紧对里面喊道:“快点过来接住贵客呀!” 里面站地几个大汉赶紧出来迎住了徐毅他们几个。 将他们带到了赌坊之中。 徐毅边走边问到:“不知道贵赌坊这儿都有什么可玩的东西呀?” 带路的这个人赶紧回答:“我们这里可以说只要能赌的基本上都有,不管是摊钱还是骰子。 还有斗虫、斗鸡都有,即便是您喜欢赌蹴鞠,只要扬州地圆社有比赛的话,下注也不成问题。 ” “哦?那么说你们这里还是很全的了?那我们就去看看赌骰子好了,我们喜欢这个!”徐毅点头,摊钱、斗虫之类的他不熟悉,而且也不敢保证肯定能赢,还是李波会的这个掷骰子最有把握,于是就提出去骰子那边玩玩,随手打赏给了这个领路的一吊钱。 徐毅出手的大方立即让这个人更加热情起来,他不认识徐毅,以为今天来了一个有钱的凯子,赶紧道谢之后,带着徐毅来到了一个厅中。 “哟呵!这里还真是热闹呀!”徐毅看着一片喧闹地赌骰子的大厅,对领路的那个人笑道。 “那是当然,我们福运赌坊可是扬州出了名的,咱们赌坊向来都是童叟无欺,只要你运气够好,赢多少我们都不会赖账,所以我们的生意向来如此,一直都这么好!呵呵!”带路的那个家伙洋洋自得的给徐毅介绍到,具体什么情况其实大家都清楚,想在福运赌坊赢了大钱走掉的,恐怕还真是不多,进了这个门地十有八九都是输得精光。 这里果真是十分热闹,徐毅一进大厅在这里面便看到了不少熟面孔,这里面有不少都是林雄从杭州带过来地人,而且林雄也赫然就在其中,但所有人看到徐毅都装着不认识,围着几张赌骰子的桌子大呼小叫地继续下注,然后在开的时候再发出一片嘘声,最边上有两个人远远的对徐毅微微点了点头,这二人居然就是罗大人府上的差官,和徐毅这段时间混得烂熟,不过两个人今天都穿的是一身便服。 因为他们刚来扬州不久,『操』地也是外地口音,所以没有什么人认识他们,徐毅也微微的在别人不易察觉的情况下对他们点头示意了一下,他们便扭头过去。 徐毅带着李波凑到了中间的一张桌子边上,有人输光了让出了位置,最里面骂骂咧咧的退到了一旁,可还是舍不得走。 站在外面伸着脖子看别人玩,徐毅凑到桌前低头看了看桌子上的散碎的铜钱碎银,又看了看他们玩的方式,见到这里地人基本上都在买大小,于是眉头皱着说到:“你们这里最大的注是多少?” 庄家抬头一看徐毅身穿锦袍,一副气势不凡的架势,立即看出他是个有钱人,于是赶紧回答到:“我们这里每注上限是五十两银子。 不过一般很少有人玩这么大的,不知道这位公子想要玩多大的呢?” 五十两银子,徐毅算了算自己这次过来让李波准备了三百两银子,不算多,也够玩了。 于是点头说到:“你们这里玩的还是不小的嘛,我看现在这个桌子上玩的最多地也不过一两银子,我就先从五两玩起来好了,先试试手气再说好了!” 五两银子在赌檔里面来说已经是不小了。 看徐毅随手丢到桌子上五两银子,庄家眼睛一亮,于是赶紧点头,问道:“不知公子想要怎么玩呢?咱们这里可以比点,也可以买大买小!” 徐毅来的时候已经问过了规矩,于是随意说到:“那我就先玩玩压点好了,这把我买大,你只管摇把!” 庄家一听。 对围在桌子边上的人们喊道:“各位赶紧下注,买定离手,我可是要开始摇了!” 桌子边上的这些赌徒一看有人玩的大了,于是也都兴奋了起来,抓着钱等着庄家摇骰子,这个庄家便开始摇起了骰子。 当他摇过之后,还有人跟着下注,有地人下买小。 有人买大。 好不热闹。 “切!”庄家开出来的结果当然不会让徐毅感到满意了,是个小点。 徐毅摇头,接着又拿出了五两银子,继续拍到了桌子上,还是压大。 其他那些赌徒们有人押中的大呼小叫的笑,有随着徐毅压地人立即跟着徐毅一起发出了嘘声,一脸的丧气模样。 庄家看看徐毅,又是一轮,结果还是徐毅输,这样连输四把之后,徐毅装作使『性』子,又拍出了十两银子,继续买大,最里面还说到:“我就不信邪了,你能连续开出五把小来,今天我就连一把都压不中,我还买大!” 其他那些赌徒也看出徐毅今天似乎手气背的厉害,刚才还有人跟着他下注,现在等他输了几把之后,再也没有人跟着他下注了,徐毅押大,他们全都押小,结果各个小赢了两把,喜笑颜开了起来。 李波一直站在徐毅身后,什么话都不说,一直就这么竖着耳朵听对方摇骰子,当徐毅压到了第五把之后,李波凑到徐毅耳根边小声说到:“你这样压不行,这个家伙也是高手,等他摇过之后再押,要不一会儿我来好了” 徐毅嘿嘿笑了一下,又使『性』子押到了大的上面,结果开出来的还是小,徐毅做出一脸丧气的模样,摇头到:“今天还真是撞鬼了,居然连出了六把小,看来今天不是我的运气呀!不玩了,来,让我兄弟替我给你玩好了!”说着让开了身子,让李波站到了前面。 庄家一看玩家换人了,于是赔笑到:“也行,只是不知道这个兄弟想要玩什么呢?” 李波说到:“我和我们掌柜的一样,也玩这个好了,你只管摇把!”他和徐毅不一样,他要等这个庄家摇过之后下注。 庄家看他不提前下注,于是便摇动了骰子,等他摇好之后,李波想都没有想,抓了二十两银子便押到了大地上面,嘴里面还说:“我们掌柜的喜欢押大,我也先押一把大的好了!” 庄家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但还是无奈的开了宝,果真是个大点,李波第一把便赢了,接下来李波连续又押中了四次,将徐毅刚才输掉的钱全都给赢了回来,还赚了几十两银子,把这个庄家赢得有些撑不住了,因为这些赌徒不是傻子,看到徐毅这边一换人,便开始大赢,刚才反着押的人连输了几把之后,也都又转过来跟着李波一起押了起来,李波押什么,他们就押什么, 这个庄家知道今天肯定是遇上高手了,人家头前输钱是个引子,要的就是后面的大赢,要是任由他们这么赢下去地话,那他们这个赌场也就不用再干下去了,对付这样地人他们赌场自然是有办法的,于是把牙一咬,偷偷地趁人不备,将桌子上的『色』子给换掉了。 当他们在这里玩的时候,终于赌场里面有个金九的亲信认出了徐毅,而且看到徐毅带来的人连赢了几把之后,也感觉到势头似乎不对,于是转身跑向了后院。 ------------ 第一百八十五章 拆房子啦 第一百八十五章 拆房子啦 李波看着那个庄家晃动骰子,当听过之后,再次下注的时候,突然发现他押了小却出的是大,有些感到意外,一把输掉了三十两银子,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又押了一把,结果还是没有押对,连输了两把,便意识到了这里面有问题,跟着他下注的那些赌徒都发出了一阵嘘声,连喊手气太背,听着他们这个桌子上热闹,把附近的几张桌子上的赌徒也都渐渐的给吸引了过来,看到这里居然玩的几十两银子的大注,这种场面不多见,于是围在桌子旁边都不肯再走了,那个庄家看着李波连输了两把之后,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不过李波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玩下去,耳朵竖起来仔细的听,结果还是连输了几把,又把刚才赢的钱给输了进去。 金九还在后面的院子里面生闷气,他要说在扬州地头上混了这么久了,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呀!本来想讹一把那姓徐的,结果没有讹成不说,还让他上下打点花出去了不少银子,更让他恼恨的就是在大堂上,居然被抽了二十大嘴巴子不说,又挨了三十大板,打得他脸不是脸屁股不是屁股,在床上趴到现在还不敢坐着吃饭,每天就这么趴着也够他难受的了,这几天他一直都在琢磨怎么才能狠狠的报复一下这个姓徐的,可想了几天,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主意来,简直郁闷的要死,这几天脾气暴躁了许多,连他最宠爱的小妾也被他骂得不敢『露』面。 正当他还趴在床上生气的时候,外面跑过来一个手下,一进门便说到:“掌柜的!那个姓徐的今天居然带了一个高手来咱们这里踢咱们的场子了,正在前面赌骰子呢!” “什么?那姓徐地现在就在咱们场子里面赌钱?你看准了吗?”金九闻听一骨碌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但伤还未愈的大肥屁股挨住了床帮之后,立即疼的他直抽凉气,噌的一下便蹿了起来。 “没错,小的绝对看不错,就是那船场的姓徐的,千真万确!”这个手下笃定的答道。 金九闻听脸上『露』出了一阵狞笑:“好小子,老子没有去找你,你倒是送上门来了!你去把咱们地人都给找来。 今天我看看他怎么出我这福运赌坊!快去!” 这个手下唉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跑去。 “回来!回来!我问你,那姓徐的带了多少人来咱们赌坊?”金九忽然想起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急忙把那个手下又叫了回来。 “两个,只带了两个人,一个是当初在船场跟咱们动手的那个姓葛的,另外一个我不认识,估计是他请来的玩骰子的高手。 我看也没有什么好怕的!”这个手下赶紧回答道。 “嗯!你确定他只带了两个人吗?”金九再次确认。 “是!只带了两个人!” “好,你去找人,把前面给我把好,今天咱们看看他怎么收场!赶跑到我地地头上想赢我的钱,我让他没命消受!哼!”金九这下放心了下来。 很快前面院子里面的人又开始多了起来。 这些人都是穿的赌坊的衣服,将那赌骰子地大厅给团团围住,那个报信的手下回到了大厅之中,站到了离徐毅桌子不远的地方。 李波又玩了几把之后。 已经确定了这个庄家肯定是换了做过手脚的『色』子之后,对徐毅使了一个眼『色』,一直没有下场赌钱地葛雷也凑了过来,小声对徐毅说到:“掌柜的,他们的人已经到了!” 徐毅知道时候已经差不多了,于是便对李波微微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那个庄家刚好摇好了骰子,等着众人下注,李波忽然说到:“不对!你的『色』子不对头。 我要验看你的『色』子!我觉得你的『色』子应该不是刚才用的那些『色』子了!” 闻听李波的话之后,这个庄家脸上掠过一抹惊慌地神『色』,但马上伸手按住了骰子,脸上皮笑肉不笑的强作镇定的说到:“我说这位客官,出来玩的有输就有赢的时候,不能一输钱就怀疑人家的『色』子不对吧!何况我们福运赌坊可是扬州有名的守规矩的,你这么一说,好像我们在骗你一般。 你这不是诚心要找我们地麻烦吗?要是传出去地话。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福运赌坊故意蒙人一般,你这么做就不对了吧!” 这个时候。 徐毅呵呵笑道:“哦?原来福运赌坊还有这么好地名声呀!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既然你这么有底气,那就让我们看看也无妨吧!如果你的『色』子真的没事的话,我们大家玩儿起来也不更放心了吗?” 听完徐毅的话之后,这些赌徒们觉得有理,平日里在这里玩,确实是输多赢少,难道这个福运赌坊真的会在『色』子上面做手脚不成,于是在那些徐毅安排的人的推波助澜之下,这些赌徒们也都点头纷纷说到:“这话说的不错,要是你的『色』子没问题的话,拿出来让这个老兄看看也行呀!” 这个时候那个报信的家伙看到徐毅似乎是在开始故意找茬,于是便站出来嚣张的说到:“我们福运赌坊是什么地方?岂会在『色』子上面动手脚骗你们?再说了,既然知道我们福运赌坊,到这里玩,就该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这『色』子岂是你们想要验就验的?要玩的接着玩,不想玩的给我滚蛋!要是故意找茬的话,小心你们的狗腿!”说着话,从外面走进来了十几个壮汉,虎视眈眈的盯着徐毅他们三个,一副随时准备将他们架出去一般。 这个时候,那个庄家看到众人扭头看那说话之人,趁着这个机会,把手一抖,便掀开了骰子,想要把里面的那几个动过手脚的『色』子换掉,可李波根本就没有扭头。 一直都在盯着他的动作,看他要换『色』子,于是出手如电一般的一下按住了这个家伙的手喝道:“你做什么?既然摇过的『色』子,你怎么还能动?难不成你想换『色』子吗?” 这个庄家一看事情不好,于是大喊到:“你要做什么?你那只眼睛看到我要换『色』子了?老八!这个家伙要闹事!把他给我赶出去!” 原来那个说话地家伙叫做老八,听到了庄家的喊声之后,把袖子一捋,叫道:“哎呀!还真有人呢敢在我们福运赌坊闹事的呀!来人呀!给我把这几个闹事的人赶出去!”说着便领着他的手下凑了过来。 要拉李波徐毅他们三个。 李波这个时候手一抖,立即将这个庄家的手给推开,一把掀起了盖子,抓住了几个『色』子,那老八和庄家一看不好,自己的『色』子被李波抓住了,老八立即扑过来便要扭李波的胳膊,试图将『色』子夺回去。 可李波是什么人呀!胳膊一甩,这个老八立即便跌了出去,摔了一个狗吃屎,险些把脸给抢破了,李波不等那几个大汉扑过来拉他。 手指一用力,只听咯崩几声,手中地『色』子便被他生生捏碎,一松手。 这些破碎的『色』子便落在了桌子上面,众人立即定睛去看,只见桌子上那些碎了的『色』子中间滚出了几粒明晃晃的『液』体来,有人眼尖,立即叫道:“哎呀!这个『色』子果真被做了手脚,里面灌了水银了!”于是屋子里面的这些赌徒立即一片哗然,七嘴八舌的叫嚷了起来。 一见李波居然当着众人的面,破了他们的法子。 这个庄家还有那个老八等人立即变『色』,叫嚷抵赖到:“不对!这是他做地手脚,我们福运赌坊可从来都没有出过这事!” 可李波是当着众人的面捏碎『色』子的,根本就没有机会做手脚,众人的眼没有瞎,都看的真真切切,李波冷笑一声说到:“我说我们怎么一直都在输呢!敢情你们赌坊其实就是在骗地,大家说怎么办呀?” 赌徒最忌讳赌博的时候有人使诈骗人。 如果是凭运气或者本事赢钱。 他们没话说,可要是有人故意骗他们的话。 他们是不干的!于是众人立即叫骂成了一团,有人叫:“他『奶』『奶』地,我说我怎么从来没有赢过钱呢!敢情这福运一直都在骗咱们呀!砸了他的店,看他们还怎么骗人!” “他娘的,老子也是一直输钱,原来是他们在骗咱们呀!这次你们非要把咱们以前输的钱给老子倒出来不可!” “就是!拆了他们这里……”好多人跟着嚷嚷。 这下这个老八不干了,刚才摔了一跤他正上火,一脸狰狞的叫道:“我看你们谁敢在咱们这里闹事,看老子不打断你们的腿,弟兄们,这三个家伙今天是诚心来砸咱们的招牌地,给我把他们拖出去,使劲的揍!看看以后还有人敢不敢来咱们福运赌坊闹事了!” 那些他带来的赌坊的护院们立即朝徐毅、李波他们扑来,徐毅大叫到:“福运赌坊太欺负人了,那做了手脚的『色』子骗咱们不说,还要打人了,大家可都看着呢!大家可都看着呢,他们要打死人呀!”那些护院早已认准了徐毅,立即轮着拳头朝徐毅扑过来,要把徐毅打个满脸开花。 徐毅虽然在叫嚷不停,可脚下可没有闲着,看到一个家伙冲的最快,挥拳打到了面前之后,惊叫一声做出了中拳的模样,仰面摔倒,可实际上那人的拳头连他地边都没有碰到,徐毅倒地地时候还在叫嚷:“哎呀!打死人了!……”脚尖一撩,直奔那个打他的大汉地裤裆而去。 那个大汉还有些纳闷,他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拳头打到了这个徐毅,可怎么他就倒了呢?心中还在犯合计,不是这段时间老子天天练功,已经把拳脚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吧,居然靠拳风就能把人打倒了吗?可这个念头还没有闪完的时候,便觉得裤裆中间重重的挨了一家伙,顿时感觉到某些地方似乎破裂了,眼睛立即努出了眼眶,捂着裤裆嘴巴张了一张,一头便栽倒在地,抽搐了起来。 这时赌场里面已经大『乱』了起来,在一些人的带头下。 有人已经开始砸起来了赌场的东西,掀翻了桌子,李波和葛雷也学着徐毅的样子,一边大喊:“福运赌场欺负人呀!要打死人了!”可拳头抡开,乒乒乓乓的便和这些赌坊里面的护院打了起来,场面一『乱』起来之后,那些徐毅早已安排下地人手也纷纷挥拳和赌坊的护院们厮打在了一起。 这时赌坊里面其它几个赌场也都跟着『乱』了起来,里面都有徐毅安排的人。 趁『乱』到处开始『乱』砸『乱』喊起来,说福运赌坊作弊被人抓住了,现在还要打人,快要把人给打死了,于是这些不明真相的人们也都跟着『乱』了起来。 这个时候那个金九也已经带了一些人手赶到了前院,可入眼之处早已是一片大『乱』,原本他是来找徐毅的麻烦的,可现在一看满院子都是人。 而且情况开来反倒是对他们不利,他手下的这些护院哪儿是在打人呀!而是正在被人打呢!而且还是几个人同时打他们的人一个,直把他们地这些护院打得是满地打滚,哀嚎不已,金九顿时懵了。 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怎么现在突然前面『乱』成了这幅德行,于是高喊到:“我是金九!都给我住手!你们不想活了吗?敢在我的地头上闹事?来人!给我打……” 其实金九充其量也就是有几十个护院,可徐毅今天可是有备而来的。 光他带的人就不下百十号人,而且这些人也都是独龙岛选出的好手,里面还有李波、林雄这些高手在,金九这些护院哪儿是他们的对手呀!刚开始大『乱』起来,还不等那些护院先打到徐毅他们,这些人便一拥而上,叫嚷着要拆赌坊,将这些冲过来的护院们围在了中间。 开始了暴打! 一时间这些赌坊的护院被打蒙了,平日里他们都是作威作福,都是他们打别人,哪儿会有人敢打他们呀!结果是没有明白过来味道便被独龙岛这些人打翻在地,而且是几个人围着一个猛揍,把他们打得是嗷嗷惨叫,哭爹喊娘,好不凄惨! 当金九刚刚喊出来他是谁地时候。 还没有等他身边带的这几个护院动手。 便立即被人围在了中间,拳脚相加了起来。 金九嗷嗷叫到:“我是金九!我是金九,你们作死不成?我是……哎呀!”金九没有看清楚是谁,鼻子上便重重的挨了一拳,接着他肥硕的身体便飞了出去,在这个时候他仿佛才听到鼻梁骨折断的声音,接着脑袋便晕了起来…… 一脸胡子地林雄对着自己的大拳头吹了一口气,冷笑到:“你是金九又能怎么样?老子打的就是你!哼哼!” 这时白胖子葛雷也冲了过来,看到金九已经被林雄干翻了,也不和林雄打招呼,过去对着金九便是一阵猛踹,嘴里面还嘟囔着:“老子让你狂,让你狂,我踹死你个王八蛋!居然敢阴老子,今天非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不成,我踹死你……” 这个时候那些赌徒们也被带动了起来,知道了自己平日为什么老是输钱了之后,看到这些赌坊地人正在挨打,胆子顿时也壮了许多,于是也都纷纷上前加入了战团,逮住这些赌坊的人开始猛揍,一边打一边叫:“我让你们敢骗老子的钱,我让你骗……” 这下福运赌坊算是开锅了一般,到处都是人影晃动,到处都是一帮人在围着一个人痛揍,一帮人忽然闯入到了后院之中,这时后院里面也是立即鸡飞狗跳起来,不多时这帮人便各自背了一包东西,从后门那里悄然离开了院子,等后院刚刚安静下来便人还在喊:“伙计们!这福运赌坊平日里没少骗咱们的钱,今天咱们把这些都要给拿回来呀!他们的钱就在后院里面呢,去抢呀!” 赌徒们一听可不是嘛,不能光砸点东西就成了,要把自己输的钱拿回来才是呀!于是又纷纷涌到了后院里面,见什么就抢什么,这下金九的赌坊算是彻底『乱』成了一锅粥了,徐毅对不远处的林雄使了一个眼『色』,林雄会意地点了点头,发出一声呼哨,这些还打得起劲的独龙岛的人立即悄然跟着他离开了赌坊,遁入到了扬州城各处,院子里面只剩下了那些还在发疯的赌徒们,当然,徐毅是不会这个时候走的,而是找了一把直剩了三条腿的椅子,靠墙坐了下来,笑嘻嘻的看着眼前他导演的这出好戏。 福运赌坊鸡飞狗跳地『乱』成一团,有好事地过路之人看到了这个情况,于是跑到了衙门里面禀报,衙门的人一听福运赌坊出事了,平日里使过金九地贿赂的那些差役们于是立即纠结了一帮拎着铁索铁尺之类的东西浩浩『荡』『荡』的扑奔了福运赌坊,一进院子他们便呆住了,这儿还是以前的那个福运赌坊吗?他们简直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这儿简直就是一帮人在拆房子,可以说是要多『乱』就有多『乱』,楞了半晌之后,他们才想起来要做什么,于是挥起了铁尺,冲入了人群,开始四处抓人压制事态的发展。 ------------ 第一百八十六章 倾家荡产 第一百八十六章 倾家『荡』产 梅知府正在自己官邸后院喝茶听曲,忽然听闻手下来报,说福运赌坊被人给砸了,吓了一跳,心中暗想,以这个金九在扬州的势力,有什么人如此大胆,居然敢去砸了他的赌坊?于是赶紧换上了官服,赶到了衙门。 衙门这会儿也是热闹了,满院子蹲的都是人,都是那些差役从福运赌坊里面抓来的赌徒们,当然,还有不少人躺在地上,不过看身上的穿戴,似乎应该是赌坊里面的护院等人,但这会儿这些家伙清醒的实在不多,大多数人都被打得还在昏『迷』之中,而且各个都是被揍的跟猪头一般模样,恐怕他们的妈来了都不一定能从中找出他们的儿子来了。 看到这幅情形,连梅知府都被吓了一条,心道这是谁下手如此之狠,居然能把人打成这幅德『性』,有那么深仇大恨吗? 他急匆匆的到了大堂之中,赶紧升堂问案,不是他着急,而是这个事情他不得不马上处理,因为知府大牢即便再扩大两倍,也容不下这么多人呀!还是先处置了再说吧! 徐毅当然也在人群之中蹲着,不过这会儿看起来也一副惨象,也不知道在哪儿弄了些污血,『摸』了一脸,身上的一身好衣服被撕得跟丐装一般破破烂烂的,还用一根布条吊着膀子,不知道的以为他也是福运赌坊的护院呢!当然李波和葛雷也和他一副模样,看起来好似被人痛殴了一般,蹲在他的身边偷笑,徐毅瞪他们了一眼,开始哼哼唧唧的叫唤,好像很疼的样子,李波和葛雷也跟着哼唧了起来。 可肚子里却早就笑翻了。 差役们好不容易才在人堆里面将那个金九找了出来,幸好这个金九够胖,要不还真不好找,因为没有人能认出他来了,到现在他还在晕着呢,被这些差役哼哼哧哧的抬到了大堂上,又费了好大一阵才将他救醒了过来,这个家伙一醒过来便开始哭喊。 叫着赶紧找郎中给他疗伤。 梅知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眼之后,才问道:“堂下的可是金九吗?” 金九这会儿总算是明白了过来,知道了自己到了什么地方,于是挣扎着趴在地上哭叫到:“大人呀!正是小人呀!您可要给我做主呀!呜呜……”说话声音有些不对味,原来是门牙被人打掉了,说话跑风,鼻子也塌了。 两鼻管子血,说话囔囔。 梅知府看着这个金九地模样险些没有笑出来,这个家伙现在简直就跟熊猫一般,俩眼圈都是乌黑肿胀,本来因为胖眼睛就小。 现在几乎看不到眼睛在什么地方了,正趴在地上使劲的睁眼,朝上面看呢! “咳咳!……我来问你,到底是何人将你打成如此模样?”梅知府强压住想笑的念头。 对他问道。 金九还有些『迷』糊,于是老实说到:“知府大人,我也没有看清楚是谁打得我呀!我刚到前院,便被人围住痛打,结果就被当场打晕了过去,根本就没有看清楚是谁打的呀!” 梅知府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家伙被人打了,居然连人都没有看清楚。 这让他去什么地方给他抓凶手呀!于是放下这个问题不提,接着问道:“那你总是知道你的赌坊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吧!” 金九现在还没有弄明白到底发上了什么事情,于是糊糊涂涂的说到:“大人呀!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到前院的时候,那里已经『乱』了起来,我还没有来及弄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便被人打晕了呀!呜呜……” 梅知府鼻子几乎气歪了,这个案子让他怎么审呀!于是把惊堂木一拍喝道:“金九!你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又让我怎么给你做主呢?” 金九这会儿脑袋总算是清醒了一点。 忽然想起老八传话说徐毅带了两个人到他的赌坊里面赌钱,会不会就是这个徐毅惹事呢?于是赶紧哭道:“对了大人。 我想起来了,我在家中躺着地时候,好像听我的官家说起过,说那个船场的姓徐的到了我的赌坊里面赌钱,会不会是他惹事的呢?对……对对……就是他,肯定是他因为上次的事情心怀不满,故意到我那里闹事,惹出的事端!大人可要给我做主伸冤呀!您一定要严惩凶手呀!” 梅知府闻听之后马上也觉得这个事情似乎不简单,这个徐掌柜年纪轻轻,肯定是因为上次金九派人到他地船场纵火,没有讨到便宜的事情,对这个金九心存不满,才去他的赌坊闹事的,要不怎么他什么地方不去,偏要去这个金九的福运赌坊呢?于是点了点头,对下面地人问道:“现在那个徐毅可在何处?” 这些差役也有些糊涂,刚才只顾抓人了,没有留意到抓的人中有没有这个徐掌柜,于是有人回道:“属下们刚才在赌坊抓了不少人,现在都在外面蹲着呢,不知道这个徐毅是不是也在其中,我这就去问问!” 梅知府眉头一皱,心想这些混账手下做事也真够可以的了,把人抓回来这么多,居然不知道都抓了些什么人?于是不耐烦的挥手,让差役下去找人。 不多时差役跑了回来回禀到:“大人!那徐毅已经找到了,现在正在外面蹲着呢!” 梅知府一听,哼了一声喝道:“快将那徐毅给我带上堂来!” 随着差役地传话出去,不多时只见徐毅吊着膀子,一瘸一拐的从堂下被人搀了进来,看到梅知府之后,立即扑倒在地,嘴里面喊道:“梅大人呀!您可要给小人做主呀!” 梅知府本来以为这个事情肯定是徐毅所作,可等看到了徐毅这幅德『性』之后又被吓了一条,这个徐毅的样子看上去居然和这个金九差不到什么地方去了,满脸血污不说,身上的衣服又破又脏,明显也是被人暴打了一顿嘛!要不是听出他的声音的话,他也不能就这么认出他就是徐毅了。 怎么他上来也喊冤呀!于是收起了刚才的主观印象,赶紧问道:“你可是徐毅?” 徐毅赶紧回答:“在下正是!” 梅知府一看没有认错人,于是赶紧接着问道:“那你又是被何人所打呢?” 徐毅可比那金九清醒得多,赶紧叫道:“大人呀!您可要给我做主呀!我这可都是被福运赌坊金九的手下打地呀!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金九这会儿还在一旁趴着呢,一看到徐毅这幅德『性』的上堂,也吓了一跳,他本来就认为在他赌坊闹事的就是徐毅,可既然他们都被打成了这样。 这徐毅怎么也这幅德『性』呢?再听他说他是被自己的手下打的,也有些相信,因为他却是是让老八带人到前院等着收拾这个徐毅的。 梅知府一听就奇怪了,两个事主现在都在大堂上,而且都是一副被暴打的模样,他这案子可怎么断呀!既然这个徐毅看起来清楚一些,还是先问他好了!于是开口问道:“那你说说你为何在福运赌坊里面,而金九的手下又为何要打你呢?” 徐毅坐在地上回答到:“回大人地话。 您也知道,我是个外地人,我呢平日里没有什么爱好,就是喜欢没事赌点小钱,这两日没事。 今日便有些手痒,便到城中找地方想试试手气,后来打听之后,才知道这里福运赌坊最有名。 想着碰碰运气去,便到了福运赌坊,可没成想福运赌坊居然作弊坑人,被我等看了出来,揭穿了他们坑人地把戏,他们恼羞成怒之下,便纵使手下将我痛打,大人!您可要给我做主呀!” 徐毅的话不多。 但说地却十分清楚,就是他踢破了福运赌坊骗人的把戏,结果被金九的手下痛打了一顿,梅知府这个气呀!你说说你干什么不好,偏要去找那金九的麻烦,这倒好,踢破了人家的饭碗,人家能不给你急眼吗?打你也不冤呀!可心里面这么想。 话却万万不能这么说地。 毕竟赌场骗人是律法是不许的,等于这个事情还是金九的错在先。 打了徐毅更是不对,他不能站到金九那边说话呀!于是便想发问。 可不等他开口,地上趴的金九就先急了,他还不知道他手下作弊被揭破的事情,于是张着他漏风地嘴便骂开了:“放屁!你是胡说!谁说我的赌坊作弊了?有谁敢作证说我赌坊作弊了?我的赌坊可是有名的童叟无欺,你是在血口喷人!” 梅知府一听也是,便跟着问道:“是呀!你怎么就知道金九地赌坊作弊呢?这个事情没有证据可是不能『乱』说的,否则你便是诬陷他人了!” 徐毅心中冷笑,这个知府还真是跟金九帮忙呀!于是说到:“大人明鉴,在下如果没有凭据是万不敢这么说的,当时我们可是当场抓住了他的手下作弊坑人,他的手下用的『色』子里面居然灌了水银,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呀!外面的人都可以给我作证!” 金九这下有些傻眼,他地赌坊里面都有什么坑人的把戏他最清楚不过,徐毅说他的手下拿灌了水银的『色』子骗人,那肯定是真的,他嘴巴张了几张,没有说出话来。 梅知府一听这下倒好,金九骗人的把戏被这个徐毅抓了个正着,于是便让差役下去随便提过来几个赌徒询问一下,结果提过来的几个赌徒中刚好有两个就在赌骰子哪儿,把事情看的是清清楚楚,赶紧给徐毅作证,说徐毅说地一点不假。 这下那金九算是没话可说了,趴在地上不敢出声,梅知府怒视了这个金九一眼,于是接着问那两个给徐毅作证地人道:“那你们可看到了福运赌坊的人殴打这个徐掌柜了吗?” 两个人一想,当时却是有个老八地家伙指挥着人去打这个徐掌柜了,而且还看到这个徐掌柜确实被打到了,至于怎么弄的这么惨他们就不太清楚了,但还是赶紧点头作证到:“不错!当时却是是这个徐掌柜他们揭破了赌坊的骗人把戏之后,被赌坊的人殴打,在场所有的人都看到了!” 两个人还在作证的时候,外面又上堂了两个人,看到梅知府之后便躬身施礼到:“属下参见知府大人!属下也有话说!” 梅知府一看这两人认识,正是罗通判手下带来的两个手下,于是问道:“你们二人有何时上堂?” 两个人中的那个姓冯的站出来说到:“大人,刚才福运赌坊出事的时候,属下二人刚好也在赌坊戏耍,把事情的经过看的是清清楚楚,所以才上堂来作证!” “好!那你们说说吧!”梅知府一听,有这两个人作证的话,那就更好了,毕竟他们也算是官府的人,说话分量比一般人要重不少。 这个姓冯的于是便把赌坊里面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说徐毅他们怎么发现了赌坊的庄家作弊,又怎么被那叫做老八的人带人殴打,还有后来因为赌坊的人太过猖狂,以至于激起了众怒,才和这些赌坊的护院们厮打起来,赌坊的护院因为人少,才被这些赌徒们打伤不少,反正所有的不利的矛头都指向了这个金九。 听完他的话之后,这个梅知府算是把事情全部都弄明白了,事情还是因为金九的赌坊作弊而起,最终激起了众怒,才被所有赌徒砸了场子,这个事情可怨不得别人了,虽然徐毅这么做有些故意上门找茬的因素在,可没有人规定福运赌坊开着门不许徐毅进呀!案子审到这里,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审下去了,他现在也帮不上这个金九了,金九被人打成这样,好在没有出了人命,他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于是梅知府当堂宣布,赌坊之中参与斗殴的人众各自罚没身上所有银钱充公,对于打架的事情便不再追究,当堂释放回家了事,金九放纵手下殴打徐毅等人算得上是故意伤害他人,判令他赔偿徐毅纹银二百两,退还徐毅所输的三百两纹银,而金九还因为开设赌坊作弊坑人,责令查封他的赌坊没收充公,不得再开赌坊,至于他本人还有他的手下挨揍那是咎由自取,不予受理,然后宣布退堂。 徐毅装模作样的谢过梅知府恩典,而那金九听完梅知府的宣判之后,二话没说,当场又晕了过去,他好不容易折腾了这么多年才弄出的家业一日之间便灰飞烟灭,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 第一百八十七章 江北海船 第一百八十七章 江北海船 没『毛』的凤凰不如鸡,可这句话用到金九身上就该是没钱的肥猪还不如猪呢! 金九的多年储蓄因为这次事情,被所为的赌徒们洗劫一空,剩下的院子也被官府查封没收,留给他的只有以前的一处破旧小院,正是当初吴泉水逃走的时候留下的那个小破院,总算是没有被赶尽杀绝。 金九躺在床上根本就起不来了,至于那些手下看到金九已经潦倒,顿时做了鸟兽散,当然临走也没有忘记再找金九讨上一笔汤『药』费,将金九最后所余的一点点钱财也给洗劫了一个干净,金九彻底成了一个穷光蛋,至于那些他的小妾们,当然不会跟着他受苦了,也都走了一个干净,只剩下了他的老婆没处可去,整日守在他的床前以泪洗面,骂他恶事做的太多,遭了报应,靠着卖一点她的首饰,给金九治伤,日子过的好不凄惨。 福运赌坊之事很快便传遍了扬州城各处,那些受过金九的祸害的百姓无不拍手称快,各个都夸那江北船场的徐掌柜够厉害,来扬州没有几天便将一个偌大的金九给扳倒在地,至于那些大小赌坊,却是感到有些惶惶,私下里面将徐毅列上了他们的黑名单,让守门的护院们偷偷去看看那个徐掌柜,只要此人到了他们的赌坊之中,便要立即通知掌柜的,由掌柜的接待,可他们的担心似乎没有必要,以后再也没有见到徐毅到什么赌坊找麻烦,这些赌坊的人才放心下来,甚至还偷偷有些感激他,没有给自己找麻烦。 徐毅这次收获的是盆满钵满,光他手下的人闯入金九后院里面抢出来的银子就有万把两之多,放到一起装了几箱子。 他拿出了一部分分给了这次去参与闹事的弟兄们,又给那些船场的工匠们发了一个红包,算是奖励他们这些天来地工作成效,船场上下好不感激,干活的劲头更大了许多。 当然徐毅忘不了罗大人那边的差人们的好处,也每个人给他们包了一个大红包送了过去,还给罗大人也封了一份不薄的礼品,也因为这个事情。 徐毅还趁机认识了梅知府,也给他送了一份厚礼,至此,他算是彻底在扬州站住了脚,再也没有人敢轻易到他这个外地人的船场找事了! 处理了这个金九之后,徐毅便专心扑到了船场的事务上,他买下船场的时候地计划开始逐步实施,扩建船台。 开挖船坞,他还改进设计了坞门,可以使船只在主体完工之后,在坞中放水,使船只直接浮起。 这样一来就减少了船只下水的麻烦,这种技术也是宋代就创制的,他不过改进了坞门的提升装置,使其更加方便了许多。 除了这些之外。 徐毅还利用这个时代的材料,设计了起重设备,大量应用组合滑轮,使船场的一些重物搬运简便了许多,不光这些,他对于各个工坊里面的工具也都做了相应的改进,买不来地就造,反正是各种设备在他的改进下。 功效都提高了不少,徐毅的这些设计让这些工匠们算是开了眼,以前他们以为徐毅不过是个富家子弟,可现在看来,他却是一个相当有本事的人,十分精通于这些奇技『淫』巧之物,这些工匠们更是对他多了几分敬佩,在他面前再也不敢托大了。 为了扩大船场造船的规模。 他还增收了不少工匠。 将其他船场裁减下地工匠收过来了不少,原本只有二百多人的船场。 经过这次扩充,人数翻了一倍多,达到了五百多人,也算是解决了扬州当地的就业问题,受到了知府梅大人他们的一致称赞。 看着船场各种事务都开始进入到正常地轨道之后,徐毅又开始钻到了屋子里面,和几个船场的顶尖船匠们鼓捣起了船模,现在船场能早的这些船型,他都不是很感兴趣,他希望他的船场能造出类似大型福船的那种适于远洋航行的货船,而不是这种平底的方艄。 徐毅结合了以前所知的东西,将他地构想说给了这些船匠们,提出了他的设想和大致的船型要求,于是这些船工便根据他所说开始各自制作各种船模。 经过了十几天的忙碌之后,徐毅看过这些船匠们所作的简单船型,淘汰掉了那些他不满意的船型,选出了两条他比较满意的船模,让他们继续改进,最终制出了一条全新的船型,这种船型和福建那边地福船十分近似但又吸收了一些广船地优点,多少还有一些西方帆船的优点。 整条船分为上下四层,最底层是配重舱,全船被分为十个水密隔舱,可以有效保持船只地稳『性』还有抗沉『性』能,整船长宽比适中,船头高大前出,两舷外飘,船底呈v字形,船底两侧还装有舭骨,可以起到船只在海上遇到风浪时减摇的作用,船只可以根据大小安装不同数量的船帆,整条船既有福船的味道,还多少有一点后世西方远洋帆船的味道,给人的感觉比较另类,当这个船模出现在徐毅面前的时候,徐毅终于感到满意了许多,这才是他想要的船型。 他让船匠将这条船模做好密封,放到一个他们新开挖的水池之中,进行各种试验,这些船匠发现这种新船型远比他们以前所建的方艄要阻力小许多,这样同样的船帆的话,就可以航速快上许多,而且加装了舭骨之后的船只,在抗摇方面表现也相当不错,比起方艄并不差多少,这些船匠包括宫振在内,都是行家,看到这条船之后,立即便看出这种船的优越『性』了,大呼好船,把徐毅捧的飘飘然起来,好像这条船是他做出来的一般,不过仔细一想,他不过只是根据后世所见,提出了一些建议和构想而已,真正完成这条船模的还是这些工匠们。 “诸位不必夸我,我不过是多年在海上行船,见过不少各种船只,知道一些各种船型的优劣而已,说了一点想法,其实最终做出这种船型的还是你们这些高手,我的功劳没有多少,倒是让诸位辛苦了不少日子,你们才是功不可没的,以后咱们船场别的船只就不再多造了,要造就造这种船只,大家还要多多辛苦辛苦呀!”徐毅笑着对这些船匠们说到。 “掌柜的放心好了,只要有了这个船样,咱们肯定就能造出这样的好船的,只是掌柜的对我们这些人实在是太客气了,要不是您的话,我们打死也想不出这么好的东西来,而且要不是掌柜的,恐怕我们现在还都蹲在码头那里跟别人抢着搬运货物呢!哪儿会过的如此滋润呀!现在好了,咱们不但有了饭吃,不用担心明天的锅里没有米下,还大大的扬眉吐气了一番,现在咱们出去只要一说咱们是江北船场的人,外面的人都要高看咱们两眼,以前咱们什么时候这么有面子过呀!这些都是掌柜的所赐,我们这些人都记在心里,不用您交待,只要有人要这种船,我们等到坞台一经完工,就马上可以下料赶造,保证不耽搁掌柜的交货!”宫振带头说到,那些船匠们也都纷纷点头称是。 徐毅伸手过去在宫振的肩膀上拍了一拍,笑道:“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别人不惹我,我绝对不会去欺负别人,可别人要是欺负了我的弟兄,我就一定要他付出更大的代价,只要你们以后好好干,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敢保证你们好吃好穿,绝对不会亏待了大家的,这个船样做出以后,等着上船台开工还有些天数,我还有许多事情要打理,你们就辛苦一下,这条船还有许多不妥之处需要继续修改,务必要做的十分完善,再根据这个船样绘出船图来,以后也方便建造了,此船乃我们江北船场所创,各位暂时还要保密才是,别让人家学去了,那咱们的饭碗可是会被别人抢走的!呵呵!” 这些船匠们一听也都立即保证到:“掌柜的放心,咱们这些天费了这么大功夫改了又改,好不容易才弄出这个东西,比起女人生孩子还不难,就跟咱们自己的孩子一般,谁又会去卖自己的孩子呢?我们这些人拿人头担保,绝对不会泄『露』这船型出去的,要是有人敢把咱们这船的秘密卖出去的,不用掌柜的出面,咱们就自己去把他给撕了喂狗!” 徐毅点头笑了起来。 “掌柜的,咱们这船也算是大致有了眉目,和其他船型都不一样,以后要是造出来的话,总是要有个名字不是?要不以后人家问起这个也没有人知道呀!您说是不是呀?”宫振忽然说到。 这倒是真的,徐毅开始没有想过这些,本来他的想法只是要在这里造出福船船型来,可最终弄出这个有别于福船的船型来是他当初没有想到的,宫振说的也是,这船造出来的话,总不能叫他福船吧!说什么也要给他起一个自己的名字,这样才够威风,于是低头略微想了一下之后,立即说到:“说的不错,说的不错,是应该有一个咱们自己的名字,我想这个船以后肯定是要在咱们这江北船场首建,而且它也算是出生在咱们江北船场,以后干脆就叫它为江北海船好了!” ------------ 第一百八十八章 诱杀江匪 第一百八十八章 诱杀江匪 忙完这些之后,徐毅算算也来扬州有些日子了,杭州那边的事情不能丢下,趁着这个机会怎么也要在那里盘下一个大船场来,要不这么好的机会就白白浪费掉了。 打定了主意之后,他便将船场的事情交给了葛雷还有宫振两人,宫振主内,葛雷主外,让他二人配合好,一旦有事的话商量着来,还特意嘱咐葛雷不要过于冲动,在扬州不比独龙岛上,可以由着『性』子来,这里要小心才是。 葛雷吃了金九的这次亏之后,『性』子也收敛了许多,人也沉稳了一些,点头答应到:“大当家放心,葛雷明白了,以后能不动手我就不跟人动手,许多事情看来还是要学大当家的,玩阴的比明刀明抢还要办事!” 徐毅伸手给了他一巴掌笑道:“你小子是夸我的还是损我的呀!什么玩阴的呀?我像那种喜欢玩阴的人吗?” 身边李波他们几个亲信人员这时纷纷点头,李波带头说到:“嗯!像!我看也像!哈哈!”这些人顿时笑作一团,徐毅作势要追打李波,他们其实年纪大致相仿,而且徐毅在这些人之中还算比较小的,可这么长时间处下来之后,他们这些人相处的简直跟亲兄弟一般,虽然这些人敬重徐毅,但徐毅却从来都不颐指气使的摆出一副身居高位的架势,喜欢没事的时候和他们一起说说笑笑,他在这些人中的威信并没有因此降低一点,相反更是让这些人铁了心的跟在他的身边。 去杭州怎么也要给李慕天说一声,看他回去不回去,于是徐毅找到了李慕天,可一见面便看到李慕天一脸的苦涩,于是赶紧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一副脸『色』。 难道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了不成?” 李慕天苦着脸答道:“徐兄来的正好,小弟确实是遇上麻烦了!” 听了李慕天的话之后,徐毅也觉得这个事情却是麻烦了,原来李慕天刚刚收到消息,他们李家从外面回来扬州地船只在崇明一代又遭到了江匪的袭击,船上的货物被抢了一个精光不说,船员也被杀了好几个,剩下的人被丢下小船。 连货船都被这些江匪给烧了! “崇明一带不是有官府的船只巡视吗?怎么江匪还敢在这里出没呢?”徐毅奇怪道。 李慕天苦笑摇头道:“官府能办成什么事情呀!他们大张旗鼓的在崇明巡查了一些日子,那些江匪岂会当着他们的面去行劫呢?于是偃旗息鼓躲了起来,这些官府船只巡查一段时间之后一无所获,于是便撤了回去,他们一走这些江匪便又出来活动了起来,据说还是专门找挂李字船旗的船只下手,这次我们就是被他们所害地!” 徐毅恼怒的一拍桌子:“这些混账东西,这是要赶尽杀绝嘛。 幕天不要再为此事烦心,既然事情因我而起,徐某自然要给你解决,你将那些受害的水手叫来,我问问他们!” 李慕天闻听大喜过望。 这样的事情他们李家没有奈何,但不代表徐毅没有办法,他手下人多势众可都是一些狠角『色』,手头上的功夫比那些江匪不知道强了多少。 他肯出面那最好不过,于是赶紧谢过徐毅,将回来的受害船只上的水手派人找来。 徐毅对来的那些水手问道:“这些江匪打劫你们船只地时候可曾说过什么吗?” 一个水手站出来回到:“回徐掌柜的话,那些江匪曾经到我们船上查问过所有船员,『逼』我们说出到底是谁杀了他们弟兄,我们都不知道,他们便杀掉了我们几个人,抢了我们船上的货物。 还将我们赶下船,放火烧了我们的船!”说话之间这些人都是一脸的后怕之『色』。 徐毅一听,果真这些江匪就是奔着他来地,那日碰上的江匪之中肯定是有人逃脱了,要不他们不会专门本着李家的船只下手的,这个事情还真要他去摆平了,于是接着问道:“我切问你们,你们遇上地江匪有多少人。 你们可知道个大概吗?” “知道!知道!他们大概一二百人。 都是划了小船,在崇明那边的芦苇『荡』中来去如风。 很是小心快捷,令人防不胜防!”这些水手答道。 问过了一些事情之后,徐毅让他们退下休息,和李慕天商议一番之后,转身安排去了。 第二天天一亮,徐毅带着李波、林雄等人乔装成了水手的模样,全部登上了两条装满了沙石的货船,高悬了李家商号的旗号,做出了满载货物的样子离开码头,直朝长江口一带扬帆水顺而去。 从扬州出来到崇明用不了多长时间,到了崇明之后,徐毅令两船放慢了船速,闲杂人等都躲入了舱中,船面上只剩下几个必要的水手在船面上活动,而且他们将船尽量朝江岸一边靠拢,做出小心翼翼的模样,江面上这会儿没有什么过往船只,他们两条船有些显得孤零零地。 徐毅站在船头手搭凉棚一直注视着沿途的那些芦苇『荡』,里面也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船只就这样慢吞吞的朝着海上驶去。 “大当家,江匪不会是听到什么风声,或者是今天没有出来吧!咱们要是继续前行的话,可就要出海了!”林雄这时候有些着急起来,从舱中出来,来到徐毅身边问道。 徐毅摇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要说应该不会是走漏了什么风声,这次出来咱们用的都是自己的人,虽说船是李家的,但那些人都被李慕天调走,知道地人并不多,至于会不会他们今天不来,这个更说不了,说不定他们前些天抢够了东西,这会儿正猫在什么地方享乐呢!咱们也别急,要是今天他们不来地话,咱们只管驶出海。 过天之后咱们在转回这里,这次非要找到这些家伙不行,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不解决了他们地话,以后李家再想在这一带行船就麻烦了!下面的弟兄们都准备好了没有?” “早都准备好了,上次在金九的福运赌坊他们好好过了把瘾,这几天又都有些手痒痒了,不就是对付些江匪吗?他们现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教。 虽然不敢说各个以一当十,但起码对付一般地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呵呵!”林雄很自信的回答到。 “那就好,多让他们没事练练功也好,一旦用的时候就多一些保命的机会,别怕他们吃苦,这个道理他们都明白,你带着这些弟兄们以后在陆上行走。 一定要他们把匪气收敛起来,这里不比海上,咱们可以来去自如,总是打打杀杀的不行,要有正常人的心态才行!”徐毅交待到。 “林雄明白了。 大当家放心好了,这个道理薛当家和我没少给这些小子们讲,他们也都明白什么时候该动手,什么时候不该动手。 这些人都是挑出来的,没有什么问题!”林雄说到。 两个人站在船头闲聊,船只继续缓缓朝前行驶,眼看就要过了崇明地时候,忽然远处芦苇『荡』中似乎有了动静,徐毅瞳孔一缩说到:“好了,这些人总算是来了,咱们没有白跑一趟。 一会儿等他们都上船之后,咱们再动手不迟,先让船面的人顶着,激怒他们,让他们全都攻上船,李波你等他们大部分上船之后,带上水『性』最好的那些弟兄下去,将他们小船上的人给干掉。 这次咱们务必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林雄和李波两人立即答应。 然后各自去招呼人准备了。 当远处芦苇『荡』中一阵摇『荡』之后,一群鲊艋(一种行驶于内河的快速小船)疾驶而出。 在上面人的摇橹和划桨之下,朝着徐毅他们这两条货船猛扑了过来,上面的人挥舞着雪亮的长刀短刀咋咋呼呼地声势倒也吓人。 徐毅定睛观看了一番,来的鲊艋总共十五条之多,每条船上大致都装了十人或者十几人的模样,总共也就是不足二百人的样子,他们这些小船十分适合在这种环境中使用,对付过往的货船再也合适不过,难怪官府拿他们没有办法,即便是发现他们,恐怕也追不上他们地。 当看到他们『逼』近之后,船面上的人们做出惊慌失措状,升起了所有船帆做出要逃走的架势,这些鲊艋舟立即加快了船速,很快便将他们两条货船围在了当众,而两条货船也都紧紧的靠在了一起,船面上地这些水手各个抄起了船篙之类的长物站到了船舷边上,做出了准备抵抗的架势。 这些江匪很快驾着小船便将大船围住,里面有一个一脸横肉、长了一队斗鸡眼的家伙站在一条小船的船头对着货船大吼着:“快给老子落帆停船,要是再不停船的话,一会儿等我们上去把你们这些混账东西都给杀光,快点停船!” 货船上的这些人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状,望着站在船板上的徐毅,徐毅今天一副商人打扮,权当是船上地货主,也一脸惊慌的说到:“不能停船,停下我的货就完了,你们赶紧加快船速,出了海的话,我每人赏你们两吊钱!快点跑呀!”他又开始扮猪吃老虎起来,李波在一旁暗自偷笑,被徐毅在他的脚上踩了一脚。 下面的这个匪头也听到了徐毅的叫喊,立即脸上『露』出了一抹喜『色』,看来今天又逮住大鱼了,这两条货船刚才他们就注意到了,都是满载的样子,船上肯定是装地好东西,要不这个货主也不会下大本钱让水手们赶紧驾船逃走,于是指着大船上地徐毅骂了起来:“你『奶』『奶』的混账东西,居然还敢不让停船,我上去第一个就宰了你这个混账东西,给老子停船,我们要地是货,不要你们的命好了,你们这些水手也都是给别人干活,犯不着给这些『奸』商卖命!快快落帆停船,要不我们就攻上去了!” 徐毅更是一副大惊失『色』状,手舞足蹈的宰船上『乱』蹦,叫嚷着:“千万不要落帆呀!我这全部家当可都掌握在你们手里呀!我求求你们了,可千万别停船呀!我的身家『性』命可都宰你们手里呀!那些强盗要杀我呀!你们要是能帮我挡住了这些强盗,我每个人送你们十两银子,不……我给你们没人二十两银子!”徐毅一边叫一边蹦,心里面还在暗笑,我怎么以前没有发现自己居然还有这么好的表演天赋呢?要是当初我不去做海员,而是去当演员会不会也能成名呢?周星星、刘华华他们算个『毛』,哪儿有我的演技好呀! 李波看着徐毅的表演,实在忍不住,为了不让下面这些江匪看到,他干脆蹲到了船板上,捶着船板发出无声的爆笑,自己这个大当家实在太有才了,简直比戏子还戏子呀!哈哈! 船上的这些兄弟配合着徐毅的表演这时候也做出了人为财死的架势,纷纷答应着徐毅抓着船篙之类的东西趴在船舷上做出准备抵抗的架势,嘴里面还纷纷喊道:“李掌柜,你可是说过了,我们要是帮你逃过这一劫的话,你可不能食言呀!每个人可要给我们二十两银子才成呀!” 徐毅把脑袋点的跟小鸡吃米一般:“不会,不会食言!只要大家帮我李某逃过这一劫的话,我一定每个人给大家发二十两银子!弟兄们跟他们拼了呀!” 下面的这些江匪几乎被气乐了,敢情今儿碰上了一帮要钱不要命的家伙,看来船上铁定是有好东西了,要不这个姓李的也不会这么破本,要死命抵抗他们了,于是这个江匪头子也不再和大船上的人商量了,把手中雪亮的腰刀一举,瞪着他的斗鸡眼大吼到:“弟兄们,今天咱们肯定是逮住了肥羊了,上去干掉他们,咱们肯定就发财了,给我上呀,抢光了他们,把这些人给我丢到江里面喂鱼呀!上呀!” 他的这些江匪手下闻听之后立即跟着大嚷着朝大船边上靠拢了过来。 ------------ 第一百八十九章 看看谁狠 第一百八十九章 看看谁狠 那些鲊艋上的江匪们闻听之后,立即跟嗑『药』了一般兴奋了起来,嗷嗷怪叫着便『操』着鲊艋贴上了大船,然后个使其能朝大船上攀去,他们这些人可没有李波的本事,一蹦就能上船,大多还是要靠飞虎爪之类的东西才能上船。 看到这些江匪开始攻船之后,徐毅更是叫唤的厉害起来:“弟兄们给我顶住,千万不要让他们上船呀!那东西拍他们,捅他们,砸他们,反正不能让他们上来才是!”话音未落,他自己搬了一根木头便冲到了船舷边上,举起来就砸了下去,别说,他准头还真不错,一下居然把两个江匪砸的头破血流掉到了江水里面。 其余的那些水手也做出誓死抵抗的架势,各自拿了手中的长家伙去捅那些朝船上趴的江匪,一通『乱』打,居然搞下去了不少,把不少江匪敲的头破血流,还有人学着徐毅的样子搬了东西朝下面丢,一时间打得好不热闹。 这些挨了打的江匪纷纷落水,不多时便又爬上了他们的小船,大船上人们的抵抗彻底激起了这些人的凶『性』,不用这个匪头的招呼,他们便又开始奋力朝上攀爬,受伤稍微重一点的家伙留下,接替了『操』船的家伙,让那些人上,叫骂着威胁着上船之后要把所有人给杀光。 徐毅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不怕这些人上船,而是怕这些人不上船,一旦一会儿打起来之后,这些人见势不对驾上小船跑了的话,他可没地方去追去,现在看来,他已经成功的达成了这种愿望。 这个江匪头子也感到郁闷,平时他们出来劫船只要一堵住货船。 货船上的人便吓得要死,乖乖停船让他们取了船上的东西或者女人离去,所以他们一直以来都做的顺风顺水,所以有些麻痹大意了起来,有时候手下的人两三条小船一二十人就敢出去打劫,可后来他地二弟带人出去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带出去的手下只回来了一个,还吓得半死。 一问才知道他们碰上了比他们还狠的角『色』,他的二弟居然被人给宰掉了!手下的人几乎还被杀了一个精光,再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一条挂了李字旗号的商船上的人干的,他这才小心了起来,发誓要给他二弟报仇,纠结了手下这些人一起活动,专门找过往地那些挂李字旗号的船下手。 这段时间做下不少案子,也没有找到杀他二弟的人,今天是怎么回事,居然又遇上了敢于抵抗他们的姓李的人,管他是不是杀自己二弟的人。 先抢了他们再说,今天不妨做的狠一些,也好震震这些过往的船只。 打定了主意之后,他自己也把刀往嘴里面一叼。 抓了一个飞虎爪丢到了大船上,奋力朝上面攀去。 毕竟徐毅留在船面上地人手不多,虽然他们奋力抵抗,但还是有些首尾不能相顾,最终一些江匪还是爬上了货船,和这些水手打到了一起,于是更多的江匪也纷纷的爬上了货船,各个都挥着刀剑一脸狰狞的围向了徐毅他们。 徐毅对李波使了一个眼『色』。 李波会意的点头,领了十几个水手装作和这些江匪厮打在一起地样子,接着做出害怕不敌,然后纷纷翻身落下了水中,而那些江匪顾不得他们这些落水之人,轮着家伙将船上的徐毅他们围在了当中。 “哼哼!你们倒是还打呀?怎么不打了?刚才不是还叫唤的欢吗?现在怎么不叫了?本来老子没打算杀掉你们,可你们算是把老子给惹火了,今天就别怪我们弟兄手狠了!”这个斗鸡眼匪头狞笑着站到了前面。 拿着刀子冷笑道。 看到这些江匪涌上了大船之后。 而李波等人也下水了,徐毅带着这些水手倒是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惊慌失措地神情。 反倒是变得沉稳了起来,冷冷的打量着这些江匪,等那个斗鸡眼把话说完之后,徐毅反倒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你就这么笃定的以为可以解决了我们这些人吗?”徐毅也站了出来,对这斗鸡眼匪头说到。 这下斗鸡眼好像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了一般,瞪着他的斗鸡眼看着徐毅,忽然仰天大笑了起来,那些他的手下也跟着纷纷大笑了起来,他们觉得这个姓李的确实实在是太搞笑了,这个家伙肯定是被吓疯了,居然说出了这种话,实在太搞笑了,这个匪头狂笑了一阵之后才说到:“你这厮简直就是不知死活的东西,就凭你这些废物,难道我们还解决不了你们吗?识趣地话丢下东西,伸着脖子过来,老子给你们个痛快的,要是还想跟老子们过不去的话,小心老子把你们的手脚砍下来,然后丢到江里面活活淹死你们,好死也是死,歹死也是个死,你们自己选好了!哼哼!” 徐毅也冷笑起来,揶揄他到:“我看你还是先去治治眼睛好了,眼神不好还出来干这个!咱们到底谁死还不一定呢!你怎么知道我会把你手脚砍掉丢到江里面淹死呢?哼哼!好多时候坏蛋好像都是因为废话太多,最后反倒被干掉了,我看你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这下算是捅到了这个斗鸡眼的痛处,他眼睛有『毛』病,要说也可怜,从小没有少受人的嘲笑,后来学了点功夫,没有少因为这个事情跟人动手打架,最后还是因为他的眼睛地缘故,他出手伤人,将人打死,被官府通缉,不得已之下,干脆落草为寇,纠结了一帮游手好闲地江上的败类,干起了这个无本地买卖,这么做了一段时间之后,有吃有喝也没有被官府抓到,现在徐毅偏偏提起了他的眼睛的事情,顿时更是惹火了他,他虽然开始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可这会儿早已被怒火蒙蔽了心神,怒吼一声,挥起手中的刀叫道:“我看你是急着找死!爷爷我送你去见阎王好了!”手中的刀随着他的吼声已经朝徐毅搂头剁下。 徐毅忽然如同变魔术一般地也拿出了一把雪亮的大刀,再也没有刚才在船上表演的那种懦弱的感觉。 身子一长,手臂挥出迎上了此人的刀,只听一声刺耳的金属磕碰之声后,这个匪首感觉手头猛然一轻,才发现自己的刀居然被对方的刀一下削断,留在他手中地刀身只剩下了不足三寸,眼看做菜刀用都不够了!于是大惊失『色』的朝后退去,急切之中把身后一个手下撞了一个跟头。 “你是谁?”这个斗鸡眼终于意识到了眼前这个人恐怕不像是一个普通商人那么简单了。 “我是谁你管不着。 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正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徐毅低头观看自己手中的那把宝刀回答他到。 “就是你杀了我二弟?你为何要杀我二弟?”这个斗鸡眼终于知道他是谁了。 “不错,大概算是我吧!他要杀我夺我的船,可又没有那个本事,于是便被我杀了,这很公平呀!”徐毅带着冷笑回答他道。 “给我上,剁了他!”斗鸡眼甩掉了手中的那把断刀,指着徐毅大吼到。 可还不等他的人蜂拥上来。 他们身后的船舱之中忽然涌出了许多人,各个都拿了弓箭刀枪,朝着这些人扑了过来,为首地正是大胡子林雄,他一『露』面。 便对身后的人喊道:“给我杀!看他们狠还是咱们狠!” 这下即便那些江匪再怎么笨蛋,也知道他们上当了,人家这摆明了是给他们设下了一个圈套,而他们已经跳了进来。 于是这些江匪顿时『乱』了起来,顾不得再去招呼徐毅他们这些人,而是赶紧转身应付后面冲来的这些凶悍的对手,可随着一阵弓弦的响声,这些人手中地弓弩同时发『射』,前面的那些江匪立即嚎叫着胸腹上『插』着弩箭摔倒在地,而林雄他们的人立即抛下弓弩,挥舞着刀枪杀了过来。 林雄这些人是经过了专门的训练地。 相互配合相当好,长枪手将江匪『逼』在外面,刀手则挥刀去砍,一个照面江匪便又被干倒了一片,于是这些江匪更加混『乱』起来,纷纷后退,试图躲开面前这些长枪,可他们想退徐毅却不答应。 他带的这些人也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纷纷拿出了刀枪。 从另外一侧杀了过来,江匪们这下知道他们今天算是完了。 别说是抢东西了,能否保命都不清楚了。 有些人冲到了船舷边上,试图跳下大船回他们的小船上逃走,可当他们到船边之后,却发下那些小船已经开始驶离了大船,而上面的人却已经不是他们的人了,在江面上还漂浮着一团团的血『色』,还有些地方正在向上面冒着血沫,显然他们留在下面看守小船的人已经全部都被干掉了,现在他们的小船已经不是他们地了,跳下去,除非他们能躲过下面这些小船上的人的追杀,而且还有足够的体力游回岸上,估计才能逃命,可许多人衡量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没有这个本事,于是只好转身过来围在了一起。 “不要『乱』!不要『乱』!给我顶住!”这个斗鸡眼一把夺过了身边一个手下的刀,挥舞着大叫起来,指挥着他的手下试图放手一搏,可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打得过对方,因为在他眼中,对方的人比起他们这些土匪要强悍太多了,他们压过来的时候,令他也产生一种无法抗拒地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座山压了过来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可他没有办法,因为到了现在假如不打地话,也是一个死,只有打,也许还有一丝生的希望,于是领头朝着徐毅地所在的位置杀来。 他还不是一个完全的笨蛋,否则也不可能带领这么多手下混这么久没有被官府抓到,他已经看出徐毅才是这里所有人的头头,假如今天他想活着离开这里的话,他最好的办法就是抓到这个徐毅,胁迫他估计还能有一线生机,所以他的目标立即便选定了徐毅,并朝徐毅冲了过来。 徐毅也不再多说什么,这个时候只有靠实力说话了,他并不感到恐惧,经过这么多次的阵仗。 他已经习惯了,而且再次面对这种生死之搏的时候,他甚至隐隐中还有一些兴奋的感觉,那应该是肾上腺素加速分泌的结果。 徐毅出手简练而没有一丝的花哨,招招都直取对方地要害,而这个斗鸡眼显然也不是一般的庸手,知道徐毅手中的刀厉害,尽量不用自己的刀去碰徐毅的刀。 而是采取闪避的策略,每次都趁徐毅收刀的时候攻过去,让徐毅不得不后退,几招过去之后,徐毅知道自己的功夫比起这个斗鸡眼还有差距,便不再一味地进攻,而是采取了守势,他不着急拿下这个家伙。 因为时间只能越来越对他有利,那些船上的江匪正在如同韭菜一般的被林雄他们一茬茬的割倒。 这个斗鸡眼却没有徐毅这么从容,从刚才几招过后,他也知道,对面的这个年轻人不是自己的对手。 假如是在平时单打独斗的话,而对方手中又没有这把锋利的宝刀地话,他有信心十招之内就拿下此人,可现在他却没有了这种信心。 身后传来的他的手下那一声声的濒死时发出的惨叫让他不能集中心神,而徐毅手中地宝刀让他又不得不顾忌,虽然他很着急拿下徐毅,可他却越来越感到无力,而且徐毅身边的人还不时对他出刀袭扰,让他更不能专心对付徐毅,他觉得后面自己人的惨叫声越来越近,而且越来越频繁。 于是他决定孤注一掷,冒险一把。 只见他趁着徐毅再次出刀劈向自己的时候,一反常态地没有闪避,而是朝前欺身过去,用他的刀背架住了徐毅的宝刀,徐毅因为没有尽全力,所以也没有立即将他的刀给砍断,这样一来他的身体便被打开了一个空门。 这个斗鸡眼闪电一般的探手过去。 试图抓住徐毅持刀的手腕,而且徐毅这时已经招式用老。 收手已经不能,眼看斗鸡眼就要得逞,斗鸡眼脸上闪过了一丝喜『色』,只要他控制住了徐毅的右手,他便能立即拿下徐毅。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从船舷处忽然跃上了船面,不待这个斗鸡眼做出反应,只见青光一闪,斗鸡眼便感觉到颈侧凉了一下,接着一股热乎乎地『液』体便在他的脖子处喷『射』了出来,他的头感到一晕,身体晃动了一下,也就是这么一顿之间,徐毅的手便撤了回去,他的手落在了空处,接着徐毅抖手朝前一送,他那把宝刀的半截刀身便没入到了这个斗鸡眼的小腹之中,并搅动了一下迅速的抽了回去。 斗鸡眼手中地那把破刀嘡啷一声落在了船板上面,身体摇晃着,一手捂住脖子,一手按着小腹地窟窿,嘴巴大张着瞪着徐毅,似乎有些不甘,有些无奈,还有些遗憾,总之他的表情十分复杂,可就是说不出话,直勾勾地盯着徐毅。 “你不是说你狠吗?现在看来你还是没有我狠!谢谢你李波,你来的很及时!”徐毅凑到他的面前脸上又『露』出了他招牌式的笑容,对这个斗鸡眼说到,然后转身对李波表达了他的谢意。 斗鸡眼感觉到徐毅的声音忽然变的十分遥远,遥远的他已经无法听清,接着他便看到了蓝天,天空似乎异常的蓝,他才想起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过天了,这一刻他忽然有一种轻松的感觉,直到他的头接触到船板之后,黑暗才替代了天的蓝『色』。 李波看了看正在朝后面仰倒的那个斗鸡眼匪首,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而是手中的剑一挥,又一个人扑倒在了地上。 因为那些江匪现在都『乱』成一团,斗鸡眼的倒下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对手的枪尖和刀锋上,没有人有空去招呼别人,他们已经被眼前这些人的狠辣彻底吓住了,以前他们从来都是面对的那些手无寸铁的人,当他们挥刀砍过去的时候,觉得自己非常强大,强大到他们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地步,他们觉得自己可以主宰一切,可现在他们才发现自己错了,因为他们现在什么都主宰不了,甚至于他们的生命,而他们的生命现在就主宰在别人的手中,他们随时都会被对方捅死或者砍死,因为地上躺的全都是他们的同伴,刚才他们还在一起嚣张的叫骂,可转瞬之间他们便倒在地上成了一具正在淌血的尸体,有些人似乎还不能叫尸体,依旧在嚎叫或者呻『吟』,但没有人怀疑他们马上就会变成尸体这个事实。 终于有人承受不住这种压力彻底崩溃,慌『乱』的丢下了手中的兵器,跪倒在了地上,举起了双手,哭嚎了起来,祈求对方能留他们一条小命,随着一个人的跪下,这种崩溃的情绪立即传染了剩余的这些还没有被杀的江匪们,于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江匪纷纷丢下了刀子,跪倒在了地上,哀求着对方饶命,战斗到了这一刻,也就没有什么再打下去的必要了,所有江匪都放下了武器,尽管大多数是在倒下之后放下的,可毕竟战斗还是结束了。 ------------ 第一百九十章 好人还是坏人 第一百九十章 好人还是坏人 徐毅一行回到了扬州码头,李慕天闻讯之后立即赶到了码头,急急的问徐毅此行情况如何。 徐毅点头说到:“以后你们尽管放心好了,事情已经解决了,至少这一拨江匪已经不存在了!” 李慕天闻听真是大喜过望,这个徐毅总是能带给他一个又一个惊喜,高兴之下死活拉着徐毅要去酒楼款待他们几个头目,徐毅无奈之下,带了李波等人到了酒楼。 “我说掌柜的,咱们这段时间干的活怎么都觉得不对路!”刁斌喝了几杯之后,看到反正屋子里面都是自己人,便开口说到。 “哦?有什么不对的?”徐毅笑『吟』『吟』的喝着酒问道。 “我怎么觉得咱们都不像是做那个生意的,先是收拾了这个金九,接着咱们就去解决了一帮江匪,做的都是为民除害的事情,你说怎么这是图什么呀!要说这都是官府该做的事情,可却都让咱给做了,还要偷偷『摸』『摸』的,担心别人知道,真是奇怪了!”这个刁斌摇头晃脑的说到。 屋子里面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觉得刁斌说的有道理,他们一帮干海盗的现在不去海上抢劫,却跑到陆上又是开镖局,又是买船场,还四处为民除害,连他们都觉得自己已经不是海盗了,而是成了侠客一般,想想却是觉得挺讽刺的! 刁斌问的这个问题其实徐毅自己也问自己了许多次了,他这种行事方式对于他所从事的行业来说,却是过于另类了一些,起初他想到筹建镖局的时候,不过是要找到一个对付江得胜的由头,同时也在陆上安『插』上一个独龙岛的眼线,建立起一个陆上的势力。 可以随时为他所用,可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远远超出了当初他设想地范畴,到了扬州是他一时冲动的结果,没有想到在这里他买下了一个船场,他现在与其说是一个海盗头子,还不如说是一个带有黑社会背景的商业集团的头子,可他比起后世的黑社会来。 『性』质又大大的不同,他扪心自问为何这么做,最终得到的回答还是一个,就是他是一个汉人,他不愿多做过多伤害同胞的事情,想通了这些之后,徐毅仰脖喝下了一口酒,对刁斌问道:“刁斌你以前是做什么地?” 刁斌立即回答道:“我以前是打渔的。 后来渔船被东家收走了,我就没有活命的路子了,再后来就到了咱们那里!” “那你觉得自己是个坏人吗?”徐毅接着问他。 刁斌这次『摸』着脑袋想了一阵才说道:“要说咱们的行当吧,我应该算是坏人,可我自己又不觉得自己是个坏人。 起码我还有良心,我知道对穷人好,也不愿杀好人,现在更是连我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坏人还是好人了!” 在座的几个人都跟着一起想这个问题。 觉得刁斌的话似乎也有道理,他们自己也都有些糊涂。 “那你们觉得李公子是好人还是坏人呢?”徐毅笑着把话题扯到了一旁坐着的李慕天身上。 “当然是好人了!李公子对咱们这些兄弟相当不错,而且还是做买卖的,不是好人能是什么!”刁斌立即说到。 “不见得,这个不见得!李公子要是算是好人地话,那他怎么会跟咱们坐到一起呢?”李波立即摇头,他和李慕天也熟悉了,所以开个玩笑还是无妨的。 而且他说的也是实话,李慕天他们李家可是专门收黑货拿去转卖,怎么说也不能算是合法商人,而且还有些『奸』商的味道。 李慕天尴尬的咳嗽到:“我其实和你们一样,不过我干地事情有些不同罢了,算不得好人也算不得坏人的!呵呵,大家说是吧!” 徐毅这时笑了起来:“这就是了,其实人没有根本的好坏之分。 关键是一个念头的问题。 好人也有作恶地时候,坏人也有行善的机会。 当官的你们说是好人还是坏人,我看不用问,你们肯定也说他们是坏人,起码坏的比较多,可他们却是合法的,咱们却不是合法的,就看你自己怎么想这个问题了,所以要是追究这个问题的话,是根本没有意义的,我们做事只求一个心安就够了,何必去问这个呢?” 徐毅说完之后,这些人都点头称是,觉得这话说地实在有理,这个世上只有合法或者不合法之说,却不能去仔细区分谁是坏人或者谁是好人,这是个糊涂账,怎么都算不清楚的。 听徐毅说要到杭州一趟,李慕天也点头说到:“既然你要回杭州,那我也回去一趟吧,反正这边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该往杭州运一批肥皂了,至于你们的甘油我已经发往了北方一批,分给了其他商家去做了,毕竟那边干燥一些,这个东西对女人来说也好卖一点!咱们还是一路回去好了!” 次日一早,徐毅将这次随同他来的三条船打发回去了两条,这么多人呆在扬州总不是办法,万一有人喝多了说漏嘴就不好了,只留下了一条船在扬州候命,方便他随时调用,这个刁斌死活赖在徐毅身边不肯回去,说什么要跟大当家多学点东西,徐毅无奈,只好将他也留在了身边。 至于林雄这些人,徐毅考虑了一下,杭州那边暂时用不上这么多人,于是便把他们一半留在了船场,交给了葛雷率领,一是能照看一下船场,二是也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别让他们闲着就是了。 剩下的人和徐毅一起,坐上了李家来往运河的漕船,一起朝扬州方向驶去,现在因为两浙沿海不准私船停靠出行,运河上倒是繁忙了起来,一路上地来往船只头尾几乎相连,行船速度很慢,让人坐在上面昏昏欲睡,徐毅也能趁这个机会好好陪一下翠玉了,这些日子他基本没有闲过,整日不是忙这就是忙那,很少有机会陪陪翠玉,可翠玉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一直地默默的守在他不远地地方,照顾着他的吃喝穿戴,徐毅多少有些感到歉意,这次到杭州算是故地重游,也正好放松一下,不知道到了杭州还要忙上多长时间呢! 坐在船上闲着没事,李慕天又对徐毅说起了当前的局势,拿出了一张纸交给了徐毅,说到:“童太师果真是在北边对辽国动手了,这次据说他带兵十五万,以童贯为正,蔡攸为副帅,种师道为都统制节度各路宋军,杀奔了燕云一带,这是童太师所公布的对辽人的榜文!” 徐毅知道这个事情,只是懒得去想这件事,因为他早就知道了结果是什么,看着李慕天热情高涨的样子,还是打开了这张纸低头观看了一下,上面写到:幽燕一方本为吾境,一旦陷没几二百年。 比者汉蕃离心,内外变『乱』,旧主未灭,新君纂攘。 哀此良民重罹涂炭,当司遵奉睿旨,统率重兵,巳次近边。 奉辞问罪,务在救民,不专杀戮,尔等各宜奋身早图归计。 有官者复还旧次、有田者复业如初。 若能身率豪杰别立功效,即当优与官职,厚赐金帛;如能以一州一县来归者、即以其州县任之;如有豪杰以燕京来献,不拘军兵百姓,虽未命官便与节度使、给钱十万贯、大宅一区。 惟在勉力,同心背虏,归汉永保安荣之乐,契丹诸蕃归顺亦与汉人一等。 已戒将士不得杀戮一夫,傥或昏『迷』不恭,当议别有措置。 应契丹自来一切横敛悉皆除去。 虽大兵入界,凡所须粮草及车牛脚价并不令燕人出备,仍免二年税赋。 好一篇洋洋洒洒的榜文呀!看完之后,徐毅笑了起来:“以我只见,这个榜文简直就是废话连篇,一派胡言,只是写的漂亮罢了,他以为带了十几万兵马过去,辽人就不战而降了吗?不战而屈人之兵,童贯他有这种境界吗?辽人可能不可能拱手让出燕云等地呢?其实北方人虽说也大多都是汉人,可经过了这上百年之后,早已不把自己当成了宋人,而是彻彻底底的把自己当成了辽人,并因为辽国建国早于咱们大宋,所以这些人反倒视自己为正统了,根本就不会像童贯等人所想的那样,一看到大宋兵马一到,就闻风而降,肯定要和我宋军开战的,而榜上后面所说的什么已戒将士不得杀戮一夫,就更是屁话,而且还是大大的混帐话,打仗却不让杀对方一个人,这仗还怎么打?这不是等于先捆住了自己的手脚,再去和人家干架吗?只嫌自己的人死的不够快,不够多,完全有悖于兵法,这样去打仗,要是能打赢的话,我这个徐字情愿跟着他童贯姓,还有既然打仗,就应该尽量的取敌人的粮草车马归自己所用,减少己方的供应压力,也是孙子兵法早已说过的事情,可却说什么大兵入界,凡所须粮草及车牛脚价并不令燕人出备,这不是摆着自己找死吗?这个榜文不看也罢!我劝你还是赶紧收起到燕云扩张你们李家生意的念头才对,此仗咱们大宋必败无疑,别说我没有告诉你结果!”说着把这张纸捏成一团,随手丢到了运河之中。 ------------ 第一百九十一章 神医相投 第一百九十一章 神医相投 虽然徐毅说的有些粗俗了一些,但却说的句句在理,李慕天听完之后,也觉得有理,可还是不怎么相信童贯带着这么多兵马去夺燕云之地,会铩羽而归,但看到徐毅一脸不屑的样子也就不再提起这个事情了。 薛屠呆在杭州几乎要长胖一圈了,闲的实在无聊,两浙不开海禁,他们的镖局就没有生意可做,看到了徐毅之后,立即拉着徐毅嚷嚷着要回独龙岛去,这个地方呆时间长了,他觉得实在无聊,还没有岛上呆着感觉舒服呢!简直要闷出鸟来了。 “别急别急,我看用不了多久两浙就会开海禁的,我这次回来就是要趁机再捞一笔,否则等到两浙开了海禁的话,咱们想下手就晚了!”徐毅赶紧安抚薛屠,这个老爷子还真是闲不住,放他大假他还不乐意,而他这个大当家倒是累的要死要活了。 薛屠看徐毅说的这么笃定,于是好奇道:“你怎么这么笃定的认为两浙会开海禁呢?” 徐毅又给他解释到:“我以前都说过了,两浙官府这样做是几头不讨好的事情,他们禁了两浙私船出海,只会损失两浙的收入,对他们没有一点好处,外面无论北面的还是南方的商人不是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吗?还是行船只要不停靠到两浙一带,这里的官府便没有办法,徒然损失了不少税款,个人也少了不少捞钱的机会,办的就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您老别急,我不让您闲着就是了,给你安排点事情做还不成吗?” 薛屠听说有事要做,也就打消了他想回独龙岛的念头,问徐毅道:“大当家这次来杭州又想做些什么?需要我做什么。 你就吩咐便是了!” “两个事情,一个是打听一下,杭州这里的船场那个比较大,而且还急着出手地,咱们不妨赶紧低价接手过来,一旦等到官府开了海禁的话,咱们再想要的话,就怕要花更大的代价了。 这个时候正好是咱们抄底的时候,错过了就没有机会了!二是派人去盯着那个江得胜,最好能打到他的内部去,看看这个小子都忙什么,一旦开了海禁的话,他是不是故技重施,继续干海上的买卖,到时候就是咱们收拾他地时候了。 一旦摆平了这个家伙,两浙沿海以后就全都是咱们的地盘了,那以后咱们的财源就滚滚而来了。 ”徐毅对他安排到。 “你真的能确定两浙路会开放私船出海吗?要是他们不开放私船出海的话,那咱们买下船场岂不是就赔钱了吗?”薛屠对徐毅的决定还是有一点担心。 徐毅回想一下宋史,确实没有一点关于宋廷禁止过私商出海的记录。 于是点头道:“这个事情肯定错不了,你听我的好了,这个时候是咱们接手船场地最好机会,弄不好咱们能用买地的价钱买下一个船场也说不定呢!而且镖局这边的人也别闲着。 该『操』练的继续『操』练,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用上!” 看到徐毅说的这么笃定,薛屠知道徐毅说地话总是十有八九不会错的,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不过他又对徐毅提起了一个事情:“我给大当家弄来了一个人,你猜猜是做什么的?” 徐毅很是奇怪,摇头说不知,薛屠一脸神秘的对他说到:“这个人你认识。 而且还给你帮过忙!你再想想!” 徐毅仔细想了一阵,还是没有想起来,于是笑道:“薛大哥到杭州呆了一段时间,居然学会打哑谜了,你就告诉我好了,到底是谁!我实在是猜不出来!” “呵呵!只能说你当上了大当家之后,日理万机,现在已经开始贵人多忘事了!你可还记得那个杨神医吗?”薛屠终于揭开了谜底。 “杨神医?记得记得!上次他用『药』救了肖姑娘。 我还没有登门当面道谢呢!你说他……?他怎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徐毅忽然想起薛屠地话中似乎有问题。 便接着问道。 薛屠摇头笑道:“事情是这样的,你上次去了扬州之后不久。 这个杨神医便落难了,不知道因何得罪了一个当官的,被人家诬为庸医,害死人命,后来被官府抓去下狱了,家产也被抄没,一家老小流落街头好不可怜,我听说之后,想到他曾经也帮过咱们,于是便将他的家人收留了下来,住到了咱们这里,后来又使了一些银子,将这个杨神医从牢里面赎了出来,现在正在咱们这里住着,咱们独龙岛现在缺的就是这样的好郎中,岛上人要是得个小病小灾的话,岛上那个半吊子郎中还能对付,要是遇上稍微重点的病或者灾地话,就跟等死差不多了,有了这个杨神医的话,以后咱们岛上就不用有事就往陆上跑了,你看此事我做的怎么样?” “好!实在是太好了,薛大哥又为咱们岛上立了一功呀!这个事情做得对,即便人家不愿去咱们岛上,看在上次他出手相助的份上,咱们也要帮这个忙,我去见见他去,你可已经告诉了他咱们的身份了吗?”徐毅闻听大喜,起身站了起来。 “还没有!不过这个杨神医对这次咱们出手相救,对咱们十分感激,而且我还对他说,此事都是你所授意,估计你要请他去咱们岛上应该问题不大,何况咱们也不会亏待他,这个事情还是你去游说比较好!”薛屠笑着说到。 “你这是又卖给我了一个大人情呀!好吧,我去看看去!” 徐毅来到后院的时候,杨神医正坐在亭子之中埋头看书,不时的皱眉思索些什么,估计还是在读医书,难怪他医术这么好,勤学是一个关键! “杨神医请了,上次你出手相助,我还一直没有登门道谢,今天终于又见到你了!徐某这厢有礼了!”徐毅开口说到。 他的声音惊动了正在看书地杨神医。 他抬头一看到徐毅,慌忙丢下了手中地医书站了起来,躬身对徐毅施礼道:“哎呀!杨某不知道少掌柜回来了,多有冒犯,多有冒犯呀!我这几天都想着要好好谢谢您呢!您可算是回来了,请受杨某一拜,多谢救命之恩呀!”说着便要跪倒拜谢。 徐毅一个健步窜过去,一把扶住了杨神医。 将他拖住不让他跪下,而是笑道:“杨神医此话怎讲?你别忘了,你也救过我的内子一命呢,你出事,我岂能坐视不管呢?我这不过是报恩而已!快快请起,徐某可受不得你这样地大礼的!我们还是坐下说话好了!” 杨神医看他坚决不受自己地大礼,于是只好站了起来,苦笑说到:“以后徐公子万万不要再叫我什么神医了。 还是叫我杨洪好了!我现在可是连行医都不能了,还称什么神医呀!” 徐毅拉他坐下说话,详细的问了他的事情,原来这个杨神医『性』格比较耿直,而且心地善良。 而且不怎么看重钱财,杭州要说名医也算是不少,可只有他对那些穷人最好,许多穷人因为无钱问医。 被一些其他大夫拒之门外,最后找到他之后,他总是施以援手,有钱的给看,没钱的先拖欠着也给看病,这两年声望渐高,可也得罪了不少其他名医,这次他们利用一个当官的老母得了绝症的机会。 集体推荐这个杨神医,说他能治,可等这当官的将杨神医叫去之后,杨神医也回天无术,可又不能不给开『药』期望能拖延一下,可才服下两剂『药』,这个当官地老母便呜呼哀哉驾鹤西去了,这个当官的顿时大怒。 告他庸医误命。 将他投入到狱中,收拾的好不凄惨。 幸好得了薛屠的即使相助,才没有被流放千里之外,可想要再在杭州行医却是不能了! 徐毅听完之后拍案而起,破口大骂这些混账无良的东西,为杨洪鸣不平,最后问他道:“不知道杨兄以后可有什么打算吗?” “唉!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呀!我一直在这里等您,就是想要见你一面,当面道谢一下,然后我想既然杭州这里呆不下去了,我就去其它地方算了,有这门手艺,总是饿不死的!”杨洪长叹一声苦笑到。 “哦?是这样呀!这个谢字就不用了,这也是徐某应该做的,只是既然事已至此,我倒是有一个地方可以让杨兄既能安身,又能继续行医济世,不知道杨兄能否考虑呢?也算是我求杨兄一件事情吧!”徐毅开口说到。 “哦?杨某不敢当这个求字,徐公子实在客气了,要说我这条命也是徐公子所救,有什么要求,您只管吩咐好了,杨某无不从命便是了!只是不知道徐公子想让在下去什么地方呢?”杨洪赶紧起身说到。 徐毅看了看院子里面也没有外人,于是附耳过去,对杨神医小声说了起来。 “什么?你……你们是……?”杨洪一脸惊『色』,吓得再次跳了起来。 “正是!不过杨兄可以放心,徐某虽然做的这行,却很少做伤天害理之事,也都是迫于无奈,为那些苦命人讨个生活罢了,更多地还是做一些正当的生意,否则我徐某也不至于会到这里,干这个镖局的买卖!”徐毅微笑说到。 杨洪脸上阴晴变化了一番之后,最终还是把牙一咬点头到:“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好了!以后杨某全听徐当家吩咐了!” ------------ 第一百九十二章 趁火打劫 第一百九十二章 趁火打劫 既然杨洪已经愿意投入他们独龙岛,徐毅于是立即安排人手将杨洪一家送出了杭州,还是绕道扬州,在那里登船出海,并让他在扬州不妨多采购一些『药』材,随船带到岛上,以免到了岛上即便是给人看病,又无『药』可用,杨洪答应下来,谢过徐毅,便随着护送他的人员离开了杭州。 至于江得胜那里,水生一直都在盯着这个小子,自从官府禁止私船出海之后,这个家伙就偃旗息鼓,做出了一副良民表现,整日都是吃喝玩乐,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一般,可水生却察知,原来这个家伙的手下,早已暗中带了大批船只人手南下湖广两地沿海,继续做他的无本买卖去了,而剩下的货船和人手,自然也没有闲着,而是听说也都偷偷出海到了福建路沿海的泉州,一点都不耽搁这个家伙发财。 徐毅不禁有些愕然,这个江得胜还真是厉害,居然和他们独龙岛想到了一起去了,不过他做的更绝,居然把所有势力基本都挪到了南面,什么事情都没有耽误,倒是把他预备的这个专门对付他的镖局给凉到了杭州,人家什么事情都没有耽误,自己倒是傻乎乎的还以为他因此事偃旗息鼓了呢! 看来这个家伙的脑子也实在够用,想要收拾这个家伙,还要再等时候了,徐毅听完了水生的汇报之后,苦笑摇头,和薛屠商议了一下之后,决定还是先说船场的事情好了。 放下了这个杨洪的事情之后,徐毅便又忙碌了起来,杭州这里有几家船场,除了官办的船场有事情做以外,那些私人的船场现在都是清清冷冷,没有一点生意。 即便是以前开工的船只,现在也都摆在坞作之中发霉呢,这里的情况比起扬州来更是严重许多,因为船场无事可做,这些在船场做工地工匠们为了生计,不少都去找别的事情做了,总不能靠着他们船场的掌柜的养着他们,这些船场的商人可不是什么慈善家。 他们才不会白养着这些工匠们呢! 一连看过了数家船场之后,徐毅、薛屠最终还是看上了当初那个岛上范升所在的船场,这个船场叫做福记船场,掌柜正是让范升惦记的那个还欠着他半年工钱的福掌柜。 这个船场远离杭州城,在杭州以东临江而建,规模比起扬州地江北船场还要大出几倍,算得上是杭州最大的船场之一了,只是比官办的船场小上一点罢了。 而且这里的坞作比起扬州的江北船场也大出不少,即便不用扩建,也能造出不小的船只来,虽然这里远离杭州城,但船场来往的交通也比较便利。 更是比较安静,附近有一个村子,许多船场的工匠走住在村子里面,有些工匠就在船场里面安家落户。 徐毅看过之后很是满意,当场拍板就要这个船场。 这个福掌柜也算是个倒霉蛋,祖上给他留下不少财产,这个福记船场也是他父亲给他留地一个产业,可当他老爹头些年过世之后,几个兄弟分了财产,而这个福掌柜分得的就是这个福记船场,本来觉得算是比较便宜的事情。 可前年,方腊起兵围攻杭州城的时候,看中了他的船场,将他这里洗劫一空,好多东西都被弄走,还将这里当成了一个制作攻城器械地场所,后来方腊兵败之后,官府说他通匪。 要查没他的船场。 他跑回了杭州,好是花了一笔银子。 才摆平了这个事情,又倾其所有,才将船场又恢复了过来,倒霉的是他还没有挣到钱,两浙路便又禁止了私船出海,他的船场刚刚恢复生意,便又停了下来,已经快要造好地船也无法交货,顿时让他陷入了绝境,工匠们天天催要他们的工钱,催帐的天天到他家里面闹事,闹得不可开交,他的船场又无事可做,把这个福掌柜弄的是焦头烂额,无奈之下高挂转让的牌子,想要卖掉这个船场,可现在这个情况,什么人又会接他这个偏僻的船场呢?这个福掌柜上吊的心都有了。 现在情况终于又有了转机,终于有人找上门想盘下他地船场了,把这个福掌柜高兴的差点没有背过气去,赶紧有事端茶又是倒水的款待这两个上门的买家,心里暗想,不管怎样,这次一定都要把这个船场卖给这两位,否则他真的就揭不开锅了。 这次到福掌柜家,谈盘下他船场是事情,是薛屠出面来做的,毕竟他在这里混了一些时日,杭州地头上大致也熟悉一些,而且他有威海镖局掌柜的身份遮掩,比起徐毅行事要方便不少,所以这次徐毅扮成了他的手下,装作陪同他一起来找福掌柜洽谈收购船场一事。 薛屠开门见山地便提出了他想买下福记船场地想法,这个事情也正是福掌柜眼前求之不得的事情,当然是满口答应,谈起来没有什么障碍,所以没有用太多时间便基本敲定了这个事情,最后只是在价钱上双方僵持住了。 “福掌柜现在这个船场要价万两白银显然是有些过了,以我之见,现在你这个船场最多也不过就值个七千两纹银也就一大关了,我现在只能出七千两银子,多了地话,我是不会出了!”薛屠摇头不肯答应福掌柜的要价。 福掌柜一听便有些急眼,这个船场放在以前的话,至少要值两万两白银,里面何况还有那么多的设施、工棚、住房呢,他之所以要一万两白银,就是因为现在因为两浙路禁止私船出海的缘故,船场没有生意可做,他要两万两银子也没有人搭理他,所以才自降一格,折价了一半,想赶紧出手,可薛屠却只出七千两纹银,这跟单买地的价钱就基本差不多了,于是坚持到:“薛掌柜也是明理之人,我这船场占地二百多亩,除去地价不说,我里面还有这么多设施房屋之类的东西,你只出七千两银子,我可是亏得太多了!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他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 徐毅这个时候『插』嘴接住了他的话说到:“其实我们薛掌柜出七千两银子,已经算是高了,想必福掌柜也知道,现在两浙禁止私船出海行商,我们要了这个船场也不可能去继续做造船的买卖,而且你这里地势偏僻,地价当然也不高,我们之所以想要盘下你的船场,不过是看到这里比较清净一些,想要建一个庄园而已,你这里面的东西我们要了也没有什么用处,还要雇人花钱去拆,算来还是我们有些得不偿失才对,我们薛掌柜心善,看你现在也正在难处,所以才肯出这么多银子来买,既然福掌柜还嫌少的话,那我看我们还是到其它地方看看好了!您说是吧,薛掌柜?”徐毅又开始玩他的欲擒故纵的把戏,来之前他和薛屠早已打听清楚了现在这个福掌柜的处境,定下了这个船场的价钱,要不他不会这么胸有成竹的。 “不错!说的不错,福掌柜,其实我也不瞒你,我也是祖上给留了一些家产,才来到杭州打算做一些买卖的,不过流年不利,我刚刚弄了一个海运镖局出来,还没有开张,便遇到了两浙路这边出了这等事情,让我赔了不少银子,现在我也是有些心凉了,打算还是买下一块地,建上一个庄子,安安生生的弄点小本买卖算了,我不过看到这里的地势有些喜欢罢了,要是你对我这个出价不满的话,那我只好再去寻其它地方好了,反正沿江这边现在的地价也不是太高,总不至于花这么高的价钱吧!”薛屠立即点头配合徐毅的表演。 这个福掌柜简直要哭了,他现在几乎想去砍人,把那些个该死的当官的都砍成肉馅,要不是他们的话,自己怎么可能到了这步田地呢?有心不卖吧!可现在眼前他实在等钱用,卖吧可又觉得太亏了一些,坐在那里左右为难起来。 徐毅对薛屠使了一个眼『色』,他们两个起身,薛屠说到:“看来福掌柜还是不想这么出手你的船场呀!既然这样,今日多有打搅了,我们就告辞好了!” 福掌柜这会终于急了起来,最后牙关一咬,起身拦住了薛屠他们二人,一脸苦涩的说到:“七千就七千好了!船场我卖给你了,只是我现在急着用钱,不知道薛掌柜可否现银结算给我,我立即便将船场过到你的名下!” “爽快!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成交了,我现在就回去准备银子,银子一准备好,我就尽快通知福掌柜好了!今日之事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告辞,告辞!”薛屠和徐毅暗自窃喜,转身离开了福掌柜的家,回转了杭州城中。 “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趁火打劫的味道呀?”薛屠陆上和并骑的徐毅笑道。 “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这可是在救人于水火之中呀!他想卖,我们想买,两厢情愿的买卖,当然不是趁火打劫了!呵呵!”徐毅一本正经的说到。 “说实话,我还真有些看不明白你了,有时候你看起来宅心仁厚,可做起了生意你却堪称『奸』诈无比,哈哈!”薛屠摇头说到。 “我做事要分人的,对于穷人,我就尽量大方一些,对于我们来说,一点小钱可能就能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可对于有钱人,我当然用不着可怜他们,谁让他们的钱大多都来的太容易了呢?这个福掌即便卖了船场,还算是有钱人,只要勤俭一些,日子总还是能过的滋滋润润的,我干吗要可怜他们呢?留下一些钱,说不定我们还能办许多事情呢!”徐毅又笑道。 ------------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两浙开禁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两浙开禁 于杭州的繁华不相称的是这里的街头有许多流浪儿,身穿破破烂烂的衣服,伸着脏兮兮的手沿街乞讨,有些孩子还时不时的偷点东西,结果是被人满街追打,腿脚利索的逃掉了,年纪小或者是体弱的被人追上少不了吃上一顿拳脚,挨完了打之后,擦擦血迹,又蹲到了路边,继续他们的乞讨生涯。 徐毅和薛屠他们入城之后,不时的便会有一些乞讨的拦住他们的去路,伸着脏兮兮的小手,试图从他们这里讨得几个小钱或者食物,开始的时候,徐毅还总是让那些手下用几个铜板将他们大发了,可当这些得到了铜板后,欢天喜地的跑开的孩子们离去不久,那些附近的孩子便开始更多的涌向了徐毅他们,堵住他们的去路,使他们寸步难行了起来。 薛屠苦笑到:“你不该大发他们钱的,这样只会招来更多的小要饭的过来找你掏钱,如果你全都打发他们的话,咱们今天就别想回咱们的院子了!” 徐毅皱着眉看着这些可怜巴巴伸着受望着他们的孩子们,看着他们眼中的那种期待,忽然一阵心酸,他也曾经穷过,自从他的父亲死后,母亲一个人带着他,还要工作还要照顾他的生活学习,日子过的也十分艰难,可他毕竟还是没有到去要饭的地步,眼前这些孩子大的有十二三岁的样子,小的只有六七岁的样子,本该在父母的呵护下,享受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可现在他们却流落街头,每天都在为自己的生存,去苦苦挣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倒在街头。 然后被人拉到『乱』坟岗草草的埋掉,结束掉他们短暂而苦难的一生。 无奈之下,徐毅只好让手下将这些孩子赶开,和薛屠一起匆匆离开,路上徐毅问道:“薛大哥,杭州这里要说也是富庶之地,何以会有这么多小乞丐呢?” 薛屠答道:“这还不简单吗?两浙刚刚经过方腊之『乱』,当初朝廷命童贯率兵平叛。 据说这个童贯平定方腊地时候,斩首七万之众,说是这么说,可实际上加上各地官府事后追剿杀掉的『乱』民恐怕不会少于十几万之多,这些『乱』民那个家里不是有一大家子人呀!官府少不得要查没他们的财产,而他们哪儿有什么财产呢?有的话恐怕也不会去冒着杀头的危险作『乱』了,他们一死,加上官府这么一折腾。 这家就破了,不少女子改嫁,或者堕入风尘之中,他们的孩子女孩儿多被卖去做了丫头或者『妓』院里面,而男孩儿的出路就没有多少了。 他们年纪尚幼,做活去没有人用他们,只好流落街头讨饭,求得一线生计。 春夏秋三季还好一些,但到了冬季之后,这些孩子就苦了,不少人挨不过冬天,被冻死的不在少数,可怜呀!” 徐毅听完也是黯然,回头望着那些依然追在他们身后,期望着能得到一点赏赐地孩子们。 脑海中忽又闪过了一个念头,和薛屠一路回到了镖局大院之中。 这次他从独龙岛过来,提出了不少银子,就是打算好了要在杭州接手一个船场,而这次谈妥的这个福记船场所需的银子远远没有他当初带来的多,省下了不少银子,他本打算再找一些发财的门路,做一些投资。 现在他又有了一个新的主意。 将现银送到了福掌柜那里之后。 双方很快便签下了契约,双方清理了账务。 解决了剩下的问题,翠玉学了徐毅所授的阿拉伯数字还有记账方法之后,算起帐来更是如鱼得水,在她地主持下,领着两个账房很快将帐物理清,双方签子画押,分清了责任,省得等以后再出像扬州时候的那种麻烦事情,该福掌柜还的债务,全都找他去结算去,他们只接收一个船场,所有债务一概不予过问,这样就省去了不少麻烦。 薛屠和徐毅少不得要带人到船场里面再次详细查看一下这里的情况,船场的那些工匠们听说船场易手之后,各个也都是惴惴不安,不知道新东家接手了这个船场之后,会如何处置他们这些人,听说新掌柜来了船场之后,那些工匠们也都自发地回到了船场,等候这新来的东家的安排。 这次徐毅没有出面,而是让薛屠去处理这些事情,他把接手扬州船场的情况告诉了薛屠,只要他按照他当初所作地,肯定能稳定下人心,不过这次可以不用那么着急着恢复船场,因为这里的情况毕竟要比当初接手的那个江北船场要好许多,可以说不用费力,便可以投产,而且两浙不开放私人船只出海行商,他们也没有什么生意可做,薛屠说了声明白,便出去安抚那些工匠们了。 听新东家说不赶他们离开船场之后,那些原本以船场为家的人多少安心了一些,毕竟现在没有活干,人家不赶走自己,让自己流落街头已经算是开恩了,他们也不敢多要求什么了,至于现在的生活,船场的新东家也说了,困难的可以先提前少量预支一些工钱,等复工的时候再行偿还,这样地条件已经让他们感恩不尽了,所以人们在听完薛屠的话之后,也就暂时散去,薛屠暂时留下了那些各个作坊的工头。 福记船场里面的情况确实比起当初接手江北船场的时候好上许多,这里的船台即便不做任何改动便能制造五千石以上的大船,而且这里各种设施齐备,一旦到用时,便可立即启用,船场里面的地面也都铺有大沙石子,杂草不多,里面地廊道四通八达十分方便,条件却是好过扬州那边船场不少,徐毅仔细看过之后甚为满意,转身对几个工头特别是坞作地那个工匠头问道:“咱们福记船场以前都已造什么船只为主呢?” 众人看徐毅十分年轻,而且他们的新东家对这个人也十分客气,不知道他是做什么地,也不敢得罪,于是这个工匠头赶紧回答:“咱们福记船场以前主要是造方艄和漕船还能造车船,基本上市面上有的船,咱们这里造起来都不成问题!” “嗯!那咱们这里总共有多少工匠呢?”徐毅接着问道。 “这个要看咱们这里的生意情况了。 要是鼎盛时期,咱们这里用人不下七八百人,现在这里也不过是三四百人左右的样子,船场一停,这里也就是剩下我们这些年纪大点地还在船场留守,本来我们就住在这里,顺便也就看着场子,防止附近的闲人把船场里面的东西给偷去了!”这个人赶紧回答。 “你们可认识范升?”徐毅忽然想起了岛上的那个工匠范升。 记得他说过也在福记船场做工,于是便问道。 “知道,知道!以前这个范升正是在咱们这个船场做事的,是个好手,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何忽然离去了,我们还以为他被人绑票了,可到了后来,连他们的家人都不见了。 都觉得这个事情有些蹊跷,可寻思着我们这些吃手艺饭的,家里面没有几个大钱,会有什么人来绑票呀!估计他是遇上新门路,出去了吧!原来公子认识这个范升呀!他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 徐毅有些后悔自己话多了些。 居然提起了这个范升,于是笑道:“哦!我以前在扬州那边见过此人,是个好手,听说他在这里干过。 所以才随口说的!没事没事!要是我们恢复造船地话,不知道你们的手下都能找回来吗?”他赶紧叉开了话题。 “原来是这样呀!我们猜着他就是去了别的地方了,您不知道,这个范升是个好手不假,就是脾气不好,老是和东家闹别扭,估计是不满这里以前的掌柜的,所以才走了。 我们倒是佩服他,连工钱都不要了,就这么走掉了!您说船场还会继续造船吗?要是那样敢情好,我们这些人别的不会,要是不造船真不知道去找点什么活做,只要咱们这里用人,我们立马能将以前的那些好手都给找回来,这个事情公子放心!”这个工头答道。 听了他的保证。 徐毅就放心下来。 现在他怕地就是这些人到时候用上了,却叫不回来。 那他还得去外面找人,就麻烦了,问完这些徐毅又和他们闲聊了一阵之后,徐毅让他们散去,留下了一些人看守船场,现在这里面的东西可都是他们自己的东西了,马虎不得! 果真如徐毅所猜测的那样,两浙路的官府没有坚持太长时间,终于在半个月之后放开了私人出海地限制,让两浙路的海商各个振奋了起来,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立即传遍了杭州城,当然也包括正在杭州的徐毅他们了。 “大当家果真料事如神!要是我们晚一点的话,恐怕真地就错过了这个机会了!薛屠佩服!”薛屠满脸喜『色』的对徐毅说到。 徐毅对于这个消息并不感到意外,毕竟一个地方『性』的规定总是扛不住朝廷的压力,他们这些官员这么一折腾,肯定是影响到了不少税收,等他们看清楚之后,自然也就会放开私船出海行商的事情了,这个算不得什么本事的,徐毅笑道:“这算是什么本事呀!分析一下情况便能得知了,我估计现在那个福掌柜恐怕是后悔的要去上吊了!他如果这个时候出手船场的话,估计还要多收几千两银子不成问题,这就叫手快地打手慢的!” 徐毅说的一点不假,当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那个福掌柜当场就跌坐到了地上,垂首顿足的哀叹这次买卖算是看走了眼,后悔的要去上吊了,幸好家人拉住了他,要不他还真有这个死的心了,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呀!就这么白白的丢掉了!可后悔归后悔,他也没有一点办法,只能天天埋怨自己,怪自己没有眼光,差点没有疯掉。 ------------ 第一百九十四章 慈善堂 第一百九十四章 慈善堂 憋屈了老久的那些商家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第一时间便动作了起来,早已冷清许多的码头一夜之间也哄的一下便热闹了起来,闲了许久的那些水手船工们在各自掌柜的招呼下,纷纷用上了码头,开始整理船只,各个码头上都是一片繁忙之『色』,那些商家囤积的货物被蚂蚁一般的人们搬运到了船上,码头上是『乱』哄哄的一片。 装足了货物的那些船只纷纷起帆,朝着海上行去,这些船只如同千帆竞渡一般的纷纷涌出了杭州湾,让杭州湾在这几天之中显的异常繁忙。 对于这个事情徐毅早已听闻,因为在他船场订船的两家商家跟官府有关系,提前几天便到船场催促赶紧交付他们订下的船只,并补交足了余款,所以船场也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前便已经热闹了起来,工匠头们四处奔走,将以前的手下找了回来,找不到的人就去拉来那些闲着的工匠们,船场的各项工作都开始展开,虽然多少有些忙『乱』,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毕竟这样一来,他们以后的吃饭问题又解决了。 但徐毅没有去过多过问船场的事情,而是将船场交给了薛屠打理,他自己又开始忙碌新的事情去了。 他在杭州城外临江之处,又买下了一个庄园,这个庄园其实名义上是他买下来的,实际上只是他借用过来的,因为庄子的主人正是李明山,并从粮商那里低价买来了大批他们因封海而囤积的粮食,在庄子外面竖起了一个慈善堂的牌匾,专门收容那些无家可归的孩童。 李家和薛屠对徐毅这个突然的举动大感意外,毕竟徐毅的幕后身份在那里放着,怎么说他都算是一个海盗,搞一些正当生意还能理解。 但对于他去做慈善事业却实在想不通,于是一同找到徐毅对他提出了反对地意见。 “这个事情我觉得大当家有些考虑欠妥了一些,咱们虽然也是苦命人出身,我也可怜那些孩子,可毕竟咱们做的是这种买卖,不是什么善人,虽然咱们有点积蓄,可也不能这么折腾呀!咱们这些积蓄可都是岛上的弟兄们拿命换回来的呀!而且这些孩子长大了又能做些什么呢?这个事情如果只是图一个名声的话。 我看还不如不做!”一直以来对徐毅都十分支持的薛屠这次终于表示了反对。 现在李家因为和徐毅他们的关系日近,早已不当自己是外人了,所以把独龙岛的事情也当自己地事情看待,特别是他们已经知道了独龙岛的变故,也知道了徐毅现在就是独龙岛的大当家了,所以觉得怎么也该提醒一下这个徐毅了,这时李明山也拱手说到:“徐当家!要说这个事情也是你们独龙岛的事情,我李某不该说的。 但咱们也算是朋友,所以我也冒昧说一下我的意见好了,咱们这些人做的事情不过是求利,虽然这些孤儿却是可怜,但单单是杭州一带这样的孤儿就不下万人还多。 您这么做,虽然是积德行善,但花费恐怕会十分巨大地!以独龙岛目前可能撑住如此巨大的花费吗?此事还请徐当家三思呀!” 李慕天也跟着点头,虽然他很钦佩徐毅做出的这个决定。 但毕竟他是商人,眼中看到的还是一个利字,此事明显就是一个只只赔不赚买卖,他实在想不通徐毅为何突然会动了这个念头。 但坐在一旁的林雄和李波却没有说话,林雄以前就是跟着方腊起事地,而这些孤儿大多都是方腊旧部遗下的孩子,他每次看到这些到处流浪的孤儿的时候,都会不自主地想到以前那些被官府杀掉的弟兄还有战死的弟兄们。 徐毅做这个事情可以说正合他意,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从内心往外支持和钦佩徐毅的。 而李波不同于他的想法,跟着徐毅这么久以来,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徐毅一时冲动做出过昏事,既然徐毅要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恐怕这次还不只是简单的同情可怜这些孩子。 背后肯定还有原因地!他不出言反对,就是等着徐毅能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只有那个水生对徐毅的决定大加赞同。 这时看到众人都出言反对,终于忍不住说到:“我觉得这个事情大当家做的好,我也是从小没有了爹,大小就讨过饭,知道这些孩子的苦处,要不是后来靳大当家收留了我的话,恐怕我早已不知道饿死在什么地方了,我们虽然是干的这行,可咱们却没有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个事情也是行善积德,不知道能救多少孩子呢!” 他地话说完后,薛屠瞪他了一眼,水生毕竟还只是一个小头目,这里本来也没有他发言地余地,水生也知道自己话多了,赶紧躬身低头退到了一边。 徐毅一直还是微笑着等着众人把话说完,才开口说到:“我知道这个决定肯定大家不会理解的,那我现在就解释给大家听,为何我会动了这个念头!做这个事情之前,我也考虑了许多,如果单单只是可怜这些孩子地话,我可能不会这么做,至多也就是能收留几个就收留几个好了,可我想问一下大家,咱们独龙岛现在最缺的是什么?” 徐毅的这个问题还真是有些难为他们了,几个人赶紧在心里面合计,现在独龙岛可以说基本上是要什么有什么了,岛上开了田,有肥皂作坊,又修船的船台,有裁缝作坊,可以捕鲸,还有水猫和王峰他们在外面做事,现在陆上又有了立足的地方,还买下了两个船场,现在他们是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要船有船,基本上来说应该不缺什么了吧!于是面面相觑了半天最后纷纷摇头,觉得也没有什么好缺的东西。 看到众人摇头,徐毅也跟着摇头说到:“你们错了,咱们缺的东西还很多,可现在咱们最缺的却还是人!” “缺人?咱们怎么会缺人呢?咱们岛上现在算上水猫那边的人,恐怕已经不下三千弟兄了吧!加上岛上的家眷们,总共不下六千了吧,怎么会缺人呢?”薛屠对于徐毅的话有些不解,于是问道。 “确实不错,咱们现在看来确实人数已经不少了,可偌大一个大海上,三千人能有多少?放在大海上也不过是沧海一粟,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咱们现在不能单盯着眼前的事情,我早就说过,现在大宋四周强敌环伺,北方战事正酣,天下大『乱』只是时间的问题,假如有一天天下大『乱』的话,咱们只有这三千来人,又能做些什么呢?而且咱们的地盘现在越来越大,现在已经在用人上有了捉襟见肘的感觉,而且以后用人的地方更多,这个问题怎么解决?总不能全靠去海上收编那些小股的海匪,来壮大咱们吧!这样做也不是不行,可太多的势力融入咱们岛上之后,时间长了难免会出什么事情,毕竟人心隔肚皮,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可这些孩子不同,他们本来可能只有死路一条,是咱们给了他们一条活路,他们长大了之后,肯定会对咱们绝对的忠诚,有了这些孩子之后,他们迟早会成为咱们岛上的中坚,即便遇上大『乱』,咱们也不会再怕什么了,现在你们应该明白我的苦心了吧!”徐毅对众人解释到。 听完徐毅的话后,众人终于明白了徐毅的苦心,林雄第一个起身单膝跪倒抱拳说到:“属下算是知道了大当家的用心良苦,林雄代表那些孩子对大当家说声谢谢了!不管您是怎么想的,可您总是给这些孩子了一条活路,林雄多谢了!” 徐毅赶紧伸手搀起了林雄,他知道林雄的出身,更知道他对这些孩子的感情,也不点透让他坐下再说。 薛屠觉得有些惭愧,他这次却是有些急功近利了一些,完全没有朝深处去想,可徐毅却事事都在为独龙岛以后打算,眼光放的如此久远,让他感到有些难为情起来,支吾了一下之后,还是起身说到:“我薛屠算是服了,我只看到了眼前,完全没有大当家想的那么久远,看来还是我这个老粗不行呀!要不怎么说你是大当家呢!还请大当家多多原谅刚才薛屠的出言不逊才是呀!” 徐毅笑道:“薛大哥这么说就是在笑话我徐毅了,我能有今天,不是还是靠着各位的抬举,才能有今天的我吗?多想一些也是应该的!咱们独龙岛历来就不搞一言堂,想说什么只管说就是了,都是在为咱们岛上好,有什么事情说不得呢?呵呵,薛大哥言重了!” “好!徐当家果真是目光久远,居然想到了这么多事情,那我这个外人就更没话可说了,只能用钦佩形容我的感想了,是呀!现在天下虽然暂时好似稳定了一些,可要是当今圣上依然如此行事下去的话,天下大『乱』我看也是迟早的事情,徐当家能未雨绸缪,实在不易,这个事情无论怎么说都是好事,我绝对支持就是了!城外的庄子是我早年买下的,一直没有什么用处,大当家只管拿去用好了,要是地方不够的话,再找我商量,我自会再想办法的!而且我也拿出以前石大米,算是尽尽我的心意好了!”李明山听完徐毅的解释之后,更是下定了决心,说什么也要和这个徐毅搞好关系,此人绝对非池中之物的,迟早还会给他们李家帮上大忙的! ------------ 第一百九十五章 大牛二牛 第一百九十五章 大牛二牛 大牛在街上拉着自己的弟弟转悠了一个上午,今天运气实在不够好,除了挨了两脚之外,一点东西都没有讨到,近了中午时分,他们两个都觉得有些饿得头晕眼花起来,前几天他大牛偷人家的包子,被痛打了一顿,躺了两三天,弟弟守着他就没有讨到什么东西吃,如果再讨不到吃的话,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弟弟还能挨多久。 他们找到了一个向阳的地方坐下,他的弟弟一脸菜『色』的斜靠在墙角,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大牛有些慌神了,他见过许多孩子饿死之前就是这样的表现,先是昏昏欲睡,然后睡着之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大牛顿时哭了起来,自从他们爹被官府杀了之后,母亲也不知所踪,他便一直带着弟弟在杭州城里面四处乞讨,这样已经过了一年多了,他不能看着自己弟弟就这么饿死在自己眼前,他赶紧的摇晃着弟弟叫道:“二牛别睡,千万别睡,我这就去给你找吃的东西,你挺住呀!千万别睡呀!呜呜……”他说着便哭了起来。 也许是他的哭声惊醒了弟弟,他的弟弟努力睁开眼睛,蜡黄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声音微弱的说到:“哥哥!我这会儿感觉很舒服,一点都不觉得饿了!你让我睡一会吧,我瞌睡了!” “不行,你不能睡!一睡就醒不了啦!千万别睡!二牛,千万别睡呀!我们马上就能讨来吃的了,你再坚持一会吧!都是哥哥没用!呜呜……”大牛用力的摇晃着弟弟,说什么都不让他睡。 他的哭叫声似乎起到了作用,一个身穿锦袍的年轻人忽然带着几个人走到了大牛的面前,低头观看他的弟弟,然后其中一人蹲下身把了一下他二牛地脉,抬头说到:“要赶紧喂他吃点东西。 要不他挺不住了!” 大牛似乎忽然意识到也许只有眼前这几个人才能救二牛的命,于是赶紧扑到那个带头的人面前,不敢用他的脏手去抱他的腿,但却去抱住了他的鞋子,跪在那人的面前苦求到:“老爷!您救救我弟弟吧!他已经几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了!他要饿死了!您救救他吧!大牛求求您了,我给您磕头了!”说着疯了一般的对这个人磕头。 此人伸手赶紧拉住了大牛,不让他继续磕头,可大牛地脑门上还是淌下了一粒血珠。 他用一种很温和的声音说到:“别怕!小兄弟别怕!我会救你弟弟的!没事,没事!” 他的声音似乎有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大牛看着他的脸,觉得突然就放心了下来,他答应了救二牛,那二牛就没事了!他的心一宽,一种眩晕立即袭来,其实他也早就饿晕了。 加上前两天被人打过,只吃了一点二牛讨来的剩饭,他其实也顶不住了,两眼一番,身体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昏『迷』中的二牛感觉到有人似乎给他灌下去了一碗又香又糯的米粥。 出于本能他一口气便把米粥全部喝了下去,还『迷』『迷』糊糊的用嘴唇去追逐已经拿开的碗,一碗米粥下肚之后,他地肚子里面也暖了起来。 觉得头也不那么晕了,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眼前,当他的眼睛聚焦之后才看清面前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相当漂亮地女人在拿着一个碗喂他吃粥,他楞了一下,觉得很不现实,仿佛在梦中一般。 于是下意识的问道:“你是菩萨吗?” 这个女人『露』出了一个非常美丽的笑容,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扭头轻声唤到:“相公!这个孩子醒过来了!” 相公?菩萨怎么能有相公呢?大牛还是有些『迷』糊,这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立即认出,就是这个人答应要救他弟弟的,自己好像是听他答应之后便晕了过去,才忽然想起了他的弟弟二牛。 于是挣扎着赶紧爬起来紧张地望着这个人问道:“我弟弟呢?二牛呢?” 这个人的声音很好听。 他『露』出了一个和蔼的微笑道:“放心好了,你弟弟没事了。 吃过了东西,现在已经睡着了!” 大牛果真在不远处的一个床上看到了二牛,正在闭着双眼似乎在睡觉,当看到了二牛起伏的胸膛之后,大牛才放心下来,知道自己兄弟两个的命已经被这个人救下了,赶紧挣扎着爬起来,下到地上跪倒在了这个人面前,要给他磕头谢恩,可被他给硬拉了起来,大牛赶紧挣脱他的手说到:“别!我身上太脏了!谢谢恩公救下我们,您就让我给您磕个头吧!” “我不喜欢人给我磕头,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要动不动就给人磕头!告诉我你叫什么好了!今年多大了,坐下说话吧!”这个人又拖住了他,一点也不嫌弃他一身肮脏。 看到恩公说什么都不让他磕头,大牛也就不敢再坚持了,但也没有坐下,而是垂着双手恭敬的答道:“我叫大牛,从小大家都这么叫我,没有大名,今年十三或者十四了吧!” 这个人又问道:“你能告诉我你父母都怎么了吗?为什么要带着你弟弟在街上乞讨呢?” 大牛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恐,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说到:“有人说我爹以前是暴民,跟着人造反,被官府杀了,母亲有一天离开了家,就再也没有回来,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我带着弟弟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他们,后来家也被封了,我们没有地方去,就到了杭州这里讨饭!已经一年多了,今天要不是您地话,我们弟兄俩就都饿死了!” 这个人似乎看出了他地害怕安慰他到:“好了,别怕!以后你们不会再挨饿了,就暂时住在这里好了!去洗个澡换换衣服吧!”他从旁边那个很漂亮的女子手中接过了一身衣服,交给了大牛。 洗完澡换过了衣服之后,大牛一身清爽地走了出来,一眼便看到大院里面又来了不少和他年纪相仿或者比他年纪还小的孩子,在一个屋子那里领粥。 领到了粥之后,便都端着碗蹲在院子里面大口的猛喝,他们已经好久都没有喝到过这种香喷喷的热粥了,大牛洗澡地时候已经知道了自己到了什么地方了,这里是一个叫慈善堂的庄子,专门收留救助他们这种没有家的孩子,他现在相信,这个世上还是有好人的。 要不现在他已经和弟弟一起,被人拖到了荒郊野地里面,恐怕正在被野狗啃呢! 他转回屋子里面,那个救他的恩人已经不在屋子里了,二牛正『揉』着眼睛在床上坐起来,有些疑『惑』的四下打量着这里的环境,看到了大牛之后,脸上『露』出了喜『色』:“哥!你没事了?咦?你怎么还换了衣服了?” “嗯!恩公把我救醒。 还给我了新衣服,你现在好点了吗?”大牛点头说到。 “嗯!恩公给我喝粥了,吃的好饱!我看你还在睡觉,便也睡着了!我也要穿新衣服!”二牛从床上爬了起来。 “放心好了,洗过澡之后。 都有新衣服穿!”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 大牛赶紧拉住二牛转身对着那个救他们地人说到:“谢谢恩公了!我们以后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恩公!” “别说这个了,赶紧领着你弟弟洗澡去,换换衣服!”这个微笑说到。 “嗯!我这就带他去洗澡,恩公能告诉我们您姓什么吗?我们以后也好报答您!”大牛毕竟大一些。 想起来总要问一下救命恩人的姓名吧! “我姓徐,你们以后就叫我徐大哥好了!”…… 庄子地方不小,大牛和二牛很快便适应了这里的新的生活,他们和那些汇聚到这里的小弟兄们都有地方住,而且天天都能吃的饱饱的,这么过了几天之后,他们才相信确实不是做梦,他们真的有人管了。 再也不用担心明天地肚子是不是还会挨饿了,而且也不像是开始时候担心的那样,有人会打骂他们,『逼』着他们干活什么的,这里的人都很好,对他们总是很关心,有许多孩子来的时候身上不是有伤就是有病,他们还给请郎中看病治伤。 渐渐地也就让他们这些孩子们放心了下来。 一段时间之后。 他们渐渐的健康了起来,而庄子里面的孩子也更多了起来。 渐渐的这里便有些感到拥挤了,一天那个恩公对他们这些先来地孩子们说到:“这里的人太多了一些,我带你们去一个更好的地方,你们愿意去吗?” 大牛他们连想都没有想便答道愿意,于是这个人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码头上,那里停泊了两条大船,大牛他们登上了船,船只在水手的『操』作下,升起了船帆,有人拿竹篙将大船用力撑离了码头,然后朝着江面驶去。 大牛他们这些孩子虽然整天在杭州一带四处流浪,天天都能看到江面上来往的船只,可他们中间却很少有人坐过船,毕竟以前他们都是小要饭的,即便想坐船,人家也不会让他们上船的,现在第一次坐上了这么大的船,各个都一脸兴奋,在船上东看西看,觉得什么都是那么新奇。 船只载着他们这些人,一路朝东驶去,江面也越来越宽阔了起来,大牛带着二牛也看够了船上这些新奇玩意,看到了那个救他们地徐大哥还有那个叫翠玉的少夫人站在船头正在有说有笑,这个徐大哥人很好,对他们也没有架子,所以大牛喜欢和他说话,也不是很怕他,便跟几个小兄弟凑了过去。 “徐大哥!你这是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呀?”大牛大着胆子问道。 “是大牛呀!我要带着你们去一个世外桃源,那里有许多好玩的东西,你们都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徐大哥回答到。 “世外桃源?没有听说过!那以后我们都能做点什么呢?” “你们想做点什么呢?当水手好不好?”徐大哥笑着问他们到。 “好!好!好!我们愿意当水手!”大牛领着头叫道。 徐毅觉得自己这会儿有点像摇着尾巴的大灰狼,正在骗小朋友的糖果一般,他不知道自己将他们带出海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但他要是不带他们去的话,又能安排他们做些什么呢?这次收到岛上鸽子传来的消息,迎春说岛上有事,让他尽快回去一趟,可到底是什么事情呢?徐毅多少有些忐忑不安。 ------------ 第一百九十六章 立志当海盗 第一百九十六章 立志当海盗 好像天故意在照顾他们一般,大船在海上没有遇上什么风浪,孩子们除了那些晕船的之外,都各个精力充沛,在船上到处『乱』跑,让徐毅他们这些人忙个不停,生怕有人掉到了海里,最后实在不行,才强令他们不得擅自出舱,让其中大一些的孩子约束那些小点的孩子不得生事,情况才好了一些。 “我的妈呀!我这两天快疯掉了,这些小鬼头们简直是太厉害了!就没有一时的安生!”刁斌摇着脑袋对徐毅说到。 “我可记得当初收容这些孩子们的时候,你可是也跳出来叫好的,怎么才上船几天的时间,就叫唤起来了?”李波在一旁笑他。 “我是叫好来着的怎么了?可我没有想到咱们大当家居然让我做孩子头!可把我给折腾死了!这些小鬼头简直就是一窝蜜蜂,天天嗡嗡个不停,让我一刻都不得安生,我要睡觉去了,不行,顶不住了!都不许叫我,让我好好睡个觉再说!”刁斌打着哈欠摇头晃脑的找了一个船舱去睡觉了,惹来了众人一阵大笑。 当看到了独龙岛之后,徐毅对站在船面上的那些孩子们说到:“哪儿以后就是你们的家了,你们以后就生活在这个地方!” 孩子们坐了几天船之后,也都有些腻了,该看的都看了,该玩的也都玩了,开始想着陆地上的生活了,听到他们马上就要到了之后,马上就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徐大哥,你们是做什么的?干吗要住在这个岛上呢?”大牛有些奇怪的问道。 徐毅皱眉想了一想,低头对他说到:“我想先问问你,你觉得我们这些人是坏人吗?” 大牛立即和身边的那些小弟兄们摇头:“不是!你们要是坏人的话,这世上就没有好人了!你们当然不是坏人了!” 徐毅点头道:“这是在你们眼里。 其实在许多人眼里我们却不是好人,因为我们是海盗!” 刚才还叽叽喳喳闹个不停的这些孩子,被徐毅的话给惊呆了,所有人都立即闭上了嘴巴吃惊地望着徐毅,他们怎么也不能把眼前这个救了他们『性』命的人和传说中那些凶残的海盗联系起来,这个徐大哥怎么可能是个海盗呢? 徐毅也没有立即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些孩子,脸上还是微笑的表情。 大牛也楞了半天。 可最后还是开口问到:“徐大哥你真的是海盗吗?” 徐毅点点头:“是的,而且我还是这里最大的海盗!是个海盗头子!” 大牛反倒笑了起来:“那就好了!原来人家说地海盗怎么怎么不好,怎么怎么凶恶都是在骗人的呀!你是不是海盗头子我才不管,反正我们哥俩的命是您救的,你在我们眼里就是好人,即便是海盗,也是好海盗,我以后也要跟着你当海盗!反正只要不饿肚子就行!” 大牛的话也立即得到了其余许多孩子的附和:“就是。 就是,你一定是个好海盗,只要不饿着肚子,我们长大了也当海盗!” 徐毅有些出汗了,李波他们这些人包括翠玉在内。 都偷偷的笑了起来,这些孩子的胆子还真不小,居然听说他们是海盗也不害怕,还立志要当海盗。 看来善恶全在人地引导呀!他摇着头让这些小鬼头们静下来之后说到:“海盗也有好的有坏的,我们这些人不能算是坏海盗,你们也不一定长大之后就非和我们一样当海盗,我们这里有许多事情可做,你们可以种田,可以到工坊里面做工,也可以当铁匠,你们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没有人强迫你们的!这个不用你们担心!” “我才不管呢!反正徐大哥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当海盗有什么不好?我就是要在船上当水手!”大牛心眼实诚,认准的事情就改变不了,他说过要当水手,不当海盗还怎么当水手呢? 他地话立即又引来了其它小鬼的一直赞同,刚刚沉闷下来的气氛又活跃了起来,纷纷要求当水手,这时他们的船只已经驶入了水道。 岛上传递消息地号角这时也被吹响。 孩子们好奇的四下打量这个以后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家的地方,看到了巨大的水寨闸门缓缓打开之后。 他们更是惊奇万分,发出一阵惊呼之声。 这些孩子还是第一次到一个岛上,所以看到这里的景『色』和事物都觉得新鲜无比,心中刚才的那点担忧也随之立即被抛到了爪哇岛上了,海湾里的船只按照各自规定的锚地整齐排列在扩建地码头那里,而作为战队的那些水手整齐列队在码头那里,等候着徐毅他们的归来,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整训,他们俨然已经成为了一支军队,早已没有了当初刚刚落草时候的那种散漫,换上了统一的服装之后,他们看起来十分精神,听着各自队长也是他们船长的口令,整齐划一的行动,让徐毅看得赏心悦目,暗自点头,只有这样地军队才能在海上纵横无阻,这正是他想要地。 那些不是战队的人们也都自发地涌到码头,迎接徐毅他们归来,船上的小鬼们趴在船舷上看着岛上整齐的队伍,各个都啧啧称奇,这和他们心目中的海盗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在他们心目中,除了徐毅和他身边随行的这些人外,他们觉得海盗就是一帮『乱』哄哄的杂牌军,可现在这些海盗们的表现将他们的那种印象彻底推翻了,于是小家伙们纷纷在想,看来当海盗还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至少是在这个地方当海盗看来真是不错。 在码头上迎接徐毅他们的人中站在最前面的当然还是迎春和钱老本他们这些人,怡庆和悦红就站在迎春身后,虽然她们几个穿着简朴,但丝毫不遮挡她们的靓丽,徐毅老远就在人群里面看到了她们。 当船只停稳之后,徐毅笑着对大牛他们这些小家伙们说到:“欢迎来到独龙岛,你们以后的家就在这里了!” 小家伙们一阵欢呼之后,跟着徐毅他们下了跳板,站在码头上四处打量着这个对他们来说全新的环境。 迎春早已习惯了徐毅的来来去去,所以虽然激动,但还是可以控制,可她身后的怡庆和悦红两人却各个都是泪眼婆娑的望着徐毅,可因为大庭广众之下,她们也不敢超越了迎春,去和徐毅说话,而是作了一个万福算是对徐毅打了招呼,徐毅对她们几个点了点头,示意已经看到了她们,翠玉先迎上了迎春,对她施礼道:“迎春姐姐,翠玉这厢有礼了!” 徐毅和钱老本他们几个头目见礼相互说了声辛苦之后,转身对着这些有些惶惶不安的小鬼们说到:“过来见过你们这些叔叔大爷们,以后你们都要跟着他们学本事了!” 于是这些小家伙们赶紧过来,齐刷刷的跪倒对钱老本他们见礼,然后在他们的招呼下站了起来。 “钱大哥!我发回来的鸽子你们可已经收到了吗?”徐毅开口问到。 “收到了!收到了!岛上给这些小家伙们安置的家都已经完工了,现在岛上不少弟兄都出去了,空出来很多屋子,我让弟兄们将他们整理了一下,还可以安置不少孩子,误不了事的!你就放心好了!”钱老本赶紧回答。 “相公!岛上的姐妹们也都赶制了不少被褥、衣服,安置他们没有什么问题,不会让他们受苦的!”作为岛上缝纫工坊的大掌柜,迎春也微笑着说到。 “不错,那就让人先把这第一批孩子都安置好再说吧!安排专人照顾他们!”徐毅吩咐到。 于是有人过来,领着这些孩子们朝他们新的住处走去,孩子们一步一回头的望着徐毅,这段时间,他们天天都跟徐毅这些人混在一起,猛的换人来带他们,他们多少有些惶恐。 这时刁斌对他们叫道:“放心去吧!这儿的人都好着呢!亏不了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们!呵呵!我一会儿过去看你们好了!”刁斌和这些孩子算是最熟,看出了他们的不安,笑骂着安慰他们,这些小家伙们听到刁斌这么说了之后,才安心下来,跟着带领他们的那些人走去。 徐毅这时又在人群里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于是过去笑着问道:“杨神医到了这里可还住得习惯吗?” 这个杨神医看到徐毅已经注意到他之后,赶紧上前施礼:“杨洪见过大当家了,这里实在是个好地方呀!现在你就算是赶我,我也不走了!呵呵” 众人也纷纷跟着笑了起来。 钱老本他们这些人虽然按照徐毅的来信做好了准备,可心中还是有些疑『惑』,等这些孩子被带走之后,徐毅又让岛上的人散了,他才出言问道:“我还是有些想不明白,咱们什么时候成了专做善事的大善人了!大当家给我们这些老粗解释解释吧!” 徐毅知道他们少不了有这一问,于是将当初和薛屠他们说的那些东西又对岛上这些人说了一遍,这些人听完之后才恍然大悟,纷纷说徐毅此举使得,于是簇拥着徐毅他们朝上面走去。 每次回来都是接风洗尘的酒宴,徐毅有些无奈,但也不好推辞,毕竟都是弟兄们的心意,于是便少喝了几杯,推说有些疲惫了,让李波他们继续留下喝酒,告辞了众人,回到了他的院子里面。 ------------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天大喜事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天大喜事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怡……不是,是倩儿真的有了身孕?”徐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着正在看着他的几个人惊呼道。 怡庆羞涩的点了点头,迎春有些酸酸的偷偷扭了徐毅一把说到:“当然是真的了,这种事情我们怎么会骗你呢?” 徐毅有些被突如其来的喜讯弄的晕头了,也感觉不到身上的疼了,一把抱起了怡庆转了一圈哈哈大笑到:“哇哈哈!……我徐毅要当爸爸了!哈哈!我要当爸爸了!” 他的得意忘形顿时把怡庆她们几个吓得是花容失『色』,纷纷叫到:“小心!” 迎春过来便捶他了一拳,嗔怪道:“你疯了吗?怡庆可是已经有了身孕了!你还这样!还不快点放下来!” “哦?!呃!哈哈,忘了忘了!『骚』蕊『骚』蕊!我有些得意忘形了!哈哈!”说着他便赶紧把怡庆轻轻的放在了地上,一脸傻笑道。 “说吧!你打算怎么办?”迎春冷着脸看着徐毅问道,不过还是没有明白他说的『骚』蕊到底是什么意思。 “怎么办?什么怎么办?当然是把孩子生下来了!”徐毅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你这个家伙想的倒是美!怡庆可还没有跟你成亲呢!现在给你生下孩子怎么办?你打算如何安置她呢?”迎春气哼哼的瞪他了一眼,怡庆羞涩又哀怨的望了望徐毅,没有说话。 “哦!对对对!确实如此!我有些晕头了,太高兴了点!嘿嘿!这个你是大妻,还是你来安排吧!我听你的就是!呵呵!”徐毅看出了迎春有些不高兴,赶紧陪着笑脸说到。 “你这个偷嘴的家伙,倩儿妹妹跟了你实在是便宜了你了!这个事情等不得了。 我也请人算过了日子了,后天便是个黄道吉日,正好适合婚娶,你在岛上风风光光的把怡庆取过门,以后倩儿就是我的妹妹了,这个事情可不能委屈了倩儿,对了,还有翠玉和悦红两个。 都一起办了好了,真是便宜了你这个家伙了!”迎春气哼哼的说到。 一旁地翠玉和悦红顿时也都『露』出了喜『色』,没有想到她们两个也跟着一起沾光了,一直以来,她们虽然跟着徐毅,但至多也只能算是一个侍妾,比一般的丫鬟身份高不出多少,要是徐毅能公开娶了她们的话。 她们也就有了一个名分了,所以两个人都十分高兴。 怡庆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正妻还是妾了,肚子里面现在连徐毅的孩子都有了,还是先有一个名分再说吧! 徐毅一听有些为难起来:“后天?这……这时间是不是有些太紧了一些呀!”徐毅有些头大。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这个事情哪儿用你『操』心呀!你现在可是大忙人。 用不着你来管这个了,你回来之前,我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等你这个新郎官了!还不快快谢谢我?”迎春嘴角『露』出了笑容。 徐毅听后立即摇头晃脑的凑了过去。 一把搂住了迎春用力的抱住了她笑道:“倩儿现在我抱不得,但你可是抱得的!有如此贤妻,我徐毅又有何求呢?哈哈!就按你说的办好了,小生遵命便是!” 徐毅地院子里面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同时也有一种温馨的感觉,正是这种感觉让徐毅每次回来都十分留恋这里,和众人说笑了一阵之后,天『色』渐晚下来。 翠玉和悦红很自觉的退了出去,怡庆虽然有些不舍,但也起身告辞回了她的房间,房内只剩下了了迎春和徐毅两人。 徐毅抱着迎春回到了卧室,迎春靠在徐毅怀中,眼中忽然流下了眼泪,把徐毅吓了一跳,赶紧问道:“怎么好好的掉起了眼泪呢?别哭别哭!是谁惹了我可爱的老婆大人。 说出来我替你出气去!” 迎春一听反倒眼泪流的更厉害了起来。 捶打着徐毅地胸脯道:“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惹我生气了!我们成婚这么久了。 我都没有怀上孩子,你和怡庆才……才多少次……那个,她便怀上了你的孩子,让我怎么办呀!” 徐毅一听她是因为这个事情在闹心,于是顿时感到宽慰了许多,把迎春搂的紧了一些,温柔的说到:“这个事情,有的时候实在说不了地,也许是我们没有碰到合适的机会,我们就多努力努力,争取早日把你的肚子也大起来就是了!别因为这个事情伤心了,不管你有没有怀上孩子,我都一样像以前那样的爱你,如果我徐毅有半点负你地话,就让我不得好……唔!”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嘴便被迎春赶紧捂住了,迎春嗔怪道:“好好的没事又发什么誓呀!人家相信你就是了,总是发誓不好的!老天爷可是听着呢!我不过是有些小心眼了点,也不是真怪你和怡庆,我知道你还是喜欢我的!要不我也不会催着你赶紧和怡庆她们成亲了!” 徐毅笑道:“既然你不生气了,那我们还是赶紧为了你的肚子的事业,赶紧多多努力吧!”说着便将迎春压在了身下,迎春发出了一声娇呼,软绵绵的由他动作起来。 不过徐毅也没有能在房间里面睡一个安稳觉,当他和迎春地激情缠绵过后,迎春便将他赶出了房间,理由是怡庆现在有孕在身,这段时间他不在岛上,怡庆想他想的很苦,而且怀孕反应比较厉害,受了不少罪,让他去好好安慰一下她去,徐毅十分感动,拥着迎春好一个痛吻之后,才缓步走到了怡庆的房门外面。 怡庆显然还没有睡觉,因为她卧室的灯光还在亮着,徐毅刚刚抬手拍打了一下房门,房门便在里面被打开了,小红豆『露』出一个脑袋一脸喜『色』的说到:“大当家果真来了,快快请进!我去找小红她们睡去!”说着把徐毅让入房间之中,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并带上了房门。 一个柔软的身躯纵入到了徐毅的怀中,两条玉臂紧紧地搂住了徐毅地颈项,徐毅低头寻找到怡庆那副软香的樱唇,轻轻地亲吻着她,怡庆激烈的回应着他的亲吻,两行热泪流淌了下来。 “是不是想我了?”徐毅结束了这个悠长的深吻之后,微笑着托起怡庆那梨花带雨的俏脸温声问道。 “嗯!你去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人家还以为你忘了人家呢!你要是再不回来的话,人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怡庆用力的点头答道。 “怎么会呢?我可舍不得忘掉你这个漂亮老婆的!快让我检查检查,咱们的小宝贝现在怎么样了?”徐毅一把抱起了怡庆,将她轻轻的放在了床上,隔着怡庆的亵衣,把手掌放在了她的小腹上面。 怡庆有些不好意思,但却很享受徐毅手掌放在自己小腹上面摩挲的这种感觉,有些羞涩的说到:“你走之后不久,我便开始有了反应,刚开始还以为是吃坏了肚子,总是想呕,可到了来月事的时候,月事却没有如期到来,我才意识到可能有了!后来迎春姐姐发现了我经常干呕,便请了郎中过来为我把脉,才确定我有了身孕,这些日子她们什么事情都不让我做,天天就这么好吃好喝的让我养着,我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现在我的身材是不是很难看呀!你会不会不喜欢了?”她有些担心的问徐毅道。 怡庆现在小腹刚刚有些隆起一点,并不是太明显,隔着衣服完全看不到她已经有了身孕,徐毅笑着安慰她道:“谁说的?现在我简直喜欢疯了!人家都说女人有了身孕之后才是最美的时候,这话果真不假,我的倩儿现在越发出落的漂亮了!我喜欢还来不及呢!哪里有一点难看了?”说着他的手便不自觉的抚上了怡庆的胸部…… 怡庆被他抚『摸』的有些动情,可还是赶紧按住了他正在作怪的大手,有些担心的说到:“人家现在有了身孕了,不能再伺候你做那种事情了,你要是想要的话,还是去找悦红吧!你走后她可也是偷偷哭过好几次了,我都看的可怜!” 徐毅笑道:“谁说怀了身孕便不能行房了?只要我轻柔一点,还是没有一点关系的!我离开了这么长时间,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想吗?我可是总是梦到你呀!” 在徐毅的双手下,怡庆娇小的身躯呈现在了徐毅的面前,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迎春她们的照顾,怡庆的身体有些稍微胖了一点,看起来肉乎乎的感觉,好不可爱,怡庆此事也早已动情,虽然有些担心,还是情不自禁的顺着他的意思…… ------------ 第一百九十八章 无巧不成书 第一百九十八章 无巧不成书 回到岛上的第一晚,徐毅很是辛苦,接连转战了三个地方,最后才在悦红的房间中睡下,不过他对自己的战绩还是颇为满意,居然夜御三女没有拖垮,看来练武的作用还真是不小,起码腰好、肾好、腿脚好呀! 徐毅要迎娶倩儿姑娘还有翠玉悦红三人的消息很快便被公布出去,岛上人们立即又热闹了起来,纷纷放下了手头的事情,全力以赴的为徐毅的婚事忙碌了起来,徐毅一整天被一帮女人围着折腾,又是试装又是贺喜,闹得他一个头有两个大,可又发作不得,只好任由她们去折腾自己,一天没有下来便累了个半死,暗暗发誓以后要少娶老婆,否则光是这么折腾就受不了。 岛上的那些弟兄们更是喜气洋洋,一副等着看徐毅好戏的架势,连李波都跟着徐毅起哄,更别说一身五花肉的胖光了,这小子兴奋的比他结婚还要厉害,抖着一身五花肉上蹿下跳忙得不可开交。 那些刚刚来岛上的小鬼头们赶上了这个喜事当然也都兴奋异常,整天围在徐毅的院子外面叽叽喳喳闹个不停,虽然换了一个新环境,但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心情,因为到了这里之后,他们发现岛上的人并没有想象中的可怕,而是各个都对他们很好,甚至连吃的东西都比他们在杭州慈善堂的时候还要好出一些,住的都是四人一间的房子,全新的被褥,让他们这些孤儿以前连想都不敢想,于是这些小家伙们更是铁了心要跟着徐毅当海盗了,难怪在船上的时候他们的徐大哥会告诉他们,说当海盗将是一个非常有前途的职业,看来此话果真不假。 还是骑着他上次迎娶迎春时的那头大青骡子。 徐毅很是不爽,在陆上怎么说也能弄来一匹骏马,比起骑着骡子要气派多了,要是让人知道他这个“驸马爷”居然骑着骡子迎娶了公主地话,那还不把天下人给活活笑死呀!可岛上别的东西都有,就是没马,如果不是需要耕作一点田地的话,恐怕岛上连骡子都找不来。 将就点吧! 说是迎亲,其实还是在他的院子里面,连屋子都不用换,说起来有些滑稽,可岛上的人平时没有机会折腾他们的大当家,这个机会是万万不能错过的,即便是这样,照样还是让徐毅把三个新娘从院子里面接出来。 接到外面的三抬大轿上,前面吹鼓手一通吹吹打打,后面跟了几百个小鬼头们,好不热闹,围着岛上地寨子使劲的转了一个大圈。 路上还不断有人拦路讨买路钱,一直转悠到了快到中午时分,才让徐毅带着怡庆她们三个转回院子,一身大红的喜服把徐毅捂了一身的臭汗。 接着便是拜堂,徐毅没有父母在这里,只好免了拜高堂这一礼,但怡庆她们三个还是要给迎春这个正妻端茶的,迎春大大方方的从她们三个手中接过了敬的茶水,喝了一口,算是全了礼,徐毅又拉着三条红绸。 和三个人拜过堂之后,才有丫鬟喜婆将怡庆她们三个送回了各自的新房,这才结束了迎亲地闹剧。 剩下的就是酒宴了,岛上人多,还是跟上次一样,酒席就摆在了码头旁边的空地上,一时间喧闹声直冲云霄,比起上次迎春和徐毅成亲的时候一点不差。 遗憾的是今天少了靳老虎。 让迎春有些黯然神伤,偷偷地躲在了屋子里面掉眼泪去了。 当然今天还少了水猫、王峰他们那一帮人。 要不可能会更热闹许多,好酒好菜如同流水一般的送到了桌上,可忙坏了岛上福伯他们这些厨子,酒席一直开到了晚上,徐毅终究架不住人们这么挨个敬酒,天刚刚擦黑,便装作不胜酒力喝高了,被李波、胖光架了回去,至于岛上的弟兄们爱怎么喝就怎么喝好了,难得岛上这么热闹一回。 回到宅子之后,徐毅当然是先去看望迎春,看到她微微有些红肿的双眼,便知道她又想起了靳老虎,安慰了一番迎春之后,迎春才好了许多,推着他先去看看新娘,她们三个地盖头到现在还都没有揭开呢!一次娶仨老婆果真麻烦,光是揭盖头就要跑仨地方,可他也没有办法,谁让他把人家娶了回来呢? 当这一切忙完之后,徐毅也被累的不轻,转回到了怡庆的房间,生怕她带着身孕,承受不住这么一天的折腾。 怡庆依偎在徐毅怀中,一脸的幸福状,她虽然曾经贵为公主,以前是想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嫁人,虽然这个婚礼比起皇家的婚礼简直只能用寒酸来形容,可她一点都不觉得受到了委屈,原因只有一点,就是她终于如愿以偿的嫁给了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不管这个男人地身份是什么,都远比他父亲为她选择的那个丈夫要强上一百倍一千倍,现在她除了对自己当初逃离皇宫的决定感到万分庆幸之外,更多的就是对徐毅的依恋,她现在别无所求,只希望能陪着徐毅好好的过上一生,为他生下一个好宝宝! “倩儿!这样迎娶你,你会不会觉得委屈呢?”徐毅多少有些担心的问她到。 “不会,相公别这么想,我其实自己都早已放下了以前的那个身份了,现在我和翠玉她们一样,都不过只是一个平民百姓,怎么会感到委屈呢?”怡庆含着笑意答道。 徐毅感激地轻轻地亲吻她了一下,两个人依偎着坐了好久,怡庆起身含笑说到:“今天是咱们成婚的日子,妾身还是服侍相公宽衣休息吧!毕竟我不能独占你一个晚上,还有翠玉和悦红等着你这个新郎呢!” 徐毅想想也是,于是笑道:“看来一次娶三个娘子,也不见得就是个福气事呀!至少我今天晚上注定还是不能睡一个好觉了!呵呵” 怡庆轻手轻脚地为徐毅脱去他身上那身繁琐的喜服,当去解他腰带的时候,忽然停住了手,微微的发出了一声:“咦?这个东西……?” 徐毅低头望去,原来怡庆正在看他腰上面挂的一个古朴的木牌,这个木牌正是当初在杭州时候认识的那个姓赵的奇怪公子送给他的,今天一早迎春为他穿戴喜服的时候,觉得他腰里面不挂点东西有些空了一些,便随手将这个木牌给挂到了他的腰间当一个装饰。 “这个……相公这个牌子是从何处得来的呢?”怡庆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托着他腰间的那个木牌问徐毅道。 “哦?你说这个牌子呀!应该算是一个朋友送的吧!不过说来好笑,我居然连他的全名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叫赵七,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这个牌子就是他送给我的,说假若有朝一日,我北上到京都的话,可以拿着这个牌子去找他,想来现在的京城肯定很大,我这个土包子到了那里不转向就算是烧高香了,那么大的京城,我怎么去找他呀!不过人家一片心意送我这个,所以我也一直都留着没有丢掉,今天刚好就挂到了腰上,怎么?你不会是认识这个牌子吧!”徐毅笑着解释到,自己动手除去了腰带,把牌子放到了怡庆的手中。 怡庆的神『色』有些不对头,显得十分激动,拿着这个牌子在手中慢慢的摩挲着,良久才抬起头对徐毅说到:“倩儿不敢相瞒相公,这个牌子我真的认识!” “哦?你认识这个牌子?不会这么巧吧!怎么天下的巧事都让我碰上了呢?”徐毅有些感到惊讶。 “相公别忘了,即便我隐去了姓氏,可我还是姓赵呀!”怡庆开口说到。 “赵?赵倩,赵七,难道……难道……不会吧!难道那个赵七也是皇子不成?那他就是你的哥哥了?不会这么巧吧!我居然和一个皇子坐在一起喝酒谈天?”徐毅惊讶的叫道。 怡庆被徐毅夸张的表情逗笑了起来:“怎么不是呢?连我都觉得这个事情有些太巧了一些了!这个牌子正是我七哥的信物,他能送给你,肯定是把你当成朋友了!” 徐毅这会儿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揽着怡庆的腰坐在了大床边上,从她的手中接过了这个牌子,他对于徽宗赵佶的了解也都是一些常见的历史上记载的那些事情,至于他的儿子,徐毅也只知道他的大儿子叫赵恒,也就是宋钦宗,另外一个就是他的九子赵构,就是后来南宋开国皇帝宋高宗,在他印象之中,赵氏这一窝父子算来都是一些无能昏庸之辈,没有一个有本事的,要不宋室天下也不至于落得那么惨的一个下场,最可恨的还是这个混账赵构,居然为了稳坐江山,怕他父兄归来之后夺了他的皇位,便满足于偏安江南,放着民心军心于不顾,放弃了大好的收复失地的机会,一意将北伐军队尽数收回,十三道金牌将忠心耿耿的岳飞硬『性』调回,抽去他左右两翼的掩护,又勾结他的心腹『奸』臣秦桧酿成风波亭冤案,将一代名将岳飞毒杀于风波亭之中,给这个世上留下了一个莫须有的名词,也只因为他知道这些,他所以才会留在了靳老虎当初的老虎屿上,当了这个海盗,而不愿去陆上的原因。 ------------ 第一百九十九章 济王赵栩 第一百九十九章 济王赵栩 徐毅望着手中的这个牌子,想到了历史的一些事情,忽然想到眼前手中的这个牌子既然是怡庆的哥哥给他的,那她的这个哥哥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看起来他似乎并不想自己想象中的那赵氏父子那么不堪呀!徐毅一肚子疑『惑』的拿着这个牌子对怡庆问道:“你说这个牌子是你七哥的信物,那你能给我说说你都有多少兄弟吗?还有你给我说说你这个七哥的事情吧!” 怡庆听他问起了这些事情,于是又靠在了他的怀中,开始给他讲了起来:“你要问我有多少兄弟的话,还真是不好算了,但据我所知,我的父皇总共有三十一个儿子,三十四个女儿,我们可是一个大家子了!我的兄弟姐妹是不是很多呀?” 徐毅有些目瞪口呆,这个赵佶老儿还真能干呀!居然生出来了这么多儿女来,不过再一想,中国历史上哪个当皇帝的不是都有三宫六院之类的,老婆多的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只要不是皇帝那方面有问题的话,生出来几十个儿女来还真不是什么难事,于是也就释然了许多,笑道:“不多不多,我知道咱们华夏历史上有的皇帝比你老爹还能干呢!呵呵!” 怡庆听他对自己的皇帝父亲称呼这么不堪,什么老爹简直就是藐视皇上,于是嗔怪的白了他一眼,徐毅这才意识到,现在他大小也算是赵佶老儿的女婿了,这么称呼他还真是让怡庆有些接收不了,于是尴尬的笑道:“『骚』蕊『骚』蕊!嘿嘿!应该叫岳父,岳父大人,哈哈!不过我这个岳父大人可不见得就认我这个女婿的!嘿嘿!” “『骚』蕊?『骚』蕊是什么意思?”怡庆听他又说了新名词,而且他说的也是实话,也不和他计较了。 便问他到。 “哦!就是对不起的意思,接着说吧!接着说!我还等着听呢你给我讲你那些哥哥的事儿呢!”徐毅随口催促道。 怡庆点了点头接着说到:“我那些哥哥们很多,我只说几个重要地吧!大哥叫赵恒,是当今的太子,三哥叫赵楷,被封为郓王,还有许多哥哥我就不多说了,七哥叫赵栩。 被封为济王,你手中的这个牌子上面的济字便是他的封号,所以我才一眼认出此物乃我七哥的信物,只有我们皇家的皇子们在封王之后,才会有这种御制的腰牌,别人是不能有这种形制地东西的!” 徐毅这才知道了这个腰牌的来历,说来好笑,他拿着这个腰牌居然不知道它的珍贵之处。 期间险些把这个东西给丢掉了,要不是迎春看着这个东西古朴而又有美感的话,估计早就不知道被他丢到什么地方了,至于刚才怡庆所说的那个三哥赵楷,他搜罗了一番记忆似乎还真的有点印象。 历史上各朝各代匿名参加科考的皇子要说起来地话屈指可数,最有名的恐怕就数这个赵楷和后世的康熙了,可康熙那次参加科考,也只是取得了第三名的成绩。 可这个赵楷实在厉害,居然一路取得了头名状元,这可是绝无仅有的事情,想不出名都不可能!后世对这个赵楷还是有所记载地,可对于这个七皇子济王赵栩,他实在是回忆不起来到底他有何作为,估计也是碌碌无为,世上懒得留下他这么一笔吧!徐毅拿着这个牌子笑道:“看来我还真是孤陋寡闻呀!居然拿着宝贝却不知道是宝贝。 险些把这个东西还给丢掉了,以后我可要把这个东西放好了,说不定什么时候还真是能用上呢!呵呵!” 怡庆撒娇的白了他一眼,拍了他正在自己胸脯上作怪的手了一下说到:“哎呀!先别捣『乱』,听我接着说完,我好长时间都没有提起过我家人的事情了呀!” 徐毅嘿嘿笑着说到:“好!那你只管说好了,我听着呢,这又不妨碍你说话不是?”手却还放在怡庆那鼓鼓地胸脯上面轻轻的『揉』捏着。 怡庆无奈。 只好任他轻薄。 接着说到:“要说我这些皇兄们因为父皇的影响,各个都算是有才的。 他们大多都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其中尤以三哥赵楷最为出众,深的父皇喜爱,要说到我三哥的时候,还有一个典故外人很少知道的!他自持有才,偷偷的参加了科考,犹豫他文采非凡,一路过关斩将,居然一直到了殿试,而且还高中了状元,后来说出来之后,父皇怕天下人说他不公,便将榜眼王昂提为了状元,父王虽然免去了三哥状元地称号,但也让他更加喜爱起我三哥来,要不是有大哥在的话,恐怕这太子早就是三哥了,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大哥和三哥的关系一直不好,至于我那七哥,算是他们这些兄弟中的异类了!其他皇兄都喜欢学一些琴棋书画之类的东西讨好我父皇,只有我七皇兄打小就不喜欢这些东西,反倒是喜欢舞枪弄棒的武艺,平日里多喜欢结交一些武人,谈论一些当今时局,他看不惯父皇任用蔡京、蔡攸还有童贯这些人,更是多次上书弹劾这几个朝中被父皇视为肱骨的重臣,不但没有扳倒这些人,反而因此很不得父皇喜爱,对他很是疏远,可他还是我行我素,看到父皇不听他的劝告,而自己又不得重用,便郁郁寡欢,经常出京四处游离,以此避开父皇,可他却对我一直都很好,经常给我搜罗许多好玩地东西送给我,要说这些兄弟姐妹们之中,倒是他和我地关系最好了!”说完这些之后,怡庆脸上流『露』出了一丝依恋的表情,看来她和这个七皇子赵栩地兄妹感情还真是不错。 徐毅才懒得管那赵楷和赵恒的暗中争宠夺嫡的事情呢,这个事情他也似乎有点印象,怡庆的话也印证了他回忆起来的关于赵楷的那些事情,看来后世的传闻还真是这么一个情况,至于他们夺嫡地结果他早已知道,后来是赵恒不知道是好命还是歹命,临到了金国大举南侵之后。 他们老爹才慌慌张张的把皇位传给了这个赵恒,让他继位当了北宋的末代皇帝,当了一年的憋屈皇帝之后,便被金人当作人质和他老爹还有几乎所有皇亲一起被掳到了北方,而那个才子赵楷随着靖康之难也被金人一起掳到了北方,至于连怎么死的都不清楚,想想这个事情,他这个汉人都觉得难受! 但他对怡庆所说的这个济王赵栩还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要说这个赵栩还真算是个异类了,居然不和他老爹一样,玩什么琴棋书画,反倒喜欢玩儿刀舞枪,而且还微服跑到了杭州游玩,随便和人闲聊当今的时局,怎么说都算是赵家里面出地一个另类人物了,可惜后来历史上这个赵栩似乎也没有逃过靖康之难。 照样被金人掳到了北方,从他和这个赵栩短暂的接触之中,他还是觉得这个赵栩很有一些大志的,起码他知道忧虑国事,能看清楚当今天下谁才将是大宋的敌人。 而且还能直言去赵构老儿哪儿弹劾他手下的那被称作六贼的『奸』臣,就更是不易了,不过以当今昏君赵佶的情况,以他这么另类。 肯定是不会让他老子喜欢他的,倒是便宜了那个投机钻营地赵构,光棍一条的逃脱了金人的魔爪,捡了一个便宜,看来有的时候这个命数还真是说不了呀! “那照你说来,你这个七哥还真是与众不同呀!可惜他却生不逢时,赶上了你这个老爹……哦不!嘿嘿,应该是我这个老丈人。 真是他的命数不好,肯定是得不到重用地,其实上次在杭州,我遇上了他的时候,也正是在和朋友议论当今局势,正好被他听到,他居然推门而入,不请自来。 和我们聊了一番。 『性』格甚是粗犷,完全让我想不到他居然就是一个皇子。 还以为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呢!没有想到我今生还有机会和一个皇子坐在一起喝酒聊天,荣幸呀!我对你这个七哥印象还是相当不错的!另类,实在是太另类了!哈哈!”徐毅搂着怡庆笑道。 怡庆也随着他笑了起来:“我七哥就是这样地人,『性』格有些放『荡』不羁,喜欢游山玩水四处结交朋友,他一直以来便看不惯蔡京那些『奸』臣的行径,可又拿他们没有一点办法,所以才造就了他这个『性』格,其实他还是很有本事的,我其他那些皇兄都没有他把这些人看得透彻,也没有他这么仗义执言的勇气,我最佩服的就是这个七哥了!还有,你就不能对我父皇多少尊重一点吗?再怎么说他现在也是当今圣上,也是我父亲,别说的那么难听好吗?”说到后面的时候,怡庆俏脸上又流『露』出了一丝哀怨。 “哦!我又忘了,不过他做的这些事情实在是……不说了,不说了,我注意就是了!今天是咱们洞房花烛夜,别让这个话题扫了咱们地兴致了,我们还是赶紧安歇吧!你看我这里又受伤了,你赶紧给我诊治一下吧!呵呵!”徐毅搂着怡庆倒在了床上,俯身到了她的身上…… 落下的帐子里面传出怡庆细微的声音:“你这个坏人,当初就是用这法子骗了人家,现在还提起这个,人家不理你了!哎呀!相公可要怜悯一点倩儿,别压住了咱们的宝宝了,我想求你一件事,相公要是真有机会到了京都的话,能去看看我七哥吗?我有些想他了!” “呃……!再说吧!要是有机会的话,我就见见他也行,他的人还是很对我地脾胃地!”徐毅答道,红『色』的帐帘微微地摇动了起来,里面传出了怡庆小声而舒畅的呻『吟』之声…… ------------ 第二百章 绝不称王 第二百章 绝不称王 岛上因为徐毅的再次婚礼热闹了几天之后,徐毅大大的趁机享受了几天温柔乡,彻底的放松休息了一阵,各项工作才又回归到了原来的轨道上面。 他首先派出了大船回到杭州,继续接那些收留的孤儿回到岛上,他带着这些第一批来到独龙岛的孩子在岛上四处参观了一番,这些孩子看着岛上各种工坊林立,鲸鱼处理工场,肥皂工坊,铁匠工坊,裁缝工坊,木匠工坊……无一不让他们感到新奇,这里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色』也都彻底的安心了下来,这里他们有吃有穿,有人照顾,再也不会有人挨饿受冻,比起他们以前到处流浪的日子不知道好到了什么地方,虽然他们不说,但内心对徐毅他们的感激却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待这些孩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之后,徐毅也不会让他们就这么闲着没事可做,也不派给他们什么工作,而是并将这些孩子按照年龄『性』别的不同分组,又从岛上挑选出来了一些人手,专门传授这些孩子各种技能。 他结合以前自己上学的时候的经验,给孩子们制定了详细课程和作息时间,早晨定时起床跑步运动,然后是洗漱吃饭,然后根据他们的年纪不同和『性』别不同,整个白天都有人教授他们各种东西,读书识字、习练武艺,女孩子还有人教她们刺绣裁剪等技能,课程排的满满的,年龄大一些的每隔几天还要到工坊之中实习,学一些生活技能,只有晚上才是他们自己的时间,可以休息玩乐,这些孩子都是受苦出身,当徐毅为他们安排的这些东西之后。 都十分认真听话,绝不偷懒捣『乱』,即便有个别调皮捣蛋的出现,也立即便被其他那些孩子制止,用力地教训一番便老实了下来,比起后世的那些孩子不知道要强多少倍了。 对于选派人手来教授他们这些孩子,徐毅也颇下了一番功夫,岛上识文断字的人不多。 让徐毅感到十分头疼,琢磨着是不是要在陆上找一些破落书生来教这些孩子识字的时候,怡庆和翠玉主动站了出来,要当这些孩子的识字老师,虽然徐毅有些担心怡庆的身体,但想想孕『妇』总不能老是呆在家中养着,否则反倒对她的身体不好,还是多活动活动比较好。 于是也就答应了她们两个的请求,让怡庆专门负责教授孩子们识字,算是语文老师,而翠玉因为跟他学过了阿拉伯数字,还会算账记账。 所以就权充数学老师好了,而悦红也不甘示弱,主动要求当那些女孩子地刺绣缝纫老师,迎春于是干脆就成了这些孩子的武术教头。 整个一个夫人教导队,成为了岛上的一景。 这些孩子看到是大当家的夫人们专门教授他们,更是各个对她们异常尊敬,倒也不担心她们管不住这些小东西们,而且徐毅还在岛上的水师战队里面挑选出来了一些精干而有耐心的人员出来,每人负责管理几十个孩子,还在岛上一些女眷之中挑选出来了一些女人来专门照顾这些孩子的起居生活。 经过他一段时间的摆布,岛上又专门划定出来了一块相当大地区域。 让木匠们在空地上建起了许多活动的器械供这些孩子们锻炼或者玩耍,又为后续要到来的孩子集中安置了宿舍,而且将岛上那些平日里没事到处跑着玩的孩子也都收拢到了这里,俨然形成了一个类似后世的寄宿制学校,不过这里更像是一个少年军校,连徐毅以前在杭州搜罗地那些各种书籍都全部充公,成了学校的教材或者读物,反正里面也没有几本四书五经之类的东西。 不用担心这些书会祸害了这些孩子。 徐毅一边筹办这个学校。 一边不断的接收从杭州一带送来地孤儿,短短时间内。 便收容了一千多名孤儿,里面有男有女,据回来的手下说,杭州那边这样的慈善堂还不断的有孩子慕名投奔到那里,连带附近不少州县的孤儿都听说了这个事情,开始朝杭州汇聚,以后估计孤儿会越来越多,问徐毅是不是继续让那边收容,徐毅想都没有想便让他们接着干,但要把事情做的尽量隐蔽一些,大量的孩子被收容之后,然后离奇的失踪,一旦被人告发,说他们买卖儿童就大大不好了,即便官府不去追究,总也是一个麻烦事情,这个事情务必要低调一些,不可大张旗鼓地去做,必要时候可以派人到附近州县里面设立一些慈善分堂,尽量低调的去做这个事情。 一批批的孩子被不断的运送过来,这些孩子到了岛上之后,当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之后开始时候也都惶恐不安,可当先到的那些孩子给他们讲过了这里的事情之后,再看到岛上给他们安排的吃住地地方之后,于是这些孩子们也都渐渐安心下来,很快适应了这里地生活,几天过去之后便乐不思蜀起来,问他们还想不想回陆上去的时候,各个地小脑瓜都摇的跟拨浪鼓一般,说打死也不回去了。 其实岛上接收这些孩子并不会增加太多费用,因为岛上许多肉食都是由刘老六的捕鲸船队从海里面捞出来的,那些鲸肉鱼肉本来就多的吃不完,房舍是岛上的人们自己建造的,只是出一些人力而已,而穿的衣服大多布料都是以前从海上抢来的,虽然现在干的少了一些,但毕竟还有水猫和王峰他们还在外面继续经营着这个买卖,随便抢一条运送布匹的船只,就够这些孩子们穿戴用了,大不了让岛上的那些闲着没事的女眷们多赶一些工罢了,花钱的地方只有定期到陆上采购一些岛上尚不能自给的粮食之类的东西。 钱老本看着岛上日益扩大的这个学校对徐毅笑道:“不瞒你说,现在我越来越觉得咱们不像是海盗了,而是觉得咱们有点像是一个小国的感觉了,现在咱们要工坊有工坊,要水师有水师,还有了这个学堂,加上这么多孩子,要我说,你干脆称王好了,就叫独龙国国主,你看怎么样?” 徐毅被他的这句话吓了一跳,眉头紧着蹦了几下,赶紧说到:“钱大哥开什么玩笑呀!咱们现在这点人手,这点地方,居然敢称王?还不让人笑死呀!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岛上以后的发展而已,根本就没有想过什么称王称霸,只要岛上弟兄们以后过的日子一天好过一天,我也就知足了,何况以前还不觉得,现在岛上的人多起来之后,我是越发觉得咱们这个独龙岛太小了一些,虽然现在还算是衣食无忧,可等以后人再多起来的时候,就不行了,说什么也要找到一个更大的地方,否则单靠咱们独龙岛是不行的!也不知道王峰他们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到底在那流求岛上找到落脚的地方没有,这个事情看来是该考虑了!” 听徐毅提起了王峰他们,钱老本说到:“上次大当家离开的时候,我便派了人前去福建路那边找王峰这个家伙,将你的意思传达给他了,前段时间他派人送回来不少好货,看来那边生意不错,顺道回来信儿说让咱们放心,他都记着呢,而且正在安排人手去做,估计这段时间也该有了消息了,不过按照你所说的那样,那个流求岛比起咱们独龙岛大上不止千倍万倍之多,即便咱们到了那里的话,把咱们独龙岛所有人都挪过去,恐怕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吧!要知道就算咱们这里能到现在这种地步,也是经过以前那个李通一伙还有咱们用了多年的时间才有了当今这种状况,换一个新地方,恐怕需要的人力物力会大的吓人的,单单靠咱们这些人『『宝 书 网』』!难不成咱们去陆上抢人不成?” 对于钱老本这个担心徐毅早已考虑过了,别人不知道,可他知道用不了多久,金国就会灭掉辽国,然后大举南侵,再灭掉北宋,中原以北的汉人就会大批涌入南方,形成南宋北金割据的形态,他之所以让王峰去在台湾岛找到落脚之处,就是看中了这个机会,只要遇上适当情况,大举将这些北方逃难到南方的人迁至台湾岛上,就根本不用愁开发台湾岛的人手不够,到时候靠着这些人力,他们说不定真能形成一个自给自足的社会或者国家呢!可这种事情他只能自己知道,即便说给钱老本听,他也不见得就相信,于是笑着对钱老本说到:“这个人手方面的事情,钱大哥放心好了,我早有打算了,用不了几年时间,你便知道,咱们想要多少人便能有多少人的,现在我之所以收容这些孤儿,就是为到那时候做的打算,这些孩子不久之后便会成为咱们岛上的中坚力量,咱们要靠这些孩子,来建立一个庞大的势力,不管你相信不相信,这个事情完全不用担心的!” 钱老本历来相信徐毅不会说大话,他之所以这么有信心肯定就有原因,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望着南方说到:“我想王峰、孔庆西这两个家伙也该传回来消息了吧!” ------------ 第二百零一章 不是冤家不对头 第二百零一章 不是冤家不对头 当徐毅他们想王峰还有孔庆西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也都在想着徐毅他们,因为他们现在对面出现了二十多条大船,正在虎视眈眈的朝着他们『逼』近,而他们目前可以迎战的却只有四条船,双方力量对比是六比一,各自站在自己船头的王峰和孔庆西不禁都捏了一把汗。 虽然他们船上都装了弩炮,在单船战斗力方面绝对可以压制住对方,可当双方的量一旦差距太大的话,量还是会压住质的,假如和对面这支船队开打的话,他们即便再狂妄也没有狂妄到相信自己这四条船可以将对方二十多条船全部干掉的地步。 他们来到福建路沿海已经有三个月的时间了,这段时间中他们按照徐毅吩咐,先找到了一个可以立足的地方,这个小岛以前也盘踞着一股小海盗,他们没有费什么力气,便吞下了这个叫做彭家屿的小岛,算是有了一个好的起点,然后便以此为据点开始干起了买卖,福建路沿海的过往船只相当多,他们短短半个月时间便收获颇丰,一时间居然忘了徐毅交待他们要去流求岛找一个落脚之地的事情,只顾忙着拓展地盘,出海行劫的事情了,可后来钱老本派来人传话给王峰,将他训斥了一顿,他和孔庆西才想起徐毅当初的交待,于是不敢耽搁,派出了手下一个叫郑通的头目带上了两条船并给他分出了二百来人,去按照徐毅的吩咐找那流求岛去了,而王峰和孔庆西继续在海上拓展地盘,这里的海盗势力比起两浙路那边还要多出不少,不过这边好在大股势力没有几个,那些小股海盗基本上和他们没有什么可比『性』,大多都是一触即溃。 要么倒戈投降他们,要么就落荒逃走,让他们很快便将势力地盘扩大了不少,可没有想到他们的行动没有引起官府的注意,却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今天碰上的这支船队就似乎是专门前来找他们地麻烦的,他们今天一出来便迎头碰上了他们这支船队,以他们的经验不用问便知道来的这些船肯定是他们的同行。 王峰望着对方驶来的这些船只。 看到其中有几条船只高大如楼,船型明显就是福建这边的船只,比起他们的船载重要大出不少,脑门上地青筋突突直跳,他不是害怕,而是感到恼怒万分,因为他一直以来虽然被靳老虎和徐毅信任,可做事总是不顺当。 先是丢掉了黄鱼岛,后又丢掉了嵊泗,比起水猫来,他可以说是一事无成,水猫在东瀛那边发展的有声有『色』。 势力不断的扩大,而他却连连受挫,这次刚刚在福建路这边站住了脚跟,谁知道便遇上了这么一大股同行势力前来找茬。 而且他知道这次他还是惹不起对方,如何不让他感到恼怒万分呢? “王大哥,孔大哥那边发来消息,让咱们不要意气用事,先弄清楚对方是哪路神仙再说!”他身后站的一个兄弟看到了不远处孔庆西船上发出的旗语信号,提醒王峰道。 王峰深深的做了一个深呼吸,强行压下了心头的怒火,点头道:“回复孔兄弟。 告诉他我知道了,我不会莽撞行事的,让各船做好准备,不要和对方硬碰,一旦对方动手,咱们先退走再说!” 身后地那个兄弟得令之后立即向旗手传达了王峰的命令,旗手立即挥起了手中的小旗,发出了王峰的指令。 按照海上同行的惯例。 双方船只接近到一定距离之后。 纷纷落帆,看来对方也算是守规矩。 打算先来谈判一番,王峰令自己所在地船迎了过去,他倒是要先看看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出动了这么多船只前来找他们的麻烦。 鲁铁锁也有些意外,他刚刚得到了消息,两浙路那边已经恢复了私家船只可以出海,江大当家命他带着船队立即回去台州一带,把以前的那些据点恢复起来,这次要好好整治一下那些杭州一带的海商们,看看他们还敢不敢不老实缴纳买路钱,所以他率着他本部地船队和弟兄们启程回航,可没有想到在这个地方碰上了同行,而且对方只有四条船的情况下还列出了阵势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让他觉得有些意外,当初他们来的时候可没有碰到这股势力,怎么回来的时候突然碰上了呢?鲁铁锁也感到有些纳闷,而且对方的船桅上高悬的那种黑『色』骷髅旗似乎也听人说起过,他没有让自己这边的手下立即动手冲过去,打算还是先了解一下对方地情况再说,于是让他的船队落帆暂时停了下来,自己的船朝对方驶去。 王峰和这个鲁铁锁的船缓缓靠近之后,双方在一箭之地左右同时落帆停了下来,双方都能看清对方的面目了,喊话对方也可以听到。 王峰看着对面这条大船上站的那个头领模样的人先是楞了一下,觉得这个人似乎眼熟的很,却一时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于是首先拱手叫到:“对面来地兄弟请了!敢问来地可是何方弟兄?为何带着这么多船闯到我们的地盘上来了?” 鲁铁锁听对面船上地这个头领喊话之后,觉得这个王峰的名字甚为陌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这里出现了这么一号人物,于是也拱手大模大样的喊道:“在下鲁铁锁,我们乃台州江霸天的船队,今日路过这里要前往北边去,却不知这里是你们的地盘,多有叨扰了,不过以在下所知,这里原来大概也不是王兄你们的地盘吧!几个月前我等路过此地的时候,好像这里还没有你们这号人物的吧!” 王峰听了这个姓鲁的喊话之后,才明白今天是有点误会了,对方原来不是专程跑来找他们的麻烦的,而是路过此地而已,但听过他的话之后,心里面还是突突了两下,他立即想起了这个鲁铁锁是什么人。 此人以前他确实见过,那时他还跟着靳老虎,他们只有一条破船,被江得胜还有李通他们欺负的够呛,他当时还是靳老虎那条破船上的一个水手,跟着靳老虎到江得胜那里做过交易,接待他们的正是这个鲁铁锁,那时他们地差距实在太大。 他只是远远的看过这个姓鲁的一眼,留下过一些印象,这么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了,所以才会一时想不起来他是谁!可没有想到这些人和船居然就是一直以来他们惦记着的江得胜的船队,真是冤家路窄,这么大的海上居然在这里碰到了他们,而且他们本来不是在台州一带活动的吗?怎么也跑到了福建路这边了呢?他略微思量了一下,既然现在不是对方的对手。 那还是先别找他们地麻烦再说,于是脸上微微一笑喊道:“原来是个误会呀!我还以为你们这么大一个船队要来找我们的麻烦呢!原来是台州江大当家的船队呀!失敬失敬了!鲁兄说的不错,我们也是来这一带时间不久,所以你们先前来的时候不知道我们也不奇怪,只是不知道鲁兄你们这么多人还有船怎么从北边到了这里的呢?你们原来不是都在台州外面做生意的吗?” 鲁铁锁这会儿也知道对方是误会了他们了。 不过他也不怎么把对方放在眼里,冷冷的说到:“这个事情就不劳王兄『操』心了,这么大地海上,我们这些做买卖的什么地方不能去呢?只是我看到你们船上的这旗号。 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听什么人说起过你们,敢问一声王兄又是何处的人呢?听口音我们似乎像是一个地方出来的,难不成你们也是从两浙那边下来地吗?” 王峰看着这个鲁铁锁趾高气扬的样子有些来气,听他问到自己这边的来头之后,更是觉得生气,独龙岛上的骷髅旗要说在两浙一带也算是赫赫有名了,可这个家伙愣是不知道他们地来头。 于是也不客气的说到:“鲁兄说的不错,我等确实也是从北边过来的不假,实不相瞒,我们正是独龙岛的弟兄,想必鲁兄也应该听说过吧!说来咱们也算是邻居了,难道鲁兄连我们独龙岛的旗号都没有听说过吗?” 听王峰说到他们是独龙岛的船队之后,这个鲁铁锁顿时收起了轻视之心,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他才想起来对方这个独特的骷髅旗地来历。 独龙岛他当然知道,而且他也知道这个独龙岛这一年多来在两浙那边风头甚旺。 本来独龙岛原来是李通的岛子,可一年多以前忽然不知道怎么就被那个从来都名不见经传的小小的靳老虎给收拾了,想来那个靳老虎以前不过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同行,历来都只有被他们欺负的份儿,连他们当初所在的老虎屿都是他们不怎么看上地小岛,他们只能靠着那条破船在海上捡一些漏,做点小买卖,但出货还要看他们江大当家地脸『色』,走他们的路子才能出货,不知道怎么就忽然走了狗屎运,吞掉了比他大许多地独龙岛李通的势力,从此不再受他们江大当家的节制了。 而且这个靳老虎自从占了独龙岛之后,听说后来还和北边黄鱼岛的姓朴的高丽人硬碰硬的干了一仗,不但没有被比他们势力大许多的姓朴的干掉,而且反过来又一口吃掉了这个姓朴的船队,反倒是占了黄鱼岛,一时间闹的两浙那边风头甚旺,隐隐中甚至有些压住了他们老大江霸天的势头,本来年前大当家还同他们这些人商议,是不是要考虑会会这个独龙岛,打击一下他们的势头,可后来赶上了朝廷大索海上,把两者沿海翻了一个底朝天,连他们都迫不得已一路跑到了福建路这边,没有想到他们独龙岛也和他们一样跑到了福建路这边,还在这里占了一块地盘,这就有些让他大出所料了。 ------------ 第二百零二章 擦肩而过 第二百零二章 擦肩而过 鲁铁锁站在船头脸上阴晴不断变化,心中闪过了许多念头,这次在这里碰上了独龙岛的船队,完全出自他意料之外,他忽然想到对方今天的船只还有人手比起自己这边完全处于劣势,何不如今天趁机收拾了对方这些人呢? 可他马上又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慌忙摇头制止了自己这个有些疯狂的念头,独龙岛这一年多来,扩展异常迅速,现在具到底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他们完全都不清楚,而且对方似乎在吞下了黄鱼岛之后行事相当低调,也没有将手伸到他们的地盘上过,他们这边对独龙岛的情况了解可以说是少之又少,但有一条可以肯定,就是独龙岛现在绝对不会只有这么四五条船,当初他们可是听说独龙岛将黄鱼岛姓朴的船队一下全部吃掉了,黄鱼岛姓朴的在的时候手下可是有两千来号人手,十几条大船的,要是这样的话,对方身后肯定还有更大的力量,如果自己今天冒然就吃掉眼前这几条独龙岛的船只的话,就等于彻底撕破了双方的脸皮,算是把独龙岛得罪到了家了,以后双方肯定是成了死敌,一旦惹『毛』了独龙岛的靳老虎的话,他倾其所有,和自己这边死磕的话,不见得自己这边就能占多大便宜,即便最后解决了独龙岛的靳老虎,恐怕他们也是会损失不小,这个事情不是小事,自己虽然也算是他们这里的三当家,可毕竟还是要听江得胜的,否则的话,惹恼了江得胜,他这个三当家恐怕就做不下去了。 想到这里之后,他脸上立即『露』出了一副笑容,抱拳笑道:“原来是独龙岛的兄弟们呀!失敬失敬呀!没有想到你们也来了福建路这边。 不知道现在靳大当家他在什么地方呢?要是有机会,我鲁某还真想见见靳大当家呢!我们可是好久都没有见过面了!”他以前见过靳老虎,可当时王峰还不过只是靳老虎手下的一个喽啰,所以他即便是见过这个王峰,也不会认识他的。 王峰其实一直都在凝神观察这个姓鲁地,见到他脸上神『色』不断变化,便知道这个家伙肯定刚才正在打他们的注意,说不定刚才就在想是不是动手干掉自己这些人呢!现在听了他的话之后。 便知道他肯定是拿定了主意,今天不打算要收拾自己这些人和船只了,心中暗骂了一番,也知道靳老虎的死讯并没有被这些人得知,只是暗骂,你小子想见我们靳老大也行,不过恐怕你这混蛋要到阴曹地府那里去见我们靳老大了,暗骂归暗骂。 可他才不会傻到去告诉这姓鲁的靳老虎的死讯呢!于是接着抱拳说到:“我们靳大当家好着呢!正在独龙岛那边歇着呢,这次不过是让我先过来这边看看这里的买卖是不是好做,回头我们大队人马再开来不迟,既然今天是个误会,那我们也不耽搁鲁兄你们的行程了。 还请鲁兄带着你地手下船队,赶紧过去好了,恐怕今天我们也白来一趟了,路上你们这么招摇过市。 恐怕早就把那些商船收拾干净了,即便是你们放过了他们,这会儿也都被你们吓得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了!鲁兄有请!”他做出了让鲁铁锁船队过去的手势。 鲁铁锁一听果真他们这些人只是独龙岛的前站人手,他们独龙岛那里肯定还是有一支不小的力量,幸好今天自己没有莽撞行事,出手解决了他们这几条船,要不这个事情铁定要闹大起来,双方以后就成了死对头了。 那样就真是有些麻烦了,看到对面这个姓王的让他们过去,于是干笑了几声抱拳说到:“那倒是真的,我们今天急着赶路回去,沿途倒也没有怎么动那些商船,不过那些商船看到我们之后确实纷纷躲避,朝着陆上方向玩命的驶去,恐怕今天王兄你们确实要白跑一趟了。 这倒是我们的不是了。 多有得罪了,改天有机会地话。 鲁某自当设酒赔罪,我们就不多在此停留了,王兄请了,我们这就过去!” 王峰抱了抱拳,没有再说话,而是扭头传令让自己这边的船只让开去路,旗手挥舞了一番小旗通知了孔庆西他们的那几条船,于是孔庆西那边的三条船立即转舵起帆,靠到了一边,腾出了去路。 鲁铁锁也又抱拳谢过了王峰他们,传令自己这边的船只起帆,和王峰地船队擦肩而过,朝着北方驶去。 鲁铁锁手下头目不解的问道:“三当家,他们独龙岛看来也是被水师闹的没有生意可做,和咱们一样跑到了这边来了,今天他们就这么点人,咱们干吗不趁机收拾了他们呢?” “你知道个屁!你以为独龙岛那边就这么点人和船吗?那个靳老虎这两年正在行狗屎运,风头正是旺的厉害,现在不知道他们有多少势力,今天咱们不过是碰到了他们打前站地人,他们的大队人马肯定离这里不会太远,一旦咱们一时半会儿收拾不下这几条船的话,把他们其它的船队给引来,咱们不见得就能占多大便宜,即便咱们收拾下这几条船,也捞不到什么好处,还平白得罪了一个大势力,以后他们独龙岛要是找咱们报仇的话,少不得要来一场狠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命长了?干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干吗?给我滚一边去,别净给老子出馊主意!”鲁铁锁破口大骂起来。 这个手下被骂地来了一个乌龟大窝脖儿,灰溜溜的跑到了后面去了,看到离鲁铁锁远了一些之后,小声嘟囔着:“拽什么拽!不就是江老大让你这次带船出来威风了一下吗?还真当自己是颗葱了,我呸!『奶』『奶』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老子以后还真不爱管你的闲事了!晦气!看什么看?还不给老子赶紧干活去?”他把火立即撒到了正在偷偷看他的手下身上,过去在一个手下屁股上踹了一脚。 看着姓鲁的带着船队驶过之后,王峰他们的船队地人也都松了口气,虽然他们不算是胆小地人,可对上这么大一个船队,他们可不觉得自己有三头六臂,能干掉这么多人和船,能不打还是不打的好,没人觉得自己命长,孔庆西让自己地船靠到了王峰的船边,跳帮过来到了王峰船上。 “『奶』『奶』的!江得胜这个混账玩意儿手里面还真是有货,居然有这么多船,害老子吓了一跳,还以为今天要和他们死磕呢!什么玩意儿东西,还不是听了咱们的名号乖乖的过去了吗?我呸!”王峰望着远去的江得胜的船队骂道。 “王大哥今天果真机智,要不今天咱们还真不一定能讨好了,孔某佩服!呵呵!”孔庆西对王峰笑道。 “你就别捧我了,我都要憋屈死了,还以为今天说不定就要挂到这儿了,我刚才都想好了,一旦他们动手的话,咱们掉头就跑,好汉不吃眼前亏,躲开他们再说,就是这事要是传回大当家那里,恐怕所有人都要笑掉大牙了,我王峰的脸就丢尽了,以后我就不用再叫王峰了,改名叫王跑跑算了!切!”王峰苦笑着摇头。 “王大哥别这么说,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上两次的事情怪不得你,而且放弃嵊泗那件事情,大当家也说了,你做的对,不但无过而且有功,要不咱们就麻烦了!毕竟你救下了不少弟兄们,咱们都感激你呢!”孔庆西劝慰他到。 “好了,你就别宽慰我了,这个事情不小,也不清楚大当家他们知道不知道江得胜的船队的行踪,今天咱们刚好碰上,还是赶紧报知大当家吧!看来这下离收拾那江得胜不会远了,把师爷给我叫来,准备好两只鸽子!”王峰吩咐到。 船上的随队师爷跑了过来,小心问道:“不知道王兄有何吩咐?” 王峰没好气的瞪他了一眼道:“叫你来能做什么?当然是替我写字了!你赶紧把今天的事情写清楚,系好在鸽子腿上,告诉大当家这里发生的事情,尽量写的详细一些,别让大当家再派人来教训我了,要不有你好看的!”他把上次徐毅派人来教训他的责任推到了这个师爷身上,反正这里他说了算,师爷也没有办法。 这个师爷赶紧答应,找来了一小块白绢,拿出了笔用蝇头小楷把今天碰到的情况尽量详细的写清楚,系在了鸽子腿上。 放出了鸽子之后,孔庆西和王峰商议到:“咱们来的时候,我看大当家对在流求岛上找一个合适地点建上一个据点的事情十分重视,而且上次又专程派人来催办咱们这个事情,我看咱们不能再耽搁下去了,要不这些天咱们暂时歇歇,等等郑通回来?” 王峰点头:“不错,大当家这么重视这个事情,咱们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反正岛上也不急着等米下锅,咱们是该先忙这个事情了,郑通那个家伙去的时候也不短了,估计这两天也该有信回来了,要是这样的话,咱们收拾一下,全力以赴的先忙这个事情也好,别再把事情办砸了,我可就真是没脸再回去见大当家了!”王峰语气中透出着对徐毅的恭敬。 ------------ 第二百零三章 小红豆的秘密 第二百零三章 小红豆的秘密 徐毅早晨起来照常练了一阵刀剑拳脚,然后站在山坡上低头看着下面在岛上开辟出来的道路上蜿蜒前行的孩子队伍,这些孩子排成长队,在教官的带领下朝气蓬勃的进行着晨练,这样的场面已经成了独龙岛现在的一景了,而且水师战队的那些兄弟也都在沙滩上吆喝着习武练兵,一副虎虎生风的感觉。 岛上的那些房子中不少都在升起袅袅炊烟,整个岛上都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色』,让徐毅看得心怀大畅,于是把手叉在腰上指着下面的场景对身边的迎春、翠玉她们说到:“现在这幅景『色』才是我这么长时间来最想看到的,只要咱们独龙岛按照这样下去,咱们以后还怕什么呢?” 迎春她们几个看着徐毅浑身沐浴在早晨的阳光之中,身体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一般,一副睥睨天下的感觉,不禁都有些感到有些呆了,岛上的变化她们也都在看着,能有今天这种地步,可以说都是徐毅一手策划的,他在其中付出了多少心血,她们最清楚,能嫁给他恐怕是她们此生以来最为幸福的事情了,对于这种感觉尤以翠玉和悦红她们两个感触最深,要不是翠玉的冒险相求,恐怕她们二人现在还都留在李府里面当一个低下的家『妓』,整日迎来送往的在服侍李家的贵客,现在不同了,她们可以腰杆挺直的在独龙岛上收到众人的尊敬,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这一切可以说都是徐毅给她们的,一想到这里,她们两个就心情难以平静,暗自发誓一定要好好报答徐毅对她们的恩惠。 怡庆虽然有了身孕,但这段时间也早已形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 虽然不能跟着他们习武锻炼了,可还是坚持早晨起来跟着他们一起上来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自从徐毅回岛之后,她的心情变的好了起来,而且现在她也是徐毅名正言顺地夫人,不必遮遮掩掩的了,特别是有了这些孤儿到了岛上。 她当上了这些孩子的老师之后,她才真正感觉到自己算是一个对于徐毅有用的人了,不用像以前那么总是因为无法为徐毅做一些事情而感到自卑了,心情的转好,让她也看起来更加容光焕发了许多,虽然她的腰身因为怀孕而变得稍微粗大了一些,却丝毫也掩饰不住她的秀『色』,怡庆轻移莲步来到徐毅身边。 抬手用手帕为徐毅擦拭了一下他额头的汗水,然后乖巧地站在了一边仰视着眼前的徐毅。 “好了!别发感慨了,我们都知道自己嫁给了一个有本事的男人了,现在咱们还是赶紧下去吃饭好了,一会我们还都要去给孩子们上课呢!”迎春笑着将带上来的刀剑收了起来对徐毅说到。 “对!对!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这个事情不能耽误,特别是倩儿,现在可不能饿到了,要不我们徐家的小家伙就要跟着挨饿了!哈哈!你们三个也要努力呀!我可不嫌儿女多。 你们都要给我生个七个八个儿子女儿出来,这样我们一大家子才热闹呢!哈哈!”徐毅大笑着逗起了她们几个。 迎春白他了一眼,羞到:“你当我们都是什么呀!生七个八个孩子还不成了猪了?谁要给你生那么多孩子呀!” “当然不是了!天底下哪儿有你们这么漂亮的小猪呢?即便是,也都是小香猪,我喜欢,嘿嘿!”徐毅一脸捉狎的笑意伸手的拧了迎春结实地『臀』部一把。 迎春有些挂不住了,俏脸一红,抬手做打的意思叫道:“妹妹们!这个家伙居然说咱们是小香猪。 还不赶紧过来和我一起收拾这个家伙,快点打他!” 于是徐毅立即在前面大呼小叫的做落荒状,迎春带着翠玉和悦红两个叽叽喳喳的追在他的后面,怡庆微笑着扶着腰缓步跟着他们朝山下走去,这种融洽欢乐地家庭气氛她最是喜欢,徐毅这个人从来都不在她们面前摆出一副我是家主的臭脸,总是喜欢和她们笑笑闹闹,估计也只有他们家才会有这种气氛了。 这个家伙还真是讨人喜欢。 嘻嘻!逃出皇宫的决定实在是太正确了,怡庆暗自窃喜。 吃过早饭之后。 他们各自忙碌起来,徐毅交待怡庆不可劳累,怡庆幸福的点头答应,然后在迎春她们地照顾下去了学校,而徐毅径自到了火『药』作坊。 火『药』工坊现在已经恢复了生产,秦胡子用徐毅弄回来的铜材为这里熔铸出了两台铜碾还有几个铜臼,扬老西带人打磨之后,已经开始使用,现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杨老西把这里照料的很是妥当,一切都从安全角度出发,工坊里面收拾的井井有条,徐毅看的十分满意,而且杨老西按着徐毅的设想,还搞出了可以防水的引线,也正在着人加工。 工坊仓库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已经装罐的火『药』,还有装填好的铁质和石质的炸弹,这些东西最是徐毅看重的玩意,一旦到用时,肯定会有奇效,而且墙角还摆放了百十个已经装填好的原始马尾手榴弹,经过试用,膂力强劲的人掌握好了方法,可以投出去相当远的距离,虽然威力比起那些大个地炸弹小了不少,可好在这个东西人力便能投掷,而且携带方便,是用于陆战或者接帮战地绝对利器,徐毅很是满意,要不是现在工艺和材料的问题,他真想继续改进引信,搞一个拉火装置出来,简化一下使用时地程序,可以目前的技术材料,他还是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看完了火『药』工坊之后,徐毅和李波又转到了胖光那里,刚到肥皂作坊便听到了胖光那嚣张的笑声:“哇哈!我早就说过我胖光是个天才,岛上数过咱们大当家就要数我胖光聪明了,这个香皂还是被我给弄出来了!你们闻闻香不香?” 几个他手下的工匠们立即说到:“就是就是,果真很香,好闻,确实好闻!” 徐毅闻听一喜,疾走几步到了里面,正看到胖光拿着一块怪模怪样的东西给那些工匠们嗅,胖脸上一脸的得意之『色』。 “我听说咱们岛上又出了一个天才,让我看看这个天才在什么地方!”徐毅假装板着脸说到,李波站在他的身后,脸都要笑的抽起来了。 “呃?!老大?您怎么来了?我正要找你去呢!嘿嘿,天才?哪儿有天才?咱们岛上哪儿可能还有天才呀!哈哈!我可没有说过……哈哈!是吧是吧?”他挤眉弄眼的对他的那些手下使眼『色』。 这些工匠们一看到徐毅到来,赶紧施礼,然后得到了徐毅点头之后纷纷一溜烟的跑掉了,丢下了正一脸干笑的胖光自己,胖光拿着那块怪模怪样的东西赶紧叉开了话题说到:“大当家快来看看我做的这个东西,你闻闻香不香?” 徐毅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东西,老远就闻到了一股香味,这种香味不似后世他用过的各种香皂的味道,可还是感觉很是好闻,于是奇道:“你这里面都添加了什么东西?闻起来确实不错!” “这个嘛当然是我独门秘笈了,先不告诉老大你,让我暖上一段时间再说吧,我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搞出来的,你就让我先偷着乐乐再说吧!嘿嘿!”胖光一脸得意的说到。 徐毅正想用脚去踢他,胖光马上以和他身材不符的灵敏逃了出去,还得意的说到:“我就知道大当家又要踹我了,现在我可是逃命的高手,你现在不那么容易踹到我的屁股了哎呀……!李波,你也敢踹我!我跟你没完!” 李波一脸『奸』笑道:“我可是大当家的贴身侍卫,他踹不到,我当然要代他执行家法了!哈哈!你不是能跑吗?接着跑!大当家你说要踹几脚吧,我来替你踹好了!哈哈!” 他们正拿着新出炉的香皂笑闹的时候,外面急匆匆的跑来了一个苗条的身影,路上见人便问:“看到咱们大当家了没有?” 徐毅一看来的是怡庆的贴身侍女小红豆,于是迎了过去。 “大当家,我刚刚收到了一只鸽子从外面飞回来了,是王峰王大哥发回来的鸽子!”小红豆连额头的汗水都没有擦,便将手里面的那个竹管交给了徐毅。 趁着徐毅拧开蜡封的竹管的时候,胖光对小红豆眨巴了眨巴眼睛,小红豆小脸一红,瞪了他一眼,低下了头,徐毅暗笑,这个胖光还真是有本事,什么时候居然和这个小红豆有了『奸』情了!看来找个机会要把这个小红豆嫁给他了。 徐毅拿着刚刚收到的王峰发回来的消息,眉头皱着思考了起来,这个江得胜看来果真如他们所料,听闻两浙又开放了私船出海的消息后,便急急忙忙将南下的手下调回到了两浙,看来他们也该从新准备要面对这个江得胜了。 徐毅带着李波急匆匆的朝下面寨子走去,小红豆却没有跟着回来,留在了胖光的肥皂工坊里面,徐毅暗叹,看来岛上第一个用上香皂的恐怕不是他和迎春他们了,而小红豆肯定要成为这个世上第一个享受香皂的人了,但愿这个胖光别在里面加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进去,伤了皮肤可就不好了!呵呵! ------------ 第二百零四章 海上夜赏菊 第二百零四章 海上夜赏菊 徐毅将钱老本等人找来,坐定后将这个事情告诉了众人,然后说到:“没有想到王峰这次居然恰好碰上了江得胜的船队,看来这个姓江的果真如我们所料还要在台州那里生事,这样的话,咱们杭州的镖局看来就该很快有生意上门了,也该让薛大哥林雄他们活动活动了!咱们岛上看来这次也该做好准备了,只要镖局那边发来消息,咱们的船就要出去随护那些商船了,不能砸了镖局的招牌!” 钱老本他们这些人听闻之后,各个也都摩拳擦掌一脸兴奋,这些时候他们天天都在岛上,只是『操』练『操』练再『操』练,也都快闷出鸟来了,这么长时间的『操』练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现在这些头目们的求战情绪甚为旺盛,纷纷出言要徐毅下令,让他们出去找找江得胜的麻烦。 徐毅看到他们如此兴奋,知道他们现在的想法,微微一笑到:“这个事情还不急,毕竟鸽子来的比他们的船队要快许多,估计江得胜的船队这会儿还在路上,远没有到他们以前的老巢那里,你们现在过去不过只是会打草惊蛇,咱们要的就是等一个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取下他们的老巢,不过现在咱们还是做好一切准备再说!” “大当家只管吩咐好了,对付这个江得胜以我们现在这些弟兄,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虽然咱们不敢说现在各个以一当百,但咱们一个人对付他们两个人三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不知道大当家打算何时动手?”钱老本说到,其他那些人也都纷纷点头。 徐毅眉头微皱说到:“要说咱们想对付这个江得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咱们在他江得胜身上下的功夫已经不少了,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之后,我也大致清楚了他的情况。 江得胜此人一向油滑,他一边做着正当的买卖,一边做着杀人越货地勾当,而且还在台州那边勾结官府从来都不轻易自己出头『露』面,海上劫船的买卖都是他手下两三个弟兄在做,他在幕后指使,所以咱们即便是解决了他海上的势力,却奈何不了他在台州陆上的势力。 这样一来,想要彻底解决这个家伙我们就有些棘手了,而且这次王峰送回来的消息说江得胜的船队里面多出不少新船,都是福建那边建造的大船,咱们也不可轻视他,我还是先去杭州那边再和薛大哥他们商议一下,看看怎么才能彻底解决这个家伙!而且也要看看咱们是不是能赶着造几条新式的战船,要确保万无一失。 现在咱们这边只有一千来人,比起他们地人手咱们不占优,钱大哥待我离开之后,给水猫大哥那边去个消息,让他们回援一些人手。 其余的一切等我回来再说好了!” 众人轰然起身应是,徐毅又交待了一番别放松『操』练之后,开始安排他这次的杭州行程。 他这次打算到杭州扬州两个地方都看看,随身还是带了李波刁斌等一些亲信人手。 至于翠玉这次因为要在岛上教那些孩子数算,就不再陪他一起去了,迎春这次出于公平起见,让悦红陪着徐毅上路,让悦红好是兴奋了一阵。 徐毅还把范升给带上,处了这么长时间,范升此人的人品和能力都已经得到了他的认同,这次他打算杭州这边的福记船场就交给范升来打理。 让范升也跟着好是兴奋了一阵,随船这次他还将前段时间王峰从南方那边劫获的货物装船,一并送到陆上变现,所以这次随行出去的还是装了两条大船,然后交待了迎春照顾好怡庆,毕竟怡庆可是怀着他第一个孩子,不紧张那是假话。 “你就放心走好了,倩儿肚子里地宝宝我也知道心疼。 肯定不会让她累着的!”迎春微微带着酸意笑道。 徐毅知道她还是因为没有怀上自己第一个孩子感到吃醋。 悄悄的拉着她到一边说到:“这次我算过了时间了,昨晚我的努力应该是能有所结果了。 而且杨神医也给你诊脉过了,你身体也没有问题,你的肚子迟早也会大起来地,到时候有了反应,可别说难受呀!给我生个小贼头出来,回头我让他接我的班!我可是提前在给他安排班底的呀!嘿嘿!” 迎春羞红着脸嗔道:“这种事情哪儿有能算出来时间的呀!你就会骗我高兴!不和你说了,你路上可要小心才是,我们都等着你早些回来呢!” “怎么算不出来?我可是没有什么不知道地,要不也不会有徐半仙的称号了嘛!呵呵!回来我给你上一堂生理常识课,讲讲女『性』生理学!呵呵!”徐毅拍拍她结实的屁股,他就是喜欢拍迎春的屁股,结实而且弹『性』颇佳。 徐毅告别岛上送行的众人,带船驶出了独龙岛朝着西面驶去,大海上波光粼粼鸟飞鱼跃,显得异常美丽,徐毅站在船尾的平台上思索这次行程的事情,琢磨着怎么才能干掉这个江得胜又不把事情闹的太大,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一个声音传来:“大当家喝水!” 徐毅回头看到了一个少年正端了一杯茶水给他送来,于是让他把茶放在桌子上问道:“大牛,来这里这段时间还习惯吗?喜欢不喜欢这里?” 大牛这次被选出跟着徐毅到杭州去,兴奋地整晚睡不着觉,赶紧答道:“喜欢,真的很喜欢,我和二牛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都是大当家让我们从新活了一次,大牛真不知道该怎么感激您了!” 徐毅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说到:“别对我说感激的话了,咱们这是缘分,要是你想感谢我的话,那就好好学本事,以后为咱们岛上多做些事情好了!” 大牛用力点头道:“大当家放心,我一定好好学本事,李大哥也答应我了,收我当他的徒弟。 传授我功夫,我要好好学,以后给您当保镖,我别的不行,就是力气大,以前不知道,天天饿地头晕,现在天天都能吃饱才发现。 我地力气大的吓人,连成年人都没有我力气大,李大哥说我是学武地料子,让我以后天天跟着他练武!” “好!那你可要好好练,别想着给我当保镖,我有你李大哥就够了,以后你学好了功夫,再把兵法学好。 咱们岛上人手也多起来的时候,我让你做你们这些小弟兄们的头儿,当一个将军好不好?”徐毅笑道。 “是!我保证好好学!”大牛点头答应,有模有样的给徐毅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心里面暗暗下定了决心。 悦红咬断了线头。 打量着自己的手艺,她别的本事不多,即没有怡庆的美貌,也没有迎春地功夫。 更不会翠玉的识文断字的本事,可她也有强项,就是她的女红在几个人中最好,当她看到徐毅贴身的短裤已经破旧了之后,虽然奇怪他怎么有这么一件奇怪的衣服,而且这个短裤的尺寸也这么小,还那么有弹『性』,于是便想给徐毅再做几条这样的短裤。 可找来找去找不到合适地材料,她当然不知道短裤里面还有橡皮筋,最后只好找来了质地最好的棉布料,裁剪好之后做出了几条眼前这种改良版的短裤出来,对于自己的手艺还是相当满意的。 徐毅推门进到了舱房之中,既然悦红跟着他出来,就自然要侍候在他地身边了,看到天『色』已晚。 行船的事情不用他『操』心。 累了一天之后,他也想回来躺躺了。 他进门便看到了悦红手中的短裤,心里有些感动,自己这四个老婆之中,他算来对这个悦红算是最为薄待了,可能是因为悦红各方面都不很出众的缘故,他总是有些无意中疏忽掉悦红,但他作为一个现代人回来这里,却能理解女人地感受,自己这么做对悦红来说并不公平,虽然她从来没有说起过,但他却听迎春她们几个说过,悦红在他每次离开岛上的时候都会自己躲在屋子里面偷偷的哭上一番,所以当他看到悦红正忙着给他缝制贴身的内裤的时候,心中还是颇有一些内疚和感动的。 “这是给我做的吗?”徐毅微笑伸手拿过了悦红手中的短裤展开观看,他立即被悦红精湛地手艺吸引住了,这条短裤是用上好的薄棉布缝制出来的,针脚细密的几乎看不清楚,而且短裤上还在『臀』部绣上了一对鸳鸯,前面犊鼻的地方居然还别出心裁的绣上了一个顽童,内裤因为没有橡皮筋而在腰部穿上了彩『色』的锦绳,拉开系上都很方便。 悦红赶紧起身,苹果一般的小脸上带着一层薄晕,在舱中地灯光下倒也十分好看,小声回到:“正是,只是不知道相公能否看上贱妾地手艺,这儿实在是找不来你身上那种有弹『性』的绳子,所以只好用这个替代了!相公别嫌悦红手笨就行!” “不错,不错,好看,真地好看,只是这种东西一旦穿着让别人看到的话,就显得太花了一些,以后不要这么费力绣花了,白『色』的就挺好!我非常喜欢!这个我要好好收藏起来,这么漂亮的东西说什么都不能穿在身上的,应该算是工艺品了!这要花多少功夫呀!以后别这么费心了!晚上绣花伤眼!”徐毅毫不吝啬的夸赞到。 听到徐毅说喜欢,而且还舍不得穿,悦红很高兴而且还很着急,但还是赶紧说到:“不会的!一点也不难做,您要是喜欢还是穿上吧,我还给您做了好几条呢!没有了我还会再做,要不我……我……”说着她急得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徐毅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当然是十分感动了,赶紧揽着她坐在自己腿上安慰她到:“别急,别急,我穿就是了,我是心疼你这么费功夫,才舍不得穿的,今晚便穿上行吗?而且还让红儿亲手帮我穿上好吗?” 悦红这才放心下来,虽然多少有些害羞,但却觉得本来就是应该的,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因为在她心目中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一切都以自己男人为重,伺候徐毅是她的本分,徐毅让她做什么都不过分。 于是含羞点了点头说到:“悦红别的事情不会做什么,我什么都比不上迎春姐姐她们几个,能给相公做件衣服也是应该的,要不相公要我还有什么用呀!悦红为相公宽衣吧,您试试这个短裤是不是合适,要是不合适地话,我再修改便是了!” 这可也是很香艳的事情呀!美女侍候自己换短裤,放在后世男人想都别想。 那些被娇惯出来的丫头们不骑在男人头上拉屎就算是懂事了,哪儿可能会把老公伺候到这种地步呀!还是古时候好,起码男人活得够尊严!呵呵!徐毅暗自偷乐,现在他一点也不埋怨老天不公,把他丢到大宋来了。 随着船只的摇摆,徐毅万分享受的趴在床上,享受着悦红为他做指压,也就是后世说的按摩。 舒服的小声哼哼,悦红软绵绵的双手为他按捏着肩膀两侧,身体不时地贴到徐毅宽厚的脊背上,胸前两团柔软隔着轻纱质地的亵衣不时的扫过徐毅的脊背,让他产生一种酥麻的舒适感觉。 而且多少还有些『淫』靡的快感,不由某个地方便膨胀了起来,这个悦红丫头还真是个可人,这么会伺候自己。 他的手不自觉地便抚到了悦红褪去亵裙的大腿上面,悦红身体稍稍丰满一些,但绝对不是那种肥胖的感觉,而是有一种婴儿肥的美感,皮肤光洁滑腻,而且她现在这身穿戴为徐毅做指压更是撩人情怀,因为古代女子是没有内裤的,褪去了裙装之后。 下面便空无一物了,跨坐在徐毅『臀』腿上,丝丝地『毛』发不时扫过徐毅的肌肤,更是将他撩拨的兴致勃发起来。 悦红自知许多方面都比不上其他几个姐妹,所以便在床第方面刻意的迎逢徐毅,许多方法迎春、怡庆她们不敢尝试或者羞于尝试地她都勇于尝试,只希望徐毅能多留意一些自己,所以这次出来她更是下定决心。 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伺候好徐毅。 让他不再总是忽略了自己,所以做起事情及其的用心。 徐毅享受着她的指压。 与其说是指压不如说是撩拨,努力克制着自己,忽然在枕头下面发现了一条黄绢的一角,以为是条手帕,便无意中拉了出来想要擦一下额头的小汗,可展现在他眼前的居然不是手帕之类的东西,徐毅嘴巴大张开来,拿着这块黄绢仔细的观看了起来。 作为现代人地他即便是再清纯,对于市面上广为流传的那些涉黄的图片总还是要见过不少的,而眼前这幅黄绢明显就是古代的春宫图嘛!而且这幅图似乎还不一般,图上的那对男女的姿态似乎有些不正常,这个似乎走的不是水路,而是龙阳之道嘛!太……太有些那个了吧! 悦红看到徐毅忽然在枕下拉出了这个东西,小声惊呼了一声,赶紧伸手去抢,徐毅抓着不肯放手,笑道:“悦红你怎么还藏有这个东西呀!我怎么以前就不知道呢?” 悦红看实在抢不过来,于是也就由他拿着观赏去了,红着小圆脸羞道:“这是以前我们在杭州时候要学地东西,跟着相公回来之后,便一同带了回来,不光我有这种东西,连翠玉姐姐也藏地有呢!” “赏菊图?这个似乎是……走的不是正道吧?呵呵!”徐毅流着口水捉狎地指着图上所画对悦红问道。 反正也被徐毅看到了,悦红也不再隐瞒什么了,有些羞涩的答道:“这个图确实是男女行房的时候用来添一些情趣的事情,我听以前的姐妹说起过这种方式,只是没有试过,要是相公喜欢,不妨一试好了!悦红愿意!” 看着悦红拿出了一个小盒,里面装的是精炼的杏油,小心的为自己涂抹,徐毅躺在床内观看着眼前让他简直要兽化的春光,早已是精神勃发不可抑制,可脑子中还有一丝清明,暗想这个悦红哪儿是被自己偷看到了这些呀,这不明摆着就是早有预谋吗?哈哈!自己实在是太有福了!同时又深为感动,悦红这个丫头为了博取自己一点欢心,简直可以用舍身二字形容,自己以后说什么也要好好对她,不能辜负了她的一片情谊了。 悦红涂抹过杏油之后,身体平俯在床上,将她圆润的『臀』部微微翘起,转头望着徐毅含笑说到:“好了!还请相公要怜悯红儿,红儿有些害怕!” 随着杏油的滋润,在悦红如涕轻『吟』下,徐毅终于进入到了一团紧凑之中,舱中很快响起了悦红轻呼声:“相公怜悯,红儿快要承受不住了!轻些好吗……唔!” 舱房之中春『色』无边,徐毅如同登上了极乐世界…… ------------ 第二百零五章 好船 第二百零五章 好船 徐毅算了算时间,觉得还算是充裕,于是便让船只先行往扬州,反正船上的这些货物在扬州也一样可以交给李家,他关键还是想去看看江北船场那边的情况,算算那里的改造工程也都该完成了,而且他一手缔造出来的江北船型的船只也该上船台了,现在听闻了江得胜那边多出许多福船,他很想知道自己的这个江北船型比起福船来到底有没有优势。 两条船进入航道之后,转向偏北朝着长江口方向驶去,这次通过崇明一带的时候,他们没有再遇上什么江匪之类的东西,想来上次他们应该是把这里盘踞的那股江匪全部解决了,即便剩下个把残余,估计也早已被吓破了胆子,不敢再呆在这一带行劫了。 徐毅把在这里的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悦红,把她吓得不停的往远处的芦苇『荡』里面观看,生怕再遇上那些可怕的江匪,她的神『色』把徐毅笑得够呛,笑她道:“你再怕什么呢?难道我这个在大海里面横行的海盗头子还怕在江河里面混的那些小鱼小虾吗?你这样的表现可是很让我没有面子呀!” 徐毅这么一提醒,悦红才想起了徐毅他们的身份来,和他在岛上呆了这么长时间,她很少想起徐毅他们到底是做什么了!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吐了吐小香舌做了一个鬼脸,乖巧的依偎在了徐毅的身边。 徐毅他们这次没有把船只停靠到扬州码头那边,而是直接驶入到了他们的江北船场的码头,还没有停靠住,徐毅便看到了船场的全貌,这里果真是变化不小,水道被拓宽了不少,开挖出来的被堆砌到岸边加固了防波堤。 远处的坞作也整倍放大,里面不少工匠们正在忙碌,但还看不清里面正在建造的船只,料场那边地工棚中发出震天的号子声,里面的人员正在用力的将大木料锯开,解成船板板或者龙骨粗料,然后有人将这些粗料送入到细木作里面继续加工,当看到两条大船驶到码头之后。 船场的人多少有些惊讶,纷纷停下手中的活朝码头望来。 正在船场中的宫振还有葛雷两人听说有船靠到船场码头之后,便立即跑了出来,葛雷一看便知这是独龙岛上的船只,知道肯定是徐毅回来扬州了,对身边不远地宫振说到:“是咱们掌柜的回来了!”然后撒开腿便跑到了码头上,远远对着船上的徐毅他们招手,宫振也不敢怠慢。 跟着一路小跑来到了码头。 “葛雷(宫振)见过大掌柜!”两个人同时对走下跳板的徐毅躬身问候到。 “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气了,招呼些人手帮忙,先把货卸下来再说好了!”徐毅挥手让他们二人免礼吩咐到。 这个事情自然有宫振负责去安排,船场的工匠们一听是掌柜的回来了,于是立即都围了过来。 帮着船上的那些独龙岛的弟兄们开始卸货,徐毅不用去管这个,笑着对葛雷说到:“你小子这段时间不见,可又胖了不少了。 再这么胖下去,你可要赶上胖光了,看你还蹦得起来吗?” 葛雷低头看看自己地身材尴尬的笑道:“这也怪不得我呀!呆在这儿天天没事可做,吃了睡睡了吃的,想不胖都难,不过掌柜的放心,只要用上我的时候,照样还是能打地!你走之后的这段时间。 附近那些偷鸡『摸』狗的地痞们,想要来咱们这里沾点便宜的家伙们全都被我打地头破血流,现在咱们这里算是安生了,那些混账东西们现在提起咱们船场都腿肚子转筋,老远就绕着走!” “你这家伙就知道打打杀杀的,教训还没有吃够吗?又去和人动手?”徐毅眉头一皱,教训他到。 葛雷赶忙解释:“掌柜的别误会,这段时间我可是下了不少功夫。 扬州城里面的官府那些人我混的溜熟。 绝对不会再出以前的事情了,我收拾的都是那些小偷小『摸』的家伙。 得罪不了什么人地,掌柜放心好了,绝对不会再给你惹麻烦了!” 徐毅点头:“这样就好,扬州这边你现在最熟,官府那边多打点走动一下没有坏处,别舍不得花银子,有他们照顾,咱们这里便安全许多,船上我给罗大人梅大人他们预备的有礼物,回头你给送过去,还有这些货物交给李家,让他们的人运走便是,回头你和他们结账好了,我在这里停留时间不长,就不去见他们了!” 葛雷点头答应了下来,徐毅的话无形之中便把扬州这边的事情都交给了他来负责,这些东西随便过手就是万把两银子以上,徐毅却丝毫没有担心他会贪墨什么,其中的信任自然不用多说,他内心十分感激:“掌柜的放心,扬州这边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保证不会出岔子,否则葛雷愿意提头见你!” 徐毅拍了拍他地脊背,这时悦红也从船上走了下来,葛雷一看赶紧施礼:“小地参见四夫人,怎么这次三夫人没有来吗?” 悦红听他叫自己四夫人很是高兴,这个叫葛雷的她见过两次,嘴巴很甜,很会说话,于是点头应是,说到:“翠玉姐姐在家有事,这次是我陪相公出来了!” 葛雷笑着说到:“这样也好,可以出来走走,看看咱们地船场怎么样!” 徐毅笑道:“葛雷,你陪夫人去船场转转,我去看看船场的情况,明天一早我们就走!” 这时宫振安排过卸货的人手后又回转了过来,陪着徐毅开始到船场巡视,船上的范升也被徐毅招呼了下来,他也是行家里手,看看是错不了的,也好和这个宫振交流交流。 船场中见到徐毅的那些工匠纷纷躬身施礼,知道他们现在有好日子过都是拜这个徐掌柜所赐,所以对他十分恭敬,徐毅也都微笑点头示意,让这些人觉得很有面子,而且徐毅还看到这里出现不少新面孔。 “掌柜的不在。 咱们这边规模又扩大不少,所以在下便自作主张,又找来了一些帮手,这些人以前都是其它船场的好手,听说咱们要人之后,纷纷来投,我也是择优选用的!”宫振看到徐毅有些诧异,赶紧解释到。 徐毅点头:“可以。 这样最好,我一直都忙,这里的事情你就只管放手去做好了,没有问题地,只要咱们造的船好就行!” 宫振赶紧说道:“多谢掌柜的信任,掌柜放心,宫振别的事情不敢说行,但造船上绝对不会让咱们砸了牌子!” 徐毅点了点头。 接着往下看去,船场的料场中堆满了各种木料,范升看过之后点头,徐毅便知道这些木料不会有什么问题,那个给他们船场供货的木材商人看来还算是守规矩。 不敢坑他们船场,各种木料正被工匠们按照用途不同解成粗料,规整之后送入细木作里面做精加工,这个活虽然看起来是个粗活。 但干起来却很有门道,要是工匠们和掌柜的一心的话,他们手头偏上一点,就能剩下不少木料,其实十分关键,范升看了看那些剩余地料头,又是一阵点头。 “这些工匠真是和船场一心,基本没有浪费一点木料。 连料头他们都充分的利用了,不错,不错!”范升终于说话了。 宫振立即听出他也是内行,于是赶紧拱手问道:“敢情这位老兄也是内行呀!要不也不会只从这些料头上便能看出关键来,但不知道这位兄台尊姓大名,可也是做我们这行的吗?” 不等范升接话,徐毅先给他们介绍到:“来!你们认识一下,这位是范升范师傅。 是我专程要带到杭州那边管事的。 也是造船的高手,杭州那边我又盘下一个船场。 规模比这边还要大出不少,这次他跟着我路过这里,所以我就让他也下来看看,你们两个以后就是我船场方面的总管,一个负责杭州那边,一个负责扬州这边,都是我的摇钱树呀!呵呵!” 宫振比这个范升年轻不少,赶紧给范升见礼,范升看到这里被宫振打理的井井有条,也不敢托大,双方寒暄了一阵算是认识了,他们接着往下走去。 细木作里面热气腾腾,这里工棚相当大,不少工匠都在忙碌着将粗料进行刨光、开榫之类地活,在这里加工过的木料便直接被运到坞作里面装船使用了,而且还有专门的工具和人员烘烤制作龙骨,所以这里很热,这些工匠看到徐毅到来,自然也都纷纷施礼请安,徐毅点头微笑回礼之后,皱眉说到:“这里可是有些太热了一些,要安排人多熬一些绿豆茶,放到井里面镇凉,给这里师傅们解暑,别把他们热坏了!” 宫振赶紧答应,连着附近听到徐毅的话的那些人也都一阵感动,他们干这么长时间了,像徐掌柜这么为他们工匠们着想地东家还真没有见过,给这样贴心的掌柜干活,即便累一点都觉得值!虽然众人不说出来,但心中的感激还是发自肺腑的。 范升果真厉害,单是一看那些弯制好地龙骨便立即看出门道了:“这些龙骨可是用到海船上的吗?我怎么看着有些像是福建那边的船型才用上这个龙骨的呀?” 宫振和徐毅听了他的话之后暗自挑大拇指,宫振赶紧说到:“范兄果真厉害,一看这些龙骨便知道我们要造什么船了,不错,不错!正如范师傅所说,我们现在要造的船确实不是方艄,而是适于外海使用的海船,不过却不是福船,等一下范师傅便知道了,这可是咱们掌柜的首创呀!” 范升一听更是好奇了起来,以前他就和徐毅没少交流造船方面地事情,知道徐毅在于船型方面了解甚广,说过许多他没有听过的船型,也提出过许多关于海船的建议,但没有想到他还真能创制新的船型来,那他就实在是以前有些小看徐毅这方面的才智了,一会儿一定要好好看看这个宫振所说的新船型,长长见识才行! 徐毅笑道:“宫振这可是在给我脸上贴金呀!其实我不过是提出了一些意见,这船型还是宫振他们几个高手弄出来的,我可不敢居功呀!看到这个龙骨,我倒是想起来了,咱们的江北船可是已经上了船台了吗?” 宫振赶紧答道:“确实如此,您上次走后,没有多久我们便先将以前遗留下来地那几条方艄先给造了出来,下水之后没有几天两浙开航,便有海商过来将船提走了,我们还赚了不少银子,刚好坞作也扩建好了,我们不敢冒险,和葛兄弟商议了一下之后,我们这些工匠们便决定先造一条两千石地小海船出来,试航之后如果没有问题,我们便要开工建造五千石以上的大海船了,现在船台上那条船便是我们第一条试造地,龙骨等全部已经铺放好了,正在上船板,估计赶工的话,一个月时间便能成船了!” 徐毅一听立即说到:“好,这样最好,稳妥一些最好,先造小的,『摸』索一下经验,然后再造大的,等你们这儿的江北船造好之后,没有问题的话,杭州那边的船场也开工建造这个江北船型,我们要造大船,如果有可能我想要万石大船,这样的船才是我想要的!船只不要考虑省钱,要造的尽量结实,至少要比水师的战船还要结实一些,这样到海上行船才让人放心,至于那些细节方面,不要奢华,一切都要实用就行,雕花之类的东西全部取消!那些东西费时费力没有一点作用,至多也就是养眼一些罢了,没有什么大用!” 说话间他们便来到了坞作那里,站在船台旁边,徐毅和范升都朝着船台望去,范升眼中升起了一阵狂热之『色』,他围着尚未上满船板的船身接连转了几个圈,大呼到:“好船,实在是好船呀!” ------------ 第二百零六章 如你所料 第二百零六章 如你所料 范升围着船台转了几圈之后,大呼好船,也立即让宫振『露』出了钦佩之『色』,这个范升仅仅从尚未成形的船身部分便能立即看出此船的好坏,没有多年的造船经验是绝对不成的。 “范兄说此船是条好船,可能给我们指点一二吗?”徐毅微笑问道。 范升反正跟徐毅处的时间已经不短,相互之间已经相当熟悉,也不客气的便开口说到:“此船的船底尖削,乍一看去似乎有些貌似福建海船,但仔细观察之后还是发现和福建海船有所不同,此船船首船身部分和福船相近,但船身两侧更为饱满,船首更于福船相差甚大,此船船首锋锐,船头尖削,两舷外飘,形制甚为美观,而此种船首不用想也知道十分适合破浪,比起福船来同样的船帆的话船速肯定还要更快,而且遇上大浪的时候船面肯定不易上浪,即便是作为战船使用,此船船首也比一般海鹘船更为结实,适于冲撞,一般船只一旦被此船撞上,必将受损严重,而此船却不会因此受到重创,还有,这个地方肯定还要加装船舭,如此以来又可以减轻船在海浪中的横摇幅度,好船,确实是条好船呀!只是现在只能看到船体部分,不知宫老弟可否有船样可让范某一观呢?” 宫振听他想要看船样,于是看了徐毅一眼,徐毅笑道:“都是自己人,只管让范师傅看看便是了,以后杭州那边也要照此船型造船,不让范师傅看,他可是还要从头『摸』索呀!” 反正船场是徐毅的,而且这种船型的出现,跟徐毅也分不开关系,虽然有些舍不得。 但宫振还是带着范升来到了他藏船样的那间屋子,这里可以说是船场的核心之处了,外面葛雷还专门安排了人看守此处,三人进入屋子之后,宫振揭开了一块绸子,一条他们全新制作的江北船型的船样便展示在了徐毅和范升地面前。 这条船样长大约一米五左右,比起当初徐毅离开时候的那条船样更加细致了许多,可以说完全就是一条缩比出来的船只。 船舵、桅杆、帆索等物样样不缺,制作十分精细,让人一目了然,简直堪称是一件工艺品了! 范升立即便被船样吸引住了,趴在船样旁边简直就是爱不释手,横看竖看不住的发出赞叹之声,宫振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能让一个这样的造船高手看到自己做出的船样。 痴『迷』到如此程度,他当然是自豪无比,他们这些做工匠的人,一生最看重地可能不是赚到多少财富,可对于能创造出一种让人敬佩的东西。 也算是他们人生最大的乐事了,如果放在以前,他可能一辈子都达不到这种成就,但这个徐掌柜却给了他这个机会。 而且还开拓了他的思路,让他成就了这种新船,宫振觉得此生已经是别无所求了。 徐毅也十分喜欢这条船样,要是在他书房里面摆上一条这样制作精细的船模的话,那也是相当养眼的物件,何况这种船样的出现,他同样也功不可没呢?这可能也算是他地一种成就了吧! 范升围着这条船样足足看了有一顿饭的时间,楞是没有抬头。 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徐毅和宫振也不去打扰他,由着他仔细观看,范升看过了整船之后,由不知足,又动手将船样各个部件拆开,手脚十分麻利,这条船样是一条完全可以拆解的船样。 可以说就是工匠们参考的蓝图。 只要照着船样同比放大之后,便能造出和它一样地实船来。 所以也不怕像范升这样的内行拆开观看里面的部件、布局,范升最后看过了所有细节之后,将船样恢复成原样,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之后,直起了身体。 他转身面对徐毅和宫振,然后深施一礼感慨到:“我范升算是服了,以前我自以为两浙一带比我更好地船匠已经没有了,可今日见过了这船样之后,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呀!掌柜实在大才,而且还是天才,还有宫师傅,也是我不能及,范某服了!这船假以时日,定能成为海船中的翘首,如果宫老弟不弃的话,我甘愿来当你的徒弟,不知宫师傅可愿意收我这个老徒弟吗?” 宫振闻听吓了一跳,这个范升比起他年纪大出不少,居然会提出要当他徒弟,那还不折杀他了吗?于是赶紧伸手相搀,拉住了范升的手臂惊道:“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呀!您是此中高手,我毕竟还算年轻,而且我也说了,此船绝非我一人之功,其中有徐掌柜大半功劳,而且还有这里几个弟兄不少功劳,算不到我头上的,范兄万万不可再说此话了,这可实在是折杀了我宫振呀!” 徐毅朗声笑道:“我说老范呀!你也堪称是一个船痴了,我看这个拜师就不必了,以后你们要多多切磋便是,将这个船型再完善一些,让我用上咱们天下最好的船才是正途,以后我就看你们的了!” 范升此时再也不敢托大,连连点头,表示一定要多多向宫振求教才是,三人才离开了屋子,徐毅临走交待到:“宫振,这条船样我非常喜欢,你回头有时间给我再做两条同样地出来,一条交给我,我要带回家中摆放,另外一条就交给老范,让他回头在杭州那边,照此船样也造这样的船,这样我们很快便能多造几条这样的船只出来,至于这边,你只管放手去造,船台这条船一旦下水,立即驶到海上试航,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便立即开工继续建造,暂时咱们这种船一条都不外卖,全部留为己用,该花多少银子,你只管花就是了,船场这边的工匠们万万不能亏待了他们,要让他们贴心留下为咱们造船,别给旁人挖去了!” 宫振立即躬身应命,说到:“掌柜的放心,咱们这里的兄弟们都感激您的紧,要不是您的话,我们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混饭呢!在这里我们吃得好住地好,其它船场即便是出再多工钱,弟兄们也不会走地,他们现在是有多大力气使多大力气,绝不偷懒耍滑,至于您要的两条船样,眼前恐怕我只能先给范兄一条稍小一些地船样,让他先参详使用,您要的船样我得空尽快制作好了!保证要做的比这个还好!” 徐毅又和宫振到船场到处看了一番,看到这里各种事情都安排的井然有序,于是也就彻底放心下来,这里各种备料充足,而且材料也是上乘,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大大的夸赞了一番宫振和葛雷,晚上众人也没有接受李家在扬州这边打理生意的管事的邀请,就留在了船场里面吃饭,他就和这些工匠们凑到一起,吃这里厨子做的晚饭,工匠们没有想到他们的东家来了这里之后,居然和他们一起吃饭,都是十分感动,徐毅趁着吃饭还和他们聊了许久,问了他们这里的伙食、住宿等事情,吩咐葛雷要保证让这里的人吃好、住好,工钱高一些无所谓,但万万不能拖欠,这些工匠们万分感激,各个下决心说什么也都不走了,就留在这里好好给这个新东家干活,好人呀! 对于这次到扬州视察的情况,徐毅感到十分满意,晚上又和葛雷、宫振聊到了半夜,将这里的事情一一做了交待之后,方才休息,第二天天刚亮,徐毅便带着两条空船离开了扬州,船场上下都聚到码头相送,把陪着徐毅的悦红也大大的感动了一把,看到自己的男人如此受到众人的尊敬,她作为随行的夫人,也觉得脸上十分有光。 而那个范升,自从早晨拿到了宫振送给他的那条船样之后,一头扎到了舱中,再也看不到人影了,连吃饭都是徐毅派人给他送去的,对于他这种痴『迷』的表现,徐毅也感到十分宽慰,有这样的人在,何愁他们独龙岛用不上自己造的好船呢?他们是以海为本,只有拿到最好的船只,他们才有资本纵横海上,不虞被人欺负。 本来他们到杭州可以选从运河直达杭州,也可以绕道海上自杭州湾外面进入杭州,走运河可以省去不少路程,本来他是想从运河过去杭州的,可后来想到运河上往来漕运甚为繁忙,他们的海船挤到运河中多有不便,而且他们的船也不是很合适在运河中行驶,最后还是走了海上,绕道行到了杭州。 按照老规矩,他们将船只停泊在了海宁码头之后,没事的人留在杭州,徐毅只带了悦红还有李波、刁斌、范升等人,乘坐了李家的车船,前往了杭州城去。 刚刚到了镖局之中,还没有坐定和薛屠、林雄商议关于江得胜那边的事情,李明山带着李慕天二人便闻讯赶到了镖局,急急求见徐毅,徐毅闻听有些诧异,本来他这次过来肯定还是要见李掌柜他们的,可不知他们为何这么着急见他,于是让人将他们请到了里进。 不等双方寒暄坐下,这个李掌柜便说到:“徐公子果真神人也!北边的事情果真入您所料呀!……” ------------ 第二百零七章 童贯兵败 第二百零七章 童贯兵败 “徐公子果真神人也!北边的事情果真如您所料呀!”李明山一见面便一脸怪异的表情急急说到。 徐毅本来还打算和他们寒暄几句,可他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把他有些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起来,于是奇道:“李掌柜此言何意呀!什么北边的事情如我所料呀?” 李明山显然有些着急,知道自己这话让徐毅没有明白,脸上带着钦佩、震惊的复杂表情赶紧解释到:“还不是公子当初和幕天的那个赌约吗?童太师此次北伐辽国,果真是如你所料,是大败而归,不但没有取下燕云等地,而且还损失惨重,十几万兵马被辽国打的落花流水、溃不成军,现在已经班师归朝了!” 徐毅这下才明白了他所指的事情,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居然只是这个事情,不用这个李掌柜说,他也早知道童贯此次出兵的结果,这本来就是应该发生的事情,看来历史还是没有因为他徐毅来到了这个时代,而发生什么改变,至少他引起的蝴蝶效应扇出的那点风还没有吹到北边去! “徐兄果真是料事如神呀!居然早在数月之前便料到了此次朝廷出兵的结果,而且和您当初预料的分毫不差,我李慕天算是彻彻底底的服气了!说实话,当初你我定下赌约的时候,我还以为这次说不定还真能赢下这个赌约,也没有怎么把您的话放在心上,可现在看来,幕天是输得心服口服了!”李慕天也是一脸复杂的表情说到。 “先坐下说话,坐下说话,李掌柜这个消息可是什么时候得来的呢?”徐毅让他二人先就坐再说。 “就在今天中午,京城中我们李家的分号管事的带回来的消息。 现在市面上知道地人估计还很少,一旦百姓们得知了此事之后,定会一片哗然的,我也是听说之后,又听闻你来了杭州,这才急急赶来告知你的,说实在的,幕天当初对我说起你们的赌约的时候。 我也不信你能料中,觉得这次朝廷出兵辽国,即便不能大胜,也不至于大败,对于那边的事情我还在观望,打算万一此次朝廷得胜的话,便去金国那边做一笔马匹地生意,没成想这次果真还是被你料中了呀!看来我囤积的那些茶、叶布匹之类的货物。 还是要快快出手才是,辽国不灭,我这做马匹生意的打算估计也难以成事,悔不该当初没有听你的话,要不我也不至于囤下这么多的货物了!”李明山摇头。 一脸的悔意。 徐毅暗想,我说你怎么这么急着朝廷拿下燕云等地呀!敢情你李家一直都打算要到那里做这马匹的买卖,这次你不听我地,还是吃亏了吧!这可怪不得我徐毅不提前提醒你们了!想虽这么想。 但他还是宽慰李掌柜到:“原来是这样呀!不过我当初也是妄自推测而已,没有想到还真让我说中了,看来都怨我徐某嘴毒呀!说的事情好的不中坏的中了,至于你们囤积的那些茶叶之类地东西,我看不见得就是败笔,现在宋金两国关系甚好,而大宋和西夏关系也暂时比较密切,趁着这个机会。 你将这些运到北方的货物尽快出手,不见得就会赔钱,说不定还会赚上一笔,也不必为此而担忧的!” 李掌柜听他这么一说,也就渐渐安心了下来,于是恭维他到:“徐公子真是堪比当年诸葛,足不出户便知天下大事,我李某现在用佩服二字都不足以形容了。 但不知以公子所见。 这燕云一代咱们大宋就真是取不下来了吗?” 徐毅暗自有些得意,他这个早知历史的后来人拿着早就知道地事情随便说说。 便被这李掌柜父子视为天人,居然还拿他去和当年的诸葛神侯相比,要是他有诸葛亮的本事的话,不知道这会儿该早跑到什么地方,抱谁的大腿去了!呵呵!至于李掌柜提的这个问题,既然人家都当他是大神了,那他干脆就继续冒充大神好了!于是根据他的记忆说到:“话也不能这么说,我看朝廷此次兵败之后,当今圣上肯定还不能就此罢休,虽然咱们宋人打不过辽人,可辽人却不是金人的对手,现在宋金两国还是盟友,咱们宋人兵败,他们金人必将出兵收拾辽人,一旦辽人被金人再次所败地话,以宋金目前的关系,说不定还真能取回燕云等地!” 李掌柜和李慕天闻听徐毅这么说,脸上顿时又『露』出了一丝希望之『色』,李掌柜赶紧问道:“那以徐公子所见,这燕云等地咱们还是有可能拿下的吗?那岂不是我这番功夫就不会白费了吗?” 徐毅还真佩服这个李掌柜,他居然比皇帝老儿还关心宋国能否拿下这燕云等地,难道这贩马的买卖利润就这么大吗?对他们李家就这么具有诱『惑』力不成?非要巴巴的去北边做买卖去,何苦来哉呢?可又不忍心他们李家就这么一头栽到里面,于是还是接着说到:“李掌柜听我分析,恐怕事情不会如你想的那么乐观的,即便是咱们宋人真的拿下了燕云等地,恐怕那里早已是一片空城了,而且我看金人也绝非好相与地什么人,金人野蛮,金国远比咱们大宋贫瘠,以他们这些野蛮人连年征战,岂能在灭掉辽国之后便立即马放南山,解甲归田呢!如果不出我地所料,金人一旦灭掉了辽国之后,以他们的贪婪,必将将目光转向咱们大宋,他们是不会放下屠刀地,矛头必将直指咱们大宋,这个事情我以前就对幕天分析过!所以我以为,即便大宋能拿回燕云等地,恐怕也守不住几天,宋金一旦交恶,燕云等地便是首当其冲,以金人的强悍,他们拿下燕云不过数日功夫罢了,我看李掌柜还是早做打算,放弃这个念头好了!” 听完徐毅的话后,李掌柜和李慕天两人又丧气了起来,现在通过这次事情之后,他们已经完全相信徐毅这个人肯定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了,他既然这么说,十有八九有可能就如他所说的这样,李慕天也点头称是:“徐兄以前确实对我说过这些话,而且当初徐兄第一次来杭州的时候,我等在酒楼上还碰到了一个赵公子,徐兄便这么说过,我看徐兄当初所说,肯定不会落到空处的,父亲还是按着徐公子所说,早做打算好了,如果真的如徐兄所言的话,我们到时候恐怕在北边做的这些准备、囤积的货物都会打了水漂的!” 李掌柜这次无话可说了,只好点头道:“既然徐公子这么预料,我看也确实十分有道理,那边的事情我看也就这么算了,对了!假如徐公子料定北方以后不会太平,而燕云等地也无什么希望,那一旦照徐公子所说,金国真是灭掉大举南侵的话,那河北路两路岂不也危矣?一旦河北两路出了问题的话,咱们大宋的产铁之处便会麻烦了,那干脆咱们就将这些货物转卖之后,将铁运回南方这里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事!不知徐公子认为如何?” 徐毅这个汗呀!商人就是商人,刚才还关心大宋能否拿下燕云等地,好像跟爱国人士一般,这会儿这个李掌柜便立即再次变回了『奸』商,做起了新的打算,他还真当自己料事如神呀!他怎么知道大宋主要的产铁的地方在哪儿呢?以前他也没有关心过这个产铁的事情呀!于是他皱眉问道:“这个事情嘛!你们也知道,我毕竟回来不久,对咱们大宋许多物产还不甚清楚,那李掌柜不妨先给我说说咱们大宋的铁矿的主产地在什么地方好了!” 这次不用李掌柜说话,旁边的李波倒是接口了过去,笑道:“这个我知道,咱们大宋铁矿以河北磁州一带最为有名,而且那里的铁矿出产数量最大,是咱们大宋的主要产铁之地!” 李波的话说完之后,李掌柜和李慕天也跟着点头称是。 徐毅听过之后眉头再次跳了几下,开口说到:“如果是这样的话,储备一些铁料也是不错的主意,这个事情应该能行吧!” 听到徐毅肯定他的想法之后,李掌柜于是起身称谢到:“李某受教了,那我就按徐公子所说,北边的事情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徐公子舟车劳顿,还是歇息一下再说,我们也不再打搅你了,至于当初公子和幕天的那个赌约,公子放心,只要公子何时需要的话,我们李家绝不会抵赖推辞的!” 徐毅笑道:“李掌柜不必为此事挂怀,我和幕天当初也不过只是一句戏言罢了,这个肥皂的事情你尽管放心,我不会将它交予他人的,还有这次我又给你们带来了一个新鲜玩意儿,李波!把那几块上品香皂拿过来,交给李掌柜带回去试用一下,此物比起肥皂来,肯定又会让那些贵『妇』小姐们喜欢的!”徐毅也不说放弃赌约的事情,而是抓住了机会,将胖光牌新品香皂先给推销出去再说,这个东西利润肯定比肥皂还要来劲! ------------ 第二百零八章 面和心不合 第二百零八章 面和心不合 李波立即转身出去,将随行带来的一些香皂样品拿了过来,交给了李掌柜他们,他们两个一看,便立即大喜,他们父子都是精于商道的人精,一看到这个东西便知道它的价值,谢过徐毅之后又告知徐毅说,江得胜那边已经又发出狠话,说让杭州这边的海商马上缴纳买路钱,否则就要对他们这些行海商人的船只不客气了,徐毅闻听暗喜,这个江得胜还真狂妄的厉害,这么快就急着做起了他的无本买卖了! 徐毅谢过李家父子之后,他们二人告辞离去,徐毅起身将他们送走。 “大当家!我现在想不服你都不行了,难怪岛上不少弟兄私下都叫你半仙之人,看来你还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呀!其实这次你和李慕天打赌的时候,我们几个私下里面都觉得你有些太瞧不起咱们宋人了,这次童贯带兵伐辽不见得就会失败,可现在看来,一切都被你料中了,我李波算是无话可说了,我就是奇怪,天天我都和你在一起,你怎么就能猜到童贯必败呢?”李波看李家父子走后,对徐毅说到。 徐毅看李波这么一问,于是笑道:“你虽然和我天天都在一起,但也有不在的时候呀!呵呵!其实这个事情简单,宋辽之间已经一百多年没有战事,河朔兵将久不练兵,而以宋廷的兵制还有官员们的任用,一个久不经战火历练的军队,怎么可能是天天打仗的军队的对手呢?别看辽人不是金人的对手,可对于宋人来说也不是轻易好惹的,打个比方说把,金人现在算是最野蛮的人,光脚地不怕穿鞋的,他们没有任何顾虑的对辽人开战。 而辽人没有金人野蛮,长久以来早已成了开化的民族,所以文明人打不过野蛮人是理所当然的,可他们比起咱们宋人,却又算是野蛮人了,咱们宋人远比他们文明一些,所以宋人打不过辽人也在情理之中,现在这个时代。 野蛮人总是要比文明人要厉害许多,不见得谁人多就占便宜,呵呵!还有这次朝廷起兵伐辽实在是有些师出无名,是咱们宋人撕毁了当初的两国互不侵犯的盟约,其实不过是看辽人在金人那里吃瘪,想要摘桃子,捡软柿子捏,可没有想到燕云等地的汉人早已当自己就是辽人了。 所以虽然朝廷出兵占了天时,但却没有占到地利人和,尚未开战先下令不得擅『自杀』伤对方一个兵民,作茧自缚,这不明摆着先绑住自己手脚然后去跟人家干架吗。 不战而屈人之兵虽然地确是孙子兵法的上谋,可前提是你要比人家厉害的多才行,自己是个软柿子,还想吓唬别人让别人自己投降。 简直就是一厢情愿,这仗要是能打赢的话,我倒是真有些奇怪了!好了不说这个了,请薛大哥和林雄过来,咱们还是商议咱们的事情要紧,恐怕天下太平的日子时候不会太长了!咱们解决了那江得胜之后,也该早做准备了,估计稻子也该收割了吧!” 李波听了徐毅的分析之后。 想了一想,还真是这个理,难怪他能当上这个大当家,见识就是和他们这些人不能同日而语,不服不行呀! 薛屠和林雄很快到了里进徐毅的房间,坐定之后,徐毅便问他们杭州这边地情况。 “我们按照你的吩咐,慈善堂那边的事情做的很是收敛。 而且这些没人管的孩子也没有几个人惦记。 一帮苦孩子地生死谁会去管呢?官府也乐于看到街上的小要饭的减少,从来就没有什么人过问此事。 我们又安排人手去附近州县低调的收容这些孩子,然后集中起来运回岛上,没有出什么岔子,现在已经收容了两三千号孩子了,这个数量还在增加,慢慢做就好了,至于船场那边,工匠们都已经复工,该干什么干什么,只是那个福掌柜觉得这次生意做地太亏,想要翻老账找我们再讨些钱去,声称要去告我们讹诈他,后来被一些不知名的人揍了一顿,也就老实了下来,现在已经变卖了他在杭州这边的房产,我们又护送他迁到了别的地方去了!呵呵!”薛屠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边的事情,嘴角带着笑意。 徐毅听他说起福掌柜的事情,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不用问也知道,谁会去揍那福掌柜一顿,这件事肯定还是他薛屠和林雄所为,他们肯定是派人好好的威胁了这个福掌柜一番,把他吓了半死,要不也不会放弃自己在杭州这边地房产之类的东西,跑到别的的地方谋生去,肯定是被『逼』的不轻才会如此行事,什么护送他离去,狗屁!肯定是他们威『逼』着他,硬将他赶出了杭州了!看来有的时候拳头大也是解决问题的一种简单方法,他们这些人欺负人可以,但被人欺负是绝对不行的!徐毅也跟着笑了起来,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有些事情让薛屠他们去做,自己不用什么都去过问地。 “嗯!他搬走最好,省得没事给咱们找麻烦也好,这次我来把老范给带了过来,船场这边地事情交给老范打理就行了,他最为熟悉这儿的情况,比我们这些外行要更好一些,咱们还是忙咱们地事情好了,慈善堂那边照常进行,不怕收容的孩子多,就怕不够以后咱们用,多多益善就行,说说镖局这边的事情吧!”徐毅笑着点头说到。 这次是林雄接过了话题回复到:“镖局这边的兄弟们一直都没有歇手,该『操』练的继续『操』练,而且开放了海禁之后,我带着弟兄们『操』船出去到外面又转了几次,就等着接活了!这个事情大当家放心,咱们新收的那些人有吃有喝,也没有散掉,我把他们编到了船上,现在咱们镖局除了当初从岛上过来的三条船外,还从自己船场那边接手了两条快船过来,已经有了五条船三百多人,即便碰上了几条江得胜的船,也不见得就怵他们!” “这样就好!我这两天一直在琢磨一个事情,怎么才能最快速度瓦解掉江得胜的力量,水生也过来了吗?我想听听他收集来的江得胜的消息!”徐毅问起了水生。 “在,水生听说你过来之后,便留在了这里等你,我这就让他过来!”薛屠点头,招呼外面的弟兄将水生找来。 “水生见过大当家!”水生过来之后马上对徐毅行礼。 “不必客气,你现在对江得胜最为熟悉,我想听听你对他那边了解的具体情况,越详细越好!”徐毅让水生也坐下说话。 “多谢大当家!这段时间我派去台州那边的人一直都没有放松过对姓江的监视,这个江得胜一听到两浙放开私船出海之后,便立即从福建那边把他的三弟鲁铁锁和四弟曹勇招了回来,放话要让杭州这边的船商好看,江得胜实在狂妄的很,他现在手下有三个管事的兄弟,老三鲁铁锁老四曹勇分管海上的海盗,老二康宝打理他海运生意,他自己主要负责处理赃物,说起来他们几个兄弟分工明确,但我也听闻其实这几个人向来不和,江得胜怕一个人管着那么多海匪弟兄,起了异心,便让老三和老四一起来管,而老三老四一贯不和,谁也不服气谁,中间没少闹别扭,而江得胜也做的高明,不时的调换他们两个的角『色』,他们的船队也不断变化,今天归老三管,明天可能就又让老四来带,整个是『乱』糟糟的,而老二康宝圆滑,说起来他不管那些海匪的事情,其实也暗自扶植自己的力量,他的船队说来是干的贩运买卖,其实背地里面也偷着『摸』着行劫,自己把这些财物私吞下来,而且他和江得胜关系也不见得就好到哪儿去,他私底下也拉拢老三和老四,两边讨好,江得胜对他也不怎么放心,两个人是面和心不合,老三老四也不见得就对这个老二服气,哪儿有咱们独龙岛这儿上下一心,不过现在有江得胜在,他们各自还在维持表面上的和气,要是没有江得胜压制的话,恐怕他们三个兄弟自己就干起来了!我看他们虽然看起来人多,其实不过都是乌合之众罢了!”水生坐下后,把这段时间收集来的有关江得胜的消息给徐毅讲了一遍。 徐毅一听就放心了,这个江得胜看来也不是一个特别厉害的角『色』,要不怎么连自己几个兄弟都安排不好呢?这个家伙现在玩的就是一个平衡之道,也算是个聪明人吧!不过水生无意中说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徐毅,让他心思又开始活泛了起来。 “这个江得胜平时都做些什么,喜欢到什么地方玩儿你可知道?”徐毅开口问道。 “嗯!我想想!这个姓江的不是什么好鸟,平日里总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明里在台州那边是个富商,背地里做了不少欺行霸市的事情,他又舍得花钱打点官府里面的当官的,所以一般人都不敢惹他,他还开了几个窑子,收罗了不少漂亮窑姐,还有两家赌檔,平日里最喜欢没事在自己几个窑子里面呆着,偶尔也去赌檔转转!”水生答道。 ------------ 第二百零九章 暗算 第二百零九章 暗算 这个江得胜看来生意做的还真是不小呀!海盗、船运、『妓』院、赌檔、商铺他居然都干,幸好现在没有毒品,要不这个家伙肯定也要做这个买卖的!徐毅暗想到。 于是接着又问道:“那你可知道他最喜欢呆在什么地方吗?或者是他有什么固定的习惯没有?” 水生想了想之后说到:“这个姓江的最喜欢一个叫做凤姐的女人,这个女人据说长的十分妖媚,甚得姓江的欢心,他开的一个叫遗香楼的『妓』院就交给了这个凤姐的女人打理,他没事的时候在这个遗香楼时候最多,倒是不怎么回自己大宅住,对了!还有他平日最喜欢钓鱼,时不时的要带着些手下到河里面钓鱼!” 徐毅这时脸上又『露』出了他招牌式的笑容,早已了解他脾气的李波这时也跟着笑了起来,说到:“大当家肯定是又有了主意了!您问了这么多姓江的事情,不是想要暗地里……?”他挥手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薛屠和林雄也都跟着来劲了,纷纷望着徐毅,等他说话,徐毅瞅了李波一眼,笑道:“你小子快成我肚子里面的蛔虫了,我想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呵呵!对,我就是在想这个事情,江得胜既然手下不和,咱们干吗还不利用这个机会呢?假如他一死的话,不用咱们去收拾他们,他们自己就肯定要先内讧了,到时候等他们自己『乱』起来的时候,咱们再去收拾他们岂不更好?能剩下咱们不少力气不是?” “对呀!我们怎么没有想到呢?能这样的话最好,先让他们自己打起来,等他们没劲了,咱们再去收拾他们,那可省了不少力气呀!嘿嘿!”薛屠拍着大腿笑道。 林雄有些犹豫着说到:“那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不讲道义了呢?”他这个人草莽出身,把江湖道义看的比较重。 觉得这么去暗杀掉对手有些不太光彩。 “林兄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这个我理解也清楚,但这个世上有时候不能全靠道义办事,咱们这么做不见得就是丢人的事情,江得胜这个人坏事做尽,他平日里不少干缺德的事情,咱们干掉他也算是为民除害,而且这么做对咱们弟兄也有好处。 一旦咱们硬碰硬去和他打地话,不可能没有损失,咱们的弟兄们也都是娘生的肉长的,能不损失或者少损失还是要少损失,否则咱们这些当家的就对不起他们这些弟兄的信任了,道义是对自己的兄弟来讲的,不是用来对待敌人地,只要能达到目的。 少让咱们自己弟兄流血,那就是最大的道义,否则就要称为迂腐了!林兄不要对我的话介意才是!”徐毅严肃的对林雄说到。 听完徐毅的话后,李波还有薛屠、水生他们纷纷点头称是,林雄也立即面『露』愧『色』。 赶紧起身对徐毅施礼道:“林雄受教了,我林雄有的时候就是这种混人,分不清东西,大当家说的极是。 是我不对,请大当家责罚!” 徐毅赶紧起身拉他坐下笑了起来:“我地话说的重了一些,林兄不要介意才是,林兄是什么人我们都知道,这些客气话就不要说了,兵法也有这么一说,兵者,诡道也!能出奇兵制胜。 就不能拘泥于规矩,咱们说白了,和江得胜其实也算是两军交兵,只有先斩下他们的将领,才能以最小的代价取胜!林兄不要生气呀!” 林雄面带愧『色』的点头连说不敢,李波奇道:“原来大当家对兵法还如此熟悉呀!难怪咱们会战无不胜呢!李波佩服!” 徐毅老脸一红,他以前没有读过什么兵法,这也都是这段时间没事地时候翻阅的孙子兵法里面的东西。 随口便借用了过来罢了。 居然到了李波口里成了熟读兵法了,切! “别佩服来佩服去了。 就你话多,这次的事情我看就由你去做好了,干不掉这个江得胜,我为你试问!”徐毅白了李波一眼说到。 “那我什么时候去台州?不就是个江得胜嘛!小菜!”李波一点都不紧张,好像杀一个江得胜是手到擒来地事情一般。 “这个事情不急,这段时间水生让台州那边的兄弟们多盯着这个姓江的,一定要『摸』清他活动的规律,到时候李波过去之后,配合李波一定要一击而中,不能失败,否则打草惊蛇之后,便不好再动他了,至于什么时候动手,我看还是等他先把事情闹起来,这些杭州的船商找上门之后,咱们镖局有了钱赚,才好动手,你们等我的安排好了!”徐毅吩咐到。 几个人轰然应命,他们就这样定下了除掉江得胜的计划。 “好了!这个姓江的事情咱们先放下以后再说,现在我想和你们商议一点其它事情,新米马上就要上市了,我打算做点粮食生意,这个事情我以前和李波在扬州说起过,现在应该是时候了,不知你们有什么意见没有!”徐毅提起了这个囤粮地计划。 薛屠、林雄他们和李波当初一样有些不解,于是纷纷问道为何现在好好的要做什么粮食买卖,这个生意似乎看起来并不怎么赚钱。 徐毅对他们解释到:“这个事情说出来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我以前就说过此次童贯出兵伐辽是必败无疑,北方现在已经不比前些年那么平静了,以我推算,恐怕天下大『乱』之日为时不远了,一旦天下一『乱』,市面上的货物受冲击的恐怕就是这个粮价了,现在咱们独龙岛粮食还不能自给,基本主食还都靠陆上采购,手里有粮心里不慌,如果现在咱们开始囤粮的话,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剩下大批粮食,而且只要咱们有吃的,就不愁没有人跟着咱们干,而且我已经安排王峰他们到流求岛找一个落脚之处,到时候那里也需要打量人手,有人就要有吃的,所以我才想从现在便开始囤粮,要是等到粮价上涨地时候,恐怕咱们即便是有钱,也买不到大批粮食,还容易引起他人注意!我这也是未雨绸缪呀!” 听完徐毅解释之后,薛屠点头道:“这么久以来,大当家从来没有做错过事情,也没有看错过事情,你能有此推断,肯定就有你地道理,我看不会错的,这次童贯兵败地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也听刁斌给我说过你和李公子的赌约,大当家简直就是半仙之人,可以说是料事如神,这个事情,你是大当家,只管拿主意好了,我们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因为要安置那些孩子,也认识几个粮商,你要是拿定了主意,我们便去做好了!总是错不了的!” 其他几个人也没有什么意见,现在李波更是通过徐毅预测童贯北伐必定兵败的事情,对徐毅所说笃信不已,所以徐毅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他第一个表示赞成。 众人商议了一阵之后,定下了徐毅这个囤粮计划,只要在新米上市之后,他们便马上动手收购新米,然后用船运至独龙岛储备起来,看看时间还早,徐毅起身说到:“既然该定的事情咱们都已经定下,那现在时候还早,咱们不妨去船场看看去吧!扬州那边已经开始建造新船,不久咱们就能用上自己造的好船了,到时候咱们在海上岂不是来去更是自由了许多了吗?” 既然去船场,当然是要叫上范升了,以后他就要替独龙岛打理杭州这边的船场,总是要先去和他的那些老朋友见见面才成,徐毅吩咐去请范升,不多时范升随同水生到了这里,但眉头紧皱,似乎还在思考什么问题。 “老范皱着眉头,难道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了吗?”徐毅笑着问他到。 “嗯!我是有些事情正要找大当家说呢!这几天我天天都在琢磨这个新船的事情,这条船样我看了许久,觉得有些问题还是需要改动一下,首先是这条船隔舱似乎不够,现在只有十个隔舱,虽然可以保证一舱进水可以不沉,但我算了一下,假如将隔舱再增加五个的话,便能保证两舱进水也不会沉船,而且这样做的好处还有一个,就是可以增大船体强度,能经得住更大的风浪,再有就是,龙骨的尺寸不妨再加大一些,这样的船头在海上和别的船冲撞的话,虽然尽占便宜,可假如龙骨用料小的话,恐怕自己的船也会受损,加大了龙骨之后,撞上别人的船,咱们自己的船肯定不会有事,就是这么做加大了一些耗用,不知大当家觉得怎么样呢?” “嗯!不错,不错,老范果真是此中高手,厉害!你说的肯定不会错的,只要是咱们自己用的船,以后就按你所说的建造,不必过于考虑耗用,这干系着咱们船上弟兄们的『性』命,花再多的钱也不算多!还有以后在这里,不要再叫我大当家了,省得别人知道了我们的身份,杭州这里是薛大哥说了算,叫他大掌柜,我年纪轻,便叫我少掌柜好了!叫公子也行!呵呵!”徐毅一边点头答应,一边特意交待到。 ------------ 第二百零一十章 就职演说 第二百零一十章 就职演说 一听说要去船场,这个老范立即来了精神,赶紧请徐毅安排人将那条船样还有他的随身用品全部搬到车上,他以后就打算住到船场了,老范激动的样子让徐毅他们笑了一阵。 “没有想到呀!我这辈子居然还有机会回到福记船场,而且能管这么多人,让我也过把当掌柜的瘾,我想好了,既然几位掌柜的这么看得起我范升,我这把骨头就算是交给你们了,不把船场弄出个样的话,我老范就算是白活了一把年纪了,我要是给咱们造不出来最好的船,我自己就找一个歪脖树,自己吊死算了!”范升一脸正『色』的说到。 “好!我们就等着坐上你老范给咱们造的好船了!以后你老范也别叫范升了,改名叫范船痴好了!哈哈!”徐毅他们听后都大笑了起来。 薛屠本打算带范升过去船场那边,可门外跑来一个下属启禀到:“徐掌柜、薛掌柜,门外来了几个杭州船商,说有事求见,现正在外面侯着呢!” 徐毅和薛屠等人对视一下,不禁莞尔:“看来咱们的生意上门了!呵呵!这个事情我就不管了,薛大哥有劳去见见他们好了,我带老范去船场看看,以后船场就交给老范打理,你暂时忙镖局的事情就行了!” 薛屠也笑道:“江得胜这个家伙『逼』着人家给咱们送钱,咱也不能不收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以后忙不过来呢,让钱贵送你们去船场好了,我这就去见见他们,林雄也跟着我来吧!” “属下遵命!”林雄对徐毅施礼后跟着薛屠去了前院。 钱贵是钱老本的儿子,现在年纪刚刚十七岁,便跟着薛屠到了杭州历练。 这个年轻人不似他老爹的个『性』,钱老本胆子不大,守成可以,进取不足,可这个钱贵却胆大心细,而且喜欢练武,小小年纪就有相当一把力气,练就了一身不错的功夫。 虽然还远比不上李波、林雄他们这些大人,但假以时日有高手再指点一下的话,还是能成大气的,所以这次经他一闹,薛屠便将他带到了杭州,现在已经是一个小头目了,管着一帮比他还大一些的手下,并将这些人训地服服帖帖。 很受薛屠器重,这次徐毅过来之后,他便缠着李波要他传他几手功夫,前后跟着徐毅磨叽,徐毅无奈只好让李波得空的时候尽量传他一些高深点的功夫。 李波也答应了下来。 钱贵精神百倍的带着徐毅他们,到外面乘上车子,悦红也跟着一起,要去杭州这边的船场看看。 他们一行人在钱贵的开路下,出城朝船场行去,一路上徐毅都在留意道路两侧,现在果真杭州基本上已经看不到什么小叫花子了,但路边老弱的乞丐还是不少,可徐毅也只能无奈,他毕竟不是慈善家,这个世上苦人多的是。 他地力量是绝对救助不过来的。 路上范升坐在车上,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心情异常的激动,徐毅很理解他的感受,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范升不好意思的说到:“人老了,就都有些念旧了,本来以为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没有想到今天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这心情呀!……”他笑着摇头道。 进入船场,便能感受到这里热闹的气氛。 这里地工匠们比起扬州那边还要多出一些,船场也是忙碌一片,徐毅他们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工匠们也跟徐毅不怎么熟悉,毕竟当初接手船场的时候,他只是以薛屠幕僚的身份出现地,大家记不住他也在情理之中,这次徐毅省去了不少和工匠们寒暄的麻烦,伸手将悦红扶下了车之后,便和范升等人朝里面走去。 “这个……这个不是……不是范大哥吗?”刚进料场一会儿时间,徐毅还在给悦红指点这里各处的用处的时候,这时一个工匠忽然认出了范升,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当然是我了,老苏你怎么还是这么没有长进呀!瞧瞧你干的活!这么好的木料到了你手里面就算是废了一半了,你以为咱们还是再给以前的姓福的干活吗?省着点用吧!呵呵!”范升认识这个工匠,嬉笑着骂道。 “你这老范,就是嘴上缺德,见面就损我不是,我当然知道现在给谁干活了,现在我比以前省多了,我说你怎么回来了?前段时候你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害得我们还以为你给人绑票,丢到江里面喂鱼了呢?没少去看嫂子,后来再去的时候居然连嫂子他们也都搬走了,还以为你死了呢!让我们伤心不短时候!”这个工匠丢下手中的活也笑骂了起来。 还真是让他们给猜到了,范升当初去独龙岛的时候,还真是被薛屠派人给绑架去了,不过这个事情他是不会告诉这些人地,按照徐毅给他安排的说法回到:“你这个混账家伙嘴损的厉害,盼着我死不是?我告诉你,我是看不惯那姓福的家伙,又跟老婆吵了一架,就去了扬州找了个船场干活去了,后来气也消了,便将你嫂子他们都接了过去,这次是遇上了咱们少掌柜在扬州办事,听说这里已经易手,而少掌柜人相当不错,我便又回来了,你小子以后要老实一点,别让我再逮住你抛撒木料了,要不我打断你的爪子!” 这个姓苏的工匠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说你回来打算还干你的老本行吗?我的事情是你老小子管地吗?别说我没有抛撒东西了,就是我抛撒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呵呵!” “他当然管得着了,我告诉你们,以后范叔到了咱们船场,这里就归范叔管了,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我也要听范叔地吩咐了!”这时那个钱贵听他们说话,便蹦了过来,对着这些工匠们说到。 “啊?……我说钱小弟,你说的可是真地吗?”这个姓苏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钱贵他们是认识的,天天跟着薛掌柜过来船场,大家都知道他是薛掌柜地外甥,于是赶紧问道。 “当然不假了!我来引荐你们认识一下,这位就是咱们船场的二掌柜,以后你们叫他徐掌柜就行了,范叔是徐掌柜找回来,专门替薛掌柜还有徐掌柜打理船场的事情的。 你们以后都听范叔的吩咐就成了,只要你们安心干活,范叔你们也认识,他肯定不会亏待你们的!”这个钱贵非常认真的对这些围过来的工匠们说到。 “徐掌柜?哦!您就是徐掌柜吧!您算是找对人了,老范可是咱们这里地第一把好手呀!他回来就好了!哎呦!小的可是有些失礼了,徐掌柜莫要怪罪呀!我见到老范只顾着高兴了,不知道您也是掌柜的,多有怠慢了!恕罪恕罪呀!”这个姓苏的工匠赶紧对徐毅施礼。 “不必客气。 本来我就只来过这里一次,不认识我也是正常,不知者不罪嘛!刚才钱贵说的不错,范师傅是我从扬州请回来的,他对这儿最为熟悉。 你们也都认识,跟着他做事总不会让你们吃亏的!”徐毅笑着安抚他道。 范升回到船场的消息跟长了翅膀一般,很快便传遍了整个船场,那些和范升有交情地工匠们纷纷丢下活计。 都涌到了料场老远看到范升之后,便叫嚷了起来,一时间船场这个热闹呀!不知道的以为这里工匠闹事了呢! 徐毅看到这些工匠们各个脸上带着喜『色』,便知道这个老范果真以前在船场颇有威信,要不也不会这么受欢迎的,对自己的决定感到欣慰,这次把范升带回来算是选对了人了,工人们就是这样。 只要跟着对脾气的人干活,就能调动他们地积极『性』,只要对他们好,他们有九分力气,绝对不会使出八分来,而是会使出十分力气给你干活,要是不对路的话,那就对不起。 能用八分力气的。 给你用三分出来就算是对得起你了! 这些工匠们围着范升七嘴八舌的给他打招呼,范升看到这些老伙计们之后。 也是非常激动,一时间不知道该给谁打招呼好了,当那些工匠们从姓苏地那里得知了范升这次回来是要当船场的头之后,更是人声鼎沸,叫好声一片,脸上更是乐开了花了,这么一闹,今天船场看来是开不了工了,所有人都涌了出来,来了一个自动罢工。 好不容易才等着这些人安静了一些,徐毅对范升小声交待到:“今天你刚回来,不妨给大伙说几句,给他们吃个定心丸,以后你的事情也好安排!” 范升点头,觉得也该说些什么,于是转身爬上了一个高处,对着下面的人们大声喊道:“我说伙计们,大家静一下,我范升有话要对大家说!今天我又回到了咱们这儿地方,连我都没有想到,这都拜咱们掌柜的所赐,让我回来打理这个船场,这个事情我以前做梦都没有梦到过,我这人也念旧,大家大部分都认识我,知道我是什么人,别的不说,就说咱们掌柜的对我这个信任,还有对大家的照顾,我这条老命就愿意撂到咱们船场,掌柜地也说了,只要咱们把船给造好,就绝对不会亏大大家,我第一个相信这话,只要大家好好干,我就敢做主让大家天天过年,吃好的,喝好的,但既然我来管咱们这个船场,那我就要和掌柜的一心,丑话我也说头里,要是谁偷懒耍滑,抛撒东西的话,我不是外行,你们也蒙不住我,我可不答应!这等懒货我可不要!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下面的这些工匠们顿时一片欢呼,徐毅站在后面偷笑,这个范升还是很会讲话的嘛!就职演说不错! ------------ 第二百一十一章 生意上门 第二百一十一章 生意上门 看到船场的工匠们在范升的督促下,都乐呵呵的说说笑笑的各自回到各自的工位上,像吃了兴奋剂一般的开始干活起来,徐毅对范升笑道:“不错!原来老范还有这本事呀!看来我是没有看错人,让你回来打理船场是个极其正确的事情呀!” 范升赶紧客气道:“我这算是什么本事呀!主要都是这些伙计们抬举,还有您的器重,要不我也就是个窝窝囊囊的工匠罢了,其实这些工匠们人心眼都不坏,各个都挺实诚,只要你对他们好,他们就铁了心给你干,不会耍心眼的,以后船场这边掌柜的尽管放心,我保证这里造出来的船绝对不会比扬州那边的差就是了!” “我相信!这儿就交给你辛苦了,我可是要偷懒了!这段时间船台上那些船交货之后,就不要再接生意了,我想先把咱们自己的船都给换了再说,现在用的那些船回头替换下来,再到这里修缮一下,能卖的就卖掉,不能卖的,咱们好好修整一下接着用,保证让这些伙计们有干不完的活就是了!别亏着他们,吃的用的供着他们!”徐毅交待到。 “掌柜的放心,我也想快点造咱们的新船,我这心比您还着急呢,要不扬州那边就把先给占完了,只要咱们用上自己造的新船,我敢保证以后可以在海上横着走了!”范升保证到。 徐毅不让范升陪他,让他去忙他该忙的事情,范升于是也不客气,招呼人整理出来一间他的住房带办公的屋子,让钱贵找人把车上拉的那条船样抬到屋子里面,又招呼了船场几个造船好手到了他的屋子里面,一刻不停的便商议起该怎么把这新船给造好地事情去了。 徐毅带着悦红在船场四处观看了一番。 这里变化不大,该做什么的还做什么,不像江北船场那边变化的那么大,简直有些不认识了一般,看到船台上建造的还是几条方艄,现在他已经看不上这种船了,一心想着快点见到自己一手缔造出来的那种新船,可这些船不腾出船台。 他再着急也没用。 看过船场之后,天『色』已经很晚了,船场的工匠们也都下工,因为今天高兴,聚到一起非要请范升喝酒,可被范升给赶了出来,他领着一帮高手正在给他们展示从扬州带来的那个新船船样,根本顾不得去喝酒什么的。 这些工匠知道他地脾气,也不介意,自己招呼着离开船场,跑到附近的那个村子里面打酒自己去喝了,有了范升回来这里管事。 他们算是彻底的放心下来了,不庆祝庆祝是不行的。 徐毅走入范升刚刚收拾的屋子里面,要去给他打个招呼离开船场,可见到范升那些人围着那个船样正在争论什么。 连头都没有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于是徐毅便悄然退出屋子,不让钱贵过去打搅他们,安排人给他们这些人送饭进去,自己和李波等人上车返回杭州城内去了。 刚入镖局大院,迎面便看到了满面春风的薛屠和林雄二人,他们专门在大门这里等候徐毅。 看到徐毅回来便迎了过来,笑道:“咱们生意终于上门了,这一下便接了一大笔生意,咱们镖局总算是开张了!哈哈!” “是呀!我们这些人总算是有了事情可做了,再没事做,连我都要闷出病了!”林雄也跟着笑道。 里进摆上了一桌酒菜,就等徐毅回来了,他们坐定之后。 徐毅也早已饿的不轻。 抓起筷子就吃了起来,众人都饿了。 边吃边聊,悦红小心伺候在徐毅身边,不时为他们倒酒布菜。 “咱们这第一宗买卖接了多少船只呢?”徐毅嘴里面嚼着块排骨含混不清地问道。 “总共是五家船商的货船,大多都是要到福建去的货船,有两条还要到大食国的商船,总共是十二条货船,咱们只负责将他们护送到福建路水面便算是完事,每条船按大小不同,付给咱们一百到三百两银子,先交三成定金,剩下的咱们回来之后结清,这一下就是几千两银子,比起以前咱们出趟海赚地也不少什么,我算过了,一个月咱们可以跑两趟,这么下来船再多点的话,一个月就能进项万把两银子,一点都不算多,呵呵!这镖局的生意没有想到不来便不来,一来就够咱们忙活了!”薛屠掰着指头给徐毅算到。 “是呀!刨去咱们付给镖师还有弟兄们的银子,两趟下来,咱们就把前期亏地银子就都给赚回来了,这个事情能干!”林雄也接着说到。 “那我们要好好感谢一下那个江得胜了,不是他,咱们还要去干缺德事,现在咱们可是做的积德的好事了,积德赚钱两不误,都拜那个姓江的所赐了!哈哈!”徐毅吞下排骨跟着笑道。 几个人也都跟着一起大笑,徐毅喝了口酒接着问道:“船队打算什么时候开船?时间紧不紧?” 薛屠答道:“咱们是第一次接镖,我和那些船商说过了,要仔细准备一下,我们约定好了,打算在十天以后出海,不知道这个时间够不够用?” 徐毅想了一下说到:“本来我以前打算镖局这边有生意的时候,派出岛上的船队随同你们的船队,远远的跟着你们护航,准备硬碰硬地和那些江得胜的手下打上一仗,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要是那样做的话,事情很容易闹大,可能会让人发觉咱们镖局和外面的海盗有勾结,当然,他们是不会知道咱们都是一家人的,呵呵!所以这个事情我看还是要从新计议!” 徐毅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到:“我今天想了想,觉得还是先干掉江得胜之后,等他的手下『乱』起来之后,咱们的船队再走,不去和他们硬碰,即便遇上他手下的要劫船,也不会再轻易集结起来众多船只和人手了,这样一来,只要不是碰上大批船队,单靠镖局地力量,就能应付了,保险起见,之多让岛上派出少量船只,坠在你们船队后面,远远地跟着保障一下,必要的时候帮上一把就行,而且我仔细想想,江得胜虽然必须要死,但他手下那些人不能全部扫清或者赶尽杀绝,要给他们留条活路,让他们继续在台州外海干活,要不咱们地镖局就没有生意可做了,真是在护航的时候碰上了他们,一般情况下还是赶走他们便可以了,留点情面给他们,也让船商们看到咱们拼命了,这样有利于咱们以后继续赚钱!你们看可是这样一个道理吗?” 薛屠他们听后赶忙点头,薛屠笑道:“其实咱们这次算是想到了一起了,我也担心要是真的硬碰硬的和他们打起来的话,那就要当着这么多商船上的人的面,和他们硬拼一场,而且双方也当场分出胜负,咱们打赢了对咱们也没有什么好处,那些船商们眼皮可是薄的很,一看江得胜他们被咱们解决了,下次谁还会用咱们呀!我就是还没有想清楚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你这个当家的便已经想好了办法了,厉害!厉害呀!呵呵!” 徐毅听完他的恭维之后汗了一把,接着林雄也说到:“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在江湖上混,也不能都讲道义,他们商人求利,可咱们也要吃饭,他们出钱,我们出力,也算是对得起他们出的银子了,这个怎么说呢?叫细水长流吧!呵呵!” “上午听大当家说过之后林老弟到底是开窍了,我可要好好敬林老弟一杯!呵呵!”薛屠笑着端起酒杯和林雄互碰了一杯。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全部解决掉他们这些同行对咱们也没有好处,这个应该叫竭泽而渔,这样的傻事怎么也不能干的!呵呵!”徐毅也和他们碰杯笑道。 这个时候,那个小鬼头钱贵忽然蹦出来说到:“大当家还有薛大叔!我有一个想法,能说说吗?” 徐毅一看这个钱贵要说话,很想听听他要说些什么,于是便点头笑着说到:“有什么你只管说说好了,让我们听听!说不定你比我们还要高呢!” 看徐毅让他说话了,钱贵于是大模大样的说到:“我看这个事情也不见得就不能将江得胜他们扫清,不过咱们可以等江得胜死后,趁着他们『乱』起来之后,偷偷的将他们的势力吞掉,即便有人知道了,也只会想着是不同势力的海盗们相互吞并,谁能想到是咱们做的呢?这样一来对咱们好处更大,地盘由咱们自己掌握着,我们的人可以继续做海上的买卖,专门找那些不舍得花钱请咱们镖局护航的船商的船下手,让他们知道这台州水面并没有因为江得胜死了,就太平了,他们吃了亏之后,还是要到这里花钱求咱们帮忙,而那些由咱们护航的船队,肯定也安全了,必要时候咱们自己人还可以演演戏给他们看,派几条船过来做戏要抢船队,然后再被咱们镖局的船赶走,这样即赚了钱,还赚了名声不是?你们说我说的对吗?” ------------ 第二百一十二章 钓鱼 第二百一十二章 钓鱼 钱贵洋洋洒洒的说完之后,抬头望向徐毅他们,结果看到几个人都瞪着眼睛正在看他,没有人说话,一副说不出来的古怪表情,心里面咯噔一下,觉得自己这下可能是说错了什么话了,于是把脑袋一缩,讪讪的笑道:“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了呀!我年纪小,你们别跟我一般见识,只当我没有说好了!嘿嘿!我去拿酒去!”说完站起来就要跑。 “站住!回来回来!坐下我问你!”徐毅立即招手将他叫住,让他坐下说话。 钱贵只好忐忑不安的又坐了下来,等着徐毅发话,徐毅望着他问道:“你刚才所说的都是你自己想的吗?” 钱贵点头道:“是,我听您刚才说的时候,这么想的,所以就这么说了!” “好小伙子!有前途,说的好呀!我看你比你老爹要强许多了!以后你别再到处跑了,就跟着我好了!这个事情就按你说的办,李波,你也要好好的教教他功夫才行,我是就这样了,钱贵这个小子有前途呀!哈哈!没想到,真是没有想到!”徐毅终于笑道。 “好小子,你跟着我可是深藏不『露』呀!小脑瓜够使,比你薛叔叔要强太多了,以后你就跟着大当家好了,跟着我别给埋没了!可要记住,要好好跟大当家学,别辜负了大当家了!”薛屠伸过去手用力的『揉』着钱贵的脑瓜子大声的笑了起来。 钱贵一听,立即乐的蹦了起来:“钱贵谢谢大当家了,谢谢薛叔叔,以后我保证好好学,绝对不能辜负了你们,嘿嘿!” “钱贵这个小家伙说的不错,他出的这个主意更好。 也要稳妥许多,我看咱们就按他说的办,先解决了江得胜,然后等他下面地人『乱』起来的时候,咱们在逐步的吃掉他的手下的势力,神不知鬼不觉的取而代之再说,收拾下这个江得胜之后,两浙路这边海面上就算是咱们的天下了!”徐毅这会儿心情颇好。 笑着对几个人说到。 “那大当家看我什么时候去台州呢?”李波开口问道。 “事不宜迟,你明天就和水生一起上路,此行你的任务就是解决掉江得胜,一定不能让他跑掉,务必要一击而中,然后立即返回杭州这里,水生你要留在台州那边,江得胜一死。 你要安排那边地弟兄立即在他手下中散布谣言,说江得胜是被他三个手下弟兄雇凶所杀,意图取而代之,还打算要干掉另外两个人,让他们相互猜忌。 并且风声鹤唳人人自危才行,最好能让他们立即自己打罗圈架,这样咱们第一趟护镖出去便不会有太大风险了,等他们自己决出胜负之后。 你要查出谁最终得胜,然后咱们再一举图之!注意你们自己的安全,别『露』出了马脚,事成之后,回来我们给你们庆功!”徐毅吩咐到。 李波和水生两人立即起身躬身应道:“属下遵命,大当家放心好了!” 第二天一早,水生和李波二人没有惊动其他人,便悄然离开了镖局大院。 出了杭州直奔台州而去。 江得胜这几天心情很不错,这个凤姐实在太知他心意,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给他找来了两个绝『色』美女,让他享用,这几天他留在遗香楼中,享尽了人间乐事,简直有些乐不思蜀了,两浙路这边放开了私船出海的禁令之后。 他便又可以在这边做他的买卖了。 这次要让那些不肯买他帐的北边的船商好好尝尝他的手段,不交买路钱。 那便等着把船和货留给他好了。 在温柔乡中盘亘了几天之后,美『色』虽然可口,但也有吃腻味的时候,他于是又想起了自己放下了好多天地鱼竿,于是收拾了一下,带着几个亲信手下,出了遗香楼,朝城外而去。 “这些天老二他们几个都在忙什么呢?”江得胜跨在马上,对身边的一个手下问道。 “回大掌柜的话,康二爷这两天好像又往南边发了两船私活,上面装的都是一些他私下弄来的一些东西,具体是什么不太清楚!”这个手下一直都在替江得胜盯着他三个兄弟,对于他们地小动作最为了解。 “哼!这个老二就是贪得无厌,我把整个商船都交给了他,每年都让他有万儿八千的进项,他还不知足,天天搞这么些小动作,还以为我不知道,他那边你给我盯紧了,我要看看他捞多少才算是个够!老三老四他们两个呢?”江得胜冷哼一声。 “三爷和四爷这两天好像是又因为鱼山那边的寨子吵起来了,他们俩还因为凤姐哪儿新来的一个姐儿,差点打起来,后来凤姐出面,他们才各退了一步,现在俩人谁也不理谁,四爷对于这次您让三爷带着船队负责收拾那些杭州地船商,似乎颇有点不满意,整天喝的醉醺醺的,没事就骂人,他手下的几个兄弟这两天都躲着他,不敢『露』面!”这个手下赶紧回答到。 江得胜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接着哼道:“这两个家伙一点都不成器,总是因为一点小事情就闹得不可开交,不就是让老三带几天船队嘛!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老四心眼就是小,至于那个新来的窑姐叫什么来着的?长的怎么样呀?” “好像是叫菱香,是凤姐从淮南那边买过来地,长的嘛,应该不错了,不过还是比不上凤姐给您留的这两个姐儿,就是这个菱香说话声音特别好听,也会伺候人,所以三爷四爷他们两个都看上了这个菱香,才会闹起来了!”手下答道。 “哼!红颜祸水,这个菱香这是叫自作聪明,别以为她钩住了我俩兄弟的心,就能把他们俩玩转了,她这是在玩火,她不是喜欢这么玩火吗?那我就让她玩儿过瘾,给凤姐说一下。 就说是我说的,明天让那个菱香敞开了接客,让她好好伺候伺候男人,玩烂了她,我看看她还敢不敢再这么玩火了,也让老三老四绝了这个想,天下女人多得是,别都盯着一个女人!因为一个女人自己打架。 让人笑话不说给我也丢人!”江得胜说到。 几个手下心里一阵恶寒,他们老大手腕够厉害,其实菱香这么做,还都是受了凤姐的教唆,要不她怎么敢这么玩儿三爷四爷呢?这下倒好,江老大这会儿卸磨杀驴,倒霉的还是这个菱香,不过这个事情貌似对他们没有坏处。 菱香这段时间被三爷四爷盯着,别人连想都别想碰一下,这下他们这些做小的便有机会了!嘿嘿,得空也去尝尝这个菱香是什么味道,怎么个会伺候男人法儿! “杭州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这些船商到底有没有人交钱?”江得胜又问起了杭州那边地事情。 “这个!好像没有!这些杭州地船商这次似乎跟咱们死磕上了。 到现在没有一个人肯给咱们交钱,而且属下还听说杭州那边冒出一个叫什么威海镖局的玩意儿,说是专门要给杭州那边地出海的船护航,还召集了二三百人手。 弄来了几条快船,早在刚过完年就打出了招牌,不过他们也算是倒霉,刚好碰上两浙这边禁止了私船出海,他们一单买卖都没有接到,就这么干靠了半年时间,估计他们掌柜的这次算是赔死了!养活着二三百号人,花费估计不少。 不过我们那边的人传来消息,说这次几个船商似乎找上了他们,要请这个威海镖局护送他们的货船通过咱们地头,咱们是不是要小心一点呢?”这个手下答道。 “威海镖局?这倒是个新鲜玩意儿!你打听了没有,开这个镖局的是什么人?”江得胜皱眉问道。 “打听过了,这个镖局地掌柜的好像姓薛,叫薛猛,手下带了一个姓林的副掌柜的。 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只知道他们出现的很突然,和杭州李家走的很近!”这个手下的消息似乎很灵通。 把薛屠在杭州地化名都给打听了出来。 “薛猛?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很生呀!哼哼!就他们纠集了二三百人,就想给那些船商护航,通过咱们的地界,也太有些自不量力了吧!我倒要看看他们这些人的骨头能打几颗钉,传话给老三,让他盯严了水道上过往的船只,要是杭州那边的船商真是雇了这什么威海镖局地人给他们护航,想要打咱们地界上过的话,就给我好好收拾他们一下,让这威海镖局知道一下咱们的厉害,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居然想跟咱们碰,先让他们知道一下马王爷有几只眼睛再说吧!这次他们要是敢过来地话,就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他们要给人当保镖,护送的船只要是被咱们收拾了,他们肯定要赔钱给人家吧!哼哼,这次不但要让他们出来护送的船只还有人回不去,光赔钱就赔的他们倾家『荡』产!”江得胜对于自己手头的力量很有信心。 “是!今儿个我回去就通知三爷去,他们也太自不量力了些,也不打听打听咱们江大爷的威名,就敢接那些船商的生意,诚心找死!这次铁定赔死他们!嘿嘿!您说是吧大爷!”几个手下立即一脸媚笑的拍江得胜地马屁。 江得胜听了觉得很是受用,虽然这两年他因为姐夫被贬官,收敛了许多,可他的实力没有因此受到半点损失,反倒又扩大了不少,台州外面的海上现在可是他的天下,想要过路也要问问他江得胜答应不答应,哼哼! “对了大爷!上次三爷回来说碰到了独龙岛上的人,您对这个独龙岛有什么打算没有呢?现在我听说他们自从和赵铁山碰了一下之后,虽然吃掉了赵铁山,但他们的老大靳老虎也被赵铁山干掉了,听说换上了靳老虎的女婿做了独龙岛的大当家,我也听说靳老虎这个女婿,不过二十多岁,『乳』臭未干地一个家伙,估计他也镇不住他们岛上地那些手下,这段时间他们很是收敛,很少出来做买卖了!两浙这边一禁私船,他们居然也跑到了福建路那边干了起来,咱们干吗不趁着他们岛上空虚。 趁机端了他们的独龙岛呢?这样地话,两浙这边的海上不都成了咱们的天下了吗?”这个手下当起了狗头军师,给江得胜出谋划策到。 江得胜听了想了一想摇头到:“别太小看了独龙岛了,那个地方我曾经去过,以前是李通地地方,后来不知道靳老虎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干掉了李通,吃下了独龙岛。 不过靳老虎能吃下独龙岛,也不见得就全凭的运气,他手下肯定有高人给他帮忙或者是买通了李通的手下,里应外合干掉了李通也说不定,不过如果说他靳老虎是侥幸吃下了李通的独龙岛的话,那后来他们又吃掉了黄鱼岛,把姓朴的高丽人干掉就凭得不是运气了,李通当初的力量还没有黄鱼岛大。 靳老虎吃掉了李通,又能干掉黄鱼岛,那就说明他们有这个实力了,至于后来栽到了赵铁山手里面估计是他命不好,但他们毕竟还是最终全部解决了赵铁山所有人手。 就更说明他们的实力不俗了,他这个女婿能上位接手了独龙岛老大地位子,虽然年轻了点,但也不见得就是庸才。 说不定就是他靳老虎的这个女婿在给他帮忙,才让他靳老虎这么短时间混的风生水起,以至于他死后,让他这个女婿顺理成章的坐上了这个位子,咱们不能轻视靳老虎这个女婿,而且独龙岛实在是有得天独厚的优势,那里的地势实在太好,当初李通在的时候。 我就想过要占了他的独龙岛,可我去过那里之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那里实在是太易守难攻了,进攻那里地话,实在是太吃亏了!当初李通这个笨蛋要不是占住了这个地方,也不会撑这么久,恐怕早就被周边的几个势力给吃掉了。 那时我没有动他李通。 现在他们势力壮大了许多,我就更不会去动他了。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咱们犯不着跟他们翻脸,而且他们也没有对咱们怎么样不是!反正他们独龙岛也不见得比咱们这边好多少,他们远离陆上,出来做一趟买卖没有咱们方便,而且没有扼守住主要的水道,我还不稀罕他们那个破岛呢!告诉老三老四,别没事去打他们独龙岛的主意!他们不惹咱们,咱们就不惹他们!” “是!大当家果真是高瞻远瞩呀!这眼光就是比咱们这些小的们强得太多,反正他们也没有触咱们什么霉头,咱们犯不着跟他们制气!”那个出主意地手下立即又是一阵狂拍马屁。 江得胜这个舒服呀!先前因为三个弟兄的事情,心中的不快也都暂时抛到了脑后,又走了一段路之后,就到了他经常钓鱼的那条河,几个手下有地拿了用酒泡出来的小米,先在水中打了一个鱼窝,有人给他准备好了象牙为柄,紫竹为杆的上等鱼竿,挂线、安浮、试钩,一阵忙活之后,又给他的鱼钩上挂上了红虫,江得胜才在一个舒服的靠背马札上坐了下来,接过了鱼竿。 几个手下有人拿来了桐油伞打开,为他遮住了太阳,有人为他扇着扇子,又有人帮他在手边摆上了一个小桌子,上面摆了一个分开成几格的干果盒,有人去附近支起了小泥炉,点火烧水,为他煮茶,把他伺候的无微不至,这样的生活实在是太惬意了,江得胜一边喝茶,一边吃着干果钓鱼,可不知怎么,今天地鱼情似乎不好,坐了半天,愣是一条鱼都没有上钩,甚至连试钩的鱼都没有。 “今天真是见了鬼了,这河里的鱼都他『奶』『奶』的跑到了哪儿了?半天连一条鱼咬钩的都没有!倒霉!刚才谁撒的鱼窝,是不是你撒的太散了?这鱼怎么都不过来?”江得胜骂道。 “没有呀!我按照老习惯喂地鱼窝呀!不应该会有问题地呀!”手下的那个家伙挠头说到。 江得胜又坐了一阵,两个眼睛盯着水面上地浮子,钓鱼要有耐心才行,他知道这个道理,而且他也很有耐心,他就喜欢当鱼上钩时的那种快感,只有等待,才让最终鱼儿上钩的时候的快感更加强烈,所以他喜欢钓鱼。 可今天似乎鱼儿们都约好了到别的地方找食去了,半天他的鱼浮还是没有动弹,江得胜开始有些烦躁了起来,骂了一句之后,扯出了鱼钩对手下骂道:“还不给老子赶紧换个红虫,没看到这条红虫都已经泡白了吗?”。 他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一条鱼儿最终还是咬上了他的鱼钩,他随着手头鱼竿猛然朝下一坠,用力扥起了鱼竿,一条银灰『色』的大鱼随即被鱼线带出了水面,江得胜哈哈大笑起来,他和手下的人都将视线集中到了那条上钩的鱼身上,可这个时候不远处的一团水草忽然动了起来,在水面上掀起了一阵波澜,一个人忽然在水中『露』出了上半身,嘴里面叼了一根空心的芦苇,手中的一副强弓被拉成了满月状,弓弦上那支利箭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锋利的箭头直指江得胜的咽喉。 ------------ 第二百一十三章 绝杀 第二百一十三章 绝杀 江得胜和他的几个手下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条还飞舞在空中的大鱼身上,没有人注意到河中发生的变化,只是听到了一声“嗡!”的弦音,但没有谁留意到这个异常的声音。 江得胜虽然不敢说武功盖世,但他还是有一身差不多的功夫的,要不他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虽然他没有留意到河中发生的异变,但还是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令他忽然全身发冷的杀机,而且这种杀机就在他面前的河中,于是便急忙将视线从那条鱼身上转移到了河面上,刚好看到了一点寒芒和一条正在沉入水中的人影,想要叫声不好,但只来得及发出半声:“啊……” 他的啊声还没有全部出口便又戛然而止,一根锋利的箭矢颤巍巍的钉在了他的咽喉上面,而且几乎全部穿透了他的脖子,在喉咙上只留下了箭尾还在滴水的箭羽,他的人顿时僵在了那里。 “大爷!这条鱼真是不小……啊?!大爷你……有刺客……有刺客……”一个手下捧着那条钓上来的大鱼正要去拍江得胜的马屁,可看到的情景却把他给吓呆了,惊叫了起来。 其他几个手下这才都看到了江得胜脖子上的那支箭矢,跟着叫了起来,各自慌『乱』的朝四周望去,有人赶紧接住了江得胜正在倒下的身体。 江得胜忽然觉得很冤枉,他连对方的脸都没有看清楚,就这么中招了,是谁要杀他呢?这是他现在最想知道的事情,象牙柄的紫竹鱼竿脱手掉在了地上,他试图捂住自己的脖子,可发现胳膊已经不再听他的使唤了,到底是谁要杀他呢?他脑海中闪过了几个人的面孔。 可他却没有办法去求证了,因为他地意识正在离他而去,最后停留在他眼中的景象是蔚蓝的天空,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天上连一丝云彩都没有,几只鸿雁正从天空飞过,天空很美,可他却没有机会再多看几眼了。 手下的那些人手忙脚『乱』的扶住了倒下的江得胜。 四下寻找着『射』中他们老大的这支箭矢的出处,想要找到暗算他们老大地刺客,可附近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只有水面上的那些涟漪似乎告诉他们,箭支应该是从水中『射』出的,他们心中一阵恶寒,什么人能从水中『射』出一支利箭,这么准确的『射』中他们老大呢?刺客应该就在水中。 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敢下水去找这个对他们老大下手的人,只能慌『乱』的试图拉着倒下的江得胜,将他拖离河边,并试图挽救江得胜的『性』命。 当检查过江得胜地伤势之后,他们几个人都放弃了继续急救他的念头。 因为这支利箭已经透过了他的颈项,甚至穿透了他的颈骨,这样的伤势绝对是没有救了,而且江得胜地目光此时已经散『乱』了。 怒睁着双眼,一脸的不甘,似乎还在想到底是谁要杀他。 过了一会儿,离这里很远的河对岸的芦苇丛中悄然『露』出了一个人头,李波抹了一下脸上地水珠,小声骂道:“今儿个这鱼儿们也真不帮忙,看到我在水里,居然不肯过来吃钩。 差点坏了我的大事,让我在水里面呆了这么久!幸好还是有胆大的,要不今天就麻烦了!真是该死!”他从一处没有人能看到的地方悄然登上了河岸,两手空空,那副硬弓早已被他丢到了河中间去了。 他疾走一段路之后,到了一条路边,那里有一辆马车等候在那里,赶车的看了他一下。 点了点头。 李波纵身登上了马车,赶车的挥动马鞭。 于是马车立即朝着北面疾走了而去。 江得胜的死讯很快传遍了整个台州城,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个事情,不少人都偷偷的『露』出了笑意。 私下中有人在议论地时候小声说到:“报应呀!这就是报应!他江霸天这次算是彻底归天了!只是不知道谁替咱们除掉了这么一害!” 有人回答:“你小声点,他江霸天死了,可他的几个兄弟还都在,咱们说话别让他们的人听去了,要不咱们都得跟着倒霉!” “切!怕他个鸟,还不知道他三个兄弟这会儿正在忙什么呢!估计正在分江得胜的产业呢!哪儿有空来找咱们的麻烦呀!”那个人说到。 “就是,我刚才在小巷里面路过,听两个人也在说这个事情,一个人说很可能就是他手下的人干的,他江霸天三个兄弟向来不合,不知道是谁想要取而代之,才干掉了他们的大哥,要不是他们中间地一个地话,谁能这么清楚他江霸天的喜好呢?还恰好等在他钓鱼地地方呢?我看这话有理!”这个时候另外一个人小声说到。 “嗯!这话有理,康老二好像就不怎么把这个江霸天放在眼里,说不定就是他干的!” “我看不一定是康老二干的,曹老四这段时间似乎对江霸天有意见,有人听到过他在酒楼喝醉,骂过江霸天不公,瞧不起他曹老四,说不定是这个曹老四干的呢?” “好了,咱们别管是谁干掉的他江霸天了,总之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他江霸天坏事做绝,这是自己遭了报应就好了!咱们找个地方喝一壶好了!走走走,今儿个我请客” “就是!咱们才不管谁干的呢!反正是给咱们出了口气,走走走,喝酒……” 街头巷尾不到一天时间便流传出了各种关于江得胜死因的分析,好像矛头都对准了他手下的这三个兄弟,只是不能确定是哪个人干的罢了,这种传言在经过了众多人的加工之后,又变成了几个新的版本,有人说的信誓旦旦,说铁定是老二干的,也有人笃定的说是老三或者老四干的,再传一阵之后,这些版本便又发生了变化,说的人几乎就像亲眼所见一般。 认定就是他某个兄弟干地,而且请来的还是江湖上最厉害的杀手,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这些传言当然也都传到了江得胜三个兄弟的耳朵之中,他们三个现在每个人都如同惊弓之鸟,各个都有些惴惴不安,他们无法从这各种传言之中分清楚到底那个传言是真的,反正只知道这事儿不是自己做的,肯定是其他两个人做的。 而且做这个事情地人肯定也不会只对江得胜一个人下手,自己肯定也在被杀的计划之中,所以他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尽快解决掉另外两个才行,否则的话,下一个被干掉的可能就是他自己了,于是他们三个人都动了起来,各自派出最亲近的手下。 去部众之中拉拢人,归附于自己手下,让自己拥有更大的力量,而且他们三个都小心翼翼起来,能不出门尽量不出门。 即便必须要出门也都带上最可靠的亲信手下随护自己,他们这么做,更引起了其他两个人的注意,总觉得两外两个人中地一个肯定就是幕后主使。 自己要尽快动手解决了对手再说。 官府那里也因为江得胜的死有些挠头,派出了大量人手查找暗杀江得胜的凶手,并在出事的地方严加搜索,并派出水『性』好的人手下到河中探『摸』试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可他们显然最后找到凶手地计划落空了,只能到坊间打听消息,可这些官府的捕快带回去的消息更让他们觉得无所适从,只是从各种消息里面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凶手肯定是江得胜手下的三个兄弟中地一个,这样他们就不好办了,这三个人他们总不能都抓来审讯一番吧!何况这三个人都有一些不小的势力,动他们不见得就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于是官府在忙活了几天之后也就对搜捕凶手的兴趣冷了下来,反正死的只是一个黑白通吃的商人,抓不抓得到凶手不见得就影响到他们这些当官的什么事情,抓到最好。 抓不到。 也没有人治他们什么罪,何况这个江得胜也算不上什么好人。 为他撞天屈的人也没有几个,只有那个他的宠爱地女人凤姐不时的到官府之中询问一下这个事情的进展,一个『妓』院的老鸨能有什么能力,不管她就是了。 台州城中因为江得胜的死,并没有引起什么大的事端,但江得胜身后留下的这么一大摊子人可就『乱』成了一团了,他的三个兄弟这些天很忙,忙地几乎没有睡觉地时间,他们都在忙于给那些他们熟悉的手下开出各种优厚地条件,希望他们站到自己这边,而且也都在利用手中拥有的实力,赶紧摘桃子,瓜分江得胜留下的各种产业,江得胜的产业实在不少,船队、码头、库房、宅院、赌檔、『妓』寨、田地……这些东西实在都是好东西,能多抓一点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不趁着这个机会去抢的话,那就是傻子。 所以他们三个都非常忙,原本一团表面上的和气也在江得胜死后顿时烟消云散,他们内部开始剑拔弩张起来。 最先起冲突的还是老三鲁铁锁和老四曹勇,他们两个都找到了凤姐,朝她索要那个菱香姑娘,凤姐也被他们闹得没有了主意,没有了江得胜,她是压不住鲁铁锁和曹勇的,她将这个菱香送给谁,都会马上得罪了另外一个,而她现在没有了江得胜撑腰,她就什么都不是,她也得罪不起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于是她最后干脆将菱香的卖身契还给了菱香,还她了一个自由身,菱香爱跟谁去就跟谁去,剩下的就管不着她凤姐什么事情了。 菱香虽然被还了一个所谓的自由身,可在台州这个地界,她又能去什么地方呢?老三老四听闻了消息之后,都派人过来接她,结果他们手下见面就打了起来,各个都要替他们主子挣口气,顿时把遗香楼闹的鸡飞狗跳,打得也是头破血流,最后因为老三在海上的缘故,老四先赶到了遗香楼,将菱香带回了他的宅子里面。 老三闻讯之后,抛下了海上的事情,赶回了台州找老四要人,两个人见面就吵了起来,险些没有当场动手,又被闻讯而来的老二拦下,暂时没有闹出人命,可鲁老三撂下狠话,说如果曹老四不把菱香交还给他的话,就要他曹老四好看,曹老四不甘等死,干脆带上了菱香还有亲信手下出了台州,到了海上,将那些当海匪的部众拉出去了一票,自己占了一个岛子,另立山头和老四对峙了起来,还从康老二这边船队里面拉去了不少人手和船只,弥补他的不足,把康老二也气了半死。 就此,在江得胜死后不到十天时间,原本他看似庞大的势力便被三个兄弟瓜分成了三份,形成了三足鼎立的状态。 徐毅带着悦红这几日都在杭州城外的慈善堂那边,没事照料一下这里的事情,经过一段时间的收拢,杭州城里的孤儿们也基本已经被收拢了个差不多了,这里留下了那些年纪最小的孩子在这里寄养,以遮人耳目外,大一些的孩子调养一下之后,都已经装船送回了独龙岛,不过还是有附近城镇中的小叫花子闻讯后,赶到这里,以求得一条活路,甚至出现了更远处的孤儿,不远百里硬是靠着双脚走到这里,有的孩子到这里之后,远远看到慈善堂的庄子之后,心中一松劲便倒地不起,发现晚一些的就这么死在了庄子外面,而救回来的那些孩子各个的双脚上都满是血泡,看的徐毅都觉得心疼,更别说心软的悦红了,天天都眼泪汪汪的给这些孩子喂饭敷『药』,把这些孩子们感动的也都是眼泪汪汪的,也让慈善堂里留守的那些人看得好生感动,背地里面都说他们大当家娶了几个好老婆,各个漂亮不说,还都是心地良善。 除了忙于这些事情之外,徐毅天天都不断的收到台州那边水生送回的消息,对于这个结果感到异常满意,那边的事情都按照他的设计在发展,当听说曹老四和鲁老三彻底闹僵,曹老四拉起了自己的山头之后,徐毅笑了起来。 ------------ 第二百一十四章 出航 第二百一十四章 出航 “李波,此事你应当和水生各记一个首功呀!看来我们的计划进行的十分顺利呀!” “这全都是大当家运筹帷幄的结果,李波不敢居功!”李波微微笑道。 “我说你这个李波,什么时候也学的这么油嘴滑舌起来了?光捡好听的说,拍我马屁不是?告诉你,拍马屁没奖,呵呵!对了,船队是不是也该启航了?” 这个时候钱贵领着大牛蹦了出来,接住了话头:“薛叔叔那边都做好了准备,船队正在海宁码头集中,说是明天一早就发船,咱们是不是要去送送他们呀!哇!一下出去二十多条船,看起来实在过瘾!要是我也能跟着去就好了!”钱贵毕竟年纪还不算大,喜欢凑热闹,前两天就闹过,要跟着林雄出去长长见识,结果被徐毅给否决了。 毕竟钱贵是钱老本绝对的宝贝疙瘩,这趟镖局第一次护航出去,不知道那边水的深浅,万一这个小子出了什么事情,他可没法给给钱老本交待,所以钱贵的要求被他立即枪毙,理由是要他跟着李波好好的学习武艺,什么时候李波说他学成了,他才能出去做事,让钱贵郁闷了好几天,这不看着时候到了,又开始动起了小心眼,想要去海宁码头那边看看热闹。 徐毅笑道:“好了!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海宁那边我们就不去了,该商量的我都和你薛叔叔还有林叔商量过了,而且这次是你林叔带人出去,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岛上你爹那边回信了没有?他们安排怎么样了?” 钱贵一听连去海宁看热闹的份都没有,脸便垮了下来,闷闷不乐的回到:“我爹已经回信了。 说岛上已经做好了准备,安排了六条船和五百精干人手已经出海,在海上和林叔他们会合,远远的护送他们通过台州海面,如果遇上了林叔他们应付不了的情况地时候,他们这些船会赶去帮忙的!” 徐毅这就放心了,虽然他们这次镖局出去的人手和船只不多,即便加上独龙岛的六条船和人也没有鲁老三和曹老四的人船多。 但他们这些人的素质却肯定要比对方厉害许多的,而且他们这边船上还装有现在绝对堪称海战利器的弩炮,即使不用他们地秘密武器炸弹,单靠石弹和火油弹也能把对手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下一步就是要吃掉台州三贼的势力的问题了,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对钱贵和大牛说到:“今天你李大哥给你们布置的功课你们完成了吗?要是没有完成的话,我照旧会罚你们地!记住。 业精于勤荒于嬉,不能只惦记着热闹,你们现在年纪还小,用不了几年,有你们做不完的事情。 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学习和积累,记住了吗?” 钱贵听了徐毅的话之后,虽然还是有些不甘心,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说记住了。 大牛老老实实的答道:“马步早上已经蹲过了。 还有李大哥传地那趟拳还没有练,我这就和钱大哥去练拳去,下午我们还要练『射』艺呢!” 看着他们两个离开的背影,李波笑道:“这两个小家伙都很有习武的天分,钱贵动作灵活,所学驳杂,接受事务快,心眼也多。 好好教训的话以后能成一个有勇有谋地将才的,要不是现在朝廷昏暗,真想让他投到军中去,经过一番历练之后,这个小子肯定能成大气的,而大牛天生一把好身子骨,一身怪力让我都想不通,而且大牛稳重执着。 踏实而且肯吃苦。 加上他得天独厚的身体条件,好好练武的话。 迟早也能成一个猛将!我很喜欢他们两个!” 徐毅点头称是:“是呀!这个钱贵聪明的厉害,让我都有些吃惊,而且很有一些手段,跟着他的人年纪都比他大不少,却都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地,此子从小便有这等本事,不愁以后不成大气,大牛『性』格沉稳,踏实肯学,也是块好料,咱们以后要多带带他们,也要在这些孩子中多发现一些好苗子,重点培养,以后迟早是会派上大用的!” 海宁码头上,天还没有完全亮,这里便早已热闹成了一片,几家船商的二十几条货船全部都集中到了这里,等候着准备启航,本来说好了这趟只有十五条船的,可等了这么多天之后,又有两家船商加入了进来,因为他们的船刚刚被江得胜的人在台州那边抢了一把,损失了不少货物,这次再出去,他们没有给江得胜交买路钱,实在担心自己的船再被收拾一次,于是找上了镖局,趁着这次机会,也加了进来,让船队更加庞大了一些。 薛屠今日作为镖局的掌舵地当然也赶到了海宁这边为船队送行,那些船东们也都跟着一起来了海宁码头,当他们看到镖局地五条快船上那些精壮威武的镖师们之后,都觉得放心了不少,这些镖师们各个挺胸叠肚地整齐立于船舷一侧,每条船的船桅上都高高挂起了一副精绣的鲜红镖局的旗号,上面绣了两个大字“威海”,这两个大字还是请杭州有名的文士所写,龙飞凤舞非常漂亮,所有出海的镖师都知道这是他们第一次出演,所以各个都站的笔直,拿出了最好的状态,假如这里有水师将领的话,看过了他们的表现,也都会伸出大拇指夸奖一番的。 “薛掌柜,小弟这就启航了,不知还有什么交待的没有了?”林雄也是一身合体的劲装,看起来威武异常,大步来到了薛屠面前,抱拳请示到。 “一路小心,万事以保证这些东家的船只为重,不要让人趁了空子,其它的没有什么好交待的,保重!”薛屠也抱拳说到。 林雄点头应是,转身大踏步的上了跳板,给人的感觉仿佛就像是一个即将出征的将军一般,让码头上的众人不由为之敬仰。 “诸位,我们给诸位的货船上每条船配上了一个我们的传令水手,本次出航,请诸位务必给你们的船老大交待清楚,出海之后,请听从我们林掌柜的吩咐,按其指示行事,如果有人一意孤行,拒不听从林掌柜的调遣的话,或者是擅自离队所造成损失的话,薛某以前就说过,本镖局概不负责,损失将由诸位自己承担,还请务必将此话给各位的船老大交待清楚,切记!”薛屠转身对几个站在他身边不远处的几个船东再次嘱咐到。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我们都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过这些船老大们了!薛掌柜敬请放心便是!”几个船东纷纷保证到。 随着一阵鼓声响起,在林雄座船的率领下,这些船只纷纷开始撤去跳板,起锚升帆,船上的水手喊着号子将船只用船篙撑离了码头,渐渐的朝江中驶去,岸上的人也纷纷对着船队频频挥手,如此的事情在海宁码头还是第一次遇上,许多即便是和船队没有一点关系的人也都跑到码头观看如此盛事,站在岸上起哄叫好。 离岸的船只纷纷将船帆升满,吃上了风的船帆给船只提供了前进的动力,这些船只调整了一下船头,朝着东面的外海驶去,岸上站的人中有一个就是以前江得胜的手下,可这个时候他却十分『迷』茫,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将消息传给谁去,呆呆的看着这只船队离开海宁,直至消失在他的眼中之后,哀叹了一声,转身朝一个酒馆走去,喝多了也许感觉会好一些,现在他的感觉就是孤独,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船队不久便驶出了杭州湾,通过了舟山之后,转向朝南驶去,船队也按照事先排列好的次序,形成了一列纵队,如同蜿蜒的巨龙一般,而龙头就是镖局的五条船中的一条在整个船队前面做先导,而四个龙爪则是两外四条船,每侧两条护在船队的侧翼,形象一些的话,更像是牧羊犬正在看护驱赶着一群羔羊一般,这些羔羊顺从的在他们的护卫下,一路朝南方驶去,这时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船队中的各船都在船桅上高悬一串红『色』的气死风灯,以此相互守望,保持着队形,但船速还是慢了下来。 这里还不是江得胜以前的势力范围,说白了应该是独龙岛的势力范围,所以镖局的人并不感到紧张,只留下了那些值夜的人员之后,便各自归舱休息了。 天亮时分,船队已经驶过了普陀岛很远,洗漱过后的各船人员也都打起了精神,接下值夜人员的班之后,各船都在林雄统一的指令下,升帆开始提高了航速,人们渐渐的紧张了起来,虽然没有人说什么,但所有经常在这条航线上跑船的人都明白,前面不远便要进入到了江得胜的势力范围之内了,眼尖一点的水手在海天交接的水线处影影绰绰的看到了几个黑点,就这么远远的跟着他们继续南行。 ------------ 第二百一十五章 鲁老三的烦恼 第二百一十五章 鲁老三的烦恼 “林大哥,咱们岛上的船已经到了!”有人指着远处影影绰绰的那几个黑点对林雄说到。 林雄手搭凉棚朝太阳升起的方向望去,因为阳光的原因,他瞧的不太清楚,但也知道手下的人是看不错的,于是笑道:“来了就好,弟兄们打起精神,咱们能不用那些兄弟帮忙,还是不用他们帮忙的好!让前面的兄弟眼睛瞪大一些,一旦发现异常船只靠近,提前示警!前面就进到了江死鬼的水域了!” 手下应声而去,用旗语通知了前面的船只。 那几条船就这么远远的吊在船队后面,不即不离,货船上有人也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开始感到惴惴不安起来,不知道这些船为什么从早晨出现以后,就一直这么吊在他们船队后面做什么,可等来等去,也不见他们靠近自己,有时候还会失去他们的踪迹,但用不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们便又出现在了船队后面,于是那些货船上的船员偷偷议论了起来。 “我说兄弟,你看到后面那几个黑点了吗?我怎么觉得从咱们进了这片水域之后,他们便这么远远的吊在咱们后面呢?你说他们是做什么的?不会是江霸天的手下,这么早就盯住了咱们了吧!要是那样,咱们可是有些不妙呀!”水手甲不无忧虑的对身边的水手乙说到。 水手乙伸着脖子用力的往后面看了一阵,有些心惊肉跳的说到:“我是刚才听别人说的时候,才看到他们的,还让我找了老半天才看到,你说一早就看到了他们,是不是真的呀!老这么让人跟着,可感觉不好!被真是江霸天的人。 那就麻烦了!” “好了你们俩,别在这儿瞎『操』心了,刚才船老大请船上镖局地人问过了护送咱们的林掌柜了,那边回话说让咱们继续行船,不必管他们,说不定也是其它商船,看到咱们船队大,想跟着图个方便。 要他们是江霸天的人的话,估计早就冲过来了,咱们有镖局的人护着,何况咱们这么一大票船,他们也不见得就敢动咱们!”一个人走到他们身边,远远看了一下后面的那几个黑点对他们说到。 “就是!咱们有威海镖局的船护着,怕他个鸟,咱们这么多船。 即便是遇上江霸天的手下,也不见得他们就敢动咱们,呵呵!我一个厨子瞎『操』心不是?走,我要去做中午饭了!”水手乙说到,原来他是个船上地厨子。 鲁铁锁这两天心情不好到了极点。 他倒不是真就铁心喜欢上了那个菱香,虽说这个菱香在床上确实会伺候男人,让他难以忘怀,而是这个事情事关面子问题。 所有人现在都知道他和老四争这个菱香,而菱香却被曹老四收入了房中,成了他的禁脔,他鲁铁锁的脸到底还望哪儿放? 还有,大哥死之前,可是指定了要他带队在海上负责打理海上的无本买卖,另外要收拾一下杭州那边的船商,『逼』他们交出所谓的买路钱。 可大哥刚死,这个老四抢去了菱香,又趁着他到台州找他算账的机会,将他驭下的人马拉去了少一半,让他悔恨不已,大呼上当,这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菱香没有抢来来。 手下还跑掉了一小半。 让大好形势断送掉了!如果不是因为争着一时之气地话,他在老大死之后。 全力维持住归他管辖的这些人手,不被老四所乘,现在哪儿有老四和他叫板的机会呀! 鲁铁锁越想越气,越想越窝囊,在鱼山岛已经算是他的老巢的水寨大厅之中四处『乱』转,一脚踢飞了一把椅子,上面地盘盘碗碗摔了一地,这个该死的老四,从来都不把他这个三哥放在眼里,这次不但抢了菱香拉走了他的船只人手,居然还使坏,让人四处散播留言,说是他雇人干掉了老大,官府的人居然传他过去要找他问话,他才不是傻子呢!到了官府那里,保不定就出不来了,鲁铁锁干脆就离开了台州,到了这个鱼山岛,彻底地撕下脸皮,公开干起了劫船的买卖!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一定要让他好看!可怎么才能做掉这个该死的老四呢?他忽然想到既然老四能使坏『逼』他下海不能到台州去,他干吗不能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他立即叫来了几个亲信手下,嘱咐了一番之后,让他们也回台州城中,同样散步流言,说江得胜就是老四杀的,让这个老四也不得安生再说,最好也把他『逼』到海上落脚,一旦老四到了海上,他还是自信老四的力量不是他的对手的! 这几个亲信手下立即得令,驾船朝台州城而去,鲁铁锁又开始合计起来,还有康老二!老四这次听说从康老二那里也拉出去了一些人手,把康老二气的也不轻,何不这次和康老二联手一起收拾了老四呢?这倒也是个办法,康老二虽说手头上能打地人不多,但他财力却最雄厚,老四一旦也到了海上,康老二就能扼住他的脖子,这也是一个办法!拿定主意之后,他立即再次叫来了一个亲信,抓起笔,七扭八歪的写了一封语句不通顺的信给康老二,邀他一起对付这个嚣张的老四!忙完这些之后,他的怒气终于稍微有些落了一些。 “三爷!外面回来的兄弟说有一大队杭州的船离咱们这里不远了,总共有二三十条,咱们动不动他们?”外面跑进来一个喽啰,禀报到。 “嗯?怎么会同时有这么多船?”这些天他只顾着和老四斗气了,不知道杭州那边地事情,于是随口问道。 这个喽啰显然也不输于消息灵通人士,琢磨了一下自作聪明地回答到:“以小的想,这些杭州地船商肯定是被当初大当家放出的话吓到了,所以才纠集到一起,想要靠着人多势众闯过咱们这里吧!” 鲁铁锁现在对这个事情不怎么感兴趣,可也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他们,于是挥手道:“现在我没空去对付这些混账『奸』商,你带条船出去,警告一下他们,就说以后这里归我鲁铁锁说了算,要是以后想平安打咱们这地儿过的话,就老老实实孝敬一下老子,否则别看他们纠结在一起,老子照样收拾他们!你去吧!” 这个喽啰头目点头答应下来,下去咋咋呼呼的召集了他船上的人,登船起锚,朝着海上驶去。 领头的那条镖局的船远远便看到一条快船朝着船队快速驶来,以他们以前干这个的经验,马上就认出这条船的身份,将消息传到了后面林雄的船上。 “怎么只来了一条?他们也太托大了一些吧!”林雄听了之后觉得有些好笑,这些江得胜的手下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还是把自己当成了三头六臂的神仙了,一条船就敢前来拦截他们这么大的船队,即便船队没有镖局护航,恐怕他一条船也捡不到什么便宜吧! “传令货船朝右行驶,咱们的船护住船队不要『乱』了队形,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咱们迎过去,拦下它看看他们要做什么好了!”林雄想了一下下令到。 货船也看到了逐渐驶近的那条快船,多少有些紧张,但看到对方只有一条船,马上就又安定了下来,按照镖局的吩咐,纷纷转舵朝右规避,接着看到林雄的座船脱离了船队,朝着那条来船迎了过去。 前来警告船队的那条快船上的鲁铁锁的手下有些纳闷,看到船队丝毫没有慌『乱』的意思,整齐的转舵开始规避自己,里面居然还分出了一条快船,迎着自己驶了过来,怎么都觉得今儿个的事情有些奇怪,而且迎过来的船上面还悬了一副鲜红的旗子,上面似乎绣的有两个字,可他不认识这俩字。 “你过来!给我看看来的那条船上的旗子上写的字是什么字?”他伸手招过来了一个喽啰问道。 这个喽啰眼瞪得老大,看了半天说到:“这个嘛……好像是,……我也不认识!” “滚!不认识就不认识了,啰嗦这么多干吗?下去问问有人认识不认识。 ”这个头目破口大骂起来。 好歹他船上这几十个人中间还不算都是白丁,总算是有人认出了这两个字,告诉了这个头目,这俩字叫“威海” “威海?杭州有这么一家船商吗?怎么用快船出海?”他十分奇怪,这时林雄的那条船已经拦下了他们的去路。 “对面来的是做何买卖的?在下林同,还请对面朋友出来说话!”林雄站在船头,抱拳问道。 那个头目站到了船头,嚣张的叫道:“我们乃专管这片海面的鲁三爷的手下,特来通知你们一下,你们是不是杭州过来的船队?要是的话,就带话回去,这里以后都归我们三爷管了,你们要想顺顺当当的打着儿过的话,回去给你们东家说一下,赶快孝敬孝敬我们三爷,否则以后再通过咱们这片海面的时候,就别怪老子们不客气了!” 林雄这下明白了对方的来意,敢情他们不是来抢劫的,而是过来示威的,看来江得胜的老三兄弟鲁铁锁已经到了这里,自立了门户了! ------------ 第二百一十六章 接火 第二百一十六章 接火 林雄听完这个家伙的话后,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反口相激到:“原来如此,难道这里已经不是江霸天的地盘了吗?怎么冒出来一个三爷?你回去告诉你们三爷,杭州这边的船只以后麻烦他就别再打主意了,我们是杭州的威海镖局,干的就是随行保护这些货船的买卖,要是不想伤了和气的话,还是请你们三爷好自为之,别让双方都不好看!” 威海镖局?这是什么玩意儿?不过这个头目也不是傻子,虽然不太清楚威海镖局的意思,但还是明白他们是做什么的了,他们干的就是保护商船的买卖,要对付的就是自己这种人,于是脸『色』一变骂道:“你们是什么东西?老实告诉你,现在已经没有江霸天了,我们江爷头些日子已经过世了,现在海上这里是我们鲁三爷说了算,你们这是诚心要抢我们的饭碗不是?你以为你们是什么东西?能挡住我们动这些货船?也不掂量掂量你们自己的分量,知趣的话,回去关门该干什么干什么,别出来找死!” 林雄把脸猛然一板骂了回去:“别他娘的给你脸不要脸,老实告诉你,站在这儿给你说话,是给你面子,别不识抬举当自己是头大瓣儿蒜,要是有本事别耍嘴皮子,放马过来好了,老子让你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要抢船你过来,没种的话赶紧滚蛋,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滚!” 随着林雄的怒骂声,他的船上的弟兄们纷纷站了起来,各个手上都持了一副弓箭,上面搭上了箭支,拉成了满月,全都瞄准了对面船头的这个鲁铁锁手下的头目,做出一副随时要放箭地架势。 这个头目看到对方忽然翻脸。 拉出了家伙,这么多副弓拉开对着他一个人,顿时心底升起了一团凉气顺着脊梁骨传遍了全身,要是对方突然放箭的话,就凭他的本事,恐怕立即便会被『射』成一个刺猬了!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想要躲起来,可又觉得这么做实在没有面子。 嘴上硬到:“好!好!你们等着,今天老子是来传话的,你们别不识抬举,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你们等着好了,我回去就通知我们三爷,有你们这些人的好看!”嘴巴虽然硬,可腿肚子却不怎么硬。 说完话之后,便觉得有些腿软,似乎随时都有软倒的危险,于是赶忙转身,闪到了一个可以躲避箭支的舷墙后面。 知道今天凭他这一条船几十个人是拿对方没有一点办法地,继续留在这里实在危险,于是把眼睛一瞪小声骂道:“他『奶』『奶』的,你们这些龟孙子还不赶快掉头回去。 在这儿等死呀你们,回去告诉三爷再说,快点掉头笨蛋!” 货船上的那些人远远看到镖局的船对上了这条海盗的船之后,也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只是见到镖局船上的人纷纷拉出了家伙,接着便看到那条海盗船急急惶惶的掉头退走,于是众人纷纷对远去的那条海盗船发出了一阵嘘声,看来请镖局地银子还真是没有白花。 海盗还真不敢动他们了,这些本来心中有些惴惴的货船上的人们这下觉得有了底气。 船队继续扬帆前进,林雄将前哨船撒出去了很远,一旦前哨船发现敌船的话,他们就可以提前做好准备,另外反正已经出海,林雄下令让镖局的各船都把舱中地弩炮搬了出来,在船上预留的位置固定好。 做好了准备。 他知道鲁老三手下的这条船回去之后,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还是提前做好准备地好。 果真如林雄所料,那个鲁老三的手下急急的赶回了鱼山岛之后,连跳板都没有等搭好,便跳下船,一路狂奔到了鲁铁锁所在的地方。 “你小子回来的还挺快的嘛!这次出去事情办的怎么样?那些杭州过来的船上地人怎么说?”鲁铁锁看到这个手下回来之后,有些诧异的问道。 “回禀三爷,别提了,这次杭州那边的船商,不知道在哪儿雇了几条船,说是什么威海镖局,专门为他们的商船护航,那个镖局的老大我见到了,他说只要有他们镖局在,以后让咱们少打他们护送的船队的主意,那个嚣张劲就别提了,还险些跟我们动起手来,我看他们势众,所以就先回来给三爷报信了!他们简直根本就不把三爷您放在眼里呀!”这个家伙据实回答到,而且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挑唆地意味。 啪!鲁铁锁怒拍了一下桌案,长身而起,怒道:“威海镖局?什么威海镖局?他们是做什么地?……我想起来了,好像有这么一回事情,杭州年后出了一个什么镖局,我听大哥说过,敢情就是他们呀!好呀!居然还真不把咱们放在眼里,这些不长眼的东西还真敢请人护送他们地船只,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威海镖局是个什么玩意儿,居然敢接他们的生意,去召集弟兄,点几条船出来,我要去会会那什么威海镖局!” 这个头目屁股一撅,应声跑了出去,不多时原本还算是安静的鱼山岛便热闹了起来,一大群鲁老三的手下『乱』哄哄的跑出寨子,涌到了码头上,在几个头目的吆喝下,『乱』哄哄的登上了几条船,接着鲁老三带了几个亲信手下也从水寨里面走了出来,上到了最大的那条船上,这条船就是他这次在福建那边订造的船只,是一条至少可以装载五千石的大船,船分四层,高大如楼,看起来比两浙这边的方艄威风不少,算是他手中的王牌船只之一了。 随着鲁老三一声令下,几条被点出的船立即起锚扬帆,驶出了鱼山岛的码头,一路朝着航道那边扑了过去,船上的那些海盗们一脸兴奋的趴在船舷上,好像跟恶狗一般等着找食儿,他们这些人跟着江霸天这些年没少干这种劫船的买卖,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反正出去一趟,大多时候只要吓唬吓唬那些货船上的人,那些人便乖乖的停船,任由他们索取,真是有些船上的人试图反抗,也架不住他们人多,很快便会被他们一拥而上砍死丢到海里,在他们眼中,出去抢劫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所以他们并不感到紧张,而且还有些期待,因为每次回来他们不是抢回来大量的货物,就是抢回来不少银钱等物,运气好的话,还能抢回来几个女人,那他们就算是开荤了,回来少不得要好好痛快几天,酒肉女人肯定是少不了的!前段时间他们被迫南下,虽然也干过一些劫船的事情,可毕竟那边不是他们老巢,总觉得没有这边干的顺手痛快,这次回来,总算是又能过把瘾了! 鲁老三带着他的船队,浩浩『荡』『荡』的驶向了预先料定的那些货船的必经之路,吊斗上的那些瞭望手眼睛瞪的老大,手搭凉棚努力的朝远处海面上搜索,生怕漏掉了船队的踪影。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驶出鱼山岛之后,没有用太长时间,便有一个眼尖的家伙在桅杆上面吊斗里叫了起来:“看到了!我看到了!东北方向确实有一支不小的船队,弟兄们!今儿个咱们抓到肥羊了!哈哈!” 随着他的叫声,船上想起了一阵螺号之声,接着其它几条船上的瞭望手也都发现了目标,纷纷叫嚷了起来。 鲁老三下令调整航向,带着他的船队朝着那支正在朝南行驶的船队疾驶了过去。 自从上午碰上了那条鲁老三的船之后,林雄便没有丝毫的放松,让各船桅杆上吊斗里的瞭望手一刻都不得松懈,严密监视附近海面,船上没事的人在安装完了弩炮之后,又检查了一下船上的弓箭兵器等物,做好了一切准备,镖师们也都就地休息,养精蓄锐,等着即将到来的大战。 “林掌柜!前面的船上发回来信号,说有七条船正在朝咱们船队『逼』近过来,看样子是来意不善,请林掌柜定夺!”一个旗手跑到了林雄面前启禀到。 “嗯!到底还是来了!让弟兄们竖起船舷护盾,该起来干活了,通知船队中的货船,让他们收拢队形,不要落单,咱们的船前出,迎住他们,不得让他们靠近货船,这下要看你们的了!” 随着林雄座船发出的讯号传到了船队中所有的船上之后,船队中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那些货船上的人们再次有些惶惶不安起来,因为这次镖局让他们收拢起来,不得私自离队落单,而且镖局的船迅速的调整了航向,驶出了船队,朝着远处驶去,站在低处的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看到海盗的船队出现在海平面上,众多货船上的船夫都趴在船舷上紧张的望着镖局的船只渐渐的驶去,心里面求老天千万别让他们落在海盗的手里。 镖局的五条船驶离了船队之后,以林雄的座船为首,形成了一个锋矢队形,朝着远处疾驶而来的那几条海盗船迎了过去,他们即将迎来镖局开张后的第一次考验。 ------------ 第二百一十七章 完胜 第二百一十七章 完胜 徐毅将一条装满了孩子的船只送离了码头之后,微笑对船上的那些小脑袋们挥手告别,算上这船孩子,岛上已经接收了不下三千人的孤儿了,这些孩子之中大多年龄都在十二岁到十五岁之间,假以时日到了天下大『乱』的时候,刚好这些孩子基本都已经成人或者即将成人,到时候就能派上用场了。 徐毅想在已经想通了这个问题,他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错,虽然他凭着一点私心,为这些孩子缔造了一个以他意念为核心的未来,可比起他们现在的这种情况,不是饿死街头抛尸荒野,就是沦为有钱人的奴仆来说,也许他给他们打造的这个未来可能算是最好的一种结局了吧! 当他从李家的码头回转杭州的时候,一匹快马从远处奔来,马上一个矫健的身影纵身一个空翻,稳稳的落在了他的马前,徐毅不用看便知道来者肯定是钱贵这个小子,这个小子自从学会了骑马之后,天天都要骑着马到杭州城外空僻的地方撒欢跑上一阵,比他练武还要起劲许多,加上他本身已经有了相当不错的功底,所以马术进展的也很快,这种下马的姿势,恐怕是连那些自小生活在马背上的民族,都要甘拜下风了,连徐毅都有些嫉妒这个小子在马术方面的天分了。 “臭小子,没事不好好习武,又偷跑出来骝马,小心你李大哥回去罚你蹲一个时辰的马步!呵呵!”徐毅笑着教训钱贵到,李波在徐毅身后做出一副威严的模样,瞪着钱贵,不过眼神中却掩饰不住他的赞赏,这个小钱贵真是个人精,学会骑马没有几天时间,就能做出这么高难的动作。 这个小子还真是个骑马的天才。 “嘿嘿!大当家,我现在的马术应该算是出类拔萃了吧!刚才我下马地动作好看吗?”钱贵嬉皮笑脸的说到。 “嗯!不错,起码比我现在的骑术要强不少,不过你下马的动作虽然好看,却不实用,我看应该算是你故意卖弄才对,骑马也算是一种技艺,多练习虽然好。 但也要注意安全才是!”徐毅点头继续教训他到。 “我这次可不是出来骝马的!而是给大当家送信来了,刚才林叔发回来一支鸽子,薛大叔让我给您送过来,我这趟可是公差呀!”钱贵说着从怀中『摸』出了一小块写满了小字的白绢双手呈给了徐毅。 “哦?这么快就有信回来了?他们不是刚离开才三天时间吗?”徐毅一边接过那块白绢打开,一边说到。 当他看完这块白绢之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伸手拍了一下钱贵的脑袋说到:“跟我回镖局,今天晚上咱们好好给林掌柜庆功一下。 你小子今天又能喝酒了!哈哈!” 钱贵一声欢呼,倒翻了一个跟头,一个呼哨招来了他地那匹马,纵身又是一个空翻跨上了马背,领头朝杭州城方向跑去。 “大当家。 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呀?怎么说要给林大哥庆功呢?”李波提了一下马缰,来到了徐毅身侧不解的问道。 “你自己看看吧!”徐毅随手将那块白绢递给了身边的李波。 李波也识字,低头看去,只见白绢上写到:“首遇敌酋鲁三。 退之,船队无恙!安!” “他们果真接仗了!看来这酒是应该好好喝一场了!”李波将白绢双手交给徐毅笑道。 鲁铁锁率领着他带出的七条船,一路追踪终于赶上了船队,刚要气势汹汹的扑将过去,远远便看到七条快船朝他们迎了过来,鲁铁锁皱眉望着迎上来的这五条快船,嘴角撇到了耳朵边,哧的笑道:“就这几条破船也敢在咱们地头上撒野。 传令下去,让弟兄们撞沉他们,让他们去喂鱼去,然后把船队给我截住,我要让他们这些不开眼的知道一下,咱们这边到底谁说了算!别光认识一个江霸天,不知道我鲁铁锁地厉害!” 手下人立即擂鼓传令,一通鼓声之后。 他的手下们嗷嗷叫着。 舞着刀子趴在船舷或者船头上,朝着镖局的快船直冲了过去。 林雄其实并不精于水战。 但他手下的人却大都是岛上的精英人员,而且这次陪同他地有一个叫董伟的人更是精于此道,有他给林雄出谋划策,当然不怵对面这些人,在他的提示下,林雄下令船队忽然调转了航向,避开了鲁铁锁船队的锋芒,抢上了上风头,他们虽然船小,但却占有着灵活地优势,手下这些船上的弟兄们又都早已多次演练过对敌的战阵之法,所以对付起气势汹汹扑过来的鲁铁锁他们的船队显得机动而且灵活,鲁铁锁他们的船队冲过来之后,只是切到了他们的身后,当鲁铁锁下令再次转向的时候,他们已经抢上了上风头。 现在海上地海战,抢占上风尤为重要,顶风迎敌是一个大忌,当鲁铁锁看到对方五条船如臂指使,整齐划一的在他们前方划出一条弧线,很快抢到了上风转向重新面对自己的船队的时候,便意识到这次面对的绝对不是庸手,心里突突的急跳了几下,但当他看到自己的船比对方的船大出不少,而且自己明显人手和船只数量上比起对方要占优许多,也就又放心了下来,他不怕对方占住上风,即便他们占住了上风,也不敢和他们地船只冲撞,于是便下令船队散开,呈兜型阵要将对方这五条船包住,只要靠上帮,就能解决掉他们,鲁铁锁这么想着,大声地对手下鼓劲道:“弟兄们,收拾了他们,咱们抓肥羊去!上呀!” 可对方显然看出了他的意图,五条快船保持了一个密集地箭形阵,靠着他们抢占住上风和他们灵活机动的优势,直扑向了鲁铁锁船队的左翼,那里是他船队最薄弱的两条船,船只虽大,但却很不灵活。 像这样的船,独龙岛早已淘汰为运货地货船了,林雄看重的就是它们的笨拙,所以第一个下手的目标就选定了他们。 鲁铁锁不是傻子,而且可以说是海战的老手了,立即意识到了对方的企图,急忙下令左翼两船朝中间收缩,又指挥右翼船只朝左侧出击。 可他却没有那么方便的传讯手段,心里虽然想到了,可船队指挥起来却远没有对手的灵活,只见镖局地五条船迅速切如到了他的船队左翼,立即形成了五比二的局部优势,还不等鲁铁锁船队做出反应,他们五条船上便飞出了十几个冒烟吐火的黑乎乎的东西,直扑向了左翼两条船。 船上的那些海盗本来还兴奋异常的准备好了刀枪弓箭,准备好了接战,可没有想到距离这么远,对方便发动了攻击,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十几颗黑家伙朝自己飞来。 却不知道对方用什么手段把这些东西给丢过来地,更不知道这些冒烟的东西是什么,可当这些黑家伙落到他们的船上之后,他们才察觉事情似乎很是不妙。 十几个冒火的东西撞上他们的船板之后,立即碎片『乱』飞,里面喷溅出了打量汁『液』,并随即腾起了一阵烈焰,轰地一下便在他们的船上猛烈的燃烧了起来,不少猝不及防的海盗身上也跟着燃起了大火,只烧得这些家伙哭爹喊娘,机灵点地嚎叫着便翻身蹦到了大海里面。 即便淹死也不能让火活活烧死呀! 只是短短的一个照面,鲁铁锁左翼两条船便燃起了大火,上面的那些海盗立即被烧的鸡飞狗跳高呼着救火,再也顾不得去迎战镖局的船只了,可他们还没有想到什么好的灭火的办法,对方第二批火油弹便又呼啸着飞了过来,这个东西对付起他们现在这样的木船是最好不过了,船只都是木质地。 而且上面还刷了厚厚的桐油漆。 遇火便着,船帆也是刷了桐油的帆布。 更是怕火,有两个火油罐正中船帆,油罐破裂之后,船帆也立即被烧成了一个巨大的火把,熊熊的烈焰烤灼的附近那些海盗胡子头发都卷曲了起来,于是这两条船上的海盗们彻底的混『乱』了起来。 鲁铁锁正指挥着他地座船转向要追堵镖局地船只,没有怎么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便看到自己左手两条船上烧成了一团,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没有进入一箭之地,对方就能够着他的船了呢?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你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了吗?”他抓住身边一个手下问道。 “三爷!我也没有看得太清楚,就看到对面地船上飞出来了几个黑点,接着咱们那两条船便着火了!他们……他们船上有什么东西呀?”他的手下有些口齿不清的回道。 “笨蛋!连这个都看不清楚,要你有什么用,给我滚!”鲁铁锁火往上撞,一脚踹开了这个家伙。 这个家伙哧溜一下溜出去了老远,嘴里面小嘟囔到:“我笨蛋?你不是也没有看清楚吗?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笨蛋!切!”可这话他是不敢让鲁铁锁听到的。 “给我追上他们,我要他们死!”鲁铁锁气急败坏的喊道。 林雄他们五条船一击就走,也不恋战,迅速点燃了那两条船之后,马上从江得胜船队的左翼切了过去,远远驶开,而且又转向了左手,这个时候鲁铁锁剩余的五条船刚刚完成了转向,至于那两条着火的船,他就顾不上了,船上的火,就让他们自己去扑救好了,他要带着这剩下的五条船赶紧解决了镖局这些船只,这会儿鲁铁锁已经收起了轻视之心,对方表现的太出乎他的意料,这样的打法他还是第一次遇上,除了尽快靠近对方之外,他别无它法。 可镖局那五条船跟泥鳅一般滑溜,鲁铁锁干着急就是抓不住他们的尾巴,林雄也不和他们硬憾,拉着鲁铁锁的船队在海上兜圈子,时间不久鲁铁锁船队里面因为船型不一,而且又不刻意配合,很快一条船便落到了后面,林雄立即抓住这个机会,下令自己右手的两条船脱离船队,划出一条弧线。 绕到了鲁铁锁船队后面,揪住了落单的这条船,一通火油弹加石弹,将船上的那些家伙打得是哭爹叫娘,接着靠过去,又是一阵弓箭伺候,把船面上那些慌『乱』扑火的海盗『射』死『射』伤了不少,虽然没有将它彻底干掉。 但这条船也已经是毫无战力可言了。 鲁铁锁几乎气疯了,这就好像是一个重量级拳手和一个轻量级拳手对决,重量级拳手明明占据着绝对优势,只要一击便能将对手解决,可怎奈对手上蹿下跳灵活无比,他干着急打不到对手,反倒被对手耍得团团转,还挨了几记重拳。 被打得是晕头转向,他在海上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吃过这亏呀! 毕竟他也是老手,不是笨蛋,看出了镖局想要将他们拖散。 然后各个击破,而且他们船上有可怕的神秘武器,居然能发动远程的火攻,他船上虽然也有床子弩。 但发出地箭只能在对方船只上留下几只箭以外,却伤不到对方什么人,有心继续追下去,可也知道自己是万难抓住对手的,于是只好调整了策略,将他的剩余的四条船收拢起来,再也不敢分散,眼珠一转。 想到了一个主意,把牙关一咬,挥手道:“调转船头,咱们不追了,去找那些货船的晦气去!『逼』他们来找咱们,船上多备一些水,用于应急!” 林雄也重新规整了他的五条船,忽然看到鲁铁锁剩下的这四条船调转船头。 朝着货船船队方向驶去。 便知道了对手打的主意,看来对方已经看出了他们地策略。 想要先对货船下手,于是也不再犹豫,下令道:“弟兄们!他们要去找货船的晦气了!咱们不能让他们得逞了,追上去,让他们尝尝咱们的厉害吧!” 镖局五条船满帆,劈波斩浪直朝鲁铁锁的那四条船衔尾追去,他们的船显然要比鲁铁锁的船要快一些,这便是徐毅当初为他们配备快船的原因,就是要让他们有足够的灵活『性』,这一战恰恰就体现出了他们地优势,很快他们便追上了鲁铁锁他们的船队,开始准备发『射』火油弹伺候这鲁铁锁这几条大船了。 鲁铁锁此时也知道现在是和镖局的船只对决的时候了,不干掉镖局的船,他们今天这亏就吃大了,恐怕是连屁都捞不到一个!于是咬牙下令掉转船头,迎住镖局地船只,他们船上的那几部床子弩也纷纷上弦,将粗大的弩箭安置到了弩架上。 双方几乎是同时发动了进攻,镖局船只上发『射』的是火油弹,而鲁铁锁船只上则还以弩箭,而且床子弩地弩箭比镖局船上的弩炮发『射』的火油弹速度还要胜上一筹,首先命中了镖局的船只,带着巨大的惯『性』,弩箭深深的『插』入到了船板上面,发出笃笃的爆响,听得让人觉得发怵,幸好这些弩箭大部『射』到了船舷上,假如是『射』到了人手持的盾牌上面地话,恐怕没有什么盾牌可以抵挡住如此巨大的力量,会被弩箭连盾带人都给钉穿的,虽然这些弩箭威力很大,但对于一条船来说,它们就有些像是『射』到大象身上的牙签了,吓人可以,但想对船只造成实质『性』的破坏还是不可能的了。 相比之下,镖局船上弩炮发『射』的那些火油弹就要比这床子弩厉害多了,那可是面杀伤武器,落在船上一烧一大片,碎裂的瓷片对于没有盔甲防护地人员同样具有很大地杀伤力,所以在双方远距离对攻方面高下立现,镖局方面几乎没有伤损,可鲁铁锁的船只上每条船都多少伤亡了一些人,而且他剩下地这四条船也都着起了火。 幸好这些海盗不是笨蛋,看到刚才自己这边那三条船的惨状之后,纷纷在船板上准备了一些装满了海水的水桶,这些提前准备的水算是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使他们在遭受到第一轮的打击下,有三条船都得以迅速的将火扑灭没有发生蔓延,而有一条船显然比较倒霉,三幅船帆上都着了火,结果是火势立即朝上蔓延,海盗干着急却无法把火扑灭,把中间桅杆上面吊斗里面的那个望手险些烤成了烤猪,在烈火熏烤下,再也顾不得什么高不高了,纵身跃下了吊斗,想要跳海,可他高估了自己的弹跳能力,没有落在海中,却重重的摔到了船板上面,当场摔的脑浆迸裂、呜呼哀哉,还险些砸死一个下面的海匪。 镖局的船只不紧不慢的再次给弩炮上弦,准备第二轮发『射』,而相比镖局这边的从容,鲁铁锁那边就没有这么好命了,他们刚刚将船上的火扑灭,还没有来及给他们的床子弩上弦,就看到对方第二轮火油弹又飞了过来,于是船上又『乱』作一团。 鲁铁锁蹦的老高,有几个手下拿着水桶将他浇的浑身通湿,才将他一条腿上的火苗扑灭,但还是把这个家伙烧的嗷嗷只叫,看着另外几条船上的浓烟和火焰,他终于下令撤退,七条船虽然无一战沉,但每条船都被烧的不轻,各个都挂着残破不堪的船帆,蹒跚着向外海退走。 林雄望着退走的那些鲁老三的船只,没有继续追击,那不是他要负责的事情,自然有人会去解决他们,而是收拢了五条船,朝着船队驶去,船上的那些手下各个都放声欢呼,这一仗打得漂亮,他们可以说是以完胜结束了这次镖局的处女战。 ------------ 第二百一十八章 曹老四 第二百一十八章 曹老四 杭州城外的稻子一片金黄,农家之人全都在田间忙碌收割,即便是小孩子也都要做一些儿力所能及的事情,随着微风的吹拂,空气中飘散着一股单单的稻香。 随着新米的上市,镖局又多出了一项工作,就是派出专人去和杭州粮商打交道,镖局因为首战告捷,把杭州这边的船队安然送达到了福建路海面,回转到了杭州,此事立即在杭州引起了轰动,原本不怎么看好镖局的那些船上于是也放下了顾虑,找上了镖局大门,一时间威海镖局成了杭州城一个热门话题,所以那些粮商听说是镖局打算朝北方贩运大米之后,各个都十分殷勤,毕竟他们大批走货有的时候少不得要和镖局打一些交道,以后很可能要用得上镖局,所以所要米价都不很高,可以说很公平,接到徐毅指令的钱老本等人,立即派出了岛上的货船赶到了杭州码头,在此将所购大米装船,开始大批朝岛上转运,又在岛上找出几个非常适合的山洞,修好了道路,将这些粮食囤积在这些山洞之中,找了几个岛上的老头专门负责看护。 关于这个事情,徐毅还专门给钱老本等人做了详细的解释,这些人即便不太理解,但总觉得徐毅不会错的,何况现在岛上有了这么多孤儿,一天消耗的粮食也不在少数,囤积一些粮食总不算是什么坏事,所以徐毅既然吩咐了,他们就尽心把这些事情做好,一时间往年不怎么好的粮食生意,在他们的大批采购下,居然异常红火起来。 为了不引起杭州这边粮价波动,徐毅还给扬州的葛雷去了封信,令他在扬州那边也同时采购大米等粮食。 分散一下杭州这边的压力,葛雷立即找上了那些扬州粮商,他们这些粮商一看是江北船场的二掌柜,知道这个主不好惹,所以卖米的价钱也都给地公道,杭州扬州两地同时收购,让岛上的那几处粮仓很快便被囤满,徐毅这才下令停止收购。 让岛上的人大大的喘了一口气,这些天,他们天天都在忙碌着搬运米袋,各个都累了个半死,这下总是可以歇歇了! 鲁铁锁凄凄惶惶带着满腿的水晶大泡逃回到了鱼山岛,躺在床上请来了郎中为他诊治腿上的烧伤,闹了好长时间不敢下地走动,这一战让他彻底收起了对镖局的轻视之心。 他这次算是知道了这个威海镖局的厉害,知道人家为什么敢接这种买卖了,自己带了七条大船出去,伤亡了一二百人,七条船各个带伤。 有两条更被烧地面目全非,眼看不大修是用不成了,而人家镖局五条快船连皮『毛』都没有伤到,要是再去和镖局硬碰他估计用不了几次。 手头这点老本便要拼光了,到那时候,恐怕不用别人动手,光老四就能把他给收拾了。 所以回岛之后,他闭口不提再去找杭州那些船商的麻烦,而是让手下分头行动,专挑那些往来落单的船只下手,他那些手下也乐得听他这样的吩咐。 因为参加过这次火并的人也和他一样回来老窝里面,一想到这次事情,便是心有余悸,他们现在宁愿跟战船碰上,也不愿再去招惹那些镖局的船只了,这仗实在没法打,简直就是被人家骑着脖子揍,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至于那些没有参加过这次火并的部众。 听这些回来地人说过之后,再看看烧伤的那些弟兄的惨象。 也都各个从心里面发寒,生怕他们三爷一时兴起,咽不下这口恶气,再拉着他们去跟那杭州的镖局火并,吃亏的可就轮着他们了。 鲁铁锁这次还是留了一个心眼,他回到岛上之后,严令手下这些人不得将这次地事情说出去,他吃了这么大的亏,不能让老二、老四看笑话,而且那两个东西也不是善类,肯定有一天也要去打这些杭州船只的主意,让他也好好的尝尝人家地厉害再说,顺便让那镖局也削弱一下他们的力量。 这趟林雄回来之后,徐毅薛屠等人大宴了他们一番,并从这次的镖款中拿出了一笔,犒赏了镖局上下,让这些手下也都大大的高兴了一番,对于干这个为人护镖的买卖再无什么怨言了。 连续两次护航出去,都没有碰到什么事情,于是杭州这边的船商普遍开始流『露』出了乐观的态度,加入护航船队的船只和商人也越来越多了起来,因为那些持观望态度地人的船只,一旦落单之后,这段时间在海上遭遇的劫船事件也渐渐的频繁了起来,鲁铁锁不敢动有镖局护航的船队,可对那些落单的船只是毫不客气的,而且这些劫船事件也不是他一股搞出来的,曹老四那边也在站住了脚之后,开始了他地活动,养活一帮人手,整天不干活,以他现在地积淀,是万万不成的,而且康老二那边看到老三老四两个人各自扯出了大旗,开始了单干,于是也不再偷偷『摸』『摸』地做事了,一方面继续打理他的货运船队,一边在海上一个他早已看中的岛上建立起了他的水寨,如果说江得胜的死谁受益最大的话,那就应该属于他康老二了,他基本继承了江得胜在陆上的大半生意,说他日进斗金一点不为过,而且多年以来,他便偷偷的积攒自己的力量和财力,所以在财力方面数他最为雄厚,从他一次拿出上万两银子,建立他自己的水寨这件事上,就让老三和曹老四眼红不已,为了能在未来海面上争取更大的利益,鲁老三和曹老四两人暗中较劲,开始了大规模的劫掠活动。 如果说江得胜活着的时候,在做这样的事情上还有所压制和收敛的话,他死后这种局面已经完全被他三个兄弟打破了,现在的台州外海比起他江得胜活着的时候,还要『乱』上几倍还多,鲁老三、曹老四加上新出来的康老二三人没有多久便被人称为台州三凶。 从这些反馈回来的消息上看,可以说正中徐毅的下怀,也正是他想要的结果,船商无奈之下。 不得已只好求助于威海镖局,以期加入到护航船队之中,能求一个平安,所以当他们第四次出航地时候,船队便已经扩大到了五十多条船只的规模了,即便每条船按百两银子计算,他们镖局跑一趟回来也至少收入五千两银子,这样的收入比起他们当初在海上劫船的买卖也已经不差什么了。 现在对于徐毅当初要做这个镖局买卖的决定,就再也没有人发出议论了,其中最高兴的还数李家,他们的船只随船队出航是完全免费的,而且徐毅说过,他们李家也在镖局里面占一成份子,年终分成地时候,他们也可以拿不少银子。 可以说当初他们支持徐毅,算是李明山走出的一步绝对正确的好棋。 考虑到台州三凶闹的正欢,那边不安全,徐毅也命钱老本加大了暗中对船队的保护,镖局的牌子说什么都不能砸。 否则刚刚开创的这么好的局面就要功亏一篑了,所以这些加入船队地货船上,没有几个人知道,其实保护他们的远不止只有镖局的这几条船。 而是背后还有一支超过镖局的船队一直都在注视着他们,前面有人开道,后面有人随护,当然钱老本他们也不亏本,护送船队的同时,他们也挑一些落单地船只小小的打劫一下,不过他们打的却是台州三凶的旗号罢了,这才是利益他们独龙岛拿。 屎盆子扣到三凶地脑袋上,把那些过往的船只闹得是惶惶不可终日。 曹老四对于眼前这个局面也感到满意,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老三上次碰上了杭州过来的镖局护航的船队,吃了一个闷亏的事情早已被他得知,曹老四因此偷笑了不少次,跟亲信手下笑骂鲁老三的无能,居然会被一个新出道的什么镖局给打得溃不成军。 连他自己都受伤了。 这个事情实在好笑,他早就瞧不起这个鲁老三了。 现在看到他吃瘪实在是痛快,不过痛快归痛快,对于这个杭州新出现地镖局,他还是给予了相当的重视,派亲信手下仔细打听了一下当初老三吃瘪的具体情况,他觉得也要多加小心才是,所以杭州这几次过来的船队他都没有轻易去碰,而是先找一些落单的船只或者是小船队下手,先赚些本钱再说,现在他的势力还比不上鲁老三和康老二,必须要小心谨慎一些才是,可现在不碰杭州的大船队并不代表他就不敢碰,他这些时候一直都在合计这个事情,因为他知道,一旦拿下这么一支船队的话,所获恐怕会相当丰厚,而且也可以一战扬名,让那些北边地船商知道知道他曹老四地厉害。 曹老四也算是有心人,多日以来仔细研究过上次老三和镖局的那一战之后,他认定镖局船上肯定有一种他们不知道地厉害家伙,可以发『射』装满火油的罐子,但具体是什么厉害家伙,他搞不清楚,如何才能克制对方这种厉害家伙,就成为他必须面对的问题了,不解决了这个问题的话,恐怕他也会重蹈鲁老三的覆辙,单靠他弄来的那几部床子弩是不够的,于是他又想到了抛车,他求助了几个在水师当官的朋友,经过他们的帮忙分析之后,最后曹老四认定镖局的船上肯定装了抛车,因为水战中使用广泛的除了弓弩之外,拍杆是一种水战利器,但问题是拍杆只能近战,而不能及远,而且拍杆重量巨大,一般快船是万难装上的,要想装上拍杆,恐怕只有楼船才行,但楼船又多用于内河水战,海船上少有使用,能把装满火油的罐子抛出的东西,以目前看,也只有抛车才行了,所以最后他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不过他还有一点没有想明白,抛车也体积不小,装船使用的时候,很不方便,而且想要命中对手十分不易,又琢磨了两天之后,他认为,镖局之所以能准确的将装了火油的罐子命中鲁老三的船只,肯定是经过一番苦练的结果。 有了这种分析结果之后,他立即倾其所有,想方设法弄来了几部抛车,装到了他的几条主力战船上面,这段时间他只让手下的那些快船或者小船出去游猎,而他本人则天天带了几条大船在他的岛子附近大加演练,可无论他怎么做,都无法准确的命中一条活动中的目标,最大的成果就是可以让这几条船上的抛车击中一个相对稳定的目标,而且命中率还低得可怜,五中其一就算是命好了!这样的结果让他有些大为丧气,但眼前他也实在想不到比这个更好的方法了,想来想去觉得上次鲁老三吃亏肯定是他命不好,要不怎么会被人家的抛车给打得灰头土脸呢? 这个法子不行,他又开始琢磨起来新的办法,苦思冥想了一个晚上之后,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可以对付镖局船只的办法,于是眉头终于舒展了起来。 召集了他手下的十来条大小船只之后,他到海上大肆演练了一番,终于觉得自己想到的这个办法不错,肯定是能克制住镖局的那些船只了,回到了岛上之后,他开始感觉有了底气了。 “这段时间杭州那边又有什么动静没有?”曹老四对身边一个手下问道。 这个手下正是江得胜以前的一个亲信,江得胜死后便投靠到了曹老四手下,这个人有办法能打听到杭州那边的消息,算是曹老四身边的一个耳目,所以他躬身回答到:“回四爷的话,杭州那边这段时间放单出来的船只越来越少,许多人看到那个镖局可以确保他们的行船安全之后,便加入到了他们的船队之中,听说这两天他们又要发出一个船队出来,这次他们船队足有五十多条货船,算得上是一只顶大的肥羊了!” “好!那咱们这次就找这只肥羊下手!让他们也知道一下我曹某人的厉害!哼哼!”曹老四嘴角『露』出了一丝阴笑。 ------------ 第二百一十九章 黄雀在后 第二百一十九章 黄雀在后 曹老四因为江得胜死的时候,没有掌控海匪部众,虽然事后耍手段拉出来了一帮人和船,但比起老三和老二来说还是吃亏一些,所以三个人中数他的势力最小,这就是他必须铤而走险的原因。 现在和老三已经彻底撕破了脸,背后又有老二在惦记着他,如果他不尽快壮大起来,单靠这样小打小闹,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老二老三『逼』出这片地盘,甚至被他们干掉都有可能,如果这次他成功的劫下杭州的船队的话,那他就发达了,他就有了和老二老三正面相抗的资本,可以拿着这次的所获,去招兵买船。 站在船头曹老四捻着他颌下的那缕小胡子,暗自下定了决心,这次他可以说是倾巢而出,将他能带出的人手和船只全都带了出来,总共是四条大船,五条快船还有七条渔船,总共带来了七百多人,这已经是他的全部力量了,看着自己这只船队,如果放在其它地方,他目前的这个实力已经算是不错了,可放在老三或者老二的船队面前,那就觉得实在有些寒酸了一些,所以他必须要尽快的改变这种情况。 按照他手下传来的消息,杭州过来的这只大船队应该就在今天晌午到达这片水域,现在他已经在这里布下一个天罗地网,就等这只肥羊自投罗网了,曹老四下令所有手下做好准备只待大船队出现之后他们便一拥而上,将船队劫往他的岛子,那他就发财了。 徐毅站在他的奋进号上,远远的跟着大船队用缓慢的速度朝南航行着,这次他放下了杭州那边的事情,专程南下,并不是要专门为这支船队护航。 而是因为他接到了王峰发回来的消息,说他们已经在流求岛找到了一个相当不错地湾子,开始在那里落脚了,徐毅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大喜过望,一直以来的梦想就要实现了,怎么能不让他高兴呢?所以当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他立即赶回独龙岛,调集了岛上近一半的力量。 带着船队出来,要去流求岛看看王峰他们找到的这个地方到底怎么样,只有在那里占住了脚跟之后,他们才能算是真正有了一个发展的空间,才能真正的立于不败之地,刚好这次杭州发出一支大船队,所以徐毅便带着船队出来顺便为船队做一下护航。 想着这次在岛上短暂的停留,徐毅嘴角便『露』出了一丝微笑。 原本生的娇小玲珑地怡庆现在算来也已经快七个月身孕了,腰身粗大了许多,走路都有些困难起来,再有三个月就要临盆,看到徐毅回岛少不得要对他撒娇一番。 埋怨他把她的身材弄成了这样,不过脸上却洋溢着一种难以遮掩的幸福表情,嘿嘿!再有三个月时间他徐毅便要成为人父了,这个事情怎么能不让他高兴呢?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徐毅觉得肩膀上的担子似乎又重了一些。 而迎春更是少不得要埋怨他一番,因为上次他离岛的时候的那番努力似乎又白费了,迎春依然没有成孕,让她自哀自怨的许久,看着后来的怡庆都已经快要生下徐毅第一个孩子了,她要是不着急那就怪了,徐毅少不得要好好安抚她一番,趁着短暂地几天时间。 又加班加点的耕作了一番,但愿这次能有一个好的结果吧! 离开独龙岛的时候,迎春她们几个为他送行,也是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一定要赶在怡庆临盆之前从南边回来,威胁他说要不就不让他儿子或者女儿以后叫他爸爸,徐毅拍着胸脯保证了下来,其实这次怡庆肚子里面的孩子。 他心中已经有了底。 应该是个女儿,这是杨洪在为怡庆把脉之后得出地结论。 怕怡庆不开心,所以没有告诉怡庆和迎春她们几个女人,而是私下里面对他说了,徐毅对这个没有什么意见,反正生男生女都一样这个观念在他脑子中早已是根深蒂固了,虽然是个女儿,他也同样是高兴。 和他一样高兴的不止他一个人,现在连李波也和他一样高兴,因为他在岛上的老婆也怀上了身孕,他的老婆就是当初徐毅从靳老虎那里给他索要来地那个官船上的美女,经过这么长时间之后,也早已和李波恩恩爱爱,扎根到了独龙岛上。 “李波!杨神医给你夫人把脉之后怎么说?”徐毅问身边的李波到。 “嗯!杨神医说我那婆姨这次怀的是双胎,从脉象上看还可能是个龙凤胎,一男一女,可把我高兴坏了!哈哈!”李波脸上难得『露』出了这么得意的笑容。 “好呀!你小子一炮双响,这下儿子女儿都齐了,哈哈!儿子生出来肯定又是一员虎将,等你两个孩子出生之后,我要收过来当干儿女,你愿意不愿意?”徐毅笑道。 李波赶紧躬身道谢:“多谢大当家看得起李波,这正是李波求之不得的事情,愿意,当然愿意了!” 两个人正在说笑的时候,钱贵拉着大牛跑了过来说到:“大当家,前面船队忽然慢了下来,似乎出了什么事情,咱们怎么办呀?” 徐毅微微一惊,看来三凶还真敢对这么大一个船队下手呀!这个地方在他印象之中,应该是过了大陈岛了,还算是三凶的地盘,如果出事地话,肯定是遇上了他们中的一个,只是不知道这次遇上的是三凶之中的哪一个,于是起身下令到:“派出一条快船赶过去,看一下情况,立即回复,其他各船都做好准备!” 钱贵得令立即跑去传令,立即作为前哨船的那艘快船加快了船速,朝着前面的船队驶去,其它各船上的人立即做起了准备,现在他们可是算得上是训练有素的队伍,即便比起官军水师也要强上不少,所以只用了一小会儿时间,各船便都做好了接战地准备,所有人员都站到了自己地战位上面。 屹然不动,脸上除了兴奋之外,没有一丝的恐惧地表情,徐毅对于他们地表现暗暗点头,带着这样一支船队,让他才真正的有了一种当上了将军的感觉,他也开始兴奋了起来,对于自己这种状态。 连他自己都有些奇怪,难道到这里时间长了,连他都开始产生了嗜杀的改变了吗?但他又觉得不是这么一种情况。 很快派出的那条快船便传回了消息,果真前面有一支同行船队拦住了商船队的去路,林雄着令货船转向避让,自己带了镖局的船只已经迎了上去。 “对方船队来了多少船?”徐毅立即问道。 通过旗语很快他便得知,对方这次居然一下来了十几条船,除了四条大船之外。 其余都是小船,徐毅微微一想便说到:“看来这次动手的是曹老四了,他这次可算是倾巢而出呀!船队左转,从左侧绕过前面大船队,咱们绕到他们后面动手。 这次干脆解决了这个曹老四好了!” 他率领地这七条船立即转向东南方向,升满帆朝着开战的地方疾驶而去。 林雄看着眼前这十几条船的船队有些头疼,他不是怕这支船队,而是觉得事情多少有些棘手。 毕竟对方船只比他们多出不少,而且是来势汹汹,几条大船和快船对上了他带的这五条船,而剩余的那些快船,应该说是渔船则根本不和他们照面,远远避开了他们这五条船,直朝他们背后的那些货船冲了过去,显然对手打的主意是要用这些大船和快船拖住他们这五条船。 然后让这些渔船对那些货船下手,这样以来他便不能首尾相顾,肯定要出纰漏。 可眼前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果不拦住这这大船和快船地话,一旦让他们冲入到货船船队之中的话,就更麻烦,他只能立即下令让两翼的那两条船脱离队形,回援船队。 去阻止那些小船对货船的攻击。 他带着剩下的这三条船继续迎向了对方地船队。 看着镖局五条船分出了两条回援他们的大船队之后,曹老四捻着小胡子得意的笑了起来。 这下他更有了把握,他现在是九对三,而且对方的船只比他地船小,如果这样还干不掉对方的话,那他也就没脸再在这个海上混下去了,所以他一声令下,以他的座船居中,麾下船只称一个兜型船阵,朝着镖局迎过来的三条船兜了过去,只要干掉了这三条船,那这个大船队就算是他的囊中之物了,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去讲什么规矩,直接开打! 林雄看过对方的阵势之后,对身边的董伟问道:“咱们现在该如何应对?” 董伟沉『吟』了一下说到:“现在没有太好的办法,咱们只能暂避其锋,还是先从他们侧翼下手,干掉一两条震慑一下他们再说,这次地事情,靠咱们这几条船恐怕不容易讨好了!要等大当家的船队过来了!” 林雄想想也是,现在为船队护航,比不上双方在开阔水域公平对决,他们的首要任务是要维护船队的货船安全,这样一来也就加大了他们的顾虑,否则即便是他们现在这三条船,也不会怕对方这些船只。 三条船立即在统一的号令下集体左转,这次他们选择了对方的右翼,曹老四的船队也随之开始转向,继续朝他们挤压过来,当进入到弩炮地『射』程之内地时候,不待镖局的三条船开火,林雄便看到对方居中地四条大船上同时飞出了四颗黑乎乎的东西,朝着他们的船只飞来,不由心中咯噔了一下,难不成对方船上现在也有了弩炮了不成,要不怎么这么远便能发『射』石头呢?不过一看清那几个黑乎乎的东西的抛掷线路之后,马上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这几颗东西的飞行线路很高,而且弧度很大,完全不似弩炮发『射』石弹或者火油弹时候那种抛物线低伸,而且接着这几个黑乎乎的东西便纷纷落入到了他们三条船很远的海面上,激起了几朵浪花。 “傻蛋一个!这些混账东西吓了我一跳,居然也会往船上装抛车呀!哈哈!”林雄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因为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傻蛋了,前面一次遇上在船只上装抛车的应该是高丽人朴银剑才对,没想到今天又遇上了这样的傻蛋,林雄大笑不已。 看着自己船只上的抛车发『射』的同样装满了火油地大罐子纷纷落入海中。 连个烟都没有冒之后,曹老四拍着护栏大骂起来:“你们难道就不能给老子争点气吗?差的也太他娘的远了吧!装填,继续给我放!” 于是船头的那些『操』作抛车的部众们手忙脚『乱』的将抛车的抛竿放下,在吊篮中再次放入了火油罐,然后十几个人拉住了绳子,在一个小头目的指挥下,再次猛力拉动了绳子,牵动了抛竿。 于是又一枚火油罐被发『射』了出去,接着船上地那些看热闹的家伙们集体发出了一阵嘘声,这次的结果实在是更离谱,居然比上次差的还远!曹老四彻底无语。 “弟兄们,该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弩炮的厉害了,各船瞄准最边上的那条船,给我放!”林雄一拍护栏大叫到。 随着三架弩炮几乎同时发出的沉闷的“笃!”声之后,三个冒烟地火油弹便离弦飞了出去。 现在他们用的这种火油弹比起最初时拿酒坛子凑合的时候好了许多,这种火油弹还是用陶瓷烧制出来的,但形制上变化了许多,整体通圆,罐壁加厚。 上端留有一个装油的小口,装满火油之后用油布塞紧,发『射』时点燃预留地油布就行,这些火油弹全是从李家手中掌握的一个瓷窑专门为独龙岛烧制出来的。 而且因为形制重量的统一,准确程度又增加了不少,还减少了在发『射』时候瓷坛破裂地危险,现在岛上的船只早已全部换装了这种火油弹,甚至连石弹都不再使用随手捡来的石头了,而是由石匠们专门雕凿出来的圆滑的石弹,重量和火油弹一样,都是每个十五斤重。 偏差不能达到一两,弩箭就更不用说了,全都装配统一打制的箭头,配以统一的箭杆,威力相当厉害,徐毅以此来继续加大弩炮的准确度。 镖局发『射』地火油弹准头比着曹老四那边发『射』的火油罐子高的简直没法比,三船上发『射』的九枚火油弹居然命中了八枚,另外一颗还是因为稍微高了一点飞过了那条目标船的船面。 再稍低一点。 便也准确命中了,即便如此。 八颗火油弹还是在那条倒霉船上发生了爆燃,四溅的火油和瓷片立即让那条船上的海盗们伤亡惨重,接着燃烧起来的大火立即又烧伤了不少家伙,一轮发『射』便让一条快船丧失了战斗力,上面地人只剩下忙于救火了。 曹老四看着对方船只发『射』地油罐,嘴巴有些合拢不起来的感觉,人家怎么发『射』地这么精准呢?而且一条快船上居然有三架抛车,这有些太……太不可思议了吧! “四爷!他们船上装的似乎不是抛车,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比抛车小许多!”一个手下眼尖,指着镖局的船对正在发愣的曹老四提醒到。 曹老四这才注意到对方船只却是没有装像他们船上的这种抛车,而是每条船上有三架奇形怪状的玩意,比他们这笨重的抛车小上许多倍,这才知道自己这次判断失误了,于是赶紧拍着护栏叫道:“楞什么楞?赶紧给我准备床子弩,用床子弩『射』!给我追,靠上他们近战!” 他的船上又是一阵忙『乱』,床子弩准备好之后,朝着镖局的船只发『射』了起来。 对付弩箭镖局早已有了准备,靳老虎就是死于这种床子弩的偷袭的,所以镖局船只两侧船舷都加装了一拳厚的护板,看到对方发『射』床子弩之后,他们三条快船纷纷竖起了护板,将船舷的人员牢牢保护起来,弩箭『射』到护板上面之后,顶多『射』透厚木板,却已经不能再伤人了。 也就是一个照面,两只船队便交错而过,镖局的船只两轮发『射』,便点着了曹老四两条快船,接着丝毫不同他们恋战,滑溜的从他们一侧穿了过去,双方的战果是镖局无一伤亡,曹老四两条船燃起了大火,把曹老四气了个七窍生烟。 可现在已经是这样了,不打也不成了,他剩下的船只中的快船速度和镖局的船基本相同,首先掉头追向了镖局的船只,而他的主力四条大船,因为搭载了重量巨大的抛车,显得笨拙异常,这会儿还没有完成掉头的工作,气的曹老四直拍船栏,破口大骂手下人笨蛋。 “四爷快看!那边又过来了几条大船,好像是冲着咱们这边过来了!”一个手下忽然对正在大骂的曹老四提示到。 曹老四刚才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镖局那三条船上,根本没有注意更远的海面,经手下的提醒之后,他抬头向远处望去。 ------------ 第二百二十章 倒霉的曹老四 第二百二十章 倒霉的曹老四 “四爷!我……我怎么看,怎么看觉得他们是冲着咱们来的呀!”一个手下声音有些发紧的说到。 “别追了!让弟兄们别追那些镖局的船了!准备接战笨蛋!”曹老四脸『色』黑了下来。 曹老四的船队放弃了对林雄他们那三条船的追击,林雄带着三条船靠近了『逼』近过来的船队,从为首的那条船上传来的旗语通知他,说大当家令他回转,解决那些试图围攻货船的小船,这里交给他们处理。 林雄立即带着三条镖局快船转向驶回了货船的船队。 “这次咱们到流求岛,看来要多拉一批人手了!”徐毅神『色』很是轻松的望着对面正在收拢的那支船队,对李波笑道。 “正好咱们那里缺人手,这倒是不错的办法,开始吗?”李波问道。 “开始,用石弹对付他们,我要尽量多一些活的!”徐毅点头下令到。 曹老四看了看对方『逼』过来的那七条大船,心中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虽然他的船比对方多,但他却没有一点把握能在这场火并之中获胜,因为这七条船任何一条都不比他的座船要小,而且他们的船速要比自己这边要快许多,正在满帆朝着他们直压过来,这种气势给他产生一种无以抗拒的无力感,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却可以肯定他们是和镖局一伙的,今天的事情有些诡异,本来是他要伏击别人,现在却成了自己钻到了人家的口袋里面。 即使不行,曹老四还是决定要继续搏一搏,待到双方船只接近之后,他再次下令抛车发『射』。 试图撞大运,能砸到对方一条船,即使砸不到,也吓唬吓唬对方,自己好歹也有长程武器,可这次他又失望了,因为发出去的四颗油罐再次掉入到了大海之中。 当看到对方船上的抛车之后,徐毅和李波都笑了起来。 这个家伙实在太可爱了,居然也想出了这么好玩的主意,徐毅灵机一动,忽然说到:“钱贵过来,把船舱里面地霹雳轰天雷给抱出来一颗,要石头的就行,咱们也试试咱们的新玩意儿!”为了给这种新式武器壮声势,徐毅给这个炸弹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号。 叫做霹雳轰天雷,大家听了都十分喜欢,因为这个东西却是威力巨大,爆炸的时候确实能发出轰天巨响,声势浩大得不得了。 钱贵一听立即兴冲冲的跑进了船舱。 不一会儿便抱出一个圆滚滚的石弹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在实战中尝试使用这种炸弹,所以大家都很兴奋,连徐毅都亲自跑到船头的那架弩炮旁边观看。 大家根本就不把对方放在眼里,跟看戏一般热闹。 “大当家,咱们打哪一条船?”砲手放置好了炸弹之后,转头问徐毅到。 徐毅扫视了一下迎头冲上来地那些船只,最后目光锁定在了居中的那条船上,把手指一指道:“给我瞄准那条船,别放空了!” “好了!您放心吧大当家!”砲手应声答应到,这个事情他可是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 天天在岛上训练,他早已不知道自己打出了多少石弹了,光是弩炮就被打坏了几部,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所以他信心百倍的说到。 看看距离已经很近了,再近的话,就要进入到了弓弩的『射』程之内了,徐毅才挥手下令到:“放!” 砲手应声扳下了机括。 弩炮发出一声崩的声音。 那颗点燃的石质炸弹应声飞了出去,以低伸地弹道准确的落到了那艘徐毅指定的船上。 但命中之后却没有听到预想中的巨大爆炸声,众人不禁有些面面相觑,连徐毅都有些大失所望,不会这么倒霉吧!第一次试用这个炸弹就出现一个臭蛋,那就实在是太巧了一些吧! 曹老四也被忽然飞来的这个玩意儿吓了一跳,以为马上就要起火,于是大叫:“准备扑火!”可话音落后才发现并没有火光冲气,这才看到原来落在他船上地是一个石头玩意,并没有碎裂,而是在船板上砸了一个坑之后,骨骨碌碌的在船上滚动,并滚到了他的脚边不远处撞到了一盘绳子后停了下来,于是放心了不少,暗骂到,吓了老子一跳!原来是块石头! 可接下来他忽然觉得事情有些奇怪,石头怎么还会冒烟呢?可不等他弄清楚这个问题,这个石头便火光一闪,接着便是一声轰天巨响,他觉得自己仿佛被一头狂奔中地疯牛撞到了一般,身体腾空而起,朝着后面摔去,剩下的事情便再也不知道了。 当徐毅他们还在感到郁闷的时候,对方船上忽然火光一闪,然后便传来了一声巨响,再看那条中弹的船只上面立即飞起了不少杂『乱』的物件,接着便传来一片鬼哭狼嚎一般的惨叫之声。 “哈哈!我说呢!怎么也不可能第一次用这霹雳雷就遇上哑火的呀!看来这个引信有些长了一点,以后的引信要再短一些才是!”徐毅不禁有些眉飞『色』舞起来,身旁李波那些人也跟着叫好起来。 “好了!试过就成了,改用石弹、弩箭,尽量抓活地!这可都棒劳力呀!打!”徐毅收起了笑声,把手一挥叫道。 于是船队中的各船上的弩炮纷纷发威,石弹、弩箭疾如流星般的飞向了各自选定的目标,一时间海空之中热闹非凡,现在他们船队的装备比起当初和朴银剑、赵铁山打的时候还要更胜一筹,经过这段时间的改进,现在弩炮地发『射』威力,无论是速度还是『射』程方面比起当初地那些弩炮更有了长进,虽然对方船只上面也有一些床子弩,但毕竟也只有两三条船上有这种东西,比起独龙岛的船上这些弩炮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上都有巨大地差距,曹老四的船队顿时被独龙岛船队打的落花流水。 可怜曹老四到死都没有弄清楚自己在跟谁打,他那些部众更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那个石头玩意儿突然就发生了爆炸。 接着便看到他们的四爷像块烂木头一般飞了出去,落到地上的时候,已经是满身是血,而且口鼻耳中还在不停地冒血,一动不动的躺在船板上面,眼看是已经完蛋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呀!怎么会威力如此巨大呢?连带附近几个弟兄都被炸出去了老远,眼看都是活不成了。 更有许多人被飞散的碎片击中,捂着伤口躺在船板上嗷嗷直叫,吓得这些人连救助自己弟兄的事情都给忘掉了,到现在还在两耳嗡嗡作响,听不清楚声音。 接着他们便遭到了如同下雨一般的进攻,石头、弩箭纷纷落在了他们的船上,有倒霉的被石头砸中之后,立即是筋断骨折。 喷着鲜血飞出老远,被弩箭『射』中的更是惨不忍睹,身体被弩箭贯穿,带着他们也飞了出去,活命肯定是不可能了。 接下来地事情就更是没有任何悬念。 这次因为要抓俘虏,徐毅不打算赶尽杀绝,所以当几轮弩炮发『射』之后,他们便靠近了对方船只。 首先对那几艘快船下手,靠幇过去,先用弓箭散『射』了一番,把那些试图抵抗的家伙纷纷『射』倒,接着便让近战人员跳帮过去,开始解决那些活着的人,这些人都是独龙岛特别挑选出来的好手,近战功夫不错。 对付起这些乌合之众更是得心应手,所以很短时间便把几条快船给控制住了,那些没死的家伙被『逼』到一角,叫了一声投降不杀,这些人便纷纷丢下了兵器束手就擒,被捆了一个结识。 最后只剩下了那四条大船,这四条船见势不好,纷纷掉头试图逃走。 可他们装载着沉重的抛车和配重的石头。 怎么也不肯能跑过独龙岛这些船只,不多时便被独龙岛这些船只再次赶上。 经过了短暂的交战之后,这些船上地头目一死,剩下的那些喽啰们便没有了勇气,被跳帮过去的那些独龙岛人员控制了起来,然后全部都捆了一个结实丢到了船舱里面。 看着手下弟兄们在俘获的这些船上打扫战场,徐毅悠闲的带着大牛站在船舷那里观看,手下地弟兄们抬着那些被杀的敌方人员的尸体,一具接着一具的丢到海中,在海面上激起了一朵朵浪花,这种场景他早已不是第一次看到了,所以早已不同于当初第一次见血地时候那种心情,人就是这样的动物,一旦适应了什么事物之后,也就见怪不怪了,他忽然开口问道:“大牛,这样的场景你害怕吗?” 大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呆了一下回答到:“大当家!我说了您别生气,说我没有出息,刚才开始的时候我确实很害怕,我到现在腿还有些软呢!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 徐毅『摸』『摸』他的脑袋笑道:“我怎么会笑你呢?其实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的时候,我也一样害怕,甚至连你都不如呢!那时候,我都吓傻了,我想问你,你觉得我是不是坏人呢?” 大牛用力摇头说到:“才不是呢!您是最大的好人,要不是您地话,我们这些孩子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讨饭呢!我和弟弟恐怕都已经饿死了,要您是坏人的话,那这世上就没有好人了!我知道,您这么做肯定有您的道理,这些人肯定就有该死的理由,他们是强盗,该死!” 徐毅这个汗呀!孩子就是这么单纯,他们不管你为什么杀人,只要你对他们好那你就是好人,可大牛似乎忘了他的身份了,于是抹汗笑道:“我说大牛呀!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也是海盗了?这些人可是咱们的同行呀!” 大牛憨厚的『摸』着后脑勺笑了起来:“是呀!我只顾想着您是好人了,忘了这个事情了!嘿嘿!” 徐毅接着说到:“其实我们也不能算是好人,毕竟咱们也干抢劫的事情,可咱们不同于他们,他们抢劫更多地是为了自己舒服,而咱们这么做,是为了以后让更多地人能有饭吃,而且这个世上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当你不够强的时候,就只能被别人吃掉,活在这个世上,就必须要有本事保护自己才行,记住我说地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他们今天不来抢劫船队的话,我们就不会杀他们,就是因为今天他们侵犯了咱们的利益,所以才会送命,不要为这种事情感到内疚,我们没有做错什么!” 大牛似懂非懂的点头答应,反正现在他认为徐毅所作所为全都是对的,他可以不明白,但只要按照徐毅所说的去做,总是错不了的。 两个人正在说话的时候,钱贵押着一个家伙从旁边的那条挨了炸弹的船上跳了过来,这个人一到徐毅面前,钱贵便飞起一脚,将他踢的跪在了徐毅面前,一脸得意的命令到:“混账东西,这是我们大当家的,你自己告诉我们大当家,你们的头儿去了哪儿了?” 徐毅转身面对钱贵他们,用力瞪了一眼钱贵,这个家伙刚才不听他的劝阻,手头痒痒跟着李波跳帮到了对方船上,现在回来了,一会儿要教训教训他。 这个俘虏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的哀求到:“大爷饶命呀!大爷饶命……我们四爷……不!应该是曹老四,刚才被你们打过来的那个东西已经给炸死了,我只是他的手下,这个事情怨不得我呀!求大爷饶命呀!我可是上有八十岁的老母等着我伺候呀!” 徐毅听闻了他的话之后,这才确定这次遇上的对手是谁,这个曹老四命也太不好了吧!怎么自己就试用了一颗炸弹,偏偏一下就把他给炸死了呢?这个家伙看来肯定是没有烧香拜佛过,要不也不会这么倒霉,成了这个世上炸弹这种新武器的第一个牺牲品了,史上应该也给他留个名才对,嘿嘿!接着他看了看这个家伙,这个家伙至多也就是二十多岁而已,怎么从古到今的坏蛋求饶的时候都用这个理由呢?上有八十岁的老母,我就不信你小子能有那么老的娘!你老娘能到六十才生下你吗?那可就真是一个奇迹了! ------------ 第二百二十一章 流求岛 第二百二十一章 流求岛 当徐毅这边的战斗结束之后,船队那边的战斗也已经被林雄终结了,五条快船对付七条渔船,别说用弩炮了,就是撞也都把他们给撞翻完了,所以那边结束的比这边还要快上许多,这会儿林雄早已带着他那条装满了俘虏的快船驶了过来。 “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这次算是一下把这曹老四给全部解决了!哈哈!大当家可已经抓住了那曹老四了吗?我倒要看看他长什么样,居然敢动咱们护送的船队,简直是不想活了!对了,刚才我听到了一声巨响,是不是大当家试用咱们的霹雳轰天雷了?好用吗?”林雄看到徐毅便嚷嚷了起来。 “我看林兄还真是个好斗分子呀!上次刚刚和鲁老三干了一仗,这便又叫着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咱们总不能天天跟人打仗吧!呵呵”徐毅笑道。 “林大哥这次想看曹老四恐怕是看不到了,这会儿恐怕连曹老四他妈都认不出他了,刚才你听到的那声响就是咱们试用轰天雷了,结果这个曹老四自己不积德,就这么一下就被炸死了!”李波在一旁笑道。 “哦?这个霹雳轰天雷果真厉害!合着这个曹老四也该死,能死到咱们大当家创制的这个轰天雷手上,也算是的运气,不过没赶上看一下效果,有些遗憾呀!”林雄听完之后带着遗憾说到。 “别急,我等一下给你几颗霹雳轰天雷,以后遇上有人不长眼,要动你护送的船队的时候,瞄准了给他们一家伙,你不就知道了吗?不过这个东西要特别小心,一点烟火都不能沾。 否则恐怕受害的就是咱们自己人了,你要切记才是!”徐毅交待到。 林雄闻听大喜过望,连声道谢。 因为解决了曹老四之后,船队还要继续前行,徐毅派出刁斌带了两条船过去到曹老四的岛上收拾一下残局,毕竟那里是曹老四的老巢,肯定有不少好东西,留给别人实在可惜了。 干脆事情做绝一些,把他老巢也给端了好了。 再向前走,路上便安宁了许多,这并不代表附近没有其它海盗了,毕竟还有一个康老二没有『露』头,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遇上,所以船队并不敢松懈下来,此次收拾了曹老四。 对于那些船队中的人们来说无疑更是对威海镖局刮目相看,他们这些货船上地人并没有看到徐毅带船和曹老四的船队开战,因为独龙岛船队对上曹老四船队的时候,基本上已经驶出了他们的视线,他们只是听到了一声雷声。 其它的一概不知,只见到镖局的船赶走了那些试图堵截他们的船队,接着又赶回来把那些试图抢劫船队的七条渔船一一给干净利索地解决,还以为都是镖局的功劳呢。 于是各个都议论着镖局果真厉害,五条船对上人家十几条船,居然还完胜归来,实在是太厉害了,这次的事情再次把威海镖局的声誉推向了一个更高的地方,那些花钱雇请镖局的船商纷纷暗自庆幸,觉得这钱花的实在不冤。 船队一路驶过台州海面,没有再遇上康老二的船队。 众人于是放心了下来,虽然这里也有海匪出没,但这些海匪势力一般都比较小,遇上这么大地船队他们是不敢轻易下手的,只能远远看上一眼,之后便赶紧退避三舍,对于这样小股的海盗,徐毅现在还真不放在眼里。 才懒得去搭理他们呢!只要不惹事就好。 劫上个把条船,反倒等于是给他们镖局帮忙了! 在过了台州外海之后。 徐毅带着船队停了下来,等候派出收拾曹老四老巢的那两条船回来,这次出来收获不小,俘获了将近五百人不说,光船只就得了七条,四条大船三条快船,这些船只要修复一下,还算是能用,实在不行,拖去卖钱也能值一些银子,反正以后用船的地方多了,先用着再说,找到了一个小岛暂时停靠之后,徐毅下令让那些俘虏动手把几条船好好冲洗了一遍,将上面地血迹冲刷干净,省得看着闹心,至于那四部曹老四费力弄来的抛车,徐毅想了想还是先留在船上,这可都是是上好的木料,改制一下加几个组合滑轮上去,做个人力吊车是没有问题的,丢到海里浪费了可惜,他可是个节约地主。 不到一天时间,派出的刁斌便带着那两条船赶了上来,回禀徐毅说曹老四这次真是倾巢而出了,岛上基本没有留什么人手,他们上去没有费力便解决了剩余的这些人,将曹老四的水寨全部抄了个干净,临走放火烧掉了水寨,所有活口全部弄到了船上一同拉了过来,这次曹老四覆灭,恐怕连他那两个弟兄都搞不清楚了。 徐毅很是满意,夸奖了刁斌几句,结果看到他吞吞吐吐的似乎还有话说,于是便笑着问他到:“我看你小子是不是话没有说完呀?有话你快点说好了!” 刁斌这才『摸』着脑袋干笑道:“老大,是这么回事,我去收拾曹老四的摊子的时候,不光找出了一些银子和值钱的东西,还抓到了不少女人,其中一个……一个……我……能不能赏给我算了!小弟到现在还没有婆娘呢!” 徐毅这才知道刁斌想说什么,他到独龙岛之后,下过严令,不得抢劫强『奸』女子,这个规矩由来已久,敢情这个刁斌是看上了曹老四地女人了,于是把眼一瞪问道:“那你可是已经强占了人家了吗?” “没有!绝对没有,我哪儿有那个胆子呀!我只是看上了这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是曹老四的女人,似乎对我也有意思,我这才动了这个念想,要是您不答应我才不敢呢!”刁斌赶紧慌忙解释到。 听刁斌没有犯戒,于是徐毅点头说到:“这样还差不多,我看这样好了,如果那个女人愿意的话,你就留下她好了,其余的问清她们出身,是俘虏的女人的话回头到了地方,还给俘虏,没主的,咱们那里也需要女人,给她们找个弟兄嫁了好了!但不能让人随意欺辱她们,你记下这个事情!” 刁斌高兴的一蹦老高,千恩万谢地退了下去,没有多久便又跑了回来,说那个女人已经答应了他,想要跟他过日子,徐毅笑着恭喜他了一番,船队这才启航,朝着南方继续行驶了而去。 原来刁斌在曹老四地岛上抓到的他那个女人正是当初曹老四和鲁铁锁争抢地那位叫做菱香的女人,后来被曹老四提前下手抢了过来,因此鲁铁锁和曹老四彻底翻脸,没有想到最终他们谁都没有得到这个菱香,倒是白白便宜了刁斌。 到达了福建路水域之后,他们再次追上了杭州过来的船队,到了这里之后,镖局也算是结束了任务,船队也就开始解散,前往福建的船只开始转向,驶向他们的目的地,而那些要前往广南东路和广南西路还有要下南洋的船只要继续南行,镖局的船队也该回返杭州了,所以徐毅只碰上了正在掉头北返的镖局的船队,和林雄见了一面,简单交待了一下之后,双方分手离开。 王峰和孔庆西占据的那个小岛在宁德外海,离陆上距离也比较远,但却扼守着南北往来的航线,要说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地方,这里也有淡水泉眼,不愁淡水的问题,只是这个岛子有些太小,容纳不下多少人和船只,这就是他们最不满意的地方了,加上徐毅当初的吩咐,他们不敢在做怠慢,派出的郑通终于在经过一番仔细查找之后,在那流求岛北端找到了一个相当不错的海湾,并在这里登陆上去,探查了一番,发现这里确实是个风水宝地,于是便在这个湾子附近扎下了一个小营地之后,立即通知了王孔二人,这才招的徐毅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对于流求岛也就是后世的台湾岛,徐毅和大多数中国人一样,一直都对它抱有一种异样的情感,虽然台湾也是华夏版图的一处地方,可这里自从有史以来,真正掌握在大陆人手中的时候却没有多久,而是不断成为列强觊觎的一块肥肉,先是元明时期的倭寇以此为基地,不断袭扰陆上,接着便是西班牙人和荷兰人到这里抢占地盘,后来郑成功将荷兰人驱逐,台湾岛才算是回到了中国人的手中,但却不归中央『政府』管辖,孤悬于海上,好不容易康熙大帝收服了台湾,可也就是才掌控了二百多年之后,便因为清『政府』的无能,台湾多次遭到日美法等国的侵袭,后来终于被日本所占领长达五十年之久,再后来不到几年时间,台湾再次因众所周知的原因,孤悬于海外,让多少中华儿女只能隔海相望,想想这些事情,徐毅就觉得憋屈,所以才会想到到这里建立他的势力,本来他也有更多的选择的,比如到东面的琉球群岛去,可再三思量之后,他觉得还是先从台湾岛这里着手更好。 徐毅见到王峰之后,根本没有在他的岛上停留,而是在那个郑通的引领下,船队立即浩浩『荡』『荡』的驶向了流求岛,徐毅身在船上,可心却早已飞到了流求岛上了。 ------------ 第二百二十二章 鸡笼寨 第二百二十二章 鸡笼寨 船对以徐毅所在的奋进号为核心,一路浩浩『荡』『荡』的驶向了流求岛方向,船上的人们都很兴奋,只有那些被俘的人员还在惴惴不安。 徐毅坐在大舱居中的椅子上,下手分别坐着这次随行的那些人员,徐毅开口对这个郑通问道:“郑兄弟,这次你可以说是为咱们独龙岛立下了大功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郑通这次是船队的向导,听到徐毅夸奖他,心中十分高兴,赶紧起身躬身施礼道:“能为大当家效力那是小人的福分,辛苦是谈不上的,不过这趟着实让在下开了眼界了!以前在下不知道这个流求岛有多大,现在去过了,才知道那里比咱们的独龙岛大的不知道多了多少倍了,简直就跟陆上没有什么区别,那里河流纵横,森林密布,我这才知道大当家为何对这里如此重视了!还是大当家高瞻远瞩呀!” 徐毅笑着挥手:“不能这么说,坐下说话好了!我哪里是什么高瞻远瞩呀!只是以前听人说过这个地方,所以才多少知道一些,我想问一下,这次你去流求岛都看到了什么,有没有碰上其他人呢?对那里有什么印象呢?你详细说一下,让我们有些准备也好!” 郑通谢过徐毅坐下开始说了起来:“我这次带了两条船按照大当家给王大哥画的海图,一路驶去,果真很快找到了那个流求岛,其实这里离陆上并不太远,只是以往没有太留意这个地方,到了那里之后,属下才知道这个流求岛有多大,沿着海岸我们一路航行,足足找了两天。 才找到了北端一个湾子,我看那里地势不错,便让船靠到了湾里面,带人登岛查看,大体上来说这里还算是一片不『毛』之地,没有见到有人烟出没,我们也没有敢过于深入其中,而是在湾子四周查看了一番。 那里森林密布,飞禽走兽不少,算得上是快福地,就是蚊虫比较多,雨水比较大,不过建个寨子还是没有问题的,问题我们上次过去人手太少了一些,这次过去就好多了。 我们可以到里面再查看一番!” 听完郑通的话之后,徐毅大致有了一点了解,历史上虽然台湾岛早已有人居住,但在明代之前,那里并未被历代朝廷列入疆土。 只是到了明朝时代之后,陆上才开始有组织朝那里移民,宋朝虽然有人过去,但直到元朝才在澎湖一带设置了澎湖巡检司。 负责澎湖一带的管理,更不要说驻军了,现在岛上估计没有多少人,即便有也大多是一些原住民,人口不会太多,现在去应该正是时候。 船队经过一天多的航行,终于看到了海面上出现的那大片陆地,如果不是知道那里是一个大岛的话。 还真以为到了大陆上了呢!徐毅站在船头有些激动,终于看到了他梦寐已久地台湾岛了! 船队并未立即登岛,而是沿着海岸线一路航行,直至行至一处海湾,郑通才带着船队转入到了海湾之中,这里应该就是台湾最北端了,徐毅虽然没有去过台湾,但地图还是看过不少次的。 按照他的记忆。 似乎这里应该就是台湾的基隆市所在地,这个郑通也太会找地方了吧。 基隆可是一个台湾的重要良港,没有想到一下便被他给找到了,让徐毅又是一阵好夸,把郑通捧得有些飘飘然起来。 船只刚刚驶入海湾不久,便看到有一艘小船迅速的朝船队划了过来,上面有人用力的朝着船队挥手,徐毅奇怪的看着郑通,郑通笑着对他解释到:“属下离开这里地时候,留下了几十个弟兄在这里,先扎下一个小营地,等候大当家过来,现在他们是来接大当家了!” 徐毅这才知道原来来者也是自己人,于是让船队在这些人的引领下,很快靠到了岸边,船只靠岸之后,那些早已守候在这里的弟兄欢天喜地的将徐毅等众人迎下了船。 徐毅站在沙滩上,心情十分激动,自己终于还是踏上了这块土地,如果放在后世,想来这里一趟还真是不怎么容易。 观察了一下这里的情况,虽然果真是一处良港,难怪后世人们在这里建立基隆市,作为港口来说,这里果真是一块风水宝地,而且这里地势平坦,却是十分适合建立寨子,徐毅在众人的陪同下来到了岸上拿出简陋的营地,这里临时搭建起了几个帐子,不过以为天气的原因,里面十分闷热,还没有坐下,便让人通体大汗,他们只好出了屋子,坐到了外面一处大树地树荫下面,好歹这里有些风,多少让人感觉凉爽一些。 “王大哥你们几个这次做的不错,这个地方选的相当不错,以后我们就定下在这里建寨好了!”徐毅对王峰他们几个人做出了肯定,用力的摇着手中的扇子,这里地天气还真是挺热,这也难怪,台湾岛本来就出于北回归线上,大半地区处于热带,虽然这里是台湾岛最北端,可天气依然十分炎热,对于这点,徐毅还是十分清楚的。 “总算是没有辜负大当家的期望,这次我就放心了!要不我王峰还真是没脸再回去见你和弟兄们了!不过这次的功劳郑通最大,我是没有出什么力气,现在看来这儿还真是不错,比咱们独龙岛大多了!呵呵!”王峰挠着头笑道。 “是呀!大当家当初让我们来找这里地时候,我们还真是没有太在意,没有想到这流求岛居然会如此之大,实在出入我们的意料,咱们占了这里以后就什么都不怕了,这儿我看怎么也容得下几十万人吧!即便是再遇上官兵追剿,咱们只要退到岛上,恐怕没有几万兵马,连找都别想找到咱们!”孔庆西接过了话头说到。 “是呀!这就是我让你们来找这个地方的原因,虽然咱们独龙岛地势险要,但毕竟那里面积有限,以后咱们的人越来越多。 总守在那里总是没有太大的前途,所以才会让你们来找这里,这次我带来了千多个兄弟,加上路上收的这些曹老四的手下,全都交给你们两个调用,你们要尽快在这里建起一个码头和寨子,年内我还会将更多的人手派到这里,这个事情是你们近期地重中之重。 必须要尽快着手才是,这里不比独龙岛,万事要多多小心才是,虽然现在我们还没有遇上其他势力,但不代表这里没有其他人在,你们要抓紧时间在这里站住脚跟,方能让我们后顾无忧!”徐毅扇着扇子吩咐到。 王峰、孔庆西等人立即起身应是,然后在徐毅招呼下又坐了下来。 徐毅接着说到:“万事开头难,这次我随船带来了不少岛上的工匠,你们要好好使用,短缺什么只管发信回去,我自当给你们送来。 另外,要派出一些精干弟兄,将方圆百里之内的所以地方都『摸』清楚,画下地图。 标注清楚,如果发现这里的土著的话,尽量不要同他们发生冲突,毕竟咱们现在人手不多,力求要稳妥才是!” 简短安排之后,众人便开始了忙活,先将那些俘获的人带下船,徐毅出面安抚了一番。 给他们说的很清楚,在这里老实干活,『性』命无忧,要是不听话,想逃走,偷懒的话,那尽管试试看,他们地刀子不是吃素地。 而且这里也算是一个岛。 要想逃走的话,要么游回去。 要么让岛上地土著给生吃了也行,但只要他们好好干活,以后便算是自己人了,亏待不了他们什么。 这些俘虏在船上已经明白了这次灭了他们四爷的人是谁了,也知道了他们独龙岛的手段是何等厉害,这会儿听说不杀他们,也都放心了下来,跟着谁干不是讨口饭吃,能留下命就不错了,于是纷纷跪倒施礼,表示愿意留下听令,徐毅他们也不担心这些人搞出什么事情,于是将他们配给那些随船来的工匠,开始忙碌了起来。 这次随船徐毅带来了不少物资,粮食、工具、帐篷等样样齐全,众人纷纷将货物卸到了陆上,又派出了一帮身强体壮的弟兄到附近林子里面开始伐木,将伐倒地木头让那些俘虏运送回临时营地里面,安营扎寨。 本来按照王峰他们的意思,这里先建起住的房子再说,可徐毅想了一下让他们还是先建起围栏再说,毕竟这里不比独龙岛,说不定附近还有其他势力存在,还是扎下围栏比较牢靠一些。 王峰想想也对,这里是一个新地方,还是小心为上,于是安排人手将采伐回来的木头圈起来,围成了一个寨子的雏形,这些事情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不算陌生,所以进度很快,三天时间便在这里围起了一块占地千亩左右地临时营地,并在营地之中搭起了帐篷,暂时安顿了下来。 船上随船带的那些牲畜家禽也都被人弄了下来,徐毅刚好走到一处正在搭建的鸡舍处,迎面碰上了王峰走了过来。 “大当家,咱们寨子扎下来了,总是要给寨子起个名字吧!要不您……?”王峰对徐毅问道。 “基隆!就叫基隆寨好了!”徐毅连想都没有想便随口答道,反正这里就是后世基隆港所在地,干脆就叫基隆好了。 “鸡笼?鸡笼寨?”王峰有些『迷』糊,大当家平时挺有文采的呀,怎么给这个寨子取了一个这么土地一个名字呢?算了,方正人家是老大,鸡笼就鸡笼好了!结果阴差阳错的原来徐毅定下的基隆两个字,便被这个王峰篡改成了鸡笼两字,当徐毅弄清楚了这个事情之后,有些哭笑不得,可鸡笼寨的名字已经被王峰他们这些人传开了,于是干脆将错就错,就叫了鸡笼寨。 ------------ 第二百二十三章 建寨 第二百二十三章 建寨 虽然以前独龙岛没少干建设之类的事情,可像这样建造一个全新的寨子对于徐毅来说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所以建寨的事情并不顺利,这些人基本都是大老粗,听从分配干活还可以,但要他们规划一处大寨,就实在有些高看他们了,连徐毅自己都忙活的有些找不着北了。 看着众人『乱』糟糟的干活,却忙不出什么头绪,徐毅于是他让众人先放下手头的事情,自己爬到一处高处,居高临下俯瞰圈起来的寨墙,仔细的合计了起来。 这个时候李波带着一个工匠从寨子里面走了出来,找到了徐毅:“大当家,这位是咱们岛上的常师傅,他有事情要找您商量!” “常乐参见大当家!”这个姓高的工匠『插』手向徐毅施礼道。 徐毅正在看着寨子头疼,听李波一说转头看向了这个常师傅,此人身材比较高,但却十分消瘦,双手上结满了老茧,一看就是个干木匠的老手,而且徐毅以前就见过这个常乐,算是岛上的一个老人儿了,木匠活很有两把刷子,特别是在建房上,岛上许多屋子都是他领着人建造的,结实耐用而且舒适,于是客气的说道:“不必多礼,常乐师傅找我可是有事吗?” “大当家,我老常别的本事没有,以前曾经跟着师傅修建过不少大宅子,对于这个建寨的事情比较熟悉,这活也干了两三天了,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太『乱』了一些,我说话直您别生气,要是这么干下去,再有几个月。 咱们也弄不成一个像样的寨子,常某不才,这次当个出头鸟,让我主持建寨好了,不知道大当家可是愿意吗?”常乐说话很直,一下就指出了徐毅他们的不足之处。 徐毅觉得老脸发热,常乐说的不错,对于建寨他也没有什么经验。 以前在独龙岛都是现成的,许多地方都是随意扩建的,没有什么像样的规划,现在猛地一下建一个全新的寨子,不『乱』才怪呢,至于这个常乐的话好听不好听,他不在意,听他这么一说。 知道他肯定是有这个本事的,于是赶紧笑道:“我正在为这个事情头疼呢!说起来咱们人手不少,可精通于这种事情的人还真是没有几个,既然老常你『毛』遂自荐,那肯定你就能行。 咱们岛上都是凭本事吃饭,只要你觉得行,只管做好了,我们都听你的就是!” 这个常乐闻听大喜过望。 这个徐大当家果真胸怀够宽,自己这次出头,本来还有些担心徐毅瞧不起他,可没有想到徐毅居然这么痛快的答应了他的要求,于是赶紧躬身施礼道:“常乐多谢大当家地信任,在下绝对不会辜负大当家的期望的,请大当家放心就是!” 于是这个让徐毅头疼的事情就这么轻松的解决了,在徐毅的指示下。 建寨的事情全部都交给了这个常乐打理,除了那些精干的手下被挑出负责附近地巡视防备之外,所有人都听从常乐的安排,这个常乐果真有些本事,很快便根据徐毅的设想弄出一个寨子的模型出来,请来了徐毅等人观看。 徐毅一见到这个寨子的模型便立即拍案叫好起来,常乐在一边介绍他地规划方案,这个模型非常直观的将寨子整体勾画了出来。 虽然有些粗糙。 但还是可以马上让人明白他的安排,寨子被高俊按照井字划分为九块。 横竖交叉有四条街道,居中位置是营房所在,而且议事堂便安排在这个地方以后归徐毅他们这些当家的居住使用,从这里出发,可以很快到达寨子地三门一港,十分方便;寨子北面临着码头,留出了足够的空地,作为货场使用,附近多设置为库房,方便货物的装卸运送;一条小溪穿过寨子,可以方便的取水使用,寨子东侧被他划为匠作区,以后留给工匠们作为工坊使用,南侧部分地势较高,而且对着岛内,所以这里被集中安排为住宅区域,以后供岛上的家眷居住,寨子西侧留出一大块空地,附近规划成了学堂的地方,而且空地上可以修成校场,供岛上的部众『操』练使用,条理十分清晰,而且这个寨子还考虑到了防御的问题,每隔一百米便设有一个箭楼,可以相互呼应,寨子南侧围墙外便是一条小河,假如遇上了有敌人想要从岛内攻击寨子地话,就必须越过这条小河,才能靠近寨子,刚好成了寨子的护城河,虽然比不上陆上的那些城池,但在这种地方,也算是相当不错了。 徐毅看过之后立即拍板,就按照常乐的规划来建寨,省得以后再麻烦,推倒从来,有了这个规划之后,事情便好办了许多,寨子外三里之内的所有高大乔木全部被伐倒,甚至连灌木丛都不留下,这些被伐倒的木材源源不断的运入到寨子之中,充作寨子的建筑用料使用,好处是即方便了就地取材,而且让寨子箭楼上地人可以一目了然地看到远处的情况,对防御十分有利。 常乐一边安排人手伐木,一边安排人手在寨子里面开挖排水沟渠,因为徐毅告诉他流求岛夏秋多雨多雨,如果不提前安排好这些排水渠地话,一旦遇上大雨,难免会让寨子变成一片沼泽,所以他第一件事情便安排了这些排水沟的开挖,挖出的土方被铺在了预留的道路上,用石头夯实,也方便了各种物资的运送。 常乐在安排人手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同时还让那些随行的木匠们就地取材,造出一些大车来,为寨子的货物运输提供了工具,剩下了不少人力,问题现在刚来岛上,严重缺乏牛马之类的牲畜,看来以后要弄来一些骡马,记下了这个事情。 原来扎下的寨墙在常乐的主持下被再次向外扩展,南侧一直扎至小河旁边,然后设吊桥一座,方便人员和物资出寨,至于寨子内部的设施最先动工的是那些营房民居,先将人员安置到住房之中才是上策,否则在这种『潮』湿多雨的环境中,说不定就会引起打量人员的疾患,这才是当务之急。 对于建房问题,由于初到这里,环境不是很熟悉,而且这里蛇虫很多,已经有多起人员被蛇虫咬伤的事情发生,帐篷里面也发现了不少蛇虫进入,对人员的安全构成了相当大的威胁,如果就地建房的话,难免以后还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想想屋子里面不一定什么地方就藏有毒蛇毒虫之类的东西,就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后来还是徐毅想起了南方少数民族建的那种高脚楼,并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高俊之后,才解决了这个问题,所有房屋都以原木为柱子,木柱下洒上硫磺,房屋地板离地七尺以上,这样一来蛇虫再想进到屋子里面就没有那么方便了,而且室内还能保持干燥,一举两得,让高俊好生称赞了一番徐毅,说他多才,让徐毅大汗了一番,这哪儿是他的发明呀,全都是以前在电视里面见到的东西,顺手拈来,到了这里却成了他的创造,实在让他有些汗颜,不过这种事情也发生多了,现在徐毅多少也练成了无敌厚颜神功,抗得住他们的吹捧。 当一座座新房搭建起来的时候,倒是给人一种新鲜的感觉,颇有一些异族风情,于是人们欢天喜地的分批搬入到了新居之中,不必再担心每天可能要和蛇虫同居一室了。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登岛之后,许多人都有些不服水土,几天之后便开始上吐下泻起来,一时间闹得有些人心浮动,把徐毅搞的非常紧张,如此下去说不定就会演变成一场瘟疫,那他的这次努力就算是前功尽弃了,而随船这次只把那个半吊子郎中带了过来,杨神医留在独龙岛那边,而这个半吊子郎中一个人也忙不过来,这可急坏了徐毅,后来他忽然想起了一个解决办法,就是令所有人员严禁喝生水,必须饮用烧开之后的开水并放入茶叶后饮用,这样才有效的减少了痢疾拉肚子的情况的发生,同时严令所有人员不得随地大小便,要集中处理粪便,并用随船带来的石灰进行消毒,几日之后,终于遏制住了这种势头的发展,大多数人都恢复了健康,让徐毅他们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岛上那种恐慌的情绪也得以遏制,没有什么人再闹着想要离开了。 不足一月时间,鸡笼寨便在常乐的主持下,一两千人的共同努力下,已经初具规模了,让徐毅放心了不少,这个鸡笼寨只是一个开始,以后他们将从这里出发,逐步的将势力洒向岛上其它地方,虽然目前为止还没有遇上什么人,但徐毅可以肯定,岛上一定还有人类存在,只是现在还没有遇上而已,想要在岛上站住脚跟,恐怕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 ------------ 第二百二十四章 猎头族 第二百二十四章 猎头族 看着寨子在众人的齐心合力下逐步的正在现出雏形,徐毅心中颇为宽慰,可一个新的问题又摆在了他的面前,那就是人手的问题。 虽然这两年独龙岛一直都在发展,不断的吞并掉附近的一些海匪团体,人口数量不断的扩大,但后来将水猫派到扶桑海域的时候,分出去了一批人手,后来杭州那边又分出数百人去,还有王峰带过来的一批人手,加上他这次带来的这些人之后,独龙岛上实际剩余的青壮人手已经不多了,剩余的大部都是一些老少女人之类的人,其中孤儿就占去了大半还多,想要继续朝这边增派人手的话,恐怕已经有些无能为力了,至多将那些稍大一点的孩子送过来,可徐毅又有些不舍,这些人以后将成为独龙岛未来的骨干力量,远远还没有成熟起来,现在就送过来不但没有大用,可能还会耽搁了他们的学业,这不是徐毅想要看到的事情,现在徐毅才发现,身边能给自己出谋划策的人还真没有几个,而现在的那些人多是一些粗人,根本就想不出什么好的主意,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来解决,于是只能自己闷在屋子之中苦思冥想。 既然现在没有很好的办法,那就先靠他们现在的身份来硬的好了,徐毅想了一天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来,于是暂时便把这个事情放下,以后再说好了!算算时间离怡庆生产的日子也不太远了,这个可是徐毅第一个孩子,说他不上心那是假的,所以他便考虑起要回独龙岛一趟,怎么也要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出生才行。 这两日徐毅将鸡笼寨的事情逐步交给了王峰等人,令王峰负责海上的事务,打理宁德那边的小岛。 他给王峰安排一个任务,就是要拍几个精干手下到福建路地面上查看一番,如果那里有流民地话,尽管先骗过来再说,只要到了这里,共给他们吃喝,令他们开荒屯田,时间一长。 这些流民自然就会归附于他们了,王峰知道徐毅这两天正在为这个事情头疼,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听徐毅一说立即答应了下来,心中暗想,实在不行,老子就带着弟兄去陆上沿海抢人去,反正徐毅以前说过。 必要的时候可以用些强硬的手段,这算不得什么错,只要不肆意伤人就行。 而这里的寨子便交给了孔庆西来打理,让高俊负责建寨事宜,孔庆西负责看守这些俘虏。 以防他们作『乱』,一手打一手抚,对于不听话的要杀无赦,对于听话的要给予好的待遇。 要让他们以后彻底安心下来才行,另外要派人手出去到附近查看,弄清附近的情况,以免被其它势力给吞掉了才行。 孔庆西立即答应了下来,他对于徐毅地信任感激万分,自从归附了徐毅之后,徐毅就从来没有将他当成外人看待,先是启用他当王峰的助手。 接着便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付给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心中早已暗下决心,要好好报答徐毅的知遇之恩。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徐毅发现高俊在处理内务方面居然很有一些天赋,人缘也相当不错,把寨子的建设安排的有条不紊,虽然不会什么武功。 但也算是一个处理内务的好手。 于是徐毅便将他叫来嘱咐他要配合孔庆西,务必将这里打理好。 高俊这下从一个普通地工匠立即被提升为一个寨子的副手,算是一步登天了,对徐毅更是感激万分,发誓一定将这里建成一个让徐毅满意的寨子,让徐毅放心好了。 处理过这些事情之后,徐毅刚打算登船离开这里,返回独龙岛去,可寨子外面却『乱』了起来,一帮早晨派出去伐木的人员慌『乱』的跑回了寨子。 “发生了什么事情?”徐毅皱眉问道。 于是李波立即前去查看,很快转回来禀报到:“外面出事了,咱们派出去伐木地人今天上午突然被一帮蛮人袭击,『射』杀了咱们几个人,还将他们的脑袋砍了去,看来附近果真有您说的土著人存在!” 徐毅闻听大惊,立即找来了一个当时出去伐木的人过来询问,这个人听说是从曹老四那里俘获回来地喽啰,也算是个比较踏实的人,而且很听话,便被孔庆西安排带人专门去伐木,算是俘虏之中的一个临时小头目,出事的时候他就在现场,这个人面带惊恐的来到徐毅面前跪倒施礼。 “你叫什么名字?不要惊慌,把事情详细给我说一下,到底是些什么人袭击了你们?”徐毅开口问道。 这个人赶紧回答到:“回大当家的话,小的名叫张发,早晨就是我带着人到寨子外面伐木,可我们刚刚开始不久,便听到林子里面有人的动静,说地话我们听不懂,他们都身穿麻衣或者兽皮,拿的是一些竹矛和弓箭,我们试图问话,他们对我们大喊大叫,忽然便朝我们放箭投矛,我们手头只有一些斧子和大锯,这些人甚为凶蛮,我们人少不是他们的对手,还被他们杀死了几人,脑袋也被他们砍去了,于是我便带人跑了回来,晚一点恐怕连我们这十几个人也都丢了『性』命了!”说到这些蛮人的时候,张发脸上『露』出了惊惶之『色』。 徐毅听了觉得有些头大,怎么好好的那些土著会突然跑来袭击他们呢?这可不是小事,一旦闹大了之后,以后想在这里站住脚就成了问题了,于是他赶紧问道:“对方出现的时候有多少人你看清楚没有?” “大概有四五十个蛮子,人倒是不多,不过他们似乎很熟悉这里的地形,来去如风,我们只有二十来个人,家伙又不趁手,所以才会被他们杀掉了几个弟兄!”张发赶紧答道。 一旁的孔庆西闻听大怒,叫道:“妈地!不过就是一些蛮人,居然敢杀咱们弟兄,我看他们活得是不耐烦了,我带人出去把他们全部干掉。 看看他们还敢不敢过来找咱们地麻烦了!”说着转身便气冲冲的要出去召集人手,找那些蛮人报仇。 徐毅赶紧叫住了他:“孔兄且慢,让我想想再说,咱们初来乍到,对这里地情况并不熟悉,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要是冒然动手的话,怎么说他们都是地主。 动起手来说不定咱们会吃亏,这个事情我看还是从长计议地好,还是我亲自去看看好了!” 于是徐毅亲自带着李波等人,点出了二百部下,在那个张发的引领下朝出事的地方赶去,当到了地方之后,便看到地上几具无头尸体躺在那里,有些人身上还『插』着竹箭或者竹矛。 脑袋已经不知所踪,附近却找不到这些人的脑袋,估计那些土著在袭击过他们之后,砍下这些人的头颅带走了。 虽然早已见惯了杀人的场面,但徐毅还是感到有些头疼。 这里比不上其它地方,毕竟人生地不熟,连对方是什么人都弄不清楚,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还真不容易。 派人到四处搜索了一下之后,也没有找到那些蛮人的踪迹,只好命人将这几个被杀的人收殓起来,抬出林子找了一块空地掩埋起来,众人转回了寨子。 出了这种事情,徐毅便不能再立即离开了,于是召集了这里地几个头目过来商量这个事情:“大家看如此事情该如何处理呢?”他开口对下面这些人问道。 “要我看,咱们干脆先找到这些蛮子的住处。 将他们全部干掉再说,省得以后他们给咱们添『乱』!”不等其他人说话,刁斌先站了出来说到。 “对!这些蛮子咱们跟他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他们既然敢杀咱们的人,那咱们就该给他们点厉害瞧瞧,否则以后咱们就别想安生下来!”孔庆西也点头说到。 其他几个人也都和他们两个意见差不多,纷纷要求打上一仗,干掉这些蛮人再说。 只有李波没有说话。 低头思索着什么。 徐毅看了看李波问道:“李波,你怎么看这个事情?” 李波抬头沉『吟』了一下说到:“我看这个事情不能单靠杀伐来解决。 毕竟咱们现在是初来乍到,对这里一切都并不熟悉,而且这里丛林茂密,咱们即便是想解决他们,恐怕也不好找到他们,而且他们长久生活在这里,对这里的情况非常了解,人数咱们更是不清楚,打起来的话,恐怕咱们会吃亏,能不打还是不打得好!” 徐毅点头觉得李波这话说的不错,李波跟了他这么长时间,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纯粹的武夫了,学会了动脑子考虑问题了,这是不错地势头。 “李波你现在怎么变的胆小了?我看对于这些野蛮人,除了杀之外没有什么好办法,咱们现在好歹有一千多人,还能怕他们不成?”刁斌对于李波的言论不太满意,开口说到。 “刁斌坐下,话不能这么说,我认为李波说的不错,咱们刚刚到了这里,万事不能全靠武力解决,现在附近到底有多少土著咱们并不清楚,即便想打,恐怕也没有地方用力,我看咱们还是先要找到这些土著的部落再说吧!”徐毅开口道。 注:三国时期东吴孙权曾经带船只兵士到达过台湾岛,沉莹《临海水土志》记载:“夷洲在临海东南”,“土地无霜雪,草木不死”,“女已嫁,皆缺去前上一齿”,“战得头,着首还,中庭建一大材,高十余丈,以所得头差次挂之,历年不下,彰示其功”。 说明当地土著有猎头一说。 ------------ 第二百二十五章 唐人后裔 第二百二十五章 唐人后裔 这个事情最终讨论的结果是徐毅否定了众人要找那些土着开战的意见,决定派出李波带领几个身手好的弟兄先到附近查看,李波武功高强,即便碰上对方,估计也不会出什么『乱』子,为此,徐毅将随身携带的那个指南针交给了李波,以免他带人在林中『迷』失了方向。 李波受命之后,立即点出了几个徐毅的亲随人员,都是平时他调教过的弟兄,身手相当不错,出了寨子进入密林之中,追查那些土着人的下落去了。 虽然出了这个事情,但寨子的建设不能停下来,孔庆西派出专人持械护送这些出寨人员继续伐木,保护他们的安全,虽然这些人有些担心,但有了这些战队人员的保护之后,也都听话的出寨干活去了,不过是多加了一些小心罢了。 为了防备土着人的袭击,寨子外面的树木逐步要全部清除,而且寨子围栏的箭楼也增设了不少,一旦土着人袭击寨子的话,这些箭楼将发挥很重要的作用,孔庆西将手下战队中的人手分散安置在箭楼上值守,发现异动便以号角报信,这些安排让寨子里面的人也安心了不少,停工了一天之后,各种工作又恢复了起来。 李波带的人中间有一个叫章秋的小子从小生于山林之中,对林子里面情况比较熟悉,虽然这里的树林和陆上的树林有很大不同,但他还是比其他人要强上许多,而且因为生于山林之中,他大小就跟着父亲等人打猎,善于在林中追踪,有他的帮忙,李波省去了不少力气。 在章秋一路的追寻下,按着那些土着留下的蛛丝马迹,很快他们便在十几里之外的林子中发现了一个土着部落,而且非常顺利的抓到了一个土着带了回来,并没有惊动那些土着。 闻听李波等人回到了寨子之后,徐毅立即迎了出去,稍事说明之后,李波便把这个俘获的蛮人带到了徐毅面前。 徐毅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土着人。 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这个人虽然身材不高,但还算魁梧,而且脸上看着怎么都觉得有些像中土人,他身上穿着不知道什么材料做成地衣服,腰间还系了一条兽皮搓成的绳子,头发散『乱』的披在头上,用一根绳子系着脑袋。 浑身皮肤黝黑,身体有些佝偻,但看上去四肢却孔武有力,不过这会儿这个人却不能说话,只能用惊恐的眼神望着徐毅他们。 因为李波在打晕他的时候,顺便拿了一块布塞住了他的满是胡须的嘴巴,双手也被反绑起来,估计是怕他醒过来之后喊叫抵抗。 “把他嘴上的布取下来。 我要问话!”徐毅吩咐到。 有人立即掏出了他口中地那块破布,嘴巴一解放出来,这个土着人便立即惊慌的叽里呱啦的叫嚷了起来,徐毅他们听了半天居然半个字都没有听懂,这个土着说的话完全和汉人不同,怎么听都觉得别扭,徐毅因为以前是海员,接触的人也多。 好歹许多语言都听过,但就是没有听过这种语言,众人听了一头雾水,也不知道这个土着人在叫嚷些什么。 徐毅打着手势试图和他交流,问他的部落叫什么,为何要攻击他们,说了半天之后,连徐毅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自己这么折腾。 汉语英语不够,连半生不熟的日语法语都扯了出来。 别说这个土着听不明白了,连旁边的那些家伙都听糊涂了,那个土着人更是满脸地『迷』茫看着徐毅指手画脚的在他面前说话,最后彻底晕菜! 徐毅挠着脑袋实在没有办法,语言不通就没有办法沟通,没有办法沟通就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实在是让人郁闷到了极点,难不成真的要去把那些土着人全部干掉吗?鬼知道附近还有没有其它土着部落的存在了。 正当徐毅挠头的时候,这个土着人忽然张口说出了几个字,一下将众人惊呆了,虽然这个土着说地话极为艰涩生硬,但还是能听出他说的是汉语,这个土着人『操』着非常难听的汉语说到:“你们是唐人吗?” 徐毅他们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这个奇怪地土着,半晌没有人说话,最后徐毅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我的话你能听懂吗?你说的是汉话吗?” 这个土着人仔细听了徐毅的话之后,琢磨了一阵,才点头说到:“祖上……我……唐人……” 这下徐毅算是听明白了,虽然他说话并不连贯,但却能让他明白意思,这个土着人明显是在说他的祖上以前是唐人,所以能听懂他的话,哈哈!这下捞到宝了,这个李波也实在太长眼了,居然抓回来一个懂汉语的土人,这运气也太壮了一些了吧! 徐毅赶紧安抚这个土着人,把话语放地很慢,用非常清晰的口吻对这个奇怪的土着人说到:“你,不要怕,我们,不会伤害你!听懂了吗?” 这个土着人点头,意思是听明白了,脸上的紧张表情也放松了一点,有门,只要能沟通,一切都好说。 看这个土着人还是有些紧张,于是徐毅便把屋子里面的众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了李波一个人,让李波给这个土着人松绑,又给他拿来了饼子还有腌肉,放在了他的手边,还让他坐在椅子上说话,这个土着人显然不习惯坐在椅子上,于是干脆就坐到了地板上,抓起着李波给他食物小心的品尝了起来,吃了一点之后似乎觉得味道不错,于是便狼吞虎咽的猛吃了起来,一块饼子没有吃完,便被噎了个白瞪眼,险些没有背过气去,吓得徐毅赶紧端水灌了他几口,才让这个家伙缓过来劲,赶紧拉着他地手说:“这些东西还很多,别急,慢慢吃!” 这个家伙用兴奋地眼神望着徐毅,抓着饼子和腌肉不肯放手,连连说到:“这,好吃,好吃!”接着抱着又是一阵猛吃,简直跟饿死鬼托生一般。 徐毅没有办法,只好任他把饼子腌肉吃完,又给他了一碗茶喝,才让这个家伙安静了下来,徐毅用缓慢的语调和这个奇怪地土着人聊了起来,刚开始这个土着人汉语说的还很不流利,可说了一阵之后,便流利了起来,说话也有了条理。 徐毅一直和他聊了半天,才算是搞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来这个土着人名字叫柴,他的祖上以前是唐朝人,似乎是因为唐末大『乱』的时候,举家逃到了海上,后来漂泊到了这里,被当地土着俘获,后来便留在了这里,在土着部落之中繁衍了下来,到柴这代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代了,但因为柴的祖上一直还有些留恋陆上的时候,所以对于子孙后代一直都传授汉语,所以到了柴这一代,才没有完全忘记汉话,说来这个柴也算是汉人和土着人的混血后裔了。 柴生活的这个部落叫做破桑部,基本还靠渔猎为生,有时也采摘一些果实补充食物,前些天柴看到头人带回了几个人头,悬挂于部落中的木柱上面,便知道岛上来了外人了,于是便找头人打听这个事情,知道这里来了一大群外人,正在海边建寨,有心想过来看看,可又不敢,怕被这些外人抓住,结果没有想到今天正在部落边上转悠打猎,忽然便被人打晕绑了起来,醒过来的时候正被人扛着朝林子外面跑,可把他给吓坏了,以为今天说不定就要被这些外人给吃掉了,没有想到居然碰上了会说唐话的人,还给他这么好吃的东西,现在他已经不害怕了。 柴磕磕巴巴的说了一番,脸上的神情还是很激动的,毕竟遇上了和他祖上是同族的人,好歹也算是半个亲戚了吧!呵呵 “那你知道你们头人为何要攻击我们吗?”徐毅一边给他倒水喝,一边问道。 “我们头人说本来也不想攻击你们,可你们的人手中有武器,而且还威胁他们,并且不断的砍树,这样会触怒山神的,所以便下手杀了几个你们的人!要警告一下你们!”这个柴经过一番交流之后,再说话的时候便流利了许多,看来小时候他的父母可能没少教他汉语,还真不忘本呀!呵呵。 原来事情居然有些误会,那些土着人看到自己这边伐木的人手中的斧子大锯,以为是武器,加上双方都听不懂对方的话语,难免起了误会,起码这个事情不算是到了不可解决的地步,有希望!徐毅暗自琢磨起来。 “那你们部落里有多少人,你知道吗?”徐毅接着问。 对于徐毅这个问题,这个柴似乎有些为难,掰着指头算了半天才回答到:“好像是有几百人吧!我们族群不大,只有一百多勇士,其他的就是女人还有孩子了!附近还有比我们更大的部落,他们人多,要是你们碰上了他们的话,那就糟糕了!”这个柴还听热心,提醒徐毅道。 ------------ 第二百二十六章 结盟破桑 第二百二十六章 结盟破桑 徐毅一直和这个柴聊到了深夜,又给他送来了好吃的东西,让这个家伙放开大嚼了一顿,才安置他在一间屋子里面休息,并派了几个人看守住他,这个家伙现在可是宝贝,别半夜溜号了,再想找一个这麽好的翻译估计就难了。 由于不太放心,徐毅想了想之后最终还是决定亲自去会一会那个部落头领,次日一早,徐毅便带上了李波等人在柴的带领下朝他们部落走去。 本来他只想带上李波等几个亲信也就算了,可孔庆西等人坚决不肯答应,最后无奈只好把孔庆西也带上,总共点了一百人手开入了丛林。 看着徐毅带了这么多人,柴有些不安,徐毅便安慰他道:“别担心,我们不是去攻打你们部落,而是想见见你们部落的头人,希望能交他这个朋友,你看,我还带来了不少礼物给你们族人,放心好了!” 看着后面那些人背着抬着的东西,柴总算是放心了许多,憨憨的笑了一下,『露』出了一嘴雪白的牙齿,让徐毅有点发怵,这些家伙平时不会吃人吧! 还别说,问了之后这个柴的回答还真让徐毅他们大汗了一下,这些土著还真有吃人的这个习惯,不过他们一般只在两种情况下吃人,一个就是和其它部落冲突的时候,杀死并吃掉俘获的伤者,另外一种情况就是食物极度短缺的时候,他们才吃掉俘获的奴隶或者是族中的老人。 柴的回答让徐毅他们觉得脖子后面直冒凉气,敢情这些土著还真不是一般野蛮,居然还真是敢吃人呀!再看这个柴的时候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了,不过想想也是,这么一块荒芜之处,怎么也不可能达到很开化的地步。 前年以后的后世,世界上不还是有些角落里面地土著照样有吃人的习俗吗?只要能谈成就好,有一帮土著做朋友,远比在这里多一帮敌人要强,这些事情可以潜移默化以后慢慢的改嘛! 丛林之中十几里的路程不比外面,走起来十分艰难,这里到处都是藤蔓密布,不时出现一些蛇虫之物。 让人有些防不胜防,幸好他们有锋利的钢刀,不断的劈砍下终于开出一条可以通行的道路,否则这十几里路还真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估计一多半人都会转向『迷』路到这丛林之中,看着跟狸猫一样利索的柴穿行在林中,丝毫不受影响地模样,徐毅更坚定了要和这些土著和解的念头。 否则得罪这么一帮丛林战的高手,以后就别想在这流求岛混下去了。 即便有这个柴的引领,他们还是在林中走了半天,才最后到达了柴的部落,还不等他们迈入到部落之中。 便听到了一声尖利的呼哨响起,接着树林中便飞出了一支竹箭,直朝走在柴身边的徐毅『射』来,把队伍中的人们吓了一跳。 幸好李波就在徐毅身边,只见他猛地一抬手,居然不等徐毅拔刀磕打竹箭,便一把将竹箭抓在了手中,竹箭才没有伤到徐毅。 队伍里面的众人纷纷拉出了腰刀,有人拿出了弓弩做出了迎战的架势,这时走在徐毅身边的柴慌忙手舞足蹈的对四周林子里面大叫了起来,叽里呱啦地也听不明白他叫些什么。 不过他这么一嚷嚷之后,果真没有竹箭再从林中『射』出了。 这时丛林里面有土人也叽里呱啦的对柴嚷嚷,柴也叽里呱啦的说话,不用问,柴肯定是正在和他的族人进行交流,所以徐毅也抬手让自己这边地人们收拢在了一起,暂时收起了家伙,不过每个人还是依然警惕的望着四周。 做出了随时准备反击的架势。 柴叽里呱啦的和林子里面的族人说了半天。 终于丛林之中走出了一帮土人,各个也都是一脸的警惕之『色』。 手中拿着竹矛竹弓等武器,也有人拿着一根细长的竹管,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柴也多少有些紧张,对着这些土人中间地那个黑瘦男子说了些什么,并指了指身后的徐毅,徐毅知道他在给他的头人介绍自己,便对这个黑瘦的头人抱拳施礼。 他一抱拳,把这些土人吓了一跳,纷纷赶紧擎起了手中的家伙,做出戒备的状态,可看到徐毅抱拳之后并没有威胁到他们什么,便又放松了下来。 “柴,请代我像你们头人问好,告诉他我们来此没有恶意,只是想来给你们交朋友!”徐毅对柴说到。 柴赶紧给他翻译了过去,那个头人脸『色』阴沉着上下打量着徐毅,半天才说了几句什么,柴赶紧翻译了过来告诉徐毅,头人问他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到这里,还打量砍伐树木,打扰了山神的清净。 徐毅微笑一下说到:“我们是从远方而来的中土人士,到此是为了安家落户,对你们并没有恶意,至于砍伐树木,只是为了建造居住地房屋而已!” 柴翻译过去之后,那个头人脸『色』好了一些,不过还是对徐毅又嚷嚷了几句什么,柴翻译过来之后,原来这个头人是说中土人野蛮,很久以前曾经来过这里,还杀掉了很多他们地族人,并抓走了好多他们的族人。 徐毅想想好像不怎么记得这些事情,他只记得最早地时候,好像是东吴的孙权曾经派兵来过这里,至于杀没有杀过土人,那就不清楚了,至于后来的朝代中有没有人来过台湾就更不是太清楚了,估计这个土人这么说也是听以前的祖上流传下来的事情,于是便说到:“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们并不清楚,不过这次我们来这里,确实没有想要侵犯你们的安宁,只希望能和你们交个朋友,并给你们带来了很多礼物,希望你们喜欢。 ” 当听完柴的翻译之后,这个头人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那些族人便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朝着部落走去。 柴满脸憨厚的笑意说到:“我们头人说了,只要不是来侵犯我们的,我们就不会把你们当成敌人,我们破桑族也喜欢结交朋友,他请你们到我们族中做客!” 听到柴的话之后,徐毅他们总算是松了口气,于是便跟着这些土人进入到了他们地部落之中。 这个破桑部落不大,应该算是一个村子更贴切一些。 就建在林中小溪旁边的空地上,四周都是用木头和茅草搭建的茅屋,有一些土著小孩在村子里面到处跑,看到徐毅他们这些外人,便纷纷的躲了起来,不过还是伸着小脑袋朝他们不住的观望,一脸的好奇之『色』,破桑头人带着徐毅他们来到了村子中央的一块空地上。 到了这里之后徐毅他们吓了一跳,这里竖着一根高大的木头,上面挂了不少人地头颅,有的头颅已经腐烂的只剩下了骷髅,而有的人头明显被砍下时间还不久。 而他们前几天被杀的那几个人的脑袋赫然也在上面悬挂着,把刁斌气的险些就要翻脸,被徐毅赶紧按下,并小声吩咐下去。 无论如何也不能和他们土人发生冲突,这才将手下这些人按住。 因为徐毅他们人多,所以也没法坐到茅屋里面,这个头人索『性』就请他们来到了一块空地上,徐毅让手下人将随身带来的那些礼物交给了头人,这个头人一看到这些礼物,立即便笑了起来,这次徐毅给他们带来了几匹棉布。 一些腌肉、茶叶,还有一些水酒,看似不怎么值钱,这些东西对徐毅他们来说不算是什么,可对他们这些土人来说实在就算是无比珍贵地东西了,这个头人眉开眼笑的对徐毅频频点头,态度和善了许多。 在这个头人的招呼下,很快部落中有土著女人送来了他们采摘的水果。 并有人抬来了一头刚刚猎获的野猪。 架在空地上生火烧烤了起来,看样子是要招待徐毅他们。 这些土著女人看到这些外来人之后也都十分好奇,不时地打量着徐毅他们,有的女人还呲牙一笑,把徐毅他们惊的不轻,因为这些女人大多都少了一颗门牙,看起来要多丑陋有多丑陋,而且她们各个都黑瘦矮小,身上的衣服也是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作地,衣不遮体不说,身上还有纹身,有些女人还满脖子挂着用贝壳制作的项链,总之以他们的审美眼光来看,只能用怪异丑陋形容了。 “乖乖!这女人还真够丑的,完了,今天晚上我铁定睡不着觉了!”刁斌在徐毅身后小声低估。 徐毅怕他惹恼了土人们,于是把眼睛一瞪小声训斥到:“把你的嘴给我闭上,要不我把你留下当破桑的上门女婿!” 刁斌一听立即把脖子一窝,做出投降状小声说到:“好好好!我什么都不说成了吧!让我留下还不如让他们吃了我好了!嘿嘿!” 有了礼物敲门之后,很多事情就好办了,这些土人对于这些给他们送礼物的外来人也很热情,脸上也都『露』出了笑容,纷纷为他们送来了水果让他们品尝,这些林中的水果大多数他们都没有见过,吓地他们不敢去尝,天知道会不会吃了拉肚子。 徐毅在柴的翻译下和这个头人交谈了起来,很快便和这个叫做桑布的头人混熟络了起来,这个头人看到徐毅他们全都配有刀剑,一脸羡慕的样子,徐毅马上看出了他的想法,他腰间的那把宝刀可舍不得送给这个土人头子,于是便从旁边一个手下那里要过了一把独龙岛出产的匕首递了过去,别看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但对于这土著头领来说也已经是相当珍贵地东西了,他们毕竟还没有进入到铁器时代,甚至连铜器时代都没有进入,拿着地还都是一些石头或者竹子做的武器,有了这把匕首就够他乐呵一阵子了,这个头人接过了这把匕首之后,试了一下刀锋,立即眉开眼笑起来,招呼着让他们吃东西,热情地不得了。 很快烧烤的野猪便散发出浓郁的肉香,走了大半天的人们也都感到了饥饿,不由自主的开始分泌起了口水,徐毅拍开了一坛带来的水酒,请柴拿过了几个竹杯子,倒出一些递给了这个桑布地头人,这个桑布低头尝了一尝。 先是皱了皱眉头,接着似乎喝出来了点味道,于是带着笑意叽里呱啦的说了点什么,柴翻译过来告诉徐毅,桑布头人说这酒很好,但没有他们自己酿的酒好喝,接着桑布让人送来了不少他们自己酿制的水酒,徐毅他们一尝。 还果真不错,这种酒显然是用水果酿制而成的,微微有些酸之外,还带着一种果酒的甜味,喝起来口感不错。 男人只要有了酒之后,再沟通起来就方便了许多,于是这帮土人还有徐毅这边的人纷纷端着椰壳做的酒碗大口地喝了起来,原来相互之间的那种敌意在酒的稀释下。 很快也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这时火塘上烤的野猪也已经熟了,被土人们撕扯开之后传递给了徐毅这边的所有人,并给他们送来了盐,烤野猪肉蘸盐吃起来也别有一番味道。 有的土人高兴起来,于是便拍起了他们的手鼓,更有一些土人手舞足蹈的跳起了舞来,他们地舞蹈十分粗放。 让人看得有些热血沸腾的感觉,于是连着徐毅这边的人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加入进去一起跳了起来,破桑部落里面立即热闹了起来,小孩子们也都纷纷跑了出来,让这里的气氛更是高涨了许多。 不知不觉之中,徐毅和这个桑布头人便坐到了一起,两个人推杯换盏地喝着酒,柴坐在一边不停的给他们翻译。 渐渐的桑布便有些喝高了一些,吹嘘起了他们的勇士何等地厉害,听的一旁的刁斌李波他们直撇嘴,一脸的不屑。 他们的表情落在了桑布的眼中之后,他便有些不高兴了起来,问徐毅是不是不相信他的话,徐毅想想这个时候不妨震慑一些这些土人也好,省得被他们小瞧了自己这些人。 这样可以防止他们以后反复。 于是笑道:“不是不相信头人的话,而是我们这里地勇士也很厉害。 他们听了你夸赞你们的勇士肯定不会服气的!” 柴翻译过去之后,这个破桑很不高兴,于是沉着脸说到:“我们都是山神的儿子,天生就是勇士,我不相信你的勇士会比我们的勇士还厉害,要不就让你的勇士和我们的勇士比试比试好了!看看到底是谁更厉害一些?” 听完柴地翻译之后,徐毅笑了起来,来地路上柴便告诉过他,这里的土人最崇尚武力,谁地本事大,他们就服气谁,这个桑布还真是乖巧,这么容易上当,既然他主动提出来了,那就让他们看看自己这边的厉害好了,对于这种交手,别说让李波上场了,就是徐毅自己上去,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于是他点头笑道:“徐某也正有此意,那就比试比试好了!” 桑布拍着巴掌让那些手舞足蹈的族人停了下来,接着便叽里呱啦的叫了起来,那些土人们于是便嗷嗷的跟着叫了起来,各个都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这个桑布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徐毅问道:“你们想要如何比试?”。 徐毅想了一想,于是说到:“如果用武器的话,容易伤人,不如就让咱们赤手空拳比试一下也好,另外我看你们族人大都会使弓箭,不妨再比试一下弓箭也好!” 桑布听了柴的翻译之后立即拍手答应了下来,从他族人中叫过了一个人,这个人身材不高,特有的土人的样子,但浑身肌肉却十分结识,一看就知道有把子力气,而且身上还带着彪悍的味道,应该是一个他们族中久经战阵的勇士,桑布吩咐了一下,这个勇士立即点头,走到空地上拉起了架势,虎视眈眈的望着徐毅,等着他派出人来和他比试。 徐毅对身旁的李波微微点了点头,小声吩咐到:“赢得要漂亮一点,别伤到了他们的人就行!” 李波微微点头表示明白,一长身迈出虎步来到了场中,对上了这个破桑勇士,也没有做什么准备,不丁不八的往那里一站,对那个破桑勇士招了招手,一脸的随意,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中的样子。 李波这种态度显然激怒了这个土人,于是嗷的一嗓子便朝李波扑了过去,挥拳便打向了李波的面们,李波身体微微一晃。 也没有见他怎么出手,脚下轻轻一勾,这个土人便立即一个趔趄扑到了地上,险些把鼻子给抢破了,旁边的围观者立即发出了不同的呼声,徐毅这边地人是嘘声,土著人那边是惊呼声。 这个土人很不服气,爬起来叽里呱啦的叫嚷着。 桑布也跟着朝徐毅叫着什么,柴赶紧对徐毅说:“我们的勇士不服气,说你们耍诈,这次不算,是他自己摔了一跤!” 徐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就接着打好了!” 于是那个土人再次嗷嗷叫着朝李波扑了过去,结果还是连李波的边都没有碰到,被李波抓住了手腕轻轻一带,便再次飞扑了出去。 这次摔的更重,一下便把他的鼻子撞破了,鼻血淌了一脸,于是旁边的那些土人再次发出惊呼声,这次这个土人更不满了。 一脸狰狞地爬了起来,也不再咋呼什么,转身再次朝李波冲了过去,挥拳便打。 动作倒也相当迅猛,看来他是被气坏了。 李波根本就不当他是一回事,单手一伸,拨开了他的来拳,接着闪电一般的在他的脖颈拍了一巴掌,这个家伙一下便被拍晕了,在场上滴溜溜的转了几个圈,一头又抢到了地上。 再想爬就有些困难了,挣扎了半天才爬起来,晕晕乎乎的扭头找李波,看到李波之后,又朝李波冲了过来,把李波弄的又好气又好笑,又拨拉他了一下,脚一抬。 勾住了他的脚脖子。 一用力,这个土人便来了一个空翻。 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这下那些土人们都闭上了嘴巴,连这个桑布头人也不再吆喝了,李波『露』的这么一手,把他们都给看呆了,要不是亲眼看到,真不敢相信他们族中的勇士连李波的身子都沾不住,人家站到那里连动都没有动,自己的勇士便被放倒在地,爬不起来了,桑布嘴巴张了几张,还是不死心地说了些什么。 柴翻译过来说桑布头人还不服气,徐毅笑道:“那不妨让头人这次派出五个勇士出来,只要打倒我们的勇士,也算是你们赢好了!” 桑布头人面子似乎有些挂不住,但却不死心,最后老着脸还是招呼出来了五个族人对上了李波,五个人便同时嗷嗷叫着朝李波冲了过去,这次李波终于动了起来,只见他出手如电,也就是两个呼吸之间,这五个土人勇士便一起被撂倒在地,摔的灰头土脸,纷纷爬起来退到了一边,好歹李波手下留情,没有伤到他们,否则恐怕这些土人后半辈子就要申请参加残联了。 这下那个桑布头人的下巴彻底掉到了地上,再也无话可说,老老实实地承认还是徐毅他们的勇士厉害,打架他们破桑勇士不是对手,可他还是认为『射』箭肯定不会输给徐毅的勇士。 对于『射』艺方面,徐毅一点也不担心,李波的『射』艺便已经出类拔萃了,而且那个刁斌却是独龙岛有名的神『射』手,而且有一手一发两箭的拿手绝活,独龙岛上能超过他的人还真不多,这次他对刁斌点了点头,刁斌早就跃跃欲试许久了,看徐毅对他一点头,抓起身边的角弓立即蹦了出去。 这次地比试破桑头人桑布派出了他们族中最善『射』的一个手下出阵,这些土人常年生活于山林之中,靠『射』猎为生,几乎每个人都是『射』箭的好手,所以对于这次比试信心满满的,派出的这个族人也是族中箭法最好的一个。 有人在远处立了一个木桩,上面用木炭画了一个点,权充靶心,这次还是土人箭手先『射』,只见他拿起他的粗制土弓,搭上竹箭连『射』三箭,箭箭都正中靶心,于是便得意洋洋的望着准备发箭地刁斌,意思是看你还怎么『射』,靶心上已经『插』了我三支箭了,你想『射』恐怕也不容易『射』中了,刁斌也不搭理他,搭上箭微微瞄准一下,松弦便『射』,只见他地雕翎箭应声飞出,笃的一声便正中靶心,而且把那个土人『射』出地三支竹箭震落了两只,剩下一支也歪到了一边,这一箭光凭力气便已经胜过了那个土人,让这个土人面『色』一紧,徐毅手下的这些弟兄们立即大声叫好起来。 刁斌微微冷笑一下,同时从箭囊中抽出了两支箭出来,抬手搭上一支。 来了一个连续发『射』,两支箭几乎没有停顿,接连被他发出,再看箭靶上面,众人的脸『色』都变了,因为刁斌的第二支箭居然把第一支箭从尾部劈开,将第一支箭劈作两片,箭头正中靶心。 还没有等众人叫好,第三支箭便又到了,而且还是劈开了第二支箭,稳稳的钉在了靶心上面,如此『射』艺,让在场的土人立即哑巴了下来,因为如果第二支箭劈开第一支箭是运气地话,那第三支箭劈开第二支箭就不能说是运气了。 天下哪儿有这么好的运气存在呢?这场『射』箭比试不用说,又是徐毅这边胜了。 连败两场之后,这个桑布头人算是彻底无话可说了,原以为这些外来人肯定没有他们族人厉害,没想到他们中间居然有这等高手存在。 幸好自己没有带着族人继续袭击他们,否则的话,恐怕单凭这些人就能将他的族群给灭掉了,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冷汗淋漓。 呆坐半晌之后,他捧着一碗果酒来到了徐毅面前,恭恭敬敬的端给了徐毅,说了一句徐毅听不懂的话,然后把头低了下来。 徐毅有些疑『惑』,便望向了一旁的柴,柴赶紧翻译道:“我们头人说你们都是勇士,他愿意代表所有族人臣服于你们。 永不背弃,对于上次袭击了你们的人,他表示歉意,请您接受他地道歉,喝下这碗酒!” 徐毅心中暗喜,没有想到这么容易便解决了这个麻烦,于是赶紧伸手接过了这个桑布敬的果酒,然后一饮而尽。 伸手拉住了桑布的胳膊。 坐在了一起,说到:“我们中原有句话说得好。 不打不相识,我们也算是打出来的朋友,以后我们在这里落脚,还望桑布头人要多多帮忙才是呀!” 听完柴的翻译之后,这个桑布一脸兴奋,连连点头,招呼着他的族人,给徐毅这边的勇士们敬酒,一时间破桑部落中再次热闹了起来。 虽然这些土人粗蛮,但却十分豪爽,输了就是输了,刚才那个被李波摔的晕头转向地家伙,也端着椰壳酒碗到李波面前,说什么也要和李波好好喝上一场,还比比划划的问李波到底是用什么法子将他摔倒的,是不是他是山神附体,才这么厉害的,在柴的翻译下,众人哄堂大笑了起来。 这些人一直喝到半夜,几乎将破桑部落里面地果酒喝了一个干净,桑布和徐毅约定,以后双方结盟,只要是用上他们破桑部落的事情,只管开口,定下这个事情之后,徐毅算是彻底放心了下来,也告诉桑布,只要破桑部落有难,大可到寨子中求助,他们也会尽量帮忙,把桑布乐的合不拢嘴。 第二天天亮之后,徐毅带队离开破桑部落,顺便还把柴给带出了丛林,住到了他们寨子里面,权充双方的联络人,就此彻底解决了这个麻烦,还平白得了一帮当地地向导,这生意算是赚大发了。 ------------ 第二百二十七章 猛火油 第二百二十七章 猛火油 来时候浩浩『荡』『荡』十几条船,可回去的时候却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一条奋进号,看起来可怜了许多,但这丝毫不影响徐毅的心情,这次流求岛之行让他感到十分满意,有了这个立足点之后,独龙岛便再没有什么好怕的事情了,应该说这对于他们独龙岛来说才刚刚是一个开始。 徐毅觉得这次流求岛之行绝对不枉此行,通过这次出行,他看到了许多存在的问题,这次回去之后,便要逐步着手解决,经营流求岛绝对不像是经营一个独龙岛那么简单,其中的耗费恐怕是一个天文数字,需要的人力物力更是无法预计,可这样反倒激起了徐毅的好胜心,自从来到了这个时代之后,他一直都没有什么志向,虽然一路走来,辅佐着靳老虎连续壮大,直至形成了现在的规模,可从本质上来说,他还是在被动的接受强加给他的命运,以前他只希望能求得自保,安安生生的过完这一辈子,有些小富即安的想法。 可当到了流求岛之后,他的思想开始发生了改变,他这只来自后世的小蝴蝶已经不再那么脆弱了,甚至隐隐中有了一种推动历史进程改变的力量,为什么要这么一直下去呢?难道不能利用他现在拥有的这种力量来改变一点什么呢?他觉得心头有点灵光一闪的感觉,可又抓不住这种奇妙的感觉,但起码他觉得未来已经不那么『迷』茫了,有许多事情在等着他去做。 李波似乎也看出了他这种状态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同,于是便悄悄问他道:“大当家这两天似乎心情大好起来,是不是在想着你即将出生的宝贝女儿呢?” “呃?哦!是有一些,不过现在回去也不算紧,时间还绰绰有余,我是在想。 咱们在这个流求岛站住脚之后,下一步该做什么呢?你说咱们现在最缺的是什么?”徐毅对李波问道。 李波听徐毅这么一问,于是便低头思考了起来,半晌才抬头说到:“我想应该是缺人吧!” “不错!你说的不错!知我者李波也,对,咱们现在最缺的是人,钱咱们虽然不多,但也算是有了一定积淀。 没有来流求岛的时候,我还认为咱们的人手已经不少了,可到了这里之后,才知道,就咱们那点人手,根本就不算什么,即使是全部都集中到这里,恐怕也占不下流求岛一个角落。 咱们要想以后做大下去,眼前必须解决地就是人的问题,你可有什么办法没有?不妨说来听听!”徐毅笑道。 李波想了一下说到:“其实我觉得人手到不是太大的问题,现在陆上经过一番战『乱』之后,虽然暂时安定了下来。 但经过战『乱』之后到处都出现了不少流民,假如咱们能收容一些流民,不说内地,光两浙路、淮南路、京东路还有福建路等地这种流民便有不少。 这些人许多干脆就落草为寇,当了山贼水盗,至于那些没有当强盗的便流落街头,朝廷现在注意力又集中在北方,和辽国开战,咱们要是趁机将他们迁至流求岛上,估计很快便能集中起来相当一大批人手,这个问题我觉得倒不是太难的事情!” 徐毅点头道:“说的不错。 你看的很清楚,这却是是一个办法,不过更深层次的你还没有看到,光有这些人是远远不够地,咱们这两年来,虽然一直在扩大,但堪用的人手不多,目前王峰这些人管个千八百人还行。 可一旦让他们负责的事务多起来之后。 就成了问题,说白了。 咱们现在就像是一个小国,虽然小,但却五脏俱全,单靠咱们现在这些粗人是不够的,以后一旦人多起来之后,便会出现各种咱们想不到的事情,必须要有类似官吏的人出来进行管理才行,否则越是发展的大,越会麻烦多,最后直至土崩瓦解,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 对于徐毅说地这些,李波以前没有考虑过,听完他的话之后,他也陷入了思索之中。 船只在海上一路朝西北航行,逐渐接近了福建路沿海,一接近了航道,这里的船只便开始逐渐多了起来,不时可以遇上一些货船和他们擦肩而过,各奔南北。 “大当家!咱们要说也是干的海盗的活计,可我可是好久都没有抢过商船了呀,老这么下去大家都有些憋屈,要不这次回去路上咱们也干上两票玩玩成不成,只当是路上解闷成吗?”刁斌望着刚才驶过去地那条货船,流着口水对徐毅请示到。 钱贵也跟着他蹦了出来:“是呀是呀!刁大哥说的也是,我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干过这种事情呢,不做上两次,怎么也配不上咱们这个身份不是?就让咱们做两票好吗?大牛,你说是不是?”他把大牛也扯了过来。 大牛憨厚的『摸』着脑袋,有些犹豫的说到:“这有些不好吧!我还是觉得不习惯,总觉得抢人家不好,一切就听大当家地吩咐好了,我没意见!” “你这个家伙真是没用,咱们可是海盗呀!你是不知道咱们的海盗旗挂起来有多威风,干海盗的不抢劫能干吗,何况咱们也做了不少好事了,随便抢两条船花销花销也算是挣点路费钱不是?”刁斌和钱贵立即围攻大牛道。 看着他们几个吵吵闹闹,徐毅也笑了起来,说来他这个海盗头子还真是不够格,当了这么长时间海盗,居然没有亲自抢劫过多少次,最痛快的一次还是当初去扶桑那趟,大大的过了一把抢劫的瘾,后来貌似就没有再干过这种事情了,听他们吵的热闹,想想这次出来空手回去却是有些可惜了一些,于是便点头答应了他们:“好了别吵,大牛都要被你们这些家伙给带坏了,想干几票不是?那行,还是咱们的老规矩,只取三成,咱们这次就抢着回去好了。 看看咱们地运气怎么样!” 刁斌和钱贵立即欢呼着蹦了起来,咋咋呼呼的开始下去布置起来,大牛看看徐毅,挠着头有些尴尬,想要解释:“其实我不想抢劫,并不是觉得咱们就是坏人,是……那个……” 徐毅走过去『揉』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道:“好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不过咱们说来确实还是海盗。 要是一点活都不干的话,那咱们就不能叫海盗了不是?这个世上不见得海盗就是坏人,其实那些当官的有些人更坏,要不是他们把天下闹腾地民不聊生的话,天下还有几个人放着好人不当,非要出来当贼呢?别为这个事情计较了,这也是一种生活,体验一下吧!以后等你长大一些。 就慢慢明白了!” 大牛用力点头:“是!只要您说的肯定就是对地,我照做就是了!” 徐毅这个汗呀!大牛这是在搞个人崇拜嘛!于是赶紧说到:“别这么说,其实我也是个人,可不是什么神,也有做错地时候。 你要学会自己去分析问题,不能我说什么就都是对的,要有自己地思想才行,知道了吗?” 大牛似懂非懂的点头:“知道了。 您说地一定对!” 徐毅终于绝倒,李波也在一旁笑了起来,拍拍大牛的肩膀问道:“我传你的那趟刀法,你可已经练熟了吗?” 大牛赶紧答道:“练熟了,练熟了,不过我不喜欢用刀,我觉得刀太轻了一些,用起来不过瘾。 我还是喜欢用重一点的家伙,长兵器里面铁棍我最喜欢,短兵器还有大斧子我觉得顺手一些!” 这个大牛天生一把好力气,迟早也是一员猛将,徐毅交待到:“你喜欢什么就练什么好了,回到独龙岛我让秦师傅按照你的要求给你打造你趁手的家伙,但我还有一个要求,就是字还要继续认。 不能只做一个猛将。 要学会用脑子才行,知道了吗?” 大牛赶紧点头答应。 脸上已经乐开了花了,他这段时间就一直都琢磨着要弄件趁手的兵器,有了徐毅这句话,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找秦胡子要他想要地大铁棍了!哈哈! “大当家你看,前面那条船好像吃水不浅,肯定装了不少好东西,咱们就拿它下手好吗?”船只又行了一段路之后,钱贵跑到舱中对正在看书的徐毅说到。 徐毅放下手头的书,跟着钱贵走了出来,看到前面有一条大货船正在慢吞吞的朝北边行驶,这条船吃水颇深,行驶速度很慢,船身上的大漆也有些斑驳了,船帆也有些破烂,看来这条船肯定是远航回来地船只,要不也不会这么狼狈,照着以前的经验来看,一般这种船跑一趟远路,去的时候装的都是中土特产,回来时候装载地都是南海诸国的上好商品,抓住一条就发达了,船上好东西肯定不少! 既然干就干的漂亮一点,徐毅当即拍板就对这条船下手,在他的点头下,船上立即忙碌了起来,钱贵兴冲冲的将早已准备好的海盗旗挂到了绳子上,升到了桅杆上面,所有人都望着这张海盗旗一脸的兴奋,雪白的骷髅在乌黑地底面上越发显得有些吓人,可在他们这些海盗眼中,这却代表着独龙岛的荣耀,只有他们才有这样的旗帜,只要这张旗子升起的时候,他们便是海上的霸主! 奋进号所有船帆立即升起,船速也随之立即提高了许多,直朝那条他们看中的货船『逼』去。 奋进号升起的这面旗子虽然货船上的人不认识,但只看上一眼上面地那个雪白地骷髅便知道对方来者不善,而且他们这般架势明显就是要来抢劫的,于是大货船上地水手们顿时慌作一团,在船老大歇斯底里的叫嚷声中,也努力升起了全部船帆,试图加快船速逃脱后面那条船只的追击,可他们的船满载着货物,加上船型也不利于快速行驶,无论他们如何努力,还是在一炷香之后,便被奋进号『逼』到了船边,当看到对方船舷处密密麻麻的弓箭手拉开了弓箭瞄准了他们之后,货船上的人彻底绝望了。 这次劫船基本没有费什么功夫,奋进号在舵手的『操』作下,很快便靠上了那条大船,在众多手下的威『逼』下。 货船只能乖乖的落下了船帆,按照海盗们的要求,停了下来。 钱贵和刁斌欢呼着惦着刀便攀到了那条大船上面,后面跟了几十个精壮手下,也都跳到了大货船上,连大牛这会儿也跟着一起爬了过去,反正有这么多人护着,徐毅也不担心他们出了事情。 站在船舷边上看戏。 对方显然已经放弃了抵抗,在众海盗地威『逼』下,乖乖的被赶到了一角,抱着脑袋蹲在了一起,各个都是一脸的惶恐之『色』,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海盗,便被砍掉了脑袋,丢到海里面喂鱼。 那个船老大壮着胆子出来答话。 “你们也别怕,我们要钱不要命,干脆一点,快点把你们值钱的玩意儿拿出来,我们拿了就走。 不会伤你们『性』命,要是你们想要耍滑头的话,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小心你们的脑袋。 我手里面的家伙可不是吃素的!”钱贵人小鬼大,大模大样地学着大人的口气对那个船老大吆喝到。 这个船老大战战兢兢的抱拳答道:“各位大爷饶命呀!我们刚从大食国回来,船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们就饶过我们这些人吧!” “少给我装蒜,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呀,你们跑一趟南洋回来会不带好东西?老实告诉你,我们也是盗亦有道,也不赶尽杀绝你们。 咱们抢劫也有规矩,不全要你们的东西,只取三成,让你们也不会赔个倾家『荡』产,碰上我们算是你们的运气不错,换成别人的话,恐怕让你们血本无归,快点打开船舱。 让我们看看都是什么东西。 怕也没用!”刁斌一脸匪气地晃着刀子威吓那个船老大。 只抢三成?这样的海盗还真没听说过,这个船老大心里面合计。 可也不敢说出来,还是跟小鸡啄米一般的作揖道:“在下真是不敢欺瞒诸位大爷呀!我们这次拉的东西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即便抢去也没有什么用处,不信你们自己去船舱里面看看好了,我这里还有百十两银子,还有一些铜钱,你们拿去便是,还请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这些行船的吧!”说着便交出来一个袋子,估计里面装地都是银子。 徐毅站在奋进号上兴致勃勃的看着对面船上刁斌他们表演,大牛也挺胸叠肚的跟着钱贵,怎么看都有些狐假虎威的样子,看得徐毅一个劲地暗笑,孩子到底还是孩子,对什么事情都感到新鲜,就让他们闹去吧,看看这船上到底装了点什么好东西也行。 刁斌掂量了掂量手中的袋子,确实有百十两银子,可他怎么可能就拿了这百十两银子就收手呢?于是把眼睛一瞪骂道:“你打发要饭的吗?我们费这么老大劲追上你们,就这点钱就想打发了老子,我看你这老小子是不想活了不是?难道还非要让我自己下舱去搜不成?老实告诉我,你们船上都拉了些什么东西?” 船老大苦着脸赶紧回答:“不敢,不敢,小的绝对不敢欺瞒你们,我们船上拉的货物都是永兴军路的军方要的东西,你们即便拿去也没有什么大用呀,这可是朝廷军方要的货物,要是丢失了,我们这些人地脑袋可就保不住了呀,还望大爷饶命呀!” “我呸!朝廷的东西怎么了?难道你搬出朝廷老子就怕你了不成,今天我还就是不信了,我倒要看看军方能要些什么东西,来人,下去给我搜!看看船上到底拉了什么玩意儿!”刁斌骂骂咧咧的招呼手下人要下舱去搜。 这个船老大也急眼了,赶紧张开手拦着,最里面嚷嚷到:“且慢且慢,搜是可以,你们下去可千万不敢点火呀,里面的东西遇火就着,弄不好还会炸起来呢!一旦烧起来恐怕大家的『性』命都不保呀!” 刁斌这次有些犯糊涂了,可是看看这个船老大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于是赶紧拦住正要那灯笼火把下去搜查的弟兄,一脸疑『惑』的问道:“你这老小子说话怎么这么不痛快,你们船上到底拉了一些什么玩意儿?什么遇火便着?什么玩意儿还会爆炸?” 徐毅也觉得来了兴致,伸着脖子仔细听了起来,遇火就着,还会爆炸?那不就是火『药』吗?难不成火『药』这个东西是大食国发明地吗?历史难道记错了吗? 这个船老大一看实在不说不行了,于是便老实交待到:“这次我们去大食运回来地都是一些猛火油。 这些东西实在厉害,遇到明火就着,一旦烧起来连水都浇不灭,十分危险,这一路上我们一直都提心吊胆的,可不是要故意骗大爷们地呀!而是这个东西有毒不说,实在危险地厉害呀!” 刁斌半信半疑的望着这个船老大,半晌才说到:“你不会是诚心骗我的吧。 那好,钱贵,你别带明火下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像他说的那样,要是这个家伙敢骗咱们,看我不把他剁了喂鱼!” “哎!好了!我去看看!”钱贵拎着刀子兴冲冲的钻到了船舱里面,过了一小会儿就跑了出来。 “呸呸呸!这是什么玩意儿呀!简直也太难闻了吧!难怪这个老小子说这东西有毒,我看还真是毒的厉害呢!老家伙没有说谎。 里面都是一些大坛子,装了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实在难闻死了,晦气,实在是晦气。 忙活了半天劫了这么一条破船,倒霉呀!”钱贵出来便做出要呕吐状,对刁斌说到。 刁斌这下也泄气了,呸了一声说到:“倒霉。 怎么今天这么倒霉,我说你们跑趟南洋回来,拉点什么东西不好,偏要拉些这种东西,不是诚心要倒大爷们的胃口吗?倒霉,弟兄们收工,让他们滚蛋好了!” 徐毅一听还真是来了兴趣,叫了一声:“慢着!我过去看看再说!”说罢一个纵身也蹦了过去。 李波也赶紧跟着一起跳了过去。 本来这个船老大还有些窃喜,以为今天就这么算了,打算等这些海盗回船之后,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可没有想到对方船上又蹦过来两位,于是刚刚『露』出的喜『色』便又换成了苦『色』。 徐毅也不搭理他们,一头钻入了船舱之中,还没有进入船舱。 他便闻到了一种熟悉地味道。 进去之后,这种味道更加浓烈了许多。 船舱里面黑洞洞的,他伸手『摸』了一下,里面到处都堆满了大瓷坛,于是兴冲冲的跑了出来。 “哈哈!发达了!这可是好东西呀!船老大,今天委屈你们了,这船货我们全都要了!来人,将这些人都押到咱们船上,这船咱们接收了!”徐毅一脸喜『色』的叫到。 那些手下立即扑过去,将这船老大还有他船上的一干水手给绑了一个结实,拖着他们便押到了奋进号上,这下可把那个船老大和他手下的船夫们给吓坏了,纷纷大叫着饶命,还以为这帮海盗要干掉他们呢,有的人吓的简直要『尿』裤子了。 “老大!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合你自己立地规矩呀?不是早就说过,咱们劫船只要三成的吗?怎么你今天全部都吞掉了呢?何况这种东西有毒,咱们要了有什么用呀!”李波和刁斌都凑到了徐毅身边小声提醒他道。 “呃?确实有些过分了一点,不过你们不知道这种东西的好处,这些可是宝贝呀!这事儿是可遇不可求的,咱们碰上一次实在不容易,只此一次,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哈哈!”徐毅一脸兴奋的解释到。 注:宋朝已经认识到了石油地威力,称石油为猛火油,而且当时已经造出了人类最早的火焰喷『射』器,叫做猛火油柜,并用于实战之中,靠喷『射』石油,并点燃后杀伤敌人,威力很大,最早使用应该是在北宋和西夏的战争之中,而当时中国还没有发现石油,所以所用的石油都是从大食也就是后世地沙特阿拉伯等地进口。 ------------ 第二百二十八章 你不惹我我惹你 第二百二十八章 你不惹我我惹你 既然徐毅这么决定了,李波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毕竟能让徐毅如此兴奋而且重视的肯定是好东西,而且他是老大,他说了算,只是他们还是有些疑『惑』,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徐毅自己坏了自己的规矩。 “那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呀?怎么这么难闻呢?”钱贵也跟着凑了过来伸着脑袋问道。 “嗯!怎么说呢?这个东西应该叫做石油,说它是猛火油一点也不为过,这种东西比起咱们使用的火油和鲸油要好许多,此油一旦点燃,一般情况下就别想再扑灭,即便是用水也也不行,燃烧起来之后还有一定毒『性』,非常厉害,可以说是不死不灭,有了这种东西,比起咱们的霹雳轰天雷的威力也丝毫不差什么,对付船只甚至要比轰天雷还要厉害,这下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全部留下这些东西了吧!”徐毅为他们解释到。 听徐毅这么一说,李波他们便明白了这种猛火油的厉害,假如真的如同徐毅所说,那这种猛火油还真是一个宝贝,难怪徐毅会这么重视这些东西,不惜破坏自己立下的规矩,全部拿下所有的货物,连船只都不放过了。 徐毅让刁斌带了一帮人手到了这条货船上面,接管了这条货船,并且千叮咛万嘱咐的交待,千万不可让船舱之中带入一点明火,船舱中现在充满了石油的挥发气体,遇上一点火星就可能爆炸,那样的话,船上的人一个也别想活着逃离,把刁斌吓的直抽凉气,小心接管了这条货船,又再次按照徐毅的吩咐。 一再交待了那些手下,这才起帆,『操』着货船跟着奋进号朝北方继续驶去。 本来还提着兴趣要劫掠一番满载而归,现在有了这条装满了石油的货船之后,徐毅也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当务之急是安全将这船石油先送回独龙岛再说,否则地话,以后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可钱贵却觉得实在不过瘾。 跟徐毅磨叽了半天,又拉着刚刚算是开荤了的大牛找徐毅磨叽,最后徐毅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他们,在离开福建路沿海之前,又带着奋进号劫了两条货船,收获了一些财物,这才满足了这两个小家伙的胃口。 老实了下来。 徐毅看着兴奋不已的两个家伙,摇头笑道:“看来人的潜意识中都有恶的因素存在,连大牛都这么快喜欢上了抢劫,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了,三字经上写的什么人之初。 『性』本善,我看应该改成人之初,『性』本恶才对,呵呵!” 李波也跟着笑了起来:“咱们吃地就是这碗饭。 没有什么不对的,以后迟早他们这些小家伙都要接触这种事务,早点学一下也不见得就是坏事,何况咱们也没有杀人,算不得大恶,大当家不必为此多虑!” “是呀,这个世上历来都是适者生存,只有强者才能够掌握自己的方向。 用到国家上也是这样,谁野蛮谁拳头大,谁就说了算,让他们体验一下也好!”徐毅接着说到。 “适者生存?这个词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确实不错,有道理,大当家随口一句便是至理名言,李波佩服!”李波琢磨着徐毅的这句话说到。 “你这个家伙越来越不像话了。 怎么拍起我的马屁来了?你安排人到那条船上。 弄几罐子猛火油过来,咱们试验一下威力如何。 让你们也见识一下这个猛火油的厉害!”徐毅想起那些石油就觉得有些心痒,于是吩咐李波道。 李波立即安排人划着舢板到了那条货船上,小心翼翼的从舱中弄出一坛石油,装在舢板上运回了奋进号,徐毅把几个火油弹里面的火油清空,将石油灌入到火油弹中,塞好了罐口之后,交给了船上地弩炮手。 徐毅在海上找到了一个黑点,那是一个稍稍『露』出水面的礁石,于是便对那个弩炮手吩咐到:“看到那块礁石没有,用这个火油弹来一下,看看这个火油弹的厉害!” 这个砲手立即应是,『操』起了舷侧的一部弩炮,仔细瞄准了一下,叫道点火,旁边的副砲手立即点燃了火油弹上地引线,只听一声闷响,弩炮便将这个火油弹发了出去,虽然这块礁石很小,但砲手可是经过了长久的训练,准头相当过硬,那个火油弹准确的命中了那块礁石,一团烈焰立即腾了起来,即便是浪花打在上面也没有能将礁石上的烈焰扑灭,依旧是在熊熊燃烧,船上地人们这才真的见识到了这种猛火油的厉害,纷纷直砸舌头,大呼厉害。 徐毅看着燃烧的礁石,忽然想起了一个东西,现在也不知道有人发现橡胶了没有,要是能弄来一些橡胶的话,和石油掺混在一起,那不就成了莫洛托夫燃烧瓶了吗?这样岂不威力更大了一些?据说莫洛托夫燃烧瓶甚至连装甲车的甲板都能烧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机会不妨试试。 虽然先前一战几乎将曹老四的人马一网打尽,可并不意味着就没有人知道这个事情,刁斌前脚刚走,曹老四留在台州地亲信后脚便驾船回到他们老窝,看到的是一片狼藉,只在一个地窖里面找到了几个喽啰,才知道曹老四已经完了,于是凄凄惶惶的投奔到了康老二那里,曹老四的覆灭顿时引起了这个老狐狸的高度重视,于是派人去找鲁老三查问,可鲁老三一口咬定这个事情不是他干的,康老二和鲁老三才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虽然在他们三个人中,曹老四的实力最为薄弱一些,但怎么说他也有七八百人十几条船,附近根本就没有什么力量能一口将他吃掉,甚至连个渣都不留。 鲁铁锁和康宝两个人虽然不怎么对路,但起码还不像和曹老四那样撕破脸皮,当意识到这个问题地严重『性』之后,两个人便又凑到了一起,将周边地势力梳理了一下之后。 他们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干掉曹老四的,要么就是独龙岛,要么就是杭州那边地威海镖局,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可能。 而鲁铁锁更倾向于这个事情是威海镖局的人干的,因为他在威海镖局手里面曾经吃过大亏,到现在腿上地烧伤还没有好利索,时不时的痒的钻心。 还不敢去挠,否则嫩皮一下就会破裂,所以他对威海镖局现在是又恨又怕。 可康宝更倾向于此事是独龙岛所为,因为他派人打探过,威海镖局那里总共也只有三四百人,五条快船,即便他们再怎么厉害,也不至于将曹老四一网打尽。 能有这个实力的只有独龙岛这一股势力了,因为独龙岛这两年势头实在太盛,吃掉了黄鱼岛姓朴的之后又干掉了嵊泗的赵铁山,想想就让康宝觉得心寒,以前江得胜没有死的时候。 他就和江得胜议论过这个事情,并阻止江得胜去打那独龙岛的主意。 后来从其它地方得来地消息称这次曹老四的覆灭是威海镖局所为,当日杭州出来的大船队鲁康二人都知道,没有想到曹老四居然胆大到倾巢而出。 想要劫下这么大一个船队,结果后来听说被威海镖局全部干掉了,这个消息是出自船队中货船上的一些人所说。 可康宝还是不相信威海镖局能有这种能力,因为从曹老四老窝中救回来的那几个喽啰说登岛洗劫的人根本就不像是镖局的人,更像是他们的同行,两种说法让整个事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起来。 可不管怎么说,这个事情都给他们两个敲响了警钟,也让他们更加小心了起来。 鲁铁锁严令手下不得再去招惹杭州过来地船队,只能找落单的船只下手,而康宝干脆就暂时偃旗息鼓,把抢劫的买卖暂时收了起来,专心只做起了航运的买卖。 钱贵指着远处出现的一条货船对徐毅说到:“大当家你看,那条船就是康老二地货船!” 徐毅举目眺望了一下,这条船其实和其它货船没有其它不同,唯一的不同就是船帆上书写的大大的一个康字。 原来江得胜死后。 康老二干脆将整个货船队地江字全都换成了康字,成了他的产业。 “江得胜说来也可怜。 混了大半辈子,连个儿子都没有留下,偌大一个产业居然就这么便宜了他三个兄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呵呵”李波也望着远处那条康老二的船只笑道。 “要不咱们顺路再干他一票,反正抢这个康老二的船也算是为民除害了,比抢其他人的船来的痛快,您看成吗?”钱贵又有些跃跃欲试起来。 徐毅一听觉得这个主意也不错,反正迟早要收拾这个康老二,敲打他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好,于是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后面跟着的那条装满了石油的货船接到了奋进号上地旗语后,开始转向避开,接着奋进号便升满帆朝那条康老二麾下的货船冲了过去,不过这次不太一样的是奋进号没有升起他们独有的那面海盗旗,徐毅的想法是这次要打康老二一个闷棍,让他吃了亏还不知道是谁干的。 康老二的货船上的人也看到了冲过来地奋进号,不过他们也不太紧张,想他们老大以前是做什么地,他们心里清楚,历来两浙海上都是他们横着走路,从来没有人敢招惹他们,这次不知道是遇上了那个不长眼的海盗,居然傻乎乎地冲着他们来了,船老大觉得一会儿只要亮出旗号,自然就能把这条不开眼的海盗船给吓退,所以对船上的人吩咐到:“弟兄们别怕,抄家伙出来,咱们会会他们,看看是哪儿的不长眼的混蛋,敢动咱们的船!” 当奋进号上的钱贵大声命令他们落帆停船的时候,这个船老大还一脸不屑的站在船舷哪儿朝这边张望,回话道:“你们这些不开眼的东西,也不看看老子是谁的船?我们可是台州康二爷的船,识相的赶紧滚蛋,别碍着我们行船!” “我呸!我管你是什么康二康五的船,老子抢的就是你,我数三声,要是不落帆停船地话。 老子就放箭了!”钱贵站在船舷上充大人,挥着手中的腰刀威胁到。 这下有些出乎那个船老大的意料之外了,没想到还真有人不买他们康二爷的帐,明目张胆的来抢他们的船,这下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于是口气也缓和了下来,对这钱贵干笑道:“我想这位小爷肯定是刚出来混的吧,肯定没有听过我们康二爷的名头。 那我想江得胜江霸天地名头这位小爷肯定是听过吧,我们其实就是江大爷的手下,现在归了康二爷了!这下你总该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了吧!”他说话的时候又有些洋洋自得起来。 “妈的这混蛋废话还真多,给我放箭!”钱贵才懒得听他嚣张呢,把手中的刀猛的一挥下令到。 身边的一个弩炮砲手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老早就『操』着弩炮眇上了这个船老大,随着钱贵地一声令下,伸手便扳下了机括。 一支儿臂粗细的弩箭应声飞出,闪电一般的『射』向了那个聒噪的船老大。 那个船老大还没有得意到头,便看到对方突然动手,也就是一愣神的功夫,便觉得胸口一震。 接着便被一股巨力带着飞了出去,弩箭穿过他地身体,将他钉死在了另外一侧的船舷上,接着奋进号上的弓箭手便纷纷开始放箭。 一时间没有防备的那些货船上地船夫便被纷纷『射』杀在了船面上。 这下这个货船上的人才知道对方这次是来真格的了,惨叫声练成一片,纷纷落荒在船上奔走,试图躲避『射』来的那些箭支,只是一轮攒『射』,便把货船上的那些人干掉了小一半还多。 “赶紧落帆停船,否则这就是你们的下场!”钱贵挥手制止了奋进号上那些弓箭手继续放箭,再次下令到。 这下那些货船上剩余的船夫算是老实了。 船老大反正已经死了,他们现在保命要紧,只好战战兢兢的将船帆落下,缓缓地停了下来。 徐毅微笑着看着钱贵指挥这场抢劫,微微点头,现在这个家伙虽然年纪还不大,但也已经颇有一点大将风范了,起码思路很清晰。 做事很有度。 看着货船已经停船。 奋进号在钱贵的指挥下也靠了过去,钱贵领头带着跳帮手跃了过去。 驱赶着残余的这些船夫到船的一角呆着,可这个时候忽然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船夫中有一个家伙在钱贵靠近他的时候,身体猛然暴起,握了一把明晃晃的牛耳尖刀,扑向了钱贵。 这个家伙肯定认准了钱贵是海盗中的重要头目,试图偷袭钱贵,拿下他便能威『逼』海盗退走,而且这个家伙地身手也相当不错,动作快如闪电,转眼便到了钱贵身前,把徐毅吓了一跳,大叫到:“钱贵小心!” 眼看这个家伙就要得手地时候,钱贵身体不退反进,手中的腰刀一撩便格开了来人地尖刀,大腿一抬便是一个迅猛的提膝,正中此人的小腹,只见这个家伙惨叫一声,身体立即像虾米一般的弓了起来,看来这下挨的着实不轻,连手里面的尖刀都扔掉了。 钱贵也算是狠辣,根本就不让他有缓劲的时间,一刀便将他剁翻在了船板上,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嘴里面还骂道:“妈的,还敢偷袭小爷我,也不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找死!我呸!” 钱贵的狠辣这下算是把剩下的那些人给震慑到了,再也没有人敢要反抗,乖乖的抱着脑袋蹲到了船上的一角,接着被跳帮手过去,一脚踹翻,按住绑了一个结实,很快便把船上的所有人都控制了起来。 看到钱贵没有出事,徐毅才算是长长的松了口气,背上的冷汗都有些下来了,要是钱贵今天有个三长两短,他还真不好给钱老本交待,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怒火,把船舷一拍下令到:“把剩下的人都给我押过来,跟康老二不讲什么道义,这船咱们也要了!” 结果他们的船队变成了三条船,可人手却不怎么够用了,徐毅想了一下,把那条货船上的船夫放出来一部分分配到两条货船上,在独龙岛弟兄们的监督下『操』船,船队继续朝独龙岛方向驶去。 “这次事情做的不错,反应很敏捷,不错不错!刚才把我吓的不轻,要是你出事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老爹交待!”徐毅心有余悸的对钱贵说到。 “嘿嘿!其实我早就看出了这个家伙的动作不正常,人家都朝后退,他却一直朝我凑过来,一看就知道他心怀不轨,所以我老早就留意他了,不过还是李大哥教的好,这个提膝用起来真爽,估计我即便不杀他,他也难活下去了,下面的家伙都给顶碎了,嘿嘿!”钱贵洋洋自得的说到。 ------------ 第二百二十九章 再遇鲁老三 第二百二十九章 再遇鲁老三 “做得好,不过以后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不过你这招可不是我教的,这种招式都是下三滥的招式,我才不屑用这种招式呢,别说是我教你的,我丢不起这人!”李波对于他用膝盖顶人家裤裆的这招很是看不上眼,觉得实在有些下作,打死不认是他传授钱贵的。 船上听到他的话的人们跟着哄堂大笑了起来,徐毅也跟着笑道:“其实我觉得倒没什么不好,对于敌人讲究的是击倒对方,生死相搏的时候,只要能打倒对手保全自己,便是好招,没有什么下作不下作之说,但这种招数对于和自己人切磋或者比试武功的时候万万不能使用,否则就是阴损了,会招致别人唾骂的,知道了吗?” 众人都觉得徐毅说的有理,生死相搏还讲究什么这个呀,干翻对方才是上策,这就是他们和李波这种高手的不同,对于这点李波颇有些不以为意,反正他是不屑于用这种招数的。 “前面再走就到了鲁老三的地头了,咱们是不是绕开一点,直接回独龙岛呢?毕竟咱们现在人手不太够了!”船又行了半天之后,钱贵过来请示徐毅。 钱贵说的不错,现在他们三条船分散了不少人手,而且速度也很慢,要是路上真碰到了鲁老三的船队的话,那以他们现在的情况还真是有些麻烦,特别是那条货船上还装满了易燃易爆的危险品,徐毅这会儿也正在考虑这个问题,而且还有一个麻烦就是抢来的那条康老二的货船的船帆上还写有巨大的康字,让人一眼便能认出它的身份,更是增加了通过鲁老三控制地水域的危险『性』,可放弃了这条船又有些太可惜了,别说徐毅舍不得。 钱贵第一个就不答应,这可是他冒死抢来的船呀! 几个人合计了一下,最终李波出了一个主意,让人装扮成康老二的手下『操』着这条货船单独行动,这样即便鲁铁锁的人看到这条船,也不会起什么疑心,更不会去劫这条船,而奋进号则护送这条装了猛火油的货船绕道回独龙岛。 这样一来相对就安全许多了。 徐毅点头答应了下来,结果是钱贵自告奋勇的上了那条康老二的船,虽然只是一条货船,但起码也算是他第一次单独率领一条船了,可以过一把船老大地瘾,想想身边现在也没有什么人手,有心让李波过去,可李波不干。 非要留在徐毅身边,最后徐毅还是答应了钱贵的要求,嘱咐了一番后,钱贵带人驾着那条康家的船离开了船队。 奋进号和那条货船一起,朝鱼山岛外海驶去。 这样便不用走内侧的航道,相对碰上鲁老三船队的几率要小上一些,毕竟走这边的船只要少许多,一般情况下没人在这里打秋风的。 可往往事情都不按照想当然发展。 这么一转向反倒引来了麻烦,这就不是徐毅他们能料到的事情了。 鲁铁锁自从吃了威海镖局地大亏之后,便不敢轻易在航道那边下手,另外他也下决心要励精图治,好好『操』练一番,当初碰上威海镖局的时候,他便看到镖局船只上那些人的素质要远高于他手下这些乌合之众,虽然他们只有五条船。 却行动统一,井然有序,对上自己这边的时候丝毫不『乱』,虽然他们船上的那种可怕地武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镖局船队表现出的协作配合却远不是他的手下船队能比的,可以说那一仗镖局即便没有这种可怕地武器,恐怕他们也不见得就能占多大便宜。 这个事情让鲁铁锁颇受打击,所以他这些日子没有怎么下功夫去抢劫。 而是大部分时间。 都带着船队在鱼山岛外海加紧『操』练,事情往往就怕认真二字。 经过一段时间的『操』练之后,鲁铁锁还真是把他的船队练出了一些模样,起码看起来不那么『乱』糟糟的各自为战了,也能听从鼓点的调度,随着鲁铁锁的命令鼓点变换队形,有了一点正规军的样子。 看着手下的船队随着自己地号令不断的变化队形,鲁铁锁渐渐又恢复了信心,虽然还不敢那他的船队去碰镖局的船队,可他自认为对上同等力量的同行,他的船队已经可以胜任有余了,这个时候他忽然眉头又皱了一皱,腿上的伤疤传来一阵奇痒,不由又让他想起了那场对威海镖局的战斗,这场战斗成为他一生中地奇耻大辱,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三爷,那边似乎来了两条船!”一个手下指着远处地海面忽然对鲁铁锁说到。 与此同时奋进号上。 “大当家,前面出现一支不小的船队!”吊斗里面地瞭望手忽然示警到。 本来船上的人们还处于一种放松的状态,听闻报警声之后,人们顿时紧张了起来,徐毅大步跨到船头拿起了他的宝贝望远镜举目瞭望,镜头之中果真出现了一支船队,正在井然有序的朝他们围拢过来,粗略一数,对方船队居然不下十五条还多,徐毅心中咯噔一下,暗想糟了,这个地方遇上这么一支船队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就是鲁老三的船队,还真是冤家路窄呀! 徐毅脑子中立即闪过了几个念头,难道对方早已知道他们要走这里?不会,这次他们是临时改道,鲁老三不可能会提前知道!如果不是提前等候在这里的话,那就实在是有些太凑巧了,偌大一个海面上,即便提前预知的情况下,以现在这种技术,想要碰上也不容易,可偏偏就在这里还是碰上了他们,这也实在有些太扯了吧! 假如现在丢下那条货船,奋进号立即转向满帆逃走的话,以他们的船速,估计鲁老三也那他们没有办法,可现在刁斌带着一些弟兄还在那条货船上,绝对不能将他们抛下不管,而且那条船上装的石油放弃掉徐毅实在也有些不舍。 念头转了几下之后,徐毅把心一横,下令到:“所有人做好接战准备,升旗,向他们表明咱们的身份!迎过去!” “大当家,他们的船实在太多了!咱们不一定能冲得过去呀!要不……”李波提醒徐毅道。 “冲不过去也不行,咱们不能丢下刁斌他们,现在将他们转过来已经晚了!不要多说了。 咱们迎过去,我也想看看这个鲁老三到底有多大胆子!咱们过去会会他们!”徐毅拦住了李波的话,他知道李波是担心他地安全,可现在他没有其它选择。 本来船上的弟兄们还有些紧张,但看到徐毅镇定自若的样子,而且看他不愿丢弃自己兄弟逃生,顿时也都十分感动,既然老大都不怕。 他们还怕个鸟,何况对方本来就是他们的手下败将,大不了就和他们拼了好了,有了这种认识之后,这些弟兄也都又镇定了下来。 各自抄起了家伙,抢到了各自预定的位置上,跟标枪一般的挺立在船舷处。 那面醒目的海盗旗在旗手的拉动下,冉冉升起。 一直升至船桅最高处,随着海风猎猎飘『荡』,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了一股豪气,连大牛也抄起了一杆长枪,挺直了腰杆站到了徐毅背后。 几部弩炮地砲手将舱中的那些火油弹石弹都搬到了船面上,连舱中的霹雳轰天雷也被他们运到了船板上面。 “大当家,后面船上刁斌发来旗语,请大当家先走。 不要管他们!”旗手走到徐毅身边禀报到。 “废话!告诉他们,跟紧奋进号,不要远离,独龙岛上没有丢下兄弟先逃的规矩!假如动手的话,顶不住就点燃船只弃船,不要把东西留给对方!”徐毅冷哼一声传令到。 旗手立即躬身应是,跑到船尾给刁斌所在的货船上发出了旗语,虽然很简单的一句话。 但却调动起了船上所有人的战意。 所有人心中最后一点犹豫也都随着徐毅地这句话被丢到了大海之中。 鲁铁锁指挥着他的船队朝着远处驶来的那两条船包围了过去,今天本来没有想要做买卖。 可却碰上了,权当是演练一下好了,也好出出胸中的这口闷气,十六条船对两条船,这还不跟玩一样吗? 可当双方距离拉近之后,看清了来船之后,鲁铁锁心又有些沉了下来,因为以他的眼光一看便知,对面驶来地前面那条船,根本就不是什么货船,而是一种标准的战船,再看下去的时候,便看到对方桅杆上缓缓升起了一面巨大而醒目的旗子,而且这面旗子他很熟悉,因为不久前从福建路那边回来地时候,他便见到过这种奇怪的旗帜。 “独龙岛?这不是独龙岛的海盗旗吗?独龙岛的船怎么跑到了咱们的水面上了?”鲁铁锁有些疑『惑』的对身边那个手下问道。 他这个手下也一脸疑『惑』,本来还摩拳擦掌的准备干上一票,没想到却看到对方船桅上升起了独龙岛的旗号,他也跟鲁铁锁一样糊涂了起来:“这个……这个我也不知呀!” 鲁铁锁问完之后便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废话,要是他地手下知道的话,那就不是他的手下了,下意识中他传令到:“让各船不要轻易动手,对面来的是同行!” 手下立即下去击鼓传令去了,鲁铁锁也是一脑门子的问号,想不通怎么在他的地界会碰上独龙岛的船只,难道独龙岛的人想要找他们麻烦不成?不会呀!对方难道疯了不成,就凭这么两条船就敢来找他地麻烦不成?而且后面那条明显就是一条货船,看样子不是来找麻烦地样子。 当双方越来越近之后,鲁铁锁还是决定先不要动手,弄清楚了情况再说,于是让随行的船只停船,只带了他地座船,朝对面徐毅所在的奋进号迎了过去。 看到鲁老三船队其它船只纷纷落帆停船之后,徐毅便知道对方没有打算立即动手,于是也让后面的刁斌停船,指挥着奋进号迎了过去。 “对面可是独龙岛的兄弟?失敬失敬!在下乃台州鲁铁锁,这厢有礼了!”当两船接近到一箭地之后,鲁铁锁抱拳大声说到。 “正是!在下徐毅,见过鲁老兄了,早已听说过鲁三哥的大名。 今日得见,实在是幸会呀!今日路过贵地,多有叨扰,还请多多包涵!”徐毅也站在船头抱拳拱手说到。 鲁铁锁没有听说过徐毅的名号,但看到徐毅年纪不大,气度却非一般人那般,虽然一身劲装打扮,腰间悬着一把窄刃腰刀。 却看上去有些斯斯文文的样子,怎么看都觉得不像是他们这些当海贼的模样,假如穿上一身长衫地话,倒更像是一个书生一般,不过他身后站的那个人却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武人,宽肩窄腰目光如炬,单手按着腰间的宝剑,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 不过看他们二人的情况,明显这个姓徐的才是他们的头目,看对方说话客气,于是便大声问道:“原来果真是独龙岛的兄弟,失敬失敬。 不过鲁某有一事不明,我们于独龙岛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但不知今日你们为何到了我们地海面上了?徐老弟难道不知道这是我们江大哥的地面吗?” 鲁老三这是兴师问罪来了,徐毅暗想。 可脸上还是一脸微笑,又抱拳说到:“当然知道,不过这次我们是到南边办了趟差事,刚从南边回来,不过是路过贵地而已,并没有它意,还请鲁三哥,虽然此地是三哥的地界。 但我们路过总还是可以的吧,何况我们独龙岛在北面,不走这里,我们又能走哪儿呢?”徐毅不卑不亢的答道。 鲁铁锁想想也是这个道理,都是干这行的,少不得经常要到各处走动,难免会路过,对面这个独龙岛的人说的也对。 自己总不能连让人家过路都不行吧。 于是干笑了一下,拱手说到:“原来如此。 要是你们只是路过,我鲁某当然不会不答应了,既然这样,那就请你们过去好了,改日要是路过此地,不妨到我那岛上喝杯水酒也好,还请徐老弟代我向你们靳大当家问好,改日有空地话,鲁某可能会登门拜访,只是不知道贵岛欢迎不欢迎呀?” 听闻这个鲁老三没有想要动手的意思,徐毅也大大的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个鲁老三消息居然如此闭塞,靳老虎已经过世了将近一年了,可他居然还不知道,于是也不点破,抱拳笑道:“那是自然,改天假如鲁三哥有空的话,当然欢迎到我们独龙岛做客,今日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叨扰了,咱们改天再叙好了!还请鲁三哥给我等让出一条去路,徐某谢谢了!” 其实鲁铁锁也不是没有想过趁机会把徐毅这两条船留下,可当他看到徐毅船上那些部下,各个龙精虎壮,持刀拿枪的架势,便知道对方船上这些人绝对不是好惹地主,而且对方这条船明显是一条战船,比起他们的船要结实许多,上面这些人又看上去都是一些好手,真是动起来手,还真不敢保证能不能顺利将他们留下,而且现在他正跟杭州那边的镖局别着霉头,一旦再惹恼了独龙岛的话,让独龙岛倾巢而出,找他地麻烦,他还真不敢正迎其锋,现在他不比当初江得胜在的时候了,他手头的这些人马船只,绝对不能是独龙岛的对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全当是卖个面子给独龙岛好了,所以才下令船队让开了一条去路,目送着徐毅他们的两条船从他们船队中穿了过去,扬帆朝北方驶去,看着徐毅那条座船,不禁有些让他眼红,要是他都能用上这种战船的话,那估计这海上就能让他横着走路了,人比人气死人呀!人家独龙岛随便派出一条船出来,就能用这么好的船,不羡慕才怪! “哈哈……这个鲁老三还真不是一般的胆小,咱们就两条船,他们居然就不敢对咱们下手,就这胆子也敢出来在海上混,也不知道他怎么混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了!要是让他知道,今天碰上地就是独龙岛的大当家的话,估计这个小子当场就能吐血!哈哈!”李波望着远去的鲁老三的船队大声的笑了起来。 “这个鲁铁锁不是笨蛋,他是不想惹恼了咱们背后的力量,独龙岛现在可不是他能硬碰的了,现在他们三个兄弟分家,力量远不如以前那么大了,要不这次咱们也不会轻易收拾了那个曹老四,不过这个鲁老三好日子也快到头了,过些日子,咱们也该收拾他了,最好他能投降,否则地话,哼哼……”徐毅冷笑到,不过这会儿他也觉得背上有些冷飕飕地感觉,贴身的内衣已经被冷汗打湿了,刚才他是强自镇定,可要是说他一点都不紧张地话,那是瞎话,他赌的就是这个鲁老三不敢轻易对他们下手,看来这次他又赌赢了。 ------------ 第二百三十章 初为人父 第二百三十章 初为人父 站在院子之中,听着屋子中怡庆发出的惨叫声,徐毅有一种要晕过去的感觉,即便前些日子,他带着两条船对上鲁老三十几条船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紧张过,听着怡庆的叫声,他感到一阵阵的心疼,可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我不生了!太疼了!呜呜……早知道生孩子这么疼,我就不生了!呜呜……”屋子里面传出怡庆的哭叫声。 徐毅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院子里面地溜『乱』转,从院子东边走到西边,南边转到北边,看得李波和杨洪他们都觉得眼晕,于是过去将他拉到厅中坐下,给他倒了杯茶,可徐毅一杯茶还没有喝完,听到怡庆又是一声大叫,手一哆嗦,茶水便倒在了胸口上,这会儿哪儿还有一点独龙岛大当家的样子,看得一旁的李波直摇脑袋。 “大当家放心,夫人身体很好,不会有事的,而且胎儿位置也没有问题,杨某保证他们一定会母子平安的!”杨神医在一旁劝慰徐毅道。 “哦!知道知道,可我还是紧张呀!这可是我第一个孩子,想不紧张也难,我去看看去!”徐毅说着便要朝外走去。 结果徐毅还没有出门,便被李波赶紧拉住了:“我说大当家,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情,有其他几个夫人在,还有稳婆在,你是不能进去的,过去也要被她们给赶出来的!还是坐下等着好消息吧!杨神医说过没有问题,那就肯定没有问题的,放心,放心!” 徐毅忽然想起后世当孩子出生的时候,医院中已经开始推行丈夫在一旁安慰产『妇』的事情,还是后世那种情况比较好,起码可以让男人守候在爱人身边。 多少给爱人一点安慰和支持,不像现在,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李波和杨洪两个人陪着徐毅,不断的安抚着他,像他这样的男人,还真不多见,起码让那几个跑出跑入地丫鬟也都觉得感动,觉得要是能嫁给大当家这样的男人。 即便是死也真是值了。 这么一直折腾到了晚上,徐毅简直要把厅中的地砖都给踩烂了,才终于听到了怡庆屋子里面传出一声嘹亮的孩子的哭声,接着便听到了迎春她们几个人还有稳婆的欢呼声,徐毅才一屁股坐了下来,长长的松了口气,听声音便知道肯定是母女平安了,他高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身上居然也出了一身通汗,比打了一场仗还累。 李波等人纷纷给徐毅道喜,把徐毅高兴地有些合不拢嘴,毕竟这是他第一个孩子,虽然还没有看到。 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儿,但依杨洪的水平,他也知道肯定是个女儿错不了的,又过了一会稳婆才从产房里面出来。 一脸喜『色』的跑来给徐毅道喜:“恭喜大当家,贺喜大当家,二夫人给大当家生了一个漂亮千金!母女平安,都好着呢!您可以过去看看了!” 徐毅眉开眼笑的拿出一个大大的红包塞给了这个稳婆,屁颠屁颠的朝怡庆的屋子跑去,一进屋子,便看到翠玉抱着一个襁褓,怡庆神『色』疲惫地躺在床上。 正在一脸柔情的望着孩子,看到徐毅进来,几个人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夸女儿漂亮。 徐毅手足无措的从翠玉手中接过了孩子,低头望去,怀中的这个小丫头果真长地十分可爱,刚出娘胎,胖乎乎的小脸的皮肤还都是红『色』。 不过却十分干净。 眼睛还没有睁开,正在吧嗒着小嘴。 徐毅抱着孩子,忽然产生出一种强烈的血肉相连地感觉,异常的奇妙而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仿佛生命的意义在这一刻已经发生了改变,他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忽然觉得肩膀上的担子又重了许多。 抱着已经睡着的女儿,徐毅微笑着来到了床边,低头向怡庆望去,怡庆也微微的『露』出了疲惫的笑容,不过脸上地笑容有些勉强,轻声问徐毅到:“女儿漂亮吗?” “漂亮!当然漂亮了!也不想想这是谁的女儿,谁敢说不漂亮我就跟他急!我看咱们女儿长的像我!哈哈!我现在终于当上爸爸了!哈哈!”徐毅眉飞『色』舞的说到,一脸的得意之『色』。 看到徐毅的欢喜不是作假出来的,怡庆多少感到了有些安慰,可还是有些不甘的说到:“可惜是个女孩儿,没有给你生一个儿子!” 徐毅知道众人一直都在瞒着怡庆,只有她才是刚刚知道是个女儿,知道她在为没有能给自己生个男孩感到失望,于是立即正『色』说到:“你这是什么话?女儿有什么不好?我还真就喜欢女儿,俗话说地好,女儿是爹妈地小棉袄,知道疼爹妈,而且女人也顶半边天嘛!这世上要是没有女人,哪儿有男人呀!你们说是不是?要我说,这个世上就应该男女平等,生男生女都一样,而且第一个孩子是女儿更好,以后知道照顾弟弟妹妹,不会像男孩,只知道欺负弟弟妹妹!女儿好!我喜欢!”徐毅嘟嘟拉拉把后世的一些观点一股脑抛了出来,还伸着嘴巴到宝贝女儿地小脸上亲了一口。 看徐毅没有一点做作的样子,这下怡庆才彻底放心了下来,原来的担心也随之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脸上的笑容也灿烂了起来。 “相公,小宝宝还没有名字呢,你给她准备取一个什么名字呀?”这个时候迎春过来从徐毅怀中接过了襁褓,轻轻的放在了怡庆身边,怡庆努力直起身体,低头慈爱的望着已经熟睡的女儿,脸上再也没有了一丝不乐。 看着眼前的情景,徐毅心中一阵恍惚,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假如现在的这个情景能让她老人家看到的话,那该多好呀,自己孤身一人流落到这里之后,到现在已经有了四个老婆,而且也有了女儿,他忽然生出了一种浓浓的思乡之情,于是开口说到:“就叫思佳,徐思佳,小名就叫娇娇!大家说怎么样?” 听徐毅给孩子取名叫思佳,明显是有思念家乡的意思,大家也都知道徐毅有些想家了,于是众人赶紧点头,都说好听,一个劲的娇娇、娇娇的叫个不停。 小思佳似乎被他们的说笑声惊醒了,于是忽然哭了起来,把大家又弄了个手忙脚『乱』。 “赶紧给娇娇喂『奶』,让娇娇吃『奶』,哈哈,别饿住我的宝贝女儿了!”徐毅指手画脚的指挥着。 怡庆俏脸微微一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开胸襟『露』出『乳』房,她还是有些挂不住,小声说到:“哪儿会这么快就给孩子喂『奶』的呀,人家现在还没有『奶』呢!” “那就更要赶紧让孩子吸『奶』,这样可以加快下『奶』呀!快点快点,初『乳』对孩子健康非常重要,一定要让孩子赶紧吃上妈妈的第一口『奶』,这样可以增加抵抗力!”徐毅虽然没有过孩子,但在后世的时候,这方面的事情倒是听说过不少,随口便说了出来,俨然一副专家的模样。 “呃?你们干吗用这种表情看着我?我什么地方说错了吗?”徐毅说完之后忽然看到屋子里面迎春他们几个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他,于是赶紧问是何原因。 “说!你在奥国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有了老婆孩子?要不怎么可能对这种『奶』孩子的事情这么清楚?”迎春一脸不快的首先发难到。 “就是!我看也奇怪,快说,这种事情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姐妹不成?说!到底是不是你在奥国已经有了老婆孩子了?”怡庆也躺在床上推波助澜的说到。 翠玉和悦红没有说话,抿着嘴偷偷笑了起来,不过眼神中也都『露』着狐疑的神『色』,显然也对徐毅有所怀疑。 “切!看你们想到哪儿了?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呢?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呀,和迎春成亲的时候,我可还是标准的大处男呢!嘿嘿!”徐毅知道自己的话多了,这下麻烦来了! “哼!这个事情说不了!我看肯定有鬼,要不你怎么可能对女人『奶』孩子这么精通,还什么初『乳』,肯定是有事情瞒着我们,你们男人做……又不会……啐!快说!”迎春说着说着便把话题扯到了那个事情上,俏面一红啐到。 “这个……这个……我们奥国民风开放嘛,我是听别人说的行不行?我可真是冤枉呀!我真没有过老婆孩子,要不刚才怡庆生宝宝的时候我会那么紧张吗?你们要是怀疑我的话,我可比窦娥还冤呀!”徐毅哭丧着脸解释。 “好呀!我说嘛!到底还是有问题,这不说着说着就『露』馅了,果真还有其他女人,现在说漏嘴了吧,窦娥!那个女人叫窦娥吗?说!窦娥是谁?”迎春凶悍的扑过来扭住了徐毅的耳朵做出要严刑『逼』问的架势。 “冤枉呀!……老婆息怒,老婆息怒!我招,我招还不成吗!松手,别动了你的胎气了,儿子重要,儿子重要呀!”徐毅赶紧叫道,因为这次回来的时候,迎春也已经怀上了身孕,而且已经有了三个多月了。 当徐毅把窦娥冤的故事讲了一遍之后,才被几个女人放了出来,看来以后说话可是要紧小心才是,否则的话,说不定就又会惹出什么麻烦来的! ------------ 迪二百三十一章 定策 迪二百三十一章 定策 徐毅得女的事情在独龙岛上热闹了好一阵子,岛上的人络绎不绝的送来各种礼物,虽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都是岛上人自己动手做出来的,礼轻情意重呀!光小孩衣服就收了几乎半屋子,春夏秋冬四季齐全,一天换一身都穿不完,小孩玩具更是数不胜数,都是岛上的工匠们开动脑筋琢磨出来的,各个都很有趣好玩,满满的摆了一屋子,看得徐毅他们眼晕。 “岛上这些时候生孩子的不少,恐怕也有几十个了,回头这些玩具都集中到一起,咱们也在岛上办一个幼儿园,让孩子们在一起玩,有助于孩子智力成长!”徐毅对迎春她们说到。 这些都是后世很普通的事情,可放在现在说出来无疑就成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听的迎春她们都眼前一亮,真不知道徐毅脑子里面怎么有这么多新奇的主意,一个比一个精妙,于是这个事情在悦红的牵头下便开始在独龙岛酝酿起来。 虽然怡庆生产牵扯了徐毅不少精力,但具体上却不需要他做什么,他回到独龙岛之后,便忙了起来,摊子铺开之后,他觉得有些忙不过来了,总觉得事情一大堆,怎么忙都忙不完,好在有些事情他都安排有人专门负责,否则的话,就算他会分身术也不行。 岛上的孤儿学堂已经收容了超过三千多孩子,可以说已经是人满为患了,单是负责教授、管理这些孩子的人就抽出了二百多人,比起后世的一些中学人数也不遑多让,对于这个事情,徐毅非常重视,这些孩子可都是以后独龙岛的老底,他们成长起来之后。 就将成为独龙岛的骨干精英,不能有丝毫马虎,岛上的教武艺的人和工匠没有问题,一抓一大把,可现在问题是岛上识字地人不多,严重缺乏识文断字的教师,想了一下之后,徐毅给杭州的薛屠去信。 让他请李家在杭州附近收罗一些寒门落第的士子,不管是骗还是绑,务必要弄来一帮这样的人到岛上,至于他们乐不乐意,到了这里就由不得他们了,这也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唯一的方法了。 流求岛那边也需要人手,徐毅按照当初和李波在船上说的方法,派出了一些精明地手下。 到陆上各地收罗那些流离失所的流民,就说南方有大量空地需要人耕作,凡是愿意过去的人,免除两年地租,还供给住房、农具、种子等物。 保证他们的生活,然后将收罗来的这些流民分批装船,运送到流求岛交给孔庆西负责安置。 光靠这些还是不够,徐毅便把主意打到了扶桑那边。 这一年多时间中,水猫在那边发展的有声有『色』,和扶桑北方的那个清河源氏联手,不断的袭扰南方这边地藤原氏家族的船只、地盘,甚至还不时抽冷子到陆上劫掠一番,并在那边大肆吞并附近的小股海盗,稳稳的在那边站住了脚跟,人数甚至快要达到这边的程度了。 而且在徐毅地指示下,他们还分出人手,让方书带领,将势力甚至扩大到了更北端的济州岛附近,连带着把高丽人也一起收拾,谁让当初他们高丽国王心怀不轨,打大宋的主意,也给他们一些教训好了。 这段时间几乎每个月那边都有一船贵重财物要运回独龙岛这边。 给独龙岛这边提供了相当大的财力支持。 这一年时间所获财物,甚至超出了去年靳老虎在地时候一年所获的数十倍之多。 让徐毅在花钱方面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难怪说后世欧洲的崛起很大程度上是靠抢劫来完成的初步积累,这话用到独龙岛也一点没错! 而且经过这段时间水猫和那什么清河源氏打交到,发现大宋的铜钱在扶桑居然可以通行,而且扶桑那边的金银于铜钱的比价要比大宋这边低上不少,同样地铜钱在扶桑可以换取到比大宋这边高出很多的金银,于是又让徐毅多了一个生财之道,做起了金银买卖,把岛上以前囤积的铜钱,装船运到水猫那里,然后让他换取金银之后,运回这边,拿着这些金银去陆上换取更多的铜钱,再拉到扶桑那边换金银,光差价就能赚取不少,谁让扶桑那边似乎有地方盛产金银呢?这个买卖划算。 徐毅这次又让人给水猫带去一个消息,让他不妨多干一些到岸上劫掠的事情,不过抢劫的重点可以放在抢人方面,从扶桑和高丽那边抢来一些人,运回来送到流求岛,用于垦荒建设使用,对于这些人,先当奴隶使用,干的好的,可以给他们一个平民地身份,不老实干地不好的,哼哼!那就对不起了!反正现在他们那边地货船很多,大船装了只管往回发就是了,在徐毅此次授意之下,于是一个巨大的奴隶贩运集团便开始运作了起来,明里是巨蟹岛海盗团,背地里面的老大却是徐大善人也。 为了保证水猫他们那边的战力,徐毅将新获得的猛火油装了一批新的火油弹,连带那些石质的霹雳轰天雷也给水猫发运去了一船,反正有了这些之后,对付那藤原家族的战船,更加轻松,徐毅潜意识中要的就是要在经济上控制住扶桑,让他们尽量少的从海外贸易上受益,水猫他们那边折腾的越厉害,就越是能激化扶桑人内部的矛盾,最好再挑拨一下藤原家族和清河源氏家族的矛盾,让藤原家族知道这些海盗背后是谁在支持他们,尽快和清河源氏翻脸,越早打起来越好,现在他不是还处在平安时代吗?那就帮忙推动一下他们的历史进程,赶紧让他们进入到战国时代好了。 还有一个事情,就是徐毅想去陆上的北方转悠转悠,来一趟实在不容易,等到了靖康之后,再想去北方的话,恐怕就不容易了,除了做些生意以外,他倒是非常想去看看当今的东京汴梁到底繁华到何种程度。 看看徽宗老儿倾尽国力建造的那个岳艮到底有多漂亮,也满足一下他游历的愿望。 可现在的他还不能走,因为在他离开之前还有一个更重要地事情要做,就是要把那个鲁铁锁先给解决掉,独龙岛到流求岛之间,鱼山岛是必经之地,如果让他扼守在那里的话,少不得早晚要和他发生冲突。 每次过去都要派出战船护航,实在麻烦,而且这次碰上鲁铁锁的船队,让徐毅有一种危机感,以为从鲁老三现在的船队来看,他们正在提升战力,船队在他的指挥下,显得开始进退有度。 不再像第一次碰上林雄的时候,那么『乱』糟糟的一群,整个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如果让他们这么发展下去的话,迟早会成为一股悍匪。 对于独龙岛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闹不好会成为心腹之患。 有了这种认识之后,徐毅找来了钱老本等人,商议此事。 现在独龙岛经过一再地分离,岛上力量并不很多,在上次徐毅带到了流求岛几条船和小半人手之后,现在岛上能动用的战船只有七条了,这样的力量对付起鲁老三虽然不虞打不赢他,但却不能保证打赢之后,能将他们一网打尽,除恶务尽的道理谁都明白。 如果不能彻底吃掉鲁老三的话,让他手下走脱,以后少不得要给他们找不清的麻烦,所以徐毅想法很简单,不打就不打,要是动手,就务必要将鲁老三连根拔起,一个不留才行。 众人综合分析了现在岛上的战力之后。 觉得事情似乎有些困难。 因为独龙岛不能把所有战船全部都派出去,岛上说什么也要留上两三条留守备用。 这样一来能出战的船和人就更少了,为了这个事情,几个人都有些头疼,现在让王峰回来或者从水猫那里调集人手地话,都有些太慢了,徐毅总算算现在已经接近了宣和六年,离宋金反目没有多长时间了,这让他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虽然早已知道北宋迟早要被金国所灭,但到了这里之后,一想到这个事情,他就觉得憋屈。 “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就不从王峰和水猫那边调人了,这次我们把薛大哥那边的五条快船调回来,全部用咱们自己的人,这一战速战速决,拿下鱼山岛之后,那里就换上咱们地人,不能耽搁下去了,否则鲁老三迟早会成为一个祸害的!”徐毅最终下定了决心。 “全听大当家吩咐!”众人立即起身应是。 “钱大哥现在年纪大了,岛上事务你现在最为熟悉,这次出去,还请钱大哥继续坐镇咱们独龙岛,这样我们才后顾无忧,有劳钱大哥了!”徐毅笑着对钱老本说到。 “我现在还真是有些老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已经看不上我这个老家伙了,好了,我就听大当家飞吩咐,在家看家好了,这么久没有出去过,我现在肚子上的肥肉都多了不少了!呵呵!”嘴上这么说,可钱老本还是很赶紧徐毅的照顾。 “这说地是什么话,家有一老,胜过一宝,现在岳父不再了,你也算是我的长辈了,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当然不能再有劳您了,有您看家,我们大家都放心呀!哈哈!”徐毅笑道。 听了徐毅这话,钱老本非常受用,这个徐毅虽然坐上了大当家的位置,却从来没有看轻过他们这些老家伙,处处都显得恭敬有加,替着他们考虑,怎么能不让钱老本高兴呢?跟着他干,看来养老是没有问题的,靳老虎虽然死了,但他捞到的这个女婿,还真是让人眼热呀!我怎么就没有一个漂亮女儿呢?不过钱贵这个小子也不错,很受徐毅喜爱,这就让他放心了!钱老本暗自琢磨着,一脸的笑意。 ------------ 第二百三十二章 调虎出山 第二百三十二章 调虎出山 鲁铁索终于渐渐的又恢复了信心,这段时间他又从老二那里要来了几条船,又从陆上召集了一帮人手,手下现在基本有了一千多人手,二十条船,虽然比起当初没有分家的时候还略少一些,但隐隐中他有掌控了台州外海相当大的地盘。 “是时候该给那该死的镖局算算总账的时候了,虽然老子没有那种弩炮,但我这么多人手和船只,压也能压死你们!”鲁铁锁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道。 “来人,给我派人盯紧杭州镖局那边的动静,这次他们船队出来,就是咱们报仇的时候了!”他传令到。 这次他自认为准备十分充足,在所有船上备上了沙土,水缸,水桶等灭火之物,又花大价钱大举采购了一批兵器、弓弩,自信有实力和镖局硬碰硬干上一仗,只要拿下了镖局那几条快船,那么剩下的杭州船商的船队就成了他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了,这次他要连本带利的收回来,让杭州那些船商知道一下他的厉害,也让他们知道请什么镖局是靠不住的,省得以后给他再找麻烦,台州水面去了一个江得胜,还有一个鲁铁锁。 不管鲁铁锁在鱼山岛厉兵秣马,此时的独龙岛也正在做最后的准备,出战的船只最后检查了帆索等物,弩炮也被调校完毕,各船备足了火油石弹,而林雄也带着镖局的船只人手赶回了独龙岛,让徐毅高兴的不止是林雄他们回来了,而且这次同他们一同回来的还有葛雷,并且带回来了一件徐毅期待已久的礼物,不过这个礼物稍微大了一些,那是两条大船,正是徐毅和宫振等人亲手创制的那种江北海船。 一条是载重两千石的第一条试制船,第二条是大了几乎一倍地全新建造出来的正是量产型的江北海船。 这下可把徐毅乐坏了,拉着葛雷连忙问这两条船是何时下水的,原来第一条船早在他还没有去流求岛之前,便已经下水,因为在崇明外海试航,所以没有赶上交给徐毅,第二艘则是刚刚下水。 是在第一条经过试航的基础上,做了稍微的调整之后,赶制出来的,『性』能比第一条江北海船还有所提升,现在江北船场已经开始批量建造这种海船,坞作里面还有两条正在建造,这次葛雷听说徐毅要用人,便亲自带着两条船和一帮他在扬州附近新收的弟兄。 赶来帮忙。 别看葛雷年纪不是很大,但脑子却非常够用,闲着没事地时候,他便偷偷的在附近召集人手,明里面是说船场招人。 背地里面,其实就是给独龙岛招收部下,所招人手中大多都有一点本事,要么是因为犯案被官府通缉的犯人。 要么就是一些因为大地主进行土地兼并而流离失所的平民百姓,反正都是一些活不下去的人,被葛雷给救了下来,安置在江北船场干活,这样的人,他一年间招收了近三百多人,而且是试用之后,清除掉了那些心怀不轨。 不堪信任的人之后,留下的可靠人手,这次一股脑给独龙岛送回来了二百多人。 对于葛雷此举,徐毅大为夸奖了一番,把小子高兴地合不拢嘴,招呼他新收的人手过来见过徐毅,这些人虽然没有见过徐毅,但早已听说过了他的事情。 本来他们就佩服葛雷。 现在见到了连葛雷都甘心卖命的大当家之后,他们也都各个兴高采烈的过来拜见。 把徐毅忙地不轻。 而林雄这次带回来的人中间也有不少是他和薛屠新招的人手,其中还有一些他暗中找回来的那些当初参加过方腊义军地弟兄,原来大多都是他的手下,后来被官府打散了,流落到了各处隐姓埋名,躲了起来,林雄知道一些人的下落,于是利用原来的手下放风出去,居然很快便在两浙收拢了数百人手,把五条船装的满满的,这次也随着船一起送了回来。 两下一合计,让本来已经开始捉襟见肘的独龙岛再次充实了起来,徐毅命人带上这些新来的人手,在岛上四处观看,除了火『药』作坊和肥皂作坊外以及铁匠作坊外,其它地方任他们转,当看到了岛上一片欣欣向荣地景象之后,这些人也就彻底安心了下来,真没有想到独龙岛果真如同葛雷林雄他们说的那样,简直就像是一个世外桃源一般,能生活在这种地方,还真是运气呀!再看到岛上那数千收容的孤儿之后,这些人更是对徐毅佩服的五体投地,他们也大多都是苦哈哈,知道这个世道的艰难,而独龙岛能不惜耗费巨大,收容了这么多无家可归的孤儿,如果不是心地良善之辈,绝对不会有此举措的,所以这些人到了独龙岛之后,立即便产生出了一种归属感,觉得这次终于选对了地方,不用徐毅他们去做什么鼓动,他们便铁了心留下效命了。 虽然为接收新人的事情耽搁了一下,但也影响不大,由于新来地人还没有经过整训,所以这次出动,还是使用独龙岛地老人出战,只在各船上又增派了一些新人中的高手参与,充实一下各船地力量,对于徐毅这种安排,众人也都同意,稍事调整之后,船队在徐毅亲率下,告别了岛上留守众人,扬帆驶出了独龙岛。 这次出海徐毅共带出了十二条船,声势颇为雄壮,对于能否战胜鲁老三,没有任何人心存疑虑,经过长时间的整训,现在独龙岛早已非当初可比,如果说现在他们已经是一支正规军,丝毫不为过之,船上部众各司其职,分工明确,除去那些装船的弩炮外,即便是刀枪弓弩,也都皆为上品,比起官军的装备也不遑多让,船上的部众更是经过长时间的『操』练,各个精壮凶悍,带着这些弟兄去清剿一个小小的鲁老三,要是还打不赢的话,徐毅自己都觉得干脆横刀自刎算了,活着也是丢人。 那些部众们更是士气高涨,求战心切,什么动员之类的事情根本就用不着头目们去做。 算来独龙岛这两年时间中大小海战经历了不少,却从未尝过败绩,其中原委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没有徐毅的话,没有人知道他们现在混成个什么德行,所以即便是新加入独龙岛地人。 也都很服气徐毅,这次徐毅亲自带队出战,各个都憋着要好好表现一下。 可怜鲁铁锁还呆在鱼山岛,做着有朝一日找镖局报仇雪恨的清秋大梦,殊不知有一支船队已经朝他的鱼山岛气势汹汹的杀来。 行船路上徐毅仔细的了解了一下这个江北海船的『性』能,果真如同他以前所料,此船航海『性』能果真出众,在使用同样的船帆的情况下。 江北海船船速远高于其它船只不止三成,而且转向甚为灵活,遇浪颠簸程度也远没有其它船只厉害,乘坐平稳舒适,同样地大浪。 别的船只上面都会被海浪打湿,而江北海船却能不受什么影响,大大的减少了船面上浪的情况,当了解了这种船的好处之后。 那些头目们各个都有些眼红,巴不得自己现在就能拥有一条这样的好船,可徐毅一句话便把他们的这种期待给彻底打灭了。 “这样的江北海船,现在咱们还不能使用,所有新造地船只,以后先配属给水猫那边,他们常年居于海外,危险程度远高于咱们这里。 只有用上这些好船,才能对他们更加安全,所以那边没有更换完之前,大家还是等等吧!”徐毅是这样说的,让这些眼巴巴的家伙们立即大声叹气,不过心中却没有丝毫不满,跟着这样的老大卖命值了,知道兄弟们的需要。 水猫常年留在扶桑那边。 没少给独龙岛这边运回来好东西,那可都是拿命拼回来地。 比起他们这边危险许多,时不时还要和那什么藤原氏家族的战船打上一仗,徐毅这么安排,他们也都无话可说,只能期盼着他们的两个船场能造快一些,让自己也早日用上这么好的船只。 船行两日之后,便进入到了台州外海,为了不惊扰了过往货船,他们没有走那多有船只出现地航道,而是从外面绕向了鱼山岛。 当一个朦胧的海岛轮廓出现在水天线上的时候,整个海面上居然没有看到有什么船只,看来这个鲁老三还真是松懈呀! 就这么攻过去吗?这个问题摆到了徐毅的面前,看看时间还早,不到中午时分,于是他将各船的船长(这是他新命名的,老是叫船老大不好听)召集到了他坐下的那条巨舟上面。 “大家看这次该怎么收拾那鲁老三呢?”徐毅按照老习惯,想先听听众人的想法。 “现在鲁老三没有料到咱们会突然攻过来,正是咱们瓮中捉鳖地好时候,攻过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晚上咱们在他鱼山岛吃饭!”刁斌第一个站出来说到。 其它人也大多都是这个意见,但徐毅总是有些不太满意,于是摇头说到:“不宣而战当然不错,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对咱们肯定有好处,但这样以来,咱们的优势就发挥不出来了,我怕直接攻上鱼山岛的话,短兵相接之下,咱们对这里的地形不熟,而且不见得比他们人多,并不占什么便宜,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个道理大家也都明白,我不愿看到咱们弟兄们白白丢了『性』命,好日子还在后面呢,犯不着让弟兄们把命丢到这个小地方!” 大家想想徐毅说的确实有道理,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海战,陆战的话,除掉留守船上的人员外,能登岛打地人还真不见得有鲁老三人多,别上去了再被人家给吃掉,那就不划算了,于是都望向了徐毅,看他有什么办法没有。 徐毅低头思索了一下之后,抬头说到:“船队后退十里,咱们把鲁老三调出他地老窝再收拾他!” “怎么调他出来?”这些人都一脑门子问号,玩命打架他们没有问题,但对于动脑子方面,就不是这些家伙的强项了,于是纷纷出言问道。 “你们猜猜鲁老三现在最恨什么人?”徐毅笑而不答,反问他们到。 众人面面相觑,刁斌挠着脑袋笑道:“他鲁老三恨什么人咱们怎么知道,咱们又不是他肚子里面地虫子,哪儿知道这些呀!” 倒是林雄有些明白过来味道了,憨笑一下说到:“大当家说的不是我吧!上次我把鲁老三可是打的不轻,听说这小子一条腿被咱们烧的跟金华火腿一般,躺了不少时候,要说他最恨的就应该是我了吧!呵呵!” “呵呵!说的不错,如果不出我所料,这个鲁老三肯定是把你和杭州镖局恨之入骨了,前些天我遇上他的时候,这个家伙带着船队估计就是在这里『操』练,没准就是等着找你们报仇呢!所以咱们就利用一下他这个心理,让他出来好了!这次烦劳林兄跑一趟,我替你给鲁老三写一封劝降信,你用箭『射』到他们岛上,这个家伙肯定会气疯了,你们待他们出来追杀你们的时候,将他们引过来,咱们在海上给他们来个包饺子,然后再去清理他的老窝,大家看我这个主意怎么样?”徐毅微笑说到。 “大当家又要玩阴的了,佩服佩服!”刁斌阴阳怪气的说到,然后重重的挨了李波一巴掌,逃了出去,众人顿时大笑起来。 船队悄然转舵后退,驶出了鱼山岛目力所及之外,林雄拿着徐毅写给鲁老三的劝降信落款当然是用的威海镖局的名头,然后带上镖局的五条船绕了一个小圈子,朝着鱼山岛驶去。 他们这五条船接近鱼山岛之后,还是被那些鲁老三的喽啰们发现了,岛上顿时『乱』做一团,他们没有想到居然上次让他们吃了大亏的那五条镖局的船敢闯到他们老窝这里,岛上的梆子声响作一片,可林雄的船只驶到靠近岸边之后,不等那些岛上的喽啰们放箭,便用弩炮将一支绑着书信的弩箭『射』到了岛上一颗大树上面,然后转舵退走。 ------------ 第二百三十三章 鲁三覆灭 第二百三十三章 鲁三覆灭 有喽啰眼尖,发现了这支弩箭上的信件,于是爬上树把信件扯了下来,慌慌张张的跑去找鲁老三。 这时候鲁老三也接到了消息,大惊之下,带了亲信手下从岛内的住处赶到了码头,迎面碰上了这个拿着信报讯的喽啰,接过了这封信,别说,这个鲁老三居然还识字,展开信纸一看,脸『色』便被气成了猪肝『色』,一把将信扯了个粉碎,怒道:“混账欺我太甚!一个镖局几百号人几条船便要让我投降,弟兄们上船,咱们今天就去再会会他们这个不知死活的镖局,今天不是他们死,就是咱们亡!给我干点他们!” 岛上的喽啰们闻听之后也都嗷嗷直叫,嘴里面不干不净的骂着,『操』着家伙各自冲到了船上,在众头目的指挥下,扬帆启航,气势汹汹的驶出了鱼山岛码头,朝着不太远的那支镖局的船队扑去。 鲁铁锁亲自『操』弓,站在船头,对着远处镖局的船队破口大骂,指挥着手下船只两侧包抄,看架势是要拼命。 林雄看到鱼山岛上的船队已经尽数驶出之后,嘿嘿一笑下令到:“先逗逗他们玩,别让他们缠住了,用石弹和弩箭伺候他们一下!” 船队立即满帆加速,避过鲁老三的船队锋芒,刚刚进入到弩炮『射』程之内,两方便同时发『射』了起来,镖局船队用的是弩炮发『射』的石弹或者弩箭,时不时还夹杂几颗火油弹,而鲁老三船队里面则用他们船上的床子弩还以颜『色』,双方你追我赶在海上便打到了一起,不时有鲁老三船队的船只挨上一个火油弹燃起火光,可很快便被船上的那些喽啰们用沙土或者海水扑灭,看起来远没有上次对上镖局的时候狼狈。 看着自己船队追着镖局的船队猛打。 鲁铁锁站在船头一边指挥叫骂,心中的信心更加充足了一些,这杭州地威海镖局也太托大了一些,仅凭他们这五条船便想让自己投降,也不看看自己这边有多少船和人手,这次说什么也要把这个该死的镖局给灭掉才行,否则以后就真没脸在这海上混下去了。 林雄见鲁老三船队势大,也不和他们硬憾。 采取游击的战术,不断和他们周旋,很快还是干掉了他两条小一些的船只,可这时由于鲁老三的船只过多,他们渐渐的被挤压到了一起,回旋的空间越来越小了起来,战到此时,林雄看到也差不多了。 于是一声令下,五条船同时掉头,朝着外海驶去,这时他们的船上也『插』了不少床子弩地弩箭,船上开始出现了伤亡。 看到掉头驶走的那五条镖局的船只。 鲁老三面目狰狞的吼叫到:“弟兄们给我追,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跑掉,快船先追上去缠住他们,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走脱。 等我赶过来收拾他们!” 随着鲁老三歇斯底里的吼叫声,手下的那些船只纷纷张满了船帆,玩命的追赶了上去,海面上形成了船只竞渡的壮观场面,镖局地船在前面跑,鲁老三的船只在后面追,所有的船都乘风破浪,鼓声号角声响成了一片。 鲁铁锁这个痛快呀,终于可以出出胸中这口恶气了,追上镖局的船,说什么也要一个不留,全部把他们干掉喂鱼去,鲁铁锁一边狞笑一边yy的想着。 “三爷三爷!有点不对头呀!你看那边,来了不少大船,朝咱们驶过来了!快看。 咱们后面也来了两条快船。 这……这……有点不对头呀!”一个手下惊慌失措地指着远处海面对鲁铁锁叫道。 经过这个手下的提醒后,鲁铁锁也看到了远处出现的那些帆影。 刚刚好起来的心情顿时沉了下来,虽然不知道这些聚拢过来地船只到底是什么人的船,但看他们的架势,便知道对方根本不怀好意,矛头直指的就是他的船队,而且其中有一条船大的惊人,赫然就是曾经在两浙海上称霸的那条姓朴的高丽人地座船,这下对方的身份便昭然若揭了,他的脑海中闪出了三个字“独龙岛”! “这些镖局的人居然勾结了独龙岛的人,这是要把咱们赶尽杀绝呀!咱们上当了三爷!”他的那个手下也是久在海上行走的老贼了,这会儿已经看出了一些眉目,破口大骂了起来。 “我知道了!赶紧让弟兄们收拢,不要再追了,他们船没有咱们多,咱们不见得就打不过他们,快快击鼓收拢,收拢!”鲁铁锁强自做出镇定地神『色』,急急下令到。 随着鲁铁锁座船上响起地急促的鼓声,他地那些船只也都放缓了速度,放弃了对镖局船队的追击,逐渐的收拢了起来,这段时间的『操』练成果也显现了出来,起码这些手下能听从调配了。 海上这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景象,少数的船只,将多数的船只驱赶围拢在了中间,暂时的安静了一些,镖局的那五条船也回转了过来,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鲁铁锁的船队困在了中间。 神舟镇海号上的船头忽然竖起一个奇怪的东西,后世的人一看便会笑了,这是一个巨大的铜制的大喇叭,属于独龙岛出品!一个大嗓门的人就这这个大喇叭用足了力气对着那些鲁老三的船只吼叫了起来。 “对面鲁老三还有手下的人听了,你们现在已经被包围了,我们大当家说了,上苍有好生之德,我们大当家也不愿多造杀孽,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投降,我们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照样可以让你们逍遥自在,以后跟着我们大当家吃饭,绝对不比你们现在要差,这是最后一个机会,你们还是快快投降吧!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声音随着铜制大喇叭传出了很远,传到了鲁铁锁所有的部众的耳朵里面。 鲁铁锁险些没有被气的背过去气,跳脚大骂道:“你们独龙岛的混蛋好不讲道义,居然和镖局的人串通一气,对付咱们同行,老子今天跟你们拼了。 就凭你们这些破船,还没有我们的船多,就想让老子归降你们,我呸!你们做梦去吧,弟兄们别怕,他们还没有咱们人多,怕他们个鸟。 给我杀,干掉对方一个人,老子赏你们十两银子,把这些混蛋给我杀光!” 还别说,鲁铁锁这破落嗓子这么一吼,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那些手下本来还有些惶恐不安,在他这么一鼓动之下。 居然壮起了勇气,随着鲁老三座船上传出地战鼓声,各船选定了自己的目标,纷纷冲将了过去。 “不知死活的东西,传令每条船准备霹雳轰天雷。 一轮发『射』,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省得他们还凑过来!”徐毅冷笑着下令到,这样的场面他早已习惯了。 不但没有了当初的那种紧张,反而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这种感觉十分奇妙,而且让他感到有一种掌控天下的快感。 鲁铁锁地船队刚刚散开,扑向那些围拢过来的敌船,便看到对方船只上纷纷飞出了一些黑点,他们现在已经习惯了这种攻击方式,不就是几个火罐吗?真落到头上。 只要不太多,还是能扑灭的。 可接下来的事情便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因为几乎在几息之中,船队中忽然连续发出十几声红天雷鸣,许多船上都腾起一阵浓烟火光,接着便在船队中传出了惨烈的叫声,一些残肢断臂飞出了船舷,混合着刺鼻的硝烟的是血光飞溅。 所有人顿时被惊呆了。 就在鲁老三地座船上也同样爆响了这么一个东西。 巨大的声响让许多人短暂的失去了听觉,呆望这眼前这个奇怪而恐怖的景象。 他们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但却看到了这种东西巨大的威力,船板上被炸出一个大洞数寸厚地船板被炸开,炸点附近的人被气浪冲出很远,有的落在了海中,而一些伤者身体扭曲着在船上苦苦挣扎,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渐渐的恢复了听觉,这时才听到了一片惨叫之声,一个喽啰被眼前发生地一切惊呆了,试图抬手擦擦眼睛,看看是不是自己存在幻觉,可抬起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一个手掌居然已经不见了,留下的是一个正在喷溅鲜血的残肢,直到这时他才感觉到疼痛,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云霄…… 突如其来地爆炸声把鲁老三船队中的那些人吓坏了,刚刚被鲁老三调动起来的那点士气顿时落入到了深渊,船上的人慌『乱』的奔走,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景象的他们不觉中以为遭到了天谴雷劈,世间是什么东西能造成如此大的声响?他们不知道,但却清楚这些爆炸的东西,是从对方船只上飞过来地,刚刚集合起来地船队再次混『乱』了起来,这时那些独龙岛的船只却如同恶虎一般地冲入了他们的船队之中,巨大的船身撞击到了他们的船上,先是一阵巨响,接着他们的船体便发出了令人牙碜的吱呀声,最后船板终于承受不住这种巨力,咔吧咔吧的纷纷断裂,海水如同喷泉一般的从裂缝处涌入到了船体之中,同时也昭示着这条船的命运的终结,那些本来就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的喽啰们再也没有了抵抗的勇气,惊叫着纷纷跳出了船舷,落入海中拼命的游泳,试图脱离他们的船只,长久生活在海上的他们知道,假如不尽快离开即将沉没的船只,船只沉没的时候,形成的那种巨大漩涡便会把他们拖入到海底,即便水『性』再好,也难逃厄运。 那些独龙岛的大船在撞破了一些鲁老三的快船之后,不做丝毫停留,接着便朝下一个目标转向,继续发起攻击,而那些独龙岛的快船则在外围堵截那些试图脱离战团的船只,弩炮不停的发『射』着石弹或者是弩箭,将对方船上的那些喽啰们砸死或者钉死在船上,弓箭手如同猎人一般的站在船舷处,寻找着要『射』杀的目标,而鲁老三的部众在经过了那轮爆炸之后,早已失去了抵抗的意志,他们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假如逃走的话。 他们可能还有一线生机,可留下绝对不是对方的对手,所以各船再也不听鲁老三座船上战鼓地指挥,一时间兵败如山倒,各自为战,只求自保起来。 早已失去了斗志的那些喽啰们这会儿只知道到处躲避如同飞蝗一般扑向他们的箭矢,哪儿还有兴趣或者勇气去拿起武器和对方作战呢?弓箭手们纷纷丢下了手中的弓箭,躲入了船舱之中。 而其他人有些更是不济,有的人干脆就跪倒在船板上举起了双手,只求能留下一条活命。 鲁老三彻底懵了,他也和手下一样感到惊惶,不知道对方使用了什么东西,看着眼前的混『乱』,他不知道该如何收拾,只是机械的拍打着船栏嘶声吼叫着放箭。 可连他的船上真正拿起弓箭和对方对『射』地部下也寥寥无几,更别说其它船只上的那些部众了,这个时候他已经彻底绝望,下令击鼓撤退,让手下退回鱼山岛放弃这场海战。 可喊了半天之后,也没有听到鼓声响起,于是便扭头对放置战鼓的地方怒目而视,可看到的却是一片狼藉。 战鼓显然已经被一块飞来的石头击中,破成了碎片,那个鼓手的脑袋稀烂,握着鼓槌倒在地上,黄白的脑浆喷溅的到处都是,他挥舞地手顿时呆在了半空,呆呆的望着眼前的惨状,难道他就这么完了吗?鲁老三脑海中闪过了这个念头。 一条独龙岛的船从他的座船旁边靠近。 刁斌抬起了握弓地手臂,一支眼睛眯缝着,缓缓的调整着角度,寻找着他中意的目标,接着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酷地微笑,扣着箭尾的两根手指猛然松开了弓弦,弓弦划过指头上的扳指,发出一声嗡响。 利箭如同闪电一般的飞出。 朝刁斌选中的目标飞去。 鲁铁锁呆呆的望着四处奔逃的那些部下,心中只剩下了恨意。 他想要发泄,即便是死,他也想和对方堂堂正正的面对面地打上一场,双目中喷着怒焰,抬起了头颅,可眼前一个黑点突然放大了起来,当他意识到这个黑点是一支箭矢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他甚至连做出躲避的动作都来不及做,那支箭羽便穿过了他的咽喉,把他试图发出的啊声堵在了喉咙之中,他的身体也随着这支箭羽带来的冲击力跌了出去,重重的倒在了船板上面,看着还飘『荡』着浓烟地蓝天,鲁老三忽然有了一种明悟,为什么非要和独龙岛拼个你死我活呢?说不定投降了他们,自己还能继续生存下去,可这个念头似乎来地有些晚了一点,眼前的事物有些模糊了起来…… 这是一场绝对没有公平地战斗,鲁老三手下的船一条接着一条的被独龙岛的人控制住,那些被撞烂的船只也缓缓的开始沉没,海面上到处都是落海的喽啰们在拼命挣扎呼救,就像当初徐毅带队来的时候想的那样,这场战斗是没有悬念的,唯一的悬念就是解决这场战斗需要多长时间。 “鲁老三的弟兄们听了,你们当家的已经死了,不要在做什么无用的抵抗,现在投降还来得及,我们大当家答应绝对不杀俘,只要你们投降,照样给你们一个大好前程,赶快投降吧,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现在全部落下船帆,就地停船,等候我们的接收,否则我们就真不客气了!”镇海号上的那个大嗓门再次抱着那个铜喇叭开始了吆喝,随着他的叫声传开,独龙岛各船上的部众也都跟着有样学样一起对还没有投降的那些残余嚷嚷了起来。 在他们这种吆喝之下,鲁老三手下许多已经绝望的部众听到连他们三爷都已经殒命,他们再抵抗下去也没有了意义,便纷纷丢下了手中的武器,跪倒在船板上面,虽然还有些头目不太甘心,试图驾船逃走,可很快便被独龙岛的两条新式的海船追上,不得已在众多弓弩的『逼』迫下只好落帆停船,他们怕逃不走的话,再挨上几个会爆炸的玩意儿,这样的东西可不是人力所能抗拒的,武功再好,也挨不了这么一下,投降还能活命,逃走?看来是不肯能了,人家的船比他们的快上不少,能逃到什么地方呀! 独龙岛各船纷纷放下舢板,在海面上打捞那些落海的喽啰,被救的那些喽啰再也没有一点抗拒的力气,爬在船上磕头称谢,原本以为就这么完了,可没有想到对手居然还施以援手,让他们逃得一条生路,这会儿他们剩下的只有感激二字了。 按照徐毅的吩咐,林雄带上了他镖局的五条快船直奔鱼山岛,那里已经没有几个喽啰看守了,二百多彪悍的部众在林雄的带领下一拥而上,不长时间便把岛上试图顽抗的那些喽啰砍杀了一个干净,聪明的一些喽啰在听说鲁老三已死之后,立即放下了武器,跪倒投降,侥幸保住了一条『性』命。 ------------ 第二百三十四章 移民流求岛 第二百三十四章 移民流求岛 鲁老三一去,台州外海便基本平定,剩下一个康老二虽然财力雄厚,但在海上的力量比起鲁老三还有曹老四来说却要逊『色』不少,这也是康老二一听说曹老四被灭之后,立即自海上收手的缘故,所以剩下他一个也就不足为虑了。 徐毅不动康宝的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个康老二一贯深居简出,呆在台州不肯出海,而且有了江得胜之死的前车之鉴之后,他处处小心翼翼,不漏一点破绽,想要收拾他,也不是很容易,思量之后,徐毅决定暂时先不去理他,带着船队回归了独龙岛。 临行之前徐毅将刁斌留在了鱼山岛,给他安排了近条缴获自鲁老三的船只和数百人手给他调遣使用,他的任务非常简单,就是继续『操』起鲁老三的未经事业,继续在台州外海行劫,不时要敲打一下过往的落单船只,好让镖局那边生意不断,而且重点要关照那个康老二的船队,总之让他不得安生,直至他自己放弃跑船的买卖,自此刁斌也一跃成为了独龙岛几个独立行事的当家之一了,把这个小子高兴的不轻。 这次和鲁老三一战,动用了一些轰天雷,看似声势好大,但实际上对于人员船只的杀伤并没有大量使用火油弹时厉害,更多的是给鲁老三部众造成了巨大的心理攻势,几条战沉的船只也都是被独龙岛战船撞伤所致,所以在战后经过一番清理搭救之后,还是俘获了多达千人左右的喽啰,这次也被徐毅尽数带回了独龙岛,收服他们的事情有了前几次经验之后,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只要让他们看到独龙岛上的情况之后。 不怕他们不归心,跟着独龙岛做事。 回到独龙岛之后,岛上少不得要庆祝一番,现在岛上的人基本都已经习惯了,大家一致认为,独龙岛船队在徐毅率领下出战,肯定是不会有事,收拾一个鲁老三那不过只是手到擒来的小事了。 这种强烈地自信自然是来源于徐毅在岛上推行的种种举措。 此战之后,独龙岛隐隐中已经成为大宋外海最为雄大的一支海贼力量,徐毅等于基本掌控了自长江口以南到福建路北面的大部水域,流求岛至独龙岛之间基本全部被他的势力所掌控了,计算一下现在各处能战的人员,徐毅已经拥有了将近五六千人的战力,还有三千多童子军,加上那些家眷工匠等人。 人数远远超过了万人,算上一支相当厉害的力量了。 当别人都感到满足地时候,徐毅却很清楚自己的情况,虽然他现在已经有了这么庞大的力量,但他这支力量却并不均衡。 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便是男女比例失调,由于兼并的都是一些同行海贼,所以独龙岛各部都基本是一些老爷们,女人只是那些旧部的家眷。 这么一个情况是很不理想的,虽然他默许了岛上有『妓』寨的存在,可他严禁掳掠女子,更不许强『奸』女人,可如此高地男女比例,天知道这些家伙们有一天万一精虫上脑的话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可对于这种情况他也暂时无能为力,最后只得默许了钱老本出的一个主意。 就是让水猫和方书那边加大一下掳掠扶桑、高丽女人的力度,这样来多少平衡一下目前这种窘境。 对于钱老本这个主意,徐毅没有什么抵触,暗想权当是提前让这些兽族给华夏民族还债好了,虽然现在他们还对中国俯首帖耳,但对于熟知后世历史的徐毅来说,他是深知这些非人族地本『性』的,据说现在扶桑女人还以能嫁给宋人为荣。 那就满足一下她们的虚荣心好了。 至于高丽人,哼哼。 原因就更简单了,后世中他们做了些什么,大家都清楚,没有多少中国人对他们感兴趣,哈韩族另算。 为了流求岛的发展,徐毅已经考虑了很长时间了,那边现在还处以一种半蛮荒地状态,要想尽快发展起来,人是第一个要解决的,而且需要的不是以千计数的人,而是需要至少要以万计的人来进行拓展,这将是一个对于他来说空前浩大的工程,也是一次空前的挑战。 徐毅虽然心急,但也知道这种事情绝非一朝一夕便能完成的,他其实已经将台湾历史朝前推动了百年之多,汉民大量移民至台湾最早也要到南宋末年开拓了澎湖列岛之后,可他却把这个时间大大提前了许多。 考虑到杭州、扬州已经拥有了两处船场,独龙岛上这些船匠木匠们地重要『性』已经被大大削弱,所以徐毅在和这些匠人商议之后,征得了他们的同意,将他们大部分人都举家迁至流求岛鸡笼寨安置,那里现在对于匠人的需求十分巨大,能多去一人,便多去一人,而且还从秦胡子的铁匠作坊中抽出了部分人手,也随着一起迁至流求岛安居,这次迁徙还包括了一些岛上的家眷,与其让他们闲着没事,干脆也把他们先行调往鸡笼寨去,找些事情来做,独龙岛现在还没有富裕到可以坐吃山空的地步,这些人虽然有些不舍,但也知道徐毅这样的决定是为了岛上以后更好的发展,所以大多都选择了遵从徐毅地调遣,收拾起了行装。 岛上地人们都看出来他们的大当家对于这次在流求岛建寨,投注了相当大地精力,虽然多数人不太理解,但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已经开始养成了听从徐毅调配的习惯。 他们都知道在徐毅的带领下,他们以后会越来越壮大起来的,如果和立国相比,这也是一件开疆拓土的功勋。 独龙岛近年的发展也是有目共睹的,每隔一段时间,独龙岛便会壮大一次,所有人都知道独龙岛现在已经可以说是雄霸海上,暗中说起来的时候,这些人无不对徐毅称赞有加,所以即便不太理解,大多数人还是都选择了听从,没有给徐毅制造什么麻烦。 何况徐毅说了,那边水土丰美,凡是过去的人,没人将获得打量土地,算作他们的田产,对于这些曾经上无片瓦乃至下海为盗的人来说,能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田产何尝不也是一种巨大的诱『惑』呢? 安排过这些事情之后,徐毅又想起了一个非常重要地事情。 派人将杨洪找来,双方落座之后,徐毅说到:“杨兄来到岛上也已经半年有余了吧!” “是呀!全凭大当家当日斡旋,杨洪才得以保住『性』命,此事杨某终身不敢忘怀,只是不知今日大当家将我叫来,可有何吩咐吗?”杨洪也是个聪明人,已经看出了徐毅找他似乎有什么事情。 “杨兄不必再提那件事情。 其实当初救你大多都是薛大哥所为,我并未出什么力气,倒是当初杨兄救下内子一事,我还没有报答,你来到这里之后。 又医人无数,岛上人众无不对你感恩戴德,今天我请你来,确是有事想同你商议。 此次我去流求岛之后,发现那里虽然风景秀丽,美不胜收,但却『潮』湿闷热,多有疾患发生,如此大批迁徙,而这边多为北人,到了那里难免有些水土不服。 万一不慎,难保不会发生瘟疫,此举事关独龙岛以后的百年大计,要是这种事情发生的话,对于我们这次迁徙建寨无疑会影响巨大,闹不好会造成人心浮动,乃至使我们前功尽弃!所以我思量之后,有一个不情之请。 想请杨兄也随本次迁徙。 一同到流求岛那里暂住一段时日,有你在那边。 我相信一定能化解这种忧患,不知杨兄可否愿意走上这么一趟?”徐毅想起前面到流求岛时候发生的那场险些化成瘟疫的水土不服事件,便有些心有余悸,幸好那次他在,及时的利用一些后世的常识化解了这场危机,才没有酿成大祸,现在就要开始更大规模的迁徙,而且流求岛那里地环境,很难保证以后不发生这种情况,没有一个高明的医生坐镇那里的话,他实在不太放心,于是便想请杨洪过去,但对于这种有本事的人,他没有采取命令的方式,而是用了这种请求的方式来说服,想看看杨洪的意思。 没有想到杨洪立即非常爽快的答道:“为医者,当以疾患为重,独龙岛上现在也很安定,如此长久下去,反倒对我医术没有好处,大当家不提此事,我还正想找你请命呢!杨某也正想随着这次机会,到那边看看,能为大当家尽一些绵薄之力,乃是我地荣幸,千万不要对我客气,此事就这么说定好了,我这便去收拾行装,去看一看咱们的新寨子正好!虽然杨某不才,但也有一点本事,定不能让那边闹出什么瘟疫的事情,此事请大当家放心好了!还有一事杨某要交待一下,就是我走之后,这边恐怕也缺少医士,犬子杨慈虽然才年方十五,但却十分聪慧,自小跟我行医,现已尽得我的真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我便将他托付于大当家了,还请大当家不要小看他才是,一般的杂症尽可用他处置,让他多多历练一下也好!” 徐毅闻听大喜,他还正犹豫这个事情,担心杨洪走了之后,独龙岛这边没有好地郎中,没想到他的儿子年纪轻轻便已经出师,这样算是彻底解除了他的后顾之忧了,这个杨洪不过三十多岁,可他的儿子居然都已经十五了,貌似他得子地时候,也就是十六七岁吧!这古人结婚也有些太早了些吧!放到后世这样的年龄恐怕还只知道跑着玩儿呢!哈哈!也不知道人类到底是在进化,还是在退化了!这个问题貌似比较复杂! 如此规模的迁徙对于独龙岛还是第一次,这次要迁徙的人经过计算达到了千人之多,让岛上好一阵忙碌,准备一下之后,便选择一个黄道吉日,分乘十数条大船数日后出海朝流求岛方向驶去,这次随船运去的不光是这些人员,其中还包括了大量的粮食、布匹、铁料、工具等物,这些东西都是一个新寨子建立的时候不可或缺的东西,徐毅在这种事情上没有丝毫吝啬,凡是岛上有地,只管装船,岛上没有的也尽快安排陆上进行采购,着令镖局那边随船转运过去,务必让这些人到了鸡笼寨之后,不会出现缺食少穿的情况,套用后世一句话就是安定才是第一位的。 送走这些人之后,徐毅想去探望一下那些伤员,这些人都是在此次和鲁老三一战之中受伤的部众,虽然此仗打得是顺风顺水,可要想短兵相接的时候没有一点伤亡那也不可能,但比起鲁铁锁那边的伤亡,实在就有些是微不足道了,但徐毅也不会忘记去探望这些伤者,这些可都是独龙岛的功臣呀! 当然顺便他也想要探望一下俘获地那些鲁老三旧部,其中也有不少伤者,本着人道主义原则,他也安排了人手给予相应地照料救治,除了人道主义之外,这也是收服他们的一个手段。 当他带着李波步入到伤者地就医场所之后,立即便看到了一个少年正在为这些伤员换『药』,手脚十分麻利,不用问也知道这个就是杨洪的儿子杨慈,虽然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但他在处理伤员的伤口的时候,脸上却流『露』出一种沉稳的神『色』,手法异常熟练轻快,一看便知道久经此道,徐毅也不打搅他,远远的观看他一个接着一个的处置这些伤员的伤势,而且还看到有一些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孩子跟着他一起照料这些伤员,这些孩子都是岛上收容回来的孤儿中年纪比较大一些的,其中有男有女,估计这也算是他们的实习课程吧,徐毅知道凡是十二岁以上的孩子,平日里基本都是半工半读,他们可以选择自己的喜好,在岛上学习各种实践的技能。 徐毅忽然灵光一闪,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 ------------ 第二百三十五章 医护营 第二百三十五章 医护营 独龙岛伤员们有人看到徐毅到来,赶紧挺身想要拜迎,被徐毅赶紧拦住说到:“万万不可行礼,诸位都是为了咱们独龙岛受伤,徐某前来探视本就是份内之事,还望诸位早日康复,独龙岛离不开你们呀!徐某代岛上所有弟兄谢过诸位了!” 短短几句话便将这些伤者感动的热泪盈眶,纷纷说大当家客气了,徐毅就是有这点好处,很体恤岛上的部众,其实根本原因还是他从小接受的教育所致,在他所受教育之中,人并无什么贵贱之分,所以对于部众们,他也从来不做出高高在上的姿态,所以他在当上了独龙岛大当家之后,这里的人们更加凝聚在了一起,部众上下都很敬服他,他往往随便做出一点小小的举动,便能让部众们感到他对下属的关怀,这些伤者仅凭他的这句话,无不暗下决心,要为独龙岛效死力报答。 杨慈这个小伙子似乎并没有因为徐毅的到来受到什么影响,之事远远的对他躬身示意了一下之后,便接着忙碌起来,神『色』之中颇有一些名医之风,徐毅对他的这种表现丝毫不以为意,以他的认知,凡是有些本事的人,多少都有些傲气,这个小杨慈虽然年纪不大,但能让他老爹杨洪说他尽得真传,想来也是应该有些本事的,所以他不但没有责怪的意思,反倒上前亲自为他打起了下手,递送一些『药』膏散剂过去,让他为伤者敷『药』包扎,这个举动落在杨慈的眼中,就不太一样了,即便他有些傲气,也没有想到徐毅这个独龙岛大当家居然会为他打下手,这样以来他再也不敢托大。 赶紧说到:“这种事情还是让在下来做吧。 大当家日理万机,怎么能做这些粗活呢?” “不妨,能见识见识咱们小神医的手段,应该是我的荣幸,何况这样的事情又怎么能称为粗活呢?这可是细的不能再细的活儿了,人命关天,不能有一丝马虎才对!小神医不必管我,还是快快为这些弟兄医治吧!”徐毅笑道。 对于徐毅这句话。 杨慈非常受用,自古以来,人便被分为三六九等,而郎中虽然身份不算是低下,但也算不得上层人士,可徐毅却将他们行医之人看地如此重要,让他非常感动,于是也不再言语。 低头继续忙碌了起来。 看着杨慈忙碌,徐毅不时的『插』嘴问一些问题,诸如这些裹伤的纱布是否消毒,伤口如何处置等等,虽然徐毅从来没有学过医护。 但没有吃过猪肉,总还是知道猪是怎么跑的,生活在现代想要一点都不了解医疗常识也难,所以徐毅提出的许多观念都令这个杨慈感到有些耳目一新的感觉。 比如这个纱布消毒的问题,他就没有听说过,便问徐毅纱布消毒是什么,怎么消毒。 徐毅琢磨了一下又整理了一下脑海中的医疗常识之后,说到:“我在奥国地时候,听那里的医士说造成伤口化脓的都是一些非常小的生物所致,这些东西小的人眼根本无法看到,这些东西可以说是无处不在。 再干净的纱布上也有这些小东西的存在,一旦接触到伤者的伤口地话,这些小东西便会大量繁殖,造成伤口化脓溃烂,如果将这些纱布放在蒸锅之中熏蒸之后,便会杀死这些东西,再用来包扎伤口的话,便会减少伤口溃烂的几率。 而且伤口最好用蒸馏出来的清水冲洗。 用烈酒擦拭,便可以更好的使伤口愈合。 不易出现伤口溃烂,还有你使用地工具,也最好每次都使用蒸锅蒸煮一下,这样会更好一些!” 对于徐毅所说的这些,杨慈还是第一次听到,于是立即挑起了他浓厚的兴趣,一边做事一边接着问道:“大当家所说的那些小东西既然用眼睛看不到,那你以前所在地奥国人又是怎么知道它们的存在的呢?” “这个嘛,他们有一种工具,可以把事物放大很多很多倍,原来眼睛看不到的东西,经过这种工具的放大之后,便能看到了,这个东西叫显微镜,现在没有材料,要是有的话,我便能做出来,让你也看看!”徐毅随口答道,不过这也不是信口胡诌,显微镜这种东西什么时候发明的,他已经想不起来了,但要是现在能有这个东西的话,无疑会使中华民族地医学提升不少,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心头又开始活泛起来,玻璃?现在没有,即便能生产玻璃,恐怕要达到光学玻璃的程度,恐怕也不容易,貌似他的库房里面还有一些透明度极高的水晶,不妨找来几个工匠试试,即便做不出显微镜,弄几幅望远镜出来貌似也相当不错。 两个人边干边聊,把那些跟着杨慈学医的小家伙们听的也都是一愣一愣的,他们这个大当家也实在太牛了吧,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稀奇古怪地事情呢?于是心中对这个大当家更加崇敬了几分。 处理过这里地伤者之后,杨慈又跟着徐毅来到了关押鲁老三手下的地方,这里也有不少伤者,不过比起独龙岛伤员地住处这里的情况便糟糕许多了,这是一个废弃的仓库,屋子里面横七竖八的躺了不少伤者,不时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声,空气中也弥漫着一种腐烂的臭味,虽然他们的伤口也被包扎过了,可显然独龙岛的人对他们不会很待见,所以处置的很是粗糙,能不能好,或者活下去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可杨慈却不以为意,丝毫不因为这些人是俘虏而慢待他们,到了这里之后立即开始帮着这些伤俘治疗起来,而那些跟着来的小家伙们却不再那么热心,站在屋子外面不想进去。 “你们还楞什么?快点将『药』和纱布给我送过来,没有看到我正忙着的吗?”杨慈虽然年纪不大,但说话口气却很冲,对那些站在门外的小弟兄们说到。 “他们又不是咱们独龙岛的人,干吗要救治他们呢?何况咱们那些大哥们都是他们这些人伤的,不杀他们就便宜他们了,我才懒得伺候他们呢!”一个小家伙开口说到。 杨慈闻听之后。 把小脸一沉喝道:“废话不少,我爹说过,医者父母心,我们这些行医之人,不管他们是做什么的,只要能救治,我便不会放任不管,你们到底过来帮忙不过来?要是不听我的。 你们以后就不要跟着我学了!哼!” 徐毅站在一旁一直看着这个杨慈,听完他地话之后,不由拍起了巴掌说到:“说的好!说得好!医者父母心,这句话说的好,在医生眼中,就应该这样,你们这些小家伙要好好跟小杨神医学学,他说的对。 你们快快去帮他就是了!” 有了徐毅这句话之后,这些小家伙们再也不敢抵触,赶紧跑进屋子里面,帮杨慈干起了活,杨慈满意的对徐毅点了点头。 然后低头忙了起来,一点也不嫌这些人脏臭。 徐毅这些天一直忙碌,没有管这个事情,到了这里之后。 看到这里的情况,立即便皱起了眉头问道:“这里的事情是什么人负责的?让他过来见我!” 很快一个头目便跑了过来,一看徐毅来了这里,赶紧『插』手施礼到:“属下谢斌参见大当家!这里是小地负责的!” 徐毅看看这个谢斌,见他身材年纪不大,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模样,但身形比较矫健,估计是从岛上新近提拔出来的头目。 自己似乎对他也有印象,便皱眉问道:“这里条件为何如此简陋?为何把他们安置在这里,还无人看管呢?” 谢斌也是个聪明人,一看徐毅的脸『色』便知道他不高兴,于是赶紧解释到:“大当家是这样的,小的手下人手有限,要看管近千号人,多少有些忙不过来。 这里原来是个仓库。 闲着没用,而且离关押那些俘虏的地方比较近。 所以才把他们安置到了这里,是不是大当家觉得不妥?要是这样地话,我马上给他们换地方!”一边说一边偷眼观察徐毅的脸『色』。 徐毅冷哼一声,走入到了这个黑洞洞的屋子之中,也不在乎这里的味道难闻,训斥这个谢斌到:“不是不妥,而是大大的不妥!虽然咱们和他们打了一仗,可说来我们和这些人并无深仇大恨,他们不过也只是跟错了人,两军阵前厮杀地时候,是敌我两方,现在他们已经被咱们俘获,便已经不是敌人了,我曾经答应过他们,降者不杀,更不会虐待他们,只要愿意的话,他们以后就也是咱们的兄弟,你将他们安排在这里,难道不知道他们本身有伤,如此环境之下,岂能快快伤愈?我来问你,你当初是何人的旧部?” 谢斌这会儿脑门上地汗已经流了下来,岛上的人们都知道,徐毅很少发火,一般情况下只要发火,就是大事,现在徐毅这么生气的训斥他,肯定就是他做错了,于是赶紧躬身说到:“小的以前是黄鱼岛旧部!” “那你也算是来独龙岛时间比较久的人了,当初岛上兼并你们的时候,可曾让你们受过虐待吗?”徐毅继续问他。 “没有!岛上的老弟兄们对我们很好!”这个谢斌赶紧说到。 “那你现在做的又是怎么回事?”徐毅冷脸盯着他喝问到。 这个谢斌脸上地汗开始哗哗的往下流了起来,赶紧跪倒说到:“小的知错了,小的这便马上给他们换地方,一定不再让他们受苦了!还请大当家原谅才是!” 徐毅看着他问道:“这样的事情在咱们岛上要受什么惩罚你知道吗?” 这个谢斌冷汗直流,但又不敢不答:“小的知道,虐待战俘脊杖二十,小的知错了!” “知道就好,你去赶紧为这些人安置一个新住处,通风要好,每个人要有床,躺在地上不行,派专人照看他们,然后自己去领了你的处罚,以后下不为例,否则定将重处!去吧!”徐毅脸『色』稍微好了一点对他吩咐到。 “是!小地马上就去!”谢斌冷汗淋漓地退了下去。 徐毅所作的事情落到了这里所有地人眼中,那些鲁老三旧部伤者顿时被感动的唏哩哗啦,纷纷挣扎着对徐毅跪下,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个徐毅地身份。 于是纷纷叫道:“我们谢谢大当家了!大当家如此对待我们,我们知恩了!原本以为留下条『性』命也就不错了,没有想到大当家对我们还这么关照,以后我们伤好之后,定要好好报答您的!”有的人说着便哭了起来。 徐毅挥手让他们躺下,然后说到:“徐某近来事情较多,没有关注你们的事情,让你们受苦了是我的不对。 其实我刚才已经说过,你我之间并无深仇大恨,以前只是因为和鲁三有所过节,才会对你们用武,现在鲁三已经去了,即便有仇也算不到你们身上,大家都是出来讨口饭吃,只要你们愿意跟着徐某做事。 徐某也不会亏待你们的,只能让你们生活的更好,现在你们安心养伤,一切等你们康复之后再说好了!” 安抚过了这些伤患之后,徐毅又探视了一下那些被俘的鲁老三旧部。 当然少不得要安抚一下他们,打消他们地顾虑,至于他们是否会归心,徐毅有充分的信心。 只要他们以后看到这里的情况之后,再经过岛上旧部的解说,不由他们不跟着自己干,自己这里比起他们以前跟着鲁老三的时候,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了,除非他们是傻子,脑子不会转圈,否则用不了多久。 他们就能成为独龙岛的铁杆一分子,现在人是最关键的事情,有人才好办事,这么一大帮人,也算是生力军了。 回到家中之后,徐毅派人找来了杨慈,开门见山的对这个小家伙说到:“我想成立一个医护营,让你来当队长。 不知你可愿意吗?” 杨慈有些目瞪口呆。 猛地有些接受不了,他现在虽然有点本事了。 可毕竟也知道自己刚刚才十五六岁,徐毅居然要成立一个医护营,让他当老大,这个事情是不是有些太扯了呀!他甚至怀疑自己耳朵有些听错了,楞了半晌之后才问道:“大当家是说要成立一个医护营吗,真地要我当头吗?我是不是听错了?我还不到十六呢!” “年龄不是问题,你爹已经告诉我,说你已经尽得他的真传,现在缺乏的只是经验,而且我也看过你的表现,你担当得起,如果说年龄的话,我年纪也不大,不是照样当了咱们这里地大当家吗?这个你放心,只要去做就可以了!”徐毅微笑说到。 杨慈毕竟还是个大孩子,心『性』还没有完全成熟,他起初以为自己即便再怎么做,也不过是独龙岛一个郎中,可没有想到徐毅居然如此看重他,于是真的激动了起来,有些结巴的说到:“多谢大当家如此看重小子我,我一定要好好干,不辜负您的信任,不过我还是没有弄明白,这个医护营到底要做什么,怎么做才行,还有医护营里面地人手怎么办?” 徐毅笑着让他坐下说话:“这个事情我也是今天看到你的表现之后,刚刚想到的,可能有些不太成熟,我给你一个建议,你自己去做,医护营顾名思义,就是一个专职的医疗队,可以分为两块,一块是随船医士,这些人要能独当一面,医术不一定太高,但要能处置一些常见的疾患,精于救治外伤,尽量使用男『性』,而岛上可以以你为主,成立一个专职的医所,一些疑难杂症或者重症病人可以收治到你的医所之中,这里面可以使用一些女孩子,不见得她们会诊治疾病,但女孩子心细,只要能处置一些伤处,可以煎『药』换『药』,照顾病人就行,可以称之为护士,另外多培养一些人手,随着咱们各处的人越来越多,会需要许多你这样地人,希望你不要吝啬技艺,尽量的去培养一些帮手,至于人员嘛,你只管去学校里面招,我让我夫人帮你就可以了!能招多少就招多少好了!” 徐毅所说的其实就是后世医院的雏形,至于护士,那可就更是把历史推前了数百年之多,要知道现在宋代,女人虽然地位没有后世明清一代那么低,但也很少有女人抛头『露』面出来做事的,至于杨门女将那样的事情,就更不用说了,完全是属于个例,朝廷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会用女人挂帅出征,大部分人还是接受不了的,徐毅这个想法无疑有些惊世骇俗了一些,让杨慈有些不敢认同,于是呐呐的说到:“还可以用女人吗?这是不是有些……?” “有些什么?你不会也瞧不起女人吧,天下没有女人哪儿有家,咱们独龙岛不学陆上那些陈腐地规矩,女人也跟男人一样,可以做事,你没有看到我地几个夫人,全都可以按照她们的喜好在岛上做事吗?而且又有谁敢说她们做地不好?没有她们,咱们岛上这么多人穿的戴的都是什么?恐怕早就裹着麻袋片子了,给我说你愿意干吗?”徐毅微微皱眉教训他到。 杨慈被徐毅这么教训了一顿之后,小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一般:“愿意,愿意!当然愿意了,嘿嘿!那大当家看还有什么要吩咐的,我尽量去做!” “我想想,嗯!还有一个事情,我刚想起来,现在岛上『药』材也不少,但实际用的时候很不方便,特别是在船上的时候,假如有人患病,煎『药』就是一个麻烦的事情,你跟你父亲了这么长时间,肯定也学了不少制作膏散之类的方法,不妨将一些治疗常见病『药』制成膏散或者『药』丸之类的成『药』,携带服用也方便许多,需要『药』物的话,就告诉我或者我的夫人,我们都会尽量给你采购,这个事情不要省钱,人命不比别的事情,那是咱们的根,比什么都经贵,至于房屋,岛上现在走了一批人,空出来的房子也多,你尽管去选,选好之后,告诉钱当家,让他安排人手给你收拾出来,这个事情你放手去做,我支持你!”徐毅说到。 “属下遵命,我一定会把这个医护营给搞好,绝对不会辜负大当家对我的信任,那我现在就去做!”杨慈立即对徐毅施礼道,并且是以属下自称,显然已经把自己当成海盗群体的一员了,有了徐毅这个任命,他也算是进了战队,算是独龙岛军方的人了。 看着杨慈急匆匆跑出去的背影,徐毅也笑了起来,军医?哈哈!自己搞出来的东西会不会让历史发生大混『乱』呢?恐怕最头疼的就是后世那些所为的史学家了吧!不过他现在管不了这些史学家了,只要他的实力能壮大,剽窃一些后世的东西,那就尽情剽窃吧! 岛上成立医护营的事情,立即在学校里面掀起大波,特别是听说医护营还招收女孩子的消息,让那些收罗来的女孩子大大兴奋了起来,因为她们看到大当家的夫人都能出来做事,当然不愿长大以后就嫁给男人守着锅台做事,于是纷纷踊跃报名,把杨慈围了一个水泄不通,险些没有把杨慈给撕掉了。 最后还是在迎春她们几个的帮助下,才把杨慈从这些女孩子手中解救出来,不过杨慈也早已是帽带歪斜,身上衣服简直要变成丐装了,他没有想到女孩子疯起来,比男人还要可怕,起码那些报名的男孩就一个没有冲入人圈,险些把杨慈吓死,后来在他心中留下了很深的阴影,就是女人不好惹,要小心看待才行,后来成了一个出名的惧内,荣升独龙岛气管炎俱乐部首任『主席』,这可都是拜徐毅所赐呀!哈哈! 后来还是在迎春出面下,解决了这个事情,从学校里面选出了一些十四岁以上的男孩子二百,女孩子五十,必须已经识字,可以看懂医书而且不怕见血,男孩子还要求身体稍微瘦弱一些的优先照顾,这些人才能入围,把那些五大三粗的都给赶了回去,这些可都是以后要给徐毅的军队留用的人手,不能放到医护营里面浪费了!呵呵! ------------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严惩盗版1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严惩盗版1 安排过这些事情之后,徐毅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了杭州,那里还有许多事情要他去打理,他已经拿定了主意,这次要随李慕天一起到北方走上一趟,看看那里的大好河山。 虽然现在他已经成了雄霸海上的小霸主,势力扩大到了整个两浙海面,并在福建路那边稳稳的站住了脚跟,可陆上知道这些事情的实在是寥寥无几,所以他也不担心有人会找他麻烦,随行只带了李波等一二十个手下,轻装简从,一点也不招摇。 经过数次护送船队之后,镖局的功用已经不必疑虑,在海上多次击退了海贼袭扰,甚至干掉了一大票海匪,现在镖局生意好的不得了,不单单是杭州船商多相雇请,连明州(宁波)那边的船商也不少跑到这里雇请镖局船只护航,原来的那五条船早已不够用了,为此徐毅将独龙岛上的船只清理了一下,留下那些大船,将七条快船全部拨给镖局使用,这些船只被送到杭州船场进行检修加固之后,马上便可使用,而且徐毅还再次给镖局这边增派了二百人手,剩余的缺口全部由薛屠在陆上招收。 地方官府看到镖局确实能给他们解除麻烦,所以对他们的招收人手基本不再理睬,更让他们放开手脚干了起来,镖局里面给付的工钱很高,比起一般行船的船夫工钱要高出数倍还多,所以许多胆大而且会点功夫的船夫干脆也都涌到了镖局应征,增加人手肯定没有问题。 至于招收什么样的人手,薛屠和徐毅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要求所聘人手必须年轻力壮,踏实肯干,而且最好是光棍一条,要是拖家带口的肯定不行。 这样方便以后将他们吸纳入独龙岛势力之中,有了这种共识之后,水生便负责甄选人手,入选的人兴高采烈,落选的人则垂头丧气,现在只要说是威海镖局地人,走到街上都觉得特有面子。 而且鉴于生意太好,薛屠索『性』在明州和海宁两地又各立一个分局。 杭州这边只负责接单,安排船只到明州和海宁两地加入船队,生意做的好不火爆,说镖局日进斗金恐怕也不算过分,恐怕江得胜在天有灵的话,还会被再气死一回。 人是趋利『性』的动物,一旦看到什么生意赚钱的话,有条件的就会马上跟进。 这不徐毅刚到杭州,还未和李慕天商议好何时北上的事情,便忽然听闻明州那里也同时出了两个什么镖局,好像是一个叫什么无敌镖局,另一个干脆挂出了一扬威镖局的名号。 跟威海镖局目前地居然只差一个字,他们打出招牌当天,李家便得到了消息,李慕天急急的跑到了镖局。 将这个事情告诉了徐毅等人,当即便把薛屠他们气了个一佛升天二佛出窍,盗版,绝对的盗版!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盗版,比盗版书商还可恶,堪比后世的盗版网站,无耻呀!实在是太可气了! 徐毅安抚了一下他们几个,这种事情实在没有什么好生气的。 来自后世的他早已习惯了,现在又没有什么专利保护,即便是有,也挡不住这些无耻之徒的模仿地,别的不说,咱们中国人还真是有这个天分,于是笑道:“大家不要生气,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生气的呢?既然是生意。 咱们就不怕别人竞争。 让他们去闹腾好了,咱们可是有信誉保障的。 有名人说的好,群众地目光是雪亮的!” “这也实在是太气人了,咱们辛辛苦苦的忙碌了快一年时间,才刚刚有了回头钱,这些混账便一哄而上,这还让咱们做生意吗?”薛屠气哼哼的说到,而其他几个人还在琢磨这个说群众地眼睛是雪亮的这个名人到底是谁呢!呵呵。 “呵呵,薛大哥不必生气,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让他们尽管折腾去,这个生意不怕竞争,越是有竞争,越是能促进行业的发展嘛!无敌?扬威?我看叫阳痿算了!呵呵 ”说着他便端起茶碗悠哉的喝起了茶来。 “但这样让他们闹腾下去,难免会分去咱们不少生意,这样一来,咱们可是少挣不少银子呀!”李慕天虽然不是镖局的人,可好歹镖局也有他们李家的股份,那可是要有分红地呀!看着徐毅不急,他倒是先急了起来。 “那幕天先说说这两家都是什么背景好了,让我想想有什么办法没有!”徐毅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那个无敌镖局的掌柜的以前也是跑船出身,此人姓褚,叫褚梵天,算是明州那边的一个名人,此人在商家里面名声很是不好,喜欢投机钻营,什么生意都做,而且笼络了一帮恶棍,明里行商,背地里面欺行霸市,没少干坏事!而那个阳痿镖局则是另外一个船商,东家姓陈叫陈明华,听说此人了一帮太湖的水盗,这次估计是看到这个镖局生意不错,找来了他的同伙,来了一个商匪勾结,也想做这个买卖分一杯羹去!”李慕天气哼哼的说到。 “噗……!”徐毅喝到嘴里面地一口水当即被呛地喷了出去,旁边薛屠他们几个人的脸『色』也是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都瞪着眼睛看着李慕天。 李慕天还一时没有明白过来味道,以为自己脸上粘上了什么灰之类地东西,还用手擦了一下,一脸的疑『惑』。 “你这个李慕天呀!简直就是指着和尚骂秃子嘛!哈哈!你……我怎么说你好呢?哈哈!”徐毅指着李慕天笑骂到。 “呃?哦!哦!……我一时忘了,嘿嘿,我只顾生气,忘了这茬了,你们……我家……嘿嘿……哈哈哈哈!”李慕天终于明白过来了味道,刚才只顾生气,说起这个陈明华的时候,居然忘了徐毅他们的身份,而且也忘了自己家也算是和陈家一样,也是商匪勾结,这会儿明白过来之后。 既好笑又尴尬,这不是把自己也给骂了吗? 屋子里面的几个人都哄堂大笑了起来,还别说,不光是李慕天,现在连薛屠到了陆上之后,也渐渐的快要忘了自己到底是做什么的了,时不时的恍惚一下,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合法商人了呢! “好了。 别笑了,说说这事吧!”徐毅强忍住了笑意说到。 “好好!还是说正事,说正事,我觉得这次他们两家同时开张,少不了要在护航地价钱上跟咱们较劲,会收比较低的价钱,好从咱们这里抢上一些生意过去,另外一个办法就是用强。 他们两家都有一些势力,说不定会『逼』迫一些小的船商请他们护航,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他们会用什么办法抢咱们生意!”李慕天尴尬的赶紧跟着叉开了话题。 “要是他们降价的话,咱们做的时间长。 干脆咱们也跟着降价,看看他们能不能跟咱拼,我就不信了!哼!”薛屠跟着说到。 徐毅笑着摇起了头:“不行不行!咱们说什么也不能降价,不但不降价。 咱们还要提价一些,让他们看看咱们的生意是怎么做的,降价那是最低级地竞争策略,便宜的都是那些船商们,这样的傻事咱们说什么都不能做!呵呵!” “不降价那咱们以后的生意岂不要被他们抢走了吗?”李波问道。 “让他们抢去好了,只要他们胃口够好,那就放开让他们去抢好了,早晚那些船商还是会找回来的。 到时候咱们护航的价钱就不会是现在这个价钱了!哼哼!”徐毅这个时候嘴角又『露』出了一贯的微笑,看起来多少有些阴险。 看到在座的几个人似乎还想说话,徐毅于是便对他们几个人眨巴了几下眼睛,端着茶碗说到:“海上现在走通走不通是他们能做主地吗?嘿嘿!” 这下那些人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跟着一起阴笑了起来。 明州那边两个镖局闹腾的还真是很欢,接着威海镖局护送的船队在经过鱼山岛附近水域的时候,连续遭到了几次海盗地袭扰,不过在镖局的船只英勇护航之下。 那些海盗被打得落花流水。 乖乖退走,让威海镖局声誉更隆了一些。 两家镖局果真采用了降价的措施。 威海镖局现在护送船只,跑一趟福建那边,普通船只要收取一百两左右的银子,船只大还要加收银子,于是他们两家同时推出护送一条船只收六十两地价钱,而且大小船只通价,这下还真是给他们吸引去了不少船商,经过了一番招揽之后,他们两家第一单生意终于成行。 两家镖局各自收罗了一二十条货船,然后先后从明州码头点燃爆竹,敲锣打鼓的出海,扬起了风帆,朝着海上驶去。 两家镖局也可谓是下了不少功夫,每家镖局都收罗了数百人马,并配上了好几条新造的快船,有样学样的照着威海镖局的路数,前面引导船前出带路,两侧各有船只护送,后面还放上一条或者两条船殿后,甚至连他们船上的那些所为的镖师,也都被统一了服装,一身皂『色』劲装,猛的看上去还真是有些威风凛凛地架势,这些人配足了弓箭刀枪,被那些所为的镖师拿在手中,挺胸叠肚的站在船舷边上,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意思。 ------------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严惩盗版2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严惩盗版2 当两家船队先后分做两批离开明州码头的时候,可是很少有人注意到,每个船队出海之后,便会有一条小型快船跟着驶离明州码头,很快超过船队,先拐过舟山朝着南方驶去。 刁斌这些天很是忙碌,虽然第一次单独掌握这么一支力量,但他却并不感到手忙脚『乱』,长时间跟着徐毅,让他也学到了不少东西,起码做事冷静许多,虽然这里已经是独龙岛的地方,可他这里的船只却并没有挂独龙岛的海盗旗,而是还沿用以前鲁老三的旗号,一切看起来都跟以前一样,只是这里的人已经全部更换过了,外界可以说根本没有人知道这里已经易主。 所以刚刚接手这里的时候,还捞到了一些便宜,一些是鲁老三以前撒出去的船只回到了岛上,结果马上被刁斌他们拿下,另外还有两条船载着采购来的货物回到了岛上,结果当然也是便宜了刁斌,还有就是居然有个明州那里的商家派人带船过来,给鲁老三送来了不少银子,顺便打算收取鲁老三的近期所得的贼赃,结果当然还是被俘,最让刁斌好笑的是那康老二居然也派船过来,说找鲁老三有事商议,让刁斌白白捡了不少便宜,船只货物没收,人全部集中起来押送到流求岛做苦力,这么便宜的事情当然是多多益善了,原来守株待兔的生意还真是有得做呀!而且收获还颇为丰富,意外,实在意外! 不过这次也搞明白了一件事情,就是那个明州的褚家居然和鲁老三有勾结,鲁老三抢劫所获的赃物,在江得胜死后,便不再运至台州出手了。 全部交给了这个褚家处理,难怪这个褚家看到镖局生意赚钱,赶着弄出来一个冒牌镖局,敢情他有底气,暗中和这个鲁老三勾结好了,学着独龙岛也做这种买卖,可人算不如天算,打死他们也没有想到。 现在鱼山岛居然已经换人了,要是让他们提前知道这里换人的话,不知道这个褚家还敢不敢再做这桩买卖了! 刁斌一接手这里之后不久,便得到了徐毅的指示,在海上不同的水域不断派船袭击有威海镖局护送的船队,当着众人地面演上一场好戏,真真假假的和镖局的船冲突一下,然后做出仓皇退走的模样。 做过这些事情之后,便又接到了徐毅的指示,要收拾路过这里的另外两家镖局护送的船队,并令他负责必须选择其中一支收拾,另外一支让他派人袭扰。 但不要下手,交给南方的王峰处置,刁斌得令之后,早已是磨刀霍霍。 等候在了这里,为此徐毅还让独龙岛又给他临时增派了少量船只人手过来帮忙,以后威海镖局地生意就看他这次的行动了。 第一批到达的就是那褚家的无敌镖局护送的船队,他们的船队刚刚出航,便有薛屠派出的快船提前赶到鱼山岛报信,得到消息之后,刁斌决定就拿这个无敌镖局的船队下手,褚家不是和鲁老三有勾结吗?那就给他一个惊喜好了! 刁斌所乘船只正是当初鲁铁锁从福建那边购来地新船。 船只高大,也是相当不错的海船,站在高大的船头上,他自我感觉还真是不错,要不是徐毅的话,恐怕他到现在还是一个小小的喽啰,闹不好早已连『性』命都丢掉了,所以刁斌很是感激徐毅。 下定决心要把事情做好。 “刁大哥。 那边地船队已经过来了,咱们是不是动手?”吊斗上的瞭望手对下面的刁斌叫道。 “传令各船。 拦住他们,只收拾无敌镖局的船和人,货船上地人不要杀伤,咱们只要好的货物!无敌镖局?哼哼!我看看你怎么个无敌法!”刁斌冷笑了起来。 这次褚家的无敌镖局带领船队出航的是褚家的老二,这次出来一副志得意满的架势,能接上这趟活,他可是在他大哥那里费了不少口舌,所以这次出来,他也很是用心,居然带着几个家丁坐在了最前面的前哨船上开道,对于这次带队出海,他信心十足,鲁老三是他们的朋友,现在江得胜死了,曹老四完了,康老二不算,台州外面只剩下这个鲁老三了,想想也没有什么人能威胁他们了,何况这次出来之前,又派人提前给鲁老三打过招呼,能出什么事情呢?简直就跟游行差不多,而且他地船上还带了一些私货,到了福建那边出手之后,多少也能赚上一些银子,一举两得呀! 可接着发生的事情就有些让他疑『惑』了,因为刚进入到台州海面不久,前面便出现了一支由七八条船只组成的船队,朝他们迎了过来,看架势颇有些不善,褚老二的心脏开始有些突突了起来,他虽然多少会一点功夫,也跑过几趟海上,可他自己清楚自己的道行,在明州带点家丁招摇过市,欺负点人还成,可在海上真是真刀真枪的跟别人干的话,他还真没有这个本事,可想想现在这里能有如此力量的除了鲁老三之外,还能有什么人呢?所以他又放心了下来,心想估计是鲁老三这是过来做做样子,好歹也让他们无敌镖局好扬名立万不是! “咱们加速,迎过去,我要见见鲁三爷!”褚老二大模大样地对手下命令到,反正这条船上都是他褚家地亲信,不怕别人知道他们和海盗有勾结,他打算过去先给鲁老三套套近乎。 刁斌看着一条快船挂了一面很嚣张的旗子,上面大书两字“无敌”朝着自己兴冲冲地迎了过来,先是用力佩服了一下对方,可马上还是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对面过来的这个家伙肯定不是勇气使然,而是过来和鲁老三套交情来了,于是挥手让弟兄们准备,朝着那条挂着无敌镖局旗子的快船迎去。 “对面可是三爷的船吗?在下褚富海,是褚梵天的二弟,还请三爷一叙!”褚老二远远的便抱拳拱手扯着脖子叫道。 “三爷今天没在船上,有什么事情给我说也一样!”刁斌索『性』逗他玩儿一下,按住众人先不动手。 “原来果真是三爷的弟兄们呀!都是自己人呀!诸位辛苦了。 我们今天是第一次出海行镖,还望诸位辛苦一下,配合咱们演场戏给那些货船上的人看看,以后我们镖局生意好了,褚家发财了,自然忘不了三爷地,年底少不得要算上三爷和诸位一份的,多多有劳。 多多有劳了!呵呵!”这个褚老二一脸媚笑的说到。 刁斌嘴角冷笑了一下,伸手拿过了一副硬弓,从箭囊里面抽出了一支雕翎搭在了弓弦上,然后笑道:“那是自然,那咱们就好好演场戏给他们瞧瞧好了,这次过来的船货咱们收下了!” “呃?这位仁兄的话……?”褚老二忽然听着对面这个头目说话似乎很有问题,于是便奇怪的问到,可他却看到这个鲁老三的手下忽然拉开了一张弓。 瞄准的目标好像是…… “啊……”不等他回过来神,想明白这里地缘故,便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倒跌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船板上面,胸口上深深的『插』入了一支白羽雕翎。 箭支贯穿了他的身体,眼看是活不成了“为什么要……?”他发出了人生最后一个疑问,然后带着这个疑问离开了这个他无比眷恋的人世。 褚老二被刁斌一箭『射』倒之后,立即惊呆了他那条快船上的手下们。 他们也跟褚老二一样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变故,为何这些鲁老三的手下要对他们下手,可船板上躺着地褚老二的尸体却告诉他们,对方绝对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实实在在的杀人,于是这些人立即『乱』作一团,有人试图钻入舱中,有人试图找家伙抵抗。 也有人傻在当场不知所措,总之彻底『乱』套。 “告诉你们,现在放下兵器便饶你们不死,否则这个褚富海便是你们的榜样!”刁斌大吼一声,再次弯弓搭箭瞄准了一个刚刚拿起弓箭试图抵抗的家伙,双指一松,一支雕翎箭便应声飞出。 那个试图抵抗地褚家家丁尚未拉开弓弦,便被这支箭羽钉死在船面上。 飞出了一溜血花。 也惊醒了那些慌『乱』的人们,这时更多的人已经把弓箭瞄准了这条快船上的所有人。 只待放箭了。 “我们投降!不要杀我们呀!”一个人立即丢下了手中地兵器,扑通一声跪倒在了船板上哀号了起来,接着其余的那些人也都纷纷丢下了手中的家伙,跟着跪倒在了船板上面,一起哀求了起来,这仗还打个屁呀,人家七八条船围着他们一条,用屁股想想都知道顽抗下去的结果了。 “都是些软蛋!不痛快,真不痛快!”刁斌松下了刚刚拉开了弓弦吐了口唾沫骂道。 “留下黄花鱼号接收这条船,其余的跟我发财去呀!”刁斌一声令下,催动坐下的船只吆喝着带着其余的船只朝着渐渐驶来地船队扑去,现在独龙岛船只实在太多了一些,徐毅自己起名已经不够用了,所以这些新俘获的船只都让底下的人自己看着取名,结果是取的名字千奇百怪,什么都有,黄花鱼已经算是好听的名字了! 无敌镖局实在无敌的厉害,还没有开战,便死了老大,剩下的几条船和那些货船立即『乱』套,看着远处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地那些海贼船只,几乎当场吓傻,各自掉头地掉头,转舵的转舵,有地船只干脆就撞到了一起,如同开锅的饺子一般热闹。 刁斌带船首先找那些挂了无敌镖局旗子的船只下手,也不用什么弩炮招呼他们,直接靠过去放箭,刁斌手下的这些人可都是久经战阵,经过长久『操』练的独龙岛部众,岂是这些乌合之众可以相比的,只要是一经接触,一轮箭雨过去之后,这些乌合之众便立即作鸟兽散,『操』舵的不是被『射』死就是乖乖的找地方躲了起来,船只马上跟无头苍蝇一般打转起来,然后独龙岛船只靠上去,刁斌手下的跳帮手跳帮过去,很快清除掉了那些还试图顽抗的家伙,不费太大力气便控制住了无敌镖局的船只,将那些镖局的乌合之众绑个结识丢到船舱之中,然后继续扑向下一个目标。 那些花钱雇请无敌镖局的船主和船老大们各个破口大骂,将褚家的祖宗和家中的所有女『性』亲切问候了一遍,然后各自转舵试图逃走,可刁斌怎么可能给他们这种机会,立即追击上去,这些货船纷纷在海盗的威『逼』下老老实实的落帆停船,等候处置。 在刁斌的指挥下,这些弟兄逐条将这些船只赶到一起,让船上的弓箭手『逼』住那些船夫们,跳帮手过去便是一通大搜,将船上银钱和值钱的东西尽数搬回到自己船上,这些手下还装模作样的留下话给这些船夫,说自己是鲁三爷的手下,让他们认清楚了,下次跑船要长点眼睛,别再找这样窝囊的镖局护航了,然后检查一下没有了贵重之物之后,各自归船,在刁斌的一声呼哨下,海盗们押着那些无敌镖局的几条船和人扬帆而去,丢下那些货船上的人们面面相觑。 这些货船上的船主和船老大一看事情闹到了这种地步,船上的钱物被收拾了干净,即便再继续南下也不行了,只好各自跳脚痛骂了一番鲁老三之后,又问候了一番明州褚家的女『性』亲人,然后灰溜溜的升起船帆,掉头驶回了明州码头,此时的船队早已没有了船队的模样,做了鸟兽散。 被劫的货船没有回到明州码头便遇上了又开出来的一个船队,这次是那镇海镖局护送的船队,有好心的船家将他们的遭遇告知了这支船队,把这支船队里面的人着实吓的不轻,无敌镖局看似也不那么不堪一击,怎么这么快就全部完蛋了呢?于是这些被镇海镖局护送的船主们也开始泛起了合计,琢磨着是不是跟着这些船回转明州算了,鲁老三看来还真是不好惹呀! ------------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严惩盗版3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严惩盗版3 解散的船队中有的船快一些,驶回了明州码头,无敌镖局护航船队尽数被灭,所护送船队遭遇洗劫的消息马上不胫而走,立即轰动了整个明州城,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有人初时还将信将疑,纷纷议论,以为是那条回来的船只上的人故意散播对褚家不利的消息,可能事情还有转机,褚家的那个褚梵天更是拍案而起,抵死不愿相信这个消息,还说要拉他们去见官。 可接着那些被劫的船只纷纷归航,却没有见到一条无敌镖局的船只回来,于是这件事情便被确定了下来,褚梵天彻底傻眼,现在不是他拉别人见官了,而是如果不赔偿这些船东们的损失的话,别人要拉他去见官了,当初接下这些生意的时候,可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假如他们维护不利的话,要赔偿船东所受损失,这可是足足有十几条船呀!全部赔偿的话,恐怕他们褚家卖掉房产都不见得能赔清的呀! 这些船主们天天领着一帮人在褚家闹事,要求赔偿,褚梵天被闹得只得散尽家业,一一进行赔付,他有心不赔,可现在他的手下基本全部完蛋,而那些平时勾肩搭背的地痞无赖们听说了他家的事情之后,早就躲的远远的,站在岸上看他的笑话,再也没有人跟着他去恐吓这些受损的船主们了,单是那些受损的船主们的家人,就能把他褚家给撕吃了,除了赔钱之外,他别无它法,这会儿连官府都不可能站到他这边替他说话了,一夜之间偌大一个褚家便倾家『荡』产,连个屁『毛』都没有留下,灰溜溜的离开了明州城不知所踪。 不过后来听说。 这个褚梵天居然弄了条小船出海,拿了把刀要去找鲁老三拼命,再后来就真的没有了一点消息了! 无敌镖局从开张到关张不过几天时间,这件事情也吓坏了那个阳痿镖局,原来这个行镖的事情不是这么好干呀!看着褚家一夜之间家道没落的下场,那个陈家也被吓了个屁滚『尿』流,险些没有真的阳痿掉了,天天烧香拜佛。 祈求他们护送的这个船队千万不要和无敌镖局那样,也被鲁老三给抄了才好,否则他们恐怕也要和这个褚家一样,卷铺盖滚出明州城去了。 不过几日之后,陈家马上收起了这种惴惴不安地心情,趾高气扬的走出了大门,各个脸上都笑开了花,因为他们收到了一个消息。 船队虽然遇上了海贼船队的袭击,但在那些镖局船只的拼死抵抗下,最终击退了海贼,船队中包括镖局的船还有护送的货船都安然无恙,这些消息传开之后。 陈家的阳痿镖局算是一夜成名,隐隐中似乎有了和杭州的威海镖局相提并论地资本了! 此消息一出,算是让人们打消了疑虑,原来不是海贼太过厉害。 而是那褚家的无敌镖局实在太过窝囊了一些,怨不得别人什么的,看来以后选择镖局护航,还是要找像威海镖局这样的老手出马,否则新出的镖局实在不太可靠,风险太大,教训呀!这就是教训! 不过陈家有一个消息没有放出,就是此战他们镇海镖局的船队其实并非安然无恙。 而且损失不小,虽然船只都在,但船上那些太湖水盗们死伤惨重,恐怕这趟回来之后,水盗头子肯定要和他讨要抚恤,这样下来,他们这趟生意就算是白做了,不过陈明华也不怎么担心。 经过此战之后。 他的阳痿镖局便一战成名了,以后的生意肯定不是问题。 赚钱地在后面呢!他偷偷的拨拉着心中的小算盘,美不滋儿的琢磨。 当然,袭击阳痿镖局的事情还是刁斌干地,这会儿正在鱼山岛数银子玩儿呢,徐毅给他的指令很简单,就是吃一个,拍一个,现在他已经完成了任务了,『射』死了不少镇海镖局的所为镖师之后,打道回府,他对阳痿镖局船队的评价十分简单“凶悍有余,协做不足!比起无敌镖局来说,稍微强上一点,起码没有立即投降!” 阳痿镖局地那些船只经过此战之后,看着退走的海贼船队,不由士气大振,一番整理之后,为首的那个太湖水盗头子水鹰对自己手下的表现很是满意,到底自己这些手下都是『舔』刀子过来的,岂是那无敌镖局的乌合之众堪比的,看看不是!海贼势大,但不是还是被老子赶跑了吗?船队里面的船只也无一损失,老子在太湖是只鹰,到了海上还照样是只鹰,水鹰这么想着,可当他清查手下地损失的时候,却还是有些嘴里面发苦,好不容易赞起来的几百弟兄,这一战伤亡有三成还多,基本都是被对方的箭矢所伤,这海贼的弓弩也太厉害了吧! 水鹰处置过阵亡的手下之后,又派出船只将伤者送回明州救治,船队继续前行,信心又开始在船队中恢复了过来,所有货船上的人们很庆幸,这次算是选对了镖局了,幸好没有找上那个褚家,否则现在他们恐怕也要打道回府了。 通过了台州海面之后,船队里面的情绪一片大好,以他们地经验,再往南走,基本就没有什么大股地海贼出没了,一些小鱼小虾们是绝对不敢轻易招惹他们的船队地,可没人知道有一支更凶悍的人马正在前面磨刀霍霍的等着他们的到来,连阳痿镖局里面的人也开始有些松懈了下来。 王峰早早便得到了报信,同样在镇海镖局离开明州的时候,便有快船提前赶到他的岛子,将徐毅手令传达给了王峰,这会他早已派出了快船前出迎接那支阳痿镖局的船队去了,按约定,明州过来的船队到达福州之后,便会解散,镖局完成任务回去,他这里是一个必经之地,不用发愁他们撞不上门来,所以他便早早的做好了准备,布下了一个天罗地网等候猎物上门。 经过数日的守候之后。 阳痿镖局的船队终于姗姗来迟,整个船队队形稀稀落落,没有一点紧张的样子,连船队应该布置的先导船也没有安排,就这么大摇大摆的闯到了福建路沿海水域。 王峰地船队就埋伏在一个小岛后面,爬到吊斗里面远远的看着这支船队行来,王峰对下面吩咐到:“弟兄们起帆,该干活了!”接着他便从桅杆上抓着绳子溜了下来。 一支船队斜刺里忽然从小岛后面杀出。 直奔船队冲来,登时把船队里面的人给吓了个半死,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还会遇上大股海贼,对于水鹰来说根本就没有防备,当他弄明白冲过来的船队的目的之后,招呼手下迎战的时候,似乎已经晚了,他的船还没有将帆升满。 一条大船便直冲了过来,当那高大如楼地船头离他的座船越来越近而且丝毫没有转向的意思的时候,水鹰才知道什么叫做恐惧,实在是流年不利呀!海贼们为何会拥有这么好的船只呢?没有出海的时候,他以为他的座船就已经相当大。 相当不错了,比起他在太湖用的船要大许多了,可到了海上之后,才发现。 他地座船其实实在算不得什么,单是台州外碰见的那几条海贼的船,就让他心惊不已,眼热了许久,可这会儿看到的这条船比起台州那边的船只似乎还要大上一些,这有些超出了他对海贼地认知了,难道海贼们都这么有钱吗? “快点躲开!快转舵躲开!”这会儿他没有时间再去考虑这个事情了,因为那条海贼的船只已经如同巨犁一般朝他们冲压了过来。 再不躲开的话,恐怕他的船就会被拦腰撞上,情况是严重地,后果是可怕的!水鹰挥舞着腰刀歇斯底里的对后面的舵手叫道。 舵手这会儿也已经快要疯掉了,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了出来,试图转舵躲开来船的冲撞,可天不遂人愿,在船上那些麻爪的人们的惊呼声中。 这条大船还是结结实实地撞到了他们座船的船尾。 随着这次猛烈的撞击,船上的人全部摔倒。 有倒霉的立即飞出了船舷,跌入到了大海里面,水鹰的功夫要好一些,但也被震了一个趔趄,一把抓住了傍边的一根帆索,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可事情却还没有完,大船挤压着水鹰的座船发出吱吱呀呀地怪响,使它开始倾斜,从大船上还开始朝他们地快船上倾泻下了一阵箭雨,许多倒在船上的人纷纷中箭发出惨嚎之声,水鹰一边拉着帆索,一边用右手地单刀磕打雕翎,心中一阵奇寒,难道就这么完了吗?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听那姓陈的挑唆,好好的放着水盗不干,干吗跑到海里面蹚这趟混水呀!他开始后悔了起来,他有心跳海逃走,可这里不比江河湖泊之中,跳下去游到哪儿呀!附近的那个海岛?想到这里,不敢再犹豫,一个纵身,跃入到了大海之中…… 剩下的事情便好解决了,阳痿镖局的头领没了,也就没有了指挥,各船于是各自为战了起来,面对着海贼船只疯狂的进攻,他们的抵抗显得是那么微弱,这些水贼出身的镖师们各个心怀恐惧,原来以为他们已经算是厉害的了,可到了海里面跟人家海贼一比,他们简直根本不算什么,上一次那帮海贼就够凶悍了,可这次遇上的比上次还要凶悍得多,也就是经过了短暂的对『射』之后,本来他们的船上人手就不太足,一轮箭雨过后,能继续拿弓和对方对『射』的弓手便已经没有了几个了,于是那些海贼的船只纷纷靠了上来,船上伸出了许多钩枪,一下钩住了他们的船舷,牢牢的贴在了他们的船上,接着便是一群如狼似虎的海贼跳到了他们的船上,挥舞着明晃晃的刀枪,朝这些剩余的人杀将过来,这个时候终于有人架不住这样的攻击,丢下了手中的兵器,于是更过人也跟着一起丢掉了手中的兵器,跪倒在了船板上面,只求能留下一条活命。 收拾了这些人之后,这些海贼留下一些人手看住他们,立即转回自己的船上,朝那些惊慌逃逸的货船追了过去,结果是没有悬念的,这些货船很快便被海贼船只驱赶了回来,集中在了一起,海贼对这些货船上的人也不加以伤害,登船之后,便是大肆搜罗,将船上的贵重之物扫了一个干净,搬回自己的船上,而且对于一些生活用品也不放过,只要能搬走的尽数搬走,直到海贼船装不下为止,将那些船主抢的各个面无人『色』,可又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惹恼了这些海贼,被一刀剁掉,只能暗自哀号,这趟买卖算是彻底赔光了,连怎么再回明州恐怕都成了问题了。 海贼们洗劫一空之后,也不多做停留,押上那些俘获的镇海镖局的船只和俘虏,扬帆而去,只在海面上留下了这些哭天无泪的船商。 这时远处的那个海岛边上的礁石旁边『露』出了一个人头,带着惊恐的神『色』对海面上张望了一番,确定那些海贼船只已经退走之后,才爬上了礁石,对着远处的那些货船大喊了起来:“救救我!快来人救救我……”原来正是那跳海逃生的水鹰,不过这时至多也只能叫他落汤鸡了。 明州的陈明华还在做着他的清秋大梦,张罗着手下继续接单,准备等着水鹰他们回来之后,立即再发船队出海,只要跑上两趟,他便能赚钱了,这个威海镖局还真是发财,月月都走这么多次船队,看着就让他眼红。 薛屠接过水生送过来的鸽子,从鸽子腿上解下了竹管之后,看了一下,然后找到了正在和李慕天议事的徐毅,反正李慕天也不是外人,笑道:“王峰这次干的不错,收获颇丰呀!阳痿镖局也完了!”说着便把纸条递了过去。 徐毅结果纸条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微笑道:“盗版就是盗版,正该有如此下场,通知船商们,就说近来两浙及福建路海贼猖獗,咱们护航危险太大,需多增人手船只护航,以后每条船的护送费用涨价三成,不愿意的就自己走好了!” ------------ 第二百三十九章 余家相求 第二百三十九章 余家相求 在忙着处理盗版镖局的事情的时候,徐毅还抽空处理了一个事情,派出李波他们这些可靠人手到远近之处打听了一番,然后突然下手,绑了数十个孤家寡人的光棍秀才书生,先将他们集中看押在杭州城外的慈善堂中,然后派出一条快船,将这些人全部送回了独龙岛去,独龙岛不能光有武夫,读书人也是不可或缺的人才,他现在无法招揽这些文人,只能采用这种强取的手段来满足岛上的需要,毕竟他是贼,天下的读书人最看不起的就是他们这些为盗之人,请是绝对请不来的,只好用强了。 按照徐毅的说法,既然当贼就要多少有些当贼的觉悟,不能万事都讲理,有时候采用一些非常手段也是必要的,此话立即让薛屠等人大大点头,非常认同,当初他薛屠不也是用的这个办法请的那些匠人吗? 这个事情自然是避开了李家,虽然两家现在已经算是绝对的同盟关系,但有些事情还是不让他们都知道的好,比如流求岛上的事情,到现在李家还不知道,不过李家也知道独龙岛要请一些读书人,为此也做了不少努力,发信给他们各地的管事,让他们在当地找高价聘请一些落地学子,送至杭州,不过这个事情他们办的比较慢一些,徐毅等不上,反正这种缺口巨大,能多找一些就多找一些好了。 现在李家关心的事情还是北方的局势,上次童贯兵败之后,朝廷并不死心,在听说了被辽臣推举为辽国新皇的燕京留守耶律淳病亡之后,便命童贯再次发兵攻取燕云,李家对这样的消息甚为关注,天天都有各种消息传到杭州。 他们直到现在还对大宋收复燕云等地有一丝幻想,这次徐毅来杭州正好被他们抓住,多次咨询徐毅此事。 徐毅对于这次童贯发兵同样持着不乐观的态度,童贯是什么人历史上记载的再没有那么清楚了,他要是能靠武力收服燕云地话,真是要等到猴子发笑,铁树开花了,不过他毕竟不是学历史的出身。 对于这次辽宋之战只是知道一个大致的结果,但并不是很清楚,便让李家先盯着那边的消息,听听以后再说,至于李家一再询问的是否可以继续朝北边发展,出于两方的关系,他还是给予了明确的答复,就是万万不可。 让李明山父子多少有些丧气。 接着传来的消息再次印证了徐毅地记忆,这个消息李家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得到的,可能连京城的赵佶都不清楚,童贯出兵后,辽国涿州守将郭『药』师投降。 童贯令刘延庆起兵十万进攻燕京,郭『药』师为先锋,引兵偷袭入燕京,结果刘延庆的儿子刘光世的援军未如约到达。 郭『药』师大败,刘延庆惊慌之下,自行烧营退兵,被辽军追击,死伤无数,据说自神宗起,当初王相(王安石)所积累的军需物资此战尽毁,童贯带领残兵已经退守雄州。 徐毅对于李家说的这个刘延庆并不熟悉。 但对于消息里面出现地那个郭『药』师还有刘光世却耳熟能详,这个郭『药』师可算是一个机灵人,先是看到辽国势衰,望风投降了大宋,后来金人起兵攻宋的时候,他一看金人更厉害,便再次倒戈投降了金人,后来引着金兵直『逼』大宋都城东京汴梁。 在北宋的覆灭之中起到了相当关键的作用。 而那个刘光世更是大名鼎鼎。 就是传说中的南宋中兴四将之一,风头甚旺。 甚至和张俊、岳飞、韩世忠齐名,不过在徐毅印象里面,史上记载这个刘光世似乎只是虚有其名,其实不过只是一个没有多大本事地家伙,几乎是百战百败,经常带兵一溃千里,这次郭『药』师兵败不是正是因为他不按照约定计划派出援军,才导致了郭『药』师兵败的吗?刘延庆?呵呵!自行烧营溃退,简直就是军人的耻辱,实在不知道这样本事的人怎么当上了都统制,天亡大宋呀!有什么样地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对于李家的紧张,徐毅却早已在意料之内,这样的消息他只能叹息一声,给出了一个评价:“童贯误国呀!大宋江山让这等鼠辈『操』纵,真不知道能走向何处!” 徐毅这会儿想的却是接下来这个童贯该做什么了呢?是不是按照史上记载的该去找金国求助了呢?那这大宋可就真的完了! 徐毅又和李明山闲聊了一阵,李明山这次真的下定了决心,彻底终结北方地生意,再也不打算到什么燕云等地做马匹生意了!现在李明山可以说已经对徐毅所说全部相信了,关于大宋的这些大事,几乎次次都被徐毅料中,难怪独龙岛上有人说徐毅是个半仙之人,看来这个徐毅还真是有点通神的本领吧!因为又近年末,虽然徐毅很想立即前去北方一游,可这个时候出行两方都有些不便,于是双方商议过年之后便去北方,徐毅送走了李明山父子。 回到书房之后,徐毅坐下安静了一下,又是一年春节来临,这一年中发生了多少事情,灭掉了赵铁山,靳老虎那一战中中箭身亡,他接手独龙岛大当家的位置,收下了怡庆,出师福建,收容孤儿,在台湾岛建立了鸡笼寨,除掉了江得胜兄弟三人,掌控了两浙海域,还有弄了两个船场,最让他高兴的还是得了一个宝贝女儿,而且迎春也有了身孕,这一年发生的事情连他自己回想一下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本来他只是想要安安稳稳的找个地方呆着,混个有吃有喝便行,可到现在看来,他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个心『性』了,做了这么多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徐毅陷入了深思之中。 “少掌柜!我可以进来吗?”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 徐毅地思路被这个声音打断,他立即听出外面来地是水生,于是开口说到:“进来吧水生,有什么事情吗?” 水生进入书房之中拱手说到:“薛掌柜在前面有事,拿不定主意,让我过来请示一下您!” 徐毅有些疑『惑』,在杭州这里各种事务基本都是薛屠打理的,他其实没有管过什么事情,有什么事情还能让薛屠拿不定主意呢?于是点头道:“那你只管说吧,什么事情能让薛大哥还拿不定主意?” “有个姓余地商人过来找到薛掌柜想要请咱们走一趟镖。 ”水生有些犹豫的说到。 徐毅一听笑了起来:“我以为什么事情呢!不就是走趟镖嘛!这样的事情薛大哥自己拿主意就是了,干吗要问我呢?” “不是,这次事情有些不一样,那个余掌柜请咱们走的这趟镖是往北去的!”水生接着说到。 “往北?北边海面也不消停吗?他想到什么地方?你今天怎么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呢?”徐毅倒是有些奇怪了,镖局开张以来,基本上全都走的是往南的镖,而且现在已经把镖局的分局开到了福州那边,以前是跑单趟,现在准备接来回趟的生意,这样赚的钱可以翻倍,可从来还没有跑过往北面去的镖,徐毅有些来了兴趣。 水生这才说到:“要是一般的生意的话,薛掌柜自己就做主了,可这次那余掌柜要去的地方是来州!” “来州就来州吧,有什么奇怪……呃?你说什么?来州?这个来州在什么地方?”徐毅忽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于是问水生到。 这倒也不能怪徐毅不了解地理知识,而是古代中国有许多地方的地名和后世的地名有很大区别,就好比方东京汴梁后世叫开封一样,徐毅不清楚也不奇怪,毕竟北方有许多地方他没有去过。 水生听听附近没人,于是俯身对徐毅说到:“这个来州以前是辽国中京道临海的城池,听说现在已经被金人占去了!这个余掌柜祖上是个辽人,这次恐怕是……不过这次他给咱们出了不少银子,总共五船,每船他给出了五百两的价钱!”水生没有把话说完便打住了。 徐毅这才明白过来为何薛屠感到为难了,原来这个余掌柜要去的地方现在算来也算是出国了,而且还是辽国的地方,所以他会让水生过来请示徐毅,而且徐毅也想起来了这个余掌柜是谁了,当初灭掉赵铁山的时候,他就听说赵铁山其实在杭州这边也勾结了一个商人,说的正是这个余掌柜! “不去,咱们不缺这两前来两银子花!”徐毅第一个本能反应便是不搭理这个姓余的,反正他对辽人也没有多大好感,都是小时候听杨家将留下的印象。 “是!我这就去给薛掌柜说!”水生躬身便退出去,便要去前面通知薛屠。 “水生等等!让我再想想看!”徐毅脑子里面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赶忙叫住了水生,水生赶紧又从外面走了进来。 徐毅低头琢磨了一阵,抛开了评书杨家将的影响,开始从当前的局势琢磨了起来,水生就站在桌子前面没有出声,等候徐毅的吩咐。 “把那个余掌柜请到后院来,还有薛大哥一起请过来,我想见见这个余掌柜!”徐毅对水生吩咐到。 “李波,让弟兄们把这里看严一点,闲杂人等不要走近这里!我有事情要办!”徐毅将正在外面传授钱贵和大牛功夫的李波叫了过来吩咐到。 ------------ 第二百四十章 通辽 第二百四十章 通辽 很快薛屠陪着一个身材不高的男人走到了后院,来到了徐毅的书房之中,此人虽然身材不高,微微有些胖,穿着一身商人特有的绸衫,颌下留有寸长的胡须,双眼不大,却闪着精光,一看便是个很精明的人。 到了这里之后,当徐毅打量他的时候,这个余掌柜也在打量徐毅,他有些弄不清楚这里到底是谁说了算,但既然薛掌柜把他带到这里说话,而徐毅又在这里,肯定徐毅也是这里一个可以说上话的人,于是余掌柜赶紧微笑给徐毅抱拳施礼,对薛屠问道:“薛掌柜,不知这位是……?” “哦!这位其实是我们镖局的少掌柜,我不过只是负责打理这里的掌柜的,刚好我们少掌柜来到这里,这个事情不小,所以我便请余掌柜过来和我们少掌柜亲自谈一下!”薛屠赶紧解释到,话里面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这里其实是徐毅说了算。 “失敬失敬!余某见过少掌柜了,不知少掌柜尊姓如何?”这个余掌柜赶紧再次对徐毅施礼。 “在下姓徐,刚才不知余掌柜过来,有失远迎,还请多多包涵,请坐,我们还是坐下再说吧!”徐毅也客气到。 于是双方落座,大牛从外面进来送上了茶水,退了出去,屋子里面只剩下了他们三人,余掌柜便开始合计了起来,威海镖局不到一年时间便在杭州做的风生水起,日益壮大起来,从起初的二三百人,五条船,到现在十几条船,七八百人,背后没有足够大的实力支撑是绝对不成的。 而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姓徐的少掌柜居然还这么年轻,那这个少掌柜背后又是什么人呢? “刚才有家人已经过来说了余掌柜地要求,要说我们开门做生意的,生意上门便不应该挑挑拣拣,但余掌柜也知道,我们这么长时间来,主要走的是往南方去的生意。 而您此次提出了要朝北去,我们确实有些为难呀!”徐毅先埋下了一个伏笔对这个余掌柜说到。 “是呀是呀!这个我也知道,但贵镖局这一年来,声名显赫,多次保护船队免遭海贼洗劫,我也早有听闻,这次余某实在是遇上了棘手的事情,前几次走船北去。 我的船只多次被海贼洗劫,实在无奈之下才求上门来了,而且这次我也愿意多出银子,定不能让贵镖局吃亏,还望徐掌柜能派手下走上这趟。 余某以后定当还有厚谢!”这个余掌柜赶紧说到。 “厚谢便不必了,但眼前的局势你我也都明白,北边现在正在交战之中,余掌柜这么冒然前去。 但不知是要做的哪边地生意呢?”徐毅问道。 “这个……既然徐掌柜问了,我也不瞒您说,想必徐掌柜还不知道,我其实祖上曾经是辽人,虽然迁到了这里许久,但北方还有不少家中的生意,咱们行商之人,求的不过是个利字。 管不得那天下归谁所有,这生意总还是要做下去的,现在中京道已经陷于金人之手,想必徐掌柜也知道了,正是因为战祸连连,现在海上流寇众多,生意越来越难做了许多,所以才会想到请贵镖局跑上这么一趟。 还请徐掌柜、薛掌柜多多帮忙才是呀!”余掌柜话说的很圆滑。 让人抓不住他的把柄。 “不是我们不愿跑这趟买卖,而是现在已经进入冬季。 再有不久,便要到了春节,虽然咱们这边还不太冷,但对于北方来说却已经是天寒地冻了,如此季节出行,北方的渤海海面恐怕已经结冰了吧!如果这样的话,那岂不是难以行船了不成?我看要不这样,等开春之后,假如余掌柜想要北上地话,我们到时候再商议此事可否?”徐毅不急不忙的说到。 听徐毅这么一说,这个余掌柜有些急了,他也知道现在北边已经冷了下来,假如这趟船不尽快过去的话,一旦渤海结冰的话,那就麻烦了,于是赶紧说到:“徐掌柜说的是,不过现在渤海那边还没有结冰,行船还没有问题,如果再晚地话,恐怕就真的会结冰了,我这趟运的是那边急需的一些货物,必须要赶在年前送过去,否则到了年后地话,就没用了!还请徐掌柜帮忙才是,要是对我出的这个价钱不满意的话,徐掌柜尽管开口,我再提高一些也没有问题!” 徐毅看到这个余掌柜着急起来,他却一点也不着急,还是不急不忙的说到:“价钱方面好商量,余掌柜给的这个价钱已经很高了,再高恐怕我们都不好意思了,这样的价钱几乎能买上一条快船了,只是不知道余掌柜什么货物这么值钱,居然肯出五百两银子护送,我倒是很好奇呀,难不成是兵器盔甲不成?如果是的话,那不知余掌柜要将这些货物提供给谁呢?难道你背叛了你们辽主不成?” 这个余掌柜脸『色』大变,这个徐毅怎么如此聪明,一下便猜中了他的货物,而且现在局势很是微妙,宋辽之间正在开战,他如果说是给辽人运送货物地话,难免有通敌嫌疑,可如果说他是给金人送货的话,那他便是背叛辽国,想到这里之后,余掌柜立即站了起来,脸上带出了怒『色』:“既然徐掌柜不愿走这趟镖,那余某也不再多说什么了,至于我运的什么东西,恐怕不是徐掌柜应该『操』心的吧!告辞!”说着起身便要离去。 “余掌柜留步,其实我对这趟买卖还是很感兴趣的,如果我说我愿意保你这趟镖,不知余掌柜可否和我徐某交个朋友吗?”徐毅笑道。 听徐毅忽然说愿意护送他这趟镖,这个余掌柜便停下了脚步,一脸疑『惑』的转了过来。 “徐某说话直还望余掌柜不要生气才是,我刚才说的话恐怕是被我料中了才对……”徐毅请这个余掌柜坐下接着说道,话刚出口这个余掌柜脸『色』又是一变,想要起身,被徐毅伸手按住:“余掌柜莫急,听我把话讲完再说话不迟,我知道你是辽人,也能猜出你还是忠于你们辽主的,但你不必担心,咱们今天说地话,不会有外人知道!” 余掌柜多少安心了一点,于是干脆等着听徐毅把话说完,徐毅喝了口茶后接着说:“不瞒余掌柜,虽然我是个宋人,但我却从来都不觉得此次大宋对辽国用兵是对地,说白了我们大宋的皇帝可以说是干了一件蠢事,金国势力发展十分迅速,短短不到十年时间,便将辽国大部吞没,其中孰是孰非咱们切不用去管,但如果金人如此发展下去,对我们大宋来说也不是好事,以我之见,其实大宋应该和辽国结盟,毕竟双方唇齿相依,相安无事了已达百年之久,在大义上我是同情你们辽主地!”他说到这里看了一下余掌柜的表情,看到这个余掌柜脸上果真『露』出了一丝喜『色』,便知道自己没有猜错,于是停顿了一下,又喝了口茶。 “徐掌柜实在是高见呀!其实我们辽人许多人也都是这么想的,辽宋自从真宗之后,两国便相安无事,结为秦晋之好,假如大宋君臣都如徐掌柜如此见地,我们又何必如此到兵相见呢?可惜呀,可惜!现在出了一个金国之后,却让我们两国百年之好一夕之间再有重启刀兵,唉……”这个余掌柜终于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徐毅其实对于辽国也不见得就有好印象,当初的那个澶渊之盟对于中国人来说无疑也是一件耻辱的盟约,不过眼前如果从大局来说,他还是觉得应该宋辽联盟共抗金国才对,这样北宋大概也不会这么快灭亡了!可这话他不能说,于是接着余掌柜的话说到:“对呀!无奈我不过只是一个平民百姓,人微言轻,影响不到大局,但从私里来说我还是愿意给余掌柜提供一些帮助的!” 听了徐毅这句话,余掌柜顿时喜形于『色』,赶紧起身对徐毅谢道:“余某多谢徐掌柜了,如果我们大辽不灭的话,有机会我定要将徐掌柜今日仗义之事告知我们辽主得知,定要厚报徐掌柜你们的大恩!” “呵呵!这倒不必了,徐某还想多活几年呢,假如余掌柜把此事宣扬出去的话,别说你在这杭州带不下去了,恐怕我这个镖局也要关门大吉,和你一起跑路逃命去了,一个通辽的罪名扣过来,朝廷不把我全家抄斩就便宜我了!”徐毅笑了起来。 “大恩不言谢,其实这次正如徐掌柜所料,我确实收集了几船器甲,正要送到我们主子手中,金人连续攻占了我们中京、西京,『逼』得我们圣皇不得不退到了夹山,军中现在正缺这些东西,所以我才急着年前把这些东西送往北方,还望徐掌柜能尽快安排人手,护送我的船只北上,此事可是关系重大呀!”既然已经被人家看破了,再遮遮掩掩,反倒怕惹恼了这个徐掌柜,这个余掌柜索『性』也豁出去,把实话说了出来,以期能打动徐毅,让他尽快帮自己护送这批货物到北方去。 ------------ 第二百四十一章 范升的大礼 第二百四十一章 范升的大礼 徐毅当然不会答应的这么利索,他这次答应给这个余掌柜帮忙还是有他的目的的,安抚了一下这个余掌柜之后,他便开出了他的条件。 “既然余掌柜也说了实话,咱们也算是交一个朋友,此事我自当尽快安排,让镖局弟兄们尽快护送你们离开就是,不过眼前我也有一事相求,想请余掌柜给帮一个忙,只是不知道余掌柜在北方可还有这个能力否?”徐毅说到。 “徐掌柜如果给余某帮了这个忙的话,便是我的恩人,别的不敢说,即便中京那边已经被金人所占,但那里我们家族还是有相当势力存在的,许多事情不见得那些金人就能完全掌控,只要余某能做到的,徐掌柜尽管开口便是,余某无有不从!”这个余掌柜真是急了,当即拍着胸脯说到。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瞒着余掌柜了,我在南方购下了大块荒地,想要开垦成农田,现在及其缺少畜力,北方多有产马和牛羊的牧场,不知余掌柜能否给我们解决一些牛马的问题吗?”徐毅小算盘打的当当响,大宋自建国便缺少马匹,要是他能趁机从这个余掌柜那里弄来一些马匹的话,不说自己用,即便是拿去卖,也能发笔大财,要不那李家干吗巴巴的等着大宋收回燕云等地,不就是想要做战马的生意吗?要是能在流求岛弄出来一支骑兵的话,那就牛叉到家了,嘿嘿! 余掌柜听完徐毅的话之后,倒是有些犹豫了,他当然知道大宋这边对马匹的需求,以前他就在两国交好的时候,贩卖过不少马匹到大宋这边。 没少赚取银子,大宋换取马匹几乎要用千斤茶叶才能换取一匹战马,可现在金辽、辽宋正在开战,徐毅想要战马恐怕就有些麻烦了,沉『吟』了一阵之后,余掌柜对徐毅『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为难的说到:“这个……实不相瞒,不是我故意要推脱。 这个事情假如放在以前的话,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可如今这个马匹恐怕以当今地情况很难搞到,金人占据了中京、西京之后,便将那里的马匹尽数没收,充作了金国的战马,而现在三国交战,战马是稀缺之物。 甚至有的地方连骡子都被征用,各地对于战马的控制的及其严格,即便我动用手段,恐怕也搞不来很多战马,不过要是牛的话。 就没有问题,如果徐掌柜觉得牛也堪用的话,我倒是可以给您调动相当不少地牛或者一部分骡子还有驴运送回来,不知道这样可行吗?” 徐毅听后觉得有些丧气。 没有想到事情居然这么难办,金国把辽国居然『逼』到了这种地步,连马的同父异母的近亲兄弟――骡子都要征用,看来想要搞到马匹还真不是容易的事情,余掌柜这倒也不见得是故意推脱,于是只得退而求其次,先搞回来一些牛再说好了,反正牛用来耕地比马一点不差!想要在流求岛弄出来一支骑兵看来还要等机会呀!总不至于弄些骡子来当战马吧!那岂不要笑死人吗?骡子骑士?呸呸呸!别想了! 徐毅之好点头答应了下来。 余掌柜这下算是放心了,他还担心拒绝了徐毅,徐毅不肯再护送他的船队了呢!看来这个徐毅果真是要用来耕作使用的,有了这个认识之后,他便更加相信徐毅肯定是一个南方有钱的大地主的少爷了! 定下这个事情之后,徐毅、薛屠又问了一些关于北方沿海地海贼的事情,那边的情况他们必须要先了解一下,才能决定派出多少船只人手护送余掌柜的镖船队。 余掌柜说北方现在局势混『乱』。 京东路那边本来就贫瘠,朝廷又支持那些大户大肆兼并土地。 所以许多流民便被『逼』为盗,海上现在很不平静,各种海贼频频出没,大的海贼有数百人之多,拥有各种杂船数量不少,而小股海贼则几十人,上百人地都有,船只也是比较杂『乱』,渔船、货船什么都有,让过往商船防不胜防,他前面便已经损失了几条船了,所以才会想到来请镖局护送,他实在是耽搁不起时间。 有了这些消息之后,徐毅和薛屠也就放心下来,那边现在还没有可以和他们独龙岛相抗的势力,这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双方约定三天后便可启程,那个余掌柜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镖局,准备他地事情去了。 送走了余掌柜之后,薛屠有些不太高兴,不过他也不把话闷在心中,回到了徐毅的住处后,便开口问道:“我看这些辽人也都不是好货,不趁机落井下石,也就算是便宜他们了,我们干吗要帮这辽人呢?我想不明白!” 看到薛屠有些不满,徐毅便拉着他坐下为他解释了起来:“去年的时候薛大哥可还记得我说的那些话吗?当时我可是分析了宋辽金三国的局势,其实我对辽国也没有什么好感,不过现在大宋于金国结盟实在是与虎谋皮,辽宋经过开国之后的战『乱』之后,两国已经相对安稳了下来,说白了,辽国已经对咱们大宋构不成什么威胁,可金国不同,他们自从立国便开始不停征战,势力急剧扩张,一旦灭掉辽国之后,必将剑锋直指我们大宋,到那时候,咱们大宋的弱兵对上这些虎狼之师,岂不危险?我这么说绝危言耸听,假如我说错的话,你以后可以找我问罪便是!这才是我要帮那余掌柜地缘故,让他给辽国皇帝送点器甲过去,多少拖一下金国的后腿,他们两国多打一些时候,咱们宋人便多一天安稳日子,还有就是咱们流求岛那边以后开荒需要大批畜力,咱们陆上不好解决,不妨和这个余掌柜建立起关系,从北方弄来一些,也好解咱们的燃眉之急,岂不是一举两得吗?” 听完徐毅的话之后,薛屠脸上便『露』出了笑容,对徐毅抱拳道:“大当家莫怪,我薛屠就是这么个脾气。 自己人有什么就说什么,我现在明白了,大当家还是处处在为咱们大宋和独龙岛着想,倒是我有些鼠目寸光了,我这就去安排人手,护送他余掌柜的船队去!” 徐毅也笑道:“自家兄弟,有什么说什么最好,说出来大家一起议论一下。 总比憋在心理面要强得多,这样才不会日久生出芥蒂,此事有劳薛大哥费心,务必要保证那余掌柜船队的安全!” 因为临近过年,岛上的人也越来越多了,所以需要准备的过年之物也比往年多了许多,幸好有李家在,许多事情只要说出来。 他们便会处理,将货物送到独龙岛,让徐毅少『操』不少心。 三天之后,薛屠从镖局这边抽出了四条快船,二百多精干人手。 到了海宁码头那边,会合了早已候在那里地余掌柜,组成了一支小规模地船队,悄然离开了海宁。 朝着外海驶去。 徐毅终于有了一些时间,带着李波等人到了杭州船场,这里在范升的打理下,处处都安排地井井有条,和扬州那边的船场相比,也是一片蒸蒸日上的景象,多时不来这里,进入船场便看到了这里又增加了一个坞作。 将船场的造船能力又提升了一些,总共四个坞作都同时开工,船场里面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守门的是独龙岛地部众,看到徐毅之后便要去找范升来见他,被徐毅拦下,自己带着李波、钱贵等人走入了船场,也算是微服私访一下吧。 到了范升的办公之处后。 里面没有人在,于是继续朝里面走。 徐毅一边观看,一边点头,这个范升还真是下了力气,船场里面各处都忙而不『乱』,各种材料先被加工好,然后运至坞作进行安装,工匠们如同蚂蚁一般爬上爬下的在『操』作,整个船场愣是没有看到几个闲人,这便说明了范升的能力,充分的调动了人力,就能为船场节省不少开支,不像后世的一些工厂企业,人浮于事,整日无聊的只会神侃,看来这个范升真是下了大力气来打理船场,徐毅感到非常满意。 到了一个坞作之后,老远就听到范升的大嗓门在吆喝:“你们几个是不是昨天晚上在娘们肚皮上把力气耗光了?用把力气出来,赶紧把这个龙骨弄好,要是中午弄不好,你们就别吃饭了!妈地,还有我交待过,这里要再加固一些,这样才能保证船只更结实,你的脑袋让驴踢了吗?怎么我说话你就记不住呢?还有你……” 那些被范升骂的人也不生气,嘿嘿笑笑便接着干活,看来大家也都了解习惯了范升的这个脾气,知道他骂人凶,但对下面的工匠们还真是好,所以也没有人真地生气,反倒觉得这样更亲切一些。 “范叔!你看看谁来了?”钱贵蹦了过去叫道。 正在到处查看的范升一扭头,便看到了徐毅,于是脸上『露』出了狂喜的神『色』,立即朝徐毅跑了过来:“范升参见少掌柜了!今天什么风把少掌柜给吹来了呀!” “老远就听到你在骂人,就不怕把这些弟兄们给骂跑了吗?”徐毅笑着和他玩笑到。 “他们敢!看我不把他们的腿给打断,嘿嘿,不会地,大家都习惯了我这脾气,现在弟兄们干的火热,有吃有喝有住的,谁会舍得走呀!”范升也笑了起来。 在范升的带领下,徐毅把整个船场参观了一遍,这里已经有一条船下水,正在进行最后的调整,安装帆索等物,不日便可试航,看到这条船之后,徐毅更是大喜过望,这条船正是他的江北海船,结合了中国帆船和西方帆船的有点,在水面上显得是那样的卓然不群,看着此船长足有二十丈,宽达三丈有余,船首尖削,两舷外张,船面平整,整体是由上好地油松木料所制,刷了数层大漆,通体透着一种威严,甚为漂亮。 徐毅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江北海船,但今天看到之后还是觉得异常兴奋,因为这条海船已经又超过了他上次见到的那两条葛雷送到独龙岛的江北船场所造的船只,足有五千石以上的载重,排水量将近了千吨,许多细节方面又做了一些调整,更加适合海上航行了,这条船比起他独龙岛上的那条神舟,已经不差太多了,而起这种船比起那种神舟来,更适合海上航行,要是独龙岛都用上这种船只的话,那还何愁不能纵横大海呢? 看着徐毅激动的样子,范升终于『露』出了得意地笑容,这种海船虽然不是他创造出来地,但却可以说是在他手中发扬光大了,他在这上面倾注的心血,比起扬州那边地宫振一点也不遑多让,而且他还利用这里的优势,造出了比那边更大的船只,要想不自豪都难。 “好船!真是好船呀!”徐毅站在码头上仔细打量着眼前这条大船,口水险些流了出来。 “这条是目前咱们这里能造的最大的船了,其它几条都没有这条大,这条船是我亲自督造出来的,共用了近两千两银子才造出来的,船上共有十八个隔舱,即便三个隔舱进水,也不会沉覆,船板是三层厚木料所制,厚度达到一尺,单是铁钉就用了千斤,十分结识,龙骨也是加大的,各个部位都是加强过的,全船共有五桅,加上首上的斜帆共有六帆,载重至少五千石以上,能载三百人,就是想要给少掌柜当作礼物的,本来想着节前完工后,便让薛掌柜给您送回去,现在您亲自过来了,正好让您亲自带回去好了!不过目前还没有试航,要再过两天帆索全部到位之后,才能开出去试航,不知道少掌柜可是满意吗?”范升带着得意的笑容对徐毅说到。 “满意,满意,简直是太满意了!好船呀!我喜欢,实在喜欢!”徐毅赞不绝口的说到。 ------------ 第二百四十二章 拳头和笔杆 第二百四十二章 拳头和笔杆 徐毅对着这条大船赞不绝口,旁边的这些人也都各个口水直流的跟着猛夸,恨不得现在就上去威风一下。 看看这里都是徐毅的亲信人员,范升接着说到:“这条船我还预留了改装的位置,船舷两侧可以加装护板,而且船只各处都预留了弩炮的炮位,这些要等船回到岛上之后再行改装,岛上的人便能完成,而且上面多用了你设计的组合滑轮,无论是起锚还是升降船帆,都十分便捷,船舵也用你说的舵轮『操』作,放在了舱中,可以让舵手少受风雨之苦,前后两桅上设有吊斗,船舷两侧的那些木桩,我是设计预留出来的安装蹶张弩的位置,将弩固定上去之后,用脚蹬上弦,全船共有三十部,船头那里不知大当家注意没有,这里我也预留了位置,回去只要让秦胡子打制出来一副巨型铁铧犁按上,一般的船咱们只要撞上去便能把它划开或者撞烂,咱们一点损失还没有,绝对是海上的利器!” 徐毅抬头望去,果真船首部分看起来有些不怎么协调,原来范升给自己留着地方改造的呀! 如果按照范升所说的如此这么改造的话,那这条船还算是普通的船只吗?简直就是一条目前海上的杀人机器呀!水师的战船?海鹘船?那算是『毛』,碰上这条船简直就是找死!徐毅真是乐开了花了,知我者范升也! “咱们现在造的船是不是都按照这样的规格所造呢?”徐毅看着船台上正在建造的那几条船问道。 “那倒不是,那些船相对要小一些,都是按照普通江北海船的船型所造的,虽然也都不错,但这条才是最好的!要知道造一条这样地船下来需要的费用,可以建造三条那样的船只了,不过要是大当家需要的话。 以后也可以都按照这条船改造!”范升小声说到。 “你这么大张旗鼓的弄出这么一条船,那些船匠们难道不会怀疑吗?这可比水师的战船还要结实呀!”徐毅忽然有些担心。 “这倒不假,不少船匠都是人精,看到这条船如此规格,多有一些怀疑,问过我,我便推说是南洋那边一巨商,要远洋使用。 特意要求造的结实一些的,先糊弄住了他们!”范升回到。 徐毅望着眼前这条大船,微微想了一下后,便说到:“嗯!说地好,不过这种规格的船只以后在这里便不要再造了,以免引起他人的怀疑,搞不好官府过来订造,咱们不接都不行。 不过你放心,现在不造不意味着以后不造,早晚咱们还是要继续开建的!现在尽量多造这些普通一点的船只便可,将咱们船队里面的战船尽快替换掉,特别是水猫还有王峰他们。 要先换上这种船只!明年你们会很忙,能造多少就造多少好了!”范升点头应是。 这条范升费尽心里造就的船只果真不凡,即使是装满了过年要用的货物,船速比起平时乘坐地那些船只还是快出了一倍有余。 平时几天的航路现在两天多便能到达,而且航船还很平稳,基本不存在上浪的问题,甲板上比较干燥,使船员们也舒适了一些,特别是那些各式组合滑轮的应用,让这些水手更是轻松了不少,可以说船上的每个人都对此赞口不绝。 如果说头年春节岛上生活已经不错。 那今年春节那就要加一个更字,回岛之后,徐毅心情大好,以为可以侍弄着小娇娇逗乐放松几天,忙碌了一个年头下来,也就得了这么几天空闲,整日东跑西颠地,说实在没有好好陪过迎春她们多少天。 迎春的肚子现在也开始慢慢的显身了。 虽然没有怎么影响到她的活动,但徐毅还是严令她再习武。 蹦蹦跳跳地万一颠住了他的宝贝儿子那就麻烦大了,迎春这次很乖的听了徐毅的安排。 虽然岛上一片喜庆之『色』,但却还是有些人很不高兴,就是那些被徐毅命人从陆上绑来的读书人,各个都糗着一副臭脸,不怎么配合,这些家伙刚被绑来的时候各个被吓得屁滚『尿』流,磕头捣蒜一般的求饶,生怕被这些强盗们砍掉了脑袋,可到了岛上之后发现,这些绑票的强盗原来是一帮海贼,绑来他们也不是为了图财,而是为了让他们来教授那些孤儿,并按照徐毅地要求,对他们礼遇有加,不打不骂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们,于是这些读书人便感觉良好了起来,尾大不掉起来,看见谁都不爱搭理,看见谁都觉得粗陋,整天之乎者也的变着法子指桑骂槐,把那些负责照看他们的独龙岛部众气的要死,而且这些家伙各个摆出一副臭硬的架势,坚决不去教导那些孩子,把岛上的人气的半死,可又因为徐毅有交待,要礼遇他们,不能打骂他们,所以拿他们没有一点办法。 这次徐毅回到了岛上之后,负责照看那些读书人地头目立即便跑来告状诉苦,徐毅一看居然认识,而且还记得他地名字,原来正是上次他整治过的那个小头目谢斌。 听完谢斌地话之后,徐毅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于是问这个谢斌到:“就这点事情,难道你就处理不了啦?不过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难道你就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谢斌苦着脸低头一脸委屈的答道:“小的听送他们回来的兄弟说了,说大当家您吩咐过,要善待他们,不得让他们受委屈,我哪儿还敢收拾他们呀!上次那二十脊杖让我躺了几天,要是这次……那小的不知道要躺多长时间了!” 他不说徐毅倒是都忘了,上次因为他虐待那些俘虏们,自己好像是让他自己去找督察处领二十脊杖,说到根上,本来是做戏给那些俘虏们看的,没有想到这个谢斌还真是老老实实的跑去领了二十脊杖,看来他还真是听自己的话,起码是个老实人。 于是便高看了他一眼,看来上次的事情让他真的接受了教训,不过这次似乎有些迂腐了点吧!不过徐毅再换成自己想想,要是自己挨了二十脊杖,估计也要吃一堑长一智了,想到这里,看到谢斌还委屈的站在面前,便摇头笑着问他道:“谢斌。 你对我上次处罚你,可感到不满吗?别怕,只管实话实说好了!我要听你心里话!” 谢斌赶紧回答:“不敢……哦……不是,小地不敢欺瞒大当家,那我就实话实说好了,开始时候确实有些不高兴,觉得大当家因为那些俘虏,当面惩处了我。 觉得大当家有些大题小做了一些,可后来看到那些俘虏伤愈之后,铁心跟着咱们干,还主动去劝服他们那些兄弟们,便觉得大当家做的对。 后来也就不再生气了,现在那些人没有多长时间,便都老老实实的留下开始跟着咱们干事,也是自己兄弟了。 当初我那么对待他们,是我的不对,这都是属下的心里话,我是粗人,比不得大当家您,您吩咐的肯定都是对的,所以这次我才小心遵照大当家的意思,不敢再对他们动粗了!” 徐毅真地乐了起来。 这个谢斌还真是个好玩的人,此人堪用呀!哈哈!于是便对他说到:“别这么说我,好像我是神仙一样,即便神仙也有犯错的时候,我何况还不是神仙,也有做错的时候,这次我的吩咐不是就错了吗?好了,这个事情教给我做好了。 你以后不用再管这个事情了。 愿意到我身边做事吗?” 谢斌刚听他说不要他管这个事情了的时候,吓了一跳。 以为又做错了什么,可后面一听徐毅说让他跟在他身边,可是乐坏了,要知道能跟着徐毅,那在独龙岛可是超级有面子的事情,徐毅身边这些人,不光要功夫好,而且还要机灵能干,更必须是徐毅的心腹才行,能跟着他便是被徐毅当成最信任地人了,以后怎么说也能独当一面,刁斌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当然是愿意到了极点了,于是倒头便拜:“属下多谢大当家信任,即便是肝脑涂地也绝无怨言!” 徐毅把他拉起来说到:“咱们独龙岛没有动不动就下跪的规矩,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管不着,但不用跪我,以后跟着我就没有你现在这么悠闲了,可能会很累,回头处理完这个事情,你便找李波报到好了!” 谢斌感动的稀里哗啦地跟着徐毅到了安置那些读书人的地方,徐毅冷着脸吩咐到:“把那些酸腐给我都找来,我有话要对他们说!” 有了徐毅的吩咐,这些负责看守读书人的手下便有了底气,在谢斌地带领下,挨着屋子将那些吃饱就睡的家伙们提溜到了大厅里面,这些酸腐们刚开始还很不乐意,拐着弯骂人,可很快便发现今天势头似乎有些不太对头,平日里这些海贼们对他们可是客客气气的很是礼遇,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个跟吃了枪『药』一般,动作粗鲁,只差要打人了,这些家伙可都是聪明人,马上便闭住了嘴巴,不再骂人,跟着他们到了大厅,看到这里上首坐了一个年轻人,不用想也知道这个肯定就是独龙岛的海贼头子,有些家伙不知好歹的各自踅『摸』着要找椅子坐,可那个年轻人眉头一皱,立即有人过来将他们又赶了起来,拉到屋子中间站着听候发落,这下这些酸腐们算是有些老实了,乖乖站在了大厅里面。 看看所有人都到齐之后,徐毅也吓了一跳,自己一句话,李波他们居然抓来了这么多酸腐,大厅里面黑压压的站了一片,居然现在有了七八十人了,这些手下还真是把他的话当话用呀!呵呵! “各位来了我们独龙岛可还生活的舒心吗?在我们独龙岛可还生活地习惯吗?”徐毅一脸微笑的对下面站的这些酸腐们问道。 开始还没有人答话,可这些酸腐中还是有胆子大的,看徐毅一脸笑容,很是面善,便有一个人出来说到:“没有什么好不好的,我等本是读书人,呆在家中并未招惹你们。 却被你们绑到了这里,别以为你们绑来了我等,给我们一点甜头,我等便会为你们做事,想也别想!我劝你还是赶紧把我等给放回陆上,我们既往不咎也就罢了,要是不放我们的话,小心官府将你们这些海贼一网打尽!”这个家伙嗓门不小。 胆子更大,居然威胁起了徐毅,其他那些酸腐们看到自己这边有人出来掷地有声的训斥这个海盗头子,于是纷纷跟着附和了起来,一时间本来还算是安静的大厅里面顿时热闹了起来。 徐毅也不生气,由着他们说,只是坐着喝茶仿佛跟没有听见一般,直到他们自己觉得没话可说了。 大厅里面也安静了一点,才点点头笑道:“说地好,有点读书人地骨气,那我想问问你们,你们可知道我派人绑你们来。 是要做什么吗?” 这个书生看看徐毅对自己刚才的话没有什么反应,于是更加嚣张了起来,冷笑一声说到:“不就是想让我们教授那些小要饭地吗?假如我等去教那些小叫花子读书的话,那这天下还要我们这些士子又有何用呢?别说是教他们这些小叫花子读书了。 就是大户人家来请我去教他们的公子小姐读书,我恐怕也要选上一选,如果让我等教这些小叫花子读书的话,岂不是小了我等的身份了吗?”说着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地笑容,于是那些站在他身后的书生们也都跟着一起『露』出了一脸的不屑。 徐毅身后站的大牛一脸愤『色』,忍不住便要蹿出来教训那个家伙,被李波一把拉住,摇了摇头。 对徐毅努了努嘴,示意他先不要冲动,徐毅听着这个家伙一口一个小叫花子和他们脸上嚣张的神『色』,于是渐渐的收起了脸上的微笑,冷冷的问道:“请问先生尊姓大名?可有什么功名?” “我姓贾名钱,功名嘛!我乃去年地进士!”这个贾钱一脸的得意之『色』。 “哦?你还是个进士?那我倒还真是小看你了,但不知你都读过些什么书呢?”徐毅继续冷笑着问他。 “哼!贾某虽然不敢说破万卷书,但起码也算是饱读过不少圣贤之书。 不知这位头领问这个干什么呢?” 徐毅真是怒了。 脸上如同结冰了一般开口骂道:“圣贤之书,就凭你也算是读过圣贤书?假钱!哼哼。 我看你就不是什么真货,进士?就凭你也能中什么进士?要是天下士子都跟你一样,恐怕这书不读也罢,真不知道读书居然能读出你这样的混账东西,恐怕孔圣人在天有灵的话,也会为你感到羞耻!我来问你,你为何看不起那些孩子?你难道祖上生来就是读书人吗?在我眼里,你不过只是一具百无一用的臭皮囊罢了!至多也就是个五谷不分,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地行尸走肉而已,甚至比起我们岛上最普通的人都不如,还敢给我说你读过圣贤之书,无耻!我呸!”徐毅的叫骂顿时让旁边的那些部众们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个贾钱被徐毅骂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指着徐毅叫道:“你……你……你这是辱没斯文,你……我……我的祖上可也是读书之人,我……” “那你祖上的祖上呢?难道你祖宗全都是读书人不成?告诉你,其实这个天下之人根本就没有贵贱之分,别以为你认识几个字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抬举你,当你是个人,不抬举你,你连狗都不如!读书人,老子也算是读书人,但我现在简直以你为耻!什么东西!”徐毅痛快淋漓的痛骂起来。 这个家伙真是气晕了,被徐毅骂的狗血喷头,指着徐毅你了半天,居然也忘了什么叫做斯文了,居然张口骂道:“混账,混账,你这是……这是在辱没天下读书之人!你……哎呀……”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发出一声惨叫重重的摔了出去。 原来听到他开口骂徐毅,立即有人不干了,那个谢斌第一个蹦了出来,一拳便揍到了他的脸上,把他打飞了出去:“大胆!你敢骂我们大当家?不想活了吗?” 徐毅也不制止,就这么看着冷笑,大牛这会儿也忍不住了,噌地一下蹦了出去,上去便揪住了这个家伙的领子,抡开了拳头一通胖揍,边打边说:“你这个混蛋东西。 我让你骂我们大当家的,我让你骂!让你骂!”一边叫一边左右开弓猛抽这个家伙的大嘴巴,别看大牛年纪不大,可力气却绝对不小,经过好吃好喝的滋养和李波他们的教导,现在力气已经大地吓人,几巴掌下去,这个贾钱的脸上便跟开了酱铺一般。 五颜六『色』什么都有了。 这个贾钱再也不敢嘴硬,抱着脑袋拼命地哀号,还叫着:“不敢了,我不敢了,刚才是他先骂我地,我一时失言……哎呀……哎哟……” “娘的!我们大当家骂你是给你面子,要是换成我,早就把你这个王『『宝 书 网』』喂狗了!我让你还敢还嘴!”大牛继续轮着巴掌猛抽。 徐毅抬手让人拦下发疯地大牛。 再看这个贾钱,已经是被揍的跟肥猪一般模样了,这会儿躺在地上直抽,翻着白眼眼看是晕过去了,嘴角流着血沫子。 样子看上去要多惨就有多惨。 刚才那些酸腐们还在想着这个贾钱有点骨气,可这会儿已经没有人这么想了,这么跟海贼头子说话,不是诚心在找死吗?这会儿连他们都觉得这个贾钱自己找打。 实在是没有办法,于是这些酸腐们跟受惊的小鸡一般,能退多远就退多远,各个都是一副噤若寒蝉地模样,生怕一不小心引火上身,殃及鱼池了! 徐毅冷冷的看了看这个地上躺着的贾钱,对谢斌吩咐到:“这种东西留着简直浪费,不过看在他吃了不少咱们的粮食的面子上。 也别杀他,让他永世留在这里喂猪,要是猪们受一点委屈,就用鞭子抽他,让他知道一下,他连猪都不如!” 谢斌立即得令,过去跟拖死狗一般的把这个贾钱拖了下去,地上还留了一溜的水迹。 原来刚才大牛一顿胖揍。 把这个家伙居然打了一个小便失禁。 徐毅抬头看了看下面那些酸腐们,冷冷的说到:“想必大家也看到了这个贾钱地下场了。 请你们来是看得起你们,别以为你们识几个大字,就自以为了不得了,觉得你们就算是人上人了,我们独龙岛不吃这套,所有人等一律平等,只要是凭自己的本事吃饭,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这些孩子你们教也得教,不教也得教,到了这里就由不得你们猖狂,给你们点颜『色』你们就想开染坊,这个世上永远是拳头要比笔杆子硬,都听见了吗?”徐毅说到最后忽然把嗓门提高了八度,对着这些酸腐们大喝了一声,底气十足,声震屋瓦。 徐毅的喝问声立即让这些本来就吓得不轻的酸儒们又都吓的一哆嗦,赶紧稀稀拉拉地点头应声,人家的话有道理,笔杆子再怎么厉害,总是要有人看,有人听才行,可拳头比起笔杆子还是要来得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 “别以为你们的心思我看不出来,告诉你们,既然教就要给我教好,凡是教的好地,每月底有赏,可以让你们住的更好,吃的更好,还有银子拿,至于敷衍了事,不用心教书的,也有赏,不过赏的却是鞭子,然后也跟那贾钱一样,去岛上喂猪去,我们这些人虽然不敢说自己是好人,可也比你们要强,起码我们还有良心,还有同情心,知道可怜那些苦命的孩子,给他们找条活路,他们一点都不低贱,起码在我眼里面,他们比你们要重要许多,都听见了吗?”徐毅接着说到。 这些酸儒们小心翼翼的赶紧躬身点头应是,有的人这会儿腿肚子都哆嗦地站不住了,海贼到底还是强盗,没理可讲呀! 徐毅站了起来领着李波他们朝外面走去,穿过这些酸儒中间,来到了门口,忽然停了下来,转身对着这些人又说到:“我刚才说过,在这里的人,我会一视同仁的看待,假如你们做得好的话,我当然还是要高看你们一眼,不会让你们受一点委屈,甚至让你们做管事的都有可能,本来我也不想动粗,可你们这些人实在让我失望,居然不拿豆包当粮食,那就不要怪我了,今天起,两天之内就都不要吃饭了,好好想想我的话,琢磨一下自己的后路,想通了就去老老实实给我教书,想不通也不要紧,你们都有裤带,自己找个地方上吊好了,两天之后,没有上吊的,我就当你们想通了,都去学校报到,我们不养白吃之人!”说完之后,徐毅甩手而去,丢下了这群目瞪口呆地酸儒们。 “痛快!哈哈!简直是太痛快了!我早就看不惯这些酸人们了,他们一个二个自视清高,根本看不起我们这些武人,在军中地时候,我们便不少受这些文官的鸟气,不懂装懂地指手画脚,今天看到大当家这么收拾他们,实在是太痛快了!哈哈!”路上连很少激动的李波也眉飞『色』舞的笑着说到。 “就是!刚才揍的真不过瘾,那个姓贾的真不经揍,几个嘴巴便能把他给抽晕,还『尿』了裤子,简直太不过瘾了!”大牛也跟着李波笑,不时的舞弄几下拳头。 看着他们这些手下们各个一副扬眉吐气的样子,徐毅也跟着笑了起来,但过了一会儿后,又严肃了下来,站住脚步对他们说到:“虽然我今天把那些读书人说的一钱不值,可你们却不能轻视了这些读书人,武者可以安邦,可治国却真是离不开这些读书人,从古至今都是如此,以前是这样,即便再过千年也同样是这个道理,如果天下全靠武者来统御的话,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了,咱们岛上现在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多,靠着以前我们那种方式经营下去,已经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了,我也精力有限,不能兼顾所有事情,许多事情以后还要靠读书之人去打理,他们能比我们做的更好!所以永远不要轻视那些读书之人,这个世上离不开他们!特别是大牛还有钱贵你们,不能只知道练武,读书同样不能放下,必须要做文武全才,知道了吗?” 大牛和钱贵最是服气徐毅,听他这么一说,再也不敢嘲笑那些读书人了,赶紧低头应是,总之徐毅说的错不了,这也是为他们好。 那些酸儒们受了徐毅这顿教训之后,果真收敛了起来,两天没有吃一点东西,也没见什么人真去上吊,老老实实的到了学校报到,被分配去每人带领一班开始了教书生涯,不管他们想通想不通,可没有人敢不用心教书,毕竟谁也不想去跟那贾钱一起喂猪去。 ------------ 第二百四十三章 宏 第二百四十三章 宏图 处理过这帮读书人的事情之后,消息很快传遍了岛上所有角落,让岛上人纷纷大笑了一番,可最让他们受感动的还是徐毅所说的那就话,在这里的人一律平等,只要凭本事吃饭,就无贵贱之分,算是彻底说到了所有人的心坎里面了,不觉间所有人都又挺了挺胸脯,干活也更有力气了许多。 可这样也带来了一个副作用,那些学校的孩子们听说了这个事情之后,不免有些看不起这些教他们读书的酸儒们,课堂上没少给这些新任的语文老师们出难题,出他们的洋相,顶撞他们,让这些书生们好没有面子,可又无可奈何,毕竟岛上的徐大当家说了,这些孩子在他眼里比他们这些读书人还要重要,让他们既不敢打也不敢骂,整日愁眉苦脸。 这个事情很快便传到了徐毅耳中,他立即动身到了学校,将这里所有的孩子们集中到了校场之中,他站在最前面对这些孩子们说到:“我这两天听说你们没少顶撞你们的老师,不好好听讲,咆哮课堂,这个事情起因在我,是我剥了你们这些老师的面子,但我本意并非如此,是因为他们刚来的时候做错了事情,我在惩罚他们,现在他们认错了,并且来教导你们,你们便不能再借此事发挥,我其实并没有丝毫要瞧不起读书人的意思,特别是他们答应了前来教导你们之后,他们便是你们的长辈,是你们的恩师,你们任何人都不能轻视他们,我算来也算是一个读书人,你们轻视我了吗?对待他们,你们必须要像对待我们一样,尊重他们。 认真听他们的教导,我也说过,在咱们这里,任何人一律平等,这句话也同样对你们这些老师有效,如果你们连尊重师长都不知道的话,那你们便不配留在咱们这里,我今天当众对他们道歉。 是我做的过分了一些,在这里,他们便是你们的老师,咱们汉人有句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们必须要学会尊重,并且立下一个规矩,我授权他们来管教你们。 如果你们不好好听讲,扰『乱』课堂地话,那他们便有权处罚你们,只要不过分,我便会支持他们。 你们都听到了吗?听到就大声回答我!” 这些孩子们都将徐毅视为恩人,他的话无疑就是这里的圣旨,于是这些孩子们立即齐声吼道:“听到了!” “很好!希望大家记住,好好听课。 不许再让我听说以前那种事情,而且我这话对岛上任何人都有效,所有人都必须要尊重他们,否则的话,你们受到处罚,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解散,回去认真听讲!”徐毅把大手一挥,站在台上感觉非常好。 那些教书匠们这下差点没有哭出来。 终于可以抬起头在独龙岛做人了,以前在陆上的时候,虽然不得志,但起码一说他们是读书人,别人都要高看他们几眼,可到了这里被收拾了一番之后,他们简直成了岛上最低下的人了,说白了简直连猪都不如。 都是那个贾钱给闹的。 让他们也跟着受连累,这些读书人实在接受不了。 就跟突然从天上掉入了地上一般,现在好了,这个徐大当家说了,要让人们尊重他们,终于不用再天天受不清地鸟气了,这么一来,他们算是又回到了人间了,这种突然之间的几起几落,让他们感动呀!纷纷暗想,原来这个徐大当家并不是不讲理的人嘛,只要不做错事情,他还是很讲道理的,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向他们道歉,那可是天大的面子呀!于是这些书生们便安心了许多,打算好好干下去,看看这里到底和陆上有什么不同。 看着春节马上就到,徐毅特意让火『药』作坊的杨老西按照他的记忆,做了不少爆竹,反正现在他们地火『药』已经相当不少了,也让大家乐呵乐呵,鞭炮了,二踢脚了都弄了不少,他还调整了一下火『药』的配方,弄出一些吹『药』,制出了不少火箭来,本来还打算弄点烟花出来,可他却不知道五颜六『色』的烟花的配方,毕竟他不是学这个的,那可是老祖宗们成百上千年地试验积累出来的经验呀!好像这些能爆出五彩的烟花里面加了少量的各种金属地粉末吧!不太清楚,还是先弄点这个好了,够热闹就行!就算是这样也把岛上的人们乐的够呛,整日岛上的炮声不断,好不热闹,这才让徐毅有点后世春节的气氛。 岛上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满足的笑容,这让徐毅颇有一点自豪的感觉,毕竟这都是他地努力的结果,让他也十分满足。 因为临近春节,薛屠也带着年货回到了岛上,一直都在扶桑的水猫和南边的王峰还有鱼山岛的刁斌都赶回了独龙岛拜见徐毅,连已经开始独当一面的方书都不远千里赶了回来,让岛上顿时又热闹了许多,只有孔庆西因为流求岛的鸡笼寨事务实在繁忙,不敢轻易离开没有回来,林雄还正在亲自护送余家的船队估计再过几天回来,基本上当家地这些人都回到了独龙岛上,他们也算是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这么聚过了,所以各个都十分高兴。 众人归岛自然少不得要到靳老虎坟前祭拜一番,看着靳老虎地墓,大家不禁唏嘘不已,转眼之间靳老虎死了也快一年时间了,独龙岛在徐毅的打理之下,蒸蒸日上,用日新月异形容一点也不过分,这里面徐毅付出了多少心血,大家都心知肚明,即便有些人多少有点想法,看看徐毅如此能力,也都打消了那点非分地念头,与其独立出去跟徐毅反目,还不如跟着徐毅,受他节制干的痛快,谁都知道假如惹恼了徐毅,肯定是落不到好下场的,天知道他还能做出多少厉害东西出来,闹独立简直就是找死,所以虽然这些人各自独当一面之后,即便是已经手握重兵了。 也都心甘情愿的继续这么干下去,徐毅以前多少有点的担心根本就没有成为现实。 水猫回来带回了大批金银珠宝,有些是从扶桑人那里直接抢来的,有些是用抢来的货物从扶桑人那里换回来地,全都是一些贵重之物,极大的充实了独龙岛的钱库,而且还拉回来了好几大船的扶桑人,足有上千人之多。 大部分都是女人,这也是遵照徐毅的安排,为以后流求岛发展做的准备,都是他带着船队抽冷子偷袭扶桑本土,袭击村寨后所得,先安置在巨蟹岛上看守,这次随船全部带了回来,而他在扶桑那边的势力经营的更是有声有『色』。 光是能出战地人手就不下三千还多,各种船只四五十条,已经稳稳成了扶桑南端的海上一霸,貌似比独龙岛现在的人手还多一些,前段时间还带着一帮扶桑武士到陆上去袭击了一个镇子。 斩杀了不少藤原氏的部属,把藤原氏家族的地面闹的一片大『乱』,后来又派人去散布消息说是北方的清河源氏所为,把藤原氏家主气的够呛。 要找那清河源氏开战,让扶桑已经开始有了动『乱』地迹象,徐毅对这个事情最是开心。 方书从水猫那里分出的一支船队人手在高丽附近沿海也占住了一个不小的岛子,名字叫什么黑山岛,已经扎下了水寨,做起了买卖,虽然送回来的东西远没有水猫丰盛,但高丽人参和高丽人还是弄回来了不少。 高丽参大多都是上品,在大宋销售不成问题,高丽人也有数百人之多,大部是从船上搞来的,他比水猫还狠,往往是抓住机会,就把过往地那些高丽人的船只连船带人的给全部俘获,连个渣子都不给他们留。 这样做有一个好处。 就是隐秘,反正这些船和人回不去。 便没有人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还以为他们是遇上风浪沉到了海里面了,他的这个做法得到了徐毅地认可,他可不会对高丽人手下留情或者是心存不忍。 王峰比起他们二人多少有些寒酸,财物没有他们所获丰富,这主要是规矩在那里放着,劫船只取三成,对大宋人不赶尽杀绝的缘故,怨不得他什么的,不过他也有不小功劳,自从鸡笼寨建立之后,他便听从徐毅的主意,派人到福州以威海镖局的名义设下了一个镖局的办事处,专门负责接待那些想要让镖局护航回北方的船只,然后组队让镖局的船队带走,来回趟地买卖比单趟多赚不少银子,所以镖局挣的钱也算有他不少功劳,而且他这段时间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弄人方面,四下在福建路那边收拢流民,然后偷偷转运到鸡笼寨,成了鸡笼寨供应人手的主要力量,短短两三个月时间,他居然弄了四五千流民,送到了孔庆西那里让他安置,还想办法采办了一些牛和骡子驴子之类的牲畜送到了鸡笼寨供开垦使用,得到了徐毅大大的夸奖,他去年春节可是被赵铁山偷袭,差点丢掉了黄鱼岛,今年总算是觉得是扬眉吐气了。 刁斌那里没有什么东西,平时所得之物,都被他立即转运回了独龙岛,这趟算是空手回来了,不过徐毅还是对他在鱼山岛那边做的事情大加称赞,这个家伙居然在台州利用水生以前的眼线,盯着那个康老二的船队,隔三差五地就干上一票,一个多月时间,便干掉了康老二五六条船,康老二气地不轻,让手下带着人护送他的船只,结果是连他派出地押船的人也被刁斌一口吃掉了,俘获之后直接派船送到了流求岛那边,现在康老二惶惶不可终日,吓得简直不敢出船了。 而薛屠带回来的消息让众人听后大笑了起来,不说那个无敌镖局的褚家如何凄惨,单说这个陈家等来等去,最后等回去的却只有一个头目,接着便是一帮船主们堵上他们大门索赔,把这个陈家也给赔了一个倾家『荡』产,看着家眷们一夜之间四散而去,可怜他半辈子基业就这么完了,最后这个气急攻心,中风倒地,险些丢掉了『性』命,铁定是要阳痿到底了,自此附近再无人伸头干这个海上护镖的生意了,威海镖局也趁机涨价,让那些船主们也只能干瞪眼,老老实实的回来找他们护航,不到一年时间镖局纯进项就多大数万两银子,比起其它几个地方也不算少数。 众人说起了流求岛之后,水猫他们几个听说了鸡笼寨的情况,知道了居然有了这么大一块地方,各个都十分高兴,觉得这下独龙岛彻底算是没有了后顾之忧了,这样下去,他们算是彻底有了根基,所以各个保证,年后回去,继续大批抓人,给流求岛送回来添丁加口充当劳力。 大致算一下,短短两三个月时间,鸡笼寨那边便有了上万人的规模,已经不能算是一个寨子了,简直堪称是一个小型的城镇了,这样的势头发展下去,恐怕再有一年时间,那里恐怕就要建城了。 “不知大当家以后打算怎么经营流求岛呢?”水猫开口问道。 “基隆到不同于咱们现在的独龙岛,那里幅员广阔,有巨大的运作空间,我的打算就是想让那里作为咱们以后的根基所在,尽量大部分东西要能自给自足才行,那里四季温暖,气候湿润,要多开垦荒地,首先坐到粮食的自足,然后是船场,咱们现在虽然有了两个船场,但毕竟还处于官府管辖之内,像范升这次所造的那条船咱们不能大张旗鼓的在杭州扬州两地开工建造,所以我打算年后在鸡笼寨再建一船场,将扬州杭州两地船场的精干工匠们收拢到那里,到时候利用岛上丰富的木材资源,大批建造这种船只,有了这种船只,海上就没有什么地方咱们去不了的,除此之外,桑蚕业也要开展起来,这样便能建立自己的纺织工坊,生产绫罗绸缎,我还打算年后到北方走一趟,采购回大批钢铁、煤炭,运至鸡笼寨,建立一个铁作工场,以后咱们的兵器、工具、农具之类的都可以自给,减少对陆上的依赖,还有那里可以作为南北货物的中转站,向南可以直出南洋各国,向北可以抵达大宋北方以及高丽、扶桑等地,其中的赚头相当可观,唯有如此,咱们才算是彻底打牢根基,再也不虞有人能吃掉咱们!不知大家意下如何?”徐毅大致勾勒出了一个宏伟蓝图给这些人。 ------------ 第二百四十四章 镇海水军 第二百四十四章 镇海水军 众人闻听立即兴奋了起来,纷纷点头叫好,如此以来,隐隐中便有了一种小国的感觉,假如徐毅打算立国的话,那他们这些人还不都成了开国元勋了吗?这可是光耀门楣的一件好事,他们当然不会反对了,到时候随便哪个人都算是一个封疆大吏也不为过,想想他们以前不过都是一些苦哈哈,整日想着能混顿饱饭,当了海贼之后,吃饭没有问题了,但却担心一不小心被人干掉,或者被官府抓住砍头,谁能想到现在居然能做到如此地步,他们能有今天,可以说基本上都是拜徐毅所赐,所以当徐毅话音一落,他们便立即集体响应。 徐毅微笑抬手让大家安静下来,接着说到:“大家先不要高兴太早,毕竟现在我们刚刚在那边站住了脚跟,是否能发展到我所想想的这种地步,还要看诸位的努力才成,而且这种事情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要慢慢发展才行!目前咱们关键的还是缺人,就靠咱们目前这些人手,恐怕再有百年也难以实现,一切设想都要靠人来完成!还有就是想要达到我所说的目的,所需财力恐怕也是一个天文数字,没有财力的支持,一切也都是空想,今年大家做的不错,让我们收入颇丰,但这还不够,诸位年后还要继续努力,不管是人还是银子,都要再翻翻才行,千万不要辜负了咱们海贼这个好名声呀!哈哈!” 众人跟着一起大笑起来,现在怎么听都觉得海贼两个字没有以前那么让人觉得自卑了,难怪徐毅很久以前就说过这可是一个非常有前途的职业,干好的话,还真是有奔头呀! 众人笑罢之后,徐毅又说:“孙大哥在扶桑还有方书在高丽发展的势头相当不错,但要特别注意不要妄自尊大。 觉得可以目空一切,以咱们现在这点人手船只,一旦让对方发兵来剿的话,除了放弃咱们已经占住的地方外,恐怕弟兄们损失也不会太小,所以要特别注意安全,不要正迎其锋,记住咱们的游击战术。 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疲我打,这几个字,总之不要和他们硬憾,要保存实力才能多占便宜,你们两地地附近岛屿都很不少,不妨来一个狡兔三窟。 千万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这样会安全许多,切记切记!”徐毅不知不觉之中,便把后世伟人所总结出来的游击经验给搬了出来,这种战法放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过时。 而放在海战上,更能发挥奇效,听的在座的众人都是耳目一新,仔细想想还真是实在高明。 水猫和方书二人赶紧起身拱手应是。 说已经记下,保证不会妄自尊大。 徐毅微笑着让他们坐下,接着对王峰交待到:“王大哥这段时间做的相当不错,其实你就是流求岛孔兄那里的前哨和后勤总管,你的重点不是能抢来多少银子,而是尽量配合孔兄的需要,将鸡笼寨所需之物尽量保证供应,另外你一件事情做地非常好。 就是打量的收拢流民,将其转运至流求岛上去,那里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人手,当然,要是女人不够的话,难免会有麻烦,所以这方面孙大哥和方书还是也要多多努力才行呀!呵呵!” 王峰听罢也赶紧起身应是,这次总算是被徐毅大大的夸奖了一番。 这会儿他觉得浑身都是干劲。 暗下决心年后说什么也要好好再干出点成绩来,不能辜负了徐毅和被其他人看扁了。 “还有你刁斌。 其实你的任务也很简单,就是钉死那个康老二,牢牢控制住过往航道,不时的敲打一下那些落单的船只,让镖局这边地生意红红火火,虽然说是给薛大哥打下手,但你的位置很重要,两浙沿海现在基本上是你在纵横,要注意附近的小股同行的情况,不能让他们坐大,发现便要吃掉,你那里我不会再给你增加人手,要靠你自己发展,发展的好地话,两浙路沿海这边就是你的天下了!如果干的不好的话,那就让我再接手好了!”徐毅又对刁斌嘱咐到。 “大当家放心,刁斌都记下了!保证不能让大当家失望!要是我做不好地话,自己就提溜着这个脑袋来见您就是了!” 徐毅笑了起来:“我要你的脑袋干吗?当球踢呀!呵呵,你『性』子急躁,不能因此误事,要记着收敛,好好学学孙大哥他们!知道了吗?万事要多考虑后果,不能义气行事!”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徐毅接着说到了镖局这边:“薛大哥这一年也是劳苦功高,居功至伟!可以说冒了最大的风险,让咱们在陆上站住了脚跟,而且镖局经营的红红火火,我要说声多谢才对!” 薛屠笑道:“我哪儿有这本事呀,不是都是你在后面给我指点的吗?镖局这边其实我出力还没有林雄多呢,说白了就是个坐地收钱的事情,没有什么功劳的,看看我一年吃胖了可是不少,肚子上有了不少肥肉了!呵呵!” 众人又笑,徐毅赶紧说到:“薛大哥不要妄自菲薄,你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呢,胖点也好,更像是一个商贾了,符合你地身份,年后我想这样办,镖局生意已经相当稳定了,这一块基本可以让林雄接手,而薛大哥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咱们不管怎么折腾,也还是离不开陆上,通过江霸天的那件事情之后,咱们也看到了情报的重要『性』,水生『性』情沉稳,胆大心细,很适合做这个事情,但毕竟还是年轻一点,我想请薛大哥在陆上建立一套咱们自己的消息系统,也算是情报系统吧,要把势力撒出去,尽量做到各地都有咱们的人盯着,这件事情非常大,没有你坐镇不行,特别要注意北边的局势,京城那里要多派人手,我早就说过,以目前局势的发展,恐怕天下大『乱』地时候已经为期不远,金人现在发展太快,一旦他们吃掉了辽国之后,便可能对咱们大宋下手,到时候以当今我那便宜老岳父大人地手段,还有咱们大宋的兵将,恐怕顶不住金人地铁骑,到时候事情能发展到什么地步恐怕说不清楚,所以尽量多盯着一点,有什么消息便通报给我得知,也好让咱们提前有所准备,这个事情非薛大哥莫属!请不要推辞!所需用度尽管开口,我会全力支持的!” 薛屠听徐毅说的很严肃,于是也起身说到:“既然大当家信任,那我就担下来这个挑子好了,年后我就回去安排,我这肚子呀!看来还是要胖上几圈才行呀!呵呵!” 说过了这些之后,徐毅转到了钱老本这里:“我要对钱大哥也说声谢谢,这一年来,没有你在岛上盯着,我说什么也不会这么悠闲,东跑西颠的没有在岛上呆上几天,这全凭钱大哥的支持,将岛上各项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让我根本不用『操』心,所以我要说的是,钱大哥同样是功不可没,年后我恐怕还是要出去的机会多一些,这里就交给钱大哥多多费心,目前为止,这里可是咱们的根基所在,也是大家的家呀!照顾好了这里,咱们便什么都不怕了!” 本来钱老本看着众人这一年来各个都有不少功劳,而就他一个人没有离开过独龙岛半步,心中有些闷闷不乐,觉得自己挺没有用,没有想到徐毅居然如此看重他,于是心中的那点郁闷之感顿时一扫而空,笑道:“我这个老家伙算来是最没用的了,只要大当家不嫌弃,我还守着咱们的这个老窝好了,一定不让大家『操』心,有我这个老家伙在,就有咱们独龙岛,要是咱们独龙岛有了意外的话,那就拿我的脑袋说事好了!大当家尽管去做大事,这里我看着就是了,何况这里还有你几位夫人,大多数事情她们几个做的比我还好,我其实算是最清闲的一个人了!”他倒是实话实说,岛上这一年来,不管什么事情,迎春都出力不少,做的事情比起钱老本来说并不少什么,至少那个孤儿学校,迎春基本上就算是一个校长了,给钱老本分担了不少麻烦。 交待这些之后,徐毅又说到:“还有一个事情我想说一下,咱们无论是怎么发展,首先要保证的是咱们战队的战斗力,说什么也不能学当今大宋,富国而弱兵,所以咱们目前不能有丝毫放松,一切事情的根本目的还是要强兵才行,老这么被人叫海贼也不是办法,战队现在发展也有相当规模了,背着海贼的名头不好听,今天我想把一个事情定下来,就是从今天起,咱们的战队要有一个新名字,就叫镇海水军,不知大家认为这个名字如何呢?” 镇海水军,那不就是威震海上之军的意思吗?而且岛上的那条神舟,不也叫镇海号吗?听徐毅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这个名号实在响亮,于是众人举双手双脚赞同,于是随着徐毅这一句话,日后纵横大海的一支铁血水师便就此诞生。 ------------ 第二百四十五章 归附 第二百四十五章 归附 林雄也在节前终于带着几条大船回到了独龙岛,船上果真满载着数百头牛马还有一些骡子之类的牲口,有了这些便可以大大缓解了年后鸡笼寨那边的春耕垦荒,看来这个余家还真是颇有一些办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中,集中起这么一批牲口,其在北方辽国故土上暗中的力量绝对不容小觑。 徐毅高兴之余立即安排人卸船,安置下这些牲口,年后发往鸡笼寨那边使用,最让徐毅高兴的就是这些牲口之中居然还有百十匹战马,虽然数量不多,但却弥足珍贵,看来余家还真是想了办法,没有藏着掖着,就凭这点,那个余掌柜便算是一个信人,以后要多多交往才成!徐毅暗想。 林雄看起来有些狼狈,脸上生了冻疮,见到众人便笑道:“以前没有去过北边,这次出去还是小看了那边的苦寒,可把我和弟兄们冻坏了!海上居然有浮冰,我的老天爷,咱们什么时候遇上过这样的海面呀,把舵手给累的半死,我也吓的够呛!” 众人闻听大笑,寒冬腊月,让林他们跑这么一趟过去,没有一点思想准备的情况下,还真是难为了他们这些大小生活在南方的人了!不冻坏就算是幸运了。 “林兄辛苦了!那边可不比咱们这里,四季分明,入冬以后十分寒冷,而你们从未有过这种体验,难免会受不了,倒是我疏忽了,忘了提前提醒你们!该打该打呀!”徐毅拉着林雄进到屋子里面坐下,吩咐人备下酒宴。 “不妨事不妨事!这事怪不得大当家的,你也不是北人,当然也不会了解了,这也是一种阅历嘛。 人这辈子什么事情都经历一下才成,要不也跟大当家以前所说,岂不是白来这个世上一趟了吗?难怪当初辽国要南侵,哪儿一到冬天还真不是人待的地方,这次我算是领教了,不过幸好那个余掌柜准备充分,给我们没人搞了一身棉衣皮袄,要不真要冻死人了!”林雄赶紧说到。 方书也接口过去:“是呀。 我刚听说林大哥带人去了北边之后,便知道这次林大哥要受罪了,以前我也没有想到北边一到冬季居然如此严寒,这次回来之前也是冻的不轻,脚丫子险些都给冻掉了!呵呵!” 众人说笑了一阵之后,吃喝了起来,席间徐毅问起了这趟护送余家货船的事情,让林雄说上一下。 林雄边喝边把这次北上的事情给在座的人们讲述了一遍。 原来北方沿海近段时间果真是『乱』地不轻,特别是在山东密州外海,小股海盗简直是多如牛『毛』,不时劫掠过路的船只,那里是山东南北海运的重要通道城市。 为南北商贾所会去处,也是通往辽国的航道,南海商船和番舶将货物运至那里之后,再转运至辽东。 商船云集,难怪会招来那么多的海贼,特别是北方三国交兵之后,大批流民无处安身,于是下海干起了这种买卖,沿途很不平稳,即便他们是一个船队,还是遭到了多次海贼的劫扰。 难怪这次余家愿意花大价钱来雇请镖局护航,要是他们的那几条大船的话,恐怕到不了登州就会被海盗们劫掠一空了! 这次给余家护航,余家甚为感激,也让林雄见识到了余家在北方地势力,他们余家不但在杭州这边有生意,而且在海州、密州、登州、等地都有势力存在,沿途停靠都有人接待。 船上的物品补充方面还有吃喝方面没有一点问题。 就是有些紧张,不时要同那些小股海贼们交战。 因为不是这边的地界,林雄他们大多都是将这些海贼驱离便了,没有去赶尽杀绝,绕过了胶东半岛之后,他们便尝到了冷的滋味,船上的水都结冰了,沿途还有不少浮冰,船队行驶的甚为艰难,后来又干掉了两股海贼之后,不知何故,余家船只没有到莱州卸货,而是转到了辰州(现在的辽宁营口或者盖州一带)附近的一处海边卸货,船队在那里接受了补充,并且休整了数日,后来余家弄来了不少牛还有骡子战马等物,又备足了回程地草料之后,他们便出发赶了回来,险些让林雄没有赶上回独龙岛过年。 林雄还带回一个消息,那就是这趟北上听说金兵已经攻占了燕京,在城中大肆烧杀劫掠,而宋兵却没有出兵,这个消息让在座之人都吃了一惊,暗叹这金国果真厉害非常,连续让宋兵吃瘪两次的那些辽军居然在金兵的攻击之下,如此不堪,这么容易的便丢掉了燕云等地,也叹服徐毅的眼光果真毒辣,把北方地事情预料的如此清楚,纷纷摇头感叹了一番。 “你看那个余掌柜这个人的能力如何?是否可以交往呢?”对于这个事情,徐毅早就知道,没有太过在意,而是对林雄问起了对这个余掌柜的观感。 林雄想了想后说到:“此人背后肯定有一个相当不小地势力,从这次北上便能看出,不过此人『性』情也比较豪爽,路上我们有了一定交情,应该也算是可交之人,从这次他想办法给调集牛马的事情上,他应该是给想了办法了,不过此人也很聪明,路上没少向我打听您的事情,想要从我这里套话,大多时候,都被我叉开了,只说大当家是南方巨商,有相当家业,其它的没有对他说,看他似乎对你很感兴趣,不妨有几乎的话,大当家也和他深交一下!” 徐毅点头记下了这个事情,开始频频给林雄等人劝酒,并将这次他对林雄的安排告知了林雄,让林雄甚为感激,拍着胸脯说一定干好。 席间徐毅又做出了一个决定,就是岛上各部要采用集中轮训制度,轮训地点就设在独龙岛,各部新招入的人员必须要送至独龙岛参训,这样做的明里地好处有令出统一,整体战力可以维持到一个较高标准,同时也可以甄选出一些精英人才。 以后加以重用,深处的原因徐毅没说,就是让各部人员建立一个统一的归属感,让他们知道是为谁做事,防止个别人各人威信过高之后,手下部众只识他一人,而不知真正的所属。 而负责训练地事情就交给钱老本来做,这里他年纪最大。 而且忠诚度最高,海上行船经验也十分丰富,另外抽调各处一些精干小头目过来担纲教官,负责信人的专业教练,让新收之人依照各人能力和喜好,各有所专,结业之后,按照各处所需。 拆分之后进行统一调配,更是防止了结党的事情发生,而凡是有家眷的人员,家眷也全部迁居到独龙岛或者鸡笼寨安置,给出相当地一份田产。 供他们耕作或者安生,让这些人可以安心到各处做事,没有后顾之忧。 此举虽然众人有些觉得多此一举,但徐毅地话他们还是不会不听。 何况徐毅这样做也切实有很大好处,对于他们也省去了一些麻烦,安心的只负责打理各自所负责地事务便可,只是觉得这样会耗费不少时间和金钱,可徐毅说了,不管耗费多少时间金钱,这种事情不能省,这是为以后更好地保证统一的战力所做。 有了徐毅这句话之后,众人也都没有了意见,点头答应了下来,反正他们都是独龙岛的人,手下跟着谁都是做事,就按照徐毅安排进行好了。 钱老本也终于高兴了起来,好歹现在他也有了实际的事务可干,于是磨刀霍霍的开始铆劲。 准备开春之后便好好收拾这些新兵蛋子。 说什么也要把他们『操』练成合格的水手才行。 时间总是在人高兴的时候过的很快,似乎还没有休息住。 转眼便过完了春节,水猫等人纷纷驾船离开了独龙岛,奔赴各地忙碌去了,现在这些人都有了一个明确地奔头,干起事情来更有了目标和动力,不愁他们做事不用心,徐毅在码头上一一将他们送走,心中颇有一些不舍的感觉。 水猫和方书将那两条扬州船场所造的江北海船瓜分,各自带了一条回去,临走一再交待,要赶紧给他们配上这种好船,有了这样的海船他们便不惧那些对手,进可攻退可守,抢劫效率更能提高不少,把王峰和刁斌眼馋的口水直流,可徐毅说了,这种江北海船首先提供给水猫还有方书使用,他们那边换装之后,才轮到他们使用,让两个家伙大叫不公,不过虽然嘴上这么叫嚷,可内心还是觉得徐毅此举做地没错,这个大当家知道事情的轻重,弟兄们的难处他能体会,实际上心中还是没有一点芥蒂的。 水猫尤不知足,还想打徐毅那条新地座船的主意,死皮赖脸的想要也把它弄走,结果被钱老本蹦出来将他踹到了他的船上,这条船他可是早就看上了,虽然知道这是徐毅的御用座船,可徐毅不日也要去陆上,总不会带着这条猛船出去招摇,还不是要留在岛上给他使用,这个帐别看他年纪大可是算得清楚,最后徐毅干脆把那条俘自朴银剑的神舟交给了水猫,这才打发走了水猫,让他得意洋洋的坐着原来的那条镇海号回转了扶桑。 也就是在这个春节之中,岛上还发生了一件看似没有什么大不了地事情,猪倌贾钱先生终于在养猪场幡然悔悟了,本来他对徐毅简直是恨之入骨,将他侮辱成如此模样,天天与猪为伍,小心翼翼的伺候那些岛上饲养的肥猪,甚至连死的心都有了,可他不甘心,他倒要看看这个姓徐的能把这个海岛治理成什么样子,幸好徐毅虽然命他养猪,却未限制他的自由,他还是可以在养猪之余去岛上转悠一下,渐渐的接触岛上的人多了之后,听说了各种关于徐毅地传奇,于是心中对徐毅地观感也就逐渐有了一些转变。 贾钱还看那些一同被绑到岛上的书生,假如可以算地话也许能说是同窗之友吧,他们从开始战战兢兢的去学校教书,被学生们欺负的够呛,接着便传来徐毅为这些读书人正身的消息,那些所谓同窗们开始挺直了腰杆行走于岛上,而自己却还在养猪,心中颇为不忿。 说来这个贾钱还是有些本事的人,起码在绑来的这些书生之中。 也就他一个进士出身,见识肯定要比那些人高出一些,平日里就颇为清高,更是一个心直口快之人,当初中了进士之后,只因家中贫穷,无钱去上下打点,又因为议论时势而得罪了当地的官员。 所以当同年地那些同窗纷纷踏上仕途之后,而他却一直没有机会补缺当官,这种情况已经有几年光景了,再看看当今朝廷的那些皇上宠信的官宦,把好好一个大宋江山折腾成如此田地,也就慢慢的对当官的事情心灰意冷下来,可不能当官,总还是要吃饭的。 他的双亲也先后故去,为了活命天天靠去教授一些当地有钱人家的子弟,换取一些钱物,可以说混地相当落魄,后来便莫名其妙的被人绑上。 黑漆麻地的送到一条大船上面,拉到了这里。 之所以会出言顶撞徐毅,还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斯文之人,不能于海贼为伍。 自命清高之下,又因为他功名最高,才会代那些书生出头,和徐毅斗嘴,可没有想到他挨了顿胖揍之后,被发配去喂猪,而那些不敢发言的人却都越活跃滋润,在岛上有吃有喝有住处。 还给他们配了番人(扶桑和高丽女人)下人伺候,不免心中颇为不服。 论学识,他在这些人中最高,论眼光他当然也比这些人一点不差,当然能看出这个独龙岛上的情况远好于陆上,虽然徐毅所说的人人平等他还不能完全接受,但这里到处都洋溢着一种富足的祥和之感,即便他是瞎子也能看到的。 而且他从岛上接触到地所有人那里。 都能听到他们对徐毅的传诵,这个徐毅还果真是个人物。 不过一个海盗便能有如此本事,渐渐的他便开始转变了对徐毅的看法,觉得徐毅此人肯定不是一个凡人,再后来他听说徐毅是个海外归来的宋人,尚知爱惜宋人孤儿,而自己当初蔑视那些孤儿,却实在是不对了。 一个春节地时间,贾钱痛定思痛,忽然发现,原来世上还能有一个如此好的去处,而自己没有珍惜,偏要去触怒那个在独龙岛人心目中近乎于神的人物,落得一个养猪装业户的下场也不值得同情,于是根据他所看到地岛上的情况,结合他的学识,利用这些日子,找来了纸笔,开始写了起来。 也就在徐毅即将离岛之前,有人拿了一叠纸张送到了徐毅手中,徐毅打开一看,原来就是那个被他赶去喂猪的贾钱所写,题头赫然写着《岛务之不足》,看完这个贾钱所写的这篇数千字的文章之后,徐毅当即叫来了那个贾钱,两人长谈了一夜之后,天亮时分,徐毅又叫来了钱老本,将这个贾钱交给了他。 “贾先生身怀大才,许多事情我不如他,以后贾先生在岛上便是你我幕僚,关于民务方面,如若我不在的话,尽可听贾先生的安排,照他地话去实施,当日我确实慢待了贾先生,还望贾先生大量,不计前嫌才是!别看这里没有陆上大,但却能让贾先生尽展所学!”徐毅对钱老本和贾钱说到。 “那是贾某有眼无珠,目空一切才冲撞了大当家,受此一难也属咎由自取,怪不得大当家什么的,只是大当家能把此地经营成如此地步,令贾某深深折服,如果大当家不弃,贾某自当为大当家效力才是!”贾钱赶紧再次道歉。 钱老本被徐毅和贾钱这么一闹有些糊涂,半晌有些回不过来神,怎么这个曾经顶撞了徐毅,被赶去养猪的家伙一夜之间便成了他的幕僚了呢?还让他在民事方面听这个猪倌的意见呢?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呀! 先派人将贾钱带下去梳洗收拾,给他安排住处之后,徐毅拿出了贾钱所写之物对钱老本说到:“我知道你肯定是不明白,其实这个贾先生还是很有才学的,此人熟知政务,短短时间之内,便发现了咱们岛上许多事务的不足之处,咱们岛上现在最缺的就是这样地人手,当日他出言顶撞于我,被我折辱之后,在猪圈那边蛰伏了一些日子之后,也已经想通了,与其他在陆上所学无人赏识,何不就将一身才学卖给我徐某呢?这才写下了这篇岛务之不足,希望能得到我地原谅,并能利用咱们这里一展所学,我看过了他这篇文章,写的相当不错,很有见地,在处理民政方面,我不如他,既然他能低头向我赔罪认错,那我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他敢把本事卖给我,我便敢用他,岛上地民政方面尽管放手让他去做好了,你只要牢牢抓住军务,何愁咱们不能壮大呢?” 听完徐毅所说之后,钱老本才算是明白了,敢情这顿折辱,没有把这个贾钱得罪,反倒把他打醒了,居然甘愿投靠了他们独龙岛,这敢情是个好事,以后又可以省心不少,于是点头答应了徐毅,让他放心便是,看看这个贾钱到底有多大本事好了! ------------ 第二百四十六章 飞剪船 第二百四十六章 飞剪船 初春的季节,江南早已是一片春『色』,徐毅和李慕天坐在李家的漕船之上,谈笑风生,新年刚过,徐毅安排过岛上众多事务之后,便辞别了恋恋不舍的几位夫人,告别了尚在怡庆怀中吃『奶』的小娇娇,离开了独龙岛,到了杭州会合了李慕天坐船朝北方而去。 这次出行他们取道运河,乘坐漕船一路北上,从杭州出发,路过苏州进入长江,之后从扬州改道汴河直到东京汴梁,然后改陆路北上,前往河北东西两路,一路恐怕要走月余时间,这样可以省去不少车马劳顿之苦,更能让徐毅顺路领略一下大宋江山的美丽之处,徐毅对李慕天这样的安排甚为满意,而李慕天也为徐毅能陪同他前往北方感到十分高兴,除了多了一个可以聊天的人之外,徐毅身边可是有不少好手,也让他等于多了一帮免费的保镖,两者兼得,所以皆大欢喜。 “徐兄可知道,你回岛上过节这段时间,北方局势又有变化了吗?”反正船上都是李家和徐毅所带之人,李慕天说话也没有什么忌讳,坐在舱中对徐毅问道。 徐毅回忆了一下脑海中的历史事件之后,淡然一笑到:“能有什么大事发生呢?难道是金国出兵攻占了燕京等地不成?” 本来还打算卖关子的李慕天闻听大吃一惊,险些没有把茶碗丢掉,一脸惊诧的问道:“徐兄果真堪称半仙之人呀!远在海上,居然连这个事情都已经知道了,算来我们李家也是刚刚得到消息不久的呀!” 徐毅被他这句半仙之人险些笑喷,暗笑自己看来这个徐半仙肯定是摘不下帽子了,这都是当初薛屠搞出来的事情,回头要和薛屠讨要一些精神损失费才行,于是赶紧解释到:“我哪儿是什么半仙呀!不要听人『乱』说。 你忘了年前林雄走了一趟北边的镖,回来之后便将这个事情告知了我,不过是事有凑巧罢了,以后再莫说我什么半仙了,让人听到还以为我会算命呢!” 李慕天这才了然,笑道:“我还以为徐兄真是能掐会算呢!这样的事情也被你算到了,要是不叫半仙,就应该叫神仙了。 原来是有人提早一步告诉了你呀!呵呵,这就不奇怪了,不过现在的情况倒是让我们父子有些看不透了,本来不是听说海上之盟宋金已经约定,辽国灭后,燕云等地归大宋所有吗?怎么这次金人却提前将那燕云等地占去了呢?如此一来我大宋岂不收回燕云已经无望了吗?咱们大宋怎么也不可能再从金人『『宝 书 网』』!” 徐毅对此嗤之以鼻到:“我说幕天,你就不要再惦记着什么燕云之地了,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你们要是再想去那里贩什么马的话,我便再也不说什么了!你想想为何现在金人要取燕京呢?还不是那童贯老贼连吃败仗,怕回朝之后受百官弹劾,如果我所料不错地话,铁定是那童贯搞出来的把戏。 擅自请金人出兵相助,代我大宋取下燕云等地,估计过些时候便会交给童贯,不过到时候那里能留下什么东西。 就实在说不定了!而且那里未来必将是宋金两国交界之处,一旦两国反目,那里便是首当其冲之地,你们要是去那里的话,能不能活着回来恐怕都是未知之事,要是你再想去那里,我这次绝对不再拦你,可别到时候后悔就是了!” 李慕天听徐毅这么一说之后。 也便打消了这个刚刚升起来的念头,徐毅这么长时间来,每次都能料中北方的局势发展,保不准这次又被他料中,反正天下有挣不完的钱,何必非要去那个地方贩马呢?以目前他们李家的积蓄,恐怕已经吃喝不尽了!算了,还是老实过去收拾了北边的生意撤回来好了! 他们一行在苏州少是停留。 让李慕天处理了一下这里地生意上的事情。 也让徐毅领略了一下大宋时代的苏州风光,因为有宋以来。 北方便不平静,历代宋朝帝王,都刻意的经营南方,使江南比以前的时代发达了许多,并彻底打破了南人不为相的传统之后,江南各地已经成为了宋朝的经济文化中心,隐隐已经超越了北方的繁荣,也正是因为这样,江南才有机会成为华夏地鱼米之乡,这些事情徐毅早已在史书上读过,有所了解。 看过了苏州的繁华景象之后,众人继续北行,两日后驶入到了长江之中,便到达了扬州城,按照老习惯,徐毅也不招摇,让李慕天去处理扬州的事务,他先到船场看了看这里的葛雷还有宫振二人,巡视了一下船场,这里过年之后很早便开工干了起来,三个船台都按照各自能力,全力打造着大小不一的江北海船,船场也是一片忙碌之『色』,上下人等都干地热火朝天,人手又增加了不少,眼看有两条船便快要下水,对这样的情况徐毅甚为满意,因为宫振在打理船场方面能力比起范升并不差什么,一切也都是安排的井井有条,而且还根据前两条船的经验,再次做出了改动,使船首部分更尖削一些,这样更加有利于船只地快速『性』,减少在大浪中的埋头现象。 徐毅看过新改的船只之后,忽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江北海船在经过这次改动之后,似乎又接近了一种船只的船型,那便是后世大约是十八世纪出现在美国的一种著名海船的船型,就是在世界上名声非常显赫的飞剪船型。 这种飞剪船型在蒸汽机动力出现之前,几乎垄断了大海上地快速帆船,堪称是帆船中的巅峰之作,这种船型海上行驶速度非常快,航速达到每小时12—20节甚至更高一些,对于十九世纪海上的贸易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对于这种船型,徐毅还是有所了解的,史上曾经有许多名舰都是这种船型,比如美国麦凯型飞剪船‘轻骑‘号、美国飞剪船‘海上君王‘号、 美国飞剪船‘詹姆斯·贝恩斯‘号、世界上最快的英国飞剪船‘塞英披拉‘号、英国飞剪船‘短衬衫‘号等等,都堪称飞剪船的代表之作。 特别是美国、英国,曾经用这种船只到中国从事茶叶和鸦片贸易,强迫清『政府』开放关口使鸦片贸易合法化,毒害多少中国人,鸦片战争中,又有多少这种外国船只出现在中国领海之中,所以徐毅才会对这种飞剪船记忆颇深,假如中国人现在造出了这种飞剪船的话。 那岂不……? 徐毅马上支开身边众人,坐到房间知州开始仔细搜寻脑海中对于这种飞剪船地有关知识,直回忆地头疼,才算是总结出来了一些相关的资料,这类船有小地干舷,较少的上层建筑,不仅改善了船舶稳『性』,而且可以充分发挥帆的作用。 船几乎贴着水面航行。 长宽比一般大于6:1其水下形状设计成最小阻力休,以提高航速,但保持一定的横向阻力剖面,导致水线特别优美,甚至在首部水线面有内凹。 长长而尖削的曲线剪刀型首柱呈一种适合于赛跑地态势,在海上能劈浪(剪浪)前进以减小波浪阻力,故曰飞剪;首柱也延伸了船体的长度,沿首柱外伸一斜杠。 就可在首部多悬一些支索三角帆,有利于扩大撑帆的容量;空心船首使船在浪中便于抬首,提高了它在浪中的航向稳定『性』。 后体逐渐变廋的有倾度的水线十分协调地过渡到狭窄的圆尾,与优美的船首型式和谐地混成一体。 这类飞剪船更明显地是帆面积很大,一般使用3-4桅全装备帆装,往往用高桅,其高度达船长之3/4,在顶桅帆上还挂有月亮帆和支索帆。 有时在船之两侧还有外伸帆桁,称翼帆杠,可挂翼帆,更加大了帆的横向外伸面积。 3桅飞剪船之前桅距船尾部较远,因此可用稍短的斜杠,帆间干扰较小……可见帆的横向尺寸大大超过船宽。 回忆起这些之后,徐毅不敢做任何耽搁,派人找来了一根木炭。 削尖之后权充铅笔。 找来纸张之后,便开始涂涂抹抹的画了起来。 甚至连晚餐都没有顾上吃,一直干到了凌晨,李波看到徐毅忙碌,便知道他又有新地想法出现了,搞不好又是一个天才想法,于是便让人不得惊扰了徐毅,自己亲自守在门前看守,而大牛和钱贵两人也都陪着他呆在这里守候。 直至凌晨,徐毅才伸着懒腰从屋子中走了出来,哈哈大笑着叫道:“终于完工,我还真是个天才呀!哈哈,快去把宫振给我找来,我让他看看一个新东西!” “大当家!现在可已经是后半夜了呀!估计人家都睡觉了吧,您也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李波小声提醒他道。 “哦?已经后半夜了吗?我在屋子里面呆了一天?不会吧!我说怎么这么饿呢!快快快,给我弄点吃的,快要饿死人了!”徐毅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两顿没有吃饭了,这会儿肚子一阵阵的咕噜,提出了严正抗议。 钱贵机灵,转身便跑开,不一会儿端来了一个大盘子,里面放了不少酱牛肉,还拿来了两个烧饼嘿嘿笑道:“大当家,这会儿半夜了,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了,这些您将就一下好了!” 徐毅笑着拍了拍钱贵:“还是钱贵心疼我,这已经很好了,不错不错!”说着抓起饼子就着牛肉大嚼了起来。 徐毅地烧饼没有啃完,葛雷和宫振便跑了过来,原来他们两个压根就没有睡觉,一直也这么耗着,等着徐毅出来,这会儿见徐毅已经出门,立即跑了过来。 “你们两个就不能让少掌柜睡一会儿明天再说不成?好好的不睡觉又跑来干吗呀!”李波很不满意的教训他们。 “李老兄,你这话就不对了,你能守在这里,钱贵还有大牛就能守在这儿,我们干吗就要去睡觉呀?他是你的少掌柜,难道就不是我的少掌柜呀?切!”葛雷一脸不忿的争辩到。 宫振也跟着说:“少掌柜难得来一趟,他都没有睡,我们当然也不敢睡觉了,呵呵!” “好了好了!别争了,少睡一会儿死不了的,呵呵!趁热打铁好了,宫振来的刚刚好,你们几个还有葛雷都去睡觉,宫振留下就成了,我有事要和宫振谈。 ”徐毅满嘴嚼着饼子牛肉,对他们几个吩咐到。 “大当……少掌柜不睡,我也不睡,我是少掌柜地贴身保镖!”大牛梗着脖子执拗的说到。 “去去去,小屁孩!睡觉去,这儿有我就行了!”钱贵大模大样的教训大牛。 “都给我滚去睡觉,这儿有我就成了,用不着你们!”李波把眼睛一瞪教训他们两个,两个家伙怕李波,把脑袋一窝,嘟囔着以大欺小,老大不满意的走去找地方睡觉了。 “你也去睡觉去,这儿是咱们自己的地方,要什么保镖?快去睡觉!”徐毅发话,李波也只好揪着葛雷去睡觉去了。 “掌柜的能有这些兄弟真是有福呀!”宫振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笑道。 “是呀!我也这么认为,好了不说这个了,我想起来一种新的船型,这是一些草图,你先看看吧,这种船型比咱们现在地江北海船更适合航海,航速极快,一旦能造出这样地船型,那咱们到海上更是如虎添翼了!下一趟南洋,恐怕能缩短一半时间!”徐毅拉着宫振来到了桌子前面,把那些他绘制的草图展现到了宫振地眼前。 宫振的目光顿时被吸引到了这些草图上面,这种船型实在是太漂亮了,不过也十分怪异,他印象中从来就没有见过这种船型,这到底是什么船型呀?自己这个掌柜的脑子里面到底装了多少好东西呀! 两人一直讨论到了天光大亮,徐毅才交待到:“这种船型咱们现在不急着造,你可以先多做一些船样出来,不断的试验,直到你觉得成熟之后再说,这种船型更要保密,不能让外人知道,当我需要的时候,我会让你建造,切记!” 宫振用力点头答应了下来。 ------------ 第二百四十七章 京城大门遇险记 第二百四十七章 京城大门遇险记 徐毅在扬州逗留了两天,前去拜见了罗通判,给他送去了颇为丰厚的礼品,又给梅知府等当地的官员各自备了一份礼物,让葛雷送去。 罗通判对于徐毅这么厚道十分感激,自己不过帮了他一点小忙,可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自己,虽然好久不见他在扬州出现,但逢年过节他手下的那个葛雷都要送来礼物,这趟过来又是这么丰厚的礼物送过来,实在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于是拍着胸脯保证,只要他还在扬州,绝对不会让徐毅的船场有半点麻烦,徐毅要的就是他这句话,扬州一带近期流民不少,徐毅给葛雷交待过了,偷偷收敛这些流民,逐步用船只暗中送至流求岛鸡笼寨,同时要增招那些精壮之人,充实水军队伍,没有地方官员的睁只眼闭只眼,搞不好就出麻烦。 离开扬州之后,一路便不再多做停驻,李家船只在运河上昼行夜宿,倒也逍遥自在,沿途看了不少风景,大大的满足了徐毅游历的愿望,可这也不代表一路都是风平浪静,起码路上遇上的一些事情让徐毅感到阵阵心寒,一个就是运河两岸的不时出现的大批流民,这些人被问过之后,都是一些因为官府或者地主们兼并掉了他们的土地之后,流离失所,要么成为佃农或者大户人家的奴婢,要么便离开故土,到他方寻求活路,可见大宋的土地兼并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问过了李慕天之后,徐毅才知道,原来民间所传号称当朝六贼之一的朱勔恐怕是兼并土地最厉害之人了,此贼号称田产跨连郡邑,岁入客租达十余万石,假如一两银子四石粮食计算的话,这个混账单是一项地租就能收获两万多两银子。 还不算他其它收入,难怪徽宗年间到处烽烟四起,都是这些混账东西给折腾的了。 还有一件就是沿途碰上了几次花石纲的官府漕船,这些船只所过的时候,所有船只要进行避让,船上装满了自南方各地搜罗来的奇石异花还有各种玩物财宝,整船整船地朝汴梁发运,这要搜刮多少民脂民膏呀!徐毅看着眼前这些蜿蜒如长龙一般朝北方运送花石纲的船队。 暗自摇头,自己这个便宜老丈人看来不把天下折腾光,他是决不罢休的,方腊起义的时候他惊慌失措的时候曾经停了花石纲,可方腊一灭,这个老家伙便又好了伤疤忘了疼,固态萌发,以为天下太平了。 便又重启花石纲,闹得苏州现在几乎找不来一块像样的石头,可见老东西的穷极奢华已经到了何种地步,徐毅只能暗叹大宋完已,可也没有什么办法。 路上一天夜间驻泊之后。 居然还遇上了一帮水盗,试图袭船抢劫,幸好有李波他们等人在,一番搏杀之后。 斩杀了数人,将这些水盗惊走,本来李波等人还要追杀,但被徐毅拦下,摇头道:“不要赶尽杀绝了,如果不是当今世事,估计他们也不会铤而走险,放他们去好了。 将这些死者清理掉,咱们赶路要紧!”李慕天赞叹徐毅的宅心仁厚,让徐毅有些挂不住脸,他要是能算是宅心仁厚地话,估计天下那些贼人也都是宅心仁厚了!呵呵!为了省去麻烦,他们连报官都没有,清理掉这些尸体之后,天一亮便继续上路朝汴梁驶去。 经过半月多的行船之后。 船只终于远远看到了东京汴梁城。 停驻之后,李慕天问询徐毅是否要到汴梁一游。 徐毅当即点头,难得来这么一趟,此行说什么也要到汴梁走走才不虚此行,李慕天知他心『性』,于是权充导游,带着徐毅他们雇上了一帮大车朝着汴梁行去。 此时东京汴梁堪称世界第一大城,是整个大宋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繁华程度绝非现在的杭州可比,甚至整个世界在这个时代都找不来如此一座巨城,整个城池占地极为宽阔,城墙巍峨高大,全部都是用巨大青砖所筑,异常雄伟,给人一种巨大的压迫感,城门处更是有装备精良、挺胸叠肚的禁军把守,徐毅站在城下不禁有些恍惚,如此一座坚固的城池怎么可能短短时间便被金人攻破了呢?难道这些建城的青砖不是青砖,是用豆腐做成地吗?城内那些禁军难道拿的都是木头家伙吗?即便是拿的木棒,恐怕金兵攻城也不那么容易吧!难道史上靖康之耻果真发生在这个城池之中吗?看着这座雄奇的巨城,徐毅一直发呆,怎么也想不通这么一座巨大的京城怎么就会被金兵所破,还差点将赵家灭族! “徐兄!咱们该进城了!”李慕天在一旁提醒徐毅道。 “呃!哦!好!我知道了,进城,这便进城!”李慕天地话音把徐毅从愣神中拉了回来,多少有些尴尬的说到,他的这个表现未免落在李慕天眼中有些跟土包子进城的感觉差不多,不过他也不做任何解释,随着李慕天朝城门走去。 “站住,你们这些人是做什么地?”一个军官模样的人伸手拦下了李慕天他们,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着他们。 “这位军爷,我等是杭州商人,本次专程到京城里面要做一些买卖,还请让我们进去吧!”李慕天赶紧赔笑,这里是京城,比不得杭州地头,像他这样的商贾这里多如牛『毛』,这些可都是戍守京畿的禁军,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根本就不会把他们往眼中放,所以李慕天说话十分客气。 这个低级军官根本就不接他的话茬,眯缝着眼睛看他们一行人了半天,忽然脸『色』一沉说到:“商人?我看你们不像是什么商人吧,商人有带着这么多随从的吗?而且还持有凶器,难道你们进京想要作『乱』不成?”这个家伙开口便将一顶硕大的帽子杂了下来。 徐毅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疏忽了,这次他和李慕天各自都带了一些人手过来,加到一起总共有四五十人之多,而且李波他们习惯随身携带兵器,这次下船无意识地也带着这些器物,忘了放在车上,以至于被这军官拦下,于是李慕天赶紧赔笑道:“军爷误会,误会呀!我们真是杭州过来的商人,这有我们的路引,这些人都是我们的随行家丁,您也知道,路上现在匪盗不少,我们带了兵器不过是防身而已,并无非份只想,军爷可不敢这么说呀!我们可承受不起!” “哼!承受不起?我看你们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商人,根本就是一些『乱』匪想要进城闹事的吧,来人,给我将这些人等拿下,送衙门审查,看看他们到底是做什么的!”这个军官看来还警惕『性』很高,根本就不看李慕天递过来的路引,对旁边那些禁军下令道。 于是那些禁军立即将手中长枪平端,朝徐毅等人『逼』来,这下把李慕天算是给吓坏了,他可是清楚徐毅这些人的身份,带到了官府之中,他和手下这些家仆倒是没有什么,可徐毅手下这些人可都是底子不清地人,一旦有人说漏嘴地话,那连他也要跟着倒霉,在京城里面弄死他这样的人还不跟碾死一只蚂蚁一般,这下坏事了,还没有说话,脸上地冷汗便流了下来。 徐毅也被突如其来的事情弄的有些发蒙,自己不过就是想来看看京城的景『色』,没想到还没有进城,便被看门的给抓去,自己是做什么的自己当然清楚,手下这些人一旦被抓进去,难保不会说漏嘴,那他的旅宋的伟大生命历程到这里便算是终结了!看着那些『逼』过来的禁军,他也一时没了主意。 李波等人虽然也紧张,但毕竟他们都是武者出身,许多事情喜欢用简单的方式解决,束手就擒是万万不能的,跟着徐毅是为了保护他,可现在出了这么一等子事情,他们怎么可能会让这些官兵给抓去呢?于是李波等人立即绷紧了肌肉,握紧了手中的兵器,不行的话只有拼了,说什么也不能让徐毅落在这里,他们可都是杀过人的,平时不紧张的时候,看起来没有什么,可一旦紧张起来之后,各个都『露』出了一种杀气,眼神也变得犀利了起来。 “怎么?你们还真是想要造反不成?”这个军官立即感受到了李波他们那边传来的一种杀气,噌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宝剑指着徐毅他们喝道,那些手下的士兵也都立即结阵,发出一声历吼手中长枪如林一般指向了徐毅等人,附近还有城头上的那些禁军立即拉弓瞄准了他们这些人,作势要放箭,而李波他们这时也都作势要抽出家伙抵抗,眼看局势便一发不可收拾。 徐毅觉得脑袋忽然都大了许多,这可是京畿之地,皇帝老丈人的家门口,在这里跟禁军比划家伙,那不是诚心找死吗?恐怕跑不出几步远,就能被这些官兵给『射』成刺猬,那可就死的冤枉大发了!不禁冷汗也跟着淌了下来,而身边的李慕天更是不堪,两腿一软,扑通便坐到了地上。 眼看事情就要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徐毅忽然灵机一闪,赶紧从怀中『摸』出一物大声叫道:“住手!……” ------------ 第二百四十八章 好兆头 第二百四十八章 好兆头 城门处行人看到这里忽然剑拔弩张,气氛异常紧张,吓得四下慌忙走避,生怕一不小心成了冤死鬼,大门这里便『乱』作一团,而李波等人也已经到了要迸发的边缘,眼看就要抄家伙和这些守门的禁军开打,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此时徐毅忽然从怀中『摸』出一个物件,握在手中亮到了那个军官面前叫道:“住手!不要误会!你们可识得此物?我乃此物主人的朋友,此次是专程前来拜访他的!” 这个军官看到徐毅手中之物后,脸『色』忽然一变,急忙抬手拦住了那些手下禁军,把宝剑交到左手,倒拎着宝剑走到徐毅面前,仔细观看了一番他手中之物,当他确认无疑之后,赶紧将宝剑『插』入到剑鞘之中,转身对那些手下喝道:“快快退下!快快退下,不要惊扰了贵客们!”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地上坐的李慕天和身后李波他们那些人顿时有些犯糊涂,被眼前的事情彻底搞懵,徐毅拿了个什么东西出来呀!怎么一亮出来,就让这些本来还要抓他们的禁军的态度来了一个急转,如此巨变险些让人脑子短路,徐毅呆在南方,首次来到京城,怎么会有东西震慑住这些官兵呢?这也太神了些吧! 可不管他们怎么想,那个军官让手下退回原处之后,收起来家伙,才转身躬身对徐毅施礼到:“卑职不知公子乃王爷的朋友,刚才多有冒犯,还万望公子多多包涵才是,卑职给公子赔罪了!”说着他倒是开始流冷汗了。 徐毅扭头对还在紧张的李波他们点了一下头,让他们收好家伙,然后回头过来说到:“这位仁兄不要客气,我不过一平民百姓罢了。 如何受得了你这个呢?此事不要声张,还请全当不知道好了,这次我过来并未提前通知王爷,不过就是想要给他一个惊喜,本来就是我们不对,怨不得你什么的,还请不要客气,让我们进城便是。 有劳了!” 这个军官一看徐毅说话很是客气,没有丝毫要追究他的意思,便多少放心了下来,继续解释到:“刚才我是看到您的这些随从手中持有刀剑,才拦下公子的,全因京师重地,普通人等不得擅自携带刀兵,既然公子不愿声张。 那卑职便全当不知好了,公子放心,绝对不会再有人知道此事,还请公子入城便是!” 徐毅听他说完之后,便对李波他们吩咐到:“咱们不能坏了京城地规矩。 你们把手里面的兵器交给这位军爷好了,请这位仁兄代为保管,我们离开的时候再拿也不迟!”他故作姿态的说到。 李波等人不情不愿的朝前面走来,打算将手中的兵器交给这个军官。 这个军官赶紧摆手:“不必不必了!这种命令不过是对普通人等的,各位不在此列,你们还是带着好了,公子安全还需维护,卑职不敢!” 既然这个军官不敢留他们的兵器,那就带着好了,徐毅命李波等人将兵器收入车中,然后又谢过了这个军官。 才拉起了李慕天朝城内走去。 看着徐毅他们进城之后,那个军官抹了抹冷汗,长长地松了口气,放松了下来,旁边一个小校凑过来问道:“大哥!那个人是什么人呀?怎么你的态度转变的这么快呀?” “就你话多?不知道的别问,全当没有发生过这事,你们要是『『宝 书 网』』,小心老子扒了你们的皮!”这个军官瞪眼喝道。 然后转回城门之中。 抓起了水杯大大的喝了一口,小声嘟囔到:“ 今天倒霉到家了,本来想敲他们点银子,居然碰上一个济王的朋友,险些闹出大事,一看那些人就是练家子,真是打起来地话,保不住要死人,那老子脑袋就不保了!明天要找道士算算,是不是今年我命中有灾星出现了!” “来人,你赶紧去跟着他们这些人,看看他们落脚在什么地方,快快回来告诉老子,晚了老子抽死你!快去!”这个军官命令一个手下到。 那个当兵的赶紧脱下盔甲军服,换了便装朝着徐毅他们离去地方向跑去。 李慕天到进城老一阵子还觉得手脚发软,背上的内衣都已经湿透,他什么时候经过这样的场面呀!好一阵子喘气才安住了神,对徐毅问道:“我说徐兄,你刚才拿了个什么东西出来晃了晃呀!怎么那个当官的一看到你手里面地东西,便跟老鼠见猫一般,把你奉作上宾了呢?” 徐毅笑着掏出了一个牌子,笑道:“你还认识这个东西吗?” 李慕天低头看了看他手中的那个古『色』古香的牌子,似乎觉得眼熟,可却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于是摇头道:“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了!这个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管用呀!我可不记得你来过京城这边呀?” “我是没有来过这边,但是在杭州可是遇上过一个贵人,当时你还在场,你难道就这么健忘不成?”徐毅一边说一边将那个牌子收入了怀中贴身放好,这个可是好东西,有了它不说在京城可以横着走,起码也能当一个护身符了!哈哈!宝贝呀! “杭州?杭州什么地方?杭州……哦!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是那个赵公子!原来他是京城里面的……”李慕天忽然惊呼了起来。 “好了!不要大惊小怪的,小心隔墙有耳,知道了就好,别说出来!”徐毅立即拦下了他的话头,迈着方步开始四下欣赏起了汴梁城中的繁华景『色』。 刚才在城外的时候只顾得感叹城墙地巍峨雄壮了,进城之后,发现城中果真如书中记载的那样,汴梁城中是车水马龙一片繁忙景『色』,这里是人头涌涌,走江湖的买『药』郎中,打拳卖艺的江湖好汉,当街唱曲挣点小钱的卖唱女子,林立的茶楼酒肆,里面唱戏唱曲儿的姑娘们,卖糖葫芦的老汉,专卖古董地『奸』商店铺,各种赌檔当铺,烟花柳巷那些『妓』馆,街上是你喊我唱人声鼎沸,一排兴旺地景象,看得徐毅他们有些目不暇接,如此盛况哪儿能看出这是一个即将覆灭王朝的都城?如果不是沿途所见那些面『色』饥黄地大批流民的话,单单只看这里还真是以为现在是一个太平盛世年间呢! 徐毅便走边看,心中大发感慨,这个徽宗老丈人还真是会粉末太平,天天呆在这个汴梁城中,难怪他会自我感觉奇好,起码手下的这几个『奸』臣将这个汴梁城还是粉饰的相当不错,蒙蔽了这个老东西的双眼,可不知道外面的天下已经被他折腾成了一副什么德行,可悲呀可叹! 看看天『色』不早,他们便来到了一个中等规模的客栈,沿途的开销李慕天当然不会让他徐毅来出钱,李家的仆人早早就奔进去,定了上好的房间给徐毅和李慕天休息,手下那些人也都各有安排,将客栈一个院落几乎包了下来,这样也正好合了徐毅的『性』子,起码安静一些,住起来也舒适一点。 反正有李慕天这个冤大头跟着,不住好点白不住,众人安顿下来之后,李慕天也有些疲惫了,奔波一天又在城门那里吓了个半死,怎么也提不起兴趣去看看他们李家在京城这边的铺子,还是休息一晚上再说吧,李慕天拖了徐毅来到街上,只带了李波和钱贵大牛三人,进了一个看起来不错的酒楼,点了一桌酒菜品尝一下,给自己和徐毅好好压压惊再说。 还真别说,汴梁从宋朝定都之后,便是商贾云集之处,天南海北的名吃都汇聚到了这里,乃至于一直影响到了后世,开封名吃众多,在中国还是相当有名的,起码这次他们找的地方就相当不错,把几个人吃的老怀大畅,频频称赞这里的吃食果真不比杭州那边的差什么,李慕天直到现在才算是彻底恢复过来,又有说有笑了起来。 他们吃饱喝足之后,回到了客栈之中,迎面便碰上了一个刚认识的熟人,那个城门官居然就站在客栈之中,显然就在等候他们的归来,一看到徐毅便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抱拳躬身,非常客气的给徐毅施礼到:“卑职参见公子,今天卑职在城门那里多有冒犯,心中颇为不安,一路打听着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公子却不在这里,冒昧前来,还望公子恕罪呀!” 看到这个家伙之后,徐毅先是微微一惊,怎么自己刚刚住下,这个家伙便得知了自己的落脚点了?难道这个家伙是后世美国的fbi不成?可马上便想通了过来,肯定是这个家伙派人跟踪了自己,这才知道自己的落脚点,什么一路打听呀!汴梁这么大,要是他打听的话,恐怕半年也打听不过来才对,于是微笑还礼到:“不敢不敢,怎么敢劳动兄台再亲自来跑一趟呢?一点误会罢了,兄台万万不必计较便是!” 这个家伙看徐毅真是没有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这才彻底放心下来,千恩万谢了一番之后,留下了一些礼品,请徐毅万万不可在牌子的主人面前提及此事,否则他的仕途也就算是完蛋大吉了,徐毅点头答应了下来,推脱不掉收下了他的礼物,这个家伙这才放心离去。 势头不错,刚到京城便有人送礼,而且礼物还不薄,嘿嘿,好兆头呀!徐毅暗乐。 ------------ 第二百四十九章 济王府 第二百四十九章 济王府 初春的汴梁城已经寒意消散,只有早晚还让人有些寒冷外,人们已经可以尽情舒展四肢,好好享受这种歌舞升平的虚假太平景象了,可走在汴梁的大街上,徐毅却只有一阵阵的心寒,天下只有他才知道,如此景象实在是持续不了几个年头了,不由为这座巨城感到一阵悲哀,历史的车轮正在这些当权者的驾驭下,滚滚驶来,可他似乎还是没有能力去阻挡。 当徐毅领着李慕天来到济王府的时候,站在王府的大门前的时候,不禁又有些踌躇了起来,虽然内心中他没有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可这里毕竟是在大宋年间,等级的制度依然是十分森严的,自己再怎么厉害,也只有独龙岛的人知道,陆上他的身份不过是一个船商罢了,也许那个济王早已忘记了当初自己这个口不遮拦的狂生了吧,毕竟那已经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如果济王早已想不起自己岂不尴尬? 正当他站在王府前面犹豫的时候,府门处站的两名卫兵看到了他们,于是一人离开府门朝他们走来:“你们两个,这里乃王府重地,不要在此停留,快快离去!” 李慕天拉了一下徐毅的袖子,徐毅才有些回过来神,看到走到面前的那个卫兵,徐毅把心一横,既来之则安之,自己担心个什么呀,假如那个济王还记得自己的话最好,如果他已经忘了的话,自己拂袖而去,也没有什么损失,好歹自己答应过怡庆,过来看看他这个七哥,能帮则帮他一下,自己不看僧面看佛面。 也要来拜会拜会他的,反正自己没有李慕天那种心思,想要结交一个王爷,怕他个什么! 当看到徐毅拿出的那个腰牌之后,卫兵的态度大变,赶紧十分客气的将他们二人让到了府门口处,十分恭敬的说到:“这个腰牌正是我们王爷之物,两位稍等。 小人马上便去里面通知王爷!但不知两位尊姓大名,是何方人士,小地也好给王爷通禀!” “有劳了,在下姓徐命宁,乃杭州人士,这位姓李命幕天,也乃杭州人士!”徐毅客气的回答到,上次他到杭州没有用什么化名。 但他记得,在和济王高谈阔论的时候,似乎也只报了一个姓,而没有说名字,于是临时起了一个化名。 应付了事,天知道现在陆上是不是已经有人知道了他徐毅在海上的威名,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李慕天是个聪明人,赶紧在袖子里面拿了一锭小银子塞了过去。 那个王府卫兵脸『色』一紧,赶紧推掉:“二位不必如此,我们济王府不是其他地方,不兴这个,王爷管教手下极严小的可不敢收!多谢,二位稍等,我这边进去通禀!”说着转身便进了大门。 李慕天的手干在了空中,尴尬的对徐毅笑了一下。 把手缩了回来,徐毅也对他嘿嘿笑了一下,不过心中对这个济王又有了一种新的认识,要知道大宋浮华之风甚为严重,随便是个地方,只要是个公人,哪有不趁着自己地位子捞钱的,要知道这里可是京城之地。 像王府的这些人出去。 即便是一个下人,也起码顶得上一个七品县令。 平时想要踏入此门的人恐怕不会少,要说当个王府的门卫也算是一个肥差,谁到这里要攀附一下王爷,没有他们的通禀,恐怕也进不了这扇门的,平时肯定是有不少人要给他们塞银子的,而这个卫兵居然不敢李慕天地门钱,便可见这个济王大大不同于其他人,颇有一点超然世外的感觉,只是这么一点小事,便又让徐毅对这个济王增加了不少好感,开始刮目相看了许多。 他看看身边的李慕天再次小声交待到:“你现在知道我为何不让你准备厚礼了吧!一会儿见到王爷千万别说我们早已知道了他的身份,要是说漏嘴的话,我可再也不搭理你了!” 李慕天脑袋点地跟小鸡啄米一般急忙答应,开始他还为徐毅不允他为这个济王准备一份厚礼的事情颇为不满,现在看来徐毅说的还真是有道理,听他的往往没错,保不定自己和徐毅两人空手过来比拿着大礼过来还要有好处呢! 一小会儿时间,那个卫兵便又回转了过来,歉意地说到:“小的只是个卫兵,里面小的是去不了的,不过我已经通知了内府,有人自会去通禀王爷,二位还要稍候片刻才行,抱歉了!” 徐毅丝毫不以为意,说声客气,想来王府毕竟不是一般地方,里面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地方,深宅大院是肯定的,等就等上一会儿好了。 果不其然,两个人在大门外等了一刻时间之后,里面才有人跑了出来,而且一看居然认识,这不就是当初跟着济王在杭州的那个贴身护卫吗?不过现在徐毅李慕天已经想不起他叫什么了,当初他曾经出言训斥过徐毅,被济王给赶了出去,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徐毅所以还记得他的长相,这个人现在也穿着一身锦服劲装,腰束一条巴掌宽地腰带,显得十分干练,他一看到徐毅和李慕天,便上下微微的打量了一下,两眼中神光一闪,赶紧上前说到:“卑职张虎见过二位公子,我家王爷正在里面等候二位,请二位公子随我进去吧!” 看这个张虎大约有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徐毅很是客套的说到:“有劳张兄了,还请张兄前面带路,多谢!” “不敢不敢!里面请!”张虎一边客套,一边将徐毅二人让入到了王府之中。 “我们王爷一听说是二位公子到来,十分高兴,派小人速速前来迎接二位,王爷就在后面书房煮茶等候二位,请!”张虎一边带路,一边对徐毅他们说到。 徐毅又有一些感动,看来这个济王还真是给自己面子呀,一般人想进这里,恐怕是没有这么容易,而自己能进来不说,还让他在书房接待自己,那便说明,他十分看重自己,要知道一般主人接待客人,都是在客堂,能请入书房的都是一些亲近之人,自己和他不过是一面之交,没有想到居然能得此礼遇,不易呀!他可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大瓣蒜,希望济王能亲自到大门倒履相迎,能到这一步已经是登天了! 王府毕竟是王府,这里共有五进院落,靠腿走,也要不短时候,难怪刚才在外面等了一刻钟,那已经算是够快了,王府不比别的地方,按照王府规格,前面是有殿的,从前面的正殿侧门穿过之后,后面每一进都有天井,廊道上到处都是彩画装饰,那些屋子也都是雕花格窗,比起一般大户人家更为豪阔许多,徐毅在张虎地带领下,穿过九曲十八弯地长廊之后,终于来到后面的院子,可这个院子明显和前面地有所不同,前面天井里面都是种满了花草,建有假山溪水,可这里却成了一个『操』场,四周摆了各种长枪、短刀等兵器还有石锁,杠铃等健身器械,这哪儿还有王府的模样,简直就跟一个校场一般了,看到这里之后,徐毅嘴角『露』出了笑容,这个济王还真像是怡庆口中所说的那么另类呀!呵呵,徽宗好文,喜欢舞文弄墨,子嗣们大都投其所好,喜欢搞一些风雅之物,没想到这个济王却偏偏不喜欢那个,偏要玩武,难怪不得赵佶喜爱! 正在徐毅还在琢磨的时候,从屋子里面迎出一个年轻人,哈哈大笑着快步走了出来:“欢迎欢迎,徐公子可是让我等的好苦呀!怎么直到现在才来汴梁看我呢?” 徐毅赶紧装作诚惶诚恐状,紧走几步做出要要跪倒参见的架势,嘴里面还说到:“草民徐宁参见王爷,请恕草民有眼无珠,上次不知王爷身份,多有冒犯,还望王爷恕罪呀!” 赵栩紧走几步一把托起了徐毅,笑道:“徐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上次一见,我便觉得和你非常投缘,视为知己,不要因为身份反倒让我们疏远才是,再说不知者不罪嘛,以后你不要当我是什么王爷,只当我还是那个在杭州擅闯他人房间蹭酒喝的赵公子好了!呵呵!” 徐毅一看他托住了自己,于是也就不再下跪了,要说他到现在还不习惯对这些贵人们跪来跪去的,总觉得心里面不舒服,正好借坡下驴,抱了抱拳算是见礼了,而那个李慕天倒是结结实实的跪倒拜了一拜,然后被赵栩招手免礼,才站了起来,三人的关系自然就看出了亲疏远近了。 “快说说是什么风把徐公子你给吹到了汴梁了呢?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给忘了呢!呵呵!”赵栩显得很是高兴,拉着徐毅的胳膊朝屋子里面走去,态度十分亲和,倒是让徐毅忘了紧张了。 身后张虎陪着李慕天也朝屋子里面走去。 ------------ 第二百五十章 梦溪笔谈 第二百五十章 梦溪笔谈 赵栩将徐毅让进屋子之后,请他坐下,然后吩咐张虎上茶,张虎转身出去,马上有两个美婢将香茗奉上,满屋都飘逸着一股淡淡的茶香。 “草民不敢欺瞒王爷,本次我是要到邢州办货,途径京城,想起了王爷当初送给草民的那块腰牌,本来我并不知道您原来就是王爷,到了这里之后,拿了腰牌好一阵打听,后来还是找到了一个军官,才算是打听出来了,当即把草民吓的够呛,险些不敢前来拜见王爷了!呵呵!”徐毅把故事编的跟真的一般。 “是呀王爷,我们这次前来实在仓促的很,所以未能给王爷备上一份薄礼,还请王爷多多见谅才是,日后李某一定补上!”李慕天也赶紧接口过去,念念不忘礼物的事情。 “不要提什么礼物的事情了,我拿徐公子当知己好友,怎么能在乎什么礼物呢?要是你们带着厚礼前来,还真让我小看了你们了,以为你们得知了我的身份之后,要故意攀附于我呢!我于徐公子真心相交,岂会看重那些身外之物呢?这样最好,这样最好,这才当我是朋友呀!我好歹也算是个小王,不缺银子花销的!此事不要再提!”赵栩大大咧咧的摇头说到。 李慕天这个佩服呀!什么事情都能让徐毅料到,这个家伙脑子是怎么长的呢?幸好没有拖着一车礼品前来,要不真是让这个济王小看了自己了,这样正好! 徐毅对赵栩的话也深有好感,果真入怡庆所说,她这个七哥果真是个异类,于是微笑一下说到:“其实我也早将王爷视为知己,所以王爷送给我的这个腰牌一直都戴在身边。 希望有朝一日能前来拜会赵公子,可一直一来,各种俗务缠身,一直没有机会成行,还望王爷多多包涵才是!” “不妨不妨,徐公子能这么看重我赵栩,我已经十分高兴了,回来之后。 我便一直后悔没有能和徐公子多处一些时间,这一年多都让我耿耿于怀,有心再去南方一游,没想到……唉!不说了,今天你来了就好,这次说什么也要在汴梁多呆一些日子才行,不能再说几句便走,那我可是不答应呀!待会儿我便备下命人备下酒席。 我要亲自为徐公子李公子接风洗尘!”赵栩满脸笑意的说到。 “承蒙王爷高看草民,那草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徐毅起身道谢到。 “不知徐公子这次要去邢州办些什么事情呢?事情急不急?要是不急的话,不妨多留几天,我可是有许多事情要向你请教呢!”赵栩关心的问道。 “不敢当,我不过一个身无半点功名的草民。 怎敢让王爷说请教二字,这实在折杀了草民了!这次我到邢州是想采购一些钢铁,我名下有几处船场,还有一些作坊。 用铁较多,为了省下一点银子,所以想要到那边多采购一些,事情倒也不是很急,留上几天还是没有问题地!”徐毅赶紧客套到,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没有功名怎么了?我看徐公子即使没有功名,见识却要比那些只会夸夸其谈的读书人要强上百倍,我就不怎么看重那些只会耍嘴皮子。 没事就称颂天下太平之辈,否则的话,我也不会这么盼着徐公子来汴梁探我!邢州确实是产铁之地,还有河西路的磁州,不过这段时间,钢铁会比较紧张,回头我写张帖子,你带着过去。 那边的铁作监的官员看到之后。 还是会卖给我几分面子地,此事不急。 等我们好好聊上几天之后再说好了!”赵栩说到。 “王爷上次回来之后,可是又出去走动过吗?”徐毅没话找话的说到。 “唉!……不要提了,我之所以一直盼着你能来汴梁,就是因为这个事情,看来当初徐公子所料果真不错,一切都被你说中了!”赵栩听了之后叹息到,这已经是徐毅听到他第二次叹气了。 “王爷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成?不妨说说让草民听一下,说不定还能给王爷出出主意呢!”徐毅于是关切的问赵栩道。 “事情是这样的,我视徐公子为知己,也不怕你知道,上次我在杭州碰到你之后,一番畅谈之后,觉得徐公子所说深有道理,于是很快便赶回了这里,写了一个奏折,陈述了种种对辽国用兵的利害,希望父皇能打消对辽国用兵的计划,可谁知呈给了父皇之后,结果不但没有得到他的重视,反倒被父皇斥责了一番,说我危言耸听,并将我禁足,不许我再离开京城,要不是这样的话,恐怕我又早就跑到杭州去找你去了!”赵栩说话地时候,情绪明显低落了下来。 徐毅听完赵栩的话之后,也有些默然,他当初借着酒意,把后世所看的一些史学家的分析胡诌了一通,说白了,完全就是在放马后炮,发发感慨而已,没想到这个济王还真当成了回事,跑回来上了这么一本,以赵佶现在的心境,怎么可能会听进去呢?自己一番话不但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反倒连累到了这个济王,于是歉意地说到:“草民当初不过是借着酒意,信口开河胡『乱』所说,没想到反倒害的王爷不能出京游历,实在是罪该万死呀!” 赵栩眉头一皱不喜道:“徐公子这是什么话?什么是你害的我呀,如果天下士子和朝中大臣都有你这般见识的话,恐怕事情也不会闹到这种地步了,童贯误国呀!士子误国呀!没有想到徐公子在民间,却有如此见识,实在是让我大出所料,当初你所说地我还有些将信将疑,没有想到的是,事情果真如同你所料,童贯统兵二十万,居然真的会被岌岌可危的辽兵所败,损兵折将不说,白白丢掉了当初王相所储备下的那些物资,这些事情,父皇不知,可并不代表我也不知道,他童贯能瞒得住父皇,却瞒不住天下人的眼睛呀!实在是该死之至!该死之至呀!”说着便重重的在身边茶几上猛拍了一掌,把几上的茶碗震地一蹦。 徐毅和李慕天这个汗呀!这个济王还真把他们当朋友,这样的话都敢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如果不是这个赵栩有心没肺的话,那他还真是把自己当朋友看的人呀,两个人都颇为感动。 李慕天这时小心翼翼的开口说到:“王爷!草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李公子有话尽管说好了,这里是我的府邸,身边这些人都是我的亲信人员,没有什么话不能说地,我信任他们,有话只管说好了!”赵栩点头道。 “是这样地,以前我刚认识徐公子的时候,因为草民家在北方有一些生意,所以很是关注北方地局势,便不时和徐公子聊起北方的局势,徐公子曾经多次预料过这些事情,简直可以说是无一不中,其眼光之清晰,令我等大为吃惊,现在别的不敢说,但凡是徐公子料定的事情,我们李家便会绝对相信,现在连我都认为,金人不可信!”李慕天当着徐毅的面夸了起来。 “幕天!不可胡说,我哪儿有你说的那么神呀!不过都是闲来无事,发一些议论罢了,不能当真的!有些事情不过是被我不幸料中而已,至多也就是误打误撞,被我猜中了而已,王爷不必当真!” “哦?有这样的事情,看来我还是小看了徐公子了呀!这次咱们不妨要多说道说道了!张虎,命人后堂摆酒,我要和徐公子李公子好好喝上一杯!”赵栩一听,还真是来了兴趣,吩咐张虎到。 “卑职遵命!”张虎接令之后,转身离去安排。 正当赵栩要和徐毅他们继续聊下去的时候,外面跑来一个侍卫通禀到:“启禀王爷,李俊从北边回来了,正在前院等候王爷!” “哦?李俊回来了?好我马上便来!”赵栩闻听之后立即站了起来。 徐毅和李慕天看赵栩有事,于是也跟着起身想要告辞,但马上被赵栩拦下:“你们好不容易来了,我怎么能放你们走呢?你们再次随便稍候,我去去就来,今天说什么也要一醉方休才行,现在走是不成的!” 他们二人看赵栩态度坚决,于是也不便推辞,只好留了下来,赵栩离开书房跟着那个前来通报的侍卫走了出去。 “实在没有想到呀!济王殿下居然如此没有架子,实在大出我之所料,难得,实在难得!”李慕天感慨到。 “是呀!我也没有想到,当日在杭州碰上的居然是当今济王!”徐毅随后答道,眼睛朝四面看去。 别看这个赵栩喜武,但这书房还是存有不少书籍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图书,反正屋里没人徐毅起身走到了书架那边浏览了起来。 书架上收拾的很是妥帖,各种图书分门别类放的十分整齐,徐毅随手翻了几本,不过都是一些四书五经之类的典籍,他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正要罢手的时候,忽然拿到了一本书,眼睛顿时一亮,这本书封面上几个古体篆字引起了他的兴趣《梦溪笔谈》署名是沈括。 ------------ 第二百五十一章 超级马后炮 第二百五十一章 超级马后炮 徐毅抽到了这本书的时候,不由大感兴趣,这本书可是早已闻名遐迩,即便放到后世也是一本极受中国学者推崇一本鸿篇巨著,徐毅早已是对此书如雷贯耳,只是一直无缘一见,今天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碰上了,怎么能不让他感到兴奋呢? 于是他立即翻阅了起来,此书可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大科学家沈括所作,书中涉及面极为广阔,其中涉猎了天文、历法、气象、地质、地理、物理、化学、生物、农业、水利、建筑、医『药』、历史、文学、艺术、人事、军事、法律等诸多领域,简直就不知道沈括一生到底学了多少东西,居然能有如此只广的学识,让徐毅非常的崇敬,现在猛的看到这本书,他不心怀激『荡』才怪,这简直就是一本宋代的百科全书嘛!徐毅拿着这本梦溪笔谈一个劲的傻笑起来,要是他要能得到这套书的话,哪怕现在让他出一千两银子他都乐意。 此书开本十分精致,字迹工整、清晰、美观,让人看了便觉得喜欢,徐毅也顾不得这是赵栩的书房,将这套书从书架上搬下来,逐本翻阅了起来,书中的那些关于天文历法之类的东西,他不甚了解,可当他翻到了第十八卷的时候,便开了眼了,书中对于各种北宋期间能工巧匠们的发明多有记载,特别是对于是对于毕昇发明的活字印刷有十分详细的记载,还有就是他关心的有关冶铁方面的记载,书中记载了有关河北“团钢”“灌钢”技术,羌人冷作冶炼中对“瘊子”的应用、“浸铜”的生产等,十分详尽,把徐毅看的是摇头晃脑一个劲地叫好,完全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把一旁的李慕天看的心惊肉跳。 心想这里可是济王殿下的书房,他虽然对徐毅甚为看重,可也不能这么肆意的翻弄王爷的书籍吧,而且居然不自觉的坐到了济王的书桌后面,捧着一本书大声叫好,这实在是有些逾越了吧! 李慕天正想出言提醒徐毅地时候,赵栩便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阴沉。 一脸不快的样子,李慕天暗暗叫苦,生怕这个济王看到徐毅如此德行当即翻脸,即便不治罪于他们,也不会再给他们好脸看了。 可赵栩看到徐毅正在捧着一本书叫好,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回来,于是好奇的凑过去看了一下,脸『色』稍微好了一些。 开口说到:“原来徐公子也喜欢看此类图书呀!这可是本朝以前的翰林学士沈括所著,这是宫中的开本,市面上基本没有此书!” 徐毅这才注意到赵栩已经回来了,低头一看自己居然坐在他的书桌后面,明显的有些失礼。 这是逾越,他还是知道的,于是慌忙站起来让到外面躬身赔罪到:“草民刚才忽然看到了这本书,只顾着高兴。 一时忘了身在何处,以至于逾越了,草民还私自翻越王爷存书,实在是罪该万死,还请王爷治罪!”最里面说着,可手里面还是抓着这卷书舍不得撒手。 赵栩不以为意地摆手说到:“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视你为友,我这里的书你便看得。 何况是我让你在这里到处看看的,有什么错呀!要是你喜欢的话,这套书我便送给你好了,反正外面现在也买不到,全当是我给徐公子地礼物好了!回头我再让人要来一套好了!” 徐毅恨不得扑过去抱住这个赵栩使劲的亲上一口,这个大舅子实在是太可人了!居然这么大方,还这么了解他的心『性』,知道他的喜好。 哈哈!这次他可是诚心实意地想跪下给这个大舅子磕个头了。 赶紧撩衣襟谢道:“草民多谢王爷的厚礼,这可让草民何以为报呀!多谢王爷。 多谢王爷!” 赵栩拉住徐毅的手让他不必客气,不过就是一套书嘛,在他眼中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反正他还能弄来,说过这些之后,他的脸『色』便又阴沉了下来,一脸不快的样子,把徐毅吓了一跳,不知道他为何忽然变脸了。 于是徐毅赶紧问道:“不知王爷忽然为什么事情不快呢?” 赵栩满脸怒『色』的说到:“还不是这个童贯老儿,这个阉夫!居然战败之后不敢回转东都,私下去请金人取下燕云等地,并答应给那金人增加一百万贯岁贡,说什么是燕京代租钱,恳请金人将燕云等地交还给我大宋,此举将置我大宋于何种地步?让我大宋颜面又置于何处?可恨的是这个老贼居然还敢上书父皇,现在父皇已经恩准他地提议,答应将岁贡提高一百万贯,如此之事,不但百官没有反对,反倒称颂那个童贯大才,我呸!混账东西,实在是个混账东西!”赵栩说着说着便骂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在骂那童贯,还是在骂他老爹赵佶了! 徐毅对此早已知晓,并不感到吃惊,不过他不吃惊,却不代表那李慕天不吃惊,当日从杭州出来的时候,他便问过徐毅这个事情,徐毅便是这么对他所说,简直跟徐毅所料没有任何差别嘛!难道这个徐毅真是神仙不成?这等事情都能让他料中,李慕天嘴巴大张,看着徐毅一个劲的发愣,等他回过来神之后,立即对徐毅大大的抱拳鞠了一个深躬说到:“徐兄!小弟服了,小弟算是彻底服了!没有想到呀!这种事情都能被你料中,实在没有想到呀!” 赵栩本来还在气头上,可看到李慕天忽然弄了这么一出,于是奇道:“什么服了?什么事情被徐公子料中了?李公子给我说说!” 李慕天赶紧把当日从杭州出来的时候,在船上和徐毅所谈的事情,还有徐毅预料的那些事情一一禀报了赵栩,把赵栩听的也是直楞,看着徐毅将信将疑地问道:“徐公子!这种事情难道真是你预料到了吗?” 徐毅这会儿还真是有些扛不住了,他哪儿会预料到这种事情发生呀!还不是都是从后世那些历史书上看到地嘛!要是他真有这个本事的话,就不会莫名其妙地被丢到大宋来了!于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干笑道:“这个……其实我也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没有想到居然还真是被我说中了!不可当真,不可当真呀!纯属意外!” 这下赵栩算是也相信李慕天的话了,刚才他还觉得李慕天在和徐毅唱双簧呢,可看来这个徐毅果真是料到了这种事情的发生,再看徐毅的时候眼神便更是多了一些恭敬。 这时张虎过来禀报说酒宴已经摆好,请赵栩和徐毅他们过去,赵栩于是拉着徐毅的胳膊说到:“这次我说什么也不会让徐兄这么轻易走掉了!走走走,我们边喝边说好了!我可是有许多事情想要和徐兄讨教讨教呢!”这会儿他已经不再叫徐毅为徐公子,干脆改称徐兄了,这可是一个天大的荣耀呀!让一个王爷和一个平民称兄道弟,那可是个光宗耀祖的事情呀!连徐毅都不禁有些飘飘然起来! 酒过三巡之后,赵栩终于问起了徐毅关于以后北方局势的看法,依他所见,这个金国会不会把燕云等地归还给大宋,徐毅有些为难,他难道要告诉赵栩,这个事情我早就知道了,金国将于宣和七年和大宋反目,徽宗慌忙下台把萝卜丢给钦宗去坐,而金兵靖康年间攻陷这里,然后将所有皇族包括他赵栩全部掳去,除了两个皇帝外其他人不知所终? 想了一下之后,看在赵栩对怡庆不错的份上,还有刚才送给他那套梦溪笔谈的面子上,还是说说好了,当然还是只从大局上分析,权当是放了一个超级马后炮算了。 “其实这些时间,没事的时候我也在一直关注北方的局势发展,闲来无事的时候,自己想想,但我也只是一面之词,并没有什么根据才对,只是凭着直觉罢了,不管说的对还是错,请王爷不要认真,还有假如我说的事情,有些冲撞了皇家的时候,还请王爷不要治罪草民才行!要不我就不敢说了!”徐毅先给自己打下了一个伏笔。 “徐兄放心,一直以来我就想听听徐兄的见解,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这还请徐兄大可放心!”赵栩摆手说到。 “那好,我便说说好了!以我所见(徐毅大大的汗了一把,这可是在剽窃历史呀!),当今辽国的灭亡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辽国的天祚帝现在被金人赶的东躲西藏,当迟早会被金人所获,到时辽国便不存在了,(貌似后来耶律家人跑到西边又建立了一个西辽吧!)而现在天祚帝一天没有被金人所获,金人的天下便不算是坐稳,所以我认为,金人当今不会立即和大宋反目才对,有了这一百万贯的约定,他们肯定还是会把燕京移交给大宋的,不过以金人的残暴和贪婪,恐怕即便这燕京交还给我们的时候,也早已是一片废墟,空城一座而已,我们拿来之后,也不过是一个鸡肋,如若不信,这个事情我可以担保!”徐毅首先说起了燕京等地的事情,这个马后炮确实不小,简直就是拿着课本照本宣科。 ------------ 第二百五十二章 韬光养晦 第二百五十二章 韬光养晦 听完了徐毅的分析之后,赵栩低头沉思了一下点头说到:“不错,有见地,徐兄所想应当不错,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认为金人应该不会现在和我们反目,该是会把燕京交还给咱们大宋的,那我想问一下,一旦金人灭了辽国,抓住了这个天祚帝的话之后,你觉得宋金两国还能结为盟友吗?” 徐毅也不再卖关子了,于是反问到:“那王爷认为呢?宋金当今结盟,所要针对的是谁呢?” “当然是针对的辽国了!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辽国一灭之后,这个结盟便已经失去了意义了,那自然就不存在继续结盟之说了!”赵栩立即明白了徐毅所指。 “王爷大才,这么快便想到了这个事情的关键!草民佩服!”李慕天很合时机的捧了赵栩一把,让赵栩多少有些高兴。 “呵呵,我有什么大才呀!说来我在这京城之中,对于时局来说,居然还没有徐兄在民间看的清楚,怎敢妄称大才呢?李公子这是故意捧我呀!那我想再请徐兄考虑一下,假如金人灭了辽国之后,你觉得他们会不会立即便对我们大宋反目呢?”赵栩客套了一下之后,便接着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徐毅还真是有些为难,考虑了一下之后,婉转的说到:“王爷客气了,千万不要妄自菲薄才对,今日我等能和王爷坐在一起把酒言欢,就可见王爷的胸怀大不同于一般之人,对于这个事情嘛!本来说来这次圣上颁旨起兵直取燕云两地,也不能全算是坏事,毕竟燕云等地对于我大宋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能顺利取下此地的话,也算是一件对于我们汉人功德无量的事情。 可要怪就怪那个童贯了,此次如果童贯出兵,势如破竹的顺利击败辽人,取下了燕云等地之后,金人便不敢小觑我大宋之兵将战力,可……王爷也知道,童太师他有些忒不争气,起兵之后。 两战皆败,而对手是什么人呢?不过是金兵手下地残兵败将而已的辽人,还不是辽人主力,这就太让大宋丧尽颜面了,如果王爷是金人的话,又当怎么看待我们大宋呢?”徐毅不把话说透,而是利用换位思考的方式,引导赵栩的思路。 又对他问道。 赵栩这下脸『色』便又难看了起来,低头不语了很长时间,而徐毅和李慕天也都不说话,让他自己考虑,良久之后。 赵栩一脸恨意的抬头说到:“假如我是那阿骨打的话,也定不能再将大宋放在眼里!可恨呀!可恨都是这个童贯阉贼作孽!徐兄的意思是……?”他抬头有望向了徐毅。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金辽一战之后。 辽国原本建立地那些城池大多都已经被摧毁殆尽,原来辽国的积蓄也所剩无几,而金人自从立国起兵之后,便穷兵黩武,所向无敌,虽然我不知道那阿骨打会不会灭辽之后,立即马放南山,息兵养生。 但我敢说,他的部属兄弟们一定不愿就此放下刀兵,一帮征战习惯的人,立即洗手不干,恐怕对于他们这些野蛮人来说,实在太难了一些,而他们灭辽之后,能看上谁呢?西夏?王爷以为呢?” “当然是要看上我们大宋了!”这次赵栩连想都没有想。 便立即答道。 “那我们大宋岂不危矣?”这个李慕天还真是个好听众。 很会挑时间接话茬。 赵栩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起来,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 然后接着问道:“那假如金人果真对我大宋用兵的话,依徐兄所见,我们可有胜算乎?” 徐毅暗想,都这份上了,你还乎什么乎?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嘛!还有什么心存幻想的呢?二十万宋军对两万临时拼凑地辽兵,居然都打不过人家,被人家追着撵出来了老远,损失巨大,要是碰上了如狼似虎的金兵的话,那不铁定还是玩完?可这话他怎么也不方便说呀!毕竟赵栩还是皇室子弟,也不能打击他太狠了吧!于是这次轮到了徐毅沉『吟』一番,半晌才小心说到:“假如大宋能找到一些善战之人委以重任,陛下又能现在便励精图治,亲君子而远小人的话,我想尽起全国兵力,并早日准备的话,恐怕也能有一搏之力吧!毕竟我们宋军地战力堪忧呀!我听说金人可都是一人两骑,又是多年征战的悍兵,他们的机动力绝非宋军可比,可现在只是不知咱们大宋的善战地将军又都有何人!假如能如此的话,大宋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不然,请王爷不要嫌草民说话难听,这大宋江山恐怕危矣!” 听完徐毅的话之后,赵栩立即站了起来,脸上一脸惊惶之『色』,说到:“危矣,危矣!如此说来,我大宋岂不危矣?我当立即给父王上书,力陈当今局势之危急,不行,这件事情耽搁不得了!”说着便要转身就走。 赵栩的表现让徐毅吓了一跳,这个济王还真是个急『性』子,居然这么着急去找他老子说事,如此的话,能解决问题吗?不是刚才的酒喝多了吧!于是徐毅赶紧出言相劝到:“王爷且慢,能否再听在下一言?” 赵栩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于是顿了一下,转身又坐了下来,苦笑道:“难怪古人说关己则『乱』,听完徐兄的分析之后,小王我简直如醍醐灌顶,幡然惊醒,顿时有一种身处寒冰的感觉,想要赶紧去提醒一下父皇陛下,实在是有些『乱』了手脚了,让你们见笑了,徐兄有话只管讲好了!” 徐毅也苦笑到:“是呀,事不关己,关己则『乱』,我能理解王爷此时地心情,王爷一心为国,如此心『性』我等只有敬佩,岂敢见笑呢!不过我想问一个事情,还请王爷据实回答,假如王爷现在去上书的话,依王爷之见,您认为能得到当今圣上的重视吗?” 徐毅的话立即让赵栩又泄气了下来,虽然他也是赵佶的儿子,可因为他的喜好和父皇冲突很大,在当今的这些皇子之中,恐怕他算是最不招父皇的待见了,上次自己上奏,力陈不要同金人结盟进攻辽国,便受到了父皇地一通斥责,还命他不得再出京去游历,结交那些江湖之人,差点把他地王位都给捋去,这次眼看童贯便要拿回燕京,自己跑出泼一盆冷水,恐怕这次就不是挨一顿训斥那么简单了,恐怕连他的王位也会给罢免,赶出京去,那他再想为大宋出力,就成了妄想了,徐毅这句话立即提醒了他,这么前去上奏恐怕是起不到任何效果地,反倒平白得罪了王辅那帮混账东西。 赵栩闷闷不乐的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满脸的苦笑说到:“多谢徐兄的提醒,倒是我考虑不周了,但这个事情又确实很急,假如我不去说,又有谁能去提醒当今圣上呢?” 对于赵栩这个疑问,徐毅也是没有一点办法,连济王都没有这个能力,恐怕天下现在还真是找不到一个这样的人物了!这可是不光要得罪赵佶老儿的事情,而且更是要得罪那朝中的六贼,得罪赵佶还问题不大,可得罪了那权利熏天的六贼的话,恐怕这天下就没有地方可去了!如今的情况简直就是像下棋中遇上的死局,根本无解! 徐毅无奈还是问道:“王爷的心情可以在下可以理解,但此事说实在的我也没有办法,当今圣上那里,上次去劝说已经碰壁,本次如果照你我所料的话,恐怕更是会让当今圣上觉得你是在危言耸听才是,所以我想王爷假如本次又去上书的话,不但起不到应有的效果,恐怕还是平白得罪了王辅童贯等朝中佞臣,恐怕连这王位都难以保全,所以我认为,当今并不是劝说圣上的好时机,以当今宋金两国的情况,又有几人能看清当今的局势呢?恐怕实在是寥寥无几,假如连王爷都不能劝说的话,即便其他人能料到,何况当今朝政把持在王辅等人手中,即便有人有这种勇气,恐怕也只能不得善终,所以为今之计,我想王爷还是要韬光养晦才行,日后有机会再说好了!” 赵栩听完徐毅所说之后,深深的叹了口气,一脸颓废的坐了下来:“难道就这样看着这种危局继续发展吗?” “那倒未必!王爷现在居于京都,虽不得志,但也未必闲赋下去,大可多多结交一些朝中的有识之士,暗中积蓄力量,然后再找合适时机,携众一起上奏,未尝不是一个办法,只是此事暂时还需忍耐罢了!”徐毅想了半天也只能用这句话来安慰赵栩了。 听了徐毅的话之后,赵栩才算是多少振作了一些,可能是因为心情的缘故,他也不再多提此事,频频向徐毅二人劝酒,很快便喝的有些熏熏然起来。 ------------ 第二百五十三章 再次被雷倒 第二百五十三章 再次被雷倒 三人喝了一阵酒之后,赵栩的情绪又恢复了一些,对徐毅说到:“徐兄虽为布衣之人,却对天下局势如此了解,却因身无功名,不能为朝廷所用,实在是我大宋的一大憾事,如果不是我平日不喜文事,不得父皇喜爱的话,即便是徐兄身无功名,我也能为徐兄求取一官职,为朝廷效力,可惜呀!如果徐兄有意出仕的话,我赵栩不敢说定能保得徐兄为官,但起码为徐兄求取一个功名还是没有问题的,不知徐兄意下如何?假如徐兄不肯为官的话,岂不是我大宋的损失吗?” 徐毅看赵栩已经喝的有些熏熏然,又提起了想要保举他为官的事情,于是笑道:“王爷此言差矣,谁说人只能做官才能为国效力呢?以我所知,当今朝廷岁入甚巨,其中大半都为商贾所纳税务所得,这些银钱用于除去那些朝廷日常耗用之外,大部不都是用于军中吗?所以即便为商,也同样是在为国效力才对,王爷不会因此轻视我等这些商人吧!何况现在朝中政务为那些『奸』佞所把持,即便为官,又能有什么建树呢?所以草民还是觉得继续为商,更逍遥自在一些,假若有一日,我大宋真是被金人所攻的话,徐某不才,即便是一个商人,也敢说绝不会坐视不管!” 赵栩摇头到:“哪里的话,我哪里会看不起你们这些商人呢!不过只是觉得以徐兄之才,不能入朝为官,只做一商人,实在有些可惜了!既然徐兄不愿出仕那就算了,我相信徐兄一旦看到金人南进,也绝不会坐视不管!来,我们喝酒!只恨我天天习武。 却因身份不得率兵为国杀敌,虽贵为皇子,但却还没有徐兄你们潇洒,可恨呀!” 徐毅看着眼前这个赵栩,忽然心中觉得一动,闪过了一个念头,假如北宋灭亡之后,不是那混蛋赵构窃得天下的话。 而是让这个赵栩接任帝位,历史就会改写也真说不定,通过两次接触之后,这个赵栩绝非一个胸无大志之人,只是因为他的特立独行,难以得到赵佶老儿的喜爱和重视,一旦让他得权的话,说不定真会令大宋重振呢! 刚想到这里。 徐毅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这样能行吗?难道自己这个来自未来的花蝴蝶真能掀起大风吗? “徐兄有所不知,我也不知为何,大小就不喜欢舞文弄墨,偏偏喜好到处跑着玩。 喜欢舞枪弄棒,也知道自己这样行事肯定不得父皇欢心,可就是管不住自己,反正我们这些皇子生下便注定了自己的命运。 我再怎么去讨好父皇,最终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做一个闲王,过点衣食无忧的日子,天下迟早还是我那兄长来坐,反正也是这样了,我何必非要『逼』着自己去学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呢?不过现在我有些后悔了,假如我真是能讨父皇喜爱的话,说不定现在真能劝说他一番。 可惜呀!”这个赵栩真是有些喝多了,居然把这种事情也对徐毅他们说了出来。 徐毅对于赵栩的推心置腹还真是有些感动,于是试探的说道:“其实世上许多事情还是率『性』而为更使人活的自在一些,要不是这样的话,草民又怎么可能有幸结识王爷呢?以草民只见,万事不见得你刻意去追求,便能得到,与其这样。 还不如不妨豁达一些。 不去多想,也许更好一点。 刚才我们所说地不过是我们的猜测而已,王爷也不必为此过于担心,说不定事情不会按照我们所料发展,只是我们有些杞人忧天罢了!” 赵栩端着酒杯苦笑到:“我知道徐兄这么说不过就是想要宽慰我而已,现在我已经笃信徐兄刚才所料的事情,绝非危言耸听,发生也只是迟早的问题,只希望金国能晚一些起兵,多给我留一些时间才是,我从今之后,当听徐兄所说,多多结交有识之士,待时机成熟之后,再向父皇进谏,定要父皇提前做好准备才是!还请徐兄多时能多多帮我才是!” “王爷放心!徐某不才,但也绝不会到时坐视不管,只要王爷需要,尽可派人到杭州找我便是!”徐毅起身抱拳道。 “王爷放心,李某见识虽然没有徐公子那么好,但也愿尽力游说家父,绝不能坐视不管,愿为王爷效力!”李慕天不失时机的说到,在他看来虽然这个济王在朝中目前并不得势,但好歹也是个王爷,如果自己李家能依附一个王爷,对以后做起生意来,还是颇有好处的,另外和徐毅交往时间长了这么久之后,他逐渐的也被徐毅所影响,开始关注起国家大事起来,想想连徐毅这个海贼头子,都尚能在很多事情上为国所虑,他们李家当然也不能落后了才是,所以趁着徐毅的这个机会,也表明了自己地态度。 “好!我赵栩今日记下二位的话了,我再敬二位一杯!”赵栩终于『露』出了笑容,端起酒杯说到。 又是一轮饮罢之后,三人都有了一些醉意,赵栩又有了兴致,忽而说到:“今日徐兄前来汴梁,单单这么喝酒岂不无趣,我今天要请徐兄二位去一处妙地,让徐兄也见识一下京城的绝『色』才是!”说罢起身拉着徐毅便走。 徐毅一听有些错愕,怎么喝着喝着这边要出去呢?可赵栩此时好不容易来了兴致,不再那么情绪低落,他倒也不好意思拂了他的面子,听他话中的意思,似乎是要去勾栏之地,乖乖!这可是有些刺激呀!有心不去,可赵栩拉着他只管朝外走,于是无奈之下只好跟着赵栩而去,李慕天也带着醉意呵呵笑着在后面跟着。 徐毅被赵栩拉出了济王府,张虎带了几个亲随护着他们上了一辆车,朝着汴梁城北走去,路上赵栩带着醉意,不住地对徐毅吹嘘,汴梁城中的一些妙地,听的徐毅晕晕忽忽。 敢情这个赵栩虽然算是一个皇子中的异类,但在这种事情上还是未能免俗,再一想,作为一个年轻人王爷,天天耳闻目染生活在花天酒地地东京汴梁之中,想不风流恐怕也不成吧,所以也就释然。 车子走了不短时间,可见汴梁城之大。 停车之后,赵栩拉着徐毅下了马车,迎面便是一处不小的院子,门楣上书有三个大字“迎仙搂”,一看门前地那些迎候客人的姑娘们,便知道果真便是一处『妓』院,再看门前车水马龙的那番景象,便知道此地肯定生意不错。 如果里面的姑娘不好的话,也不至于如此。 赵栩显然曾经来过这里,显得是熟门熟路,在张虎的引领下,陪着徐毅二人进了迎仙搂中。 自有老鸨满面堆笑地迎了上来,明显的她是认识赵栩地,不过说话间也不点破他的身份,而是十分热情的说到:“我可是好久没有见赵公子来我们迎仙搂了!今天是什么风把赵公子给吹到了我们这里呢?” 赵栩带着醉意笑道:“今日我外地来了两个故友。 我特意请他们来你们迎仙搂,你可不要怠慢了我这两个朋友呀!” 这个老鸨赶紧笑道:“赵公子来了,您的贵客当然也是我们的贵客了,我们怎么敢怠慢呢?三位里面请,我这便给赵公子安排去!” 说着便将赵栩、徐毅他们三个引了进去,安排到了楼上雅座暂时休息,不等那个老鸨去安排姑娘过来伺候,赵栩便出言问道:“老鸨。 我可是很少给你找麻烦的,今日我带朋友过来,你说什么也不能拂了我地面子才是!今日你们师师姑娘可有空吗?” 这个老鸨闻听赵栩地话之后,立即脸上『露』出了难『色』,唯唯诺诺地说到:“赵公子这可就为难老身了,您可也是知道现在我们师师姑娘地身份早已不同以往,她现在的架子可是不小,这种事情可不是老身能管得了的。 她立下的那个规矩您也知道。 恩客要是不能填出好词,她可不是什么人都见地呀!”话的意思很明白了。 现在这个叫师师的姑娘可不是什么人想上就能上的,即便是你济王来也是白搭。 赵栩闻听之后显然觉得有些丧气,挥手让这个老鸨下去安排,和徐毅他们先坐着喝茶起来。 “王……赵公子!我这就有些奇怪了,以您地身份,来到这里,居然还不是想见谁就见谁吗?什么姑娘能有这么大的架子,居然连您的面子都不卖呢?还有这个填词又是怎么回事呢?”李慕天坐在徐毅下手一边喝茶,一边奇道,不过也差点说漏了嘴,来的时候赵栩已经交待,到这里不能再叫他王爷,否则一个王爷夜间到处逛『妓』院,说出去总是不怎么好听,所以便让徐毅二人称他为赵公子。 赵栩苦笑摇头道:“李公子有所不知呀!我说的这个师师姑娘可是东京汴梁最最有名的一个红牌,此女艳冠四方不说,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歌舞侍人更是一绝,引得京城之中名流雅仕竞相来见,以至于身价大涨,成名之后,更是每天想见她一面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几乎要踏破了这迎仙搂的门槛,她一人如何能接得下如此多地恩客呢?所以便立下一个规矩,凡是想要成为她的入幕之宾的,必须要有文采才行,而且来到这里,必须要作一词,通过她的鉴赏之后,才能有机会见上她一面,我虽然好武,但也不是粗人,人家有人家的规矩,我也不能抬出身份来压人家,所以至今,我也无缘相见一下,全都是因为我文采实在拿不出手呀!呵呵!让你们二位见笑了!不过这里迎仙搂中还有不少妙人,断不会因为见不到这个李师师便让你们二位失望的!”赵栩说这些的时候多少有些尴尬,还有些遗憾的意思。 对于赵栩不愿以身份压人,徐毅和李慕天还是十分敬佩地,可徐毅听完赵栩地话之后,忽然听到他说出此女的全名,姓李名师师地时候,喝到最里面的茶立即便喷了出去。 “噗……咳咳……咳咳……”徐毅一口茶水喷出去之后,被茶水呛到了气管之中,马上便猛的咳嗽了起来。 赵栩笑道:“怎么徐兄喝茶也能喝呛了呢?不会是在嘲笑我吧!呵呵!”李慕天也坐在一边奇怪的看着徐毅,心想虽然这个济王十分看重他徐毅,视你为知己,可人家毕竟还是一个王爷,你也不能如此表现吧,不免有些心中惴惴不安。 徐毅面红耳赤的猛烈咳嗽着,一边赶忙摇手,直到咳嗽渐渐平息下来之后,赶紧解释到:“岂敢岂敢!在下岂敢呀!在下不过是想到了一个事情,忽然茶水呛到了喉咙,这才当即喷了出来,岂是在嘲笑赵公子呀!” 嘴上这么说,可徐毅心里面早就是波涛汹涌,他已经被彻底雷倒了,李师师那是什么人呀!来到了这里,他还从来没有碰上过自己熟知的历史上的一个牛人,即便是知道了怡庆和这个济王的身份的时候,他也没有如此震惊过,可他打死也没有想到,自己碰上的第一个熟悉的历史人物,居然就是这个在历史上艳绝四方的一代名『妓』,实在是世事无常呀!他这会儿有点晕乎乎的感觉。 要说李慕天不知道这个李师师也罢,可徐毅算是对这个李师师早在九百多年后就如雷贯耳了,中国历史上的美女很多,但能留下名字的却实在也就是那么几个而已,而在这个李师师恰恰就是其中一人,也不知道历史上的传闻是否真实,但今天看来,李师师果真历史上还是有这个人的,徐毅开始有了一些好奇心,好不容易来了这么一趟,终于碰上了一个自己熟悉的历史名人,可就是不能见上一面,岂不是实在太可惜了吗?徐毅心里面琢磨了起来,他倒不是想要真的去一亲芳泽,而是实在有些好奇,想要知道一下能在历史上留下这么一笔的名『妓』到底长的是什么样子,难道真的就如历史上所传,生的是国『色』天香吗? ------------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一代名妓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一代名『妓』 徐毅一番解释之后,赵栩也就释然,又和徐毅谈笑风生了起来,可徐毅这会儿却什么也没有听进去,一脑门子的心思都留在了那个李师师的身上。 李师师是什么人呀!徐毅极力的在脑海之中搜寻有关这个李师师的所有信息,渐渐的开始理出了一些东西,他想不起来这个李师师原来姓什么,但好像是这个李师师是生于一个商家,很小的时候,便被他老爹寄名于佛寺之中,得了一个师的名字,后来好像是家道中落,老爹遭了难,便流落街头,被一个『妓』院老板看中,瞧她生的娇小玲珑,而且面貌清秀异常,便将他收于家中,传她琴棋书画等技,后来成人之后,便一炮走红,成了东京汴梁的名『妓』。 后来历史对她的记载也就多了起来,之所以让她如此出名,还是因为他那个风流老丈人赵佶老儿,这个老家伙也听闻了李师师的艳名,居然想要老牛吃嫩草,一亲这个李师师的芳泽,于是偷偷出宫,微服前来『妓』院寻芳。 后来见到了这个李师师之后,便惊为天人,觉得自己以前简直白活了一般,整日只想着要和这个李师师呆在一起,而这个李师师也算是一个聪明人,什么达官贵人她没有见过,可一见这个老家伙之后,发现连高俅都对他恭恭敬敬,便猜出了这个老家伙的身份,刻意的迎奉,把老家伙弄的晕头转向,更加不思朝政,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难免会让人觉得她是一个红颜祸水。 可一想到红颜祸水,徐毅便又笑了,他可不这么看这个问题,狗屁的红颜祸水。 都是历史上一些所为的名人,不敢指摘那些当权者,却拿着屎盆子朝没有根基的美女脑袋上扣罢了,如果不是那些有名地『淫』人自己把持不住,何来的会国破家亡呢?不过都是那些『骚』客们在为这帮没本事的家伙找理由开脱罢了!弄出一个这个名词,把罪责全都算到女人身上,跳上去踏上几脚,反正也没有什么人敢出来给她们平反。 徐毅接着往下想。 印象之中自己这个便宜老丈人因为这个李师师貌似还不少跟人争风吃醋,虽然他也有心把李师师收入宫中,可毕竟李师师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妓』女而已,一旦他把李师师弄到宫里面,让人知道了的话,恐怕会被天下人耻笑,所以他即便贵为一国之主,也只能无奈的偷偷前来私会李师师。 而李师师照样还是一个开门迎客的当红名『妓』而已,照样恩客无数,让赵佶这个老家伙没少跟自己的臣子们争风吃醋,貌似还因此处罚了一些官员!具体是谁倒霉成了他地情敌,就不是徐毅能想起来的了!他到底不是一个搞历史研究的人。 能记住这些已经相当不错了。 不过徐毅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历史上虽然是这么记载的,可他却不知道赵佶老儿是什么时候见到的这个李师师,难不成现在他还没有找上这个李师师吗?可现在李师师如此大的架子。 想这个好『色』老鬼,能放着近在汴梁城中的这个李师师不偷吃吗?这不跟把美食放在猪圈里面,还指望这头猪不去碰她?不会吧!可为什么这个赵栩今天还带着他来这里,还想见见这个李师师呢? 徐毅有些想不透这其中的奥妙,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这个赵佶老儿做事比较隐秘,毕竟一个皇上出来嫖娼不是什么光彩地事情,现在知道的人估计还是不多吧!这个赵栩肯定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一位!想通了这些之后。 徐毅的心又开始活泛了起来。 趁着老鸨还没有找来姑娘,徐毅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微笑道:“照赵公子所说,这个李师师地架子还真是不小,居然搞出一个这个名堂出来,难道她就有能力评价当今的风流雅客的才气吗?” “徐兄可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个师师姑娘了,我听说师师姑娘极有才华,凡是经过她点评的诗词,多是一些很好地诗词。 连那些被淘汰掉的文人都无话可说。 想必肯定自有她的不凡之处!”赵栩忙说到。 “哦?那我倒是对这个师师姑娘真是有些好奇了!”徐毅点头笑道。 赵栩自知文采不行,所以刚才也没有献丑。 现在看到徐毅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不禁有些惊奇,说实话他对徐毅还真不怎么看好,别看他很敬佩徐毅对当今局势的分析,可他毕竟没有一点功名在身,连个秀才都不是,想必是读书肯定不多,于是有些揶揄道:“难不成徐兄也想赋诗一首,让那师师姑娘点评一下吗?” 徐毅刚才早已是搜肠刮肚的在肚子里面搜罗了一番,他本身不是文科出身,对于诗词歌赋之类的所记不多,刚才暗骂了半天,为什么老天不把他穿到唐朝以前,那样他随便把一些唐诗丢出来都堪称惊世骇俗了,说什么也能混个大才子的名声,可偏偏老天就把他丢到了这个时代,这不是诚心难为他吗?宋朝貌似流行地是词,而他记的宋词本来就不多,还要想剽窃一下那些大词人的文墨,来闯关的话,还真是有些不容易,刚才想了半天好在南宋还是有不少厉害的角『色』,于是便搜罗出来了一首词,这会儿正在洋洋得意的在那里侯着呢!听到赵栩这么一问,徐毅笑道:“赵公子这么一说,还真是让我有了这个念头,不过在下读书不多,只是怕贻笑大方了!” 听徐毅这么一说,倒是挑起了赵栩的兴趣,赶紧说到:“不妨不妨,既然你有这个想法,不妨就作上一首出来,即便闯关不成,也不见得就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毕竟天天拿着诗词来闯关地也不止你一个,算不上丢人!快快试试,万一闯关成功,那你可就有福一亲当今东京汴梁地第一名『妓』了!”言语之中虽然不住鼓动徐毅,但还是有些不怎么看好他的意思。 李慕天也在旁边推波助澜地说到:“是呀!徐兄只管试试,你不是以前给我说过一句什么,即便事情再难,如果不尝试的话,就一分机会也没有,只有尝试了之后,才能有机会吗?” 徐毅这个汗呀!李慕天现在简直把他什么话都给记住了,连他自己都忘了什么时候给他说过这句名言了!现在倒是被他拿到了这种场合里面使用,汗!于是便笑道:“既然你们这么想看我出丑,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献丑了!” 赵栩看他果真要尝试一下,于是赶紧招呼人拿来纸笔伺候,徐毅自知自己的书法水平,钢笔字还马马虎虎,要是弄起这个『毛』笔字的话,肯定是会丢人的!于是招呼李慕天过来说到:“幕天也知道我的字实在不好,写出来的话,搞不好连送都送不进去,这样吧!你的字比我好不少,我来说,你来替我写可好?” 李慕天也知道徐毅虽然有本事,可对于他的字来说,还真是不敢恭维!于是也不客气,捋胳膊挽袖子『操』过『毛』笔说到:“那我便不客气了,徐兄还是赶紧念来吧!”一旁的那个赵栩于是更加不敢相信徐毅能作出什么好词来了!暗想,这次看来徐公子肯定是要出丑了!呵呵!他有些幸灾乐祸等着看戏的想法。 徐毅装模作样的在屋子里面转悠了几圈,开口『吟』到:“佳人多命薄,初心慕、德耀嫁梁鸿。 记绿窗睡起,静『吟』闲咏,句翻离合,格变玲珑。 更乘兴,素纨留戏墨,纤玉抚孤桐。 蟾滴夜寒,水浮微冻,凤笺春丽,花砑轻红。 人生谁能料,堪悲处、身落柳陌花丛。 空羡画堂鹦鹉,深闭金笼。 向宝镜鸾钗,临妆常晚,绣茵牙版,催舞还慵。 肠断市桥月笛,灯院霜钟。 ” 一词『吟』诵完毕之后,赵栩有些傻眼,没想到徐毅还果真就作出了如此一首绝妙佳作,心中暗想,看来这个徐公子还是深藏不『露』呀!他说没有功名在身,单凭他这首词,岂是一般读书人可以作出的!那他不去参加科考,难道是看不惯当今时局,自己不愿与那些当官的同流合污不成,想到这里,便又对徐毅高看了两眼,清流呀!这才是真正的隐士呀!自己能遇上这样的人,还真是不容易呀!说什么也要好好笼络住这个徐公子,让他为自己谋划谋划才行。 不管赵栩在那里琢磨什么,徐毅『吟』诵完这首词之后,心里面却在满怀歉意的连连对陆游说抱歉,自己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剽窃的他后世所作,只希望到时候陆大诗人千万别骂他才是!其实他没有想到的是现在离陆游先生出生还要等上两年时间,不过等陆游成名的时候,他徐毅估计已经是五六十岁的老家伙了!呵呵。 ------------ 第二百五十五章 风流子 第二百五十五章 风流子 李慕天听完徐毅所“作”的这首词之后,也大为震惊,和徐毅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一展文采,这个徐毅身上到底还埋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本事呢?可震惊归震惊,他还是赶紧提笔将这首词给写了下来,然后问徐毅到:“徐兄,此词甚妙,实在是难得的一首好词呀!虽然我学问不行,但也能看出此词的好坏的,不凡,绝对不凡呀!” 徐毅暗笑,也不想想这是谁做的词?这可是有小太白之称的陆游陆大人的大作呀!能凡得了吗?嘿嘿!不过嘴上却客气到:“哪里哪里!不过是有感而发而已,让赵公子你们见笑了!”心里面琢磨,要是陆游知道他这么说的话,保不准就先跑出来,找他收版权费了!剽窃,这是赤『裸』『裸』的剽窃呀! “徐兄不必客气,好就是好,连我也觉得这首词实在是妙不可言,如果徐兄再客气的话,那就是矫情了!真没有想到徐兄居然还有如此文采,佩服佩服呀!”赵栩也跟着说到。 “这首词叫什么名字呢?”李慕天看着已经写好的这首词问道。 徐毅立即回道:“就叫做风流子吧!” “好名!风流子!哈哈,实在是好名!自古以来便有人说,人不风流枉少年嘛,妙!实在是妙呀!”赵栩大笑道。 李慕天也连连点头,抄起狼毫大笔一挥,将词的名字写到了纸上。 “来人!老鸨!”赵栩叫道。 很快那个老鸨便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带来了几个姑娘,倒也是各个生的一副好模样,颇有一些姿『色』,但这会儿赵栩可没空看她们几个,而是招手让那老鸨过来。 将手中的那张纸递给了老鸨说到:“老鸨!你们师师姑娘不是有这个规矩吗?现在我这个好友也作了一首词,你现在便将它送到师师姑娘那里,看看我这位好友是否能符合她的要求,快去,快去!” 这个老鸨一看,纸上果真写了一首词,她也不知道好坏,但规矩就是规矩。 是不是能过师师姑娘的那一关,就不是她能管地了,于是赶紧答应下来,吩咐带过来的几个姑娘好好伺候赵栩他们,转身急匆匆的离开了房间。 要说这个老鸨也算是给赵栩面子了,起码找来的这几个姑娘也都算是红牌,各个生的袅袅婷婷,而且各个举止大方。 肯定是已经受过良好的调教了,倒也不会让赵栩他们几个感到倒胃,于是他们几个落座,各自身边坐了以为美婢伺候,喝着迎仙搂送来的美酒。 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 老鸨走后没有多长时间,便回转了过来,说已经将徐公子所作之词送到了师师姑娘地侍女手中,很快便会回复。 请他们稍候片刻。 赵栩他们点头,接着说起了海上的趣事,这可是徐毅的强项,于是便借着酒兴大肆开讲,什么百慕大三角,什么北欧海盗之类的奇闻异事,听得赵栩不住的拍案称奇,一脸的向往。 恨不得也能驾船出海,好好的去游历一番,原来不知道大宋以外还有如此多的国家,他还以为天下就大宋、辽国、金国、西夏、大理等还有周边地这么一些个蕞尔小国呢!以前完全就没有听说过还有这么多地方!这个徐毅年纪轻轻,居然就游历了这么多国度,实在是一个见识多广的人物,难怪对于当今时局能有如此清晰的见解,也难怪人家说行万里路胜过读万卷书呀!经过这么一聊。 徐毅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又重了许多。 正当他们聊的兴起地时候。 忽然门外来了一个小丫头,大大方方的问道:“刚才作那首风流子的徐公子可是在这里吗?” 赵栩赶紧答道:“正是!正是!你是何人?” “奴家是师师姑娘的丫鬟。 我们小姐说了,有请作这首词地徐公子过去她的绣楼!这位徐公子已经过关了!”小丫头说到。 赵栩闻听大喜,有些羡慕的对徐毅说到:“我就知道徐公子此词定能入那师师姑娘的法眼,看来我没有料错,徐公子刚来汴梁,便拔得头筹,实在是幸运呀!” 徐毅暗想,什么叫做拔得头筹呀!开苞那才叫拔得头筹呢!真是没有见识,现在我过去,至多也就是刷锅罢了!不过心里面还是很高兴,毕竟他可是能见上一见那传说中的一代名『妓』李师师了,也不枉来了汴梁这么一趟! 小丫头上下打量了徐毅一番,暗暗点头,看来写这首词的公子不但文采好,而且这副皮囊也相当不错,要是能再是一个达官贵人的话,能嫁给这么一个玉树临风的公子哥也是相当不错地美事,自家小姐是不行了,她有那个贵人霸着,已经不是一个自由之身,可要是他能看上自己这个小丫头也不错呀! 徐毅可不知道自己现在居然被李师师的这个小丫头惦记上了,心里面美滋滋的跟赵栩、李慕天客气了一番,然后跟着这个小丫头离开了屋子,朝着后面的院子走去。 还未进入绣楼,便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琴声如泉水一般从屋中涓涓流出,时而高亢,时而低『吟』,让人听了不觉间便会沉醉,徐毅虽然不懂音律,但也被这琴声深深打动,一代美人李师师果真不凡,虽然还未见其人,单闻此琴声,便让人不觉间心驰向往。 可能是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屋中的琴声忽然戛然而止,里面传出翠鸟鸣叫一般动听的声音:“可是徐公子到了吗?” “小姐!奴婢已经将徐公子带到!”小丫头赶紧回答道。 “小玉,请徐公子进来吧!”这个动听地声音再次从屋中传出。 这个叫小玉地丫头微微欠身,对徐毅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徐毅不禁心中一阵激动,终于还是能看到这个传说中地美女了,只是不知道她真是长的那么的倾城绝『色』吗?到了门前的时候,徐毅反倒开始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随着门扉轻启,徐毅迈出双腿踏入到了室内,屋中飘着一股单单的幽香,让人心情安静,整个室内装饰反倒没有外面那种奢华的感觉,到处都透着一种清新典雅的感觉,让人无法挑剔出一点『毛』病,整个屋子中都是一种素『色』格调,显得是那么清新自然,透过薄薄的轻纱,徐毅看到一个靓丽的身姿就站在屋中。 轻撩薄纱,只见一个妙龄女子正立在当堂,一身丰润曲线被一件并不华丽的罗裙衣裳极好的衬现出来,乌黑亮泽的黑发轻轻挽起,上着却只是用一个简单乌木叉固定,红唇含朱,眼眸顾盼流波,眉如远黛,艳照四周,却有不让人感到一丝妖艳,相反给人一种清雅秀丽的感觉,难道这就是李师师,那位艳冠流晶河,轻俘帝王心的绝代佳人吗?徐毅不禁有些看呆了! 在徐毅看着她的时候,李师师也同样在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男子,同样也感到有些意外,没有想到做出如此绝妙之词的居然还是一位翩翩公子,不觉间有些暗中窃喜,虽然徐毅如此直视着她的面容,多少有些不恭,但李师师却没有从他眼神中看到一丝『淫』亵的目光,这种目光她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过了,这个徐公子的目光之中似乎包含了许多东西,十分复杂,有惊艳、有欣赏、有爱慕,甚至还有一种怜悯,正是这种怜悯的目光,让李师师忽然有些心颤,这个年轻公子为何会看到自己之后,目光如此复杂呢?他似乎在可怜自己,可自己现在名冠京都,又有什么值得他可怜之处呢? 虽然明知眼前这位只是一个『妓』女,可徐毅却产生不出一点亵玩的想法,反倒突然生出一种心痛的感觉,如此佳人,怎么偏生落得红尘,不得不迎奉那些凡夫俗子,实在是一种憾事呀! “这首词是公子所作的吗?”李师师看着徐毅似乎还有些发呆,心中微微有些得意,对于自己的美丽,她是有充分的自信的,徐毅这种表情并不出乎她的意料,何况她也并不讨厌徐毅这种眼神,可一直这么呆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呀!怎么说也要先打破这种气氛再说,于是李师师莲唇轻启道。 李师师的话将徐毅从那种感伤之中拉了回来,脸上微微一红,还是厚颜答道:“正是在下所作,让姑娘见笑了!” 李师师微微一笑,心想这个徐公子居然还有些害羞,哪里知道他这是在因为自己剽窃人家陆游老先生的佳作而感到不好意思呀!于是十分优雅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徐毅坐到桌边。 桌子上放了一套十分雅致的茶具,徐毅坐到了桌边,李师师玉手轻抬,拿起茶壶,为徐毅倒上了一杯香茗,然后十分优雅的将茶杯送到了徐毅的面前:“公子请用茶!” “哦!多谢师师姑娘!”徐毅赶紧客气道,接过了茶杯,微微的品上了一口,茶水味道不错,他看着李师师娇艳的面容,忽然有些口干的感觉,于是仰头,便将那杯香茗一饮而尽,放回到了桌上面。 李师师有些愕然,这可是当今皇上送给她的贡茶,外面可是千金难求的,可这个徐公子却一饮而尽,如此牛饮岂不是暴殄天珍吗?看着徐毅斯斯文文的样子,可这么饮茶,却不似一个文人的饮茶方式呀!不由得便对这个徐公子又多了两分好奇的感觉。 ------------ 第二百五十六章 别人笑我忒疯癫 第二百五十六章 别人笑我忒疯癫 “公子的这首风流子奴家已经看过了,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过如此佳妙之作了,今日一见,奴家对公子的才华十分钦佩,但不知为何,看过这首风流子之后,却让人产生出一种伤感的感觉,难道徐公子这是在有什么所指还有有其它缘故呢?”李师师拿起那张由李慕天代笔所写的风流子对徐毅问道。 徐毅只是记得这首陆游的词,对于其中含义也知道一些,知道此词写的颇有一些伤感,其中到底是在感怀什么,他就不是很清楚了,不过用在勾栏之中,倒也十分合适,于是硬着头皮说到:“小生来之前便久闻姑娘盛名,觉得像你这样的绝代佳人流落此处,实在是人的一大憾事,所以便随手得来了这首风流子,一切都在这首词之中了!姑娘也不必深究什么了!”他打了一手太极。 佳人多命薄,……人生谁能料,堪悲处、身落柳陌花丛,李师师低头再看这首词的时候,忽然觉得这岂不是就是在哀叹她们这些女子的命运吗?这首词用到她的身上,还真是贴切呀!想想自己的身世,她本来是一个良家女子,只因命运多舛,后来以至于流落勾栏,成为了一个『妓』女,如果不是命运的话,她很可能便会成为一个普通人家的『妇』人,相夫教子,想来也是其乐融融,也不用如此迎来送往,受那些恩客的狎玩,可对于这种生活,她也并不是特别抵触,甚至有些矛盾,假如不是命运的话,她也不能成为名震京都的一代名『妓』,被那些文人墨客,王孙贵族所追捧。 天天能受到众多才子仰慕,这种生活是普通女子万万不可能体验到的,李师师多少有些矛盾,不知道自己现在这种情况到底是有福还是薄命了。 李师师低头想着自己的命运,忽然室内便有些冷清了下来,徐毅看李师师低头看着那首风流子,也不去惊扰她,而是自己倒了一杯香茶。 慢慢的品味了起来。 良久之后,李师师似乎也意识到了室内的这种尴尬气氛,赶紧收拾心情,微微对徐毅展颜一笑,立时让室内为之一亮,徐毅看得不由有些心神摇曳起来,如此红尘一笑真是让人不能自己,难怪那么多文人『骚』客。 愿意为这个李师师填词写曲,实在是让人难以把持呀! “听公子口音,似乎是来自南方,但不知公子是何地人士呢?又在何处供职呢?”李师师忽然问道。 “哦!在下乃杭州人士,并无什么官职在身。 不过只是一行商之人罢了!”徐毅作答。 听闻徐毅居然不是为官之人,而是一个商人,李师师心中不免有些遗憾,他这样地公子哥。 如此好的文采,却没有为官,实在有些可惜,不觉间眉目之间也『露』出了一丝轻慢之『色』,她天天见到的不是一些达官贵人,便是一些莘莘学子,还真是没有什么商贾能入得她的这间绣房,于是便有些淡淡的说到:“原来公子是个商人呀!实在有些可惜了!” 也就是这么一句看似无意的话。 却立即提醒了徐毅,本来他对这个李师师很有好感,想要在这里多坐片刻,倒也没有想要真是和她发生点什么事情,毕竟那赵佶老儿已经是这个李师师的入幕之宾,哪儿有老丈人和女婿同嫖一个女人的事情呀!而且听李师师地这句话,她也颇有一些瞧不起他们这些商人的意思,心中于是立即便有些不快起来。 于是笑道:“可惜?这又有何可惜之处呢?难道师师姑娘看不起我们这些商人不成?商人又怎么了?我们靠自己双手吃饭。 从不寄生于他人之上,处处都讲诚信。 比起那些士子文人又有何卑贱呢?倒是有些当官之人,反倒让我有些实在看不起,整日里都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说了一套,行的却又是一套,看看天下的百姓,多少人因他们横征暴敛而流离失所,无以安身,比起他们来,我更觉得我们这些商人要高尚许多,又何来可惜之说呢?” 李师师本是无意中的一句话,却招来了徐毅这么一通话,不禁让她有些愕然,可听听徐毅所说,又觉得实在是有道理,自己父亲不就是正是因为那些贪官污吏们的冤枉,而枉死于狱中的吗?反倒是商人们,往往更比那些文人要讲究诚信之说,可能是她一直以来都和这些达官贵人们接触地缘故吧,所以才会觉得商人是一种卑贱的职业,才会无意中说出了这么可惜两字,于是赶紧道歉到:“公子切莫误会,奴家并无轻视公子的意思,只是……只是……”可能是刚才徐毅忽然一顿抢白的原因,本来也算是伶牙俐齿的她忽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刚才自己所说地可惜两字,说话也不那么利索了。 反倒是徐毅笑了起来道:“姑娘不必解释了,我知道姑娘并无轻视在下的意思,这也就知足了,但天下人却不和姑娘这么一般见识,总认为我们商人是只求利字,却不知这天下士农工商,缺一不可,非要去分出一个三六九等,将我们商人肆意贬低,如此一来,徐某如果再留在这里,岂不是反倒扫了姑娘的兴了吗?今日能得见一眼姑娘,徐某也便知足了,改日如果有缘,徐某当再来拜访就是了!告辞!”说着徐毅便站了起来。 徐毅这么一说,实在是出乎李师师的意料之外,急忙站了起来,急忙说到:“徐公子一定是误会了,奴家并未有丝毫不敬之意,而且家父以前也是为商之人,岂会因公子地身份而轻视公子呢?还请公子万万不必计较!” “师师姑娘能有此言,徐某也便知足了,徐某也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天『色』不早了,也该回去休息了,免得让人知道了我这等人在这里,小了姑娘的身份,反倒让姑娘以后难做,告辞!”这次徐毅可是去意已决,转身朝外面走去。 看着徐毅决绝的脚步,望着他宽厚的臂膀,李师师忽然生出一种难言的情绪,此人虽然不过只是一个商人,可比起那些整日里一口仁义道德的官人们,他更让自己觉得钦佩,如果就这么让他走掉的话,岂不是再也难以碰到如此的奇男子了吗?于是也顾不得什么害羞,赶紧再次叫到:“公子留步!难道公子在作此佳词地时候,想的不是要有机会见上我一面吗?如何现在反倒急匆匆要走呢?” 听闻李师师的话之后,徐毅停下了脚步,转身过来望着李师师那带着微微焦急的娇颜笑道:“师师姑娘此言差矣,虽然徐某确实是做了此词,但心中却从未对姑娘有一点非分之想,特别是见到了姑娘之后,心中更多的只是感慨,现在既然已经见到了姑娘,也就已经满足了,如若不走的话,反倒让我自己都有些鄙视自己了,人世间其实来去匆匆,所有人对于世间都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仰慕也并不代表就一定要占有才行,在下告辞!否则我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勇气走了!” 听着徐毅的话,李师师轻咬贝齿,觉得这实在是她有生以来最大的失败,她还是第一次遇上有人居然不留恋她地美『色』,只是前来见上她一眼之后,便毅然离去地,难道天下还真是有男人能经得起自己美『色』的诱『惑』,仰或是根本就视她地美『色』为无物的男人,这个徐公子也太特立独行了一些吧,于是她轻咬下唇恨恨的小声说到:“真是一个疯子!” 此时徐毅已经走出了她绣房的大门,在门外忽然传来了徐毅的朗声大笑:“哈哈!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听着徐毅的渐渐远去的朗朗笑声还有他留下的这首诗,李师师不禁有些痴了,缓缓的坐在了桌子边上,忽然又赶紧起身,找来了纸笔,匆匆忙忙的将这首诗记录了下来,然后捧着这首诗默默的咏诵,今夜她李师师注定无眠了! 可殊不知在迎仙搂一处无人之处的黑影之中,一个人抱着一棵开满梅花的梅树正在用脑袋猛撞,最里面还小声嘟囔着:“我让你装什么大瓣蒜呀!我让你装什么清高呀!完了,这下完了,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呜呼!今天晚上我可去什么地方过夜呀!老天爷!再给我一个机会吧!我说什么也不再装清高了,我说什么也不出来了!……” ------------ 第二百五十七章 枯骨之冢 第二百五十七章 枯骨之冢 当得知了徐毅居然没有留宿李师师绣房之中的事情后,赵栩和李慕天不禁都为徐毅感到扼腕叹息,可又都为徐毅的清高颇为敬佩,可谁知道他脑袋现在头发里面还有一个大包呢?真是头发里的疙瘩,不说就没人知道。 李慕天告诉了赵栩,他们家在汴梁的店铺位置,请赵栩一旦有事的话,不用派人跑到杭州,只要派人通知了他家的店铺,自然很快便会将消息传回杭州,赵栩记下了这个事情,李慕天才告辞去处理他家的生意了。 而徐毅没事,就留在了济王府中,没事便被赵栩拉着谈论当今时局,或者是拉着听徐毅听他讲那些有关海上的趣事,两个人几天之中,交情便又深厚了许多,连那些赵栩的亲卫再看到徐毅也毕恭毕敬了许多。 可没有想到的是,那李师师居然还是从老鸨那里打听出来了徐毅原来是济王赵栩带去的朋友,于是便派那丫头小玉来王府打听徐毅的消息,被赵栩得知之后,一再怂恿徐毅再去会会那李师师去,可被徐毅给推辞掉了,如此一来,被李师师得知之后,更是对徐毅念念不忘了起来。 来了汴梁之后,需要等候李慕天处理这里的事情,所以徐毅便在这里逗留了几天,赵栩偶尔之中无意说到:“虽然我身为一个王爷,看似风光无限,可在这京中举目望去,还真是没有什么深交之人,如果不是你徐兄来到汴梁的话,恐怕连个可以推心置腹说话的人都没有几个,以前还好一点,我有一个公主妹妹倒是和我很谈得来,可是现在……唉!” 徐毅当然知道他所说的这个妹妹是谁。 差点忍不住认了他这个大舅子,告诉他现在坐在他眼前的就是他公主妹妹的夫君,而且连他的小外甥女都已经有了,可想了想之后,还是忍住了自己这种冲动,这种事情还是不说为好,起码现在不是时候,别看这个赵栩现在和他称兄道弟。 可一旦听说是他拐走了自己地妹妹,还搞出了一个女儿的话,说不定当场就会跟他翻脸,不拿着宝剑把他给剁了才怪!本着小心能使万年船的基本原则,告诫自己冲动是魔鬼,最终还是忍住了这个念头。 到汴梁不去看岳艮是肯定不行的,如果是徐毅自己的话,恐怕到不了那里。 便会被禁军抓去严刑拷打『逼』问了,可有了这个赵栩之后,事情也就简单了许多,虽然赵栩在京中并不得志,但他的皇子身份还是在的。 再说岳艮本身也是赵佶建的皇家游园,别人去不得,不代表皇家地人也去不得,所以在赵栩的带领下。 徐毅终于还是见到了这个历史传说中的岳艮。 岳艮始建于政和七年,现在是宣和四年,历时七年才算是完工,整个岳艮是由梁师成主持所建,可以说是征尽天下奇石所建,花石纲中的大部分奇花异石便用于此,就建在景龙门之内。 这里磊石为山,疏泉为湖。 奇花异木争奇斗艳,亭台楼阁金碧辉煌,还有鹤庄鹿砦等动物景点和村居野店等民俗风景点缀其间。 赵栩告诉徐毅说,这个岳艮是茅山道士刘混康所说这里风水好,地势如果增高,皇室就能多子,由于位在道家八卦的艮方,改称艮岳。 周围广袤十余里。 峰高九十步。 因大量征发花石纲,天下奇石怪木荟萃一地。 集天台、雁『荡』、庐山之奇伟,两川、三峡、云梦之旷宕,宛如名山大川、阆苑仙葩装点成人间胜境,实在是美不胜收,看得徐毅更是眼花缭『乱』,两眼几乎忙不过来了,如果单从艺术上来讲,此岳艮绝对是中国历史上难得一见的登峰造极的园林作品,假如留到后世的话,定能再成为世界一大奇迹,其间融入了多少宋人工匠地智慧,简直难以胜数,无不体现出了匠人的独到之处,让人在其中流连忘返。 可反过来一想,徐毅便觉得不是滋味了,虽然这里美轮美奂不假,可惜却是竭天下之力,迎奉一人所为,也正是这个岳艮还有那个延福新宫的建造,令大宋国力大损,国库几乎被掏空,养肥了一帮贪官污吏,全国各地被这帮混账东西闹得是民不聊生,从它们开工建造,到金人南下被毁,也不过就是短短十年之间,不但什么实质的东西都没有留下,却只留下了一个千古的骂名,昏君呀!这个赵佶还果真是一个地地道道地昏君呀!赵匡胤要是知道后世有这么一个子孙的话,估计早爬出来把这个赵佶剁把剁把拉去喂狗了! 赵栩也看出了徐毅越来越面『色』阴沉下来,于是看看四下无人,便问徐毅到:“徐兄不是早就想来看看这个岳艮了吗?现在我带你前来,看到了这里之后,怎么反倒不高兴了起来了?” 徐毅望着眼前这个岳艮开口说到:“王爷恕在下直言,在下想问一下王爷,在您眼中,这里可是什么?” 赵栩疑『惑』的望了望眼前这个美绝人间的岳艮说到:“我不太明白你地意思,不过这岳艮在我眼中也不过就是一个假山而已,至多也就是别具匠心所造,美轮美奂了一些罢了,那你看这岳艮又是什么呢?” 徐毅抱拳对赵栩深施一礼道:“在下不敢说!如果王爷想听在下的意见的话,还请先恕在下不敬之罪才行!” 赵栩一听便知徐毅开口肯定没有好话,可自己却也想听听他的见解,于是说到:“你我已是可推心置腹的朋友了,没有什么冒犯不冒犯的,有话你便直接说来好了,我没有那么小气的!” 徐毅这才说到:“如果让我说的话,此岳艮在我眼中其实便是一堆枯骨之冢而已!” 赵栩皱眉问道:“此话何讲?” “王爷可知道当今陛下下令建造这个岳艮,可耗费了多少银钱吗?”徐毅问道。 赵栩合计了一下答道:“具体数字我不清楚,但据我所知,恐怕不下千万两白银才对!耗费确实巨大呀!” “这正是我说地它不过只是一堆枯骨的缘故,要知建造岳艮和延福新宫所耗之巨,简直无法计数。 天下因为此处而破产的百姓何止千户万户之多,这些人大多都已变为饿殍,如果将他们的尸骨堆积起来的话,恐怕即便是这里地规模,也难以企及呀!这里的涓涓泉水,在我看来,哪里还是什么泉水,其实就是大宋百姓的鲜血呀!”徐毅痛心疾首地说到。 他这么说已经算是客气了,其实心中还有一句话没有说,这个艮岳其实更像是埋葬大宋王朝地一个坟冢。 赵栩彻底沉默了下来,他知道徐毅说的对,因为他出去游历地时候没少见到因为花石纲而破产的家庭,更是没少听到过民间地怨言,徐毅这么说一点也不为过,恐怕事情比徐毅说的还要严重。 难道自己飞父皇就一点都不知道吗?到现在还在继续让那些佞臣们督办造作局,征发花石纲,如此下去,难道真是要将大宋天下闹得无法救『药』才行吗?他的心也跟着徐毅一起沉了下去。 两个人默默的走出了景龙门,上车回到了济王府中。 然后又一起心情沉重的坐了下来,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经过这趟汴梁之行,他更是深切的感受到了赵佶老儿的穷极奢华到了什么地步,他带着他手下的那帮佞臣贼子推动着大宋地巨车。 继续朝着覆灭的悬崖走去,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们。 而徐毅的话,也让赵栩感到深深的羞耻,他深为自己不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感到懊丧,自己父亲如此蹂躏天下,却尤不自知,继续挥霍享乐,醉生梦死。 如此下去可如何了得呀!难道大宋祖宗留下地基业就这么沦丧在他老爹的手中吗?他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了,自己上书劝谏绝对也是一点作用也没有的,如果他现在跳出去说大宋快要灭亡了,恐怕当场就会被他老爹赶出宫门,削王看押起来,更会让他那些兄弟们视为笑柄,他不敢这么做,也不能这么做。 看着赵栩郁闷的样子。 徐毅也无法开解他什么。 最终也只能叹息一声说到:“王爷忧国忧民,其实也是我等宋民地福分。 此事不要多想了,还是按照前几天咱们所议那样,韬光养晦,多多积蓄一些力量,有朝一日一旦有事,我想王爷定能为大宋力挽狂澜于危难之中,到时我徐某不才,定当倾尽家财,助王爷一臂之力!” 赵栩无言的拍了拍徐毅的手臂,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忽然之间,两人再次拉近了一些距离。 而崇德殿中这个时候,微微已经开始发福的徽宗正在伏案作画,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好长时间没有见过的七子赵栩,于是停下了手中的笔,直起来腰对身边的内侍问道:“近来好久没有见过老七了,现在他都忙些什么?有没有又跑出京城,到外面逛『荡』?” 内侍躬身答道:“奴婢倒是听说过济王的事情,济王自从上次上书被陛下斥责之后,便安生了许多,没有听说过他再出京,不过他也不怎么和其他皇子们来往,闲暇地时候便在京城四处走走,前两日还听说他外地来了两个朋友,似乎都是商人,并带着其中一个去艮岳游玩了一番,其它便无什么逾越的事情了!” 徽宗对于这个消息很不以为意,哼了一声说到:“实在是不可就『药』,天天和那些市井之徒交往,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没事就老想着往外面跑了!不务正业!” 内侍赶紧躬身迎奉到:“圣上英明!……” 听了内侍一通马屁之后,徽宗心情又大好了起来,颇有些神清气爽的感觉,伸展了一下腰说到:“传王辅来见,我要微服出宫!” “喏!”内侍赶紧退出大殿安排去了。 ------------ 第二百五十八章 离京 第二百五十八章 离京 汴梁城外随着春天的到来,早已是一片绿草茵茵,各种野花也纷纷竞相绽放,把偌大的天地装点的一片美丽,微风轻抚,空气中飘『荡』着浓浓的花香,让人嗅到之后,不禁心旷神怡。 而此时却也有人心绪十分低落,西郊十里之外的长亭外面,一群神情肃穆、彪悍之人将长亭围在中间,形成保护的姿态,长亭之中,赵栩拉着徐毅的手恋恋不舍的告别,短短数日之中,二人便有一种心心相惜的感觉,仿佛已经是交往半生的老友一般,这种事情放在其他人身上绝对是不可想象的,可偏偏就发生在了赵栩和徐毅身上,两人的身份可以说是有着天壤之别,可似乎这种身份的差距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友情。 徐毅辞行之前,赵栩为他亲笔写了一封书信,并郑重其事的盖上了他的私印,虽然他只是一个闲王,但毕竟皇子的身份还在,地方官员见到他的亲笔书信还是不敢怠慢徐毅的,有了这封书信之后,也让徐毅多了一道护身符,下面的事情好做许多了,让徐毅十分感激。 除此之外,赵栩还将那套梦溪笔谈包装起来,送给了徐毅,让他带走,更是让徐毅感激万分,颇有一丝愧疚之感,这些日子赵栩多次提及过失踪的皇妹,『露』出了浓浓的挂念担心之情,可徐毅最终还是没有向他吐『露』真言,看着赵栩对他如此看重,心中感慨万分。 “徐兄,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便送到这里好了,只是今日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次相见,可惜偌大一个京城之中。 再也没有像徐兄这样可以让本王推心置腹说话的人了!本王今日备下一点薄酒,你们再饮上一杯,算是我为你送行了!徐兄请!”赵栩说着端起了酒杯。 徐毅赶忙接过酒杯,颇为感激的说到:“王爷对草民的礼遇让草民感激不尽,虽然此去我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王爷,但草民却可以保证,一旦王爷有事的话,草民定会尽快赶来。 何况天下虽大,杭州离这里也不过就是千里左右,你我还可以书信来往,王爷在京城之中要多多保重才是,相信有朝一日,你我还会相见的!我还是那句话,假如事情如我们所料的那样,徐某不才。 绝对不会袖手不管,定当倾力报效王爷地知遇之恩!王爷请!” 李慕天很清楚济王这是专程前来送徐毅的,所以很自觉的没有参与其中,而是和李波等人候在亭子外面,不时的说笑一些什么。 附近的官道上过往之人看到这里有不少彪悍的侍卫,便知道亭子中肯定有大人物在,所以也没有人不识趣的到长亭之中歇息,而是偷偷的瞅上几眼之后。 便匆匆地赶过长亭,继续他们的旅程了。 长亭之中洋溢着浓浓的离别的伤感,徐毅看着这样的景『色』,心中忽然想起了一首非常老的歌曲,于是借着淡淡的酒意,拍着膝盖清唱了起来:“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已被浊酒尽情欢,夕阳山外山,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 赵栩不由也被徐毅的这首充满离别伤感地歌声感动,仰首喝下了一杯酒,跟着徐毅学起了这首歌哼唱了起来。 正当徐毅登上大车。 辞别了赵栩准备上路的时候。 从通往京城的官道上来了一辆轻质马车,急匆匆的赶来。 当见到了徐毅他们这群人之后,车上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叫声:“徐公子慢走!” 众人于是都站住了脚步,疑『惑』地朝那辆马车望去,徐毅更是奇怪,要说在京城之中,他也只认识赵栩一个朋友,怎么现在忽然有人赶来叫他呢? 当车子来到近前的时候,车帘一挑,『露』出了一个小丫头的娇丽容颜,徐毅等人一看到她便笑了起来,原来果真是认识,这个丫头居然就是迎仙搂中当红头牌李师师的丫环小玉。 也许是急着赶路地缘故,小玉的小鼻子上有一些微微的汗珠,一见到徐毅还没有离开,便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在车夫的搀扶下,跳下马车来到了徐毅近前,她先对济王施了一礼之后又对徐毅微施一礼,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到了徐毅手中,乖巧的说到:“我家小姐这两日本想请徐公子到她绣楼一叙,可早晨我到了王府之后,听闻徐公子今日已经启程离开汴梁,我家小姐得知之后,便让我乘车来追,命我将这封信交给徐公子您!” 听完这个小玉的话之后,赵栩不禁对徐毅呲牙一笑道:“看来京城第一美女已经对徐公子情根深种了呀!徐兄这次没有能一亲芳泽,实在是遗憾之至呀!” 徐毅听了老脸一红,心中奇怪自己和那李师师总共相处了也不过就是一炷香的时间,其实并未有什么事情发生,她为何却对我念念不忘呢?难不成真地喜欢上了我吗?不会吧!徐毅对于自己的长相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虽然他自认为长相还算俊朗对得起大众,但绝对没有到貌似潘安的那种地步,更不可能让美女一见到他就马上产生出纵身入怀的想法,可这个天香国『色』的李大美人怎么会三番五次的要请他过去一叙呢?这会儿还巴巴的让小婢追来,给自己送上一封书信呢?这个事情是不是有些太扯了呢? 可当着这么多人地面他也不方便打开书信观看,于是犹豫了一下之后,便将这封信收入怀中,微微对小玉颌首道:“多谢小玉姑娘前来送信,徐某谢过了!回去请告诉你家小姐,徐某他日假如再来汴梁地话,一定会前往她的住处去探视她地!现在时候不早了,我还要赶路,请小玉姑娘回转便是!再会了!” 徐毅对着赵栩再次深施一礼,然后登上了大车,在李波等人的随护下,朝着黄河渡口行去。 赵栩等人站在官道之上目送徐毅的车辆渐渐远去,直到看不到之后。 才叹息一声对身边的张虎说到:“我们回去吧!” 张虎跟着赵栩时间很长了,是赵栩最为信任的亲信之一,所以和赵栩说话也相对随便一些,于是便奇怪的问道:“王爷为何对这个徐公子如此看重呢?再怎么说,他也不过只是一个商人而已呀!” 赵栩叹道:“此人大才岂是你可以看出来地!虽然我和他相交时间不长,但他的见解却是我平生见到的最为清晰的一个,比起那些天天自诩才高八斗的文士们不知道高出了多少,而且此人谈吐不凡。 虽然只是一个商贾,却面对我的时候从来都不卑不亢,有一种让人信服的气质,他这个人的见识更是远超出了我所见地所有人,单是他走过的地方,恐怕令我等穷极一生也难以企及,还有就是他身上似乎还埋藏着一种神秘,不知道他身上还有多少秘密。 举手投足的时候,都有一种甚至连我都为之折服的感觉,这种气质绝非是一般商人所能拥有的,我不知道你注意了没有,但我是注意到了。 徐公子身边的这些家仆,各个身怀武功,其中那个官家,更是一个高手!这些人即使比起你带的这些侍卫。 恐怕也只强不弱,什么样的商人,能拥有这么一批手下呢?我开始有些好奇了!奇怪地是他这个人极为看重天下百姓的疾苦,言语之中总是流『露』出一种对当今朝廷的失望,我想这便是他一直不肯接受我的建议,不肯出仕的缘故吧!我相信假如有朝一日,天下真如他所料地那样的话,他绝对能一鸣惊人。 即便是他匡扶宋室江山,我也丝毫不以为奇!张虎记住,千万不可小觑此人,他身上拥有的能量绝对不小于我!以后看到他,要像对我一样尊重,知道了吗?” 张虎听完赵栩对徐毅的评价之后,也不由开始更加重视起了这个徐公子,于是郑重点头答应到:“属下明白了。 以后我再见到徐公子。 定会对他恭敬地!不过刚才我和那个姓李的官家聊了一阵,他说他们徐公子在杭州拥有一个专门为海商护航的镖局。 这些人既然要给别人护送,肯定就要有些武功吧!”张虎为徐毅找到了一个很合理的解释。 徐毅坐在车上,不时扭头看身后为他送行的赵栩,心中波涛滚滚,赵佶老儿实在无识人只能,自己儿子中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存在,不但他发现不了,却还不喜欢他,处处打压,假如他现在幡然悔悟的话,能将天下交给这个儿子的话,说不定北宋还有一线生机,可眼看着这种情况是绝对不能发生了,偌大一个济王府,在他呆地这几日之中,甚至没有一个朝中的重臣前来探望,可见赵栩在京中的力量是多么的薄弱,虽然他说来贵为王爷,但要比起那些徽宗宠信的佞臣来说,他甚至什么都不算,徐毅现在算是理解了赵栩为何总是觉得孤寂了,宁愿没事到处跑,也不愿留在京城之中,这里的生活对于他来说何尝不像是一个巨大的监牢呢?徐毅也明白了赵栩为何会如此看重自己,这么把自己当作知交了! 正当徐毅想着这个事情的时候,李慕天很不合时宜地凑过来笑着问道:“徐兄不是在想那师师姑娘吧,没想到徐兄文采还如此出众,居然一下便俘获了美人心!呵呵!” 徐毅老脸一红,自己有多少墨水自己知道,他还真是把刚刚收到地这封信给忘掉了! ------------ 第二百五十九章 山贼 第二百五十九章 山贼 徐毅给李慕天了一个老大的白眼,李慕天嘿嘿笑着坐到了一边,徐毅这才从怀中『摸』出了那封信。 打开信封之后,里面放了一张薄薄的信纸,依然在散发着一股兰花一般的清香,让徐毅闻之一『荡』,当信笺被张开之后,数行小楷跃然目中,字迹娟秀异常,让人看的赏心悦目,整张纸上没有多言什么,只是写着徐毅当天在迎仙搂中所作的一诗一词,再无它言,徐毅没有想到自己带着酒意随口『吟』诵的那首唐伯虎的诗居然也被李师师牢牢记住,并收录了下来,成了他徐毅的大作,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但至于为何李师师只将他所作的两首诗词抄录给他,徐毅就有些想不出来缘故了。 当徐毅还在苦思冥想的时候,李慕天又忍不住好奇伸着脑袋凑了过来,看了看信纸上的字迹之后,不由赞道:“字是好字,诗更是好诗呀!妙!实在是妙!才子配佳人!嘿嘿!这首诗也是徐兄所作吗?我怎么不知道呢?此诗狂放不羁,一副看破红尘的感觉,怎么也看不出来徐兄还有如此狂放的心境呀!小弟佩服!” “去!不过是酒后随口所得,有什么好的,我来问你,这个李师师信中什么都不写,只收录了我的两首诗词,这又是为何?你能想明白吗?”徐毅把信纸小心叠好,装入信封之中再次收入了怀中对李慕天问道。 这下李慕天立即拽了起来,摇头晃脑的装成某方面的专家状酸溜溜的说到:“这个还不明白吗?她这其实就是想向你表明心迹,意思就是她已经将你放在了自己心中,已经不需多言,倒比洋洋洒洒说一番对你的思念更要贴切,徐兄怎么连这都不清楚呀!” 结果是又得到了徐毅的一个老大的白眼之后,再次闭嘴不言了。 既然想不清楚就想不清楚了。 徐毅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他本来就无意想去掳得李师师地芳心,不过只是满足了一下自己的遐想,见识一下历史上著名的李师师本人而已,现在他已经达到了目的,至于李师师怎么想他,就让她去想好了。 “幕天!我们下面的路程怎么安排?”徐毅开口问道。 “我们渡过黄河之后,便进入河北西路地界。 然后走相州达邢州,到那里之后,恐怕我便要于徐兄分手,我还要到真定、河间等地采办一些货物,收拾一下那里的家业之后,估计会沿着黄河逆流而上,到达大名府,然后回转杭州。 不过徐兄放心,在邢州徐兄假如要采办打量钢铁的话,我自会给徐兄安排好运输的事情,先从陆路将徐兄采办地钢铁运至郑州之后,改为水路。 走汴河到扬州,然后在扬州装船出海便是了!”李慕天安排到。 对于宋代的地名,徐毅总是弄的有些晕晕乎乎的感觉,总是对不上号。 相州是后世的什么地方他也是刚刚知道,原来相州也就是后世的安阳,而李慕天说的走黄河逆流而上,就更是不明白了,于是便问李慕天怎么会从河间走水路到大名府。 李慕天看着徐毅觉得他有的时候精明异常,可总是在地理上犯糊涂呢?可一想他原本是个海龟,不清楚大宋地地理也有情可原,于是便耐心给他解释起来。 这么一解释徐毅明白了,原来宋代的黄河和后世的黄河在河道走向上完全不同,因为黄河水含泥沙量巨大,所以河床经常淤积,所以历史上的黄河也不断进行改道,而北宋的时候,黄河在郑州那里走向了北方,而不是像后世那样朝南方走汴梁、兰考等地经山东入渤海。 而是沿途经过了河北在天津入海。 费了好大劲之后,徐毅总算是搞清楚了这些事情。 不禁有些汗颜地感觉,自己总是说起北方的局势一套又一套的,可是在地理上总是在犯低级错误,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要想办法弄来地图参考一下才行。 李慕天带路,因为是大宋京都所在地的缘故,这里治安情况还算是良好,基本没有遇上什么危险,东京路显得还算是平静,所以众人没有用太长时间,便抵达了黄河,看着眼前奔流不息地滔滔河水,徐毅再次大发感慨,自己好歹也算是到了黄河了,这条河被称为中华民族的母亲河,是她哺育了华夏文明,以至于让中华民族屹立于世界之巅长达数千年之久,如果说没有黄河的话,恐怕也就没有中华民族了!可同样是这条母亲河,也带给了中华民族了沉重的灾难,从有了华夏文明之后,历史上便不断的记载有黄河决口的事情,每次黄河决口或者改道,无不让黄河流域的子孙们备受苦难,起码他现在站的地方,后世便是黄河地河道,所以对于这条母亲河,徐毅更多的怀着的是一种深深的敬畏之情。 众人在黄河渡口登船,渡过了黄河,一路朝相州走去,这时路上便已经开始出现了不少逃难之人,这些百姓拖家带口,一路风尘仆仆的朝南方涌来,本来就不怎么宽的官道上更是显得拥挤起来,徐毅对于眼前这么大量出现的难民有些疑『惑』,现在不是还没有和金人开战吗?怎么便出现了这么多难民呢?于是停车找到一些难民给予了一点吃的之后打听。 一问才知道,还是童贯老贼惹得祸,老东西带兵北伐辽国,别看宋军不是辽国地对手,被辽人打得是屁滚『尿』流,丢盔弃甲地逃了回来,但是这些无能之辈打不过人家辽人,却对自己百姓倒是很下得了手,宋军将官大多不怎么约束手下官兵,官兵所过之处,简直就如同蝗虫一般,一个地方接着一个地方的吃干拿净,本来北方百姓就不富裕,他们借口各种名目巧取豪夺,将这些百姓闹得更是无法生活,稍微贵重一点地东西都被抢走,被农民视为支柱的牲畜被官兵强征,更有无良之徒,干脆就明目张胆的抢劫、『淫』辱『妇』女,可以说是坏事干尽,加上宋辽反目之后,辽人再次不断有残兵越境劫掠宋人土地,比起官兵来更是要残暴数倍,总算是金人占据了燕京等地,将那里的辽兵打的落花流水了吧,结果是金人比辽人还坏,居然也加入到了祸害大宋北方的行列之中,不断的有金兵找到各种借口袭扰宋人,简直就把这边的宋人当成了提款机,想要钱就来抢,北边的好多地方的百姓实在过不下去了,只好举家南迁,希望避开刀兵的祸害,等到有朝一日北方安定下来之后再回去。 听完这些难民的诉说,徐毅心中又是一阵愤慨和悲哀,无论什么朝代,只要刀兵一起,最先受害的还是这些百姓们,而受害最深的也还是这些百姓们!看来北方的局势还在恶化之中,并没有脱离一点原来的轨迹,对于历史的巨车他只能同样怀着敬畏的心理去仰视,却没有力量去阻止,他知道,这些提前逃难的百姓,比起那些还在坚守着自己祖上的一点产业的百姓们也许还算是幸运的了,等到金兵入关之后,恐怕剩下的那些百姓们会更加苦难百倍,至于他们想等到北方安定之后回家的愿望,那就更是基本不可能实现了,赵构这个混蛋压根就没有打算夺回自己赵家的天下,只希望这些百姓们能在南方找到一个好点的落脚之处吧! 徐毅将李波叫了过来,低头小声交待了一番,李波立即安排人放出了鸽子,众人逆着人流,再次朝相州方向走去。 车辚辚、马萧萧,他们一路北行,渐渐的进入到了山道之中,路上行人也渐渐少了起来,而徐毅他们也纷纷紧张了起来,收起了原来的那种放松的状态,原因便是据说这边山中盘踞了不少强盗,经常袭击附近村镇,这些强盗大多也都是一些被官府『逼』得无法生存的穷苦百姓,所以他们被『逼』无奈之下,只好啸聚山林,落草为寇,靠着抢劫大户人家讨生活,说不上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但在徐毅李慕天他们的眼中,这些人一旦盯上了自己的话,可管不着他们是好人坏人了,铁定会把他们抢个干净才行。 因为这个原因,他们也加快了行进的速度,李波等人再次从车中拿下了各自的兵刃,配在了腰间,万一有事的话,也好做一下抵抗,对于遇上这些一般匪盗们,李波自信自己带着的这几十个弟兄们还是能够应付得来的。 经过两天赶路之后,汤阴也越来越近了起来,可是看着天『色』渐晚,即便他们再继续赶路,恐怕也已经是赶不上进入相州住宿了,于是李波在和徐毅商议之后,决定赶到前面十里远的一个驿站落脚,明天天亮之后,再行赶路。 众人一边行走,一边小心观察四周动静,现在天『色』已经渐晚,路上基本没有了什么行人,这种山道之中,最容易受到劫匪埋伏,众人不得不小心一些,而徐毅这会儿并没有担心这个事情,而是听李慕天说快到汤阴之后,想起了一个人,只是不知道现在他是否已经离家投军,还是呆在家中侍奉父母。 可是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怕什么,还就来什么,他们刚刚路过一个山脚,便闻听一阵梆子响,随着这阵棒子的响声,从四周林中涌出了百十号衣衫褴褛的贼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 第二百六十章 忠良之后 第二百六十章 忠良之后 徐毅正在想着是否要到汤阴县停驻一下,探访一下心目中的那个令他最为崇敬之人的时候,忽闻车外一阵大『乱』,人喊马嘶梆子响『乱』成一片,便知倒霉到底还是遇上强盗同行了,不过这是山贼,而他们是海贼罢了。 李慕天可没有徐毅这么镇定,立即吓的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徐毅一脸平静的安慰他到:“不要紧,不过是一小股山贼罢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有我在,自会维护你的周全,你坐在车中不要下去,我去看看!” 李慕天看到徐毅镇静,心中也多少安定了一些,强自做出镇静状说到:“徐兄小心,我可全指望你了!” 徐毅没有再多说什么拍他了一下肩膀,长身拿起了腰刀跃下了大车,抬眼望去,自己这些人已经被一帮山贼拦下,看来今天是要动手了。 而李波等人也早已拉出了兵器,拦在了前面,钱贵此时也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拿着他随身的大刀,准备随时动手,脸上却没有一点惊惧的模样,大牛虽然没有经过这个阵势,可还是跟着徐毅参加了对鲁老三的海战,加上现在他跟李波钱贵等人习武已经多时,身体倍儿棒,所以也不害怕,从车里面揪出了一根熟铜棍,擎在手中拉开了架势,至于那些跟着徐毅的弟兄们,更是各个都是经过李波严格挑选的人员,算得上是独龙岛精英中的精英,别看对方比自己这边多出不少人手,可他们也根本就不把这些山贼放在眼中,各个抄出了家伙,虎视眈眈的望着对方,只待李波一声令下便要冲过去砍杀一番。 虽然他们人少,但站在这里的气势反倒是比对面那些拦路的山贼们高出了许多。 徐毅再向对面看去,只见那些拦路抢劫的山贼们各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手里面拿的家伙更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什么都有,有地人提溜着锄头,有的人拿着镰刀,也有人弄来把粪筢。 当然也有人拿着把锈刀,更有人连这些都没有,干脆就掂了一根木棍,乍一看过去简直不敢相信他们就是山贼,不知道的遇上还以为是农民下地归来了呢!一看便知是一群饥民啸聚山林,这也是刚刚出道干上这种买卖的,看到这里徐毅有一种既可怜又可笑的感觉,这样的人即便再多。 遇上一般的人估计能捞一点便宜回去,但是遇上了他们这些悍匪,那可就跟送羊入虎口一般了! 好在对面那些饥民当众有一个人还有些模样,徐毅便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此人身上,只见此人年纪不大。 之多也就是有二十上下岁的年纪,还未蓄须,面容清消棱角分明,双目炯炯有神。 此子中等身材,人虽然精瘦,但骨骼却不小,看起来十分干练,站在那里如同一棵青松一般挺拔,给人一种威压地感觉,手中拿着一杆长枪,身上还斜背了一张硬弓。 背后有一副箭囊,虽然他也跟身边的那些饥民们一样衣衫破烂,但站在这些人中间的时候,却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往官道中间一站,颇有一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魄! 徐毅要说见到的武人也已经不少,可当他看清楚这个青年之后,还是暗暗的叫了声好。 假如刚才看到的那些人都是一群绵羊地话。 那此子便是一头猛虎,他可以不当那些饥民成一回事。 可却不得不重新衡量眼前的这个青年人了! “大当家,我带弟兄们过去将这些不长眼的家伙给砍了吧!”钱贵拎着手中的大刀跃跃欲试的凑了过来,请示徐毅到。 李波也站在了徐毅身边,做出了随时准备冲过去开杀地架势,其他弟兄也都纷纷同时跨前了一步,形成了一个半圆圈子,以李波为首,形成一个锋锐队形,只等徐毅发话了。 徐毅这会儿看着眼前这些跟饥民几乎无甚分别的山贼,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忍,这些人本来都是和自己手下一样的苦哈哈,要不是被官府『逼』得实在走投无路的话,怎么可能拿着这些家伙出来劫路呢?杀掉他们简单,可他忍心吗?徐毅自问好像是不忍,于是抬起手止住了李波他们,自己朝前走了两步出了人群,李波赶紧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生怕他有一点闪失。 对面的那个年轻人一看便是这些饥民的首领,当他看到徐毅这边的架势之后,立即便有些皱眉起来,他倒是没有感到害怕,因为他对自己的武功十分自信,即便杀不光对方,也不会有大碍,但却知道,对面这些人绝对不是他领的这帮人可以对付的,说不定抢不了对方,恐怕还会让他领地这些人伤亡惨重,于是这会儿也开始有些犹豫起来,刚才只是看到这个车队从远处行来,并没有太注意随行的这些人员,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能碰上这么一批彪悍的人手,于是对于这个下车的年轻人的身份也有些怀疑起来,什么样的商人,能拥有这么一群手下呢? “不知各位拦住我们的去路,有什么事情吗?”这个年轻人还在考虑是否下手抢劫这个队伍的时候,徐毅首先开口发言了。 显然这个年轻人对于干这行还没有什么经验,被徐毅这么一问,反倒有些脸红了起来,犹豫了一下之后,鼓足了勇气大声说到:“我们拦下你们还能有什么事情?当然是想从你们那里讨些银子过来,好混口饭吃罢了,要是识趣地话,留下你们地车子马匹,赶紧离开,我们并不愿意伤你们的『性』命!” 徐毅看到这个年轻人居然有些腼腆,顿时笑了起来,他自己当初第一次参与抢劫货船地时候不也是有些这种心理嘛,看来此子果真还没有干过什么坏事,如果能劝说一下的话,还是让他不要再做这样的山贼好了,实在太没有前途了!于是笑问到:“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也请你看一下,你的这些人和我的这些人比比。 你觉得能劫下我们吗?” 反正事情也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这个年轻人干脆把心一横叫道:“我知道我们的人没有你地人厉害,但我们人多,而且有我在,不见得就拦不下你们,我不想平白杀伤人命,我劝你还是赶紧丢下你们的车马,快快离去好了!否则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徐毅看着他作势要动手的样子。 而且看去此子绷紧身上的肌肉的时候,简直就跟一头猎豹一般,心中忽然生出一种爱才的想法,假如此子不干这个,跟着自己的话,说不定又是一个李波呢!自己独龙岛现在像李波这种等级地高手还真是没有,于是赶紧摆手说到:“别急别急!我看你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坏人,为何非要当这中山贼呢?要知道干这个可是等于谋叛。 那可是要被官府抓住杀头的呀!难道你们就不怕吗?” 徐毅的话反而让这个年轻人发出了一阵冷笑,手中的长枪晃了一下,冷笑到:“这个天下难道还有什么好人坏人之分吗?你说的不错,我们本来确实不是什么坏人,要不是官府当官的还有像你们这样的有钱人『逼』得我们没有了活路的话。 我们难道愿意干这种掉脑袋地买卖吗?反正不反也是饿死,现在出来干上这个,说不定还能有条活路,废话少说。 你到底交不交出你的车马?” 徐毅更加笃定的认为眼前这个年轻人绝对不是什么坏人了,于是赶紧劝道:“别急,别急!听我说完,我知道你们的处境,单从你们这些人的穿戴还有面『色』上便能看出你们地难处,可毕竟干这行,不是长久之计,而且把你们『逼』上这种绝路的是官府。 还有本地的那些为富不仁的家伙,这又与我们何干呢?为何你们不去找那些人算账,偏偏要来抢劫我们这些初来贵地地人呢?不瞒这位小兄说,我虽然也算是有钱人,但我也不算是坏人,起码我做过不少好事,单单是我在南方的时候,就收留了上千孤儿。 假如你们今天抢了我们。 杀死了我的话,岂不是将我收留的那些孤儿也都给害死了吗?所以要是你们还算是好人的话。 那就不能抢我!否则的话,你们就真的成了彻头彻尾的坏人了!” 徐毅地话显然打动了这个年轻人,他刚才微微抬起了枪尖又渐渐放了下来,脸上带着疑『惑』和不信的表情问道:“你的话当真?” “日月为鉴,我说的话要是有半句假话,便不得好死!”徐毅对于这个誓言还是敢下的,他要的就是要看看这个年轻人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良知,现在看来,他刚才所说的话还是有些打动了眼前这个年轻人了。 听到徐毅发誓之后,而且看着他的表情绝对不是作假,这个年轻人犹豫了一下,身体放松了下来,扭头对身边地那些饥民问道:“咱们今天拦下地不是什么『奸』商,大家看咱们是不是应该放他们一马?” 他身边的这些人刚才看到了徐毅这边地一帮人各个亮出了明晃晃的刀剑,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一看各个都不是好惹的主,便知道自己这些人今天算是踢到了铁板了,本来就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该不该冲过去抢劫他们,搞不好抢不了别人,恐怕连自己的『性』命也要丢掉了,现在看到他们的头头似乎不想再抢这帮人了,正好就坡下轿,纷纷说到:“要是他们是好人的话,咱们不抢他们也罢,我看算了吧!” 既然看到自己这边的人没有什么意见,于是这个年轻人也就放弃了继续打劫徐毅他们的念头,把手中的大枪一挥,名手下这些饥民让开了一条道路说到:“既然你们不是『奸』商,那今天我们便放你们一马好了,你们过去吧,碰上我们也算是你们的运气!” 徐毅这下真是笑了,虽然对方已经让出了道路,但他却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反倒是背着手又朝这个年轻人走了几步说到:“不急不急,我看这位小兄也不是穷凶极恶之人,颇想和小兄结交一下,敢问一下,小兄尊姓大名吗?放心,我们绝不会跑去报官来抓你们的,我们才犯不着去找这个麻烦的!” 这个年轻人显然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如此大胆,自己都说了要放他们过去了,他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不说,反倒凑了过来,说什么想要跟自己结交一下,真是年年有怪事,就数今年多呀!嗑瓜子嗑出一个臭虫,什么人都有呀!于是他犹豫了一下,把心一横朗声说到:“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姓杨,名再兴,杨再兴便是我!” “好!杨再兴,果真……什么?你叫什么?杨……杨再兴?你就是……你就是杨再兴?”徐毅正想趁机和他继续交谈,可忽然觉得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接着他马上便想起了这个名字的来历,顿时被雷翻了!嘴里面颠三倒四的叫道。 徐毅的表情把杨再兴也吓了一跳,自己难道这么有名吗?貌似这个人刚才还说他是初来这里,而且是个南方人,怎么可能听过自己的名字呢?不会是认错人了吧!于是赶紧说到:“我想你一定是认错人了吧,弄不好是我和其他人重名了吧,你快快过去吧,我可不认识南方的人!” 徐毅这会儿还有些晕头转向,疾走了两步来到杨再兴的面前,两眼中充满了热切的目光,想要伸手拉住杨再兴的手,把杨再兴吓了一跳,赶紧后退了两步躲开了他,徐毅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似乎有些过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某种不良嗜好呢,于是赶紧也退了一步接着说到:“这里是汤阴地界,没错,应该没错,我来问你,你可是汤阴人士?祖上可是天波杨府的杨业杨令公?” ------------ 第二百六十一章 拐带高手 第二百六十一章 拐带高手 这个杨再兴也愣住了,自己祖上是天波杨府的杨家将,这可是个秘密,除了他的家人之外,很少有人知道这个事情,只因为他们家境败落,到了他父亲一代的时候,早已是家徒四壁,不堪杨家早日威名,为了不堕杨家威名,免得被人耻笑,所以才隐瞒身世,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奇怪的南方人居然一口便道出了他的家世,这可就奇怪大发了,难道这个人是自己远房亲戚不成?自己好像从来就没有听父母说起过他们家有南方的亲戚呀!于是一脸疑『惑』的问道:“正是在下,你是……?” 徐毅终于从刚才的震惊之中恢复了过来,这些天先是碰上那个李师师被雷倒了一回,总算是有了点免疫力,现在看到了他及其敬重的杨再兴,虽然震撼无比,却总算是没有太丢人,于是也不急着回答杨再兴的问话,扭头对身后的李波他们叫道:“你们先把马车收拾一下,咱们就地休息,将车上能找到的吃的先全部送过来,我要和这位杨兄弟好好说说话!” 李波本来就担心徐毅的安全,虽然这个山贼头说了要放他们过去,可这里毕竟还有一百多号贼人在,怎么能留在这里呢?于是赶紧出言劝道:“大当家,我看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赶紧赶路吧!到汤阴县城咱们再做休息的打算好了!” 徐毅把脸『色』一沉道:“这是什么话?我说了就地休息便就地休息,不要多问,赶快去安排,我信得过这个杨兄弟!快去!” 李波不放心的看了看那杨再兴,可既然徐毅已经说了,他也不便再多说什么了,但让他离开那是万万不行的。 于是扭头对身后的那个谢斌说到:“按照大当家的吩咐去做吧!将车上能拿下来的吃的送过来便是,你带着钱贵大牛就在车子那边休息!” 谢斌立即『插』手应是,转身安排去了,而徐毅地这个吩咐也让杨再兴有些意外,再怎么说自己这些人也算是贼,可这个人居然放着大路不走,说什么信得过自己,要和自己攀谈一番。 还让手下人送吃的过来,这也太瞧得起他杨再兴了吧!不过还是很佩服徐毅的胆『色』,既然人家都瞧得起自己,自己说什么也不能再动这个人了,说不定这个人真是自己什么远房亲戚呢! 杨再兴也挥手让自己的那些手下散开,找地方休息,总不能一大帮人坐在路上说话吧,于是他手下的那帮饥民也都散到了林子里面。 各自找地方坐了下来。 “敢问您是……”杨再兴放下手中的长枪抱拳再次对徐毅问道。 徐毅还真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毕竟这个杨再兴现在还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怎么也不能和他成名以后相比,听杨再兴再次问起自己,于是眼珠一转说到:“哦!在下姓徐。 名宁,徐宁,杭州人士,杨兄弟肯定是没有听说过我。 不过我却早已便听说过你,至于我怎么知道你,便不要多问了,反正我知道你从小便孔武有力,有一身好武功,在汤阴一带颇有名气,而且还颇有侠名,喜欢仗义打抱不平。 于是便记下了你的名字,刚才突然闻听你地名字,还真是让我感到颇为意外,所以才有些失态了,请杨兄弟不要介意呀!” 听了徐毅的解释之后,杨再兴也就有些释然了,原来不是自己远房亲戚,只是听说过自己的名字而已。 难道自己真的就这么有名了吗?连身居南方的这个徐毅也听说过自己的名字吗?虽然还是有些怀疑。 但毕竟还是年轻,没有往深处再想。 而是还有些沾沾自喜起来,点头客气道:“那都是传言而已,当不得真的,我哪里有传言的那么厉害呀!” 徐毅暗自抹汗,总算是把杨再兴给糊弄过去了,要不他还真是不好解释自己一个远在南方地人怎么知道回答这个杨再兴了,于是赶紧岔开话题问道:“不知杨兄弟怎么忽然带着这些人干起了这等买卖呢?” 徐毅这么一问,杨再兴的脸『色』便再次阴沉了下来,咬牙道:“还不是那些官府的贪官污吏们给『逼』迫的吗?去年本来本地粮食便歉收,年后这里又涌来大批难民,官府不但不予赈济,反倒紧闭城门不许难民进入,那些当地豪绅,更是为富不仁,各个庄门紧闭,视这些难民为虎狼一般,避如蛇蝎,好多难民不得已便哄抢富家庄子,可不少人却被活活打死,而我家也本来清贫,家父过世的早,母亲也于年前病故,剩下我一个人在家闲赋,后来看着这些饥民实在可怜,有心想帮他们一把,可却有心无力,实在无奈之下,前几日才纠结了这些难民上山,想要做山贼便罢,好歹让他们有口饭吃,没想到第一次出来剪径,便遇上了徐兄,还请徐兄不要宣扬再兴地家世,我实在是怕辱没了祖上呀!”说着杨再兴面『露』出了惭『色』。 果真如同徐毅所料,这个杨再兴还真是一个侠肝义胆之人,于是立即劝慰到:“杨兄弟此言差矣,以你所为,为的是这些贫苦百姓,又有何可惭愧的呢?依我之见,你如此豪侠非但没有辱没杨门忠烈,反倒是更加令我钦佩杨门一家忠烈了,俗话说将门虎子,此言果真不差,没有什么可觉得丢人的!” 听了徐毅地话之后,杨再兴心中的那个疙瘩也就解开了不少,虽然是刚刚认识,可这个徐公子却如此体恤自己的所为,并如此看重自己,实在让他觉得十分感激,于是连连称谢。 这时谢斌领着几个李家的家仆拿了车上的吃食送了过来,他们要赶路,经常会遇上错过驿站的情况,所以车上随行带了不少的食物,按照徐毅的吩咐,谢斌将这些食物全部拿了过来,徐毅将一块腌肉。 一壶水酒留下之后,剩下地便让谢斌全部散给了那些面带饥『色』的杨再兴地手下,让杨再兴和那些饥民好不感激,纷纷在接过食物的时候起身道谢,渐渐的李波他们的敌意也就减弱了许多。 “来!杨兄弟我们也吃点东西吧,这里是荒郊野地,车上能吃的东西也就这些了,回头我到了汤阴之后。 立即卖些粮食给你们这些人送来,定不能让他们饿死才是!我们边吃边聊好了!”徐毅说着撕下一块熟腌肉,递给了杨再兴,自己也撕下了一块填到了嘴里面吃了起来。 杨再兴看他已经吃了起来,知道他绝对不会在这些食物中放什么『药』了,于是最后的一点戒心也全部消失,便坐在了徐毅对面,接过了食物吃了起来。 徐毅倒上了两碗酒和杨再兴喝了起来。 渐渐地两个人地关系也就在吃喝之中融洽了许多,杨再兴感觉这个徐公子仿佛对他十分友善,丝毫没有看不起他地样子,很是感动,问了一下徐毅地年纪之后。 便主动的称呼徐毅为徐兄来,让徐毅高兴的发晕,想想史上如此有名的一员战将,居然称他为兄。 那可是超级有面子的事情呀!于是更加杨兄弟杨兄弟的叫的亲热了起来。 吃喝一阵之后,徐毅忽然开口问杨再兴到:“杨兄弟在此落草,可是已经想好了以后地出路了吗?” 杨再兴忽然一愣,脸上马上『露』出了一丝苦笑答道:“哪里想好了什么出路呀!当初我也是一时冲动,带了这些人出来混事,根本没有来及去想以后的事情,只是想先抢一些银钱粮食,让这些人不饿死才是。 哪里会想的那么远呀!” 徐毅一阵窃喜,没有最好,那自己就有机会了,省得以后你跟着那曹成干起了大买卖,成为一方巨盗,以后再撞上岳飞将军,让你伤了岳飞的弟弟去,想到这里便摇头道:“这样可不是一个办法呀!毕竟现在天下还是赵家的天下。 以你们目前这点人力。 万一遇上官兵追剿地话,恐怕即便你再怎么勇猛。 也难逃一死呀!” 杨再兴听他这么一说,反倒是激起了一腔热血,充满豪气的说到:“怕他个什么呀!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就是了,想来我们杨家,又有几个怕死之人呢?” 徐毅闻听摇头道:“不行不行!毕竟你们杨门一代忠烈,到头来你杨再兴要是和官兵厮杀,乃至被杀的话,恐怕你祖上在天有灵的话,也不答应呀!”他把杨家将给搬了出来压到了杨再兴地头上,先给他扣了一个大帽子过去。 徐毅的话顿时让杨再兴有些变脸,杨家要说也是大宋的名门,可以说世代都效命于皇家,不过是经过了这么多年之后,家门没落,以至于他这个杨家后裔落得了这么一个凄凉的景象,但对于家门的事迹,他们杨家还是口口相传下来了,要是真如徐公子所说的那样,他杨再兴因为落草为寇被官府剿杀的话,岂不真是让杨家落下了耻辱骂名了吗?徐毅的一句话立即击中了他地要害,刚才涌出来的豪气顿时弥散无踪,宽厚的肩膀颓然垮了下来,无奈的说到:“可现在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难道将这些人丢下不管,任由他们自生自灭不成?而且做都已经做了,难道让我去官府投案吗?” “那倒不是什么问题,当然用不着你去投案了,反正你也没有做什么事情出来,这个事情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你愿意听不愿意听!”徐毅摇头接着说到。 听这个徐公子说他有办法,杨再兴忽然生出了一种期待,于是赶忙问道:“徐兄有什么好办法,不妨说来我听听吧!” 徐毅微笑到:“先不说这些饥民的事情,咱们先说说你的事情好了,我想问一下杨兄弟,你可否愿意投入军中,报效朝廷呢?” 听闻徐毅这么一问,杨再兴立即脸『色』便沉了下来,不悦的说到:“徐兄此话就实在是差矣,现在天下闹成这样,谁不知道朝中『奸』佞当道,而且当今圣上也是一个昏君,假如我杨某有心投效军中的话,恐怕早已去投了,何必带着这些人来此落草呢?此事徐兄万万不要再提。 否则就莫怪小弟驳徐兄地面子了!” 徐毅闻听大喜过望,立即笑道:“好!好!不提不提,那对于这些饥民,我倒是还真是有些办法,别说就你现在带地这么一点人,即便再来更多十倍百倍,我也能安置下他们,并且确保他们衣食无忧。 前提只需要他们自己肯动手耕作便可,至于那些地痞无赖游手好闲之辈,那我便不能保证了!” 听徐毅如此大的口气,杨再兴反倒有些不信了,于是惴惴地问道:“难道徐兄能有如此大的财力不成?如果说安置我们目前这些人不成问题地话,我还相信,可你说能安置下比我们多百倍千倍的人,那我就真有些不敢相信了!”杨再兴『性』子很直。 直接便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对于杨再兴的疑虑,徐毅也在意料之中,于是当即笑了起来:“哈哈!杨兄弟还真就别不信,徐某不是喜欢说大话之人,假如我没有能力安置他们的话。 当初也不会在两浙路那边收容大批孤儿,不瞒杨兄弟说,刚才我说上千孤儿已经少说了,其实我到目前为止。 收容的两这一带的孤儿,已经不下三千多人了,你想想看,我既然能收下如此多尚不能劳作的孤儿,又何愁安置不下这些可以自己动手劳作地百姓呢?你看我像是在说大话的吗?” 徐毅这么一说,还真是镇住了杨再兴,他怎么看徐毅都不像是在信口开河的样子,因为他的眼神中透彻明亮。 充满了一种让人信服的自信,心中便知徐毅确实没有在说谎,三千多人的孤儿,那可是站在一起一大片人呀!这需要多少财力才能养得起呀!这个徐宁居然耗费如此之巨,收容这么多孤儿,可见此人绝非一般人物,他沉『吟』了片刻之后,牙关一咬。 下定了决心。 于是长身站起,对徐毅抱拳深施一礼道:“再兴在此多谢徐大哥了。 假如徐大哥不弃的话,再兴愿意跟随徐大哥,一同去安置这些饥民,不知徐大哥可愿意收下我这个武夫吗?” 徐毅当场几乎乐翻,险一险没有乐背过去气,只差当场中风了,好不容易压下心头狂喜,作态说到:“当然愿意,当然愿意了!不过我就怕我那里会委屈了再兴兄弟的大才,使你无法扬名天下,那可就是我徐某地罪责了呀!还有再兴兄弟还没有问过我到底做的什么买卖,居然就敢这么相投,难道就不怕我是个居心叵测之辈吗?” 杨再兴正『色』道:“再兴虽然不知道徐大哥究竟是做什么买卖的,但单凭徐大哥宽厚收容下那么多孤儿,还愿意收容这些饥民百姓,那你的心地便肯定不坏,再兴不管徐大哥到底是做什么的,只要徐大哥做地事情对这些百姓有利,那再兴就愿舍命跟随徐大哥,至于什么扬名天下,早已不是我所想的事情了,还望徐大哥不弃,『『宝 书 网』』!” 徐毅这会儿高兴的几乎在直哆嗦,拉着杨再兴的手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最终只是说到:“既然兄弟不嫌弃我这个哥哥,那我便收下你这个兄弟好了,我徐某今天也当着再兴兄弟地面可以立誓,假如我所说的是瞎话,不能妥善安置这些饥民的话,那便让我徐某不得好死,再兴兄弟放心便是,明天一早,我便安置这些百姓去!” 杨再兴也十分激动,毕竟他以前孤苦伶仃一个人,现在忽然多了一个这么厉害的大哥,心中的彷徨也便顿时消散,郑重其事的倒头便拜,然后被徐毅拉了起来,两个人的关系更是近了许多。 徐毅拉着杨再兴的手,两人论了年龄,原来杨再兴生于崇宁三年,徐毅算了半天之后才算清楚现在是宣和四年,崇宁三年按照公历计算地话应该是1104年,而宣和四年应该是1122年,也就是说杨再兴现在才刚刚十八岁,也幸好自己先来了一步,要不杨再兴恐怕就要被那曹成收去了,他岂不没有了机会了吗?可一想到这里,徐毅便又是感到一阵『迷』『乱』,本来他觉得自己再怎么厉害,可也不见得就能改变历史巨车行驶的方向,可今天收下了杨再兴之后,他岂不是改变了历史中的一些事件了吗?起码反贼曹成少了一个得力干将,岳飞也不用和这个杨再兴火并了,这样一来,杨再兴也不会杀死岳飞的弟弟岳翻了,更不会被岳飞所擒,成为岳飞手下的一员悍将了,那历史上还会出现小商桥之战杨再兴战死也就不会发生了吧! 不想这些还好,可一想到这些,徐毅便觉得有些头疼了起来,反正不管怎么说,他就是喜欢这个杨再兴,说什么也不能再放走他了,谁让现在他总是觉得手头缺少人手呢? ------------ 第二百六十二章 真相 第二百六十二章 真相 既然杨再兴已经答应了从今跟随徐毅,以他的『性』格,绝对便不会轻易背弃,徐毅对此很是清楚,否则杨再兴也不会在史上留下那么浓重的一笔。 既然如此他如果继续瞒着杨再兴的话,以后他知道的话难免会心有不满,与其这样,还不如敞开了告诉他知道好了,徐毅拿定了主意之后,将杨再兴叫道了一边无人之处压低声音告诉了他事情的真相。 “什么?你们是……海……海……”杨再兴大瞪两眼望着徐毅,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他,海了半天,也没有好意思说出那个贼字。 徐毅微笑点头:“不错,正是海贼,但我喜欢别人叫我们海盗,这可是一个非常有前途的职业呀!天高皇帝远,他皇帝老儿即便再昏君,陆上官府再怎么横征暴敛,又能耐我何?为兄不才,经过近两年的打拼之后,两浙路沿海以南直至琉球岛以北的海面已经尽处于我的掌控之中!”说道这些的时候,徐毅脸上不由『露』出了一脸自豪的神『色』。 杨再兴显然还没有立即消化掉徐毅的话,对于他突如其来身份的转变有些接受不了,低头沉思了一阵之后,抬头望着徐毅问道:“徐大哥在海上经营如此规模,为何我们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呢?而且徐大哥如此积累,难不成想要有朝一日将赵氏天下取而代之不成?” 听杨再兴如此一问,徐毅摇头道:“兄弟如此一问就把我想的实在是有些太野心勃勃了,虽然当初我不得不落海为盗,本非我的本意甚至可以说是被迫无奈,可后来了解了那些弟兄们的遭遇之后,才转变了这种想法,他们之所以下海为盗。 不也和你们一样,是被当今官府那些贪官污吏所『逼』,才不得已拿起刀枪,啸聚海上的吗?而当初我入伙为盗的时候,我们那股弟兄总数也不过百人,船只更是只有一条残旧的快船,在海上也混地十分艰难,时刻担心一不小心便被周边的那些势力吞掉。 后来我们经过一番拼死打拼之后,才站住了脚步,发展到当今的状况,我们现在船只不下百条,人手不下万人,可凭着这么一点人手,我岂能便狂妄到想坐上这个江山,将赵氏江山取而代之呢?别说我现在没有这个能力。 即便是有,我也不会去做,因为弟兄们的命是自己的,不是我徐毅的,我没有权利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便将他们推上沙场。 为我的狂妄送死!所以我没有想过要争夺天下,我只想利用自己地力量,能为咱们宋人在海上开疆扩土,让更多一些的穷人过上一些好日子而已。 我这么说你相信吗?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实在是胸无大志了一些呢?”徐毅说完盯着杨再兴的眼睛问到。 说实在的,杨再兴刚刚听说徐毅不是什么巨商,而是一个海贼头子的时候,还真是多少有些看不起他,虽然他也刚刚落草为寇,可这个贼字怎么说都不好听,可当他听完徐毅的话之后,顿时被徐毅的情『操』所感动了起来。 赶紧起身说道:“小弟不敢,徐大哥哪儿是什么胸无大志呀!如此为弟兄们着想,才当真为大丈夫也!再兴比你不如,大大的不如,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么多事情,以后我当好好跟徐大哥多多请教才是!” 徐毅听他这么一说也笑了起来,伸手拉住他地手腕,让他坐下继续说道:“其实我不愿反当今朝廷还有更深一层的原因。 你可想知道?” 杨再兴赶紧抱拳道:“再兴愿听大哥指教!” “我不知道再兴如何看待当今大宋的天下。 但在我看来,当今的大宋已经在赵佶老儿和他那帮宠信的『奸』佞臣子地折腾下。 成为了一条海上风雨摇曳中的孤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如今他们和辽国撕破脸皮,想要趁着辽国被金国打得狼狈不堪的时候,趁机摘取果实,谁知童贯老贼非但没有摘到桃子,反倒被辽人打得是丢盔卸甲,狼狈逃窜,大宋这边损失惨重,还让金人看尽了我们宋人地笑话,现在童贯又请金人取下燕京等地,使金人直『逼』大宋边境,这边如同引狼入室一般,金人只要收拾完了辽国之后,迟早也会发兵大宋,他们这帮蛮人岂会看着嘴边这么大一块肥肉不来咬上一口呢?所以我认为,宋金两国很快便会反目成仇,我如果和那些兴兵作『乱』的人一样,起兵造朝廷的反的话,岂不正是给那金人帮了一个大忙了吗?如果这样,我岂不成了咱们宋人的千古罪人了吗?所以我说,即便我真是有了能力去争夺天下,也不会起兵造反的!你现在明白了吗?”徐毅拉着杨再兴的胳膊侃侃而谈,而后一脸真诚的对他问道。 当徐毅说完之后,杨再兴终于明白了他地苦心,不由心生感动,翻身跪倒在地:“徐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再兴虽然不才,但好歹也有一些功夫在身,我杨家以前是满门忠烈,到了我这一辈之后,也断不能辱没了祖上的威名,只要大哥不嫌弃小弟,再兴愿为大哥的马前卒,去那海上为咱们宋人开疆扩土!如果再兴有半点虚言,便甘愿遭那天惩!” 徐毅赶忙吧杨再兴拉了起来连连说道:“再兴不必如此,咱们岛上从来就不兴这个跪拜之礼,我早已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必如此,我相信便是了,今日能碰上兄弟你,已经是我最大的幸事了,没有什么比见到你更让我高兴的了,我们坐下说话好了!” 二人闲聊了一阵之后,杨再兴问徐毅到:“徐大哥这次千里迢迢来到北方,是要做些什么事情吗?” “当然了,以我之见,既然是宋金迟早要有一战,那这北方必将首当其冲,以当今宋军的战力而言,对上那些已经被金人打得无力招架的辽人,还照样是被打得打败,一旦对上了兵精马壮的金兵地话,肯定大多部队都会一触即溃,北方沦陷只是时间问题,也许坚持不了几天便会被金人所占,以我现在地能力,也无力阻止此事的发生,所以未雨绸缪,便决定先趁着北方还没有大『乱』之际,先来邢州这边,大批采购一些钢铁回去,权充以后地储备,万一到用时,我们也不愁没有足够的钢铁来打造器甲船只!”徐毅答道。 “原来如此,大哥果真是心思缜密,处处都在为我们宋人以后打算,再兴真是心服口服了!那这次再兴愿护送大哥前往邢州,现在已经不比从前,河北路一代多有我们这些占山为王的山贼出没,路上早已没有以前太平了,再兴不敢说大话,但也敢说,只要有再兴在,定能保得大哥一路无失!”杨再兴立即说道。 徐毅当然相信杨再兴的话,他能说出这些,便知道他对自己的武功绝对自信,能凭空套到了这么一个宝,即便是这趟弄不回去一斤钢铁也不算亏了! 不过杨再兴的这句话,却让一旁不远处侍立的李波颇有一些不以为意,心想这个杨再兴到底是何人物,自己老大怎么一听到他的名字便如此器重他呢?小小年纪,居然说话口气这么大,有他在定能保得大当家一路无失,那我李波岂不是成了一个摆设了吗?不行,要找机会和这个家伙较量较量才行!哼! 徐毅又为杨再兴介绍了他随行带来的这些人,李幕天这会儿也已经不再害怕了,从车上下来凑过来和杨再兴见礼,心想这个徐毅实在厉害,居然没有动什么刀兵,单单凭一张嘴便如此轻松的解决了这帮山贼,还把这个山贼头子收归己用,而自己实在比他差的太远,想想刚才自己躲在车里面不敢下来,他就觉得有些脸红。 虽然徐毅收下了杨再兴,可李波他们这帮随行的弟兄可不怎么把杨再兴放在眼中,不就是一个破落山贼嘛!大当家何必这么给他面子,收他便是给他面子了,何必这么给他面子呢?可他们看到徐毅十分推崇杨再兴,也不拂徐毅的面子,只是跟李波一样,暗自憋劲,想找机会称称这个杨再兴到底有多大的斤两。 徐毅可不清楚李波他们在想什么,这会儿他只顾着高兴了,拉着杨再兴长谈,直至深夜才回车上睡去,初春季节黄河以北的夜晚还相当寒冷,那些饥民们吃过一点徐毅他们送的食物之后,便找到一些背风的地方,升起一堆篝火,围着篝火席地而坐,靠在一起天为被地为床的睡了下来,看得徐毅他们一阵哀叹,心中对他那便宜老丈人赵佶更是破口大骂起来,都是这个混账作孽,要不这些百姓何必要受这种苦呢? 对于这趟邢州之行,徐毅开始有些担心了起来,躺在车上心里面一直在合计,如何平安的将大批钢铁运回扬州那边去呢?辗转反侧到了后半夜之后,徐毅才朦朦胧胧的睡着过去。 ------------ 第二百六十三章 比武 第二百六十三章 比武 天光还没有大亮,徐毅便被车外的喧嚣声从周公那里给拉了回来,听到外面又是叫好又是兵器相撞的声音,徐毅被吓了一跳,于是赶紧一骨碌爬了起来,衣服都没有披上,便抓着腰刀窜出了车子。 可看清楚了外面的情况之后,徐毅才算是放心了下来,原来这里的人正围成一个圈子,大呼小叫的看人比武呢,只要不是又碰见了同行来袭击就行,徐毅也凑了过去,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在和谁比试。 这些围观的人一看到徐毅过来,便纷纷主动的让出了一条路,让他走到了里面,到了里面一看徐毅才知道,原来是李波和杨再兴正在比武,于是也不出言阻止,站定身形定睛望去,他也十分好奇这个杨再兴的武功到底如何,能如此被岳飞将军看重。 场中枪光剑影,人影飞腾,杨再兴手持一把白蜡杆的长枪和手持利剑的李波战在一起,李波的剑法徐毅清楚,独龙岛上绝对无人能出其左右,他的长剑在这种比试之中算是一种短兵器,所以他攻势狠辣,步步紧『逼』,想要贴近杨再兴,而杨再兴手持长枪,则是长兵器,动作大开大合十分猛烈,两人都走的快的路数,一招快似一招,招招凶险异常,连徐毅也看得有些心惊肉跳起来。 行家一身手便知有没有,不看不知道,一看徐毅果真老怀大畅,当场笑翻,只见杨再兴虽然使用的是长兵器,在这种空间有限的近身格斗之中丝毫不落李波的下风,手中的长枪抖开时而刺出朵朵枪花,时而运枪如棍横扫天下,丈八长的长枪在他手中使得仿佛如同一根牙签一般。 随心所欲举重若轻,在他的枪下,李波虽然尽展所学,可却始终无法靠近他身边一步,反而被他地枪尖『逼』的连连后退,看得自己带来的那些弟兄嘴巴大张,各个如醉如痴的看着两人比武,连叫好都忘记了。 虽然李波不能靠近杨再兴。 可也不见得就落于下风,他手中的青钢宝剑同样运用的出神入化,将宝剑舞的如同一团光球,风雨不透,始终让杨再兴的长枪无法突破他地防御,而且因为他手中长剑的锋利,还必须小心长枪枪杆被他手中的长剑所伤,所以在攻击的时候。 必须要有所顾忌,不能尽展全力,双方你来我往的在场中腾挪辗转,始终都无法战胜对方,局势一直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谁也拿谁没有办法。 虽然两人暂时僵持,但并不代表着徐毅看不出门道,现在他可也不算是一个庸手,天天从来不辍的苦练之下。 他也早已从当初那个刚来时候的白丁小海盗成长了起来,而且他在学会了一些拳脚刀剑之后,听从李波的建议,全力习练刀法,做到有所专一,所以现在他地刀法施展出来之后,隐隐也已经有了一点高手的模样,加上平时身边有这么一个高手喂招。 他的实战经验可以说也已经是相当丰富了,虽然他和迎春曾经对阵比试过,还不是迎春的对手,可迎春想要拿下他也已经是不那么容易了,即便是李波施展全力,徐毅也能在他手下坚持二十招之内不会落败,所以说他现在即便是动手还不是李波他们这样等级的高手地对手,可眼界却一点都不差。 李波总体说来是步将。 学的也是绿林之中的那种功夫。 身法灵活多变,手头走的多是轻巧路数。 步下展开之后十分灵动,加上他有一身不俗地轻身功夫,上蹿下跳在场上表现十分活跃,让杨再兴不得不时刻注意他的身法,稍有不慎,便会被李波所乘,可杨再兴明显学的是战阵之武技,手头功夫多走刚猛路数,脚下步伐沉稳,以不变应万变,稳扎稳打如同激流中的中流砥柱一般扎实,手中的长枪指东打西将四周空间牢牢控制在枪下,不为李波身法所扰,简直就如同磐石一般,让李波也丝毫找不出一点破绽,如此武技也就是李波上去碰上了,如果换成徐毅身边的其他人的话,估计早就被杨再兴拿下了。 两个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的在官道旁边地空地上足足战了有半个时辰依旧没有分出胜负,两个人不由得都有些急躁了起来,李波一直跟随徐毅,被徐毅视为最贴身的侍卫,自诩为独龙岛第一高手,可今天碰上了杨再兴之后,居然打了半天却拿对方一点办法也没有,不禁有些觉得没有面子! 而杨再兴也是同样的心理,他刚刚归于徐毅,昨天还拍着胸脯放话出来说,只要有他随护徐毅,定保得徐毅此去邢州绝对无失,可没有想到徐毅身边还有如此高手存在,自己和他对阵,居然连战半天,也没有能取胜,心中也有些羞臊,觉得自己昨天显然是大话有些说过了天,要是败在这个李波手下的话,岂不是辜负了徐毅对他的那种器重了吗? 两个人都有些着急了起来,李波心思一转,于是手上的剑招一变,开始改变了策略,虽然他的长剑比起杨再兴的长枪算是轻兵器,可他地长剑毕竟是精钢所制,有他地优势存在,而杨再兴的长枪枪杆是白蜡杆所制,虽然柔韧,但毕竟没有宝剑结识,于是便处处处心积虑地那他手中的长剑朝杨再兴的枪杆上招呼,杨再兴立即便看出了他的企图,赶紧变招,改横扫为枪扎,手上的长枪来去如风始终避开和李波手中的长剑硬碰,只拿枪尖来挑开李波的长剑,这么一来杨再兴的枪法便受到了局限,不能尽力展开了。 几个会合之后,李波便开始掌握到了场中的主动,让杨再兴开始步步后退起来,可他手中兵器不趁手,也拿李波的这种战法没有办法,只能尽力回避李波的长剑,形势开始偏向李波这边。 又是十几个会合过后,李波终于抓住了一个机会,手中的长剑重重的削在了杨再兴手中的枪杆之上,只听一声轻响。 杨再兴手中的长枪猛然一轻,枪头便飞了出去,李波立即抓住这个几乎扑入了杨再兴长枪控制地内圈,贴向了杨再兴的身体,如此一来杨再兴也就危险了,可杨再兴看到枪尖已失之后,丝毫不『乱』,立即改枪为棍再次和李波缠斗在了一起。 枪杆挂着凛冽的风声,居然丝毫不比当枪使的时候差上半分。 李波显然没有想到杨再兴居然如此反应灵活,临危不惧,哪儿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呀!简直就是一个久经战阵的老手,变化居然这么快,一个不小心险些被杨再兴手中的枪杆扫中,惊出了一身冷汗,但内心早已对眼前这个杨再兴佩服有加了。 看来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呀!这个草莽之中居然有如此厉害的人物存在,幸好昨天没有硬来,否则地话,单是这一个杨再兴就使他无法分神他顾,保不定昨天还真是有危险呢!心中此时再无一点对杨再兴的轻视了。 两个人又这么斗上了一阵之后。 杨再兴毕竟手中家伙不趁手,枪杆再次被削去了一节,于是把枪杆一收跳到了圈子外面,叫道:“李兄果真厉害。 再兴败了!” 李波赶紧收起宝剑,站在圈中对杨再兴抱拳道:“其实应该是我败了才对,杨兄弟手中家伙不趁手,让我占了便宜,我胜之不武呀!承让了!” 徐毅大笑着走入了场子之中,伸手一只拉过了李波的手腕,一只手拉住了杨再兴的手腕笑道:“精彩,实在精彩万分。 有你们两个在,我徐某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彼此切磋不一定非要分出输赢才行,都是我的好兄弟呀!” 此时那些跟随徐毅前来的弟兄们再看杨再兴的时候,便再无一点轻视地意思了,而是各个一脸的崇敬,别看杨再兴年纪不大,可没有想到手头上的功夫却如此了得。 他们这些人算是粗人。 平时便敬重英雄,现在看着杨再兴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起来。 纷纷为徐毅又得了一员虎将感到万分高兴,当然了,其他的那些跟随着杨再兴的那些饥民们也十分高兴,觉得杨再兴给他们挣足了面子,起码跟着这个新主子不会被人小看了! 徐毅让众人散开吃饭,招呼李波还有杨再兴坐在一起啃干粮,李波也是拿得起放得下地人,虽然看似这次比武他占了上风,可其中的情况他自己知道,于是诚恳的对徐毅还有杨再兴说到:“不打不相识,今天能和再兴兄弟切磋一番,让我李波也大开眼界了,我今天别看占了一点便宜,可我自己知道,论功夫我不如杨兄弟,杨兄弟这套杨家枪杀法骁勇,绝对是冲锋陷阵的厉害功夫,被杨兄弟使出来之后更是有着大家风范,用于战阵之中绝对可以千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一般,日后定能成为名震天下地虎将的!”李波这个人很少夸奖别人,可他一旦夸奖别人的武功,那便是真心佩服,说话十分真诚。 他这么一说杨再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刚才两人对战的时候他还真是有些不高兴,觉得李波使出这种打发有些不太地道了,可现在看到李波坦诚的说出他的看法之后,便知道李波其实不是阴险之人,也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大丈夫,再想想战阵上面,取胜才是关键,至于用什么手段那都是次要的,李波那么做其实也无可厚非,于是心中刚才地那点不快顿时烟消云散,赶紧说到:“李兄客气了,再兴初出茅庐,也实在有些狂妄了,今日和李兄一战之后,我方知自己的功夫还算不得什么,以后还需继续苦练才成,李兄这么说就是高看再兴了!” 徐毅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们两个相互客气,李波摇头到:“我不是在客气,而是说的实话,今天看出来了,再兴手中没有好的兵器,如果是有一杆好枪的话,定不会输于我,而且再兴兄弟的心『性』沉稳,稳扎稳打,此种杀法绝对是用于战场上的功夫,和我的功夫大大不同,如果是上马作战地话,我就更不是杨兄弟地对手,长枪适于马上作战,如果咱们在马上对阵的话,我绝对在你手上走不过十招便会落败,如果大当家需要战将地话,那再兴当为咱们独龙岛第一猛将,而我的功夫还是适于做一些其它的事情,当大当家的护卫可能最适合于我!” 杨再兴此时和李波经过这么一战之后,对于李波也很是推崇,又客套了一番,不过他也不反驳李波的话,因为他们杨家所传下来的杨家枪确实是利于马上作战的,对于步战确实不是他的擅长,李波能看出此点,便知道他也有不俗的眼光,所以对李波也十分钦佩。 “是呀!我也看出来了,再兴手中没有一个好的兵器,这次回去之后,我便让秦胡子亲自为再兴打造一把趁手的钢枪,再兴现在用的这个长枪实在太轻,发挥不出他的战力,还有,到了前面之后,我要想办法给你们买一些马匹,也不用在这么跟着车子奔波了,只是咱们大宋缺马,要不是的话,咱们也组建一支骑兵,岂不快哉!呵呵!”徐毅接口说到,杨再兴闻听大喜,他自幼家中贫寒,虽然练功不辍,可却一直没有一件合手的兵器,打造一条精钢长枪的花费他家是出不起的,更别说买马了,虽然父亲再世的时候也曾经为了教授他马上的功夫,倾尽家财为他买过一匹马,但后来父亲过世之后,便卖掉了马来安葬他的父亲,从此再无力量买马了。 “识人方面,我现在算是也彻底佩服大当家到家了,不怕杨兄弟不高兴,昨天我看到咱们大当家一看到你之后,便大加赞赏,心中颇为不服,觉得你也不过就是一个落魄山贼头子,如何担当得起大当家如此看重,现在我算是知道了,大当家自有他过人之处,一眼便看出了杨兄弟的厉害,昨天刚碰见你们的时候,我还想来一个大杀四方,看来没有那么做还真是对了,否则能否打败你们,还真是五五之说,你一个人便能挡下我们几个,动起手来,我们肯定会损失不小,幸好大当家出面让我们免去了一场刀兵之祸,幸运呀!”李波啃着干粮说到。 ------------ 第二百六十四章 名将之家 第二百六十四章 名将之家 徐毅这个汗呀!他哪儿是什么有识人之才呀,要不是他同情这些饥民的话,说不准就和杨再兴擦肩而过甚至会反目成仇了呢!他可是完全占的都是从后世过来的便宜,让李波这么一说,反倒成了他的本事,不过幸好现在他已经适应了这种事情,脸皮已经被磨得够厚了,愣是把老脸一腆,接下了李波的这番吹捧,无耻者无敌呀! “不知道大当家打算如何安置我带的这些饥民们呢?”杨再兴终于提到了这个问题,现在天亮了,徐毅要继续赶路,他不得不问了。 “幕天过来!”徐毅招手把李慕天叫了过来。 “徐兄叫我有什么事情吗?”李慕天颠颠的跑了过来。 “你们李家在磁州这边可有什么店铺没有?”徐毅问道,出来这么一趟才知道李家的生意有多大,沿途几乎每个重要的城市他们都有生意,不知道一年能赚多少钱,居然还勾结他们海贼,『奸』商,绝对是『奸』商,他们那么多钱不替他们花点实在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徐毅又把主意打到了李慕天身上。 “没有……”李慕天回答到,徐毅一听就有些泄气,怎么想用他们李家的时候,偏在这里没有生意呢?可接着李慕天便又说到:“不过我们在磁州这边有个窑厂,专门烧制瓷器的!” 切!大喘气嘛!徐毅这下乐了,只要有李家在事情就好办许多了,于是便对李慕天说到:“幕天!我想请你给我帮个忙,你看行不行?” 李慕天赶紧点头:“徐兄何必对我如此客气,有什么事情你便吩咐就是了,用请字就外气了不是?只要我能帮忙的绝对不会推辞!你有话直说好了!” 徐毅点点头,要的就是李慕天这句话。 反正他们李家这两年在肥皂一项上也没少赚钱,该他们报答一下了!于是便说到:“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想请你安排一下这些饥民,我答应过再兴了,不能抛下他们,这次咱们还要去邢州那边,先将这些人安顿在磁州你们的窑厂也行,回来的时候我将他们带走。 你看可以吗?” 李慕天连想都没有想便答应了下来:“这是小事,徐兄不必担心,我写封信让他们带去磁州,找到我们的窑厂就行了,不过这些人也不见得你回来带走,我让窑厂那边的人安排一下,他们发货地时候顺道将这些人送到扬州便可以了,此事不用徐兄费心。 你能接收这些饥民,我们李家也不是那种一『毛』不拔的人,路费我们李家来出好了!” 徐毅和杨再兴闻听大喜,杨再兴赶紧起身谢过李慕天,看来能跟徐毅在一起的人。 还都不是坏人呀!幸好昨天没有动手伤他们,否则自己岂不是作孽了吗? 徐毅笑着赶紧送过去一个大帽子道:“我徐毅此生能交上幕天这样的朋友,实在是三生有幸呀!幕天能有如此慈悲之心,当是这些难民之大幸也!如果这样的话。 我也代这些难民多谢幕天了!我想这样行不行,这里我没有什么根基人手,我想借一下幕天你们李家的人手,尽量多收容一些这样的难民,送至扬州那边,路途遥远,全让你们李家出路费,我当然是过意不去的了。 路费还是我来出好了,只要幕天能安排人手送这些人便可以了,钱我回去杭州之后,再从咱们地货款中扣除,你看如此可好?” 李慕天赶忙摇头:“徐兄这么说可就是看不起我李慕天了,你能收容安置这些难民,我只出力帮忙运送一下,岂能再让徐兄你们出钱呢?这个事情不必再说。 路费我来出就好了。 对于这点事情,我李慕天还是做得了主的!” 徐毅这下又笑了。 这敢情好,李家现在也成了他的帮手,这下流求岛那边就不会太缺人手了!哈哈!可杨再兴却还不太清楚这些,顿时被徐毅和李慕天感动的一塌糊涂,起身便又要拜谢他们,被徐毅抓了起来,这个事情便这么定了下来,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从这里便形成了一个奇怪的景象,大批游散的难民,在磁州李家窑厂的管事的收容下,大批有序地朝南方迁徙而去,到了扬州之后,便会被装船运出海去,可具体到了什么地方,却很少有人关心这个事情,反正河北路这边的官府乐见其成,少了这些难民他们也少了许多麻烦,而扬州那边的几个主事的官员也早已和徐毅他们混的烂熟,才不愿管江北船场为何收容难民地事情呢,反正难民涌到扬州之后,只要不在这里多做驻留,他们便没有什么麻烦,管得着这些难民去了什么地方呢? 不过这样做的结果是后来李慕天肉疼了好久,因为他还是过低的估计了难民的数量,一经发出收容难民之后,于是便有大批难民涌到了他们李家磁州地窑厂,把窑厂的管事的险些没有累的上吊,天天顾不上忙活瓷窑的事情,而是不停的安置这些难民的吃喝,然后派出人不停的往扬州那边发送难民,此中地用度绝对不是小数目,后来李慕天得知之后差点晕倒,回家被老爹一顿猛训,不过这样做也有好处,就是给李家在北方挣得了一个天大的好名声,让许多商贾不得不刮目相看他们李家,也相对带动了不少商贾出资赈济这些难民,缓解了一下难民对这一带的压力。 解决了这件事情之后,杨再兴拿着李慕天写的书信,交给了自己那些手下,让他们带着信去磁州,只留下了十几名精壮年轻后生在身边,编到了徐毅随行的人员之中,作为护从,其中多是一些有点功夫的小伙子,增加了不小徐毅的随护力量,而且这些人都是河北西路的本地人,对于民情地形十分熟悉,也给徐毅他们提供了不少地方便。 众人收拾一下继续赶路,徐毅也不坐车了,就和杨再兴他们一起步行。 聊一些当地地事情:“再兴兄弟,你家中现在可还有什么亲人吗?我想向你打听一个汤阴当地的人!” “小弟家中母亲去世后便没有一个亲人了,现在可以说已经没有家了,大哥请说,对于这边地事情我还是多少知道一些的!”杨再兴答道。 徐毅听他这么一说,也就放弃了想要去他家中看看的念头,心中记得岳飞也应该是汤阴人士,按照年龄来说。 应该比杨再兴大不了多少,此时说不定还留在家中,他倒不是想将岳飞也笼络过来,而是心中实在敬仰这个中国历史上的英雄人物,想要去见上一面,他也便知足了,觉得能认识一下这个岳飞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特别是在收到了杨再兴之后。 他便更是觉得心中这种冲动难以抑制,于是开口问道:“我想问的这个人应该也很有名才是,他叫岳飞,应该就是汤阴人士,年纪和你相仿。 可能大你一些,据说也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物,不知道你可了解此人吗?” “岳飞?岳飞?他是汤阴什么地方的人大哥可是知道?我好像没有听过此人的名字,汤阴这里并不算小。 而且此地多有尚武之风,许多年轻人都喜欢舞枪弄棒,厉害人物很是不少,如果不知道具体什么乡镇地话,还真是不好找!”杨再兴想了想答道。 徐毅这下就有些奇怪了,按说岳飞以后能有如此大的成就,想必是早已在当地闻名遐迩了才对,怎么这么厉害的人物连杨再兴都不知道呢?难道是历史上记载有误吗?不会呀!按说能在历史上留下如此浓重一笔的他。 不应该会被那些史学家记错的呀!可他还真是没有记起来岳飞到底是汤阴什么乡镇的人,只记得岳飞是汤阴人士,这可怎么找他呀! 这时杨再兴却有了主意,扭头将跟着他的那些本地的年轻人叫了过来问道:“你们中间可有人知道汤阴本地有一个叫岳飞地能人吗?” 这时立即有人站出来说到:“我听说过,我听说过,这个岳飞可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和杨大哥一样善使长枪,听说他家境也很贫寒。 可从小便很用功。 后来拜在周老先生的门下习武,很是了得!” “哦?那就是果真有这么一号人物了?他家在什么地方你可知道?”杨再兴立即问这个小兄弟到。 “他家就在永和乡一带。 具体哪个村子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此人很是有孝名,跟你一样也是孝子,应该很好打听的,而且以前那个周侗周老先生也很是有名,到了永和乡那里应该可以打听出来的!”这个人立即答道。 不等杨再兴告诉徐毅,徐毅便立即兴奋了起来,赶忙问道:“那你可知那周侗周老先生还再世吗?” 这个人挠了一下脑袋说到:“好像是已经过世了吧!具体情况我不是永和乡那边地人,不是很清楚这个事情!” 反正知道了岳飞确实就是汤阴人士了,而且也知道了他家的大致位置,徐毅也就知足了,于是立即令到:“我们现在就赶往永和乡那里,去找那岳飞的家,你头前带路好了!” 众人立即跟着这个人朝汤阴永和乡方向赶去。 ------------ 第二百六十五章 擦肩而过 第二百六十五章 擦肩而过 众人在那人的带领下一路疾走,朝着徐毅梦寐以求的地方赶去,徐毅路上一路憧憬着见到岳飞的场面,也不知道岳大人到底生的什么模样,会不会真是像后世形容的那样,相貌堂堂,刚猛过人呢? 徐毅想着心事,一路赶路,而杨再兴就有些奇怪起来了,因为他忽然想起有些事情似乎有些解释不通,这个徐大哥昨天也说了,他从未来过北方这里,而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呢?而且居然听到自己名字之后,一口便说出自己乃杨家后裔,而且这些还不算,就连这个岳飞他也知道,甚至看样子还听说过那个岳飞的师傅周侗,这可是怎么回事呀! 杨再兴跟着徐毅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想来想去实在想不通,于是便疾走两步赶上了徐毅开口问道:“徐大哥,小弟有一事不明,想对大哥请教一下!” “再兴有话尽管问好了!”徐毅被杨再兴打断了思路,收回了心思扭头说到。 “我想问一下,徐大哥以前从来都没有来过此地,又是如何知道我和这个岳飞的名字呢?而且居然连小弟我的家世也知道,我可是记得很少有人知道我们的家世的呀?”杨再兴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呃……!这个……!哦!事情是这样的,去年我在杭州的时候,遇上了一个从你们这里过去的人,此人的名字我已经忘了,交情不算是太深,不过此人似乎对你们这里的情况甚为了解,不但告诉了我你的名字,还告诉我你和岳飞都是汤阴一带很厉害的人物,各个都是武功高强。 弓马娴熟,算是文武双全的人物,而且此人似乎还和你很熟悉,告诉我说你家其实是杨门后人,枪法了得,还说你这个人重情重义,是个难得地将才,同时还告诉我。 这个岳飞和你一样,都是使枪的高手,此人极为忠义果敢,而且还说,这个岳飞自幼家贫,家中无钱供他读书,他便以沙为纸、以枝为笔、以火为灯,自幼勤学苦练。 后来投了名师周侗,习得一身好武功,更是熟读各种兵书战策,多有谋略,勇猛过人!所以当时我便记下了你们二人的名字。 希望有朝一日北上的时候,能路过此地,见上你们二人一面,没有想到果真便遇上了你。 实在是我之大幸呀!现在见到了你,所以我还想再去见见那个岳飞,看来那人没有骗我,只凭他所说的你的情况,便知道那岳飞肯定也相当不错!不过后来那个人不知所踪,否则这次你们回到杭州之后,定要好好去拜谢他一番!呵呵!”徐毅马上便编出了一个瞎话,信口开河的说到。 反正他说记不得此人的名字,也找不到这个人了,即便杨再兴想要找他验证也没有办法,这种说漏嘴地情况他经历多了,所以现在也应变起来得心应手起来了。 杨再兴半信半疑的点头哦了一声,说了一句:“如果像大哥所说的那样,那个岳飞我不如他!想来应该是个厉害角『色』吧!”不过心里面却忙了起来,使劲的在脑海中翻查到底是什么人能把他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杨再兴在琢磨不提。 一旁的李波也在琢磨。 而且还有些糊涂,徐毅到杭州或者是陆上的时候。 他可都是一直陪着徐毅地呀,从来没有让徐毅孤身一人过呀!去年我怎么就不记得徐毅遇上过一个这样的人物呀?假如徐毅没有碰上过这个人物的话,那他怎么会知道杨再兴的厉害呢?而且似乎对于汤阴这边还很了解一样,他可是出名的路痴呀!平时就没少在地名上出洋相地呀!奇怪奇怪真奇怪!难不成这个老大真有通天的本领,能掐会算不成?想到这里,李波打了一个寒战,怎么看都觉得徐毅身上现在有些妖气!敬畏呀! 李波抬头看到杨再兴一脸糊涂的样子,脚步也慢了下来,于是便特意落后了一点,偷偷拉过杨再兴小声的嘀咕了起来,把徐毅号称半仙地称号,还有许多他未卜先知的事情告诉了杨再兴,杨再兴做出恍然大悟状,然后问道:“那徐大哥还算是人吗?”李波当场被自己的脚绊了一个趔趄,险些没有啃在地上。 杨再兴再看徐毅的时候,这会儿也觉得他脑袋上面妖气冲天,对他的敬畏之情如同滔滔江水,那可是绵延不绝呀!呵呵 徐毅可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李波和杨再兴眼中已经快要长出尾巴来,化身为妖了,还是满心期待的急急赶路,路上不断的遇上那些拖家带口从北方逃难的难民,看来北方确实是受兵祸不浅呀! 中午进入汤阴地界之后,众人好不容易才算是找到一个地方吃了些东西,前段时间这一带闹流民,许多流民不堪饿死,聚众哄抢大户人家,把这里闹得是风声鹤唳,老远看到有大帮人之后,那些在村头开食店地人便赶紧关门,生怕来的又是饥民,抢了他们的小店,让徐毅他们费了不少周折,才算是吃饱了肚子,可见流民对各地来说,都不算是一个好事呀! 众人吃过午饭之后,便在徐毅的催促之下,继续起身赶路,终于在傍晚时分赶到了带路那人所说的永和乡地界,众人看看天『色』不早,于是便先找到一家驿站投宿,驿站看门的看他们这么多人,有的人手里面还掂着家伙,紧张不已,推说驿站住不了他们这么多人,这里已经客满了,想要将他们拒之门外,李慕天不缺银子,搭手便给那看门的打赏了一吊钱过去,那个看门地脸『色』立即好转,赶紧将他们让入驿站,驿丞出来一看他们这么多人也是头疼,有心想要不接待他们住宿,可当徐毅亮出了离京地时候,赵栩给他的路引之后,这个驿丞立即脸『色』大变,这可是开封府签发地路引,算是京城过来的贵人。 他这个小小驿丞是不敢得罪的,于是赶紧招呼人接住了徐毅他们,又是打扫房间,又是安排人做饭招待,忙的是鸡飞狗跳,总算是把他们都给安排了下来,还饱饱地吃了一顿,好在有李慕天这个财主在。 打赏了不少银子,总算是没有让这个驿丞赔钱做买卖,感恩不尽的退了下去。 一夜无话,早晨天刚刚亮,徐毅便起床找来了这里的驿丞,向他询问是否知道这里有一个岳飞的人物,家在何处,别说还真是问对了人。 这个驿丞居然认识岳飞,一听他们是来找岳飞的,便面『露』喜『色』的回答到:“你们原来是岳飞的朋友呀!我知道岳飞的家,想来这个岳飞实在是个孝子呀!前段时间他母亲生病,为了给他母亲求医。 给我这里砍来了好多柴,换取一些钱去为他母亲治病,实在是个孝子呀!” 听他这么一说,徐毅顿时大喜过望。 这不就意味着岳飞很可能还在家中吗?那他可算是有福了,看来白跑一趟地可能『性』便小了许多,于是赶紧催促到:“那还请驿丞大人赶紧起身,陪我们走上一趟吧,我们想要去拜会一些这个岳飞,不知道可以吗?” 驿丞赶紧说到:“可以可以,不过我没有去过那岳飞家中,只是知道他就住在孝悌村中。 我派一个小厮陪着公子过去好了,离这里不远,很快便能到那里了!” 于是徐毅赶紧让他叫来知道路的小厮,只带了李波、杨再兴二人,跟着小厮出门朝那岳飞的家中赶去。 虽然已经是初春时节,可这里的农田已经是一片绿『色』,麦苗长势不错,看来再有几场好雨之后。 丰收还是不成问题的。 看着路边的这些麦田,徐毅暗想多好的一片江山呀!如果不是昏君无道。 何苦会让这么好的江山落入蛮夷之手呢?这里地麦子宋人还能收获几次呢? 孝悌村果真没有太远,他们几人疾走了一段路之后,便远远的看到了一个村庄,村庄上升起着袅袅炊烟,越是接近了这个村子,徐毅便越是有些忐忑,不知道见到他毕生崇敬的人物的时候,会是一个什么场景,跟着小厮朝那个村子走去。 孝悌村不大,这里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庄园,看来生活在这里地人们还是不算太坏,但进入村子之中后,那些破旧的房屋便说明这里的人其实也不富裕,至多也就是能顾个温饱而已,小厮将他们领到了一个院落前面,指着这个院子对徐毅说到:“这位公子,这里便是那岳飞的家了!” 徐毅按乃住心中地激『荡』,举目打量眼前这个小院,一看之下心中顿时有些难过,这个小院实在是太简陋了,连普通的土墙都没有,院墙只是用一些木棍扎制而成,院门也是一些木片拼凑起来的,里面有几间低矮的草房,屋顶上多有修补之处,明显就不是一个富裕人家,甚至可以用清贫二字形容,但隔着木棍扎制的院墙望进去,院子里面有一台石磨之外,再无他物,小院中还种了一些青菜,而院子的里面打扫的相当干净整洁,平地上还放置了几个石锁杠铃之类的东西,一看便知是用来打刹力气所用之物,算是武人必备地物品,现在也整齐的堆放在靠墙的屋角那里。 徐毅压了一下心头的激动,让李波、杨再兴二人驻足,自己一人上前拍打起了木门,朗声叫到:“这里可是岳飞岳鹏举家吗?” “我家岳飞已经离家前往真定府投军去了!”从房子之中传来一个中年女声。 岳飞不在家?徐毅忽然呆在了门前。 ------------ 第二百六十六章 忠良之子 第二百六十六章 忠良之子 听闻岳飞已经离家投军的消息,徐毅不禁呆立在了院门之前,内心中忽然空落落的,连腿都仿佛失去了力气。 随着那声回答,从屋中走出一个中年『妇』女,朝院门走来。 徐毅满脑子都是在想,岳飞已经离开了家,到底还是没有赶上见他一面呀!这时那名中年女子已经来到了院门,拉开了院门出现在了徐毅面前,并上下打量着徐毅。 徐毅抬眼看到这个女子,只见这个女子身材不高,穿着一身有着补丁的衣裙,浑身上下收拾的十分干净利落,长的是很普通,但脸上带着一种庄严素净,颇有大家风范,双眼还带着一丝精明,十分干练,这是…… “您一定就是岳母吧!晚辈参见伯母!”徐毅赶紧对着这个女子深施一礼,非常客气的称呼她为岳母到,如果说到了这里,他最敬重的是岳飞的话,那么对于这个岳母,他也怀有同样崇敬的心情,能教导出如此一个出『色』的儿子,这个岳母绝对是一个十分自强的女人,而且史上有名的那段岳母刺字的故事,徐毅可以说从小便听说过,所以在他脑海之中,岳母当称得上是中华民族最伟大的女『性』代表,所以他看到这个岳母之后,态度表现的异常恭敬。 这个女人显得很是惊讶,她也赶紧做了一个万福算是回礼,上下打量了一下徐毅,看到他一身绸衫劲装,生的也颇为俊朗干练,一看便是一个富家子弟,而且听口音不是本地人,而是南方人士,在她的印象之中。 岳飞似乎从来没有南方的什么朋友,而这个年轻人却表现的对自己非常尊重,不由心生好感,赶紧说到:“我正是岳飞的母亲,请恕我眼拙,我似乎没有见过公子,但不知公子是……?” “哦!晚辈姓徐名宁,是杭州人士。 早先曾经听说过岳飞的大名,此次晚辈路过此地,十分将结识一下岳兄弟,所以便冒昧前来,倒是打扰夫人了!”徐毅赶紧再次躬身恭敬地答道。 岳母这才明白果真是不认识此人,可也想不到自己儿子的名声居然能传到杭州那么远的地方,心中很是高兴,看着徐毅对自己表现十分恭敬。 而且举止得体,更是对他有一些好感,于是打开院门说到:“原来是杭州来的徐公子,让你这么说话倒是怠慢你了,还请公子到家中说话吧。 五郎(岳飞小名)不在家,实在是有些不巧呀!” 徐毅没有听懂这个五郎是谁,楞了一下,马上想到岳母所说的这个五郎一定就是岳飞。 于是赶紧称谢,跟着岳母进了院子,既然来了,见不到岳飞,见一下岳母也算是不虚此行。 看到外面还站了三个人,岳母便一并将李波、杨再兴他们请进了院子,当他们几人坐定之后,岳母转身去厨房烧水泡茶。 徐毅抬眼向屋中四处看去,一望之后,不由觉得有些心酸,如果说家徒四壁的话,可能有些过分,但岳家也绝对能用清贫形容,屋中只有几件粗陋的家具,屋角整齐的放置了一些农具。 墙上挂了一些工具还有蓑衣。 除此之外再无长物,可见岳飞地家是何等不易。 可就是这样的环境中,岳母为大宋培养出了一个精忠报国的好儿子,怎么能不让徐毅钦佩呢? 可就是这样的清贫,岳飞还是不忘报国,留下母亲在家,自己奔赴真定投军报国,这一方面说明了岳飞的雄心壮志,另外一方面也肯定有这个岳母的支持才对,所以想到这里,徐毅就更是对这个岳母感到敬重万分,舍小家而顾大家,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可实际上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呢? 正当徐毅坐在屋中感慨的时候,岳母提着水壶来到了屋子之中,为他们几个倒上了茶水,请他们用茶,自己坐在一边得体的说到:“这次徐公子来地实在不巧,我家岳飞刚刚离开家不久,前去真定投军去了,想必短时间不会回转,让徐公子老远跑来一趟,却未能和岳飞见面,老身也代岳飞有些遗憾了!” “伯母客气了,虽然徐某从未和岳兄弟谋面过,但自从听说了他的名字之后,便早已和岳兄弟神交已久,他能在国家危难之际,舍小家而保大家,已经是让我钦佩万分,虽然此次前来未能见到岳兄弟,但能见上伯母一面,聆听伯母亲自教诲一次,晚辈也知足了!”徐毅还是用非常非常恭敬的态度对岳母说话。 听徐毅说的如此客气,岳母也十分高兴,自己家境清贫,而眼前这个徐公子定是一个富家子弟,能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已经是非常难得了,而且听他地意思,是对自己的儿子十分推崇,连带自己这个做母亲的也十分敬重,让她怎么能不高兴呢?于是赶紧说到:“徐公子说话实在客气,我不过只是一个普通村『妇』,岳飞能让你这样的公子听闻他地名声,也都是他的努力所致,我这个做母亲的并未有什么功劳,让你这么说,我倒是觉得有愧了!只是不知道公子远在杭州,又是如何得知我那五郎的事情呢?何况他刚刚出师不久,也无什么作为,何来让公子如此推崇呢?”岳母说话很是得体,显然也是读过不少书的女子,远非一般村『妇』那般粗陋,说话中顺便也提出了她的疑问。 徐毅有些头疼,自己的态度确实有些过于恭敬了,说话间显然又有了破绽,于是只好将昨天敷衍杨再兴的那套再次搬了出来,给岳母解释了一遍,把岳母也说地有些『摸』不着头脑,心中暗自琢磨到底徐毅见到的是个什么人,怎么如此了解自己的儿子呢? 而一旁坐的杨再兴也跟着又是一阵猛琢磨,可到头来他和岳母一样还是没有得出一个结论。 因为岳飞现在年纪轻轻,刚刚出去投军,可以说还没有什么名气,徐毅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恭敬的和岳母拉一些家常,问一些有关岳飞以前的事情。 生怕一不小心再说漏了嘴,就无法在自行圆谎。 岳母也款款而答,说话同样客气,一再说岳飞并非像徐毅所听闻的那么传神,不过只是习练过一些武艺,读了一些书而已,只不过是十分孝顺而已,不敢让徐毅如此客气。 言谈之中却少不了流『露』出一丝对岳飞的满意神『色』,有一个如此努力孝顺地儿子,放在任何一个母亲身上,都同样会感到自豪地。 言谈之中,徐毅得知,岳飞看到北方不断有遭受兵灾的难民南下逃难,得知新近崛起地金国直『逼』大宋边境,多有袭扰边民的事情。 而且四处匪盗甚多,袭杀百姓,祸害人间,心中愤慨,正好真定巡抚使刘韬刘大人在真定募兵备战。 岳飞便带着几个结义弟兄汤怀、王贵、张显前去投军,想要报效国家,在军中效力安邦保国,刚刚离去没有几天时间。 让徐毅扼腕叹息,觉得实在可惜,假如他能早来几天的话,说不定便能见上岳飞一面,也不至于后悔了,不过转念一想,人其实讲究的其实不就是缘分二字吗?他虽然错过了岳飞,但却意外的收了杨再兴。 何尝不是对他地一种补偿呢?何况以岳飞之才,见到了又能如何呢?难不成把岳飞也拐去跟着他当海贼去吗?于是也就释然了。 正当徐毅恭敬的和岳母聊天的时候,忽然从外面跑进来了一个小孩子,看样子也就是有三四岁的样子,小家伙一边跑一边叫:“『奶』『奶』!『奶』『奶』!家里面来客人了?”一进屋子,看到了徐毅他们几人微微楞了一下,赶紧朝岳母身边跑去,扑到了岳母的怀中。 然后伸着小脑袋朝徐毅他们几个上下打量。 显得很是好奇,两只大眼睛十分灵动。 徐毅看到这个小家伙之后。 心里面一动,赶紧出言对岳母问道:“伯母这个小家伙是……?” 岳母慈爱的搂着怀中的小家伙,低头看着他,满脸的慈祥答道:“这个小家伙正是你岳兄弟地儿子,名叫岳云,今年刚刚三岁,很是顽皮!” 徐毅再次被当场雷倒,这个小家伙难道就是以后跟随他父亲岳飞南征北战,勇猛无敌,战功赫赫,勇冠三军被称为赢官人的那个岳云吗?自己还真是没有白来一趟呀!可忽然他又想到了岳云后世的死,心里面猛然一疼,多好一个孩子,多么有前途的一个孩子,如果不是赵构秦桧小儿的话,他何苦小小年纪便跟随父亲,被那些混账东西残杀呢?而且岳云和张宪还死地奇惨,历史记载他们二人居然被秦桧腰斩于市,一想到这里,徐毅的心就不住的抽动,在看眼前岳云的时候,两眼中便充满了疼爱。 ------------ 第二百六十七章 奇怪好人 第二百六十七章 奇怪好人 也就是在徐毅望着岳云发呆的时候,他无意中流『露』出的神『色』落在了对面岳母的眼中,岳母很是有些奇怪,因为这个徐毅似乎一看到自己这个宝贝孙子,先是脸上『露』出了一阵惊喜,接着便又『露』出了一丝悲愤,后来再看徐毅的时候,他正望着自己怀中的岳云,脸上满脸的痛惜和疼爱,岳母有些奇怪,不知道这个徐公子为何看到了自己这个孙子之后,脸上变换了这么几种复杂的神情,但最后再看到徐毅望着岳云满眼都是疼爱之『色』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些高兴,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她从徐毅的眼神之中便能看出徐毅确实是非常喜欢自己这个孙子,于是便将岳云放在地上,给他介绍到:“这位是你徐伯伯,这次专程前来见你爹爹的!快叫伯伯!” 岳云眨着一双清澈的大眼,望着徐毅,有些怯生生的用他稚嫩的童声叫道:“徐伯伯好!” 徐毅听到岳云叫他伯伯,激动的眼泪险些没有流下来,赶紧伸出双臂,用尽量温柔的语气叫道:“岳云好!能让伯伯抱抱吗”虽然他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可嗓子中发出的声音还是有些微微的颤抖。 岳母不知道徐毅为何如此激动,心想这可能也是一种缘分吧,虽然这个徐公子第一次来,可看他对自己的态度,和对儿子岳飞的推崇,想必是此子肯定是早已想结交自己儿子,以至于看到了岳云之后也爱屋及乌所致,心中也就释然。 岳云似乎还有些怯生,站在『奶』『奶』的身前犹豫是否过去让这个陌生人抱抱,而且他看这个陌生人似乎对自己很好,虽然怯生,但也有些好感。 岳母看到孙子犹豫,于是轻轻的在他背后推了他一下,安慰他道:“云儿!过去让伯伯抱抱你,伯伯的人很好,他很喜欢你!” 有了『奶』『奶』的鼓励之后,岳云大着胆子,朝徐毅走了过去,徐毅极力克制着自己。 缓缓张开双手将岳云揽在了自己的怀抱之中,抱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低头观看着怀中地岳云,一时间有些恍惚,自己居然将岳云抱在怀里,而且坐在自己的腿上,那种激动的感觉简直没法描述。 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只是用自己的下巴轻轻的在岳云的小脑袋上磨搓,感受着岳云身上的孩童特有的那种『奶』香味道。 岳云似乎被徐毅抱着很舒服,看这个伯伯似乎很疼自己,便拉着徐毅地胸襟上的衣服玩耍。 忽然抬头望着徐毅的脸好奇的问道:“伯伯!你认识我爹爹吗?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呀?”虽然岳云只有三岁多,但心智发育的却很成熟了,问起话来也井井有条,看来岳飞还真是会教育孩子呀! 徐毅赶紧用慈爱的语调微笑着回答到:“伯伯还不能算是认识你爹爹。 但是伯伯却很早便知道你爹爹了,算上是对你爹爹神交已久了,可惜的是你爹爹却不认识我!我以前也没有来过,你当人不认识我了!” 看着徐毅满脸慈爱的跟孙子说话,岳母心中很是高兴,但还是说道:“云儿!别赖在伯伯怀里面,伯伯赶路肯定累了,下来自己玩吧!” 岳云很乖巧地哦了一声。 听话的要从徐毅腿上下来,可徐毅赶紧又抱住了他说道:“不妨不妨!伯伯不累,这么抱着云儿很是舒服,让伯伯再抱抱吧!”他十分舍不得松手。 岳云看徐毅不肯放手,于是又坐在他腿上玩耍了起来,徐毅很后悔没有想到岳飞家还有岳云这个小孩子,没有来的时候给他带点礼物,正在苦恼的时候。 忽然想起身上似乎还有几样东西。 于是赶紧伸手到怀中『摸』出一样东西来,递到了岳云面前。 “咦?这个东西是什么呀?真好玩!”岳云赶紧从徐毅手中接过了那个圆圆的东西。 拿在手中玩耍了起来。 徐毅笑着给他解释到:“这个东西呀!叫做指南针,和司南地作用是一样的,你看看,不管你怎么转动,他的指针是不是一直都指向南北两方呢?这边的红地指针是南方,这边白『色』的是指着北方,等你长大了之后,跟着你爹爹打仗的时候,便知道这个东西的用处,这个指南针我送给你了,好好保存,以后肯定是要有用的!” 岳云一听徐毅要把这个东西送给他,于是立即高兴了起来,赶紧说了声谢谢,接着低头继续玩了起来。 徐毅对岳云这么好,对于一边看着的岳母来说是十分感激的,以当前她家的情景,虽然岳飞有一身文韬武略,可毕竟还只是一届白丁,没有一点功名在身,所以即便岳飞在家地时候,也没有受过他人如此看重,特别是那些有钱人家更是不拿他们家当成回事,可这个徐公子明显就是个有钱人,却处处对她这个村『妇』礼遇有加,对于这个小孙子又十分疼爱,这一点就足以让她感激了,越发看着这个徐公子觉得顺眼起来,看到徐毅拿出的东西甚为精致,一看便知道不是俗物,生怕东西太贵重,自家无以报答,她于是赶紧劝说岳云不要拿人家的东西,岳云毕竟还只是一个三岁多的孩子,还不算是懂事,拿着那个徐毅给他的指南针爱不释手,说什么都不肯放弃。 徐毅知道岳母不像一般女子,对于子女管教甚为严格,否则也不可能教导出像岳飞那样出『色』的人物,于是赶忙笑道:“伯母不必客气,我看到云儿之后,甚为投缘,这个东西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您就让云儿留下吧!” 岳母看岳云实在喜欢这个东西,毕竟是隔代亲,虽然对岳飞管教甚为严厉,可对于岳云却还是恨不下来心训斥的,只得对徐毅道谢,让岳云留下了这个礼物。 这么坐了一阵之后,徐毅对于这个岳母更是感到亲近有加,他的母亲何尝不也跟她一样,对自己即疼爱,又严厉呢?看到岳母他便再次想到了自己地妈妈,可他却再也没有机会孝敬他地母亲了,想到这里,徐毅便多少有些消沉,看看时间不早,他也不方便继续打扰岳母,恋恋不舍起身告辞,而岳母也很是喜爱徐毅这个彬彬有礼的年轻人,觉得这次岳飞离去地实在是有些不是时候,没有能和这个徐公子结识一下,多有些替岳飞感到遗憾,起身想要留徐毅他们在家吃饭。 徐毅知道岳家清贫,不想让岳母破费,于是坚持告辞,他恋恋不舍的将岳云放下,让他拿着指南针去一边玩耍,临离开的时候从怀中取出了数张银票,大约有五百两左右的样子放在了桌子上说到:“伯母!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请您收下,虽然今日我没有见到岳兄弟,但却有机会听到了伯母的教诲,深感此次不虚此行,有心多逗留一些时日,能多听伯母一些教诲,可却还有事在身,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岳兄弟不在家,徐某当代岳兄弟在伯母膝前尽孝才是,这点银子是晚辈的一点孝心,越是岳兄弟不在家,伯母越是要照顾好自己才是,还有岳云尚幼,一定要多吃一点好东西,以免耽误了他的成长,能为他请个老师教导他,不能荒废了,岳云我很喜欢,此子长大之后,必将和他父亲一样成为国之栋梁,我过些日子从北方回转的时候,再来探望伯母!晚辈告辞了!” 岳母看到徐毅居然要留下银子,不由十分感动,对于这个来的突然的远方之人,她是充满了好感的,可第一次见面,便收人家的银子,却觉得实在不妥,这个银子她说什么都不肯收下,一定要让徐毅带走才行。 徐毅看岳母坚持,于是对李波、杨再兴使了一个眼『色』,他们两个识趣的先行离开,拉着那个带路的小厮出了院子,而徐毅看他们出门之后,便再次躬身对岳母施礼道:“伯母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请相信我绝非是想要伯母代岳兄弟欠下我什么人情,而是晚辈诚心诚意孝敬您老人家的一点心意,晚辈也早已没有了父母,今天见到伯母之后忽然有一种见到亲人的感觉,还请伯母不要再推辞了!请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晚辈告辞了!”说罢之后放下了那张银票,然后撒丫子便跑,边跑便说:“伯母留步,晚辈有机会还会来探望您的!” 岳母一时不防,等她意识过来之后,徐毅已经撂着蹶子跑出了老远,这会儿也确信这个徐公子确实没有什么其他意思,而是诚心诚意的要孝敬自己,有心想追出去,可她也知道自己怎么也跑不过徐毅他们的,只好追出院门,对着正在拉着李波他们逃走的徐毅叫道:“徐公子慢走,岳家的门一直开着,你要是想来便来看我好了!” 这个时候小岳云也跑了出来,远远的对徐毅挥手,恋恋不舍的用他的童声叫道:“伯伯一定还来玩,云儿喜欢你!” 徐毅听到岳云的叫声之后,险些没有掉下眼泪,赶紧远远的挥手告别,很快便没有了踪影,岳母含笑摇头道:“这个徐公子还真是一个奇怪的好人呀!……” 回到家中,岳母收起那些银票,一点之后,吓了一跳,徐公子留下的礼也太大了吧,这可是够他们这样的人家吃喝用度上好多年头了,再看岳云手中的那个小玩意儿,更是觉得这个东西恐怕要值上好多银子,于是对徐毅更是心生感激之情,只是还是没有明白,这个徐公子何以会对他们岳家如此之好呢? ------------ 第二百六十八章 悍匪 第二百六十八章 悍匪 徐毅一行离开汤阴地界之后,继续一路北行,在汤阴县城,徐毅花了不少银子,给杨再兴临时买了一条长枪,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太好的兵器,但也比他以前用的那条白蜡杆的长枪好上了许多。 同时利用手头上那封济王的亲笔信,在当地县衙那里,找到汤阴知县,把知县吓得是连连施礼,想他一个七品芝麻官,人家手里面有王爷的书信,虽然只是一个商人,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主,将徐毅等人视为上宾,款待有加。 徐毅先是半买半骗的从县令那里弄来了几匹马,交给杨再兴等几个会骑术的人乘骑,同时对这个知县说自己是岳飞的朋友,现在岳飞已经投军为国效力,请他要多加照顾岳家,日后自有厚报,但要保密,不能说是他姓徐的所指使的,县令听了也连连点头,没有想到自己小县城的管辖范围里面,居然还出了一个这样的人物,让王爷的朋友过来特意交待,满口答应一定照办,请徐毅放心,徐毅这才带着众人离开了汤阴。 他不知道的是,这个知县大人一送走他们一行之后,立即丢下所有公务,跑到了永和乡孝悌村,找到了岳家,又是送米又是送油,还找来当地里正交待特别照顾岳家,说什么听闻岳飞为国尽忠去了,乃是他们汤阴县的荣耀,把岳母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岳母也是聪明人,很快便想通了其中原委,知道此事一定和那奇怪的徐公子有关,心中对他更是感激。 杨再兴仿佛天生便是一员战将,虽然好长时间已经没有骑马,但当他接过马缰之后,翻身上马便将马匹控制的非常好。 身体随着马儿的行动微微起伏,仿佛和马匹融为一体一般,这样的骑术,可以让马匹省下不少力气,当他上马提枪走在队伍前面的时候,不由自主身上便散发出一种彪悍之气,看得徐毅李波等人暗自点头,心想果真是一员猛将的材料呀!连自觉骑术不错地钱贵都看的眼热。 大呼要拜杨再兴为骑术师傅,而大牛也同样对杨再兴很是崇拜,这个大牛仿佛天生就喜欢长兵器,现在用的是一根四十多斤的熟铜棍,很是孔武有力,四十多斤的大棍轮开是虎虎生风,大有一种杀伐之气,前几天看到杨再兴用枪和李波打的是难分难解。 一条大枪使的是出神入化,于是便又想和他学枪术,被杨再兴劝下,说他现在弃棍练枪不好,他的棍法已经初成。 只是棍法变化还不够,多加习练之后,也能成大气,并指点出了他不少棍法中地失误之处。 连李波这个行家听了都觉得钦佩。 众人一路上行来,徐毅还发现杨再兴确实是个人才,他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对于行军布阵也深有研究,一路上随行的众人在他的调配下,按照行军之法行进,边走便加以调教,很快便将徐毅原来带的这些人和杨再兴留下的这十几个人融为一体。 不时的传授他们一些步下攻防之术,经过几天之后,虽然还是这么一些人,但已经颇有一些像军队的模样了,一旦遇上事情,战力比起头些天高出不止几倍。 以杨再兴所言,打仗不同于单人对战,讲求的不是单单地个人武功修为。 而是更要将就相互的配合。 每个人都要有所专一,才能将众人的力量发挥到极致。 只有大家都一起进退,才能做到万无一失,本来这些人个人能力就都不错,经过他一番传授之后,更加厉害了几分,虽然只是几十个人,但统一行动起来,却很有一番气势。 对于李家的那些家丁,杨再兴也进行了编配,按照他说,李家这些人上阵不行,但在他们中间却可作为辎重兵使用,只要调配好,他们这些人同样也会在关键的时候起到很大地作用的。 李慕天不是傻子,他知道到了磁州之后,他便要和徐毅分手,这边现在兵荒马『乱』的,离开了徐毅之后,他靠着自己这些家仆可不行,干脆就求杨再兴将他这些人也好好调教一番,好歹让他们一旦遇上危险也能自保,杨再兴看在徐毅的面上,对于他这些手下家仆们一路上严加训练,现在教他们习武肯定来不及,杨再兴只传授他们配合之法,没有几天这二十多个李家家仆便也练地有模有样起来,起码看起来已经不是一群乌合之众了,让徐毅他们佩服不已。 徐毅大发感慨到:“其实我们宋人并不弱,关键是缺乏会带兵的将领,长时间的农耕经济,将中原人的锐气已经磨灭,所以才无法对抗那些游牧民族,他们野蛮我们文明,现在文明可不是野蛮的对手,但我看只要是人,骨子里面就还有破坏的欲望,身体中便还有一腔热血,被激发出来的时候,便会同样爆发出巨大的杀伤力,关键就是要有人能够激发他们地体内的血『性』,咱们现在的宋人之中就是缺乏像再兴这样的人呀!有句话说的好,把一群老虎交给一头羊来带领,那么这群老虎便是一群羊,而将一群羊交给一头猛虎带领的话,这群羊便能变成老虎,两方相遇,羊带的虎群一定不是由虎带的羊群厉害!” “妙!这个解释实在是妙!大当家果真厉害,居然把人『性』看得如此透彻,这个比喻也是妙不可言,再兴佩服!”听完徐毅地话之后,杨再兴大加赞赏,他现在也跟着李波他们喊徐毅为大当家,不敢再喊徐大哥了,否则让徐毅地这些手下觉得他好像跟徐毅特别近一般,他『性』格孤傲,不愿背着这个名声,想要靠自己的能力得到众人地认可,李波他们也觉得徐毅这么形容实在是贴切跟着纷纷点头。 “大当家,当日在岳家的时候,我看你对那个小岳云特别喜爱,神『色』也颇为奇怪,难道你以前真的没有见过那岳飞吗?”杨再兴当日跟着徐毅在岳家看到了徐毅对待这个小家伙很不一样,很是好奇的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 我只是看到了这个小岳云之后,十分喜欢他罢了,我觉得这个小岳云虽然年纪还很小,但以后必成大器,你们可相信我的眼光吗?”徐毅答道。 杨再兴有些不太相信,毕竟岳云现在还只有三岁,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家伙,怎么能看出他以后能成就什么呢?可李波却立即答道:“我信!只要是大当家说的。 我便相信,大当家能如此推崇一个三岁小孩子,不会是无地放矢,我也相信以后这个小岳云肯定能成大器!”李波现在可是徐毅的铁杆粉丝,徐毅的话他无不相信。 徐毅被李波的话说的有些哭笑不得,摇头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圣人,也会有犯错的时候,我早就说过。 不要这么盲目相信我,这样对咱们岛上以后不好,你们必须要都能有自己的思想,要知道分析问题才行,我之所以这么说那岳云是因为他小小年纪。 便十分懂事,显然受过严格的管教才是,穷人地孩子早当家,一岁看大。 三岁看老,生活在岳家的那种环境之下,想不成材都难!所以我才会说此子以后必成大器!”他又开始给自己的话圆了起来。 不过徐毅还在琢磨一个事情,古人结婚早还真是厉害,岳飞现在也就是虚岁二十,实岁不过十九而已,而小岳云便已经三岁多了,那他不是十五六岁便有了孩子吗?佩服。 佩服呀!以后我也要多多努力才行,到现在我才有一个女儿,儿子还没有出生呢!失败,比起这些古人实在是失败呀!这趟回去是不是自己的儿子也该出生了呢?他的心不由得飞回了独龙岛上。 看到杨再兴如此深谙带兵之道,而且对本地地形人文熟知,李波干脆便退居二线,专心当徐毅的保镖,将带队的事情全交给了杨再兴打理。 这样他也省了不少力气。 杨再兴也不客气,接过这些事务之后。 将队伍整顿的井井有条,行驻都十分妥帖,让众人放心不少。 汤阴过去之后,就是磁州,一路上难民不断地从北方逃往南边,景象十分凄惨,但徐毅知道,以他目前的能力,还无法帮助这么多人,而且现在还远没有到局势更加恶化的程度,毕竟宋金两国彻底撕破脸皮还有两三年时间,到那时候逃难的人将比现在更多不知道多少倍,假如到时候他的流求岛鸡笼寨发展地好的话,再过来多接纳一些难民好了!反正现在李家已经通知磁州那里的管事,收容难民朝扬州输送,也算是已经尽力了吧! 路上果真不太平,出了汤阴地界之后,便遇上了不少匪盗,这些匪盗势力都不大,聚集在一起大的几百人,小地几十人,不时的袭扰过路的商队或者是粮车之类的队伍,图的不过就是想要抢点粮食钱财,聊以度日而已,不到磁州境内,徐毅他们便遭遇了数次小规模的袭扰,不过好在他们早有准备,往往是杨再兴带队一个冲锋,便将这些人冲散吓走,也没有遇上什么危险,徐毅下令,不得杀伤他们,只要吓退他们便可以了,杨再兴感激,严格遵从,只吓人不伤人,除非遇上对方凶悍,一味攻击他们,杨再兴才动手解决掉,对于那些不长眼的悍匪,杨再兴是一点都不留情,纵马过去,一个照面就将对方刺死,手段相当狠辣,徐毅很是赞赏他的行为,做事有度,知道事有轻重之分,是个带兵地好料。 虽然此行是要到邢州,但磁州地界之内也有铁矿,而且产量相当不小,所以徐毅让队伍先到磁州驻留,在这里先进行采办,问过李慕天之后,徐毅才知道,磁州这里的铁冶不再磁州城中,而是在磁州辖内的武安县固镇冶务,买铁不用到磁州,直接去武安固镇便可,于是徐毅将李慕天送至磁州之后,便和他分手,让他去磁州李家的瓷窑处理查账事务,同时安排转运难民的收容一事,而他没有进入磁州城,带着李波等人打听了道路之后,直奔磁州西北方向的武安固镇而去。 经过来到大宋一段时间之后,徐毅了解到了这个时代的许多事情,宋代堪称中国古代历史上最为发达繁荣的时代,也是资本主义萌芽地一个时代。 私人经济在国家经济体系中占有了非常大地比重,许多商业都在世界上处于极度发达状态,比如这种冶铁业就是一项,大宋地矿坑大多为私人所有,而朝廷只负责管理收税,所以宋代矿冶行业也十分兴盛,徐毅之所以跑到北方这里,看重地便是这里乃大宋的铁矿主要产地。 据李明山所说,大宋的钢铁十之有七以上便出自河北西路邢州和磁州两地,可见这里的铁矿业和冶炼业是何其发达了。 盛产之处定会价格相对低廉,而且磁州此地也多产石炭,也就是煤炭,就地取材方便,运输成本低廉,所以也带动了这里的冶铁业的兴旺。 但徐毅知道,用不了两三年时间,这里便沦为金人所辖,大宋便失去了这里丰富的铁矿,对于大宋来说是一个沉重地打击。 所以他要争取时间,多多储备钢铁,以备以后使用,以防北方沦陷之后。 铁价暴涨,这也算是一种未雨绸缪吧,而这种想法的来源之处还是他对历史的熟悉。 他们一行经过两天疾走,终于在第三天赶到了武安县城,可到了这里之后,发现这里却城门紧闭,不得进城休息,找人一打听才知道。 近期多有贼人在附近作『乱』,武安县城守军不多,所以只好关门自保,一天只在中午时分开门放人进出,现在如果不是官府的人,是休想叫开城门的,闹不好还会挨上一阵箭矢。 听本地人介绍之后,徐毅也只得摇头叹息。 他没有想到还没有到靖康年间。 北方便『乱』成了这副模样,难道身居汴梁的那个便宜老丈人就一点都不知道吗?肯定还是他手下的那帮『奸』臣刻意隐瞒真相。 粉饰太平所致,有机会定要那些混账东西地好看。 骂归骂可肚子问题还是要解决的,于是他们便绕过武安县城来到了一个村子之中,找到一个驿站投宿,搞点吃食再说,天亮之后再赶往固镇冶务好了。 可驿站的大门也是紧闭不开,让钱贵趴在门上猛拍了半天,才有人颤声在里面叫道:“外面何人?驿站没有房间了,到其他地方投宿去吧!” 钱贵气的只想一脚踹开院门,明明里面鸦雀无声,连个鸟人也没有,偏说什么客满,这不是诚心不想让人住吗?于是站在外面大喊:“这么晚了,我们还能到什么地方投宿呀?快点开门,老子知道里面没有住人,再不开门老子就要踹门而入了,老子又不是什么强盗,怕什么呀!快点开门!”喊完之后他自己品了品味道好像不对头,自己不也是强盗吗?只不过是在海上干的强盗罢了!切! 随着钱贵地大吵大嚷,里面终于有了点动静,有人跑到门口扒着门缝朝外面观望,接着便听到那人又撒丫子跑进了里面,不太长时间之后,里面又有些人走到了院处战战兢兢的叫道:“外面的大爷们,我们这里不过是一个驿站,早已被你们抢过了两次了,实在是已经没有什么好东西了,就放过我们一马吧!” 徐毅他们在外面面面相觑,敢情里面的人还真是把他们当成了强盗了呀!不过相互看了一下之后,也就释然,杨再兴他们几个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跟了四五十个彪形大汉,而且各个都掂着家伙,难怪里面地人会把他们当成强盗,要是自己的话,看到这个场景,也难免会有所误会。 钱贵把小眼睛一瞪,正要开口骂人,却被徐毅拦住,瞪他一眼让他退下,钱贵还真听话,马上乖乖的退到了杨再兴的后面,牵着马不再言语了,徐毅自己走到了门前,和气的说到:“我想你们肯定是误会了,我们不是什么强盗,而是自南方来的商人,要前往固镇冶务办货的,这么多人主要是因为路上不太平,都是我的商队地随护,并非歹人,还请快快开门,我们绝对不会惊扰各位的!” 听到外面徐毅的话之后,里面又没有了动静,估计是在合计什么,过了一会儿里面才有声音问道:“你们真的不是改天大王的人马吗?” 改天大王?口气倒是不小呀!改天,改谁的天?赵佶的吗?切!小蟊贼也敢称王,老子现在手下过万,也没有敢称王,你就敢称王?徐毅觉得好笑,于是又用和蔼的声音答道:“当然不是,我们是杭州来地商人,不知道什么改天大王,现在天『色』已晚,还请兄台体谅,我们已经赶路一天了,需要休息一下,有劳开门了!” 听外面徐毅说话十分客气,里面地人总算是放心了下来,于是听到门里面叮铃咣当的一阵『乱』响之后,估计是在搬开顶门地家伙,然后院门才吱吱呀呀的打开,里面『露』出了几个战战兢兢的驿站之人。 看到他们几个之后,徐毅他们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接着险些没有当场笑喷,这些人哪儿像是驿站的人呀!简直就跟叫花子一样嘛!这些人穿的破破烂烂的不说,有一个人居然连裤子都没有穿,拿了块麻袋片裹着屁股,这模样算是要多惨有多惨。 “你们这是……?”徐毅愣神了一下之后赶忙问道。 为首的一个四十来岁的人苦着脸答道:“还不是那改天大王闹的吗?不怕您笑话,我们已经被那改天大王的人洗劫过了两次了,他们连衣服都不放过,我们这些人的衣服……!”这个人看看自己这些人的德行自己都觉得好笑,于是苦笑了起来。 徐毅这就奇怪了,问道:“这里离武安县城并不算远,难道那些贼人居然这么大胆不成?官府难道就不管吗?还是你们没有报官?” 这个驿丞摇头道:“不是官府不管呀,武安本来就没有多少兵士,只有一些乡军,用来筑城还行,可对付这个匪盗他们就不行了,马步弓手至多也就是二百人,厢军又去了北边,这里便更是空虚了下来,这个改天大王手下聚集了七八百人,呼啸乡里,一旦官兵来剿,他们便躲藏起来,官兵一退,他们便继续出来作恶,谁也拿他们没有办法,他也不去攻击县城,整日在外面四处袭扰,劫掠大户不说,还烧杀『奸』『淫』,为祸乡里,百姓们都怕他们,这不我们也是被他们欺辱的对象,所以我们才早早关上大门,实在是没有法子呀!” 徐毅他们听完这个驿丞的话之后,也就明白了大概,这个改天大王整个就是一个土匪嘛!抢点大户人家还有情可原,可为祸百姓就是不对了嘛!不过这个事情他们也管不了,还是先休息再说吧! 众人涌入驿站,驿丞看着他们各个彪悍,稍微放心了一点,于是吩咐手下去关门,徐毅招呼他道:“这位老兄,我们走了一天,还没有吃饭,你这里可有什么吃的东西吗?” 驿丞一脸凄苦的回答到:“不是我藏着不给你们,你们看我们现在都这个模样了,能有什么吃的呀!要想吃东西的话,西面还有一个村子,你们不妨派人到那里找找,说不定还能找来一些吃食,我这里已经没有东西了,过了今晚,我便准备带人回县城去,现在驿站也不安全呀!” 徐毅看他可怜,知道他说的也是实话,于是无奈下,只好派两个手下去附近村子买些吃的东西,他们先在驿站里面安顿了下来。 ------------ 第二百六十九章 突击 第二百六十九章 突击 众人安顿下来之后,杨再兴安排了几个人手在驿站门口守卫,并安排了几个人在驿站院子外面巡视,现在这个地方不太平,还是多加一些小心为好。 过了一阵之后,派出的人回来了,运气不错,刚好有一家人的牛昨天摔伤,今天杀了之后,肉已经卖掉,只剩下了一套下水,被他们买了回来,其它的东西便没有搞到,这也够了,他们随车还带有一些干粮,拿来对付一下也将就了。 驿丞让人收拾了大锅,升火将牛下水收拾干净煮上,徐毅他们饥肠辘辘的等着吃饭,等候期间徐毅将那驿丞叫了过来,想要打听一下这一带的事情。 “我想请问一下,现在固镇那里的冶务出铁量如何?这个改天大王可曾威胁到了固镇那边了吗?”徐毅开口问道。 驿丞在这里生活了多年,对于这一带的情况还算是熟悉,看徐毅不像是一般商人的样子,不敢轻视他,于是便回答到:“固镇那边倒是没有怎么受影响,那些矿主们各个都有不少矿工,各个都有护矿的护卫,改天大王虽然闹的凶,也知道那里不好惹,讨不到什么便宜,便不去招惹他们,只是带着手下为祸乡里,特别是铁炉那边,都在镇子里面,铁匠们不少,镇子的寨墙高大,他们也不愿去攻打,所以出铁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不过近期因为这边地方不太平,来这里采购钢铁的商人少了一些,铁炼出来之后,堆积在固镇那边不少,也造成了一定影响,本来我们这里生意不错,可这个改天大王一闹起来。 我们便没有办法做生意了,因为这里是官设的驿站,我们也不能关门不干,就这么撑着,现在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改天大王不除,我们也不敢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好歹上两次他们过来只抢东西。 没有伤人,谁知道他们下次再来,我们能不能保住『性』命呢!唉!”说着便叹了口气。 知道了固镇那边产铁没有问题之后,徐毅也就放心了许多,不过还是有些头疼,虽然有铁,但运到渡口那边还有许多路要走,这一路上不安宁。 他即便是采购了大批钢铁,也恐怕不好运走呀!想想这个事情他便觉得头疼。 “你们这里不是有驿卒吗?为何没有见你们驿卒去抵抗那改天大王呢?”李波这时出口问道。 驿丞的脸上苦的要流水了,摇头道:“别提什么驿卒了,驿卒我们这里倒是也有,但只有十个人不说。 而且都是厢军里面淘汰下来的老弱之人,五六十岁的驿卒岂是那些强盗地对手,他们能保住自己的命不让我照顾就够了,这些人呀!说来是驿卒。 放在这里其实不过是在养老而已,我怕他们真是去抵抗的话,说不定连我们也要被那贼人所杀,于是早早便把他们打发出去,将他们的弓箭兵器藏了起来,要不被那些贼人发现的话,就麻烦了!” 听驿丞一说,徐毅更是无语了。 宋朝的兵制就是这样,有招兵,没有退伍,只要入役之后,不到六十就不能退役,结果是说来军队数量不少,而且年年还在增多,可老弱残兵占去了大半数量。 根本就没有什么战斗力可言。 难怪打不过人家辽人金兵,这些老弱残兵即便交给神仙。 也恐怕没有办法! “这个改天大王是什么人,真的有这么厉害吗?难道官府真就拿他没有一点办法吗?”杨再兴安排过手下弟兄之后也过来问道。 “能是什么人呀!不过就是个泼皮混混罢了,这个家伙名叫范建,从小学过一些武艺,经常打架,欺负一些乡里乡亲,因为他力气大,人也狠,所以一般没有人招惹他,喜欢使一把重几十斤的狼牙棒,附近没有人是他地对手,很是厉害,后来因为和人争斗,打死了人,被官府通缉,便躲了起来,两年没有听到他什么消息,可前段时间这里从北边逃过来的难民多起来之后,他便突然出现了,打出一个旗号,说什么劫富济贫,纠集了一些泼皮无赖,自称什么改天大王,官府出兵打他一次,结果居然被他打败,还杀了带兵的一个偏校,从此更是无法无天起来,官府也拿他没有办法,反正只要他不去攻打县城等地,由着他作『乱』去了!现在的当官的呀……唉!”驿丞叹息了一声,不敢再说,好歹他也算是官府里面的人,不好多去指责上司。 杨再兴重重的在桌子上猛拍一掌怒道:“官府的当官地只知道自己寻欢作乐,一点也不顾百姓生死,要他们有什么用?要是让我遇上了这个范建,看我不拧下他的脑袋!” 徐毅刚才听那驿丞一说,便想大笑,这个范建的老爹真有学问,给他儿子取什么名字不好,偏偏要起这个名字,范建犯贱,哈哈!有学问! 驿丞看杨再兴虽然年纪不大,却十分孔武有力,知道他也肯定有些本事,但还是劝道:“这话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别出去说去,要是让那范建听说了,肯定会带着手下来寻你们的麻烦,你们来这里办货,办完事还是早点离开好了,路上可要小心这个范建,那个家伙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说话地时候,驿丞脸上一脸惶恐。 杨再兴听过之后大不以为然,不过看驿丞也是好心,所以也没有反驳他什么,几个人又聊了一阵,知道这个范建多在晚上出来,带着手下到村寨里面劫掠,还绑去不少女人供他们『淫』辱,徐毅等人更是气愤,都是做贼,但盗亦有道,为了活命抢一些粮食财物倒也罢了,可是强抢民女供他们『淫』辱,那就是罪莫大焉,百姓本来就苦,再加上他们这些混账折腾,这日子可真是难上加难了! 要不是跟着徐毅要办事,杨再兴恨不得现在就提枪上马。 去找那范建算账,留着这种混账东西,简直就是浪费人类资源!当然说这话的肯定是徐毅了! 等了一阵之后,终于闻到了肉香,众人的肚子里面都咕噜了起来,于是李波去车上拿下一坛酒,现在夜晚还是寒冷,虽然徐毅并不喜酒。 但考虑到弟兄们的实际需要,还是准备了一些放在车上带着,让他们晚上喝上一点,好暖和一点睡觉,这样也解乏,酒是好东西,只要不多喝,对身体总是还有好处地。 弟兄们服气的就是徐毅在这些小事上面,总是能为弟兄们考虑周全!知道对自己的弟兄们好,所以跟着他干从来都没有怨言。 驿丞估计也没有吃饱,闻着肉香和酒香一个劲地吞口水,徐毅笑着让他去把酒温上。 等牛杂碎熟了拿过来一起吃喝,驿丞于是谢了他们,捧着酒坛温酒去了。 终于牛杂碎炖熟了,被端了上来。 驿站里面飘着香味,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一旦饿了的话,这些也都是上等美味,驿丞捧着温好的酒端了上来,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场景总是让男人们感觉爽快,徐毅虽然来自后世,可水浒还是看过的。 早就憧憬那种笑傲山林,和好弟兄们聚在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地生活,只有这样才觉得痛快!现在正好再体验一下,于是招呼众人开动,先填饱肚子再说。 可他们的酒碗还没有端起来,门口那里便传来手下的报警声:“有大队人马过来了!好像奔地就是这里!” 徐毅这个气呀!刚刚想要吃饭便有人前来打扰,这不是诚心找麻烦吗?天大地大五脏庙最大,什么混蛋现在过来找事呀。 总是等我们吃饱喝足了再说呀!徐毅脸『色』很是不好。 哼了一声站了起来,随手拿过了身边的那把宝刀。 既然是吃不成,就等等再说好了! “看清楚是什么人没有?”徐毅问跑进来报信的那个手下。 “应该不是官兵,队伍很『乱』,咋咋呼呼的像是山贼!”这个手下回答很是肯定。 那个驿丞一听脸『色』大变,嘴唇哆嗦着说到:“麻烦了,肯定是那改天大王,你们来的时候肯定是已经被他地手下盯上了,回去报信之后,这会儿赶来这里,肯定是想对你们不利!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呀!糟了!这回可糟了!”说话地声音都变调了。 “他们来了大概多少人知道吗?”徐毅毕竟经历过很多事情了,虽然觉得麻烦,但却也不怎么紧张,神『色』自如的对那个手下又问道。 “大概有三四百人地样子,只有几个人骑马,快要到了!”手下回答到。 杨再兴一直在留意徐毅的神『色』,看他神『色』不变,还是那么沉稳的样子,暗暗的点头,自己这个徐大哥不是胆小之人,起码听到几百人来攻,丝毫不『乱』,就说明他是做大事的人。 不用那个手下说,徐毅他们也知道贼人快要到了,因为这会儿他们都已经听到远处传来不少人吆吆喝喝地声音,弄的是鸡飞狗跳,本来安静的夜『色』顿时沸腾了起来。 院子里面的人们也都听到了声音,知道外面有人来袭,但这些人也都久经战阵,一点也不慌『乱』,纷纷放下刚刚端起地碗,取出了各自的兵器自觉的在院子里面集中了起来,各个脸上不但没有惧意,而且似乎还有一点兴奋的架势,而那些驿站的人可就不堪了,各个吓得面无人『色』,恨不得马上挖个坑先把自己埋起来,暗叫这下完了,接了这帮人,却招来了大祸,有心想埋怨,但看到徐毅他们这些人各个虎视眈眈的模样,于是纷纷又把到嘴边的难听话咽了回去,这些人看着也不好惹,别也是干这个的,说难听话给他们听,说不定没有被那改天大王砍了,就先被他们砍了!还是老实呆着吧,反正只要不反抗,估计那改天大王也不会杀他们。 徐毅带着杨再兴李波他们出了屋子,来到院子里面,看到弟兄们已经各个收拾停当,做好了接战地准备,那几匹战马也都备上了马鞍,被从马棚里面带了出来,所有人都跃跃欲试的候在院子里面。 这些天总是赶赶小蟊贼实在不过瘾,他们想要趁机检验一下杨再兴所传授的战法,看看自己这些人到底是不是又厉害了许多,怕是没有用的,他们就是干这个出身,知道遇上这种事情即便是怕也没有办法,靠的还是手里面的家伙说话,大当家不是总说。 这个世上谁拳头大谁就说了算嘛!那就看看今天是谁地拳头最大好了! 徐毅对于他们的表现很是满意,对众人点了点头,也没有说话,但意思却已经传达给了所有人,不错,今天可能要干他一票了! 驿丞刚才还吓得半死,这会儿跟着徐毅出来后,看到他们这副架势。 心中也安定了一点,这些人看起来绝对不是普通地商队护卫,要说他们是一支悍兵倒还贴切一些,说不定今天有他们在,还真是能折了改天大王地锐气呢!于是壮起胆子招呼他的人赶紧关上院门。 对徐毅抱了抱拳,然后领着他地人躲进了屋子里面,真是打起来的话,他们可帮不上什么忙。 还是先退下去保命再说吧! 此时那些强盗们已经到了驿站外面,『乱』『乱』哄哄的将驿站围了起来,灯球火把亮子油松把外面照地通亮,但没有立即冲击驿站,似乎在等什么人一般。 徐毅自己知道自己的骑术,真是上马作战,还不一定有步下来的稳当,所以他没有骑马。 而是站在了队伍前面,抽出了雪亮的腰刀,杨再兴提枪上马,李波骑术也可以,也有一匹战马乘坐,钱贵还有几个骑术不错的弟兄都掂着兵器翻身上马,排列在了队伍前面,大牛更是挺着胸脯。 拎着他的熟铜棍站在了徐毅身边。 充当徐毅的贴身护卫,他们在院子里面做好了准备。 此时外面响起一个破锣一般的喊声:“里面地人听了。 我乃改天大王,听说你们这里来了一帮外地人,要是识趣的话,赶紧打开门让老子进去,我们只要钱不要命,交出你们的财物,我们便走,如若不然的话,等老子撞开门冲进去,定杀你们个鸡犬不留!快点把门打开!”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呀!这个犯贱的东西果真就闻着味道不请自来了,好一个只要钱不要命,徐毅暗自冷笑,现在他带着这帮人虽然人数不多,但各个都是好手,并不怕外面地那什么改天大王的几百人的乌合之众,放下兵器让他们抢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作势要下令冲出去地时候,杨再兴倒是先冷笑了起来:“什么东西!大当家不用着急动手,我先出去,李大哥带着钱贵你们几个随后跟我冲出去,大当家带人压阵,咱们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我倒是要去会会这个犯贱的东西!看看他的狼牙棒厉害,还是我手中的长枪厉害!” 徐毅知道杨再兴在于这种事情上的经验和学识比他们都要厉害,所以也不觉得他有什么逾越,反倒很欣赏他的勇气,于是点头答应了他的安排。 外面的那个犯贱还在叫嚣,威胁着里面地人赶快开门出去,杨再兴坐在马上,对门口的两个弟兄一点头叫道:“开门!” 门口负责把门的两个人立即用力的同时拉开了大门,驿站的大门因为经常要进出车辆,所以做的很大,容得下两匹马同时进出,杨再兴在两个人开门的同时猛的一磕马腹,胯下战马立即发出一声嘶鸣,然后猛然发力便朝大门冲了出去,杨再兴倒提大枪微微俯身下去,人马合一如同豹子一般地冲出了大门,李波也立即跟着催动战马带着钱贵等几个骑手跟着杨再兴鱼贯朝门外杀去,徐毅看到他们行动,也大喝一声:“弟兄们冲出去为民除害呀!给我杀!”话音未落他便展开了身形,带头跟着前面杨再兴他们朝门外杀去,终于又可以亲自提刀上阵了,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第一次杀人时候地那个小白了,而是一个久经战阵的老手了,知道此时一定要杀对方个措手不及才行,不是仁慈地时候,此时不杀对方,就等于将自己脖子伸过去让别人砍一般,杀吧! 门外的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所为改天大王犯贱同志一阵叫嚣威胁之后,忽然看到大门终于打开,心中一喜,暗想今天又逮住肥羊了,说不定能收获不错呢!可他还没有高兴完,便忽然看到从门里面飞出一骑,马上的那个人拎着一根大枪直朝自己扑了过来,才知道自己高兴的有些早了,赶忙要从马鞍旁边摘下他的那把狼牙棒,准备迎战,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来的会这么快,他刚刚摘下狼牙棒,还没有来及举起来,对方已经到了眼前了,一道寒芒电闪一般的便朝他刺来,他连对方长的什么模样还没有来及看清楚,寒芒已经到了胸口,快,实在是太快了!来的是什么人?怎么会这么快?他的这个念头还没有转完,背上忽然升起一阵寒意,想要大叫不好,再想躲闪可就已经太晚了,只觉得自己胸口一阵,接着一股巨力传来,他便随着这股巨力飞了起来。 ------------ 第二百七十章 武安剿匪记 第二百七十章 武安剿匪记 杨再兴一马当先杀出驿站大门,直扑那个为首之人,马快枪更快,不待这个家伙有所准备便一枪刺去,正中那个人的胸口,将他整个人刺穿,穿在枪上带了出去,去势依然不减,直朝那些贼人们冲去。 接着杨再兴抖手便把枪上的那具尸体猛甩了出去,砸向了前面的人群,立即便又将对面的贼人们砸翻了一片,大枪一轮,便又是带出了一片血光,前面的人也立即倒下了一圈,各个都是咽喉上开了一个大口子,眼看是活不成了。 本来这些贼人们气势汹汹的跟着自己的头子范建一起赶来驿站,想的就是能捞上一票,回去山寨能好好庆祝一番,根本就没有想到过真的要动手干仗,自己几百人对付对方几十个人,吓唬一下对方,对方就肯定会马上交出财物,任凭他们处置了,可以说没有人想到还真是要打,所以这些贼人根本就没有一点思想准备,只是在外面咋咋呼呼的吆喝,给他们的改天大王助威,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就看到大门一开,里面杀出一位,一个照面过去之后,他们的改天大王便被刺了个对穿,被人跟丢死狗一般的丢到了人群里面,接着便看到此人跟杀神一般的挥枪,自己这边的人便倒下了一片,顿时他们便大『乱』了起来。 而他们还没有『乱』起来的时候,从院子里面便又是接二连三的冲出数骑,各个都挥着雪亮的战刀冲了过来,刀光舞动,又是一片血光挥洒在了空中,中刀的人哀号着跌倒在地,残肢『乱』飞,这种场景让他们终身难忘。 接着这几匹战马便冲入到他们的人群之中,战马带着人冲击力很大,很多人被马撞的倒飞出去,立即便是轻者筋断骨折,重者当场丧命,这下这些贼人们算是明白了过来,敢情人家不但敢抵抗,而且比自己要厉害太多啦!打吗?还打个屁呀!大王都让人家一枪给干掉了。 他们还为谁去打呀!没看见后面跟着骑兵的还杀出了不少步兵吗?跑吧!跑地晚了小命就没有了!于是刚才还一脸兴奋的这些贼人们,立即一哄而散,撒开丫子便四散奔逃起来,这会儿还是兴奋,不过味道却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刚才是为财兴奋,这会儿是为自己的小命兴奋,刚才是叫嚷着让人家投降。 这会儿也照样是喊,不过喊的却是:“弟兄们快跑吧!人家太厉害了!大王已经被人家杀了,再不跑就没命了!快跑呀!别挡道呀!……” 看着眼前的『乱』哄哄的场面,徐毅跟着冲出院子的时候只看见了杨再兴把一个家伙地尸体甩出去,只是哪个倒霉的家伙被他杀了。 根本就没有看清楚,于是大刀一挥,跟着前面的杨再兴李波等人便杀入了人群,大刀挥开。 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的大杀四方起来,根本就没有遇上什么像样的抵抗,几乎是一刀一个,几息之间便砍死了好几个倒霉的家伙。 手下那些兄弟们更是一个个如同猛虎出闸一般,杀入人群,一时间杀的那些贼人们哭爹喊娘血肉横飞,残肢断臂,内脏碎肉随处可见。 这种惨烈是一般海战时不易出现的,可这种近兵厮杀却更容易激起人地凶戾之气,连那个初次上阵的大牛也跟狂牛一般凶悍,手中大铜棍舞的是虎虎生风,丝毫没有一点惧『色』,一条几十斤的熟铜大棍在他手中简直跟筷子一般轻巧,抡砸崩挂杵变化无常,碰上他的那些贼人往往也都是一个照面都跟他碰不了。 手中地兵器碰上他的大棍不是被打折便被磕飞。 大有一股万夫不当的气势,大牛虽然猛冲猛打。 却一点也不糊涂,一直跟在徐毅身边,大棍抡开让徐毅身边十步之内无人能进,把徐毅防御的是严丝合缝,生怕徐毅有一点闪失。 也就是他们这几十个人,杀出驿站之后,便如虎入羊群一般,把那些贼人杀地是人仰马翻,杨再兴略微扫视了一下情况之后,立即呼啸一声,招呼了李波、钱贵等骑在马上的弟兄们冲出人群,纵马划出一道弧线,赶到了朝来路奔逃的那些贼人前面,对于这些人,杨再兴丝毫没有一点同情之心,连徐毅都交待了,可以大开杀戒,他带着几个人立即截住这些奔逃的贼人,掉头再次猛杀回来,结果是那些已经被吓破胆的贼人们虽然人数众多,但却毫无一点战意,居然成百的贼人遇上他们立即扭头又跑,被杨再兴他们几个追在后面杀了个尸横遍地,居然又被赶了回来。 驿站之外呈现出一种怪异的场景,徐毅他们几十个人不但没有被这些贼人所困,反倒是将数百贼人堵在路上砍瓜切菜一般的屠戮,而那些贼人却跟待宰羔羊一般只知道拼命哀号,却毫无还手之力,一顿饭功夫不到,便被杀掉了小半,剩下地那些还没有逃走的贼人们一看大事不好,于是纷纷丢下了手中的兵器,干脆跪倒在地,脑袋顶着地面,任凭处置了,徐毅他们也不杀这些放弃抵抗的人,只对那些还拿着家伙的人猛烈劈杀,很快那些还没有丢掉兵器的家伙们也都明白了过来,人家现在是专门找拿着家伙还站着的人砍呀!这些人也都不傻,立即纷纷丢掉兵器跪倒在地,也就是几息之间,数百贼人再也没有一个站着的了,要么就是躺着死掉了,要么就是跪着投降了地,驿站外是哭喊求饶声响彻了夜空。 徐毅他们这才收手围在了这些人地外围,徐毅自己都简直有些不敢相信,他们几十个人这么快便将这些贼人解决掉了,站在哪儿有些发愣,这是不是有些太简单了一些呢?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地上跪的这么多贼人苦苦求饶,还有躺在血泊中地这些贼人可不是作假的呀!不过瘾,实在是不过瘾,怎么觉得不像是打仗,而是在杀鸡呀!不是对手太弱,就是自己这边的人太强。 反正事实如此,他们几十个人解决掉了几百人。 “你们自己找绳子将身边的人绑起来,听候发落,我们要是发现有人故意不绑紧的话,小心你们地狗头,谁的绳子绑的不紧,老子就砍掉谁的脑袋!”不等徐毅发话,李波已经提马来到这些人前面。 因为徐毅这会儿正在看着这一大帮俘虏头疼,这么多人让他们挨个去绑也要绑上天亮了,还是李波有办法,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这些贼人们一听不杀他们,只是让他们自己绑缚起身边的人,于是赶紧磕头答应,纷纷低头去找绳子,可他们出来也没有带绳子呀!一时间有些晕头转向。 不知道如何是好。 “妈的!你们这些混蛋都是猪呀!要你们的裤腰带干吗?”钱贵这个小子够损,立即给他们想到了办法。 这些家伙们这会儿早已被这些凶神们杀地没魂了,哪儿敢出言反对呀!于是纷纷赶紧解下腰里面的裤腰带,让身边的人把自己绑起来,『乱』哄哄的商量了一通。 于是相互帮忙才算是自己人把自己人绑了起来,有些贼人们还担心绑不紧,一再交待帮忙绑自己的人可要捆结实了,生怕被这些凶神发现绑不结实砍掉了他们的脑袋。 看着这些贼人们都被绑了起来之后。 只剩下几个人在绑完了其他人之后,还在找寻他人帮忙绑自己,终于徐毅手下有人看不过去,上去接过他们的裤腰带,将他们几个也捆了起来,这些倒好,一帮人现在连站都不敢站起来了,都跪在地上。 原因是一站起来,裤子就掉了,虽然他们无耻,但也没有无耻到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集体光着屁股的地步。 “混蛋东西!耽误老子们吃饭,饿死我了!”钱贵捧着肚子骂骂咧咧地从马上跳下来,引来了众人一阵哄笑。 徐毅让李波清点一下自己这边的弟兄们,结果一清点却发现,他们杀了这么多人。 自己这边居然没死一个。 至多也就是几个兄弟挂彩,也都是一些轻伤。 不碍事,于是笑道:“先回去吃饭,肚子最大,吃饱了再来处置这些东西!” 杨再兴跨在马上大枪一挥,对着这些被俘的贼人们下令到:“都在这儿跪着不许动,一会儿我要是看到有人不见了,便将剩下的人杀光!听到没有?”他厉声大吼了起来。 吓得那些贼人们赶紧点头称是,这些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凶神,说不定真能干出这样地事情,还是老实呆着吧!于是这些贼人的自觉意识便被充分的调动了起来,纷纷发挥主动能动『性』,自觉的监督身边地人不能逃走,否则自己的脑袋可能就完了! 徐毅他们也真是饿了,根本不管那些还躺在地上没死的伤者,任他们哭嚎,转身收拾了战场上的马匹,带到驿站里面,众人呼叫那些驿站的人出来,将牛杂碎热上一热,重新温一下酒。 那些驿站的人这会儿才敢从屋子里面出来,刚才他们只听外面喊杀声震天,各个都十分担心徐毅他们这帮人的安危,都暗想他们几十个人冲出去,对付几百人不是跟白给一样吗?但愿那些贼人们杀光了他们之后,千万别在来杀他们这些人了,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居然一个不少地都回转了驿站,各个身上都是一身血腥,简直就跟血人一般,分不清是他们自己的血,还是那些贼人的血,顿时有些发懵,可外面这会儿已经只剩下了少量的人还在哀号,显然他们已经解决了外面的贼人了,天呀!这些人都是什么人呀!几十个人出去居然把几百贼人全部赶走了,难道这些都是神兵不成?专门就是来帮他们武安除恶的吗?他们还不知道外面这会儿还跪了一大片不敢站起来的俘虏呢! 这下这些驿站的人算是高兴了,今天这一灾总算是躲过去了,他们简直把徐毅这些人奉若天神一般,撒着欢地跑前跑后地又是烧水,又是热菜,又是温酒,还有人端来清水给他们洗手洗脸,关怀的无微不至,只差要去扒下他们地靴子,替他们洗脚了! 刚才是只顾着兴奋了,这会儿仗也打完了,众人顿时感到一阵疲惫,毕竟是赶了一天的路,到现在还没有吃点东西呢,不累那是假话,徐毅他们接过驿站的人送来的重新热好的牛杂碎还有温酒,就着干粮大饼,大吃了起来,也顾不得身上各个还都是一身血腥了。 吃饱之后,徐毅和李波他们把碗一放,大呼痛快,这才想起来外面还跪着一群俘虏呢!他们倒也不是很在乎这些俘虏,真是跑了的话,也就跑了算了,他们反正不是官兵,犯不着全部剿灭他们,剩下的事情应该交给武安县衙去做就成了。 可派钱贵出去一看,他们就有些哭笑不得了,本来杨再兴临回来的时候不过是吓唬他们一下,可这些贼人真是被吓破了胆子了,居然一个没跑,还都在外面跪着呢! 这下那些驿站的人才明白过来,敢情事情和他们想的还不一样,这些人出去不是赶跑了贼人们,而是将贼人们大部俘获了,天呀!老天爷!这也太扯淡了吧!几十个人打败几百人也就已经是够牛叉了,可这些人居然还把几百人基本全部干掉了!这些人难道真是神兵不成?于是这些驿站的人再看徐毅他们这些人的时候,更是恭敬上加了几分恭敬。 既然这些俘虏不跑,那总是要处理的吧!徐毅带着众人又出了驿站,吃饱了东西之后,身上也又有了力气精神,徐毅先是让弟兄们把地上丢了一地的兵器给收罗了起来,接着放开了部分贼人,让他们把尸体收拢在一起,伤者也抬到一起,暂时包扎一下,一点数连他们都吓了一跳,他们居然杀了一百多人,伤了一百多人,加到一起居然快三百人了,算到每个人头上的话,平均每个人都杀了五六个!众人都有些被自己吓住了。 ------------ 第二百七十一章 赏银 第二百七十一章 赏银 平时他们不是没有杀过人,可一夜之间,每个人杀伤这么多人还是头一次,大牛这会儿看着满地的残肢断臂,还有鲜血内脏,于是开始反胃了起来,毕竟他也是第一次杀人,刚才只顾着痛快了,还要照护这徐毅,没有什么感觉,这会儿再看的时候,感觉就不怎么样了,转身跑到黑影处呕吐了起来,徐毅赶紧过去拍打他的脊背安慰道:“别怕,这个世上就是这样的,咱们不杀他们,可能就被他们杀掉了,你做的很好,没事,慢慢也就习惯了!”切!什么话,这不是教小孩子成杀人魔王嘛! 接着他们又清点了一下俘虏,一共是一百多个,死伤俘基本各占三分之一,战果辉煌呀!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徐毅看着这些满地的尸体伤者还有俘虏发愁起来,他是来办货的,可偏偏就遇上了这等麻烦事情! “你过来!”看徐毅看着这些俘虏伤者头疼,杨再兴主动站出来将驿站的那个驿丞叫了过来。 “大爷有何吩咐?您请讲!”驿丞颠颠的跑了过来,一不小心踩住了一根肠子险些摔了一跤,差点没有把他吓死,顿时吓得脸『色』苍白,他这样的小驿丞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呀!看着刚才的牛杂还没有感觉,可现在踩的可是人杂呀!驿丞险些没有吓『尿』裤子。 “我来问你,这个什么狗屁改天大王闹的这么凶,你们这里本地个官衙可曾通缉他们?”杨再兴毕竟算是本地人,起码也不算太远,了解当地的一些惯例。 “有有有!官府张贴过告示,悬赏通缉这个改天大王,说要是有人能抓到或者杀掉他的话,赏银百两。 平民可进入县衙当上步弓手统领,改吃皇粮,官兵的话官升两级,随同这个改天大王作『乱』的贼人头目们抓获或者杀掉一个的话,赏银二十两,喽啰们价钱低一些,每个人赏白银五两!”驿丞赶紧回答。 “哇!那咱们不是发财了吗?哈哈,我算算咱们能领多少赏银再说。 一百……二十……五两……”这个家伙两眼放光,瞳孔有变成方形地趋势,几乎快要把靴子都脱下来掰着脚丫子算了。 徐毅看着他的样子实在好笑,伸手给他后脑勺上来了一巴掌:“让你平时多学点就是不听,这会儿知道连算银子都算不清楚了吧!别算了,大概就是三千两银子左右,不学无术!” “哇!三千两呀!不少不少!谁说我不学武术了?我可是天天都练刀练拳的呀!”钱贵『揉』着后脑勺一脸傻笑的辩解到。 “……晕……是不学无术,有无的无!笨蛋!滚一边去。 收拾家伙,找到那个什么改天大王犯贱,那可是一百两银子呀!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去干活!”徐毅笑着将钱贵赶到了一边,这个家伙立即揪住了一个俘虏过来,帮他找那犯贱的尸身。 结果很容易找,就在驿站门口不远的尸体堆里面。 钱贵拔出腰刀,一刀下去将犯贱的脑袋砍了下来,提溜在手里面。 还『逼』这那个俘虏接着指认都有谁是头目,这个头目地脑袋也值钱!把驿站里面的人看得是各个心中一阵恶寒,这个小子年纪不大,怎么这么凶狠呀!而且貌似还挺爱财! 事情做也做了,反正是杀了这么多人,总不能一走了之,不解决了这个事情看来他们一行是不能就这么去固镇了,要不恐怕会被人误会。 徐毅只好请这个驿丞天亮之后,跑一趟武安县城,通知官府过来接收这里,顺便把赏银也要领了,这钱是官府所出,不要白不要,三千两白银,可是能换不少钢铁呀!这倒好。 还没有到固镇冶务。 先发了一笔大财! 驿丞连连点头答应,心中也挺高兴。 他也没有想到这些人这么容易便将连官府都没有办法的这个改天大王给干掉了,徐毅他们也总算是为地方除了一害,这对他们当地人来说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呀!心中十分感激他们。 反正是要等官府的人来处理此事,小便宜也绝不放过,众人充分发挥集体协作的精神,在兵器堆里面挑拣了一番,这里本身就是产铁的地方,所以即便是一些贼人装备也相当不错,特别是那个被杨再兴一枪刺死的犯贱,更是顶盔挂甲很是有点正规军地架势,一柄长柄狼牙棒重达六十多斤,全部是精钢所造,甚为精美,上面的狼牙钉齿寒光闪闪,锐利异常,也不知道出于哪个匠人之手,颇为不俗,犯贱能使这么重的兵器,想来武功应该也不错,谁知道他自己大意,居然连狼牙棒都没有举起来,便被杨再兴迅雷一般的长枪一招了结,死的着实有些冤枉了。 徐毅这边使重兵器人不多,而大牛算是一个异类,一年多时间里,从一个几乎饿死街头地小叫花子发育的虎头虎脑,双臂一晃有数百斤的力气,年前在岛上秦胡子给他打制的四十斤重地熟铜棍已经又觉得轻了,看到这柄狼牙棒立即喜欢的不得了,抓过来抡了几下,居然觉得十分趁手,于是立即将这柄狼牙棒据为己有,其他人一看他已经下手,只好作罢,谁会跟他争呀!何况一般人即便看上,也不一定就能抡开了用这么重的兵器。 挑拣了一番之后,众人收罗起来半车不错的兵器装在了一辆车上,徐毅便回驿站去休息了,交待李波他们轮流看守这些俘虏,可钱贵这个财『迷』依然觉得不过瘾,拉着一帮弟兄跑去搜索活着的和死的贼人的身子,反正他们这行的大多都会在劫掠地时候,多少私藏一些钱财,不过因为他们是流寇,这些私房钱应该也都在身上携带,所以被他们这么一顿搜刮之后,居然被他们搜刮出来了数百两银子,把钱贵这个财『迷』乐的不轻,跑去找徐毅上交贼赃。 被徐毅笑骂了一顿,让他把这些钱散给自己弟兄们路上喝酒用,这么一算,不带还没有得手的赏金,他们便收获不少了,贼人们骑来的十几匹马一匹没跑,全部被他们收入囊中,这个也是好东西呀!大宋本来就缺少马匹。 可以说是有价无市,现在得来十几匹马,让他们路上又省力不少。 钱贵他们的所为让这个驿站的驿丞更是恶寒万分,本来以为那些贼人够狠,没有想到这帮所谓的商人比贼人还狠,连死人都不放过,简直就是刮地三尺嘛!他们是什么人呀? 一夜过去,逃走地贼人们肯定是被吓破了胆子。 居然没有再带人来找他们报仇,俘虏们在他们地看管下也不敢闹事,晚上很冷,只能挤在一堆取暖,而那些伤者因为失血过多。 加上晚上寒冷,一夜之间又死了不少,可也没人同情他们,谁让他们跟错了人去作恶呢?报应吧! 天刚刚亮驿丞亲自跑了一趟武安县城。 叫开了城门,急急忙忙地跑到县衙将昨晚发生在驿站的事情禀报了知县大人,知县闻听大惊,通知了县尉带上二百马步弓手急急跟着那驿丞赶往了驿站,一路上也在琢磨,什么商人这么厉害,居然轻而易举地把他们头疼的那个改天大王几乎一网打尽呢? 徐毅他们早已等候在驿站之中,看到远处土路上扬起的尘土。 便知道官府的人已经赶来,出于礼貌,徐毅带着众人出了院子,在路边等候。 知县大人坐着轿子在四个轿夫地抬举下,一路赶来,也颠的有些晕晕乎乎,到了这里之后,一看到这里的惨状吓得他面『色』煞白。 他一个文人出身。 什么时候见过这等场面呀!满地都是大滩的血迹,已经开始枯干。 不时的能看到一些残肢断臂扔在里边,有些人的内脏还挂在草丛上,现场是一片狼藉,别说是他了,就连跟着来的那些马步弓手们看了之后都各个有些胆寒,死人见过,但这么多死人还真都一次见,而且都是一些残破的尸体,让他们各个都觉得汗『毛』想要倒立起来,头皮有些发麻。 知县稳了稳神,从轿子上下来,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些碎肉,来到了徐毅他们前面,驿丞气喘吁吁的给他介绍到:“这位便是杭州大商徐公子,昨天就是这位徐公子带领家丁将这些贼人剿灭的,他们可是好生了得呀!各个都是以一当十,将这些贼人杀的人仰马翻!我们好生佩服他们呀!”驿丞说话十分客气,对徐毅他们非常推崇。 徐毅礼貌的对知县拱手见礼,问了声有劳大人了。 知县是个白胖子,下颌留了一把山羊胡,听完驿丞地介绍之后脸上带着笑意赶紧还礼:“徐公子好生豪勇,带着你的家丁可是为此地除去一害了呀!本官好生佩服!佩服呀!” 徐毅笑了一下说到:“大人客气了,俗话说路见不平还要拔刀相助呢,何况我们不过是为了自保,才迫不得已斩杀这些想要劫掠我们的贼人,算不得什么功劳,只是昨晚这里事情太大,不得不有劳大人前来处置,我们将这里交待清楚之后,也好继续赶路,还请大人费心!” 知县赶紧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还请徐公子和诸位壮士稍等一下,我这就处理,这就处理!”说着抱了一下拳,和差役们进了驿站,站在这么多血泊之中,他被这股血腥味熏的头晕,还是先避开这种场面再说吧。 那个带兵来地县尉上下打量了一番徐毅他们,没有说话,又扭头看了看满地的尸体和那些被绑的贼人们,然后跟着那个知县进了院子,神情有些不对。 驿站里成了知县的临时办公场所,徐毅他们便不能在里面休息了,于是他只能带着弟兄们都到了驿站之外,临时找个干净地方等候知县的处理,只见院子里面不时有人出来,提一些贼人进去,估计是知县要进行一些例行公事的审问,查明昨晚发生的事情,还有一个仵作在检查那些人的尸体,查看死因,这么一直折腾到了快到晌午,把徐毅他们等地着急,那个县尉才带了两个都头出来。 对徐毅说知县大人有请他过去问话,徐毅点头带了李波和钱贵两人一起进到院子里面,到了驿站大厅里面。 胖知县弄来了两张桌子拼凑起来当作大案,坐在桌子后面,一个主薄趴在一边写写画画,估计是在弄文案口供,看到徐毅进来之后,知县赶紧让人赐座请徐毅坐下答话。 徐毅谢过之后坐下,知县便问起了昨晚的事情。 徐毅据实将昨晚所发生的事情向他讲述了一遍,主薄在一旁做着笔录,看起来是一副公事公办地架势。 听徐毅说完之后,知县眯缝着两眼,点头说好,然后说到:“看来事情的确是像徐公子所说,既然如此。 那请徐公子在这个口供上签字画押好了,我也好整理案卷回头结案使用,有劳公子了!” 徐毅接过那个主薄送过来的笔录口供,大致看了一下,没有什么出入。 便签字画押,人家是公事公办,这也算是简化程序了,放在后世出这么大的事情。 肯定是要将他们所有人全部一个个的问上一遍,那就折腾地时间长了,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下不来地。 “刚才我听说徐公子似乎还有事情,要赶路,不知徐公子可是做什么生意的,来我武安这里有何事呀?”问过了案子之后,知县放下架子,和徐毅攀谈了起来。 “哦!我乃杭州船商。 另外打算开一见铁匠作坊,这次是专程前来固镇冶务采办钢铁,路过这里,结果就碰上了这个什么改天大王,真是事有凑巧呀!”徐毅回答到。 知县点头,又和徐毅闲聊了几句之后,知县不疼不痒地夸奖了徐毅几句之后,开口说到:“既然徐公子还有事在身。 那本官也就不留公子了。 这里的事情我已经问清,徐公子就请上路忙你的事情去吧!” 徐毅点头称谢。 打算离开,可忽然觉得事情似乎少了点什么,说了半天怎么这个知县压根没有提那赏银的事情呢?三千多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呀!虽然他也不缺这三千多两银子,但这可是他和弟兄们拿命换回来的,不能就这么算了呀!正想开口询问,结果身后的钱贵这个财『迷』先不干了,学着徐毅文绉绉的腔调抱拳说到:“知县大人,小民有一事不明,大人已经问清了这件事情,却似乎忘了提那赏银的事情,我们还没有拿到赏银,怎么这就让我们离开呢?”得!徐毅没说,这个钱贵倒先说了出来。 钱贵地话音一落,那个知县还有旁边的县尉、主薄、两个都头等人都是脸『色』一变,脸上有些尴尬,居然没有立即回答钱贵的问题,知县而是望着那个县尉两个人用眼神交流什么。 徐毅多聪明呀!知县他们的表情落在他的眼中,便立即明白了事情地缘故,敢情不是他们忘了这个事情,而是压根就没有打算给这个赏银,当然他们不会提这个赏银的事情了。 李波和钱贵看了一下知县还有其他几个人的神『色』,也顿时明白了过来,李波万事看徐毅的脸『色』行事,可钱贵年纪毕竟要轻一些,许多事情还不知深浅,一看到知县地脸『色』,便恼怒了起来,当场就不干了!怒道:“哦!我知道了,你们原来根本就没有打算把赏银给我们呀!难怪你们连提也不提这码子事情,难道你们想要自己私分了赏银不成?那可不行,我告诉你们,这些赏银可是我们兄弟们玩命挣回来的,你们休想打这些赏银的主意,今天要是不给老子的话,老子就不走了!”说着说着这个家伙便『露』馅了,粗言便涌了出来,居然对这些官府的人自称起了老子。 钱贵毕竟年轻,问题没有徐毅他们想的透彻,他只是认为知县还有这些当官的想要私吞赏银,没有把事情往深处想,而徐毅却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恐怕这件事情知县他们想的不单单是那些赏银地问题,而是这个知县和县尉他们想要将这次剿灭改天大王的功劳据为己有,如果将赏金发放的话,无疑这个功劳便算不到他们的头上了,要知道剿灭一帮流寇的话,那放在当前可是一个大功劳呀!说不定这些人都能在其中捞得很大的好处,轻则可以领取大笔赏金,而且还能私分这些赏银,重则这些人便能官升一级,怎么算怎么划算的买卖,难怪他们压根不提这个事情呢! 钱贵的话音一落,那些当官地脸『色』顿时大变,知县更是把刚才地笑脸立即收了起来,不过就是外地的一个商人地家丁,居然敢对他们这些当官的自称老子,这岂不是犯上吗?脸『色』阴沉的仿佛要下雨一般,抓过主薄的一块镇纸权充惊堂木猛然一拍喝道:“放肆!……” ------------ 第二百七十二章 官府算什么 第二百七十二章 官府算什么 闻听钱贵的粗口之后,知县大人顿时收起胖脸上的笑容,抓过镇纸当惊堂木猛拍一下桌子,喝道:“放肆!这里毕竟是我等办案之处,岂容你这等小厮咆哮?来人!给我将这厮赶将出去!” 两个衙役于是过来便想将钱贵拉出去,徐毅一看也不干了,钱贵虽然粗俗了一些不假,但话却说的有理,何况有官府当初贴出的悬赏告示在,这银子不能就不要了,他虽然不愿掺和官府的事情,但不见得就是一个怕事之人,于是长身站起叫道:“且慢!知县大人,我的家丁年幼无知,出口不逊自当受罚不错,但他说的话却也有道理,大人从头至尾都没有提过这个赏银的事情,难道真是如我这家丁所说的那样,大人根本就不想将赏银发放给我等不成?” 徐毅的话掷地有声,问的这个知县大人有些张口不知道如何回答,胖脸立即变成了猪肝颜『色』,心想你这个外地人也太不知道好歹了吧!老子是这里的一县之长,当然是老子说了算,不给你有能怎么样?于是把脸再次一沉说到:“既然他年幼无知,那本县也就不跟他计较了,至于你说的那个赏银的事情确实不假,以前本县确实发过榜文,不过那已经是数月之前的事情了,现在已经取消,此事不必再提,我看徐公子你还有事情,已经是宽为处理,替你们考虑了,才将万事简化,放你们离开,已经是给你们面子了,如若不然的话,你们恐怕要耽搁很长时间不能离开本地,现在已经无事了,你们快快离开便是了!”他干脆耍起了无赖。 不承认现在还有赏银的事情了。 徐毅这会儿也被这个知县的无耻激怒了,人可以无耻不假,可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无耻吧,何况你还是一个当官的,掌握着一县的大权,怎么能如此不讲诚信道德呢?亏你还是一个读书人出身,这也有些太不要脸了吧!既然你不仁,那老子也不客气了。 于是也将脸『色』一沉说到:“知县大人说笑了吧!我虽然没有来过这里,但也算是杭州一个知名地商人了,对于公事我还多少知道一点,我怎么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发出的悬赏榜文,在贼人尚未归案之前便被取消之说呢?知县大人这是在欺我们是外地之人吧!” 本来这个知县对徐毅还是有些好感的,看他彬彬有礼的样子,不像是个不通事故的人,年纪轻轻带着人跑这么远走商。 应该算是个聪明人,可徐毅这话一出口,就让这个知县还有他的手下那些人大跌眼镜(假如有的话),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因为徐毅说的话实在有理。 一时间居然让他无法编出新地理由来圆谎了。 不待那知县回答,一旁站立的那个县尉先不干了,踏前一步对徐毅猛瞪眼睛喝道:“大胆!你不过一个贱民,居然敢出言质问我们知县大人。 难道你就不知道这是犯上吗?既然我们知县大人说了,悬赏已经取消便已经取消,你怎么还这么多话?识相的赶紧离开,否则我便对你们不客气了!” 徐毅也真的来气了,怒目一睁瞪了回去,说到:“贱民?你说我们是贱民吗?哼哼!好!那我还真是今天要问问什么是贱民了,假如不走的话,你能拿我们怎样?” 这个县尉显然也没有想到徐毅居然如此强硬。 被顶的差点摔一个跟头,指着徐毅吼道:“好呀!好呀!你……你……我看你们各个面带凶相,各个手持兵器,一看便不是善类,冒充行商之人,定是他地流窜的匪众,跑到我们的地界,碰上了改天大王他们。 以至于发生火并。 才杀死了那个改天大王,我们大人其实早已是看出了你们地身份。 想你们也算是给本地除了一害,不予追究你们也就罢了,你还这么不识相,你就不怕我带兵将你们全部拿下吗?” 我的老天,这个县尉还真是一个写小说的料呀!这么短时间便编出这么一套出来,弄来了一顶老大的帽子扣到了徐毅他们的头上,好好地一场剿匪之战,到了他嘴里便成了两帮匪徒火并了,这个家伙简直比疙瘩还能扯!徐毅几乎被气乐了,反正是撕破了脸皮了,他也毫不示弱的对上了这个县尉,怒道:“县尉大人好一副尖牙利齿呀!一开口便将我等划为流寇了,厉害,真是厉害,草民好生敬佩你的急智呀!哼哼!既然知县大人和县尉大人都已经猜出来我们是流寇了,那还私放我们这些流寇,岂不是可以算是勾结匪盗,私放匪盗了吗?据我所知,这可是重罪呀!要是你们上风知道的话,轻则可是罢免官职流放千里,重则说不定是会被抄家问斩地呀!难道二位大人就不怕这个消息走漏出去吗?” 徐毅抓住他话中的『毛』病一句话便将这两个混蛋当官的将的死死的,让他们两个张口却无法回答,险些没有呛死,知县和这个县尉都被气了个半死,这个县尉看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他也是骑虎难下,于是把心一横,噌的一下拔出了腰间的腰刀面目狰狞的喝道:“你这厮果真是给脸不要脸呀!既然你也承认了你们是匪盗了,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来人,将这些贼人给我拿下!” 听到他地喊声之后,驿站里面的两个都头也立即拉出了腰刀,招呼了十几个乡兵步弓手围住了屋子,作势便要拿下徐毅等人,李波可不管他们是不是官府的人,一看他们亮出了家伙,于是也呛琅一声拔出了宝剑,钱贵更是二话不说跟着也拔出了腰刀护在了徐毅身前,还厉声大叫到:“大牛!杨大哥!狗官想要害咱们掌柜的啦!” 钱贵的大叫声立即传出了驿站,杨再兴他们这些人闻听到钱贵的叫声之后,二话不说,飞快的抄起了家伙,在杨再兴的带领下一涌而入,闯入了驿站,将驿站里面地那些步弓手又给围了起来。 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见血了,而外面那一百多个乡兵还都在犯糊涂呢!一脸『迷』茫地不知道驿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不是两方还有说有笑的吗?而且他们这些乡勇也都挺佩服徐毅他们这些人,暗中感激他们为本地除了一害,觉得他们这些人各个都算是英雄了得,可这会儿怎么了?怎么里面叫狗官要害这个领头地英雄呢?于是这些乡兵面面相觑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们的都头都在驿站里面呢!他们现在没有了头领了。 这下可把胖知县吓了个半死,他没有想到事情居然闹到这种地步。 而县尉这会儿也后悔了,外面可是躺着二百多贼人的尸体呢,改天大王范建的无头尸体也躺在哪儿,他可是知道那改天大王范建的厉害地,而徐毅这几十个人居然杀了这个范建不说,还一举斩杀了这么多贼人,自己无一损失,那就说明他们这些人肯定各个身手不弱。 可不是他带着的这些乌合之众可以对付得了的,一旦动手,估计自己马上也得跟外面的那个范建一样躺下了事,好大的头颅恐怕就保不住了,这会儿他虽然抓着腰刀。 手脚却不听使唤的抖了起来,这些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呀,千万别动手呀! 驿站里面的这些官人顿时被气势汹汹地徐毅一帮人吓了个半死,知县也双腿直哆嗦的赶紧叫道:“且慢动手。 且慢动手!误会,这都是误会呀!啊哈……误会呀!”他玩命的在胖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可看在徐毅的眼里,简直比哭还难看十分。 徐毅其实也不愿意将事情闹大,毕竟他这次来河北是要采购钢铁的,不是来找官府麻烦地,这样的狗官大宋多的是,靠他是整治不了的。 于是抬手按住了正想动手地钱贵,又对李波摇了摇头,吩咐到:“李波,出去安抚一下家人,不要让他们冲动,小事情而已,犯不着动刀动枪!” 李波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那面无人『色』的县尉。 还有两个都头。 徐毅笑道:“无妨,赶紧去吧。 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对于这些人徐毅现在还真是不放在眼里。 知县一看事情有回转的余地,赶紧皮笑肉不笑的连说:“是呀是呀,不是什么大事,何必弄的兵戎相见呢?不会有事,不会有事!侯县尉你们还不快点把兵器收起来,有什么事情不好说,非要动兵器呢?快点收起来!”那侯县尉正吓的要死,听到知县的话后,正好找到台阶下,赶紧收起了腰刀,另两个都头也都赶紧收了起来,他们也害怕呀! 李波这才转身到了外面,挥手制止了正想要动手杀人的那些弟兄们,一旦让他们疯了起来,这二百来个残兵还真不够他们杀地。 那些步弓手不用有人招呼他们,于是呼啦一下便都收起了家伙,灰溜溜的靠墙站着去了,而杨再兴他们虽然收起了家伙,但还是留在院子里面虎视眈眈的望着里面,做出一副谈不拢就打的架势,而原来驿站里面的那个驿丞还有他的手下远远看着,各个都直吐舌头,心想,乖乖我的老天,这些人到底是做什么的呀,惹急了连官府地人他们也敢动手呀!都是知县大人惹得祸,好好地你把赏银给人家不得了?干吗要找这些人的麻烦呀!也不想想他们一夜杀了几百人,那是好相与地人吗?。 看看外面也已经暂时打不起来了,胖知县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在怀里面『摸』出一条汗巾,用力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会儿站在那里,觉得腿都是软的!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头的紧张,然后陪着笑脸说到:“徐公子请坐,有话慢慢说嘛!这个……都是侯县尉的不是,我们其实哪儿会把你们当成流寇呢?误会,误会,都是侯县尉一时情急,才出言有失,请坐下说话,来人,赶紧给徐公子上茶!”这会儿他再也不敢当自己是武安的老大了。 有人战战兢兢的赶紧给徐毅送来了茶水,又给徐毅搬来了一个茶几,放在茶几上面,徐毅这才也跟着『露』出了一丝笑容打着哈哈道:“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我们其实也都是一些良民,根本不想和大人你们过不去,不过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们昨晚可是拼了老命了,不少兄弟都受了伤,为的不就是能给咱们本地除去一害吗?如果大人不给予适当的说法的话,我可也压制不住他们呀!”话虽然说的客气,但隐隐中也透出一个信息给那知县大人,意思是你要是不给赏银的话,我可不保证你的安全,这也算是赤『裸』『裸』的威胁吧。 良民?要你们也都算是良民的话,那些贼人恐怕就是良民中的良民了,这不是在威胁我吗?可现在的情况是人家厉害,而且摆明了不给自己这个知县面子,看来今天不给赏银是不行了呀!知县想想就觉得肉疼不已,可还是陪着笑脸说到:“那是当然,那是当然,诸位给我武安一带除掉了一害,乃是有恩于本地百姓,我这个一县的父母官当然是要给予奖励了,虽然前段时间已经取消了悬赏,但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诸位白白受伤,来人,去县城府库提出三千五百两银子,赶紧运过来,不得耽搁,快去快回!”他对一个都头使了一个眼『色』,那个都头立即『插』手施礼,答应了下来,转身朝外面走去。 “且慢!三千五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拉着可着实不轻,给我兑换成当地最大钱庄的银票送来好了!”徐毅还真是不客气,听的那个知县和几个手下差点吐血。 那个都头也不敢说不,支吾了一下,赶紧离开驿站,出了院子翻身上马,朝着县城方向奔去,他哪儿是去提什么银子呀!而是回转县城要调来更多的马步弓手过来助阵。 ------------ 第二百七十三章 草民变上官 第二百七十三章 草民变上官 徐毅何尝不知道这个知县心里面打的什么主意呀!李波回转过来,暗暗的对徐毅使了一个眼『色』,意思很明白,就是让他不要相信这个知县,徐毅微微点头,示意他已经看出来了,让他稍安,李波看徐毅胸有成竹的样子,才又站在了徐毅身后,暗想大不了就拼了好了,反正要是知县敢耍花招,以他们这些人的功夫,一会儿他先把这个知县等人拿下,看他们还敢不敢动自己这些人! 当那个都头接令离开了驿站之后,徐毅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这个胖子知县闲聊,显得十分悠闲,仿佛真是相信了这个胖子的话,等着人给他送银票一般。 这个知县心里面暗自琢磨,好你一个贱民,居然敢要挟本官,等我的人带兵过来之后再要你们好看,你们不是厉害吗?我也问过了,你们昨天晚上是侥幸,杀了那范建一个措手不及,又突袭杀死了范建本人,才致使贼兵们惊慌失措,被你们杀的打败,可今天等我的人来了之后,我们可不会被你们突袭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人是不是真有三头六臂,能把我们武安的官兵都给杀了!哼哼! 他的心思那个侯县尉也清楚,正在那里暗骂这个知县,刚才这个家伙看事情不好,一张口就把他给卖了,自己一推六二五,全都是他一个人的错,实在不是个东西,现在看徐毅正在和这个混账大人说话,于是便想偷偷的溜出驿站,这里面太危险了,万一一会儿县城里面的援兵到了,动起手来,别没有拿下这些人,自己先被人家干掉就冤枉大了。 还是先出去安全一些。 徐毅斜眼瞄住了这个县尉,看他偷偷『摸』『摸』的想要溜出去,于是冷笑了一声道:“侯县尉,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呀?” 他的话一说出来,那个侯县尉本来就做贼心虚,于是很听话的立即站住了脚步,转身过来干笑一声到:“哦!我……我这是去方便一下,去去就来!去去就来!” 这时那个知县也明白了过来。 心中大怒,你个姓侯地,你这是想把本官丢在这里陪着这帮凶徒,自己开溜呀!一会儿援兵过来了,一旦动手起来,老子还指望你来保护我呢,你跑了我不就成了人质了吗?好你个不仁不义的东西。 等下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于是也冷笑到:“侯县尉,这就是你不对了,没有见到徐公子这个贵客还在这里吗?怎么能随便就走呢?来人,给侯县尉也弄张椅子过来,看茶。 我们一起聊聊!” 侯县尉这个骂呀,心里面把这个知县大人的所有女『性』直系非直系的亲戚全部问候了一遍,下决心要和她们发生超友谊关系,可脸上还是挤出一丝微笑。 点头答应,坐了下来,合着徐毅的话,天南海北的胡扯,说了半天自己说了什么都没有记住,只想着一会儿怎么脱身了,另外就是在琢磨着知县的女『性』亲属的问题! 知县心里面估『摸』了一下时间,和徐毅在这里胡扯了时候也不短了。 而且已经过了晌午时分了,于是起身说到:“你看,只顾说话了,现在已经过了中午时分,可还让徐公子你们饿着呢,罪过呀!都是本官地错,你们稍坐片刻,我去安排一下人。 去县城弄些酒菜来。 说什么也要好好给徐公子你们庆功一下,你们也饿了吧!”说着绕过桌子便想先出去。 徐毅笑道:“没事没事。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知县大人不必客气,我们也不饿,一会儿等知县大人的人将赏银送过来之后,我们拿了还要赶路呢!大人请坐,这种事情怎么能烦劳大人去做呢?”说着起身拦下了胖子知县。 这个知县真是有些急了,说到:“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去方便一下,刚才喝茶有些多了,我们这些胖人呀!就是有这点『毛』病,呵呵!” 徐毅暗笑,照你这么下去,恐怕老小子你早晚要得前列腺炎,想要学那侯县尉一样,借『尿』遁溜吗?于是笑道:“刚好,我也喝茶有些多了,不妨就陪知县大人一起去好了!李波,你们陪着侯县尉先聊着,我陪知县大人去去就来!” 这个胖子和那侯县尉鼻子险些没有气歪,这个姓徐的简直就是个人精嘛!这不是要把自己这两个人盯死,将他们两个当成人质了吗?怎么现在这些人都这么大胆,看到我们这些当官的居然一点也不怕,说翻脸还敢翻脸呀! 可胖子知县也没有办法,只好跟徐毅一起前去如厕,简直就跟押送犯人一般,当他们二人来到了茅厕的时候,看看四下没人了,徐毅忽然说到:“知县大人,在下有一样东西想给您看一下!看过之后您便知道我的身份了!” 胖子很奇怪,不知道徐毅忽然想给他看看什么东西,于是点头答应,想看看徐毅耍什么把戏。 徐毅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伸手递给了那个胖子知县,胖知县接过来打开之后,摇头晃脑的看了一番,呼到:“好诗,实在是好诗呀!这两首诗词实在是绝妙呀!诗好字也好,不过依本官看来,此诗应该是男人所作,而抄写的却应该是个女子才对,但不知这两首诗词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呢?实在是绝妙得很呀!”他一边摇头晃脑地称赞,一边满腹狐疑,这个徐公子到底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呢?干吗给自己亮出两首诗词,还说自己一看便知道他的身份了呢? 徐毅也当即晕倒,这都哪儿跟哪儿呀!伸头一看赶紧一把将那胖子手中的信笺抢了回来,赶紧叠好装在信封里面重新放在了怀中,说到:“错了错了!拿错了!不是这封!嘿嘿!”敢情他把那京城第一名『妓』李师师抄录的他地两首盗版诗词给拿了出来给了这个胖子,便宜了他这个老小子呀!李师师的亲笔岂是他这种东西可以看到的东西?这可是绝对的高级货呀!切!这事情闹得! 徐毅赶紧重新在怀里面『摸』出一封信又递给了这个胖子,胖子一肚子地疑『惑』再次打开观看,一看之下险些没有一头栽到身边地茅坑里面,因为这封信下面赫然盖着一枚当今七皇子济王的私印,信中说的很清楚。 就是持有这封信的徐公子乃他挚友,要到各地办理有关他的货物,让各地官员看到此信之后要给予配合和帮助,可把这个知县吓疯了,他不过只是一个七品小官,而济王即便再怎么不得势可也是正一品的王爷,跟他的级别可是天壤之别呀!得罪了这个济王,即便他上面有人罩着。 恐怕济王说几句他地坏话,那上面地人怎么也不可能得罪济王而保全他这个芝麻绿豆一样的小官呀!当即这个胖子就觉得头晕起来,心跳得几乎要蹦出胸腔一般,按后世来说这是高血压和心脏病的综合表现,险一险晕倒在地,幸好徐毅伸手扶了他一把,要不他真是要跌入到粪坑里面吃屎去了。 这个胖子也顾不得这个了,只想给徐毅跪下说话。 可一想这不合礼数,徐毅虽然是王爷的朋友,却非官场之人,自己给他跪下是不对的!于是两个腿弯软了一下,又赶紧挺直。 但还是深施一礼,以下官见上官的口吻一脸惊惶的说到:“卑职见过徐公子,您怎么不早点把这封信拿出来给下官看呀?要不也不可能闹出这个误会呀!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都是下官有眼无珠,请徐公子责罚!”他这会儿比刚才还感到害怕,要是这个徐公子不买他地帐,回去到王爷那里告他一状地话,那他这官就算是当到头了,等着被贬到千里之外蛮荒之地吃屎去吧!这可是比杀他还让他感到害怕的事情呀!他们这些人读书就是为了能当官,好不容易混上了一个知县,屁股还没有坐热。 就得罪了王爷地人,那不是跟找死一样吗?他说徐公子这些人怎么这么厉害呢?保不准这些人就是王府侍卫出身,要不怎么这么厉害,杀了这么多贼人,还敢抄家伙对着他们这些当官的呢?这怎么能不让他惶恐呢?幸好刚才自己反应机敏,按住了众人没有动手,要不恐怕这些人真敢宰了他呢!庆幸呀! 徐毅看到他吓得半死,于是也就见好就收。 笑着安慰他道:“大人客气了。 我虽是王爷的朋友,但还只是一个商人。 并非为了查访各地民情而来,你不必害怕,我之所以现在才告诉你,主要是不想惊扰地方,可现在事情闹这么大,我也不得不告诉大人了,还请大人保密才是,要不我在贵地应酬都应酬不过来呀!我这个人不喜欢麻烦,还请大人见谅才是!” 这个胖子知县拿出汗巾在胖脑门上猛擦不停,连说当然当然,哪儿还有一点官威呀,简直就跟一个哈巴狗一般,也不说方便了,躬着身连连赔罪,一边把徐毅让回屋子里面,屋子里面地人都是一愣,刚才见徐公子陪着知县大人出去方便,怎么一会儿时间回来,这个知县大人就跟换了一个人一般,低声下气的伺候着这个徐公子回来了呢?这哪儿是当官的看到商人的架势呀!简直就是下级见到上级地模样嘛!众人都是一肚子的狐疑,怎么也想不清楚两个人到了茅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是自己这个知县大人有某些隐疾让徐公子看到了不成?怕人知道,这才对他如此客气?不会吧!还是这个知县大人有好男风的癖好,看上了这个徐公子,想要跟他那个…… 这个侯县尉正在大厅里面坐着,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想要走又怕李波和那个莽小子翻脸,不走眼看援兵就要到了,再不走的话,恐怕就走不了啦!正在着急的时候,看到那胖子知县一脸巴结的将徐毅让回了大厅,正要再想办法开溜,结果那个知县大人将那侯县尉叫到一旁耳语了一番,再看那个侯县尉先是一脸的惊诧神『色』,接着就见他地脸也成了猪肝颜『色』,赶紧小跑过来对徐毅深施一礼,两腿转筋的有些哆嗦,口称:“下官不知道徐公子原来是……呃……徐公子千万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下官一般见识,下官不过是一介武夫,简直跟猪差不多,您可千万原谅下官呀!”好么!他立即将自己自降身份,和伟大的猪类攀起了交情,脑门子上也是出了一层细『毛』汗,连擦都不敢擦一下。 徐毅笑着让他免礼,并隐晦的告诉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便可以了,不许再对他人说起,这个猪的朋友侯县尉赶紧把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一般答应,又告罪了半天才小心去一边站着不敢多说话了,知县大人赶紧把那驿丞叫过来一通训斥:“你没见现在什么时候了吗?怎么还不去赶紧预备酒菜,你这里没有,不会去买吗?让徐公子他们这些弟兄们就这么饿着不成?还不赶紧给我去准备去?不行就去外面骑马到县城的杏花楼叫一桌好菜,酒要咱们县城里面最好地酒!银子算到我头上,快去呀!” 驿丞也有些懵,刚才还见双方剑拔弩张要干仗地架势,怎么才一趟茅厕回来就变样了呢?这个世道也变化太快了些吧!妈的你对徐公子忽然好了起来,就把屎盆子扣到了我地头上,我招谁惹谁了?可知县发话了,他也不敢说不呀!于是赶紧应命,转身就撒丫子跑出院子,拉了匹马,搬鞍认蹬,翻身上马,撒着欢的朝武安县城奔去,刚出村子便看到那个回县城所谓的取赏金的都头,领了一队马步弓手轰轰隆隆的奔入了村子,他也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心想着赶紧去按照知县大人的吩咐,赶紧办来几桌上等酒宴再说,于是便和这些兵马擦肩而过。 打发走了驿丞之后,众人还没有把板凳坐热,就听到外面一阵大『乱』,数百名马步弓手便将驿站围了起来,接着一帮兵丁在那个都头的率领下冲进了院子,弓手们拉开了弓对准了院子里面的杨再兴等人,大喝到:“反贼听了,我们已经把你们包围了,赶紧放下兵器投降,否则我们便要放箭了!” 杨再兴等人一看事情不妙,于是各个不但没有放下兵器,反倒是都同时抓起了家伙,和这些冲进来的兵丁们对峙了起来,院子中的气氛突然再次紧张了起来。 ------------ 第二百七十四章 假戏真做 第二百七十四章 假戏真做 听到外面一阵大『乱』的时候,知县和那个县尉的脸便绿了,怕什么来什么呀!而那个都头不知道呀!还傻乎乎的赶紧也拉出来了腰刀,对徐毅、李波三人喝道:“赶紧放下你们的家伙,外面现在都是我们的兵马,你们跑不了了,赶紧投降吧!” 知县和县尉两个人险些没有又晕过去,知县也来不及去招呼这个都头了,赶紧抱拳对徐毅说到:“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呀!我这就去处置那个混蛋东西!” 而那个县尉更是利索,毕竟能当上县尉的也有一些功夫,只见他动如脱兔一般,飞身便蹦到了亮着刀子的那个都头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抡开了巴掌照着这个都头便是一个超级太君耳光扇了过去,都头没有防备,根本没有想到县尉会蹦过来扇他,于是当即中招,脸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被打的是滴溜转了一个圈,啪嚓一声便摔到了地上,手里面的刀也飞了出去,扔出去了老远,险些『插』住那个知县大人的肥屁股,把知县吓的蹦出去了老远,用和他体型不相称的速度冲了出去。 李波和钱贵还想拔家伙,可被徐毅笑『吟』『吟』的按住了手臂,让他们等着看好戏,两个人才又安稳了下来,抱着膀子看起了好戏。 那个都头被县尉突然袭击给打懵了,趴在地上还在叫:“大人疯了吗?打我作甚?快点将这些贼人拿下呀!” 侯县尉这会儿也快疯了,蹦过去照他脸上便是一脚,一边踢一边骂:“混账东西,谁说徐公子他们是贼人了?谁让你拿下他们了?再胡言『乱』语,看我不踢死你!你『奶』『奶』的!赶紧给徐公子道歉!”他被吓的连粗口都蹦出来了。 且不说屋里面这个都头挨揍被『逼』道歉,再说那个胖知县如风一般冲出大厅,一边跑一边大叫:“都不许动手。 快快把兵器放下,谁让你们这么对待英雄们了?快快放下兵器!”话音刚落,他便冲到了那个带兵冲进院子的都头面前。 那个都头还在卖弄聪明,以为终于抓到巴结上司的机会了,于是把手里面的腰刀一晃,上前一步做出保护知县大人的架势,嘴里面还叫道:“大人不必害怕,有属下在。 他们伤不到你地,大人且退到院子外面,看属下拿下这些贼人再说!” 可他的巴结话还没有说完,这个知县大人便已经化身为武林高手,一个冲拳便打了过去,这个都头一样是没有丝毫防备,居然被不会武功的知县大人一拳命中了鼻梁,眼前一黑。 便仰面朝天的倒了下去。 那些持弓箭刀盾的步弓手们傻了眼,先是这个都头将他们叫来说要剿匪,说抓住一个贼人重赏他们,接着进来便见到知县大人疯了一般的冲出屋子,叫嚷让他们放下兵器。 再接着便看到知县大人忽然暴走,将带队来的那个都头一拳打翻在地,他们这些人完全懵掉了,纷纷放下了拉开的弓弦。 把手垂了下来,要看看事态地继续发展再说。 知县大人此时抓狂了一般,一拳打翻了这个都头之后,上去又用脚踩住这个家伙的嘴巴,大喝到:“你这个混蛋,我让你去县城拿赏银,谁让你去带兵过来了?银子呢?你把银子给我拿到什么地方了?我让你拿的赏银呢?混蛋呀!混蛋呀!” 躺在地上的这个都头也是晕头转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自己这个知县大人跟疯了一样的把自己打翻在地,又要踩上一脚呢?不是他使眼『色』让自己到县城带援兵来的吗?难道是自己真的会错了意?即便自己真是会错了意,知县大人也不应该这样的表现呀!哎哟!鼻子快断了,这个死肥猪力气还真不小呀!妈地再让他踩下去门牙也要掉了,于是他顾不得说话(关键是说不成,嘴巴还被知县大人的大脚踩着呢!),用力托住了知县大人的脚,让自己的嘴巴『露』出来。 这会儿再看他比屋子里面的那个都头还惨。 鼻子嘴巴都出了血,看起来仿佛被车撞了一般。 杨再兴他们也是楞。 看着这场闹剧在他们眼前上演,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打还是不打呀?那个知县表演够了之后,接着对那些还在发愣地兵丁们吼道:“都给我滚回县城里面去,谁让你们来了?收家伙给我滚!” 这些兵丁们一听,那就走吧!各个灰溜溜的收拾家伙溜出了院子,在外面列队由副部头带队,喊着号子跑步回县城去了,等于是出城来了一次武装游行!各个累了个半死。 那个挨揍的都头晕乎乎的爬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没巴结上县老爷还被县老爷胖揍了一顿,想要辩解,可看到知县大人把眼睛一瞪,知道是不让他说话,接着知县对他又使了一个眼『色』,这个家伙这次小心了,小声问道:“大人是让我走吗?”这次可要确认一下先,否则别再搞错了就麻烦了。 “给我滚!”知县大人歇斯底里地吼到。 谁说官大的聪敏呢?起码两个都头就是没有知县和县尉聪明,这不两个人被揍了一对儿,一个带着一脸血撒丫子跑了,一个肿着半边脸在给徐毅赔不是。 徐毅看他们也把戏给演足了,也不再点破他们,给他们难堪了,笑道:“看来还真是误会呀!不要客气,免礼免礼!” “误会确实是误会呀!来人,给外面徐公子的弟兄们上茶,先休息一下,一会儿酒菜便送过来了,大家稍等片刻,稍等片刻!”知县脸皮厚,陪着笑脸张罗起来,把徐毅他们这些人奉为上宾,生怕再有一点得罪他们之处。 “徐公子放心,赏银的事情我马上再吩咐人去办,今天徐公子看来是不能赶路了,不如一会儿吃过饭之后,我等陪同徐公子回去县城里面再另行款待公子和诸位弟兄们好了!”这个知县赶紧接着说,想请徐毅回转县城里面专门招待,说什么也要让这个徐公子消气再说,否则自己这顶乌纱帽不一定就能保得住。 徐毅笑道:“大人不必客气了,我等还有要事要去固镇冶务,耽搁不得,一会儿吃饭之后,我看我们便启程好了,就不麻烦大人了吧!” 看到徐毅推辞,这个知县不干了,一副死了老爹的架势,哭丧着脸苦苦哀求徐毅道:“我知道公子还是在生下官等人的气,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公子走呀!一定要给下官一个机会赔罪才是,否则下官难以心安呀!何况固镇也是下官辖地,采办的事情公子不必着急,有下官在,一定让公子满意就是,价钱更不会让公子吃亏,那里的冶务也归下官代管,您即便是不去固镇,下官也能做到包您满意就是了!” 听他这么一说,徐毅心中也是一动,自己到固镇那里去确实是人生地不熟地,有了这个县官出面,肯定事情更要好办许多,微微想了一下于是点头到:“既然大人这么说了,徐某如果再推辞的话,就是我的不对了,我看这么办吧,今晚我便住在这里好了,县城那里我便不去了,假如大人想要给徐某帮忙,不妨派一个手下明日陪同我去固镇也就行了,徐某这就已经感激不尽了,至于刚才的误会,那就算了!不是多大的事情,大人就放心好了!” 听徐毅这么一说,这个胖子知县也就放心了不少,起码徐毅说了,这个事情揭过去就算了,至于他不想回县城,便不回去好了,反正大不了自己晚上再过来一趟好了,不能让他跑腿不是?于是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下官也就多谢徐公子了,还请公子回头能给美言几句,下官也就感激不尽了,公子既然要去固镇看看,明日我定亲自陪同公子前往便是了!包公子满意!” 徐毅还真不待见和这个狗官同行,于是赶忙劝道:“这可如何使得呀!我看不妥,毕竟大人是武安这里的父母官,可以说是日理万机才是,怎能为我一人的事情,丢下这么多的事情跑到固镇呢?何况外面还有那么多贼人需要大人赶紧处置,贼人余孽还未清除,大人一切还是以公事为重地好,先剿灭剩余地那些残匪,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再说,百姓这段时间也被他们祸害苦了,据说他们老巢里面还关押了不少民女,尚需大人去解救她们,如果大人想要帮我的话,那就请大人安排一个人陪我过去便可以了,当前地要务还是那些残匪的问题呀!否则让他们死灰复燃起来,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吗?不知大人以为呢?”徐毅的话说的是冠冕堂皇掷地有声,理由可是足够充分了。 看徐毅这么一说,这个知县不敢再坚持了,于是赶紧点头:“是呀,是呀!是下官考虑不周了,确实如公子所说,这里还有事情不能耽搁,那下官就不坚持了,明日我定当派一个得力手下,陪同公子前往固镇,我亲自审理此案,保证还本地百姓一个安宁便是!下官受教了,受教了!”心想这个徐公子说不定还真是负有监察地方的事务,别因为我只顾着巴结他,反倒耽搁了要事,反被他回去告上我一状就麻烦了,有度,万事要有度呀! ------------ 第二百七十五章 断狼宝刀 第二百七十五章 断狼宝刀 徐毅一行人在知县派来的一个县吏的陪同下,朝固镇行去,现在他们这几十个人全都配上了马匹,除了当初在汤阴县衙弄来的那几匹马和前天晚上俘自范建贼兵们的那十几匹之外,其余的都是县尉在乡军中的马军中抽调出来,算是送给徐毅的礼物,每个人都有了一匹,不用再受步行的劳累了,数十人的马队看起来也很有一番气势,让这些弟兄们觉得好不威风。 这次剿匪带给徐毅了相当大的好处,怀里面揣了四千两的银票,是知县支付的赏银,而且车里面还拉了不少礼品,都是这个知县还有那个县尉昨晚连夜送到驿站里面的东西,说什么是孝敬济王的礼物,其实还是给的徐毅本人,徐毅不收白不收,否则的话他们还不心安,收下了之后他们才算是放心下来。 而那个知县也算是卯足了劲头,先将这些俘虏收押起来,被杀的贼众吊上各个城门上面示众,那个范建的人头也悬于正门门楼外面,并张榜公告,历数他的种种罪行,作为警示,而徐毅在这个事情上卖给了胖子知县还有那个侯县尉了一个天大的面子,他只收下了赏银,而告诉知县不必公布是他带人斩杀了那个范建,至于他怎么运作此事,他便不管了,把这个知县还有县尉喜上了眉梢,看来这礼还真是没有白送呀!徐毅这么做等于是将这个功劳送给了他们,他们只要运作一下,说这个范建是他们派兵所杀,那便是个不小的功劳,对他们以后的仕途是大大有好处的事情,千恩万谢之后,两个人才离开了驿站。 连夜又分头各自给徐毅送来了五百两银子,算是答谢徐毅,让徐毅又白白得了一千两银子,原来受贿的感觉还真是不错,难怪那些官员们没有当官的时候一嘴的礼仪道德,而一当官之后,便成了不知廉耻地贪官,其中金钱的诱『惑』力和腐蚀力确实不是一般人所能抗拒的呀! 而知县命县尉带上了马步弓手出城。 按照俘虏的供述连夜直捣范建的藏身之所,起获了大批财物,还救出了不少被贼人们掳去的女子,发放了银子之后,遣散了她们,此事让武安当地的百姓们好生感激了这位知县大人了一把,让他获得了民间大大的好评,把这个知县大人好是美了一阵。 俨然成了一个好官一般,他们起获地贼赃也没有全部充公,而是偷偷分出了一批,折现之后,派人赶上了徐毅。 送给了他,算是答谢,让徐毅再次收获了一笔意外之财,暗自偷笑了一阵子。 固镇其实离武安不远。 他们一行半天时间便到了固镇,这里果真是矿坑密布,镇子里面更是铁炉一座接着一座,几乎所有在这里生活的人都跟这个铁矿分不开关系,整个固镇上空都弥漫着一种煤烟味道,因为要炼铁,这里附带着石炭生意也十分发达,到处都堆积着大批的煤炭。 而且还有许多大车不断的从磁州附近的石炭矿坑把煤炭送到这里,而且这里已经出现了初级的炼焦,宋人已经开始掌握了铁矿和焦炭的应用,让产铁更容易了一些,所以这里的钢铁业才会如此巨大,问题是这个时代地人没有什么环保意识,加上技术的原因,这一带空气质量不是很好。 污染很是严重。 这可能业是经济发展要经历的必然阶段吧,后世到了二十一世纪的时候。 山西一带炼焦不是业照样给生态造成了居然啊的破坏吗?那时候这种问题都没有解决,就别说有宋一代了。 随着徐毅一行进入固镇,他们也引来了不少人地瞩目,这里一街两行到处都是铁匠铺子,就地打制各种工具,摆在铺面前面出售,因为就地采购钢铁的缘故,成本低廉,所以他们这里算是一级批发,价格很是便宜,到处都听到的是叮叮当当的打铁地声音,然人恍若进入到了后世的大型工厂一般,徐毅跨在马上不断的观看这里的情况,感叹一个地方的资源便会带动一个地方的产业,这里盛产钢铁,所以制造业也最为发达,单单是固镇这里集中起来的铁匠们,恐怕就能顶上好几个城市中所有的铁匠总和了,所以这里地竞争也最为激烈,各个铺面里面展示的工具都打制的十分精良,难怪说竞争带来发展,技术上也是一样的,只有相互的竞争才能推动工匠们不断探索新的工艺,不断的推进技术的发展,宋代之所以能发达如斯,一个重要地原因便是推进私有化经济,私有经济地发展,又带动了生产力和生产技术的发展,所以宋代才成为中国历史上最为富庶地时代,这跟赵氏皇朝推行的开明的经济制度是有直接关系的,以前他不太理解,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的缘故。 固镇冶务就在固镇之中,是官府在这里设立的管理有关钢铁事务的一个官署,宋代凡是有矿坑和冶炼存在的地方,多设有此类管理机构,他们主要责任便是管理当地的开采冶炼事务,放手让那些私人矿主和冶炼作坊的人生产,官府只负责收税和征集,按照国家需要定量收取成品金属,所以才会导致这种矿产业在当时时代的极度发达。 在那县吏的引领下,众人在固镇街道上缓步行走,他们一行不可避免的引来了这里的人们的关注,可能是对他们身份的疑『惑』吧,不知道他们这些人到底是做什么的,如果说是商人吧,从来没有见过有商贾会带这么一帮彪悍的护卫,说他们是当兵的吧,穿的衣服有不对,而且他们带的兵器也不统一,形形『色』『色』什么都有,贼人?那就更是不会了,这里不是一般『乱』民可以前来闹事的地方,于是许多工匠们都停下了手上的活,抬眼望向了他们。 当他们走到一处看起来算是这条街上最寒酸的铁匠铺子前面的时候,门口放了一张躺椅,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老头舒舒服服地躺在躺椅上,手里面还拿了一个酒葫芦,不时的咂上一口。 别人的门前都摆着他们打制的各式工具、兵器,而这个老头的铺子前面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放,真不知道他这个铁匠是怎么混日子的。 老头喝了口酒之后,翻了翻松弛的眼皮,瞅了路过他门前的徐毅一行一眼,整准备再次吧酒葫芦送到嘴边喝上一口地时候,眼睛忽然盯到了徐毅身上。 身体猛的一紧,腾的一下蹦了起来,动作灵活的简直和他的年纪不相仿,老头蹦起来便对徐毅他们叫道:“站住!” 徐毅他们奇怪的看了看这个老头,又扭头看了一下四周,然后徐毅才拉住了缰绳疑『惑』的问这个老头道:“你是喊我们站住吗?” 老头快步从他的铺子走了出来,来到徐毅面前说道:“不是你们,是你!” 徐毅倒是有点好奇了。 他初来此地,肯定不可能有什么熟人,这个老头他绝对不认识,干嘛要拦住他呢?但他本身没有什么架子,抬手拦下了正要过来呵斥那老头地县吏还有钱贵等人。 和颜悦『色』的说道:“这位师傅,我好像并不认识你呀?不知你拦下我又有何事呢?” 老头嘴里面喷着浓浓的酒气,很不礼貌的说道:“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 但我认识你腰里面的这把刀!快拿过来让我看看!” “大胆!你这老头,怎么这么不懂道理?哪儿有见面就拦住人家要看人家地兵器呢?”钱贵立即瞪眼喝道,觉得这个老头实在是太不讲理了。 “我说老头,赶快让开,休要惊扰了公子!否则我派人拆了你的铺子!”那个县吏诚惶诚恐的赶紧下马,过来便要推开这个老头。 “且慢!你们退下!”徐毅赶忙拦住了这个县吏还有钱贵他们,因为老头刚才的话引起了他地好奇心,老头说不认识他。 但认识他的刀,他的刀可不是一般的刀,虽然算不上很出名,但也算是非常难得的宝刀,而这把刀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人认识的,原因是这把刀根本不是从中原所得,而是当初他『逼』走那个姓朴的高丽人时,那个高丽人朴银剑赠给他的。 应该是高丽工匠所仿制宋人地刀。 他自从得了这把刀之后,练上一段时间刀法。 觉得此刀用起来很是顺手,也很喜爱这把刀,于是便无论到什么地方都要随身携带着这把刀,这次出来也不例外,是他防身宝贝,所以他觉得这个老头应该不能认识这把刀的,好奇心让他很想看看这个狂妄的老头想要做什么,于是才拦住了县吏等人。 那个县吏不敢不听徐毅的话,赶紧退到了一旁,钱贵看徐毅说话了,也就不再言语什么了。 徐毅接着对这个老头问道:“老师傅,你说你不认识我,但认识我这把刀,那你可知道我这把刀的名字吗?” 老头一身酒气,脸上却很是认真,仔细的观看着徐毅腰间的那把刀,心情似乎颇为激动,听徐毅问他此刀的名字,于是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看错地话,这把刀应该叫做断狼!我可答对了吗?” 徐毅暗自吃惊,因为他知道,就在自己地这把刀的刀身根部,确实有两个篆体地铭文,他开始也不认识,后来请教了岛上绑去的一个书生之后,才得知,这两个篆体字叫做断狼,听名字确实有些异国的味道,于是更加确信此刀乃高丽工匠所制,怎么这个老头一口便说出了自己这把刀的名字呢?这可真就有些奇怪了,于是不敢再轻视这个老头,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 徐毅将刀从腰上摘下来捧在手里面,对老头问道:“老师傅可是知道此刀的出处吗?” 老头看徐毅默认了这把刀的名字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犹豫了一下之后开口说道:“假如我猜的不错的话,你这把刀应该是得自高丽!” 徐毅更是感到震惊,他于是对这个老头更是感到好奇了起来,扭头对那些弟兄们说道:“大家下马,可以四处转转,我有事要在这里耽搁一下,你们看到喜欢的东西只管去买下好了,来一趟不容易,别空手回去了!” 这些人都是好武之人,进入固镇之后,看到一街两行都是铁匠铺子,那些摆放的琳琅满目的各式兵器让他们早就心痒起来,听到徐毅下令之后,于是纷纷应是,跳下马在街上散开,找自己喜欢的家伙去了,只有李波、杨再兴、钱贵、大牛四人没有离开,下马之后站在了这个老头铺面的前面,而那个县吏更是不敢说不行,也赶紧陪着他们四个留在了这里。 老头看看众人散开之后,忽然丢下他的酒葫芦,对徐毅说道:“这位客官,可否请屋中一叙,老夫有一事相求!”这会儿说话已经是条理清晰,对徐毅也很是客气。 徐毅也对这个老头怀有强烈的好奇心,很想知道他为何会知道自己这把刀的名字和出处,于是对李波四人吩咐一声,让他们在外面候着,然后对老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跟着老头进了他的铺子。 老头铺子里面有一个炉子,旁边便是铁砧铁锤等各种打铁的家伙什子,除此之外便是一些铁料和一些刀剑的半成品,还有就是一些码放整齐的石炭和木炭,再也没有一件其它的像样的东西了,可以说是一穷二白,生活很是清苦。 老头看看屋子里面只剩下了徐毅他们两人之后,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这位客官,老夫想看一下你手中的这把刀可以吗?” 徐毅微笑一下,抬手将刀连鞘一起递了过去:“老师傅请看吧!” 老头神情十分激动,伸出双手很是郑重的从徐毅手中将这把刀接了过去,徐毅能感觉到他的这种激动情绪,看他的双手都有些颤抖。 ------------ 第二百七十六章 大匠 第二百七十六章 大匠 徐毅还看到老头的双手骨节粗壮,满手都是老茧和伤疤,虽然他年纪已经大了,但手臂还是显得十分刚劲有力,上面布满了青筋,如一棵老树枯根一般,一看便知道他是常年打铁的老工匠了,所以对这个老头不敢有一点轻视,所以将刀递过去之后,便不再出声说话,静静的站在了一边。 老头拿着这把刀,先是仔细的观看了断狼的刀鞘和刀兵部分,情绪渐渐的稳定了下来之后,深吸了一口气,轻轻一按绷簧,断狼便发出一声清脆的如同咔嚓声,然后弹出一段刀身,虽然是在黑乎乎的屋子里面,可这段刀身还是闪过一丝电光一般让人感觉眼耀,刀身明光可鉴,老头一手握住刀柄缓慢而有力的抽出了断狼,在断狼出鞘之后,幽暗的室内仿佛忽然点亮了一盏明灯一般,让屋子里面亮了许多。 老铁匠两眼中尽是温柔神『色』,爱惜的用手轻轻扶过刀身,仿佛就像是看到了久别重逢的爱子一般,两眼中尽是疼爱之『色』,他拿着断狼反反复复的观看,直至确认了它没有伤之后,才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轻轻将断狼归于刀鞘之中,却恋恋不舍不想将断狼交还给徐毅,捧在手中不住打量徐毅,良久之后才忽然问道:“壮士可知道此刀的来历吗?” 徐毅一直没有说话,都在一边仔细观察老铁匠的神情,听他这么一问,于是微微笑着回答到:“此刀乃我得自他人之手,跟随我只有两年时间,我只知他以前为一个高丽人所用,至于它的出处,晚辈还真是不知,但今日看到老师傅您之后。 我似乎可以感觉到,此刀至少和老师傅您很有渊源,还请老师傅明示晚辈!”徐毅现在也收起了所有轻视之心,用很恭敬的态度对待这个老铁匠,并以晚辈自称。 老铁匠对于徐毅对自己的恭敬很有些诧异,他现在什么德行自己清楚,可这个身穿华服的年轻人却能因为这把刀放下架子,对自己执晚辈礼。 就很让他感到意外了,而且工匠自古社会地位便很低,即使再怎么厉害的工匠也要依附于官家或者有钱人才能生存,或者是才有价值,这个年轻人能这么对待他,让他心中微微有些感动,于是咬了咬牙,将手中的断狼恋恋不舍地抵还给了徐毅。 说到:“我能看出公子是一个爱刀之人,将此刀保养的非常好,这下我就放心不少了!以后还望公子能继续善待此刀,老朽也就知足了!”他却没有回答徐毅的问题,而是嘱咐徐毅一定要善待此刀。 徐毅恭敬的接过断狼。 却没有丝毫打算离开的意思,他对眼前这个神秘的老铁匠充满了好奇心,他有怎么会知道自己这把刀的名字,而又对这把刀似乎有如此深厚的感情呢?不弄明白这点。 徐毅说什么都不会走地,于是将断狼捧在手中,也仔细观看了一遍,此刀形制本身就是宋刀的形制,是唐刀的一种发展,他之所以当初会认为此刀为高丽工匠所制,便因为高丽和扶桑人都自中国大量吸收各种文化和技术,包括兵器也不例外。 日本人在唐代之后,兵器便走向了一个自我发展完善的道路,后世发展出来一种独特的兵器,便是带有浓重唐刀味道的日本刀,而高丽紧邻中华大地,却一直都在模仿中国的兵器,形制方面没有自己的特『色』,而且他们地韩文中也多有汉子。 所以徐毅才会以为此刀会出于高丽人之手。 但现在从老铁匠的态度上来看,似乎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此刀必定和中原人乃至眼前的这个老铁匠有很深的渊源。 “老师傅还没有回答晚辈地问题,晚辈很想知道此刀的来历,以前我还以为此刀出自高丽工匠之手,可现在看来,事情好像非晚辈所想的那样!”徐毅开口继续问道。 老铁匠听完徐毅的话之后,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地神情,哼了一声说到:“我可以告诉你,此刀乃宋人所制,高丽人?他们也能制出这样的刀吗?哼!” 徐毅看他对高丽人匠人的手艺很是不屑,但还是不清楚如此一把宝刀怎么就流入到了高丽了,于是锲而不舍的问道:“是呀!现在看来我当初是想错了,原来我就奇怪,如此高丽人何时出了这么高明的匠人,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他真是我们宋人所制呀!可我现在奇怪的是如此一把宝刀,又为何流落到了高丽人手中呢?” 老头听他这么推崇这把刀,而且问起了此刀为何流于高丽,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愤『色』,于是愤愤的说到:“还不是有人把此刀送给了高丽人吗?简直就是让此刀蒙尘!现在好一点了,它总算是回到了咱们宋人的手里面!好歹让我心里面舒服了一点!” 徐毅现在更加确定此刀肯定是和这个老铁匠有很大地关系,弄不好就是这个老铁匠亲手所制也说不定,于是更舍不得走了,而听他的意思对于此刀流到高丽十分不满,而且似乎这把刀落到他的手中,似乎也不太满意,徐毅也不生气,还是陪着笑脸赶忙说到:“是呀,如此宝刀流于外人之手,实在可惜,幸好现在我将它拿了回来,也算是让它回家了,我定好好对待于它才行!” 看徐毅态度不错,这个老铁匠也感觉自己刚才的话有些羞辱了这个年轻人,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终于在屋子里面找到了两个黑乎乎的板凳,交给徐毅一个,说到:“说来这也算是缘分吧,我这么没有什么好招待你的,不嫌脏你就坐上一会儿好了,咱们聊聊吧,我也好长时间都没有和人聊过天了!” 徐毅当然不会在乎这个破板凳脏不脏了,赶紧谢过老头,坐了下来,老头则坐在了他的对面,一老一少聊了起来。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此刀应该是老师傅您亲『『宝 书 网』』?”徐毅问道。 老头翻着眼皮看了徐毅一眼,又看了看他腰间地断狼。 说到:“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提它作甚!”虽然没有直说,但也算是默认了这个事情。 徐毅虽然早已猜到这点,但确认了之后心中还是颇为震惊,他想不明白,能打造出来如此宝刀地工匠,绝对堪称大匠、名匠,他独龙岛上地秦胡子要说技艺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 可他看过徐毅的这把刀也自愧不如,他说他打不出如此宝刀,这样的大匠恐怕到哪儿都不愁吃喝,怎么这个老头却会混迹在固镇这么个小地方,开了一个这么小的铁匠铺,还混得如此落魄呢?徐毅心中大奇,让如此一个大匠呆在这种地方,岂不是把明珠埋在煤堆里面。 白白的浪费了吗?何不将这个老头…… 徐毅于是对老头的态度再次恭敬了几分,赶紧起身深施一礼道:“原来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眼前的乃是一个大师,刚才多有不敬,请大师多多包涵!” 老头对于徐毅的恭敬很是满意。 脸上神『色』也缓和了许多,摆手道:“什么大师不大师地,我不过一个过气的糟老头子罢了,壮士不必如此客气。 坐下说话吧,坐下!” 徐毅这才又坐回了板凳上,继续说到:“大师如此惊人的技艺,怎么会现在落在了固镇这个小地方呢?”他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老头脸上『露』出一抹苦涩,苦笑道:“我不过一个匠人,即便手艺再高,又能怎么样呢?难道现在不好吗?悠闲自在,岂不快哉?”老头倒是颇为能看得开。 难得还如此乐观。 徐毅缓缓又问道:“那大师可曾想过离开这里,到其它地方去吗?” 老头继续苦笑道:“去其它地方?我现在不过是个被贬逐到固镇的一个废物,又能去什么地方呢?我得罪了当今的王少宰,又有谁还敢收我呢?看来这个固镇就是我的埋骨之地了!” “王少宰?大师说的可是当今朝中地那个王黼王少宰吗?不过我不明白,晚辈并无轻视大师之意,而是觉得以你一个匠人,又何以会得罪到那么一个权倾朝野的重臣呢?还望大师给晚辈说说吧,我倒不怎么觉得得罪他一个王黼有什么好怕的!还有。 说了这么多话了。 晚辈还未请教大师尊姓大名呢!”徐毅马上便想到了这个老铁匠说的那个王少宰是谁了,这还是拜他这次汴梁之行。 所以才会对当今的朝中一些事情知道,他也知道这个王黼正是被称为六贼之一地那个混账东西。 老铁匠很是惊诧徐毅的话语,刚才看到他是由一个县吏带过来的,还以为他一定一听自己得罪过那个王黼,一定就会退避三尺,不敢再攀交自己了,可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一脸的不在乎,似乎根本就不把那个王黼放在眼里一样,依然客气地和自己说话,于是便更是对他的好感又增了几分。 于是便悠悠说到:“正是那个王黼,既然壮士想要知道,那今天我也就说说好了,说来已经好多年了,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诉你好了,我叫雷通,当初我乃朝廷军器监弩坊属一个匠人,专司打造刀剑等兵器,祖上的手艺传到我这辈儿已经有数代之多,所以在于打造兵器方面自认为还有些能耐,你现在的这把断狼便是我年轻时候所制,当初我打制此刀的时候,本想此刀能被皇上赐予一个能保我大宋的名将,让他拿着我所制的这把断狼,扶保咱们大宋的天下,不受蛮人所侵,所以我才为此刀取名断狼,可没成想我费尽心力打造出来地这把断狼没有被皇上赐给大宋的将军,反倒被赐给了来我朝进贡的高丽人,让我大感遗憾愤懑,一怒之下,我便不再打造这等宝刀。 可也因为我有点本事,反倒惹来了祸端,后来不知道怎么,我能打造好刀的消息传到了那王黼耳中,他便命人找我,让我私下给他的儿子打一把宝刀,并许给我重金,可我听说此人自从掌权之后,根本就不干人事,鱼肉百姓。 而他儿子更是不堪,凭着他的权势欺男霸女,没少作恶,我便不愿给他做事,推诿了许久之后,被他得知,后来便让人污我夹带私物,将我重打五十大板。 幸好我身子骨结实,才保住了一条『性』命,后来便被赶到此处,令我在固镇为一官匠,了却残生!现在你总是知道了我的来历了吧!从那时候开始,我便落在了这里,没事喝点小酒,日子倒也清闲!只是没有想到。 我这辈子居然还有机会再见上我亲手打制的这把断狼,如此以来,我也就满足了!不过我也很奇怪,但不知壮士你又是怎么从高丽人那里得到了这把断狼呢?” 徐毅听完之后,顿时对这个雷通十分钦佩。 没想到一个工匠居然也如此有骨气,不愿为那『奸』贼打刀,宁可被发配到这种地方吃苦,也不低头。 这样地人品即便是大宋天下,恐怕也实在找不出几个来,于是赶紧起身对这雷通深施一礼道:“雷师傅高风亮节,实乃我等晚辈地楷模呀,晚辈徐宁给你施礼了!既然雷师傅对我说了这种事情,那我也就不瞒雷师傅您了,这把刀说起来是一个高丽人送给我地,其实也算是我从高丽人手中夺来地。 我说出来,还请雷师傅给我保密,只怕雷师傅听了会感到有点吃惊的!” 雷通闻听他说此刀乃是从高丽人那里夺来的之后,有些感到意外,他从来没有听过大宋和高丽人有什么冲突呀!怎么这个姓徐的年轻人却说是夺来的呢?这把刀被皇上赐给高丽使臣的话,那能用上这把刀的人肯定不是一般地高丽人,这是怎么回事呢?而且听徐毅说让他知道以后要保密,此中便定有缘故。 他的胃口顿时也被吊了起来。 很想听听这个徐公子说说有关得刀的故事,于是赶忙郑重点头道:“徐壮士放心好了。 我姓雷的别的好处没有什么,可这张嘴巴还是很严的,我答应你,绝对不会说出去就是,徐壮士要是信我,便给我说说好了!” 徐毅点头:“嗯,我信雷师傅的话,那我想先问问雷师傅您,您可能看出我是做什么的吗?” 雷通又上下打量了徐毅一番,看他一身便服,想想他又是县吏陪同前来固镇地,而且那个县吏似乎对他十分巴结,难道此人是个当官的吗?可徐毅一身便服打扮,说话也没有一点架子,怎么看又都觉得他不像是个当官的,不是当官的话,那来固镇这里又是做什么的?商人?也不像呀,他和他地这些手下看起来各个都又一身功夫,身上又都配有兵器,有这样的商人吗?想了半天也没有想通徐毅到底是做什么的,于是摇头说:“请恕老朽我眼拙,雷某还真是看不出来壮士是做什么的!” 徐毅笑了起来,附耳过去在雷通耳边小声地嘀咕了几句,雷通一听,顿时大吃一惊,嘴巴张的老大,指着徐毅:“你……你……你是……海上的……” 徐毅微笑点头道:“正是,我也实属无奈,才会干上这行的,还请雷师傅给在下多多保密才是!” 这个雷通苦笑着摇头:“没有想到,没有想到,看不出来,真是看不出来呀!反正我不过就是个被贬逐的工匠,管不了这种事情,壮士放心,我绝不说出去便是了!那你既然是做这个的,又怎么会和高丽人发生冲突,并夺得这把断狼呢?” 徐毅赌的就是这个雷通正义感强烈,才会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他,看他果真并没有因此而吓坏,还继续问他下面地事情,于是便小声将当初和朴银剑一战的事情告诉了他。 听完了徐毅的话之后,这个雷通气的老脸通红,猛然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怒道:“这些高丽小儿,实在欺我大宋太甚!居然敢对咱们大宋做这种事情,该死,实在该死!不是我埋怨你,当初你便不该放他们回去,应该全部将他们丢到海里面喂鱼才是!” 徐毅笑道:“其实那个姓朴的不过只是受命而为,他并没有做错什么,怪只怪他们的国主,而且当时他们手下有不少是咱们宋人,我不想枉造那么多杀孽,而且当初我们势力不大,想要吃下他们的那些船只,所以才答应放他们回去,但这并不代表我便放过他们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我已经派手下到了他们高丽附近海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怎么对付我们的,现在我便怎么对付他们,一报还一报,也算是给咱们宋人出一口恶气了!” 听完徐毅地话之后,这个雷通才消气许多,又上下打量了徐毅一番,然后对徐毅也深施一礼道:“徐壮士虽然不是朝廷地将军,但行的却是应该那些当兵地所作的事情,类某佩服,说实在的,刚刚我还觉得这把断狼带在你身上有些对不起它,现在看来,也只有你配用它了,请受老夫一礼!”说着便也对徐毅深施一礼。 ------------ 第二百七十七章 五大铁商 第二百七十七章 五大铁商 徐毅和雷通一老一少两个人坐下接着聊了起来,这么一聊之后,两个人发现相互居然很对脾胃,聊的很是投机,大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不多时便聊成了忘年之交。 看到雷通这里清苦的生活,徐毅伸手过去,拉住了雷通的手十分诚恳的说到:“雷师傅,我想请你去我的岛上生活,不知道你可愿意,在那里我不敢说能让你过上特别好的日子,可也绝对能让你一展所学,比窝在这里要强上百倍,现在你也看到了,北方局势日益紧张,金人占据了燕京等地之后,不断有金人袭扰我大宋之地,对我们宋人烧杀掳掠,而官府却意味退让,不敢反击,用不了多久,金人必将侵我大宋,这里恐怕会很快便沦入金人铁蹄之下,我这次前来这里,便是要多储备一些钢铁,以备日后之需,雷师傅假如还想着咱们大宋的话,就请跟我一起回去,以后也能为大宋出上一把力气,不知雷师傅意下如何?”他通过刚才和雷通的一阵闲聊之后,知道这个雷通虽然只是一个匠人,但却很重大义,于是便搬出了这些,想要请雷通回去,这可也是一宝呀!即便比起得到一个杨再兴的重要『性』也不遑多让,如此高明的工匠,天底下可是不多见,说什么也要弄回去,不能以后便宜了金人。 雷通听他这么一说,先是一阵高兴,忽然又皱起了眉头,叹了口气以掌柜相称道:“承蒙徐掌柜抬爱,能这么看得起我这把老骨头,我倒也想去你那里看看,给你帮点小忙,总比呆在这儿混吃等死要强,不过当初我被赶出军器监的时候。 那个王黼便放话交待这里的冶务典事,让他看住我,不让我在这里日子过的舒坦,让我只在这里干些粗活,头些年来这里的时候,可没少整治我,现在换了一个冶务之后,我的日子算是好过了一些。 不过我是不能擅自离开这里的,一旦我要走地话,恐怕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徐毅一听便笑了起来,小声说到:“雷师傅放心,我既然都敢干这一行,还怕什么呢?只要你答应离开这里,便不是什么问题,我在这里会呆上几天。 走的时候我自会有安排的,你不用管那么多,只管收拾了随身之物等着就好了!” 雷通闻听大喜,说实在的,天天守在这个地方。 他早就腻味了,能出去走走,他当然愿意,于是当即便答应了下来。 徐毅又和他聊了一阵之后。 得知这里他还有不少徒弟,平日里对他很是照顾,而且对他身上发生的事情也很是不满,假如他走的话,还能带走几十个徒弟,徐毅更是大喜过望,他现在是千军易得,工匠难求。 这个雷通身为一代大匠,他教出来的徒弟那就肯定也差不到什么地方,一旦能得到几十个这样地工匠的话,那他可就发财了,于是赶紧谢过雷通,两个人小声商议了半天,最后定下了这个事情。 徐毅看看天『色』不早,于是起身告辞。 先去忙活采办钢铁的事情。 雷通将他送到屋外,两个人才分手。 徐毅带着那些弟兄,跟着那个县吏朝冶务走去,同时吩咐一个手下,到镇上为那雷通采购一些用品,不能让老爷子再受苦了! 雷通送走徐毅之后,也开始忙碌了起来,提溜着酒葫芦到处在他的那些徒弟那里转悠,也不把徐毅的身份说破,只是说这个徐公子在南方有很大的铁匠作坊,现在需要人手,而且那里的生活要比这边的要好很多,生意也好做许多,问他们可否愿意去,这些人都是雷通好好了品行之后,收下地徒弟,手把手教出来的,所以对他们也放心,这些人对他也同样很是尊重,问他什么意见,雷通劝他们跟这徐公子走,这些人也纷纷答应,本来嘛!一旦一个地方工匠多了,竞争也就激烈许多,他们这些人在这里虽然也算是好手,但这里好手多了,也就显不着他们了,现在有人愿意请他们去别的地方干,而且给的待遇要好许多,这些人也愿意出去闯『荡』闯『荡』,所以也都答应了下来,并遵守雷通的要求,严把口风,先收拾好东西等着,一旦那徐公子走地时候,自然会再通知他们。 徐毅也很是高兴,来北方这一趟,还没有采办到钢铁,他这一路上便如此多的收获,宝贝捡到了一堆,得了一个猛将杨再兴,又捡到了一个大匠,真不知道他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还是因为老天把他丢到这里之后,觉得过意不去,特意对他宽容,让他一直都运气不错,好事一件接着一件的碰上,不高兴才怪呢! 人逢喜事精神爽,徐毅觉得连坐在马上都舒服许多,在那个县吏的引领下,他们一行很快便来到了固镇冶务地办公场所,这里其实也算是一个官署,主要负责这一带矿坑和炼炉的管理,宋代私有经济极度发达,连大宋的各种矿冶行业也都基本是私有化经营,而大多大型的矿产地都设有这种管理机构,专门负责管理各种金属的交易,朝廷不负责他们的经营管理,只负责在交易的时候监督并抽取税金,同时这种机构还负责为朝廷府库征集收购产品,这里的固镇冶务也不外就是这些事情,但固镇这里地冶铁业产量巨大,所以这里的冶务也算是个肥油的差事,虽然这里的官吏品序很低,但每年能捞取的油水却比起许多高官来说一点不少,不过再怎么捞钱,他们还不过是一个小官,当听说武安知县派人前来之后,这里的官吏还是赶紧迎了出来。 那个县吏和这个典事寒暄了一番之后,便赶紧将徐毅介绍给了这个掌管固镇冶务的典事,并隐晦的告诉他,这个徐公子可不是一般商人,是他们这些人绝对得罪不起地人物,连知县都巴结地不得了,让他一定要全力配合这个徐公子采办货物。 这个典事一听哪儿还敢托大,赶紧对徐毅见礼道:“下官崔方见过徐公子,徐公子远道而来,一定舟车劳顿,我先给徐公子安置住处休息之后,咱们再谈办货的事情好了,公子放心,崔某对此地各个炼炉都十分清楚,定会全力协助徐公子把货办好!” 有济王赵栩地照应果真不一样,徐毅还真是享受被这些地方当官的巴结着的感觉,要是没有这济王的书信,恐怕他来这么一趟,绝对不会受到这种优待的,恐怕光打点这些人,就要费不少周折,花费不少银两,这下倒好,到这里不用他跑腿,都有人给安排,连吃喝住行都有人招待伺候,美!实在是美!原来当官就是让人感觉不错嘛! 徐毅也对这个崔典事客套了一番,称谢之后,便被他安置到了固镇最大的客栈里面,专门给他包下一个院落,供他们的弟兄休息,让他们这些人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众人各自找到自己的房间,飞身趴在床上大呼过瘾,各个都把自己这个大当家当成神一般看待,他们干的是贼的行当,可跟着大当家之后,居然还能被这些当官的伺候,这种心理上的愉悦绝对是让人感觉不错的。 晚上这里的典事等人少不得要款待徐毅他们一番,连知县大人都巴结的人,他们更是要小心伺候了,徐毅也不推辞,只管赴宴,毕竟他对本地情况不熟,还是要通过这个崔典事了解一下才行,没想到赴宴的人可不止崔典事一个,他还将本地几个重要的铁商大户都给召集了过来,这样一来,他省下了银子,又卖给了这些大户们面子,可是一举两得的事情,让这个身份有些奇怪但又不能得罪的徐公子也正好可以和他们商谈一下生意,可见这个崔典事是个很聪明的人。 显然在徐毅到的之前,崔典事还有那个县吏已经和这几个大铁商都交代过了,这次来办货的人不是一般商人,而是有很大后台的一个巨商,让他们一定要小心伺候,所以徐毅刚刚到酒楼前面,这些人便在崔典事的带领下集体迎出了酒楼。 徐毅多少对如此隆重的迎接有些感到意外,崔典事满面笑容的拱手说道:“今日徐公子前来是我们固镇的荣幸呀!下官为了不耽搁公子的行程,今晚特将咱们固镇本地有名的几位铁商都给请了过来,还望徐公子不要介意呀!” 徐毅也赶紧笑道:“徐某初来此地,倒是打扰了诸位,心里颇为不安,当是徐某改天到各位大商那里拜会才是,怎敢有劳各位前来迎接徐某,实在惶恐,惶恐呀!” 几个铁商也赶紧说道:“刚才闻听徐公子乃南方大商,您到我们这里办货,是我们的福气才是,岂敢说有劳呢?这是应当的,应当的!” 崔典事看众人站在酒楼外面说话也不是个办法,于是赶紧把徐毅让到酒楼二楼雅间坐下,这才一一为徐毅介绍起来。 固镇虽然铁商不少,但产量最大,最有名的几家基本上这次都被他招来了,总共是五个,分别是杜杨米高丁五家,他们五家所产的钢铁基本占去了固镇这里七成左右的出铁量,而且各自都有自己的矿坑,今天掌柜的到齐了这里,并将他们介绍给了徐毅。 ------------ 第二百七十八章 谈价 第二百七十八章 谈价 徐毅客气的起身和这五家的掌柜一一见礼,然后众人落座喝了起来,席间自然这些人少不得要敬徐毅酒,也趁机打听徐毅到底是何背景,当初徐毅已经告诉了那知县,让他务必不得随意泄『露』自己的身份,知县居然执行的非常彻底,只和那个县尉说了,别人便一概不知,这样一来对徐毅反倒有了很大好处,众人都知道知县很巴结他,却没人知道他的底细,所以越是神秘,越是让人不能小觑。 “诸位实在客气,在下也就是南方的一个商人而已,朝中有些朋友罢了,让诸位如此上心,让在下很是不安呀!不过这次我来固镇,采购的钢铁还是数量不小的,希望各位能多多帮忙才是!我也敬诸位一杯!”说这端起了酒杯,他就是不说自己到底和谁认识,让他们自己琢磨去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们这些铁商本来就是靠着卖铁为生,公子前来何有不帮忙之说呢?自当尽力满足徐公子的所需便是,只是不知道徐公子此次想要购下多少钢铁呢?”那个杜掌柜首先开口,想先确定一下徐毅到底想要多少钢铁。 徐毅想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问到:“诸位都是固镇的大户,那我也想先知道一下固镇这边目前钢铁的行情再说!然后才能确定我本次能购得多少钢铁!” 终于进入到了实质『性』的问题了,这个问题让五家掌柜的相互看了一下,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崔典事,而崔典事把眼皮一耷拉,全当没有看见,他当然知道五家掌柜的心里想的什么,五家人这是想托他的嘴巴。 将铁价抬升一些,好在其中多谋一些利,他可不是傻子,心道我能把你们五个请过来就已经够意思了,这个徐公子身份不简单,没有弄清楚他的底细,让我冒险去替你们说话,我可不干! 可他毕竟是官方地身份。 一谈到价钱上面,再坐在这里,便让他们有些不好继续往下说了,于是崔典事起身抱拳对徐毅说到:“不好意思诸位,下官要出去方便一下,诸位先坐,我去去便来!”然后立即借『尿』遁先闪了人,丢下了徐毅和五家掌柜的自己去谈好了。 那个陪同徐毅前来的县吏也是人精。 一看崔典事溜了,于是也立即站起来,道了个不是,跟着一起借『尿』遁离开了屋子,他只管陪徐毅来这里。 谈价钱方面,他可不去蹚浑水。 看到这个崔典事不肯帮他们开价,几家掌柜的更是没了底,觉得这个价钱很不好说。 都生怕报错了价钱,回头被两外四家埋怨,这样一来,徐毅提的问题也就冷了场子,众人都是打着哈哈,就是没人报价。 徐毅一看这情况便立即明白了他们的小心思,暗笑了起来,这五家人说来基本上可以垄断固镇这里的铁价了。 他们之间一定是相互有所顾忌,才会都不报价,好!让你们不报价,我就再问一遍好了,于是徐毅又问道:“刚才在下问的问题,诸位还没有给在下说,只是不知道当前咱们此地地铁价到底如何呢?” 几个人一看,总这么干着也不是办法。 既然人家问了价钱。 他们这些人总是要给个报价再说吧!于是相互看了看,最后那个杜掌柜只好把头皮一硬。 开口说到:“至于咱们本地的铁价嘛,这个好说,虽然各家都有些差异,但大致价钱也不会差太多的,根据铁质不同,价钱方面也有所不同,咱们这里的钢铁种类齐全,锻铁和铸铁的价格大致相仿,都是一百斤需要一贯左右,差也差不到什么地方,而粗钢要大致一贯半左右,精钢就稍微贵上一些,要两贯左右!”几家人听他这么报价,纷纷跟着点头,表示杜掌柜说的确实不错。 徐毅很是郁闷,来了这里这么久,他最头疼的就是将银两换算成铜钱,宋朝铜钱和银子比价总是不住的变动,各地铜钱又不统一,而且还有铁钱流通,换算起来着实麻烦,所以他们独龙岛往往得到了铜钱、铁钱之后,立即便弄去换成银子,所以他只习惯于用银子来算账,听他们报价用地铜钱来换算,立即晕菜,低头合计了半天,才得出了一个大致的价钱,他按照一两银子大致两贯铜钱来计算,这一两银子才能买二百斤生铁熟铁,只能买一百斤钢,这个价钱和他刚刚从雷通那里得到的价钱相差甚远,雷通可是告诉他了,这里的铁价当前因为到处闹『乱』民的缘故,来此购货地商人减少,而降低了不少,一两银子起码可以买精铁三百斤以上,而这个杜掌柜的报价却是和以前的价钱一样,这可是等于高出了大约三成以上了呀!『奸』商,绝对是『奸』商!连老子都敢骗,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徐毅听完这个杜掌柜报价之后,皱眉低头不语,在那里使劲地换算,结果他的神情落到了这几个铁商的眼中,便多了一层含义,这不是明显的对他们的报价不满意吗?他们也知道这个杜掌柜的报价中有不少水分,现在看来这个徐公子很是不满呀!要不他为何皱眉低头不语呢?于是几个人立即忐忑了起来,怕得罪了这个身份不明的徐公子,给他们几家招来麻烦。 那个杜掌柜更是不安了起来,价钱是他报出来的,要是万一得罪了这个徐公子地话,那可是他们杜家可是要首当其冲的呀!一想起来典事和那个武安县吏对这个徐公子的态度,便觉得自己这次又报错了价钱。 不等徐毅抬头开口,这个杜掌柜首先坐不住了,赶在徐毅开口之前说到:“徐公子可是对在下的报价不甚满意吗?这个价钱方面一切好说,要是徐公子不满意,咱们可以再商量嘛!” 这倒好,徐毅自己还没有说话,这些人倒是先松了下来,徐毅于是接着他的话头,把眉头一皱说到:“实话说。 在下虽然是初次前来本地,但对于本地的价钱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杜掌柜的报价和我所了解地价钱确实相差不近,要是价钱这么高地话,恐怕这次我来这里,就要空手而归了呀!我本来就是南方之人,放着徐州利国监那里舍近求远,跑到这里。 图的就是这里地铁价便宜,如果按照杜掌柜的报价,我加上运费的话,等这些钢铁运回南方,恐怕价钱还高过了从徐州那里采办的价钱,做生意都是求利,这样的话,我是没法在这里采办了呀!” 徐毅的话说地明白。 你们的报价我很不满意,要是你们这个价钱,我就不买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你们这些混账居然敢给我玩花活。 先吊吊你们的胃口再说! 徐毅的话立即让五家掌柜脸『色』一变,虽然他们这里是产铁要地,但大宋境内产铁的地方可不止他们这一处,徐毅说的那个徐州利国监便也是一处不小的铁冶。 产铁量虽然比他们这边少许多,价钱也比他们高,但这个徐公子说了,他是南方人,这些铁可是要运到南方地,加上了运费的话,肯定还是在徐州那边采办合算,于是几个人都又望向了这个杜掌柜。 觉得他姓杜的把价钱报的太高了一些,姓杜的也冤,本来他不想报,可这些人刚才都盯着他让他报价,现在看到人家不满意,便都埋怨他,这不是自找没趣吗? “徐公子说地是,说的是呀!咱们在商言商。 都是求利。 自然这个生意也都有余地,咱们再商量商量好了。 刚才我给公子的报价只是对官家的报价,要是公子私人采办地话,价钱方面好商量,您也知道,官价和私价是有所不同的,呵呵!”杜掌柜赶紧松口说到,他可不想当『露』头椽子,谁知道这个徐公子背后是哪个大吏撑腰,自己得罪了他的话,他回去找他主子给自己来一下阴的,自己岂不要倒了大霉吗? 徐毅当然知道一般做生意的猫腻,别说放在大宋年间,即便再过千八百年之后,到了后世公家买东西,永远都没有私人买东西便宜,同样一件东西,卖给公家要比卖给私人贵上许多,价钱翻上几个跟头都有可能,在这儿也是一个道理,因为那些当官的买东西,不能拿着公家的钱白花,总是要想尽办法从中间捞取好处的,而这个杜掌柜不老实,他刚才地报价肯定是对他私人的报价,而不是对官家的报价,要是他给官家报价的话,恐怕还要高出来不少!这会儿这么说不过是在给他自己找借口罢了,徐毅用力的鄙视他了一下。 “既然杜掌柜这么说,那就是说这个价钱还是有商量的了?”徐毅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下来,又『露』出了一丝微笑对他问道。 “有商量,当然有商量,生意就是这样的,都有余地,都有余地!呵呵!”这个杜掌柜赶紧陪着笑答道。 徐毅端起酒杯说到:“既然这样地话,那我也就不急着走了,我刚刚到这里,还没有四处看看,今天咱们先不说这个,等我在这里熟悉一下之后,咱们再谈好了,今天咱们第一次见面,谈这个事情实在大煞风景,我看咱们今天不妨只喝酒聊天,只论风月,不说生意如何?来我在敬诸位一杯!”说着他便端起了酒杯。 几个掌柜地一看,觉得这个徐公子确实不简单,他这是想要拖一些时候,先到本地了解行情再说呀!看来这次这个徐公子还真是为他自己采办货物呀!那他们这些人再想在其中捞取更多的好处,就不那么容易了! 不过他们也并不感到沮丧,因为他们也不见得就喜欢和官商打交道,因为看着他们卖给官家地货物价钱高出一些,但这生意做起来也麻烦,需要不停的打点各路经手的人员,一点打点不到,这货款便不好结算回来,弄不好血本无归的情况也有,即便生意交易完了,除去那些打点的费用下来,也不见得就多赚多少银子,和私人做买卖有和私人做买卖的好处,就是一切都以利益为主,只要双方谈妥了价钱,那以后的麻烦也就少很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没有太多的麻烦,倒也爽快。 于是几个掌柜的也赶紧端起酒杯,附和徐毅,说今天第一次见面,确实不适合谈这个事情,还是喝酒重要,于是几个人便又喝酒谈笑了起来。 过了一阵之后,那崔典事和那个县吏算着时间觉得徐毅他们的生意也应该谈的差不多了,他们也都回转了屋子,众人又是一阵热闹。 看看徐毅酒足饭饱之后,几个掌柜的也都喝的差不多了,于是便邀徐毅到当地的一个有名的勾栏之地去玩上一番,他们纷纷推荐说本地的勾栏里面的姑娘何等漂亮,何等的有才,想要请徐毅去那里嫖娼,可被徐毅一一推辞掉了,托口说自己赶了一天路,实在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不肯前去。 徐毅一直对嫖娼的事情就不感冒,不是他自认为自己有多高尚,而是实在觉得这个时候的那些『妓』女可怜,她们不同于后世的那些娼『妓』,许多是自甘堕落,而是大多因为家境的缘故,才会流落于勾栏之中,从事这种卖肉的生涯,再有就是现在可没有什么保险套之类的东西保护,谁知道那些『妓』女有没有隐疾,一旦中标的话,可就是天大的麻烦,所以他才会对这种事情十分抵触,再说了,自从见过了那东京汴梁第一名『妓』李师师之后,他的眼界也已经高到了没谱了,一般的姑娘岂能入他的法眼?所以他才坚决推辞。 崔典事他们这些人一看徐毅坚持不去,也就不好再生拉硬拽了,于是将徐毅送出酒楼,回客栈休息,他们才打马奔往烟花之处潇洒去了,毕竟他们也要感谢一下这个崔典事的帮忙嘛! ------------ 第二百七十九章 公开竞标 第二百七十九章 公开竞标 徐毅自从见过了那五家掌柜的之后,便躲在了客栈之中,不再『露』面,五大家其实也都着急,他们各个家中的冶炼场里面现在都堆积了不少铁锭,一天不出货,他们一天就赚不到钱,生怕跑掉了这个大买家。 因为徐毅第二天便通过那个县吏的嘴,透『露』给了那个冶务的崔典事,又通过这个崔典事放话出去,说他本次可能会在固镇这里采购大量的钢铁,估计起码要达到几万两银子的采购量,甚至可能超过十几万两都有可能,那可是一大笔生意呀!不算成铁,单是这些银子堆起来就是一大堆,用车拉也需要拉上不少大车的,这几家出铁大户的掌柜的各个闻听之后,都跟猫抓一般的心痒,各个都希望自己能搭上这个徐公子,多出一些货给他。 于是这些人便天天去徐毅居住的客栈里面找徐毅,想要和他套套近乎,可没成想这个徐公子居然闭门不见,他的手下要么推说他出去转了,要么推说他身体不适,正在找郎中调治,不便见客,反正就是不给这些家伙机会见他的面,把几家掌柜的急的想翻墙进去,揪住这个徐公子问问他到底想要如何,可一想到他神秘的后台,再看看他这些彪悍的家丁们,便不敢造次了,只好留话对徐毅问候,说第二天再来探视,回转之后,这几个掌柜的便开始各自合计了起来,想着怎么才能把自己的货卖给这个徐公子。 徐毅哪儿是有了什么不适呀!他自从来了这个时代之后,便不知是何缘故,身体倍儿棒,吃嘛儿嘛儿香,从来就没有得过什么小病小灾,连个拉肚子小感冒都没有得过,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他从小身体不错不假,可也没有好到这种地步过,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得出了两个结论,要么就是因为他到了这里之后勤练武功的缘故,要么就是穿越的时候,可能被什么『射』线之类照『射』过了,杀死了他的那些患病基因。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个结果他还是非常满意的,照这么一直下去,保不定他能活个百岁大寿呢!赚到了! 徐毅不见这些人当然是有他的原因地,到了这里他对这个时代的冶炼业很是好奇,很想看看这个时代的冶炼业究竟已经发达到了何种程度了,因为头天晚上那个杜掌柜给他报价的时候,曾经提起过什么粗钢、精钢的事情。 他的印象之中,古代好像也只能冶炼出生铁熟铁吧!也就是杜掌柜所说的锻铁和铸铁,想要得到钢的话,也只能通过炒钢法或者锻钢法来小规模生产,或者是通过铁匠们手工打制。 才能得到合适地钢材,而听杜掌柜的话的意思,好像是这里已经可以大批量的生产钢材了,那岂不是将他的记忆给推翻了不成?要是这样的话。 那中国古人的智慧也就实在太让人感到敬佩了吧! 他这两天于是天天一早,便带着李波、杨再兴两个人换上一件普通的衣服,溜溜达达地溜出客栈,跑到固镇各个冶炼作坊附近观看,这一看之下,让他实在大出所料,这里的人已经知道煤的妙用,大量的将煤炭应用于了炼铁之中。 而且居然出现了初级的炼焦,使用煤炭进行土法干馏,得到焦炭,然后用于炼铁炼钢,提高了不少效率,所以固镇这里地炼铁业才会如此的发达,这里附近大大小小的炼炉不下百座之多,每座炼炉都有数百人之多。 加到一起。 这里光是从事冶炼业的人,便有数万人之多。 实在算得上是规模宏大了,难怪这里地出铁量会占去整个大宋的那么多比重,而且更让他大吃一惊的事情还有,他居然看到了固镇这里出现了一种新式的炼炉,还从雷通那里听说了这里新发明的一种工艺,让他有些大跌眼镜了。 那种杜掌柜所说的粗钢,其实便是一种粗练出来的钢材,属于一种此等不均匀的铸钢,但比起一般地铸铁,工艺方面也算是一种飞跃了,即便是这种粗制的铸钢,其机械『性』能也比一般的铸铁要提高许多,用于原始机械上,可是能比铸铁件耐用许多了。 那种新式的炼炉更是让徐毅吃惊,他虽然在后世没有学过冶炼,但没吃过猪肉也知道猪是怎么跑的,对于炼钢方面还是知道不少东西,要不当初那个秦胡子也不会被他忽悠的把他当成神仙了,这种出现在固镇的新式炼炉,根本就是一种现代炼钢熔炉的前身,通过巨大地鼓风机不断反复锻造,达到使生铁脱碳地目的,得到想要地钢材。 徐毅看到这种炼炉之后,几乎要跪倒膜拜古人这些工匠们了,他们的智慧简直令他不敢相信,甚至觉得搞不好这个世上还有一个学冶炼的后世之人穿越了过来,要不怎么大宋的冶炼业发展会如此先进呢? 不过想想他也就释然了,宋代科技如此发达是有它的深层次的原因的,跟宋代的制度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像他这么走狗屎运或者是倒霉的家伙天下能有几个呀!两个后世的人同时穿越到一个时代,那就更是有些不可能了,他用力晃着脑袋,把这个念头摇了出去。 就这么过了几天之后,徐毅也对这里的情况大致了解了个清楚,按照他的分析,和那个崔典事的统计,单是武安一带的铁冶年出产钢铁量就多达数百万斤,折算成后世的吨的话,也要有数千吨之多,虽然比起后世随便一个小炼钢厂,这都算不得什么,可放在这个时代,这已经是一个超级大的数字了,算是一个了不得的成就了,有了这个大致数字,徐毅便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排资金的使用了。 终于几天没有『露』头的那个徐公子从客栈之中放出了话,开始要同当地的铁商们谈采办的事情了,那几家大户掌柜闻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各个撒欢奔到了徐毅所居住的客栈之中,生怕自己落到了人后,最后连汤也喝不上,几乎就是踩着后脚跟。 几家掌柜的便先后到了客栈之中,几个人之间相互打着哈哈,都觉得有些尴尬,因为他们来地时候,都没有想起过要通知其他几家,只想着自己赶紧赶过来见这个徐公子,抢先谈生意,没有想到他们会一前一后的到了这里。 原来他们其实在和徐毅吃饭见面之后,便在『妓』院里面商议好了,这次要共同进退,可真到了事情上之后,几个人不约而同的都犯了健忘症,把当初的那个约定给丢到了九霄云外,这会儿一见面不尴尬才怪! 而且这次过来的也不止他们五家大户掌柜的,居然还有几家比他们生产规模要小一些的铁场掌柜的也拿着拜帖赶到了徐毅所在地客栈之中。 这几家大户掌柜的看到他们这些小户掌柜的到来之后,纷纷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妙的感觉,以前他们谈生意都是一家对一家,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一哄而上谈生意的场面,这个徐公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呢?一时间这些铁场的掌柜的都心有惴惴。 猜不出来这个徐公子的想法。 他们到齐了之后,被李波等人安置到了客栈中地一个大屋子里面,这里摆着一台由数张桌子拼起来的大案子,一边摆了一溜的椅子。 而另外一边却只摆了三张椅子,看样子简直就跟后世的谈判桌一般,这种架势也是他们以前从未见过的,可他们不傻,看过这里地情况之后,马上便为自己定下了自己该坐的位置,反正只摆了三张椅子的那边绝对不是给他们预备的,而摆了一溜椅子地这边才是给他们准备的地方。 他们客套了一番之后,按照各家生产规模的大小,以中间杜家为准,很自觉的在两边纷纷坐下,捧着客栈里面的小二送来的茶杯,忐忑不安的侯着,满肚子都在琢磨这徐公子在搞什么名堂。 众人候在这里,茶换了几次。 直等的上火。 也没有看到那徐公子出现,心里面有气可又不敢说什么。 正当他们等地着急的时候,徐毅才在那个崔典事和县吏的陪同下出现在了屋门处,满脸堆笑的对屋里面的这些人抱拳说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诸位久等了,都怪我不好,昨天晚上睡得晚,早晨有些起不来了,抱歉抱歉!”说着便和那崔典事两个人进到了屋子里面。 他的出现似乎本是在这些人的意料之中,可当看到他之后,这些人还是有一种惊讶的感觉,赶紧纷纷从椅子上站起来迎接他,结果急切之中碰地桌椅叮当作响,反倒都一起失去了从容,比起徐毅地出场,他们就显得狼狈了许多,让五大家的掌柜地有些很没有面子。 徐毅径自来到了他们对面,请崔典事和那个县吏分坐自己两侧,而他便占据了中间的那张椅子,对着对面这些铁商们微笑说道:“诸位请坐,咱们坐下来谈好了!” 这些铁商们于是纷纷谢过徐毅之后,各自坐了下来,又是一阵拉动椅子的乒乒乓乓的声响。 徐毅看着众人落座之后,把手中的一叠纸在桌子上面磕了磕码放整齐,字面朝下摆在了面前说到:“今天请诸位过来,无非就是想要谈一下徐某在本地采办钢铁的事情,因为我要整理一些东西,所以稍微来晚了一些,诸位多多包涵!” 这时那些铁商们也都注意到了徐毅手边放的那摞纸张,不知道他拿来这些纸是做什么的用的,于是还是那个杜掌柜首先开口说道:“徐公子客气了,只是我等在此等候了一段时间,也都有一些疑问,想徐公子可是能给我等一个答复?” 徐毅微笑道:“杜掌柜请问!” 杜掌柜望了望身边那几个掌柜,见众人也望着他,于是清了一下嗓子说到:“徐公子来本地也有几天时间了,当初徐公子来的时候,崔典事已经告知我等,要尽力配合徐公子采办货物,今天徐公子将我等请来,不知可否明确告知我们,公子这次打算采办多少钢铁呢?” 徐毅听他说完之后,『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说到:“我知道诸位肯定是在关注这个问题,那我就告诉诸位好了,本次徐某不远千里来到这里。 打算的就是要采购一大批钢铁回去,具体数量方面,我还没有最后定下,但我可以给诸位保证的是,假如价格满意的话,绝对是一个让你们吃惊的数目,关键还是在一个价钱的问题上!不知诸位对我这个回答可是满意吗?” 他的话立即让这些铁商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可马上便又『露』出了一脸地难『色』。 价钱?这么多人在一起,价钱可怎么谈呢?面面相觑之下,那家姓丁的掌柜终于忍不住说到:“至于这个价钱方面好说,徐公子来此地也已经几天时间了,想必对本地的铁价也有了大致的了解了,只是不知道徐公子您又想出一个什么价钱呢?说出来我们也好合计一下不是?” 听到这个丁掌柜的问话后,众人也都跟着一起点头,觉得这个丁掌柜问的好。 这么多人在,总不能一个一个的报价吧! 徐毅听完这个丁掌柜的问话之后,再次笑道:“丁掌柜这话说地就不对了,这做生意岂有买家给卖家定价之理呢?刚好今天我准备了一份东西,想必诸位也都识字。 我将这份东西给诸位人手一份,诸位拿去之后,可以看看,然后根据上面所写。 再给在下报价,不知这样可好?”说着徐毅对身后的大牛招手,让他拿了这叠纸过去给这些铁商每个人面前都放置了一份。 这些铁商们纷纷满腹狐疑的拿起了面前的这张纸低头观看起来,徐毅趁他们还没有开始看又说到:“做生意本的就是双方都有利可图,我徐某也是为商之人,知道这做生意没利的话肯定不会有人做,诸位可以仔细看看这上面所写的东西,好好合算一下你们的成本。 加上你们希望得到地利润之后,在给徐毅答复,此事不急,诸位可以自己衡量一下,是否能做这个生意,我这次的采购量可是不小,希望诸位在答复我之前可要慎重一些,我会根据诸位的答复。 取一个合适的供货商采购。 大家可以看看了!” 徐毅说完之后,便把身子往后一靠。 端起茶杯和身边的那崔典事还有县吏两人谈笑了起来。 这些铁商带着满腹地狐疑低头看起了手中的那张纸,假如这里有后世人在的话,马上便能看出这张纸其实就是一份标书,上面写清楚了徐毅对供货方的各种要求,以及双方地各种权利义务,还有给供货方留下的填写的空白之处,当这些人看过了手中的这张纸之后,各个大吃了一惊。 “什么?徐公子要我们将你所购的钢铁送至黄河渡口交货?”一个铁商失声惊问到,其他人也纷纷抬头望向了徐毅。 徐毅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点了点头:“不错,我这次采购的数量非常大,而我乃南方之人,对于此地并不熟悉,而对于陆上运送这么多货物在下有些力不能逮,所以我才要求给我供货的人利用你们在本地熟悉的优势,将我所购货物送至黄河渡口交货,我在那里接货之后,便可以装船,走水路将货运至南方,这也就需要你们在给我报价地时候,考虑到这段路运输的耗费,其实等于是我付钱,由你们将货物待我运至黄河渡口,大家其实都不吃亏不是?如果这样的话,有人还觉得吃亏,那只管离开便是,生意不在人请在,希望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合作!”徐毅这可是打了好久了小算盘了,来此地的路上,他早已开始合计这个事情,过了黄河之后,这边的局势便开始恶化,假如他在这里采购了钢铁之后,就必须要解决运输的问题,那就要耗费他打量的人力物力留在此地,往返运输钢铁,这样的话,无疑会增加很大风险,于是他便想出了这个主意,由供货方出人,利用他们在本地熟悉地优势,将货送至黄河渡口,在那里接货,这样便可省去不少麻烦。 徐毅地话音一落,这些铁商便开始交头接耳的相互商量了起来,有人说这种事情不合常理,这样地话,他们要付出不少的人力,而也有想要接下这桩生意的人说,这样也算是合理,毕竟徐公子已经说了,可以让他们将这块费用包含到报价之中,于是这些人便自己争执了起来,拿着手中的那张纸逐字逐句的又看了起来,可一个人离开的都没有。 徐毅看看他们,决定再次加一把火上去,于是接着说到:“请诸位看仔细了,我在你们手中的那张之上还写明了一条,此次购货乃是一个长期的采购,不是一锤子买卖,凡是被我选定供货的商家,以后每月都可以按照咱们的约定,将货物送至交货之地,这样的话,凡是和我达成协议的商家,以后便可以不再囤货,这样一来,手中的银钱也就周转的更快,也算是一种利益,所以诸位在给我报价的时候务必要将此项考虑在内,这可对你们很重要,也有很大的好处的!” 徐毅的话立即又引起了这些人一阵『骚』动。 ------------ 第二百八十章 成交 第二百八十章 成交 徐毅的话再次在这些铁商之中引起了一阵『骚』动,这些人经营铁场也都是多年了,深知徐毅所说的这个资金周转的问题,如果能和他达成协议的话,那便意味着以后有了一个相当稳定的销售渠道,可以按照计划进行生产,比起现在他们先生产,然后再买货要稳妥许多,这条便十分符合他们的利益。 众铁商开始还交头接耳的商讨一些事情,可到了后来,他们便已经没有一个人说话了,所有人都在计算这单生意对他们的好处,更有人已经开始合计起给徐毅的报价了,说实在的,徐毅这次给他们出了一个难题,徐毅虽说不急,但并没有对他们的回复,给出一个明确的时间范围,所有人都不是傻子,没人会相信这个事情可以回家慢慢考虑,一旦自己报晚的话,只怕这个徐公子已经选定了供货商,可要是让他们马上报价的话,也不容易,他们还要合计运送货物到黄河渡口的成本,这里面可是有一定风险的。 这些铁商合计来合计去,即觉得这个生意可做,又觉得这单生意又风险,各个都有些举棋不定,最后想想,要是真是能和这个徐公子达成协议的话,那这单生意中蕴含的利益还是要高于风险的,起码以后便可以放手生产,不必有卖不出去货的忧虑了,可真是要报价的话,他们还是感到很为难,生怕自己的价钱报的太高,而失去了这单生意,暗想这个徐公子果真厉害,出了这么一个怪招,便将他们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于是各个从开始的时候故作镇定,到后来纷纷开始抓耳挠腮。 不知该如何报价,心里面合计的更多的都是身边这些同行们该报出什么价钱。 徐毅也不着急,就坐在那里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和两个陪着他地小官喝茶谈天,等着他们报价,看这些人举棋不定的样子,他吩咐手下,让客栈安排饭菜。 招待这些铁商们就餐,给他们时间让他们继续考虑,自己陪着他们一起吃饭,席间还频频对他们敬酒,把这些人弄的有些哭笑不得,想要找人商议吧,可徐毅就在面前,这么纠集人联合出价。 肯定第一个被踢出局,即便有人有心,也不敢这么做。 徐毅就陪他们这么熬着,也不催促他们,现在他和这些铁商就是在耗时间。 看看谁最后顶不住,主动权现在尽在他手,所以他一点都不着急,时间就在这种怪异的气氛下。 一点一点的过去,到了下午的时候,终于有人坚持不住了,请人拿来了笔墨,开始在徐毅给他们的那张标书上的预留地空白之处填写了起来,其中包括他们首批能提供的货物种类、数量以及以后每月能提供的品种数量,还有他们的报价等等,一一填写到了纸上。 一看到有人开始填写。 其他那些人也都不敢再拖下去,纷纷叫着要来了笔墨,开始在纸上填写了起来,这个时候一个铁商出了岔子,哭丧着脸叫道:“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徐毅大奇道:“这位仁兄何出此言呢?在下觉得这很公平呀!大家都不知道对方的报价,都是根据自己的情况来报价的,何有不公平可言呢?” 这个铁商这才拿着那张纸,老脸通红的说到:“徐公子我说地不是这不公平。 而是他们都识字。 我却不识字,他们都看懂了上面的东西。 我却到现在还不明白上面都写了什么,这可让我如何给公子报价呀?所以我说这不公平!”原来刚才徐毅发这些标书的时候,以为他们这些人做生意起码都要识字,可这个家伙偏偏就不识字,可又不好意思直说出来,觉得实在丢人,于是便装模作样的看这份标书,开始的时候,还能时不时地听别人说上几句,连猜带蒙的了解一点,可后来大家都成了闷罐葫芦,自己坐着合计事情,没人说话了,他也就没法在偷听人家的话,就这么一直干挺着,急的抓耳挠腮,却还是不好意思去问人家这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就这么拖到了现在,看到其他人都写了起来,他才彻底地着急了起来,最终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叫了出来。 徐毅他们这些人险些都被他给笑翻在地,你说你不认识字也就不认识字了,干吗这么干挺着呢?早点问一下不得了?一直挺到现在到了火烧眉『毛』了才说,这不是自找没趣吗?看来面子这个东西实在是害死人呀! 幸好徐毅这个人没有鄙视文盲的习惯,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让那个不识字的家伙到他身边,亲自将上面所写的条款给他解释了一遍,让他自己合计自己的报价,并请身边的那个崔典事代笔,为他填写标书,才解决了他的问题,也成了这次公开竞标地一个小『插』曲。 这就跟闭卷考试一般,每个人都心怀鬼胎的像老母鸡一般遮遮掩掩的趴在桌子上填写,生怕被别人瞧去了自己的老底,写完之后,又趴在纸上一阵猛吹,将墨迹吹干,赶紧叠起来放好。 徐毅看他们基本都已经完成了标书的填写之后,对李波点了点头,李波过去将这些人手中已经填好的标书一一收取过来,交到了徐毅的面前,徐毅微笑对众人点头说到:“既然诸位都已经报价过了,那我便要从你们之中选出一些人作为合作者了,诸位稍候片刻,在下去去就来!”说着起身告罪,拿着那叠标书离开了屋子,到了后院之中看各家的报价去了! 徐毅一走,这些人地心更是悬了起来,这些人各个都郁闷地要死,他们也算是做了半辈子生意,可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从头至尾他们都在被这个徐公子牵着鼻子走,只有他说地话,没有自己说话的份,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生意呀!真是郁闷到死! 等待徐毅回来揭锅盖的时间过的似乎非常慢。 每个人都很紧张,生怕自己最终落选,有地人甚至已经后悔了起来,自己埋怨自己为什么刚才不把报价再压低一些呢?要是落选的话,岂不是等于白白放弃了这么一大单生意了吗?这种等待真是一种煎熬,就如同犯事的人犯站在公堂上等候当官的最后裁决一般,生死悬于一线的感觉,心脏不好的人简直觉得无法承受。 大家都抱着茶碗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水,可把送水的那个客栈地活计忙的够呛,心想这些人今天怎么了?都跟半辈子没有喝过茶了一般,不停的这么灌水下去,居然连一个方便的人都没有!真是奇怪了! 当他们在这里跟上刑一般的煎熬的时候,徐毅在后院的一间屋子里面捧着那些报价已经是乐开了花了,他虽然早已料到自己这招使出来之后,肯定能将他们的价格压下来不少。 可没有想到居然价格压下来了这么多,比起头两天雷通告诉他地市价还要低上一些,而且这个价钱还是包括了运至黄河渡口的运费和冶务需要抽取的税费,一下为他省去了一大笔银子,他要是不高兴的话。 那才是疯了呢! “大当家这招实在是绝妙透顶了,我们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谈生意的呢!历来生意都是讨价还价,可大当家使出了这么一招之后,居然不费一点口舌。 便让那些『奸』商自己把价格死命地压下来了,实在是妙呀!”杨再兴别看是个武将,可对于徐毅使出的这招还是明白其中的厉害之处的,简直就对徐毅佩服地五体投地,李波他们之所以没有说话,是因为他们早已习惯了徐毅这种非常之举,觉得这次徐毅要是想不出来这么好的办法,那倒是真的有些奇怪了! “这其实算不得什么。 不过是利用了他们的趋利心里罢了,只有引入竞争机智,才能获取最大利益,而且这样做很公平,我即没有以势压人,让他们做赔本买卖,也没有对他们用一点欺骗的手段,算得上是绝对的光明正大。 而他们也是一样。 之所以自己压低价格,是因为他们还是有利可图。 不过是把利润降低了一些罢了,赔本的买卖没人愿意做,怎么说呢?我这么做应该叫做取得双赢的局面,对我们双方都有利!你们可以记住,有地时候越是光明正大,越是容易获得好处!”徐毅微微有些自得的说到。 徐毅和杨再兴他们说笑了几句之后,低头再次查看那些标书,并仔细计算他们可以供货的数量,这么一算之后,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如果他将所有这些人可以提供的钢铁全部吃下的话,以他目前可以调度的银子,还真是吃不下去,单单是这么一个武安固镇可以供给他的钢铁,便使他完全不必再朝北边的邢州再跑一趟了,他也没有想到,这里居然囤积了这么多地钢铁没有出货,和他当初地意料有很大出入,看来他的计划又要改变了! 当徐毅再次回到了那间屋子地时候,这些人早已等的冒烟了,一见到徐毅回来,于是便赶紧一起起身迎接他,让徐毅颇有一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赶紧让众人坐下,拿着那些入选的名单宣读了起来。 等他念完了入选铁商的名单之后,那些入选的人员各个面『露』喜『色』,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而那些没有入选的人员,各个如丧考妣,一脸的垂头丧气,可他们也无话可说,因为徐毅这种做法十分公平,凭他们的报价说话,谁也没有可埋怨的,要是埋怨的话,也只能埋怨他们自己恨利,把价格报高了,或者是自己实力不够,生产成本比人家高了,输得是实在无话可说。 于是没有中标的人一脸沮丧,纷纷告辞离去,而中标的人喜气洋洋,留在这里,等着和这个徐公子签订契约,留下来的人中五大家全都在列,毕竟他们五家规模大,相对生产的成本要比一些小户低上一些,同样的报价,他们有利可图,而一些小户便可能已经是赔钱了,所以他们五家同时中标,也在意料之内的事情。 接下来的事情便好办了许多,对于留下的这几户铁商,他们的报价还是有一点差异的,如果全都按照他们所提供的报价执行的话,未免多少还是有些不太公平,徐毅于是请这些人坐下之后,又商谈了一番,最终将他们几家的报价统一了起来,这样也方便了以后的交易,因为差异很小的缘故,这些人也都同意了徐毅所说,按照最后商议的统一价格执行。 除此之外,他们又商议了交货的方式,验收的质量问题,还有约定了供货接货的时间等等问题,当这些问题一一敲定之后,徐毅也当场和这些人签订了供货的契约,各自签字画押,徐毅又当即拿出了定金,按照各家供货的额度不同,分别将定金交给了他们,反正这也是规矩,徐毅也不怕他们敢私吞了这笔定金,以他目前的身份,给他们一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这么做,除非他们不想在这里混下去了,否则的话他们绝对会老老实实的按照约定进行交货,这些铁商们也算是吃掉了一颗定心丸,彻底的放心了下来,这才算是圆满结束了这场谈判。 一般情况下生意谈成之后,少不得要坐在一起再热闹一番,徐毅自然也不能免俗,于是在崔典事等人的簇拥下到了镇上的酒楼之中,众人凑到一起大喝了起来。 席间这些铁商对于徐毅采用的这种新奇的采购方式,各个都大叹此法实在高明,把徐毅捧的有些飘飘然起来,连连推说自己不过是灵机一动而已,算不得什么高明的办法,暗笑这种方法放在后世,简直就什么都不算,说白了,他还是借鉴了后世的公开招标的方法,他不过又一次盗用了后世的经验而已。 正当众人推杯换盏喝的高兴的时候,忽然听到镇上一阵锣响,不多时一个冶务的小吏跑到酒楼急急的对那个崔典事叫道:“大人!不好了,雷老头的铺子走水了!……” ------------ 第二百八十一章 慕天发飙 第二百八十一章 慕天发飙 徐毅带着弟兄人马整壮的在固镇众商还有崔典事等人的送行下,离开了固镇,车辚辚,马萧萧朝武安县城而去,昨晚的发生在固镇的一场大火并未在这里引起什么人的注意,不过是烧死了一个曾经得罪过朝廷重臣的老铁匠而已,没有人会太关注他的生死。 崔典事也只是离开酒楼匆匆的去看了一眼,和镇中的乡胥里正们交待了一声,扑灭大火防止火势蔓延,也就回到了酒楼继续陪徐毅等人喝酒谈笑,徐毅问及他也只是随口答道一个铁匠铺子失火,烧死了一个老铁匠而已,只有几家一直关注徐毅行踪的铁商们知道,这个徐公子这几日好像出没过这个老铁匠那里几次,至于这场大火来的有些蹊跷,但也没人怀疑这场火会和他有什么关系。 那个武安县吏圆满的完成了陪同徐公子在武安采办钢铁的事情之后,按照知县的吩咐,陪同徐毅离开固镇,说什么也要他说服徐毅在武安停驻一下,好再巴结他一下,所以这个县吏也跟着徐毅的队伍,只是觉得徐毅身边不知为何似乎少了几个人,但这个事情不归他管,所以他也懒得去问。 因为都是骑马的缘故,他们一行很快便到达了武安县城,起初看到他们一行的兵丁先是吓了一跳,然后看到了那个县吏之后,才放心了下来,有人立即飞奔县衙,通知知县,那个知县赶紧出门相迎。 对于胖子知县的刻意迎奉,徐毅特意出言安抚,劝慰其只要多多为地方办事,保本地一方平安,他自会在见到济王时候多多给予美言,让胖子知县放心了许多。 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会尽其所能,安抚流民,剪除『乱』贼,保武安地界的平安,并问及徐毅此次固镇之行的情况,徐毅也将此次固镇之行采购钢铁的事情大致给他说了一下,旁边的那个侯县尉赶紧保证,只要是固镇铁商为徐毅送货。 他必将拍手下给于护送,保证徐毅所购的货物不能有失,徐毅谢过他们,也不在武安耽搁,婉言谢绝了他们地挽留,出城赶往了磁州方向,胖子知县等人看挽留不住,于是只好又备了一份厚礼。 将徐毅等人送离了武安县城。 离开武安之后,天『色』渐晚之后,途径一处村子,徐毅远远的便看到杨再兴等几个弟兄从村子中奔出,迎住了他们。 众人下马便在这个村子歇宿。 徐毅坐在一家农家之中朗声大笑,对面赫然坐的便是“丧身火海”的那个雷通,原来徐毅在和铁商谈判之前,便已经安排杨再兴等人。 带了几个弟兄,在附近暗中干掉了一个为害一方的地痞,将他的尸体趁夜弄到了雷通的铁匠铺子之中隐藏,而将雷通接出固镇,会合了雷通的一帮徒弟,提前赶到了这里地一个徒弟家中等候,那场大火也不过是他们留人所放的罢了,反正等人扑灭大火之后。 里面那个地痞的尸体也早已烧的面目全非,不虞有人认出他的身份。 “多谢掌柜的相救,否则老家伙我真以为要这么老死在固镇这个地方了!来你们几个,都过来见一下咱们以后的新掌柜!”雷通招呼几个屋子里面忙活着伺候他的徒弟们过来。 几个徒弟纷纷上前给徐毅见礼,徐毅笑道:“诸位不必客气,这次你们随你们师傅去我那里做事,我定不会亏待于你们,凡是这里还有亲人地。 不妨你们可以将他们也随你们一起迁至南方。 我徐某保证也不会亏待于他们的,北方这里地头没有早些年平静。 到我那里也安全许多,不会让你们家人受苦的!你们要是愿意的话,可以随我们一起走,也可以随后安置一下,再去也行,路费都由我出好了!” 雷通的这些徒弟们闻听大喜,本来他们还有些担心自己离开了这里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家中老少无法照顾,这些好了,这个新掌柜还真是不错,不但答应不会亏待他们,连他们地家人也愿意一起接收过去,这下算是解决了他们的后顾之忧,于是纷纷道谢。 “呵呵!看我说的没错吧!咱们掌柜可是个热心的好人呀!这下把你们地后顾之忧也给解决了不是?还有我给你们保证过,只要跟着咱们这个掌柜的绝对让你们尽展跟我的所学,过上好日子的,还有,这次过去南方之后,我便将我的千锤法传于你们好了!我也老了,省得这门手艺在我手中断了线!”雷通乐呵呵的抓着他的酒葫芦笑道。 这下他那些徒弟更是大喜过望,他们早知道自己师父手头上有一种绝活,叫做千锤法,凡是经过他这种捶打之法锻造过的器具,都要比一般地手法要提高几个档次,工具、刀剑的锋利程度还有韧『性』都能得到很大的提高,以前师父总是藏着掖着,不肯传授给他们,怕他们学会之后,不但不能发扬光大,反倒可能招来祸端,现在没有想到师父居然连他的看家本事也都要拿出来了,这种事情可是他们求都求不来的,再不想跟着去,那就是傻子了!于是又赶紧纷纷给雷通跪拜叩谢,雷通也美滋滋的受下了。 因为这次雷通带出的徒弟不少,都是他这些年在固镇所收的徒弟,要分头离开固镇,还要等他们安置家人才能启程,所以徐毅将杨再兴等人留下,处理这个事情,愿意同他们一同离开地可以三天之内收拾齐当后到磁州找他们,赶不上地可以让他们处理过事情后,再到磁州找李家的瓷窑让李家地人安排送他们到扬州,杨再兴答应下来之后,徐毅第二日便带上了雷通先行离开这里,前往磁州而去。 虽然徐毅原计划还要去邢州走一趟,尽量多采购一些钢铁回去,可因为本次固镇之行十分顺利,而且以他目前的财力也基本已经到了极限,两州现在富裕的钢铁靠他一家想要全部吃下,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他临时改变了计划,本次北方之行便到这里为止,毕竟家里面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打理,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了,所以他打算到磁州见过李慕天之后,便转回南方去。 李家在磁州城外的瓷窑很好找,当地人大多知道他们的瓷窑,所以徐毅没有费什么功夫便找到了李慕天。 当见到他家的瓷窑之后,徐毅眼睛都有些直了,这儿是瓷窑吗?简直就是一个难民营嘛!大批北方逃难地难民集中在这里,房子不够住便搭起草棚临时安置,李家还买来大批粮食,开设粥棚施粥,弄的瓷窑鸡飞狗跳热闹非凡,徐毅一看便乐了起来。 这个李慕天还真是可人呀!对他交待的事情还真是当自己的事情干呀!不错不错! 当徐毅在瓷窑里面找到李慕天的时候又吓了一条,以前他印象中李慕天总是收拾的妥妥帖帖,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一脸白净,没有胡子。 可现在一看,这个李慕天短短数天没有见面,便跟老了十岁一般,满脸胡子拉碴。 身上也是衣冠不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也刚从北边逃难回来了呢! 李慕天一看到徐毅从固镇回来,于是脸上立即『露』出狂喜地神『色』,只想扑过来抱住徐毅猛啃几口,幸好两人都没有喜好男风的癖好,最后总算是克制住了这种冲动,不过还是紧走几步上前拉住徐毅的双手一脸激动的神『色』说到:“徐兄你可算是回来了呀!” 徐毅暗笑问道:“几日不见幕天,幕天好像是粗犷了了许多嘛!这样看来不错。 更像是一个爷们了!呵呵!” 李慕天一脸苦笑说到:“徐兄就不要嘲笑我了,我这些天可是忙了一个四脚朝天,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你来了正好,赶紧替我分忧一下!快快到屋子里面说话吧!” 徐毅跟着李慕天进了屋子,还没有坐定,一个李家的仆人便跑进来叫道:“少爷,外面又来了百十个难民。 您看给他们安置到什么地方去呀?” 李慕天抱住脑袋一通猛『揉』太阳『穴』怒吼到:“混账东西。 我要知道安置到哪儿还要你们这些混蛋有什么用呀?你自己看想安置到哪儿就安置到哪儿好了!实在找不到地方,就找李全去。 别烦我,没看到我正在和徐公子说话吗?”这个平时看起来文文雅雅的李慕天居然爆出了粗口,将那个仆人给骂了出去。 “幕天何以如此大的火气呢?你现在是这里地当家的,他们不找你找谁呀!”徐毅笑道。 “不说这个了,那天我答应了你之后,便让这里开始收拢一些流民,已经发出去了几批了,可没成想周边附近的一些流民听说了这后,居然都开始涌到了这里,一些人不愿意南迁,就干脆留在这里混吃混喝,赖在这里不走,结果这里现在是人满为患,不算赈济他们的花费如何,光住的地方都没法安置,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呀?再这么下去地话,恐怕官府都要前来找我们的麻烦,定我们一个私自聚众企图造反,那可就糟了!”李慕天一个头有三个大,一脸的无奈对徐毅说到。 “呃?……还有这等事情?”徐毅听完之后也楞了,他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出现这种情况,天底下居然还真是有这么赖的人吗?不肯南迁,居然就赖在了这里不走,混吃混喝下去,那岂不是要将李家坐吃山空不成?难怪李慕天会如此焦头烂额,原来是正在为这个事情生气发愁呀! “让然有这种事情了,你当天底下都是好人呀!就是有这么一些人不识抬举,妈地!再这么下去,我们李家的瓷窑就要关门大吉了,成了难民营了!现在已经聚集了快达千人了,这么下去可如何了得呀!”李慕天气急败坏的说到。 这还真是个麻烦,徐毅一时也没有了主意,硬把这些人赶到南方吧!恐怕路上会出事,告到官府之后事情肯定麻烦,不硬『性』的迁走他们吧,可他们这些人赖在这里,加上后面还在不断涌来的难民,李家的瓷窑还真是就干不下去了!这也难怪,虽然这些难民从北边逃到这里,可并不代表他们就愿意彻底放弃故土,迁往南方,人对未来的事情都看不清楚,也不知道迁到南方之后,会生活的怎么样,难免会对李家地说法心存顾虑,不想走也在情理之中,这里有吃有喝,他们不少人想着干脆在这里等着北方局势平定一些之后,干脆还回北方的家中继续生活,所以才会造成如此的局面,看来这个事情他们两个都想的有些过于简单了一些,这可如何是好呢?徐毅也没有了主意。 李慕天说的事情也难住了徐毅,两个人坐在屋子里面大眼瞪小眼商量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解决眼前的这个麻烦,可这么干坐着也不是办法,虽然李慕天大发雷霆赶走了一位仆人,可其他家仆还是不停的因为各种事情跑来找李慕天请示,把李慕天弄得是不胜其烦,恨不得干脆撒手不管。 “少爷!没米了!现在的米只能维持到明天早晨了!”一个家仆过来禀报。 “买!拿钱去城里面找粮商或者大户买!”李慕天摇着脑袋大发走一位。 “少爷,快没有石炭了,瓷窑原来储存地石炭这些天用完了,李管事让我过来问一下怎么办!” “买!找石炭商人买不就是了?不行就多买一些干柴,这些事情还要问我?”李慕天有种崩溃地感觉。 “少爷!做饭的两个厨子病了,今天做饭地人手不够了!流民也越来越多,咱们是不是再去请几个厨子过来顶上,再买几口大锅呢?”又一个仆人跑了过来。 “滚!告诉那些厨子,今天本少爷亲自去做饭!……”李慕天彻底发飙。 ------------ 第二百八十二章 穷酸坏事 第二百八十二章 穷酸坏事 徐毅看到李慕天发飙之后,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毕竟这都是因为他出的主意,才给李慕天找来这么多麻烦,总是要想个办法才行,于是安慰了李慕天一番之后,他决定先去外面转转,看看能不能想到什么好办法。 李慕天没兴趣去外面看那嘈杂的场面,徐毅到了,他干脆藏起来闷头先睡上一觉,补补这几天没有睡好一个觉的委屈。 当徐毅带着李波大牛转到瓷窑外面之后,刚到时候的那种高兴劲也已经没有了,原来以为这些人以后都将成为他鸡笼寨的人,可现在再看这些人之后,眼神便没有那么可亲了,他徐毅自认不是坏人,可现在他也清楚,他自己离大善人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呢!这些人果真如李慕天所说,压根就没有打算按照李家的安排朝南方去的意思,不少人在附近路边、树林之中弄来一些木棍稻草搭起了小屋,做出一副扎根于此的架势,每天不思劳作,只是一到返点就端着锅碗到粥棚领饭,完全就是一副赖住李大善人的模样。 转了一圈下来之后,连徐毅也感到有些火往上撞的感觉,难怪有人称这些流民为刁民,其中多少还是有些道理的,李家即便再有钱,也架不住这么多人这么一直的靠在这里,白吃下去呀!气人,实在是气人呀! “大当家!这些刁民实在可气,不去咱们那里,却在这里混吃混喝,天下哪儿有这么一个道理?我带弟兄们这就去把他们这些不愿南迁的人赶走!看看他们还敢不敢再这里继续混吃混喝了!”大牛看看四周没有生人之后,拄着他的铜棍气哼哼的请命到。 “大当家!大牛说的也对,李家为咱们召集流民已经是给咱们帮忙了,可供养这么一大帮白吃白喝的人下去。 我想即便李家有钱,恐怕也支持不了多久的,这个事情我看还是咱们出面去处置一下好了,要不任这些人就这么下去,会招来更多地刁民汇集到这里的,恐怕到时候李家愿意撑下去,磁州官府也不会任这么一帮人聚在城外的!要不就让大牛他们去将这些不愿南迁的流民驱散好了!”李波一般情况是不主动发言的,可今天看了这里的情况之后。 也觉得气愤不过,附和大牛的话对徐毅说到。 徐毅摇头道:“你们说的不错,可现在咱们不能这么做呀!如果咱们驱散他们地话,恐怕用不了多久,他们还会汇聚过来,这样做解决不了根本的!而且弄不好还会闹出大事来!这个事情我看还是要从长计议的好!我再考虑一下该如何处置再说!” 李波想想徐毅说的也是,于是拉着大牛不再说话,而是跟着徐毅继续走了下去。 他们转到一处流民聚集之地的时候。 忽然看到一群流民端着饭碗边吃便听几个人在说什么,于是便凑了过去想要听听。 这么一听之下,徐毅的鼻子险些气歪,敢情这几个人是北面逃过来的老秀才,各个都是身无长物的穷酸书生。 年纪老大了,却考不上进士,所以混地应该说是很惨,北方一『乱』。 他们于是也跟着百姓一起逃到了这里,正在那里端着饭碗一边吃,一边还在给这些难民们灌输他们的思想,说什么故土不能轻离,他们现在已经逃到了这里,也应该已经到头了,什么不能继续南去了,否则将会故土难归。 而这李家说南方可以给他们安置住处田产,那肯定是骗人的,天下哪儿有那么多空地,可以让白给他们耕种呢?与其被骗到南方当牛做马,还不如在这里等上一些时日,北方局势渐稳之后,他们还是应该回故地去等,总之就是他们这些读书人不会轻信李家所言。 不会前往南方的云云。 敢情都是这些穷酸在作祟呀!徐毅这下算是明白了其中的缘故了。 他现在算是知道古代王朝当权之人,要采取愚民政策了。 看来读书人地心眼就是多呀!而且一些人简直就堪称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难怪有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了!不但不要脸,而且还一肚子花花肠子,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耍无赖恬不知耻的在这里混吃混喝不说,还鼓动别人跟他们一起在这里混下去,实在是该死! 徐毅尚未说话,大牛便已经忍不住了,跳过去大吼一声:“呔!你们这些穷酸!我们掌柜的好心收容你们,想要给你们一个活命的立身之处,哪里会骗你们了?你们这些穷酸不但不感激我们掌柜地,在这里混吃等死不说,还妖言『惑』众,说我们掌柜的坏话,看你牛爷爷我不砸死你们这几个老王八!”说着抡起大棍便要去打他们这几个穷酸秀才。 那几个穷酸正在端着碗边吃边说的不亦乐乎,冷不防背后蹦出来这么一位小爷,拎着大棒子气势汹汹的骂着他们便朝他们冲了过来,一开始脑子有些没有转过来弯,可当大牛冲过来作势要打的时候,还是清醒了过来,不管这个小爷是做什么的,可看他的意思可是要真打呀!这么粗的铜棍落下,他们那把老骨头哪儿经得起呀!于是几个穷酸再也顾不得口若悬河地卖弄他们的见识了,把饭碗一丢,站起来拔腿就要跑,把旁边的那群正他他们胡扯的难民也吓的慌忙后退。 这些穷酸们还没有来得及逃走,便被李波下面的几个弟兄如狼似虎的扑过去拎了回来,重重的丢在了徐毅面前,大牛还是想要过去打他们,被徐毅伸手拦下,冷冷地撇了他们一眼下令到:“不要打他们,带他们到窑场里面见我!”说着便拂袖而去。 不多时大牛他们几个便跟拎小鸡一般地把几个穷酸秀才给提溜到了窑场里面,到了徐毅所在的屋子中,将他们丢了下来,险些没有把几个老混蛋地脖子揪断,摔到地上喘了半天才缓过来劲,纷纷用惊惧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端坐于正位的徐毅,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徐毅一般是不喜欢发火的。 所以一般人大多见到徐毅地时候,他的笑容都让人如沐春风一般,感觉十分轻松,可他一旦发起火来,也许是久居上位的缘故,给人的感觉却如同寒冰一般,从没有人会感到轻松,恰好现在他就很火大。 所以几个穷酸很害怕,因为徐毅两眼中的寒芒让他们如芒在背一般难受。 徐毅就这么看着他们几个,知道几个穷酸秀才开始还想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架势,挣扎着爬了起来,可在徐毅的盯视下很快便冷汗淋漓起来,徐毅还没有说话,他们自己的腿肚子便转了筋,开始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来。 徐毅看到差不多了。 才猛然出言问道:“你们乃何地人士?为何会到此地?” 几个人吓了一跳出于本能赶紧一起回答:“小人乃涿州……河间……雄州人士!只因北人犯边,我等才逃亡此地!” 徐毅一听好么,还不是一个地方的人,都是边境一带的,于是把眼睛一瞪猛然喝道:“大胆!居然还敢出言骗我?我看你们根本不是我们宋人。 而是辽国派来的『奸』细!”他开口便丢出了一个『奸』细的帽子扣在了这些人的头上。 这些家伙被徐毅的话吓的一哆嗦,也弄不清楚徐毅地身份,于是赶紧扑通扑通跪下告饶到:“哎呀大人明察呀!我们确实是宋人,不敢欺瞒大人呀!可不是什么辽人的『奸』细。 大人可不敢『乱』说呀!这可是要杀头的呀!” 徐毅听他们你争我抢的辩解,实在觉得心烦,怒哼一声道:“都给我闭嘴!你!就是你!你来回答我的话,我来问你,既然你们说你们不是『奸』细,却为何聚众散布流言?说什么不能南迁,还对那些难民散布这里主人地坏话?我看你们居心叵测,诚心就是想要破坏赈济难民。 想要聚众作『乱』不是?难道这还不算是『奸』细吗?” 这个被徐毅点名回答的家伙被他一连串的问题问的直楞,他们只是随口说说,不想让北方地乡亲离开河北一带,可没有想到落在人家眼中,却成了聚众作『乱』,妖言『惑』众了,于是脸立即便垮了下来,赶紧磕头叫道:“大人冤枉呀!小人确实是雄州的书生!逃难到此地的。 可没有想着要破坏赈济。 更没有想要散布什么流言,聚众作『乱』呀!我那样说可都是听他们几个说不想到南方去。 才给乡亲们那么说的呀!早知道此乃赈济难民之法,给小人一个胆子小人也不敢『乱』说呀!” 徐毅冷笑了起来说到:“书生?这么说你也是读书人了?可我看你年纪不小了,怎么是读书人却没有效力朝廷呢?” 这个家伙老脸一红,也顾不得羞臊了,赶紧答道:“小人无能,这么多年只是考上了一个秀才,未能考上进士,所以不能为官!” 徐毅更是冷笑:“幸好!幸好你们这样的东西没有考上进士,否则让你们当官的话,也铁定都是一群昏官,这天下交给你们治理,可不是要亡国了不成?看你们的本事能中个秀才也是老天无眼了,读书人?就你们也配成为读书人?哼哼!刚才你对我说是听他们几个说的,那你给我指认出来,到底是谁先说地?” 这些人被徐毅羞臊的简直无地自容,可一听他让这个家伙指认是谁先说的,于是各个紧张了起来,赶紧纷纷叫道:“不是我先说的,不是我呀,你可不要『乱』指『乱』认!”他们还真把徐毅当成官府的人了,生怕被指出来之后盖上一个『奸』细的帽子,弄到官府里面拷打一番,即便不死恐怕也要脱层皮了。 “我让你们说话了吗?来人,给我掌嘴!”徐毅怒道。 大牛他们几个人本来就恼这些穷酸,一听徐毅下令,立即扑过去各自揪住一个,抡开了巴掌就扇了起来,几巴掌过后,这些家伙便被打的跟猪头一般,各个胖了一圈。 徐毅抬手让他们住手,接着说到:“你来指认,到底是谁先说的!” 那个被他问话地人没有挨打。 但也被吓地不轻,扭头一瞅,得!后面几位都成了胖子,还真是不太好认了,仔细琢磨了一下,立即指着其中一个叫道:“就是他!他说他是河间府的,就是他先说地不让这些难民南迁!” 那个被指地家伙立即就吓瘫了,顾不得可能还要挨打。 赶紧呲牙叫道:“不是我,不是我先说的,是他!是他先说的!”他把手指一指旁边的那个家伙,推到了他的身上。 那个家伙一看这人指认是他先说的,于是立即也反击到:“不是我说的,是你先说的,你肯定就是『奸』细!大人,小人也指认是他所先说地。 我们都听到了,就是他先说的!” 其他几个人一看刚才被指的那个人居然不承认,还咬别人,生怕他急了再咬自己,便一起点头指着这个河间府的家伙叫道:“不错。 我们都听到了,就是他先说的!” 这个河间府的家伙这下算是倒了霉了,居然被所有人一起指认,这下可是百口莫辩了。 哭叫到:“你们冤枉我,大家都说了,你们冤枉我,不是我先说的,即便是我先说的,我也是不想那些乡亲到南方去才说地,你们也都说了,头些天还都赞成我所说的!你们……你们……” 徐毅也不搭理他。 使了一个眼『色』后面立即扑来两个弟兄,拿过来绳子抹肩头拢二臂便把这个河间府的家伙给捆了起来嘴里面还塞了一块破布,让他不能再叫嚷,拖了出去。 徐毅冷冷的看着那个河间府的家伙被堵着嘴两眼圆睁,一脸地哀求和不甘的神『色』,被拖出门去才说道:“你们看到了,这就是『奸』细的下场,我将把此人送交磁州府衙处置。 而你们虽然不是主谋。 但也都是从犯,你们看我该不该也把你们送去官府呢?” 这些人现在更是认为徐毅他们根本就是官府之人了。 各个吓的半死,赶紧磕头哀求到:“我等都是听了那个家伙地谗言,才会学他所说,并非我等的本意,还望大人开恩呀!千万不要把我们送到官府去呀!大人开恩呀!” 李波他们实在忍不住想要偷笑,大当家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呀!怎么摇身变成了大人了呢?徐毅自己都觉得可笑,他也没说自己是官府的人,这些穷酸便自己认定了他的身份,于是也不点破,继续冷着脸说到:“让我开恩?也行,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好了!” 几个家伙一听有转机,赶紧磕头谢恩,要争取这个宽大的机会,徐毅点点头脸『色』稍微和善了一点对他们说到:“看你们也有诚意悔过,那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这个事情是因你们而起的,也该由你们去平息,这里设立粥棚,虽然有赈济难民之意,可也不完全是这种情况,只因南方现在有一大处荒地,需要有人耕作,本来在南方也可以征集流民,可我看到北方这里难民众多,不想让这些难民活活饿死,或者落地为贼,这才请李善人的瓷窑出面,收容难民发运到南方,本是一片好意,却被你们这些酸腐之人给破坏了,说来你们也是读过圣贤之书地,可你们却忘了读书人的骨气,你们可还记得这么一句,饿死不是嗟来之食?不但你们要吃,还打算长久的吃下去,天下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我告诉你们,这里是为了收容南迁难民的地方,不是永久的赈济之所,要是想在此地混饭下去,那是不可能的,从即日起,凡是在此地超过三天之人,愿意南迁的就按照分配,跟队伍统一南行,不肯南迁地,全部不再给予赈济,你们和难民们说清楚了,去南方便有吃有住,路上供给吃穿,不去地,就立即离开自谋出路,没有人威胁他们,所有人都出于自愿,可再想在此混吃等死,那不可能!你们可听明白了吗?做不好这个事情,你们便自己上吊好了,否则我等必定将你们送至官府追究你们聚众作『乱』散布流言之罪!” 这些家伙被徐毅的话给羞臊地简直想要找的地缝钻进去算了,后来再听徐毅的威胁后,马上点头答应,生怕答应的慢了就被送去官府追究他们的罪责,信誓旦旦的说他们一定能办好此事,此乃是对难民的绝大的帮助和好事,定让那些难民自愿南迁云云。 徐毅点头让大牛带人将他们送了出去,这才坐在椅子上松了口气,李波忍不住笑道:“大当家脑子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多办法呢?本来刚才我也还在为这个事情头疼,可没有想到大当家居然会想到用这些穷酸们去解决这个麻烦,这样一来凭着这些穷酸的嘴定能让那些难民们自愿南迁了!这样就给李公子解决了很大的麻烦了!” ------------ 第二百八十三章 南归 第二百八十三章 南归 徐毅摇头苦笑到:“人都是这样的动物,许多人没有主见,都是人云亦云,有时候靠压制却不如引导,这些穷酸虽然没有什么本事,可毕竟是读过书,口舌上要比一般人厉害,说话也有分量,所以才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我也只是想试试这个办法行不行,并无太大把握,要是他们不行的话,我也只能劝幕天收摊子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这些个穷酸们真是被徐毅给吓到了,他们被大牛等人赶出窑场之后,立即分头开始慌忙去找他们的老乡,各个使出了吃『奶』的本事,摇动他们口中的三寸不烂之舌,把南方夸的跟天庭一般的美妙,说是这里的善人在南方有大片田产,需要人去耕作,凡是去的人保证吃住等等,不去的话这里将不再提供赈济,让他们自行离去谋生,并劝他们的乡亲最好还是迁往南方,那里远离刀兵,不虞再有被蛮人袭扰之忧等等,各个都说的是唾沫星子『乱』飞,连说的口干舌燥也不敢停歇,生怕达不到徐毅的要求,被绑去送交官府法办了。 这些原本打算在此等候北方平定的难民们开始还有些奇怪,问他们为何忽然改变的说法,他们于是脸皮一腆,不敢说被人拉去扇了嘴巴,更不敢说他们要是不来说服难民便会被送交官匪定他们个『奸』细之罪,之说以前不知道事情的缘由,刚才弄清楚了情况,这才改变了主意,让这些难民千万不要失去了这个机会赶紧按照人家的安排,南迁就是了,反正是他们各个都用尽了浑身解数,不到一日之间,果真说动了大批难民。 这些难民看这些读书人都说南方比他们老家好了,各个都有些心动,虽然那里人生地不熟不知道未来情况如何,但他们现在也是走投无路了,这里不赈济他们之后,还真是不知道到什么地方找饭吃了,于是纷纷答应南迁去看看新地方去,至多是那里没有这些书生们说的这么好。 也不至于比目前的情况还糟。 当然这些穷酸们的说服工作也不见得就是一帆风顺,还是有人跳出来唱反调,于是这些书生便马上把从徐毅那里学来的招数拿了出来,叫嚷着他们这些反对之人居心叵测,想要破坏赈济之事,意图聚众作『乱』等等,搞不好他们就是辽人的『奸』细,把这些出言反对地人吓的半死。 于是赶紧闭嘴不敢再说话了,别看这些穷酸们没有什么大的本事,可有样学样的本事还是不小,居然靠着扣帽子愣是压制下了不同的声音,解决了思想问题。 看来是有一定的做政委的潜质呀! 人就是这样的,只要有人刻意引导,人们地念头还是很容易发生转变的,特别是当大多数人的意见统一之后。 即便是少数人不太愿意,也开始动摇了起来,最后也都随波逐流,答应南迁了。 李慕天把这里的事情丢给了徐毅去管,自己蒙头大睡了半天,起床之后略微收拾了一下出来见过徐毅,便发现徐毅脸『色』似乎已经和他睡觉之前不太一样了,于是弄来杯茶水喝着便问徐毅到:“徐兄似乎这会儿很轻松呀!难不成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了吗?” 徐毅一脸笑意的说到:“旧麻烦倒是没有了。 可新麻烦还是又来了!” 李慕天被他的话吓得险些把水呛到气管里面,猛咳了几声之后丢下茶杯急道:“你可别吓我,这几天我已经快要疯掉了,没想到这些刁民如此难缠,你快给我说说什么旧麻烦去了,来了新麻烦?” 徐毅被李慕天一脸的紧张真给逗笑了:“好了,没事了,旧麻烦就是那些打算在此吃住下去地难民已经决定南迁去我哪儿了。 新麻烦就是你要赶紧安排人手把他们分批送到扬州去了!” 这下李慕天才长松了一口气笑道:“徐兄这不是故意耍我吗?怎么我刚刚睡了一觉醒来。 那些刁民便答应了南迁了?难道你真是神仙对他们施了法术不成?唉!算了,我也不问了。 反正许多事情好像到了你的手里面都变得简单了许多,问了也是白问,我这就安排人手将这些人送走,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呀!”他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招呼来了几个手下家仆过来,让他们领了银子,赶紧上路,先将这些人送走再说,他已经被这些难民闹的快要疯掉了,送走了安生! 等李慕天转回之后,便问起了徐毅此次武安之行,徐毅没有详细对他讲细节,只是说一切都很顺利,没有什么麻烦,已经订下了大批钢铁,不过他不打算再去邢州了,想要和李慕天就此分手,回转南方去。 李慕天大惊道:“徐兄怎么这么急着回去呢?你要是一走的话,我去北边岂不就不安全了吗?现在路上可不太平呀!”他说地是实话,他前几天还在担心和徐毅在邢州分手之后,身边没有几个高明的人手,担心路上有所闪失,现在一听徐毅连邢州都不去了,他怎么能不着急呢? 徐毅想了一想之后,忽然灵机一动,他现在没有财力吃入更多的钢铁,可不见得李家就没有这个财力呀!他们家生意做的这么大,老底肯定要比他们还要雄厚,于是对李慕天说到:“幕天你不要急,我此次回转,不见得将身边这些弟兄全都带走,我把钱贵留给你,再给你留下二十个弟兄,让他们护送你去北方,只要你路上轻装简从一些,不要过于张扬,应该不会有事,你要尽快将这边地生意处理一下,北方的情况现在你已经看到,和我预料的基本相同,金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两国交好,他们便随意袭扰我大宋边境,一旦他们解决了辽国的天祚帝之后,肯定不会对咱们大宋客气,不管北方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相信金人,这边大『乱』只是时间问题。 切记!还有这次前来我低估了邢磁两地的出铁量,以我的财力目前吃下武安这边的余量已经到了我的极限,我想你们李家也不要放过这个机会,一旦北方有失地话,大宋地大半铁矿便落入到了金人之手,南方铁价肯定会大涨,你们不妨也学我大批吃入一些钢铁,运回南方储备起来。 说不定以后会发一大笔横财,如果现在你们不把握住这个机会的话,以后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李慕天一想可不是嘛!现在这边都『乱』成了这番田地,看来以后很可能照徐毅所预料的那样,现在他们李家也吃入大批钢铁的话,只要北方一『乱』,他们铁定能发一笔横财,于是赶紧喜道:“多谢徐兄提醒。 我一定不放过这个机会,如果发财的话,我们李家绝对不会忘了徐兄的好处的!我这就赶紧派人通知家父,调集银钱过来,邢州那边如果你不去地话。 这次我便去邢州走一趟,说什么也要多储备一些!多谢,多谢!” 徐毅看着李慕天一脸地兴奋,心里面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他之所以能想到这种事情,完全就是基于他对历史发展的了解,而这么做更多地原因不是想要发财,而是要为以后打好基础,于是语重心长的说到:“幕天我也有一句话要提醒你,虽然在商言商不假,可你要记住,一旦北方有失的话。 你们李家即便发财,这财也只能说是国难之财,不要忘记赚到的这些钱可是有咱们宋人的血在里面,只希望你们发财之后,能不忘咱们宋人,到时候多伸手赈济一下难民,我也不枉交你这么一个朋友!” 李慕天闻听徐毅的话之后,心中也颇为受到震动。 立即收起了笑脸正『色』对徐毅说到:“徐兄放心。 咱们相交这么长时间,你也知道我李慕天地为人。 虽然我比起你只能算是胆小怕事,但绝对算不上是一个惟利是图的『奸』商,假若有一天国难当头,李某虽然不会投军,但也绝对会出一份绵薄之力,为大宋做上一点事情的!” 徐毅点头,用力拍了拍李慕天的肩膀表示赞赏,可李慕天立即呲牙咧嘴的叫道:“徐兄轻点,你现在力气怎么越来越大了?再拍下去我这膀子就抬不起来了!” 徐毅一愣,马上便笑了起来,看来现在他地功夫也算是小成了,起码早已不是当初刚来的时候那个小白一般的人物了,一般人还真受不了他这么猛拍了。 两个人相视哈哈大笑了一番,坐下又开始商议了起来,现在徐毅即将回转南方,这里许多事情都要安排,主要还是购自武安固镇的钢铁地运输问题,虽然协议是铁商要把钢铁送至黄河渡口,但在这里还是需要有人接货,而且要安排装船,通过运河入汴河再转往扬州,而徐毅在北方人生地不熟,李慕天不在的话,难免会有点为难,所以这个事情必须要李慕天提前安排好,而这个事情对于李慕天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刚好他也要替徐毅转运难民,所以两件事情便放在一起解决,他安排了一个手下陪徐毅回去,正是这次他带出来的李柏,有他在便不用徐毅担心什么事情,而且他安排过这个事情之后,便陪同徐毅回杭州,顺便请示李明山,请他调动银钱到邢州,准备大批购入钢铁囤积起来。 徐毅便把他这次如何压低众多铁商价格的事情告诉了李慕天,让李慕天听的拍手称快,这样方式谈生意他还是第一次听说,马上便明白了其中的奥妙之处,猛夸徐毅厉害,让徐毅小汗了一把,另外徐毅还将赵栩亲笔所写的书信交给了李慕天,有了这层关系,虽然在高官那里作用不大,但用到一般地方官员身上也跟圣旨差不多了,起码可以方便李慕天很多事情,让李慕天大为感动,他也是深知这封信的分量地,犹豫了一下推辞道:“徐兄回去路上说不定还要用上这个,如果给了我,你恐怕会不方便呀!” 徐毅笑着将信塞到他的手中说到:“别忘了我身上还有济王的腰牌,必要时候亮出来还是管用的,你这一路上要办不少事情,比我需要这个,就拿住好了,此去一路多多保重,我便不再陪你了!” 第二天一早,聚集在外面的那些难民纷纷收拾了行礼,跟着李家的人开始了南迁,连那几个穷酸秀才也跟着一起朝南方而去,窑场外面顿时冷清下来了不少,让李慕天和他这里的管事之人大大的松了口气,总算是解决了这个麻烦,以后地日子里还是每天不断有一些难民汇聚过来,但很快都被李家地人按照徐毅的方法分批转运离开,没有再发生大批难民汇聚地事情,至于那个被绑着的穷酸,后来教训了一顿之后,也放他离开了,至于他想去哪里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过了几天之后,杨再兴等人护送了一批雷通的徒弟还有他们的家眷也赶到了这里,这次过来,雷通的一些徒弟甚至连一些要好的工匠朋友也给带了过来,问徐毅要不要,徐毅岂有不要之理,当然是举双手欢迎了,他现在最不怕多的就是这些能工巧匠,以后用上他们的时候简直太多了,要不他真是储备了那么多钢铁的话,也只能当成摆设去看了,有了这么一大帮工匠的话,自然可以做许多事情了。 既然杨再兴已经回来了,徐毅也就该启程南归了,他本来想杨再兴在北方熟悉,想要将他留下护送李慕天,可合计了几合计之后,还是私心作祟,这么一员虎将,万一在这里出点什么岔子再跟别人跑了的话,那他可就哭都来不及了,而且这次出来钱老本也交待了,请徐毅只管放手管教钱贵,不妨多历练历练他,所以再三考虑之后,徐毅还是将钱贵留给了李慕天,特意嘱咐他,这次跟随李慕天北上,万事要多加小心,绝对不可冲动,遇事要多动脑子,戒急用忍,不可闹事,钱贵对于徐毅的交待十分上心,接连点头答应,徐毅还是不放心,将李慕天叫来,又给李慕天交待,要多多约束钱贵,这才和李慕天辞行,让李慕天好生一阵舍不得,一直将徐毅等人送出了十几里路,才转回窑场,准备他的继续北行了。 ------------ 第二百八十四章 再遇劫匪 第二百八十四章 再遇劫匪 这次北行徐毅收获颇丰,收了一个他曾经仰慕的名将杨再兴,拉来了个大匠雷通还捎带了一帮能工巧匠,车上拉了两车上好的兵器和一大堆从武安带回来的贵重礼品,带回了战马数十匹,还转运了大批难民回去,可以说是赚了一个盆满钵满,所以一路南归,徐毅总忍不住偷笑,弄的李波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因为这次回去,多了许多工匠以及他们的家人,单是各种车辆就有不少,所以路上行的很慢,让徐毅他们多少有些无奈,他还想赶紧到相州汤阴的时候再去拜访一些岳家,看望一下那个小岳云,不知道为何,他总是很惦记这个尚未成年的小家伙,每次想到岳云的时候,他便有些恍惚甚至有些矛盾,难不成就这么看着岳云十几年之后,惨死于『奸』人之手吗?他一想到这个事情就有些心烦意『乱』,但隐隐中又有一点疑『惑』,毕竟他已经将历史改变了一些,起码杨再兴已经不用再跟随那不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的曹成谋反作『乱』了,这样一来岳飞的弟弟岳翻便不会被杨再兴所杀,杨再兴起码也不会再在同金兀术的小商桥一战之中战死,可历史他到底改变了多少,他却还是想不明白。 岳翻?徐毅忽然想起了一个事情,他记得历史上杨再兴杀死了岳飞的弟弟岳翻,可上次去岳家即没有见到岳飞的父亲岳和,更没有见到他有这么一个叫岳翻的弟弟呀?难道历史记载有误?徐毅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决定这次路过汤阴境内的时候,无论如何也要去考证一下。 他们一众缓慢的行进在官道之上,现在虽然路上时常见到一些难民,但总体上来说还是比较平静的,至少没有见到有人蹦出来劫道,可偏偏想什么就来什么。 他们刚刚进入到相州境内,路过一个树林的时候,便从树林中呼啦一下涌出了一二百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不用想也知道他们是做什么地,除了山贼以外还能是什么人呢? 队伍之中的那些工匠还有他们的家眷顿时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但这样的场面徐毅他们却早已习惯了。 于是先出言安抚住这些人之后,让他们退至队伍中间,让手下弟兄们上前迎住了那帮山贼。 这批山贼似乎和以前遇上的剪径贼人有所不同,虽然他们也是衣衫破烂,但给人的感觉却并非都是乌合之众,起码他们一拦住去路之后,便立即整队,列出了一个阵势。 别看他们的装备很差,但一列阵之后,还颇有一点模样,前面是盾牌手形成一道防线,不过盾牌都是一些木片拼对起来的简易盾牌。 防护能力不强,盾牌手一侧各立着一名长枪手将长枪探出盾墙指向了徐毅他们地队伍,说是长枪手,但他们的长枪也有些过于简陋了一些。 大多都是临时砍来的长木棍前面安了一个破破烂烂的枪头,甚至有的人手中的长枪连枪头都没有,只是简单的被削出了一个尖头,权充枪头使用,要是他们对上一帮有盔甲的兵马地话,铁定没有多大作用,可徐毅却不能轻视他们,毕竟他们这些人各个都是便衣。 并未穿戴有任何甲胄防具,即便是木枪捅上也能造成不小伤害。 对方列队以后,大致也就是有一百五六十人的模样,被分为三队,每队大致有五十来人的样子,可这三队人却还是对徐毅他们这些人形成了一个钳形,以中间一队为中队,两翼散开对徐毅他们形成钳制。 相互可以配合。 很有一点模样,杨再兴跨马立在徐毅身边。 小声说到:“对方的头领应该是一个懂得带兵之人,恐怕不太简单,大当家小心!” 徐毅点头,却不感到紧张而是笑道:“我有再兴你和李波在这里,岂会将他们放在眼里?今天咱们就会会这个懂得带兵的人好了!” 杨再兴和李波都微微点头,李波和大牛各自拎起兵器贴到了徐毅身侧,作为近卫,而杨再兴精于战阵,负责指挥手下地这些兄弟,三十来个人跨马前行,以杨再兴为首,徐毅居中形成了一个楔形小队,缓缓朝对方『逼』了过去,对方因为都是一些装备极差的流民所组成的山贼,手中没有几把弓箭,所以对他们的威胁也都不大,他们一行『逼』近到对方百步之外之后,杨再兴将手中大枪微微一抬,众人立即勒马停下了脚步。 他们地举动让对方这些山贼似乎也感到有些意外,虽然他们只有三十来人,可展开之后跨于马上,手中各自亮出的兵刃都是寒光闪闪,一看便不是泛泛之辈,这些山贼们便有些『骚』动了起来,只听他们中间队伍之中响起一声轻喝:“稳住!不要慌,记住我告诉你们的东西,稳住!”这些有些『骚』动的山贼便立即安静了下来。 一个身材瘦高,手提一把明光闪闪的朴刀从阵中分开人墙走了出来,而杨再兴提马缓步迎了上去,双方相差而是步之后站定下来,相互打量了起来。 出来的这个山贼头目大概也就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即便比起徐毅大也大不了多少,身材瘦高,双臂很长,面『色』有些发黄,似乎有病在身一般,可两眼却精光闪闪,颌下一缕数寸长的胡须,身上无甲胄,只是腰间扎了一条巴掌宽地腰带,上面『插』了数把小刀,站定之后如同标枪一般挺直,让人有一种不敢小觑的感觉。 “来者何人?可敢报出姓名?为何拦住我等去路?”杨再兴用手中的钢枪一指这个高个男子喝问他到。 “我乃高俊,人送外号病虎,今天拦住你们,不为别的,只是想请你们把这些马匹留下,如若不然的话,……”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威胁的意味便已经告诉了杨再兴,不然的话他就不客气了。 “病虎高俊?好像有点印象!不过你话没有说完,如若不然,你又能怎样?”杨再兴故意气他,装作不懂他地意思。 这个高俊楞了一下,脸上立即『露』出了怒『色』说到:“既然听说过我地名字,那你也该知道我的脾气,如若不然地话,我便要动手抢了,刀枪无眼,别伤了你们的『性』命那就不要怪我了!” 杨再兴很有些瞧不起他的意思,嘴角带着一丝嘲笑的意味看了看他背后的那些手下说到:“刀枪无眼,起码你们也先弄点刀枪再说嘛!这样的家伙也敢说刀枪无眼吗?别说笑了!我劝你还是换个地方或者换一个人抢好了,这个刀枪无眼应该我对你来说才好!”说着故意晃了晃他手中那把钢枪,杨再兴自己也有些忘了,他当初带人抢徐毅的时候,手下的人拿的家伙似乎还没有这个高俊手下的好呢,连他自己也都是一把白蜡杆的长枪,不过现在他已经鸟枪换炮了,所以也就有些瞧不上这个高俊他们的装备了! 高俊被杨再兴的话弄的很没有面子,脸『色』似乎更是黄了一些,冷声喝道:“废话不少,你们如果不下马投降的话,那咱们就手底下见真章好了!” 杨再兴意气风发的笑道:“我也正有此意,那就先让我会会你这病虎好了!”话音一落,双脚一磕,把手中的钢枪一挺,立即催马朝那高俊杀去。 徐毅在后面看着,知道现在打仗还是有首先单挑的习惯,这样做的好处是单挑获胜一方便能士气大振,而失败一方肯定会士气低落,对于杨再兴的功夫他很清楚,所以也不担心,就在队中为他观敌瞭阵。 那病虎高俊也不含糊,看杨再兴一动,也立即挥刀身子低伏启动双脚,朝着杨再兴直冲了过去,双腿迈动之间,居然丝毫不比杨再兴的马慢上多少,看得徐毅也暗自叫好,功夫不错,起码这个速度就不是他能赶上的。 两人一照面,高俊纵身跃起老高,手中朴刀力劈华山搂头便剁向了杨再兴,寒光闪闪之下疾如闪电,居然让人有一种心寒的感觉,说明这个高俊还真是一个高手,杨再兴也不含糊,手中的大枪抖起一朵枪花也不格挡他的长刀,同样疾如闪电的刺向了高俊的胸腹,杨再兴的表现也让高俊一惊,心想这个家伙居然这么快,而且够狠,利用他手中长枪的长度优势,采用了搏命的杀法,如果他继续砍下去的话,不待砍到杨再兴的身上,自己的胸口便会先被他刺穿了,于是无奈之下朴刀改变方向,一刀砍在杨再兴的长枪之上,身体借助两人交手之力,一个后翻稳稳的落在了地上,杨再兴也暗自叫了声好,马上去势不停,继续催马冲向高俊,手中大枪再次抖动一下,依旧是直奔他的胸口。 这个高俊看他枪快马疾,也不硬挡他的长枪,一个侧身让过他的枪尖,矮下身形,手中朴刀直奔杨再兴的战马前蹄掠去,要是让他砍中的话,杨再兴的马便算是完了,杨再兴也势必会从马上摔落下去。 杨再兴当然不可能让他得逞,枪往下走,一下崩开了他的朴刀,两人错身而过,算是打了一个照面,双方各无损伤。 ------------ 第二百八十五章 病虎高俊 第二百八十五章 病虎高俊 于是双方的人们立即齐声呐喊,为各自出战的人叫好助威,官道上立即喊声响成了一片,杨再兴立即拨转了马头,转身杀了回来,和这个高俊杀到了一起,两个人一个马上,一个马下,顿时打在了一起,杨再兴有些吃惊,没有想到这个高俊的刀法如此纯熟,他连续出枪,却都被他挡开或者躲过,让他有些出乎意料。 而那个高俊也越大越心寒了起来,这个年轻人骑术枪也是大出他的所料,本来他以为这不过是一般的商队,看到他们队伍中有几十匹马之后,便动了心思,想要夺了他们的马,可不成想对方居然有如此高手存在,自己居然拿他没有一点办法,甚至两次险些被他将手中的朴刀崩飞,弄得他有些手忙脚『乱』。 两个人杀了一阵之后,这个高俊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了起来,忽然磕开了杨再兴的长枪叫道:“且慢动手,我有话要说!” 杨再兴也有些佩服这个高俊的功夫,于是把马缰一带,喝道:“打就打,你有何话要说?” 高俊喘息了一下之后忽然问道:“你这枪法是何人所授?可是杨家枪吗?” 杨再兴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这枪法是杨家枪?” 高俊一听他承认了自己的枪法果真是杨家枪之后,立即将朴刀交予左手接着问道:“那我敢问你一下,你尊姓大名,可否是杨家后人?” 杨再兴更是奇怪,徐毅当初没有和他动手,便一口说出他乃杨家后人,可这个高俊怎么也能认识他的杨家枪呢?于是微微点头道:“不错,我乃汤阴人士杨再兴。 正是杨家后人!” 这个高俊一听便笑了起来:“不打了,不打了,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说着便将朴刀『插』在地上,双手抱拳对杨再兴笑道。 杨再兴更是奇怪了,这个高俊的名头他听说过,是里相州不远的临漳人士,听说此人善于使刀,功夫相当不错。 绝活是一手飞刀,听说几乎是例无虚发(向小李飞刀先生致敬),而且多有一些好名声,喜欢打抱不平,只是不知道怎么也落草为寇了,可他说什么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他就不明白了,自己可是听过他的名字。 却从来都不认识他呀!于是疑『惑』的问道:“你是……?” “杨兄弟肯定不认识我,我当然也不认识你,不过我们祖上却都认识,老实说我的祖上曾经是杨令公帐下地一个将领,对于你们祖上的杨令公十分敬佩。 而且他受过你祖上的杨令公救命之恩,并受过他老人家的指点,所以才会知道一些你们杨家枪的套路,我们高家代代相传。 虽然杨家枪没有学全,但也都知道一些,平时练武的时候除了习练家传刀法之外,也多有习练一些你们的杨家枪,所以我才能认出你的枪法传自杨家,这才叫住你不要再打,否则就真地闹出乌龙了!”这个病虎高俊朗声笑着解释到。 杨再兴这下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不由得再看这个高俊便更顺眼了许多。 赶忙把钢枪挂上,从马上跳了下来,上前几步抱拳说到:“再兴见过高兄,这么说来,我们还真是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两边的人一看这倒好,打着打着攀起来了交情,这仗看来是打不下去了,不过徐毅却最高兴。 早已脑子飞转起来。 打起了这个高俊的主意,这个高俊刚才跟杨再兴一战。 功夫相当了得,放着他在这里当山贼岂不可惜?说什么也要当海贼才行呀!海贼可是比山贼要有前途许多的呀! 不管徐毅在哪儿怎么合计,杨再兴却已经和这个高俊勾肩搭背的聊了起来,这么一聊,两个人还真是对脾胃,谁让他们老祖宗们是在一起做事的呢?而且杨再兴的老祖宗还有恩于这个高俊地老祖宗,攀交起来想不对脾气都难。 高俊一看今天这活也干不下去了,于是挥手叫道:“都回林子之中,让开道路再说,别竖在哪儿丢人现眼了,都是自己人!” 他的那些手下闻听之后,便列队进到了树林之中,居然队伍保持不『乱』,让杨再兴也颇为佩服笑道:“高兄原来还是一个会带兵之人呀!这些人也能被你『操』练成这样,实属不易呀!” 高俊笑着摆手道:“什么会带兵呀!你们杨家的人在这里,我哪儿敢说自己会带兵呢?说来我们高家传下来的这些东西,还大多都是继承于你们杨家,你在这儿一站,我就算是班门弄斧了!” 杨再兴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个人走到了路边攀谈起来,徐毅一看于是吩咐自己这边的人解除警报,也都原地休息,他自己竖着耳朵偷听远处杨再兴和那高俊聊天。 杨再兴忽然问道:“我其实早已听过你地名号,知道临漳有你这一个人物,只是没有见过你罢了,不过我早就听闻你多有侠名,怎么会也落草为寇了呢?” 高俊听了他的问话之后,苦笑摇头:“别提什么侠名了,我就是这个侠名给害的了,我本来在家闲着没事,可头些日子偏偏遇上了大股难民跑到了我们那里,县城当官的不肯开城放他们进入不说,也不肯放粮赈济,难民便涌到一些大户庄子上求一些吃地东西,而我家附近那个姓白的大户不但不给吃的,反污他们是『乱』民,想要哄抢他们白家庄,还让庄丁放箭,『射』死了不少难民,其中『妇』孺老幼也多有被『射』死的,我刚好赶车去为那些难民送点粮食,正好碰上他们白家庄肆意放箭『射』杀难民,于是当即气坏了我,一时冲动之下,我带了难民们冲进了白家庄,结果白家庄被难民推平,杀了不少白家庄的人,他们认识我,事后我怕官府找我麻烦。 干脆让弟弟带上了家人逃往了颍昌府一个亲戚家暂避一时,我自己便带了一些难民落草干起来了这个,前几天临漳那边要出兵剿灭我们,我便带着人跑到了相州这边,想要先找个地方落脚,这下刚好碰上你们,险些闹出大事!杨兄弟多多包涵呀!不过我倒也奇怪,你怎么做起了人家的家将了呢?” 杨再兴点头说到:“高兄果真是侠义之人。 小弟佩服,说来我们杨家到了我这一代之后,早已是家道中落,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前段时间其实我也和你一样,也拉了一帮难民想要给他们找条活路,后来便碰上了我们大当家,我便跟了他做事了!” 高俊奇道:“想你如此一身武艺。 什么人能收服你跟他做事呢?要是你不是情愿的话,我立即召集我地人过来,将他砍了,咱们弟兄干脆就一起干好了,反正现在当官的也没有几个好东西。 朝廷里面地皇帝老儿更是不顾百姓生死,反了就反了好了!当个山大王倒也痛快!” 他的话刚好让徐毅听见,险些没有把他的鼻子气歪,这个高俊怎么说话呢?还没有和自己见面便怂恿杨再兴把自己给砍了算了。 实在是有些……他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唉! “高兄此言差矣,我再兴想来也算是心高之人,但对于我家主公,却只能说是敬佩有加,能跟他做事,乃我的福气,休要再说如此无理的话了,否则别看你我兄弟祖上的交情。 我也会和你翻脸地!”杨再兴一听高俊地话便『露』出了一脸地不高兴。 “咦?你家主公?什么人能让你这个杨门后代如此推崇?难道他地功夫很好吗?他是做什么的,这我倒是有些好奇了,你给我说道说道,我听听!”这个高俊看杨再兴居然如此重视他的主公,便好奇道。 杨再兴回首往了一下正在朝他们这里观瞧的徐毅方向,脸上『露』出一丝敬佩的神『色』很是严肃的说到:“我家主公的身份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我可以告诉你地是,他绝对值得我去辅佐。 他的武功倒不算好。 但胸怀之宽大,绝非一般人可能企及的。 单单是他收容拯救的难民便不知道超出你我所帮助的何止百倍,而且他虽为一届布衣,却满怀报国之心,心存我大宋天下苍生,我能跟他做事,也算是没有辱没家祖,我看高兄假如心有壮志地话,不妨干脆也和我一样,跟着我家主公,去打一片天下好了,总比你混迹于山林之间当一个山贼要强上百倍!不知高兄意下如何?” 嗯!这就对了!徐毅两只耳朵竖的老高,听完杨再兴的话之后,先是出了一身庐山瀑布汗之后,心中暗想我徐毅真的有再兴所说地那么伟大吗?不过对于杨再兴说服这个高俊,他还是十分关切的,于是小声对身边的李波问道:“我说李波,你看这个高俊的人怎么样?” 李波微微一想小声答道:“此人武功方面我看和我也就是在伯仲之间,应该不是再兴的对手,不过带兵方面,我看应该是把好手,这么一帮『乱』民,经过他短时间调教之后,便能有如此素质,便说明他有一些本事,也算是一个虎将!只是还不清楚他的马上功夫如何!大当家不是看上他了吧!” 切!这话说的,什么看上他了,他一个大老爷们我看上他了,让人听了岂不误会?徐毅对于李波后面的这句话很是不感冒,语病,眼中地语病。 那个高俊听完杨再兴的话之后,更是对杨再兴身后的这个主公开始感兴趣了,于是赶紧接着问道:“杨兄弟所说可是属实?你的主公果真有这么厉害?那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杨再兴看他一脸感兴趣的模样,接着说到:“我敢用祖上的名声担保,我所说的句句非虚,至于我家主公是做什么地,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跟随他地话,他自己自然会告诉你的,恕小弟不能擅自透『露』他地身份!” 这个高俊听完之后,低头沉默不语,想来肯定是正在考虑杨再兴的建议,沉默片刻之后,他扭头朝林中的那些跟着他的难民们看了看,开口问道:“想来能让你这杨门之后舍命跟随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之人,假如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你家主公是一个胸怀天下苍生之人的话,倒也值得我跟随,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我如果和你一起跟了你家主公的话,我这些弟兄们又该如何办呢?” 杨再兴脸上『露』出喜『色』,立即笑道:“如果高兄愿意跟随我家主公的话,当是一大幸事,至于你的这些弟兄们,根本不是什么问题,我家主公收容的难民已经何止千万,就这些人,我便能答应你将他们一起带回南方去,保证不能让他们再受苦就是!” 高俊也是个『性』情中人,闻听了杨再兴的话之后,把大腿一拍笑道:“那就好,这样我便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劳驾杨兄弟带我去见一下你的主公,这个山贼不当也罢,我高俊愿意投效他便是了!反正能再和你杨门之后一起闯『荡』,也算是我们高家的命数!” 杨再兴大喜,伸手拉住这个高俊的手腕,立即朝徐毅走来,徐毅不敢托大,立即下马朝前走了几步,迎上了他们。 杨再兴立即对高俊引荐到:“高兄,这位便是我们的主公,姓徐名毅,实乃大才也!” 这个高俊看到徐毅之后,明显楞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杨再兴口中的这个主公会如此年轻,而且看起来一脸的斯文,根本不像是一个武夫,而徐毅也看出了他的惊讶神『色』,赶紧对这个高俊抱拳说到:“再兴谬赞了,在下徐毅,见过高兄!” 这个高俊也就是楞了一下,也赶紧抱拳深施一礼之后道:“在下临漳高俊,刚才再兴兄弟已经对我说了您的事情,高俊不才,愿意和他一起为主公效力,望主公收留在下!”高俊也是聪明人,马上便从徐毅的举止之中看出他虽然年纪轻轻,但身上却有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气质,不是身居高位,握有大权之人,很少能出现这种气质的,而他不过是布衣之人,想来应该是有本事的,而且跟着他的那些人,也各个都是一身彪悍之气,能有这样的『『宝 书 网』』明了他身份的不简单。 ------------ 第二百八十六章 官兵来剿 第二百八十六章 官兵来剿 徐毅朗声大笑道:“高兄客气了,能和高兄一起公事,乃是徐某的福气才是,不要叫什么主公,我没有再兴说的那么厉害,不过是看到当今天下的局势,想要为天下百姓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高兄不必客气了!”说着扶住了高俊的双臂,微微一托将他扶了起来。 徐毅拉着高俊和杨再兴等人走到一个僻静之处,看看四周无人,便就地坐下说到:“高兄可是还在为我的身份疑『惑』吗?那我便告诉高兄好了,我徐毅不才,也算不得什么良民,做的也是剪径的行当,不过我不是在陆上剪径,而是在大海之中罢了!” 徐毅的话让这个高俊有些发愣,张着嘴巴啊了一下,才想通了徐毅所说的意思惊道:“这么说主公是干的海贼的买卖吗?可是这里……这里可是内地,主公又为何会来到此地呢?”说话间有些一脸的吃惊之『色』。 既然这个高俊已经愿意跟着自己了,徐毅也不欺瞒他什么,让大牛等人四面望风,坐着将他此行的目的以及对时局的分析一一对这个高俊说了一遍,还将他在海上的势力范围和力量也告诉了高俊。 听完徐毅的话之后,高俊这才释然,刚刚听到徐毅说他是海贼的时候,高俊心中颇有一种上当的感觉,觉得这个杨再兴说起来是个杨门之后,眼光怎么如此不堪呢?居然选了一个海盗头子当主公,内心中便有些看不起这个徐毅还有杨再兴等人,可当他听完了徐毅的话之后,这种感觉便『荡』然无存了,虽然徐毅的话说的很是含蓄客气,但只凭他说的那句两浙路以及更南方的福建路外海尽归他所掌控,便知道这个主公的力量已经绝对不可小觑了。 再听他说劫掠地对象已经远至海外的高丽、日本沿岸之后,便更是有些转不过来弯了,这要有多大的船队,才能做如此大的事情呀!心中再也不敢小看眼前的这个年轻主公了。 “主公在上,请受高某一拜,刚才高某言语多有不敬,还望主公原谅则个,以后高俊这条命便算是交给主公了。 愿意甘当主公的先锋,纵横海上倒也痛快!”高俊忽然翻身拜倒,恭敬的对徐毅说到。 徐毅大喜将他赶紧拉起道:“都说过了不必如此大礼,我徐某何德何能居然让高兄你们辅佐,已经是我的福气了,何须如此大礼呢?不过我也先说好了,我徐某没有什么野心,不曾想过什么争夺天下地事情。 不过只是想要偏安一偶,待天下大『乱』的时候能多为咱们大宋百姓做点事情罢了,跟了我的话,就不能有封王拜相的机会,你可要想好了!” 高俊摇头道:“要说我姓高的也不是天生反骨。 要不是当今的当官的不干人事,我才不愿去拉人造反呢,也不过就是想要帮一些苦命百姓,想让他们找条活路罢了。 根本就没有想过什么封王拜相的事情,我自己多大地本事我还是清楚的!” 众人闻听之后纷纷放声大笑了起来,杨再兴抢过他的话头说到:“这个先锋我看高兄就做不成了,我可比你早到,这个先锋还是当由我来做才成!” 高俊也笑:“那我也不和你争,我就做你副手好了!副先锋应该可以了吧!” 众人又笑了一阵,徐毅对高俊说到:“此次我们要回南方,到杭州以后出海。 这些弟兄们都跟着一起回去好了,我保证不让他们吃苦就是了,不过此行要在内陆行上很远,这些弟兄手里面的家伙便丢掉好了,拿着这些东西,恐怕我们到不了黄河,便会被官府派兵围剿了!还有因为我身份的缘故,路上还请叫我掌柜地好了。 我现在的身份是南方巨商。 不能走漏了风声!” 高俊立即答应,起身到了树林里面叫到:“弟兄们把手里面的家伙都给丢了吧。 我今天给大家找了一条活路,保证不能再让你们受苦,此次我要和我们新掌柜去南方去,路途遥远,要是想和我一起前去的,就跟着我朝南面去,不愿意去地,我也不强求你们,自己离开自谋生路好了!” 这些他带来的人们闻听也纷纷大喜过望,他们月余前还都是一些良民,干上这一行也都是生活所迫,想要找条活路罢了,谁没事的时候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愿意当强盗呢,听这个高俊说要去南方,虽然很远,但总比天天提心吊胆的被官府追杀要强吧,于是几乎所有人都表示愿意跟随,只有少数人还在犹豫,有人出言相问:“我们这些人还有一些家人尚在附近山林躲藏,我们要走的话,他们岂不要活活饿死了吗?敢问一下,这次去南方,能把他们也给带上吗?” 高俊有些为难,扭头望向不远处站着的徐毅算是请示,看徐毅含笑点头,于是大手一挥道:“咱们掌柜的已经答应了,你们快去将那些亲人找来,一起上路好了!” 于是众人欢呼一声,将他们手中地那些破烂家伙丢了出去,一些人撒腿就跑,生怕耽搁了时间,找到那些亲人之后跟不上队伍。 徐毅一看只好让众人靠路边找到一个空地休息,等着高俊那些弟兄们去起了家眷过来之后再启程上路,并让李波他们将随车带的干粮分发给众人食用,他们便坐在一起闲聊了起来。 杨再兴、高俊等人还有那个雷通都是世代生活于内地之人,对于海上的事情一点不了解,闲聊之中问的最多的便是海上的事情,徐毅和李波等人便一一作答,那些跟随徐毅的贴身护卫也都不时『插』嘴说上一些,听的他们各个都一脸地憧憬,觉得能生活在海岛上面,与世无争也实在是一个美事,这么一聊之后,众人地关系更是拉近了许多。 特别是杨再兴等人听了徐毅如何帮助靳老虎,从仅仅百十个人一条破船起家,先是吞并了独龙岛,然后以此为基础,击败高丽人朴银剑,吞并了黄鱼岛,又因为黄鱼岛遭到日本人海盗的袭击,以至于徐毅亲自带船队去日本海域行劫,后来吞下了赵铁山,靳老虎中矢身死之后,徐毅接手大当家位置,开镖局、造肥皂、捕鲸鱼,在海上开疆扩土、拍水猫出兵日本高丽沿海袭扰等等事情之后,杨再兴和高俊等人更是听地心中澎湃不已,更是对徐毅敬重了几分。 众人正聊的高兴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弟兄奔来报到:“大当家!后面路上忽然过来了一支兵马,看样子像是官兵,有五百人左右,似乎是奔我们过来了,我们该如何是好?”杨再兴就是有这个好处,路上的安全一事,李波让位给了他,他不敢有些许的马虎,现在即便是休息,他还是派出了几个弟兄到高处留意四周的情况,所以才会提前发现了这队官兵。 高俊心里面一紧,赶紧说到:“坏了,看来应该是来找我的麻烦来了!我这次在临漳那边的事情闹得有些太大,拉了这帮弟兄们又劫了几家大户,官府便一直派兵追剿我,估计他们应该是奔着我来了!要不我先带这些弟兄们退走,日后再找主公投效好了!”他说着便要起身带人离开,生怕给徐毅他们惹来了麻烦。 徐毅略微思索了一下,脸『色』一正说到:“高兄莫要着急离开,既然你我已经是弟兄了,我徐某也不是怕事之人,岂能让你带人走开,那就实在不当我们是自己弟兄了!” 徐毅的话立即得到了杨再兴李波等人的响应,纷纷劝阻高俊,不让他独自离开,让高俊顿时大为感激,心道今天算是跟对人了,单凭徐毅这份气概,甘愿以身犯险也不愿自己孤身带那些难民离开,就说明了一切了!可越是这样,他越是感到不安,生怕自己给徐毅他们招来祸端,还是执意要走,却被徐毅一把拉住。 “高兄不必紧张,我知道你的心意,此事我自有分寸,拜托你先约束一下这些弟兄,将刚才丢弃的那些家伙赶紧隐藏好,不要『露』出破绽,然后全部都散到人群里面,不要轻举妄动,假如官兵一会儿问起他们,一定要让他们咬死是北方逃来到难民,因为我看着他们可怜,将他们收容下来,其它的什么都不要说便是了,一切由我处置!”徐毅说话很是坚决,不容高俊不答应。 高俊看徐毅态度如此坚决,心中暗生感激,赶紧抱拳施礼之后,答应了下来,跑去召集他的那帮弟兄,小心叮嘱了起来。 徐毅对杨再兴他们这些人又交待道:“一会儿官兵过来之后,你们只管护住那几辆装了兵器的车子,也不要轻举妄动,不到迫不得已,不要动不动就亮家伙出来,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动手,但要是真是撕破脸皮,你们务必要拖住那些官兵,让高俊这边的弟兄们有时间拿到兵器,毕竟咱们现在是在陆上,不比海上的时候,万事小心,不能轻易和官兵发生冲突,要考虑着还有这么多工匠家眷等人的『性』命才行!你们明白了吗?”他的语气严肃,不容有半点反驳。 众人立即躬身应是,分头行事了起来。 ------------ 第二百八十七章 行贿 第二百八十七章 行贿 高俊这边的弟兄们倒也不用伪装什么,反正他们各个都是衣着破烂,只要不拿兵器根本还都是一帮难民,再拿点工匠家眷的包裹之类的遮挡一下,往车队里面一钻,还真是看不出来什么破绽。 高俊本人因为面『色』蜡黄的缘故,本来就像是一个病人,徐毅又让他把朴刀藏在车下顺手的地方,把身上的衣服换成一件难民的破衣服,脸上弄来了一些草木灰抹了一把,往人群里面一躺,还真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难民。 而杨再兴等人也各自站好了位置,暂时将手中的长兵器收到一个看不到却有方便取用的地方,做出一副家丁的模样,但他们的位置却都是杨再兴精心安排好的,只要有事,他们便能立即上马集中冲杀过去,对他的安排徐毅和李波都很是满意,而李波还是当徐毅的贴身护卫,就站在徐毅身边维护他的安全。 他们刚刚安排好一切,不多时官道上便轰轰隆隆的开来了一帮官军,前面是百人的骑兵开道,后面是四百人左右的步军跟随,本来他们走的并不是很快,但看到了徐毅他们这帮人之后,这些官军立即加快了步伐,很快便来到了他们近前。 随着官兵队伍中一声令下,这些官兵立即便将徐毅他们这些人围在了中间,做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徐毅通过这么长时间已经对宋军编制有所了解,眼前这支兵马刚好是宋军的一营兵马,每营宋军分为五都,每都一百人,刚好是五百人左右,显然这些兵马正好是一营的数量,附近能有这么一营官军的无非就是戍守几个州府的厢军。 禁军大多应该还在边境一代戍边,而且这些官兵的装备并不是太好,大多也都是一些轻装步军,骑兵也是一些轻骑,装备的盔甲大多是皮质盔甲,装备没有禁军地好,但要好于乡军。 当这些官兵围住了徐毅他们一众之后,从官兵队伍中走出一骑。 上面坐了一个顶盔贯甲的军官,此人面『色』白皙,长着一双小眼,颌下稀疏留有一些胡须,虽说他甲胄齐全,可看起来却没有多少武将的气势,而且他手中提着一条长枪,怎么看都没有什么分量。 和杨再兴的钢枪一比,简直跟麻杆一般。 这个军官出列之后,催动坐骑缓步朝徐毅这边队伍走来,一脸戒备的神『色』,徐毅于是从人群中走出。 迎上了这个军官。 “在下徐宁,见过将军!不知道将军忽然带兵将我的商队围住,是为何意呢?”徐毅面带微笑抱拳对这个军官客气的问道。 这个军官上下打量了一番徐毅,看他衣着不凡。 也不敢过于轻视他,但还是用手中长枪一指徐毅问道:“我不管你是不是商队,我来问你,可曾见到一帮强盗从这里经过吗?” 徐毅一听,还果真是在追高俊一行,于是赶紧回答到:“在下也刚刚从磁州过来,走到这里正在休息,除了少量一些难民外。 并未见到有什么一帮强盗经过!” 这个军官一边听他回话,一边举目朝他的车队打量,忽然眉头一皱,手中地长枪一震指着徐毅喝道:“你刚才说你是商人,可为什么你的车队里面有这么多『乱』民呢?难不成这些人便是强盗不成?”说话间一脸的戒备神『色』。 徐毅看他紧张,暗骂这个家伙还挺机灵,可还是赶紧做出惊惶之『色』说到:“将军此话怎讲,我可是有名的商贾。 岂会和强盗有染?这话可不能『乱』说呀!” 此军官还是很小心。 盯着徐毅的眼睛问道:“你说你是商人,那你可有通关文牒?” 徐毅点头说到:“既然行商。 当然是有文牒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他的身份度牒跨前一步想要呈交给这个军官。 谁知道这个军官还真是小心,又把手中的长枪一指徐毅喝道:“不要过来!我派人来取!”话音一落,一个兵卒便跑出队伍来到了徐毅面前,从他手中接过了度牒,转身呈交给了这个军官。 这个军官打开看了几眼,脸『色』稍缓了一些,随手将度牒交还给了那个小卒,还给了徐毅,可他还是左右上下的对徐毅身后地人群打量个不停,眉头也再次皱了起来:“我来问你,你一个行商之人,为何车队中会有如此多的『乱』民呢?”他开口闭口都是『乱』民,看来他是根本就不把难民当成良民了! 徐毅还是客气的说到:“虽然在下不过一个商贾,但也是有良心的,在下途径磁州的时候,沿途看到难民众多,多有饥寒交迫死于路边之人,实在可怜他们,于是便想要赈济一下,聊表心意,这些人便是我沿途收容地难民,打算将他们带回去安置,不过如此而已,可他们也并非什么『乱』民,不过是为了逃难,才来到此地的难民罢了!”他纠正这个军官的话道。 这个军官一脸的不耐烦:“别给我说这个,『乱』民难民都一样,不是他们,我们这地界也不会『乱』成这样,既然你说他们是难民,那就算他们是『乱』民罢了,我来问你,你是何方人士,做什么生意地?为何前来这里?” 徐毅赶紧回答道:“在下乃杭州人士,做一些钢铁、工具的买卖,本次前来便是到武安固镇采办工具和钢铁!” 这个军官一听他是杭州过来的商人,小眼睛转了一下,嘴角抽搐了一下之后,冷声接着问道:“既然你是做钢铁买卖的,可你的车队里面却有不少牛车,拉了这么多的人又是为何?还收容这么多『乱』民,又是做什么呢?” 徐毅看他啰嗦不停,可还是乃着『性』子回答到:“在下刚才已经说过了,我是看着这些难民可怜才收容他们的,而那些车上的人也都是本次我请到南方为我做工地工匠家眷,难道这有什么不妥吗?” 这个军官冷笑到:“不妥倒是没有,不过我怎么看你都不像一个行商之人,你车上拉的是什么东西,我要检查!” 徐毅心里面咯噔一下,宋代重文轻武,所有军队的武器都由指定官方作坊定制,民间虽然有人习武,需要兵器,但也都是一些地下交易,不能公开销售,朝廷以前可是有明令禁止的,虽然朝廷有令,但各地的铁匠还是会偷偷打制销售,这也都是明里的事情,可是一旦有人追究的话,这还是违法的事情,他这次车上为了讨便宜可是拉地满车都是一些精钢所制地兵器,本来觉得没有什么,可一旦这些官兵抓住他这个把柄的话,还真是不好解释。 看到徐毅脸『色』一紧,那个军官立即喝问到:“为什么不回答?难道你车上拉地都是一些违禁的物品不成?来人!给我搜!”他的话音一落,官兵中立即冲出几十个人,朝着徐毅的车队涌去。 “且慢!这位将军可否稍等片刻?我们行商也不容易,我这里给各位准备了一点小意思,让弟兄们喝点小酒,还请将军高抬贵手!”徐毅从怀中取出了一张银票,上前几步来到这个军官的面前,递了过去。 这个军官耷拉着眼睛看了一下他手中的银票,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抬手止住那些要去搜查的兵卒,弯腰从徐毅手中一把抓过那张银票,看了一眼是张五十两的银票,嘴角冷笑了一下:“就这么点银子,便想将我们这几百兄弟打发了不成?” 徐毅这个骂呀!五十两银子放到后世怎么也值好几万块了,你居然还不满足!这不是明敲竹杠吗?你母亲的!可脸上却不带出他的不快,还是赶紧又陪着笑脸又『摸』出一张银票过去笑道:“这位将军!是在下考虑不周,请多多包涵,在下刚从武安采购回来,身上所剩路费不多了,还请您高抬贵手!” 这个家伙伸手又从徐毅手中抓过银票,一看又是一百两,将两张银票塞到了怀中之后,他这才脸『色』稍微又缓和了一点,冷声道:“算你还识相,我来问你,我看你是行商之人,你的商队里面为何有这么多马匹呢?要知现在北方正在开战,各地都在征集马匹,而你却拥有这么多马,这个事情又怎么说呢?还有我看你车队里面还有不少人带有兵器,各个看上去都不是善人,这些人又是做什么的?” 徐毅这个气呀!钱你也收了,可还是咬住不放想要干吗?继续陪着笑脸答道:“将军大人,您也知道,咱们现在这里的地面并不安宁,多有流寇出没,我一个做买卖的,随身来的时候带了不少银子,一旦遇上了剪径的流寇,丢了钱事小,可丢了『性』命就事大了,这样一来岂不是血本无归了吗?所以为了保全『性』命,才雇请了这些青壮随行护送,也都是一些家丁而已,将军可是满意吗?” 这个家伙眼睛骨碌碌的转了几下之后,脸上『露』出了笑容:“原来如此,这么说的话可以理解!哼哼!可以理解!那你们就走吧!” 徐毅赶紧抱拳谢道:“多谢将军高抬贵手!……” ------------ 第二百八十八章 拉虎皮扯大旗 第二百八十八章 拉虎皮扯大旗 那个军官拨转马头缓缓向他本队走去,正当所有人心中松上了一口气之后,徐毅也打算回转自己这边的人群的时候,局势突然之间发生了巨变。 那个军官刚刚靠近本队,忽然将手中长枪一举大叫到:“弓箭手准备,这些人都是反贼,不要让他们跑了,拿他们的人头回去请赏!” 于是这些官兵立即变阵,一排弓箭手快步冲出阵,拿出了弓箭搭上箭支只待那军官一声令下便要想徐毅等人放箭。 徐毅和这边的人顿时大惊,难道他们『露』出了什么破绽不成?不会呀!刚才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还是杨再兴和那几个当地的弟兄明白过来的快,大喊到:“弟兄们跟他们拼了,他们是想要杀良冒功!吞没掌柜的货物钱财!” 在他们的大喊下徐毅这些人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原委,敢情这军官根本就没有看出他们什么破绽,而是因为他的『露』财,引起了这个军官的觊觎,想要将他们全部杀掉之后,吞掉他的货物还有身上的银子,更可恨的是他们不但可以吞掉这些,还有自己这边的所有人被杀之后,便可以砍下脑袋回去就说是反贼们的脑袋,又可以请赏还可以升官,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呀! 徐毅恨的压根直痒,难怪大宋当今的天下会如此之『乱』,都是这些混蛋给闹腾的了,他们这些当兵的对付起外邦的悍兵不堪一击,可对付起自己这边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可都是各个凶神恶煞,靠这样的兵将保卫大宋江山,简直就是笑话! 正当那个军官一脸狞笑举起长枪即将落下的时候,而徐毅这边地众人也纷纷要抄出家伙拼命的时候,徐毅再也没有犹豫,而是忽然将手伸到怀中掏出了一个黑黝黝的东西。 擎在手中对着那些官兵大叫到:“都给我住手!我乃王爷的朋友,看谁敢动我们!你们不想活了吗?” 徐毅情急之下的怒吼之声倒是着实不小,嗓门大的跟平地落了一个炸雷一般,声音传出了老远。 他的吼声那个军官显然也听到了,不由得手中的长枪僵在了空中,不敢再轻易落下,脸上阴晴变化了几番之后,缓缓放下手中地长枪。 不是他不想继续屠杀这些人,而是他实在有些被弄糊涂了,大宋的王爷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个,不说以前的圣上留下多少子嗣,就只算当今圣上的儿子就有几十个之多,那个不是都有一个王爷的爵位?这个商人大呼他是王爷的朋友,就实在让他闹不明白到底是哪个王爷的朋友了。 刚才他确实是想将这个商人干掉,然后吞下他的钱财货物,再拿这些人地头去请赏,而且他也有信心凭借自己现在手中的这些人马,将眼前这些人基本杀完。 可却没有把握将这里所有人一个不留的全部杀掉,一旦这个商人所喊的是真的,那么他就离满门抄斩差不远了! 看到了那个军官放下手中长枪,暂时制止了弓箭手放箭。 李波本来已经拉出一半地宝剑也缓缓收入了剑鞘之中,对已经将家伙抽出来的杨再兴等弟兄们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们先不要动手,杨再兴也赶紧将已经从大车里面抽出一截的钢枪枪杆又送入了大车之中,止住了身边那些弟兄们的动作。 那个军官犹豫了几犹豫之后,『色』厉内荏地对徐毅叫道:“你休要胡说,要知道冒认王爷的罪名可是不小,你说你是王爷的朋友。 我问你,你是哪个王爷的朋友?” 徐毅手举那块赵栩给他的腰牌,冷笑道:“我乃当今七皇子济王的朋友,这便是济王所赠我的腰牌,假如你们今天敢有一个人对我们动手的话,那就是杀良冒功,有本事你们只管放箭,只要今天我们有一个人不死。 那你们所有人便都要诛灭九族。 放箭呀!你们倒是放箭呀!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放箭,我看看你们这些当兵地是怎么屠杀咱们大宋子民的!你们为何不放箭呢?”他怒火冲天的对这对面这些人大吼到。 那个军官脸上的冷汗已经下来了。 以他这种小小的指挥使,岂能知道这个七皇子济王是何等人物,但就这么一个王爷的名头,便让他感到胆战心惊了!他这会儿也没有了主意,干在马上半晌才强装镇定的叫道:“你休要拿出一块牌子就来糊弄我们,你说这是济王的腰牌,我们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徐毅冷笑一声羞辱他道:“你当然不会知道了,像这种高级玩意儿,其是你一个小小地指挥使便能见过地,不过我说他是真的便是真地,不妨你放箭试试,赌赌你的全家脑袋还能不能保住,还有你们这些当兵的,也不妨只管按照他的吩咐放箭看看,我想你们也都是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吧!不妨也用你们的脑袋和你们家人的脑袋来赌一下好了!” 徐毅的话立即让他这边的众人发出一阵哄笑之声,而那个军官虽然被羞臊的简直感到要被气炸,但却心中越发感到惊惧,眼前这个年轻商人越是嚣张,他越是不敢小觑,这种事情他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可是关乎他全家老少的『性』命问题,做不得一点错事的!而他手下的那些官兵们更是不济,各个面『露』惶恐之『色』,弓箭手们垂下了手中的角弓,箭支也悄悄的收入到了箭囊之中,刀盾手们悄然将刀收入鞘中,盾牌也落在了地上,长枪兵们也都将枪尖朝上拄到了地上,反正他们下定决心,即便上峰下令让他们进攻,他们也要抗命不遵了,生的给家人招致祸端,谁爱杀谁杀去。 “敢问这位兄台,您说这是济王的腰牌,可是有什么证据吗?”他的语气这个时候明显软了下来,可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徐毅到。 徐毅看他越是软,而自己越是硬了起来,冷哼一声怒道:“难道这个腰牌还需要印证不成?我说过这个腰牌是济王随身佩戴之物,那它便是济王的信物。 你不认识,难道这上面的龙型花纹你不认识?天下除了皇族可以使用这种花纹,还有谁敢滥用?” 这时那个军官的内衣已经被冷汗浸透了,虽然现在日头还晒在身上,他也大汗淋漓,可他还是觉得从骨子里面发冷,收起了长枪之后,他翻身下马。 一路小跑来到徐毅面前,仔细观看他手中的那块腰牌,当看清楚那上面地龙纹花型还有中间的那个济字之后,他两腿一软,险些没有跪在徐毅面前,呻『吟』了一声,颤抖着说到:“卑职……卑职有眼无珠,冒犯了大……大人。 请大人多多包涵!刚才……刚才我看到……看到您的这些扈从彪悍,才……才会闹出这个误会!”他努力的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寻找借口。 徐毅冷哼一声怒道:“我看不是吧!我们这些人到底是做什么的,想必你也应该看得清楚,其中老弱『妇』幼都有,哪些贼人能带着这些老弱『妇』幼出来行劫呢?难道你瞎了狗眼不成?”他干脆破口大骂了起来。 可他越是骂。 这个指挥使大人越是笃信他手中的那块腰牌是货真价实的家伙,再也不敢逞强,双膝一软跪倒在了徐毅面前,赶紧哀求道:“大人原谅呀!我确实是瞎了狗眼。 没有看到呀!这都是误会,纯粹都是误会呀!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要是您刚才拿出了这个腰牌地话,给小的一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呀!” 徐毅冷冷的撇着这个软骨头的家伙,看看戏已经做足了,于是说到:“不敢当,我虽然是济王的朋友。 但还是一个商贾,怎受得起大人如此一跪呢?” 这个家伙赶紧点头又摇头道:“受得起受得起!这是应该的!还请大人责罚!小的实在是无心之过呀!” 徐毅地脸『色』稍缓了一些,他也知道,自己再怎么恼怒,也不能把他给怎么样,适当的时候见好就收吧!于是语调放缓说到:“起来吧!既然大人是无心之过,那我也不再追究就是了,本来我这个人不喜欢招摇。 虽然我和济王是朋友。 但也不想随便惊动地方,所以才没有随便将此物示人。 但我可以告诉你,汤阴知县和武安知县都是见过王爷的亲笔书信的,你若不信的话,可以派人立即前去查询,如果我说地有假的话,我在这里等着,你只管来抓来杀都可以,还有,看到没有,我这些马匹身上都有印记,一部分是汤阴县衙所配,一部分是武安乡军所有,这些印记做不得假,你也应该认识,不妨过去查看一下便知我说的是否有假了!” 这个军官这会儿哪儿还敢不信呀!连连点头说不敢,看看四周这个商贾的家丁们也都是一脸不屑地望着他,一般人如果说假话的话,他的这些下人说什么都不会这么从容镇定的,于是更加相信徐毅所说,连连磕头赔罪,连带他后面的那些刚才险些放箭的弓箭手也都纷纷跪倒,连称得罪。 徐毅这才放下架子说到:“指挥使大人,还是起来说话吧,这么跪着总不是办法!” 这个家伙称谢之后,才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忽然想起刚才还收了徐毅一百五十两银子的银票,这会儿还揣在怀中,赶紧伸手掏出来毕恭毕敬地交还给了徐毅,徐毅说让他留着好了,可他现在打死也不敢收这些银子了,连说不敢,只求徐毅赶紧收回银票,徐毅这才一把将两张银票抓了过来,放到了怀中,这些银子可是血汗钱,不能便宜了这个王八蛋,买肉喂狗都不能给他。 看徐毅收回了银票,这个家伙才多少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垂手在徐毅面前继续赔罪,给他的行为找各种借口掩饰。 徐毅不耐烦的挥手道:“不必解释了,我只当相信了你所说的这都是误会,可我告诉你,你的一个误会,可是险些让我们这数百人的脑袋落地,更险些让你和你这些手下还有你们的家人全部人头落地,以后我看你再做事,还是三思而后行地好,否则我不敢担保,你这个脑袋能在你脖子上呆多久了!” 这个家伙又是出了一身大汗,连称侥幸侥幸,以后再也不敢了,徐毅这才点头,又教训他了一番,他也连连点头称是,连口大气都不敢喘,孝顺地简直就像徐毅的孙子一般,当徐毅也摆够了谱之后说到:“我送你一句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以后多想一下我说地话,你现在也不过只是一个指挥使,天下比你厉害的人可是多得是!万事要凭良心,否则我能容你,天也不容你!知道了吗?” 这个家伙听完他的话后,身体又是哆嗦了一下,徐毅这句话很清楚的告诉他,今天的事情就算了,但是如果他以后还敢如此行事的话,恐怕他这个狗头就要搬家了!于是赶紧称谢,连说记住了。 徐毅看看天『色』不早,挥手道:“你可以离开了,我等还要继续赶路,这些货物可是耽搁不了时间的!” 这个家伙如蒙大赦,赶紧躬身答应,撅着屁股倒退着往他的队伍里走,可走了几步之后,忽然想起了点什么,又站住了脚步,兴冲冲的又朝徐毅走了回来,抱拳说到:“徐掌柜,末将本次前来是在追击一帮『乱』匪,听说他们逃到了此地附近,估计会在这一带出没剪径,末将怎能放心让徐掌柜这么上路呢?我看这样吧,末将头前带路,将徐掌柜你们一行送到相州之后,我在带兵回转,追剿那帮『乱』匪好了!徐掌柜千万答应小将的请求,否则末将实在放心不下呀!” 好么!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喊打喊杀想要杀良冒功的他,这会儿摇身一变,居然成了徐毅的护卫了,徐毅很不耐烦,连说不必,可这个家伙死皮赖脸的就是不走,还自作主张的让他的一都骑兵头前开道,让这些步军殿后,还命他们帮扶这些老弱上路,不知道的简直以为他们现在正在大搞军民一家亲的活动,各个都是活雷锋呢! ------------ 第二百八十九章 造化弄人 第二百八十九章 造化弄人 徐毅被这个该死的家伙弄得些好气又好笑,可怎么劝他都不听,跑前跑后的忙活着指挥部众们要小心善待这些难民,现在打死他他也不敢相信,这些难民便是他正在追缉的那些『乱』匪了! 最哭笑不得的就是那个高俊了,刚才他躺在人群里面装病号,不想被这些官兵发现他的身份,这会儿倒好,居然被那个军官看到,热心肠的招呼来了几个兵卒,从附近砍来了几根木棍,绑成一个担架,将他放在担架上忽忽悠悠的抬着前进,让高俊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躺在担架上几乎憋笑憋得简直要憋疯了。 杨再兴现在毕竟年纪轻一些,还有些童心未泯的意思,也觉得实在好笑,跑过来凑到高俊的担架旁边装腔作势的嘘寒问暖,调戏高俊,更是把高俊弄的有些哭笑不得了,心里面琢磨,他新投的这个主公的胆子也简直太大了一点吧,居然编出来一个这样的身份,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便把这些官兵骗得晕头转向,他也实在是太有才了吧!忽悠,简直就是一个超级大忽悠,他肯定不姓徐,而应该姓赵,家也不是杭州的,而应该是铁岭的!嘿嘿! 他不知道徐毅这可不完全是忽悠,只不过是在拉虎皮扯大旗而已,就这么一支夹带了不少难民的队伍,夹在五百官兵的队伍之中,由官兵们殷勤护送着,一路朝相州行去,路上别说是『乱』匪出来劫道了,连个兔子都没有看到,老远就躲到了林子深处去了。 沿途所过之处,这些官兵都煞有介事的小心护卫,还看到一个军官纵马在队伍前后『乱』窜,吆五喝六的教训那些手下。 要好好善待这些难民,让一路上看到这个场景的路人们掉了一地的眼球,弄不清楚这些官兵这是在唱的哪一出戏,于是便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他们这些官兵护送,徐毅现在是想低调都低调不下来,一路上只是摇头苦笑,暗自埋怨自己不该把这个指挥使吓的太过了一些。 这一路上他们也倒是省心,徐毅说停。 队伍便停,徐毅说吃饭,便有官兵立即埋锅造饭,还要先供着他们这些人先吃,那些难民一个没有吃饭,这些官兵便一个都不敢动筷子,把他们伺候地简直跟大爷一般的周到,笑得大牛从马上掉下来了两次。 险些磕破了脑袋,捧着肚子一个劲的叫疼。 那个军官更是跟一个苍蝇一般,嗡嗡叫的围着徐毅打转,献媚的话更是如滔滔江水一般,绵延不绝。 闹得徐毅不胜其烦,恨不得拉出一个大苍蝇拍一下将他拍死,直到接近了相州之后,这个家伙才在徐毅的威胁下。 带着那些官兵回转临漳去了,剿匪?估计是不可能了,因为『乱』匪已经被他们殷勤的送到了相州城了,临走的时候,这个家伙还神秘兮兮地给徐毅送来了一包东西,丢下便跑,等徐毅打开一看险些笑破了肚皮,里面装满了各种碎银、铜钱。 居然还有几张交子,一看便知道是这个指挥使大人想要贿赂徐大人,可身上又没有随身带多少钱物,于是临时从他手下的那些官兵身上搜刮来的钱物,现在一股脑都丢给了徐毅。 因为他们人多,相州这里又闹『乱』民闹的比较厉害,徐毅也不想再找什么麻烦,于是他们便绕相州城而过。 没有进入城内。 减少了不少麻烦,只是让人进城买来了一些食物。 补充到队伍里面,便继续朝南行去。 高俊凑到徐毅身边,连称徐毅急智,实在是厉害,把徐毅看做有惊天地之伟才,徐毅这才告诉他,他确实认识这个济王,而且交情还真是不错,高俊这才知道徐毅敢情不是单纯的在忽悠那个军官,不过即便如此,他也对徐毅很是钦佩,怎么也想不通一个他海贼头子怎么还能挂上一个王爷的线,一般人估计也没有这个本事的!不过通过此事之后,他对徐毅便更是尊重了,因为徐毅在关键时刻不肯放弃他们这些难民弟兄,这样的胸怀胆识便足以让他效忠了。 直到汤阴县城之后,徐毅才让队伍停下,让高俊带队找到一个大客栈休息,自己只带了李波杨再兴两人,带上了一些礼物,再次奔永和乡孝悌村而去,这次他可是准备了不少礼品,吃地用的穿的戴的玩的样样俱全,没到孝悌村,他便满脑子都是小岳云地形象,能再抱抱这个小岳云,以后不知道就要又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他一面了。 三人一进村子,便看到了岳家的小院,远远看去,这里的院墙已经换成了土坯墙,比起他初来时候,那篱笆墙好上一点,这些土坯还有些湿,看来也是刚刚建成不久才是,院门也换成了新做的红漆大门,有了一点模样,站在外面虽然还看不到里面地情况,但估计也应该有所变化了才对。 徐毅不用想便能知道,这肯定不是岳母用他所留的银钱所置办的,肯定是汤阴知县的所为,只是不知道那岳飞岳鹏举回来之后,会不会感到高兴,他可是在史书上看到过岳飞的品行的,知道岳飞是那种刚直不阿的真正的好男儿,别看到这些之后,再对他误会了就行! 徐毅带头下马,将马匹栓在院子外面地大树上,拿下了那些他精心准备的礼物,这些东西样样都不是很值钱,不过却都是一些实用之物,对于岳家来说,既不寒酸,更不张扬,以免让岳家中的岳母感到不快。 三人捧着礼物来到院门处,正要敲门,却听到里面忽然传来一阵呼喝之声,还有呼呼的风声,似乎有人在院子之中正在习武,徐毅的眼睛不由瞪大了起来,老天爷呀!不是岳飞这么快便回来了吧!那他这趟可真是值大发了!可岳飞怎么投军去这么快便回来了呢?徐毅有些想不明白,但心中却还是异常兴奋、激动。 徐毅强压心头的兴奋,伸手轻轻叩打门环,这时里面的呼喝声还有呼呼的风声立即停了下来,院子中传来一声年轻人发出地问话:“何人敲门?” 徐毅清了一下嗓子说到:“杭州徐宁前来拜见岳夫人!” 里面传出一阵脚步声,哗啦一声院门从里面打开,门口出现了一个年轻人,徐毅满心激动地望向这个年轻人,可马上便有些觉得不太对头了,因为这个年轻人还不能算是成年人,大概只有十四五岁左右,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个大孩子罢了,只是身材已经有了成人的身高,脸上还一脸稚气,额头还有一点细汗,看来刚才在里面习武地就应该是这个年轻人了,他的心立即落了下来,这个肯定不是岳飞本人,那他又是谁呢?徐毅心中升起了疑问。 这个年轻人也上下打量着徐毅三人,最后目光落在徐毅身上之后,呲牙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很是英俊,他对徐毅笑问道:“您可就是前段时间来过的那个徐公子吗?” 徐毅赶紧抱拳答道:“正是在下,敢问一下,伯母可是在家?” 这个年轻人赶紧点头说在,然后对里面喊道:“婶婶!有客人来了!” 婶婶?这个年轻人对里面叫婶婶,那他一定就是岳飞的堂弟了!徐毅马上便想到了他的身份,只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罢了。 这时徐毅看到院子里面还是那座草房,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是草房上的草已经全部换成新的了而已,院子中还是那么的干净,靠墙放着几件兵器,显然刚才这个岳飞的堂弟就在院子中习练这几件兵器。 徐毅还在观看院子中的变化的时候,岳母的身影出现在了屋门门口,依旧还是洗十分干净但已经有些脱『色』的粗布衣裙,上面还有两个补丁,依旧还是那么简朴,当她看到院门外的徐毅之后,立即『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赶紧疾走几步出来,对这个门口的年轻人叫道:“翻儿,这位便是我对你说起的那个徐公子,还不快请徐公子进来坐,怎么能让徐公子站在门外呢?” 听到岳母叫这个年轻人翻儿,忽然想起了这个年轻人是谁了,翻儿,堂兄弟,那他也应该姓岳,那岂不就是岳翻吗?原来他是岳飞的堂弟呀!这个世上还真是造化弄人,没有想到杨再兴和岳翻还是见面了,不过这种情况下见面比起史上记载的那种见面方式要好到天上了。 这个被岳母称为翻儿的年轻人赶紧让开院门,请徐毅三人进入院子,徐毅远远便躬身对岳母施礼道:“徐宁见过伯母!” 岳伯母赶紧还礼微笑说道:“徐公子这可是从北方办事回来了?快快里面请,我那小孙儿自从你走后,便不时拿着你给他的那个物件念叨你呢!看来他还真是和你有缘呀!” 两人还在说话间,一个少『妇』带着小岳云出现在了屋门处,小岳云一看到徐毅便咧开小嘴笑了起来,挣脱了那个少『妇』的手之后,咯咯的笑着朝徐毅跑了过来,嘴里面还叫着:“伯伯、伯伯、抱抱!” ------------ 第二百九十章 五石强弓 第二百九十章 五石强弓 看到岳云迈着小腿朝他奔来,徐毅赶紧弯下腰,伸手将岳云从地上抱了起来,举到空中丢了几下,惹得岳云更是咯咯笑个不停,徐毅又在他粉白小脸蛋上重重的亲了一口笑问他道:“小岳云想伯伯了吗?” 小岳云用稚嫩的声音回答到:“想了!” 徐毅这下乐了,赶紧招呼后面拿着大包的李波、杨再兴二人,将岳云放在地上,然后从包裹里面拿出了各种他为岳云准备的玩具,可把小岳云乐坏了,捧着那些玩具爱不释手,这也难怪,岳飞家一直清贫,哪儿有什么闲钱给岳云买什么玩具呀!无非只有一些自己动手制作的玩意儿,哪儿有徐毅带来的这些东西好玩呢? 少『妇』走过来劝小岳云道:“云儿,怎么能随随便便的要人家的东西呢?” 小岳云小脑袋一晃,顶嘴道:“伯伯不是人家,伯伯对我很好,他给云儿买的东西,云儿要!” 他的话立即让岳母还有那个少『妇』都笑了起来,岳母笑着说到:“云儿这个小家伙还真是和徐公子你有缘分呀!只见了一面便把你当成自己人了,别看他年纪小,他父亲在家的时候却管教很严,从来都不许他接收别人的东西,所以他也养成了习惯,生人的东西再好,他也不要,可见到你之后却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这不一见到你,就要缠着你了!可你总是这么客气,会让我们家很过意不去的!” 徐毅抱着岳云赶紧说到:“伯母不必客气,在下也是真心喜欢云儿,也觉得和云儿甚是有缘,我知道伯母的『性』格,但这些东西都是一些很普通的东西,都是日常所用之物。 没有贵重的东西,还请伯母不要客气了!” 这时候他注意到了岳母身后站的那个少『妇』,于是便问道:“伯母,这位是……” “哦!这是我家五郎的妻子刘氏!”岳母赶紧介绍到。 “刘氏见过叔叔!”这个岳飞地妻子赶紧过来给徐毅见礼。 徐毅也赶紧还礼,他有些被搞糊涂了,他印象中岳飞的妻子好像应该姓李,而且他一生坚持一夫一妻,即便身居高位的时候。 也从未纳妾,看来还珠楼主所写的岳飞传还真是不能信呀,起码他在书中所写岳飞的妻子那一段,就铁定是杜撰出来的。 岳母将徐毅让到屋子里面,刘氏转身去烧水沏茶,而杨再兴和李波二人便留在了屋子外面,和那个叫翻儿的年轻人闲聊了起来,徐毅坐定之后。 岳云还缠在徐毅怀里面摆弄他新得到的玩具,现在他对于徐毅一点都不怕了,徐毅也很乐得这么抱着他,感觉十分亲切,岳母转身回到室内。 不多时便将一个包地工工整整的小布包拿了出来,轻轻的放在徐毅面前,徐毅疑『惑』的望着这个布包,不知道里面包的是什么东西。 “徐公子。 这是你上次留下的那些银票,老身思前想后觉得不能收你的钱,还请公子收回去吧,至于你今天送来的这些东西,老身收下便是了,但对于银钱来说,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收地!”岳母看徐毅疑『惑』,便开口说到。 徐毅看了看桌子上那个布包。 一脸的尴尬,楞了一阵之后,徐毅正『色』对岳母问道:“伯母可是认为晚辈是个坏人吗?还是觉得晚辈前来结交岳兄弟是有所目的呢?” 岳母赶紧说到:“公子这是想到什么地方了?你来我家找五郎应该是看得起我家五郎,而且他不过只是一个刚出茅庐的『毛』头小伙子,公子结交他又能有什么目的呢?我想公子一定是听了人家诈传,五郎其实没有你说地那么好的!” 徐毅微笑一下说到:“这样最好,不过我能在那么远的地方听说过岳兄弟的为人,想必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才对。 岳兄弟抛家弃子前去投军报效国家。 仅此一点,便令晚辈十分敬佩了。 说实在地,这次我没有能见到岳兄弟,确实感到万分遗憾,可我能见到岳云还有伯母你们,也算是一种幸事,而且此次我回南方之后,恐怕短时间都不会再转回这里了,说不定今生都不一定有机会能再见到岳兄弟了,所以伯母放心,晚辈却无一点其它的念想,留下这点银钱,不过是因为我和岳云十分投缘,想要请伯母为他多请一些好老师,传授他各种本事,假如岳母还推辞不收的话,那就是看不起我这个行商之人了,那我现在便起身离开就是了!” 说着徐毅作势要起身,将岳云放下,离开屋子,岳云抱住徐毅的脖子叫道:“云儿不让伯伯走,不让伯伯走!” 这下岳母真是被感动了,赶紧劝阻徐毅道:“徐公子误会了,老身岂敢有半点看不起公子的意思,只是觉得收了你的银子,总是一种亏欠,恐怕我们岳家此生都还不起这个人情罢了,要是你执意要留下这些银子的话,老身今天就收下好了,公子今天不能再这么走了,无论如何也要留下吃顿饭才行,刚好我那侄儿岳翻也在,让他去打些酒来,陪你们喝上一点好了!” 徐毅这才心满意足的抱着岳云重新坐了下来,那个刘氏将冲好地茶送了过来,然后自动的回避到了内间,一看便知也是知书达理之人。 闲聊几句之后,岳母正要打发岳翻去买些酒肉,留徐毅他们在此吃饭,却听到外面一阵兵器相交之声,似乎外面打了起来。 徐毅一惊,赶紧抱了岳云起身奔到门口观看,岳母也跟着跑到了门前,两个看清外面的情况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外面杨再兴拿了一把长枪,正在和岳翻进行较量,李波背手就站在一边观看。 徐毅知道杨再兴简直也算是一个武痴,没事就喜欢琢磨武艺方面的事情,今天肯定是听到岳翻在院子里面习武的声音。 而又看徐毅对这个岳飞如此推崇,很想看看岳家的武艺如何,这才会和岳翻较量。 岳母皱了一下眉头,对徐毅笑道:“我这个侄儿也和我们五郎一样,平日里就喜欢舞枪弄棒,五郎在家的时候,他便天天跑来和五郎学武,现在五郎不在家。 他还是喜欢跑过来一边练武,一边和云儿玩耍,我也拿他没有办法,让徐公子见笑了!” 徐毅饶有兴趣的看着杨再兴和岳翻比试,赶紧说到:“伯母不必如此客气,应该是我们失礼了才是,我这个兄弟其实也是汤阴人士,平日里也喜欢舞枪弄棒。 可惜地是他和岳兄弟虽然都是本地人,两人却不相识,听我说起了岳兄弟地本事之后,肯定是想看看咱们岳家的武艺,我们年轻人就是这样。 一旦喜欢,便非要比试比试,武功这个东西,也只有在相互切磋之中才能得到提高。 便让他们练练好了!” 岳母含笑点头答应了下来,徐毅抱着岳云出了屋子,也站在了场边观看了起来。 别看这个岳翻年纪不大,但身上地功夫也已经相当了得了,他和杨再兴一样,都用的是枪,手中长枪舞动起来,同样是虎虎生风。 忽如毒蛇吐信,忽如蛟龙出水,还不时抖出朵朵枪花,让徐毅很是佩服。 而杨再兴的本事也不小,同样一根长枪用的更是出神入化,毕竟他年纪稍大一些,枪法又是有名的杨家枪,比岳翻的地枪法狠辣许多。 而且也要老练许多。 虽然岳翻的进攻疾如骤雨,但他还是稳稳的控制这场中的局势。 让岳翻不能取胜,两个人你来我往,打的甚是难解难分,场中的浮土被他们的枪风带起,一片烟气腾腾,看得徐毅和李波二人都不住点头。 “我长大了也要学习武功!”一直在徐毅怀中不肯下来的小岳云这个时候也停下了手中地玩耍,两只明亮的大眼望着正在比武的叔叔还有杨再兴,突然说出来了这么一句。 徐毅闻听立即笑了起来,伸手捏了捏他粉嫩的小脸蛋笑道:“伯伯相信云儿的话,云儿长大之后,肯定也是一个虎将地!但前提是你可要先好好吃饭,长好了身体,才能练好功夫呀!” 岳云用力的点头答应:“云儿听伯伯的话,一定好好吃饭,长大了好好练武!我也要和爹爹一样,去帮助穷人!” 徐毅听的鼻子一酸,岳云这么小地年纪便竖立起一个如此伟大的志向,可见这个岳飞是何等一个人物呀!可是就是这个小岳云,却只活到了十九岁……徐毅一想到这个事情,心里面便觉得抽搐的厉害,忍不住连眼泪都想淌下来,用力的紧了一下臂膀,将岳云又抱紧了一些。 正当徐毅想着这个事情的时候,场中杨再兴和岳翻的比武便已经结束了,杨再兴抓住一个机会,崩开了岳翻的长枪,身体向前一欺,手中长枪立即指住了岳翻的咽喉,假如这是一场生死之搏地话,岳翻恐怕就已经被他长枪所杀了! 杨再兴撤回了手中长枪,呵呵笑道:“没想到岳家的枪法居然如此厉害,岳翻兄弟现在的枪法比起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已经不遑多让了,果真厉害,你的枪法都是跟谁所学的呢?” 岳翻也不沮丧,收起手中的长枪笑道:“杨大哥的枪法好生厉害,岳翻不及你,假如我兄长在家地话,应该能和你斗上一斗地,我的枪法都是跟他所学,他比我可是厉害太多了!” 现在杨再兴不再怀疑徐毅地话了,从岳翻的枪法中,他便已经能看出那个未曾谋面的岳飞有何等厉害了,他更是佩服徐毅的识人之能了,能让徐毅如此推崇,单凭这枪法,便足以傲视群雄了! “我兄长不但枪法厉害,他的箭法更是厉害,百步穿杨那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最让我佩服的就是我兄长的力气,他用的弓简直没人可以拉开!『射』出的箭能将大树『射』穿,杨大哥要是见到的话,肯定也会佩服我家兄长呢!”岳翻说起他的兄长岳飞的时候,一脸地崇敬之『色』,简直有些夸张。 杨再兴也是一个善『射』之人,一听赶紧问道:“你说你家兄长善『射』。 喜欢用强弓,那你兄长能开多大的强弓呢?” 岳翻立即伸出一个巴掌,自豪的说到:“五石!我兄长能开五石强弓!” 杨再兴、李波、徐毅三人听了都吓了一条,五石强弓,那该是多重的弓呀!一石便是二百斤左右,五石岂不是要达千斤了吗? 徐毅更是吃惊,他以前恍惚记得史书上便有记载,说岳飞善『射』。 膂力超强,是宋军中唯一能开三石强弓的一个人,可到了这里经过这么长时间习武之后,他现在的力气也不算小了,他虽不善『射』,但也曾经试过开过两石强弓,觉得还能控制,三石强弓他不敢尝试。 但他却知道杨再兴便能开三石强弓,觉得史书记载未免有些小看了他人了一些,没有想到史书记载的错误不是小看了其它人,而是记错了岳飞开弓的记录,对于他是大宋最强地弓手。 还是没有记错。 杨再兴也吓了一跳,他要说也力气不小,能开三石强弓,自觉已经相当厉害了。 可没有想到这个岳飞居然能用五石弓,那可是堪比床子弩的力量了呀!单凭这么一点,他便自知不是岳飞的对手,更是不敢再对这个岳飞有丝毫轻视,能开五石弓,那胳膊要多粗才行呀!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满脸胡茬,五大三粗的猛汉形象。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你家兄长真能开五石强弓吗?”杨再兴再次确认一下,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那是当然了。 我岂能骗你呢?不过我兄长虽然能开得五石弓,但并不常用,他说他用五石弓,至多也就是能放三箭,再多便不行了,所以他一般用的都是三石弓,这样可以连续放个百箭以上没有问题,他还说一旦到战时。 三石弓运用更是自如一些。 可以更多的杀伤敌方!” 原来如此呀!看来岳飞虽然力大,但也还是一个人。 不是神,五石弓虽猛,但也不能多用,他说地不错,一旦到战时,还是最趁手的兵器好用,即便如此,能拿着三石弓连续『射』几百箭也是已经相当了不得的武力了,杨再兴自认他使出浑身力气,拿着三石弓也不过就能开几十箭而已,还是比着岳飞有很大差距。 岳母看他们已经比试完之后,便招手让岳翻过来,交给他一些铜钱,让他去买些酒肉来,要款待一下徐毅他们。 徐毅出言拦下岳翻说到:“这次我们过来,也带了一些肉食,岳兄弟只须少打一些酒水便是了,不要破费才行!今天我们便叨扰伯母了!” 经过这两次探访之后,岳母看徐毅也是一个好人,又对小孙儿这么好,便也不当他是外人了,接过了徐毅他们送来的肉食,招呼了儿媳『妇』刘氏,两个人到厨房里面忙活了起来,两个人都是麻利人,在岳翻打酒回来之后,已经弄出了几个菜,端到院子之中,摆上桌子板凳,让徐毅他们入座,就在院子里面吃喝了起来。 岳母作为一家之长坐在上手作陪,而刘氏却坚决不肯入座,而是打了一点饭菜,要带岳云回屋中去吃,岳云赖在徐毅身边不肯离开,最后在徐毅的劝说下,将岳云留下,自己回了屋中,很守『妇』道,让徐毅同样颇为敬佩。 也许是天生地缘分,小岳云就是和徐毅对脾气,也不去『奶』『奶』身边,就一直赖在徐毅身边讨吃讨喝,让徐毅忙得不亦乐乎,可却很高兴,一直琢磨着我可是也算个牛人了呀,连岳云都让我喂他吃过饭,哈哈! 岳母起初还担心岳云扰了徐毅,叫了岳云几次,可也没有效果,又看到徐毅对岳云的样子,也就放心了下来,让岳云跟着徐毅吃饭去了。 “徐公子,老身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上次你离开之后,汤阴知县便前来我家抚慰,重修了我们的院墙,还要为他们翻盖房屋,后来被我拒绝了,我想一定应该是公子你所做的事情吧!”吃饭地时候岳母对徐毅问道。 徐毅一听立即否认,耍赖道:“没有呀!我只是南方的一个商人,怎么可能认识这里的知县大人呢?你们说是吧!我想肯定是这里的知县大人听说了岳兄弟的事情,所以才会前来慰问的吧,我可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嘿嘿!”他猛对杨再兴和李波二人使眼『色』。 李波早就知道徐毅不是那种喜欢让人承情的人,立即点头作证:“不错不错,我们掌柜的上次离开之后,便带我们前去了磁州,并未去找这里地官衙!来岳兄弟,咱们喝酒!” 杨再兴也明白了徐毅的意思,于是也赶紧附和:“是呀是呀,我们上次离开便朝磁州去了,没有在这里耽搁什么!” 岳母这就有些奇怪了,上次知县过来,话语之中便暗中透『露』有贵人指示他要照顾岳家的,不是这个徐公子,那又会有什么人呢? ------------ 第二百九十一章 南渡 第二百九十一章 南渡 岳翻对于徐毅的身份也很是好奇,所以一边向徐毅他们三人敬酒,一边问起了徐毅:“徐大哥,你是一个商人,可杨大哥和李大哥却有这么好的身手,而且我看你也应该有功夫在身,难道当商人现在也很危险吗?非要要用这么好的身手的家将随护才能行商不成,我看你们都这么好的本事,何不也去投军报效朝廷呢?非要做这个商人不成?” 徐毅看岳翻提出了这个问题,而岳母也在看着他似乎很想知道他的想法,于是淡然一笑答道:“李波兄弟和再兴兄弟都是我的弟兄,并非什么家将,本次我过来北方之后才知道,这里是何等的不平静,幸好有他们随行,我才能顺利办完事情,现在行商确实也不怎么安全呀!至于你说的我们有功夫在身,应该投效朝廷,我是这么看待的,人各有志,有的时候不见得非要投军当兵才能报效国家,商者同样也在为国家效力,并无什么不好,大家的吃喝用度,除了自己生产出来的粮食等物以外,哪一样不是商者的功劳?商者东奔西走,将各地特产贩运至全国,才促进了社会的发展,而且国家的开支也大部是由商者缴纳的税金所供,咱们大宋没有了商者,恐怕早已无法正常运作了,所以我们虽没有投军,但并不见得就没有为国效力,不知我的回答你可满意?” 岳翻对徐毅说的话似懂非懂,挠着头琢磨,一旁杨再兴则说到:“我们掌柜的说的不错,习武虽好,但也要用于正途,不见得就一定要从军才能为国效力,我们掌柜的虽然为商。 可做的事情却连官府都不见得就做到了,他一路行来,看到咱们这里饥民遍地,沿途不知道收容赈济了多少难民,而官府又做了多少呢?我不但没有听说咱们这里的官府收容赈济难民,反倒将他们视为洪水猛兽,不是驱逐,就是屠杀。 那些当兵地呢?难道他们就为国效力了吗?我们这次从磁州回来路上,便碰到了一营兵马,说是咱们大宋的兵马,却并没有行为国效力之事,而是欺压难民,甚至以剿匪为名屠杀难民,杀良冒功,如果不是我们掌柜的急智。 恐怕连我们都被他们全部杀掉,夺去了我们的货物,提着我们的人头去邀功请赏去了!如果当兵像他们这样的话,杨某宁愿跟着我们掌柜的行商,也不愿去当这样的兵!”说到后来。 杨再兴不由捏起了拳头,一脸愤恨。 李波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一旁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徐毅和杨再兴所说。 岳翻一听也是大怒。 一拍桌子怒道:“居然还有这等事情?难道他们这些当兵地就这么无法无天了吗?如若这样的话,那我兄长前去投军,岂不是就要于他们同流合污不成?这可不行,婶婶,干脆你写封信,还是让我兄长回来好了,如果按早徐大哥他们所说,我看这兵不当也罢!” 岳母听了他们的话后。 也是一脸忧『色』,这种事情她也听说过,而且也见到了官府和官兵、豪门大户是如何对待这些难民的,可她认为,好男儿学会文武艺,终究还是要买于帝王家的,不让岳飞从军?她觉得不行,但还是对徐毅的见解很是佩服。 也更觉得这个徐公子当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好人了。 徐毅看到岳母沉默不语。 于是劝慰这个岳翻道:“虽然话是如此,但我刚才就说了。 人各有志,虽然当今官府之中还有一些官兵确实劣迹斑斑,但咱们大宋军中也不见得都是如此之人,而且国不可一日无军,我想以岳兄弟的人品,即便从军,也只能是做一个忠君爱国地将领,绝不会同那些无良的人同流合污的,也只有像岳兄弟那样的人当了将军,才能保得我们大宋不受外藩欺辱,这个事情你不必担心,否则的话,我也不会千里迢迢地跑到这里,想见上岳兄弟一面了!” 听完徐毅的话之后,岳翻才算是有些释然了,只要他的兄长不同那些人一样就行,凭着他的本事,当个将军还是应该很轻松地!而上手坐的岳母也『露』出了笑容,看来这个徐公子,对自己的儿子还真是了解呀!他说没有见过岳飞,那他又如何如此笃定的认为自己儿子就不是那种人呢?岳母还真是有些想不通这个事情。 饭后徐毅辞别了岳母还有那个对他恋恋不舍的小岳云,带着李波杨再兴两人离开了孝悌村,一直走出了很远之后,还能看到岳翻牵着的小岳云站在村口对他挥手,徐毅心里面颇不好受。 吃饭的时候,岳母看徐毅这么和岳云合得来,而且还如此喜爱岳云,很是感动,言语之中有念头将岳云认到徐毅跟前,当他的义子,可被徐毅婉言谢绝了,他地理由很是充分,就是他只是一个商人,而岳飞以后定能成大事,当上大官的,如果让岳云认到他跟前做义子的话,难免会辱没了岳家,这个事情万万不可,岳云能叫他一声伯伯,他便已经非常满足了,岳母看他坚决,也便不再强求。 其实徐毅不是不想认岳云,而是实在不敢,他的身份他自己清楚,生怕以后因为自己的身份给岳飞,岳云他们一生清白,留下一点污迹,让一些『奸』臣抓住岳飞的短处陷害于他,他现在甚至想找个机会,先找到那个秦桧,将他做掉,省得以后他去陷害岳飞,可他也明白目前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莫说他现在不好去杀秦桧,即便能杀他,现在也找不到杀他的理由,毕竟秦桧地变节也是在被金人俘去之后,现在怎么说他也还算是一个忠臣吧!而且北宋灭亡之后,即便他现在做掉了秦桧,恐怕金人还是会弄出新地秦桧出来,靠他杀,是怎么也杀不绝的! 离开孝悌村之后,杨再兴也辞别徐毅离开了一阵,回了一趟他地故居老家,凭借着他的人缘将他一些从小的朋友找了过来,投于徐毅手下,北方人本来就有好武之风,自古便有北方出武将,南方出才子之说,虽然同为宋人,可北方的宋人比起南方的宋人,还是要强悍一些,特别是汤阴一代,民风更是彪悍,许多老百姓都喜欢习武健身,所以杨再兴跑这一趟,找过来的十几个弟兄们也都各个身体强健,孔武有力,而且各个都有一身不俗的功夫,比起徐毅身边带的这些贴身护卫,丝毫不差什么,而且基本功更要扎实许多,让徐毅大大的又高兴了一番,也冲淡了因为离别小岳云时候的那种忧烦感觉。 人各有命,有的时候可能不是一个人便轻易能改变的,以后的路还很长,还是走一步说一步好了!只要他现在多多寄存力量,实在不行的话,到了赵构小儿还有秦桧老贼想要谋害岳家的时候,他大不了带上弟兄们去把岳家父子劫出来算了!反正现在他还不能做什么事情!徐毅并不是一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很快便看开了这个事情。 众人离开汤阴之后,没有再做耽搁,一路朝黄河渡口也就是郑州一带赶路,路上因为他们人数不少,虽然行的慢一些,倒也没有再受到小股流寇的袭扰,即便出现几个不长眼的家伙出来劫路,也马上被高俊或者杨再兴等人轻松解决,根本没有造成什么威胁。 黄河渡口一片繁忙之『色』,因为这个时代黄河上没有桥梁可以通行,过往黄河全部都靠两岸的渡船摆渡,所以黄河两岸的摆渡业还是颇为发达的,靠着这种摆渡业,也养活了不少百姓,并在这里自发形成了一个集镇,就叫做渡口镇,像黄河两岸的这样的渡口集镇,还有许多没有它们的话,真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模样了。 当他们到了渡口镇之后,众人便停了下来,而且徐毅当初和那些武安的铁商商议的就是在这里进行交货,所以在这里必须要留下人员负责此事,他叫来了陪同他回来的李柏,问他这里可有李家的生意,李柏回答说这里倒没有李家什么生意,不过李家因为南北生意往来的缘故,在这里还是有一些人手和熟人的,连渡船他们都有几条,听他这么说,徐毅也就放心了下来。 他和李波等人商议了一下之后,决定在这里留下几个机灵踏实的弟兄,去镇上租下一处不小的院落专门负责接货中转之事,通过一路的观察之后,徐毅最终选择了谢斌留下负责此事,还找到了雷通,请他安排了两个忠厚的徒弟也留在这里,专司验货一职,以免铁商供给的钢铁夹杂不够成『色』之物,这种事情不得不防,徐毅的弟兄中可没有这样的人才,雷通点头应下,挑出了两个贴心的徒弟留了下来,算是解决了徐毅的这个问题。 安排好了这个事情之后,徐毅才带众人登船,朝黄河南岸驶去。 ------------ 第二百九十二章 武经总要 第二百九十二章 武经总要 众人渡过了黄河在南岸登岸之后,徐毅打算转入水路,一路乘坐漕船经汴梁直入汴河南下,这样可以减少许多麻烦,速度也要比走旱路快上一些,这么多人中有不少是老弱『妇』幼,旱路走起来很是辛苦。 正当李柏去安排雇请漕船的时候,高俊找到了徐毅,对他请示说想离开一下,回头再到杭州找他,徐毅一惊,以为他心生变故了,于是赶紧问他有何事,非要离开呢? “掌柜的放心,高俊既然已经跟随了您,便绝无再反悔之意,只是家母等人因我之事,前往了颖昌投亲避难,总不是一个长久之计,高俊不孝,没能让他们享过什么福,还因我冲动,险受株连,这次如果我前去南方,不知道何时才能回转再见上他们一面,所以我想绕道颖昌,去探望一下他们,也顺便安置一下他们以后的生活,等这些事情忙完之后,便立即前往杭州找您的效命!”高俊解释到。 徐毅一拍脑袋叫道:“看我,天天不知道都忙些什么事情,居然将如此大事都给忘记了,该打,实在该打!这个事情我也已经有了安排,你这次所犯的事情也是不小,恐怕正在受官府通缉,这里毕竟离你们临漳不远,万一让官府知道了你的家人就在颖昌的话,恐怕会危及你家人的安全,为人子女者,当孝字为先,说什么也不能把他们丢在颖昌才是,你只管去颖昌好了,带上一些弟兄将你家人全部接走,不要停留,赶到应天府渡口与我会合,咱们一同前往南方,我定当将你家人视为自己亲人。 绝对不能让他们受一点委屈,高兄看这样可好?” 看到徐毅原来已经为他考虑好了自己家人的事情,高俊好生感动,赶紧躬身称谢,徐毅拉着他的手说到:“高兄不必客气,你我都是自家兄弟,何须这么称谢呢?本来我应该亲自前去颖昌走上一趟,可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到汴梁处理一下。 就有劳高兄自家去走这么一趟了,替我对你家人问好,我们在应天会合好了!我可说好了,咱们可是不见不散!” 高俊躬身应命,带了几个弟兄离开,朝颖昌而去,而徐毅则安排了雷通还有那些工匠们还有那些高俊手下的弟兄分乘数条雇来的漕船,又派了几个随行手下陪同他们先行离开。 前往扬州找葛雷,让葛雷安排他们出海会独龙岛安置。 而他自己只留下了李波大牛还有杨再兴等几个人在身边,由李柏陪同,继续走旱路朝汴梁行去,李波戏问徐毅。 是不是想要再去会会那个传说中美艳绝伦的李师师,结果被徐毅还以了一个大白眼,虽然徐毅不得不承认那个李师师给他留下了一个非常深刻的印象,但他却一点也谈不上对她有什么感觉。 那次会面,他也只是当成一个人生地『插』曲,过去便过去了,天下美貌女子多了去了,可他现在有了迎春等人之后,早已没有了想继续猎艳的念头了,他毕竟来与未来,一夫一妻制在他心中还是有着很大的影响的。 可来了这里之后,却阴差阳错的连续娶了四个夫人,再收下去的话,岂不成了种马乎?所以对于李师师而言,他只不过是纯粹的欣赏而已,所以他也不管自己给李师师留下一个什么印象,她又如何作想,反正他是没有打算跟他的便宜老丈人赵佶老儿去争女人地。 郑州的黄河渡口离汴梁也就是百十多里路的样子。 而且这里的官道发达。 修整的相当不错,一路经过中牟便进入到了汴梁郊区。 虽然他们走的不快,但也总共用时半天便看到了宏伟的东京汴梁。 这次徐毅他们学乖了,早早便收起了兵器,下马徒步从东门进入到了汴梁城中,虽然北方饥民遍布,一片民不聊生的模样,可东京汴梁这里却还是一片歌舞升平,一派浮华地景『色』,丝毫看不出这里的人们有什么不足,甚至连个乞丐都难以见到,生于此间之人,是绝对感受不到外面的那种凄凉的,虽然已经来过了这里一次,可众人还是不禁为汴梁的繁华有一种想要倾叹地感觉,这里简直比起他们路过的北方一代就是两个天地。 不管他们有什么感想,大徐毅还是没有想要驻留这里的欲望,带着众人直奔济王府而去,路上只是有些奇怪,这次过来怎么看都觉得汴梁似乎更加浮华了一些,路上行人也都多有面带喜『色』,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事情可高兴的。 王府还是一片平静之『色』,不过好在这次门前总是出现了一顶小轿,毫不张扬地停在王府大门一侧,看来王府今日有客来访,徐毅来到大门前面,对门口的侍卫笑道:“诸位可还认得徐某吗?” 侍卫早已看到徐毅一行,正在观望,当他来到门前之后,侍卫也都认出了徐毅,知道他是王爷的好友,所以不敢怠慢,赶紧躬身相迎,有人过去接下了他们的马匹,将徐毅等人让入了大门,在门房暂时休息,并有人奉上茶水,对待徐毅甚为客气。 侍卫们不敢耽搁,立即有人直奔后院通禀济王徐毅来访的消息,徐毅也没有等上多久,便见到还是那个张虎,快步从府内走出,见到徐毅之后,十分客气的对他请安问候,并将徐毅引入内堂,而李波杨再兴等人自有人给予接待照顾,不用他来『操』心。 “徐公子这么快便回来了,王爷很是高兴,只因今天王爷刚好有客人来访,不能亲自出来接您,所以才让标下前来迎接公子!”张虎在走向后院的路上客气的和徐毅解释到。 “在下不过一介布衣之人,岂敢让王爷亲自来接呢,就连张兄来接在下,都已经让徐某受宠若惊了!”徐毅笑道。 “公子客气了,上次王爷在您走后,便对我特意嘱咐过在下,以公子之才,一定要在下对公子特别尊重才行,这段时间,王爷还是会经常念叨起你!”张虎一本正经地说到。 “哦?王爷这么说过吗?我看王爷应该是谬赞了在下了吧!”徐毅对于这个济王对自己的看重也深为感激。 两个人边说边走,不多时便到了赵栩读书习武的后院之中,因为赵栩和徐毅关系匪浅的缘故,张虎直接便将徐毅让入到了赵栩的书房之中,并招人送来了香茗请他饮用,而张虎也不陪他,转回到了赵栩那里。 徐毅对于赵栩这间书房也算是熟悉了,依着他和赵栩的关系,也不拘束,稍坐片刻之后,便又开始在赵栩的书架上浏览了起来,随意一看之后,徐毅便看到赵栩送给他的那套梦溪笔谈赵栩已经又重新弄来了一套,看来皇家地人员办事就是方便呀! 这么随便看过了书架之后,徐毅地目光最后落在了书架一侧的一套图书上面,他搬下一看,立即嘴角又『露』出了笑意,皇家就是皇家,真是好书成堆呀!这套书封面上大书了《武经总要》四个大字。 徐毅虽然从未看过此书,但多少也对此书地名字有点印象,好像此书也是宋朝人所著,至于什么人什么年代所著的他便不知道了,他毫不客气的将这套书从书架上搬下来,取出第一本翻看了起来,一看之下,他更是乐开了花了,一直一来,他总想找一些兵书观看一下,可找来找去,也只是找到了几本文言文的孙子兵法之类的书,里面的用语十分简洁,甚至可以说用晦涩难懂形容,他死啃了一番之后,所获并不是太多,可这套《武经总要》便不同了,从题解上来看,徐毅知道了此书乃宋仁宗时期的曾公亮和丁度二人所著,其中被分为了前后两集,每集又分为二十卷。 前集主要是军事制度、军事组织、选将用兵、阵法、山川地理等军事理论和规则,后集里面涵盖的更广,关于军事理论方面收录涵盖了包括孙子等七部兵书,被汇总为武经七书,其中包括了著书者对这些兵书的注解,看起来便方便很多了。 这本书简直就是一本宋代的武学大百科全书,是宋代武学的必修之课,有了这本书打底之后,徐毅便算是也能在军事方面入门了,于是徐毅也顾不得再管这里是不是他的书房,趴在桌子上便翻看了起来,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赵栩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四十卷书摞起来也是一大摞,岂是他一时半会儿可以翻阅完的,他只是没本都大致翻一个题头便略过放在一边,接着翻阅下本,到后来他简直就要拍着大腿叫好起来,因为这套书的后部居然收录了大量的兵器方面的介绍,从弓弩到刀枪剑戟等十八般兵器样样俱全,而且还记载有各种防护用具以及攻城守城器械,最为难得的就是这套书中不但有文字介绍,而且还配了大量的『插』图进行图解,内容十分翔实,简直就是一本不可多得的武学教科书。 徐毅不等翻完,便已经在心中定下了这套书了,暗下决心,不得此书绝不离开济王府! ------------ 第二百九十三章 忠良 第二百九十三章 忠良 正当徐毅趴在赵栩的书桌上翻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张虎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徐毅正在翻看济王的书籍,也不以为意,反正济王自己都不管徐毅看他的藏书,还大手笔的送给他一套梦溪笔谈,他现在看看又能如何呢? 徐毅一看到张虎进来,赶紧将这套武经总要合起,收在一起码放在了桌案上面,笑着道歉到:“又让张兄见笑了,我这可又是逾越了,只是我这个人不喜欢独坐,闲着没有只好翻些书看,还请张兄原谅则个!” 张虎也赶紧笑道:“王爷总说公子大才,想必公子定是看过不少奇书,才能有如此眼光,王爷尚不管公子在他书房翻书,我一个侍卫岂能管得了这个事情呢?没事,公子不必客气!对了,刚才王爷吩咐在下过来有请公子到他客厅之中,说要给公子引荐一个朋友,还请公子移步随我前去吧!” 徐毅有些奇怪,按说他是一介布衣之人,虽然和赵栩相处的还不错,但赵栩却从来未给他引荐过什么人呀!只是不知道今天赵栩一反常态的要给他介绍一个朋友认识,又能是谁呢?于是他恋恋不舍的看了一下案上码放的那套《武经总要》之后,跟着张虎离开了赵栩的书房。 在张虎的引领下,他们很快便绕过了一进院落,来到了前面的会客厅中,听闻张虎禀报之后,赵栩急急从厅中迎了出来,看到徐毅之后,一把拉住徐毅的手腕笑道:“徐兄可算是回来了,我还担心你这次回去杭州不会再来我这里呢!这下好,你来了就好,等一下我们再聊你的事情。 我先引荐你见一个人!”说着便拉着他进了会客厅中。 徐毅连寒暄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他拉到了厅中,迎面便看到了一个身穿官服三十来岁的男子站在厅中迎候他们,看到赵栩进来后,赶紧低头施礼。 “张大人不必客气,我来给你引荐一下,这位便是我对你说起的那位高人,我所说的事情,并非我一人所想。 而是基本上都是他为我分析出来地,呵呵!这位是杭州船商徐毅,徐公子,这位是张所张少府,你们来认识一下吧!”赵栩为他们引荐到。 徐毅弄不清楚这个少府到底是做什么的,又是几品官,可看他穿戴,应该不是品序很高的官员。 而且他对张所这个名字也甚感陌生,印象中在他所看过的书中,似乎没有这个人物出现,但还是非常客气的躬身抱拳道:“在下徐毅,见过张大人!” 这个叫张所的官员也赶紧回礼说到:“徐公子客气了。 张某早听济王说起过你,只是今日才得以见到徐公子,实在是张某三生有幸!” 二人寒暄之后,赵栩让他们坐下。 他开口说到:“你们二人也都认识过了,我们还是接着说刚才的话题好了,不知道徐兄可曾听说了燕京那边的事情了吗?” 徐毅一愣,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赶路,没有怎么留意那边地事情,燕京怎么了?可念头一转还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于是便摇头说到:“草民这些天一直在路上行走,没有怎么留意那边的事情。 今天刚到汴梁,不敢停歇,便匆匆赶到了王爷这里,并未听说燕京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但既然王爷提起这个事情,我猜该不是金人已经将燕京交还给我大宋了吧!” 赵栩闻听连连点头道:“徐兄果真是料事如神,不曾听说,便能料到燕京所发生的事情。 你说的一点不错。 前两日消息刚刚传回京城,金人已经从燕京等地退兵。 将燕京等地已经交还了大宋,童贯等人已经接收了燕京等地,而且童贯还派人送回京都一个复燕奏,现在京城之中都在议论此事,正要为童贯等人庆功呢!”赵栩虽然这么说,但脸上却并无一点喜『色』可言。 徐毅苦笑望了一下赵栩,这早就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了,在离开汴梁之前,他便给赵栩说过,燕京等地金人肯定很快便会交还给大宋,至于大宋接收过来,能得到什么好处,那就实在是不好说了!可他没有说话,因为这里毕竟还有一个张所在座,他不能再和以前那样,在赵栩面前畅所欲言了。 赵栩看徐毅苦笑不言,于是接着说到:“张大人,不由你不相信,一个多月以前,徐公子离开京都的时候,便早已对我断言,燕京等地金人将很快交还给我们大宋,此事果真被他料到,几乎是分毫不差,我又怎么能不吃惊呢?” 这个张所听完赵栩的话之后,脸上『露』出微微的惊诧之『色』,扭头又打量了一番徐毅,拱手赞道:“原来徐公子对时局把握居然如此清楚,厉害,果真厉害!不过张某有一个问题,徐公子不知对此事有何看法呢?” 赵栩抢先说到:“徐兄有话可以直言,张大人和我交往时间也已经不短,他有许多见解还是和你不谋而合地,不妨说说好了!” 看到赵栩对这个张所很是信任,而且听他说张所有许多意见和自己的看法相似,这边说明此人也绝非一般那种浑浑噩噩的文人,徐毅对赵栩和这个张大人拱手说到:“既然王爷让我说,那我便说一下我的拙见好了,不对之处望二位给在下指正!对于这次收回燕京等地,依我只见,不见得就是好事,金人残暴,如果我料想不错的话,燕云等地虽然交还了大宋,恐怕在他们离去地时候也早已是劫掠一空了,留给我们的也不过是个空空如也的空城罢了,而之所以当前金人会将燕京交还给我们,恐怕不是金人不想要,而是他们还需时间,先彻底解决辽国的事情,那天祚帝一天不死,他们金人便一天不会放弃对他地追杀,此次他们是要对耶律家族赶尽杀绝不可了,所以他们在获取了大宋的岁贡之后,暂时放弃了燕京一代,这是要做出一种姿态,表示两国现在还是盟友的关系,也算是遵守了盟约,可我怕金人一旦清除了耶律家族之后,恐怕宋金两国的联盟关系也就结束了,下一步他们金人该如何动作,是马放南山,息兵休养生息,还是会另有所图,可就不好说了,我个人认为,以金人好斗的个『性』,恐怕马放南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燕京归还我大宋,能守住多久,恐怕还是一个未知之数!”他的话没有完全说绝,多少留下了一点回旋的余地,省得让那张所觉得他地话是危言耸听。 “高见,实在是高见!没想到徐公子果真如王爷所说的那样,思路如此清晰,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本来我开始还以为收复燕云是个功德无量的事情,可听了徐公子的话之后,让下官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豁然一醒,以前我便行文议论过此次大宋对辽国用兵的坏处,现在看来,辽国一灭,金人必将调转刀锋,直指我大宋天下了!这么下去我们恐怕北方堪忧呀!”张所听完了徐毅的话之后,没有表示反对,而是立即发出赞叹之声,连声称赞徐毅的明智。 赵栩听完之后,更是满面忧『色』,沉默了一阵之后开口说道:“我也很是赞同徐兄所言,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局势已经无可回转,依你们所见,当今我大宋可又有何应对之策吗?” 这次徐毅没有立即开口答话,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那个张所,想听听他有何见解,这个张所低头沉『吟』了一阵之后,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苦笑,摇头道:“这个应对之策不是没有,而是恐怕有也没用!” 赵栩眉头一皱,赶紧问道:“张大人此言何意?为何说这么一句话呢?” 张所扭头望了一下徐毅说到:“我想恐怕以徐公子之才,应该明白我地意思吧!” 徐毅心道,这个张所还真是个滑头,明知道这对策说出来便是得罪人地话,你不说,却想让我说,这不是想挖坑埋我吗?幸好这是在赵栩这里,换个地方,我还真是不敢说了!不过他还是对这个张所的才能有些另眼相看起来,他地话确实有道理,现在不是没有对策,而是即便有也等于没有!于是他也跟着摇头道:“确实!我也同意张大人所言,恐怕现在即便有对策,也等于没有!”他来了一个太极推手,将这个话题又推还给了张所,你想让我先说,没门! 赵栩不满的摇头道:“你这个张所这是故意在打哑谜,既然我请徐公子过来,就没有当你和徐公子是外人,这里都是我们自己人,有话你只管说好了!” 张所看徐毅同意他的意见,却不肯代他说出来,于是无奈只好说到:“下官说有对策其实等于没有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当今圣上肆意宠信那些近臣,完全听不进一点其他人的意见,如果这些佞臣不除,恐怕有再好的对策,也等于没有!所以这个对策我看不说也罢!” 徐毅也跟着点头,表示同意他的意见,这个张所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他确实不是『奸』臣那边的人,难怪会被赵栩所看重,此人应该是一个忠良之臣。 赵栩想了一想之后,仰天长叹了一声,愤然说到:“难道我大宋的百年基业,就要这么毁在他们的手中吗?”悲愤之余,也听不出来他是在说他老爹赵佶,还是在指那些『奸』臣了。 ------------ 第二百九十四章 献计 第二百九十四章 献计 赵栩一脸悲愤的叹道:“难道我大宋的百年基业就要这么毁于他们之手吗?”接着肩膀便有些夸了下来,满脸的沮丧之意。 徐毅很不愿意看到赵栩这样一种情绪,出言劝慰道:“王爷也不必如此,许多事情并非您一人便能改变的,既然我们现在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又何苦要以此折磨自己呢?当初我在离开汴梁的时候,咱们不是也都已经说过了吗?王爷还是先多想一些可以力所能及的事情好了!” 那个张所也点头称是,请赵栩不要颓废,不妨想一些其它的事情。 赵栩苦笑到:“你们说的也是,但这大宋天下毕竟是我那祖上耗尽心力积累下来的基业,我岂能不忧心呢?现在我不用去问,恐怕也能想清楚,父皇定会为此事感到欢欣鼓舞,必将大赫天下,为那童贯等人加官进爵,白白便宜了这些误国小人,真是想想都觉得要活活气杀呀!” 徐毅和张所对视一下,也都只能摇头苦笑,可又没有一点办法。 沉默一阵之后,这个张所起身道:“王爷,我来府上时间已经不短,我手头还有不少事情,等我回去处理,下官就此告辞了!” 赵栩这会儿心情很是不好,于是点头答应,这个张所转身又对徐毅说到:“徐公子,下官先行一步,改日有缘,我们再把酒详谈,今日听过公子一番高见,实在是让我感到惊讶,公子能受到王爷如此看重,看来王爷果真没有看错人呀!还望公子多多扶持王爷,这两日假如公子没有离京的话,下官想请公子过府一叙。 不知可否?” 徐毅赶紧称谢到:“多谢张大人高看草民,我不过一介布衣之人,谈不上什么本事,一些见解也都是道听途说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的,如果这两天徐某没有离开的话,定当前往张大人府上拜访!” 张所点头,然后对济王和徐毅再次施礼。 由张虎陪同,将他送出了王府。 赵栩心情不好,也起身说到:“今天徐兄回来,我本来该高兴才是,可刚才一番谈话,却让我实在提不起兴头,徐兄陪我去花园里面转转吧,我还有许多事情想要请教你呢!” 徐毅点头答应。 陪着赵栩走到了王府的后花园之中,王府花园不小,到处都栽植着各种花卉,才春天的和风吹拂下竞相绽放,让花园之中满院飘香。 看到这些怒放的鲜花之后,赵栩地心情才多少好转了一些。 “我如此情绪化,倒是让你见笑了!不过现在我觉得好了一些,徐兄给我说说你这次去河北的见闻吧!我可是好久都没有出京过了。 简直要把我给活活闷死了!你这次去办货,路上可是顺利?”赵栩举步来到池塘中的一个凉亭,在石凳上坐下后,对徐毅说到。 徐毅按照赵栩的指示,坐在了他的对面石凳上,笑道:“在下手中有了王爷的亲笔书信,办事岂有不顺利之说呢?王爷书信一出,在下简直可以说无往而不利!” 赵栩一听也笑了起来。 摆手道:“我在朝中有多大影响力我自己还是清楚的,你就不要再说笑了,估计我的信拿出来对付个知县之类地小官还可以,拿给了知府以上的官员,恐怕就不管用了!无非是我这个王爷的名头在那里放着比较唬人罢了!呵呵!”赵栩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徐毅也跟着笑了一回,然后便将此次去河北西路一行所见,对赵栩大概说了一遍。 赵栩微微的又叹了口气说到:“其实我在北方也派了亲信人员,他发回来的消息和你所说的基本一样。 甚至比你所说的还要严重。 只是我没有想到,北方局势居然这么快便恶化地如此之快。 现在连行商都不容易了,这些『乱』匪也实在是该死!” 听赵栩贬斥那些『乱』匪,徐毅『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色』,思考了一下之后,小心的说到:“其实我倒不觉得这些『乱』匪有什么不好,他们之所以走上作『乱』的道路,我想大部分人是因为生活所迫,既不想南迁,可留在北方又无以为生,聚众闹事不过也是为了求生而已。 ” 赵栩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快,看了徐毅一眼说到:“徐兄这么说难道是在肯定他们的作为吗?难道他们聚众造反还有了理不成?就应该揭竿而起,啸聚山林之中,和官府朝廷作对不成?” 徐毅认识赵栩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对自己冷言相向,心中一紧,赶紧起身道:“王爷息怒,草民这么说绝非是这种意思,还望王爷恕罪!” 赵栩看到徐毅紧张地样子,也知道刚才自己的话说的重了一些,挥手说到:“徐兄不要这么说,我不是故意要指责你,而是今日我总是被这些事情所扰,心中烦闷,话说的重了一些,你也不要介意,还是坐下说话吧,如果你因为我这一句话就疏远了你我之间地关系,不肯再坦诚相见的话,那可就是我的损失了!还是坐下说话好了!你道给我说说,他们聚众作『乱』有什么不好呢?” 看赵栩这么说,徐毅又躬身施了一礼谢过了赵栩,然后坐下说到:“那我就说了,如果王爷听了不喜的话,可不能治罪于我!” 赵栩这才『露』出了一丝笑意,指着徐毅笑道:“你这是提前打好埋伏呀!好吧,你有什么只管说好了,我当然不会治罪于你了!” 徐毅这才放心的说到:“我说这些『乱』匪啸聚山林并非一定是坏事,是有原因的,因为这些人反的并非是朝廷,而是反的官府!” 赵栩这倒是有些奇怪了:“徐兄此话怎么讲?朝廷和官府难道不同吗?官府难道不是朝廷地吗?” 徐毅解释道:“当然不一样,朝廷代表的是皇室也就是赵氏的天下,而官府代表了地方地势力,这些『乱』匪对抗的目标其实并不是针对皇家的朝廷,而是针对的地方那些无德的官员。 这怎么能一样呢?” 赵栩微微点了点头说到:“我有些明白了,你地意思是他们其实并无心要造我们赵家天下地反,而是为了生计,才会对抗地方官府的,可是这个意思?你接着说!” “我正是这个意思,这些『乱』民之所以聚众闹事,其根本地原因还是因为北方蛮族不断袭扰,以至于让他们无法在以前赖以生存的土地上安生立命、流离失所。 所以他们最恨的应该还是那些金人或者辽人,并非已经不爱国了,有朝一日一旦金人同大宋撕破脸皮,侵入大宋国土的话,恐怕对金人抵抗最为坚决的还应该是这些所谓的『乱』民才是,所以我才说,他们作『乱』并不见得就一定是坏事,而很可能在以后的日子中。 成为大宋抵抗金人的一支不可忽视地力量!”徐毅终于将他的分析和盘托出。 赵栩听完徐毅的话之后,眉头才稍稍缓和了一些,奇道:“照你这么一说,那这些『乱』匪还真就不见得都是坏事了呀!” 这次徐毅坐在那里只是微笑,却不再说话了。 心道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自己想好了。 赵栩想了一想摇头苦笑道:“这个事情放下先不要说了,上次你走之后,我便开始结交一些朝中的散官。 倒是也交到了一些有见识地官员,这些人之中多有一些和你我看法相似,对当今局势忧心忡忡,不过问题是这些人大多官职低微,在朝中说话也没有什么分量,而刚才你见到的这个张所,便是一个很有一些胆识,可他现在只是一个八品官职的小小少府。 短时间之内,恐怕以我还有他们这些人,依旧不能劝阻父皇什么,闹不好反倒会让这些有识之士再丢官罢职,我正在为这个事情头疼,你今天来了正好,赶紧再给我出出主意好了!”赵栩现在几乎要把徐毅当成他的内高参和狗头军师了,居然见面就向他问计。 而徐毅自从结交了这个赵栩之后。 也对他颇有一些好感。 慢慢地自觉不自觉的便开始为他着想起来,这一路上虽然忙碌。 但还是一有空便替他想这个问题,赵栩之所以会感到『迷』茫,恐怕就是只缘身在此山中的缘故吧!而他却完全可以说是置身事外,反倒有些事情比这个济王看的还要清楚一些,加上他对未来时局发展的明了,渐渐的也真就有了一些主意。 “依我之见,当前圣上正沉浸在复燕云的喜悦之中,而那些『奸』佞们更是会趁此机会更加权势日盛,加官进爵那是一定的了,如此一来,他们将会把持朝政更甚,我同意王爷地看法,假如现在你和那些有识之士上书劝阻的话,恐怕不但起不到一点作用,反倒会被连累丢官罢职,所以现在万不能做这等事情!既然王爷已经开始留意朝中有识之士,并开始刻意结交,我看你现在干脆继续做你的闲王,不要特立独行,而且这次趁着陛下高兴,不妨带头上书祝贺陛下一番,这样也可以消除一些陛下对你的误会,同时结交的朋友面不妨再宽一些,有些官员只要不是『奸』佞一党的人,不管他是否有见识,和您意见是否统一,也不妨和他们交往一下,这样也可以为以后多做一些铺垫,至于那些『奸』臣,我想他们也不见得就是铁板一块,他们之间也肯定少不了相互倾轧,不妨找个机会让他们自己狗咬狗打起来,用他们自己的力量剪除他们自己,何尝不是一个好办法呢?如果成功的话,也算是曲线救国了吧!”徐毅说出了他对赵栩目前处境地建议。 赵栩听完徐毅地话之后,双眼顿时一亮,瞪着徐毅看了半天,把徐毅看的心里面多少有些发『毛』,最后才放声笑道:“徐兄一席话果真是让我茅塞顿开呀!高明,实在是高明,曲线救国,这个词用地实在是妙不可言,哈哈!我早就看出你有大才,现在看来我的眼光还果真算得上是辛辣无比呀!你这何止是大才,简直堪称是鬼才呀!” 徐毅看着赵栩高兴的模样,也有些飘飘然起来,心道我真的有那么厉害吗?鬼才,那可是形容一些超级牛人的名词呀!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呀! 赵栩笑了一阵之后,心情好了许多,话也多了起来,和徐毅又聊起了他北行的见闻,听到徐毅说起他在固镇和众铁商谈价一事的时候,赵栩更是放声大笑,指着徐毅大叫鬼才,这么谈生意的方式,他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徐毅虽然告诉了赵栩不少这次去磁州办事的事情,但却刻意隐瞒了他大量收容难民的事情,虽然这个赵栩是个皇子中的异类,可他毕竟还是姓赵,许多事情还是不能都让他知道的,只是将他收容难民的事情改成了他出钱赈济难民,让赵栩更是对他青眼有加,大赞他为国着想,还说以后只要生意上有麻烦,尽管派人来找他,他一定尽力给予帮助,一定不能白白让他花出这些银钱的,徐毅点头称谢,虽然这个济王在朝中影响力不大,但凭着他的身份,拉拉他的虎皮充充门面还是不错的。 两个人聊了一阵之后,徐毅想要告辞离开王府,到外面找地方住下,安置一下手下的那些弟兄们,但赵栩死活不肯放他走,说什么都要让他在王府里面再小住两天,好好和他叙上一叙,而且将张虎叫来,让他把徐毅的手下安顿好,不许亏待了他们,徐毅这才无奈留在了王府之中。 晚上赵栩设私宴款待徐毅,不让任何人作陪,就他们两个人推杯换盏,便喝边聊,席间赵栩再次流『露』出了他心中的那种孤寂感觉,让徐毅很是同情,虽然他贵为一个皇子,也是一个王爷,可真正的朋友却实在没有几个,以前他喜欢到处游历,在地方上还算是结交了一些朋友,可这些人在得知了他的身份之后,大多都立即转变态度,不是上门刻意巴结想要通过他求上个一官半职,就是视他为洪水猛兽,再也不来相见,唯独徐毅是个异类,还当他是朋友,既不刻意巴结他想要谋求出身,相反还多次推脱,不想利用他的关系出仕,也不刻意疏远他,照样视他为知己,所以赵栩才会对他如此看重,他现在能体谅赵栩的这种心情了,真是身在高处不胜寒呀!难怪赵栩这个王爷会当的如此郁闷。 ------------ 第二百九十五章 荐才 第二百九十五章 荐才 徐毅和赵栩一直聊到了深夜,赵栩喝的有些酩酊大醉,被张虎招来几个婢女将他搀扶了下去,而徐毅也被他安排到了厢房中休息。 徐毅躺在床上却一直都睡不着,总觉得应该能做点什么,或者是让这个赵栩做些什么才能让他振作起来,眼下的他和两年前在杭州见到的他相比起来,已经消沉太多了。 可到底该怎么做呢?徐毅似乎有些灵感,可一时间又有些抓不住,就这么辗转反侧,一直折腾到很晚才昏昏睡去。 天刚刚亮,徐毅便起床来到了赵栩的小习武场中,开始了他坚持了很久的晨练,现在的他舞起刀枪来,早已是虎虎生风,身形一展场上刀光剑影也颇有一番气势。 正当徐毅舞的兴起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呼啸一声,手持一把长剑扑纵入场中,抬手便向他刺来,徐毅赶紧拿刀封住来人的长剑,抬眼看到了赵栩的笑脸,赶紧收刀躬身对赵栩请安到:“在下不知道王爷已经起床了,一早在这里舞刀,惊扰了王爷的清梦,还请王爷恕罪!” 赵栩笑道:“不要这么客气,我也早就习惯早起习武,只是昨晚有些喝多了一些,倒是被你赶到了前面了,我看你刀法相当不错,于是今天也有些技痒,咱们两个不妨今天比试一下吧!让我也见识见识你的武功!我还真没有想到,你还是一个文武全才的人物呀!来来来,咱们走上几招看看是谁厉害!”说着便拉开了架势。 徐毅赶忙说到:“在下岂敢和王爷相比,草民习武不过是希望强身健体,有一点自保之力罢了,哪儿能是王爷您的对手呀!” 赵栩笑道:“你这就不爽快了,我刚才看到你的刀法相当不错。 不行,今天一定要比试比试!看剑吧!”说着不由分说便朝徐毅冲了过来。 徐毅看到赵栩兴致不错,也不愿拂了他的兴致,于是说了声得罪之后,挥刀和赵栩战在了一起,两个人刀剑齐举,在场中你来我往,居然打了一个旗鼓相当。 这一动手起来。 徐毅才发现,这个赵栩的剑法居然还很有一些火候,明显是经过高人指点过的,出招沉稳,大有一种大家地风范,手中长剑指东打西,剑风凛冽非常,走的也是一种纯阳的套路。 并非是一些花哨架势,很是严谨,而且他肯定在这方面浸『淫』过相当长的时间了,让徐毅对上他之后,有一种被压制的感觉。 不过徐毅也不白给。 他的刀法是迎春所传,又经过李波的指点,而且他自己也颇下苦功,虽然只是习武两年多时间。 可他习武是为了保命,经常找李波这样的高手给他喂招,所以他地刀法是经过大量实践应用经验之后,去除了那些花架子,而留下的精华刀法,锐是狠辣,而且不讲套路常规,每次出招都让赵栩同样有一种手忙脚『乱』的感觉。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在场中游斗。 手中刀剑不时的发出碰撞,叮当作响,惊吓到了不少王府侍卫,这些人擎着兵器纷纷冲到了院子之中,最早赶到的还是那个张虎,他一看是王爷在和徐毅过招,虽然两个人打的激烈,却明显是在比试。 于是赶忙伸手拦下那些正要出言喝止徐毅的侍卫们。 让众人安静下来,站在一侧观看。 徐毅虽然打地痛快。 但却没有失去理智,当和赵栩走上了百招之后,故意卖了一个破绽出来,让赵栩用剑指住了他的咽喉,然后弃刀笑道:“王爷果真是好剑法,草民不是王爷的对手!” 赵栩哈哈大笑着收回了长剑,在众侍卫的叫好声中抬手丢给了一旁不远处站立的张虎,对徐毅笑道:“徐兄刀法也相当不错嘛!不过你不老实,虽然你不见得能打过我,但也不会这么快落败,你这是故意卖给我面子,不好,这样不好!让我没有痛快!” 徐毅赶紧客气道:“哪里!草民毕竟习武时间不长,打不过王爷也是情理之中地事情,倒是王爷的剑法纯熟,让草民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赵栩挥手让那些侍卫们退下,只留下了张虎,命他找人拿来了『毛』巾,和徐毅擦了一把脸之后,到了屋中坐下共进早餐,经过这么一场比试之后,两个人都觉得浑身舒坦,连早餐也都多吃了两碗。 吃过了早餐之后,赵栩带着徐毅还有张虎回了书房,一进屋子,便看到了桌子上码放整齐的那套《武经总要》,赵栩先是楞了一下,他似乎不记得自己好像搬下了这套书看,于是问张虎道:“张虎,昨天有人进过我的书房吗?” 张虎立即躬身答道:“王爷忘了吗?昨天徐公子来地时候,您吩咐让我请徐公子在书房等候您,后来您又命我请徐公子到前厅见您!” 徐毅也赶紧解释到:“是呀,昨天我来之后,便先到了这里,于是便翻看了一些书籍,还请王爷恕罪!” 赵栩一拍脑门笑了起来:“看看我,怎么把这个事情给忘了呢?不妨不妨,徐兄爱读书当是正事,否则你也不会又这么好的见地,这套书不会是你又看上了吧!”他翻看了一下桌案上的那套书笑着问道。 徐毅把脸皮一腆道:“这套书我以前曾听人说起过,却从来无缘一见,昨天看到之后,还真是喜欢!嘿嘿!” 赵栩看他脸上的笑容便知道了他的想法,笑道:“我现在还真是佩服徐兄的脸皮了,想要你就明说好了,绕这么多弯子干吗,这套书本来是先皇为让天下文武官员所备下的必修之书,民间是不能有售的,你见不到也不奇怪,可惜呀,现在真正看这套书地人却已经少之又少了!空负了先皇的一片苦心,以至于现在我大宋真正的能臣勇将可以说凤『毛』麟角,拿的出手地强兵更是少的可怜。 要不是这样的话,童贯带兵伐辽也不至于连那些将要灭国的辽国残兵也打不过了!可惜呀!这套书你要是喜欢,也拿去好了,我没有什么好送给你地,我这里地书你要是喜欢,尽管拿去,权当我对你的答谢好了!”说话间,脸『色』便又开始沉了下去。 徐毅赶紧躬身答谢道:“在下多谢王爷厚爱。 在下实在是无以为报,当今之事王爷也不必过于忧心,更不要妄自菲薄,咱们大宋并非没有能将,而是许多人现在还埋于民间或者军中,未曾又机会崭『露』头角而已,以我大宋泱泱大国,能征善战之人还是多如过江之鲫。 只要一有机会,他们便自会报效国家地!” 听了徐毅地劝慰,赵栩深呼吸了一口气,振作精神起来,问徐毅到:“哦?你真的如此看待此事吗?那我问问你。 你多在地方行走,肯定知道民间人才不少,不妨给我推荐几个勇将出来,有机会的话。 我不妨也推荐他们一下好了!总比让他们埋没在民间要好许多!” 徐毅心中猛然一动,脑海中第一个闪出的名字便是岳飞二字,接着便又闪现出一连串的人名,他没有机会见到这些忠臣名将,但何不如趁此机会给赵栩推荐一下呢?说不定他这么一推荐,还真又机会让他们更快一点崛起呢?想到这里之后,他赶紧点头说到:“王爷这么一问,我倒还真是想起来几个人的名字。 这次我前往磁州,途经汤阴之时,便听说一人,此人名叫岳飞,今年刚刚二十岁,天生神力,能开五石硬弓,又万夫不当之勇。 曾拜名师习练武艺。 善使长枪,而且他还熟读兵书。 善于用兵,非常关心国事,在乡间多有侠名,结有几个兄弟,也都各个都是武功高强的勇将,我听说之后,曾特意前去拜访,可惜的是他听闻北方金人扰边,在我找到他家之前,便带着几个兄弟抛家弃子,前往真定投军去了!让我好不遗憾!此人假若经过历练之后,绝对能成为一代名将,当成为大宋地中流砥柱!” 听完徐毅对岳飞的介绍之后,赵栩大喜道:“五石强弓,这要又多大的力气呀!原来我大宋还真有如此之猛将吗?好!我一定记下这个名字,此人叫岳飞是吗?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报国之心,难得,实在难得呀!假若又机会的话,我一定要见见此人!接着说!接着说!你还知道有什么能人没有?” 既然赵栩问了,徐毅于是便不再隐藏什么,继续说到:“草民在民间还听说过一人,不过此人现在已经在军中效力,此人名叫韩世忠,同样有万夫不当之勇,最初听说他参加过对西夏的征战,斩将夺关立有大功,后来朝廷出兵剿灭方腊叛『乱』之时,此人便更是崭『露』头角,多次击败叛军,并亲自一举擒获方腊,再以后转战各地,少有败绩,同样也是一个不可多得地帅才,不过我只是听说过此人,现在他在何处效力,我便不知了!”对于韩世忠的许多细节,徐毅已经记不清楚了,更想不起来他是在谁麾下效力了。 赵栩点头记下韩世忠的名字之后说到:“此人我倒是有所耳闻,当是一员虎将,不错不错,回头我着人查询一下便知他的去处!还有没有?” 徐毅低头思索了一下忽然问赵栩到:“不知王爷可听说过李纲没有?” 赵栩想了一想似乎没有想起来这个名字,倒是一旁地张虎说到:“王爷,属下倒是听说过此人,此人是个文官,曾在京城任监察御史,并兼任殿中御史,后来好像是因上书力陈当今的内忧外患之事,被圣上降罪,贬黜出京都,具体贬至何地,我便不记得了!不过回头只要打听一下便知道了!” “哦?朝中还有这种人物?我倒没有注意到!可惜呀!越是这种有眼光的能臣,越是不得重用,实在是……”赵栩叹息到,但忽然发觉自己这么说,似乎是在埋怨自己的老爹,于是赶紧闭口。 难怪赵栩不知道李纲,李纲被贬出京城的时候他年纪尚幼,不清楚也不奇怪。 “这个李纲虽然是一个文官,草民也在民间听说过此人,相传此人眼光高远,多有文采,为官清廉,而且忠心耿耿敢说敢言,实为一个不可多得之才,一旦启用,绝对是一个可堪大用之人!”徐毅补充到。 赵栩再次点头,记下了李纲的名字,让徐毅接着说,徐毅又思考了一下,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个名人,此人也是后世被称为南宋中兴四将之一,姓张名俊,正想说出他的名字,可又犹豫了起来,他知道张俊这个人虽然也是一员名将,真本事是有一些,却身上多有劣迹,此人贪财,善察颜观『色』,这些也都罢了,可他最大的人生污点便是他在后来追随秦桧,附和赵构,陷害了岳飞,虽然是一个名将,但人品实在不怎么样,一想到他陷害过岳飞,徐毅便恨地咬牙,于是话到嘴边之后,又忽然改口说到:“我听说鲁山还有一人,此人叫姓牛名皋,也是天生神力,甚是勇武,而且善『射』,为人忠厚,也是一个猛将,不过我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字,现在具体他在什么地方,我便不知了!还有许多人,不能一一道来,不过单是军中便有不少能将,只要这些人能获得重用,许多人都能独当一面,我们大宋并不缺乏人才,只是许多人才现在还没有被发现而已!” 赵栩提笔又把牛皋的名字记下,点头道:“徐兄话说的不错,看来我们大宋还果真是人才济济,现在缺乏的只是给他们这些人一个可以展示他们本事的地方,可惜我现在能力有限,要不定要将这些人才一一发掘出来,绝不能让他们就此埋没在民间,假如我又这个能力的话,你徐兄便是我第一个要找来的人才,放你在民间做那些买卖,实在是曲了你地大才” 徐毅听罢小汗了一下笑道:“我能又什么本事呀!不过就是喜欢没事瞎琢磨一些事情罢了,真要是让我当官地话,恐怕以我爱财的本『性』,一见到有人送礼,我肯定不忍拒绝,拿人手短,吃人家地嘴软,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便会变成一个大贪官,保不好还会成为新一代的『奸』臣,被王爷给拖出去砍了,那可就不划算了,我看我还是留着这个脑袋,干这个商人的老本行比较合适,再说我也闲云野鹤习惯了,才受不了官场那种约束呢!不干,绝对不干!” 赵栩和张虎听他这么一说,两人一起大笑了起来。 ------------ 第二百九十六章 此反非彼反1 第二百九十六章 此反非彼反1 几个人笑了一场之后,赵栩更是认为徐毅清高,也不再试图游说他出仕了,转而忽然提起了一个人,让徐毅又小汗了一把。 “徐兄当日在迎仙楼所作的那首风流子,很快便传遍了京城,现在许多当红的姑娘们都不断传诵你这首佳作,而那迎仙楼当红头牌李师师姑娘,更是对你念念不忘,没少让他的婢女到我这里打听你的消息,看来你随便一首词,便收去了那李师师的芳心,这次回来汴梁,我看徐兄还是去那里看看吧!免得让那妙人,天天心里面惦记着你这个风流才子,否则你可就有些不知道怜香惜玉了呀!”赵栩对徐毅笑道。 徐毅这个好笑呀!自己剽窃了陆游一首诗词,居然惹来了这样的麻烦,早知道自己当初没事装什么文人呀,没吃到鱼,还惹来了一身腥,何苦来哉呢?你赵栩也是的,你还真是不知道那李师师和你老爹的关系呀!非要拉你妹夫给你老爹戴顶绿帽子才行吗?『乱』了,『乱』了,这世上的事情还真他娘的全『乱』套了,都是这个赵佶老『色』鬼闹的!于是摇头苦笑道:“我哪儿有什么文采呀!不过是酒后偶得一首小词而已,倒是让王爷见笑了,不瞒王爷您,那日我也喝醉了,对于这个李师师姑娘并无什么印象,而且我家中已有娇妻,我也不愿四处留情,以后这等事情还是免提好了!” 他忽然心声一个警兆,史上曾传赵佶老儿很会争风吃醋,因为李师师的身份原因,他无法独自享用她,可没少因为她的缘故收拾那些李师师所喜爱的风流才子们,别自己这首词传到了那个老东西的耳朵里面,让这个老家伙听闻之后。 再打翻了醋坛子,派人满天下的追砍自己就坏事了,这个京城不安全,迎仙楼说什么都不能再去了,还是快快闪人,跑回独龙岛安全一些,天知道这个老男人吃起醋来,会做出什么事情呢! 看徐毅说什么都不肯再赴迎仙楼会那个李师师姑娘。 赵栩忽然『露』出了一丝捉狎的微笑道:“原来徐兄家中藏有娇妻,看来你也是受管教很严格呀!天下用情所专地男人可是不多见呀!难不成你还是个惧内之人吗?哈哈!” 徐毅被他的戏言弄的很是有点尴尬,要知道在这个时代被人家嘲笑为惧内,可是一个非常没有面子的事情,连那个张虎都扭头偷笑,徐毅心道我惧你个大头鬼,你还不知道,我就是你好妹子的老公呢!要是你知道了我是你妹夫的话。 看你还敢不敢拉着我去嫖娼!光你老妹知道后,蹦出来就够你喝一壶了,加上我那迎春好老婆,铁定拿着宝剑到处追砍你!哼! 赵栩笑了一回之后,又把话题扯到了他目前的处境上。 一说起这个事情,他便高兴不起来了,唉声叹气了一番之后,对徐毅问道:“昨日你告诉我要多结交一些朝中的大臣。 这个意见我觉得没错,我以后也自会按你说地去做,可只在京中结交这些大臣又有何用呢?一旦有朝一日金人攻来的话,我手无寸兵,也不可能领兵出战,难道只能呆在这里看着不成?” 徐毅听他问起了这个问题,也沉静了下来,想了一阵之后。 将昨晚想的事情整理了一遍,然后看了看赵栩,又看了看张虎说到:“办法倒也不是没有,不过我不敢说出来,只怕万一隔墙有耳的话,让人听去,恐怕我这个脑袋就要搬家了!不但如此,恐怕还会连累王爷一起受罚!” 赵栩不过随口发发牢『骚』。 才有这么一问。 可没有想到徐毅还真是似乎又有了什么主意,而且听他说的严重。 顿时好奇心大起,于是对张虎吩咐道:“张虎你出去吩咐一下,令附近所有人等全部退出这个院子,书房百步之内不得任何人靠近,你在外面给我守住,我又要事和徐公子相商!” 张虎立即躬身应是,转身出了书房,将附近的人员全部清出了这个院子,又调来了一些赵栩最贴心的侍卫,以书房为中心散开,百步之内无一人存在,他自己亲自在外面巡视,确保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到书房之中。 赵栩这才对徐毅问道:“现在你可以放心了,有什么好主意,赶快给我说说吧!” 徐毅看看四周确实已经鸦雀无声之后,又看了看赵栩急切的神情,才说到:“我说地办法有些危言耸听了一些,王爷要有所思想准备才行,还有,不管我说什么,王爷都不可降罪于我,否则我便不如不说!省得说出来王爷不敢听,再将我绑去送交官府砍头,我可就赔大了!” 赵栩看着徐毅一本正经的样子,被小小的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不是想要怂恿我造反吧!如果这样的话,你还是趁早别说好了,我目前在京城的这点力量,别说造反了,恐怕我杀不出这条街,就会被父皇派来地金吾卫给拿下砍了!” 徐毅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苦笑道:“王爷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徐某虽然自认为不算有才,但起码也不是疯子或者笨蛋吧!哪儿能给王爷出这等馊主意呀!王爷要是这么想的话,我便不说罢了!” 听徐毅说不是要他造反,赵栩便放心下来,现在他的胃口已经被徐毅的话吊地高高的,徐毅现在不想说也不成了,他赶紧说到:“说!一定要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恕你无罪好了,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出了什么好主意呢?快点说!再不说我就急了!” 看赵栩急得抓耳挠腮的样子,徐毅终于还是决定把他的主意说出来,于是先对赵栩问道:“我想先问一下王爷您,您身边现在到底有多少可以完全信任的人手,我说的这些人要保证绝对绝对的对你忠诚!即便刀压在脖子上都绝对不会出卖你,而且即便是刀压在他亲人的脖子上面,也不会受胁迫,出卖你地那种忠诚!” 徐毅这个问题倒还是真的难为住了赵栩,他虽然不知道徐毅接着要说出什么办法,但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马虎不得!于是低头仔细的掰着指头算了起来,算了半天之后抬头回答徐毅道:“应该有几十个人吧!张虎便是一个,侍卫里面有一些,再有就是一些我外放出去的人手,为我收集一些北方局势的情报,你也知道,我非常关心那边的局势发展,恐怕我的父皇现在都不见得有我清楚北方的情况!这些人都是我这些年在外游历地时候,救下地一些人,他们都受过我的大恩,决心追随我为我效死忠地人,忠诚上我想应该没有问题!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徐毅点点头,但又接着问道:“那王爷你这些人中,有多少功夫不错,而且又足够机灵,堪得大用的人呢?我说的能堪大用指的是上马能战,还能带兵之人呢?” 这次赵栩没有考虑太久,很快便答道:“这样的人我至多只有四五个,张虎算是一个,还有几个在外面,你问这个事情有什么用?”他被徐毅这番问话搞的有些紧张起来。 徐毅微笑一下说到:“王爷莫急,听我慢慢道来!张虎不算,他一直跟在你的身边,凡是认识你的人都认识他,所以张虎不能算,这样的话,也只有外面的那几个人了,我的办法是这样的……”他慢慢的将他这些日子想出来的一个办法对赵栩说了出来。 当他的话说完之后,赵栩眼睛瞪的老大,望着徐毅惊道:“你这……这岂不是一样……一样要我造反吗?这可也是大逆不道的呀!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虽说也是造反,但此反非彼反,难道王爷分不清楚此中的不同吗?”徐毅谆谆诱导他到。 赵栩艰难的说到:“虽然是有些不同,可照样还是造反呀!假如要是让人知道的话,我岂不……”他说不下去了。 徐毅看到他这么说,于是便说到:“既然王爷不敢,这个事情说到此处为止,就权当我没有说好了!” 赵栩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半晌才说到:“我不是害怕,而是你所说的这个办法实在是有些惊世骇俗了一些,让我考虑考虑!” 徐毅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端起茶杯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可这么做终归还是在同官府作对呀!哪儿有皇家子孙,命人揭竿而起,去造自己父皇治下官府的反呢?”赵栩沉默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徐毅到。 徐毅放下茶杯反问他道:“那我也想问一下,这个事情即便你不去做,那北方的那些『乱』民就不反了吗?好像是即便你我不去做,他们该反的还是反,该抢的还是抢了,没有因为王爷你参与不参与,而有丝毫改变吧!” 赵栩苦恼的答道:“虽然话是如此,可……可我毕竟还是一个王爷呀!” “可我也没有让王爷亲自去做呀!”徐毅不紧不慢的说到。 赵栩的五官几乎要挤到一起了,又是过了半晌才说到:“那我这么做真是有什么好处吗?” ------------ 第二百九十七章 此反非彼反2 第二百九十七章 此反非彼反2 赵栩的表情似乎十分痛苦,皱着眉头半晌才问徐毅到:“那我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呢?” 徐毅早已想好了该如何回答他,于是为他分析到:“好处当然有,而且还不小,首先是现在河北西路河北东路等地,也就是山东、河北等地『乱』象已起,许多难民百姓不堪等死,纷纷揭竿而起,啸聚山林占山为王,以剪径或者攻击官府州县或者是袭击大户为生,这些人大多都是一些乌合之众,成不了大气,最后的结局大多是被官府剿灭,牺牲的可还都是咱们大宋的人,虽然他们不能成大器,但对于地方上的危害却绝对不可小觑,无人约束或者引导下,甚至还会为祸百姓,『奸』『淫』掳掠无所不为,令当地百姓更加难以为生,其结果是北方等地会越来越『乱』,以至于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假如王爷能派出精干之人,同样效仿他们,发展出一支强大的势力的话,收编这些小股『乱』匪,加以约束,只去抢劫一些无良大户人家维持生计便可,尽量少做危害百姓的事情,也少于官府作对的话,这样便可以将『乱』匪的危害约束到一定的范围之内,这难道不是造福大宋的事情吗?” 赵栩听着徐毅的话微微点头,然后对徐毅说:“话说的不错,我听着呢,你接着往下说!” 徐毅喝了口水,接着说到:“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假如王爷所用之人,有足够的能力的话,控制住大批『乱』匪之后,可以加以『操』练,使这些『乱』民成为一支民间的军队,这样一来,虽然王爷不能亲自上马作战。 可一旦金人犯境的话,这些『乱』民本来就是北方人,自然不愿看到自己家园国土沦入胡虏之手,你这些手下便可以立即改旗换号,打出抗金的大旗,成为一支抗金的力量,即便不能成为抗金地主力,也能发挥极大的牵制作用。 使金人入境之后,后方不稳,而无暇南顾,这难道不同样是王爷为大宋做出的一件功德无量的义举吗?” 赵栩听了不由更是点头,脸上的神『色』也放松了许多,稍稍有些兴奋的说到:“嗯!不错,你还接着说!” 徐毅再次清清嗓子,俯首过去说到:“这第三个好处。 我想王爷也能想到,王爷整日闷于京城之中,虽然有大志,手中却无实力,可一旦此事成功的话。 王爷岂不是便拥有了一支属于你自己的队伍了吗?这样一旦有事,王爷大可请求外放,前去抗金,这样一来王爷岂不便圆了想要在沙场上一展雄才大略地理想了么?更能为国家效上大力。 这样的事情,王爷又何乐而不为呢?我话已至此,再多说也是无益,具体王爷是否愿意去做,还全凭王爷自己决断!” 赵栩听完徐毅的话之后,再次沉默了下来,徐毅可以看出,他现在脑海之中正在天人交战。 所以也不打扰他,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边喝茶。 书房之中又是好一阵寂静,静的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和徐毅喝茶的声音,仿佛地上掉根针都能听到一般。 赵栩沉『吟』许久,抬头望向徐毅,两眼中闪烁着一种坚定的神『色』,盯住徐毅地眼睛微笑了起来,而徐毅看到他如此神『色』。 便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彻底打动了他。 于是也报以同样的微笑,回望着赵栩。 赵栩起身忽然对徐毅深施一礼道:“今日听徐兄一席话之后。 本王顿时茅塞顿开,赵栩谢谢徐兄了,成大事者便不能拘于小节,作为男人做事,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件事情我照徐兄的话去做,否则的话我后半生便不能安心!此事一旦成功,徐兄便是我大宋地大大的功臣!” 徐毅也赶紧起身回礼:“王爷万万不可如此夸奖在下,我不过只是出一些主意,其实并未做什么事情,还是全凭王爷的决断,王爷如此置个人荣辱于不顾,甘愿身负骂名,为国挺身而出,令草民敬佩万分假如王爷又用到草民的时候,尽管开口便是,草民一定倾囊相助,在所不辞!” 一旦决定了这个事情之后,赵栩反倒轻松了许多,拉着徐毅连声称谢,又坐下接着说到:“徐兄简直堪称鬼才,这样大逆不道地事情你也敢想,我真怀疑你的胆子到底又多大,脑子里面都装了一些什么东西,实在让我有些琢磨不透你了!” 徐毅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笑道:“王爷不是想要把草民的脑袋砍下来再把草民的肚子剖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吧!那我岂不是作茧自缚,自己把自己推到火坑里面了吗?我现在可以收回刚才的话吗?王爷可是说过,可以当作我什么都没有说呀!” 赵栩看着徐毅的怪相,于是放声大笑了起来。 两个人笑过一回之后,赵栩又开始犯难了起来,对徐毅问道:“你说地这个办法我看可行,不过假如我派人去做的话,恐怕也并不容易呀!其中需要斟酌的地方实在太多,光是拉起人手,他们的吃喝用度便是个很大的问题,而且现在那边的『乱』民就真的那么好招吗?” 徐毅点头道:“王爷的顾虑也是对地,万事开头难,关键还是看您属下地能力了,召集人手的事情不必担心,这次我单是去磁州一趟,那里还离北疆有相当距离,到处便都是难民,虽然没有到哀鸿遍野地地步,但人数也绝对不少,我想连那里都有了这么多难民,再向北去,恐怕情况会更严重一些,而北方各地官府,又只顾自保,对于这些难民少有赈济之举,更是加重了这些难民的不满,还有许多占据大量土地的豪门大户,不但不出粮赈济,还自组庄丁,对这些难民进行驱逐杀戮,只要有人振臂一呼,这些难民为了生存,自当会纷纷追随,所以人是没有问题的。 ” 赵栩多少放心了一些,接着又问道:“人手有了的话,可他们的粮食兵器补给可又怎么解决呢?” 徐毅听了赵栩的话之后,反倒笑了起来:“王爷恐怕忘了吧!他们可是『乱』匪呀!『乱』匪要有『乱』匪的样子,难道还要有人给他们运送粮食兵器补给吗?当然是要靠他们自己去抢了呀!虽然这种事情做起来,王爷一定会感到愧疚,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所以王爷的属下在起事的时候,一定要把握住分寸,既不能过于张扬,攻城略地袭击官府,以至于招致官兵大肆围剿,最后的结果是功败垂成,反倒真是成了一场祸『乱』了,也不能为害地方百姓,他们已经是日子十分清苦了,这样做有伤天和,我看只能对那些无良的豪门大户下手,他们这些人拥有大量田产,家中囤积的金银无数,粮食成山,天下危难的时候,这些人不但不思为国放赈,还趁机囤积粮食哄抬粮价,对于这些人,我看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他们本就是一些国家的蛀虫,留着也没有什么用,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百个也是杀,杀了他们之后,地方的百姓反倒会日子更好过一些,他们的囤粮和家财,便是可是取之的粮饷,而且这些人为了自保,也都拥有不少兵器,取去用便是了!” 赵栩听了立即笑道:“我又忘了这茬事情了,这些豪门大户照你所说,还真是该杀,实在是死不足惜,杀了也就杀了好了,不过我看你当商人可实在有些屈才,不如干脆你也别经商了,这个事情你去做便得了,要是你去做这件事情的话,我看一定能成!” 徐毅立即将脑袋晃的跟拨浪鼓一般说到:“不行不行,我可是还在南方又大批产业需要打理呢!王爷岂能『逼』良为匪呢?我可是正经的商人,而且还天生怕死,何况我家中还有娇妻等着我,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至多也就是给你出出主意,做个黑高参就可以了,大不了回头王爷需要的话,我给你属下提供一些粮食援助好了!让我去当强盗,我是做不来的!”徐毅嘴上说,可心里却想,我可早就是个大强盗头子了,我还有一大帮事情要做呢!这个大舅哥先是劝我当官,看我不愿,现在居然又想拉我下水当强盗,i服了you! 赵栩这次更是被他逗得大笑不停,几乎要将眼泪都给笑喷出来了,于是也不再提这个事情,对外面叫道:“张虎进来一下!” 张虎立即应声,从外面推门进到了书房之中躬身问道:“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你立即派人通知李俊、张荣、张清回来见我,我有要事给他们安排!”赵栩吩咐到。 “属下这就去做!”张虎躬身答应,转身离开了书房,安排人去通知他们这几个人去了。 赵栩对徐毅说到:“这三个人都是我极其信任之人,而且他们三个一直都在北方为我做事,钱财方面我也不是很缺,每年外面这些闲王的用度都又不少,而且我在各地也有一些生意,你倒不用担心我会找你要钱,不过我听说你在南方有一个海上的镖局,南方多粮,一旦需要的话,你可要给我想办法用船队送一些粮食到北方去才行!” 徐毅立即点头答应,海上的事情他还真是敢说他说了算,这点小忙还是能帮上的。 ------------ 第二百九十八章 愣头青 第二百九十八章 愣头青 徐毅又和赵栩聊了一些细节之后,起身说到:“今天该说的草民也都说过了,南方还又诸多事务在等我回去处置,我便不多在此逗留了,就此向王爷告辞了!假如王爷有事需要用草民的话,只管派人前往杭州威海镖局找草民便是,只要草民能帮上王爷的,绝对不会推辞!” 赵栩很是不愿徐毅这么快走,很想和他再多相处一些时日,可是看徐毅态度十分坚决,于是只好答应了下来,然后依依不舍的将徐毅送出了王府,又是一直将徐毅送出了汴梁城外十里长亭,才撒泪和徐毅告别。 对于赵栩对自己的看重,徐毅也是颇为感动,几次都想对他吐『露』关于怡庆的实情,可最终还是忍住了这种冲动,这种事情还是不说的好,说出来解决不了问题,还不过是让人徒增烦恼而已。 望着在视野中渐渐缩小的赵栩的身影,徐毅骑在马上微微发出了一声叹息,心道该做的我都做过了,该努力的我也都努力了,以后便看赵栩自己的路如何走就是了,但愿过两年之后,赵栩能躲过那场靖康之难的浩劫吧! 他这么帮赵栩是有原因的,一是这个济王赵栩身上表现出来的那种与众不同的气质,让徐毅似乎看到了大宋的一点希望,另外一点便是因为怡庆的缘故,这个赵栩和怡庆的兄妹之情,让他不得不出手相帮一下,才能多少安心一些,可徐毅却不能肯定,这个时代因为他的出现,到底会不会影响到历史进程的发展,未来的道路还是处于一片朦胧之中。 徐毅一行出了汴梁之后,一路沿着汴河朝东南方向的南京应天府行去。 这里也就是后世河南商丘一带,他已经和高俊约好,在这里会面。 毕竟这里还属开封府地界,比起河北要安宁许多,起码没有看到遍地流民出现,估计北方难民逃到这里,也会被官府驱离此地,否则落在赵佶眼中的话。 他们这些臣子也不好交待。 离开汴梁的时候,汴梁城中早已是一片欢腾之『色』,在朝中那些『奸』臣地刻意渲染下,复燕云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闹得天下皆知了,童贯的“复燕奏”将他一系列的败仗说成胜仗,吹嘘“凯旋还师”。 王黼、童贯、蔡攸等都加官进爵。 百官纷纷上表祝贺,又立“复燕云碑”纪功。 连赵栩也在徐毅的怂恿下。 违心的上疏给赵佶,称赵佶此次收复燕云实乃不世之功,让赵佶好生高兴了一把,多少对这个他自认为不争气的儿子又有了一点好感,将他招致宫中嘉勉了一番。 赵栩强颜欢笑,又好一阵恭维他的老爹。 汴梁城中到处张灯结彩,庆祝当今圣上复燕云之不世功勋,仿佛又过了一个春节一般。 徽宗大喜之下,下旨大赫天下,减轻赋税,殊不知他地这种恩典,在于北方来说,却丝毫没有给那里的人带去一点安慰,照样是民不聊生,反倒是更加混『乱』了起来。 没有多久山东等地便爆发出各种规模的叛『乱』事件,北宋王朝却在徽宗君臣欺人自欺地陶醉在所谓“复燕云”的“胜利”之中继续朝覆灭的边缘行进。 百姓不比徐毅他们这些人,不知真相的他们是很容易被朝廷的宣传所蒙蔽的,在徽宗等君臣地刻意渲染下,各地都在大肆庆祝,到处都是对赵佶君臣的一片称颂之声,闹得是沸沸扬扬,看着那些兴奋的议论着此事的路人。 徐毅侧目视之、嗤之以鼻。 到了应天府之后。 他们直奔码头附近的客栈之中,查访了所有客栈之后。 没有见到高俊以及他地家人,便知道他们还没有到,于是徐毅便命人找到一个大客栈,现行住下,并让李柏到码头雇下了一条客船,候在码头上只待高俊一到,众人便登船启程。 对于这个应天府,本来倒也不是很出名,但徐毅却还是因为一件事情,牢牢的记住了这个地方,此地也称为南京,可不是后世的南京,后世的南京在这个时候被称为江宁府,徐毅之所以能记住这个地方,还是因为不久之后,北宋覆灭,而钻营侥幸逃出生天地赵构小儿是在这里登基开始了南宋的统治的缘故,可他没有兴趣到城中闲逛,而是在等候高俊的这段时间中,天天坐在屋子中看那套从赵栩处得来的《武经总要》。 杨再兴不时出入徐毅的房间,看到了他埋头苦读之后,很是好奇,问过了徐毅之后,听说这套书是武经总要,也大为感兴趣,于是赖在徐毅房中不走,跟着徐毅一起蹭书看,他可是个名将之后,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自小便从父亲那里学习兵书战策,对于军事方面的功底,比起徐毅胜之不止一筹,而且他看起这些书来,比徐毅还要更能理解,其中因为还是文言文所著,徐毅看起来很是吃力,而他却看的十分轻松,许多徐毅不懂之处,还要向他请教,两个人便就兵法展开了讨论,杨再兴说起兵法,那是一套一套地,可徐毅虽然在这方面没有专攻过,以前也多是从一些课外读物上看上一鳞半爪,不成体系,但贵在他是一个现代人,所接收的信息量绝对远超过古人太多,所以虽然讲不出一些套路,但说起三十六计的时候,还是让杨再兴为之侧目,大声叫好,说的精彩之处,杨再兴恨不得赶紧拿笔记下来。 徐毅对于兵法知道不多,但是后世的时候三十六计却经常被人挂在嘴边,所以他即便背不下来,也能记下个七七八八,索『性』他整理了一下脑海中所记的三十六计的名称,干脆拿笔写下,交给了杨再兴,让他自己去揣摩,杨再兴很是重视,结合着他知道的孙子兵法,不时地和徐毅交流心得,不知不觉之间,更是觉得徐毅此人地本领实在是有些深不可测,大为敬佩。 就这么等了三天之后,高俊总算是姗姗赶到了应天府码头,徐毅天天安排有人在码头专门接他,一见高俊,便立即将他带到了客栈之中。 高俊一看到徐毅便赶紧赔罪道:“高俊来迟,让掌柜的在此久候了,还望掌柜地恕罪!” 徐毅笑道:“不算迟不算迟!颖昌毕竟离此不近,你已经算是很快了,不知道你的家人可都已经接来了吗?” 高俊赶紧答道:“多谢掌柜的关心,家母还有弟弟都已经接了过来,已经到了码头!” 徐毅赶紧说到:“既然如此,伯母到了这里,我当亲自前往探望才是,我们现在就去码头好了!” “岂敢劳动掌柜的去亲自迎接家母,您能接纳我们全家,高俊已经感激不尽,高俊已经知道,掌柜你们已经在此等候我多时了,要不咱们直接登船赶路好了,这已经耽搁了掌柜的不少时间了!”高俊提议到。 徐毅想想之后,觉得也是,高俊毕竟还在被通缉之中,而这里又是人多眼杂的地方,时间长了保不定会出什么麻烦,还是尽快赶回南方好一些,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李波招呼了众人一起出了客栈,来到了码头上,高俊赶紧引着一个老『妇』来到了徐毅面前,为她介绍到:“母亲大人,这位便是收留儿子的徐掌柜,徐掌柜不但收容了我,而且还命我将您和家人全部带到他家中安排,并在此地等候外面多时了!” 不待高母说话,徐毅赶紧上前对她躬身施礼:“晚辈见过伯母,只因晚辈有事在身,未能亲自前往颖昌迎接您老前来,还望伯母多多包涵!” 高母赶紧还礼道:“老身岂敢受得起徐掌柜如此客气,您收容了我家高俊,便已经是对我高家的大恩了,现在又不吝收容我们全家,更是让老身觉得无以为报,徐掌柜万万不要再客气了,这样会让老身更是不安的!” 这个高母说话很是又条理,一看便知曾经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女子,是个知书达理之人,徐毅让李波杨再兴等人也过来给高母见礼,让高母颇有些受宠若惊,高俊更是感激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听说高俊还有一个弟弟也过来了,徐毅便问起了高俊,一听徐毅问到他的弟弟,高俊的脸上颇有一些不自然,支吾了一阵之后,才从后面的家人中叫出一个年轻人,拉到了徐毅面前,给他介绍到:“这位便是我的弟弟高旭,高旭,快快见过我家掌柜的!” 徐毅笑着对这个年轻人问好,可没有想到这个高旭一脸的不快,态度傲慢的只是微微对徐毅点了一下头,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倒是让徐毅弄的有些下不来台,感觉颇为尴尬。 李波杨再兴等人没有想到高俊的这个弟弟居然如此无礼,各个都立即将脸『色』沉了下来,而最为尴尬的不是徐毅,而是那高俊,看到弟弟居然给自己主公弄了这么一出,立即便被气得脸『色』通红,这些倒是治好了他黄脸的『毛』病,看起来反倒健康了许多,他赶紧呵斥道:“你这愣头青怎么如此不通情理,还妄称读过许多圣贤之书,难道有你这么对待咱们恩人的吗?” ------------ 第二百九十九章 高母教子 第二百九十九章 高母教子 高俊怒气冲冲的出言训斥他的弟弟高旭,可他这个弟弟高旭谁知一点也不将高俊放在眼中,两眼一翻顶撞了过去:“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读书不是为了对谁客气的,他是你恩人,却不见得就是我的恩人!你少来教训我!” 高俊立即被他的话噎了个半死,险些没有当场气得背过去气,指着高旭嘴角都是哆嗦的,你了半天居然没有骂出来,最终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用力的在自己大腿上捶了一捶,不再搭理他的弟弟,而是赶紧转身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徐毅面前请罪道:“掌柜的莫要和他一般见识,我这个弟弟就是这个脾气,这个事情也不能怪他,都是我这个当哥哥的身上有错,掌柜的要是责罚,还是责罚高俊好了!” 徐毅对这个高旭的态度本来也有些生气,可看到高俊如此一说,似乎也觉察到了一点什么,于是赶紧伸手将高俊从地上拉起来笑道:“没事没事,我岂是那么小气之人,我想高旭老弟这么对你,肯定是有原因的,这里人多眼杂,咱们还是先登船再说好了!” 虽然徐毅不肯追究,可高旭这样的表现也落在了其他人的眼中,当然一旁的高母也看的明了,顿时她也被气得浑身哆嗦,可还是暂时忍住了怒气,用力的瞪了一眼高旭,转身跟着众人一起朝船上走去,徐毅更是客气的过来搀扶她通过跳板,让高母等人甚为感激,只有大牛还气不过,经过高旭身边的时候,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表达他对高旭的不满。 众人登船之后。 却见到那个高旭站在码头上脸上阴晴不断变化,似乎在犹豫什么,独自站在码头上面不肯上船,徐毅等人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个愣头青想要做些什么。 高俊看他弟弟不肯上船,于是赶紧叫道:“高旭不要再胡闹了,你对我有意见,可以回头再说。 先上船启程,徐掌柜可是已经在这里专门等候我们一家多时了!” 高旭站在码头上翻了翻白眼,没有搭理高俊,还是在那里磨叽,似乎还在犹豫,这时高母实在忍不住了,怒声叫道:“高旭你听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告诉你,不管你哥哥做了什么事情,都由不得你来埋怨他,假如你今天还在这里胡闹的话,我便当从来没有生过你这个儿子。 我问你最后一声,你这个逆子到底上来不上来?” 这个高旭虽然对高俊很不客气,但对他的母亲却不敢忤逆,听到了高母发怒之后。 脸『色』立即垮了下来,一路小跑上了跳板,飞身蹿到了船上,乖乖的站到了高母身后,眼皮也不抬一下,更是不可能搭理徐毅或者高俊了。 高母很是无奈,转身对徐毅说到:“让徐掌柜见笑了,我这个儿子都是我平时宠溺坏了。 不知一点礼数,我一会儿自会好好教训他地,现在还请徐掌柜命人开船吧!一切我们到了路上再说好了!” 徐毅赶紧笑道:“伯母客气了,我们这些年轻人都是有一些脾气的,一时糊涂也在所难免,只是伯母你们一路车马劳顿,一时都没有休息,便让你们上船启程。 是我怠慢了伯母你们了。 还请伯母原谅!不要再怪罪我这位兄弟了!我们现在就开船,还请伯母到舱房暂时休息!”说着一边命李柏安排船家开船。 一边把高母他们让到舱房之中,并将船上最大最舒适的客舱让给了高母居住,让高俊面『露』不安,和高母一起连连称谢。 安置好了个人的住处之后,徐毅和高俊来到了船上的小厅之中,徐毅问李柏道:“这两条船上可也是你们李家的熟人吗?说话可是方便?” 李柏立即躬身应到:“正是,船上的船夫都是我们李家常年行走时候交的朋友,说话没有什么不方便地,他们这些人经常来往于运河上,知道规矩,该听的听,不该听的他们绝对不会『乱』听『乱』说的!” 徐毅点头让他去招呼行船,和高俊坐下聊了起来:“我看高兄似乎和你弟弟有所误会,可否告诉我知道呢?” 高俊苦笑着赶紧说到:“主公即便不问,高俊也会给您说的,今天的事情您也看到了,您千万不要和我那弟弟计较,这个事情其实还是因我而起,我那弟弟其实并非不通情理之人,他不同于我,我是只喜欢舞枪弄刀、打打杀杀,是个粗人,而我这个弟弟却算得上是文武全才,不但武功不错,而且还喜欢读书,很有一些学识,本来今年秋天便要参加科考,想要考得一个功名,以此晋身为国效力,可没有想到因为我一时冲动,杀人造反,以至于连累他不得不带着家母等人连夜出逃,到颖昌投亲避难,原本早已做好的准备,被我这么一闹,全部打散,他的前程也算是毁在了我地手里面,而且连他定下的亲事,也因为此事彻底黄了,谁家还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叛匪的弟弟呢?这还不算什么,更让他生气的是因为我地缘故,让家母已经这把年纪,还要因为我四处躲藏,流离失所不能在家赡养天年,才会如此恼恨于我,这次我之所以在颖昌耽搁,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高旭认为家母年纪已经大了,还要跟我逃难到南方,受这个颠沛之苦,不肯答应跟随我前来,后来还是家母决定跟我前来,他才在家母的命令下,跟着过来了,所以才会对我这个哥哥很不客气,连带对你也十分无礼,这个事情都怪我,还请主公不要和他计较了,待我回头好好劝解他一下,定让他给主公赔罪!” 徐毅这下才明白了其中的原委,原来这个高旭也是有本事之人,志向颇为远大,可被他哥哥这么一闹,将他好好规划出来的前程全部打散,未过门地老婆都给弄没了,难怪会对高俊如此大的意见。 这也难怪,换成谁都肯定接受不了,没有和他老哥拔刀相向都算是客气了,放到后世,恐怕早就将他老哥告到官府里面,来个大义灭亲了! “原来如此呀!我明白了,这个事情确实不能怪他什么的,要是换成其他人。 恐怕比他还要过分得多,我当然不能怪他了,只是他这个心结还是要妥善疏通才行,高兄放心好了,高旭既然有才,那到了我们那里,我自然不会让他埋没的,虽然我不能给他一个功名或者出身。 但起码我能让他有机会一展所学,绝对不会让他碌碌无为就是!”徐毅笑着对高俊说到。 高俊闻听大喜过往,徐毅这句话等于是给他弟弟定下了一个未来在岛上地位置,那他就放心下来了,觉得总算是没有跟错人。 这个徐毅果真有大肚量,能容人呀!于是高俊赶紧又起身再次向徐毅道谢,被徐毅按下,聊起了其它事情。 这次高俊将家人全部带到了这里。 除了他母亲和弟弟外,还又一些是他高家的一些家仆和亲属,有男有女总共又二三十人,其中的十几个年轻人也都是自小便跟高家习武,都算是好手,以后肯定能又用处,听了这些徐毅更是高兴,现在他不怕的就是投奔他地人多。 缺的就是这样的好手,这样的人别说二三十个,即便来个两三千个,他也不嫌多呀! 正当徐毅和高俊说话地时候,船只已经驶出了应天府码头,来到了宽阔一些的水域,附近的船只也稀疏了起来,大声说话也不再担心别人听到了。 这时高母从舱中带着那个高旭来到了前舱之中。 徐毅和高俊赶紧起身相迎,高母客气的给徐毅道了一个万福。 徐毅想请他们坐下说话,但被这个高母拒绝了。 高母忽然从背后拿出一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地木棒,一转身冷脸让高旭站到了徐毅面前,二话不说,抡开了木棒,照着这个高旭地腿弯上便重重的打上去了一棒,发出一声闷响,把徐毅和高俊都吓了一跳,徐毅赶忙想要劝阻,可这个高母说到:“徐掌柜莫要劝阻老身,虽然你是我家地恩人,但我现在要管教儿子,还请徐掌柜不要阻拦老身!” 徐毅这下没话好说了,人家管教儿子,自己当然只有看地份了,于是只好垂手站在了一旁,可心里面暗想,您管教儿子可以,可别在我面前管教呀!这不是让我难做嘛!他怕高母说出来一些不方便其它人听的话,于是对李波使了一个眼『色』,让李波将船前面的船夫水手都赶到了后面,省得他们听到什么。 高母脸『色』沉了下来,厉声对这个高旭喝道:“你这个逆子,还不给我跪下?” 高旭挨了一棍之后,便苦着脸双手低垂,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的跪了下来,正好对着的是徐毅和高俊二人地方向,徐毅赶紧列开身子,而高俊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慌忙叫道:“母亲大人……” “俊儿你不要说话!今天我就是要教训教训这个逆子,让他知道一下什么是对错!你听着便是了!”高母对高俊命令到,高俊于是只好也垂手站在了原地,不敢再多言了。 古人最讲孝道,不管你长到多大,哪怕你七老八十,只要上面还有父母,他们说话你也只有听着的份,一般人是不敢有丝毫违逆的,可这种优良传统经过了多年之后,到了后世已经基本『荡』然无存了,哪家地孩子不是小皇帝,别说父母打骂了,即便是一点他们的要求没有满足他们,恐怕这些小皇帝们就会闹翻天了,更有一些无良之辈,不肯赡养父母,实在是该杀之至,这方面还是古代好一些,百字孝为先嘛!这样的优良传统丢掉了实在可惜!徐毅站在一边看高母教训儿子,暗自在那里大发感慨。 高母低头对跪在地上的高旭怒斥到:“我知道你高旭心中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在记恨你兄长什么事情,你觉得是你兄长将你的大好前途给破坏掉了,是不是?你觉得都是因为你兄长的缘故,你才不能将刘家的小姐娶回来不是?今天你当着你兄长的面,又什么不满,就说出来好了!” 高旭低着脑袋不言不语,一副逆来顺受地架势。 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就这么跪着充闷罐葫芦不说话。 高母一看他不言语,更是火大,不由分说,抡圆了手中的木棒照着跪着地高旭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痛打,仿佛打的不是自己儿子一般,而高旭被打。 却丝毫不敢躲避,梗着脖子跪在地上挨死打,也不肯告饶,只是稍微的闷哼一声,看得徐毅站在一边直咧嘴,心道乖乖,这个高母还真是火爆脾气呀!正要出言劝解,那高俊却已经先扑过去。 跪倒在高母面前一把托住了高母的手腕,哭道:“母亲莫要再打弟弟了,这件事情确实是俊儿的错,怨不得小旭什么地,他怨我也是应该地。 母亲不能打了,再打就打我好了!都是我地错,都是我地错,让您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 还要被我累的不能安生,让小旭的大好前程毁于一旦,您打我吧!” 说着高俊泪流满面,哭的简直跟个孩子一般,抱着高母的手,用她手中的棍子猛朝自己的头上敲打,看得徐毅在一旁不禁都觉得眼酸,那李波、杨再兴等人更是各个都眼圈发红。 赶紧背过去身了。 高母看高俊疯了一般地用力拿自己手中的棍子朝自己头上敲,吓得赶紧丢掉了棍子,抱住了高俊的头,也跟着哭了起来。 徐毅终于忍不住了,跟着流出了眼泪,他的母亲也早已不在了,要是他的母亲还在地话,即便拿着棍子打他。 他现在也是高兴的。 于是他双膝一软,也跟着跪倒在船板上面。 劝阻道:“请伯母息怒,不要再打了!” 李波杨再兴等人一看徐毅都跪下了,他们于是也纷纷跟着徐毅跪了下来,异口同声的说到:“请伯母息怒!……” 那个高旭本来还在坚持,可看到哥哥为了劝阻母亲打自己,哭的跟孩子一般,还将错揽到他自己身上,用棍子猛打自己,母亲也跟着哭,于是再也忍不住了,一头扑到高母面前,放声大哭道:“母亲息怒,孩儿知道错了,孩儿再也不敢惹母亲生气了!请母亲责罚便是,孩儿不敢再埋怨兄长了!……” 一时间舱中哭声响成了一片,母子三人更是抱头痛哭了起来,徐毅他们几个也陪着跪着没有起来,就这么看着他们母子三人放声大哭,各个都被感动地稀里哗啦,连着那个大牛更是哇哇直哭,他哭的是他也早已没有了父母,这会儿也不恼恨那个高旭了。 众人哭了一阵之后,高母看到徐毅他们也跪着,于是赶紧抹着眼泪,丢下高俊兄弟二人,过去一一将徐毅他们先拉了起来,说到:“都是老身不好,让徐掌柜还有你们这些兄弟跟着受累,怪我没有教好儿子呀!让你们见笑了!” 徐毅眼圈红着劝慰道:“伯母保重身体为重,此事我看他们兄弟二人都没有错,对于高兄所为,徐某更是敬佩万分,岂有见笑之说?高旭的心情我等更是可以理解,此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会感觉好受的,可他还是跟着伯母来了这里,便说明高旭也是一个难得的孝子,而且还是很顾及他们兄弟的亲情的!望伯母不要再怪罪他了!” 高母谢过徐毅等人,转身过去,拉住高俊兄弟二人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到:“旭儿心中难过,我也知道,但旭儿也要分清事理才行,此事我虽然只是女流之辈,但也能看清楚缘由的,你哥哥是个直『性』子不假,但我觉得此事并没有做错,咱们高家虽然世代忠良,可当今之世是什么样子,你高旭不能看不清楚,俊儿做事虽然鲁莽了一些,但他所作确实为那些百姓着想,我不怪他,而你旭儿更不能怪他,他这么做并未辱没咱们高家的名声,反倒应该是一个善举,你虽然勤奋读书不假,可要是你考上功名,也当官的话,和那些贪官同殿称臣,同流合污,我反倒觉得你还不如不去考什么功名,我的话你能明白吗?” 高旭满脸带泪的点头:“孩儿明白了,是孩儿不懂事,惹母亲生气了,兄长做的事情确实不是怪事,是我心胸狭隘了,只想着自己的前途,却没有为那些百姓着想,都是我地错!我再也不和兄长闹别扭了,请兄长原谅,请母亲放心!” 高俊拉着高旭地手,一个劲的摇着说到:“哥哥是什么人,哥哥自己知道,都是我地错,哥哥从来没有怪过你!是我害得你没了大好前途,你怪我也是应该,即便你打我几下,哥哥我也没有一点怨言的!” 两兄弟顿时又是一阵痛哭,徐毅看着这个高旭暗自点头,看来此子并非一个心胸狭隘之人,也算是一个伟丈夫了! ------------ 第三百章 劝进 第三百章 劝进 两条船在汴河顺流而下,走的比较轻快,这样比起走陆路省下不少时间,而且也摇舒适很多,估计照着这种速度,用不了多久便能到达扬州城了。 虽然高俊两个兄弟已经不再闹别扭,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事情了,可徐毅却常看到高旭时常站在船舷边独自发呆,一副郁郁不乐的样子,徐毅便知道他其实还没有解开心结,不过他为人很知道孝义,不想再惹母亲生气,所以才会压下心中的郁闷,强颜欢笑的。 “我可以和高兄弟聊聊吗?”徐毅走到了独自立在船舷边上的高旭身边,微笑对他说到。 高旭冷冷的看了看徐毅,又扭头将目光投向了汴河上往来穿梭的那些船只上面,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淡淡的说到:“聊什么呢?” 徐毅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在他身边站定,也扶着船舷望着水面说到:“我想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想告诉你一个关于我的故事,你想听听吗?” 高旭对于徐毅的话感到有些意外,又扭过来头望着徐毅,然后说到:“反正闲着也没事,徐掌柜就说说吧!” “高兄弟可能想不到,我其实以前并非宋人,来这里也不过就是两三年时间,初到这里的时候,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成了孤身一人,独自飘在茫茫大海之中,忽然之间,我的一切都没有了,家、朋友、船只乃至我所熟悉的一切都没有了,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再有的就是海里面的鱼,面对的也是一个对我来说是全新的世界,你能想想出我当时的那种心情吗?”徐毅没有看高旭,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很远地天际。 徐毅的话立即引起了这个高旭的兴趣。 他想了想之后答道:“我想一定是非常绝望吧!你不是宋人,那你又是什么地方人呢?” 徐毅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接着说到:“你说的不错,我当时确实十分绝望,可以说是非常的绝望,后来,我在海上漂泊了几天之后,终于看到了一条船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内。 你一定也想不到那是一条什么船!” 虽然徐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可高旭还是被他的身世勾起了兴致,于是猜测到:“我想应该是条商船吧!难道是兵船?还是官船?” 徐毅一直摇头,最后告诉他道:“是一条海贼地船,他们把我拉上船之后,搜去了我身上所有的东西,然后打算将我再丢回到海里面,你能理解我那时的心情吗?” “海贼?你说的是海盗船吧!那我想你一定非常害怕。 更加绝望了吧!”高旭的胃口真的被徐毅吊了起来,按照他的思路回答到。 “不错,我是很怕,也更是绝望,但后来他们没有丢我下海。 只有一个原因,因为我识几个字,他们少一个会记账的账房先生,所以我才逃过一死。 于是我便留在了海贼地小岛上,起初的日子里,我天天也沉浸在痛苦、绝望、『迷』茫之中,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该做些什么,或者能做些什么!总之每天吃了睡,睡了就吃,简直跟行尸走肉一般。 但并没有太长时间,我便开始振作了起来,一直到现在,我拥有了如此一份产业!”徐毅接着对他说到。 高旭吃惊的望着徐毅问道:“你说你是个海贼?” 徐毅扭头盯住高旭的眼睛说到:“我是做什么的不重要,我想告诉你地是比起我来,你拥有很多,你又母亲在你身边,而且拥有一个关心你的哥哥。 还有那么多亲人。 所以你没有理由颓废下去!” 高旭也回望着徐毅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情?难道你不怕我告发你吗?” 徐毅呵呵笑了起来,扭头再次趴在了船舷上:“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不想看到你就这么毁掉自己的未来。 跟不会担心你告发我,因为你并没有大义灭亲,去告发你的哥哥!” 高旭摇头叹道:“你认为我还有未来吗?我不告发哥哥是因为哥哥一直对我很好,而我也不愿意让母亲伤心!” 徐毅冷笑一声:“你难道只把当官看成你地未来吗?你想当官是为了什么?升官发财吗?” 高旭脸『色』有些不好,愤然说到:“我天天习武,苦读诗书,为的是什么?升官发财我不在乎,我只想多为大宋的百姓做一点事情!可现在我却只能跟你逃往南方,却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难道只有当官才能为大宋的百姓做一些事情吗?我不这么认为,现在又有几个当官的在真正想着为老百姓做一些事情?如果当官的都这么想的话,或者是只有一半这么想的话,恐怕天下也不至于闹成这等模样,而我虽然只是一个海贼地头子,我却敢说,我做的事情连那些当官的也比不上,不怕你知道,我至今为止,收容的各地流民、孤儿已经不下数万之多,谁管过他们的生死?可我却让他们丰衣足食,有田可种,有事可做,有书可读,你哥哥又为何会愤然杀官造反?就是因为他看不得那些当官的还有那些为富不仁的大户无视那些百姓的生死,所以我敬重他,而你,如果还这么下去地话,别说让别人尊重了,恐怕会连你自己都瞧不起你自己!”徐毅毫不留情地训斥他到。 高旭被徐毅的话还真是给镇住了,呆呆地望着徐毅,半晌才问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做?我又能做些什么?” 徐毅转身过来,双眼『逼』视着高旭说到:“你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北方『乱』局一定,大宋天下危在旦夕,只要你眼睛不瞎,便能看清楚金人很快便会和大宋反目,我虽然不敢说自己很有能力,但我却可以给你提供一个展示你才能的天地,只要你愿意做,便能做很多事情,而不是天天这么自哀自怨或者是埋怨你的兄长!” “你能给我一个展示才能的机会?”高旭有些被他的话说动了,问徐毅道。 “不错!我现在在海外占据了一处非常大的岛屿,大的让你可能无法想想,并收容了大批的流民,让他们在那里耕作生产,可我现在缺少的却是能管理他们的人,如果你愿意的话,不妨拿出一些本事让我看看,到底你能做点什么事情!”徐毅掷地有声的说到。 高旭这次真是被他说动了心了,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化了几下,看得出他还在犹豫。 “小旭!主公这是在帮你呀!如今的官我看不做也罢,而主公却能给你一个一展才华的机会,你千万可要抓住了呀!”正当高旭还在犹豫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传了过来,正是高俊来到了这里,听到了徐毅和高旭的谈话,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 高旭的两眼中重新点燃了起来,望着徐毅说到:“假如真如你所说的那样的话,我愿意跟你去试试!” 徐毅哈哈大笑着,拉住了高旭的手说到:“那可是我徐毅的荣幸呀!也是那些难民的福气呀!欢迎,我是热烈欢迎啊!” 因为徐毅归心似箭,所以两条船除了靠岸补充一些食物之外,基本上不在任何地方做停顿,而是日夜兼程,走汴河直入淮水,然后抵达楚州,改道直驶扬州,历经半月多时间,终于进入了长江抵达了扬州,一路上徐毅大为感叹,古时候的运河水道是何其发达,如果是靠陆路的话,真不知道他们要走上多长时间呢!恐怕但是车马劳顿,便把他们颠散了架子了! 这一路上徐毅心情颇为舒畅,没事要么便和杨再兴、李波、高俊等人谈论兵法,要么就是和高旭谈论治国之道,丝毫感觉不到一点旅途的寂寞,过的异常的充实快活。 经过这么一路上,徐毅对于他们这些人的本事也有了更多的了解,这些人中间杨再兴的兵法最为熟悉,毕竟他是名门之后,读过不少兵书战策,而李波、高俊虽然武功不弱,但在这方面比起杨再兴要差上不少,而更让徐毅高兴的是,这个高旭果然像高俊所说,除了对兵法熟知以外,还对治国之道很有研究,说起整治地方的事情,那是一套一套的,听的徐毅不住点头,高家这两个兄弟一文一武,都是有本事的人,他这次又大大的捞了一笔,算是发了一笔意外横财。 不过高旭经过和徐毅这么一谈,也顿时收起了他的轻视之心,想想徐毅在后世见过的那么多事情,各种政治制度他早已是耳熟能详,没吃过猪肉,起码也知道猪是怎么跑的,随便对一些关于治理国家的方法,发表一点见解,都让高旭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总是听得他眼前一亮,对于徐毅说的那些方法感觉简直就是惊世骇俗,但又觉得实在又有道理,渐渐的,他开始不自觉的靠近徐毅,总是想从徐毅这里多听一些关于他对治国方面的一些看法,完全没有了当初见面时候的那种孤傲的感觉,俨然成了徐毅的又一个铁杆拥护者。 ------------ 第三百零一章 当讲不当讲 第三百零一章 当讲不当讲 在扬州码头下船之后,李柏打发走了那两条客舟,众人立即马不停蹄的奔向了江北船场,刚刚上陆的时候,众人都有些晕晕乎乎的感觉,这也难怪,整天呆在船上,虽然运河风浪不大,但还是多少有些起伏,猛一上陆,反倒让他们感觉有些不适应了。 众人边走边笑,怎么都觉得自己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踩不实地面,徐毅担心高母的身体,特意让李柏在码头附近雇了一辆大车,请高母乘坐,这种细心把高俊兄弟两个感动的不轻。 还未到江北船场,众人便听到船场一片喧闹之声,还以为船场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于是众人急赶几步,进入到了船场,抬眼一看才放心下来,原来船场的空地上到处都是一些先期从北方转运过来的难民,还未全部运出这里,船场简直不像船场,更有些像是一个难民营了。 一见到徐毅等人出现在船场大门,这里的守门弟兄立即认出了徐毅,先是躬身对徐毅问好之后,立即有人飞奔进去,通知葛雷等人去了。 不多时就见到葛雷用一种和他身材不相称的速度,从船场码头那边飞奔过来,沿路弄的人人为之侧目,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了呢。 “属下参见大……大掌柜了!”葛雷颠颠的跑到了徐毅面前,微胖的脸颊上一层细汗,一开口险些叫出了大当家几个字,幸好他改口快,才没有真的叫出来。 徐毅笑着说到:“这段时间不见你,你小子可又胖了不少呀!怎么样?这里的转运还算是顺利吗?”他现在首先关心的便是这个难民转运的问题。 葛雷抹了一把汗,将他们让到屋子里面就坐之后,又让手下在外面看住,不让人靠近这里。 还让人将高家一行暂时安排到清净的地方休息之后,才对徐毅回报到:“胖是绝对胖不了的,我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可是瘦了不少,大当家毫无征兆地忽然从北方送来了这么多的难民,让我实在有些措手不及,这段时间我是忙呀!天天都是安排着这些新到的难民的吃住问题,还要联系岛上,调集大量船只过来转运他们。 为船只准备食物淡水,几乎连上茅坑都是用跑的,囫囵觉一个也没有睡过,我这个忙呀!怎么可能会胖呢?”他捧着微微凸起的肚皮诉苦到。 “你这段时间也养尊处优惯了,该让你忙上一段时间让你减减肥了,要不我怕你还真是胖的和胖光有一比了,咱们岛上可就出了两个大胖子了!万一有事,别说跟人动手了。 恐怕你连走都走不动了!说说看,这段时间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烦没有?”徐毅笑他到。 葛雷一呲牙笑了起来:“没有您想的那么严重,我可是天天都要活动活动拳脚地,现在跟人动手的话,我肯定还是能一个打三个!至于麻烦嘛!倒还真是有一些。 这么多难民乘船或者徒步过来,我开始的时候真是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被闹了一个手忙脚『乱』,他们一来这里便被李家带到了我这儿。 算是交差给我了,剩下的事情都要我做,吃喝拉撒睡,没有一样不让我『操』心的,因为没有准备,可是让我忙『乱』了一阵子,后来调集了船只过来之后,分批开始将他们转运出去之后。 这里的情况才稍微好了一点。 不过大批难民涌到这里之后,还是让官府惊动了,梅知府专门派人前来这里查问,被我遮掩了过去,我说掌柜的在南方购置了大量荒地,开开了一个矿坑,需要大量人手,这次北方闹『乱』民。 于是便收容了这些难民。 将他们送至南方安置,才算是打发走了官府的人。 为了这个事情,我还专门给官府打点了一番,总算是没有让他们再关注这个事情,还称赞掌柜地是一个忠君爱国的良商,并给船场这边调来了一些粮食,反正只要这些难民不涌进城里面,他们便不会管的!还有就是为了暂时安置这些难民,我又擅自做主在船场旁边购下了五十亩闲地,专门作为临时安置他们的地方,搭建了一些简易房屋,供他们在这里侯船时候居住使用,这些日子已经转走了两三千人了,刚才我还在码头上安排一条船准备离开,听说您回来了,我便赶紧跑了过来!” 徐毅听了他的汇报之后,心道这个葛雷现在已经是成熟了起来了,回来地时候,他还怕葛雷应付不过来,这里出了什么『乱』子就不好了,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个葛雷处理的相当妥当,当初留下他在这里,看来还是选对了人了,于是点头道:“你做地很不错,这个事情暂时还没有结束,以后还会不断有新的难民转运过来,你还要继续努力才行,不过这种事情一定要把官府打点好,不能让官府注意这个事情,否则的话可能会给咱们引来不少麻烦的!” 葛雷赶紧点头答应:“这个没有问题,官府那边现在的人都是咱们自己人了,没人会想要找咱们的麻烦的,请大当家放心好了!” 他们正在说话,外面传来守卫弟兄的通报声音,说宫振求见徐毅,徐毅点头让人将宫振请了进来。 “宫振见过掌柜地!”宫振一进门便赶紧对徐毅见礼。 徐毅让他坐下说话,然后问他道:“我离开的这段时间,船场的生产情况怎么样?这个难民的事情有没有影响到船场的造船呢?” 宫振赶紧答道:“船场基本一切正常,我们按照公子说的分段建造的方法还有流水作业的方法进行生产,效率提高了不止五成,造船地速度也大大加快了不少,截止目前,已经下水了六条江北海船了,而且这两天还有一条就要下水,月底便能完工,船场地弟兄们干劲很足。 不用掌柜的『操』心,至于这些难民,都有葛兄弟负责,基本没有影响到船场地生产,而且这里面还又一些难民会一些木工,没事的时候也给船场帮一些忙,有人想要留在船场干活,只是不知道掌柜的是否同意!” 徐毅点点头。 这个宫振地能力他已经知道了,不用他多『操』心什么,至于他问的这个问题,徐毅想了一下之后回答到:“这些难民我运往南方还有大用,那边更是缺少这样的木匠之类的人,就不要让他们在这里做事了,这里如果缺人手的话,不妨多找一些当地的闲散工匠过来好了。 回头我想在南方也建一个船场,还打算从你这里抽调一些高手过去,你也留意一下,哪些人愿意去南方做工,可以适当给他们涨一些工钱便是了!船场的事情你多费心一些。 我这段时间恐怕没空招呼这里,江北海船只管造,能造多少就造多少,不用为销路发愁!” 宫振点头答应。 徐毅又问起了葛雷:“前些天那些先回来的弟兄们还有那些工匠们可已经安排回去了吗?”他问地是雷通一行人。 “还没有,他们也是昨天刚到,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打算这两天就安排他们走!”葛雷回到。 “这样吧,你先给我安排一条船,我们也不在这里耽搁了,让他们和我一起走好了,我还要到杭州去一趟。 做漕船实在太慢!”徐毅吩咐到。 葛雷立即躬身应命,转身安排去了,而宫振犹豫了一下之后,对徐毅说到:“掌柜的,在下有些事情想要和掌柜的谈一下,不知道掌柜的可有时间没有!” 徐毅点头答应了下来,跟着宫振来到他的屋子里面,这里既是他的住处。 也算是他工作的地方。 到处都堆积着各种小型的船零件,也算是一个研发室吧!简直快要没有立足之地了。 “看我这里『乱』地。 要是知道掌柜的这么快回来我就先收拾一下了!”宫振手忙脚『乱』的扒出来一张椅子,请徐毅坐。 徐毅笑道:“这很正常嘛,说明你很尽心,男人的屋子里面『乱』一点没有什么不好,我以前没有成亲的时候,屋子里面『乱』地和你有一比了,你年纪也不小了,该考虑找个家室了!能照顾一下你的生活!” 宫振道谢后请徐毅来到一个船样前面,揭开了上面蒙着的布,『露』出了下面的船样。 徐毅地眼睛顿时一亮,只见一条形制优雅漂亮的船模展现在了他的眼前,正是他对宫振提起过的那种飞剪船,不过和他印象中的飞剪船多少还有些不同,毕竟隔着数百年的时间,中西方造船的理念也有所不同,这明显还是具有一些中国古帆船的特『色』,说好听点是中西结合,不好听地话,就是有些不伦不类了。 徐毅仔细端详这条船模,整体上来说已经很接近了飞剪船的船型,船只甲板上的构筑舱室大为减少,船只的重心明显降低,长宽比再次放大,船首尖削上翘,布局简洁优雅,让人一看便知道这是一种航速很快的船型,这些特征都符合飞剪船的形制,但在桅杆帆索方面,便有些中式帆船的味道了,毕竟中西方在船帆的应用方面地理念有非常大地差异,中式帆船的船帆大多为半硬式地形制,这样有利于船帆的收放,减少很大的工作强度,有点十分明显,而西式船帆大多都为软制,就是一大块帆布,收放很是麻烦,没少在电影上看到帆手们在桅杆上爬高上低的忙活,这是一个缺点,可优点也十分明显,就是西式船帆对于风力的利用率上要高于中式船帆。 这样一来这条徐毅所想像的飞剪船便成为了一个标准的中西混血儿,不过比起他们现在正在建造的那种江北船型来说,这条改型飞剪船的西方血统更为浓厚一些,看起来也更西化一些。 宫振紧张的望着徐毅的神『色』,看他的神情并没有太激动,便知道对自己制作的这条船样不甚满意,于是有些惭愧的说到:“这是我做的第三条船样了,我也知道它和您所绘制的那条船有些不一样,船身部分还好说一点,但船首部分我看图上所绘应该是一种空心结构,虽然船速可以加快,但却没有咱们的江北船型结实,而且布置起来比较麻烦,还有就是船身狭长,水下部分曲线很多,下料建造时候难度很大,以目前咱们船场的各种夹具都不适用,要大批改造才行,最主要的是船桅和船帆部分的布置,要按照掌柜的所绘,船帆收放起来甚为麻烦,而且这种船桅还要加许多根横向的船桅,施工难度不小,所以我在制作船样的时候改动了一些,才做成了这种样子!” 徐毅听了他的解释之后,丝毫没有不满意的意思,他知道想要一下将几百年之后西方造船的理念全部让宫振接受不是一时半会便能达到的,于是笑着安慰他到:“不要紧,能做成现在这种样子,我已经很满意了,这种船只不是像咱们的江北海船那样,这种船追求的是船速,加装横桅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布置船帆,使船只的横帆尽可能宽大一些,提高船帆的受风面积,同时也降低船只的重心,更利于快速航行,不过你说的也不错,那种船帆的收放确实比较麻烦,要经过很多试验才行,这个事情不急,反正咱们的江北海船现在已经够快了,一时还不需要这么快的船只,你慢慢琢磨,等到以后你彻底掌握这种船只的结构,并应用成熟之后,咱们再建造也不成,不要累坏了身体,要是早知道你这么拼命,我就不给你画这种船型的图样了,没有什么事情是一蹴而就的,慢慢来好了!” 听了徐毅的话之后,宫振送算是觉得心安了一些,又请教了徐毅不少关于这种船只结构方面的问题还有帆索布置方面的问题之后,宫振忽然小声问徐毅道:“掌柜的,有些话我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可放在心里面不说,我又觉得心里面发堵!我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管的,可总是还想问问您!” ------------ 第三百零二章 有话尽管说 第三百零二章 有话尽管说 徐毅望着宫振说到:“其实你我认识之后,我便将你视为自己人,虽然我东奔西走,在这里停驻时间不多,但我却知道你和我是一条心的,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好了,我一切都不瞒你便是!” 宫振听了徐毅的话之后很是感动,于是躬身对他道谢之后,便问道:“其实认识掌柜这么长时间了,掌柜的对我的信任宫振早已是感激不尽,早就下定了决心,这辈子就跟掌柜您干了,可这么长时间里,我只知道您很有钱,却对您其它事情一点都不了解,这段时间因为难民的事情,我多少听说了掌柜的一些事情,只是很想印证一下我听说的这些东西,不知道掌柜您能不能告诉我,您到底是做什么的,要是掌柜的不方便的话,那权当我没有说好了!” 徐毅知道天下没有什么不透风的墙,自己这个身份迟早也会让他知道的,与其瞒着他,让他心里面不舒服,还不如告诉他,让他明白到底在为什么人做事,于是拉过一张椅子,让宫振坐在自己对面说到:“我知道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瞒一辈子的,既然今天你问了,我便告诉你好了,当初不告诉你主要是怕吓住你,不跟我做事了,现在看来是我不对了,我不该欺瞒宫兄你,其实我以前干的是海贼的买卖!” 听了徐毅的话宫振虽然早已有了思想准备,但还是觉得心里面猛的跳了几下,脸『色』微微有些变了一些,徐毅看着他的神『色』接着说到:“不过你放心,我徐毅虽然做的是无本的买卖,但却很少做那种伤天害理之事,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很少让手下弟兄们滥杀所劫船只上的船夫货主们。 劫船也从不赶尽杀绝,将所有货物搬空,只取三成货物,保证不让他们倾家『荡』产,现在甚至连这些事情,我们近来做的都越来越少,更多地银钱来源靠的还是外面自己生产的那种肥皂来维持,算是亦商亦盗的一帮人。 所得钱财更是多用于善事,否则我也不会收容这么多难民,给他们吃住,为的就是能多帮一些穷人,现在你可还愿意跟着我干吗?” 宫振听完徐毅的话之后,赶紧站了起来,躬身对徐毅说到:“原来掌柜的你们是一帮义贼呀!我也是苦出身,知道穷人的难处。 掌柜地身为海贼,却还记着对这些穷苦人施以援手,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宫振佩服之至,今天掌柜的丝毫不瞒宫某。 将你身份告知我,此中的信任,宫某感激不尽,既然掌柜的行的是善事。 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只要您以后还这么善待穷百姓们,那宫振这条命便是您掌柜的了,我别的本事没有,打打杀杀更是不行,只会造船这一门手艺,只要掌柜地不嫌弃我宫振,即便是让我入伙,跟掌柜的您干。 宫振也绝对愿意!” 徐毅让他坐下之后,拉着他说到:“实不相瞒,我其实以前也没有想过有干海贼这一天的时候,后来我发现那些弟兄们大多都是被『逼』无奈,才下海为盗的,才安心做了这一行,但我徐某大多时候所作所为,自认为还是问心无愧的。 富人们大多为富不仁。 我便替他们行行善事好了,反正他们地钱多的也花不完。 带到坟地里面也是可惜了,索『性』还不如拿来周济一下穷人们更好一些,但我也知道,总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我才在海上找到了一个很大的岛屿,起码容纳几十万难民没有什么问题,也给他们找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不再受那些官府富人们地欺压,你为我造船,已经是帮了我很大的忙了,不要说什么入伙不入伙的事情了,我根本就是把你当成自己弟兄看待的!你只要给我不停的造出好船,我便能更好的给穷人办事!……” 徐毅说这些话的时候,多少有些惭愧,因为以前他不管是做什么事情,第一求的是一个稳字,第二求地是一个利字,还真是没有怎么多为那些孤儿或者难民们着想,更多考虑的还是他们以后发展的问题,想的也是独霸一方,做个不管世事的悠闲海盗头子,只是这次北方之行后,他的这种观念才多少有了一些转变,他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可他血管中流淌的血却和这个时代地人还是一样地,都是华夏民族的血『液』,同根同源,他真是不忍看着那些老百姓们平白受苦,既然他现在有了一些力量,为什么不能多为自己这个民族做点什么事情呢?可不管怎么说,他做地事情总算是还没有辜负自己中国人这个身份,所以虽然说的时候有些惭愧,但也没有什么太不心安的想法! 听完徐毅的话之后,宫振激动的说到:“只要有掌柜的这句话那宫振就放心了,掌柜的您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重托,保证给弟兄们造出满意的船只,让弟兄们多一分安全,还有就是我听说掌柜的想要在南方再建一个船场,是不是就在你说的那个大岛上建呢?” 徐毅点头:“不错!那里树林茂密繁多,地方也足够大,岛上的木材足够支撑外面造船所用,我想在那里建一个新的船场,这样便能不忌讳别人的目光,想造多大的船,咱们就造多大的船,到时候保不定会用上这些大船,给咱们宋人出上一把力气!” 宫振一听大喜:“既然掌柜的想要在那边建大船场,那宫振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掌柜的能算上我一个,我也想去那边看看,我这辈子没有什么大志,只是最想的事情,便是造出天下最大、最好的船只,还请掌柜的千万要答应呀!” 徐毅听他这么要求,心中很是高兴,他也正在为这个事情考虑人手问题,范升本来是他第一个要考虑的人选,可杭州那边的船场比起这边要大不少,调走了范升,他怕那边的船场没有了管事的,宫振倒也是个能考虑的人选,但他也有些感到为难,于是面『露』难『色』的说到:“要说我也愿意让你过去,毕竟现在我也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督建那边的船场,你要说应该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可我担心的是,一旦你走了,这里的船场我又能找谁来给我打理呢?” 宫振立即说到:“这个事情掌柜的您不要担心,我即便离开这里,这里照样可以不停下来,这里的几个工头之中,有一个叫付洪的人,在船场中比我威信还高,而且人也非常踏实能干,手艺也不比我差,更是扬州这里的老人了,各种事情他都熟悉不过,他对掌柜的您也是推崇备至,有他在,一定没有一点问题,葛雷兄弟对他最为熟悉不过,大当家可以问问他的意见!” 徐毅这下放心了,因为对这个付洪,他也知道,这个人也是船场的老人儿了,平时少言寡语,不喜欢说话,可做事十分认真一丝不苟,干起活对下面工匠要求很严,平时又和大家处的不错,不用问葛雷,他也相信宫振的推荐,所以点头道:“如果你真的想去的话可以,不过先要将这里的事情交待给这个付洪之后再说,不过我先说好了,那边一切都需要重新来过,估计会很辛苦,要有思想准备才行!还有,你想办法尽可能多的游说一些工匠和你一起过去,有家眷也无所谓,可以让他们一起将家眷也迁去,总之我不会亏待他们的!” 宫振大喜,赶紧答应道:“掌柜的放心好了,咱们这些做工的不怕吃苦受累,这里的许多工匠我都熟悉,这段时间我会尽快召集一些好手,说服他们和我一起过去,只要有吃有住就行,扬州这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造船匠,许多船场因为南方临海船场越来越多的缘故,现在基本没有什么活干,不少人巴望着能到咱们船场干活呢!这段时间我可是挑出来不少好手,只要我说有地方可以让他们干活,他们肯定会跟着我走的!” 徐毅笑着和宫振定下了这个事情,由宫振在扬州一带多多召集人手,待这边的事情移交给付洪之后,他便可以带人前往流求岛去。 徐毅把这个决定告诉了葛雷,让葛雷对宫振有些不舍,毕竟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不短了,很多事情已经形成了默契,而且两人关系又处的相当不错,一说他要走,葛雷还真是有些舍不得,不过幸好接宫振的是那个付洪,所以他也没有什么意见。 徐毅临走之前又找到了付洪,亲自告诉了他这个事情,一听说徐毅将这个船场交给他打理,付洪好是兴奋了一大阵子,声音颤抖的翻身拜倒,谢过徐毅的信任,发誓一定要将船场做好,不能辜负了徐毅对他的重托,后来被徐毅搀起,好一番叮嘱安慰,就此基本初步定下了这些事情。 ------------ 第三百零三章 制器之争 第三百零三章 制器之争 见过了提前来到这里的雷通之后,徐毅便带众人登船启程,不过最后选的还是取道运河去的杭州,因为这里的船只基本都在往来运送这些难民,独龙岛上能动用的货船基本上是倾巢而出,不停的往来于扬州和鸡笼寨只见,而且这种货船比较慢,徐毅不爱乘坐,也不愿因为他的行程耽搁了运送难民的事情,所以最终还是决定走运河先到杭州再说。 江南的风景秀丽多姿,和北方的风光有很大不同,船上除了徐毅带去的那些弟兄之外,基本上都是北方人,对于南方都很好奇,坐在漕船上面一路走一路看,很是兴奋,高旭早已从刚见面时的那种落寞状态恢复了过来,一路上他算是最活跃的一个人,在船上地溜『乱』转,看到什么都觉得稀奇,看到他这种状态之后,高俊等人也就都彻底放心了下来,连高母都高兴的合不拢嘴,对于徐毅一路上对她的照顾,非常感激,没事就拉着高俊兄弟们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们一定要知恩图报,好好给徐掌柜办事。 这段路有了雷通的加入之后,徐毅是又多了一个可以神侃的对象,他对打造兵器方面的事情比对兵法、治国等方面的事情更为感兴趣,没事就和雷通谈论这些事情,还搬出武经总要,对照上面所记载的种种武器,向雷通请教,雷通以前虽然是专司打造刀剑枪矛等物的工匠,但对于其它一些兵器也都有涉猎,基本上门门都不外行,说起来也是一套又一套的,对于兵器方面,徐毅也不白给,很是能和雷通说上一些。 打制兵器少不了要提及冶炼方面的事情。 徐毅拿出了独龙岛秦胡子出产的腰刀给雷通鉴定,结果是被他嗤之以鼻,说此刀虽然钢制还可以,但做工实在粗糙,缺乏好的刀剑的韧『性』,一眼便能看出是一种钢材所打制地,大批制造起来的话还算不错,但是和他手工打制的刀剑便无法相提并论了。 他的话搞得徐毅觉得很没有面子。 这种刀的用材他可是也出力不小,所以觉得雷通这个评价太不厚道,于是便和雷通争论起了这个方面的事情,两个人对于制造兵器的理念有所不同,雷通作为大匠要求是精益求精、宁缺毋滥,而徐毅的想法是尽量生产方便,可以大批制造装备,堪用足以。 关键是要节省人力物力。 两个人争论起来还都钻牛角尖,各说各地慷慨陈词,争得是面红耳赤,声震屋瓦,把船上的众人都给引了过来。 趴在门口窗户上听他们两个吵架,向李波、杨再兴、高俊、高旭干脆挤到屋子里面参与讨论,不时也『插』嘴说上一些自己的看法,最后是李波、杨再兴、高俊等人成了雷通的铁杆拥护者。 而高旭却在这方面的事情上同意徐毅的意见,分为了两派,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争论的好不热闹。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个人的对于这种事情地出发点不同,像李波杨再兴他们几个人都是武将,所以对各自手中的兵器都很重视。 认为只有最好的兵器拿到手中才能发挥出他们最大的战斗力,而徐毅和高旭之所以意见相同,是因为他们两个思考问题的出发点不同,他们两个都是从更高层面上看待这个问题地,都认为兵器的质量贵为重要,可也必须要达到量产和大批装备才能发挥整体的作用,如果刻意追求质量,而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还不能达到大批装备地话。 将得不偿失,这里面牵扯了更复杂的因素。 他们自身拥有的工匠的数量,原料的数量以及时间的问题等等,难怪他们会分成两派,相互攻讦,两派人争得是不可开交,一直从早晨吵到了晚上,众人简直都忘了徐毅才是老大,抓着饭碗接着争论。 最后的结果是徐毅和高旭胜出,他们两个陈述了他们的各种观点,又把他们地实际情况结合进来分析,还有当今的时局等等因素一起结合陈述利害,最终才说服了雷通等人,觉得徐毅这么考虑确实不错,宝刀毕竟是宝刀,世上不可能很多,否则也不叫宝刀了,最精制的武器,往往只能装备少量的人,而不可能成为大批生产的东西,只有即实用又可以大批制作的东西才是最需要的东西,在这一点上双方并不矛盾。 解决了这个争论之后,众人有聊到了七国争霸的事情上,徐毅地观点很令众人接受,秦人之所以强悍,抛去其它因素不提,他们地兵器生产远远凌驾于其它几国之上,有着一个异常严格的生产管理制度,细致到小小地箭头方面,所有秦军的箭头几乎全部统一形制,这样做的结果是可以大批生产,也易于管理质量,徐毅归纳他们刚才说谈论的问题的时候,便指出,兵器的制造在大批生产的同时,还要保证质量堪用,既不能刻意精益求精,也不能有一点粗制滥造,这里面讲求的是一个平衡的问题,这个结论大家全部接受。 结束了这场争论之后,徐毅便又和雷通聊起了铸造方面的事情,打铁不会铸造在这个时代来说那是扯淡,所有工匠都要先学铸造,才能学习打铁,因为各地的铁质不同,他们必须要经过打制来去处里面的杂质,才能得到理想的钢铁,徐毅在铸造方面不是一点都不了解,而是知道的不少,却没有一点实际的经验可言,所有所说的都是一些理论,而雷通在这方面可以说是经验异常丰富,随便拿过一块铁料,便能看出其中的成『色』,当一个鉴定师是绝对没有一点问题的,而且他对铸造方面造诣颇深,知道很多能提高铸造器物的方法,和精炼铜铁的方法,更是说出了许多徐毅不知道的避免出现铸造器物中存在气泡或者不均匀的方法,把徐毅听的大喜过望,有了这个老宝贝,他心中早已惦记了很长时间的事情便可以迎刃而解了! 他其实对徐毅拿出的这把独龙岛所产的刀也很感兴趣,虽然他看不上这种刀的做工,但很想知道他们是如何得到的这种质地良好的钢材,徐毅于是便把秦胡子根据他所知的理论创制的炼钢方法告诉了雷通,听的雷通很是惊讶,虽然还没有见到秦胡子实际『操』作的情况,但他从徐毅所说的方法中便已经嗅出了许多东西,于是更开始向往未来要去的独龙岛,想要赶紧见见这种炼钢的方法了。 徐毅还在路上问起了大宋的铜产地以及一些铸铜的工艺问题,对于这些事情雷通也一一给予了解释,要知道单单有了钢铁还是不够的,铜锡等物对于独龙岛以后的发展来说也都是相当重要的一种资源,现在他不过是刚刚初步解决了钢铁的问题,下一步还需大量储备一些铜锡等金属,做到有备无患才行。 经雷通介绍之后,徐毅才放心了许多,原来在这个时代,宋朝的主要铜产地多集中于韶州岑水场(今广东翁源县北)、巾子场,仅此两地的铜产量便占去了大宋所有产铜量的八成还多,而且锡的产地也集中于广西贺州一代,占据了宋朝的锡产量了四成左右,而且广东还多产铅,这些地方都在大宋的南部,起码保证了以后金人南侵之后,这些产地不会落于金人之手,这样一来,即便北宋覆灭之后,这几种金属还不会发生太大的价格波动。 至于铸铜方面,对于向雷通这样的大匠,那不过是小菜一碟,不足为虑了,徐毅又是高兴了半天。 当他们谈及弓弩之类的事情的时候,雷通给他推荐了一个人,这个人叫杨文忠,是他的一个朋友,也曾经是军器监两坊中的一个专门制作弓弩的名匠,当初不知何故,被逐出了军器监,据说他后来就落户在了明州一带,此人年纪也已经不小,只是不知道现在是否还在世,但他有两个儿子,深得他的真传,据说凡是他制出的弓,不但轻巧,而且强劲有力,『射』出的箭支也比一般工匠所制的弓弩要精准许多,凡是他所制的弓弩,都是一些武将竞相收购的宝贝,要是能找到这个人,或者他两个儿子的话,便不愁得不到好的弓弩。 最令徐毅动心的还不是这些,而是据雷通所说,此人不但是制弓高手,而且他的制弩更是厉害,传他有一手绝活,便是能制出连发十箭的诸葛神弩,而且五十步内可穿重甲,端是厉害非常,徐毅听他这么一说之后,心跳的那是突突的,心中暗道乖乖,要是弄出来一批这样的诸葛弩出来,整出一支军队的话,那不是可以横扫疆场了吗?这简直就是中国老祖宗智慧的杰作,绝对的杀人利器呀!简直比得上后世的ak47了,不行!这种人才说什么也要找到,即使绑也要把他们绑到他哪儿去,什么都不要,就要他们制作诸葛弩,这玩意儿花钱再多也要多多制造一些出来。 ------------ 第三百零四章 余家求见 第三百零四章 余家求见 船只一到杭州码头,已经得到了消息的薛屠便早已拍镖局的人候在了码头上,接住了徐毅他们,用车将他们一行全部接到了镖局之中。 徐毅考虑到在这里不会停留太久的缘故,这些人一旦出海便很难再有机会回到陆上,为了不让他们带着遗憾离去,徐毅特意安排大牛带了几个弟兄,用车拉着杨再兴等人,先在杭州好好逛逛,买一些他们所需之物,而大牛在杭州讨饭很久,对这里情况最为熟悉,于是便当仁不让的成了他们的向导,兴冲冲的拉着他们走了。 而徐毅则同李波直奔镖局,和薛屠见面,此时薛屠早已候在了镖局之中,见到徐毅便拱手施礼,二人寒暄着进入了后院之中。 镖局经过打假风波之后,再也没有冒出什么盗版镖局来,前面两个盗版的下场让附近的那些本来也想抢这个买卖做的人纷纷偃旗息鼓,不敢轻易再动这个脑筋,毕竟他们自认为不会比那两家盗版镖局更又本事,想发财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所以威海镖局现在生意火爆,船队的护航船只又增加一二十条之多,并招纳了大批水手镖师,完全垄断了这个生意,护航价格更是按照徐毅要求,提高了三成而且还不许还价,爱用不用!银子是进的哗哗的,而且现在已经开始跑来回生意,这边的镖船分批护送货船到了福建路之后,回程接住那边的船只护送回来,比起跑单边更是多赚了一倍,薛屠现在也算是杭州有名的大贾了,很多人想巴结都巴结不上。 不过基本上薛屠已经不管镖局的事情,而是全部移交给了林雄处理,他和水生等人全力投入到了徐毅所要求的情报网的建立方面。 派出大量选定的人员前往各地,并整理收集各地地情报,不过这个事情刚刚开始做,成效目前还基本上看不到什么罢了,对于这件事情,徐毅让薛屠不必着急,另外让他开始着手安排人员将注意力转到北方,多多留意北方的情况。 薛屠点头答应了下来,虽然他不清楚徐毅为何忽然这么安排,但他相信徐毅肯定不会无的放矢,长久以来的接触,使他早已习惯了按照徐毅所说的去做,至于为什么,他懒得去管。 而台州外海的海上力量的更迭也没有引起官府太大注意,反倒更不重视海上的海贼问题了。 原因十分简单,独龙岛现在应该成为伏波军有约在先,不得上陆袭扰地方村镇,只能在海上行一些劫掠之事,这样一来地方沿海反倒是平静了许多。 官府当官地只要所辖地面没有受到海贼袭扰,便认为万事大吉,对于海上被劫一些船只的事情,他们是睁只眼闭只眼。 懒得多问,再说海贼在他们眼中飘忽不定,即便派兵清剿,也不见得能取得什么好的效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随他们去吧!所以刁斌在鱼山岛的日子很是悠闲,无非就是收拾一些不肯请镖局护镖的小船队或者是落单船只,要么就是跑去和镖局护送的船队演演戏。 装作被镖局痛揍的模样,除此之外,他便整日派人盯死台州的那个康老二,只要他地船队一出海,便立即蜂拥而至,将他的船只连人带货,一起卷走,弄的康老二叫苦不迭。 早已知道台州外面的鲁老三肯定是完了。 否则不会有人专门找他的麻烦,至于到底是谁干掉了鲁老三和曹老四。 他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独龙岛身上,附近海上能有这种力量地除了独龙岛之外已经没有人了,可即便知道了,他也想不通独龙岛为何忽然对他们下如此狠的死手,更没有办法对付独龙岛,因为他毕竟手头的力量比起鲁老三还要弱上许多,鲁老三都完了,那他肯定去了也是白给,于是后来听说他干脆便宜卖掉了船队,利用他手头的人员还有钱财,专心做起了陆上地买卖,成了一个专门经营『妓』院和赌场生意的大商贾。 于是刁斌同志也少了一个乐趣,基本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闲来无事,刁斌干脆在康老二结束了海上的生意之后,也弄了一些货船,效仿康老二,做起了货运的买卖,专门跑杭州、明州两个地方,往南方的福建路还有广南东路等地为商人送货,赚取一些运费,省得他手下闲着没事吃饱了闹事。 而福记船场现在也改名为江南船场,在范升的打理下做的红红火火,规模也再次扩大了一些,各种大小的江北海船纷纷下水,被送至了独龙岛交货,现在已经有人看出了这种新船型地好处了,不少船商跑到江南船场要求订货,可全部被拒绝了,理由是没空,这里的订单已经安排到了后年了,让这些想要江北海船的船商们干流口水,到处打听还有其它船场是否能造这种船只,结果是各个都无功而返,能造这种船只的目前就这么两家,一家还在扬州,不过跑去之后得到的答复和这里一样,没空接他们的生意,让他们再等两年好了!后来这些人根据两家船场的名字猜到了原来两家船场居然是一个掌柜的,只好大呼可惜,望船兴叹去了。 至于慈善堂那边,经过这么长时间地收容之后,已经将附近大部分流浪孤儿收容了个差不多了,现在开始转为分散收集南方一带地流民,转运至流求岛进行安置,已经送走了几批这样的流民了,而且还在继续收集。 听完了薛屠对于这一带事情地汇报之后,徐毅表示十分满意,基本上所有事情都是按照他的预想在发展,没有出现什么偏离的情况,这么下去很好,基本不用他再『操』这边什么心了。 当徐毅和薛屠正在谈话的时候,外面有人通报林雄回来了,徐毅赶紧将林雄让到了屋子里面,坐下一起说话。 林雄一坐下便说起了镖局的事情,大致和薛屠说的差不多,不过也有一些不同之处,自从上次为那个姓余的辽商护航过一次之后,这个姓余的又多次雇请镖局为他护航,前往辽东,而且是越来越频繁了起来,所运货物不用说,大多都是一些军需物资,他出价很高,林雄有了上次的经验之后,也没有拒绝,只管为他们护送,这样一来,这边北上的一些船商也都开始纷纷跟进,加入到了他们的船队之中,不过大多数都是前往的海州、密州等地,最远不过是到登州,这条护航线路,已经基本被固定了下来,收入也相当不错。 不过带来的问题便是,这条航线比起南方的航线要危险许多,几乎每次过去一趟,船队的水手多少都会有所伤亡,山东一带现在已经渐呈『乱』象,海上的海贼也越来越多,这些海贼不断聚集起来呼啸海上,而且还大肆在沿海一带的陆上作『乱』,不断袭击沿海州府城镇,势力也越来越大起来,这么下去,这条航线跑起来便会更加危险许多,林雄请示徐毅的意见,是坚持这条路,还是放弃算了。 徐毅低头想了一下之后,对林雄交待到:“我看这条航线不要轻易放弃比较好,已经建立起来的生意不能因为咱们担心损失便放弃,这么做会砸了咱们镖局的牌子的,必须要坚持下去,不过再去北方的时候不妨多加派一些人手船只,务必要保证安全才行,你也多留意一下那边的各种海贼的势力,整理出来一个大致情况,我再考虑一下该如何去做!” 林雄立即点头应是,接着说道:“现在那个姓余的辽人和咱们走的很近,也很注意咱们的需要,这几次过去辽东,这个人在那边很有一些办法,虽然现在那里大部分地域都已经被金人所占,可每次他还是都能为咱们运回不少骡马,以此抵消咱们的部分船资,而且他似乎也已经看透了咱们的底细,对我多次提起大当家你,想要再见你一面,似乎是想要攀交咱们,不知道大当家愿不愿意再见此人一面?” 徐毅心中暗想,看来这个姓余的辽人也是个聪明人,从他们镖局和他们近来大量采购骡马牛等牲畜方面,便能猜出自己的身份,说明他脑子还是很够用的,于是略微想了一下之后马上点头道:“没有问题,这个人既然能有这种势力,很可能对咱们有用,你去安排一下,我再杭州这边停留不会太久,尽快安排我们两个见上一面好了!” 林雄立即得令,又和徐毅汇报了一些镖局有关的事情之后,请徐毅将他们新增的船只上面近期也给安置一些弩炮,以加强他们再海上的战力,徐毅也点头答应,这次回去独龙岛立即安排赶制一批弩砲,连带一些『操』练好的砲手一起给他送来,林雄才谢过徐毅,转身去找那姓余的安排他和徐毅见面一事。 ------------ 第三百零五章 利益交集 第三百零五章 利益交集 林雄走后,徐毅又给薛屠安排了一件事情,让他不管用什么办法,费多大的力气,一定要再明州一带找到雷通所说的那个杨文忠,如果此人已经不在世的话,也要找到他的两个儿子,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他们想办法弄到独龙岛去。 薛屠很是奇怪,徐毅为何这么重视这个姓杨的人,徐毅于是便把雷通路上告诉他的事情对薛屠说了一遍,薛屠二话不说便答应了下来,这样的人留在家中简直是浪费,说什么也要找到他,让他为独龙岛效力才行。 晚上本来薛屠安排的是给徐毅他们一行人接风洗尘,可林雄转回之后,便改变了计划,由薛屠去接待随徐毅回来的这些人,而徐毅和林雄、李波直奔杭州的仙鹤楼而去。 才数月没见,余掌柜似乎忽然老了十岁一般,两鬓多少都有些斑白之『色』,一双眼睛看起来也无神了许多,眼神中充满了疲惫。 徐毅被眼前的余掌柜吓了一跳,不过马上又释然下来,作为一个辽人,他对辽主肯定是忠诚的,否则也不会被派往大宋潜伏,现在辽国大半江山都已沦于金人之手,辽主天祚帝又被金人追的惶惶不可终日,辽国内部『乱』作一团,弄出一个耶律淳登基,结果出了两个皇帝,耶律淳登基不久便又病死,燕京被金人攻下,交给了大宋,天祚帝跑的没影,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一个忠于辽国的人身上,恐怕感觉都不会好,徐毅倒是有些同情起这个余掌柜了。 余掌柜就候在仙鹤楼外面,一见到林雄和徐毅到来,便赶紧过来见礼,对徐毅的态度十分恭敬。 寒暄之后,被余掌柜请到了顶楼的房间里坐下,这里显然已经被余掌柜包下,跑堂的一个都没有留下,都是一些余掌柜的下人在这里伺候,倒也不虞有人能听去了他们的谈话,徐毅一看这个架势,便知道今天余掌柜肯定是要和他商议一些什么事情了。 双方落座之后。 余掌柜请徐毅坐于上座,态度恭敬有加,为徐毅倒上了酒水,起身对徐毅敬酒到:“余某早就想亲自对徐掌柜说声谢谢,可这段时间,你我都一直忙碌,所以一直也没有找到机会见您,这杯水酒便代表我地敬意。 请徐掌柜喝了吧!” 徐毅赶紧接过了他手中的酒杯客气到:“余掌柜实在是客气了,这点事情算不得什么,何况我们收了余掌柜的钱,当然是要为余掌柜做事了,这都是应该的!何况余掌柜也给我们帮了不少忙。 这样的客气话就不必再多说了!” “徐掌柜给我们帮了这么大的忙,我们给徐掌柜帮点小忙也是应该的,这样的小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呀!”余掌柜摇头说道。 也端起了酒杯,和徐毅碰了一下之后,先干为敬。 徐毅举杯也喝了下去,双方再次落座闲聊了起来。 “徐掌柜自从年前一见之后,我便再没有见到过徐掌柜,为此我也多次和林掌柜说过几次,很想拜会一下您,不知徐掌柜这么久都忙些什么呢?”余掌柜出言问道。 “哦!我年后走了一趟河北路。 采办一宗货物,这么一去便数月之久,今天刚刚回来杭州,听说余掌柜想要见我,徐某这不就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吗?但不知余掌柜这么急着见我又有何时呢?”徐毅回答到,一边又出言相问,想要知道这个余掌柜这么急着见他有什么事情。 这个余掌柜犹豫了一下之后,于是对徐毅说道:“徐掌柜也知道我的身份了。 我也没有什么好瞒您的了。 这段时间您大概也知道了一些北方的事情了,不瞒徐掌柜您说。 这次我急着见你,确实是有些不情之请,想要请徐掌柜施以援手,给在下帮帮忙!不知道合适不合适呢?” 徐毅听说他又想让自己帮忙,可这次就不知道他想让自己帮什么忙了,于是说道:“余掌柜有话直说好了,你我现在也算是朋友,假如在下有能力的话,能帮自然是会帮了!” 有了徐毅这句话之后,这个余掌柜便说出了他的想法:“余某多谢徐掌柜了!现在我们大辽正处于艰难时刻,您也说过,并不看好这次宋金联盟,而如今,金人急攻我大辽甚急,我大辽多处土地已失,各种物资开始紧缺,虽然我多次朝北方运去货物,但却如同杯水车薪,解决不了大用,现在我的手头也开始日益紧缺,一时间难以调动大量钱物,通过这段时间,我也知道徐掌柜您生意做的很大,于是想看能不能在徐掌柜这里融通一些资金,改日我主驱逐了金人之后,我定当加倍偿还,不知徐掌柜可愿意施以援手吗?” 徐毅这下坐哪儿不言语了,敢情这个家伙巴巴地想要见他,原来是想要借钱呀!这个事情可不好说,他拿着他的国家信誉想跟自己借钱,这种事情放在二十年之前,那绝对不是问题,现在大辽早已是被金国打得落花流水,眼看大辽国便岌岌可危了,你现在想拿着国家信誉来融资,那岂不是儿戏了吗?这个国家信誉也要看你国家的实力来说呀!何况徐毅早知道辽国必亡,而且也就是这几年的光景,他们大辽便要尽归金人所有,现在借钱给他,那不是等于拿钱丢到水里面吗?虽然他现在自觉财大气粗,可也不能不拿豆包当作干粮,随便扔吧! 这个余掌柜一看徐毅低头不语,马上有些着急了起来,赶紧接着说道:“我知道我这个要求实在是有些过分,让徐掌柜感到为难,您不相信我,可总是要相信我们大辽国吧!假如徐掌柜今天愿意施以援手的话,我当立下字据,他日偿还地时候,必定要翻倍偿还,这种事情您是不会吃亏的呀!” 切!要是你自己来找我借钱的话,说不定我还真就借给你点了,可你现在居然拿着大辽国担保。 这顶个屁用呀!加倍偿还,我呸,信你才怪!你们辽主回头被金人抓去,我找谁要帐去呀!找完颜家要帐?嘿嘿!即便你们耶律家把完颜家真是给打跑了,到时候给我来一个死不认账,我不照旧没地方说理去吗?现在貌似还没有国际法庭可以告状吧! 可徐毅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把话说绝了,给这个余掌柜落井下石,再打击他了。 于是便装作惊奇状说道:“余掌柜这话可就有些不对了吧!想你们大辽幅员辽阔,虽然现在和金人作战失利,可也不至于要让你借钱为大辽采办货物吧!大辽这么久的积累,难道连这点钱财都拿不出来了吗?” 余掌柜一听,老脸顿时垮了下来,喃喃了半天之后,才解释到:“那当然不会了,想我大辽虽然近年和金人征战。 虽多有失利,但也确实不至于没有这点钱财,只是你也知道,我当初离开大辽,来此地经商。 朝中知道我地身份地人寥寥无几,现在大辽朝中多次经历兵『乱』之后,我这个身份便知道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以前我也都是调用自己手中的资金来运作的。 现在辽金两国交战正酣,只是一时难以顾及,我才会出现资金短缺的情况,否则我万万不会对徐掌柜您开口的!所以我说,只要暂时周转一些时日,待这段时间过后,我便能调集来大批资金,到时候别说双倍偿还于你。 即便是三倍偿还,也不在话下!” 呸!徐毅心道,要是这话说给别人听的话弄不好也就相信了你了,可你偏偏找上了我,我岂能不知道你们辽主现在地情况,和以后地下场,三倍偿还,说的好听。 这个事情门都没有。 可他还是做出为难的神『色』说道:“原来如此呀!不过不瞒余掌柜您说,这次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您可能已经知道,我这段时间正在南方大量开拓荒地,所动用的资金十分巨大,而且我也刚到河北路那边,采办了大批货物回来,此时手头正紧,不是我不想帮你,这么好的机会我也不愿放弃,可现在看来我是实在有心无力,因为我手头现在也实在是紧张的厉害呀!” 这下那个余掌柜算是没戏了,听了徐毅的话,他显然有些生气,于是急道:“那徐掌柜这是不肯帮忙了吗?” “不是不肯,而是不能呀!”徐毅笑道。 这个姓余地有些恼怒地说道:“虽然我和徐掌柜认识不久,但也算是合作不错,我想咱们明人不做暗事,我的身份徐掌柜也已经全部清楚了,可徐掌柜您做什么地却可是一直没有告诉我呀!” 徐毅微微一笑道:“哦?我徐某不过也就是一个商贾罢了,还能是做什么的?” 余掌柜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说道:“徐掌柜这么瞒着我就不对了吧!我可是一直一来都对您坦诚相见地呀!徐掌柜您恐怕不会只是一个商贾这么简单吧!” 徐毅倒想听听他的见解,于是放下了筷子笑问他道:“哦?余掌柜认为我不是一个商贾,那您又认为我是做什么的?” 余掌柜于是说道:“虽然我再杭州这边平日里只是行商,但对于海上的事情还是多少有点了解地!两年前黄鱼岛有一帮高丽人盘踞,后来不知何故,忽然改换了门脸,成了独龙岛的地盘,那些高丽人自此不知所踪,而一年多以前,我再嵊泗有一个朋友,忽然之间便也全部被人端掉,接着嵊泗便也改换为独龙岛所占,接着杭州这边便出现了一个威海镖局,做起了为海商护航的买卖,为的就是保杭州明州一代的海上不被台州的江得胜袭扰,可威海镖局开张的时候,江得胜却莫名被杀,接着威海镖局便开始大发横财,再这两浙路海面上畅通无阻,能有谁有如此大的手笔呢?后来我多方打听之后,听说了一个消息,说独龙岛地岛主,原来也姓徐,而且年纪很轻,假如我猜的不错的话,那个徐岛主和徐掌柜您,应该是一个人吧!” 他的话一出口,林雄和李波二人的脸『色』立即变了。 李波不由的便把手按在了腰间地剑柄上面,两眼直盯这个姓余的家伙,打算这个余掌柜只要有所对徐毅不利地想法地话,他便立即动手先制住这个余掌柜再说。 余掌柜一看徐毅身边的这个李波地架势,脸『色』也是一紧,于是闭上了嘴巴,徐毅对李波做了一个心安的手势,让他不要这么紧张。 伸手拿起筷子夹了块鱼肉放在嘴里,嚼了几下之后笑道:“这个仙鹤楼的手艺还真是不错,这种味道地鱼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过了,大家尝尝吧!余掌柜果然厉害,居然把这么多事情都打听出来,还能联系起来,不错,真是不错。 看来余掌柜果真不是一般人呀!你说的不错,在下正是被独龙岛弟兄们抬举,称为大当家的那个徐毅,而不是叫徐宁!现在余掌柜可是满意了吗?可余掌柜说出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余掌柜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说道:“满意!当然满意了。 没有想到徐公子如此年轻,便坐上了独龙岛大当家的位置,余某实在佩服呀!更令在下佩服的是,徐大当家不但年轻有为。 而且还胆大到如此地步,居然在杭州这里逍遥自在,难道就不怕官府知道了您的身份吗?” 林雄和李波两人再次瞪起了眼睛,暗中蓄力待发,假如这个与掌柜敢要叫嚷起来的时候,他们便要出手制住他,徐毅似笑非笑的望着这个余掌柜说道:“余掌柜这么说,我徐某也不否认。 我地胆子确实很大,可我不清楚余掌柜这么说的意思,难道你想要以此要挟我不成?” 余掌柜看看李波二人,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敢!我不过是在为徐大当家感到担心罢了,只怕万一官府知道了你们的底细,恐怕你们的在杭州地生意做不下去呀!” “看来余掌柜还真是在威胁我了,那好!不就是区区一个镖局吗?再加上一个船场又能如何呢?大不了我还回我独龙岛当我的岛主去,可我想。 一旦我们的镖局不干了。 对余掌柜你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处吧!恐怕到时候你们的船连这杭州湾都出不去了,那真不敢想象你余掌柜还怎末帮你们辽主做事呢?而且恐怕余掌柜地身份泄『露』之后。 你们这些人连杭州都出不去了吧!”徐毅的笑容更是灿烂了起来。 这个余掌柜脸『色』顿时一变,他本来还想用这件事情来要挟一下徐毅,可没有想到这个徐毅根本就不把他的话当作一回事,反而回过来头将了他一军,他说的也是,他一旦身份泄『露』的话,大不了一走了之,而他作为辽人,再当前的情况下,恐怕徐毅再后面推他一下,那么他和手下还有他的家人,再想离开杭州,恐怕真就是难了!于是赶紧笑道:“徐大当家说笑了,我怎么可能要挟您呢?在下现在是有求于你,当然不会这么做了,不过在下当前确实是有难处,还望徐大当家真能伸以援手,帮帮我才是呀!” 徐毅冷笑一声:“哼哼!余掌柜还真是会求人呀!这个事情我看咱们免谈好了,我能为你护送,便已经是帮你不小了,还想要我怎地?我说过了,现在我手头很紧张,没有闲钱来给你帮忙,至于你说的什么加倍偿还,我也不在乎,我看今天这饭也就吃到这里好了!我们走!” 徐毅说着起身,作势要走,李波、林雄也跟着起身,林雄更是一拱手说道:“余掌柜保重,以后你们出海,我看还是另请高明给你们护航好了!你们地那点银子,我们威海镖局不赚了!告辞!” 看到徐毅当场翻脸,这个余掌柜脸『色』大变,赶紧起身相拦,急急的说道:“徐掌柜且慢,是在下错了,都是在下错了,您大人大量,别跟在下计较,这个事情我看咱们还是再商量商量吧!您有什么要求不妨说出来好了!只要我余某能办到的一定办就是了!” 徐毅停下脚步冷冷的对他说道:“这个事情本来就是你一厢情愿,我本来不愿意和你撕破脸皮,可你居然还敢拿我的身份来要挟我,难道我就怕你不成,老实告诉你,我徐某敢到这里走动,就不怕别人知道我的身份。 你要是想以此要挟我,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到时候你说官府会相信你一个辽人的话,还是相信我一个大商贾的话呢?恐怕即便你去说,也不见得就有人相信!这个事情你认为我们还有谈地余地吗?我看不必了吧!我今天不给你翻脸,已经是给你面子了,要不恐怕你今天晚上就回不了你地家中安歇了!” 看到徐毅真是发怒了之后,这个余掌柜脑门上地汗便流了下来。 赶紧再次赔礼道:“徐掌柜说地是,说的是,这次事情是我不对,还望徐掌柜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我一般见识,我知道徐掌柜现在很需要战马,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做笔交易好了。 既然徐掌柜不肯借钱于我,那我愿意调集一些战马来和徐掌柜交易,你看这样可行吗?” 徐毅本来想要拂袖而去,可一听他这句话,立即又停住了脚步。 这个条件确实是有些诱人,大宋缺马,他早就对北方的战马感到眼热,可就是没有办法弄到战马。 现在这个余掌柜提出这么一个条件,倒是正中了他的下怀。 看到徐毅这么一犹豫,这个余掌柜便立即看出了徐毅的想法,于是赶紧又是赔罪,又是劝解,请徐毅坐下再商量一下,徐毅于是转身再次坐到了桌子边上,吩咐李波林雄二人先坐下再说。 “其实我并非有意想要要挟徐掌柜您。 这次你们已经给在下帮忙不小了,我心中也都记着,只是现在我确实急着调集一批兵器铠甲,手头实在缺钱,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徐掌柜千万要原谅在下才是,我给您赔罪了还不成?”这个余掌柜身子矮下来了半截,只差给徐毅跪下来了。 徐毅也没给他什么好脸。 他历来都是人敬我一尺。 我敬人一丈,这个家伙也实在是太不识抬举了一些。 不能对他太客气了!于是冷哼一声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现在是你求我,不是我在求你,我想你一定要弄明白这个事情!而且现在是你欠我一个人情,你要弄清楚了!” 余掌柜点头如啄米的应是,又是倒酒,又是布菜,好不殷勤,徐毅看他如此道歉,脸『色』也就多少好了一些,于是接着问道:“刚才你说用马匹来和我交易?那我就奇怪了,先前我可是记得你说过现在你们和金人交兵,也缺少马匹,但不知你现在怎么又能弄来马匹了呢?” 这个余掌柜被他的话弄得好不尴尬,于是赶忙解释到:“当初我确实没有说谎,现在即便是大辽地马匹也确实不怎么够用,只是现在我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会想到这个办法,虽然我们大辽现在的马匹也不是很宽裕,但我的一个朋友,在开州还有一个马场,可以调集一部分马匹,而且这些马匹多为尚未阉割过的牝马,算不上是合格的战马,这种马多为一些种马,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出手的,我想徐掌柜也该清楚我现在的处境了吧!” 听他这么一说,徐毅算是感觉好了一些,他虽然对养马不在行,可也知道中国历史上地战马为了减少马匹发情时候的暴躁,更好的控马,需要进行阉割之后,才能训练成战马使用的,而正是这种阉割的原因,才使中国历史上地许多名马,到了后世逐渐绝种,而马场养马,历来都只出售阉割后的战马,对于牝马还有种马,他们是不会轻易出手的,现在他居然提出用这些种马来进行交易,便看出他确实已经到了不得已的地步了,心中再次一动,开口道:“既然你这么说,那也就算了,但不知余掌柜能给我调集来多少这样地马匹呢?这个价格又怎么算呢?” 这个余掌柜想了想之后回答到:“我说的这些战马可都是一些好马,能调集的也不过就是千匹左右,再多我便无能为力了,以当今大宋的行情,一般马匹大多需要纹银二十两左右,而我这些马不到迫不得已的话,是万万不会出手的,要不我看就按三十两银子一匹来算如何?” 徐毅心道你现在把这些马卖掉的话还算是好事,如果不出手的话,恐怕用不了多久,你地这些马就成了金人的囊中之物了,这个生意你做的不亏,可这三十两银子,可还是有点贵了,那可是相当于rmb五六万块钱呀!于是摇头道:“不行,这个价钱太贵了一些,虽然你说的不错,但以当今的情况来看,三十两还是太贵了一些,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便用二十两一匹的价钱收下你这些马便是,如果你嫌少的话,我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这个余掌柜闻听简直要哭了,三十两银子一匹,他已经是让步很大了,可这个徐毅居然只肯出二十两银子一匹,那他可算是亏老鼻子了,于是哭丧着脸说道:“二十两是不是太少了一些呀!您不妨再给提一些价钱吧!” 徐毅立即摇头:“不行,我刚才也没有骗你,我现在手头可调用地资金也就这么多了,再多地话,我看就要等等才行了,如果你觉得亏的话,那我可以做出让步一些,你这趟北上送货,我可以免费为你护送一趟,算是给你也剩下了不少银子,你自己也知道,现在北方海域不平静,这几个月给你们护航,我们已经损失了不少好手了,他们这些人我都要出钱抚恤地,还有,如果这次咱们交易成功的话,以后我还可以大批从你手中采购一些其它货物,并且给你现银交易,你看可行吗?” 这个余掌柜咬了咬牙,把心一横说道:“行!就照您说的办好了,权当是我给您赔罪好了,不过我想徐掌柜能不能先付我一半,让我先用来筹办货物,等这趟我将马匹运回来之后,再付剩下的一半,你看可以吗?” 徐毅立即点头答应了下来,先付他一万两银子,剩余的等他将马运回之后再行支付,现在徐毅也不怕他昧了他的定金,反正他再杭州这边的生意还在,他要是敢玩花活的话,那他这些人便别想活着离开了!该硬的时候,现在徐毅是一点也不客气。 这个余掌柜看徐毅答应了他这个要求之后,于是心情好转了许多,又陪徐毅喝了几杯之后,再次给徐毅还有林雄赔罪了一番,徐毅才离开了酒楼,回转了镖局,路上林雄不太满意,觉得徐毅对这个余掌柜太客气了一些,徐毅笑道:“我这是在商言商,做生意本来讲的就是利益交集,现在咱们还不能和这个姓余的彻底翻脸,毕竟他还有利用的价值,从他那里,可以获得不少咱们需要的东西,咱们求利不求气!” 林雄点头称是,反正徐毅是老大,他怎么说怎么算好了! ------------ 第三百零六章 夸张的迎接 第三百零六章 夸张的迎接 徐毅的归来对于独龙岛上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高兴的事情,提前接到了薛屠的飞鸽传书的通知之后,他的几位夫人便高兴的几乎睡不着觉,天天没事便都跑到码头等候。 和他们心情一样,徐毅自从登船离开杭州码头之后,心情也十分激动,他年后离开独龙岛,时间一晃便三个多月了,离开的时候,这里还是初春,可回来的时候,却已经是初夏时分了,说他不想家那是瞎话,对于迎春她们几个,他同样也十分思念,也不知道迎春现在肚子多大了,算算时间,再有几个月他的又一个宝贝也该出世了,自己自从当上了这个大当家之后,整日东奔西走,已经很少有时间好好陪陪她们几个,这次回去恐怕还是这样,对此徐毅颇感愧疚。 可和徐毅心情不同,向杨再兴他们这些首次坐船出海的人们各自的心情便都有些不同了,杨再兴高俊等人身负武功,各个身体强健,很快便适应了海船的摇曳,而像雷通他们这些工匠们就没有他们这么好运了,许多人从刚刚出海的兴奋中平静下来一点之后,立即便被海浪的颠簸搞的晕头转向,不少人趴再船舷上努力的向大海广播,向大海交出了他们第一笔学费,吐得是各个面『色』发青,恨不得干脆跳海算了。 徐毅早已见惯了类似他们的这种情况,也早有准备,船上为他们准备了不少生姜,让这些晕船的人含上两片生姜,这样多少减轻一些他们晕船的感觉,并吩咐水手们细心照顾他们,才让这些人多少感觉好受了一些,不过还是走路发飘。 总觉得脚下没根一样,不抓点东西,就怕自己会随时跌倒,走路也是东倒西歪仿佛喝醉了一般,惹得那些不晕船的家伙暗自偷笑。 幸好一般人出海一两天之内,便渐渐适应了这种情况,心情也跟着好转了起来,开始整日再船上到处溜达。 看看海鸟,吹吹海风,瞧瞧海鱼以及大海上壮美的风景,船上便又一次恢复了朗朗的笑声,好在老天照顾,没有掀起什么大浪,让他们此行日子好过了不少。 当独龙岛老虎崖上的望楼中地望手看到了远方海天线上出现了一点帆影之后,望手立即兴奋的奋力吹响了号角。 将徐毅归来的消息传遍了岛上,各处的望楼上的兵士也都同时吹响了号角,顿时整个独龙岛都热闹了起来。 徐毅激动,可随同他回来的这些人也同样激动,因为这里以后就将成为他们的新家。 他们同样怀着一种强烈的期待,想要看看徐毅地独龙岛能给他们一个什么样的惊喜。 船只驶入礁石林立的航道之后,看着虎口一般耸立在眼前的老虎崖,以及上面设置的箭楼望楼等物。 高旭、杨再兴等人各个都暗吸一口凉气,此地果真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难怪独龙岛孤悬于海外,能发展壮大起来,和这里得天独厚的条件确实是有分不开地关系的。 水寨闸门早已缓缓开启,一条小船将徐毅的船只迎入港中,一进入老虎崖。 众人的眼前豁然开朗了起来,一排排森然林立的船只,井然有序地排列停泊在码头上,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和一种油然而生的敬畏之感,现在他们这些第一次来独龙岛的人才知道徐毅所言非虚,他地势力已经远远超出了众人的预料了,在这样一个地方生活,安全起码是有了相当的保证了。 众人顿时安心了下来。 定睛朝更远处望去。 这次连徐毅都有些微微感到吃惊,因为这次前来迎接他们的岛上众人。 和往次有了很大的不同,码头上的空地中,不像往日那样迎接船只归来时候的那种『乱』哄哄的感觉,而是非常有序,按照各自分工职责不同,排列成了几个方阵,给众人地第一感觉便是秩序,这里拥有一个严格的秩序。 放下再栈桥上迎候的那些头面人物不说,数百岛上的水师战队人员一『色』齐全部都是黑『色』劲装,挺胸叠肚威风凛凛的排列成一营方阵,各个身配腰刀,除了没有身披甲胄之外,俨然就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了,而没有一丝乌合之众的感觉。 接着他们排列的便是一队少年,这些少年和那些战队人员一样,也是统一着装,都是一身藏青『色』地劲装,排列地同样整齐划一,不过头面身上未佩戴武器而已,感觉也颇有一些气势,小家伙们各个把头高高扬起,各个脸『色』红润,没有一点他们初来时的那种菜『色』,看上去同样威武异常,徐毅不用问,便猜出了他们地身份,这些肯定是孤儿学校中选出的孤儿,现在看来这些小家伙们不用多久,便能成为岛上的栋梁了。 接着这队少年方阵排列的是一支二百人规模的少年,不同于刚才那些青『色』着装的少年方阵,他们中有本数都是女孩子组成,身穿的衣服虽然也是青『色』劲装,但各个都背了一个小箱子,不知是何用处,但当徐毅看到最前面站的那个人之后,便立即猜出了他们的身份,于是嘴角『露』出了微笑,因为这个人正是杨洪之子杨慈,那么他身后的那些年轻人的身份便呼之欲出,医护队!这个小家伙还真有两把刷子呀!居然这么快就整训出来一支有模有样的医护队,此子堪用呀! 医护队一侧站的一队人都穿着一件皮围裙,各个手中都拿着一把锋利的鱼叉,为首的人正是刘老六,敢情他的捕鲸船队的水手现在也独列一队,怎么看都觉得他们更像是一支预备役,多少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但气势上看上去,这些人似乎更有杀气一些,这也难怪,他们天天都要和鲸鱼那么大的家伙打交道,杀的都是鲸鱼鲨鱼之类的玩意儿,想不凶悍都难! 他们队伍后面便是岛上的工匠队伍,他们的队形比起前面的这几支看起来显得就不那么整齐了,为首之人居然是秦胡子,老远便能看到他那脸大胡子在迎风抖动,他身后依次站的是杨老西、丁元奎(船匠头)等人,其中居然还有一个女子,徐毅也认识,正是薛屠的二老婆,自从迎春接手了孤儿的事情之后,她便成了缝纫作坊的头目,很是泼辣! 再远一些便是岛上的『妇』孺家眷之类的人了,不过他们没有整队,但却很有秩序,没有人大呼小叫的喧哗,而是远远的聚拢再码头上一脸喜『色』的眺望着码头,看起来也很有规矩了一些。 而码头上还有一支队伍很是显眼,这支队伍全部一身红衣劲装,各个手中擎着一条水火大棍,各个体型彪悍,面容肃穆威严,徐毅开始没有看出他们的身份,可当他看到他们手中的大棍之后,便猜出了他们的身份,督查队!这可是在他的授意下,由薛屠一手建立起来的一个部门,说来由头还是和那个早就被剁了喂狗了的焦猛还分不开关系,当初他和靳老虎刚刚来独龙岛上之后,因为焦猛欺负刘老六,徐毅当场宣布让薛屠组建了一个督查队,专司监督岛上的众人的打架斗殴之类的事情,后来这支队伍便一支没有解散,延续了下来,掌管的事物也更广泛了起来,基本上算是一支半军事化的类似武装警察部队的身份,维护岛上的安定,发挥了不少作用,没想到现在也被统一了服装,拉了出来,俨然还是几支队伍中最为雄壮的一支,有他们在,岛上即便有些人不老实,对上了他们,也只有被按住痛打的份!不错! 船只还未靠岸,眼前的情况便让徐毅随行的众人看傻了,这还是个海贼窝吗?怎么感觉这里简直就是军营呢?而且徐毅归来的时候,居然有这么大的排场,这也简直太夸张了一些吧!能让岛上众人如此迎接他的归来,徐毅的声望要达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呀!恐怕封疆大吏出巡归来,也不见得能有这么一副迎接的场面吧!牛!实在是牛叉到了极点了! 这下连徐毅都觉得钱老本弄出一副这种场面来迎接他,实在有些过分了,于是『摸』着鼻子尴尬的对身边这些人笑道:“你们别这么看我,我可没有让他们这么迎接我,连我都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他们有些过头了!呵呵!” 身边这些人顿时也都微笑了起来,不过再看徐毅的时候,眼神中更是多了几分恭敬之『色』,再也不敢把他当成一个海贼头子或者是暴发户看待了,心中也都暗暗佩服,能将一帮海贼以及一个海贼窝打理成如此地步,看来他们当初还是有点小看了徐毅的能力了,不过相反的是,他们更觉得安心了许多,对于未来的前途更是看好了几分,于是所有人也都暗暗的挺直了自己的胸脯,各自开始在码头上的队伍中寻找起自己未来可能站立的位置起来。 ------------ 第三百零七章 家 第三百零七章 家 船只刚刚停靠到码头边上,便立即有人为船只搭上了跳板,徐毅带着众人走下了大船,登上了码头朝迎接他们的众人走去。 “吾等参见主公!”以钱老本为首的众人立即单膝跪倒,对徐毅叫道,而迎春、怡庆她们则在这些人后面远远的对徐毅报以微笑,眼中纷纷闪烁着泪花,但脸上却都是一脸的自豪神『色』,而码头上的队伍也跟着他们这些人纷纷单膝跪倒,异口同声的叫道:“参见主公!”。 徐毅被钱老本他们这么一拜吓了一大跳,险些没有蹦到一边,当弄清楚了他们是在对自己参拜时候,啼笑皆非的上前一把揪起了钱老本,小声埋怨道:“我说钱大哥,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呀!好好的干吗给我摆出这么一个阵势,想把我吓死不成?” 不等钱老本回答,徐毅先微微对迎春她们几个点头示意了一下之后,算是先给她们打一个招呼,然后大声对其余的人叫道:“诸位赶快请起,不必如此行礼!快快请起!” 说着便将钱老本后面的这几个人都给扶了起来,不过看到了那个贾钱之后,再看他一脸得意的笑容,徐毅便立即明白了过来,肯定是这个家伙在搞鬼,以钱老本他们这样的粗人,打死他们也不会想到摆出这么一个阵势来迎接他的归来,酸人就是酸人!摆谱都比别人要有一套,不过徐毅并不感到生气,贾钱如此出招,这已经说明,他已经是铁心归附于自己了,而且对于这个场面,徐毅也不讨厌。 他毕竟还是人,不是神,虚荣心他还是有的,这么一个场面,确实让他感到再杨再兴等人面前忒有面子了。 待这些人站了起来之后,后面码头上的队伍也同时轰然而起,再次标枪一般的挺直了腰杆,动作整齐划一。 看起来煞是壮观。 “这些可不是我想出来的,都是贾参事的主意,跟我没有关系!不过贾参事说的不错,咱们以前确实太没有规矩了,他对我们说过多次,礼不可废,我们也觉得说地不错!不能总和你这个大当家的没大没小的,老是叫你大当家的总是觉得咱们还是一帮乌合之众。 还是叫主公让人觉得舒服一些!”钱老本满脸笑意的解释到,没有等徐毅问,他便主动将贾钱给出卖了。 徐毅苦笑了一下摇头,瞪了贾钱一眼埋怨道:“你这不是故意要我难堪的吗?什么主公不主公的,大家在一起便是兄弟。 这么一叫反倒生分了!还有,干吗要摆这么大的场面出来?这不是劳民伤财吗?以后万万不可再如此张扬了,知道了吗?” 贾钱满脸笑意地反驳道:“自古以来,圣人便讲礼不可废。 现在主公是我们这些人之首,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家业,岂能还和以前一样?何况我们自愿奉您为主,再叫大当家自然就不合适了,听起来也让人觉得我们还不过是一群没有教度的蛮人呢!所以才改称您为主公,至于这个场面,不过是因为主公离岛时间不短了,想要主公校阅一下我等在岛上的工作。 下不为例便是了!” “就是就是!贾参事说的有理,我也觉得叫主公比叫老大或者大当家顺口好听!这都是我们自己愿意的事情!嘿嘿!”一堆五花肉跑到徐毅面前笑道,两只眼睛都要被笑容挤到了一起了,还能有谁呀!当然是胖光那个小子了! 徐毅看到胖光也这么说,立即笑骂到:“你这个五花肉!我走了几个月,你小子又胖了不少,是不是天天好吃懒做,才又会吃胖了许多?我告诉你。 你再这么胖下去。 就成猪了!” 胖光早就被他骂习惯了,不以为意的辩解到:“我哪儿又胖了?我现在可是天天忙的晕头转向地。 咱的肥皂场现在又扩大了一倍,我现在哪儿可能有空好吃懒做呀!不信你问贾参事他们,我现在可是咱们这里第一大忙人呀!” 贾钱赶紧笑着给他帮腔到:“庞掌事现在确实很忙,而且所掌事务颇有成效,当给予嘉奖才是!” 众人略微说笑之后,徐毅看到码头上的那些队伍还都肃立在那里,于是越众走到码头上开口对众人说道:“弟……诸位好!”他刚想照老习惯说弟兄们,可一看到这里面还有一些女孩子,再叫弟兄们显然有些不太合适,于是赶紧改口为诸位,幸好他还算机灵,没有叫出同志们。 “主公好!”众人齐刷刷的一起回答到。 “诸位辛苦了!”徐毅随口又说了一句。 “愿为主公效劳!”这些人再次整齐划一的回到。 徐毅这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头,切!这简直就跟后世领导阅兵差不多嘛!幸好没有回答为人民服务,汗!暴汗! 钱老本、贾钱等人跟了过来,对徐毅请示到:“主公!夫人们还侯着您呢,要不您先回转一下宅子,我等在议事厅等您如何?” 徐毅其实也早想和迎春她们说说话了,于是点头说道:“让弟兄们都散了吧!看到他们现在地状态,我很高兴,不要让大家为我一人在这里辛苦了!” 钱老本现在是这里的副头,于是出列对码头上的人大声吩咐到:“各队带开归于各处之后解散,下午放假半天,晚上加餐!各部主事留下,到议事厅议事!” 码头上众人纷纷面『露』喜『色』,大声应命之后,在各自头目的口令下逐队被带离码头,归于各处营房,然后解散,解散之后岛上顿时一片欢呼之声,看来这段时间徐毅不在,他们也被『操』练地不轻,终于可以喘喘气了!码头上也顿时清冷了下来,只有各队主事人员留了下来。 徐毅暗自点头,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岛上的变化还真是不小,看来当初他破格任用了这个贾钱。 还真是用对了人了,看到杨再兴等人还在码头侯着,他于是赶紧将他们和众人引荐,让大家先认识一下,并让李波先将众人安置下,还特意吩咐,给高俊一家安排一个独院,让他们住在一起。 让高母好生感激。 处理过这些事情之后,徐毅让众人先到议事厅等候,他才迎着迎春她们几个人走了过去,众人也都识趣的簇拥着新来的众人,离开了码头,安置他们的住处去了,码头上只留下了徐毅一家人。 徐毅首先走到了迎春面前,努力地用平静的声音问道:“你还好吗?” 迎春挺着已经很大地肚子。 眼眶里面的泪水打了几个转,最终还是没有抑制住眼泪,泪水顿时滚落了下来,颤声回答到:“一切安好!倒是你黑瘦了许多了!” 徐毅伸手握住了迎春的双手,微微用力握了一下。 又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几下,算是一种安慰笑道:“别哭!都不许哭!我回来了应该高兴才是嘛!” 徐毅说着又挠了挠迎春的手心,迎春顿时被徐毅逗得破涕为笑起来,赶紧从徐毅地手中将自己的手挣脱出来。 对旁边抱着小思佳地怡庆说道:“你快看看小娇娇吧!小宝贝已经开始会认人了!再不回来地话,小娇娇恐怕连你这个爹都不认识了!” 徐毅赶紧拍拍手,然后双臂张开,对着怡庆叫道:“哈哈!那让我快点抱抱小宝贝!” 怡庆看到徐毅之后也是眼泪汪汪的,现在看到他对自己张开手,也不知道他是要抱抱自己还是要抱抱小娇娇了,虽然她倒是很想让徐毅抱抱,可这会儿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意思呀!于是赶紧把怀中地小娇娇递了过去。 小娇娇一看到徐毅张牙舞爪的要抱自己。 也不认识他,赶紧扭头找怡庆,想要搂住怡庆的脖子,结果徐毅手快,一把将她抱到了自己地怀中,亲热的在小家伙的小脸上亲吻了几口,一脸得意的对迎春她们几个自吹自擂道:“看看!都说女儿随爹,我看果真不假。 你们看看我的小娇娇长地多像我。 简直跟我小时候一个模样嘛!” 众人都笑了起来,可小娇娇却不买徐毅的帐。 看到一个陌生的家伙抱着自己又亲又啃的,觉得很不安全,吓地小脸是花容失『色』,小嘴一撇,立即发出了震天的哭声,一边哭一边用力的扭身,朝她妈妈伸出小手,想让怡庆抱,把徐毅闹了一个手忙脚『乱』,又是拍,又是跳的,还陪着笑脸一脸的巴结,结果小娇娇就是不搭理他,继续放声大哭,把他搞得很没有面子。 怡庆一看徐毅慌的跟什么一样,于是也感到好笑,赶紧上前从徐毅怀中接过了小娇娇,抱住了她之后,轻轻拍了几下,小娇娇便止住了哭声,把小脑袋钻到怡庆的脖子边,说什么都不肯抬头了,怡庆还劝她:“小娇娇别怕,这个人可是你爹爹呀!快看看!” 可小娇娇就是不扭头,给徐毅办了一个老长,于是尴尬的笑道:“看来我还真不是哄孩子地料呀!小娇娇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她老爹!” 翠玉在一旁接口柔柔的说道:“孩子刚刚开始认人,没有见过你,当然有些害怕了,过两天就好了!” 徐毅笑着对她和一旁也一直眼泪汪汪望着自己的悦红笑了一下说道:“你们两个也都辛苦了!大家的身体都好吗?我其实一直都很想大家的!” 也就是随便的一声问候,几个人心中的委屈也都顿时消散了,觉得有了徐毅这句话,即便守候他一辈子,也都值了! “好了!夫君刚刚回来,咱们还是先回宅子让他休息一下好了!”迎春对他们说道。 “对对对!这么站着说话不方便,咱们回家说,迎春现在肚子这么大了,站这么久可不好!”徐毅立即点头答应,殷勤的上前托住了迎春地一条手臂,眼睛直望迎春地肚子上眇。 迎春心中一阵暖意流过,赶紧轻轻说道:“不要紧的!我地身子骨不比一般人,自己走好了!没事!” “不行不行!还是我来扶着好了,你现在是咱们家的重点保护对象,比大熊猫还矜贵。 不能有半点马虎!我们慢慢走回去!”徐毅摇头不干,坚决要扶着迎春回家,让迎春心里面更是甜地要流蜜了。 一旁的翠玉和悦红两个人也都羡慕的望着迎春,各自暗自琢磨,什么时候自己也给徐毅怀上一个宝宝,也享受一下他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至于他说的什么大熊猫,大家都不明白。 也不知道这个大熊猫到底矜贵到什么地方了。 刚一回到院子里面坐下,几位侍女便纷纷端茶倒水,给徐毅递『毛』巾,来给徐毅请安,忙上了一阵子,徐毅看到小红豆之后,忽然心中一动,笑道:“怎么?我不在的日子。 小红豆的婚事还没有办吗?那还不把胖光这个小子给急死呀!” 小红豆的事情虽然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但当着这么多人地面被徐毅点破,小丫头还是有些扛不住,立即俏脸飞红,哎呀一声轻轻埋怨到:“少爷说的什么话呀!谁说那个死胖子急了?哎呀不说了!人家羞死了!”说着双手捂着脸。 掉头就往外面跑,因为慌张的缘故,脚下在门槛上绊了一下,险些当场摔出屋子。 不过小红豆还算麻利,一个健步之后,便稳住了身体,没有当场摔倒,看来徐毅不在的日子,她们这些人练武的事情没有放下,起码都很健康。 看着小红豆慌张的样子,众人都纷纷的笑了起来。 迎春笑道:“其实胖光也来给我提过这个事情了,我想小红豆跟着倩儿妹子来到这里,路上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惊吓,不能这么便宜的就把他嫁给那个死胖子,所以我说要等你回来之后,让你亲自做主,才将小红豆嫁过去。 否则岂不小了小红豆地身份吗?” 怡庆抱着小娇娇感激的望了迎春一眼。 别看迎春平时大大咧咧的,可有些事情上还是很细心的。 她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不想让小红豆以婢女地身份嫁给胖光,等徐毅回来给她做主,有了徐毅这个后台,小红豆嫁过去之后,胖光肯定不敢给她气受,以后即便胖光跟着徐毅发达了,再娶老婆,小红豆也肯定是个正室!怡庆对迎春这个安排很是感激。 徐毅也马上相通了其中的原有,于是立即满口答应了下来,要为胖光和小红豆主婚,而且马上就安排办这个事情,于是几个丫头都高兴的跑出去给小红豆贺喜去了,屋子里面就剩下了他们一家人。 徐毅望着屋中坐着的几个红颜知己,心中颇为感慨万千,本来他来到这里孤身一人,没有想到短短不到三年之间,便有了这么几个红粉佳人陪伴在自己身边,而他也从一个小小地落魄海盗,成长为了一个纵横海上的大海盗头子,手下拥有了过万的将士,占据了数十个岛屿还挺进了流求岛,这种局面放在两年多前,打死他,他也不敢想象。 不过他并不因为眼前的这个局面就感到满足,相反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许多,坐上了这个位置之后,他反倒没有以前那么清闲了,整日跑东跑西,连在家多享受一下这种家庭的欢乐都没有机会,倒是苦了她们几个,徐毅对此颇有一些内疚! “我这次出去一转眼就是数月时间,把大家留在这里辛苦了你们了,也让大家受委屈了,可我希望大家能明白我的苦衷,许多时候为了咱们的未来,我不得不去忙碌,希望大家能体谅我一下!”徐毅由衷地对迎春她们几个说道。 听了徐毅的话之后,迎春她们几个顿时觉得一切等候都变得是那么值得了,她们也都是识大体的女人,知道徐毅将这么大的摊子打理成当今的『摸』样,其中耗费的心力,付出的艰苦,经历的危险是很少对她们说过地,而且他现在还给自己这些人道歉,怎么能不让她们感动呢? “相公千万莫要再这么说了,我们都知道你对我们好,这便已经足矣,能嫁给你,我们没有一点委屈,只是你自己也要主意身体才是!如果你累坏了,那我们地福气也就到头了!”迎春坐在徐毅身边,双手自然的放在自己隆起地肚子上面,用很少用过的柔声对徐毅说道。 “姐姐说的是,你心中能记挂着我们,我们便知足了,千万莫要再说这等歉意的话了!能嫁给你也算是我们的福气了,还能怪你什么呢?何况你也是在为我们大家的未来忙碌!”怡庆也抱着小娇娇一脸的温柔说道。 翠玉和悦红也都纷纷含泪点头,望着徐毅觉得心中的感激是满满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只想趁着徐毅在家的时候,好好伺候他一些日子,她们两个便觉得心满意足了。 徐毅和她们几个在屋子中闲聊了一下,问了众人的身体情况,她们也都柔声回答没有什么事情,整个屋子中『荡』漾着一种家的温馨感觉,让徐毅感到十分享受,这么说了一阵之后,徐毅才起身被她们几个送出大门,朝议事厅而去。 ------------ 第三百零八章 议事1 第三百零八章 议事1 徐毅一到议事厅,里面的众人便轰然起身躬身迎接他的到来,这个阵势还真是有些让徐毅受宠若惊,于是赶紧摆手,让众人各自归座,自己来到了正中间的虎皮大椅上落座了下来。 坐下之后徐毅朝下面望去,大厅两侧的众人显然是有了明确的顺序分配,基本上是按照右手为武,左手为文的分配方式落座的,不像以前,除了钱老本他们几个主要的人员按顺序落座,其他人便『乱』哄哄爱坐什么地方就坐什么地方,虽然随意,但却感觉有些混『乱』,这下经过安排之后落座,徐毅便能一眼看出了众人在岛上的地位了。 徐毅先朝右手望去,一看在座的人基本全都认识,第一位坐的就是钱老本,他后面依次落座的是亲卫队掌队李波、督查队掌队蔡兴、伏波军独龙岛水军掌军苗方、水师轮训教头孙海……基本上都是徐毅一手提拔起来的一些年轻人,各个都一脸彪悍之『色』,很是威风凛凛,徐毅暗暗点头,以前没有怎么在意这个阵容,现在列坐之后,一眼望去颇有一些气势。 看完了右手之后,徐毅又朝左手看去,这里面的人他大多认识,不过最后坐的有几个还是面生一些,但他也认出这几个人应该是从陆上年前绑来的那些读书人,没想到也被提拔了起来,只是还不知道他们具体各自负责的什么事务而已,依次望去,第一个就是独龙岛参事贾钱,他后面坐的是肥皂厂掌事五花肉胖光、捕鲸队领队刘老六、铁作头秦胡子、船作头丁元奎、火『药』坊杨老西、医护营掌事医官杨慈、缝纫作坊掌事薛二嫂、农耕头程老爷子等人,后面的便是那些叫不出名字的读书人了。 而雷通、杨再兴、高俊、高旭等人因为初到这里,没有职位,所以暂时在后排列坐。 徐毅看完厅中的人员之后。 于是便对那贾钱说道:“我这段时间没有在岛上,贾先生不妨给我先介绍一下后面这几位好了!” 贾钱知道徐毅肯定要有这么一问,于是赶紧起身给徐毅介绍到:“这位是学校信任校长邱先成,自从夫人身体不太方便之后,邱先生便接手了学校的事务!”这个被介绍到的邱先成赶紧起身参见徐毅,徐毅点头说声有劳之后请他归座。 “这位是岛上新设地库房掌库,杜扶远杜先生,岛上各种收获以及出产之物。 日益繁杂,我看以前分头存放甚为不方便管理,于是在和钱当家商议之后便设立了一个总库,下设各种分库,建账统一调配管理,这个杜先生对于数算甚为精通,而且心细如发,所以属下在和钱当家商议之后。 便请杜先生当了总掌库,负责这个事情,没有请示主公,请主公责罚!”贾钱赶紧介绍下一位,并给徐毅请罪到。 那个杜扶远也赶紧起身躬身给徐毅施礼。 一脸的惶恐之『色』,徐毅听过之后并不生气,他本来也觉得该设立一个这种管事之人,一直以来因为忙碌。 没有顾上安排这件事情,现在贾钱已经意识到这个不妥之后,替他做了这件事情,于是笑道:“此事安排甚好,你又有何罪之有?这个总库早就该设立了,你做的很好,只是以后便有劳杜先生要多多费心了,这个事情关系到岛上以后的发展。 务必要做到细致一些,还有,我夫人翠玉多精于此道,她会一种简单的记账方式,回头我拍她作你的副手,以后记账可以按照她所教方式进行,这样可以减少很多麻烦的!我这可是举贤不避亲了!杜先生千万不要多心才是!” 这个杜先生赶紧躬身点头说道:“属下已经见过了主公夫人的这种计数方式了,果真是奇妙异常。 用起来也方便地很!现在属下和各库的掌库正在和夫人学习这种计数方法。 不日便将全部改为此中计数方式,夫人也已经告知我等。 此种计数方法为主公所创制的,主公大才,我等无不佩服万分!” 徐毅先是小汗一把,连他教给翠玉的这种阿拉伯数字记账法,也成了他所创制的了,这种剽窃的事情发生的多了,他的承受能力也强了许多,被这个杜扶远这通马屁拍地十分舒服,客气了一番之后让他归座。 “这位是姚天胜姚先生,姚先生精通律法,现在岛上人数日益增多,开始有一些鸡鸣狗盗之辈偶尔犯错,岛上虽有督查队负责维持治安,但却缺少断案之人,于是我便请示了钱当家之后,请姚先生暂为代理此事,只等主公回来之后决定!”贾钱接着介绍到。 这位姚天胜赶紧起身说道:“愿为主公效力!” 徐毅听了贾钱的安排之后,觉得此事可行,毕竟督查队只相当于武装警察,断案定罪还是又专人负责比较好,于是点头道:“可行,姚先生便做咱们这里的法官一职好了,专门执掌刑狱等事,完善我们的律法之事,但我要说的有一条,请姚先生记住,咱们这里人人平等,所定律法适用于任何人,万事要做到公平二字,不得因人有丝毫偏袒,如若有人敢依仗自己地势力凌驾于咱们的律法之上,你只管向我禀报,由我亲自处置便是!你可记住?” 这个姚天胜赶紧躬身应命,心中颇为敬佩徐毅所讲,厅中众人听后,也觉得徐毅这么说实在有理,人人平等,在陆上那不过只是说说而已,但放在这里,没有人会不相信!连杨再兴他们这些新来之人,也听后各个为之一振,暗生敬佩之情。 “这位是沈万和沈先生,沈先生熟悉民政以及户籍之事,岛上往来人员繁多,此事以前主公便很重视,但主公多有其它事务缠身,我想此事不能荒废,所以我便请沈先生负责此事,登记管理岛上各种人事来往去留之事!”贾钱又介绍了一个人出来。 徐毅立即点头说道:“此事很好。 沈先生多劳一些,现在不光此处人员需要登记造册,而且你尽快安排一下,找一些人手培养一下,南方鸡笼寨这种事情更为重要,你要尽快将那边的此事也管理起来,不能有任何遗漏,还有。 各处水师之中也要安排人手专门管理此事,不得有任何马虎!” 这个沈万和立即躬身应命了下来,然后归座。 经过贾钱一番介绍之后,徐毅对他的各种安排十分满意,此人果真有些本事,这么短时间之内,便将岛上各种事务理清,并开始着手解决这些积存下来地事务。 行事很是果断,并且不等不靠,说明他敢于承担责任,当初自己果真没有看错,现在他最缺的便是这种人手。 有了他的帮助,自己以后的日子可以清闲不少。 他望了一下后排就坐地高旭,于是对贾钱介绍到:“此次随同我回来的高旭,和你一样对于政务处理很有见解。 这段时间你要和他多多交流,过段时间之后,你们两个将手头事情安排一下,随同我前去流求岛,那边的事情更为需要你们,高旭暂时先做你的副手,你要好好将这里地事情告知于他,凡是你们两个拿不定主意或者对咱们这里以前定的事情不清楚的。 趁我在岛上的这些时候,直接找我询问便是!” 贾钱赶紧躬身应命,扭头寻找徐毅所说地那个高旭,想要看看何人让徐毅如此重视。 高旭闻听徐毅的话之后,立即大喜过望,他本来想着到了这里之后,能给他先安排一些简单的事情做便可以了,然后慢慢的再展示他地本事。 可没有想到他刚到这里。 便被徐毅安排了这么重要地事情来做,而且一看便知道他等于一步登天。 进入到了徐毅的高层管理人员之中,于是赶紧起身躬身道谢:“属下多谢主公信任,我现在初到此地,主公如此重用于我,高旭肝脑涂地也不足以报答主公,不过我想我目前对这里情况很不了解,还是等我熟悉之后,再行安排比较好!” 徐毅笑道:“你我路上一路行来,你地能力我已经知道了,现在岛上也正是用人之际,没有时间让你先去熟悉,你现在就和贾先生开始熟悉,边做边了解,有多大能力你便使出来好了!” 高旭心中真是万分感激,虽然他在陆上一展所学地梦想已经破灭,但徐毅答应过给他一个机会,让自己到他这里也同样可以一展所学,只是没有想到这个事情来的这么快,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简直要被突如其来的任命击倒了,于是声音颤抖的说道:“高旭绝不辜负主公厚望,以后还请贾先生多多指教才是!” 贾钱也赶紧客气到:“高先生客气了,我其实当初还是被主公绑过来地!到了这里之后,才看到了这里果真是桃源胜地呀!能和高先生一起为主公效力,当是我贾某的荣幸才是!” 待他们二人归座之后,徐毅立即又点到了杨再兴和高俊二人,为众人介绍到:“我给诸位介绍两位猛将,杨再兴乃我大宋前朝杨门虎将之后人,勇猛异常,多有带兵之能,而高俊和高旭弟兄二人都为以前杨令公帐下的高将军后人,高俊也同样是一员难得的虎将,此次徐某有幸能请他们二人和我一起回来,实在是咱们地荣幸,暂时二位先在水军轮训队任副教头,专司教练水师弟兄们武艺及陆战协同,熟悉之后我有另外安排!” 厅中的众人一听之下,顿时各个一脸诧异之『色』,自己主公也实在太牛叉过头了吧!居然连赫赫有名的杨家后人都给拐到了岛上当了海贼,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他做不来的呀!而且他们也都听说过杨家将的传说,对于杨再兴和高俊他们几个人于是立即刮目相看起来,先不说这三个人有多大本事,光这个杨门后人的名头便能把所有人都给唬趴下了,谁敢对徐毅的安排有一点不服呀! 杨再兴和高俊两人也顿时大喜过望,刚才徐毅先安排了高旭的事情,他们二人很替高旭高兴,于是心中也都想徐毅会怎么安排他们二人,现在一听让他们做轮训队副总教头,这个位子也相当不低了。 于是赶紧起身躬身称谢,被徐毅让回座位坐下。 徐毅接着给岛上诸人介绍到:“这次随同我一起回来地还有雷通雷老爷子,我说雷老爷子大家可能不知道,但我腰中的这把得自高丽人之手的这把宝刀,我想大家可能都知道,此刀正是雷老爷子当年亲手所制,至于他的本事我便不多说了,雷老爷子可是以前朝廷军器监地大匠。 有了他在咱们这里,何愁咱们用不上好家伙呢?” 于是众人再次被徐毅雷倒,徐毅这次出去哪儿是什么采办钢铁呀!简直就是一路拐带,采办的可都是牛人呀!像贾钱、杨慈这样的人不知道徐毅这把宝刀的珍贵之处还好说,其他那些海贼出身地人谁不知道徐毅这把刀地好呀!武人谁不想拥有一把如此的宝刀呢?这下大家地心都被立即提了起来,还没有和这个雷老爷子见礼,便都开始卯足了劲头,准备好好巴结这个雷老爷子。 回头等他有时间,说什么也要求他也给自己打造一把这么好地宝刀出来,那可就风光到家了! 特别是那个秦胡子,他最为清楚徐毅这把宝刀的厉害,能造出此刀的人的本事。 他是望尘莫及,虽然他也自认为本事不小,可他却有自知之明,知道他即便一辈子。 也不见得能达到这种高度,于是不敢托大,赶紧起身转头找到徐毅所说的雷老爷子,翻身便跪倒在地叫道:“雷师傅在上,请受我秦胡子一拜,还请雷师傅能收下我这个徒弟吧!”随着秦胡子的下跪,厅中的人们也纷纷起身抱拳对雷通施礼,向雷通问好。 雷通也很是高兴。 以前他们匠人虽然一身本事,却基本没有什么社会地位,今天来到了这里之后,他居然被徐毅等人请到了议事厅中就坐,已经觉得很有面子了,可没有想到徐毅居然还当众向大家介绍他,并且蹦出来一个一看便知道是个铁匠的家伙给自己跪下,求自己收他为徒。 其他人也全都起身对他施礼问候。 这个面子可是大到了天上了,老爷子手忙脚『乱』地站起来。 赶紧给众人还礼,眼泪差点没有流下来,敢情徐毅路上说的他这里人人平等,只要你有本事便会受人尊重,果真不是骗他的,活了这么久了,像这种场面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像这种礼遇他还是第一次承受,怎么能不感动呢? 老爷子给众人还礼之后,赶紧上前拉住了跪着的秦胡子说道:“你就是秦胡子吧!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我在路上便听主公说起过你,你千万不要对我行这么大礼,我这个老头子承受不起呀!你的本事我已经知道了不少,收你这个徒弟我是万万不敢,但切磋一下咱们地手艺,我绝对不会吝啬的!” 秦胡子听他说不肯收自己这个徒弟,有些失望,但一听他答应和自己切磋技艺,并且言下之意是要传授他一些技法之后,便又大喜过望,被老爷子拉起来之后,好是一番感谢,又把老爷子拉到了他的座位上就座,自己弄张椅子坐到他的身后一副恭恭敬敬地『摸』样,很是让雷通感激。 当大厅里面热闹了一阵之后,贾钱开口对徐毅汇报了起来:“自从主公走后,属下便将岛上的各种事务梳理了一遍,设置了一些新增的人员,来协助管理岛上各种事务,经过这段时间的熟悉之后,基本上都已经进入了状态,而且年后薛当家又再次从各地收罗来了百名读书之人,经过这段时间的说服之后,也都已经答应留在这里教授那些孤儿们了,其中有能力的人也选出一些,补充给了各处,协助处理一些政务!” 徐毅点头表示可以,古人早就知道,打天下需要武人,可治理天下需要的还是这些读书之人,二者缺一不可,用到这里也同样有效,只要这些读书人能安心下来,好好在这里生活,许多事情以后还是要借助他们的力量地,于是吩咐贾钱要多多留意这些人中的一些有才之士,注意培养他们,务必要让他们安心生活,不能怠慢了他们,当然,对于那些臭硬的家伙,还是要给予打击才行,不杀掉他们的傲气的话,等于白养他们一样。 对于徐毅这个交待,贾钱可是深有体会的,他当初可是在岛上荣誉养猪的一段日子,后来好在及时扭转了自己的念头,决心投效徐毅,否则恐怕他现在还在养猪场当他地猪倌呢!所以徐毅一说,他脸上地笑容颇为有些尴尬,不过也没人笑话他,毕竟这段时间他所作所为以及他的能力,已经得到了大家地认可了。 ------------ 第三百零九章 议事2 第三百零九章 议事2 钱老本也汇报道:“上次收服的那些鲁老三的部众,经过这段时间之后,基本上都已经归顺咱们岛上,其中的青壮被收入水师之中,交给了轮训队『操』练,已经有一批送往了水猫还有方书那里,至于一些老弱,则留在岛上,在一些作坊里面干活,同样也保证他们的吃喝,但是也有几个不开眼的东西,试图偷船脱逃,这些人嘛!……”钱老本没往下说,但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便很清楚了,这些人肯定已经被钱老本他们清理掉了,估计这会儿早就成了鱼食了。 徐毅点点头,这种事情是难以避免的,他不是神人,远没有到让所有人望风归顺的地步,总有人会留恋以前的生活,不愿留在这里,对于他们来说,留下便可以活命,甚至活的更好,但不愿留下的人,想要离开这里,恐怕是比登天还难,留给他们的路也只有一条,那就是死!在这方面,他没有迂腐到心慈手软的地步。 “水猫、方书、王峰、刁斌他们几个年后这几个月情况怎么样?”徐毅对钱老本问道。 钱老本呵呵一笑答道:“水猫和方书他们两个年后已经派船回来了几次了,基本上每个月都有船只回来,送回来大批财物,收成相当不错,而且两个船场所造的新船,也已经全部调配给了他们,让他们做起事情更快一些,两个家伙很是满意,近期两人都将所新收的人员送回了这里,已经交给了孙海开始『操』练,过段时间便基本能用了,将会派往各处使用,其中居然有不少日本人还有高丽人,这些人到了这里之后。 凡是不安分的全部已经清理,剩下的人基本都算安心,今天迎接你的水师人员中便有不少就是这些人,至于刁斌这个小子,这段时间日子过的舒坦,收成虽然没有法子和水猫比,但也不断的送回来一些财物,数量也不算小。 他地船队里面有不少都是抢那康老二的船只,俘获了康老二不少手下,他也有样学样的做起了运货的买卖;王峰那个小子这段时间很是卖力,这个小子专挑一些外藩的船只下手,斩获颇多,收获的也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过都很值钱,已经送到了杭州。 交给了李家处理,他还连续收服了附近几个小股同行,实力也壮大了不少,近期也将派回来轮训,同时他还兼顾着鸡笼寨那边不少事情。 在陆上采办一些鸡笼寨所需之物,还在福建路收容流民,转送到鸡笼寨去,很是卖力!” 徐毅听完了这些之后。 便放心下来,有他们几股人马在各处做事,便能很大的支撑各种用度,短时间不会出现钱物地缺口,这样他便能更多的储备一些物资,以备以后使用。 钱老本说过这些事情之后,徐毅便让各处主事汇报一下各自分管的事情,于是大厅里面又热闹了起来。 首先说话的就是胖光。 这个家伙得意洋洋的汇报道:“我那肥皂厂现在又扩大了一倍还多,每个月能产肥皂数万块,香皂也差不多相等,每个月光我这个肥皂厂除去进料的费用,进项便有两万两银子还多,只是现在陆上烧碱比较紧缺,要不是的话我还能做的更多!” 徐毅点头,目前这种产量可以说也已经到了极限了。 毕竟这个时候没有大型地化工厂可以提供足够的烧碱。 做到这种地步已经是相当不错了,只是他倒是佩服这个李家吃货的能力。 现在他生产多少,李家还是照单全收,看来李家的路子还真是不少呀! 接着刘老六说道:“属下的捕鲸队现在有六条船,二百多人,每个月都能捕获十条鲸鱼以上,本来还可以更多一些,但岛上储存地鲸油已经过多了,所以近来放慢了一些速度,但鲸肉鲸皮也没有浪费,大多腌制之后,供给各处食用,每个月都给鸡笼寨那边送去两船鲸肉,现在已经快把大家给吃腻了!还有蛟筋之类的东西,我们也储备了不少了,岛上制作的弩砲有用不完的材料,还有就是捕鲨也是个不错地生意,鱼翅和鲨鱼皮都很是俏销,都值上不少银子,现在也已经都出了不少货了!” 徐毅笑了起来,捕鲸业带动的捕鲨,也是个不错的生意,起码以后吃鱼翅不用花钱了,鲨鱼皮那可是好东西,回头弄双鲨鱼皮鞋穿穿再说。 秦胡子看轮到了他之后,便在雷通后面站了起来,大着嗓门说道:“我这儿不少工匠基本已经出师,能自己干活了,岛上弟兄们用的长短兵器,基本上开始用咱们自己所打制的家伙了,弩砲上用的配件,现在也能供上使用,而且我还给杨老西做了不少铁壳霹雳弹,只是目前人手还是不够用,兵器的产量有些跟不上!” 徐毅对他说道:“这个事情你不必着急,雷老爷子现在来了,他这次可是给咱们带来了不少铁匠高手,应该够用了,如果你觉得还是不够的话,不妨在岛上找一些喜欢干这个地,当你的徒弟好了,咱们不怕工匠们多,怕的只是不够用!” 秦胡子大喜谢过了徐毅之后,又坐回了雷通后面。 这个时候薛二嫂风风火火的说道:“我们缝纫作坊现在也很忙,岛上弟兄们的衣服今年年后基本都统一在我们这里缝制,还有那些孩子们的衣服,活多的几乎做不完,岛上闲着没事的女人现在基本上全都被我找去了,干地火着呢!” 徐毅赶紧说道:“有劳二嫂了,二嫂辛苦,这个事情你不要急,回头我想办法给你解决一下,不行地话,干脆就在鸡笼寨也开一个缝纫工厂好了,那边的女子现在恐怕比这边还要多出不少!”薛二嫂点头满意地坐了下来。 “现在火『药』作坊已经囤积了几千斤火『药』了,随时都能使用,而且石头的轰天雷制作了不下千颗,铁的轰天雷也造了数百颗了,我想问一下主公,我们是否还继续制作!”杨老西起身说道。 “做!继续做。 不要停,这个东西不怕多,以后总是能用得上,不过制成的火『药』还有轰天雷要注意保存,不要受『潮』了,一旦到用时不爆的话,那可就麻烦大了!还有要尽量分散存放,注意安全才行!还有掌心雷也尽管多造。 不要怕花钱!这种东西以后将会有大用!”徐毅立即吩咐到。 杨慈看轮到了他说话,于是挺挺小胸脯起身说道:“主公!您吩咐我地事情,现在我已经开始有了初步的成效了,医护营现在收了近三百人,经过这段时间的传授,他们现在基本掌握了伤口的包扎处理,还有一些简单常见病的诊断和用『药』,而且我还按照您的吩咐。 制成了一些成『药』,这样用的时候确实方便了许多,现在已经开始大批制作了!”别看他年纪不大,但对徐毅吩咐的事情落实地一丝不苟,说话也有条有理。 徐毅大大的夸奖了他一番。 杨慈一脸得意的回到了座位上去,他也算是能参与议事的所有人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了,小家伙为此颇感有面子。 “陆上送来的孤儿基本上已经告一段落了。 目前为止已经收容了五千六百多名孩子,其中男孩有三千二百多人,女孩儿有一千四百多人,属下考虑到孩子渐渐长大,现在将男女分开成了两个院子,分别进行教授,并按照大夫人交待,让他们各自选择喜好。 有所侧重进行传授,现在年龄十四以上的男孩已经开始要求到水师从军,只等主公回来安排了!”那个接手迎春,当了校长的邱先成起身恭敬地对徐毅汇报到。 徐毅想了想之后,这个年代十四五岁便已经算是成年了,但他总觉得比起后世的孩子,让他们从军或者做工还是有些太早,于是吩咐道:“此事不必『操』之过急。 还是让他们多学一些东西。 我们现在水师不缺人手,尽量让孩子们享福一些日子。 这些孩子以前太苦了!而且他们现在还在长身体,别亏了他们了!” 邱先成是第一批被绑到独龙岛的书生,此人本来就心地善良,很是同情这些孤儿,也是第一个到学校报到开始给孩子授课的书生,听完徐毅的话之后,他非常感激地躬身对徐毅深施一礼道:“主公真是一个善人呀!属下代那些孩子们多谢主公了!主公请放心,我邱先成绝对不会让孩子们受一点委屈的!保证把他们各个都教成对岛上的有用之才!” 徐毅起身将他扶起说道:“邱先生不要客气,你做的事情并不比我少,应该是我替那些孩子们谢谢你才对,先生请坐,以后还是先生要多多辛苦!” 邱先成感激万分地归于座位上,心里一个劲的暗下决心,要好好教好这些孩子们。 杜扶远起身拿出一个账本,想要对徐毅汇报一下他分管的库房事务,被徐毅先行开口拦下了:“杜先生不必多说什么了,回头给我一个大致清单即可,我徐某历来都用人不疑,你放手去做便是了,这种事情要是说的话,恐怕说到晚上也说不完呀!” 杜扶远赶紧收起了账本,恭敬的对徐毅施礼归座,心中也同样感激,要知道他手中可是掌握着岛上的各种财物大权,而这个主公居然连问都不问,便让他放手去做,这种信任是绝大多数人都做不到的! 至于刚刚接手刑狱的姚天胜还有刚刚接手了户籍地沈万和二人,也没有通报他们的事务,第一是他们所说的事情将都会很琐碎,而且他们现在执掌这两件事情时间不长,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但徐毅对他们也都说了,要他们放手去做,同样给予了他们很大的权利和信任,让他们二人和那杜扶远一样,颇受感动,暗下决心,要把手上分管的事情真正做好,来报答徐毅对他们的知遇之恩。 民事的方面说完之后,便轮到了军事方面,徐毅没有让他们一一回答,而是对那个现在掌管独龙岛本部水师地苗方问道:“我们现在独龙岛上堪用地战船有多少,你手中可以动用的兵将又有多少?” 苗方立即起身回答到:“现在岛上可以出战地船只有十五条,其中从黄鱼岛接收过来的战船五条,从鲁老三那里夺来的福船三条,其余都是快船,而且都已经在岛上改装加固过了,这里面不包含您的那条坐船,以前那些破旧的船只都已经废弃或者拆解,岛上现在堪用的兵将有一千五百人,其中不包含岛上留守人员,平均每条船现在都按一百人配置,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操』练之后,这些人各个都算是水战的好手!这还不包含您坐船上配置的那二百多人!如果加上他们的话,便有一千七百人能用!” 徐毅点头让他坐下,接着对那个轮训队教头孙海问道:“各处现在送到你这里的轮训人员有多少?你的教头现在有多少?这些人现在堪用的有多少?” 孙海立即起身回答:“各处送回此处的人员现在有一千三百人左右,现在还都在『操』练之中,淘汰之后估计能剩下一千人左右,我手下的教头现在有一百二十人,全部都是各处抽调的好手,专司『操』练这些回来轮训的人员,如果要用的话,现在可以抽调出七百人以上!” 听到徐毅忽然问道这个事情,于是那些水军的主官们各个眼睛亮了起来,年前收拾了鲁老三之后,他们便整日窝在独龙岛无所事事,至多也就是出去在杭州湾外海一代寻猎一下,总觉得不过瘾,现在一听徐毅问及这些事情,他们这些人便立即嗅出了一些味道,于是钱老本先开口问道:“我们是不是要和谁开战一下了?这次有我出去逛逛的机会吗?这次咱们找谁的麻烦?” 徐毅笑道:“我还没有想好,不过兵不可废,还是先做准备好了!不过钱大哥就不用想了,如果我要是派您出战的话,那会被人骂死的!您还是给我看好家吧!呵呵!还有贾先生也准备一下,原来用来周转牛马的那个草场要清理一下,很快便会有千匹左右的种马运过来,在这里适应一下后,迁往鸡笼寨去饲养!” 钱老本做出一副丧气的模样,不过徐毅对于他的关心还是感到很是满意,贾钱赶紧躬身应命。 ------------ 第三百一十章 南征北战 第三百一十章 南征北战 当他们的议事结束之后,福伯早已准备好了酒宴,徐毅在众人的陪同下来到了酒宴大厅之中,虽然他很想回家陪陪迎春她们几个,但这种事情毕竟是众人的一片心意,他还是不能推辞的。 这场酒宴喝的十分热闹,大家知道徐毅刚刚回来,也都了解他对家的重视,所以基本没有人去踹他酒喝,目标全部集中在了雷通、杨再兴等人身上,纷纷上前敬酒攀交,让这些新来的人们感到很是受宠。 李波也一直呲牙直乐,对于众人的敬酒来者不拒,喝的是十分高兴,徐毅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出言问道:“李波今天很不一样呀!如此高兴是不是你夫人已经给你生了一对龙凤胎呀?” 李波笑答到:“托主公的洪福,贱内已经生了,果真如杨神医当初所料,是一对龙凤胎,而且母子平安,现在已经满月了!” 徐毅很是替他高兴,而且又觉得有些歉疚,于是说道:“这都怪我,你整日陪着我出去,连你夫人生产都没能在家,更是害得你连孩子的满月酒都没有喝上,今天这酒宴权当是给你家两个宝宝补一下满月酒,大家一起庆祝一下,还有就是咱们要好好欢迎一下雷老爷子还有再兴、高俊、高旭他们几个,有他们来咱们岛上,何愁大事不成呀!来来来!我敬你们几位一杯!”说着端起酒杯邀大家一起痛饮,大厅里面顿时更加热闹了几分。 “我还记得当初所说的事情,李波有了孩子之后,我要认为义子,这下我更是赚到了,一下认了一个干儿子和一个干女儿,哈哈!”徐毅还记得当初自己和李波的约定。 当众定下了这个事情。 李波闻听大喜,立即让人将他的两个宝贝抱到了酒宴上,当众定下了这个事情,徐毅更是包了两个老大的红包,无形之中李波在岛上的地位更被提升了几分,怎么能不让他高兴呢? 大家纷纷给李波起哄,讨教关于他一炮两响的经验,拿他逗乐。 弄地李波好不尴尬,只好端着酒杯到处敬酒,本来酒量不小的他,没喝到一半,便酩酊大醉被人送了回去。 席间徐毅趁机还和那几个刚刚提拔起来的邱先成等人沟通了一番,并频频为他们敬酒,让几个人颇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各个保证绝不辜负徐毅的重托。 要把各自分管的事情干出点『摸』样。 其实人就是这样的,这些人虽然是被徐毅派人绑来的,可他们在陆上并不得志,没少遭人白眼,混得也是凄凄惨惨地。 可到了这里之后,他们受到了徐毅很大的重视,生活上就不说了,衣食无忧那是肯定的。 而且由于徐毅年前当众为他们正位,让他们的地位也在岛上得到了很大的提高,现在他们这些人走到岛上各处,都很受人尊重,现在的生活和陆上的时候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当初心中对徐毅的不满早已是烟消云散,被丢到了爪哇国去了。 剩下地只有浓浓的感激之情,不效死力那除非他们自甘当茅坑的石头了。 徐毅看到众人放倒了李波之后,转而又开始猛攻雷通等人,而且胖光更是蹦跶的最欢,于是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小小的坏主意,于是再次叫道:“大家静一下,今天我还有一件喜事要当众宣布!” 听到徐毅地话后。 众人纷纷安静了下来。 等着徐毅宣布所谓的喜事,徐毅笑道:“我今天回来之后。 决定了一件事情,决定收下我夫人的侍女小红豆做义妹,胖光这个大财主要是不给我送一份厚礼的话,你小子就别想把我义妹娶回家去!嘿嘿!” 大厅里面顿时又好生一阵热闹,所有人地矛头都指向了胖光,把胖光给乐的,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徐毅这么做可算是给他了一个天大的面子,他自己知道他既不能打,又没有太大的本事,就是一个对徐毅忠心,而且自己的忠心也得到了徐毅的巨大回报,自己能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徐毅提携所致,现在更是把小红豆收为义妹,让他娶回家,等于也再次提升了他在这里的身份,不高兴才是傻子呢! 于是徐毅解了雷通、杨再兴他们之围,把胖光给推了出来,酒宴没有结束,胖光便也当众喝的趴到了桌子下面,被四个壮汉抬了回去。 看看酒宴也进行地差不多了,再喝下去恐怕雷通他们也扛不住,徐毅于是笑着宣布酒宴结束,派人将雷老爷子众人安置回去休息,自己也告辞了这些弟兄们回转了家中。 虽然天『色』已经很晚了,可家中依然是灯火通明,唯一睡着的只有小娇娇一个人,其他人还全部都没有就寝,在家中侯着徐毅回来,一入家门,徐毅便感觉到浓浓的温馨气息扑面而来,现在他早已不再留恋未来之前的生活了,朗声笑着走进院子,对众人抱歉的说道:“让你们久等了,我也实在是身不由己呀!” 迎春她们看到徐毅归来之后,并未喝醉,很是高兴,吩咐丫鬟们赶紧给徐毅准备了温水,让他洗漱沐浴,翠玉和悦红二人还是亲自在浴室中伺候,让徐毅又享受了一番香艳沐浴,但考虑到迎春还候在卧房,徐毅好不容易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只是在翠玉和悦红二人妙体上浅尝一番,便更衣出了浴室,回到了迎春房中。 怡庆现在早已没有了当初贵为公主的那种心思了,很是尊重迎春,看到徐毅出来,便给他问安之后,先行退回自己的卧房之中休息去了,翠玉悦红二人也乖巧地给迎春问安之后回去休息,只留下了徐毅和迎春二人。 迎春捧着肚子微笑地对徐毅说道:“你好久没有回来了,我身子不方便,没法伺候你,我看你今晚还是到她们三个那里休息吧!” 徐毅伸手挽住了迎春已经粗大的腰身,感激地说道:“你这是什么话呀!你是我的大老婆,我回来当然是要先在你这里过夜了。 否则的话,我也不是我了!你累了一天了,咱们还是快快上床安歇吧,让我听听咱们宝贝在你肚子里面老实不老实!” 迎春对于徐毅地话也同样很是感激,虽然她刚才那么说,可心中还是很想让徐毅陪陪她的,可越是这样,她便越是觉得徐毅不该留宿在她的房中。 又推脱了一番之后,才在徐毅的要求下,陪着徐毅躺到了床榻之上。 徐毅为迎春褪去罗衫,『露』出了她渐渐丰盈起来的身躯,徐毅兴致勃勃的借着卧房中的烛光,看着迎春小鼓一般隆起的腹部,手掌放在她地肚皮上轻轻摩挲,感受着里面小家伙的动静。 可『摸』了半天之后,小家伙居然一动不动,看来他跟着老妈跑了一天,这会儿也已经累了,估计这会儿早已在迎春肚子里面也酣然入睡了。 “小家伙在里面老实不老实?”徐毅一边在迎春肚皮上『摸』索。 一边笑着问她到。 “才不老实呢!白天总是在里面伸胳膊伸腿,这儿顶一下,哪儿踢一脚,把我弄的心慌!”迎春感受着徐毅手掌在自己肚皮上的『摸』索。 感觉痒痒的很是舒服,赤『裸』相向也不觉得羞涩,笑着对徐毅答道。 “看来小家伙老早就开始在你肚子里面习武了,谁让他老妈是个武功高强的侠女呢?回头他出生以后,长大了也肯定是个虎将!”徐毅笑道,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 迎春也跟着笑了起来,侧身把头枕在了徐毅的臂弯之中,两个人柔情似水地依偎在一起。 相互在对方身体上『摸』索着,渐渐的两个人的身体都热了起来,迎春感觉到了徐毅身体的变化后,娇嗔道:“看看你!我说不让你睡在我这儿吧!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服侍你呢?” 徐毅『色』『迷』『迷』的在迎春亦笑亦嗔地俏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道:“谁说你不能服侍我了?现在离你生产还有四个月,只要小心一点,夫妻生活还是没有问题的!” 迎春的脸更是红了许多,担心地说道:“真的可以吗?真想不通你这些稀奇古怪的道理都是从什么地方听来的,我们女人的事情你也这么清楚!可我现在身体的样子好难看。 你还会喜欢吗?” “喜欢!当然喜欢了。 应该说是更喜欢了!女人在孕育生命的时候,才是最漂亮的时候。 不喜欢才怪呢!”徐毅从侧边贴紧了迎春地身体。 感受着徐毅身体的坚挺,两个人渐渐的镶合在了一起,迎春发出一声悠长而且欢快满足的呻『吟』…… 毕竟迎春有孕在身,当她满足的舒展了身体之后,徐毅还未尽兴,可也不敢纵情,带着一种遗憾悄然退出了迎春的身体,躺在了迎春的身边,温柔的和迎春说话。 迎春依偎在他地胸膛之中,直到身体地热力褪去之后,又在徐毅嘴唇上轻轻的亲吻了一下,坚决地说道:“我直到你对我好,就已经让春儿心满意足了,你是男人,我听说过你们憋着不好,你在我这里睡,我也睡不踏实,倩儿自从你离开之后,总是魂不守舍的,你今晚还是去她那里吧!倩儿她们和我一样想你!她比我还要可怜,你还是去安慰安慰倩儿吧!” 徐毅看到迎春态度十分坚决,于是哀叹一声道:“看来老婆多了也不是好事呀!连想睡个踏实觉都不行!刚刚回来第一晚,就要南征北战,男人好辛苦呀!” 迎春立即笑骂他道:“这还不是你们男人自己找的吗?别占了便宜还卖乖!谁让你四处留情,收了一个又一个了?活该!快点滚到倩儿哪儿去,让我也好赶紧睡觉!” 徐毅嬉皮笑脸的披上了衣服,跳到床下笑道:“哇!我的春儿现在又原形毕『露』了,母老虎呀!小生怕怕!嘿嘿!”结果话音刚落,脑袋上便中了一个叫做枕头的暗器,然后在迎春的笑声中落荒逃出了卧房,直奔怡庆的房间而去。 当他的手还没有碰上怡庆的房门,房门便悄然从里面被打开了,门内站了一位清新靓丽的美女。 两眼含泪地望着他,接着便一头扑入到了他的怀中,无声的啜泣了起来。 徐毅心中一阵感动,幸好今天晚上迎春将他赶到了这里,否则的话怡庆岂不要一直守在门口等到天亮了吗?他舒展双臂,将怡庆搂在怀中,轻轻的拍打着她平滑柔软的脊背,摩挲着她披散在背上的如瀑布一般垂滑的长发。 然后弯腰下去,抄起怡庆地身体,抱在怀中反脚关上了房门,抱着怡庆走到了内室的大床边,将她放在了大床上。 “咦?咱们的小娇娇呢?”徐毅忽然发现床上没有宝贝女儿的身影,于是低头望着怡庆小声问道。 怡庆收起了泪花,抬手曼妙的擦拭了一下眼睛,微笑答道:“小红豆刚才等我喂过了她『奶』之后。 便将她抱到自己房间去睡了!” 徐毅点头微笑道:“这个小丫头果真知道疼人,不枉我今天宣布收她当我的义妹,真是便宜了五花肉这个家伙了,怎么这么好命,把小红豆给拐去了!嘿嘿!” 怡庆一听立即喜道:“你说你宣布收了小红豆当你的义妹吗?那我可要好好替小红豆谢谢你了!” 徐毅笑着拉下了帐帘。 躺在了怡庆的身边,将她伸手揽入怀中道:“这是应该地,她跟着你受了不少苦,我做这点事情也是应该的。 不能让她以你侍女的身份嫁给五花肉这个家伙,让她也直起腰好好收拾收拾这个小子,呵呵!” 怡庆也跟着他笑了起来,又朝他身边靠了靠之后,柔声说道:“我真的好想你!” 徐毅拍拍她的柔肩,也温声说道:“我也一样想你呀!这次我去了汴梁一趟,见到我那个大舅哥了!” 怡庆赶紧直起头惊喜地问道:“你真的见到了我七哥了吗?你……你没有告诉他关于我的事情吧!” “老婆大人有令,我怎么敢不遵从呢?不过我可不敢告诉他关于你的事情。 要是让他知道地话,恐怕我那大舅子当即就会怒发冲冠,拔剑把我这个海贼头子的妹夫给砍了!呵呵!”徐毅笑着又把她揽入怀中说道。 怡庆心情大好了起来,嘻嘻笑道:“他敢!看我不回去找他拼命去!对了!我七哥现在情况怎么样?还是像以前那样,不呆在京城里面喜欢东跑西颠吗?” 徐毅隔着一层丝衣在怡庆胸前的丰挺上轻轻探『揉』着,一边作态道:“应该已经改好了,现在他整日呆在京城里面,抱书苦读。 准备重新树立形象。 争当你父皇的好儿子呢!” 怡庆微微皱眉面『色』微红的按住自己胸口上作怪的那支大『『宝 书 网』』!我七哥难道现在转『性』了不成?我怎么听着你说的不像是我七哥呢?他可是只喜欢舞刀弄枪,四处游历的呀!” 徐毅嘿嘿笑道:“那是以前。 不过现在他想到处『乱』跑也不成了,因为你老爹一纸圣旨下来,把他给禁足了,不许他离开京城,他不关门苦读,还能怎么样呀!” 怡庆一听便着急了:“哎呀,他是不是又惹我父皇生气了?这还不把他给闷死了呀!你可要帮帮他呀!” 徐毅苦着脸说道:“帮?我怎么帮?难不成你让我率领岛上地弟兄们一路杀到汴梁去,将他抢出来不成?” 怡庆听了立即又软在了徐毅的怀中,喃喃的说道:“那当然不行了,你虽然现在人马也不少了,可毕竟比起我父皇来,还是太少了一些,你打不过他的禁军的!我看你还是不要管这个事情了,不过我确实挺想我七哥的!要不你派人,偷偷的把他也给绑出来,带到这儿好了,他来了这里肯定会比呆在京里高兴!” 徐毅简直要晕倒在怡庆身边了,苦笑到:“你这个丫头还真是敢想呀!要知道哪儿可是京城,不是县城,岂是我能带人说绑人就绑人的地方?何况还是绑个王爷,你还真不拿我地小命当命呀!再说这也是你一厢情愿地事情,你七哥岂能和我一起当这个海贼呢?他还不至于不孝到这种程度吧!” 怡庆话音出口之后,便也发现了自己纯粹就是一厢情愿,说话没有经过大脑,于是立即把螓首钻到了徐毅的腋下嘻嘻地笑了起来。 “放心吧傻丫头,你就别替你七哥『操』心了,我该帮他的会尽量帮他的,而且我也已经给他出了不少主意了,人各有命剩下的事情就不是我能帮得了的了!让我闻闻,你身上的香味好像有些变了呀!”徐毅搂着怡庆笑道。 两个人这一磨搓,少不得要肌肤相亲…… ------------ 第三百一十一章 抓贼 第三百一十一章 抓贼 回到独龙岛,徐毅少不得要在这里先四处巡视一下,而且他还带上了初来此地的杨再兴等人,让他们也看一看他所治下的海上世外桃源,让他们对这里先有一个大致的了解。 随着他们的巡视,徐毅感到岛上比他刚刚年后离开时候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小山上许多山洞经过修整之后,成为了仓库,并新修了一些道路,将这些仓库连接起来,直通码头,交通方便了许多,而且这些仓库也按照物资种类的不同,进行了分类存放,各处都设置了库兵进行看守,使各种物资的调动还有统计方便了许多。 由于木工船匠年后调往了鸡笼寨不少人,这里的船台相对空闲了一些,剩下的这些船匠们主要任务便成了维护岛上的船只,而且现在他们也财大气粗了许多,以前用的不少破旧船只,经过筛选之后,留下有价值的船只进行修缮,其余的统一报废处理,减轻了不少工作量,而这些废旧船只被集中拉上了沙滩,等候拆解,现在却成了岛上孩子们的玩耍胜地,一些年纪小的孤儿或者岛上的孩子没事就在这里玩耍,俨然成为了他们的游乐场。 岛上因为一些家眷南迁至鸡笼寨,这里寨子里面不少房屋空闲了下来,也被集中起来改造一番,划拨给了轮训队当作了营房,剩下了不少事情,岛上现在基本上被建成了一个巨大的兵营,只有比较少的家眷们还在这里,主要从事一些工坊里面的工作,基本上没有什么闲人,到处都是一片繁忙之『色』。 秦胡子的铁匠作坊再次扩大了一些,并为接受未来即将到货的钢铁腾出了一片库房,只待钢铁到货之后。 便开始大批按照徐毅的要求投产,而且在秦胡子地主持下,正在建造一座更大的炼钢炉,雷通一走到这里,便停下了脚步,不肯再挪动一步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雷通是什么人呀!那可是整天和钢铁打交道的主。 一眼便看出了这种新钢炉于以前固镇几家铁商的炼铁炉的不同之处,于是围着炉子四处查看,不住的点头,大声叫好,炼钢炉附近几座借助溪水便利建造的几座水力鼓风机可以通过管道将风灌入熔炉,这样便可以极大的提高炉温,明显比固镇出现不久地炼钢熔炉又提高了不少,当听说徐毅原来拿给他的那把刀所用的钢便是这种熔炉炼制出来的之后。 雷通更是连连点头称赞,这样一来,便将普通的打铁的方法再次推进了不少,也给他们打造更好的兵器提供了更好的原料,雷通再也不敢小看秦胡子了。 拉着秦胡子问东问西,恨不得马上就捋袖子也干起来。 接着他们还在铁匠工坊里面地一个工棚中看到了几架正在组装的弩炮,杨再兴等人不知这些是何物,于是出言相问。 秦胡子立即给他们介绍到:“这个东西在我们这里叫做弩炮。 功用和床弩相近,但更加方便厉害许多,床弩一般只能发『射』弩箭,而这个弩砲还能发『射』火油弹和石弹等物,算是一种抛车和床弩的结合,不过它可比抛车精准的太多了!老实说,我听说咱们独龙岛当前能发达到如此地步,就是大多靠着这种弩炮的威力。 纵横海上,从未有过对手!而且说来你们可能不相信,这种弩砲便是咱们主公亲手所创,当初主公辅佐着这里地靳大当家,凭着这种弩砲,一条破船,百十来人,愣是打下了这个独龙岛。 将原来占据这里数倍于他们的李通给干掉了!端是厉害非常。 现在你们看到的这种弩炮已经是经过主公多次改良的产品了,无论是『射』程还是精准度。 都比以前又厉害了许多,主公实在是大才呀!”秦胡子解说这个弩炮地时候,毫不演示他对徐毅的推崇。 这些人对于兵器都是内行,一听之后,立即纷纷点头称赞,着重询问这种弩砲的『射』程等事,看到他们好奇,徐毅便让秦胡子将众人带到了试砲场上,拉来了一架弩炮,分别装上了大箭和石弹试『射』给他们看,结果当大箭准确击中了二百步外的一个箭靶,并将两寸多厚的箭靶洞穿之后,众人立即大惊,二百步外还可以如此精准的命中靶心,便可见这种弩炮的威力了,可当石弹发『射』之后,将箭靶当场击碎之后,他们几个人的眼球立即掉了一地,石弹看来要比大箭地威力还要巨大,这下他们算是相信了秦胡子所说的话了,这种弩砲果真厉害非常,难怪他们独龙岛能如此厉害,这个主公不但有治国之才,而且还堪称一个能工巧匠呀! “这个还不算厉害,这种弩炮不但能发『射』大箭、石弹,而且还能发『射』火油弹和霹雳轰天雷,要是你们见过了那两种东西的威力之后,便不会觉得这有多厉害了!”秦胡子继续给他们扇风。 “火油弹我们可以理解,但秦师傅所说的霹雳轰天雷又是何物呢?”杨再兴好奇的问道。 秦胡子看看一旁微笑不语的徐毅,于是笑道:“恕我卖个关子,一会儿主公定会让你们见识一下这个霹雳轰天雷的厉害的!我可是先提醒你们几个一下,一会见那个东西地时候可要站稳了,捂住耳朵,别被吓到了呀!呵呵!” 于是几个人便带着一肚子地狐疑,跟着徐毅朝铁匠工坊外走去。 徐毅看着雷通恋恋不舍的样子,知道他地打铁瘾又犯了,于是劝道:“雷师傅刚来岛上,这里还有很多新鲜东西你没有见过,等看完了之后,你再来这里忙活好了,到时候你想干什么都行,这里可以让你尽展你的本事的!” 雷通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铁匠工坊,跟着徐毅接着转了下去,一到胖光的肥皂厂,徐毅便看到这里果真如他们所说,规模又扩大了不少,晾晒场上整齐的码放着已经成形的香皂肥皂,散发着特有地香味。 有工人将已经成品的肥皂用油纸包裹起来,装在板条箱子之中,搬运到库房里面存放,等待出货。 在胖光的带领下,他们进入到厂房之中,这里也是热气腾腾的景象,大批工人在里面忙碌不停,巨大的铁锅里面不停歇的熬制着鲸油。 有工匠不住的往锅中添加各种原料,也有不少工匠正在将锅中已经分离出来的肥皂刮出来,放入模子里面,然后上架晾干,制成肥皂或者香皂,到处都散发着香料地香味还有一些刺鼻的味道。 高旭好奇的拿着已经基本晾干的香皂奇道:“原来这个便是主公所创制的那种神奇的肥皂呀!果真很香,我昨晚便试用了一下,感觉用这个东西洗过澡之后。 浑身舒坦清爽无比,原来就是这么被制出来的呀!” 胖光得意的介绍到:“你用地那个叫香皂,这块也是,肥皂可没有这么香,那边的架子上摆放的才是肥皂。 不过我们现在洗衣服才用肥皂,现在天下所有的这种东西,全部出于我们一家,再无分号。 连皇帝老子现在也要用我们造的这种东西洗澡,咱们主公地本事够大了吧!” 雷通等人东看西看连连点头,这种东西果真奇妙,洗澡之后确实感觉不错,真是又去灰又去油,而且感觉身上清爽无比,原来就是徐毅创制出来的呀!这个主公看来会的新鲜玩意儿还真是不少呀! 在徐毅带领众人前往山中的火『药』工坊地时候,路过了岛上一块空地。 这里原来还是一片荒地,现在居然已经被开拓了出来,种上了各种蔬菜,现在已经长的是油绿油绿的,而且有些还开着小花,煞是好看,有了这一大片菜地,岛上起码不用天天吃那些鱼肉鲸肉了。 再好的东西吃多了也觉得腻味呀!徐毅看得不觉食指大动。 居然情不自禁的冲进菜地摘了一根还没成熟的小黄瓜,用手一捋。 便啃了起来,这玩意吃起来爽呀!以前不知道在大宋的时代,中国便有了这个东西,要是再来点青椒西红柿那就太妙了!可他也打听过了,这两样东西现在中国还真没有人知道,实在是有点遗憾呀! 众人看到徐毅居然偷黄瓜吃,于是站在路上纷纷笑了起来,正在这时,一个老农挥舞着一根木棍冲了过来,大叫到:“是谁跑到这里偷吃咱们的菜了?看我不打断你地狗腿!快点给我出来,要不我非拉你去见督查队,让你好好挨顿棍子!” 徐毅今天出来没有带什么亲卫,而是亲自带了雷通他们几个人,而他又钻在菜地里面,正在伸手给雷通他们几个挑拣黄瓜,所以雷通等人也没人认识,一听到有人叫骂,他们都被吓了一跳,徐毅忽然想起来小时候跑到农田里面偷摘农民的果子被抓的往事,于是忽然童心大起,躲在菜地里面不肯出来。 那个看菜地的老头不认识杨再兴等人,看到他们之后,还以为是刚到这里轮训的其他地方的人员,于是没好气的瞪他们了一眼,然后对着躲在菜地里面的徐毅大吼道:“我看你这个狗东西还不给我出来,我告诉你,这黄瓜还没熟,这可是我留给咱们大当家要先尝鲜地,连老子都没有舍得吃上一根,你倒是先给我偷吃了,再不出来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着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便作势要砸。 杨再兴他们地几个的下巴顿时又掉了一地,心想这下这个老头倒霉大了,里面蹲着地可是这里的天字第一号老大呀!看到这个老头那块石头便要丢,杨再兴生怕真的打到了徐毅,赶紧上前拉住了老头的手腕,试图告诉他真实情况,可他刚拉住老头,老头便恼了起来,对他大骂到:“好呀!兔崽子们,你们还敢打我不成?咱们这里可不是陆上,你们偷吃咱们岛上的东西,还敢打人不成?来人呀!快来人呀!有人偷东西还要打人啦!……” 这下把杨再兴也吓了一跳,心道我刚拉你了一下,怎么就成了打人了呢?于是赶紧解释道:“这位老爹,我可不是想打你呀!里面的那个人是……” 老头挣脱了他的手,跳脚叫道:“我才不管他是谁呢!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这个是我专门给大当家留的,谁都不能碰,我儿子来了我也照样打断他的狗腿!”话音未落,老头手中的石头便朝徐毅丢了过去。 徐毅一看这个老头还真敢砸呀!于是不敢再躲了,伸手一把接住了这块石头,从菜地里面站了起来,对老头笑道:“庞大叔!消消气吧!是我呀!” 原来这个老头徐毅认识,居然正是胖光的老爹,闲着没事在这里弄了一块地,专门给徐毅家种点蔬菜,想让徐毅和迎春他们吃点新鲜,平时老头没事便在这里蹲着,生怕人家动了他的宝贝蔬菜,今天总算是抓到了贼了,可当他看到了菜地里面站出来的人之后,老头当场没有趴下,惊道:“我的老天爷!怎么是大当家您呀!哎呀!没砸到您吧!大当家恕罪,我老头可不知道是您在这儿呀,要是我知道的话,打死我也不敢丢你呀!” 徐毅捧了几根他选的黄瓜,从菜地里面乐呵呵的走了出来,雷通他们几个都为这个老头捏着把汗,刚才老头可是把徐毅给骂的不轻,还丢石头过去,还不知道徐毅要如何处置这个老头呢!结果徐毅出来后,把黄瓜交给了高俊拿着,满脸堆笑的对庞老爹笑道:“我带几个新来咱们这里的弟兄还有这个雷老爷子在岛上到处看看,路过这里看到这个黄瓜长的水灵,一时嘴馋,便偷了几根,你不会见怪吧!” 庞老爹满头大汗的赶紧说道:“看您说的,这些黄瓜本来就是我专门给您种的,你吃吧吃吧,别说吃几根了,就是你把它们拔了,我也没意见!只是我刚才不知道是您,又是骂又是丢石头的,您可不要怪我老头呀!” 徐毅笑道:“我哪儿会怪您呀!谢谢你还来不及呢!你这么大年纪了,就歇着得了,这些活又不是没人干,看你累的!” 雷通几人顿时绝倒在地,这个主公还真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呀!简直太出人意料了! 他们正在说话的时候,两个身穿红衣的人拎着大棒大步冲了过来,边跑边嚷:“刚才是谁在这里叫有贼了?别让他跑了……” 当他们冲到近前之后,两个人一看便傻眼了,赶紧『插』手给徐毅施礼,被庞老爹给一人赏了一个暴栗赶了回去,众人顿时大笑了起来。 ------------ 第三百一十二章 耀武扬威 第三百一十二章 耀武扬威 当徐毅带领众人来到了山中的火『药』工坊之后,这里更是戒备森严,工坊百步之内不得有生人靠近,高高的围墙将工坊包围在其中,大门和四面围墙设有箭楼,上面都有挑选出来的旧部人员持弓把守,并有两队人员牵着狗在围墙以外巡视,为这里平添了一种神秘的『色』彩。 当看到徐毅一行人出现在视线之内的时候,巡守人员远远没有看清徐毅,便立即喝道:“来者止步,不得继续靠近!”然后急速朝他们赶来。 当他们接近看清楚来者是徐毅等人之后,巡守人员才赶紧『插』手施礼对徐毅请罪,被徐毅夸奖了几句,原来在徐毅离开独龙岛之后,钱老本他们经过对鲁老三一战,见到了火『药』的威力之后,更是重视这里的守卫和生产,将这里的规模再次扩大不少,并加派了可靠人手日夜巡守,这里基本上已经成了独龙岛禁地,没有钱老本亲自发放的令牌,任何人不得进入此地百步之内,否则『射』杀无论,徐毅对此也很是满意。 虽然是徐毅亲自前来,但在经过大门的时候,众人还是被要求交出身上的火折子等引火之物,连徐毅也将随身携带的打火机都自觉的留在了这里。 通过路上他们的交谈,还有那套武经总要上面的记载,杨再兴等人对于火『药』也大致都有了一定的概念,而且杨再兴从祖辈那里,也听说过一些关于火『药』的事情,可在他们印象之中,火『药』这种东西不过还是引火之物罢了,而且雷通还记得军器监中,也有一个专门负责火『药』制作的作坊,主要制作一些引火球、蒺藜火『药』、毒烟火『药』以及火箭等物。 但他也认为这不过是不登大雅之堂的玩物罢了,远没有精钢打制的兵器厉害,所以大家并未给予极大的关注,可到了这里之后,他们看到此地生产火『药』的作坊被如此重视,再加上刚才秦胡子说地话,他们于是开始猜测起这里的火『药』到底有多么厉害了。 由于生产规模再次扩大,这里又新添置了一些铜碾、铜臼等物。 人手也有所增加,杨老西正带着人制作火『药』,还有一些人在装填一些新制出的石弹、铁弹等物,大家都小心翼翼,不敢有些许马虎,看到了徐毅到来,众人纷纷起身施礼,徐毅挥手让工匠们继续忙碌。 只留下了杨老西让他带自己检视了一番库存和生产情况。 这里果真如杨老西所说,库房中堆满了装满火『药』的瓷坛,并用黄蜡封口防『潮』,而且石雷和铁雷均囤积了不少,更让他高兴的是这里还储备了不少可以用手投掷的小型霹雳雷。 上面预制的刻线看起来和后世的手榴弹颇有几分相似,稍微遗憾地是这种手雷,还是要靠手工引火之后,才能燃放。 用起来稍微麻烦了一些,不过现在能有这个东西,他还是已经非常知足了。 于是叮嘱杨老西这种小型霹雳雷要加大生产的力度,有多大能力便造多少。 看过了这些之后,徐毅让杨老西拿出了两个手雷,又各取了一个石雷和铁雷,带着雷通、杨再兴等人出了火『药』作坊,继续朝山里走。 原来徐毅试放第一颗石雷的地方,也已经成了他们定期试放雷炮的试验场了,按照徐毅的吩咐,每批制成的火『药』都要在这里试放一下,以检验火『药』的威力和质量,这里便也被圈禁了起来,留人看守。 而且这里为了试放时的安全,已经建起了一个带有厚土掩盖地半地下工事。 提高试放人员的自身安全。 而且可以远远的通过窗子观看爆炸的效果,免得跟以前那样找大石头后面躲藏。 每次炸过之后,还都落一身碎石灰土。 徐毅拿了一颗手雷,让众人站在他的身后,然后用打火机点燃了后面地引线,再用力的将它掷向了作为靶标的一片竖起了木板之中,看冒烟的手雷飞出之后,杨老西非常有经验地对众人叫道:“张嘴、蹲下!”然后大张嘴巴,带头蹲了下来,徐毅也跟着蹲下,招呼其他几个人也赶紧蹲在地上。 杨再兴等人有些不以为然,觉得徐毅他们有些过于小题大做了,但看在徐毅的面子上,他们还是跟着蹲在了徐毅的身后,瞪大眼睛看着那个被徐毅丢出去几十步还在冒烟的铁蛋子,想要看看这个东西到底有多厉害。 这颗手雷果然不负徐毅的期望,随着一道耀眼的闪光之后,随之传来了一声轰响,并腾起了一团青烟,炸开了花,随着这声巨响,掀起的烟尘立即散开,那些靠近的木板也立即摇晃了起来。 这声突如其来地巨响立即把杨再兴他们几个吓了一跳,雷通毕竟年纪大了一点,没有思想准备之下,居然吓的一退,立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几个人目瞪口呆的望着那团腾起的浓烟,有些不敢相信这个黑不溜秋的小东西居然能发出如此巨大的巨响,半天都有些回不过来神。 徐毅笑着站起来,很是兴奋的跑到了炸点上,先看了看地上炸出的那个小坑,然后趴在炸点附近地几块木板上检查弹片地落点威力,只见周边五米之内的几块木板上都镶上了一些不规则地弹皮,有些已经镶入木板颇深,这要是落在人身上,恐怕一般的皮甲肯定是扛不住这种威力的弹片的,要是不穿盔甲的话,挨上一片,那也是不死也伤,虽然比起后世的手榴弹威力还远远不足,但徐毅也已经相当满意了,连连点头表示满意。 跟着徐毅的杨老西看到徐毅点头,也颇为自豪,起码徐毅交给他的这个火『药』工坊,他打理的不错,还按照徐毅的想法造出了这种手雷,总算没有辜负徐毅对他的信任。 杨再兴他们回过来神之后,赶紧拉起坐在地上的雷通,也跟着跑过来查看这个铁蛋子爆炸之后的效果,一看这些木板上的碎铁,几个人再次咂舌不已。 暗叫厉害,现在他们总算知道这个玩意儿的威力了,这要是用于战阵之中,猝不及防地给对方丢过去一堆这个玩意儿的话,恐怕这仗便不用打就知道结果了,光是这么大的动静,吓也把对方给吓个半死了,加上这些碎铁片。 一颗就炸倒一片人马,好东西,果真是好东西呀!他们再也不敢小看这个火『药』的厉害了,纷纷用地叫好。 “诸位可能不知,这个火『药』还有这种霹雳弹都是我们主公一手所创,威力实在厉害,我们上次剿灭一帮对手,试用了这种东西。 没有费力,便把对方给炸的纷纷投降,我们主公实在是大才呀!”杨老西对他们几个人得意的夸奖到。 听说连这个东西都是徐毅所制,雷通、杨再兴现在再也不敢有半点轻视徐毅的意思了,他们的主公到底都学地什么东西呀!怎么会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物呢?随便拿出一件。 都是惊世骇俗之作,果真厉害非常,不用谁再去劝说他们,现在他们这些人自己便更是铁下了跟着徐毅打天下的决心了。 “别听他们夸我。 我会的这些东西不过是一些奇技『淫』巧之物罢了,一旦有战事的时候,靠的还是你们这些猛将和大匠们呀!东西再好,靠的还是人力,起码在治理地方的事情上,我就不如高旭你们这些人,以后我还要靠你们大力辅佐才行呀!”徐毅笑着挥手说道,丝毫没有托大地意思。 依然保持着他谦虚的态度。 几个人纷纷躬身应命,心中的感动便不用多说了。 试放了一颗这个手雷之后,徐毅带着几个人钻到了工事里面,杨老西派一个手下将石雷又安置在了场中,那个手下用火折子点燃了引线之后,立即飞身窜入到不远处的一个深坑之中,抱着脑袋屁股朝天趴在了挖好的壕沟里面,这次雷通他们都学乖了。 立即跟着徐毅他们张开嘴巴。 双手捂住耳朵,盯着那颗冒烟地家伙仔细观看。 又是一声巨响。 这次的爆炸声更是大了许多,靠近炸点的几块木板立即随着爆炸声飞了出去,稍远一点的木板也被气浪和碎石冲地『乱』晃,不用过去看,便能猜出这颗石弹的威力了,几个人再次咂舌半天,在这种爆炸的威力下,恐怕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抗拒了,即便武功再好,恐怕也难以逃过一死,几个人为自己庆幸,幸好当初跟了徐毅,要是他们当初带人想要干掉徐毅的话,徐毅给他们随便丢几个这个玩意,他们这些人恐怕现在就都找阎王爷报到去了,但他们不知道徐毅这次去北方,根本就没有带这种玩意儿。 最后他们又试放了一个铁雷,观看了一下效果,这种铁雷装『药』远超过石雷,爆炸之后几乎将十步之内的所有竖立的木板全部冲倒或者炸飞,震的工事里面都悉悉索索的往下面掉灰土,众人即便捂着耳朵也还是被震得有些耳鸣不已,气浪甚至远远地都被冲到了工事的窗口,扑到了众人的脸上,随着硝烟尘土散去之后,几个人灰头土脸的钻出了工事,来到了场中,四处查看那些竖立的木板,就近一些的木板甚至已经被弹片炸成了对穿,上面满是窟窿,就连二十米外的木板上也被镶上了大小不一的弹片,这样地威力连徐毅自己都感到咂舌,毕竟他来这里之前,也不过就放过一些大鞭炮,不太清楚炸弹地威力,现在他算是了解透彻了,也知道了为什么这种火『药』会改变战争的模式了,这样地威力别说徐毅感到满意了,杨再兴他们几个看过之后,心里面都是一阵阵的发寒,上了战场的话,碰上什么人都不怕,可千万别让自己碰上了这个家伙,要是碰上了这种东西的话,那还不被炸得连尸首都找不着呀! 徐毅看着他们这些人震惊的样子,便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彻底达到了,他今天表现出来的实力,肯定是已经彻底收服了这些人的心了,这也算是他耀武扬威了吧! 带着心有余悸的几个人离开了火『药』工坊之后,徐毅又带他们来到了设在岛西面的平坦荒地看了一下,这里是他们接收从北方运回骡马的地方,算是一个临时的草场,所有骡马等物要在这里适应一下之后,再次装船转运到鸡笼寨,供农耕使用,有专职人员在这里照看饲养它们,现在这里还有一些牛马没有转运走,被散放在草地上任它们吃草,并且贾钱也在这里,正安排人手扩大围栏,准备接收徐毅所说的那批即将到货的种马,徐毅对贾钱这种办事效率很是满意,他最看不惯的就是拖拉,可贾钱显然不是那种人,这一点是徐毅最看重他的地方。 嘉许了贾钱一番之后,徐毅又带众人到了下面的轮训队查看了一番,这里是归孙海管辖,他用的『操』练方法让杨再兴他们再次大开眼界,因为所有到这里的人,首先要经过的训练便是那种徐毅带来的看似儿戏的拓展训练,只有经过这个训练之后的人才能进入到下面的训练,这已经成为独龙岛独有的保留项目,杨再兴和高俊即将到这里供职,所以看的很是仔细。 他们初次看到这种近乎儿戏一般的训练的时候,颇为好笑,觉得天下哪儿有这种『操』练的方法呀!于是便出言对孙海询问为何要这么『操』练,孙海也不隐瞒,便将徐毅如何整顿各方旧部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并把这种训练的目的给他们两人做了详细的讲解,等孙海说完之后,杨再兴他们便马上理解了这种训练的妙处,于是顿时收起了轻视之心,认真的观看了起来,并结合着孙海所说,认真的琢磨各种项目的目的,越是看下去,越是觉得此种训练果真厉害,其中蕴含的道理越是深刻,最后不禁想要大声叫好起来,难怪徐毅治下的人能如此上下一心,原来这些人都是经过了这样的训练呀!凡是经过了这种训练之后,想没有团队的意识都难!难怪难怪呀! 不光他们看得心折,连徐毅自己看过了这里的『操』练之后,也不禁豪气顿生,只要这么下去,假以时日带上这些兵将,他还真就觉得天下没有什么地方去不得了! ------------ 第三百一十三章 巡视 第三百一十三章 巡视 轮训队是分批训练的,已经通过了拓展训练之后的人,便开始编组『操』练各种水战或者陆战的战法,校场上的人百人一队,随着教官一起『操』练各自主攻的项目,校场上一片喊杀之声冲天而起,参训人员各个精神抖擞,如同出闸猛虎一般,数百人便有一种让人畏惧的千军万马的感觉,连自诩会带兵的杨再兴和高俊二人都看得连连点头,要是徐毅麾下的人马都有如此战力,恐怕那将是一股可怕的力量,带着这样的兵士上阵杀敌,连做主将的都觉得底气更足许多了。 看过了这里的训练之后,他们这些人再想不服徐毅都不行了,再看徐毅的时候,眼神中只剩下了恭敬崇拜之『色』,各自心道难怪李波当初告诉他们说徐毅外号乃半仙之人,他身上确实有远超常人之处呀!不看不知道,看过这些之后,他们这些人也觉得徐毅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神秘的光环了,说难听一些,简直就是妖气冲天。 作为这里的首脑人物,徐毅少不得要带众人再去看一看他目前最为重视的学校,按邱先成所说,学校现在被分为男校和女校两部分了,徐毅还是带着众人先选择了男校方向走去。 尚未进入学校大门,众人便听到了朗朗读书的声音,孩子们正在各自的老师带领下从三字经开始,学习读书认字,虽然徐毅自己不喜欢这些东西,但并不代表他便不让这些孩子学习这些东西,毕竟他现在拿不出什么成套的教科书,只能让这些读书人自己选择书本授课,再说了,这些四书五经之类的东西,毕竟是经过老祖宗们在几千年中积累总结出来的东西,大多还是与人为善的内容。 如果不让这些孩子们学习的话,岂不是断掉了他们对华夏祖先的认知了吗?再怎么说,这些孩子也都是华夏子孙,没有了文化地积淀,他们长久下去难免会忘掉了自己的根之所在,所以徐毅并没有过多干涉这里授课,只是又在这些课程中加上了一些数算之类的课程,还有就是加上了一些工匠技能的学习。 希望这些孩子在读书之余,能更多的接触一些科技方面的知识,而且他在建校之初便明令禁止这些书生,私下传授这些孩子什么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理论,一个国家的科技发展可不是光读四书五经便能推进地,他希望能提供一个更为宽松的环境,让孩子们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发展,不要让灿烂的中华科技到了这一带停步不前了。 当守门的人看到了徐毅一行之后。 立即打开了大门,将他们迎进了校园之中,徐毅拦下正要叫嚷的他道:“不要声张,我等看看就走!” 看门的赶紧小声答应,退至了一旁。 徐毅才带着众人进了校园之中,悄然走到了成排的教室外面,伸头张望了起来。 孩子们年龄都不大,但这些孩子知道自己能有这么一天。 坐在这里读书识字实在来之不易,可以说以前连想都不敢想,所以屋子里面地孩子们各个表情严肃,认真的听老师教导,并不时按照授课老师的要求,要么跟着朗诵,要么拿着『毛』笔学习书写,很是认真。 基本没有看到有哪个孩子在下面做小动作,比起徐毅以前上学的时候,这里的教课秩序和学生地认真程度都要高到天上了。 徐毅小心翼翼的查看了几间教室之后,对于这里的秩序很是满意,起码对这些教书先生们的认真态度也很是满意,这么下去,用不了几年时间,可以说他便有了大批可用地人手了。 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用人的时候总是有捉襟见肘的感觉了。 正当他们想要离开的时候,徐毅忽然站在一间屋子前面瞪大了眼睛。 因为他忽然看到了一间屋子里面坐了一帮身穿书生袍的家伙们,正认真的在听一个女子讲课,而这个女子正是他的夫人之一的翠玉,正拿着一块白垩石在一块涂黑地木板上书写什么,徐毅一看便知道她讲授的也正是他所传的阿拉伯数字计算法,于是立即便笑了起来,不用问,这些听讲的人定是执掌库房的杜扶远的手下。 女人给男人而且一看便知道是一帮读书人授课,这种场景打死杨再兴他们也不会想到,这简直就是惊世骇俗,甚至让他们觉得有些滑稽,让他们这帮人坐在这里听翠玉讲课,还真是有些难为了他们了,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拉下老脸,坐到了这里,对于这些读书人来说可是需要相当大的勇气的呀!众人不由发出了一阵惊叹之声。 徐毅拦他们不及,声音传到了屋子之中,翠玉严肃地扭头望向了窗外,正要呵斥出声打扰她授课地人的时候,结果正好看到徐毅正笑『吟』『吟』地站在窗外向她打量,还微微对他点头,于是顿时大喜过望,她早就想让徐毅看看自己给这里的人授课的情景了,没有想到徐毅今天果真就来到了这里,于是紧绷的俏脸立即如花一般绽放了起来。 随着翠玉的微笑,这些正在听讲的人们也不觉扭头朝窗外观望,一看之下众人立即站了起来,随着翠玉涌出了屋子,在那杜扶远的带领下纷纷上前给徐毅等人见礼,这下徐毅想要微服私访的愿望顿时成了泡影,于是赶紧给这些人还礼,并让他们不要客气,继续回屋子中听讲好了。 翠玉现在也历练的落落大方许多,款款来到徐毅面前给他见礼,徐毅笑道:“玉儿不必如此,还是授课为重,尽量将这种数算之法多传授一些人,这样会对以后我们大宋的数算之法有很大推动的!” 几个人才知道,原来这个女子便是徐毅的一个夫人,这心里面对他除了再次刮目相看之外,也更相信了他说过的话,在这里,只要你有能力,那你便能受人尊重。 人人平等并非只是一句虚话,看来徐毅的夫人们也同样是些有本事的人呀! 为了不搅扰其他那些正在上课的学生们,徐毅带着他们匆匆离开了学校,又进入到了附近不远的女校之中,这里地情况类似于男校,女孩子们更是珍惜这种机会,自古中国便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别说他们这些穷人家的女孩子了。 即便许多大户人家的女子,不读书识字的也大有人在,在重男轻女的社会中,女子读书的机会实在是少之又少,所以她们都非常珍视这个难得的机会,不过女校里面的课程设置还是和男孩子们有所不同,她们肯定不可能去学铁匠之类地手艺,虽然也有习武健身的课程。 但大多时候她们的实际『操』作还是只限于学习一些女红方面的技艺。 当看完了这些之后,徐毅忽然想到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地方没有去,那便是杨慈掌管的医护营,于是带着众人又奔到了杨慈那里,这里现在与其说是个医院的话。 还不如说更像一座学堂,毕竟真正能行医的也就是杨慈和两个岛上以前地郎中外,这里大部分还都是一些年纪不太大的孩子,他们现在主要还是跟着杨慈学习一些初步的医疗技能。 至多也就是能包扎个伤口,处置一些非常常见的小病,目前为止还派不上大用,但徐毅要的就是他们在以后地一段学习中,能掌握一些急救常识,这样一来,即便以后真的将他的水师拉上战阵,在于伤者的救护方面。 这些人也将起到重大地作用,这样不但可以减少很多因伤减员,更重要的是能调动士气,让弟兄们知道,即便他们受伤,也会有人照顾救治他们,这种医护兵的作用可是经过了历史上长久的检验得出的结论呀! 杨慈一见徐毅到来,也立即放下手头的事情。 拉着徐毅到医护营后面观看他的新成果。 这里猛的一看简直会误认为是个大厨房,几个大锅上放置着蒸笼。 里面热气腾腾地蒸煮着成卷的白布,杨慈兴奋的对徐毅说道:“主公还记得以前对我说过的那种所谓的消毒的事情吗?属下年后做了尝试,发现使用这种蒸煮过的纱布来裹伤或者包扎伤口果有效,减少了许多伤口溃脓的情况,而且所用地工具经过了长时间烈酒浸泡之后,再拿来使用,也同样可以减少不少这种伤口溃烂地发生,所以现在我找贾先生弄来了这些东西,将纱布蒸煮之后,晒干存放,一旦用时便用这种已经消毒的纱布包扎伤口,减少了不少麻烦,你看这样可以吗?” 徐毅笑着点头道:“当然可以!这种方法应该是很有效地,不过你要注意不要让这些已经蒸煮过的纱布受『潮』,一定要连存放的箱子一起蒸煮消毒之后才能保存,避免二次污染,这些纱布才能到用时起到效果!” 杨慈似懂非懂的点头答应,接着问道:“什么叫做二次污染呢?” 徐毅立即意识到自己又不觉之中抛出了新名词了,于是比划着给杨慈解释到:“这个二次污染嘛!就是说已经经过了消毒处理的东西,又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便会失去了原有的作用,你就这么认为好了!反正凡是经过消毒的东西,都要妥善保存才行,否则就跟没有消毒一样!知道了吗?” 杨慈弄了一个大致的明白,放下这个事情又拉着徐毅朝另外一侧的一排房子走去,徐毅老远就闻到了浓重的『药』味,里面也是热气腾腾的样子,像是正在煎『药』。 杨慈指着屋中正在忙碌的那些手下给徐毅说道:“我已经开始按照您的吩咐,将许多常用的『药』物制成成『药』,以备随时使用,目前这里正在制作的主要是麻沸散、金疮『药』、止血散等处理外伤使用的『药』物,过段时间我准备扩大一下这里的规模,将一些医治伤风、痢疾之类的『药』物也制成散剂或者『药』丸,装好之后备用,这么对处理一些小病的时候就简单了许多了!” 徐毅大喜,连声称好,跟着杨慈在这里转悠了好一阵子,怎么说这也算是他们第一所制『药』厂了吧!只是目前规模还是小了一些,简陋了一些,于是吩咐杨慈到:“这个事情你做的很好,这里的规模你要继续扩大,能做多大就做多大,扩建的事情我给贾先生交待,让他给你安排,各种器皿你找秦胡子定做,咱们岛上没法做的,你列出单子,我派人到陆上采办,需要什么『药』物,你也只管开列出来,大批采购就是了,不要舍不得花钱,这可是造福于咱们岛上的弟兄们和百姓呀!你小子好好干,积累经验之后,回头让你老爹在鸡笼寨那边也照你的方法同样弄一个这样的医护营,你们父子二人便是咱们伏波军最大的功臣了!回头咱们成立一个医署,就全部交给你们父子打理好了!” 杨慈闻听之后,兴奋的小脸都红了起来,用力点头答应,让徐毅放心,他一定会好好干. 当走完这一圈下来,徐毅用了近两天的时间,先不说雷通等人的感受如何,他自己也感到这段时间独龙岛在贾钱的出谋划策之下,发生了相当大的变化,各种事务都被纳入到一个稳定的轨道上,包括岛上的平民家眷等人也都有了明确的分工,大大的分担了徐毅不少事情,也给独龙岛以后的继续发展打下了更为坚实的基础,对此徐毅也多少转变了一些对大宋读书人的看法,看来治国方面还是离不开这样的人呀! 再说杨再兴等人,经过陪同徐毅的这趟巡视之后,更是对徐毅刮目相看,独龙岛可以说给他们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这里的富足即便连陆上那些州府大城也难以企及,更让他们感动的是徐毅对那些收容来的孤儿,可以说倾尽了心力,这里的水军展示给他们的战力更是令他们感到震惊,以他们目前的战力,恐怕连朝廷的水师都难以企及,难怪徐毅能有如此自信,所有这些也让他们各个跃跃欲试,希望尽快融入其中,成为这里的一员。 ------------ 第三百一十四章 南下 第三百一十四章 南下 徐毅回到独龙岛,稍事休息之后,便马上安排将岛上所储备部分金银等物整理转运至杭州,交给薛屠分头存于几大钱庄之中,兑换成银票派水生等可靠弟兄护送至黄河渡口处,交给谢斌支付那些所采办的钢铁,并尽快转运回独龙岛,同时又命薛屠派人到徐州等地采办大批石炭运回独龙岛备用。 另外还给李家再次交付一批肥皂,所换取银两调拨给范升以及扬州葛雷处调,支持船场的造船支出。 看看夏稻收割在即,徐毅又派出一批可靠手下到两浙以及福建路一带开始准备本年度的稻米采办。 这些事情并行推进之下,令岛上的财力储备有些捉襟见肘起来,让徐毅颇感头疼,此间幸好方书和水猫再次运回了一批近期所获,才极大的缓解了目前支出的压力,徐毅于是吩咐他们二人近期要加大一些办事的力度,务求要供上这边所需。 这次水猫和方书二人所派船只不但运回了大批所得,同时还随船运回了一批绑来的日本女人以及高丽女人,暂时被临时安置于独龙岛上,其中一批被充入『妓』寨,另外一批准备转运于鸡笼寨安置,对于这种事情,徐毅现在早已没有了什么负罪的感觉,再怎么说他现在也没有脱离海贼的身份,掠夺便是他们生存的根本,彻底放下屠刀,那等于是找死,如果让他选择可以掠夺的对象的话,无疑日本人和高丽人便是他目前最好的选择之一,这也是目前他能力所及了,再远一些,恐怕就要等上一段时间了,而且他也没有什么好内疚的,日本人以后对中国人做过什么。 他历历在目,高丽人现在也算是辽人的附庸,后世高丽人跟着日本人也没少对中国人干坏事,权当是提前为中国人出气好了。 也就在徐毅刚刚安排好这些事情之后,鸡笼寨的孔庆西送回消息,说那边事务过于繁杂,想请徐毅务必亲自过去处置一下,对于这个消息。 徐毅也算是意料之中,这些日子他忙于这边地事务,而多少忽视了那边的事情,而大批移民不断转运至流求岛那边之后,以孔庆西的能力,肯定会出现这种情况,看来他又要离开独龙岛一段时间了。 在回岛的这段时间里,徐毅简直算是日夜『操』劳。 白天忙于处理各种事务,安排下一步的事情,而晚上则尽量抽出时间,多陪一陪迎春几人,算得上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现在他悲哀的发现,老婆多了还真不见得就是好事,数日之中,他轮流在四个夫人那里就寝。 无论是谁,都极力迎奉他,原因很简单,翠玉和悦红二人看到怡庆已经为徐毅生下了一个女儿,迎春也生产在即,而她们二人的肚子还没有一点动静,不急才怪呢!于是徐毅为了达到她们的愿望,知道自己在岛上停留不了多长时间。 于是耽耽而伐,希望能满足她们两个地愿望,让他数日征战之后,险些产生出一种疲不能兴的感觉,这种艳福还真是有些难以消受。 听闻了徐毅将要南下流求岛的消息后,迎春她们几个虽然不舍,但也知道徐毅现在是做大事之人,也知道现在正是他们发展的关键时刻。 容不得儿女之情拖住徐毅的后腿。 于是几人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感,为徐毅收拾行装。 替他做好了远行的准备,迎春只提出一个要求,希望在她生产的时候,徐毅也能赶回来守在她地身边,她便知足了,徐毅当即点头答应,无论如何都会在那之前赶回来,绝不食言,几个人才将徐毅送到了码头。 这次徐毅前往流求岛,随行带上了贾钱、高旭等十几个各有所长的文士,同时也带上了杨再兴高俊等人,因为他们二人在这里的轮训队熟悉了一些时日之后,二人发现他们所学并不适合做这种事情,他们二人都是马上之将,虽会带兵,但并不熟悉水战,如果要让他们一展所长的话,还是要建立一支能陆上作战的兵马,所以徐毅考虑之后,便将他们二人也一同带上了船,随船一同前往流求岛去。 此次出行,岛上做了相当充足地准备,但是货船便调集了二十多条,每条船都装满了鸡笼寨所需的货物,其中包括了大批粮食、腌肉、各种工具器械、布匹、兵器、种子等物,还有余家为他们运来的牛马、水猫方书二人送回的日本人奴隶等等,林林总总装满了二十多条大船,补充好了淡水,各船又检查过船体帆索等物之后,浩浩『荡』『荡』地在徐毅那条新船的率领下扬帆驶出了独龙岛,朝着南方驶去。 反正这次不是到陆上办事,徐毅总算是能亲自乘坐一下自己的坐船出海威风一下了,说起来范升为他造好了这条船之后,徐毅只在带它回独龙岛的时候乘坐过一次,以后便成了钱老本用来耍威风的玩物,而他这个正主年后到陆上,便再也没有机会乘坐这条船了,这次总算是有了机会物归原主,徐毅是绝对不会再把它留给钱老本耍着玩了,至于他以前的坐船奋进号,现在拨给了钱老本,成了他的坐船,让钱老本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带走了这条爱船。 如今地这条船被徐毅起名为开拓号,寓意很是明显,就是想以此明志,开疆拓土的意思。 不过目前这条船和初到独龙岛的时候已经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经过这段时间在独龙岛船匠的改装下,此船已经被武装到了牙齿,全船被重新涂上了数曾黑『色』大漆,船头处装上了大型的铁质冲角,可做冲撞使用,而不伤及自身,又在船头两侧画上了白『色』的鱼眼,远远望去很像一条张牙舞爪的大箭鱼一般,两侧船舷安装了数寸厚地木质包铁护墙,将船面上地人员严密的保护起来,每隔一段便开有『射』孔,在『射』孔处范升预留地木桩上安装了可以调整『射』界地机弩,另外全船共安置了十几架弩砲。 简直就像一座活动炮台一般,火力相当强大了。 可钱老本还不满足,又让工匠们在二层和三层船体两侧每层开出了数十个小孔,上面一层安排了几十名钩矛手在这里把守,一旦发生战事,有敌船想要靠上开拓号并跳帮进攻的时候,这些钩矛手便可以从这些开孔处伸出钩矛钩杀或者刺杀对方人员,还可以通过这些开孔放箭『射』杀对手。 简直就把这条船改成了一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基本做到了全方位的防御,而下面一层则安排了数十人的桨手,平时靠风行驶的时候,他们的长桨收于船体之内,一旦无风或者微风的时候,便可伸出长桨划水,推动船只前行或者后退。 加大了船只使用地灵活『性』,看来钱老本真是在这条船上做足了功夫,现在徐毅带走了它,钱老本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呢! 全船更是破天荒的配置了二百七十多名水手,都是从各处抽调来的精兵。 很是彪悍,有这条船作为船队的旗舰,徐毅连一条护送的战船都没有再要,便带队驶出了独龙岛。 他还真不是托大,目前海上不管是官府的水师战船还是海盗的船只,随便来上十条八条,徐毅单凭这一条船,就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何况现在独龙岛到流求岛一带的海面,基本都算是被他控制着,路上地安全还是有着充分的保障的。 因为开拓号有些过于张扬了一些。 他们没有选择走正常的航道,而是选择了走靠东一些的外海一路朝流求岛驶去,基本全靠地是船上的指南针引路,而不用再靠沿海的路标指示,加上船上都是一些常年在海上行走的熟练水手,所以并不虞有『迷』路地危险。 这次出海贾钱、杨再兴等人同样很是兴奋,贾钱自从被掳到独龙岛之后,便再无机会乘船出海过了。 这次能陪徐毅一同前往鸡笼寨。 便知道自己已经被徐毅视为亲信,感激之余。 又对这种乘船出海大为好奇,在船上表现的甚为活跃,不时的在船上四处走动,拉着船上的水手们问东问西,打听个不停,而杨再兴他们登上了这条船之后,同样是兴奋异常,他们到独龙岛乘坐的那条船不过是条普通的货船而已,而这条船一看便知道是条作战的船只,上面的各种配置和货船都有很大地不同,当他们了解了这条船的厉害之后,各自大为咂舌,大呼此船乃天下最厉害的船只了,对于他们的感叹,徐毅毫不谦虚的全盘接受了下来,如果当今他这条船在海上称第二的话,还真不见得有船敢称第一了,不过徐毅告诉了杨再兴他们这些人,这条船恐怕这个第一也称不了多久,一旦流求岛新的船场建成之后,他便要开始建造比这条船更大更厉害的船只了,让众人听地又是一阵兴奋。 因为船队中基本全都是货船,而且各船都处于满载状态,行船速度很慢,让开拓号不能满帆快速航行,只能升起两幅船帆,慢速带着船队前进,让徐毅他们很不过瘾,这就好比开了一辆法拉利却只能挂一档前进一般,让人多少有些郁闷,可也没有一点办法。 当船队浩浩『荡』『荡』地路过了鱼山岛的时候,刁斌手下地船只很快发现了他们,赶来查问之后,得知是自己的船队,而且他们的大当家就在船上,于是立即放飞鸽子,通知了刁斌得知,刁斌急急忙忙的坐一条快船赶来,并登上开拓号拜见了徐毅,徐毅和他聊了一阵之后,将杨再兴等人介绍给他认识,刁斌也大为吃惊,对他们几个甚为客气,徐毅嘱咐了他一番之后,令他回去做好他的事情,刁斌才恋恋不舍的回到了自己的船上,又陪同船队送出了很远,并留下两条快船为他们开道,送他们到达福建路王峰控制的水面,自己才回转了鱼山岛。 虽然一路上并不担心遇上什么袭击,但初夏的海上却并不平静,在他们通过了台州外海的时候,飓风还是不期而至,海面上掀起了高达数米的大浪,天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大风夹杂着豆大的雨点,如同皮鞭一般的抽打向了海上的船队。 骤然而来的飓风让船队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虽然在飓风到来之前他们已经有所意料,并开始转向海岸方向规避,但他们的速度毕竟没有风暴的速度来的快,如此一来,他们还是迎头撞入了风暴这种,初时出海的那种惬意于兴奋感在船队中顿时『荡』然无存了,所有人都拼命的在船上和飓风进行搏斗,试图稳住自己的船只,以免不幸成为大海的祭品。 开拓号在这场风暴之中表现出了良好的抗浪能力,虽然同样上下颠簸,但始终没有出现大的险情,可在这种情况下,其它的船只处境便很不妙了,一些船只在巨浪之中如同树叶一般,上面的人员被颠簸的东倒西歪,几乎无法立足,许多人不得已只能用绳子将自己绑在船上,将自己交给了命运各船水手情况尚好,毕竟经历过这种情况,可那些初次出海的人就没有他们这么镇定了,特别是那些日本人奴隶们在船舱中哭嚎声响成了一片,可这会儿已经没有人有闲心管他们的死活了。 这样的风暴之中想要继续前行,那无疑是在找死,徐毅当机立断,船队转向,就近寻找避风场所停靠避风,待风暴过去之后再整队继续前进。 各船接到了命令之后,便纷纷转往温州方向,终于在最强风暴来袭之前到达了洞头一带,船上有一些鲁老三旧部人员,对这一带非常熟悉,所以很快便在附近海域找到一个小岛,并且在一个岛上找到了一个可以避风的港湾,带领船队躲进了港湾,纷纷落锚驻波,而徐毅带着开拓号一直等所有船只进入港湾之后,才最后一个驶入港湾,驻泊了下来。 ------------ 第三百一十五章 搂草打兔子 第三百一十五章 搂草打兔子 这个港湾避风效果良好,在他们到达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一些同样遭遇风暴的船只,当他们这支船队驶入港湾之后,这里便成了船满为患了,再有船只想要入港停靠,已经没有多余的地方了。 而开拓号恰恰就堵在了港湾的口部,巨大的船身将这里封住,它的出现令港湾之中先到的那些货船上的人们顿时大惊失『色』,这样的船只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以他们常年海上行船的经验来说,一看便知道这条巨船绝非善类,更不是什么官府的水师战船,明眼人立即便想到了开拓号的身份,于是湾内顿时『乱』做了一团。 刚才还只顾忙着逃难避风,当驶入港湾之后,徐毅也看到了先期到达的这些船只,不由苦笑了起来,本来他不想张扬,可老天偏要给他一个张扬的机会,不让他这么老实的前往流求岛,居然将他赶到这里彻底威风一把,这就不能怪他了。 当徐毅冒雨站在摇曳的船头打量湾内的这些货船的时候,杨再兴等人也撑着雨伞东摇西晃的走了过来,贾钱当然不在其中,因为他一个书生,这会儿已经晕的找不着北了,躺在舱中正在眩晕,而杨再兴这些常年生活在陆上的人,虽然因为体质原因比他好上一些,但也各个都不好受,面『色』都有些发青,偷偷对大海交了n次公粮了,只不过他们怕人笑话,才强撑着没有趴下而已,否则这会儿他们铁定也早就找地方趴着不肯起来了。 几个人心有余悸的来到徐毅身边,苦笑说道:“原来以为主公你们在海上风光无限,可现在我等才知道,原来这一行也并不好干呀!我们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大海的厉害了,一旦老天发怒。 即便人有天大的本事,在这里也不过跟一只蚂蚁一般渺小呀!” 徐毅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所以虽然颠簸的有些难受,但也没有发生晕船的现象,这可能跟他习武改变了体质有一点关系,背着手对他们笑道:“你们认识到这一点就好,在自然力面前,人类永远都是渺小地。 而且无论是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都是有风险存在的,今天这种情况咱们还算是幸运的,及时找到了这个海岛避风,而那些没有及时找到避风场所的船只,恐怕就危险了,这场风暴不知道要将多少船只送入海底,又有多少人因此丧命于大海之中。 人类在征服大海的时候,同时付出的代价也是沉重的!所以永远不要小看了大自然的威力,我们这些人即便再厉害,也不过只是历史地一个过客而已!” 几个人听过之后纷纷点头,对徐毅的用词觉得似懂非懂。 但又觉得非常有道理,这时他们也看到了湾内的情况,忽然感觉有些气氛不对,看到船上的水手们望着那些货船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 才又意识到他们现在的身份,高俊顿时忘了头晕的感觉,有些兴奋的对徐毅问道:“这儿还真有不少船呀!主公咱们是不是趁机做上一票呢?” 徐毅看了看杨再兴和高旭二人,微笑一下征求他们地意见道:“你们二位看呢?” 高旭以前没有想过揭竿造反的事情,可跟着徐毅来到了海上之后,他也开始转变了看法,食徐毅的俸禄自当要为徐毅着想,再说他们也算是落海为盗了。 不干抢劫的事情,总不能全靠岛上生产的那些肥皂度日吧!于是抱拳躬身道:“属下没有意见,这次赶上了自然不能放过才是!” 杨再兴早就有过犯罪前科,现在跟随了徐毅也早有了这种自觉『性』,按着腰间地宝剑说道:“我不反对,反正咱们也是做这个的,撞上了算他们的运气不好,怪不得我们什么!” 徐毅这下笑了起来。 看来几个人已经认同了他们自己目前的身份。 于是点头道:“说地不错,本来我这次没有想过沿途做这些事情。 可老天偏偏不给我这机会,把咱们赶到这里,那就不妨照老天的意思办好了,不过咱们也有咱们的规矩,只取三成,多一分不取,这是咱们不同于其他同行的地方,不干那中绝人后路的事情,怎么说呢?也算是不做竭泽而渔的事情吧!不过现在不急,反正风不停,他们便不能离开,何况咱们堵在这里,谁也别想离开,还是等风平浪静之后,咱们再办事好了!” 听了徐毅的安排之后,几个人也不觉兴奋了起来,刚才那种晕船的感觉顿时也减轻了不少,于是都趴在船舷上朝即将成为他们猎物地那些船只张望了起来。 “主公!里面有两条船似乎像是官船呀!”一个瞭望手在船桅上对下面的徐毅叫道。 因为天空乌云密布暴雨倾盆的缘故,虽然现在是白天,但天光却很是昏暗,站在低处目力不能及远,所以徐毅他们刚才没有看到里面的船只,听到这个水手的喊声之后,徐毅才又登高拿出他的宝贝望远镜眺望了一番,发现湾子靠里面果真有两条五桅大船,打得是官府的旗号,这下他反倒有些兴奋了起来,以前他总是限制部众少打官船的主意,那是因为他们以前力量过小,怕招致官府地清剿,现在他已经没有了这种顾虑,而且对于当今地官府他也实在没有好感,于是哈哈大笑到:“看来咱们运气还真是不错呀!果真是有两只肥羊,这两条船咱们定下了,以后便归咱们所有了!哈哈!” 因为飓风肆虐的缘故,徐毅也不急着动手,反正在风停驻之前,任何人也不敢离开这里,即便看出了他们地身份,也只能干等在这里,没有一点办法,而且他们到来之后的很短的时间里,海上又驶来了几条货船,徐毅还很“好心”的让自己这些船只腾出一些船位,并指挥自己的坐船让出航道放他们进入港湾之中,充分的体现出了他宽广的胸怀。 毕竟这样地风暴之下,如果不让他们挤进港湾的话,对于这些新到的船只来说,无疑是让他们送死,他的心地还是很善良地。 那几条新到的船只上的人们刚刚从逃脱风暴的兴奋中清醒过来,便看到了堵在海湾口的开拓号,都犹豫了一下,有些想要哭天抹泪地感觉。 这不是躲过了狼群又入了虎口了吗?但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驶入港湾停泊,因为虽然可能被抢,但起码比死到海上还是要强上一一些,在于生命和钱财之间,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生命,海贼虽然凶恶,但一般情况下也不是随便杀人的,没了货物。 总比船沉人亡人财两空要强上不少,所以他们都选择接受海贼的善意之举,最终甘当他们的猎物进入了港湾。 当这些船只进入了港湾之中后,徐毅便又让开拓号堵上了航道,就这么悠然自得的等候风停雨驻。 而和他们的悠闲不同的是其它那些船只上的人们,惶惶不可终日地聚在船上等待着风雨停驻,心情矛盾异常,他们既想让风雨停下。 又希望大风就这么一直刮下去,其中的难受之处,也只有他们自己能体会的到。 这场飓风一直刮了三天时间,才逐渐平息了下来,望着天空乌云渐渐散去,大风渐渐停歇,徐毅伸着懒腰从舱中走出来笑着说道:“看来咱们也该干活了!放下舢板,通知所有船只。 交出三成货物之后,便可离开此地,我们是好人,不赶尽杀绝!至于那两条官船,我看就不必通知他们了!” 船上众人纷纷跟着他大笑了起来,在旗语指挥下,独龙岛的各船都放下了舢板,在小小的港湾之中穿梭不停。 干起了活来。 当得到了通知之后。 这些货船上地人们纷纷松了一口气,对于这些海贼们反倒有一种感恩戴德的感觉。 起码自己还能保住大部分财物,不至于因此而倾家『荡』产,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事情办的可以说十分顺利,反正不是被一下抢光,这些货船也没人试图抵抗,而是选择老老实实地交出三成货物钱财之后,通过检查之后,驶出只容纳一条船只同行的湾口,在岛外升起船帆,作鸟兽散。 当港湾中所有货船都交出了财物离开之后,湾内只剩下了徐毅他们的船只还有那两条官船,官船上终于也有了反应,从官船上放下了一条舢板,上面坐了几个武弁还有一个官员,朝着把守在湾口的开拓号驶来。 徐毅站在船头,不用想便知道官船已经示弱,这是派人前来和自己谈判了,于是让人不要阻拦,让这条舢板靠上了开拓号的船舷,放下了软梯,将舢板上的那名官员接上了船面。 这个穿官服的不像是个大官,登船之后挺直腰杆故作镇定的问道:“这里是谁做主?我要见你们地当家的!” 徐毅带着李波杨再兴等人坐在大舱之中招呼到:“来者何人,报名而入!”他的态度很是嚣张,因为他确实有嚣张的本钱。 那个小官闻听之后,脸『色』立即变得非常难看,看来今天是遇上了悍匪了,心中忐忑不安于是报名到:“我乃朝廷应奉造作局知事,特来拜会!”说着便在水手的押送下,进入了船舱之中。 徐毅一听造作局他就来气,这个家伙不用问便是宦官头子梁师成的手下,干的就是天天给徽宗老儿搜刮民财的勾当,这天下有少一半地恶事就是这些混账干出来地!要不也不会『逼』得到处有人造反了!他低头喝着茶水连眼皮都没有抬,更别说起身迎接他了,冷冷的问道:“你前来我船上找我何事?”他连座都没有给这个当官地让,态度蛮横到了极点。 这个小官看到徐毅如此蛮横无理,反倒刚刚鼓起的勇气便又消散不见了,于是深吸一口气道:“本官前来是想请您让出航道,让朝廷的船只离开这里!不知道可否?” 徐毅放下茶碗抬头望着这个小官非常生硬的回答道:“不可以!我们还没有休息够,怎么能挪开呢?” 这个小官脸『色』一变,外强中干的喝道:“岂有此理,你可知道我们船上装的什么东西吗?难道你想造反不成?” 他这么一吼,徐毅反倒笑了起来:“哦?你嚷什么呀?声音居然这么大!这可是会吓住我的,我这个人天生有个『毛』病。 一被吓到,就会『乱』杀人,你还是小声一点的好,万一吓到我了,说不定我就把你给杀了呢!刚才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来了兴趣,现在很想知道你们船上装了点什么了,你给我说说吧。 你们船上都装了点什么?” 徐毅对这个当官说地话顿时引得舱中众人一片暗笑,这个主公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可揶揄起人来,还真是有趣的很呀! 这个当官的被吓了一跳,徐毅的话中明显带着一种威胁的意味他如何听不出来呢?看来官府二字是压不住这些人了,于是赶紧收起了他的怒『色』,小心劝道:“其实也没什么,都是一些奇石异草罢了。 对你们来说也没有什么大用,何必为这些东西背负一个造反的罪名呢?我看诸位还是放过我们好了!我愿奉上白银五百两,给诸位权当买杯水酒喝如何?”他地口气已经软化了下来许多。 徐毅不屑的笑道:“五百两?你想要打发要饭的不成?你们这么大两条船,岂能只值五百两银子?你也太会算账了吧!” 这个小官脸皮又是一紧,但似乎又从徐毅的话风中听出了一点回还的余地。 于是赶紧干笑道:“那不知你们想要多少呢?我如果能出得起的话,一定给你们便是了!这些东西可耽搁不得,入京晚了的话小官我可是担当不起呀!” 徐毅懒得再给他磨嘴皮子了,于是直起腰对他说道:“我也不和你闹下去了。 老实告诉你,你们这两条船我要了,如果不想死,你便带着你的手下留下身上地贵重之物登岛,把船留给我们,我们带上离去便罢,否则的话你回去整备你的人手,一炷香之后再不肯离船我们便要来硬的了。 到时候别怪我们下手无情,你们要是不想留在这里也好,束手就擒,我们带你们离开便是,也不伤你们『性』命,否则的话定杀你们个鸡犬不留!” 这个家伙脸『色』大变,指着徐毅叫道:“你……你……你们这是要谋反不成?” 旁边地高俊手按刀柄厉声喝骂到:“反就反了又能如何?老子早就不想归那皇帝老儿管了,别在这儿废话。 再敢啰嗦。 老子现在就砍了你,杀上你们的船。 宰光你们这些贪官污吏们!” 这个家伙被高俊喝的一哆嗦,知道今天自己算是倒霉了,碰上了一帮这么胆大包天地海贼,看来说理是说不通了,于是只好愤愤的一跺脚,转身出舱,在两派虎视眈眈盯视着他的海盗中间来到船舷,哆哆嗦嗦的翻出船舷拉着软梯朝下面等候他的小舢板爬了下去,船上几个水手故意捣蛋,故意拿着弓弩瞄准他做出发『射』的『摸』样,嘴里面发出崩的一声,把这个家伙吓了一跳,他加快了从软梯爬下的速度,可又实在紧张,一个没抓紧,便扑通一声从软梯上掉到了水里面,船上地众人立即发出一阵哄堂大笑,而那几名陪同他前来的武弁赶紧下水将他捞起,托上了舢板,凄凄惶惶的摇着舢板回了他的大船。 “我告诉你!现在开始一炷香时间让你们考虑,你们要是敢玩儿什么花招的话,小心杀光你们?”高俊陪着徐毅他们几个出了船舱,趴在船舷上对那个落汤鸡一般正要离开的当官的叫道。 看着那个当官的和几个武弁登上他们地大船之后,徐毅挥手让各船准备,于是在开拓号地带领下众船将这两条官船围了一个水泄不通,水手们纷纷拿出了弓弩刀枪,对准了这两条大船,二十多条舢板上也坐满了拿着钩枪大刀的水手,做出了随时准备攻船地架势,两条官船上的武弁兵卒各个一脸惊惶的站在船舷旁边,连和他们对视的勇气几乎都没有了,有些人虽然拿着刀枪,但已经哆嗦的想要把家伙丢掉,生怕徐毅他们这边的人看上自己,把自己当作第一个『射』杀的目标了。 这个小官湿漉漉的回到船上之后,便一头扎到了船舱之中。 原来他还不是这两条大船上能做主的,船上还有一个家伙比他官职要大一些,看到他一回来,眉头皱着便急忙问道:“你怎么浑身这么湿?谈地怎么样?这些海匪可是答应放我们走吗?” 这个小官苦着脸答道:“没有谈妥,这些海匪胆大包天,根本不答应放我们走,他们想要连船带货全部留下!而且只给我们一炷香时间,一炷香之内。 我们假若不离开船或者投降的话,他们便要将我们全部杀掉!闵大人,您看这可如何是好呀!” 这个姓闵的家伙立即傻眼,早知道他刚才就化装一下,藏到那些民船上一同离开好了,也不用留在这里等死了,他惊惧的问道:“难道他们就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吗?” 这个小官一脸苦『色』的点头,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干在了舱中。 这个姓闵的家伙最后哆嗦着说道:“这些海匪实在是胆大妄为,胆大妄为呀!如今之计我看咱们也只能登岛,放弃这两条船了!等回到陆上,再请旨来剿灭这帮海匪好了!” 小官赶紧点头称是,这会儿他正在算时间呢。 担心一炷香转眼便要燃完,那这些海匪可就要攻船了!以他看还是赶紧放弃这两条烫手地船,上岸好了! 正当他们二人先要出舱带人放弃船只登岛的时候,这个姓闵的家伙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 问道:“这个岛上可有淡水?我们要是登岛的话,假如此岛没有淡水,我们岂不要活活饿死渴死了吗?” 这个浑身湿漉漉的小官一听可不是嘛!这个岛本来就不在航线上,如果不是遇上大风的话,可是很少有船经过这里或者到这个湾子里面,岛上一旦没有淡水,再没有船只经过这里的话,他们这些人岂不是要活活饿死渴死在这荒岛之上了吗?他也慌了起来答道:“下官也不清楚呀!可下官却知道。 这个岛本来就是一个荒岛,从来没有人居住的,大人想地周全,这里闹不好真没有淡水呀!” 两个人再次傻眼,这个时候一个武弁发话到:“要不咱们跟他们拼了,我们两条船上毕竟还有随行官兵一百多人,还有一百多船工,说不定能冲出去呢!” 这个姓闵的当官的怒瞪了他一眼。 吼道:“你是头猪呀!还是你想害死本官?他们可是有二十多条船呀!你也不看看他们领头的那条船。 就你这一百多人,难道还真能冲出去不成?恐怕连起帆都来不及。 就被他们攻过来将我等杀光了!笨蛋,给我滚到一边去!” 这个武弁好心挨了顿臭骂,再一想闵大人说的有理,恐怕自己带着这一百多人连对手都不一定能碰上,便会被那些海匪『射』成刺猬了,于是立即窝脖退到了一边,心道你不愿意送死,那老子也不愿意送死,你们看着办好了。 当他们还在犹豫地时候,海贼船上忽然响起了一阵鼓声,这通鼓声明显是通知他们时间已经快到了,让他们快快做出决断,听着这通鼓声,这些官船上的人们感觉如同催命一般,这个姓闵的当官的急道:“你们说咱们到底该怎么办呀?” 几个手下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那个浑身是水地家伙出言说道:“为今之计,我看咱们也只有投降一途了,他们刚才也说了,要么我们弃船登岛,要么我们投降,他们不伤我们『性』命,不知诸位大人意下如何?”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帮当官的对海贼投降,还真是让他们觉得羞愤难当,可不投降的话,留在这里弄不好就会被渴死饿死,于是几个人琢磨了一阵之后,纷纷黯然点头,那个闵大人对这个手下说道:“那劳烦你出去给他们再说一下,确定一下是否我等投降,他们便放过我们的『性』命,如果他们不杀我等的话,我们便降了吧!” 眼看一炷香时间就要到了,李波、杨再兴、高俊等人各自收拾停当,拿起了兵器,做好了攻船的准备,这个时候官船上刚才来谈判的家伙站了出来,大声叫道:“先不要动手,我们大人想要问一下,我们要是投降的话,你们是否真地不杀我们?” 李波等人扭头望向徐毅,徐毅笑了一下放声回道:“你们放心,我们虽然为盗,但也比你们这些当官的要守信百倍,投降不杀,我们说到做到!” 这个家伙听后立即叫道:“我们投降,我们投降!你们不要放箭好了!” 不多时官船上的那些官兵便在李波的喝令下,纷纷将手中的兵器集中放在了一起,并退到了一旁抱头蹲在了船甲板上面,并从船上丢下了几副软梯,早已候在船边的那些水手们立即攀着绳梯,叼着快刀飞速爬上了官船,而其它各船上的弓手张弓瞄准这些放下兵器的官兵防止他们耍诈,暴起伤人,很快蜂拥上官船地那些弟兄便将这些官兵用绳子捆成了一串,看押了起来,又将那个姓闵地官员以及他的手下等人坠下大船,用舢板送到了徐毅地开拓号上面,收押了起来,至此便全部控制了两条官船。 很快搜查官船的弟兄便回报到了徐毅这里,船上不但装载了大批奇花异石,而且还装载了不少金银珠宝象牙翡翠等物,还有不少广南等地的特产、精致无比的手工艺品等等,更让他们高兴的是另外一条船上居然也装了不少女子,各个生的水灵标致,一问才知这些秀女是广东等地收罗的一些漂亮女子,准备进献到宫中当宫女使用的,结果白白便宜了他们。 徐毅大喜过望,他对这些奇花异石不感兴趣,那是徽宗老儿喜好之物,于是一声令下,便将这些东西全部让人丢到了海中,为船上腾出了不少地方,将刚才劫获的那些财物装满了这两条官船的船舱,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至于那些秀女,他也不敢轻易释放,反正现在她们到了汴梁,弄不好早晚还是给金人掳去,那就更是生不如死了,现在落到他们手中反倒应该是她们的幸运,而且岛上光棍不少,可以解决一些问题,还是回头便宜自己弟兄好了! 接手了这两条官船之后,徐毅不敢耽搁,立即命船队启航,驶出这个港湾,扬帆驶向了外海,继续朝流求岛进发,这场飓风不但没有给他们造成什么损失,反倒让他们赚了个盆满钵满,还弄回来了两条官府的方艄大船,可以说是赚大发了。 徐毅对身边一脸兴奋的杨再兴他们笑道:“没想到咱们搂草打兔子,两不误呀!”众人跟着他放声大笑了起来。 ------------ 第三百一十六章 混乱 第三百一十六章 混『乱』 经过这场飓风之后,大海再次恢复了它的平静,波光粼粼的海面让人看得心旷神怡,蔚蓝的天空上白云朵朵,更加将大海衬托的美丽了几分,这种风景是陆上绝难看到的,连晕船晕的不行的那个贾钱都在高旭搀扶下,来到了甲板上,望着波澜壮阔的大海感叹不已。 船队离开温州外海之后,不再做任何停留,各船都升满了船帆,迎着风在海上用之字形前进,这个季节正是季风时节,由南向北顺风航行很快,但由北向南的话,便慢了许多,要逆风航行,船只只能用之字形利用侧风才能南行,让他们的航程无形中增加了不少,徐毅恨不得一步便迈到鸡笼寨去,看看那里到底已经建的怎么样了,可在这个风帆时代里,他对于这种情况也没有一点办法,于是他想到了蒸汽机,难道现在他就把蒸汽机这个玩意儿搞出来,装在船只上,继续推进大宋的科技发展吗? 可他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他已经弄出来了不少东西,可以说已经是将不少这个时代还没有的东西带到了这里,假如他再弄出蒸汽机来的话,真不知道以后这个世界的历史该怎么写了,世上一切发展都是有自身的规律的,自己强行改变这种规律,不见得就是好事,这个想法可以当作一个备案,先储备起来,如果等他有了时间和精力的话,再想这个事情好了,说不定过些年之后,他弄出几条这样的蒸汽机船,开到欧洲去大肆劫掠一番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眼前他还是先解决了流求岛那边的事情好了!再说这个世上没有谁能一口吃个胖子的,何况蒸汽机不光是只靠图纸便能马上打造出来的东西,需要解决的还是材料和工艺地问题。 他目前还不具被这种能力,先放下好了。 船队虽然抢了两条官船,但徐毅在审问了船上的那几个当官的之后,也放心了下来,这些猪一样的东西,居然没有趁着他们放走商船的机会,派出手下随行逃走去通风报信,全部被他们包圆逮了回来。 这样的话,便不用太担心走漏了风声,招致官府寻找他们这两条官船,那些商人才懒得管这些官府的船只呢,何况他们也不是一个地方的人,散开之后即便说出去,相信地人也没有多少,大海上想找到他们。 还真是跟做梦一般。 船队日夜兼程,用货船能达到的最快的速度行驶,几天后经过了王峰控制的水域,但徐毅没空找他,直接带船队越过了他的海岛。 逐渐转向了东南方向,朝着鸡笼寨的位置航行了过去。 又是两三天时间的赶路,他们终于在一天早晨看到了大片陆地出现在了视野之中,船上众人在朝霞掩映的大海上看到了陆地之后。 顿时大声欢呼了起来。 “看到没有!前面就是我对你们说过地流求岛,咱们的鸡笼寨便建在这个大岛之上,这里将是咱们以后的根基所在,此地容纳个数百万人还不是什么问题,你们便知道此岛有多大了!”徐毅指着前面地平线出现的大片陆地对高旭他们几个说道。 几个人心中暗想,这还算是个海岛吗?容纳几百万人都不成问题,那要多大呀!人最怕无根,听说他们占据了这么一个大岛之后。 众人都觉得心里面更踏实了许多,纷纷憧憬着即将看到的鸡笼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能给他们带来些什么惊喜。 船队靠近了流求岛之后,便沿着海岸开始朝正东方向行进,又经过了一天多地时间之后,终于看到了远远出现了一个岛屿,这个地方便是鸡笼寨海湾外面的那个岛屿了,徐毅依稀记得。 基隆外应该还有一个更远一些的岛屿。 不过他还没有去过而已,这个岛在后世叫什么他也实在想不起来了。 总之看到这个岛之后,也算是快到了鸡笼寨了,这个时候前方出现了一条快船,迎着他们的船队快速地驶来。 当这支船队在开拓号的带领下出现在鸡笼寨码头的时候,这里顿时沸腾了起来,无数人涌至码头,来欢迎他们,但也有更多的人,则远远的朝码头观望,并没有试图靠近码头,这种场面虽然热烈,但和独龙岛上的井然有序比起来,就看着混『乱』了一些了。 迎接徐毅他们的正是孔庆西还有他的几个手下,那个常乐也站在孔庆西身边,而杨神医却没有出现在码头上面,这些人大多都是以前从独龙岛过来地人,所以他们在得知了大当家即将过来之后,便都涌到了码头迎接徐毅的到来。 看着一条又一条的货船缓缓驶入海港,部众们纷纷上前接住抛下的缆绳,将船只系留在码头上的桩子上,并将跳板搭上了船只,请他们下船,徐毅带着贾钱、李波他们这些人快步通过跳板下到了码头上面。 “属下参见大当家!欢迎大当家及诸位兄弟!”孔庆西带领众人一同拜倒,对徐毅施礼道。 徐毅也很是激动,去年他离开这里之后,一晃便将近一年时间没有再来这里,看到孔庆西他们之后,他也同样感到十分亲切也十分高兴,赶紧快步上前将孔庆西还有常乐等人一一搀起,拉着孔庆西和常乐的手笑道:“诸位兄弟们辛苦了,时间过的真快呀!一晃我们便又快一年没有见面了!老孔还有老常你们几个辛苦了呀!” 孔庆西一脸愧『色』的说道:“能为大当家您效力,是我等地福气,不过我们这些人还是辜负了大当家对我们地期望,没有把这里打理好,请大当家责罚!” 另一边的常乐也低头,满脸也是惭愧之『色』,跟着孔庆西说道:“常乐没有做好分内地事情,不能都怪孔兄,请大当家责罚!” 徐毅本来心情很好,但听到二人的话之后,心里面咯噔一下。 难道这里出了什么事情了吗?可现在这里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徐毅说道:“刚刚见面,大家先不要说这些好了,我看还是安排人手先卸货再说,我们还是回议事厅再说好了!” 孔庆西连声称是,对手下的几个小头目吩咐到:“带领弟兄们封锁码头,抽出人手尽快将货物卸到库中再说,敢于冲击码头抢夺货物的人。 全部抓起来再说,反抗者就地处决!” 徐毅听完他地吩咐,心再次沉了下去许多,这里要说也算是自己的地方,怎么能有人来冲击码头抢夺货物呢?于是奇怪的问道:“你说有人可能会冲击码头抢夺货物,这里可是咱们的寨子,什么人如此大胆呢?” 孔庆西苦笑了一下说道:“大当家一会儿跟我回议事厅,路上您看过之后。 便明白了!” 于是徐毅只好先带着众人在一队亲卫的护送下,朝着寨子中央的议事厅走去,而大批部众立即将码头严密封锁了起来,将附近试图围观的人群全部驱散,徐毅忽然觉得有些头疼。 事情怎么会闹到了如此地步呢? 本来徐毅去年离开鸡笼寨的时候,这里便已经初具规模了,寨子按照功能不同,分为几个大块。 三横三纵地主街也都预留了出来,并用石碾压实,可以说是井然有条,可他这次登岛之后,离开码头看到的情况却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原来规划的很有条理的房屋街道,现在却是混『乱』不堪,到处都搭建着简陋矮小的草房。 里面住满了难民,连原本宽阔的街道现在也被这些临时搭建地草房挤占去了不少,寨子里面简直堪称人满为患,到处都是污水横流,散发出阵阵恶臭。 原来预留出来准备要建学堂还有兵营的空地、校场等处,也都同样搭建满了这种破烂小屋,人们挤在这里,没有看到几张笑脸。 徐毅的心也随着看到的情况渐渐的沉到了谷地。 脸『色』跟着也沉了下来。 他来之前也想过孔庆西这么急着请他过来一趟,也料到了这里肯定是遇上了麻烦地事情。 但他打死也没有想到这里的情况居然恶化到了这种地步,这儿哪儿是什么他理想中要建设起来的世外桃源呀!简直就跟后世非洲难民营堪有一比了!这就是他亲手带人创建起来的那个鸡笼寨吗?他不敢相信自己地眼睛,渐渐的胸中腾起了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脸上跟结霜了一般的冷。 孔庆西和常乐等人跟着徐毅,各个脸上都是一脸愧『色』,看着徐毅越来越冷的面容,他们心中更是忐忑不安了起来。 不等他们走到寨子中央的议事厅中,忽然有一群衣衫破旧的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这些人虽然不算是面黄肌瘦,但脸『色』也都好不到什么地方去,各个都是满面怒容,横在了道路中央。 李波和亲卫们一见他们立即警觉了起来,纷纷按住了腰间地刀剑,做出了防备的神『色』,而孔庆西一看这些人拦住了徐毅的去路,立即火冒三丈,疾走几步越过了徐毅来到了这些人的面前,大吼到:“你们这些刁民!横在路上找死不成?还不给我快快让开,请我们大当家到府中休息?再不让开的话,小心我用鞭子抽死你们!” 这些人先是本能的退了一步之后,但马上又都坚定的站住了脚步,为首的一个年轻人毫不畏惧地对着孔庆西叫道:“我们今天就是不让,你让我们见见你们大当家地!我们有话要问他!不就是挨鞭子吗?今天你打死我们,我们也不让路!”而那些拦路的人也都跟着他一起叫嚷了起来,渐渐地附近的人也都开始朝这里围拢了过来。 孔庆西险些没有气昏,本来他把这里打理成目前这副德行,心里面便对徐毅有愧,现在徐毅刚到这里,这帮刁民便拦住徐毅的去路,这不是诚心给他添堵吗?于是气的额头青筋暴起老高,对跟着他的那些手下叫道:“给我驱散他们,护送大当家先回议事厅再说!” 这些手下手中大多拿有一根水火棍,和独龙岛督查队所用的基本相同,闻听孔庆西的吩咐之后,立即越过了徐毅一行人,朝着那些拦路的刁民们冲了过去。 作势要打,可这时候听到徐毅一声历吼:“都给我住手!你们全部给我退下,让我见见他们!” 这些手下闻听徐毅的怒吼之后,都吓了一跳,赶紧停下脚步,看了孔庆西一眼,见到连孔庆西都低头赶紧退到一边,于是他们也都赶紧让到了路边。 给徐毅腾出了一条道路。 徐毅这会儿也同样是气的脑门上青筋暴起,用力地瞪了一眼低头站在路边的孔庆西,然后深呼吸了一下之后,举步来到了这些拦路之人的面前,而李波杨再兴等人立即跟在了他的身后,目光如电的朝着四周人群打量,生怕这会儿突然蹦出一个刺客之类的东西,伤到了徐毅。 徐毅安定了一下心神。 收起了脸上的怒『色』,抬手抱拳,用尽量和蔼的口气对这些拦路之人大声说道:“我便是这里地大当家,在下姓徐,但不知诸位拦住我的去路。 又有何事呢?今天徐某愿意听听大家所言,有什么尽管说好了!” 这些人纷纷打量徐毅,大多人都有些感到意外,显然他们都没有想到这里的大当家居然居然这么年轻。 而且此人虽然一身劲装,却毫无奢华之气,也是一身布衣,不过只是合体干净一些罢了,还有就是这个大当家一脸和气,丝毫没有罡利之『色』,似乎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于是大家多少都对他留下了一个良好的印象。 脸上的怒『色』也都缓和了一点。 这些人你看我我看你,犹豫了一阵之后,还是刚才那个出言顶撞孔庆西的年轻人开口说话了,他走出人群,来到徐毅面前微微对徐毅抱了抱拳说道:“草民王洪见过大当家了,今天我们这些人拦住大当家你的去路,便是想要找你问一些事情,还请大当家给我们个答复!” 徐毅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人。 此人中等身材。 大概也就是二十多岁地年纪同自己的年纪大致相仿,身上的衣服打了不少补丁。 皮肤黝黑、肌肉结实,一张国字脸上的五官端正,线条分明,留着一圈络腮胡,一看便是一个北方人的模样,而且猜得不错地话,此人应该有点武功,但看起来更像一个农民,但他丝毫没有轻视此人,而是抱拳回礼说道:“这位壮士有话直说好了,只要徐某能给你们解答的,当知无不言!” 众人看到徐毅很是客气,于是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都望着这个出头说话的年轻人,等着他对这个徐大当家发问,这个年轻人于是开口问道:“我们这些人大多都是听说了南边这里有大批荒地,可以给我们耕种,才抱着讨口饭吃地想法,一路来到了这里,可我们来了这里之后,才发现这里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先不说别的,光是这里的天气便让我们受不了,至于原来传说的给我们土地耕作,就更是无稽之谈,我们来这里时间已经不短了,可到现在我们还没有领到所谓的荒地,更是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整天只能呆在这个『乱』糟糟的寨子里面混吃等死,我想今天就替大伙问问大当家你,既然没有荒地给我们耕种,那又为何要将我们骗到这里呢?我们也不是什么讨饭了,就这么天天给我们施舍一些粥饭,难道就让我们留下等死不成?” 徐毅听完了他地话之后,多少有些奇怪,他印象中,鸡笼寨外面应该有不少荒地,可以耕作的呀,可为何这些人来到此地之后,孔庆西等人却没有给他们安排荒地耕作呢?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不方便当众喝问孔庆西他们,于是考虑了一下之后回答道:“这位壮士的问题徐某记下了,徐某今天也是刚刚来到此地,许多事情还没有来得及了解,而且当初让你们来到这里的消息也是我散布出去的,更是我托朋友将你们收容在一起,运至了这里的,但我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欺骗大家什么,更没有想过要将你们困在这里混吃等死的意思,至于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我想还请我先了解一下这里地事情之后,尽快给你们一个满意地答复好了!我先在这里给大家说声抱歉,假如三天之内,你所问的这个问题,我没有给你们一个满意地答复的话,徐某愿意立即派船,将你们送回陆上去便是,不知道诸位可否给我三天的时间,先弄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如何?还有就是今天你们有什么问题或者要求的话,只管一并问出来,我也好三天之后逐一给你们答复或者解决!” 这个出言相问的年轻人听到徐毅这个答复,又见他态度诚恳,不似是在故意推脱什么,于是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那些人,见到他们也没有出言反对,于是便又说道:“既然大当家这么说了,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那就给大当家你们三天时间好了,三天之后我们再到议事厅听大当家给我们的答复也成,至于要求嘛,我想也有几个,我们来这里的时候,大多都没有什么准备,没有想到这里会这么湿热,本来咱们就穷,连个换洗的单衣都没有,假如可以的话,请大当家给我们准备一些单衣,总是让我们换洗一下,也不用再穿着这种夹衣棉袄过日子了!另外我们来到这里之后,这里便没有什么住处,这么多人便挤在一起,天气又闷热无比,这么下去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了的,要是可能的话,大当家尽快给我们解决一下住的问题,哪怕简陋一些也无妨,让我们松散松散,再有就是改善一下我们的伙食,我们天天喝粥,嘴里面简直要淡出鸟了,而且这些老人孩子们,一直这么喝粥下去,身体也怕承受不住,多少给我们改善一点,我们也就知足了!这些要求我们自觉也不算太高,既然大当家将我们收容到了这里,总也要考虑到我们的需要呀!要不我们还不如继续在陆上逃难过的舒坦,何必来此地活受罪呢?大当家可认为我们这些要求过分吗?”他的话说完之后,身后和周边围拢的那些人纷纷跟着附和,表示他的话确实没错,又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徐毅的身上。 徐毅听完他的话之后,立即点头道:“这位壮士所言极是,一点也不过分,至于你提的这几个要求,我不用等三天之后给你们答复,其中一些现在便能给你们答复,一是你们说的穿衣问题,我这次过来的时候,随船运来了不少布料,虽然不是成衣,但可以先分发给你们,因为我们没有时间给大家制成成衣,就靠大家自己动手,先缝制一些单衣穿着好了,至于针线等物,大家有的就先用,没有的我们给大家准备,总之大家动手,很快便能穿上单衣,这样大家觉得可以吗?” 周围的这些难民一听徐毅这么说,立即纷纷点头答应,毕竟他们人数不少,想要让人家再给他们做衣服确实有些难为人家了,现在能给他们每人发放一些布料,那他们也就知足了,于是这个出头的男子点头答应,说没有问题,并谢谢徐毅了。 “至于你们说的伙食问题,更不是什么难事,既然让大家来了,就不能苦了大家,我不敢说让大家都吃的非常好,但也可以保证让大家吃饱,这次我随船也运来不少粮食等物,等卸船之后,今晚便能给大家改善一下伙食,以后也尽量保证大家不在吃喝方面受太大的委屈就是了!大家看这样如何?至于居住了问题,我想不是马上便能解决的,大家先委屈一下,我们想想办法之后,尽快想出办法,给大家改善一下我想也不是太难办到的事情,需要一点时间,大家看这样可好?” ------------ 第三百一十七章 症结 第三百一十七章 症结 议事厅中鸦雀无声,徐毅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双眼喷火,望着下面跪着的孔庆西、常乐等人,他自从到了这个时代之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恼火过,甚至连当初那个焦猛要杀他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恨过,可今天他实在是怒了,进入议事厅之后,坐在太师椅上便一句话没说,就这么瞪着孔庆西等人。 孔庆西和常乐等人也不说话,就这么低头跪在地上,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他们自己也知道没有能完成徐毅交给他们的任务,将这里搞得是一团糟,他们更知道徐毅对这里的期望有多大,虽然一肚子委屈,但也不敢辩解,等着徐毅发落。 随同徐毅前来的贾钱、高旭等人都侍立在大厅两侧,说实在的,今天来到这里,连他们也都大吃了一惊,这里比起独龙岛那边,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同样是徐毅治下的两个地方,一个井然有序,一个杂『乱』无章,这样的情况任何人都会产生出极大的心理落差的,但他们却没有徐毅的那种愤怒情绪,而是纷纷在内心中思量为何会出现了这种状况。 徐毅努力的压制着心头的怒火,在心中为下面跪着的孔庆西等人寻找着各种借口,渐渐的他也开始从刚才的那种震怒之中冷静了下来,任何事情发生都会有客观情况出现,他现在经过这将近三年时间的历练之后,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浮躁,更多了一些沉稳,所以他虽然刚才怒火冲天,却一直没有爆发出来,在没有彻底了解事情的原委的时候,他不能擅自发火。 以免错怪了自己这些弟兄们,让人感到凉心,独龙岛能发展到当前这种状况,可以说全都靠的是上下一心,才得到的这种结果,想到这里之后,徐毅暂时还是压制住了怒火,深呼吸了几下之后。 对着孔庆西他们说道:“你们自己给我解释一下这里为何到了如此地步好了!是你们的错我会惩处你们,不是你们地错的话,我也不会错怪你们!” 听到了徐毅说话之后,众人都暗暗松了口气,徐毅能如此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便说明他现在确实有过人之处,大厅中原来压抑的气氛『『宝 书 网』』话,也稍稍缓和了一些。 孔庆西听徐毅发话之后。 满脸羞愧的答道:“这种情况确实怪我,去年大当家您离开之后,我带着弟兄们便开始做起了接收移民的准备,搭建了不少房屋,又在寨子外面伐木烧荒。 不久之后,王峰便开始逐步的从福建路那里转送过来了一些流民,开始时候还好,这些流民到了这里之后。 我们给他们提供房屋,并且给他们每人划定出了二十亩荒地,并支持他们了一些农具等物,令其在寨子外面耕作,一切基本都是按照大当家预料地那样发展,我们还跟破桑部落建立了不错的联系,并支援他们一批兵器,使他们不再干扰我们的伐木等事。 还主动前来同我们交易一些东西,寨子的发展可以说是按部就班,没有出什么『乱』子,可是随着转运过来的流民越来越多,我们于是便有些忙『乱』了起来,特别是到了年后,王峰那里还有水猫大哥他们逐渐加大了转运流民以及日本人奴隶之后,这里便渐渐的开始显『露』出了一些问题。 随着先期我们放火烧荒整理出来的土地分发完之后。 更多的流民到来。 我们可以分配地土地越来越少,开荒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而且朝着离寨子更远的地方发展,渐渐的受到了地形的影响,附近地平地越来越少,而且我们搭建房屋的数量开始跟不上转运过来的流民的数量,于是我们便放慢了开荒地事情,多加派人手伐木建房,想着能给继续到来的流民准备住处,可就在一个多月以前,大批北方的流民从扬州发运过来之后,这里便开始『乱』套了起来,北人不习惯这里的生活,而且大多不会耕种水田,更不会种稻子之类的东西,加上空地不多,我们便先将能腾出的空地交给那些南方过来的流民耕作,这些北人又因为生活习惯和南人不同,在寨子外面不时的发生冲突,甚至聚众持械群殴争夺土地,我们不断地进行弹压,可随着北人来的越来越多,我们也渐渐有些压制不住,考虑到减少他们的争斗,我们便又把北人留在了寨子里面,结果这里的人是越来越多,以至于成了现在的『摸』样。 还有就是属下等人也不善于处理这些事务,慢慢的便开始和这些北方来的流民形成了一些积怨,加上先期这里储备的粮食布匹等物渐渐缺少,王峰也想了不少办法,可还是有些供不上他们地消耗,不得已下,我们才限量供应饭食,以至于他们地不满越积越多,才会在今天拦下大当家您告状!这些都是属下的错,还望大当家责罚我一人便是!” 而常乐也赶紧在一旁替孔庆西说道:“属下没有帮到孔兄什么忙,有负大当家重托,当前这种情况,常乐也有责任,望大当家不要全都怪罪孔兄一人,责罚地话,也有常乐一份!” 听完了孔庆西的话之后,徐毅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当前这种状况的发生,可以说是连他自己也没有料到的,因为过年的时候,他对水猫王峰等人吩咐过,要尽量多弄一些人到这里,自己也跑到河北一带让李家大肆为他收容难民,可以说都是他一厢情愿的事情,完全没有顾及到孔庆西这里是否承受得了,他确实忽略了这个问题,只是把一切事情都想当然了一些,听过了孔庆西的解释之后,他才知道大批流民的安置,绝非是一个简单的问题,这种情况放在他身上恐怕也不见得就比孔庆西他们做的好到什么地方去,想到这里之后,他赶紧起身来到孔庆西等人的面前,双手将孔庆西从地上搀扶了起来,又拉起了一旁跪着的常乐,满脸愧『色』的说道:“你们赶紧起来。 这个事情我已经明白了原因了!起来说话,起来说话吧!” 而一旁站着的贾钱等人听完孔庆西他们的话之后,也都暗暗点头,不管怎么说,这个孔庆西和常乐二人也算是尽力了,而且两个人争先承担罪责,也都算是条汉子,于是再也不敢轻视他们二人。 反倒感到很是钦佩他们,现在看到徐毅地怒气大消,起身搀起他们,于是大家不由也都替他们二人松了口气。 徐毅拉起他们之后,忽然想到自从下船到现在只顾着说话生气了,还没有给孔庆西他们引荐贾钱等人,于是赶紧为他们引荐了一番,让他们相互都认识了一下。 孔庆西一听他们的身份,也立即大喜过望,觉得肩膀上的担子立即松下来了不少,说实在的,他自己通过这段时间的事情。 也明白了自己绝非那种善于处理政务的人选,倒还不如干他的老本行,出海行船更能发挥他的强项。 当他们寒暄过之后,徐毅让众人落座。 自己站在大厅之中,面带愧『色』地说道:“刚才是我错怪了孔兄你们了,这个事情实在怪不得你们什么,完全是我忽视了这个事情的难度,只想着赶紧增加这里的人手,而没有顾及这里你们的承受能力,这个错由我来承担,你们已经辛苦了!就不要再如此自责了。 我作为大当家,万事没有考虑妥当,让你们受苦不说,还令你们受了委屈,我在这里给你们赔不是了!请你们多多原谅!”说着徐毅对孔庆西他们深施一礼。 徐毅的道歉让孔庆西常乐他们顿时闹了一个手忙脚『乱』,热泪盈眶的赶紧起身给徐毅施礼,两个人险一险没有哭出来,这段时间他们两个确实是费尽了心力。 几乎连一个好觉都没有睡过。 可不但没有把事情弄好,反倒是越来越糟。 才不得已对徐毅发去了求助信,心中即是惭愧,也有些委屈,现在徐毅终于意识到了他们的难处,并当面向他们道歉,这一瞬间,仿佛一切都值了。 对于徐毅的这个道歉,也同时感动了一旁地贾钱、杨再兴、高俊等人,他们又在徐毅身上看到了一个人『性』的亮点,为上位者,不怕出错,而是怕出了错却不知反省,有功劳全是自己的,有错全是下面人的,这样的人是不值得追随地,而徐毅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这种人,是自己的错就是自己的错,毫不遮掩的说出来,承认自己地错误,绝不推脱,这种人如果说世间并不少见的话,那么一旦人登上高位,在拥有这种勇气的人就实在是少之又少了,几个人各自暗自琢磨着,脸上的敬『色』反而又多了几分。 当徐毅等人再次各自归位之后,徐毅挥手说道:“既然已经出错了,现在我们切不要再讨论是谁的责任了,而且这个责任也只能由我来承担,我们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如何解决眼下的这些问题,我想问一下,经过这段世间之后,鸡笼寨到底已经聚集了多少流民了呢?这个数字你们可大致统计过吗?” 常乐立即起身答道:“这个我一直都在统计,截止今天,这里已经到了流民一万两千户大约四万七千多人,不包括水猫他们在北方掳来的倭奴,另外还有男女倭奴共三千多人,今天随大当家您送过来地那些倭奴不包含在内!” 徐毅听到这个数字还真是吓了一跳,他这段时间没有怎么关注这里的情况,自己以为鸡笼寨这边至多能有一两万人就不错了,可没有想到实际数字比我预料的居然多了一倍,这就更难怪这里会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了,独龙岛即便人数最多的时候,也不过一万多人,管理起来比这里可是方便多了,徐毅小汗了一把,微微尴尬的说道:“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多了!那南北流民各占多少比例你大致清楚吗?” 常乐接着说道:“清楚,这段时间扬州那边一刻不停的朝这边运送北方的难民,现在南方地流民大约占有六成,北边地大致占四成!而且随着扬州那边的转运,北方人将会越来越多。 ” 徐毅点了点头,这个王峰这一年还真没有闲着,居然不知不觉地弄来了这么多流民,看来他真是在这方面下了大力气了,接着他又问道:“你们说这里荒地不够分配,我很想知道一下原因,外面不是大片的荒地,为何要说荒地不够分配呢?” 这次孔庆西站起来答道:“大当家可能有些不太懂这方面的事情,属下来这里之后,便发现此地气候十分适合种植稻子,外面荒地看似不少,可鸡笼寨外面多为丘陵山地,而且这里的地势起伏不定,真正适于耕作的土地实际上并不多,我们已经将方圆几十里的地发放都看过了,能开荒种地的荒地我们基本就利用上了,还有就是这里树林茂密,林地一时半会也清理不出来,所以才会开始闹地荒了!” 徐毅忽然想起来一个事情,台湾岛从地形来说本来就属于多山地丘陵的地形,虽然以前没有来过这里,但地理课本上却说过这些,台湾的山地丘陵占台湾岛总面积三分之二,而且躲在东北一带,整体上呈现出东高西低的态势,台湾的平原大多集中在面朝大陆方向的西面,而自己却傻乎乎的在这个建寨,而且还没有想起来这一点,就大批开始朝这边移民,还想将这一带开发成他们的粮食基地,这不是在自己开自己的玩笑吗?徐毅猛然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恨不得掴自己个耳光,自己开始还怪罪孔庆西他们,其实最该挨抽的还是他自己,这是他给孔庆西他们出了一个大难题,换成谁都好不到哪儿去!说白了,选在鸡笼寨这里建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当初他们都只看重了这里的港湾,根本就没有想那么远,徐毅这个后悔呀! ------------ 第三百一十八章 瘟疫 第三百一十八章 瘟疫 弄清了问题的症结之后,许多事情便好办了,徐毅低头思索了一阵之后,在椅子扶手上重重的拍了一下之后,猛然站了起来。 “既然这样,那这里就不要再接收流民了,这些没有土地的流民咱们要尽快将他们运走才行!”徐毅断然说道。 众人看他低头思索,也都没有打扰他,可现在他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首先高旭杨再兴他们这些北方人就先着急了,高旭赶紧说道:“主公此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还将这些人送回陆上去不成?”其他那些人也都疑『惑』而且急切的望着徐毅。 徐毅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说的有问题,这些位肯定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于是赶忙解释到:“不是,不是,你们误会了,我不是告诉你们了吗?这个流求岛大得很,别说这么三四万人,即便来个三百万人,这个岛也能容纳得下,我的意思不是将他们送回陆上,而是要将他们迁到这个流求岛另外一些地方去,既然这里地形不适合农耕,咱们不能光守在这一个地方,要继续朝其它地方扩展才行,而且这个事情要快,我们要尽快找到新的落脚地方,建立一个寨子,重新安排这些难民才行!” 听了他的解释之后,众人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大喘气是会吓死人地! “那您看目前这里的情况该怎么办呢?”孔庆西还是惴惴不安的开口问道,他生怕徐毅说出放弃这个鸡笼寨,那样他一年的心血可都白费了。 “目前这里首先要稳定这些还没有分配到土地的人们,让他们先有事可做再说,不能让他们闲着,这样时间长反倒会生事,让他们吃好喝好。 先别闹事再说,至于那些已经分到土地的便由他们去,咱们不再在这里发展耕种的事情了,要尽快找到一个开阔平坦的地方,再重新安置这些移民才行,尽快恢复这里地秩序才是首要的任务!这个事情贾先生和高旭都是内行,不妨留下多想想办法,孔兄老常你们对这里情况熟悉。 多多扶助一下他们两个,而我带着李波、再兴等人尽快出海,沿着海岸,找一个新的合适的地方落脚,打下一个基础之后,再行转运这些移民好了!大家认为这么办可好?”徐毅说出了他大致的想法。 众人纷纷起身应命,答应了徐毅初步的安排,而高旭开口说道:“属下认为主公说的不错。 稳定目前这里的情况当是首要地任务,可属下也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徐毅点头说道:“高旭来我们这里时间不长,可能不知道我以前说的话,咱们这里不搞一言堂。 谁有办法就直说,只要有理可行,便按谁的方法做,有话你直说好了!” 高旭立即点头。 开口说道:“刚才主公说先给这些人找些事情做,我认为十分有理,但我想咱们也不能就这么一直白白的将他们所有事情全部都担当下来,让他们就这么白吃白喝下去,这么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便会养出不少懒人,以后不思劳作,整天躺在咱们身上混吃混喝。 这就有违了咱们收容他们的初衷了,而是应该让他们靠自己的劳作,来获取他们的吃喝用度,不能都靠咱们的供养才行!” 徐毅闻听立即点头,兴奋地说道:“说的不错,说的不错!你接着说!” 高旭理了一下思路接着说道:“寨子里面现在已经有了两万来人,整天这么歇着便是一个重大的损失,他们不是要住的地方吗?我想这也不是什么问题。 咱们不必去给他们建房。 而只需给他们提供工具,划定几个地点。 让他们自己去伐木建房,谁卖力大,谁就先住上房子,谁偷懒耍滑,那就别想住上房子,这样我们可以省下不少人力物力,也将这里地拥挤情况疏解开了!主公认为这样做可以吗?” 徐毅听了他的话之后大喜:“不错!说的不错!当然可以,这么多人的住房问题,要是只靠咱们自己地话,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你这个办法甚好,甚好!就按你说的办法做好了!” 这时贾钱也站出来说道:“主公我也有一个想法,主公在路上便对我等说过有意在这里建上一个大型的船场,虽然现在人手还没有调来,但我想所需材料和人手肯定也不少,而刚才孔兄弟也说,这里周边林木茂密,我们不妨可以提前做些准备,待这些人建好房屋之后,不见得一定要将他们迁走,而是就地利用起来,让他们在这里从事一些伐木修路的事情,我们到时候停止免费的供应,全凭他们自己为自己或者家人挣取度日所需的粮食等物,这样我们便可很快囤积起不少木材,待开始建船场或者其它场所的时候,便不用临时再去伐木了!” 徐毅连连点头,看来读书人地办法就是比一般人多,这样一来便解决了很大的问题,既减少了自己的压力,又充分的利用了这些闲散人力,确实比现在白养着他们要强太多了,于是立即同意了他的意见,待稳定一阵之后,马上照他的办法实施,自己还真没有富裕到可以养着大批闲人的地步,让他们这些人来这里,便是要利用他们给自己出力,不干活还想吃好喝好,以前不行,现在不行,以后更不行!想都别想。 “还有,既然咱们给不少人已经分配到了土地,关于修路的事情上,他们也不能袖手旁观,必须也要出力才行,以后这些路他们也是要用地,另外我们也不能白白给他们提供土地、农具耕作,这个税我认为还是不能免,陆上种地税负极重,除去地租之后,说是三十税一,其实落到头上地时候,各种杂项加在一起几乎近半。 让农民苦不堪言,一年下来几乎连自己都吃不饱,更没有什么结余可说!大当家对这个事情也考虑不足,只是说第一年免税,但至于以后如何征收,却没有定下,这样我认为不好!属下认为,第一年免租可以。 但至少要在收成之中,将我们垫付给他们的农具种子等物折价交还给我们,第二年可以按照十税一抽取他们地税负,第三年便可以抽取到十税二,这样这些种地之人并没有太大压力,而我们也可以获得稳定的收入,用不了三年时间,我们便能完全粮食自给。 不用再从陆上采办粮食了!”高旭接着贾钱的提议说到了这些种地之人的事情上,直接对徐毅提出了不满。 徐毅接着点头,让他们这些人今天不妨敞开说,看看还能想到什么好地办法。 这个时候杨再兴也站了出来说到:“我也想说一件事情,主公在带我们从河北回来的时候。 便有意建立一支可以陆上作战的队伍,我想这个事情也不能放下,这些难民之中有不少北方人,生『性』便比较好斗彪悍。 其中也有不少是光棍一条,属下想现在这里情况比较复杂,属下愿意和高兄一起在这里的北方人中挑选出一些光棍,先组成一支乡兵,加以『操』练之后,先用于各处的治安,也可以用来劳作,不知主公可否同意!” 徐毅知道杨再兴和高俊二人对于这个事情是念念不忘的。 虽然现在提出来多少有些不合时宜,但也没有拂他们的面子,微微思索了一下之后,点头答应了下来,但要求人数暂时不能多,控制在五百人之内等到移民的事情安定住之后,再行考虑扩大之事。 杨再兴对于徐毅这个答复也已经很满意了,五百人虽然不多。 但放在这里也算是不少了!高俊也跟着高兴。 卯着劲等着去招人。 众人正在商议这些事情地时候,外面忽然闯进来了一个人。 亲卫没有拦他,让他直接闯进了议事厅中,徐毅抬眼一看,赶紧站了起来,急忙走了几步抱拳笑道:“杨神医怎么到现在才来呀?我们可是已经到了有一阵子了!” 杨洪赶紧抱拳回礼道:“在下刚才有事情拖住了,处理完之后,便急急的赶了过来,现在这里情况很是不妙,大当家你可要赶紧处置呀!”杨洪一脸焦灼的神『色』,见面便对徐毅说道。 “哦?何事让杨神医如此紧张?”徐毅收起了笑脸问道。 “这个!……”杨洪看了看孔庆西和常乐两人,犹豫了一下,显然是觉得自己话说出来之后,怕给他们两个带来麻烦。 孔庆西看到了杨洪的眼神,赶紧起身说道:“杨神医有话直说好了,不必顾及我等的颜面,还是大事为重!” 杨洪一咬牙说道:“现在这里的人过于集中,寨子中可以说是污秽不堪,已经开始有人出现上吐下泻的症状,而且这里气候湿热,蚊虫很多,再这么下去,我担心用不了几天,便可能会爆发出一场瘟疫,到时候这里的人能逃出生天多少,我也没底呀!” 徐毅被杨洪地话给吓了一跳,他刚才从码头过来的时候也感觉到了这里的环境实在恶劣,可只顾忙着说安定的事情,忘记了这个问题,现在被杨洪一提,他刚刚放下的心便又马上被提了起来,这可不是小事,以目前这种医疗水平和卫生条件,一旦引发了瘟疫地话,恐怕在这么人员密集的地方,很快便会大量传染,到时候恐怕便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了,他将这些人弄到这里,一是要利用他们扩大自己的力量,二是同情他们,不想让他们饿死路边,可不是让他们来这里送死地,于是赶忙请杨洪先坐下说话。 “杨神医的话提醒了我们,目前我们不单单是要解决安定的问题,我看当务之急还是先考虑这个事情,杨神医所说绝非是危言耸听,我们刚才过来的时候,也都看到了这里的情况,到处都挤满了人,到处都是污水横流,这么下去闹不好很快便会引发一场瘟疫,一旦瘟疫蔓延,恐怕这里的人很多都难以幸免,到时候咱们以前所作的所有努力便全部付之东流了,我徐毅甚至会成为一个千古罪人,所以我看我们还是先解决了这个问题之后。 再考虑其它事情好了!大家认为如何?”徐毅神情严肃的对在座地所有人说道。 众人也都马上意识到了此事的严重『性』,于是纷纷点头同意徐毅所说,他们于是放下了刚才讨论的事情,转而开始商议起如何应对当前这个危机起来。 对于这种事情,杨洪算是内行,而徐毅基于对瘟疫产生地起因的了解,和所了解后世的一些知识,结合了一些杨洪的意见。 又总结了刚来这里的时候,他们使用过地一些方法,很快拿出了一个处置地方案,随即开始安排。 以徐毅所定,当务之急第一个要解决的问题,便是要尽快将寨子里面拥挤地人群疏散开,不能再在寨子里面挤成一团,这个事情需要动员起这些寨子中滞留的人群。 将其尽快劝离寨子,此事说来简单,但实行的时候颇为麻烦,本来这些人便已经心怀不满,如果强行将他们赶出寨子。 闹不好便会出现大的混『乱』,甚至会引发一场暴『乱』也说不定,众人考虑过之后,决定这种事情还是要用尽量柔和的手段处理。 最后徐毅决定,首先将那个今天带头拦住自己去路的王宏找过来,此人既然能被这些难民推举出来拦路质问他,就肯定在难民之中有相当的威信,必须要征得他的配合才行。 其二,徐毅又提出必须将那些现在已经染病地人隔离出来,单独照看,不能再让他们留在人群之中。 以免疫情扩大,徐毅点头称是,传染病必须要尽快控制病源,他穿到这里之前,华夏大地便闹过一次非典,从那次举国震惊的疫情之中,徐毅学到了不少经验,他立即指示杨洪负责此事。 尽快将这些已经染病的人请出寨子。 在外面找一块清净的地方,隔离起来单独进行医治。 同时还要在人群中留意,一旦发现新病人出现,也要立即送到隔离区去,这个可是经验之谈,杨洪连连点头,表示有理。 其三,在疏散人群的同时,还要尽量预防,这个事情还只能由杨洪处置,他有一个方子,可以熬煮出大锅草『药』汤水,令所有人每天定时饮用,可以起到很好地预防作用。 其四,要在寨子进行一次全面有效的消毒工作,这个事情孔庆西常乐等人都有过经验,就是清理寨子内的污水垃圾等物,然后用大量生石灰进行铺洒,这也是在没有消毒『液』的这个时代可以采用地最好的办法了。 当徐毅安排过这些事情之后,众人午饭都没有吃,便先派人到寨子里面,将那个王洪请了过来,并让王洪找几个在难民中有威望或者人面熟悉的头脸人物一起过来,王洪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大当家居然这么快便来找他,于是赶忙叫上了几个平时有点威信的人跟着找他的那些人来到了议事厅中,寨子里面的一些人不放心他们,生怕这些海匪们对他们不利,于是便自发的又开始聚拢到了议事厅外面守候,让这里地部众还有徐毅的亲卫颇有些不安,于是在议事厅周围撒下了一条警戒线,让这些人不得闯入议事厅中。 当王洪等人进入议事厅的时候,被眼前的场景弄的一愣,原来徐毅他们在等候他到来的时候,先吃起了饭,让王洪没有想到的是,徐毅他们的饭菜十分简单,不过是各自一碗白饭,两样简单地小菜,而且他们一边吃还在一边商议些什么。 徐毅听到有人通报之后,抬头看到那个王洪他们已经到来,于是放下碗筷招呼他进来坐下,一点架子也不端地问他到:“王壮士你们吃过饭了吗?” 王洪等人看徐毅毫不做作,心中暗生好感,这个海匪头不像是个坏人,起码他不算是个张扬的人,于是拱手答道:“我们已经吃过了,没想到大当家你们到现在才吃饭!” 徐毅招呼他坐下后笑道:“我们正在商议你们地事情,一时有些耽误了饭时,这会儿才感到饿了,你们坐下,我们一边吃一边说好了!” 王洪等人有些忐忑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听徐毅的下文,徐毅扒拉了几口米饭之后,放下碗筷说道:“今天你问我的那些事情我已经大致弄清楚了,我想问一下王壮士,你来这里已经多久了?” 王洪答道:“大概有半个多月了!” “哦!那就好,那我想寨子外面的事情你也一定都看到了,那些比你们先到的人什么身份你们可都已经了解了吗?”徐毅接着问他到。 “已经知道了,他们大多都是福建路这边的流民,被大当家你们收容之后,送到了这里,并领到了土地,在这里安家落户了!”王洪老实回答到。 ------------ 第三百一十九章 疏散行动 第三百一十九章 疏散行动 “嗯!知道这些便好,我想这足已经能够说明,我们并非是故意将你们骗至我们这里,是有什么歹意,而是真心想要给你们这些人一个可以安身立命之所,这一点我想王壮士你们可以认可吗?”徐毅接着说道。 王洪想了想之后点头道:“我想大当家应该不是故意要骗我们的,要不也不用千里迢迢的耗费那么多人力将我们运至这里,又供我们吃喝,这点我们相信,大当家本意应该是好的!” 徐毅也跟着点头笑道:“既然你们能这么看待这个问题,那许多事情也就好办了,说实话我也是刚从河北路那边回来不久,之所以舍近求远,从河北那边,千里迢迢的将你们带回这里,本意就是看到你们这些人在那边生活艰难,才想帮你们一下,可没想到我们这边准备不足,将你们运过来之后,却没有现成的土地给你们耕作,而且还将你们困在了这里继续受苦,好心却办成了坏事,这都是我的错,请你们多多包涵一些好了!” 王洪等人一听,赶紧连称不敢,现在他们也相信了徐毅所说的话了,毕竟有先例放在那里,寨子外面确实有大片的土地,正由那些先来的南方人耕作,这里面肯定是有所误会,于是这些天寄存下来的怒火也都顿时消散了不少,再想想虽然这些海匪将他们弄过来之后,也并未怎么虐待过他们,除了住的差点,可总是没有饿到大家,不管吃的好不好,每天都定时给他们开饭,也没有『逼』迫他们干什么活,更没有对他们这些难民行凶。 仔细想想,这已经算是不错了!而且这个海匪的大当家还当面给他们道歉,这就让他们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今天王壮士当面对我提出的那几个问题,我现在便能答复你们了,首先关于给你们土地耕作的事情,是我们考虑不周,准备不充分造成的,原来远没有料到两地会过来这么多人。 所以计划中地土地在你们到来的时候便已经划分完毕了,但是我徐某今天可以告诉你们,请大家放心,这个流求岛绝非一个小岛,可供耕作的土地多的让你们无法想象,不过要再过一段时间,给我们一个重新安排你们的机会,很快我们便能给你们这些人也安排大量的土地。 供你们耕作,这个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徐毅对他们这些人解释起了关于土地方面的事情。 王洪等人相互看了看之后,赶紧起身道谢,这个姓徐的大当家说话态度诚恳,不像是要骗他们什么。 何况这么一直养着他们,对他们这些海匪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事情,这个事情他们应该是有诚意地,原来的那点怨气听完了徐毅的话之后。 顿时烟消云散了,而且还对他颇为感激。 徐毅看他们脸『色』都已经回转,并『露』出了感激的神『色』之后,便接着对他们又说道:“如果你们相信我不是在骗你们的话,那么现在我有一件事情要你们帮忙,这可是关系着这里的一两万人的『性』命的事情!” 徐毅地话还没有说完,王洪他们几个人的脸便变了颜『色』,不知道徐毅的话是什么意思。 王洪急忙问道:“大当家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毅对一边坐着的杨洪说道:“杨神医还是你来给他们说一下吧!” 杨洪起身对王洪他们抱了抱拳说道:“徐大当家的话绝非危言耸听,我是这里地郎中,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这里天气湿热,这两天你们中已经有多人已经开始上吐下泻,我担心如果这么下去很快便会蔓延起一场瘟疫,如果一旦瘟疫爆发,恐怕这里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大当家需要你们出面。 带着这些人暂时离开寨子,在附近分散居住。 否则的话,恐怕事情会难以控制!希望大家能同心协力,避免这场灾难!” 杨洪的话立即吓住了这些人,可他们又有些担忧的问道:“现在让我们离开寨子,我们这些人又能住在哪儿呢?您也知道,这儿三天两头都要下雨,我们好歹现在还有个窝棚可以遮风挡雨,可一旦离开了这里,我们连一块遮风挡雨地地方都没有了,这让我们如何是好呢?” 这时一旁的高旭站起来接口过去说道:“这些事情我们也想到了,可这些和瘟疫比起来,显然都成了小事了,而且我说一句不客气的话,你们来到这里之后,也不能全靠我们为你们做好一切事情,许多事情要靠你们自己来帮自己,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暂时供你们吃喝,可要是想让我们为你们尽快搭建起来这么多房子,恐怕我们这些人日夜不停,也赶制不出来这么多屋子,我们已经在寨子外面选了几块高地,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些伐木工具,并让这里的工匠们带你们赶造一些屋子,暂时容身,只看你们是否愿意动手,为你们自己做点什么事情了!” 王洪等人听了他的话之后,赶紧站起来说道:“那是当然,我们也不愿就这么白吃白喝下去,只要你们给我们安排,我们还是很愿意配合你们,自己做些事情的!” 既然话说到此,徐毅点头道:“既然如此,这个事情暂时就这么定下,此事拖延不得,希望各位回去,立即开始招呼寨子里面的乡亲们,赶快离开寨子,我们也马上开始给你们分发工具,就近采伐木料,搭建房屋,这个事情马上要办,而且大家回去之后,要赶紧找出那些已经开始染病地人,集中到我们指定的地方隔开安置,防止瘟疫扩散,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王洪他们看徐毅等人确实也在为他们着想,于是赶紧说道:“我等愿听大当家吩咐便是!我们这就回去照大当家你们的安排办!” 没有多久,鸡笼寨便动了起来,那些难民闻听可能会发生瘟疫之后,也不敢再留在寨子之中,于是跟着王峰他们那些稍有威信的人纷纷拖家带口的离开了寨子,迁到了附近一些空旷的高地上面,在那里暂时落脚。 孔庆西也立即带人将这里的一些伐木工具分发到了各处的难民手中,并让工匠们招呼这些人开始动手伐木,搭建草房、 杨洪则带了一些粗通医术地人,将那些染病之人,抬到一个单独隔离出来地地方,进行医治,还带人在附近山林边上采集一些草『药』,用来熬制汤『药』,供给各处熬水饮用。 而常乐则专门负责带人给各处供应饭食,暂时保障他们不会挨饿,并支起大锅,专门烧出开水,让人取用,不许任何人再擅自饮用生水,并替杨洪熬制那些『药』水,分给所有人饮用。 杨再兴和高俊又在这些人中找到了以前曾经跟过他们的那些难民,临时组织了一帮人负责清运寨子里面地垃圾等物,运出寨子,拉到很远的地方,挖了一个大坑填满起来。 原来这里的部众们则在寨子里面拆除那些违章建筑,将这些棍棍棒棒的东西送到寨子外面的各处,供他们搭建房屋使用,并挖了数条沟渠,引来了溪水,将寨子里面那些污水引到沟渠里面,用清水冲到海里面。 贾钱负责库房的各种货物,不断的发出各处所需的工具、粮食、布匹等物,这本来就是他的强项,干起来也算是轻车熟路。 高旭带人将这次运过来的各种货物从船上卸下,归于库房之中,船上的牛马等牲畜也都赶下船,赶到这里原来便设好的小牧场之中,让它们也适应一下新的环境。 另外徐毅还派李波带人负责这里看押的那些倭奴,将他们带至寨子外面,重新择地安置,并将那些男人挑出来,也驱赶去在人看押下伐木建房。 而徐毅自己则不断的在这里的各处进行巡视,不时的对各处提出一些建议或者要求,在他的要求下,各处都建起专用的茅厕,并严令所有人必须不得随便就地大小便,减少新地方的污染的可能。 也就是两天多时间,鸡笼寨里面便又开始呈现出原来的部分面貌,变的开始有条理了起来,这里也不再像他刚来的时候,那么的拥挤不堪,基本清空了整个寨子,并开始到处铺撒起了生石灰,一切开始回归到了正常的轨道上来。 不过他们还是遇上了一些困难,就是这里的生石灰远不够用,无奈之下,只得放出鸽子,给王峰送信,让他尽快在陆上调运过来几船生石灰过来,应急使用。 望着渐渐开始恢复的秩序,徐毅总算是松了口气,这么一来,他们至少已经将可能发生的瘟疫的风险降到了很低的程度,一场灾难也就这样消于弭患,而那些染病的人在杨洪的细心照料下,大多数渐渐的稳定了病情,只死了几个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后来遵照徐毅的吩咐,将这些死了的人全部用火化的方式进行了处理,算是彻底稳住了情况。 只是这期间,还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就是一帮大概几十个日本人,趁『乱』居然钻到了山林之中,逃脱掉了,让李波气得大发雷霆,好一顿训斥那些看守他们的部下,让他们每个人到这里的督查队那里领了二十脊杖才算了事。 ------------ 第三百二十章 石炭 第三百二十章 石炭 对于倭奴逃走一事徐毅也不高兴,但附近都是一些原始森林,一旦几十个人钻进去的话,以他们目前的能力,恐怕很难再找到他们的踪迹了,不过他也不很担心这些倭奴能掀起什么大浪,几十个人钻入茂密的丛林中,对于他们这些不熟悉这里的情况的日本人来说,基本跟找死一样,用不了多久,他们便会被这片森林中的各种危险吞噬掉,估计连个渣滓都剩不下,他打算就这么算了,不管他们好了。 可孔庆西不同意徐毅的想法,认为这些倭奴脱逃不能就这么坐视不管,否则将会给那些还留下的倭奴竖立起一个坏的典范,让他们不能安心干活,闹不好会引发他们大批脱逃。 而杨再兴李波等人也纷纷表示同意他的看法,徐毅于是又重新重视起了这个事情,可这么大的森林,要是去追捕这些脱逃的日本人的话,不知道要调用多少人手才能达到目的,而且很可能给自己这边的人带来很大的损失,徐毅有些为此事挠头。 这时孔庆西倒是想出了一个主意,他们不善于丛林追踪,可不代表所有人都没有这种本事,他于是找来了当初被徐毅留在鸡笼寨的那个破桑部落的柴,将这个事情告诉了他,让他去想想办法,柴现在留在鸡笼寨里面这么久之后,汉语水平突飞猛进,汉话早就说的溜熟,听过孔庆西的要求之后,他立即满口答应,说在森林中,没有他们找不到的人,这片大森林永远都是他们的天下,然后便马上回转了他的部落去了,徐毅这才彻底放心下来。 心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呢?放着这么一帮丛林战高手中的高手不用,实在可惜呀!看来当初和破桑结盟,也算是一个明智之举。 安排了这个事情之后,在众人的努力下,鸡笼寨四周地空地上各种各样的房屋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的林立了起来,这些难民一旦有了事情做之后,也渐渐的都安心了下来,女人们不停的为家人缝制着衣物。 孩子们在新建的村落之中四处闲逛玩耍,老人们也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青壮们更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停的将附近地树木伐倒,拖回村寨之中,当作建房材料使用。 其中有些人会烧炭的技能,空闲的时候将那些砍下的枝条收获起来,覆土闷烧,制成不少木炭。 反正他们留着也没什么大用,于是干脆都给寨子里面的铁匠作坊送了过去,知道这件事情之后,高旭立即让人给这几个烧炭的人家送去了不少熏鱼熏肉之类的食物,充作对他们报酬。 如此一来立即调动了这些难民的积极『性』,原来给这些海贼们干活,还能获得报酬,于是一些完成房屋搭建地人们便自发的找到寨子里面的头目们纷纷打听。 这里有什么活需要干的他们闲着也是闲着,想找些事情做做。 于是贾钱、高旭等人请示过徐毅之后,以伏波军的名义趁机宣布了他们原定地方案,让这些难民开始靠自己的劳作,来换取他们的生活所需,此政一出,这些难民们议论了一番之后,觉得人家说的也在理。 总不能一直这么白养着自己,于是青壮们便在伏波军地组织下,开始了伐木修路等工作,会些手艺活的干脆就加入到了木作和铁作里面当了工匠,这对他们来说也不失为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反正他们也不怎么熟悉水稻什么的种植,干这些还觉得更趁手一些。 看着这里的情况渐渐纳入正规之后,徐毅对高旭和贾钱二人的组织能力也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此二人都算是一把处理民事的好手。 而且他们也各有所长,高旭精于总体上地把握。 而贾钱更善于细节方面的处理,二人搭手各种事情安排下去之后,协同的很是愉快,而贾钱带来的那十几个读书人也都各有强项,被分派到各处做起了具体负责的事情,也都算是可以独当一面,随着这些人逐渐进入了角『色』之后,配合着孔庆西、常乐等人,也就是十几天时间,便将原本混『乱』的局面彻底控制住,而且也没有引起那些难民们的不满情绪,徐毅终于放心了下来,看来他当初的决策不错,打天下靠他们这些水师弟兄们,可治理地方还是离不开这些读书之人。 正在徐毅考虑将这里地事务交予他们处理,自己想要坐船出海,去流求岛西面一带寻找新地移民地的时候,破桑部落地头人带领着他们的族人从山林中走了出来,并为徐毅他们送来了一份礼物。 这份礼物正是那几十个脱逃的倭奴,其中大半都只带来了他们的头颅,原来柴回到了部落之后,便将鸡笼寨这边的请求告诉了他的头人,这个头人很重视这个事情,立即带领部落的战士们撒入丛林之中,开始搜索这些脱逃的倭奴,然后按照他们逃脱的时候留在森林中的蛛丝马迹,很快便在丛林中找到了这帮倭奴,这些日本人已经被饿的半晕,而且已经死掉了几个,所以基本没有遇上他们什么抵抗,破桑部落没有费多大力气,便将他们一网成擒,杀的杀抓的抓,这不全都给送了回来,一个也没有跑掉。 徐毅立即带人亲自迎接破桑头人还有他们的勇士们,双方见面甚是亲切,这些破桑人自从和徐毅他们结盟之后,也捞到了不少实惠,用他们的猎获在鸡笼寨换取了不少铁器兵刃,换掉了他们以前的那些粗陋的武器,不管是打猎的效率,还是生活的质量,都得到了很大的提高,而且他们中一些患病之人,也能送到鸡笼寨进行医治,让他们的死亡率下降了不少,所以破桑部落头人对他们这些外人,还是颇为感激的。 这次过来,他们不但送回了这些倭奴,还给鸡笼寨带来了不少野味兽皮等礼品,徐毅很是高兴,设宴款待这些破桑勇士们。 并答应送他们一些烈酒兵器,双方是皆大欢喜,而且这次还让杨再兴他们这些新来的人们尝到了破桑部落自己酿制的果酒,喝的他们也连连称绝。 酒宴之后,徐毅众人将这些脱逃的倭奴全部带到了寨子外面的奴营外面,并将附近大量地难民,现在应该算是岛民集中在了这里,当众将这些敢于脱逃的倭奴们开膛破肚。 砍下人头,然后将他们的人头高高悬挂在高杆之上进行示众。 他的此举目的有两个,一是震慑那些倭奴们,让他们知道逃走对他们来说只是死路一条,还是安安生生的留在这里听话干活的好,二是也让这些新来的岛民对他们地手段有所了解,让他们也都知道自己这些人能做善事,也能杀人。 可不是谁想闹事便能闹事的。 他们这种做法也达到了预期的目的,将那些倭奴吓的够呛,原来有些动心想要逃走的人立即打消了这个不良念头,虽然当奴隶的日子不好过,但总比开膛破肚砍掉人头要强上不少。 而且他们在这里的伙食,不见得比他们以前生活地地方差太多,甚至这些宋人给他们的伙食还要比以前更好一些,奴隶就奴隶好了。 保住小命才是关键,他们这个时代的日本人还没有形成什么武士道精神,而且他们骨子里面便有崇尚强者的思想,人家比他们厉害,他们天生就是当奴才的料。 而那些新到地岛民们也都算是对这些自称伏波军的人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他们这些人虽然对自己这些难民心存善意,但骨子里面他们还是强人,惹怒了他们的话。 他们可真是会杀人不眨眼地呀!于是原来还多少有些看不起他们的人,便立即老实了下来,重新开始给自己在这里的身份定下了位置,那就是老老实实的做这些伏波军的顺民,便有吃有喝受不了苦,否则的话,那就等着用自己的脖子去碰他们的刀子好了。 就此之后,鸡笼寨附近再次安稳了几分。 这些天中。 鸡笼寨这边再次到来了几条运送难民地船只,有专人负责安置这些新到的难民。 徐毅还请来了那个王洪来具体负责这个事情,他的身份对那些新来的难民最具有说服力,让他们自己管理接待自己老乡,要比由他们负责要管用得多。 看着自己这些难民们开始有了活计和好日子过之后,王洪他们这些人现在对徐毅他们这些人感激万分,人家是真心在帮助自己这些人,他们都不是瞎子,人家的所作所为那可是历历在目,现在别说他们不满了,就是他们听到有人发点牢『骚』他们这些人都不干,上去就是一通教训,把那些不老实或者发牢『骚』的人们收拾的服服帖帖,马上就安分了下来。 徐毅带着破桑头人在寨子里面参观了一番,并将他们领到铁匠作坊里面,让他们挑拣一些需要个工具刀矛,算是对他们的酬谢,这里地景象让破桑人看地很是新鲜,不时的通过那个柴对徐毅他们问东问西,简直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看着什么事情都感到新奇,闹出了不少笑话。 当他们即将结束参观地时候,一个破桑人忽然指着铁匠作坊后面堆积的一堆石炭叽里呱啦的叫了起来,徐毅他们也不知道他叫个什么劲儿,总之看着他的样子很是兴奋,于是便对那个柴问道:“这位勇士在说些什么?看他的样子好像认识这些石炭呀!” 柴便给他们翻译了过来,说道:“我们这个族人确实在说他认识这些东西,他以前在离这里不算很远的一个谷地中见过这种东西,他这么高兴的原因是他看到你们居然拿这些黑石头烧火,他感到奇怪!” 徐毅闻听之后,耳朵立即便竖了起来,心跳也跟着突突的剧烈跳动了起来,这个消息对其他人来说也许不算什么,但对于他来说那可是天大的喜讯了,台湾是否产煤以前他没有怎么留意过这个事情,可现在听这个柴一说,他便立即意识到了其中巨大的商机,徐毅立即急切的拉着了这个正在叫嚷的破桑人问道:“你说你认识这些黑石头,那你快告诉我在什么地方有这种东西?” 这个破桑人听不懂他的话,于是傻乎乎的望着他,叽里呱啦的对徐毅说着什么,结果两个人都是一头雾水,便立即都想到了一旁的柴,望向了这个柴。 柴先是对这个破桑人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之后,这个破桑人『露』出了会意的神『色』,然后将手指指向西南方向说了些什么。 柴立即翻译给徐毅道:“我这个族人说有这种黑石头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大概半天便能走到这个地方,黑石头在西南方向的一个山谷里面,路也不算难走!” 徐毅听过之后,立即眉开眼笑了起来,好事年年有,就数今年多呀!他简直是人品爆发,运气来了山都挡不住,于是立即说道:“那我们收拾一下,请你这位族人兄弟赶紧带我等前去看看可以吗?” 柴于是便对他的头人说了点什么,那个头人点头似乎是答应了下来,对那个知道石炭所在的族人交待了起来。 于是众人不再耽搁,立即收拾东西,徐毅将这里的事情交待了一下之后,又招呼了李波等人,带了二十多名随从,跟着这些破桑族人离开了寨子,让那个破桑人当向导,进入到了森林之中。 初夏的流求岛湿热不堪,森林里面更是让人难受,茂密的丛林里面即便底层也都被各种植物占领,基本上无路可循,要不是有破桑人在前面挥动砍刀开路的话,他们这些人恐怕一进森林便会立即转向,所以徐毅很是庆幸能交上一帮这样的土著居民当朋友。 ------------ 第三百二十一章 修路 第三百二十一章 修路 虽然林中难行,但有这些破桑人带路,他们也不虞有『迷』路的危险,跟着破桑向导,一路在林中奔行,从来没有进过这种丛林的杨再兴他们开始时候还很兴奋,可当他们走了一段路之后,看到了不少蛇虫等物,便立即被吓的够呛,没有想到杨再兴这么大的本事,居然会怕蛇虫蜘蛛等物,马上便从带头的前面落到了队伍中间,紧张兮兮的掂着他的腰刀瞪大眼睛四处观望,生怕有蛇虫靠近了他,引得徐毅和李波一阵大笑,搞得他很没有面子,强撑着紧跟徐毅的步伐,生怕落到了队伍后面。 徐毅也并不以此为意,只要是人,都有自己恐惧的事物,杨再兴在他心目中地位很高,但他还是一个人,不是什么神,有所怕之物根本算不得什么坏事,反倒觉得他更亲切了许多。 破桑人不愧为从小就生活在丛林中的,他们对丛林中各种情况了如指掌,穿行其中如履平地一般,在徐毅他们眼中,进入丛林之后,再看四周觉得基本上都一个模样,可他们却有自己记路的一套方式,丝毫没有『迷』路之虞,让徐毅他们敬服不已。 徐毅现在身上已经没有了指南针了,但他也不是没有法子,因为他让工匠们又照着他说的方法制作了一些出来,无非就是将船上已经出现的大指南针缩小比例之后,做成可以随身携带的小东西,看起来粗陋一些罢了,也同样管用,一路上他就捧了一个这个东西,来观察他们的走向。 果真如那个破桑人所说,他们经过了半天行程之后,来到了一块谷地之中。 那个破桑人兴奋的指着这个谷地,大声的对徐毅他们说了些什么。 “他说从这里下去,遍地都是你们烧的那种黑石头,这里有很多!”柴为徐毅他们解释到。 徐毅立即带头走了下去,在谷中果真发现了有不少煤炭,看来应该是很早以前地震之类的活动将这里撕裂之后,才『露』出了这些煤炭,让路过这里的破桑人给发现了。 徐毅站在谷中看着这一地地煤炭十分高兴。 他不是学地质的,也不是学探矿的,看不出这里的煤炭储量有多大,但从目前可以看到的这些煤炭来说,此地的储量也绝对够他们好多年折腾了,本来他想把独龙岛当成钢铁的储备制造基地,可现在他已经改变了主意了,独龙岛虽然离扬州近。 可还需要大批从陆上采购煤炭来进行冶炼,花钱不说,耗费的人力物力也很巨大,可没有想到居然自己捞了一个便宜,鸡笼寨这里便有煤炭。 这便等于给他省去了一大笔钱财了,而且产量大地话,他们还可以将这边的煤炭直接装船,运到福建路那边贩卖。 也是一个十分捞钱的买卖,这可是个一本万利的好生意呀! 徐毅越想越美,不由得呵呵傻笑了半天,把李波他们吓的够呛,还以为徐毅在丛林里面中邪了,赶紧小声呼唤他,生怕把他的魂给惊跑了一般。 徐毅挥手笑道:“没事没事!我这是高兴呀!没想到好事都让我们给碰上了,我刚才算过了路程了。 这里说起来离我们鸡笼寨半天的路程,其实也就是十几里路的样子,只要咱们开出一条路,便能把这些石炭给运出山去,来回一趟也就是一个时辰左右,这下咱们又发财了!哈哈!” 看着徐毅眉飞『色』舞地描绘着美好的前景,李波他们也都感到高兴,因为能让徐毅如此兴奋的事情。 对于他们来说肯定是大好事。 可那个破桑头人听说了徐毅的计划之后。 显然不太同意他的意见,在他地眼中。 徐毅他们在鸡笼寨附近大肆砍伐树木,已经是冒犯神灵的举动了,他不管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可徐毅还想直接将路修到这里,那不知道又要砍掉多少神树了,头人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表示不同意徐毅他们到林中砍伐树木、修筑道路,这样会惊动山神,给他们部落带来灾难。 这个事情徐毅可不能由着他的意思办,于是他们就地扎营,开始和这个破桑头人讨价还价起来,徐毅许给破桑部落了不少好处,又暗示了他地武力要超过破桑部落百倍,这件事情不答应也不行,软硬兼施之下,这个头人的态度开始活络了起来。 虽然山神不可冒犯,可这个头人也不是傻子,通过这段时间他们的交往,他也认识到了这些外人比他们好像厉害许多,而且现在他看到徐毅的人越来越多,已经超过了他们不知道多少倍了,再说他们经过这段时间,也确实从鸡笼寨那里捞得了不少好处,以他们现在的装备,比起以前简直就没法比了,他们也不愿意就这么失去了徐毅他们这些朋友,跟他们反目等于是断了自己的一条路,再说徐毅开出的条件对他们来说也实在诱人,许给他们一些漂亮女奴隶,给他们族人提供足够他们食用的粮食,给他们布匹衣服,还给他们都配上合手地刀矛弓箭等等,有了这些东西,他们简直可以说再也不怕和其他部落发生冲突了,最终这个头人干脆不管了,反正冒犯神灵也不是他们部落干的,要是山神惩罚的话,也不至于惩罚他们,爱怎么地怎么地吧! 徐毅和这个头人商量,不是怕他们什么,而是不希望得罪了这帮地头蛇,在他们开路的时候整天给自己找不清的麻烦,光是应付他们,不知道就要消耗多少人力,这样做实在不划算,而得到了他们的帮助的话,好处那是大大地,有了一帮最好的向导,而且还可以利用他们给自己这边伐木地人提供一些保护,学习一些他们应付丛林中各种危险地技巧,付出点代价绝对是值得的,现在看到他点头答应了之后,徐毅又是大喜一番,领着李波等人在谷中又查看了一番才和这些破桑人告别分手,带着那个柴打道回府。 徐毅放下马上离开鸡笼寨地想法,立即召集鸡笼寨的大小头目商议此事,这可是他们当务之急,需要的人力物力绝对是天文数字,需要统筹安排,正好也利用上了这里的闲人,最终经过商议之后,徐毅将此事交给了常乐负责,又让高俊带领一些人护卫他们的安全,贾钱负责各种后勤的供应,而高旭配合孔庆西还负责寨子的各种事务。 独裁有时候也能对经济发展起到良好的作用,何况这里的人也都同意徐毅的意见,只要统一了认识,许多事情办起来便容易了许多,当他们决定了下来之后,这里原来的计划便立即取消,所有力量都集中到了伐木开路的上面。 而徐毅立即亲笔写了两封信,一封通知独龙岛上的钱老本,让岛上的雷通、秦胡子带上大部分铁匠赶赴鸡笼寨,随行要带上建立铁匠工坊的大部分工具材料,以后便在这边做事,另外一封通知扬州的葛雷,一旦北方的钢铁运送到他们那里之后,便立即直接转运到鸡笼寨这边,而不再向独龙岛转运,同时让宫振带领船匠直接赶赴这边报到,开始在鸡笼寨建立他们的船场。 寨子中的铁匠作坊立即全力开工,打造各种伐木工具,砍刀、斧头、大锯,必须保证伐木开路所需,石匠们被安排去采石,雕凿成石碾供压实路面使用,木匠们更是忙活着赶制各种车辆供运输使用,寨子中的所有力量都被集中到了这个事情上。 而那些无地的岛民也被全部动员起来,没有完成房屋建造的继续加快他们的房屋搭建,已经造好房屋的立即投入到伐木修路之中,不过目标改为朝石炭谷方向,而且明确告诉他们,凡是参加这项工作的,都能每天获取足够他们养活家人的各种物资,凡是赖在家中不想出工的,对不起,自己打猎养活自己去吧! 于是短时间之内,他们便调集了近万人手开入了丛林,像蚂蚁一般开始在丛林中啃出一条数十米宽的通道,所有阻碍前进的东西一概被放倒拉走,闹得丛林里面鸡飞狗跳好不热闹,而且前期余家卖给他们的那些大牲畜这次也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全部被套上车干起了运输的活计,可惜数量还是少了一点,一部分事情还是要靠肩扛手提解决,徐毅直恨现在没有拖拉机出现,要是弄几台这种家伙,那事情便简单了许多了,可他也只是想想作罢,这个时候想那个东西纯属意『淫』,不如干点实际的事情。 修路这件事情说来简单,其实做起来不容易,需要有人很好的协调各种事务,开始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混『乱』,人们『乱』糟糟的不知道自己具体该做一些什么事情,先是一窝蜂的涌上去伐木,接着又一窝蜂的运送木头,结果发现道路泥泞难行之后,又都冲去拉碎石大沙铺路,场面『乱』的跟一群无头苍蝇一般,徐毅自己看得都觉得头疼,整日守在工地上忙着指挥,忙的不亦乐乎,可成效也并不显著。 最后还是后勤部长贾钱出面,给徐毅帮忙出谋划策,将所有参加施工的人进行明确分工,伐木的专司伐木,解木的专门将大树就地解开方便运输,修路的专司运送沙石拉着石碾修路,运送木材的专司运送木材,供应饮食的人要专司供应饮食,经过一番整顿之后,这种混『乱』的局面才被有效遏制住了。 ------------ 第三百二十二章 淡水河 第三百二十二章 淡水河 徐毅通过此事发现,自己不是干这个的材料,人无全才,他不是什么事情都能高于别人的,于其自己瞎指挥,还不如让有能力的人负责,最后这个事情还是落到了贾钱的头上,让他成了这项工程的工程总指挥,所有投入这件工作的人都听他调度,这才将他彻底解放出来。 一旦交出了这个事情之后,徐毅便又成了闲人一个,看着这里各种事务被纳入轨道之后,他便开始考虑起下一步的事情来,这一年多以来,连他自己都不知是何缘故,总是有一种危机感,总觉得时间仿佛不够用一样,做什么事情都觉得慢,思考了多时之后,他还是相通了这个问题,不由更加觉得时间似乎不够了起来。 于是将这里的事情交给了贾钱、高旭等人负责,将高俊也留在这里,而他招呼了开拓号上的水手,带上了李波、杨再兴等人登上了开拓号,又带上了两条鸡笼寨的快船,起帆驶出了鸡笼寨码头,绕过了海角,沿着流求岛海岸,一路朝西驶去。 他这次的目的很清晰,就是要重新找到一处可以大量安置流民的地方,而目标便是流求岛以西的平原地带,他要在那里找到一个合适的地点,再次建立一个可供大批移民定居开拓的场所,而且他心中已经想到了一个地方,所以才这么急急的出海,他的时间确实不充裕,转眼便离开了独龙岛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再有两三个月,他的迎春便要为他生下儿子了,而且他也承诺过,要回去陪在她的身边,这个承诺他不愿破坏。 他们的船速并不快。 沿着海岸缓缓前行,不时的放下绳子测量水深,并不时的停靠一下放下舢板到岸上查看一下,并有人专门记录下这些东西,虽然沿途他们没有看到人,但在几个地方还是找到了一些有人停留地踪迹,而且还看到一条船的残骸被丢在沙滩上,船身大部分被淹没在海水之中。 水面上有两根折断的船桅,而这里一个人也看不到,徐毅派舢板划过去查看了一下,这条船不是近期损毁在这里的,应该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了,估计这条船是经历了一场风暴之后,漂到了这里,人要么已经被其它船只救走。 要么就可能船上的人上岸求生去了,不过估计即便他们上岸,岛上目前恶劣的环境也会要了他们的命,能否活下去,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徐毅他们倒不怎么担心会遇上同行。 这是因为目前沿海地海贼们即使知道这里,也看不上这个地方,因为这里远离航道,他们懒得跑这么远。 来回一趟实在不方便,而倭寇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形成气候,即使有三三两两的几个日本人,也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边,所以他才可以这么从容的占领这里,徐毅就这么带着几条船走走停停,绕过几个海角之后,几天后终于绕过了流求岛最西北角。 开始转向朝着南方行去,他们行船尽量靠近岸边,让海岸保持在视线之内,徐毅每天坚持站在船头,不断的拿着他的宝贝望远镜朝岸上眺望,绕过了海角之后,基本上已经看不到岸上有山脉存在了,沿岸许多地方都是沙滩。 可以比较方便的登上岸去。 他们每遇上一个海湾。 便都要过去查看一下,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大河。 徐毅还是想找到一条大河的河口地方来建他的新船场,原因就在现在地船只都是木船,海上航行时间长了之后,木板上便会滋生大量的船蛆,这些船蛆极大的破坏船体的木板,让船只的寿命大幅缩短,也给行船造成很大地潜在危险,解决的办法要么在船底上钉上大量的铁钉,要么就每隔一段时间在淡水中停靠几天,这样便能使船蛆全部死亡,而鸡笼寨显然不具被这种条件,这也是他来西面的一个重要原因,因为他记忆中台湾岛很多大地河流都流向了西面,这里有足够的地方可以供他选择。 可是沿途他们经过了六七个河口,但徐毅都没有看上眼,原因就是这些河实在太小,船只根本无法沿河而上,也无法建立足够大的船场,于是他们只得继续朝南航行,这一天清晨,徐毅终于在望远镜中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河口,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落帆减速,我们朝那个河口驶过去看看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里以后便是咱们建立新寨的地方了!”徐毅微笑着对船上的舵手说道。 船上地弟兄们立即欢呼一声,收帆转舵,朝着那个河口驶去,这个河口确实比他们以前碰上的那些河口大出很多,接近河口的时候,徐毅命一条快船在前面带路,并放下两条舢板,在前面用绑了铁坨的绳子探查水深,找出最深处引领后面的开拓号行进,以防它巨大的船体搁浅在水底。 河口虽然宽大,但这里的水情他们并不清楚,所以行驶的十分小心,当进入到河口之后,众人眼前更是豁然开朗了起来,原来河口处地河岸朝河口中央突起一块,远远地深入到了河口中央,如同一个虎牙一般扼守在河口处,河口里面的水面更加平静了许多,仿佛一个天然地防『潮』大坝一般,很是奇特,让船上的众人啧啧称奇。 进入到河口之后,河面更加宽阔起来这里的水深足够行船使用,于是徐毅便命几条船继续逆流而上,朝上游查看一番,这条河两岸地势平坦,一眼望不到边,整体是由大片平原构成,河边不时出现一些动物,在河边喝水,并抬头打量着他们这些不速之客,徐毅立即命人垂下小桶,打上来一桶水,取了一碗尝了一下,水质甘冽可口,很是清澈,徐毅大笑起来:“淡水河!这条河以后便叫淡水河!” 船上的人对他给这条河取的这个名字很是不以为然,既然是河,那肯定都是淡水。 干吗非要给这条河起名为淡水河呢?平时自己这个主公看上去还是颇有文采的呀,怎么一到流求岛这里,便文采皆无了呢?鸡笼寨的名字便取的够让人喷饭了,现在居然又弄出一个淡水河这么俗的名字来,众人没有附和叫好,把正在放声大笑地徐毅搞得很没有面子,干笑了几声之后,便自己收起了笑声。 “靠北岸驻波。 我们上岸看看吧!”徐毅下令到。 三条船立即转舵,缓缓靠上了河岸,幸好这边水还是比较深,船只可以靠的离岸边很近,当水手们用辘轳放下了船锚之后,徐毅带领众人从船上下到了舢板上,朝北岸划去。 他们的登岸吓跑了一群正在河边饮水的水鹿,杨再兴看着这些畜生一时手痒。 伸手拿过自己的硬弓,搭箭便『射』,几乎连瞄准都没有,便将一支箭羽发『射』了出去,随着他的弓弦响处。 远处一头水鹿立即应声倒地,在地上挣扎着踢腾,过了一会儿便渐渐的软了下来。 “好箭法!……”徐毅带头拍手叫好起来。 有侍卫立即跑过去检查,远远喊道:“杨教头果真厉害。 这支箭正中这头鹿的眼睛,穿过了它地脑袋,我说怎么死的这么快呢!” 众人一听直咂舌头,乖乖,几十步远,杨再兴居然能『射』中这头奔跑中的鹿的眼睛,他的箭法比起刁斌来,也不遑多让。 恐怕还要胜他一筹呢! 徐毅暗自羡慕,什么时候自己也练出这么一手『射』艺那就牛了,可他也知道,『射』艺绝非是一朝一夕便能练成的,而且也不是光有臂力便可以的事情,可以说从小就要从练习眼力开始,长年累月的不停锻炼,才能达到神『射』手地地步。 非猎户家的孩子或者从小习武练『射』的人别想达到这种程度。 要不怎么会那些游牧民族的人们各个都习有一手好箭法,而中原人士的弓箭手远没有人家厉害。 这便是一个原因。 有了杨再兴开地这个头,于是随徐毅登岸的那些人也都来了兴致,纷纷弯弓搭箭寻着一些野物大开杀戒起来,转悠了一阵之后,居然猎获到了不少野味,看来船上的弟兄们今天可以改善一下伙食了,天天吃白饭腌肉和鱼,总有吃腻味的时候,所以众人都很是高兴。 难得今天大家心情这么好,徐毅由着他们闹腾,自己找到一个高处手搭凉棚朝远方望去,这里地势平坦,水道纵横,大多为草滩地形,远处有一些密林,果真是一片适合开荒种地地风水宝地呀!于是他便当即定下了再次建立新寨的念头,淡水河两岸这种地形如果用来开荒种地的话,恐怕足够他安置十万八万人口,再也不愁土地不够分配了! 当船上的弟兄们大多都下来之后,众人敞开吃了一顿美味烧烤,完事之后徐毅登上了一条快船,让开拓号和另外一条船还有大部分人留在此地,分队散开查看方圆五十里内的地形,另外再查看一下附近是否有人烟出没,而他带上了部分人继续逆流而上,到上游继续查看地形。 徐毅带船逆流而上,走走停停,不断上岸在两岸查看地形,一直这么走了几天,越看越觉得选择这里应该是一个很好的主意,船只越朝上走,风帆的作用越小,河道也越窄,水流也湍急了起来,船只走了几十里路之后,终于无法再靠风帆继续前行,而两岸也开始出现茂密的丛林,这里地树林植物种类繁多,既有低矮的灌木,也有高大粗壮的乔木,长势非常良好,其中不乏各种可以造船使用的樟树、楠木、水杉、檫树,都是上好的造船用材,看得徐毅心中大喜。 他让船只就地停泊,然后又下到舢板上,登岸在附近查看了一番这些大树,这些树至少都是百年以上的大树,早已成材,正是用来造船的好材料,看过了这些之后,他登上舢板让水手划桨继续前行,随着越往前走,两岸的植被越是丰富,野生地动物也是比比皆是,各种他以前没有见过地野物不时出现在视野之中,让人有些目不暇接,难怪人们称台湾为宝岛,这里果真承受得起这个美誉。 最后当舢板到了一个分叉口的地方后,徐毅决定此次便先走到这里,再往前走地话,恐怕就进入到了后世的台北市了,不过现在前面也都是一些原始森林,植物茂盛,估计里面即使有人居住的话,恐怕也都是一些当地的土著,现在他们没有必要去里面寻找这些人和他们打什么交到,于是徐毅便命手下调转船头,顺流开始返回。 “真没有想到,这个流求岛居然还有这么一条大河,大的简直可以和陆上的江河相媲美了,难怪主公你以前多次提到这个流求岛,今天进来这里一看,果真是一块风水宝地,我们走了这么多天,居然愣是没有围着这个流求岛转上一圈,这儿真是个海岛吗?我简直要以为它和陆地会相接了!”李波坐在徐毅身后大发感慨,杨再兴也跟着连连点头,跟着这个主公还真是不错,没有多久便长了这么多见识,走了这么多新奇的地方。 徐毅听他说的有趣,于是笑道:“你不用怀疑,这里确实是一个岛,不过是大了一点,我们走的又慢,所以才没有转上一圈,等我们有空的时候,明年我定带你们围着这个大岛好好的转一圈,让你们看看这个流求岛到底有多大,现在咱们就选定这个地方了,以此河为中,以后再移民的话,便朝这边移民,这里可供开荒耕作的土地,恐怕咱们即便再有十年也开不完呀!” 顺流直下船只行驶的相当轻快,不久他们便回到了等候他们的那条快船处,登上快船再次启航掉头,他们继续顺流朝候在河口附近的开拓号驶去。 当他们回到开拓号上之后,天『色』也已经黑了下来,一见到徐毅返回,一个小头目立即急急的前来禀报到:“主公可算是回来了,属下带人在此地南岸以南三十里外的临海处发现了一个村子,那里有汉人居住!” 徐毅闻听之后大吃一惊,急忙起身问到:“你可查探清楚了吗?……” ------------ 第三百二十三章 林家村 第三百二十三章 林家村 徐毅闻听之后大吃一惊,急忙起身对那个头目问道:“你可查探清楚了吗?你们是怎么找到的他们?他们有多少人?村子规模有多大?”他一连串问了许多问题。 那个头目躬身回答到:“属下带了三个兄弟,按照主公的吩咐,在附近查看地形,本来没有沿着海岸走,也没有发现这个村子,但是路上我们遇上了一头受伤的水鹿,并猎获了它,才发现这头水鹿身上有一处箭伤,起出它伤口中的箭头之后,发现不是土人所用的那种箭头,而是一种和咱们使用的差不多的铁箭头,便意识到附近肯定有人出没,于是便散开查找,后来便找到了一些耕种的水稻田,最终找到了这个村子,并见到了那里的人! 后来我们沿着道路找到了这个临海的村子,那里大概有二三百人左右,男女老少都有,可这些人见到我们之后,很不友善,拿着家伙试图攻击我们,最后我们和他们打了一架,杀了他们几个年轻人,这些人便找来了更多的村民,我们因为人少,没有和他们继续拼,便转回这里,等候您回来之后决定!” 徐毅一听便头疼起来,好不容易在这里找到了汉人,本来是个好事,怎么偏偏就跟他们发生冲突了呢?还杀了对方几个人,这不是就结下了梁子了吗?于是有些不高兴的接着问道:“你们看清楚他们都是汉人了吗?为何要和他们发生冲突,还要杀人呢?” 这个头目看徐毅脸『色』不太好,于是有些惶恐的答道:“属下可以确定他们都是汉人,因为他们说话我们可以听懂,本来我们也不愿和他们打斗,可他们这些人蛮不讲理,一见到我们便喊打喊杀。 居然还有人拿弓箭对我们发『射』,我们只有七八个人,他们看我们人少,还试图将我们留下,于是属下便迫不得已,和他们打了起来,最后杀了他们几人之后,我们便先行逃脱了。 这个事情怪不得我们这几个人呀!都是因为他们蛮横无理,我们只求自保而已!” 徐毅听完他的话之后,知道这些亲信手下不会轻易欺骗自己,既然他说是迫不得已,那肯定动手也怨不得他们,于是脸『色』好了一些说道:“既然不怪你们,我便不会怪罪于你,给我说说他们的详细的情况吧!” 这个头目看徐毅脸『色』好转之后。 也放心了下来,于是接着说道:“这个村子不算大,以属下等人观察,至多也就是有二三百人左右,穿的衣服也和咱们相似。 说话有福建这边的口音,依属下之见,这些人大概是从福建路那边过来地渔民,在这里定居下来了。 而且我还看到岸边有几条渔船,村子外面的沙滩上还有渔网,他们和我们动手的人中也有人使用鱼叉,我看他们应该是渔民出身,村子外面开了大概有几百亩地,种的有稻子还有一些甘蔗,不过他们说话很冲,根本不听我们解释。 便有人放箭『射』我们,险些伤了我们一个弟兄,我们一怒便骂了他们几句,之后便打了起来,真动起手来之后,别看他们人比我们多,但也不是我们的对手,一动手便被我们砍翻了几个。 剩下的人便逃回了村子。 接着便带出来了更多的人,我怕弟兄们吃亏。 于是便先行退走,没有接着和他们打斗!” 徐毅听了之后点了点头,看来这个事情确实不能怪自己这些弟兄们,要知道他们这些人跟着自己,也是知道自己不喜欢滥杀的,不是被『逼』急了,他们不会轻易杀人,可一旦动手,他们也都不是善茬,各个一身功夫,岂是一般人能对付地!没有杀光对方,他们也算是留手了,于是又问道:“那你带的几个弟兄可有伤亡吗?” “没有!只有一个兄弟胳膊受了一点轻伤,挂破了点皮,算不得什么,那些人岂是我们的对手,要是让他们伤了我们的话,我们也不够格留在主公身边了!”这个小头目回答的时候颇有一些自豪。 徐毅笑道:“是呀!我知道你们本事都不错,你下去休息吧!明天咱们去会会那个渔村的人去!” “属下遵命!”这个头目躬身施礼退了出去。 “咱们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不好,刚来这里便结了仇家,你们怎么看这个事情呢?”徐毅对李波还有杨再兴问道。 李波立即回答到:“既然咱们要占这个地方,有这么一帮人和咱们结怨,那也别怪咱们心狠了,我看干脆平了他们的村子,省的以后他们给我们找麻烦!” 杨再兴不喜欢『『宝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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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毅看过这些惊慌的村民之后,心中一阵不忍,于是示意杨再兴先不要说话,而是用一种平和的声调对那些村民喊道:“你们不必惊慌,我乃伏波军首领徐毅,来此想询问一下昨天发生地事情,请你们这里可以做主地人出来答话!” 对面那些村民各个还是紧张不已,你看我。 我看你。 半天才从他们后面走出一个大约六十多岁的老者,战战兢兢地朝徐毅走了过来。 两个年轻人手握鱼叉,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不用问,这个老头肯定便是此地的长者了。 徐毅于是也朝前走了几步,李波亦步亦趋的按着腰间的剑柄紧随在他地身后,双方接近到十几步之后,都停下了脚步,此时不用费力说话,对方也已经可以清楚的听到了,那个老者颤巍巍的带着一脸怒『色』对徐毅说道:“你们这些强盗!我们看你们船坏了,好心帮了你们,可你们却对我们做出那等下作之事,现在居然又带这么多人,来杀我们,你们还算是人吗?今天我们林家村全村的人都在这儿了,你们要杀就只管来杀好了!”老者身后地两个年轻人也都双目喷火,一脸的怒气。 徐毅皱起了眉头,这都哪儿跟哪儿的事情呀?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他知道了这其中肯定是有所误会,这就好办了,于是对这个老者抱了抱拳说道:“在下没有听懂你所说的什么意思,但据我所知,昨天我的弟兄来到你们这里,可是你们的村民先攻击我们的人的,何来对你们做过什么下作地事情呢?” 老者丝毫不相信他的话,还是一脸怒『色』的大声说道:“你少来骗我,你们肯定是和那些人是一伙的!还说你们没有做过下作的事情?我来问你,你们飘到海边的时候,又饥又渴,是不是我们给你们水喝,是不是我们给你们饭吃?你们船坏了,是不是我们村子的人帮你们修船?我们有什么对不起你们了?可你们居然忘恩负义,半夜『奸』杀了那个可怜的姑娘,我们找你们算账,你们还杀了我们地村民,抢了我们村子地两个姑娘驾船逃走,你……你们还算是人吗?我呸!别看你们今天来的人多,老夫不怕你们,有种你们只管过来好了,我们姓林地没有孬种!” 老者的话音一落,他后面的那些人这个时候脸上的惊慌神『色』也都消失不见,替而代之都是一脸怒容的举着手中的家伙叫嚷了起来:“你们有种就过来好了,我们林家没有孬种!……” 徐毅有些感到啼笑皆非的感觉,这个乌龙闹的实在太大了,原来他们村子前些天刚好遇上一帮小股的海盗,忘恩负义的祸害了他们,他们看到自己的人出现了,便错将自己的人当成了那些海盗们,这个误会可就闹的有些大了,于是抬手叫道:“先不要急,先不要急,这个事情我想大家肯定是有所误会了!我们不过是刚刚到了这里,什么时候来过你们村子了?而且我们这些人中可有你们认识的人吗?廖老二你过来一下,你来让他们看看,你可是他们说的那些人吗?” 这个时候听到了徐毅招呼的那个叫廖老二的头目立即飞奔了过来,站在了徐毅侧后,也是一脸怒气瞪着眼睛望着对面那些村民。 这时那些村民中有几个人叫了起来:“就是他,就是他还有另外三个人昨天杀了我们三个人,还砍伤了我们两个,就是他!” 廖老二这时也怒气冲冲的叫道:“是你们不等我们说话便先放箭『射』我们的,而且还要杀我们,我们难道伸着脖子让你们随便砍吗?你们打不过我们,被我们杀了,是你们活该!能怪我们吗?” 这个时候对面那个老者显然也听出了一点味道,于是上下打量着这个廖老二,看了半天之后,眼神有些疑『惑』的说道:“你姓廖?不是姓楚?可我看你确实像那个飘到我们村子的船上的一个姓楚的人呀!” 廖老二也是个粗人,闻听老者的话于是把眼睛一瞪对这个老者叫道:“你他妈才姓楚呢!老子的姓是随我爹的,老子什么时候来过你们村子了?” 这时老头身后的一个年轻人也上下打量着这个廖老二,眼神也是颇有些疑『惑』,接着伸头对老头小声说了点什么,因为他们站在上风头,而徐毅听觉又相当不错,便听到了他一些话,好像说什么身材高低和强壮之类的话,接着老头又仔细打量起来这个廖老二,一边看脑袋还一边又点又摇的,不知道他在琢磨什么事情。 ------------ 第三百二十四章 乌龙闹剧 第三百二十四章 乌龙闹剧 廖老二被他们看的很不自在,越被他看越觉得火大,于是叫道:“看什么看?昨天的人是老子杀的,你们能把我怎么样?可老子我以前从来没有来过你们这里,再看老子也没有来过!” 那个老头似乎越看越觉得不像,于是试探着问廖老二道:“你真的不姓楚?真的没有来过我们村子?” “你这老儿,我早就给你说了,老子做不更名立不改姓,我说我姓廖就是姓廖,我什么时候来过你们这个鸟村子了?你以为老子稀罕呀!”廖老二真是火大。 老头似乎有些被弄糊涂了,半晌才自言自语说道:“可长的确实很像呀!不过听口音却怎么变了?这身子骨好像也壮实了一些!” 徐毅开始有些明白过来点味道了,天下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吧!搞了半天敢情头些时候来祸害过这个村子的那些海贼里面居然有一个人和廖老二长了一个『摸』样,难怪他们一看到廖老二便二话不说又打又杀了呢!徐毅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这笔帐可怎么算呀! “我说老者!依我看来,此事定是有所误会了,我可以作保,我这个手下前些日子绝对没有离开过我的身边,我们一直都在海上行船,根本没有来过这里,我们到这里也不过只有几天时间,他怎么可能来祸害过你们呢?何况我们的船只根本没有出过什么事情,又何来受过你们什么恩惠呢?”徐毅苦笑对那个老头说道。 老头看了这个廖老二半天,又在徐毅身后瞅了半天,确实没有再看到又面熟的人之后,也觉得这个事情似乎发生了误会了,捶胸顿足的叫道:“哎呀!误会了!误会呀!那三个娃子死的冤枉呀!你怎么能长得跟那个姓楚的这么像呀!” 廖老二鼻子险些气歪,什么话呀!于是不满的嚷嚷道:“你这个老头说的什么话?我这幅德行是我爹妈给地。 我知道天下还有人跟我长的像吗?可你们的人也太不讲理,我都说我不是他们的仇人了,他们还要放箭『射』我们,还要打杀我们,是他们找死,能怪我吗?” 他们的话两边的人都听到了,顿时都是一脸的哭笑不得的样子,这事情闹得。 也太扯淡了吧!徐毅这边地人心道,今天看来是打不成了,这些人让他们放开杀,他们现在也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了。 而那边的村民更是觉得冤枉,昨天要不是这个姓廖的长相和那个姓楚的太像,也不至于让他们几个村民白白丢了『性』命呀!到现在床上还躺了两位,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呢!这回算是冤枉大了!可再看看徐毅他们这边的人各个拿刀拿枪,还擎着弓箭。 他们于是心又都悬了起来,虽然是场误会,可这些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善类呀!看他们的穿戴怎么看都不像是官兵,可他们偏偏都又穿的衣服一样,给人的感觉又像是军队。 只是身上没有穿着盔甲,还真是有些看不透他们地身份了。 有的人这会儿才想起来刚才徐毅好像自报了身份,说他们是什么伏波军,可伏波军是什么军?归什么人管呢?这些村民更是糊涂了起来。 杨再兴一看这仗肯定暂时没得打了。 于是把手中大枪一挥对身后列阵的那些弟兄们叫道:“就地休息!”那些弟兄们于是原地坐了下来,一口气急行三十里地,刚才提着兴致还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一松劲还真是有些感到累了! 老者捶胸顿足的叫了一阵之后,也想起来了徐毅他们的身份,顿时又开始紧张了起来,刚才他觉得反正是个死,索『性』有些豁出去地感觉。 可这会儿弄清楚了是个误会之后,又开始担心起自己这些人的『性』命了,于是赶紧摆正了自己的态度,试图挽回这种被屠的命运。 他干笑着对徐毅抱拳说道:“这个事情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呀!敢问一下这位公子,你们是做什么地吗?” 徐毅到这会儿还觉得事情实在好笑,于是也不瞒这个老头,开口答道:“我们是伏波军。 干的也是一些无本的买卖。 不过我们不同于一般的海贼,我们只干一些劫富济贫的买卖。 你们放心,我们不似你们以前碰到的那些海匪,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的!” 老头地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心里面这个苦呀!闹了半天徐毅他们还是海贼呀!这个头子说话虽然还算是和气,可话说的再好听,他们总归还是海贼呀!海贼是做什么的?还不是干些抢劫杀人的买卖吗?看来自己这个村子算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送走一帮海贼,结果又迎来了一帮更厉害的海贼,老头能心安嘛! 对面那些村民一听,也顿时又紧张了起来,各个又攥紧了手里面的家伙,做出了戒备的神『色』,老头的嘴巴张了几张,愣是没有再说出来话。 徐毅看到他们地神『色』之后,于是笑道:“既然事情是个误会,而且我们也没有什么损伤,那我们绝不会轻易伤害你们地,这个你们尽管放心好了,不过你们这样做,恐怕也不是一个待客之道吧! 老头听了徐毅的话之后,赶紧又陪着笑脸尴尬地说道:“那是那是!不过我们这里实在没有什么好招待诸位的,我们也都是一些穷人,要不也不会流落到此处靠打渔和种点田为生了!还请诸位大爷们高抬贵『『宝 书 网』』!昨天的事情我们自认倒霉,绝不敢再追究诸位了!”说完之后,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老头不傻,上次干了一次蠢事,错帮了一帮海贼,这会儿他说什么也不敢将这帮人再往村子里面让了。 看老头一副送客的架势,徐毅倒还真不想就这么走了,来到这里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碰上此地的汉人,他说什么也要留下和这些人聊聊,而且这一大块地方他也定下了。 而且现在他已经将整个流求岛都视为自己的领地了,他不自觉的便以自己是这里的老大自居了起来,这些人以后怎么算,也要算是他治下的人,现在走掉岂不可惜? 于是他把脸一沉道:“这便是你地不对了,既然此事大家已经说是误会了,我也说不再追究便是,可哪儿有你们这样待客的道理呢?我们老远跑到这里。 可是赶了一上午的路了,你们再怎么说,也该请我们喝杯水、吃点东西才是,可你这老头却推三阻四,难道我们看上去就真是坏人不成?我说过不伤害你们,便不会伤害你们的,我们大丈夫一言九鼎,岂是那种宵小可比的人?我们历来是人敬我一尺。 我敬人一丈,你这个老头也实在太有些不识趣了吧!” 看徐毅把脸一沉,老头还真是被吓住了,这个事情闹出误会确实是他们有错在先,没有弄清楚便要动手杀人家的人。 现在人家没有过来立即打杀自己村子的人,也算是客气了,而且这些人也不是善茬,惹恼了他们。 光凭他们这些人,还真是不愁杀不光自己村子的人,这个老头不怕才怪,于是急忙又尴尬地陪着笑脸说道:“那是那是!是小老儿不对,不过我们村子实在太小,实在容不下大爷你们这么多人,您看……要不我让人赶紧给你们送来饭食,大家就在这里吃上一些可好?” 徐毅看看自己这一百多人。 再看看这个小渔村,一下涌进去还真是不好安排,于是也不难为这些人,对老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难为你们好了,我们带的有吃的,你们给我们送来一些做饭的东西也就罢了,我只带三几个人和你回去。 我有些事情想要和老者你聊聊。 这样你看可好?” 老头一听,也不敢再坚持了。 于是赶紧点头答应,说一定知无不言,好好招待徐毅等人。 徐毅点头然后对自己的人吩咐道:“李波、再行、大牛和我一起到村子里面,廖老二你们便在这里做饭休息,到附近打一点野味吃饭好了,我去去便来!” 众人立即起身轰然应命,一百多人动作整齐划一,这可是他们长时间以来练出来的规矩,早已不是以前那些『乱』哄哄的乌合之众了,说他们是支军队一点也不算过分,甚至比起陆上的官兵,他们也不遑多让,他们地行动让这些村民立生敬畏之心,光看他们的这种作风,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般的海贼了,说不定他们真照他们自己说的那样,不会随便祸害他们这些村民呢! 老头躬身赶紧请徐毅等人进村,并且对自己的村民叫道:“还不都放下家伙回去?站到这儿瞅什么呀!赶紧回去那点吃地用的给这些大爷们送来,还等我亲自去办不成?” 这些村民忐忑不安的纷纷回转村子之中,有人给村外的这些弟兄们送来了铁锅,有人扛来了柴禾,也有人送来了一些米粮,更有人给他们掂来了一些鱼干等物,反正不敢亏待了这些弟兄,态度也显得十分敬畏。 徐毅抬腿跟着老者进了村子,和他一起到了这个老头地家中,老头赶紧让一个年轻人端茶倒水,给徐毅他们张罗吃喝,徐毅和李波他们在屋檐下面坐下,四处打量了起来。 老头应该算是这个渔村的村长之类的人物,起码也是个族长或者长辈,茅屋算是这个渔村中比较大的一栋,可这里也没有几样像样的家具,都是一些木棍或者木板拼凑出来粗陋的家具,屋外房檐下挂了不少鱼干等物,都是他们平时打渔所得,被腌制晒干之后储存下来的东西,屋子一角有个陶仓,估计里面装的是一些稻米之物,院子里面还有一个大石臼,是用来舂米用地东西,除此之外,再有的就是一些渔网和一些农具了,可以说完全是一种男耕女织自给自足的生活状态,估计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难怪上次那帮海贼只抢了他们两个女人便走掉了,问题是这里还真没有什么好抢的东西! 老头张罗了一番之后,回到屋檐下陪着徐毅坐下说话,徐毅详细的问了一下他关于这次误会的原因。 这个老头苦涩的说道:“大爷你们不知道呀!那大概是一个多月以前地事情了,我们本来在这里生活地很好,基本上算是与世无争。 可那一天我们在海边发现了一条破船,看样子是在海上飘了许久了,船上的船帆全部都烂掉了,而且他们地船舵也被撞坏,一直飘到了我们这里,我们也是好心,看到船上的人已经半死,不忍看着他们饿死。 便将他们的船拖到了岸边,船上只有二十多人,他们说他们是行船运货之人,遇上了大风,船上的帆索都被风给吹坏了,才飘到这里,求我们给他们帮帮忙,修好他们的船。 于是我们便给他们吃的喝地,还让女人帮他们修补船帆,给他们赶制绳索,又想办法给他们修好了船舵,让他们的船能返回陆上。 可没成想他们这些人临走前恩将仇报。 晚上侮辱了我们村子里面一个姑娘,那个姑娘『性』情刚烈,抵死不从他们,结果被他们杀死了。 后来姑娘临死的时候,发出的呼救声才惊动了我们,我们这才知道这些人不是好人,于是和他们打了起来,杀了他们几个人,他们最后夹持了我们两个女人,逃到了船上逃走,我们村子的人都恨透了他们。 刚好昨天您的那个兄弟几个人来到我们村子附近,恰好又长的很像他们其中的一个人,便引起了误会,打了起来,后来地事情您便知道了,我们的村民不但没有能伤了他们,反倒被他们杀了三个人,还伤了两个。 这都怪我们没有认清楚才闹出的误会。 还请大爷们原谅呀!” 徐毅心道,这又是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 于是点头道:“这个事情过去便过去了,都是一场误会,你放心好了,我们绝非像那些海贼的德行,绝不会滥杀无辜,此事就此揭过,只是你们不要再心存忌恨报复之心便好!” 老头心道,报复你们?我们还真没有活够呢!于是赶紧说道:“大爷放心,这个事情我们有错在先,绝对不敢记恨于你们地,报复那就更谈不上了,我们还想继续在此地生活下去呢!” 徐毅点头又问起了他们如何来到此处的原因,这个老头抬起头望着远处微微有些惆怅的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了,我们其实来到这里已经有几十年了,几十年前我们老家那里出了强人,少杀劫掠什么坏事都干,官府却不管他们,让这些人把我们这些老百姓祸害的不轻,后来强人中有几个跑到我们村子里面闹事,被村子里面地后生们给杀了,村子里面的人们怕那些强人报复我们,于是埋了这些人之后,便乘了几条船逃到了海上,后来在海上遇上了风浪,险些全部丢了『性』命,一直飘了很久之后,我们两条船才飘到这里,到了这里之后,我们的船也不行了,看到这个地方还算不错,于是便将船上的东西卸下来,就此在这个地方安家落户了!这里没有官府和地方富人的欺压,虽然艰难,但也算是过得去,时间一长,我们便也不想再回陆上老家去了,因为这里偏僻,所以我们很少见到外人,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要不我们也不会那么轻信那条船上的人的话,收容他们了,这都怪我们心太善了!早知道他们居然恩将仇报,我们打死也不能救他们呀!” 可这个世上就是没有卖早知道这个东西,只能说这些人长期不和外界接触,少了防范之心,不过这样也好,这些人起码没有什么威胁,都是一些老实本分的老百姓,至少以后自己统治这里,他们不会造成太大地麻烦,徐毅暗自心道。 闲聊了一阵之后,两个年轻人将饭菜送了过来,老头拿出了自酿的米酒来款待徐毅他们,渐渐的刚开始对徐毅他们的那种恐惧感也消失了许多,说话也就随意了起来。 徐毅边喝边和老头聊,原来他们这个村子所有人全都姓林,特别是年轻人经过他们两代繁衍之后更是无一例外,过的近乎是一种全封闭的生活,而且听老者说,他们只有在特别需要一些铁器之类的工具的时候,才会到南方很远地地方,到那里和当地人进行一些交易,那里有一个叫做环水湾地小镇,聚集了一批汉人,在那里开荒种地,而且他们有大船经常会来往于陆上,人数大概有一两千人的样子,徐毅对他说地这个事情很是重视,这便说明了在这个时候,台湾已经开始有大陆移民到初步到这里开发定居了,而且他相信这个时候岛上绝对不止有这么多人,其它地方肯定还有汉人的定居点。 ------------ 第三百二十五章 林家村有难 第三百二十五章 林家村有难 几人边吃边聊,徐毅对这里的情况也大致有了更清楚的了解,老者告诉他说在东南方向的山中也有一些土著聚集,平时只要不招惹他们,他们一般还是很友善的,也很少来这里招惹他们,基本上算是相安无事,而且这里土地肥沃,很适于种植稻谷和甘蔗之类的东西,这里年景好的时候甚至能收获三次稻谷,一般至少也能收获两季,只要人不懒,这里的土地是饿不到人的,还有这里的海上渔产很是丰富,不用怎么费力,便能捕获不少渔产,徐毅更加坚定了要在此地建寨的念头。 当饭也吃罢之后,徐毅乐呵呵的对老者说道:“以后我们恐怕就是邻居了,我已经看中的这一带的地方,想要在这里建寨,你们可愿意吗?” 老头一愣,脸『色』顿时又紧张了起来,说了半天,原来这帮海贼是在这里找地方落脚呀!和一帮海贼当邻居?这不跟住到贼窝里面一样了吗?那他们在这里艰辛劳作了几十年的成果岂不是付之东流了吗?老头一想到这里,老脸便又垮了下来,既不敢说不愿意,也不敢说愿意,憋的老脸通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徐毅看出了他这种忧虑,便笑着安慰他道:“我知道你一定不愿意,因为你们怕我们,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们确实不能算是坏人,虽然我们不服朝廷管制,但大多数也都是穷人出身,起码今天我们没有不分青红皂白,便来杀人,而且在这里建寨,我们迁过来的也都是陆上一些没家没地难民,为的就是给他们找一处安生立命的地方,让他们不再受苦。 而且我们已经在另外一个地方建了一个寨子,这个不由你们不相信,我想告诉你的是,你们不必惊慌,这里你们的田地、村子该是你们的还是你们地,我们不强占就是了,今天就说到这里好了,改日我们再来拜访林老爷子你!” 徐毅说着便起身带着李波他们告辞。 在村民的恭送下,离开了寨子,那些外面的弟兄们也都已经吃过了午饭,一见徐毅出来,立即列队,跟着徐毅朝河口方向回转而去。 当目送他们离开之后,老头赶紧招呼村子里面的老少,将徐毅所说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一些人当即吓的不轻,嚷嚷着干脆丢下这个村子,再到其它地方落脚好了,可也有人不愿意离开这块已经生活了多年的地方,村子里面顿时吵成了一团。 老头琢磨了半天。 最后说道:“此事我看倒也不急,这些人虽然也是海贼,但我怎么看他们和以前的那些海贼都不一样,否则地话恐怕咱们今天所有人都已经没命了。 而且他们这个头领说了,不会强占咱们现在的地方,我们还是先看看他们来之后的动作好了,假如他们不祸害咱们,咱们就留下,如果他们祸害咱们的话,咱们到时候再离开也不迟!而且他们来了对咱们也不见得都是坏事,起码没海贼再敢轻易到这个地方了。 咱们再想换取一些东西也方便了许多!” 老头是这里最德高望重的一个人,他定下了这个事情之后,也就没有人再多说什么了,反倒是那些年轻人对徐毅他们很是好奇,很想留下看看他们以后到底做些什么。 徐毅返回河口之后,又亲自在附近查看了一番,越看越觉得这里不错,并在河北岸选定了一块地方。 初步丈量了一番之后。 作为他们以后准备建寨的场地,同时根据那些手下反馈过来的信息。 又选出了几个地方,作为移民的建村地场所。 忙完这些之后,徐毅算算时间,估计宫振、秦胡子、雷通他们也该到了,于是决定返回鸡笼寨,先将那边的事情安排一下之后,便来这里建寨,时间不多了呀! 这天天亮之后,各船人员开始收拾帆索,做好了启航的准备,只待徐毅一声令下,他们便要返航回鸡笼寨去,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水手眼尖,忽然看到河岸出现了几个人影,对着他们的大船拼命挥手,似乎还在哭喊着什么,徐毅闻讯立即命人放下舢板,去岸边将那几个人接到了船上,在这里能找到他们的人除了林家村地人之外,绝对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当水手将几人接回这里开拓号之后,徐毅被几个人的惨象吓了一跳,这些人各个鼻青脸肿,而且都带着一些轻伤,浑身溅满了血迹,显然是受到了什么人的攻击和殴打,于是赶紧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林家村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几个人都见过徐毅,这会儿再看到他之后,已经没有了恐惧,反倒像是看到了亲人一般,放声大哭了起来,哭叫到:“大头领呀!您快救救我们村子的人吧!” 徐毅赶紧劝慰他们道:“先别哭!你们村子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告诉我,我们一定不坐视不管便是!快说!” 听徐毅说了不会不管之后,这些人中地一个才稳了一下心神答道:“大头领!我们村子出事了,也就是你们刚走两天之后的夜里,一个多月以前曾经祸害过我们的那帮人忽然又找回到了我们村子,我们晚上没有防备,全村人都被他们抓了起来,他们杀了我们族长,抢了我们的珍珠,还『逼』着我们跟他们干!我们不从,他们便打我们,还杀了我们几个人,我们几个是趁着晚上他们不注意,才逃了出来,一路找到这里,想看看你们走了没有,好在你们还没有走,求您帮帮我们吧!” 珍珠?徐毅听他们一说珍珠,便知道上次他们没有给自己全部交待实情,这林家村的人肯定也干着采珠的行当,应该是他们囤积的这些珍珠给他们惹来的祸,上次到过他们村子地那些海贼肯定知道他们有珍珠,才会再次回转,来抢劫他们,该死!早点说的话。 这买卖还不如自己干了好!切!这会儿想什么呢? “你们不要着急害怕,放心好了,我一定救你们族人就是,我先问你们,他们那帮海贼来了多少人,几条船?”徐毅对他们问道。 “他们一共来了一百多号人,各个掂地有刀,一共来了两条大船。 但没有你们的船大,船上可能还有几十个人,我们不是很清楚!”一个林家村的人回答到。 徐毅微微一想,便立即对杨再兴说道:“再兴!今天你辛苦一下,带一些功夫扎实的兄弟走陆上赶往林家村,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我带船走水路过去,给他们来个包圆。 这次一个都不能放走了他们!” 杨再兴立即躬身答应,马上便在各船抽出了一百来个弟兄,带了两个林家村的人坐舢板到了岸上,然后整队立即朝林家村方向跑步而去,而徐毅也不耽搁。 立即命各船扬帆启航,驶出了河口,转向了南面方向,顺着海岸朝林家村驶去。 这几个林家村的村民被他们安置好。 有人给他们裹伤敷『药』,让他们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一脸恨意地趴在船头上给徐毅他们引路,眼睛瞪得老大,努力朝海面上张望,寻找着那些仇人地船只。 三十多里路对于他们几条船算不得什么,很快便远远地看到了那个林家村所在的小海湾,当他们驶到海湾的外面之后。 立即看到了靠着村子那里停靠了两条破船,这两条船和他们的船只一比显得很是很酸,至多也只能和靳老虎在老虎屿的时候使用的那条破船相比,徐毅一看这两条船,嘴角便达拉了下来,心道当海贼当到这种份上,也真够可以的了,完全忘了他最初地时候也是靠着这种破船起家的了。 徐毅把手一挥立即下令到:“把那两条船给我砸烂!这样的船咱们懒得要它!” 船上的水手们立即得令。 『操』作起了船上的弩炮瞄准了那两条破船。 这个时候那两条破船上地人也看到了突然出现的徐毅他们这三条船只,而且一看这三条船气势汹汹的朝他们冲将过来。 一看便来者不善,于是顿时『乱』做了一团,船上有人拼命的敲锣,通知还在村子里面地那些同伙,而且这些人也开始升帆,试图先动起来,免得被徐毅他们靠幇过去,有人还拿起了弓箭,咋咋呼呼的做出抵抗的架势。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便没有了悬念,这两条船还没有来得及升起船帆动起来,而徐毅的三条船上便飞出了一丛黑点,迅雷一般的落在了这两条破船上面,砸的这两条破船东摇西晃、木板『乱』飞,也有倒霉的家伙挨上了石弹之后,当即血肉模糊地飞了出去,不等落地便已经呜呼哀哉,找阎王爷喝茶去了,这种规模的战斗对徐毅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单方面屠杀,两轮石弹过去之后,对面两条破船便更成了破船了,其中一条船的一根桅杆都被砸断成了两截,这种打法是这些家伙从来没有见过的一种模式,他们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最后为了躲避疾雨一般的石弹,有些家伙干脆跳到了水里面,留在船上的都是傻子,再来一家伙估计他们的船就完蛋了! 这个时候还在村子里面的他们那些同伙也都涌到了沙滩上,结果一看到海面上地情况之后,他们立即傻眼,也不知道该划着舢板回船,还是呆在岸上好了,举着刀枪在沙滩上直蹦,也没有一点办法。 看看两条破船挨了一顿石弹之后,歪在了水中,徐毅懒得再管它们了,想要冲滩,可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三条船都是尖底船,冲滩肯定搁浅到了沙滩上,于是赶紧改命令让那些跳帮手和弓箭手下到舢板上朝岸上冲去。 随着一条条舢板被放到水中之后,跳帮手和弓箭手都顺着绳索利索地滑下大船上了舢板,摇着船桨立即朝沙滩上冲去,顺路还干掉了几个在水里面扑腾的家伙,让他们陪他们地船一起见阎王爷去了,海面上立即浮出了一片血红。 对于敌人,徐毅的这些手下是从来都不会留情的,他们的行为爷激怒了岸上的那些海贼,这些人跳脚怒骂着,无奈他们上岸的时候是偷袭渔村去了,并没有几个人带上弓箭,于是有人干脆爬上了海边的舢板或者渔船上,划船试图迎战攻击他们的这些人,徐毅站在船头看到之后指着那些下水的海贼们对水手下令到:“船只再靠前一点,给他们一个石弹尝尝,打的准一点!” 于是舵手立即转舵将船更『逼』近了岸边一些,使船上的弩砲『射』程可以覆盖在岸上,弩砲手们仔细『操』作着各自的弩炮选定了目标,当确定自己不会落空之后,用力扳下机括,弩炮上的石弹应声飞出,在空中划过一条低伸的弧线之后,重重的砸在了那些海贼的舢板或者小船上面,血肉横飞之中,那几条小船立即被当场砸了四分五裂或者被砸出大洞,沉了下去,那些没死的家伙立即彻底变成了水军,在海水中扑腾了起来,惊慌失措的朝岸上游去。 当这些人进入到坐舢板冲滩的弓箭手的『射』程之内后,弓箭手们纷纷开弓放箭,将箭支泼洒到了这些候在沙滩上的海贼们,可因为舢板摇晃的缘故,他们的箭支大多落到了空处,真正『射』趴下的人没有几个,不过还是把这些准备击他们于半渡之中的海贼们吓的纷纷后退,为他们留出了冲滩的空间。 那些手持刀矛的跳帮手不待舢板上岸,便纷纷跳入齐腰深的海水之中,吼叫着朝岸上冲去,弓箭手们在舢板上继续搭箭支援他们上岸,而那些海贼们也红着眼睛在他们的头领的带领下朝着冲滩而上的这些人杀了过来,试图将这些跳帮手赶回海中,明晃晃的刀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双方种种的撞在了一起,天空中立即喷洒出了一片血光。 ------------ 第三百二十六章 屠戮 第三百二十六章 屠戮 就在他们将要撞到一起的时候,从林家村里面忽然呼啸着闯出了一队凶悍的人群,为首一人手持一条钢枪如猛虎一般从那些海贼的背后杀入了他们的人群,手中的钢枪每次一抖,便会闪出一片血光,带走一条生命,他身后跟了一百多名同样如狼似虎的手下,呼啸着向着这些海贼扑了过来。 这下这些人彻底懵了,他们不知道为何背后又杀出一队人马,反正他们知道自己这些人今天算是彻底栽了,他们这些人既没有人家凶悍,更没有人家的数量多,抵抗下去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于是这些残余的海贼中不少聪明人立即丢掉了手中的兵器,跪倒在了地上脑袋杵地,拼命的求饶。 沙滩上的战斗在很短时间之内便结束掉,这里只剩下了一片哭爹喊娘的告饶之声,只有那个头目还带了两三个人不肯丢下手中家伙,那个头目双眼充血,对着围向他们的伏波军的人们歇斯底里的叫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为何要杀我们?” 徐毅此时也坐了舢板来到了岸上,手下弟兄自觉给他让出一条通道让他出现在这个人面前。 徐毅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人,见他五短身材,一脸横肉的样子好整以暇的说道:“这个问题好回答,因为这里从今以后是我们伏波军的地头,容不得你们在此作『乱』,我们这时平暴!” 这个家伙厉声吼道:“你放屁!我们上次来的时候只有这些村民,什么时候就成了你们的地头了?” 徐毅冷笑一声道:“这个嘛!忘了告诉你,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吧!你来晚了一点!这样够了吧!” 那个海贼头子气疯了,对着徐毅叫道:“我看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凭什么你说这里是你们的地方,便是你们的地头了?你们这样做不道义!” 徐毅脸『色』一沉厉声骂了回去:“闭上你的鸟嘴,你们也配给我讲道义?人家救了你们。 你们却恩将仇报,杀了人家地人,抢了人家的女人,现在又来想平了人家的村子,你们也配叫做人?就是野狗有人给他们丢口吃的也知道对人家摇摇尾巴,你们连狗都不如!” 这下算是彻底把这个家伙激怒了,他二话不说,抡起大刀便朝徐毅扑了过来。 可这个时候一个健壮的身影出现在了徐毅的面前,抡起了一条大狼牙棒搂头盖脸的便朝这个家伙猛砸了下去,同时又有两道寒芒同时冲向了这个家伙,这个头目大惊之下想要招架,可他的刀一架住那条落下地大狼牙棒,便又被重重的砸了下来,狼牙棒去势不减,照样落在了他的脑袋上。 将他的脑袋生生砸入到了他的胸腔之中,而且狼牙棒上的钢齿将他的脑瓜顶砸的血肉模糊,也就在此时,杨再兴地钢枪从这个家伙的身侧刺入他的身体,从另一侧穿了出来。 而李波那把寒光闪闪的宝剑则正中他的心口,也是一个对穿,三个人都是看到这个家伙要对徐毅不利,同时出手。 全部命中了他,这下这个家伙便死地不能再死了,少了半个脑袋的尸体轰然倒在了沙滩上面。 徐毅看着他奇惨的此人,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让后转身朝村子里面走去。 原本宁静安逸的小渔村此时已经如同地狱一般,当街躺着两具未着存缕地年轻女尸,一看便知道她们两个死前受到了非人的凌辱,接着他又看到村中竖着一根高杆。 上面挂了一颗人头,赫然正是前两天接待他的那个老者,这会儿却已经身首异处,成了这些海贼的刀下冤魂。 一路走去,他足足看到了两三具村中女子的尸体,这些人显然不愿意被海贼凌辱,最终才招致被杀,而且其中一个小女孩也不过只有十多岁一点。 还远未成年。 而且有些屋子里面还在发出女人的哭声,徐毅看得心中一阵不忍。 命人找来一些布料将这些女人的尸体盖上,同样是做海贼的,可他想不通这些人为何对这些手无寸铁地村民如此残忍,即便是弱肉强食,可抢了他们的财物还不够吗?非要如此对待他们不成?他有些想不通这些人的思维方式,但他绝对不愿原谅这些人渣! 很快被关押着的村民被释放了出来,这些人涌出屋子,看到村中死难的亲人放声痛哭,他们从陆上逃到这里,与世无争的生活在这里,没想到今天却落得了如此下场,妻女被人『淫』辱,长者被人砍去了脑袋,这些人哭过之后愤怒了,集体对徐毅他们跪下恳请徐毅给他们做主,惩治这些忘恩负义的歹人。 徐毅对李波他们点了点头,既然那些人崇尚弱肉强食,那也让他们体验一下弱肉强食的滋味好了,这些手下纷纷将手中地那些兵器轻轻地放在了这些人的面前,然后退到了一边,谁地仇还是让谁自己去报!他们该做的已经都做过了! 这些村民不是傻子,立即明白了徐毅他们的意思,于是在一个壮年人的带领下,如同疯了一般纷纷伸手捡起了地上的刀枪,哭吼着涌向了沙滩,朝着那些跪在沙滩上求饶的海贼们冲去,看押这些人的伏波军弟兄们自觉的后退了一下,这些村民立即杀入了俘虏之中,发疯的劈砍刺杀着眼前这些已经放下武器的俘虏,再也没有一丝的怜悯,沙滩上立时成了一座人间地狱被杀的血肉四溅,残肢『乱』飞,这些俘虏本来以为可以逃脱一死,可没成想刚才还是他们砧板之肉的这些村民,转眼间便成了他们的索命阎罗,不待他们爬起逃跑,许多人便被蜂拥而至的村民砍杀当场,污血四溅,染红了沙滩。 廖老二忽然飞起一脚,将一个试图从他这边逃走的家伙踹倒在地,那人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一抬头两个人都有些发呆,觉得自己好像在梦中一般,对面的那个人长得简直跟自己一模一样,廖老二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当初那些村民为何要攻击他了,怒骂一声道:“妈的!你这个王八蛋居然让我替你背黑锅,去死吧你!”话音一落,手中的腰刀便挥了出去,那人的脑袋立即便飞了起来,颈中的鲜血喷出了一人来高,无头尸体扑倒在了地上。 砍完了这个家伙之后,廖老二更觉得心里面很不舒服,好像感觉将自己的一个分身杀掉了一般,觉得连自己的脖子根上都有些冷飕飕的感觉,很是不爽,赶紧扭头对身边一个兄弟说道:“赶紧赶紧,把这个家伙的脑袋剁吧剁吧!别再让我看到他的脸,真不舒服!” 本来看着沙滩上的血腥场面,大家都有些不是滋味,可现在看到廖老二的样子,不少人顿时被逗乐了起来,世上还真是有长的这么像的人呀!而且一个将另外一个砍掉了脑袋,这种场面还真是不容易碰到。 几十个俘虏哪儿经得起这么多村民的砍杀!而且他们连逃脱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四周全都是伏波军的人,将他们死死围在中央,任由那些村民屠戮,想抵抗都没有机会,不多时告饶惨叫之声便归于沉寂,这次他们来的这些人算是全部都集体归天,自食恶果成了这里的一缕游魂。 一个壮年人带着村中所有人找到了徐毅,带着村民们集体跪倒在徐毅面前,这个壮年人捧着一个袋子,双手托于头顶,对徐毅叩谢道:“多谢大头领救我们全村老少,这点珍珠是我们现在能拿出来的一点心意,还请大头领收下吧!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们永生不敢相忘,这里也成了这样,就请大头领将我们也带走吧!我们愿意跟着大头领你们去,请大头领收下我们这些人吧!” 徐毅赶紧伸手将这个壮年人搀起说道:“壮士请起,不必这么客气,收拾这些歹人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们不用过于客气,这些珍珠要说也是你们辛苦积攒下来的东西,我看你们还是收回去好了!至于你们想跟我们离开这里,我看倒是不必了,因为我们马上还会回到这里,到时候我们还是邻居,大家都起来吧!” 听徐毅说他们还会马上回来,于是这个壮年人和村民们也就安心了不少,现在他们看着徐毅他们再也不感到害怕了,而是打心眼里面对他们有一种亲近的感觉,他们本来已经绝望了,可没有想到这个同样身为海贼头领的徐当家居然带人将他们解救了出来,这会儿他们除了感激之外,心中还是感激,纷纷叫道一定要让徐毅收下他们这点心意,最后徐毅终于答应收下他们这袋珍珠之后,众人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收拾悲痛的心情,忙碌了起来,张罗着为这些恩人们准备酒饭,让他们留下吃一顿饭。 徐毅让自己人将这些被砍的血肉模糊的尸体都拉到了海边,丢到了大海里面,省的留在这里,再把野外的那些野兽给招来,倒是便宜了海里面的鲨鱼之类的东西,让他们开了一顿人肉大餐。 安抚过这些村民之后,徐毅给他们留下了一些船上携带的用品,看他们那些渔船已经被打烂了,于是又给他们留下了三条舢板,带着弟兄们登船,在这些村民殷切的目光中驶出了小海湾,朝着北方驶去。 ------------ 第三百二十七章 调配 第三百二十七章 调配 回航的时候海上吹起了南风,船队航速甚是轻快,虽然干掉了一百多个海贼同行,可他们事后清点,发现自己的损伤是微乎其微,除了伤了几个人之外,连一个人都没有丢掉『性』命,这样的结果让徐毅很是高兴,这说明他现在的手下已经绝非一般海匪可以抗衡了,长久以来他坚持的训练制度,带给了他们丰厚的成果。 回程的道路他们比来的时候节省了三分之二的时间,路上他们不做任何驻留,一路疾驶赶回到了鸡笼寨码头,此时码头又多出了几条船只,不用问,便知道又有人到了这里。 徐毅还未下船,便看到了码头上的几个熟悉的面孔,船只一停稳,他便立即走下了跳板,朝那几个熟人走了过去。 “属下参见主公!”码头上呼啦跪下了一片,其中徐毅想见的人全都到了这里,独龙岛的秦胡子、雷通,扬州的宫振,福建这边的王峰等人全都到了这里。 徐毅高兴不已,立即将众人劝起,朗声大笑着带着众人回到了议事厅中,听闻徐毅回来之后,鸡笼寨的众人也都赶了过来,纷纷上前拜见徐毅,然后分主次落座,众人谈笑了起来。 在徐毅离开鸡笼寨的这些日子,鸡笼寨里面在高旭等人的努力下,已经尽复当初的面貌,各处那种临时搭建起来的茅屋全都被拆迁完毕,又恢复了它井然有序的风貌,街道宽敞干净,再也没有这次刚来时候的那种污秽不堪的感觉,而且王峰运来的两船生石灰也已经铺撒完毕,这里再也不虞发生什么瘟疫之类的事情了。 寨子外面的那几处移民聚居地现在房屋也已经建成了大片,都是按照寨子里面地高脚楼的模式建造的。 干燥而且清洁了许多,大部分移民都已经住进了这些屋子,而且在他们中间的女人们的努力下,基本也都穿上了单衣,不再裹着一身夹袄满身臭汗或者扯皮『露』胯,看着粗陋不堪了。 那些得病的人们在杨洪的精心调治之下,也大多已经痊愈,回了各自的新家之中。 而且已经开始能跟着干活了,让这些人对伏波军感恩戴德不已,心中早已决定从此以后效忠这个伏波军,甘心落在此地谋生下去。 而通往石炭谷地道路还没有打通,但进度还是相当不错,道路在丛林之中逐米推进,每天都要前进不少距离,而且大批木材被拉出丛林。 在寨子外面堆积如山,用碎石大沙铺就的道路也跟着伐木的进度,逐渐朝丛林中延展,牲口拉着大石碾在道路上反复碾压,直至彻底将路面压实为止。 这样又对运送木材提供了极大的方便,估计再有一个月左右,便能彻底打通石炭谷的通道,到时候大车的石炭。 便能源源不断的从那里运出供他们放手使用了。 而且孔庆西还说,岛上第一批开垦出来的土地上地稻谷,也已经收获了第一季,不过因为稻田还都是生田,这第一季的稻谷产量很是一般,恐怕收不到多少稻米,不过明年之后,这些稻田都变成熟田之后。 稻谷的产量将会有一个很大的提高,到时候便能减少独龙岛那边供应这边粮食的很大压力了! 对于这些消息,徐毅很是感到安慰,这趟鸡笼寨总算没有白来,终于开始按照他最初地计划发展了起来,这么下去鸡笼寨恐怕很快便要改称鸡笼城了。 说完这些之后,便轮到徐毅问秦胡子他们了,经过询问之后。 徐毅得知独龙岛上的各种情况良好。 基本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让徐毅放心好了。 大夫人迎春身体状况也很好,更不用他『操』心什么,只是他们来的时候,迎春嘱咐他们,见到徐毅之后,提醒徐毅对自己的承诺,至于什么承诺,大家其实也都大致清楚,让徐毅忙完这里地事情之后,赶紧回独龙岛去,看着他的儿子出世才行。 辽东的余家这次守信,将千余匹良种马用货船转运了过来,现在正在独龙岛适应,过段时间便可以朝这边发运,可林雄这次在路上碰上了一帮海贼同行,和他们拼了场硬仗,对方死伤惨重,而镖局这边弟兄也伤了几十个人,在历次护航行动中,这次算是损失最终的一次了,徐毅记下了这个事情,决定回去之后便立即着手处理。 这次秦胡子从独龙岛带来了大半铁匠人手,多达二百多人,雷通所有的徒弟基本都随船来到了这里,已经安置在了寨子里面,现在正在铁匠作坊里面帮忙打制各种伐木铺路的工具,这些人也都是闲不住的主,看见铁匠炉子便都手痒。 而宫振从扬州这次过来也给徐毅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在武安采购的钢铁已经到货,而且已经发运到了独龙岛一船,现在他们得到徐毅通知,所以这次随着宫振一起发运了过来了一船。 这次宫振过来,还足足带来了三百来人地工匠,都是他在扬州附近精挑细选出来的一些好手,这些人听宫振一说这边要建一个大船场,有干不完的活之后,便纷纷答应了宫振的邀请,跟着他一起来到了这里,不过这些人到了这里之后,多少有些上当的感觉,这几天正由岛上的部众带着在鸡笼寨附近参观,估计用不了几天,也就适应了这边的环境,自愿留下来了,众人对这个事情还是有充分的信心地。 除此之外,连范升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偷偷选了一百多好手,连哄带骗地将他们也送到了这里,跟着那些随同宫振前来的工匠们也都在寨子周边转悠呢!徐毅更是大喜,这下他便不愁这边建船场没有好船匠了。 这次随宫振过来地还有一个家伙,徐毅一见他,便放心下来,原来钱贵也跟着宫振同船抵达了这里,不用说也知道,李慕天也已经从河北路那边回转了南方。 钱贵说这次李慕天也在邢州那边打通了官府,用了徐毅招标的办法,采购了一大批钢铁,也正在朝杭州转运,而且这次他们回程的时候,又绕道徐州,在那里又狠狠采购了一把,李家在储备钢铁方面也下了狠心。 决心要在这里面狠捞一把了。 这次送范升骗来的船匠的人是薛屠的一个手下,也给徐毅带来了一些薛屠收集来地消息,山东一代忽然崛起两三股巨盗,啸聚山林之中,打出的旗号是劫富济贫,专门找那些为富不仁的大户人家下手,很短时间内便聚敛起来了上万人马,隐隐中已经开始形成气候。 这些人行事诡异,行踪飘忽不定,从来不攻击州县,而只是多在乡间游走,只找那些大户人家的庄子下手。 官府派兵追剿他们数次,都被他们及时躲过,从来不和官兵硬碰,官兵来。 他们便退入山中,官兵走,他们出来继续活动,让官府一时拿他们也没有办法。 徐毅点头心道搞不好这些人就是济王的一些手下,不过现在他暂时顾及不到他们的事情,只是吩咐这个手下回去的时候,通知薛屠多加留意这些人的动向好了,必要地时候可以派人打入他们之中。 探听一下他们的虚实。 王峰这次过来主要目的也是想见见徐毅,说一下他那边的事情,按他所说,现在连他那里,都已经增加到了一两千人以上,拥有了各种船只多达二十多条,已经牢牢控制住了福建路北端大片水域,并已经开始朝南边推进。 现在光他控制的大小海岛。 就不下十多座,不过因为人手的问题。 大多都象征『性』的留了几个人看守,主要经营其中的两三个岛屿,附近地同行基本被他消灭了一个干净,隐隐中也成了福建路这边海上的一霸。 而且他还在福建路这边陆上大撒人手,广收流民,然后将他们安顿在海边几个偏僻村子中,每攒够一批,便装船发运一批,这边离的比较近,他转运流民的速度还超过扬州那边不少,徐毅听后点头表示赞许,不过让他这段时间先不要再朝这边转运,否则这边目前也吃不下这么多人,先让他将这些人留在陆上,或者先转至他辖内的岛屿上暂时安置,等候他地通知再开始转运,王峰立即点头答应了下来。 而且徐毅这次又给王峰分派了一个新的任务,让他不妨将注意力继续南移,尽量朝南方推进,能达到广南东路最好,王峰立即起身应命,可这个时候孔庆西忽然站出来说道:“主公!王大哥在这边事情已经是繁多了,一旦让他再朝南去的话,难免会两方难以兼顾的情况,而现在贾先生和高先生来到这里之后,属下自愧不如他们太多,而属下也实在不是做这种事情地上好人选,何不如这次干脆让属下带上一些船只人马,前往南边,虽然我是个粗人,但对于带人在海上做事,还是有几分自信的,不知主公可否给属下这个机会呢?属下敢拿人头担保,绝不会再辜负主公的厚望!”他显然这些天受到了高旭他们的影响,现在对徐毅称呼也改称了一口一个主公一口一个属下了! 王峰一听便不干了,立即对孔庆西叫道:“我说老孔!你怎么能蹦出来强我的好事呀?我看你还是留在这里好了,南边那边还是让我去吧!” 孔庆西毫不相让的回到:“我说老王,你现在已经这么多事情了,这么下去,你可是会累得不轻的,我可是不忍心看着你日夜『操』劳,才想替你分担一些担子,你可不能不承情呀!南边还是我去好了!再说这里留的兄弟们也不少了,整天憋在这里,也该让这些兄弟们出去透透气去,你说是不是呀?” 两个人跟斗鸡一般地争了起来,让众人看得不觉莞尔。 徐毅低头思量了一下,现在有了贾钱和高旭等人来了这里之后,确实已经基本上接替了不少孔庆西的事情,而且高旭在于这种政务的处理上表现出来的能力丝毫不弱于贾钱,甚至在大方面的掌控能力上还有过之一些,加上经过这段时间的实际『操』作,也算是已经能独当一面了,他们的到来已经弱化了孔庆西地重要『性』,而且孔庆西这个人是个海战地老手。 属于那种忠勇之人,留在这里还真是有些可惜了他地本事,更重要的是他们马上要开拓淡水河那边地新领地,需要更多的财力来支撑他们的开销,而王峰这边的事情也确实不少了,再给他压担子,恐怕他真可能会顾此失彼,于是思量了一下之后。 最终点头答应了孔庆西地请求。 “此事老孔说的有理,可以让老孔带领一支船队到南方去闯闯,老王这边事情确实已经不少,这里也离不开你,你还是留在这里好了!这趟南下就让老孔过去吧!”徐毅下了决定,王峰立即跟泄气的皮球一般没了劲头,而孔庆西则立即眉飞『色』舞的对徐毅道谢,连连保证绝不辜负徐毅对他的厚望。 徐毅让孔庆西在鸡笼寨挑选出五百水手。 另外让王峰那边再给他配三百人,总共拨给他六条船,让他组成一支船队南下,以他们目前的战力,碰上个两三倍于自己的同行或者水师的话。 也不见得就会吃亏,这样地规模也已经不小了,而且以孔庆西的能力,驾驭这支船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孔庆西再次答谢徐毅。 然后退之了一边。 “我今天还有一个事情要对大家宣布,我此次出去,在流求岛西面重新找到了一处好地方,我们马上分头行动,到那里再建一处寨子,那里的地形十分适合我们安置大量移民,可供开荒的土地更是多地没边,老孔走后。 鸡笼寨这边由贾先生和高俊负责打理,贾先生主政,高俊主兵,而新寨建立之事由高旭和再兴二人主理,高旭主政,再兴主兵!常乐本次随同前往新寨,继续负责新寨的规划等事!”徐毅做出了一个初步的人事调整。 得到任命的几个人赶紧出列称谢,都是一阵激动。 他们这些人来此地时间不长。 却都被徐毅安排了要务,不感激徐毅那是瞎话。 等几个人入列之后。 徐毅再次说道:“鸡笼寨这边通往石炭谷地通道要全力尽快打通,将石炭谷的石炭尽快运出,老秦和雷老爷子负责在这里建立起一个大型的铁作,负责咱们整个伏波军的兵器工具的打造,此事因为老秦在独龙岛时间长一些,熟悉这边的事务,所以以老秦为主,雷老爷子就委屈一下,扶助一下老秦,这个大事就交给你们二位辛苦了!” 秦胡子和雷通二人也赶紧起身应命,对于徐毅这个安排,谁为正谁为副,他们二人没有意见,两个人感觉肩膀上的担子都很不轻,但还是很兴奋的接下了这个安排。 “本来我打算在这里建立一个新地大船场,可这次我去了西面淡水河之后,便改变了主意,决定将新船场移至淡水河那边,其中原因很多,我也不一一解释了,此事就由宫振全权负责,以后咱们所需的大船,就看你的了!”徐毅接着安排到。 宫振虽然有些疑『惑』,不知道徐毅为何忽然将船场改到了新寨那边建立,但还是赶紧出列应下了这个事情,徐毅这么做肯定有这么做的缘故,回头下去再仔细询问好了!反正以后肯定是有活干了,大船呀!他见过了徐毅的开拓号之后,便暗下决心,一定要造出比这条船更猛的战船来!他内心中多少有些想和杭州的那个范升比试比试的想法。 当徐毅安排过这些事情之后,众人又汇报了一些琐碎地事情,比方说破桑部落提出地一些要求,那些倭奴干活的情况,最后又提起了那两条官府地船只,这两条船已经被鸡笼寨的工匠们将船身大漆全部铲去,更换成了伏波军普通货船的颜『色』,有着官府标记的船帆也被拆换下来,该修改的地方也全部进行了修改,现在已经摇身变成了两条普通的民船,即便让官兵登船检查,也看不出它们以前的身份了。 至于那些船上的官府的人,这些时候一直被关在鸡笼寨新建的牢房之中,不停的叫闹,很是不老实,问徐毅怎么办,而徐毅挥手答道:“告诉他们,愿意留在这里做事的不妨观察一下他们,留下来做事,不愿意的留下的,接着胡闹的还有试图逃走的,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好了!这种事情以后就照这个办法做好了!”徐毅的一句话便决定了他们这些人的命运,要么降,要么死,就这么简单。 看着各种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众人起身该忙什么忙什么,徐毅拒绝了众人设宴给他洗尘,并交待非特殊原因,以后伏波军不搞大范围的迎送活动,这样实在耽误时间,有事情说事,没有事情干活,现在没有时间搞这些虚的东西。 众人于是齐声应命,觉得徐毅这个要求很是实在,大家也可以腾出更多的时间做些实事,于是有事的人便纷纷起身请辞离开了议事厅,各自忙碌去了。 徐毅也打算简单吃一些东西,便到外面转转,待各处交接清楚之后,便立即动身前往淡水建寨,这个时候雷通神神秘秘的凑到徐毅身边,乐呵呵的对他说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老夫还有一件事情要恭喜您呢!……” ------------ 第三百二十八章 倔老头 第三百二十八章 倔老头 徐毅于是很奇怪的问道:“哦?该说的刚才大家都已经说过了,不知雷老爷子还有什么喜事要恭喜我呢?” 雷通还有秦胡子等人都『露』出了笑容,显然他们这几个人都是知情人士,雷通故作神秘的对他说道:“这次随我们过来的还有一个人,我想请您猜猜,这个人是谁!” 徐毅脑子里面搜索了一阵,还真是猜不到雷通说的这个人是谁,于是笑道:“雷老爷子也学会卖关子了,我向不出来,这段时间我有些忙的犯晕,还是您来告诉我好了!” 雷通还是接着卖关子道:“这个人您应该知道,我提示一下您,此人姓杨,不知道主公能不能想起这个人!” 徐毅真被这个雷老爷子给弄的有些糊涂了,他的部下姓杨的一抓一大把,能挂上号的不过也就是那几个人,杨慈算是一个,可现在他应该在独龙岛忙他的医护营还有制『药』厂的事情,不可能来这里,那到底还有哪个姓杨的能让雷通这么重视呢?他努力在脑海中搜罗了一番,忽然一个人名跃出了他的脑海,于是徐毅顿时面『露』喜『色』,惊声叫道:“我想起来了,你说的不是那个人已经来了咱们这里了吧!” 雷通立即发生大笑了起来:“哈哈!主公果真聪明非凡,居然到现在还记得这个事情,正是此人,薛当家已经派人找到了他的家,并将此人请到了这里,随着杭州这次过来的船一起送了过来,现在就在寨子里面!” 徐毅腾身站了起来,一脸惊喜的急忙说道:“快快带我去见他一下,我可是一直都惦记着这个人呢!” 雷通看到徐毅急切的样子,脸上多少有些尴尬了起来劝道:“我想主公还是等等再去见他好了。 这个人脾气很是不好,这次过来非他所愿,我怕主公过去了,反倒被他臭骂,到时候万一一怒杀掉了他,那可都是我的不是了!” 徐毅一愣,马上便想到了其中的缘故,这次薛屠肯定又是采用了非常手段。 请人家不成,又偷偷将人家给绑架来了,这可是他一贯地做事风格,这种事情放到谁身上都不会感觉很好,于是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坚持道:“我明白了,这次肯定是薛大哥又故技重施,把人家给绑来了不是?可以理解。 可以理解,我看我还是过去见上他一下吧!挨几句骂也是应该的,我不发怒便是,这个请雷老爷子您放心好了!绝不会一怒之下杀人泄愤,这不是我的做事风格!” 雷通看徐毅主意一绝。 也知道他这个人不是那种罡利善怒之人,修养很是不错,于是也点头答应,不过又提醒他道:“我可先提醒一下主公您。 这个老头别看年纪不小了,可火气比我还大,一会儿保不定他会如何对待主公您呢,还请您千万忍让于他,这个家伙可是我为数不多的几个老友了!”话音中已经替这个人提前求情了,意思是不管他怎么对待你,你可都不能杀他呀! 徐毅被他说的有些忐忑,但还是点头答应道:“放心。 他骂我,我只当没有听到好了!绝不伤他『性』命就是!” 雷通这才陪着徐毅出了议事厅,身后有秦胡子、李波等人陪同他一起前往,众人随着雷通走向了寨子东侧的匠作区走去。 按照当初常乐规划的用途,寨子东侧是匠人建立各种工坊的区域,而且这里也是工匠们集中居住生活地区域,不但有各种工坊,还有不少工匠的住房。 并且这段时间已经建成了不少房屋。 供不断到来的工匠们居住使用,他们穿过一些工匠的房屋之后。 来到了一个单独的院落,如果徐毅记的不错的话,这里原本是为了安置想雷通和秦胡子这样的大匠所建地房屋,是一个单独的院落,里面地方不小,而现在院子四周都布置上了多名守卫,将这个院落严密的看管了起来,不用说便是将里面的人给软禁了起来,以防他们逃脱。 守卫们一看到徐毅亲自前来,立即纷纷上前施礼,徐毅微笑让他们归于自己的位置,打算进入院子之中,这时一个小头目过来有些为难地对徐毅提醒到:“主公小心,里面的这位老爷子脾气火爆,不少人都被他骂的够呛,还有人挨了他的家伙受伤了,主公还是留神一些好!” 徐毅一听还真是有些紧张,回头望了一眼雷通,雷通做了一个无可奈何地神『色』,一脸的苦笑,表示没有办法!徐毅也笑了一下,让那小头目退下,带着众人继续朝院们走去,可还没有进到院子里面,便看到一个部下捂着脑袋从院子中跑了出来,嘴里面骂骂咧咧的嘟囔:“这个老家伙还真是火爆呀!老子好心给你送酒,却挨了你一酒壶,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真给脸不要脸!再想喝酒,你这个老混账就等着好了!……哎哟!主公……参见主公,请恕属下冒犯!” 他只顾着捂着脑袋低头骂人,没想到徐毅正好从外面进来,险些撞到徐毅的怀中,抬头一看吓了一跳,赶紧拜倒请罪,再也不敢小声嘟囔了。 徐毅有些愣神,心道我的老天,这个老头还真不是一般火爆呀!真地敢拿东西揍人呀!淡定,淡定!还是小心一点为妙!进去挨他一家伙就难堪了!于是挥手让这个人站起来交待道:“里面这位可是我的贵客,你们受点委屈也不要得罪了我这个贵客,以后不许再这么偷偷骂人了,你可记住了?” 那个部下立即惶恐的点头说记下了,双手垂下,脑门上赫然一块紫青,看来挨的这么一下还真是不轻,徐毅暗笑了一下,让他退下,先擦点『药』去,这才进到了院子里面。 院子里面本来是特意整理过的。 种上了一些本地的花草装点一下院落,而且院子里面还搭了一个凉棚,下面放了小桌和一个躺椅板凳等物,可以让住在这里的人坐在凉棚下面乘凉歇息,很是舒适,可当徐毅进入院子中的时候,抬眼望去却有些惨不忍睹地感觉,这里地花草被人践踏的一塌糊涂。 凉棚也被人推倒,那些小桌板凳丢地到处都是,简直跟刚刚有人在这里进行了一场械斗一般,而且屋门前面丢满了各种屋中的用具,桌椅板凳、茶壶茶杯、饭碗菜盘,什么东西都有,连门窗上的竹帘都被扯下来丢到了院子里面,可见里面住的这位脾气有多么火爆了! 徐毅看着这幅场景。 还真是有些担忧,生怕一不小心,里面便会飞出件什么暗器,站在院子里面有些犹豫。 雷通此时只好在徐毅身后对屋子里面叫道:“杨兄弟!我是雷通,今天又来看你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 便看到屋门里面嗖的一声又丢出一个茶壶,咣当一声摔在了当门地上,溅出地茶水险些落到了徐毅的身上,破碎的瓷片散落的到处都是。 吓了徐毅一跳,接着便听到屋子里面一个老头叫骂道:“老雷头!你给我滚!我不见你,老子今天就是不想见你,都是你这个老东西害的我,让老子连个安生日子都过不成,我跟你没完!你给我滚,少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 雷通被里面的老头骂的好没有脾气,看看身边的这些人各个憋着表情古怪。 只差发出爆笑了,很是没有面子,于是尴尬地接口叫道:“我说老杨头!我们这么多年都没有见面了,你这个老小子怎么一点旧情都不念呢?好歹我们二十年前也一起喝醉打过滚呀!居然这么不给我面子,你还当我是你兄弟吗?” “我呸!你这个老东西,要是你到我家找我,我一定将你奉为上宾,好吃好喝的供着你。 可谁想到你这个老混蛋。 却给海贼们当狗腿子,还让人把我全家给绑到这里。 你当过我是你兄弟吗?我就是不认你这个兄弟,你给我赶紧滚蛋,我听到你的声音就来气!你让这儿的头过来,让他把老子砍了算了!我就是不给他们干活,想让我给他们做一把弓弩,那都是做梦,有种你现在就叫他们来把我杀了好了!”屋子里面的老头依然不肯『露』面,还是在里面破口大骂雷通,一点面子也不肯给他留! 这下里面那位把雷通也给彻底骂恼了,这会儿也顾不得徐毅在不在这里了,于是反唇回骂了过去:“好你个老不死地东西,你还真是给脸不要脸呀!我今天告诉你,找你出来的主意就是老子我出的,你怎么地我吧?我这是念着咱们几十年的交情,看得起你这老东西,怕你活得不容易,给你也找条生路,把你请到这里来享福,好吃好喝好伺候地招待着你,你这个老混账居然吃屁不承情,一听见我的声音你就开骂,我还就真不怕你,有种你出来!老子我现在别看老了,照样揍得你满地找牙!有种你出来!”雷通真给他骂急了,跳脚叫骂着让他出来。 别说雷老爷子这么一骂还真有了效果,只听屋子里面扑扑腾腾的便冲出来一个老头,后面还跟了一青一壮两个男子,在后面用力想拉住这个老头,一边劝解到:“爹!您听我们句劝好不好?雷老伯你们这么多年不见面了,就不能有事坐下好好说吗?您消消气,消消气!” 这个老头用力甩拖他两个儿子的手,大步走了出来,最里面一边骂道:“你们两个少替这个老东西说话,这老东西不是个玩意儿,我在家天天念叨这个混账东西,谁知道他个老东西居然跟着海贼讨饭吃来了,还让人把咱们爷几个都给绑到这里,你们别劝我,让我出去好好收拾一下这个老混账!我倒要看看谁把谁打得满地找牙!” 随着他话音一落,屋子里面冲出来了一个老头,张牙舞爪的便要朝雷通扑过来,看架势还想真打一番。 院子里面的众人差点当场绝倒,今天算是见到了两个老活宝了,都到这个年纪了,居然脾气还这么火爆。 那个老头冲出屋子,正要找雷通厮打,可一抬头却看到了院子里面站的徐毅他们几个人。 顿时一愣,但马上又捋胳膊挽袖子的叫骂了起来:“好你个老不死地东西,你以为叫上几个帮拳的我就怕你了不成,有种你跟我单挑!就是在你地头上我也不怕你!” 雷通也毫不示弱,同样把袖子挽起来老高,骂还回去道:“你以为你是我的对手吗?二十年前我就骑着你打,今天我照样骑着你揍,你试试!”说着便要冲过去动手。 徐毅哪儿能让他们两个真打起来了。 急忙一把拉住了雷通赶紧劝慰道:“淡定淡定,你们都是多年不见地老弟兄了,可不能真打呀!” 这个时候那个老头的儿子也赶了上来,赶紧拖住了他们的老爹,说什么也不松手了,而且有些惊惧的望着徐毅他们这些人。 徐毅让李波他们拉住雷通,然后满脸笑意的上前抱拳对这个老头施礼道:“在下乃伏波军大头领徐毅,这厢有礼了!” 老头一听这个满面堆笑地年轻人居然是这里地海贼头子。 稍稍吃了一惊,上下打量了徐毅一番,然后把嘴一撇,吹胡子瞪眼的对徐毅嚷嚷道:“原来你就是这里地当家的,你来的正好。 我告诉你,别看你把我们全家绑到这里,你也休想让老子给你低头,替你们这帮强盗干活!有种你就杀了我吧!” 他的两个儿子赶紧在后面猛拉老头的袖子。 想让他闭嘴,徐毅虽然被他痛斥了一番,可一点也不生气,还是满脸堆笑的说道:“杨师傅这是哪儿的话呀!您来这里,我恭敬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杀了您呢?” “好!这话可是你说的,你不是不杀我吗?那行,反正我们留在这里也不会给你干活。 你就赶紧把我们全家送回去好了,要不我还要骂人!”老头居然就着徐毅地话将了他一军。 徐毅微微摇头笑道:“杨师傅来到这里,还没有好好四处走走看看,岂能这么急着走呢?而且我也刚刚回来,还没有好好款待您一下,要是这么送走了您,岂不是我徐某失礼了吗?” 老头一点面子都不给徐毅,嘴巴一撇道:“我呸!说到底你不还是想把我留在这里吗?少在这里给我假惺惺的。 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想让我给你们这些强盗做事。 你少做这个梦了,老子我打死都不给你制弓。 让你拿着老子做的东西去害人!” “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主公害人了?你那双瞎眼难道真是瞎了不成?你也不睁眼看看我们主公救了多少老百姓吗?你也不去问问这里所有地人,让他们说说我们主公到底是好人坏人吗?”不待徐毅说话,雷通又忍不住跳出来骂起来这个杨老爷子了。 “哧!你这老混蛋少给你们自己脸上贴金,既然来这儿的都肯定是当贼的,当然要替你主子说话了,我就不去问,你咬我呀?”这个杨老头一脸鄙视的神『色』又回骂了过来。 “哎哟你个老混账,真是蹬鼻子上脸呀你!你再骂我们徐大当家一句,你看看我咬不死你!你这个老瞎子,活着也是糟蹋粮食!你们别拦着我,让我揍死这个不开眼地老混账!”雷通立即又挣扎着要扑过去揍这个杨老头。 徐毅身后的几个人也都生气了,真想松手让这个雷通去胖揍一顿这个姓杨的老头,可徐毅赶紧又劝住了雷通,压下自己心头想要升起来的火气,继续和颜悦『色』的对这个杨老头说道:“杨师傅对在下有误会,这也是难免的,不过杨师傅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呀!我是不否认我们的身份,我等确实是海贼出身,而且也不否认我们是做无本买卖起家的,但我们这些人中,大多也都是被『逼』无奈才做了这一行地,而且我们扪心自问,却很少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即便出海行劫,我们也很少杀人越货,至多为了弟兄们的生计,取那些船商三成财物,决不赶尽杀绝,让他们倾家『荡』产,而且我们还扫平了不少为祸沿海的同行,解救过不少人,更是拿着得来的钱财接济过不少穷人。 这一点苍天可以为我们作证,同样是海贼,但我们自认为算不得坏人,还请杨师傅口下留情!” 杨老头听他这么一说,表情微微楞了一下,有些将信将疑的问道:“你此话当真?” “徐某敢说没有半句谎言!”徐毅挺直胸膛答道。 “你这个老东西,你也不想想我是什么人?要是我们大当家是个无恶不作的坏人的话,你以为我会心甘情愿地留在这里。 给他做事?我认识你几十年了,你难道就一点也不知道我地脾气吗?我给我们大当家作证,他所做的事情即便是世上地那些大善人们也比不上他一点!你也不看看,现在这里都收容了多少无家可归的难民,要不是他的话,这些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饿死在道边了!”雷通气哼哼的对这个杨老头说道。 这时徐毅身后的秦胡子等人也纷纷点头道:“我等可以作证!” 这个杨老头听完雷通地话后,又看到那几个人如此恭敬的为徐毅作证,态度也就多少缓和了一些。 不过还是不肯就此低头,只是说道:“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你还不算是个坏人,但你们说你们不是坏人,可哪儿有你们这么请人的道理?请不动我。 便连夜派人将我们一家老少全给绑起来,又是蒙眼又是堵嘴的,将我们全家丢到船上没天没地的关在船舱里面,生生把我们拉到这里的道理?”敢情这个老头还在为自己被绑的事情愤愤不平。 徐毅心道。 你这个老家伙这么大地脾气,别说薛屠去请你了,即便我亲自去请你,估计你也不会来给我干活,不这么绑你过来,你能来吗?但还是赶紧赔情道:“这个事情是我们的不对,我们的人估计也是出于无奈,才采用了这种非常手段。 让杨师傅您全家受委屈了,徐某在这里给您赔礼道歉了!还望杨师傅多多包涵呀!”徐毅说完又对他深施一礼。 看到徐毅虽然是这么大一帮人的头领,可自从到了自己这里,却一直都对自己恭敬有加,又连连对自己赔礼道歉,没有一点盛气凌人的样子,杨老头心里面也就多少平衡了一些,觉得至少面子上也说得过去了。 于是气也消了不少。 脸『色』再次缓和了许多,但他还是坚持道:“即便这样那我也就不再追究此事了。 不过你们确实把我地家人吓的不轻,我那小孙子到现在还吓得不肯好好吃饭睡觉,而且还有些发热,要是他有个长短的话,我还是不肯原谅你们的!” 徐毅一听赶紧扭头对李波吩咐到:“快去把杨洪请过来,给杨师傅地小孙子诊治,一定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才行,快去快去!” 李波赶紧躬身应命,转身到门口交代了一个亲兵,让他速去寻找杨洪过来。 “杨师傅放心,我们这里有一个神医,有他在,定能保得您的小孙子安然无恙!很快他便会过来,这个事情大可放心便是了!”徐毅赶紧又安慰这个杨老头到。 “这样甚好,今天有劳徐当家了,但即便这样,我也不能就这么给你干活,你们再怎么说也毕竟还是海贼,干的还是造反杀头的事情,我不能给你们帮忙让你们拿着我做的东西去造反!我祖上可是有话留给我们老杨家,不能给『乱』匪制弓,否则的话,当初方腊作『乱』的时候,我早就给他们做事了,那方腊说起来打着为民请命的旗号,可却也不少行那伤天害理地事情,最后吃亏的还是老百姓们!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骂人便是了,你们走吧!”说着便要赶徐毅他们离开这里,而他自己转身就想进屋。 看到这个老家伙如此无礼,跟着徐毅的大牛火冒三丈,一下跳了出来叫道:“站住!我们主公说过,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我知道这里没我说话的份,可你这老头也太无礼了吧!我们主公刚一听说你过来,便立即前来见你,对你一再的辱骂也好不为意,耐着『性』子给你赔礼道歉,难道这还不够吗?而你这个老头简直就是给脸不……” 徐毅把脸『色』一沉喝道:“大牛还不给我退下!这里哪儿容你说话了?杨师傅多包涵,这个大牛是我亲『『宝 书 网』』话没大没小,您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我想杨师傅肯定还是有所误会了,虽然我们不服朝廷管制,但也未曾想过要去造反,请您过来确实是想让您给我们帮忙,但我们不会轻易对大宋用兵,徐某不才,但也知道一旦战事一起,受苦的还都是那些百姓,所以徐某从未想过要揭竿造反,更多的还是想要多一些自保地能力,还望能和杨师傅促膝一谈如何?” “你这个老东西,我们主公都说地这个份上了,你再不给面子,我可真跟你翻脸了!我们这么好的主公,天底下还哪儿找去呀!”雷通又对那杨老头叫道. 这时这个杨老头自己也觉得似乎有些过分了,自己即便再有本事,可人家也是一方霸主,真惹恼了他地话,保不准真把自己全家给干掉了,那也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事情,再说这个姓徐的年轻头领似乎看上去也不很讨厌,于是难得没有还嘴,犹豫了一下之后,对徐毅说道:“我这里可是有些『乱』,大头领愿意进来,便进来坐坐好了!”说着让开了屋门,对徐毅作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徐毅点头称谢,说了声不妨,然后让李波等人在外面等候,自己和雷通两个人走进了杨老头的屋子。 雷通和杨文忠擦肩而过的时候,两个老头还相互瞪眼,一脸的不忿。 “我请大头领进来,又没有请你进来,你老小子脸皮怎么这么厚呀?”杨文忠出言讥讽雷通道。 “我就喜欢进来,你能把我怎么样?你们两个小子,快点给咱们主公倒茶去!”雷通后者脸皮顶了过去,然后对杨文忠的两个儿子说道。 杨文忠的两个儿子赶紧点头答应,转身找茶壶去了,把杨文忠气的吹胡子瞪眼也拿他没有办法。 众人又是一阵暗笑,于是各自在院子里面找了把板凳坐了下来。 徐毅一进屋,看到这里也是一片狼藉,东西摔的到处都是,看来又要花费不少收拾一下了,这可花的都是他的银子呀!不行,怎么也要从这个杨老头身上榨取回来才行!徐毅暗下决心,在屋子里面找到了几把还算是完整的椅子,和杨文忠雷通一起坐了下来。 ------------ 第三百二十九章 接着忽悠 第三百二十九章 接着忽悠 当徐毅再次出门的时候,杨文忠已经是和雷通和好如初了,再怎么说,以徐毅这么多年练就的三寸不烂之舌,对付这么一个老头还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嘛!要不他也不能统领这么一大帮人了。 杨文忠兴冲冲的拉着雷通的胳膊,跟着徐毅走出了屋子,有招呼了他的两个儿子跟着,然后和徐毅一起朝码头走去。 在徐毅亲自带领下,杨文忠父子三人跟着来到了他的开拓号上,当他们看到徐毅的这条坐船之后,被这条雄壮的大型战船惊呆了,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生活在明州一带想没有见过大船都难,而且他们还见过比徐毅这条船更大的船只,可像这么一条被武装到牙齿的战船,他们还真是没有见过,别看他们不是船匠出身,可木工活也是他们的拿手功夫,但眼前的开拓号还是给他们了不小的震撼。 “这条船是大头领你的坐船吗?这可是你们自己建造的战船?”杨文忠仰着脖子望着开拓号对徐毅问道。 “正是,这条船叫开拓号,正是我们杭州的船厂自己建造出来的,不过当初建成的时候并非是这样的,而是又经过了我们的改造,才成了今天这幅模样!不知道杨师傅认为如何?”徐毅很是有些自豪的对杨文忠问道。 杨文忠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没想到呀!战船还能造成这个模样,厉害,一看便非常厉害!前面这个铁犁应该是冲撞别人的船只用的吧!”他指着开拓号船首的那个巨大的铁犁对徐毅问道。 “不错!一般船只被它撞上,估计下场会很惨,我们还是登船看看我们的弩砲吧!”徐毅对杨文忠父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杨文忠父子赶紧跟着徐毅登上了跳板,来到了船上,船上地留守人员一看到徐毅。 立即行礼致敬,徐毅也抬手还礼,这现在已经是他们伏波军形成的习惯了,动作完全照搬后世的军队敬礼的动作,很是严肃威武,不过落在徐毅眼中多少又有些滑稽,因为他们都没有帽子,但在杨文忠父子眼中。 却非常威武严肃,不由心中也肃然起敬起来。 徐毅将他们带到了一座固定在船侧的弩砲前面,令部下揭开帆布罩子,『露』出了下面的砲架。 当弩砲被展示在杨文忠父子三人眼前的时候,他们立即被这种新奇的武器牢牢吸引住了,以他们地经验,一看便知道这个家伙绝对是一种近似于床子弩的武器,但比起床弩要高大一些。 也更紧凑一些。 他们立即围着弩砲仔细观察了起来,很快便看出了这种弩砲和床弩的不同之处,于是叫好到:“妙呀!果真是妙不可言!这种东西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东西叫什么名字呢?” “我们都叫它弩砲,不知道可否能入您的法眼呢?”徐毅站在旁边微笑解释道。 “弩砲?嗯!很贴切。 很贴切呀!既是弩又是砲!贴切!厉害!”杨文忠连连点头,他已经从弩砲的滑槽上看出了一些眉目。 “徐大头领,以在下所见,这种弩砲似乎和我们的床弩既有些相似又有点不同。 这两边的弩臂其实并不是关键所在,我看提供发『射』力量的还是这两个东西吧!”杨文忠地一个儿子指着弩砲上前面两侧那两个用数组兽筋制成的扭力簧对徐毅问道。 “对!果真名师出高徒,一眼便看出了此中的奥妙呀!这两个东西被我叫做扭力弹簧,弩砲发『射』弩箭和弹丸的时候,全靠它们提供动力,而非是靠的弩臂!这两条弩臂都是硬木所制,不会弯曲地!”徐毅点头对他们解释到。 接着他们父子三人又开始仔细观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连连点头。 杨文忠又指着支撑炮身的那个铁质的万向节对徐毅大发感慨道:“此物最妙之处便应该在这里了,有了这个东西,此物便在瞄准的时候灵活多了,妙!实在是妙呀!”说着他便将固定砲架地锁扣解开,『操』纵着炮身左右上下的扭动了起来,一边尝试着瞄准,一边大声叫好。 这个万向节可是徐毅后来加上去的,让弩砲变的瞄准的时候异常灵活。 一人便能方便的『操』作。 可以说是在以前的弩砲上加上的最大地改进,所以当他看到杨文忠叫好之后。 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当他们看到了弩砲上的绞盘之后,更是大奇道:“这种上力的绞盘我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里面怎么有大大小小的轮子呀?” 这又是徐毅的一项发明,弩砲的力量很大,最初的时候要用很大力量才能将弩臂张开,后来徐毅便画出图纸,交给了秦胡子,制成了一个变速齿轮,通过这个齿轮组再上力地时候,便轻松了许多,别看弩砲不算小,但只用一个人便能轻松将弩臂张开,而且他还改进了机括部分,使机括在发『射』地时候,也省力许多,现在一部弩砲只用三个人便可以轻松『操』作了,减少了不少人力消耗,于是他也不隐瞒杨文忠他们,对他们解释道:“这套轮子叫做齿轮组,通过转动这个摇柄,便可以轻松张开弩臂,主要是省力用的,不知道你们看这个东西如何呢?” “嗯!好!好东西呀!我试试!”杨文忠立即摇动了手柄,于是弩臂便在他一个人地力量下缓缓张开,直至达到了最强处,接着便被机括挂住锁死,只待搬下机括便可以发『射』了。 杨文忠又试着搬动了机括,他还没有怎么费力,弩砲便立即击发,夹着钢丝的弩弦立即发出一声尖锐的嗡声,弩臂立即张开击打在挡板上,发出一声咚的声响,把老头吓了一跳,赶紧放下了砲架,去检查弩臂,仔细看过之后。 挡板上包裹了厚厚的皮革,阻挡住了弩臂,而且起到了良好的缓冲作用,使弩臂没有受到任何损伤,他这才放心了下来。 当试过了之后,他和两个儿子更是对这部弩砲赞口不绝,对其中的各种奇妙设计感到钦佩不已,这样地东西。 他们虽然自认为自己乃是有名的大匠,但也知道自己完全造不出这种东西的。 “老家伙我问你,你看这个弩砲怎么样?”雷通很是得意的望着杨文忠问道,他很高兴看到杨文忠这种表情。 “你少来笑话我,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我很佩服制出这种弩砲的匠人,我有自知之明的。 说实话,我造不出来!但是就是不知道此物的威力如何呢?”杨文忠倒也不会说昧心话,但还是提出了他的疑问。 “此物假如发『射』大箭地话,可及二百五十步以外,最远可达三百步。 而发『射』石弹的话,便最远只能达二百步,一般在一百五十步以外!”徐毅对于自己现在这些弩砲的『射』程已经非常清楚了,古代一步大致就是一米五左右。 二百步便是三百米,已经相当不错了! 杨文忠连连点头连说厉害,但接着问道:“那此物的精准如何呢?” 徐毅立即招手叫来了船上一个砲手,指着岸边大约有二百米左右的一棵大树说道:“用大箭『射』那棵树你可有把握吗?” 那个砲手立即挺直腰杆说道:“主公放心,绝对落空不了!” 徐毅点头让他『操』砲发『射』,这个砲手立即让副手取来了一支长箭,然后上弦瞄准,接着一扳机括。 随着弦声响处,那支长箭立即电『射』而出,稳稳的正中那棵大树,长箭夹带的巨大力量,几乎将箭身钉入了半截,险些将大树贯穿,箭支落在树上,尾巴又抖动了一阵。 大树也摇晃了一下。 这便足可见这支箭的威力了! 徐毅对这次发『射』很是满意,强将手下无弱兵。 自己船上地人员还真是各个都是精英呀!那名砲手『射』完之后立即躬身对徐毅施礼,然后退到了一边。 这么远的距离下『射』中一棵大树,看似简单,其中的巧妙之处众人可都是明白的,船只虽然在岸边停靠,但海水却一直令船只微微上下浮动着,想要『射』中那棵大树,其实一点也不容易,可见这个砲手的能力已经相当厉害了,而且也更说明了这架弩砲地精准程度,这样的结果让杨文忠父子再次点头不已,再也无话可说了。 “今天看到这个弩砲之后,我杨文忠算是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这种弩砲我想必是咱们这里的高人所制,因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但不知这位高人可在这里吗?杨某很想拜会一下此人!还请大头领给引荐一下吧!”杨文忠当看过了这个弩砲的威力之后,终于放下了自己地架子,变的谦虚了许多,而且不自觉的用了咱们这个词,显然已经对这里的情况有所认同了。 听完杨文忠这个问题之后,许多人都笑了起来,连徐毅自己都笑了起来,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像杨文忠这样有点本事的人,多少都会有些自傲,你要是拿不出能让他们折服的东西的话,他们就不会放下身价,诚心归附于你地,于是他这才安排了这么一出戏,让他们好好见识一下伏波军的实力和自己的本事。 杨文忠看到众人都一脸笑意,不知道他们到底笑些什么,于是便疑『惑』的又问道:“我说错什么话了吗?难道制成这种弩砲的人不是伏波军的人吗?” “我说老杨头,你这次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告诉你吧!这个人不但是伏波军的人,而且就在这里!”雷通一脸捉狎的对他笑道。 杨文忠也不和他计较了,赶紧说道:“既然在这里,那赶快给我引见一下吧!我真想赶紧会会这个高人呀!” 众人这次终于放声大笑了起来,雷通哈哈大笑到:“哈哈!我不逗你玩儿了,老实告诉你吧,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杨文忠上下打量了雷通一番,然后把嘴一撇,不屑地说道:“你去死吧,就凭你也能造出这种东西?我看你也就是打造几把破刀烂剑还凑合,这个东西给你五个脑袋你也想不出来!” 雷通闻听蹦过去要踢杨文忠。 骂道:“你这个老混账,张嘴就喷粪,我说是我造出来地吗?我告诉你,要不是我极力举荐你,咱们主公还真看不上你老小子的本事呢!告诉你吧!这个弩砲就是咱们主公亲手所创地!你现在知道咱们主公的厉害了吧!” “啊……??!!”杨文忠傻眼了。 “让杨师傅见笑了,这个东西确实是我所创制的,不过最初地时候远没有这么厉害,多亏了秦胡子的帮忙。 还有不少木工们的协作,才有了今天这种弩砲!徐某也不敢居功呀!”徐毅这个时候笑着对杨文忠笑道。 杨文忠再也不敢托大,赶紧对徐毅深施一礼:“老朽有眼无珠呀!还望大头领您多多包涵!”他的两个儿子也赶紧跟着老爹一起施礼。 “杨师傅客气了,我们还是先吃饭好了!今天我们可要多聊上一聊了!”徐毅笑着说道。 其实徐毅在于这个方面还真是投机取巧了,只不过他以前看过一篇关于西方古代的弩砲的文章,才制成了这种弩砲,又增加了一些改进,便成了这种在杨文忠眼中非常厉害的东西。 对于制弓来说,他还真是懂的不多,这里面需要掌握地东西,可不是以前书本上能教的呀! 席间杨文忠和徐毅频频举杯,不时的交流一些对于机弩方面的问题。 杨文忠在这方面的知识,也算是让徐毅大开了眼界,原来制作弓弩其中的奥妙绝非他想想的那么简单,这里面可是古人几代甚至是几十代能工巧匠积累下来的经验。 才渐渐形成了一套从实践中地出来的理论,杨文忠随便说一点有关的知识,便都让徐毅受益匪浅。 而徐毅的强项却在机械方面,说的东西也让包括杨文忠、雷通在内地许多人觉得甚为新奇,于是也都再也不敢小看徐毅,说话间杨文忠对徐毅变得甚为恭敬了起来。 徐毅并不急着问杨文忠有关诸葛连弩的事情,而是在饭后,又陪同着杨文忠在鸡笼寨附近四处走动了一番。 顺便查看了这里各项事情的进展情况,看着一片片新建的民宅,一片片收获过地土地,还有那条正在蜿蜒朝丛林中延伸的道路,徐毅感到很是欣慰。 杨文忠说起来来到鸡笼寨已经有些天数了,可一直都在和雷通闹气,压根就没有离开过他住的院子一步,今天这才是第一次看到鸡笼寨以及周边的全貌。 也是第一次接触到这里的岛民。 当他看到这里各种事物都是井然有序的时候,于是心中便开始松动了起来。 接着他又看到这里虽然人们都在干活,却从未看到有人使刀拿枪的威『逼』着这些人们,而是有不少身穿伏波军军服的人在和老百姓们一起做事,几乎不分你我,这种情况让他很是新奇。 而且徐毅作为这里最大地头领,身上一点架子也没有,穿的同样是粗布的衣服,对任何人都是一副和蔼恭亲的样子,这样的情况从他身上丝毫看不出罡利之『色』,或者是给人一种威压的感觉,而是给人的感觉温文尔雅,更像是个体察民情的官员一般,那些前来汇报各种事务地头目们,也都各个对他十分恭敬,从他们地表情上看,丝毫看不出一点迎奉拍马的样子,说话都很明了,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一味恭维地情况,都是简单说过自己负责的事情之后,要么徐毅点头让他们继续做下去,要么徐毅直接点出一些不足,令他们尽快改善,一切都简洁明快,让人看着觉得十分舒服。 而那些来到这里不久的人们,大多数也都是带着满足的笑容,一看到徐毅出现,便恭敬的对他躬身施礼,脸上的表情也都是由衷的感激之情,这才让他真正相信了徐毅果真对这些流民不错,完全没有骗他什么,难怪他会这么得属下还有这些人的人心,此人所行果真和一般强盗有着云壤之别。 渐渐的随着一路走,一路看,一路听,杨文忠也开始真正的被这个年轻头领折服了,也开始理解那个雷通老家伙为何这么死心塌地的为这个人做事了,这个年轻头领的身上让他越看越觉得有一种奇怪的吸引力。 让人想和他亲近,想为他做事。 他们路上还碰到了杨洪,杨洪已经到杨文忠所住地地方,为他的小孙子看过了病,一见到徐毅便立即说道:“主公!刚才我已经去过了杨师傅的住所,杨师傅的小孙儿没有什么大碍,我已经抓了一些安神的『药』,连服三天之后。 便不会有事了!请主公和杨师傅放心好了!” 杨文忠和两个儿子赶紧对杨洪称谢,杨洪客气了一番之后,便又带着人开始晾晒他们就近采集的各种『药』材去了。 小孙子没有了事情,杨文忠心中最后一点抱怨也就没有了,而且想想来到这里之后,这里的人各个都对他们家人很是客气,即便自己这几天不时的发脾气,甚至打骂那些人。 那些徐毅地部众也从来没有报复过他什么,依旧该照顾他们还是照样照顾他们,而且这里的生活比他在陆上的时候还要好上许多,特别是这种受尊重的情况,是他以前在陆上体会不到的。 陆上他即便再有本事,也不过还是个工匠,一般官府之人,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而这里不同,在这里工匠们似乎非常受到优待,而且在这里工匠们的地位明显要比陆上高出许多,连伏波军的头目们看到他们这些大工匠们,也都是十分客气,这就在心理上让他喜欢上了这里。 他们最终来到了关押倭奴的营地,当看到那些倭奴们在看押下从事着劳动地时候,杨文忠又疑『惑』了起来。 因为日本人在外表上来看,和宋人并无大的区别,如果不说话,还真不好分辨,看到这些男女日本人都是被迫做事,他便奇怪的对徐毅问道:“大头领!老夫想要知道一下这些人到底犯了什么罪,要让他们在此劳作呢?” 徐毅看了他一眼之后,对他解释到:“这些人都不是宋人。 全部都是外藩之人。 作为我们这行,我们不可能一点坏事不做。 可我们又不愿祸害咱们大宋的百姓,于是只好找一些外藩的麻烦,这些便是我地部下从日本所虏获的一些倭奴,在这里从事一些劳动,不知杨师傅有何指教没有?” 一听这些人不是宋人百姓,再一听他们说话确实根本就听不懂,于是杨文忠赶紧说道:“没有没有,大头领果真是非同一般呀!咱们大宋这些年可没少被蛮人欺负,没想到您倒是收拾起了藩人了,让我这个大宋子民很有点扬眉吐气的感觉,不错!不错!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头领能好好收拾一下北方的那些蛮人们,好好替咱们宋人也出出气呀!” 杨文忠在军器监地时候大宋正在和西夏交战,深知宋人不少被边族欺负,而且他即便在回到了南方之后,也还是听说了北方不少事情,知道辽人已经不行了,但又来了金人,还是不时的袭击大宋的百姓,很是对这些北方蛮族感到愤慨,于是便对徐毅说出了这番话。 他的话正中徐毅的下怀,于是脸『色』严肃了下来,然后转身面对杨文忠说道:“此事我当然也曾想过,不瞒你说,我之所以从两浙外海跑到这里建寨,其实并非是北方呆不下去了,而是想要在这里打下一个根基,现在咱们大宋最大的敌人不是辽人了,而是新近崛起的那些金人,我想金人占领了辽人土地之后,不断在我大宋边境袭扰百姓的事情你也有所耳闻了,可就是这样,朝廷却一味退让,权当没有发生,还沉浸在什么复燕云地喜悦之中,根本就没有看到北方这头正在壮大起来的恶狼,我之所以请你和你们全家过来,为的就是能多积攒一些力量,我现在部下都为水军,而金人却都是陆上的骑兵,在海上我自信碰上他们,绝对让他们讨好不得,可一旦到了陆上,以我们现在的部众的战力,恐怕远不是这些虎狼的对手,而能对付他们骑兵的,恐怕弓弩便是最有效地武器之一了,所以我十分需要您和您地家人,能不吝手艺,帮我一把,一旦出现了金人犯我们大宋的时候,出现了他们祸害咱们大宋百姓地时候,即便我只是一个海贼,也愿意为宋人百姓们出上一把力气,找找那些敢于欺负咱们宋人的家伙们一些麻烦,只是不知道杨师傅是否愿意帮上我们一把呢?” 当听完徐毅的这番话之后,这个杨文忠心中最后一条防线便彻底崩溃,也就是微微犹豫了一下之后,便双手抱拳,对徐毅深施一礼道:“杨某今天算是明白了雷老头他们为何会死心塌地的给你做事了,大头领果真是个明大义之人,以你的身份,尚知为咱们大宋百姓着想,我一个半死的老头子吃了一辈子宋人的粮食了,再不知道给宋人做点事情的话,那就真是连猪狗都不如了!只要大头领你还看得上我这把手艺,觉得我这把老骨头还有点用处,那我今天也就撂下句话,我愿意留下不走了!定当尽展我的所学,给大头领打造出来一批堪用的弓弩出来好了!” 徐毅真是高兴了!这个倔老头终于肯答应给他做事了,那便意味着以后他将会拥有一批上好的弓弩,并能组建出一支精锐的弓箭部队了,于是也赶紧对杨文忠施礼称谢到:“多谢杨师傅了,徐某保证绝不辜负你等对我的期望!” 杨文忠伸手将两个儿子叫过来对他们说道:“你们两个过来,赶紧参见大头领,以后他便是咱们的主公了,你们有多大能耐,就用出来多大能耐好了,别给咱们杨家丢脸才行!造不出来好弓弩,你们两个就别叫我爹了!” 杨文忠的两个儿子于是赶紧过来对徐毅跪拜道:“参见主公,请主公放心,我们弟兄定尽展所学,为主公好好做事,绝对让弟兄们用上好的弓弩,不会辜负主公对我们的厚爱!” 徐毅赶紧将他们二人搀扶起来,笑道:“快快请起,徐某受之有愧呀!以后还望你们兄弟多多扶持才是,咱们的弓箭手可都看你们的了!” 雷通在一旁笑道:“老杨头这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呀!好呀!我看你已经比猪狗强上一些了!哈哈!” 杨文忠立即扑过去掐住了他的脖子,两个老活宝立即扭成了一团,众人纷纷放声大笑了起来,这两个老活宝活了大半辈子了,居然闹起来比年轻人还有劲儿,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雷老爷子还有这么搞笑的一面呢?于是众人赶紧过去将他们两个拉开,不过两个人脸上也都没有一点恼怒的意思,相视也都大笑了起来。 ------------ 第三百三十章 诸葛连弩 第三百三十章 诸葛连弩 徐毅的时间很紧张,鸡笼寨上下忙碌不停,调配首批前往淡水河的人员,各种物资的调配,船只的准备等等,幸好现在有了高旭、贾钱等人,要不光是这个事情就能把他和手下的那帮武夫们给忙晕头,这种事情徐毅撒手不管,全部交给了其他人负责。 而他利用这几天时间,一头扎到了工坊区里面,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这里,自从杨文忠父子答应为他做事之后,父子三人便散开在这里的木匠中挑选了起来,因为前期的培养,鸡笼寨现在拥有会木工手艺的人还真是不少,但制作弓弩不是一般的木匠活,粗手大脚的人是绝对不行的,所以这种挑人的事情还是要杨文忠父子亲自去做,别人是帮不上什么大忙的。 可这项工作一个一个的挑拣下去,耗费时间实在太多,于是徐毅干脆借用科考的方法,将鸡笼寨会木匠手艺的人集中起来,又让杨文忠出了几个实际『操』作的试题,让这些木匠根据他的要求制作出各种要求做的东西出来,然后标上名字,交到杨文忠这里审查,这样便方便了许多,手艺活怎么样,通过这些小东西一下便看出来了,一下便挑选出近百名合格的木匠,这些人便归于杨文忠管理,鸡笼寨正式成立了弓弩坊,功能完全类似朝廷军器监的弓弩院。 光挑选出来工匠还不行,这些工匠都是半道出家,杨文忠的两个儿子便成了他们的入门师傅,立即开始将一些制作弓弩的入门知识传授给他们,比如如何选料,如何处理材料,如何进行拼接粘合,如何训弓等等。 这些事情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对于这种事情,徐毅就帮不上什么忙了,于是便命人在工坊区为他们建造起一个规模不小的工场,剩下的事情就让他们父子去管理好了。 处理过这个事情之后,徐毅又跑到了铁作里面,铁作也同样是一片忙碌之『色』,所有人正在秦胡子和雷通的指挥下。 忙着建造一个规模相当不小地炼炉,这个炼炉和独龙岛的那个炼炉形制相似,但体积扩大了不少,一旦投产,所产的钢水将远超独龙岛的规模,而且他们还在附近正在建造数个熔炉,主要用来溶化铁水铸造所用。 徐毅虽然在这方面不算是内行,但还是多少能提出一些意见的。 而且他的意见往往可以给秦胡子还有雷通等人提供一个全新的思路,所以他们一点也不敢小觑徐毅的意见,许多事情也都找徐毅主动商量,为了能出好钢,徐毅也颇下功夫。 整日呆在工地,为他们出谋划策,权充一个顾问,但他从来不指手画脚地越过秦胡子二人指挥实际的工作。 多头管理的危害他是知道的,所以即便他在这里呆着,基本也不影响他们二人的调度,让雷通很是感激。 徐毅之所以这么做,更深一层的原因还是他知道自己的水平有多深,生怕说出来一些白话,闹出什么乌龙笑话,那就实在丢人大了! 虽然他在建造炼炉方面没有什么经验。 但对于设计一些补助的机械方面,他如果自认第二地话,绝对没人敢称第一,他倒是利用现有的技术设计出了不少补助的机械来,比如给炉内入料的斗车、搬运重物的门吊、各种组合滑轮手动葫芦,提高进风效率地风扇等等,无论拿出一张什么东西的图纸,都让这些人大呼精妙。 特别是像雷通这样的大匠。 许多东西当徐毅给他解释之后,马上都是一点既透。 立即便了解了其中的奥妙所在,这些机械都可以大量减少人力消耗,而且为炼炉增加了送风地量,对于提高产量和质量都十分有用,很快连雷通也和秦胡子一样,开始将徐毅视为天人,认为像这种精妙的机械,也只有半仙一般的徐毅才能想出来的。 可惜时间太紧,徐毅只能昼夜不停的绘图,将他暂时能想起来的一些补助机械,先绘成图,交给秦胡子雷通,这些东西画起来简单,想要造出来也不容易,只能放在以后让他们慢慢制造,想要把这些炼炉和熔炉完全造好,并投入使用,恐怕没有几个月是完不成的,而且徐毅还让他们分出一部分人手和精力,全力利用现有的那些小炉子,为即将前往淡水河那边地事情,提供充足的工具保障,不能因为建造炼炉等事情,耽搁了这个当前首要的事情。 眼看各种前往淡水河的事情开始逐步到位,徐毅知道他也该启程了,不过启程之前的一个晚上,还是闹出了一个关系到未来他们战力的事情。 因为这里大部分人都很忙碌,徐毅没事是不会干扰他们的,于是这些天他们大多都利用晚上吃饭的时候,聚在一起边吃边说,徐毅也通过吃饭地时间了解一下各方面地进度问题,适时的调配一下人手,渐渐地形成了一个惯例,一到吃饭大家都往议事厅跑,有事说事,没事吃饭,而就在他们即将启程之前最后一个晚上的时候,杨文忠说的事情引起了众人的一场大讨论。 杨文忠知道徐毅马上要离开相当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肯定是见不到徐毅了,于是便请示徐毅,弓弩坊一旦可以投产的时候,主要生产什么东西,就是这个问题,引起了众人的讨论,徐毅想听听大家的意见,于是众人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有人说要大批制弓,有人说要制弩。 说大批制弓的人意见是弓比弩造价要低,而且弓要比弩发『射』快,携带也要方便,所以应该大批制弓。 而说要大批制弩的人的意见是弩比弓精准,而且『射』程一般要超过普通的弓,所以应该制弩。 当然也有人支持两者兼顾,弓弩同样重要,总之问题一出,饭桌上便立即热闹了起来,大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像这种争论现在众人早已习以为常了,他们早就知道,只要是你真心为伏波军以后考虑的事情,不管你说的对与错或者如何说,即便给徐毅拍桌子上板凳也不会惹恼徐毅的,所以他们渐渐的便都形成了踊跃发表意见的习惯,看起来有些『乱』,但徐毅却知道他们是真心在为伏波军以后打算。 所以很乐意看着他们争执,也趁机多听听大家地意见。 “还是打量造弓比较好,好的弓手一息可以连发两到三箭,而弩连一箭都发不了,对敌的时候,面对大量敌方人员,弓要比弩在同样的时间内发『射』的箭支数量远超过弩,而且弓制作要比弩简单。 所以我认为应该多造弓才对!”杨再兴善『射』,『射』艺绝对是千里挑一没话说的,所以他是用弓的铁杆拥护者,同意他的意见地人立即跟着点头。 “你说的不对!虽然你说弓比弩快,但弓的『射』程威力不如弩。 一般弓手绝对不能做到像你那样的精准,而用弩则不同,普通弩手可以做到比普通弓手更为精准的发『射』,要是光『射』的快。 却『射』不到人的话,『射』的再快也是白搭,只会浪费箭支,没有什么大用!别看弩造价要高一些,但却有一箭算一箭,实际使用地时候不见得比不上弓,所以我觉得应该全部造弩!”别看高俊和杨再兴是铁杆弟兄,可在这个事情上却丝毫不让。 于是支持他的人也立即点头称是,帮腔说话。 “你们两个的意见都有所偏颇,我觉得二者并不矛盾,弓弩各有各的有点,各有各的长处,二者应该搭配使用才行,缺一不可,应该两浙兼顾。 都要有。 而且都不能少!”高旭算是个文武全才,是个上马能战。 下马能写地人,所以他有自己的看法。 类似这种争执,像贾钱他们这些文人是没有发言权的,只能听一个人说之后,便跟着点头,再听一个人说,又跟着点头,这会儿早已成了一些磕头虫了,觉得谁的话都说地有道理,所以别指望他们能提出点什么好的建议了。 看着众人争论不休,徐毅终于作出了总结,让众人安静下来,听听他的意见,徐毅清了清嗓子说道:“诸位说的似乎都有道理,但我觉得还是高旭的意见比较正确,弓的有点非常明显,『射』速快,制作相对简易,但缺点也同样明显,持弓的弓手必须要有相当大的膂力,而恰恰盾刀手也需要身强力壮地兵士,这便在选人的时候发生了矛盾,到底是将强壮之人用于盾刀手还是用在弓手方面就产生了问题,这是其一,宋军便是一个很好了例子,他们之所以战力不强,其中包含的原因我想便有这个因素,他们的弓手大多为老弱之兵,强壮的兵卒大多为长枪手或者盾刀手,想想看连弓都拉不满的人,想要『射』到敌人,该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呀!还有再兴从小习武,也深知一个弓箭手培养出来需要多久的时间,大家知道,我们宋人大多都是从事农耕,从小很少有人接触或者使用弓箭,短时间想要培养出大量合格地弓箭手难度很大,而胡人不同于我们宋人,他们自小便骑马『射』箭,可以说各个都是『射』箭地好手,我们如果大量装备弓箭的话,对上一般对手没有问题,一旦有朝一日对上胡人地话,无疑等于是以弱击强,我们会很吃亏的,所以大量配置弓手我认为不可取!不过你不必泄气,我也不否认你的意见,咱们中间善『射』之人还是有一些的,这些人如果不用来做弓手的话,实在可惜,弓手肯定是要有的,而且也很重要!”徐毅首先阐述了弓的优劣,他以前可是个兵器『迷』,对于这方面的事情绝对不算外行,所以总结的头头是道,让杨再兴也觉得无可反驳,于是点头称是。 “关于弩的方面,刚才高俊也已经说的十分明白了,优势就是培养弩手十分简单,普通的士卒经过短时间训练之后,便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弩手,而且不需要他们有超强的膂力,这是最大的优势所在,而且好的机弩『射』程要远于弓,威力也大一些,这同样是一个优点,但弩的最大问题就在于它的『射』速太慢,大家试想一下。 一旦我们遇上大批骑兵蜂拥而至,单靠机弩,虽然可以杀伤部分对手,但在机弩的『射』程内,敌方骑兵全速冲击的话,我们地弩手也至多只能发『射』两轮箭支,对面便冲到了我们跟前,这个时候弩手岂不成了摆设了吗?所以一般的弩是不适于对付大阵仗的。 这便需要弓手来配合,利用弩的『射』程优势和准头的优势第一轮尽量杀伤对方人员,然后弓手补充上去,用速度来尽量迟滞对手的冲击,这样的战法我想才是最有效的战法,所以我才会同意高旭地意见,不知道我说的这些大家可有意见吗?” 众人纷纷摇头,表示没有意见。 徐毅用眼角的目光留意了一下一直没有说话的杨文忠,看到他这会儿也在微微点头,但似乎嘴角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微笑,便知道这个老家伙有话没有说出来,心道我费了这么大劲就是想引你说话。 你居然到现在还不肯发言,那我这番话岂不是白说了不成?不行,你不说我也要『逼』你说,到这个时候居然还藏着掖着。 鄙视你呀! “我们一直都在争论,却一直没有见到杨师傅说话,其实这里最有发言权的应该还算是杨师傅了,现在听我们争论了半天,杨师傅却一直没有说话,我想杨师傅一定还有更高明的见解没说吧!”徐毅微笑着对杨文忠说到。 不待杨文忠开口,雷通就不干了,他算是和老杨头顶上了。 马上便开口骂道:“好你个老杨头,到现在你还掖着藏着不肯『露』你的老底,你不说我来说好了,我老早就知道你老小子会做诸葛连弩了,这个家伙地厉害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别在这儿卖关子了,你不是到现在还不想给咱们这里出力吧!你要是敢说你不会的话,我现在就把你老小子掐死。 丢去喂狗!” 杨文忠苦笑摇头回道:“你这个该死的老雷头呀!我的老底算是被你给卖光了。 谁说我要藏着掖着了?我这不是还没有来及说出来吗?我要是不诚心给主公出力的话,你认为我会坐在这儿说话吗?你这老狗再敢骂我地话。 小心我用袖箭给你老小子屁股上再开一个窟窿,你试试,你试试?” 雷通眼睛一瞪道:“你敢!不就是你会做袖箭嘛!我怕你还不成?你小子别给我来阴的,我告诉你,我现在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那袖箭了!”虽然他说话很冲,但明显已经服软了。 众人跟着笑了一回,杨文忠才不再跟雷通斗嘴了,扭头对徐毅说道:“老雷说的不错,我确实会制诸葛连弩,这种弩乃是祖上传下来,一直到了我这一代,但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制作此种连弩的,因为此弩一旦使用,实在是有伤天和,而且此弩制作比起一般地弩要繁琐,耗时很大,对于工匠的手艺要求还有制作耗费相当高,假如主公想要这种东西的话,我倒也愿意为主公制作一批,但我想恳请主公在使用的时候慎之又慎,万不可对我宋人大开杀戒!” 徐毅听完他的话之后,表情也立即严肃了下来,起身说道:“多谢杨师傅,请您放心,徐毅拥有此物,可以保证决不将它用于宋人身上!” 杨文忠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种连弩其实自古早已有之,而大宋早年也曾有人制作过,但没有大批使用,而且前人还曾经造出过多种连弩,一般一个箭匣可装十支,每次发『射』一支的,也有装二十支,每次发两支的,甚至还有可连发五十支的连弩,但却笨重了许多,可这种弩还存在一个问题,因为要靠臂力连续发『射』,所以在『射』程上比不上一般地弩或者弓,用于步军可以,但不适于用于马军,用于防守时可见奇效,攻击力不足,对付穿轻甲或者不穿甲胄的敌手还可以胜任,但对付起身穿重甲的敌军的时候,便力不从心了,基本没有什么效果,只能靠铺天盖地的连『射』,以期『射』到对方防护薄弱之处,才能有效,而且大批装备连弩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箭支的供应将会压力十分巨大,连弩还是特制的铁箭,制作相当耗时。 所以即使造出这种连弩,也不可能完全取代其它弓弩,而我还会一种三箭弩,此弩要靠脚踏上弦,一发三箭,威力很大,可以多少弥补一些普通弩机的缺点,再有一种便是神臂弩,此弩也是脚踏上弦,弩箭为专用铁质箭,无论『射』程还是威力都十分强悍,可达三百步以外,最可贵地是此弩精准无比,好地『射』手可以轻松命中二百步外的敌人咽喉,甚是厉害,不过此弩重量很大,制作不易不说,而且需两人携带,用于伏击最佳,所以即便要组建弓弩军,这些弓弩搭配使用效果更佳!” 徐毅闻听大喜,虽然连弩『射』程有限,精度不高,但这并非是一个缺点,要地就是它超快的『射』速,在敌人进攻的时候密集发『射』,阻止对方的攻势,大量杀伤对手,本来他认为诸葛连弩十支箭已经很厉害了,可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二十支和五十支装的连弩,老天爷呀!这赶上后世的机枪了,这要是整出来一批的话,对方集体冲锋杀过来的时候,同时发『射』,简直就跟屠杀一般,真是能造出这么一批来,那他以后即便带兵上陆,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不过对于它的缺点徐毅也表示理解,一把靠臂力连续发『射』的弩,想要穿透力太强也不可能!但还是需要制造一批,配合其它弓弩一同使用。 ------------ 第三百三十一章 重返淡水 第三百三十一章 重返淡水 兴奋过去之后,徐毅忽然又想起来而杨文忠说的另外两种弩,于是更引起了他的兴趣,三箭弩顾名思义便是可以同时发出三支箭,这样同一时间之内,同样的弩手可以发出三倍的箭支,这种弩多少弥补了弩的缺点,而且『射』程可以满足进攻所需,应该是很厉害的玩意儿,如果再加上三弩轮『射』的方法,基本可以保证不间断覆盖发『射』,几轮下来,估计对手也就差不多了。 而他说的那种神臂弩,徐毅怎么听怎么觉得有些像后世的一种武器,一想到这个名字,他就觉得心里面突突直跳,弩可以将箭支发『射』到三百步外,也就是说可以『射』中四百五十米外的人,这要多大的张力呀!恐怕光靠脚蹬上弦,也不一定能完成吧,于是他立即问杨文忠道:“杨师傅说的那种神臂弩我很感兴趣,此弩上弦应该如何『操』作?还有在三百步外,他是否还可以『射』杀敌人呢?一把这样的弩有多重?” 杨文忠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神臂弩上弦必须坐下,用双脚蹬踏,利用腰身的全部力量才能张开上弦,否则光靠臂力和腿力是难以完成这个上弦的,此弩威力强劲,即便三百步外,只要能准确命中对方要害,『射』杀对手也是没有问题的,即便他身上穿有重甲,也能被『射』穿,端是厉害!不过此弩因为需要保证它的强度,所用材料都是硬材,所以弩身很重,单是弩本身便要有四十斤,携带起来很不方便,而且此弩的箭支前端大部都是铁质,每只箭都很重,这样才能在远距离的时候保持它的力度,我看主公对这个神臂弩十分感兴趣。 但恐怕我要给主公泼点冷水了,此弩因为制作起来对于手艺要求极高,选料和工艺也极为考究,稍有一点差池,便会令弩在远处失去准头,箭支也需要专人精心打制,费工费时,即便是我和我那两个儿子一起上阵。 一个月下来什么都不做,也至多能造出十副就不错了!想要打量制作,我看基本不可能,倒是一般的黄桦弩和脚踏弩制作起来比较简单,威力也相当不错,只是准头上没有神臂弩精准,大批制作黄桦弩和脚踏弩倒是没有问题,三箭弩算是脚踏弩的一种变形。 因为弩身有三条滑槽,稍微费时一些,但也比这个神臂弩好做!” 听完杨文忠的解释之后,徐毅又乐开了花,这神臂弩简直就堪比后世地狙击步枪了。 只是『射』程稍微近了一点,但四百多米已经基本够用了,完全可以用来远距离狙杀对方的将领使用,或者是埋伏偷袭对方的关键人物。 对于战时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虽然他没有当过兵,但后世电影电视中大量表现的狙击手的故事却多不胜数,没吃过猪肉也知道猪是怎么跑的了,狙击手不正是两人一组进行行动的吗?正好和这种神臂弩需要地人数相等,至于产量他不在意,关键就是一个质量,只要精度威力足够便成。 这种东西完全不用大批生产的! “嗯!我知道了,不过即便再怎么困难,也必须要制作出来一些,这种神臂弩咱们必须要有一些,至于怎么使用,我回头再给你们解释好了!”徐毅对杨文忠交代到。 “这段时间恐怕还不能很快开工,制造弓弩需要很多东西,这里目前都没有储备。 所以我暂时会先传授那些工匠们技艺。 等材料齐全之后,我们也可以开工了!”杨文忠说起了用材方面的事情。 徐毅于是问道:“那杨师傅说说都需要什么材料。 我这便命人采办好了!” “弓弩离不开上好的木材,而且这里我也看过了,已经堆积起来的木材中有不少堪用,而且这里的木材材质还相当不错,算得上是上等好料了,所以木材不是问题,剩下的就是兽角、筋腱、桐油、胶、大漆、生丝,如果老雷头有本事的话,再给我打制一些上好地钢片,就更好了,要是他做不出来的话,那就不用说了,没他也行!”杨文忠一边开列清单,一边忘不了揶揄一下一旁的雷通。 徐毅将他所说之物一一记下,准备这次回独龙岛之后,便进行采购,雷通气得直吹胡子:“好你个老杨头,我不惹你你先来惹我了,好,我就让你看看我的本事,秦胡子,咱们回头拿出点本事让这个老儿瞧瞧,看看咱们的钢到底行不行!”他马上拉来了一个帮拳。 众人又说笑了一阵,饭也算是吃完了,徐毅起身对众人说道:“明天一早我便要带船队离开这里,这里地事情就有劳留下的诸位了,我这次到西面淡水河扎下寨子之后,将会回转独龙岛一段时间,希望诸位要精诚合作一些,只有这里扎牢了脚跟,以后咱们才能有更好的发展,有劳了!” 众人立即地头应诺,分头开始继续为第二天徐毅他们离开做起了最后的准备。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撒向这片土地地时候,鸡笼寨却早早就沸腾了起来,沿着新建的码头,整齐的排列着二三十多条大小船只,这已经是此处能调集起来的所有船只了,除了这里必须留下的四五条船以外,所有船只都装满了各种货物,第一批前往淡水扎寨的人员早早吃过早饭,便开始井然有序的在登上原来就已经分配好的船只,人入长龙一般地蜿蜒前行,但却丝毫不『乱』,因为航程不远,所以这次各船都塞满了人,每条船除去水手以外,平均还要装载二百人左右,二十多条船下来,基本装上了近五千人之多,将各船都挤得满满的。 此次前往淡水的人员除去一些挑选出来的伏波军部众外,有两船都是装载的船匠,这些人都是木工好手,用来建寨那是小菜一碟,还有些大材小用了一些,其他的便大多是从这里新到的移民中选出的一些身强体壮地青壮,经过这段时间地磨合之后。 他们已经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并开始归心于伏波军,一听说要抽派人手去建立新寨,许多人都愿意跟随前往,所以经过挑选之后,总共选出来了三千人左右,第一批建寨人员也就够了。 还有就是那些倭奴了,这些倭奴都是免费劳力。 不用白不用,用了也白用,所以最苦地地方还是让他们上吧!而且徐毅此次给他们了一个明确的希望,凡是这次建寨他们中干的出『色』的人,便可以获得平民身份,从此可以归于岛民,享受和那些移民同样的待遇,这句话让这些本已经绝望的倭奴开始燃起了一点新地希望。 逃走是不可能了,唯一的出路便是留在这里好好干活,以求能获得一个自由之身。 各船的货仓都装满了各种工具、粮食、帐篷等物,都是少不了的一些东西,里面还放了不少杨洪近期采集来的和一些从陆上购来的草『药』。 都是一些必备的『药』物,否则光是疟疾之类的病,就能把所有人地命给要了去,杨洪通过这段时间的熟悉之后。 对于这里的各种常发疾病已经有了很好的处理方法,有他在,发生大面积疾病的情况便会降低不少,而且这次杨洪本人也随船一起前往淡水河那边,为他们增加一份保障。 徐毅也带着高旭杨再兴等人同船前往,这种开疆拓土地事情,对于他们来说能遇上那也是三生有幸的事情,所以即便徐毅说过那边将会很苦。 但他们还是表现的异常兴奋,几乎都是一夜没有睡着。 像这种事情,即便徐毅想不张扬也不可能,毕竟船上许多移民在这里都有老乡亲属,知道他们要走,这些人肯定是要来相送一下的,所以鸡笼寨码头上喧闹异常,呼喊招手地。 挥手告别的声音直冲云霄。 鸡笼寨所以重要的头目也都赶到了码头为徐毅他们送行,场面非常热闹。 徐毅告别了这些人之后。 在他们的目送下,登上了开拓号,立在船头,对下面的众人最后一次挥手之后,便下令启航,以开拓号为首的船队立即纷纷起帆,撤收跳板,码头上有人用撑杆将船只撑离码头,船只便在众人的欢呼下缓缓离岸朝深水驶去。 这次出发的船队基本上赶上前些时候徐毅从独龙岛过来带地船队了,而且还要多出几条,更是显得规模宏大一些,当他们首尾相连渐渐驶出海湾绕过了湾口的小岛之后从开拓号望回去居然有些看不清楚最后的那条。 这次他们路上没有进行任何耽搁,一路沿着海岸线急行,丝毫不用担心会有『迷』路的危险,让船上的水手省心不少,不用盯着那些指南针观看了。 淡水离鸡笼寨也不算远,但船队中大多都是货船,而且装满了货物和人员,想要快也快不起来,船只虽然紧赶慢赶,还是走了两三天的时间,才看到了远远出现的淡水河口,船队在开拓号的引领下,缓缓驶入到了河口之内。 远远地还没有到达上次预定地地点,徐毅便从望远镜中看到了在河岸边上居然出现了几个窝棚,先是心中一紧,还以为这么快便有人捷足先登了呢,可再一想便又马上释然了,心中流过一阵暖意。 和他猜的不错,当船只挺稳之后,河岸上站地正是林家村的几个村民,看到他们到达之后,这几个人便在岸上跳跃欢呼,迎接他们,并为徐毅的船拉住了抛下的缆绳,就近系留在了一棵大树上面。 徐毅从舢板上下到河岸上之后,这几个林家村的村民翻身拜倒迎接,被他一一搀起,问过之后,才知道原来林家村人感激徐毅他们当日相救,听徐毅说很快便回来这里,于是干脆就每天派人在这里守候,希望徐毅他们回来的时候,能给帮上一点忙。 看来林家村的人都还很淳朴呀,知道感恩图报,不错,徐毅对这几个人表示了谢意,而他们这会儿也正望着徐毅的船队有些发愣,他们都是出生在这里的后辈,除了每年有机会去一趟南边,看到一些陌生人外,他们几乎就没有见过什么外人,当初以为徐毅来此地建寨。 也就是他手下的那三条船几百人而已,没有想到他这次居然浩浩『荡』『荡』带来了这么多船,每条船上又都挤满了人,让这些没有怎么见过世面的人们看的直愣神,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了。 当船只纷纷靠岸之后,那些方艄货船便显示出了优势了,因为这里还是一片荒地,根本没有码头可供他们停靠。 像徐毅地开拓号那样的尖底海船由于吃水深,靠岸驻泊的时候便没有了优势,只能远远的停在深水之中,靠舢板来回转运上面的人,而那些方艄因为船底平坦,船身宽大反倒没有搁浅之虞,纷纷直接将船头冲上河滩,直接在船头搭上跳板。 让人员登岸,很是方便了不少。 这些第一次过来的人们也立即看出了此地的妙处,一望无际的平原,星罗棋布地树林,宽阔的河面。 如果单论垦荒,这里确实比鸡笼寨要强上太多了,而且这里不用出海,便可以在河边建造船场。 难怪徐毅会改变主意,将船场改设到这里建造,宫振立即明白了徐毅的用意。 当询问过徐毅建造船场所需木材的取用地之后,宫振更觉得徐毅选的这个地方不错了,这里河道宽阔,上游都是原始森林,虽然离河口稍远一点,但在上游。 只要在两岸将木材伐倒,便可以很方便的放入河水中然后放排顺流而下,而这便只要接住这些木排就可以了,反倒比就近采伐木材还要方便许多。 这次过来之前,徐毅和高旭等人便已经作出了一个比较周全的计划,各船停靠之后,人员立即下船,按照各船所载的货物不同。 各自开始忙碌了起来。 有人首先在附近高地上先开始搭建一些帐篷,临时居住使用。 而另外一部分人则立即投入伐木地工作中,就近砍伐树木,然后运至河岸建造码头,方便船只卸货使用。 所有人都按照各自分派的事务有条不紊的开始了工作,而徐毅径自带了常乐来到他预先选好的地方,指着这一大片空地对他说道:“我们这个寨子就设在这里,这里附近除了林家村之外,基本无人居住,所以这次我们不用先考虑建立什么寨墙之类的防御工事,至于建寨方面,你是行家里手,还是由你来主持好了,尽量留出一些土地,来建造屋舍作为中转使用,以备迎接即将到来地移民,让他们在这里稍事休息,然后分配给他们土地,让他们到附近定居,我只有这一个要求,其它的像工坊区之类的你考虑详细一些之后,码头一建好,便开始立即建寨!” 常乐立即躬身应命,带上一帮他的手下,拿上绳尺便开始四下丈量了起来,有过一次建寨地经验之后,这种事情他已经做得比上次更顺手了许多。 这次徐毅带来的第一批人手比较充足,众人齐心协力之下,只用了几天时间,便将这里的码头搭建了起来,虽然简陋了一些,但目前不追求其它,堪用就行,各船一次靠上码头,将船上的货物一一卸下,在码头附近堆积的如同小山一般。 因为这里多雨,徐毅考虑了一下,这里还没有建成可以遮风挡雨的粮仓,所以便让几条运粮的船只留在这里,权充临时的粮库,防止一场雨过来,他们地粮食便泡汤了,而其余卸载完毕的船只则立即令水手驾船返回鸡笼寨,继续运送货物,码头建成不久,这里的船队便只剩下了六七条船。 所有人不做任何休息,便立即投入建造房屋的工作之中,数千人在这里撒开,如同一窝协调有度的蚂蚁一般,将附近的几片树林伐倒,木头流水一般的运到寨子中央,那些工匠们昼夜不停的将这些原木解成各种型材,再被人拉去建房,木头房屋虽然不怎么耐久,但建造起来却很快捷。 除此之外,这次过来地不少是北方人,他们自有他们建房地一套办法,在房屋主体框架搭建好之后,他们用木板做模,就地取土,填入模子中夯实,然后拆去木板,便成了一堵土墙,倒是也很快捷,而且根据一些有经验的人查看过附近地土壤之后,告诉徐毅这里的一些土质很适合用来烧制砖瓦,以后这里稳定之后,他们便能自己烧砖用来建房,这样的房屋比木质房屋和土质的房屋都要结实。 徐毅点头答应,不过现在他们要的是速度,暂时还顾不上烧砖的这个事情,只能缓缓再说了。 而林家村的人们听说了他们已经回转的消息之后,也派出了大半村中的人手过来,帮他们一起建寨,这个举动获得了他们很大的好感。 在大家的努力下,新寨的空地上很快便拔地而起建成了成片的房舍,原本荒芜的土地上立即便充满了人气,看到这里房屋之后,才让人觉得有归属感,望着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的这些房舍,徐毅开始笑了起来。 ------------ 第三百三十二章 被人挑衅 第三百三十二章 被人挑衅 说起来在这里建寨徐毅亲自前来了,但实际上所有人中最忙碌的还是高旭和常乐等人,徐毅不过只算是一个类似监工的角『色』,必要的时候提一些建议给常乐等人以参考使用,更多时候,他基本算是一个闲人。 不过人闲却不代表脑子就闲,可以说他为了这个寨子的建立,殚精竭虑日夜思考一点也不算过分。 在建寨的工作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他还是抽出了一些人,再次到附近查看地形,将一块块未来可以用来耕作的土地都调查清楚,并绘图标注起来,渐渐的他的心里又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通过众人的努力,到达这里的人们终于都住进了新建的房屋之中,不用在挤在简陋的帐篷之中了,寨子也开始出现了一个大致的雏形,剩下的就是逐步进行填充了,而这里的人员在建好了自己可以居住的屋舍之后,也都又转去开始建造用来临时安置移民的屋舍去了,只要这些设施初步具备之后,淡水寨也就可以接受移民来这里定居了。 随着他们这些人的到来,这里原本的宁静立即便被打破了,受害最深的恐怕要算是那些平时以此地为生的野兽们了,好好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帮人将他们赶出了原本属于他们的土地,那些树林被这些人成片的伐倒,更是惊飞了不少栖息在其中的鸟类,于是这些鸟类便整天围着他们的头顶聒噪不已,对他们提出严正抗议,而那些野兽也时不时的出没在附近试图抢回属于它们的土地,并有一些落单的人被狼攻击,引起了一点恐慌。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于是杨再兴便有了用武之地了。 带上了一帮挑选出来的善『射』之人,在附近大肆游猎了一番,猎获了相当一批野味,让这里的人们过足了口福,也保证了建寨之人地安全。 徐毅以前没有来这里之前,好歹也算是个动物保护者,可到了这里之后,没有想到他却成了最大的野生动物的杀手头子。 可对于这种事情,他也没有办法,毕竟在人类发展的历史上,本来就是人类和动物在竞争生存的空间的一场战斗,在这场争斗中,要么他们离开这里,要么这些野兽就要被他们猎杀,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当寨子的建设初具一点规模之后。 徐毅又带上了宫振等人乘坐了几条小船,逆水而上,朝上游行去,让宫振了解一下沿途生长地那些树木,宫振看过之后很是高兴。 这些木材足以供应他们造船所需,而且这里的丛林一直没有人破坏过,许多大树生长的非常巨大,比起他们在陆上所用的那些木材。 还要好上许多,有了这些大材,想要建成更大的船只便没有什么问题了,宫振看过之后,表示非常满意。 这次他们又朝上游走了很远,直到那个分岔口之后,众人才停下船只,在河岸上稍事休息了一下。 回转了河口。 当寨子的建设如火如荼的朝前进展的时候徐毅也计算着时间,觉得差不多迎春也快要临产了,于是开始逐步安排手头地事情,准备返回独龙岛去,而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却让他不得不马上离开这里了,因为这天忽然一条快船从鸡笼寨驶来,给徐毅带来了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这个消息是扬州的葛雷发来的。 直接随船送到了鸡笼寨那边,而贾钱收到了消息之后。 不敢耽搁,立即派人转送到了淡水寨这边交给了徐毅。 徐毅听过这个消息之后,眉头皱了起来,立即将高旭等人招来对他们说道:“看来我要先走一步了,这里地事情就有劳诸位费心,我们从扬州发出的货船在崇明外面突然遭到了一股海贼的洗劫,将我们一船钢铁还有船上的人尽数掳去,令我们损失不小,我回去处置一下,你们就多多辛苦吧!希望我再回来地时候,这里已经成了一个我想象中的万亩农田的地方了!” 一听这个消息,众人不由立即怒发冲冠,他们现在可是各个都自认伏波军乃海上的霸主,有他们欺负别人的份,哪儿有让人家欺负他们伏波军的份呀!如果连自己的货船都保不住的话,岂不是丢光了他们伏波军地面子了吗?众人立即躬身应命,请徐毅尽快回去处置这个事情,这里的事务请他放心,定要等他回来的时候把这里变一个模样。 徐毅也不耽搁,立即让李波准备船只,然后登上他的开拓号,连夜启程,朝北方而去。 夏季的风还多为南风,所以开拓号在没有其它船只的羁绊下,升起全帆行驶的速度非常快,这也是徐毅第一次乘坐开拓号全速行驶,看着坐船乘风破浪,在海面上疾驶,让他感到颇有一种畅快的感觉,刚刚接到消息时候地那种不快,也随着海风地吹拂,被一扫而空,现在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谨小慎微地徐毅了,他的力量现在已经足以笑傲大海之上,起码在这片大海上,已经没有什么力量可以让他产生恐惧了,即便现在真是官府出兵来剿他们伏波军,他也自信有能力放手和大宋水师一搏,只不过是他愿意不愿意的问题了,对于一个新兴的海盗团体,又岂是他的对手,这次回去就让这些不开眼的东西,见识一下他们伏波军的厉害好了,也该让自己的伏波军亮一下旗号,让天下人知道知道了。 徐毅自己也觉得随着他的力量一步步的壮大之后,他的『性』格也在一步步的跟随着变化,现在的他早已没有了当初那种小富即安蹲守在独龙岛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想法了,现在的他开始主动的不停的为以后打算,虽然直至今天,他的目标还不是很清晰,但至少他知道,他不会再为眼前的状态感到满足了,两浙路外海现在他已经视为自己的地盘,向南,流求岛以北已经算是他的治下,而且按照他的安排,孔庆西估计也快要启程南下,那么以孔庆西的能力,还有他这帮『操』练出来的精锐水军,估计拿下福建路以南海面,也不过是个时间问题,向北至少是长江口一带,他也自认为不是其他人可以染指之地,于是他的目光开始朝更北方向望去,那边虽然比不上南方海面这么繁忙,但那边却是他必须要面对的一个问题,而这次的事情恰恰也是一个契机,让他更加下定了决心。 开拓号没有用多长时间,便达到了王峰所占据的岛屿,并停靠在了他们的码头上,可王峰却没有在这里,岛上的部下回禀徐毅,说王峰出海做事了,恐怕两三天内不会回来,所以徐毅也没有在这里驻留,吩咐王峰回来之后,派出他部分船只部属回独龙岛听候调遣,然后便继续启航北上,一路上毫不掩饰的在航道中疾驶,把那些相遇的货船上的人们看的有些目瞪口呆,而且惊惧不已,纷纷转舵走避,连李波都开始发现了徐毅的转变,他已经开始从以前的那种内敛,变的开始张扬了许多,不过他也很乐得看到徐毅的这种转变,这样可能对他们伏波军以后更好一些。 当开拓号驶入两浙路外海的时候,徐毅传令先到刁斌的鱼山岛,于是开拓号便立即转向了鱼山岛方向,并在晚上靠在了鱼山岛码头,在他们进港的时候,这里早已是欢呼声一片了,刁斌听闻消息之后,立即前来迎接,将徐毅迎到了寨中安顿他们休息。 徐毅简单观看了一下这里的情况,刁斌也算是跟过他时间最久的一个兄弟了,这里的各项事务基本处理的还算妥帖,很符合徐毅的胃口,于是称赞了刁斌几句,让他高兴的呲牙咧嘴。 “这里你打理的不错,不过我想这段时间你的清闲日子也该到头了,扬州那边出事了,你安排一下这里的事情,明天带上你的一半船队跟我回独龙岛,我们又该出去活动活动了!”徐毅对刁斌吩咐到。 “扬州出事了?那葛雷是不是有麻烦了?”刁斌还不知道这个事情,于是赶紧对徐毅问道,他可是和葛雷关系不错,所以很关心这个家伙。 “葛雷没事,只是咱们从扬州发往鸡笼寨的一船货连船带人都被一帮同行掳去了,如果不找回来咱们的货和船的话,那以后咱们就别在这里混下去了!”徐毅给他解释了一下。 刁斌立即拍案而起叫道:“还真是反了,居然还有人敢动咱们的人,我看他是不想活了!我这就去安排,明天一早我便陪大当家你回去!老虎不发威他们还当咱们是病猫了呢!” 李波笑道:“以后别在大当家的叫了,我们现在都叫主公,这听着比大当家好听多了!咱们再怎么说现在也是伏波军,而不是以前的独龙岛海贼了嘛!” “嗯?主公?这个倒是好听许多,就这么叫了!主公先休息一下,我马上开始安排人手!”说着刁斌便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天光刚刚亮的时候,开拓号便打头带上了七八条整装的战船驶出了鱼山岛,朝着独龙岛方向驶去,临走的时候,徐毅用这里的鸽子给杭州的薛屠、林雄发去了一个消息,让他们赶回独龙岛议事。 刁斌看到徐毅这么安排,便知道又有好戏唱了,于是摩拳擦掌的跟在徐毅的身边,不时的打听这次该怎么干!想要一起回去,可最后还是被徐毅就是不答应,也不告诉他细节,把这个家伙急得上蹿下跳,可也没有办法。 ------------ 第三百三十三章 黑巾贼 第三百三十三章 黑巾贼 徐毅回转独龙岛自然少不得又是一阵热闹,迎春明显已经活动不怎么方便了,可还是在翠玉和悦红的搀扶下,赶到码头来迎接他,迎春满目都是幸福的喜『色』,徐毅果真没有骗她,还是赶在了她临产之前回来了。 看到迎春的大肚子,徐毅也放心了不少,到底还是赶上了,没有让他食言而肥,问过了杨慈之后,知道迎春还有几天便要生产,徐毅才暗自庆幸,总算是没有耽搁,否则还真是可能就赶不上了。 送迎春回去之后,徐毅到了议事厅中,钱老本他们早已侯在了这里,一见徐毅进来,便立即起身。 “大家坐下说话吧,这次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吗?”徐毅对众人问道。 “知道了,葛雷那边已经通知了我们,而且我也已经派人前去寻找那帮混账东西了,估计这两天便会传回来消息了,而且薛屠也正在陆上派人查询这帮王八蛋,只要找到他们,绝对饶不过他们,这个事情主公放心好了!”钱老本立即回答到。 别人叫他主公徐毅还不觉得有什么太别扭的,可钱老本也这么叫的话,徐毅怎么都觉得有些别扭,于是点头道:“这样最好,我们现在也该出去转转了,以前我们因为根基太浅,做事过于小心谨慎了一些,但现在咱们有了流求岛,便不再怕什么了,也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伏波军的厉害,是时候咱们扬威海上了!” 众人立即起身轰然应是,这段时间他们也都憋坏了,终于可以出于扬威一下了。 看到这些人兴奋的神『色』,徐毅心中颇为安慰,这就是士气,而且在和杨再兴他们这样的人相处时间久了之后。 他也知道放着一帮手下,整日『操』练而不用,这种安逸对他们没有什么好处,所以该用的时候还是要用的,不能一直这么安逸下去,否则人将会失去锐气。 徐毅简短的了解了一下岛上地情况,由于秦胡子和雷通的离开,这里的铁作只余下了二十来人。 但也基本够用,不会影响到这里的事情,而其它各处也都按部就班的正在进行,没有什么变化,徐毅也就放心了下来。 最后徐毅命苗方做好水师出征的准备,只待前去查探到底是何人袭击了他们的船只的人回来之后,便立即出征,并命令刁斌所辖地船只也归于船队里面。 这次随同出征,而轮训队里面的那些人员本次也不例外,全部配到船上这次也随队一同出发,实际『操』练一下他们好了!这些部众于是更加兴奋了起来。 徐毅回到独龙岛数天时间,这几天中岛上各处纷纷做着各种准备。 所有水师兵士都集中在船上,进行最后的调整,而王峰在得到了徐毅的指示之后,也很快派回了数条他最精锐的船只。 只差把他自己也一起送过来了! 而徐毅期待已久的喜事也跟着一起到来,迎春在徐毅刚刚回来三天后,便顺利给他生下了一个白胖小子,而且一样也是母子平安,让徐毅一家好是高兴了一番,徐毅当即为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起名叫徐如龙,希望他长大以后能像一条龙一般,纵横海上。 也就在他的儿子刚刚出世第二天。 杭州地薛屠还有林雄同船赶回了独龙岛,从他们到了杭州以后,像这样被徐毅召回议事的情况他们还没有遇上过,于是两个人一收到消息,便将手头事情安排一下,尽快赶了过来。 还有就是那个被派出打探袭击他们船只抢夺他们货物的海贼的船只也赶回到了独龙岛。 徐毅看到儿子已经出世,所以也不耽搁,立即召集众人议事厅议事。 先听一下有关的消息再做决断。 那个被派出到淮南东路外海地属下叫做刘建斌。 此次被钱老本派出之后,便带了一条快船。 出海直奔长江口以北而去,沿途不断查探所经沿岸各处,一直查到了海州一带,才回转了过来,刘建斌起身汇报道:“这次属下出海之后,便一路北上,沿途遭遇数股海贼,但他们实力都很一般,只有一股叫黑巾贼的海贼实力相当不小,但他们的头领叫孙成,据说此人有一身好功夫,而且对于出海行船很有一套,至于他以前是做什么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曾经是海州水师的一个小官,后来得罪了上司,于是醉酒之后杀了他地上司,逃到了海上, 也有人说他以前是楚州的一个海商,后来得罪了地方一个豪绅,为了保命,便散尽家业索『性』收拢了一帮人,干起了这个买卖,但不管怎么说,他也就是这一年不到的时间,他便聚拢了多达两千多人的部众,啸聚海上沿着海岸不断劫掠,而且近来发展势头很猛,据说他的船只现在已经多达五六十条,但其中大部分都是一些渔船或者所劫商船,他们并没有固定的老窝,平日里行踪飘忽不定,让人无法捉『摸』,此次劫走我们的船货的很可能就是此人所为。 ” 徐毅听完以后点头让他坐下,接着林雄也说道:“这位兄弟说地不错!这段时间北边海上很不平静,大批新入行的海贼横行于海上,不是劫掠过往船只杀人越货,便是在沿岸各地袭扰地方村镇,很是嚣张,这个黑巾贼便是其中比较大的一支,而且属下还碰上过他们一次,跟他们打了一仗,这些人大多都是一些亡命之徒,船多且小,悍不畏死的一拥而上,幸好我们船大,而且家伙厉害,后来干掉了他们几条船之后,他们才退走,自此凡是见到我们的船只,便一般不再上来劫掠!估计是被我们给打怕了!不过上次我们遇上他们是在盐城外的海面上,以他们的实力,估计很有可能便是他们所为!” “不错,他们两个说的都不错,这次一出事,我便马上命人在淮南东路一带打探,所得消息和他们二人基本一样,除此之外,我还得到一个消息,在盐城一带忽然有人出手大批钢铁,估计正是咱们地那一船货,而且恰恰那个黑巾贼落脚地就在盐城附近,但我地人还没有找到他的确切老巢所在,但也大致知道了他们地位置,应该就在一个叫四灶村的地方,也是官盐的主要出处,相对富庶一些,但那里的盐民却日子过的很苦,这也可能是那个叫孙成的人这么快壮大的原因之一, 对于这个人的出身,我也已经查到,此人应该就是在海州水师的一个小军官,被通缉多时了!就是没有办法抓到他而已!不过除了此人之外,现在海州以北的山东外海也出现了一支不小规模的海贼,为首之人叫做张清,主要在胶东一带沿海出没,他们的人数估计要超过这个孙成的人,这段时间也端是厉害!不过他们行事比较低调一些,主要行劫一些辽人或者是沿海一些地方士绅的庄子,作恶远没有这个叫孙成的多!估计是他们的可能『性』很小!至于淮南东路外面的其它的一些势力,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他们的力量大多都只有几百人,但这些小股势力也不能忽视,他们大多平时伪装成渔民,驾船在海上捕鱼,当商船靠近的时候,猛然袭击一下,夺了货物边走,让人防不胜防,但是他们的可能『性』也不大, 像这样连船带货抢走的更像是那个孙成的作风,此人生『性』凶残,不但在海上行劫,而且还经常为祸地方,时常袭击一些沿海的村庄,将村子里面的女人掳去任他们『淫』辱,即便此事不是他们做的,以他们所为,我看收拾掉他们也算是为民除害了!”薛屠到底是负责的这么一块事情,知道的比林雄还要清楚许多,整个把淮南东路以北的海贼势力了解了个大概。 徐毅点头对薛屠所说的表示非常满意,接着问道:“既然大家觉得掳走我们船货的就是那个孙成的部众,那薛大哥手下可有熟悉淮南沿海地形的人手吗?” 薛屠笑道:“这个倒不用担心,其实咱们岛上便有很多淮南一带的弟兄,其中家在盐城附近的便有几个,我记得蔡兴兄弟便是盐城人士,这次要是想过去找那孙成的晦气的话,不妨带上蔡兴便足矣!” 蔡兴就是独龙岛督察队的掌队,也正在座,闻听薛屠推荐,于是立即起身兴冲冲的抱拳说道:“属下正是盐城人,而且属下大小也是随父行走海上捕鱼为生,对于那边的情况基本上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如果主公愿意的话,属下这次愿充当先锋!” 徐毅这下放心了下来,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现在基本上所有矛头都指向了那个叫孙成的家伙,而且此人看来是个凶残之辈,徐毅点头记下了他们所说,然后问道:“苗方,现在你这里可以动用的手下有多少人,战船和快船有多少条?” ------------ 第三百三十四章 目标向北 第三百三十四章 目标向北 苗方立即起身回答到:“现在独龙岛内可以出战的弟兄有一千人左右,其中不包含主公坐船上的那二百人,加上正在岛上轮训的人员我们可以出动将近两千人,船只方面岛上留守的和王大哥派回的几条船还有刁斌所辖的几条船,我们可以出动的船只不下二十条,人手是足够对付那什么黑巾贼了!” 徐毅低头想了一下,吩咐到:“岛上也不可能人船尽出,这里总是要留下一些人手应急,这次我和你一起前去北边走上一趟,抽出十五条船选出一千五百人足矣,咱们去会会那个孙成吧!” 众人立即起身应命,可钱老本却说道:“主公刚刚回来几天,而且大小姐也刚刚生下小少爷,要不这次就让我代你走这么一趟吧!我可是好久没有出去过了!”钱老本出来想抢这个事情做,他还真是有些不怎么服老。 这种事情徐毅当然不会相让了,于是立即答道:“钱大哥年纪不小了,而且你是咱们这里最老的人了,我岂能劳动钱大哥你亲自出战呢,像这种事情还是让我们年轻人去做好了,独龙岛现在离不开您呀!再说了,我身为咱们伏波军的统领,这种事情岂能窝在家中让你出战呢,大丈夫不能光惦记着自己的小家,我看钱大哥还是留在这里给咱们看好家吧!” 徐毅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辞,立即让钱老本泄气了,看来他以后还真是没机会出去打仗了,不过这样也好,好歹他的儿子钱贵就跟着徐毅,总算是代表了他,所以他也没有什么不平衡的心理。 只好表示同意。 众人散去之后,薛屠和林雄留在了厅中,徐毅拿出一份采购清单交给了薛屠,让他过目,这些东西大多都是流求岛所需之物,薛屠看过之后皱眉道:“这个单子上的东西恐怕不是很好弄,即便李家我看也弄不来这么多东西,这上面开列的牛皮、兽筋、牛角等物都是官府管制之物。 世面上即便有,也不会太多,而这上面的草『药』、生丝、生胶等物倒没有什么问题!” 徐毅笑道:“我当然知道了,不过上面的这个兽筋可以少购一些,至于牛皮、牛角等物,咱们不是还认识一个有办法地人吗?叫他给咱们想办法采办不就得了?” “主公说的可是那个姓余的辽人吗?这个家伙自从上次试图讹诈主公,被您收拾了一顿之后,现在对咱们是毕恭毕敬的。 而且他似乎已经周转过来了,上次从我们这里所借的那两万两银子,也已经归还给了我们,让我们白得了那千匹种马,这次用他倒是个好办法。 此人这段时间频繁来往于宋辽两地,也多次对我提起想再见你一面!”林雄立即想到了徐毅所说的那个有办法的人,急忙开口说道。 “正是此人,我想他们辽人现在的日子肯定不怎么好过。 而这个人虽然忠于辽主,但我看此人也不是个傻子,颇有一些精明之处,要不他也不会如此讨好于我们,他之所以这次冒险送我们千余匹种马,我想他便是想在辽国倒台之后,为自己找一条后路,而大宋和辽国交恶。 他在这边地日子肯定不好过,一旦辽国趴下了,那他以后便更不好混了,所以才会如此像我们示好,我们不妨也利用一下他,让他利用这段时间多给咱们出一点力好了!假若他日他求我们做事的时候,我们也不妨给他留条退路!”徐毅微笑说道。 薛屠笑着将这份清单收入怀中说道:“现在大家都叫你主公,我看这个称呼不错。 以后我也改称你为主公。 这样才觉得咱们不再是以前的那帮海盗了,呵呵!主公看人果真透彻。 这个姓余的这段时间不少才陆上搜罗兵器等物,装船送往辽国,这个事情许多人都已经知道,现在官府没有搭理他,是因为他打点的缘故,一旦有朝一日有人告发他的话,恐怕他再也难以在陆上立足了,要么提前逃走,回转辽国,要么就逃往其他地方从此隐姓埋名安生过日子,说起来倒也不易呀!我觉得你说的不错,他现在应该是在刻意的交好我们,我们也不妨就利用一下他,毕竟辽东地山参名气着实不小,而那边他们辽人的皮张牛角也确实不少,我这就回去找他,让他帮忙开始大批给我们采办!” 三人聊了一阵这个余家,薛屠林雄又大致给徐毅简要汇报了一下他们两个各自负责的事务,镖局现在的生意火爆,十几条船只轮番出海,说他们日进斗金一点也不为过之,已经形成了伏波军的一个重要经济来源,而薛屠那边地情报网也按照徐毅的吩咐,正在将重心朝北方转移,派出了近百名精明的手下到北方各地落脚,为徐毅编制起了一个初步的情报网络,徐毅对此都很满意,并让薛屠这次不妨在岛上地那些年纪大一些的孩子中也挑选一些人回去,这些孩子便看年纪不大,但他们的忠诚度可以说是一般部众难以相比的,而且这些孩子做起来事情也不容易引起人们注意,更重要的是,这些孩子大多已经识字不少,搞点小情报,直接便能记录下来,比起不识字的手下用起来更方便许多,让他们配合一些成年人出去做事,可以收到奇效也说不定!薛屠立即点头答应,他正在为找合适的人手发愁呢,而徐毅的这个安排正好为他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然后林雄请了徐毅地手谕到库房调出了一些成品弩砲,这次运回杭州装在他新购的一些船只上使用,现在伏波军的人们知道了这个弩砲的好处之后,已经离不开这个东西了,总觉得船上不装上这个东西,就不怎么安全,这可是他们目前的杀手锏呀! 而薛屠说完话之后,立即直扑学校,跑去挑选他未来的精兵强将去了。 送走了薛屠林雄二人之后,徐毅径自回了家中。 先在院子里面逗弄了一会儿小娇娇之后,和怡庆她们几个说笑了一阵,赶紧进到了迎春的卧室里面,迎春正抱着小如龙给他喂『奶』呢,脸上充满了幸福的神『色』,而小家伙现在还皮肤红红地,看不出来俊丑,正拱着迎春胸口丰盈地『乳』房大口地吸吮着『乳』汁。 丝毫不搭理徐毅,眼睛也不睁一下。 迎春看到徐毅进来,给他报以了一个温柔地微笑,这种笑容一般情况下是很少能在迎春脸上看到的,可当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似乎连『性』格都变了许多。 “小家伙很能吃,基本上一个时辰都要吃上一次,一点也不像刚刚出生两三天的小人儿!”迎春很是温柔的望着怀中的小如龙。 对徐毅说道,似乎小家伙能吃,也是她的一种骄傲一般。 徐毅笑着坐在床边,伸手在小如龙地小脸上刮弄了一下,小家伙很不满意的拱了拱脑袋。 表示他的不满,但还是舍不得吐出嘴里面的『乳』头,继续又吸吮了起来。 “那是当然了,他可是我的儿子。 这方面很像我嘛!嘿嘿!”徐毅调笑起了迎春,让迎春立即想起了他们私下做过的一些事情,徐毅貌似也有这种癖好,于是俏脸立即红了起来:“去!你怎么能当着孩子说这个呀!小心把他教坏了!我儿子长大才不像你呢!哼!” 徐毅哈哈大笑了起来:“小屁孩现在能听懂什么呀!我儿子长大不像他老爹怎么能成?我可还等着他纵横四海呢!” 两个人逗着孩子说笑了一会儿,徐毅轻声说道:“我马上还要出去,家里面你还要多辛苦一点了!平时要多注意休息才是,龙龙可以让『奶』娘多带带!” 迎春虽然刚生孩子,但也听说了岛上的事情。 知道徐毅这次回来还是呆不长,但没有想到他这么快便又要出行,于是急忙问道:“这么快便走吗?” 徐毅看着迎春不舍的神『色』,心里面颇有一些内疚,于是柔声说道:“对不起,薛大哥他们已经查出来是谁劫去了咱们地船货,这次我要到北边走上一趟,估计又要一段时间不能守着你们了。 现在咱们的家业越来越大。 可我留在你身边的时候却越来越少了,你是不是会怪我呢?” 迎春抱着孩子靠在了徐毅的肩膀上。 柔声回答道:“别这么说,我自从喜欢上你的那一天,便知道你不是一般地人,而且现在也证明了当初我的眼光,你把咱们这里经营到如此地步,已经远远出乎我的意料了,既然嫁给了你,我便不会埋怨什么,男人还是要以大事为重,何况你这么忙,到头来还不是为了我们,为了这些弟兄们吗?我不会埋怨你的!只是想你适当地时候,也要抽时间休息一下,别累坏了身体,我们这些人可还都要指望着你给我们撑着天呢!家里面你放心好了,我自会照料的,你只管放心做你的大事去吧,只是这次出去,一定要小心一些,上阵的时候刀剑是不长眼睛的!” 听着迎春的柔声细语,徐毅忽然心生感动,伸手搂住了迎春的肩膀,感激的说道:“能有你这么一个好夫人,乃我徐毅地三生之大幸呀!这次回来之后,我想带你们去流求岛看看去,那里以后就是咱们伏波军的根据地了,也是我们以后的新家,那边的风景实在不错,有山有水,你这些年一直没有出去走动过,真是让你受委屈了!” 一听徐毅说这次回来要带她们出去到南方的新寨看看,迎春眼睛也立即亮了起来,其实她打小就很野,总是喜欢到处跑,可自从嫁给了徐毅之后,她便努力克制着自己,为徐毅看好这个家和这个独龙岛,即便再想出去,也尽量克制自己,不让徐毅知道她的心情,可在这里呆了两年多了,独龙岛就这么一点地方,早就转的没有地方可转了,即便这里是天庭,也会感到厌倦的,所以一听徐毅说要带她出去,她不高兴才怪呢!于是赶紧点头答应,可心却早就飞出去了。 安慰过了迎春之后,徐毅又出去向怡庆、翠玉她们几个辞行,虽然她们也都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徐毅注意身体,可眼中地不舍,却能让铁石心肠地人也会感到心软,几个人纷纷为徐毅准备各种出行的衣服等物,此时码头上已经响起了号角之声。 为了避免让她们当着众人流泪,徐毅令她们不要到码头上送行,对于这几个痴情女子,徐毅同样感到十分抱歉,可现在他也知道,起码目前还不是儿女情长地时候,于是将包裹交给了门口的随行侍卫,大踏步朝码头走去。 岛上对于这次徐毅带队出行很是重视,这也是他们自从改称伏波军之后,第一次大规模出去作战,大家都知道这次出战其实并非完全是要去对付那帮黑巾贼,而是徐毅要利用这次机会检验一下一年多来他们『操』练的结果,所以众人早早就在码头集合,按照船只,排出了十五个如同豆腐块一般的方阵,列于码头之上,统一青『色』合体的服装,让整个码头上呈现出一片肃杀之气,让人看得有些热血沸腾的感觉。 当徐毅出现在码头上的时候,作为此次出征统领的苗方用力挺胸吼道:“欢迎主公!” 随着他的吼声,码头上凡是穿着伏波军服的所有人都同时举手敬礼,连送行的那些孩子们都一起举手,码头上同时响起一声衣袖挂风的轰响,煞是雄壮异常! 徐毅站在一个高处,立即抬手还礼,众人看徐毅还礼之后,才整齐划一的放下了胳膊,这种场景徐毅以前也只在电影上看过,可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朝一日也能拥有一支这样的军队,而且还是他最喜欢的海军,不由得心情激『荡』不已,一切从这里也许只是一个开始,只要他还继续努力下去,说不定他真能为华夏民族做一点什么呢,上天给他了一个来到从前的机会,为什么他就不能改动一下历史呢? “诸位弟兄们!今天徐某能和你们一同出征,乃我徐毅的荣幸,此次我们的目标向北,让世人见识一下我们伏波军的厉害吧!登船!”徐毅中气十足的放声对下面的这些部众们叫道,声音如同雷声一般传出了很远,在四面环山的码头上来回『荡』漾…… ------------ 第三百三十五章 杀将 第三百三十五章 杀将 当十五条高悬上书伏波大字的堇『色』大旗的船队缓缓驶出独龙岛老虎崖的时候,老虎崖上响起了一阵炮声,这里留守的人们燃放大号的爆竹为他们壮行。 这是一次伏波军真正意义上的阅兵,看着属于他们自己的威武船队和水师官兵,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无不感到自豪万分,武力有时候无疑是一种信心的源泉,没有自保之力的人,永远不能挺直腰杆做人,这些千古不破的一个定理。 之所以将原来的骷髅旗换成现在的伏波旗,主要是因为骷髅旗给人的第一个感觉便是异常邪恶,这种旗帜拿去抢劫的时候无疑是一种很好的选择,但用来为伏波军扬名的时候,大家就觉得似乎有些不怎么好看了,于是徐毅尊重了大家的意见,这次出行悬挂伏波旗,当然,平时行劫的时候还是要挂骷髅旗的。 伏波军水师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建设之后,其中融入了许多徐毅的思想,宋代兵制过于混杂,有的时候听名字你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做什么的,职位有多高,即便是像李波这样曾经有过从军经历的人,也不能全部搞清楚,更别说徐毅还有那些普通的部众了,所以为了简化和明确个人的任务,伏波军在年前定名的时候,徐毅便推出了一套新的称谓,基本照搬了后世船上的许多称呼。 作为整个船队的指挥者,像苗方还有水猫、方书、王峰等人被统称为统制,这个遵循了宋代兵制中的称呼,而且也比较易懂;各船都设有正副船长一名,顾名思义就是一船之长了,而且所有船长都固定有自己负责的船只,不再临时安排。 二人负责全船的指挥,一旦船长有事,由副职顶替;船上设大副、二副、三副三人,作为船只上的中层骨干,配合船长的工作,各自负责一块事务,职责划分清楚,避免职责重叠扯皮现象出现。 必要的时候大副可以顶替船长指挥;另外各船还设有水手长专司行船,管理水手,像帆索、船锚等物都归他管理,不算是直接战斗人员,另外根据各船地情况还设置了砲长,专司弩砲的管理,砲手全部是他的手下,各种弹『药』都归他负责。 有些像后世军舰上的枪炮长;因为船上还有许多跳帮手和弓箭手,徐毅最后干脆又创造『性』的搞出一个武长,专司近战攻击,必要时可以上陆作战。 除此之外,船员们也都根据实际情况有高下之分。 这里面便比较复杂一些,根据他们入伏波军的年限不同,和各自能力的不同,分为上中下三士。 至于那些刚结束轮训的船员,只能叫他们实习水手了。 经过这么划分之后,伏波军水师便有了一个初级地等级划分,而且比较明确了个人所负责的事务,很大的简化了管理的难度,各部都在初时不怎么适应,到后来发现其中的好处之后,现在已经开始严格遵守。 使船队更加朝正规军靠拢了一步,和最初时候那种靠着个人武勇和自愿的情况相比,那种各船上『乱』哄哄做什么事情都是一拥而上的场景早已在这里看不见了。 这种等级制度别说是现在了,只要有人存在的地方便不能缺少,否则便是一种灾难,人人平等永远都是一个口号,关键是看个人地能力,不讲出身之说。 目前这种状态已经比陆上强到了天上。 伏波军所有人都明白,在这里只要有本事肯下功夫就能上位。 没本事还想偷懒的话,要求平等那是屁话,在这里连屎都吃不上。 大海行船大多时候都很无聊,可这次情况显然不同于往常,徐毅站在开拓号船楼上看着各船上的士卒井然有序并且娴熟的『操』作船只,那些暂时无事的近战兵士则在船上地武长带领下在船面上『操』练各种功夫,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种享受,如果不是亲自带领着这支船队,徐毅自己都觉得仿佛有些跟做梦一般不真实,自己居然有一支应该说是几支这么雄壮的水师,不由得又有些豪气冲天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以前无意中播撒下的种子,已经开始收获,并且收成远好于他地预期,有这么一支水师,自己还怕什么呢? 船队因为都是一些战船和快船,满帆之后行驶速度很快,他们此次没有直接朝陆上方向行驶,而是先到了黄鱼岛,黄鱼岛因为易攻难守当初在两浙大索海上的时候,徐毅下令收缩,暂时放弃了这里,但两浙开海之后,他们便又派人回到了这里驻守,而且这里也有一支小规模船队,平日专做寻猎的事务,算是苗方辖内的一个分船队,由一个叫李光头的头领负责,这次徐毅也想顺路过来看看这里的情况,说起来他辖下的岛屿不少,可许多地方他还没有去过,作为一个老大,必要的巡视还是不能少地。 船队到达黄鱼岛已经是天『色』昏黑的时间了,由于他们是突然来访,并未提前通知这里的李光头,当船只驶入黄鱼岛湾子的时候,这里却丝毫没有准备,直到船队出现在湾口的时候,码头上的哨岗才看到他们船队上的灯球,一时弄不清楚他们的身份地情况下,这几个值哨地士卒立即慌忙吹响了号角。 当看到这里情况之后,徐毅脸上顿时『露』出了不快的神『色』,而这次作为统制地苗方脸『色』也沉了下来,大家都知道徐毅他们为何不快,黄鱼岛此地本来就是易攻难守之地,虽然不在航道之内,但却离交通高丽还有日本的水道很近,以前就发生过两次被袭的事件,可这次徐毅亲自过来还是碰到了他们如此松懈,难怪徐毅会不高兴。 随着号角的吹响,寨子里面立即『乱』了起来,一群人慌慌张张的冲出寨子,慌『乱』的如同一群无头苍蝇一般,不知道是该在岸上防御,还是登船抵抗,幸好有一个人似乎还算是镇静。 很快指挥了一批人登上了一条船,并迅速的升起了船帆,而其它三条船上的人却还『乱』哄哄的挤在码头上,不知所措地朝湾口的船队观望。 苗方下令各船缓慢进入港湾,而码头上的那条已经升帆的快船立即离岸,朝船队迎来,作出一副要冲击的架势,这种情况下。 假如他们是来袭之敌的话,这条船这种行为无疑是一种堪称『自杀』一般的行为,不过但也有效,起码他可以拖上一点时间,让岛上的那些人做好准备,这种行为无疑也算是一种无畏地精神,说明此船上领兵之人是个果敢的人物,勇气十分可嘉。 徐毅看着迎上来的这条船。 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暗自嘉许了一番这条船上的船长,伏波军里面还是有不怕死的人物呀! 直到这条船冲到近前之后,徐毅才微微点头对苗方说道:“可以告诉他们,我们的身份了。 别真的挨上几个火油弹,那乌龙就闹大了!” 这次出海徐毅虽然是亲自出行,但对于船队的指挥,他不做过多地干预。 还是交由苗方处置,所以他只命令苗方,而不去命令其他人,要的就是一个规矩,不能出现多头管理。 苗方立即应是,传令发灯语,升灯球,通知对方自己的身份。 这个灯语也是徐毅所创。 只是现在还没有电灯可用,于是只能在信号灯中使用鲸脂蜡作为光源,里面用锡片做反光之物,增强照明度,作用距离远没有后世的强光灯远,但视线良好的夜晚,近距离使用还是有效地,同时补以成串的灯球来加强效果。 用来夜间行船的时候船队中的各船联络。 效果也不错。 冲过来地那条快船见到了开拓号上的串灯和灯语之后,赶紧收帆减速。 动作倒也很利索,显示出了这条船的水手的『操』船能力相当娴熟,要不慢上一些的话,说不定他们的船就闯入到了大船队里面了,徐毅再次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那条船立即掉头,引领船队入港,而码头上的人们也已经弄清楚了这支船队的身份,从慌『乱』中清醒了过来,于是纷纷在头目地口令下在码头整队,迎候船队靠岸,这个时候才有了一些样子,他们的整队速度起码还是相当快的。 徐毅在苗方的陪同下从搭好的跳板上快步走下了码头,这里的情况他也熟悉,已经来了不止一次,而且直到现在他还清晰的记得靳老虎便是在这里的海上于赵铁山一战中殉难地,一想到这个事情他便有些心痛,心里面又想起了靳老虎对他地种种好处。 当看到这些列队迎候他的这些驻守部众地时候,徐毅脸『色』顿时又沉了下来,这些人简直可以说跟残兵败将堪有一比,除了少量一些人外,几乎各个衣冠不整,而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人赫然剃了一个光头,看起来颇有些凶悍的架势,不过这会儿却看起来很是狼狈,因为他身上的衣服显然很不合体,不知道是随手从什么人身上扒下来穿到了他的身上,徐毅一眼就看出来这件衣服不是他的,而且脚上的鞋显然也是一顺顺,正站在队伍前面试图掩饰他的狼狈,一看到徐毅和苗方二人,这个光头显然被吓到了,赶紧上前对徐毅和苗方请安。 徐毅眼皮都没有抬,举步便从他面前走了过去,哼都没有哼一声,全当没有看到这个李光头便径自朝寨子里面走去,当从李光头面前走过的时候,还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这个家伙显然还喝了不少酒。 而苗方重重的对这个李光头哼了一声,然后赶紧跟着徐毅朝寨子里面走去,开拓号上的亲兵侍卫在李波的率领下鱼贯跟着徐毅也进入了寨子。 这个寨子虽然还是以前的模样,但这里现在已经完全便成了一个兵营,以前这里居住的家眷早已全部迁往了独龙岛安置,而且此时寨子驻守的人员基本都在外面,所以现在寨子中显得异常安静清冷。 徐毅带头直奔寨子中央的议事厅而去,寨子中只能听见他和背后这些人的脚步声,所有人都知道徐毅很不高兴,所以没人这个时候会说话,都板着脸跟随徐毅前进,可偏偏在他们刚走到议事厅的时候。 便听到了后院里面有一阵女人发出了嘤嘤哭啼之声。 徐毅当即就火了,站住脚步扭头对李波下令到:“去给我查查是何人在这里哭泣,将她带到大厅里面,我要亲自问话!” 李波立即躬身应命,挥手带了几个人快步闯入到了议事厅后院里面,而徐毅则在众人陪同下进入到了大厅之中,大马金刀的坐到了中央的那张大椅上,而随行众人立即分列两旁。 那个李光头满头大汗的站在末端这会儿脸『色』都已经变白了。 徐毅他们进入大厅之后,不多时李波便和几个亲卫将两个女子带到了大厅之中,两个女子身上穿地明显是粗布衣服,一看便是民间女子,长的有一点姿『色』,这会儿被带到大厅之后,看到这里的阵势,吓的脸『色』苍白。 双腿发软,一下都坐到了地上,想要放声大哭,可又不敢,只能捂着嘴一脸惊惧的望着大厅中的众人小声啜泣。 徐毅真的被气坏了。 对于岛上部众的生理需要,他不是不考虑,岛上一直以来都是男多女少,一帮大老爷们天天闷在岛上。 生理和心理地需求都可以理解,所以当初薛屠从陆上购来一些『妓』女,在独龙岛上弄出来一个营『妓』的地方,供岛上部众使用,徐毅也没有阻止,更没有更改,这个时代本来就是这样的,连官兵出征都带有营『妓』。 他们这些人装什么清高呀!所以自从那时,岛上便一直都设有『妓』寨,并不断补充一些倭女,徐毅也都没有反对,但这也已经是他的底线,他早有规矩,严禁部众掳掠良家女子『奸』『淫』狎玩,就连那些『妓』寨里面的营『妓』只要心有所属。 在两方情愿的情况下。 他都支持那些女子从良,便是他对女人的一种尊重。 可今天这个李光头作为一个外放出来执掌一处要地的头领。 却视他地禁令为无物,掳掠良家女子供他『淫』辱,这个罪名便大了! 李光头一见从后院带出的这两个女子,于是立即脸『色』大变,赶紧扑过来跪倒在徐毅面前叫道:“主公听我解释,这两个女子都是陆上的窑姐呀!可不是我掳来的良家女子呀!是我……是我……是我派人买来的呀!” 徐毅冷笑一声:“你本事还真不小呀!我令你驻守黄鱼岛,你又什么时候有机会派人到陆上买来了两个窑姐呢?难道你不知道你们所获之物必须交由本部统一处置,你们地补给也由本部统一配置吗?那你的意思是你还擅自到了陆上,难道你想做反不成?”徐毅立即抓住了他的语病。 这个李光头立即懵了,他为了解释这两个女人的出处,一时忘了这茬事情了,于是立即张口结舌,赶紧磕头道:“小地不敢,属下不敢!……” “你给我闭嘴,我没有问你,你干嘛这么紧张呢?再敢给我『乱』说一句,我便割了你的舌头!”徐毅厉声对这个李光头吼道。 李光头这下顿时哑巴了,再也不敢辩解什么了。 苗方也狠狠的盯着这个李光头,李光头是他经手提拔起来的一个头目,今天他所做的事情却大大让苗方感到丢脸不小,而且这还是他陪着徐毅第一次出海,便闹出这种事情,不恼才怪。 徐毅平复了一下怒火,然后扭头对两个惊惧的女子和颜悦『色』的说道:“二位姑娘,请不必害怕,你们将你们的身世告知于我,我自会为你们做主!” 两个姑娘此时看到徐毅对她们客气地问话,又看到徐毅厉声训斥那个祸害她们的光头佬,于是胆子稍微大了一点,两个人赶紧跪倒在徐毅面前,带着哭声说出了她们的身世,原来她们果真是陆上一个叫七里铺的渔村的村民,前两日在岸边修补渔网的时候,忽然被光头带人抢到了船上,一直拉到了这里,令她们二人在此给李光头当小妾,给他侍寝,今日刚好李光头喝了一些酒,正在折腾她们两个,又听到外面号角响起,两人更是惊惧,便发出了哭声。 徐毅闻听之后,让人将她们两个带下,然后对噤若寒蝉的李光头怒目而视。 猛的一拍椅子地扶手厉声吼道:“李光头!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李光头也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即便再抵赖也没有作用了,于是扑倒在地,连连叩头,口称有罪,请徐毅开恩。 “我来问你,当日还有谁助你到岸上强抢民女了?你给我从实道来!”徐毅怒不可遏地对他问道。 李光头也不敢隐瞒,便将那天他出海。 并带着上岸抢人的几个手下都供了出来,于是李波立即带人到外面将这几个人都给捆了起来,拉到了大厅之中。 这些人纷纷跪地磕头请罪,心中却恼恨李光头不仗义,自己帮他做了坏事,他却将自己这些人出卖,可这会儿也不敢表示对李光头地不满,只能苦苦哀求徐毅。 希望徐毅从轻发落。 徐毅冷冷地看着下面跪着的这些人,怒声命令到:“来人!给我将这个混账李光头拖出去砍了,以后这里谁还敢如此冒犯军规,他便是最好的榜样!” 立即有几个亲卫扑过去将李光头按到在地,用绳子捆了个结结实实。 便要往外拖去,李光头这会儿已经吓懵了,放声大叫到:“主公饶命呀!主公饶命呀!看在我以前为咱们岛上立过战功,主公就饶了属下一命吧!属下以后甘愿给您当牛做马报答主公呀!” 苗方虽然恼恨这个李光头。 但他和李光头还是有不浅的交情的,他们二人都参加过对赵铁山部众的一战,苗方也是在那一战中脱颖而出的一个战将,带着几个人跳帮到对方船只上,愣是几个人干翻了对方一群人,还夺了他们的船只,李光头当时就归苗方所辖,也是跟着他跳帮过去地几个人之一。 很是骁勇,所以才在苗方上位之后,逐步被他提携了起来,当上了这个黄鱼岛的统带,可现在徐毅一句话便要杀了李光头,苗方颇有一些不忍,于是赶紧拱手出列为他求情道:“李光头强抢民女,确实罪不可恕。 但主公可否念他曾经跟着靳老爷子出生入死。 立下过不小战功的面子上,还有这次我们出来。 临阵杀将恐有不祥,不如先饶他一命吧?而且他还有一个老母,现在独龙岛上,可否留他一命为他老母养老送终呢?” 徐毅看了看苗方,平复了一下怒气,沉声对他说道:“苗统领不必为他求情,我要杀他,不单单是为了这一件事情,他身为此处统带,肩负的是我们给予他的重任,此地已经两次遇袭过了,可他丝毫不引以为戒,疏于防备,以至于我们今天一直驶到湾口的时候,还没有发觉我们,一旦他日受到他人攻击的话,恐怕此处所有部众全都难以幸免,我们独龙岛历来赏罚分明,他有功,我们已经给他了奖赏,并提升他为一方统带,可他有过,我们也不会看在他以前功劳上,就不予追究,为将者当赏罚分明才是,此事你也有驭下不严之过,此事绝无回转的余地,至于他地老母,我们自当给予养老送终,决不会亏待于她老人家,这个事情你大可放心便是!来人!给我推出去斩!” 苗方听完徐毅的话后,连声告罪,退到了一旁,再也不敢为这个李光头求情了,于是几个亲兵将李光头拖了出去,不多时便用托盘将李光头的血淋淋的脑袋端了进来,呈在了堂下,众人无不感到震撼,此时所有人都已经明白,伏波军的军规不是拿来看地,而是实实在在要照章执行的,自己这个主公平日里有说有笑很是和善,但真是犯错惹火了他,他杀起来人也是毫不留情的,这个李光头的脑袋给他们敲响了一记响亮地警钟。 ------------ 第三百三十六章 挖坑 第三百三十六章 挖坑 当李光头的人头被呈上来的时候,堂下捆着的那几个帮凶顿时连腿都下软了,求饶的声调也跟着变音了,但徐毅最后没有杀他们,而是让人将这些人拉出去每个人各打了三十军棍,然后不管他们以前是做什么的,全部一捋到底,全都是干杂役去。 军棍落在肉上的声音和那些人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在夜空中传出很远,在整个黄鱼岛水寨上空盘旋回『荡』,显得是那么的凄厉,可没人敢为他们求情,只能听着行刑之人一五一十的数着棍子落下的次数,直至将他们生生的打晕过去。 “传刚才启航迎战的那条船上的船长,我要见他!”徐毅对堂下的人叫道。 堂下立即跑上来一个十分干练的人,年纪大概三十来岁,皮肤可以用乌黑来形容,他的出现让徐毅楞了一下,险些把他当成了非洲朋友。 “属下许栋参见主公!”此人跑到堂上之后立即对徐毅跪拜参见。 徐毅仔细打量了打量这个叫许栋的人,这才想起来以前是见过他的,没有记错的话,此人应该是以前朴银剑的手下,也算是伏波军的老人了,不过以前似乎没有这么黑,也看起来年轻一些,这段时间没见他,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让他有些出乎意料,于是点了点头:“免礼!起来说话!刚才可是你率部迎战我们的吗?” “属下该死,属下当时不知道是主公你们的船队,所以才带部迎击,冒犯了主公,请主公责罚!”许栋赶紧低头答道。 “你可知道你那么做,是让你船上的弟兄们送死,不明敌情的状态下。 贸然出击,你们可能连骨头都找不回来,你可知道?”徐毅接着问他到。 “属下知道!不过当时我别无选择,我不知道来了多少船,但我想当时如果真是来犯之敌的话,即便我冲不出去,也能拖上一些时间,而且我们有弩砲。 拼起来不吃亏!”许栋说话很憨厚。 “那李光头做的事情你可知道?”徐毅又问。 这次许栋犹豫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后还是躬身答道:“属下知道!” “那你可劝阻过他?” 许栋又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答道:“属下知罪,属下未曾劝阻过李统带!” “为何?”徐毅又接着追问到。 “请主公责罚!”许栋这次没有回答徐毅,而是再次低头请罪到。 大厅里面鸦雀无声,众人都能听到自己地呼吸和心跳的声音,徐毅就这么『逼』视着下面站着的许栋,过了很长时间脸上的神『色』才放松了下来。 看到徐毅的脸『色』好转,众人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现在我任命你为此地统带,黄鱼岛所有人归你辖制,以后此处如果再如此松懈,或者跟李光头犯一样的错的话。 我也定杀你不饶!”徐毅脸上开始『露』出了一丝笑容。 许栋楞了一下,但马上狂喜着赶紧拜谢道:“属下多谢主公地信任,即便肝脑涂地,也定会报答主公!” 因为考虑到李光头曾经立过战功。 徐毅没有将他的脑袋悬首示众,而是让人给他弄了一副棺材入殓,在黄鱼岛就地掩埋,并传令不得将他的死因告知他在独龙岛的老母,只说他是为伏波军战死的,以免他老母更加伤心,或者就此抬不起头,此举让苗方等人甚为感激。 他们在此驻留一夜。 天刚亮,船队便再次启航,朝着陆上方向驶去。 这么一支船队在海上出现,碰上他们的船只纷纷躲避,都搞不清楚他们的来头,但相信很快伏波二字便会传开,这也是伏波军自从定名之后,第一次走上了前台。 因为这次是出来找人晦气。 不是出来抢劫游猎。 所以船队始终没有去招惹过路船只,而是一路急行。 朝淮南东路沿海驶去,偌大的海面上想找到孙成地黑巾贼还真是不好办,可幸好大致知道他老巢的位置,所以他们直奔盐城方向而去,这便必须要靠近海岸行驶,想要别人看不到他们的船队都难。 虽然听闻这便小股的海贼不少,但他们进入到淮南东路沿海之后,连跟海贼的『毛』都没有碰上,这其实也不奇怪,他们这么张扬地一支大船队,别说商船纷纷走避,连那些渔船也都赶紧躲开,即便遇上一些海贼,除非他们是傻子或者认为自己是内裤外穿的超人,否则这些家伙怎么也不会拿徐毅的这支船队下手的,而且徐毅地目标也不是他们,一路就这么大摇大摆的驶了过去,闹得沿途的船只鸡飞狗跳不已,就连路上碰上的官船也都赶紧躲开他们,生怕他们围上去给他们来个包圆,幸好没有碰上官兵的战船,否则不知道谁要躲避呢! 孙成这些日子过的十分安逸,不到一年时间,他便聚拢了两千多手下,拥有了五六十条船只,俨然已经成为了这一带海上的霸主,连海州派出的水师船队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出来找他们了一通之后,连他们地边都没有沾上便打道回府了,就更别说地方的那些州县的官府了,这些当官的龟缩于城中,才懒得沿岸设防,和他对着干呢,所以他虽然没有占据什么岛屿,但也不怕官府找他的麻烦,平日里他的船队多分散于沿海的小港湾中,一旦用时,便蜂拥而出,呼啸海上,抢劫过往船只,并在沿岸一些村镇袭击劫掠,愣是没人拿他有什么办法。 可这两天他眼皮总是有些跳个不停,总觉得心里面有什么不安,让他有些不得安宁,于是思来想去的反复琢磨,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这段时间他所获地财物多地连他自己都数不清楚,总之现在他知道他非常有钱,而且还有很多女人,一旦人有了这么多好东西之后。 便开始怕死起来,这段时间他于是便很少再亲自出去做事了,而是将手下分成几波,轮流出去行劫,而他就干脆在离盐城数十里外的这个村子住了下来,他地房子原来是这里的一个大户人家,可现在这家大户已经早已被他杀光,只留下了他家地一些年轻女子。 留着当他的玩物,而村子里面的那些人家都被他警告过,一旦告发他的话,就杀光他们,于是这些胆小怕事的村民没人敢和他过不去,而且当初孙成杀的那家姓严的大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家也懒得替他们严家鸣冤叫屈,而且好在这个家伙自从抢了这个大户人家的宅子之后。 也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地道理,倒也没有祸害过这里的村民,反倒是时不时的小恩小惠一把村民,在这里他俨然称为了一个善人,安安稳稳的过起了富人日子。 村民们虽然知道他的身份。 但时间一久,没有看到他来祸害村民们,于是也就渐渐的习惯了他在这里的存在,慢慢的适应了在他治下地生活。 日子也就这么过了下去,只是经常看到村外的小码头上不时的停靠一些船只,朝这个宅子里面运送成车的东西,至于车上装的什么,村民们也能猜出一个大概。 当徐毅地船队一路颠簸来到盐城外的海面后,徐毅也感到十分郁闷,因为到了这里之后,他们压根就没有找到一个像样的可以一战的对手。 许多船老远看见他们,便立即跑地没影,原计划中的和那黑巾贼痛痛快快的干上一仗的想法看来是落空了,这次情况不同于以往,以往他们的对手都和他们一样盘踞在海上的岛屿中,他们的船队也多集中在海岛那里,只要放手一战之后,干掉他们的船队。 那剩下地就是登上海岛。 将他们一网打尽就可以了。 可这次不同,这帮黑巾贼居然没有占据什么岛屿。 而是隐身于陆上,船只也分散在沿海,混杂在渔船和货船之中,让他们有些无从下手,弃船上岸,一路沿着海岸搜去,肯定不是个办法,而且那样做等于放弃了他们的优势,即便找到那个孙成,恐怕到时候也是一场陆上的对战,不见得就能占住什么便宜,所以徐毅很是头疼这个事情。 船队中的苗方等人也都集中在开拓号上商议此事,以苗方的意见如此下去不如干脆直接杀到陆上找到那个孙成的老巢,一锅端掉他算了,长时间这么留在海上总不是个办法。 而徐毅不同意他这个想法,认为这样做过于冒险,对方老巢中集中了多少人,现在他们并不清楚,而且这么做,他们等于自动放弃了自己的优势,损伤肯定会不小,如何做这个事情还需从长计议。 而蔡兴提出了他的想法,这里地面他最为熟悉,而且他也大概知道那个叫四灶村地位置,他愿意先行一步,到岸上去查探一下这个孙成所居之处,打探一下他地消息,弄清楚之后,再行决定是直接上岸干掉他还是在海上和他们对决。 徐毅对他这个提议比较满意,而另外一个叫船长却提出了一个比较大胆的想法。 “我觉得我们不妨再学一下上次对付鲁老三地办法,上次对付鲁老三的时候,主公曾经让林大哥他们前去将鲁老三的船队调出他的岛,然后我们在海上给他们来了一个一锅烩,我觉得这次还不妨再用一下这个法子,派一两条船过去,先将他们的船队调出来,然后咱们在海上干掉他们如何?”这个叫王直的船长说出了他的想法。 徐毅听完后很感兴趣,于是便问道:“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但我们现在还不清楚他们具体的位置,又如何前去调出他的船队呢?还有我们得到的消息是这个叫孙成的家伙居于陆上,我们即便调出他的船队,解决了他的大部分手下,但如果他不随船队出来,我们还是没有办法对付这个家伙,不除掉他,还是治标不治本,假以时日,恐怕这个孙成还会重新卷土重来,我们这趟也就白做了!” 王直想了一下道:“主公考虑的也是,对于如何调出他们,我觉得还是有办法的,上次薛大哥他们不是说了,这帮黑巾贼近来甚为猖獗,我们不妨用两条船伪装成货船,沿着海岸行船,一旦他们发现我们的船,试图抢劫的时候,我们的船便朝外海退出,引着他们出来追击,只要他们追出来,我们就好办了,到时候我们的用快船撒网,便不难解决他们,海上我想现在能对付我们的人恐怕没有几个,属下认为这么做还是很有把握的!” 苗方听完他的话之后,于是立即说道:“好主意,我看王直的这个办法不错,我们先把他们调出来,干掉他们大部分人再说,如果这个孙成随船出来最好,如果他不出来,我们便再去陆上找他的老巢算账,这么一来我们就可以少了许多麻烦了!” “我觉得苗统领的这个提议不错,我愿意和蔡统领一起先行到陆上去查找这个孙成的老巢,而主公你们可以在海上先调出他们,干掉他们的船队再说,到时候那个孙成即便不出来,他的手下也没有多少了,我们再端掉他的老巢,就可以减少很大的损失了!”一般不怎么说话的李波这个时候也主动的发言说道。 徐毅觉得综合几个人的意见后,这个方法应该可以,也是目前他们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不怕和他们打,就怕找不到他们,于是当即点头道:“此计可行,我们就这么办好了!李波跟蔡兴一起先行上陆,到那个四灶村查访那个孙成的居所,务必要查清楚他老巢中大致有多少人,以及周边的地形,然后待我们解决了他的部众之后,立即到陆上端掉他的老巢,把属于咱们的东西拿回来好了!王直你带两条船,立即伪装成货船,靠近海边一路北行,我们在外面等候,一旦有人试图劫船的话,你想办法把他们拉出来,咱们给他提前挖个大坑,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们了!” 众人立即起身答应,下去开始做起了准备。 冒死参加妹妹婚宴去,诸位为我祈祷吧!疙瘩酒量只有一两,二两就喝趴下了!累死我了,又开始发烧了! ------------ 第三百三十七章 饵料 第三百三十七章 饵料 一条快船趁着夜『色』靠近了海边,船上放下了两条舢板,一些人下到舢板上,摇橹划向了海边,然后他们将舢板拖到岸上找了一个地方隐藏了起来之后,十几条黑影立即没入到了夜『色』之中。 而海上也有两条方艄驶到了一处没有人烟的岸边,靠上海滩之后,立即有不少人下船,用布袋装运了不少沙土,堆积在船上,然后再悄然离开海滩,经过一夜的忙碌之后,这两条方艄摇身便成了两条装满了货物的货船,船帆上大书一个张字,一看便是一个张姓船商的货船。 两条船慢吞吞的沿着海岸朝着北方驶去,船上的那些水手也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除了『操』舵的人外,大多都是昏昏欲睡的模样。 这样的船只一旦落在海贼的眼中,无疑是一头难得的肥羊呀!没有走多远,两条船附近便出现了一些渔船…… 四灶村忽然来了几个人,神秘兮兮的在村头转悠,于是引起了村头孙成留下的几个手下的注意,于是他们走了过去,对那个带头的人喝道:“你们是做什么的?没事在这里瞎转悠什么?没事快滚,再不滚老子打断你们的狗腿!” 那个人『操』着本地的口音赶紧说道:“别呀!我们是来做买卖的,不过这儿没熟人,正想找个人打听打听呢!” “做买卖的?你们做什么买卖的?”这个孙成的手下眯缝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这个人问道。 “这位兄弟,你是这个村子的吧!不瞒你说,我们是贩盐的,以前听一个同行说过,好像是你们这个地方能买来私盐,于是我们便找到了这个地方。 你要是这儿的人的话,给介绍介绍吧,我们亏待不了你地!”说着这个人便悄然给这个孙成的手下塞了一把铜钱过去。 盐城本来就是产盐的地方,这里到处都有人用大锅熬煮海水,然后用所获的海盐换钱,不过一般海盐都要卖给官府的盐务,不能私自卖给贩私盐的,但这里到处都是熬盐的。 要不这里的村子也不会叫三灶四灶地名字了,官府即便管也管不过来,所以经常有些贩私盐的到这里采购私盐,这也倒没有什么。 这个孙成的手下捏着那人递过来的铜钱,于是脸『色』好了许多,虽然他们在外面为非作歹,但孙成却对他们要求过,不能在四灶村附近找事。 招来了官府就麻烦了,他们所以在村子里面也都装好人,跟村子里面的人处的基本还行,看到这个人出手大方,于是心里面动了起来。 这个人既然是买私盐的,村里面不少人家都是干的这个,不妨给他们介绍一下,以后那些盐民也忘不了他们地好处。 说不定可以两头拿钱,这种上门生意不做,那不就成了傻子了吗? “哦!我当你们是做什么的呢!原来你们都是贩私盐的呀!好说好说,你们来这里还真是找对地方了,要不是碰上了我的话,你们还真不一定能买来盐呢!你们跟我来吧!回头买了盐的话,可别忘了我地好处!”这个家伙将铜钱伸手放在了怀里面。 贩私盐的几个人赶紧点头道谢,并保证采办了货物之后。 一定给他们好处,于是便被他们带到了村子里面。 这个为首的人显然很懂行,跟着那个孙成的手下走了几家,看了货物地成『色』都不满意,不是嫌里面有沙子,就是嫌盐粒大,要不就是嫌价钱高,于是让这个带路的家伙领着他们在村子里面几处熬盐的村民家转悠。 不时的给这个孙成的手下闲聊。 一直到中午时分,也没有定下货物。 于是提出请这个家伙吃饭喝酒,这个家伙一看这些买私盐的还算懂规矩,于是便带着他们到了村子里一个小铺子里面,那个贩私盐的盐商还将随身带的一葫芦好酒拿出来,又让小铺子里给他们炒了几个最好地菜,便和这个带路的家伙吃喝了起来。 一葫芦酒没有喝完,这个家伙的舌头便大了,被这些人引着话头便吹了起来,说他们当家的多么厉害,他们现在在外面如何威风,还说在这块地方,官府也没有他们说了算等等都给卖了出来,几个人一边恭维他,一边继续给他灌酒,这家伙越喝越兴奋了起来,于是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的说起了他们的事情,反正这些人也不是好人,贩私盐的落到官府手中照样和他们差不多一个下场,于是喝多了也不当他们是外人,他们想知道什么,他就说什么,最后还和他们这些贩私盐的称兄道弟了起来,好像他们已经是认识多年地老友一般。 酒这个东西就是不错,有时候给人解忧,有时候给人助兴,有时候还真是能给人帮忙,至少今天酒这个东西就给他们帮忙不小,当这个家伙喝地烂醉,趴到了桌子上之后,几个人付了饭钱,又在村子里面转悠了一阵,买了几袋私盐抗在肩膀上离开了村子,临走还给村口那几个孙成的手下打招呼,让他们去搀一下那个喝多地兄弟,还大方的丢给了他们一些铜钱,才离开了四灶村。 几条渔船远远的吊在两条货船后面,当看到前后没有什么船只之后,几条渔船便朝两条大船聚拢了过来,大船上的那些船夫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头的地方,于是开始升满了船帆,并且作出朝外面驶去的架势。 几条渔船见势加快了速度,『逼』向了两条大船,当他们驶近了大船之后,渔船上的人忽然从船舱里面拿出了刀枪等物,又都在头上包了一块黑布,对货船上的船夫们叫道:“老子是黑巾军的人,现在看上你们船上的货了,识相的赶紧给老子们停船,老子们取了货物便走,决不伤你们的『性』命就是了!快点停船让我们过去!要不我们就不客气了!” 大船上立即一片混『乱』,船上的船夫们慌『乱』的在大船上奔走惊呼,大呼遇上了海贼了。 这时一个人从船舱里面跑出来对船上地船夫大叫:“你们别慌,越慌越没有办法,赶紧升帆掉头,咱们船大,他们不容易爬上来!快点升满船帆!走呀!” 于是船上的船夫们安定了一些,纷纷按照那人的吩咐,用力的升起所有的船帆,然后转舵朝外海方向。 准备加速逃走。 那些黑巾贼们一看刚才的恐吓居然没有起到作用,于是立即大怒,也将渔船上的船帆升起,加速朝两条大船赶来。 渔船船小灵活,加速也快,而且他们的船帆显然改造过,比一般渔船地船帆要大不少,而且船两侧还有桨手划桨。 于是很快便追上了这两条大船,黑巾贼们挥舞着手中的刀子破口大骂了起来:“你们找死不成?赶紧落帆给老子停船,非要等我们上了您们的船,把你们剁了喂鱼不可?再不停船的话,老子们就真的攻上去了!到时候你们别怪老子们手狠!” 这时船上的那个船主模样的人对货船上地船夫叫道:“千万不能落帆呀!这两船货可是我一辈子的积累呀!要是丢了。 那我这辈子就算是完了!大家千万不能落帆,赶紧跑呀!” 这些围拢上来的黑巾贼们气的七窍生烟,一边大骂一边开始朝大船靠拢,作出要攻船的架势。 这个时候那个船主模样地人再次叫道:“我说船上的弟兄们呀!这两条船上的货可是我的命根子呀!你们可千万不能让他们把我地货给抢了去呀!他们人不多,你们要是今天挡住他们的话,我给你们每个人五两银子,要知道他们黑巾贼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呀,你们即便现在停船,他们也饶不了你们的『性』命呀!求求大家,别让他们上来呀!” 他的话还真是有效果,这些船夫们闻听有赏。 于是轰然答应,要抗住这些黑巾贼们登船,并纷纷抄起了竹篙鱼叉等物,站到了船舷边上,作出了抵抗的架势。 这些黑巾贼们一看今天不来硬的肯定不行了,于是纷纷将渔船贴上了大船,并开始朝大船上丢绳钩,试图拉着绳子爬到大船上面。 但是他们显然低估了这些船夫抵抗的决心。 刚刚爬到了一半。 不少人便被船夫们拿着竹篙给捅下了海,落在海里面直扑腾。 有地人还被打的头破血流,掉到海里面破口大骂,发誓要是让他们上去,一定要将这船上的船夫全部杀光。 黑巾贼们忙活了一阵之后,居然没有爬上大船,还伤了几个人,于是大怒之下有人搭箭朝大船上面发『射』,『乱』哄哄的一片,而大船上的人居然举着木板挡箭,还拿着瓶瓶罐罐的东西朝他们砸下来,又砸翻了两个家伙,将他们砸的满地打滚哀号不止。 黑巾贼们真是很少遇上过这么坚决抵抗他们的货船地,于是又发疯一般朝大船上丢绳钩,接着朝大船上爬,他们现在认定这两条船上肯定有好货,要不他们干嘛这么拼命地抵抗呢?拿下这两条大船他们肯定又发一笔横财,于是即便船上的船夫们拿着竹篙什么地东西,使劲的敲打他们,他们还是前赴后继的朝大船上攻,这个时候大船上面不知道谁想出来一招,居然端来了几锅烧开的水,对着这些试图登船的黑巾贼们便兜头浇了下去,顿时将挂在船舷上的那些黑巾贼们烫了个皮开肉绽,嗷嗷怪叫着跳到了大海里面,这下他们算是吃亏大了,不但没有攻上货船,倒是伤了快一半人了,几条渔船上的那些黑巾贼们这下可真是被气疯了,可这个时候他们也发现单是依靠他们这些人恐怕是不好拿下这两条货船了,于是为首的头目立即命人回转,找他们的人前来支援,自己带了两条渔船继续跟着这两条大船,防止他们溜掉。 这个时候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不光光是要抢货的地步了,而是大船上的抵抗行为严重的刺伤了这些黑巾贼的自尊心了,他们自从跟着孙成出来干了这行之后,从来都是他们看中什么船就抢什么船,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大亏呀!可他们没有想到今天居然在这两条货船面前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为首的那个头目咬牙切齿的发誓,今天要是拿不下这两条货船。 以后他们便不在这里混了!现在黑巾贼们赌地可是一口气。 这里离海边比较近,两条大船努力朝海里面驶,渐渐的开始和海岸拉开距离,可黑巾贼的船只也一直就这么吊这他们,等待回去找帮手的回来,然后集中力量一举拿下这两条该死的货船。 两条货船就这么看似慌慌张张,却又不紧不慢的朝外海逃窜,而船上的王直却嘴角『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他要地就是这个结果,来的时候他便料到,不一定能遇上所有黑巾贼的船队,而单是这么几条破渔船的话,不用他主公徐毅带船队过来,他的两条船和他手下的部众便足以对付这些人了,现在他的目的就是彻底激怒这些黑巾贼,让他们回去叫人。 最好能把他们所有地人手船只都给调过来,那他才算是彻底完成了徐毅交给他的任务,所以他才指挥者船只如此缓慢的逃离这里,作出一副船上装满货物,难以行驶的更快的模样。 果真不出他地所料。 一个多时辰之后,远处的海面已经看不到海岸线了,可在海天线的地方开始逐渐的冒出了许多船帆,这些船数量有四五十条地样子。 而且其中不乏部分大一些的船只,但大多还都是一些只能装载二三十人的小船,正浩浩『荡』『荡』的从海岸那边朝这里蜂拥而来。 当看到了自己的大队船只赶过来支援之后,那个一直盯着王直两条货船的黑巾贼头目脸上『露』出了狞笑,加快船速驶到了王直所在的大船一侧,再次威胁到:“你们看见没有?那些便是我们的弟兄们,一会儿等他们撵上来之后,我们定要将你们全部都剁成肉馅。 丢到海里面喂鱼去!妈地,居然敢跟老子们斗,今天你们算是撞错了人了!哈哈!”他一边吼叫着一边得意的大笑起来。 这时王直趴在船舷上朝后面用力观看,脸上一脸的惊惧之『色』,望着那个离他不远的渔船上的头目叫道:“我说大爷们!我们怕了你们了还不成吗?我们现在停船,把货给了你们,只求你们放我们一条生路行吗?” 这个头目一脸狞笑的叫道:“你们现在怕了?你们倒是还拿开水泼我们呀?现在想停船把货给我们,让我们放你们一条生路。 我呸!你以为这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老实告诉你们。 今天你们死定了,你们别停船。 一会儿我们的大船过来地时候,自然会让你们停船地,千万别投降呀!你们继续撑呀!” 王直听完了他的叫嚷之后,连撒谎那个也作出了发狠地神『色』,对这个家伙骂道:“好你们个没有道义的东西,今天看来你们真是不想让老子活了,那好吧!既然活不成了,你们也别想要我的货!来人呀!咱们于其拉着这些货跑不了,最后落一个死字,那老子今天也拼了,把货都给我丢到海里面去,加快船速咱们说不定还能逃命,即使逃不了,那咱们也不能把这些好东西便宜了这帮混账东西,让他们拿去填了他们的屁眼!” 船上的那些船夫打扮的水手们于是立即叫好,嚷嚷着说他们掌柜的明智,接着便搬起船上的那些“货物”噗噗通通的朝海里面丢了起来,在海面上激起一片片浪花。 他们的此举让这个黑巾贼的头目有些出乎意料,于是急忙大叫到:“你们敢!你们不许再丢了,你们要是再丢,我们一会儿追上你们定饶不了你们!” 王直趴在船舷上也大叫道:“反正你们也不会让我们活了,要这些东西也是便宜了你们这些狗崽子们,老子任凭不要这些货物了,也不能便宜了你们这些祸害!兄弟们快点动手呀!一袋也别给他们留下了,丢光了货物他们再追我们就没用了,我们好快点跑呀!” 跟着王直的叫声,那些所谓的船夫们于是丢的更欢了,各种装满了货物的袋子被下饺子一般的丢到了海水里面,连泡泡都没有冒几个,便故咕噜噜的沉到了海底。 这个黑巾贼的头目脸都被气绿了,这会儿他已经顾不得什么货物了,他现在只一心想着追上这两条该死的货船,将船上的那个掌柜的千刀万剐了再说,他管不得什么货物了,现在他继续追下去只有一个目的,便是要出气! 渐渐的货船上的货物越来越少,而船只的吃水也越来越浅,船速却随着载重的减少,越来越高了起来,把黑巾贼们气得站在船上嗷嗷直叫,可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想要再靠上去攻船,可又怕他们又泼开水下来,烧伤的滋味还不如挨一刀来的好受,只能干瞪眼等着后面他们的船队追上来再说了! ------------ 第三百三十八章 入瓮 第三百三十八章 入瓮 孙成还呆在他的安乐窝中,搂着一个年轻女子,在怀中肆意狎玩,很是舒坦,刚刚他听手下来报,说外面遇上了两只肥羊,不肯束手就擒,还伤了他一些手下,孙成大怒下本想亲自带人出去追那两只肥羊,可忽然一转念,觉得近来眼皮总是跳个不停,为了他自己的安全起见,最后他令自己的堂弟孙和带上附近可以纠集起来的部众立即出海追击。 而他觉得自己现在将势力发展到如此地步,也该享享清福了,说实在的,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没什么宏图大志,当初不过是开罪了上司,酒后不小心揍对方了一拳,可对方偏偏摔倒在地的时候,脑瓜子碰到了石头尖上死了,要不他现在还在水军里面当他的校尉呢! 出来干这行也是被『逼』无奈,后来为了活命才纠集了一些地痞无赖,靠着他熟悉行船的本事,拉起了这么一支人马,可他从未想过效仿方腊,试图改了朝廷的天,只想能带着这帮人好好的捞上一笔之后,便收手不干,找个地方隐姓埋名,从此过他的富家翁的生活,而现在看来他似乎离那种他认为的幸福生活已经不远了,现在他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干嘛还要亲自带着手下出去打拼呢?海上劫掠虽然来的痛快,但也不是一点风险都没有,上次他们在崇明外劫下的那条装满了精铁的货船,便是一个例子,那天刚好是他带着船队转到崇明岛外,正打算回航的时候,碰上了这条满载的货船,于是便蜂拥而上,想要拿下这条货船,结果货船上的人抵抗甚为猛烈。 伤了他不少弟兄,连他自己都险些被货船上放的冷箭给伤到,后来还是靠着他的人多,才强攻上船,杀光了船上的所有人之后,连船带货给抢了回来,这样危险地事情以后还是让『『宝 书 网』』!像这种要钱不要命的船主,自己去了保不定会出点什么事情呢!他呆在这里坐享其成便是了。 不管这个孙成多么自在。 天黑之后,村子外的小树林中忽然闪出一个黑影,借助着夜『色』的掩护,闪身钻进了村子之中,一路毫不停歇的便直接奔到了孙成的大宅之外,身体靠在高墙外稍微听了一下院子里的动静,然后后退两步猛然发力助跑了几步,在高墙上登了一脚借力一下翻上了高墙。 然后便俯身在高墙上朝院子中打量了起来,看看院子里面几个护院的家伙走过之后,立即飞身又跃到了靠近高墙地一座房子屋顶上面,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的情况下,在院子中的屋顶上蹿梁过脊。 仔仔细细的查看了院子中的所有地方,半个时辰之后,此人抽空子再次翻出了高墙,朝村外奔去。 村子中只有几条看家狗听到了他的动静,对着空空的小巷吠叫了几声,被主人喝骂了几声之后,摇着尾巴回了它们的狗窝之中。 孙和很是兴奋,今天他第一次带着这么多人出来,而且这次堂兄说了,让他负责管着这些手下,无形之中等于认可了他在黑巾军地第二的身份。 还是亲上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呀!他这个堂兄对自己还真是关照呀!所以孙和今天很是高兴,亲自站在他们中间的那条快船上吆吆喝喝的发号施令,让所有船只加快速度,赶上那两条货船,这次所获之物,起码他能得上两成,比起以前总喝稀的强上不少了! 当看到了海面上出现地那两条大船之后,孙和更是兴奋了起来。 自己这次可是带出来大半人手。 要是拿不下这两条货船,那他自己都觉得以后没法再见孙成了。 于是再次下令各船加速追赶,务必要将这两条大船赶上。 可他接着便发现两条货船上忽然开始朝海里面猛丢东西,而且货船也开始加速朝外海逃窜,此时他便发觉了货船似乎正在抛弃货物,加速逃走,这下他开始急了起来,自己兴师动众的带来这么多人手,要是货船将所有货物丢光的话,他岂不是等于白跑一趟了吗?于是他站在船头上跳脚直骂,让手下人再快一些。 “二爷!咱们现在已经是把船帆都升满了,想再快也快不了啦!”一个手下提醒他到。 “少废话,我知道!你们只管给我追好了,怎么这么多屁话,要是等他们把货都丢完了,我们还有个屁可捞呀?”孙和骂道。 “是!不过即便他们把货丢完,可这两条船属下看也应该值不少钱吧!拉回去照样能换来不少银子!”那个手下给他出主意。 “别给我废话,我知道,这次他们敢反抗咱们黑巾军,咱们就不跟他们客气,连船带货咱们都要了!给我快去吩咐,各船能多快便驶多快!”孙和再次吩咐到。 王直指挥着手下弟兄们将货船上地那些袋子不停的丢入到海中,并且再次加快船速,继续朝外海驶去,一副急急惶惶逃命的架势,而两条船旁边的那些黑巾军的小船紧跟不舍,上面的人不时的放箭试图阻止他们丢弃货物,可是他们这些人明显『射』艺不精,大多箭支都钉到了船上,少量的箭支『射』到船上面也没有伤到什么人,准头实在太差,让他们船上这些久经『操』练地弓箭手都替他们脸红,就这本事,他们也敢在此地海上称王称霸,真不知道他们走了什么狗屎运了。 随着货船上的“货物”被基本清空之后,两条“货船”的船速提高了不少,而且这时海上开始起浪,大船还好一点,但那些渔船却已经开始上下颠簸了起来,使他们更加不好靠上大船的船舷了。 就这么前面两条大船奋力逃跑,后面几十条大小不一的船只玩命儿的追击,他们于是渐渐的离海岸也越来越远了起来,但后面的那几十条大小船只也离前面两条大船越来越近了起来,孙和已经知道货船把货物丢了个干净,气得他站在船头破口大骂不已,发誓非要追上这两条该死地货船。 把上面地家伙杀光,抢不到货,至少要抢两条不错地大船回去,起码回去也好给他哥交代。 可打死孙和,他也想不到在前面不远地地方,已经有十几条船只早早的侯在这里,就等他们上门了,他更不知道。 他们这次的追击,基本上是等于将自己的脑袋放在了人家的屠刀下面。 当孙和带着他的杂牌船队一路呼啸猛追那两条货船的时候,货船上忽然升起了一个冒火地响箭,响箭冲天而起,飞的很高很高,最后还在天上炸响了一声,接着货船上又升起了几个火红『色』的孔明灯,摇摇摆摆的从货船上飘『荡』升起。 很远的地方都能看到孔明灯的红『色』,在天空中很是扎眼。 当这种异样的情况出现之后,孙和忽然心中升起了一种不祥的感觉,那两条货船跑就跑吧,没事又是放什么响箭又是升孔明灯地。 这是作甚?难不成他们在这里还会有人来救他们不成?还是这本来就是一个全套,勾引他们上钩想要收拾他们呢? 可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自己大哥是海州水师军官出身,那里有不少他们的眼线。 要是官府的战船出来找他们的麻烦地话,他们应该早就知道了,而且周边的沿海码头上也有他们的人在,如果有事的话,他们也会马上接到消息,要不他们也不会轻易躲开上次海州派出地水师清剿了。 “二爷!那两条货船似乎有些不对头呀!不会是有人给咱们下套,让咱们钻吧!”他手下的一个头目凑过来有些担心的对孙和说道。 “狗屁!不过是两条货船罢了,他们肯定是眼看跑不掉了。 在故弄玄虚想要将我们吓走,连这个都看不出来,要你还做什么?再说了,咱们这么多人,这么多船,即便有人赶来帮他们,也不过是给咱们送菜罢了,别瞎琢磨。 给我继续追!”孙和把手一挥斥道。 于是他们继续紧追不放。 誓要将前面两条货船拿下。 当他们眼看就要追上这两条货船的时候,事情再次开始发生了变化。 那两条货船船舷处忽然立起了一人高的护板,接着在护板空挡的地方又立起了几个稀奇古怪的东西,而两条货船的中桅上也缓缓升起了两面堇『色』大旗,上面大书了伏波二字。 “伏波?这是哪家商号地旗号?”孙和此时开始有些感到糊涂了,一般商号的货船上往往都写着他们商号的姓氏,很少有商号会悬挂什么旗帜,而且这会儿看两条货船似乎已经开始发生了改变,怎么看都有些像是用来水战用的战船了,要不他们干嘛竖起这么高的护板呢?这可是用来防箭的呀! “二爷!事情有些不对头呀!您快看远处那边来了几条大船,好像是冲这边过来了呀!”那个头目眼尖,指着正前方的海面对孙和叫道。 孙和赶紧手搭凉棚朝远处看去,果真在海面上出现了几条大船,正劈波斩浪的朝他们这边驶来,而且那几条船上似乎也升起了几面堇『色』地大旗,和这两条货船(如果还叫他们货船地话)上的大旗颜『色』完全一致,这下他有些感到事情不妙了。 “怎么回事?这些船是做什么地?”孙和问手下的人到。 他的手下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这个时候一个人忽然叫道:“二爷!我想起来了,前些日子咱们在崇明洲外面抢的那条船您还记得吗?那条船上的人最后被杀的时候便说他们是伏波军的人,让咱们以后小心一点,有人会替他们报仇的,会不会是他们的人来找咱们的麻烦了?” “伏波军?伏波军是什么东西?是朝廷的水军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伏波军?”孙和赶紧问道。 可这次没有人能给他一个明确的解释了,他船上的众人集体摇头表示不知道,从来没有听说过伏波军这个名头。 “不管他们,他们不过就这么七条船,而咱们四十多条船还能怕他们不成?给我围上去,让他们知道一下咱们黑巾军的厉害,敢来咱们地头上闹事,我看他们是老寿星给阎王爷拜年,他们活的有些不耐烦了!给我把他们的船给夺了,我看这些船比咱们的船好上不少呀!”孙和这会儿看到对方的船只比他们少很多,忽然气冲斗牛的叫道。 如果现在孙和他们立即解散掉头,散开逃走的话,可能他们还有一线生机,可最终在孙和的狂妄之下,这些人不知死活的最终选择了围攻徐毅的船队,这种行为说好听点的话,似乎叫狂妄,说难听的话,那就是诚心找死了! 在孙和的指挥下,他的那支几十条船的蚂蚱船队开始聚拢起来,企图捏成一个拳头,准备给来犯的这个莫名其妙的伏波军来一个下马威,以前这些所谓的黑巾军可没有经过这种阵仗,他们向来都是打顺风仗,抢个货船商船或者到陆上的小村小镇里面烧杀劫掠一番那是内行中的内行,杀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祸害起那些不敢反抗他们的人这些人可都不手软,可今天看到他们二爷居然发疯,要迎战几条大船的时候,这些船只上的痞子们于是便觉得自己仿佛又成了软脚虾了,不过孙成在聚集他们的时候便下过死令,凡是临阵脱逃者,杀无赦,何况他们即便想逃,船上掌舵的也不听他们的呀!那可都是孙成的心腹之人,对于孙成是比较忠诚的人。 徐毅站在开拓号的船楼上,举着望远镜朝这帮黑巾军的船队望去,嘴角『露』出了笑容,他还真怕这些家伙一见到自己的这些船马上就一哄而散,那样的话,他还真不好抓他们,这下好了,对方船队里面显然有人指挥,而且看架势是想要和自己伏波军碰上一碰了。 ------------ 第三百三十九章 自不量力 第三百三十九章 自不量力 孙成是水师军官出身,可他这个堂弟孙和以前却只是一个痞子,会一点拳脚,喜欢耍狠斗勇,对于水战他懂个狗屁,假如是孙成今天在的话,他要么立即解散船队,令手下船只一哄而散,要么他会立即抢占上风阵位,占据顺风的优势再说。 可惜孙成在家享福,不在他的船队里面,可惜指挥他这支好不容易拉起来的杂牌船队的是孙和,所以他们还没有接战便已经陷入了不利的境地了。 “传令击鼓,令各船的兄弟们围住他们夺船,凡是第一个登船的赏银五十两!弟兄们给我上!”孙和站在他的快船船头上,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把剑尖指向正朝他们驶来的那几条大船对身后的手下叫道,虽然他很想作出一副威武的架势,可他背后的那些手下怎么看,都还是觉得他更像一个得意的痞子。 在他的船上很快便响起了战鼓,船队中的那些匪众们大呼小叫的对附近的船只传达着孙和的命令,听着他船上的鼓声和那些呼叫声,这些匪众们居然鼓起了勇气,五十两银子可是不少了,够普通的一家人花上两年了,所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少匪众于是纷纷找到自己用惯了的家伙,拿起了飞虎爪站到了船帮边,只待自己的船一靠上对方的大船,便朝上扔飞虎爪,接着便朝上面爬了。 王直的两条船趁着这些黑巾贼们收拢的时候,也已经驶入了徐毅的船队,这里的几条船都是载重四五千石的大船,而那些快船这时候却一条都不见了。 七条船排成了横队,直挺挺的便朝这些黑巾贼们的船队『逼』了过去,颇有一点猛虎出闸地气势,不过这次是猛虎碰上了群狗罢了。 “主公!这次咱们怎么打?要人还是要船?”苗方这个时候对徐毅请示到。 从徐毅成为靳老虎的亲信高参之后,一直到现在,徐毅都有一个习惯,即便和人冲突,也一般不下死手,多以俘获后收编为主,只有那次在黄鱼岛对付那些日本人的时候,还有那次对付赵铁山的时候徐毅下过两次狠手。 所以作为熟悉徐毅做事方式的苗方这次专门先请示他到。 徐毅看看眼前这些杂『乱』不堪的船只,皱了皱眉说道:“说起来他们的船也不少,只有那几条快船似乎还说得过去,其它的那些破烂货咱们要他们干嘛,何况这次薛屠他们说过,这些人都是坏事做绝地东西,是一帮『性』孙的纠集起来的地痞无赖,这种东西收了也是麻烦。 咱们吃了他们小心闹肚子!另外我们解决了这帮东西之后,我还想继续朝北边走走看看,带着战俘也不方便,我看除了那几条差不多的船只外,其余的你看着办好了!” 苗方立即明白了徐毅的意思。 他这次等于是下诛杀令了,于是立即躬身应是,转身对传令兵传令到:“各船除了那几条大点的船只留下之外,其余尽数击杀!此战不收战俘!” 传令兵立即跑到桅杆下对旗手通报。 旗手立即在吊斗里面对各船挥舞起了小旗,将苗方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对于这种乌合之众,基本上用不着讲究太多地战法,也用不着和他们讲究什么船阵,各船的船长得令之后,立即回复明白,然后升全帆吃足了风之后,顺风直朝那帮黑巾贼的船队压了过去。 当两支船队越来越近的时候。 孙和也看清楚了对方为首的那条战船,一看之下立即感到心惊肉跳起来,他要说也见过不少大宋水军地战船,可像这样的船只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条船即便比起朝廷的水军战船也毫不逊『色』,甚至比朝廷的那些水军战船更要厉害许多,而且他已经看到了这条船地船首上装的那个巨大的铁犁,虽然他不精通水战。 但至少他还不是傻子。 一看便知道这个铁犁是做什么用的,要是被这条船撞上。 恐怕自己这些船没有那条能抗得住的,接着他又看到对方这七条船一列横队的朝自己船队扑来,丝毫没有一点躲避他们的意思,于是也开始意识到了危险。 “传令各船,不要跟他们硬碰,咱们的船碰不过他们,靠帮上去,咱们和他们比试比试手头上地功夫!”他拿着宝剑在他的坐船上吆喝下令。 不用他交代,那些手下的船只上的人也都不是傻子,他们这样的小船被对方撞上,恐怕连对方的船都停不住,便将他们的船给压到了水里面了,各船上的头目纷纷吆喝着自己地舵手要避开对方,不能和对方硬碰。 可这时候已经由不得他们这些人说了算了,他们逆风而行,而伏波军船队是顺分而下,虽然他们船大,但速度却远超过黑巾贼们地船速,伏波军别看船只巨大,但灵活程度一点不比这些黑巾贼们的小船差什么,双方在相对而行之中迅速拉近了距离。 看着渐渐接近地那些黑巾贼们的船只,苗方计算着距离,当快要接近到弩砲『射』程的时候,苗方立即传令:“各船砲手准备,第一轮发『射』石弹进行校验,打『乱』他们的队形,第二轮火油弹准备!” 随着传令兵的吼叫,砲手们轰然应命,开始『操』砲准备起来,在他们身边的木箱中分别放置好了石弹和火油弹,砲手们开始转动摇柄,为弩砲上弦。 “令各船舵手在对方队形混『乱』之后,立即对那些小船进行冲撞,撞散他们!”苗方立即下达第二个命令。 舵手们也立即各自先眇上了自己的目标,反正前面有的是小破船,不愁撞不到它们。 “各船弓箭手准备,在他们贴帮之前尽量多的『射』杀对手人员!”苗方接着下达第三个命令。 弓箭手们立即在各船的武长指挥下走到了船舷处,开始将箭支搭在了弓弦上。 此时两支船队已经接近到了弩砲『射』程之内,双方已经可以看清楚对方船上的人脸了,孙和看着在自己视线中越来越大的那几条伏波军的船只,此时反倒开始兴奋了起来,自己要是能将这几条船给拉回去,那他们黑巾军以后还不在这片海上横着走路了吗?堂兄肯定会对他更加另眼相看的,此时他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坐着居中的那条大船纵横海上的场景了,刚刚的那种不安这会儿已经被他丢到了爪哇国去了,自己今天幸好带来的大半弟兄和船只,要不真不一定能吃下这么几条好船呢! 也正在孙和还在yy的时候,伏波军的弩砲已经开始发言了,各砲的砲手都选定了自己第一个目标,当对方一进入自己的『射』程之后,便立即纷纷扳下了机括,猛然松脱的弩弦发出一声哨音接着便将兜囊中的石弹发『射』了出去,各船上的弩砲发出了一片嗡声和弩臂击打在包皮挡板上的闷响,数十颗石弹便飞到了黑巾贼的船队上空。 这下伏波军长久以来的『操』练成果便显现了出来,虽然这只是第一发,弩砲还没有校验,但这些石弹还是大部命中了自己的目标,重重的砸在了那些有幸成为他们第一轮发『射』的牺牲品身上。 孙和还兴致勃勃的吆喝着躲避对方冲撞,叫嚣着要靠帮上去夺船的时候,忽然听到对方船上发出的异响,于是赶紧抬眼张望,他和那些以前第一次见到弩砲发『射』的人一样,立即有些傻眼,因为他根本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只看到了一片黑点飞离对方的那些船只,然后电闪一般的朝他们的船队中直冲了下来,再接着便听到一阵牙碜的撞击声,随即便是一阵哀号惨叫之声,他扭头朝自己船队里面看的时候,甚至还看到一个手下正飞出船舷,连惨叫都没有发出便扑通一声跌入到了海里。 他立即有些发懵,惊问道:“他们用的什么东西?”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连他的船上也同时挨了两个这样的家伙,当场砸死了一个他身后的手下,并将船面的木板砸的翘起了一块,那块两寸多厚的木板居然被当场砸折,幸好这是一个石弹,而且力度远没有达到能击穿船板的程度,落在他船上的那两块石弹都又蹦了起来,一个掉到了海里面,一个接着夹着余威飞到了他后面的船舱中,又听到里面一个家伙发出一阵杀猪一般的惨叫,不知道是那位倒霉,遭到了二次杀伤。 “他们打过来的是一块石头!把廖六砸死了,还把做饭的陈老头的腿给砸断了!他们的石头好厉害!”船上的一个人弄清楚了之后赶紧给他回报。 孙和立即被吓了一跳,再也不敢卖弄他的勇气站在船头了,再站到这儿的话,闹不好他便是下一个目标,于是连蹿带蹦的跑到了后面叫来几个拿着盾牌的家伙护在他身前叫道:“他们是怎么把这么大的石头丢过来的,别管这个了,赶紧靠上去,他们这个东西厉害,咱们远了吃亏,赶紧靠上去跟他们打!”这个家伙还不算是个笨蛋,至少马上知道自己在远程火力上比不上对方,知道要靠上去打才行。 ------------ 第三百四十章 虎入羊群 第三百四十章 虎入羊群 第一轮石弹完全是一种『骚』扰『性』的打击,同时也作为校验弩砲的试『射』,给这些黑巾贼们造成的损失并不严重,至多也就打死打伤他们几个倒霉蛋子罢了,可这轮发『射』带给黑巾贼们的震撼却一点不小,那些没有见过这种高级玩意儿的家伙们立即慌『乱』了起来,他们不知道世上还有这种能把石头蛋子直不楞腾丢过来的东西是什么,生怕马上再挨这么一家伙,于是各船纷纷试图躲避,这下他们的船队队形便立即混『乱』了起来,原来他们的队形就保持的比较密集,相互之间留的空间并不大,目的都是想先将自己的船只靠上对方的船只,然后爬到对方大船上去,这一『乱』他们的麻烦便来了,有些船自己便扛到了一起,碰的乒乓作响,船上的那些家伙被撞的东倒西歪,互相指责,互相谩骂了起来。 “你怎么『操』船的?干嘛撞到我的船上?”一方叫骂。 “我还想问你他『奶』『奶』的怎么弄的,为何要撞到我们船上?”这边立即还嘴,要不是这会儿还有敌人在的话,他们估计自己就条帮过去跟自己人干上了。 这个时候又重新上满了弦的砲手们已经开始了第二轮的发『射』,这次是飞出的是那些冒烟带火的特制瓷罐,天上拉出了数十道烟迹,再次飞往黑巾贼的船队。 一听到对方船只上的异响,这些黑巾贼们各比个的『奸』猾,立即纷纷找坚实的东西躲藏,想着这下可砸不到他们了,可是对手再次给他们了一个惊喜,这次的家伙落在他们的船上却会四处爆裂,破碎的瓷片满船『乱』飞,挨上的人立即便会皮开肉绽。 至少也要划出一个血口子,于是这些人便想惨叫,可他们还没有来及叫出来却发现自己地船上突然腾起一阵浓烟,接着大火便冲了起来,烧的附近的这些匪众嗷嗷惨叫,有人已经带着一身火苗一头扎到了海里面,淹死也比烧死强! “又是什么东西呀?”孙和这会儿再也不想摆什么威风了,听着自己船队这便一片惨叫声的时候。 又看见不少船上冒出了火光浓烟,于是惊声叫问到,这次他的船上没有挨上这个东西。 “不知道呀二爷!就见他们这次丢出来的东西一落在我们船上就着火了!”一个家伙趴在船舷上一边看一边对孙和回报到。 孙和这会儿是既害怕又恼怒,连边还没有碰到对方,自己这边就又是挨砸又是着火,『乱』成了一团,他在几个盾牌后面大叫到:“弟兄们别怕,只要上去抢了他们的船。 咱们这些破船不要也罢!给我冲上去干掉他们呀!” 此时不用他吩咐,许多手下也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再次一边扑火,一边招呼人手作出要靠帮夺船的准备。 几百步地距离在高速行船的时候也就是一晃而过,他们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时候。 伏波军的几条大船便已经重重的撞入到了他们船队之中,各船的舵手早就认准了第一个下手的目标,恶狠狠的撞了上去,他们这么大地船如果去撞比他们稍小一些的船的时候。 会占一点便宜,但自身肯定也要受损,可是他们这次撞的是一些小渔船,那就跟给他们挠痒一般,对他们基本没有什么伤害了,但对于被撞的那些小船,却是一个灭顶之灾,小船上地机灵家伙当看到碰撞已经不可能避免的时候。 飞身便跳出了船舷,落到了大海中,而那些笨蛋反应慢的家伙还在惊恐的望着如楼一般地大船朝自己压过来,却没有反应过来,于是伏波军的大船立即便将小船撞翻,甚至直接将他们压在了船下,船上有些倒霉家伙连逃都来不及,便被扣在了船下面。 下场一般只有一个。 就是活活闷死。 海面上如同开锅了一般,不停的发出哐当哐当的撞击之声。 撞的最痛快的还是徐毅坐下的开拓号,它船首有铁犁,加上他的船又大又快,撞到对方船只之后,一条小船生生被他撕裂碎成两截,就跟用大斧子劈开了一般,船上地那些匪众们立即掉落海中,开始学习游泳,有的人被疾驶而过的大船又撞了一下,不死也当场撞晕,吐着泡泡沉了下去,而开拓号上的众人也只是感觉到微微的震动而已,完全就不当成回事,接着开拓号毫不停留的继续冲了过去,朝着下一个目标再次撞了过去。 这种混『乱』是黑巾贼们没有遇上过的,他们一年多来都是他们欺负别人,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欺负过,刚一照面,他们便折损了好几条船,这样的闷气如何能受得了呢?于是一些胆子大地家伙,趁着这个机会,自己地船又没有被撞,于是纷纷站在船舷上甩起手中的飞虎爪,等待有机会便丢到对手地船上,然后开始攀爬上去,和对手来个短兵相接,出出胸中的这口闷气,也有胆小的则开始琢磨起了退路,想着怎么才能看着大势不好的时候,脚底抹油开溜,不过目前他们还没有这个机会,除非跳海游回去,否则只能老实呆在这儿。 可让这些黑巾贼们更惊喜的接着便又到了,那些伏波军的大船刚刚冲入到黑巾贼的船队中,各船上的弓箭手便开弓放箭,弓弩齐发的猛『射』了起来,箭羽划破空气的声音让人听着起鸡皮疙瘩,嗖嗖的箭声让人感到胆寒,箭支『射』在人身上的时候那种噗噗的声音更是让人觉得难以忍受,接着便是箭头落空钉在船板上的声音,中箭跌倒的匪众惨号的声音,这些声音混杂在一起在海面上响成了一片。 到了这种时候,再说什么也都没有效果了,不冲上去,便要在自己的小船上挨死打,于是一些多少还有点经验的头目们顾不得这些了,带着一些凶悍的匪众悍不畏死的朝和他们擦身而过的大船上用力的抛出了飞虎爪,运气好的家伙一下便钩住了大船的船舷,身体腾空被揪了起来。 孙和这会儿虽然发懵,但看着自己的手下一批批的倒下,自己的船只一条条被撞烂,也激起了他的凶『性』,这会儿一把夺过一个手下的弓,大叫到:“放箭,放箭!快点放箭压住他们!让弟兄们冲上去,我们只要上去,他们便完蛋了!快点放箭呀!”他一边大喊大叫着一边搭箭开弓,朝着对方船上『射』去,可他的箭法实在太烂,这么大一条船他居然没有都『射』到,箭都不知道『射』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的手下看着他开弓放箭,正想叫好拍拍他的马屁,于是顿时张开了嘴,然后用力的将那个好字又吞了回去,只有一个家伙收不住嘴,大叫出来:“好……” 孙和脸『色』发黑,一把摔掉了手中的弓骂道:“好你娘了个头!你给老子『射』死那帮混蛋!” 两方正式开始绞杀在了一起,海面上一片喊杀和惨叫的声音,黑巾贼从最初的慌『乱』之中开始恢复了一些,船上的一些人开始抓起他们的弓弩进行还击起来,可他们的弓箭手显然是些临时凑数的家伙,箭是发出去了,可落到什么地方就不是他们可以做主了,加上伏波军船只上都加装了护墙,他们想用同样的手段压制伏波军的弓弩,无疑是有些痴人说梦了。 凡是敢于『操』起弓弩还击的那些黑巾贼们很快便会被疾然而至的弓箭钉死在船面上,死状要多惨就有多惨,这便显现出了双方弓箭手的差距。 虽然伏波军的箭雨很是暴烈,但毕竟黑巾贼船多人多,还是有不少人将飞虎爪抛到了伏波军的船上,并开始顺着绳索拼命的朝这些大船上攀爬了起来,他们好像觉得对手虽然弓箭很猛,但只要自己能爬上他们的船只,那么他们也就不行了,这种奇怪的念头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产生的,总之有不少人开始挂在了伏波军的船只两侧,奋力的如同蚂蚁一般正在朝上面攀爬。 “各船自行为战,杀!”苗方对传令兵下达了他又一个命令。 当那些试图登船夺船的黑巾贼们爬到了几乎和船甲板平齐的位置的时候,似乎只差一步,他们便能够着护板上沿了,可这个时候他们的好运终于结束了,在船舷两侧护板中疾然同时刺出了大量的钩枪,或戳或拉,于是大量的鲜血便立即喷溅在了船身上,胸腹中枪的那些黑巾贼们顿时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用凄厉的惨叫声表达了他们对于这个世间的留恋和不舍,最终随着他们身体落水,海水灌入到他们口中的时候,惨叫声戛然而止,海面上只留下了一片浓郁的殷红。 不能说伏波军不够阴狠,他们完全有机会用钩枪或者手中的腰刀砍断或者隔断这些悬于他们船只两侧的绳索,让这些试图攀爬而上的黑巾贼们落于水中,可他们却偏偏选择了让他们爬到似乎可以看到希望的时候,才突然出枪去收割他们的『性』命,看着他们在空中喷洒着血舞落在海中,连一点点挣扎的生机都就此断绝,可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去怪罪他们了! ------------ 第三百三四十一章 灭杀 第三百三四十一章 灭杀 这种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最终将那个心存幻想的孙和从他的梦中唤醒了过来,他见过狠人,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狠的一大群人,他们简直就像是一部协作的十分精密的杀人机器一般,不断的从他们船只上挥洒着死亡的鞭子,将一群又一群黑巾贼的『性』命带到地狱之中。 孙和被眼前这种高效的杀人方式惊呆了,他的脸『色』开始由初时兴奋的红润便成了一片死灰。 七条船在他的船队中似乎根本没有受到阻挡一般,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兽爪划破一块破布一般的将他的船队撕裂,在完成这个过程的时候,每条船都像是一柄钢刀,将它前进途中的所有事物一概破坏掉,结果是许多小一些的渔船便立即粉碎倾覆在了海水之中。 海面上到现在为止,在那几条对手的船只后面都留下了无数的小点,这些黑点大多是人在海面上挣扎,还有一些残破的船板,随着波浪在海上漂泊,更多的是水面上一团团醒目的红『色』,每团红『色』都代表着一个生命刚刚在这里终结。 孙和自问觉得自己不是胆小的人,可这个时候他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开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他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他不想这样,因为他还知道自己就是这里所有部众的主心骨,他如果『尿』了的话,那么他手下的部众崩溃的更快,可他没有办法,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这种恐惧。 “二爷!咱们不是他们的对『『宝 书 网』』,再拼下去,咱们的老本便要拼光了呀!”一个头目凄凄惶惶的凑到他的身边提醒他到。 孙和嘴唇颤抖着看着那些正在屠杀自己部下的几条杀人机器忽然问道:“他们到底是谁?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咱们呢?” 那个头目吞了口吐沫艰难地说道:“他们是伏波军,咱们杀了他们的人。 抢了他们的船!报应来了!都是报应呀!” 这个头目的话音还未落地,孙和忽然身形暴起,手中的长剑毫无征兆的猛刺到了这个头目胸口,怒声吼道:“我不相信报应,狗屁的报应,这天下谁厉害谁就说了算,你给我说报应?你是在『乱』我军心,你该死。 该死!”他有些神经质的歇斯底里起来。 那个说话地头目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胸口这把透胸而过的长剑,脸上的表情立即僵住了,他试图伸手拉住孙和的衣襟,艰难的问道:“我说错了吗?你为什么……” 孙和惊惧的望着他的眼睛,忽然用力拔出他胸口地宝剑一脚将他踹倒在甲板上,然后对船上已经惊呆的其他部下叫道:“散开,令所有船只立即散开,别挤在一起了。 赶快退回去,退回去!” 于是手下一些人立即趴在船舷上放声吼叫,试图将他的命令传达下去,可这个时候混『乱』的场面和落后的通讯方式严重地阻碍了他命令的传达,圈子中间的想逃却逃不了。 圈子外面的还想继续靠近那些正在挥洒死亡地对手的船只,没有什么命令可以在这种混『乱』之中有效传达到各个船只上去。 徐毅一直坐在船楼上面,低头观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自己船队此次的表现让他觉得很是知足。 他的船队中各船以及个人之间已经表现出了高度的协调,这种协调带来的是更高的效率,所有人都很明白自己该做什么或者需要他们做什么,即便已经到了这种白热化地程度,也没有人表现出一点混『乱』。 这种表现已经又比年前解决鲁老三的时候更胜了一筹,那些砲手一直都保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将一颗颗装满火油的瓷罐点燃并发『射』出去,弓箭手透过『射』孔不断的对下面的船只挥洒着他们的箭支。 钩枪手们也都手持长柄钩枪一次又一次的捅出,将那些还挂在船上地黑巾贼们一一捅下海去,而舵手却冷静地调整着船舵,选择下一个目标冲撞过去,而负责船帆的水手根本就不去观看战局,而是井然有度地配合着他们的头领下达的一个又一个命令,拉动帆索调整着船帆,使船只始终都保持着充分的受风状态。 为船只提供着动力。 看到这些之后。 徐毅知道自己的水师已经开始成熟,再也不可能回到以前那种『乱』哄哄的状态。 他们已经可以被称为海上最强的水军了,他一边看一边轻轻的点头,表示他的满意心情。 徐毅始终没有去干涉苗方的指挥,让他尽情的发挥他的能力,他守着自己的本分,大事他来决定,具体的事情让这些手下去负责,这便足够了。 终于在伏波军的屠杀下,这些黑巾贼们开始崩溃了,他们现在都意识到,不管他们多么悍不畏死,他们都已经没有希望打赢这场战斗了,留在这里,他们最终只有一条路走,那条路的另一端似乎只能通往阎王爷的地宫或者是龙王爷的水晶宫中,总之两个地方他们都不想去,去了的话,那就再也回不来了!所以他们最终都清醒了过来,这个时候已经不再需要孙和下令或者指挥了,所有船只纷纷自觉的散开,朝四面用他们可以使出的最快速度逃离而去,而这个时候他们带来的四五十条船已经损伤接近了一半,而且剩下的这些船上许多也还在冒着火苗,即便战斗还远没有结束,他们此时也坚信,自己这方已经是血本无归了。 孙和因为来的时候,他的坐船居中指挥,可走的时候,他便没有好运走在前面了,而他身后那些小船倒成了第一批转舵掉头的船只,将他们的退路挡在了这里,孙和跳脚大骂,让这些人赶紧给他腾出道路,可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人还在乎他是不是这里的当家的了,只有赶紧掉头逃走才是王道,所以这会儿不管孙和如此抖他的王八之气。 都收不到任何效果了。 和着也该他先倒霉,因为从他们一经接战起,苗方就死死的盯住了他地坐船,而这个时候开拓号也正是苗方的指挥船,所以他一直都盯着孙和的这条船不放,在他的指挥下,开拓号一路冲撞,终于杀到了孙和的这条船附近。 既然孙和是这里的指挥者,那他的坐船肯定就是这次出来的黑巾贼们中最好地船只,所以苗方也已经圈定了这条船,想让这条船从此之后便改为伏波军的姓氏,所以开战之后,别看伏波军各船上的砲手都是火油弹『乱』飞,可始终都没有一颗火油弹落在孙和的坐船上面,如果是绝杀的话。 恐怕这会儿他的这条船早就被点成了巨大的火把了,当然和他坐船一样的还有几条体形稍微大一些地快船,同样也没有被砲手们照顾,落在这些船上的最多的也就是一些箭支罢了。 可不用火油弹照顾他们,不是怜悯他们。 而是他们坐下的船只还有一点点利用的价值,而对于那些没有被伏波军看上眼地小船,伏波军就实在称不上厚道了,只要他们能用上的东西。 几乎一样不拉的狠狠的丢向了他们,凡是在伏波军船只弩砲『射』程之内地所有小船基本上都在冒烟起火,将本来洁净的天空染上了一片黑『色』,那些小船着火之后,即便想要退走,可也已经力不从心了,火焰将本来就不大的船上熏烤的到处都是一片炽烈,刷了桐油的船帆经受不住这种火焰的『舔』舐。 终于轰的一声燃成了一个大号的火炬,那些被烧地须发卷缩的黑巾贼们纷纷无奈的放弃了他们的坐船,跳到了海中,在大海中拼命的呼号求救,可这个时候什么人还有兴趣去管他们呢,所有人都只有一个念头,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回到岸上才有一线生机。 同伙顾不上管他们。 伏波军更没有兴趣在这个时候去搭救他们,几条伏波军的战船乘风破浪。 从他们的头顶碾压过去,朝着他们看中的下一个目标冲去,海面上留下地是一片哀号和漂浮地尸体。 彻底崩溃的黑巾贼地船只如同被捅了的马蜂窝一般,轰然而散,争相调转船头,朝他们来的地方逃窜,可这个时候在他们的来路上忽然又出现了七八条同样悬挂伏波军旗帜的快船破浪而来,将他们逃生的退路给严密的堵上了,这些便是徐毅一行中一直没有『露』面的那些快船,原来他们早已在得知了黑巾贼船队的消息之后,在海上划出一条大大的弧线,兜住了他们的退路,现在这些黑巾贼算是知道,伏波军对他们要采取的是赶尽杀绝的策略,他们其中大部分人搞不明白,他们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这支可怕的伏波军,为何他们要如此凶狠的对待他们,到这个时候,他们忽然很留恋以前在陆上逍遥的日子,干嘛没事找事跟那孙成跑到海上当什么海贼呢?以前在陆上混吃混喝不是也挺好吗?干嘛要听那孙成的蛊『惑』,来干这种缺德的买卖呢,还是做良民好呀!这个时候他们似乎都同时得了健忘症,忘掉了他们这些时日做出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反倒觉得自己现在非常无辜,完全忘掉了欠下的总是要还的这个道理。 孙和这个时候已经彻底懵掉了,他和他那些带来的部众有着一个同样的念头,就是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船没了可以再抢,人没了可以再拉,要是自己没了的话,爹妈再生一个也不是他自己了,于是他狂喊着命令他的手下赶快加速,不管去什么地方,只要能离开这里便好,可这个时候他似乎觉悟的晚了一点,伏波军中最大的那条战船此时冲到了他的船侧,随着一阵弓弦响声,从那条大船上泼下了一片黑『色』阴影,数十支挂着疾风的箭羽几乎同时落在了他的船上,孙和慌忙抬手用宝剑磕飞了两支箭矢,可他却发现这些箭支大多数都是朝他而来的,以他的本事能挡开两支也已经到了极限,接着便感到身体猛然一震,一股巨力传来,他的身体倒撞了出去,随之而来的便是胸腹间的一阵剧痛,他躺在船面上艰难的抬头,可看到的确实两支雕翎箭已经将他身体贯穿,孙和知道自己这下算是完了,于是从喉咙中发出了一声如同兽嚎的不甘惨叫,可就是这声惨叫他也没有能全部叫完,一支箭飞来,正中他的咽喉,将他剩下的嚎叫钉在了他的腹中。 当孙和失去最后的意识的时候,大船上飞身跃下了数十条身影,落在了他的船上,如同暴风一般的在他的船上席卷而过,所过之处一片血光飞溅,砍下的残肢断臂当空飞舞,一群战意昂然的人对上一群早已惊慌失措的人的战斗是没有悬念的,也就是半炷香时间,孙和船上的部众便被这些如狼似虎的人杀了一个干净,只留下了两个他们船舱中的女人,这两个女人正是他们从陆上村子里面掳来当他们泄欲的工具,此时终于可以脱离这个无边的苦海了。 解决掉了孙和的坐船之后,开拓号接回部分跳帮手,立即再次起帆朝下一个目标扑去,这个时候海上那些残余的黑巾贼们的船只已经彻底散开,但还能满帆逃窜的实在已经没有几条了,他们这些船只岂是伏波军那些经过多次改造的船只的对手,既是他们使出吃『奶』的力气,也跑不过伏波军的快船,那些伏波军的快船一条接着一条的赶上他们,将火油弹、箭支如雨一般的倾泻到他们船上,很快海面上便只剩下了一些还在熊熊燃烧的船只残骸以及那些还在海面上挣扎呼救的黑巾贼们。 因为徐毅说过此战无需俘虏,所以当所有黑巾贼的船只都被点燃之后,他们做了最后一次清扫,收拢那些已经被占据的船只,然后彻底解决掉那些已经烧的不成模样的破船,然后集体转向,朝着陆上方向驶去,身后丢下了那些还在海水中挣扎的黑巾贼们,至于他们的生死,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 第三百四十二章 夜袭四灶村 第三百四十二章 夜袭四灶村 经过一场这样的绞杀战之后,各船在路上清点各自的伤亡,此战估计解决掉了黑巾贼的大部,而他们的伤亡却可以说微乎其微,整个船队伤不过二十多人,亡也不过寥寥数人,基本多为流矢所伤,让徐毅感到十分欣慰。 之所以能造成如此悬殊的伤亡比例,伏波军的船只武器无疑占据了很大的功劳,他们此战大多靠的船力,将对方撞沉了事,即便近战的时候,他们远多于对方数倍的弓弩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再有便是这些部众平日的『操』练,让他们配合十分默契,跳帮手在登上对方船只的时候,留在船上的弓箭手们也没有忘记对他们进行支援,只要对方船上还有拿着兵器的人,都会成为他们『射』杀的目标,替自己兄弟们清除掉潜在的威胁,跳帮手做的只是尽情屠杀的工作,所以才会付出如此小的代价。 此战还第一次检验了医护兵的作用,此次出行,杨慈精选出了三十名精干的医护兵,每条船上配上了两人,这些医护兵刚才一战也起到了他们应有的作用,凡是受伤者立即便能得到他们的救护,为他们取出箭头,清创、止血、缝合,做得很是利索,丝毫没有慌『乱』的样子,他们的表现让船上的部众很是放心,知道即便自己受伤,也不会因此流血而死,于是士气更是高涨了许多,打起来的时候也更是勇猛了许多,这也正是徐毅想要的结果。 此战说来很快,但当结束的时候,天『色』还是晚了下来,太阳在天边缓缓的沉入到海面一下,黑暗笼罩了这片大海,船队一路疾驶。 直奔西面的海岸而去,然后沿着海岸一路北行,直至看到岸上三堆篝火之后,众船才缓缓落帆,靠向了海岸。 这里是盐城以南的一处荒芜沙滩,附近没有什么村落,所以也没有人看到一支船队的靠岸,徐毅在钱贵、大牛地陪同下。 和苗方一起乘坐舢板来到了沙滩上,一登上沙滩,便看到了蔡兴和李波等人笑意盎然的站在沙滩上迎接他的到来,篝火将附近照亮,什么话都不用说,李波他们便知道自己的船队已经解决了黑巾贼的船队,笑着上前对徐毅恭贺。 “对付这样的蟊贼本来就没有什么可意外的东西,你们不要恭喜我。 此战是苗方一手『操』办,我不过只是当了一名观众罢了!”徐毅笑着将苗方推了出来。 苗方知道徐毅这是在给他脸上贴金,赶紧躬身道谢,连称不敢当,几个人笑了一阵后蔡兴说道:“这次果真如薛大哥所言。 那孙成就在四灶村里面,他占了一个大户的宅子,杀光了大户地家人,在那里享起了清福。 日子过的好不自在,这此出海他派的是他的堂弟孙和带队,而他还躲在老窝里面没有出来,我们已经『摸』清楚了他那儿的情况,只待主公收拾完他的船队过来了!” 徐毅点头道:“这个我已经知道了,我们在海上抓了一些他的部下,他们已经交代清楚了,孙成此人也是一个胸无大志之人。 我想今天他的清福应该算是享到头了,只是不知道他在四灶村那里留了多少人手,他地宅子可是好攻吗?” 这个问题李波最有发言权,于是点头道:“这个孙成是个怕死的家伙,整日呆在家中不肯出来,为了他自己的小命,他在村子四周路口都安置了手下把守,并在村外的小码头上留了两条快船。 一旦官府来剿他便可以立即坐船逃到海上。 另外他还在村子里面留下了一些手下,监视村民的动静。 宅子里面也留了百十来人,都是第一批跟着他地痞子们,很是小心谨慎,不过这些都不足为虑,他现在根本想不到咱们会来找他晦气,正搂着他的小妾逍遥呢!” 徐毅笑了起来:“你倒是查的清楚呀!那你说咱们过去多少人帮他搬家呢?” “人多动静大,说不定就惊跑了这个家伙,我想只要带上五十名精干人手过去便可以了,多了反倒容易打草惊蛇!”李波立即回答到。 徐毅点点头说道:“我看可以,咱们很少在陆上做这种事情,此事你来负责好了,人手你在船上挑,苗方派船守住四灶村的码头,堵住他地海上退路,我看他还能往什么地方跑,另外蔡兴带上一些弟兄,安排人手把住四灶的几个路口,此次我们要给他一锅端,也算是替这里除掉一害,替咱们那条货船上的兄弟们报仇了吧!现在是咱们来讨债了!” 众人立即躬身应命,船上那些跳帮手和弓箭手纷纷下到海滩上集合,李波从他们中间挑选出来了五十名手段高强的弟兄,钱贵和大牛也在其中,而蔡兴提出一个意见,他再带领几十个手下弟兄,直接『摸』到码头上去,将那两条孙成留下逃命用的快船和码头控制住,这样便可以彻底断掉他逃到海上的退路,徐毅立即点头答应了下来,而控制道路的事情便交给了王直负责。 众人分工完毕之后,立即开始了行动,本来伏波军的衣服便是青『色』,很适合晚上地行动,将近三百人的队伍,在几个人的带领下立即没入到夜『色』之中,连徐毅都觉得十分兴奋,总觉得这种行动颇为类似后世的特种部队突击的感觉,于是干脆也跟着李波一起朝四灶村奔去。 本来众人是不愿意徐毅犯险的,可徐毅连连挥手让他们不必再劝,自己现在什么本事他自己知道,对付几个壮汉以他目前的功力,还不在话下的,而且这么难得地机会他是不会轻易放弃地,现在他完全没有要去杀人的自觉『性』,只觉得这个事情很是好玩,不想错过这么好地一个机会。 大家也知道徐毅现在的功夫如何,也看出他的去意已决,于是也都不再劝阻,只请李波要照顾好徐毅的安全,然后便分头行事去了。 虽然在海上已经打了一仗了。 可伏波军部众这会儿丝毫没有感觉到疲惫,各个都一脸的兴奋,一声不吭地跟着各自的领队一路疾行,很快便来到了四灶村的外围。 四灶村在这里算得上是一个比较大的村落了,村子中有数百户人家,在夜『色』中如同一头巨兽般的横亘在海边,村子里面的人们到这个时间,早已纷纷睡下。 除了村子中央的那个大宅中还有一些灯火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是一片黑暗。 “那处亮着灯火地地方便是孙成的大宅,这个小子晚上很能折腾,院子里面的灯火从来不熄,很容易找到!”李波对跟着他的徐毅小声说道。 徐毅对这个孙成嗤之以鼻,既然想躲在这里安享清福,就该有收敛的自觉『性』,大半夜搞得他的住处跟火把一样招眼。 即便是官府过来人剿灭他,也不用费力便能很快找到他的老巢,真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聪明还是愚蠢了! 以前徐毅和李波闲聊的时候,便给他说起过一些关于特种作战地事情,李波便很是新奇。 觉得他所说的这种战法应该很是好用,这种奇袭即便在古代战例中也并不缺乏,往往能收到奇效,所以他很喜欢徐毅所说的这种打法。 一直也都在琢磨这种事情,今天其实便是他第一次试用这种战法。 李波带着徐毅等五十来个精干手下,一路走一路交代,将他所想的打法告诉这些人,这些人各个点头答应,保证按照他所说的去做,钱贵和大牛更是一脸兴奋,连连点头说他地办法好! “现在你就是队长。 我也听你的吩咐,可别忘了给我安排事情做!”徐毅一边走一边对李波说道。 “呵呵!您还是跟着我好了,你的任务便是保重自己的安全,这种事情还是让我们去做吧!您要是伤到了一点,估计回去大家能把我给剁了喂狗!”李波难得给他开了一个玩笑。 “切!我是那么弱不禁风地主吗?”徐毅笑道。 当他们接近了村口之后,李波抬手拦住众人,然后矮下身子对身后四个人交代到:“村口这个屋子里面有四个人,你们四个过去。 不要让他们出声。 干掉他们!其余人跟我到小树林中,从那里可以绕过村子的正路。 咱们走小路进村,不要出一点声音,我在前面开路!这里人家养了不少狗!让它们叫起来的话,就麻烦了!” 那四个得到命令的弟兄立即答应,抽出了腰间的短刀,立即朝村口的那个屋子『摸』了过去,而李波带着徐毅他们一头钻到了附近的小树林中,然后李波一马当先,让众人和他保持数十步的距离,穿过小树林来到了村子西侧,李波示意大家保持距离,然后跟一团棉花一样地飘了出去,几乎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众人在李波进入村子之后,稍等了一下,然后纷纷蹑手蹑脚的窜进了村子里面,不多时李波回转了过来,对他们小声笑道:“可以进去了,走的时候记住要捎上这些狗,咱们明天可以炖狗肉吃了!大家小声一点,跟着我走!” 徐毅带头点头,然后众人尽力保持着安静,跟着李波朝村中那出亮着灯的大院奔去。 就在他们接近大院的时候,忽然有两个家伙抱着个小酒坛从巷子中转了过来,两个人边走边扯,议论着村子里面哪家的姑娘最漂亮,如何能勾引她们等等,一边走一边发出『淫』笑,还说这次孙和出去应该快回来了,估计明天他们又有好酒好肉可以放开吃喝了等等。 李波抬手止住众人,众人立即将身子贴到了黑暗中的墙上,看着那两个家伙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当他们走近地时候,李波如同闪电一般窜了出去,手中短刀寒光一闪,一个人立即捂着脖子后退了几步,仰面朝天地倒了下去,他的另一只手出手如电,一把掐住了另外一个人地咽喉,用力一拧,这个人立即也软趴趴的倒了下去,而他还有空伸手接住了那个家伙抱着的酒坛子,没有让它掉落在地上发出声音,前后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两个家伙便找阎王爷喝茶去了。 立即有两个弟兄奔过去将那两个人的尸体拉到了黑影中掩藏了起来,好像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这两个人一般,只是地上留下了一滩不怎么显眼的血迹,暗夜之中也没有人能看清那滩血地颜『色』。 孙成所占的宅子是个独立的院落,占地足有两亩还多,可见以前这家人的财力,可正是他的富贵,才给他家招来了横祸。 以至于家中老小被杀了个精光,这栋宅子共有三进,孙成和他的女人家小便住在中间的院子之中,而且他的所获钱财也都堆放在这个院子中,而前后两个院子都住有他地手下,负责看守前后大门。 李波给大家讲了院子中大致的情况,让众人集中到了后院的门外等候,他一个人翻身爬上了后院的院墙。 接着悄无声息的滑下了院墙,徐毅等人靠墙贴在后门外面,等候李波从里面打开院门,不多时他们听到院门的门洞里面发出一声闷哼,接着便听到有人体落在地上的轻微声响。 一会儿时间,后院的寸许厚地大门便被从里面悄然打开,徐毅等人立即鱼贯窜进了院子,而门洞里面躺着两具尸体。 显然刚才已经被李波悄然解决掉了。 “两侧的房子里面有三十多个孙成的手下,这会儿都睡的跟猪一般,大家分头进去,千万小声一点,别让他们叫出来,干掉他们,我们朝里面再走!”李波对众人吩咐到。 众人立即分为两拨,蹑手蹑脚的『摸』到两侧厢房里面。 这些家伙居然连房门都不关,就这么敞着门将他们迎了进去,屋里一片鼾声,果真如李波所说 都睡地跟死猪一般。 徐毅负责了一个屋子,让跟着他的钱贵、大牛等人每张床都站了一个之后,然后断然挥手,这些手下立即一把捂住床上正在睡觉的那些家伙的口鼻,手中短刀毫不犹豫地便捅入到他们心口。 又用力一绞。 这些人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便登了几下腿。 当场毙命在了他们的床上,只听到一个家伙不甘心的临死又放了一个响屁。 众人检查了一下这些人已经死透之后,回到了院子之中,这时『摸』到其它房间里面的人也纷纷走了出来,显然他们也都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只有一个屋子里面似乎还没有得手,里面有人发出挣扎的动静,李波、徐毅等人立即窜入到了这个房间之中,只见四个手下正捂着两个赤『裸』的女子,让她们不能说话,旁边倒了两个家伙光着身子的尸体,血喷地满床都是,两个女子正用惊惧的目光注视着他们,却被捂住口鼻发不出叫声。 徐毅马上明白了原因,这几个属下肯定是『摸』进来的时候,两个家伙正搂着这两个女子睡觉,被他们干掉了男的,而女的不知道该不该也杀,就这么僵在了这里,徐毅立即小声下令道:“打晕她们,捆上堵住嘴!” 那两个制住女子的弟兄立即倒转刀柄,在她们两个的头上猛击了一下,两个女人便软倒在了地上,有两个人抓过床单,蒙住她们的『裸』体,找来了绳子将她们两个捆上,又撕了快布堵住了她们地嘴,众人才离开了这个房间。 “我们在做这种事情地时候不能有一点『妇』人之仁,否则的话对我们将会造成不小地损失!”李波小声在徐毅身边提醒道。 徐毅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的『毛』病就是有时候心软!先不说这个了,咱们快点动手干掉孙成再说,估计蔡兴也该在码头动手了!” 李波立即点头,这个时候已经到了三更时分了,村子里面再晚一些便会有村民起来开始熬盐了,时间应该说已经很紧张了。 后院到中间的院子有一个月亮门,可这里也被孙成装上了一副又厚又重的木门,想进去不容易,可这也难不倒李波,他居然连后院的梯子都知道在什么地方,招呼了两个弟兄过去把梯子搬出来,靠在墙上,然后点出几个身手利索的准备带他们翻墙过去。 这个时候他们搬动梯子的动静似乎惊动了里面的什么人,有人骂道:“你们这帮王八羔子半夜不睡,寻死呀你们?是谁在那边干嘛呢?” 突如其来的叫骂声令站在院子所有人吃了一惊,于是立即全都站住。 不敢再发出响动了,这个时候一个弟兄很是机灵,咳嗽了一声,瓮声瓮气的『操』着本地口音回答道:“你管得着吗?老子愿意不睡觉,你怎么着?我们弄了条狗,正在炖肉,想过来你就过来,吵吵什么你!” 众人顿时都捏了一把汗。 鬼知道里面叫唤的是什么人,别说漏了嘴,那就麻烦了,所有人都轻轻地扯出了腰刀宝剑,做好了准备,有几个携带手弩的弟兄将手弩张开,搭上了一支短弩,做好了硬拼的准备。 “王八蛋!我就知道你们半夜不睡有好事。 别他娘的给吃完了,老子也刚好饿了,给我留点!”那个叫骂的人接着骂骂咧咧的说道,听他的声音已经到了门口,所有人立即靠在了内院的院墙根上。 徐毅赶紧给这个答话地手下做了一个接着说话的手势。 那个手下于是接口道:“想吃你就快点,没有多少了!” 一帮人都呲开一口白牙,对这个说话的兄弟亮了一个大拇指。 这时月亮门哪儿呼呼啦啦的有人在里面拉动门闩,李波赶紧窜到了门口站在了门侧。 月亮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一个家伙走了出来,嘴里面还嘟囔着:“平时有好事老子都想着你们,你们这帮王八蛋吃狗肉居然想不起来叫……呜!……” 他的话没有说完,便被李波一把捂住了嘴,拖了出来,钱贵立即带了几个人冲入了月亮门,看了一下之后。 回来摇头意思只有这一个家伙,没有其他人了。 李波没有立即杀这个家伙,而是将锋利的短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微微地划了一下,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血口,然后压低嗓音,冰冷的问他道:“不想死就别叫,我问你,今天晚上孙成睡在哪间屋子里面?我现在松手。 你要想叫就只管叫吧!你知道不老实的后果!” 那个家伙筛糠一般的哆嗦着。 惊恐地望着眼前黑乎乎一群人,看着他们的刀子在自己面前摆动。 忽然感觉到裤裆一热,居然『尿』了一裤裆,『尿』『液』顺着他的腿流了一地,发出一股『骚』哄哄的味道。 “娘地!这家伙居然『尿』裤子了!”钱贵捏着鼻子小声骂道。 李波用利刃『逼』住他的咽喉,然后轻轻的松开手,作出随时割断他脖子的架势,这个家伙嘴被放开之后,喃喃的哀求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呀!我说就是了,别杀我,千万别杀我呀!我还有老母要赡养,你们可千万别杀我呀!” “废话不少,快说孙成睡在哪间屋子里面?再不说现在就杀了你!”李波阴森的低声喝问到。 “哎!我说!我们大爷……不是是孙成今晚睡在东厢房里面,从西边数第三间,他新收了一个漂亮女人,正热乎着呢!呃……”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脖子上便一凉,气管和血管被全部划开,献血喷出了老远,他挣扎着想要扭头质问下手杀他的人,可很快便没了这个力量,软软地倒了下去,一个弟兄伸手接住他的尸体,没有让他摔倒,把他拖到了一边。 “钱贵带几个人到西面最后那间厢房去,里面住了几个孙成的手下,大牛带几个人朝右走,那里有几个人看守着孙成的库房,其他人逐屋搜索,该杀的就杀了,都小声一点,别惊动太多人了!”李波对里面的情况很熟悉,立即对这些人吩咐到。 众人立即按照他的安排,重新换上短刀,飞快的没入到了中院里面,奔向了各自地目标,徐毅跟着李波快速地朝那个人供述出孙成住处的东厢房『摸』去,院子里面悬着不少灯笼,虽然掩不住他们地身形,但却也给他们提供了不少方便,让他们很快便都找到了各自的地方,因为时间很晚,院子里面鸦雀无声,这个孙成居然院子里面连条狗都没有养,如果他养狗的话,说不定徐毅他们早就被发现了。 李波和徐毅等人刚走到东厢房,还没有到孙成所在的哪间屋子门口,徐毅身边的一扇屋门忽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睡眼惺忪的小丫头,提着一个『尿』桶,一看便是给她主人倒『尿』桶的,小丫头『迷』『迷』糊糊的跨出房门,打着哈欠,前脚刚迈出屋门便感觉事情似乎不对,刚好看到眼前的徐毅,正要张嘴惊呼,徐毅二话不说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推到门侧,手起刀落,短刀立即『插』到了她的心窝里面,这个小丫头立即哆嗦了起来,双眼惊惧的望着徐毅,到死也没有明白这个人为何要杀她,但心脏中刀的她很快便软倒在了门边!徐毅接住了她手中的『尿』桶,托着她的尸体,缓缓的将他放在地上。 徐毅心里面非常难受,他不愿杀这个小丫头,可一旦她惊叫起来的话,恐怕自己这些人便会有麻烦了,孙成能留在这个院子里面的人肯定都是他的亲信,动起手来自己弟兄难保不会丧命,对她心软,便是对自己弟兄们不负责,他这个时候别无选择,只能选择立即杀掉她灭口,如果换作以前的他,肯定下不了这个手,可现在的他在动手的时候没有一点心慈手软,这可能是他来到这里所发生的最大的变化吧! 徐毅身后一个手下立即闪身进入到房间里面,接着便听到里面短刀刺入肉中的声音,发出了一声轻不可闻的“噗”的声音,徐毅知道里面不管是什么人,都已经被解决掉了。 “对不起!”徐毅用非常低的声音对躺在地上双眼尤在圆睁的那个小丫头说到,伸手合上了她的双眼,然后站了起来。 李波对他默默的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嘉许的神『色』,接着转身朝第三间厢房走去,徐毅在小丫头的胸口抽出了短刀,头也不回的跟着李波快步走去。 孙成所在的厢房门被在里面『插』上了,李波用短刀的刀尖『插』入到门缝里面,轻轻的拨弄着,当听到微微的一声咔哒声之后,屋门便被他悄然拨开,李波推门闪身进入了屋子之中,徐毅紧随其后,也进了屋子,屋子里面还点着一个灯笼,靠着北墙有一张大床,床上的帐子都没有放,借着灯光一眼便看到上面睡了一男两女,一个家伙睡在中间,两臂各搂着一个年轻女子,此时还在鼾声如雷,丝毫没有觉察到已经有人闯入到他的屋子之中,此人胸口长了一撮胸『毛』,体格很是健壮,一看便是一个练武之人。 李波正要手起剑落,将这个家伙钉死在床上,徐毅伸手拦住了他…… ------------ 第三百四十三章 犯我必杀 第三百四十三章 犯我必杀 中院里面的清除行动进展的也很顺利,很快众人便将这个院子里面的该杀之人全部解决在了床上,孙成还是大意了,他没有想到有人能越过前后两进院落,毫无声息的进到了他的院子里面,所以他这个院子基本没有留什么值夜的手下,只有前后门各留了一个家伙值夜,但后门那个被杀掉了,前面这个居然坐在板凳上靠着门口的墙睡的呼呼噜噜,完全不知道院子里面已经进了人。 当然这个偷懒的家伙最终也被找到,并在睡梦中送他上了路,到这个时候,中院里面算是只剩下了孙成一个活着的男人了。 此时的孙成已经被李波敲晕了过去,和他身边两个女人都被捆了起来,徐毅曾经问过李波,他可会点『穴』,最终得到的答复是没有听说过这种功夫,徐毅才知道武侠小说的作者都是纯粹的胡扯,世上根本就没有点『穴』这种功夫嘛!所谓的点『穴』还没有直接敲晕来的快捷,于是这个孙成挨了一下重击之后,便又『迷』糊了过去。 留下了大牛看守昏『迷』的孙成之后,李波等人开了通往前院的大门,几十个人立即扑到前院之中,又是一阵屠杀,将前院留守的那几十个孙成的手下全部解决了个干净,自此院子里面的行动宣告全部结束,只是在最后的时候,把守前门的两个家伙才发现了他们,可这个时候为时已晚,他们即便大喊大叫也找不来帮手了,于是立即被蜂拥而上的伏波军众人当场分尸,砍了个一塌糊涂。 码头方向这个时候也『乱』了起来,一片喊杀之声,不过时间也不长久,很快喊杀声便平复了下来。 不用问也知道,蔡兴带人已经解决了码头上的那些黑巾贼们,整个四灶村恐怕只剩下了那些村口留守的一些孙成的手下了。 经过搜查之后,李波他们在中院里面搜出了数十名颇有一些姿『色』的女子,经过讯问之后,得知这些女人全都是孙成这一年多来在沿海地带抢来的女人,留在院子里面专供他和他手下『淫』辱狎玩使用,而打开他地钱仓之后。 里面堆积的金银珠宝,连看惯了大场面的徐毅也感到咂舌,光装银子的大箱子,屋子里面便堆放了十几口之多,而且还有不少珠宝首饰之类的东西,上面甚至有的还带着干枯的血渍,不用想也知道,是孙成他们从死人身上捋下来的。 可见这个家伙一年多来,杀了多少人才积攒下如此多地财物,说他双手沾满了老百姓的血一点也不为过。 看完这些东西之后,徐毅好受了一些,刚才不得已杀掉那个小丫环的郁闷减轻了许多。 来做这个事情,他看来是来对了,如果不除掉这个家伙的话,还不知道这个孙成以后还会祸害多少老百姓呢。 而这个小丫鬟的死,也只能说是为了除害而付出的一点代价吧! 最后徐毅还到那个小丫头出来的房间里面看了一眼,里面床上躺了一个死透的老头,他猜能住在这里,并有小丫头侍寝地老头估计应该是那孙成的老爹,否则也不会住在中院里面,还和那孙成所住的房间离的这么近,对于老头的被杀徐毅一点歉疚感都没有。 谁让他养活了一个这么有出息地儿子呢?而且还享受他儿子给他安排的『性』福生活,他便该死! 被冷水泼醒的孙成『迷』『迷』糊糊的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睁眼便看到了坐在他眼前地徐毅,和站在屋子四周的李波等人,孙成猛然清醒过来,奋力一挣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家捆成了粽子。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偷袭于我?”清醒过来的孙成立即瞪着他的牛眼大吼了起来,他还不知道自己院子里面的人已经被杀光了,试图用他的吼叫声招来手下解救他。 徐毅冷笑了一声道:“你省省力气吧。 你那些手下这会儿都在阎王爷哪儿报到呢!这会儿你喊破喉咙。 也没人来救你了!” 孙成听完他的话,再听听院子里面一点回音都没有。 便知道此人说的不错,他地手下应该是已经全部完蛋了,于是脸『色』更是大变,惊声又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我孙某下如此狠手?” 徐毅把身体前倾,脸离这个孙成近了一点冷笑道:“我们是什么人?你想知道吗?那我告诉你好了,我们是你的债主,今天找你来讨债了!” 孙成盯着徐毅的脸怒道:“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手下这些人,我怎么会欠你债了?” 徐毅顿时一脸怒『色』的骂道:“你还真是个不长记『性』的混蛋东西呀!你做过什么事情你自己不知道吗?你欠的债还少吗?看看你那些金银珠宝,看看你院子里面那些女人,你敢说你不欠债吗?我们难道讨债还能讨错了人不成?” 孙成明白了一点,于是顿时垮了下来,哭丧着脸道:“这位大爷,我孙成确实做了不少坏事,可我实在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得罪过您呀!您即使要杀我,也总要让我明白自己为什么死的吧!” 徐毅坐直了身体又冷笑道:“既然刚才没有一刀将你砍了,便是想让你做个明白鬼,我问你,你们前段时间可是抢了一条装满了精铁的货船吗?船上地那些人呢?我说到这里,你该想出来我们是什么人了吧!” 孙成于是立即想到了眼前这个人指地什么事情了,那次劫船可是他亲自带人去的,而且船上地那些水手抵抗的十分激烈,并且威胁他说什么伏波军一定会找他报复的,他那时候根本不相信那些人的话,以为那些人不过是在糊弄他,想吓他罢了,没想到那些人说的果真不假,他们背后确实有一股势力撑着他们,而且眼前这些人显然就是他们所说的伏波军的人,这下他算是明白了过来,知道今天的事情恐怕是不能善了。 可还是抱着一丝幻想,赶紧叫道:“我知道了,原来你们就是伏波军的人,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你们伏波军原来有这么多好汉,当初冒犯了你们,是我的不对!要不这样吧,我已经将你们那船货给卖了。 现在我钱库里面还有不少银两,你们只管取去,权当我给诸位赔罪好了,俗话说不知者不罪,我以前确实没有听过你们地名号,要是知道的话,绝对不会动你们的货的,是在下不对。 还望这位大爷多多原谅呀!” “我呸!你想的倒美,你抢了我的船,卖了我的货,杀了我的人,赔点钱给我们便算了吗?告诉你。 想都别想,老实告诉你,老子做地也跟你一样的买卖,可老子却从不做你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 之所以把你留到现在不杀,就是想要让你死个明白,盗亦有道,是你自己坏了规矩,就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徐毅吐他了一脸的吐沫骂道。 这个孙成一看徐毅不肯饶过他,于是赶紧大叫到:“不要杀我,我知道,我知道我以前做的过分了一些。 要不这样,你们杀了我也只不过是出出气而已,对你们没有更多的好处,要是你们放过我的『性』命的话,我手下还有一两千弟兄,几十条船,我愿意带着我那些弟兄投效于你就是,你看这样如何?”为了活命这个家伙算是把所有地本钱都给拿了出来。 想要用他的这些手下换一条他的『性』命。 徐毅听完之后呵呵的笑了起来:“你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我想想看,你是说你手下那些人手还有船只以后都跟着我们伏波军做事。 对不对?” 孙成一听赶紧点头:“对对对!如果大爷不嫌弃的话,我孙某以后愿当你们伏波军地马前卒,听您的号令便是!” 徐毅更加笑的灿烂了起来,连着旁边的李波他们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把这个孙成笑地心里面发『毛』,徐毅才又说道:“刚才只顾找你讨债,忘了告诉你了,你刚刚开出的这个条件似乎已经过气了,因为我们昨天在海上刚好碰上了一帮自称是黑巾贼的家伙,好像有四十来条船的样子,不过我们实在看不上他们,于是干脆就把他们全部给解决了,现在我想那些人应该已经被海里面的鲨鱼给吃完了吧!” 徐毅这句话对孙成来说无疑跟晴天霹雳一般,他当场被惊呆了,嘴巴大张半天才叫道:“不可能!你们难道是神仙不成?我兄弟昨天可是带了大半人手出去,他们几十条船我不信你们能吃得下去!你骗我,你在骗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徐毅将身子靠在椅子背上,伸展了一下腰,然后看着地上跪着的孙成,看着他歇斯底里的狂叫,等他吼的没劲了之后,才有说道:“你爱信不信,你兄弟叫孙和吧,我已经被我们『乱』箭『射』死了,隔壁那个是不是你老爹?很不幸他也被我手下弟兄给杀了,还有你是不是有几十条破船?很不幸也被我们烧光了,你码头上不是还有两条用来随时逃命地船吗?很好,这两条船不错,我们也收下了!你还有什么?不妨说出来看看能不能换你的狗命!” 孙成听完他的话之后,立即相信了他所说的话,一听连他老爹都被杀了,这个家伙终于疯了,忽然暴起身形朝徐毅扑了过来,口中大叫到:“老子和你拼了!你们欺人太……啊!” 这么多人在这里,岂容他到徐毅身前,他刚刚跳起来,李波等人便同时出手,几柄刀剑同时『插』入到了他的身体之中,然后迅疾的拔了出来,这个孙成顿时被捅成了筛子,浑身上下鲜血直喷,身体软软的跪倒在了徐毅面前,双眼依旧不甘的瞪着徐毅,像是要把徐毅吞掉一般。 徐毅胸中一阵松散,他刚才本来想要悄然杀掉这个孙成便算了,可就因为他不得已杀死了那个小丫头,让他觉得良心很不好受,这才留下了这个孙成地『性』命,告诉他所有地事情,然后亲眼看着他彻底绝望,才算是出了胸中这口郁闷之气,他低头看着死不甘心的孙成,淡淡地叹了口气说道:“天理昭昭、疏而不漏,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所做的事情已经够你死上一万次了,别这么看着我,这是你自己为自己找的!” 听完徐毅的话之后,孙成一头栽倒在地,身体又抽搐了几下之后,流干了血归于了沉寂。 此时村中已经大『乱』了起来,码头上的喊杀声早已惊动了村子里面的村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村民们纷纷起床趴在门缝上朝外面张望,可没有几个人敢轻易走出屋门,他们都知道住在村中大宅中的那个人是做什么的,也猜着迟早有一天会有官府的人来剿灭他们的,可村民们没有想到居然来的这么快,于是都趴在门缝或者窗子上朝外面张望,生怕一出去反倒被人误杀了,即便是被官府抓到,扣上一个通匪的帽子,他们也洗不干净,所以外面不管怎么『乱』,村里面也没有几个人出现,只有那些孙成留在村子里外的残部惊慌失措的拿着刀枪在村子里面『乱』窜,有人朝码头跑去,也有人干脆撒丫子就朝村子外面跑,因为他们搞不清楚,到底攻击码头的是些什么人,于是一下他们便彻底『乱』套了,有的头目招呼人到村口把守,有的头目招呼人要去支援码头的弟兄,还有人干脆朝孙成的大宅跑,要来通风报信,总之这会儿村子里面『乱』了套。 李波他们大开前门,放那些前来报信的人进来,结果是进来一个杀一个,不多时便杀掉了十几个人,其中最后跑过来的那位居然认识李波,指着李波结结巴巴的叫道:“你怎么在这里?”话音刚落,便被侧边捅过来的一柄长枪扎了一个对穿,扑倒在了李波的身前,到死也没有弄明白李波为什么在他们老大的院子里面。 蔡兴收拾完了码头上的那两条船上的黑巾贼们之后,留下人手看住了船,接着便带人杀向了大宅方向,迎头撞上了一帮正在朝码头方向跑的家伙,于是先『乱』箭齐发,接着便挥刀猛砍,不多会儿便清除掉了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赶到了大宅之中。 天亮的时候村子里面早已没有了一点动静,有些胆大的村民这才战战兢兢的从家中走出,小心翼翼的来到了那出大宅外面,抬头便看到了大宅子的门口挂了一具浑身是血的尸体,赫然便是这里的大头领,而且他的身上还挂着一个布条,上面用鲜血写了一些字,有识字的人开口读到:“此匪首孙成,犯我伏波军,特前来诛杀之,为民除此一害,望见之报官!” 这个时候有人叫骂道:“是他娘的谁杀了我家的狗?我家的大黄惹到谁了?”这可能是对伏波军善举的一种回报吧! ------------ 第三百四十四章 北上养马岛 第三百四十四章 北上养马岛 伏波军的船队天不亮便浩浩『荡』『荡』离开了四灶村,驶向了远海,船上的所有人都是兴高采烈一脸兴奋,这是他们今年来打的第一仗,也是最痛快的一仗,所有人都觉得在徐毅面前『露』足了脸,觉得自己没有给伏波军丢人。 而徐毅同样很是高兴,这种抄人老窝的感觉真是不错,一天时间,便将那孙成一年所获全部收归己有,为伏波军以后的发展平添了不少财力,丢了一船的货物,可得回来的却超过了那一船货物价值的几十倍还多,这种买卖如果能多做几次的话,以后还会发愁银子不够花的吗? 但同时他也为那个他亲手所杀的小丫环感到歉疚,临走的时候,他命人将小丫环的尸体抬出那个宅子,在外面找到了一个荒僻的地方安葬掉了,没人记得这个小丫头叫什么名字,甚至没有人知道世上曾经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她的死不会有人为她感到心痛,而小丫环临死那种惊惧、疑『惑』、不解、哀求……那种复杂的目光却深深的烙在了徐毅的心里,给他这次大获全胜的喜悦蒙上了一丝阴影,这是他第一次杀亲手杀死一个无辜之人,如果他没有一点感觉的话,那他便不是徐毅了! 当船队中所有人都以为可以打道回府的时候,船队却意外的得到开拓号上发来的命令,继续向北航行,于是大家都有些感到『迷』『惑』了起来,该报的仇已经报过了,该杀的孙成也已经杀过了,继续向北?还去做什么呢? 虽然大家满腹狐疑,可没有人去议论或者提出质疑,因为长久以来,伏波军就一直在给他们灌输。 服从是军人的天职,既然上面有令,那么所有人只有坚决的执行,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听从安排就是了。 船队出海之后,立即在开拓号的领队下,浩浩『荡』『荡』的朝着北方继续行驶而去,好在各船上地物资淡水都十分充足。 不虞有断炊的危险。 其实这次出来之前,徐毅便已经做好了这方面的安排,淮南东路外海在宋时还没有形成后世那种海岸,此时黄河还未改道夺淮入海,所以宋时的海岸要靠西许多,而且这里的外海岛屿很少,也是那个孙成没有出海占据岛屿为霸的主要原因,因为淮南东路外海基本没有像样的岛屿可供他选择。 所以他才只好在陆上找了一个地方窝藏起来,但给徐毅也造成了不少的麻烦,他们船队过于招摇,不能擅自靠岸进行物资补充,所以在离开独龙岛地时候。 各船便备足了物资,防止路上出现物资短缺的情况。 知道他此行目的的人只有开拓号上的寥寥数人,不提前通知各船,他的目的便是要检验一下自己部下的这种服从地意识。 看看他们这些部下是否能服从调配,现在看来伏波军的部众已经形成了这种服从的习惯,看着后面跟来的船队,没有见到一条船主动询问此番北上的目地,徐毅算是彻底放心了下来。 “主公,咱们是不是该给弟兄们说一下此行的目的了?”苗方躬身对徐毅请示到。 “嗯!命令船队减速,召集各船船长到开拓号上来议事吧!”徐毅点头答应了下来。 随着旗语将他的指令发出,整个船队立即放缓了行驶地速度。 各船纷纷放下舢板,载着各船的船长来到了开拓号旁边,众船长集中在了开拓号的大舱之中。 “诸位一定很奇怪我们为何没有回转独龙岛吧!现在我便告诉大家此行的目的,我们这趟出来的目的不单单是那个孙成,他不过是我们首要解决的一个问题,我们此行还有一个重要地目的,便是要将我们的势力再次朝北方推进,既然我们已经控制了两浙路海域。 还有福建路一部分海域。 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在朝北方前进一些呢?”徐毅终于说出了他此行的又一个目的。 舱中的那些各船船长纷纷『露』出了惊喜的神『色』,但没有人马上提问。 都兴高采烈的望着徐毅,等着听他地下文。 徐毅单单看到他们地表情,便知道他们的想法了,于是笑道:“我知道你们都不是安分地人,你们中间许多都是去年便提升为船长,但却一直闲在独龙岛整日『操』练不停,却又无事可做,我也早就知道你们想同其它那些身在各处的弟兄们一样,能有打拼的机会,而且你们等的时间也都不短了,这次你们有了这个机会,可以一展你们的拳脚,为咱们伏波军打出一片新的田地了,这次出来,其实我早在数月之前,便已经开始考虑这个事情了,京东路外海我们的同行近来很是热闹,现在该咱们去『插』上一脚,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伏波军的厉害了,但具体能做到何种程度,那就要看苗方和诸位的能力了,我这次只带你们到那里,便要回转独龙岛去,剩下的就看你们的了!你们可有信心吗?” 舱中诸人立即起身,齐刷刷的躬身叫道:“请主公放心,我等定不辜负主公厚望!”这些人都是二三十岁的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怕的不是出来做事,怕的而是没事可做,现在徐毅终于给他们这个机会了,这些人怎么能不高兴呢? “大家先不要高兴太早,这边的情况不比咱们南方,此地对于我们来说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我想初时连补给都很艰难,甚至很危险,而且这里各种海贼势力交错,你们可能随时都要面临被他人攻击的危险,一点也不能松懈,只有在这里站住了脚跟,你们以后的日子才会好过一些,还有,这里虽然商船没有南方多,但在山东胶州、密州历来便是南北海商云集之地,南海船舶和藩人船舶多来此地卸货,然后再转运至辽国,所以这边如果做好的话,便能牢牢控制住北人和大宋的海上通道,地势甚为险要,所以请诸位不要有一点轻视之心,万万不能坠了咱们伏波军的名声才是!”徐毅接着提醒他们到,万事光有勇气不见得就能做好,更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才行。 舱中诸人这个时候才从刚才的兴奋中清醒了过来,于是赶紧又躬身说不敢。 徐毅让众人落座,然后详细给他们说起了这边的情况,现在因为山东各地流民众多,北方边界又不安稳,金人、宋人、辽人恩怨交错,海上也不太平,光能叫出名字的海贼势力便多达十多个,还不算那些小股海贼和平时靠捕鱼为生,时不时遇上海船还要捞上一笔的渔民,其势力复杂,远超过了南方沿海地带,而陆上也是烽烟四起,流寇众多,加上这边堪用的海岛实在没有多少,想要在这便站住脚跟,恐怕是十分困难,徐毅再次提醒他们要做好准备。 众人纷纷点头应是,于是大大的收起了起初的轻视的心情。 “你们中间可有山东沿海之人吗?”徐毅忽然对这些手下的船长们问道。 “属下刘进早年便生于牟平!后来得罪了我们那里一个大户,不得已才逃到了两浙这边,后来便归于主公手下了!”一个船长赶紧起身站了起来。 “牟平?你说的牟平在什么地方?”徐毅一时没有想起来这个牟平所在。 “回主公的话,牟平在登州以东,归登州管辖,也是临海的地方!”这个刘进赶紧回道。 徐毅终于想起了这个牟平,于是笑道:“我对这边的情况不甚熟悉,让你们见笑了,刘进既然是山东人,我想你一定对这边的情况很是熟悉了,我想听一下,假如我们在北方打下我们的势力,你认为我们当选择什么地方落脚呢?” 刘进立即答道:“属下以为如果我们想要在这便落脚的话,胶州一带并不合适,这里常驻有大批朝廷水师,而且陆上屯兵也甚多,附近也没有太大的岛屿适合我们屯驻,如果想要控制南北海上通道的话,当选在我们老家以外的海岛为好,牟平外便有一个养马岛,自秦朝起,便被秦皇设为皇家养马场,此岛面积不小,而且岛前海面宽阔,风平浪静,岛后礁石嶙峋,十分险要,一旦占据之后,便可据岛而守,另外这里离陆上并不太远,朝西还有沙门岛,那边更是适合屯守,沙门岛有大小岛屿数十个,其中不少岛屿都可以供我们屯驻,很是不错,而且此地正好扼守渤海海口,地势甚为险要,我们如果前往北方屯驻的话,当以这一带为目标,择一岛或数岛占据!” 舱中这些人大多都是南方人,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悉,听完了刘进的话后,众人纷纷点头,觉得刘进说的应该不错。 徐毅也笑了起来:“刘进果真对那里熟悉呀!我看你一定是想家了,想要让咱们到你们家门口驻屯,这下你回家就方便许多了!” 舱中众人立即笑了起来,刘进『摸』了『摸』后脑勺憨笑了一阵后老实回答到:“要说出来好多年了,确实有点想家了,这次要是能回去一趟也好,那边我少时朋友不少,只要我去招呼一下,定能招来不少朋友投效主公!” 徐毅当即拍板定案道:“既然刘进想家了,我们这趟就直奔牟平先去看看养马岛如何再说好了!” ------------ 第三百四十五章 自由游猎 第三百四十五章 自由游猎 徐毅躺在船舱之中闭目假寐,可脑子却一直并不平静,他在整理这段时间自己的所作所为,随着自己拥有的力量越来越大,他现在的雄心或者说是野心也越来越大,从他第一次接触余家的时候,他便开始动起了北上的念头,而那时他因为注意力都放在了南方流求岛上,而无暇过多考虑这个事情,于是便一直拖了下来,直到林雄告诉他山东外海面上的混『乱』局面之后,他才开始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既然自己能派出水猫和方书远出至日本和高丽沿海活动,为何不能也将北方的海域纳入他伏波军可以任意出入的海域呢? 只要控制住渤海湾,就等于扼住了北方出海的要道,同时也为他们以后采办大批北方货物提供了方便,甚至于一旦金人南侵的时候,他也可以多少为汉人做点什么,与其让这么多海贼『乱』哄哄的在这边各行其是,何不趁此『乱』世,整合这些力量为己所用呢?对于这个问题,徐毅可以说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作出的决定,这也是他为何在迎春刚刚生下孩子之后,便立即带队出海北上的一个重要原因,在出行之前他也和苗方钱老本等人进行了沟通,并得到了他们的一致支持。 他之所以越来越关注北方的局势,原因十分简单,历史上如果说中华文明最为璀璨的朝代是哪个的话,徐毅以为既不是汉朝,也不是唐朝,而应该算是宋朝,虽然宋朝皇帝中武功天下的皇帝很少,但宋朝却无疑是历朝历代中社会制度最为宽松的一个时代,而且宋朝也是中国历史上最为富庶的一个时代,中国历史上科技文化最为发达的一个时代。 而这一切都因为宋朝覆灭之后戛然而止,泱泱中华文明也从宋代之后便开始没落。 中国人创造了那么多伟大的东西,可也就是一二百年的时间里,在北方游牧民族地铁蹄下,在他们的屠刀下,多少中国人创造的先进技术就此失传、没落,中国便开始沦为科技落后的一个大国,甚至连好的刀剑到了明朝之后都打造不出来了。 而一个小小的日本,不过一二百年之后便可以大肆到中国沿海肆意烧杀劫掠,中国士兵的刀枪居然还扛不住倭刀的锋利坚韧。 中国人发明了火『药』,却在宋代之后除了对内地战争之外,基本上再也无所作为,以至于让她的学生学去之后,成为西方列强拿来肆意欺辱中国人的工具,发明了大炮的中国人却不得不去向他的学生重新学习造炮。 花大笔的黄金白银去向他们购买,最终还是在他们的坚船利炮之下,落了一个丧权辱国的下场。 中国地航海技术更是在世界历史上长期的独步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天朝上邦的大宋海船堪称世界之最。 甚至一直影响到了后世的明朝,并在明朝达到了一个昙花一现的巅峰,从那个时候,中国地海船便再也无所作为。 让西方的蕞尔小国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航海家,发现了美洲、澳洲,并以此聚敛了大批的财富,最终成为了这个地球地主宰,而中国在宋代之后,便无人再注重海洋,以至于大片华夏子孙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海域成为别人任意吞噬的肥肉,连后世那些穷的当裤子的小国都干蹦出来抢占中国的海岛。 瓜分中国的海域,这些事情,作为一个炎黄子孙,没有人想起来不感到憋屈的,作为海员出身地徐毅经常行走于大海之上,更是感受颇深。 假如大宋朝没有灭亡的话,真不知道以大宋的许多开明制度,推动着中国的历史发展。 后世又是一个什么模样。 如果能有一个假如的话,没人可以料到中国人在这种环境下能给世界再带来一些什么惊喜。 以前徐毅只能回首无奈的观看历史。 可现在他突然回到了这个历史节点之中,并有幸没有饿死在这个时代,还误打误撞的成为了一股庞大海上势力的老大,这便让他动起了拨动一下历史车轮方向地念头。 其实从刚刚到这个时代开始,徐毅便在有意无意地避免和大宋发生冲突,有意无意的避开和朝廷地冲突,他并非真的怕朝廷的水军,偌大的海上,以目前的航海能力科技水平,他们只要不狂妄到在沿海和朝廷水师对决,以他们的能力,只要小心一点,即使给朝廷水师三个脑袋,也不一定抓得住他们的毫『毛』,他之所以这么做,还是因为他不愿意在同根同祖的宋人身上再捅上一刀,这中想法开始的时候并非是刻意而为,现在他回想一下自己派出水猫,千里迢迢的跑去祸害日本,其实许多事情上都是潜意识作祟,甚至是出于一种内心深处的本能,他更是利用了手下这些人的民族自豪感,才让他们冒着生命危险,远涉到日本、高丽那边去打拼。 徐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断的回忆自从到了这里之后作出的每一项决定,不断的剖析自己的思想脉络,想给自己以后的发展给出一个清晰的定位,他甚至想过揭竿而起推翻了赵氏王朝,取而代之来亲自掌握华夏的发展,可马上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造反无疑等于是在给金人帮忙,搞不好他坐不了天下,反倒让没有能完全吞并中华大地的完颜家族尽了全功,把蒙古人做的事情提前给做了,那他徐毅可就成了炎黄子孙千夫所指、万世唾骂罪人了,徐毅躺在床上用力摇头,将这个该死的念头丢到大海里面,翻了一下身子,接着想起了其它事情。 贾钱自从归附于他之后,曾经多次和他密谈过关于制衡手下的问题,作为一个文人,贾钱首先为徐毅考虑的便是如何控制手下,保持他们对伏波军的忠诚,因为他们一旦外放出去之后,如何控制他们,便是他必须考虑的事情了。 对于贾钱的这个善意的提醒。 徐毅表示感谢,但他却告诉贾钱,他们之所以能到今天这一个地步,伏波军靠地不是制约部下的发展,而是靠的是充分的信任,才能如此短的时间内,成为纵横海上的一股庞大势力,如果他们将精力消耗在这种相互猜忌。 相互掣肘的事情上,那么估计他们现在还都守在独龙岛,没钱了去抢条货船,有钱了大鱼大肉的吃喝了,所以让贾钱不必再提此事,他自有分寸便是。 可徐毅这会儿又扪心自问,他真是对手下这些人就那么信任吗?不居高位,不知道高位地苦恼。 其实这种事情也曾经困扰过他许久,他一直以来,也都在有意无意的通过一些手段来制衡他们,采用轮训制度,便是他所采用的一个重要手段。 通过对新增人手的轮训,让他们只知道效忠自己,而不是只认识他们的头领,然后通过轮训再将这些信人打『乱』。 分配到各处,防止的就是他们结党抱团,而且他还经常从各处抽调人手,说是补充给其他地方,可实际上还是悄然的打『乱』固定的编制,让大部分人不会长时间留在一个头领地手下做事,这一招算得上是一个釜底抽薪的办法,不张扬但很有效。 再有就是所有人在外放的时候。 他们都将家眷留在了独龙岛上,所以即便他们有心独立出去,也要为他们的家人考虑考虑,说好听一些,他们的家眷留在独龙岛是为了让他们安心在外做事,可说白了还是一些人质,用来制衡他们罢了,在这一点上徐毅不觉得自己卑鄙。 放到任何人身上。 都会这么做地。 还有一个重要之处,便是他徐毅一直牢牢掌握着工匠们。 他从来都没有小看过这些工匠们的作用,虽然他将部下外放出去,可他们所有的兵器都是统一由独龙岛总部负责调配的,特别是现在被他们视为无坚不摧地弩砲,更是被徐毅牢牢掌握在手中,没有他的手谕,任何人都别想轻易从秦胡子那里弄走一部弩砲,或者是从杨老西那里搞走一两火『药』,抓住了这个,便等于抓住了所有分船队的命脉,他们即便想要独立出去,也要考虑一下在没有了这些东西之后,再对上徐毅的船队,他们还有没有抵抗的能力。 所以徐毅才敢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他早就铺垫好的事情,不过从来没有对人说起过罢了,慢慢的徐毅『迷』糊了起来,进入到了梦乡之中。 因为还有大把的事情需要徐毅去关注,所以这次北上徐毅只打算稍作停留便回转独龙岛,船队沿途基本不做停留,日夜兼程地一路北上,即便如此,以目前这种速度,往返一趟也要月余时间,徐毅总是感觉时间紧迫,不敢浪费一点时间。 因为徐毅急着赶路,而且他们也有意招摇过市,所以伏波军船队没有故意避人耳目,而是沿着海岸的航道一路北行,让路上碰到他们的船只惊惶躲避,一路上很是拉风,船队行驶四天之后,终于到达了胶州湾外海,这里海面上的船舶也开始多了起来。 胶州是长江以北的最重要的港口,这里也是宋朝在北方唯一设立市舶司的重镇,又临近密州归密州所辖,设密州板桥镇市舶司,成为北方唯一开放的口岸,管理内外航务和中外商人地海上贸易,抽取进出港口地贸易关税,所以此地也是南北商贾云集之处,海上的货船来往不绝,十分受到朝廷重视。 真是因为这里是南北货船必经之地,所以历来也是各股海贼喜欢出没地地方,当伏波军船队接近胶州湾的时候,看着那么多过往的船只,各船上的船长纷纷食指大动起来,放着这么多肥羊不捞上一笔,实在是有些对不起他们来这儿一趟,于是各船船长纷纷进言,恳请徐毅下令干上一票,而徐毅从望远镜里面也看到了不少藩国的船只,于是笑着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徐毅传令各船可以散开,进行一次游猎,时间限制为两天,然后便立即北上在成山会和,任何人不得耽搁,于是得令之后的各船立即落下了伏波军的大旗,船队哄然散开,各自选择了一个方向扬帆而去。 “这帮家伙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不敢看见海面上有货船出现,一看见这么多货船便管不住自己了,不捞上一笔,就觉得对不起自己,主公你看,那条船就是刘进的坐船,这小子这两天一听说要回他们老家看看,便兴奋的睡不着觉,居然把咱们的骷髅旗都给升起来了,哈哈!”看着船队解散开始自由游猎之后,苗方也兴致勃勃的跟着徐毅爬到了船楼顶上,看着他手下的各船散开,对徐毅笑着说道。 徐毅拿着他的望远镜观看了一下,手下这些家伙果真还都是没有忘了他们的本分,刚刚散开不久,便纷纷升起了黑『色』的骷髅旗,朝着海上冲去,也跟着笑了起来:“其实咱们现在算是亦盗亦商,根子上咱们还是没有脱开海贼的身份,不过也怪不得他们,憋了这么久,不着急干点事情才怪,我们毕竟大部分财力还是来源于此,如果单靠咱们的五花肉做的那些肥皂卖钱的话,估计咱们这么多人早就饿掉大牙了!不过我也提前给你说好,你带队在这里行劫也好,做买卖也罢,千万记住咱们的规矩,对宋人的船只要留以情面才行,要是遇上金人辽人的货船,或者是番邦的货船的话,我允许你做的大一点,但也要注意不要流于和普通的海贼那样,不知收敛才是!” 苗方立即点头答应,表示决不会出错,接着又一脸兴奋的对徐毅问道:“咱们这么好的一条船,要是放着不干点什么的话,是不是有些浪费了?要不咱们也找个倒霉的家伙做上一票可否?” ------------ 第三百四十六章 高丽使团 第三百四十六章 高丽使团 徐毅扭头看看一脸期待的苗方,和李波他们一起笑了起来,徐毅故意揶揄他道:“你小子刚才还在说他们呢,我看咱们这里面最着急干上一票的应该是你吧!你刚才好像说他们什么狗什么的,是不是你也要和他们同流合污呢?” 站在船楼顶上的几个人纷纷放声大笑了起来,苗方尴尬的笑道:“我这不是看着他们有活干着急嘛!嘿嘿!” 徐毅这才答应他道:“好了,不逗你了,你现在算是咱们舰队的统制,我不干涉你好了,今天我把开拓号借给你,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好了!” 苗方立即兴奋的答应,对着下面的传令兵叫道:“升骷髅旗!咱们也别落后了呀!” 开拓号上的船员们于是立即哄然叫好,很快有人便从舱中捧出来了他们独龙岛特有的黑『色』骷髅旗,挂上正中的主桅上,冉冉的升了起来,开拓号在苗方的指挥下,转舵驶向了外海的航道。 船队解散之后,胶州湾外海便立即热闹了起来,十几条悬挂着奇怪的黑『色』骷髅旗的大船如狼似虎奔行于宽阔的海面上,纷纷寻找着自己的目标,将本来还算是平静的海面上搅成了一锅粥,那些从胶州湾刚刚出来或者正要进入的货船远远看到他们的船只之后,便立即惊慌失措了起来,纷纷奋力起帆,试图逃脱被他们追上的命运,可他们满载货物的船只,又岂是伏波军这些经过改造的船只的对手,只要被盯上的,基本没有能顺利逃脱的。 伏波军这些船只在船上地水手们熟练的『操』作下,如同恶狼闯入羊群了一般,纷纷眇上了自己中意的货船。 奋力追逐了下去,两天时间说来很短,不加劲干的话,弄不好连口汤都喝不上,所以这些船上的部众们各个如同打了一针兴奋剂一般,『操』船在海面上四处游弋,专挑那些大船下手。 因为已经有例在先,这次他们各船解散游猎基本没有什么制约。 即便连那些挂了官府旗号的货船,他们也照样下手,越是官船,上面的货物越是值钱,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所以没人会给他们再留情面,于是连平时他们不怎么招惹的官船也成了他们地猎物。 因为船队散开,原来掠获孙成黑巾贼们的那几条快船因为人手不足。 便没有参加这场游猎,而是接到了徐毅的指令,按照原来的计划继续朝成山方向前行,让船上的那些部众感到郁闷不已。 而开拓号也立即加入到了行劫的行列之中,在海面上开始寻找他们的目标起来。 这个时候徐毅的兴致也被他们调动了起来,于是摘下胸前地望远镜交给了苗方对他说道:“你用这个试试,可以看的更远一些!” 苗方还是第一次用徐毅的这个东西,恭敬的接过来之后。 放在眼前对远处一望,于是大声的啧啧称奇起来:“主公地这个东西还真是神奇呀!居然把那么小的东西放在这里面变的这么大了!方便!实在是太方便了!” 第一次见到他望远镜的人都是这个反应,李波是看过,于是在一边笑了起来,而徐毅也早已习惯了他们地大惊小怪,于是说道:“这次回去之后,我准备制造一批这种东西给你们,回头你回去的时候便能用上自己的了!” 苗方舍不得把望远镜放下来。 一边拿着张望,一边向徐毅道谢,忽然他叫了起来:“高丽人的船!我看见高丽人的船了!” 徐毅闻听赶紧将望远镜从他手中抢过来,举目观看,果真在远处的海面上有一条大船正在朝胶州湾方向驶来,这条大船船型还有船帆上的标志显然不是宋人船只,而一眼便能看出它是高丽货船。 在这里遇上高丽人的船只一点也不奇怪,虽然高丽人和辽人和解。 宣布断绝同大宋地联盟。 但实质上的交往并未中断,从官方到民间的往来也没有因此中断过。 这个时候的高丽人和宋人表面上还是相处的相当不错,为高丽人和大宋来往北方只能停靠胶州湾,其它地方是不许他们船只停靠的,所以在这里碰上高丽船只也属正常。 不过徐毅他们却知道当前这个高丽国王是何等阴险的一位,居然派出朴银剑以叛将的身份到大宋沿海作『乱』,讨宋人地便宜,其心实在可诛,要不是意外发现了这里面地阴谋的话,真要被历史给糊弄了。 徐毅将望远镜丢给苗方,淡淡地说了一句:“你看着办吧!” 虽然没有名言,但苗方还是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立即传令道:“转舵东北,今天就拿它开斋了!” 船上的弟兄们立即一阵欢呼,水手们也马上调帆转舵,很快便对准了高丽船来的方向驶去。 此时的高丽船只还没有注意到他们,这便是有没有望远镜的优劣之处,还是依旧按照原来的航向缓缓的朝胶州湾方向行驶。 也就是不到一炷香时间,双方便接近到了目力所及之处,那条高丽海船上的人显然也看到了气势汹汹朝他们冲过来的开拓号,也意识到了来着不善,于是立即慌『乱』了起来,并且调转船头改为顺风行驶,试图和开拓号脱离开。 可开拓号岂是他们想甩就能甩掉的?这可是目前为止大宋最快的海船,满帆之后足以超过一般货船两三倍的速度,在同样顺风的状态下,用它追那条高丽船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所以即便那条高丽船此时想逃,也早已晚了,没有用多长时间,那条高丽船便被开拓号便追了个头尾相接。 “跑呀?怎么不跑了?来人!告诉他们立即停船,否则我们便要将他们都给剁了喂鱼!”苗方不改他的匪气对船楼下面的水手们叫道。 于是船上的大嗓门的家伙开始拿着铜皮砸出来的喇叭对着那条高丽船叫嚷了起来,威『逼』他们立即停船,这个时候忽然高丽船开始落下了船帆,众人视之大喜,看来高丽人们还是很识趣的嘛!起码知道他们再跑也跑不过开拓号了。 开拓号也开始落帆,缓缓和这条高丽船并齐,双方船只上的人都能清楚的看到对面的人脸,高丽船上船侧站满了手持弓箭刀枪的水手,看架势和普通的货船很不一样,一般货船上可没有这么多带兵器的人,于是徐毅他们开始猜测起这条高丽船的身份了。 难不成他们是高丽使团的船只?很有这个可能,因为这条船船型很大,足有五千石以上的载重量,而且桅杆上还悬挂着黄『色』的旗帜,一般金黄『色』旗幡只有皇室才能使用,高丽人在于制度上是模仿汉人所设,所以很有可能这便是一条高丽使团的船只,徐毅他们都在考虑这个问题。 “我们是高丽国前往你们大宋朝贡的使团,你们不要再靠过来了!”对方船只上有人『操』着汉语对这边喊道。 果真是高丽使团的船只,这下事情似乎有些麻烦,一旦劫了它国使团的船只,很可能引起两国交兵,这下苗方有些为难了,于是转头望向了徐毅,似乎想要征求徐毅的意见。 徐毅犹豫了一下,现在如果继续对他们行劫的话,除非将对方全部斩杀一个不留,才可能避免外人知道,而现在这里正是船只来往稠密的地方,依靠他们的战力解决对方没有问题,但想要一时半会儿全部解决掉对方的话,肯定有一定的难度,而且他们此行是想到北方立足,一旦此事引起朝廷的重视的话,再来一次大规模的清扫的话,他们弄不好就没发在这边站住脚跟了,不过再反过来一想,自己是不是太小心谨慎了一些了?以前他们独龙岛羽翼未丰,整天怕着怕那的,现在他们可以说已经是尖牙利齿了,即便碰上水师战船又能如何?想要一支铁血之军,绝对不是靠着躲就能练就的,何况这条船是高丽使团的船只,上面肯定会装不少值钱的东西,放过他们对不起自己,做海盗要有做海盗的自觉『性』,要是现在退缩,岂不是凉了这些弟兄们的心了吗? 徐毅略微思考了一下,将手一挥道:“别管他们是不是什么高丽使团,既然咱们看上了,算他们倒霉,做了它!” 徐毅的这种气势顿时令船上的弟兄们为之一振,以前他们多少都对徐毅定的规矩有些不满,不过从来没有人说过罢了,总觉得自己这个主公什么地方都好,但就是有时候多少胆小了一些,可今天一看大家终于没话说了,这可是高丽使团的船只,比起抢劫官船还要厉害,可徐毅居然同意了让他们动手收拾了他们,看来以前主公的那种谨慎态度已经大大的改变了,这才爽快嘛!于是众人立即再次握紧了手中的家伙,砲手们也立即将石弹装上了弩砲,作出了随时准备动手的架势。 这次苗方没有让那个大嗓门的水手开口,而是亲自跨到船舷,对着那条近在咫尺的高丽船只大吼到:“我们不管你们是不是高丽使团,现在命你们立即放下兵器投降,否则我们马上要了你们的命!我数三声,如果你们还不放下兵器的话,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所有人准备!一……二……” ------------ 第三百四十七章 祸水西引 第三百四十七章 祸水西引 开拓号上的众人立即纷纷将手中的弓弩还有船上的弩炮对准了对方船上的那些高丽兵卒,只待苗方数出第三声,对方还不放下兵器,他们便要立即放箭攻击,而对方船上的那些人显然也很紧张,许多人也抬起了手中的弓,开弓作出随时还击的架势,眼看这场冲突已经不可避免,苗方缓缓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便要叫出“三”字,然后便要落下手开始攻击。 就在这剑拔弩张随时便要『乱』箭齐发之际,对面船上忽然走出一个身穿高丽武官衣服的人,站在船侧大声对开拓号上的人们叫道:“且慢动手!且慢动手!我乃你们军师的朋友!千万不要伤了和气!” 开拓号上的众人已经开始缓缓的扳下弩炮还有弩箭上的机括,弓箭手也开始将弓拉满只待发『射』了,没想到对面船上忽然蹦出这么一位自称认识他们军师的家伙,于是都立即闹了一脑门子的雾水,不知道这个家伙又是哪位,怎么可能认识自己军师呢?要知道伏波军并无军师一说,以前他们的军师是徐毅,现在早就是他们的大当家和主公了,这个家伙又是哪个大瓣蒜呢? 可他们不认识这个人,却不代表所有人都不认识这个高丽武将,徐毅这个时候也已经看到了此人,于是赶忙下令道:“住手!且慢动手!这个人我认识!” 苗方也赶紧叫道:“都住手!这个人确实是我们主公的朋友!” 船上的人都有些泄气,忙活了半天碰上这么一条船,眼看是肥肉马上就要痛痛快快的干上一场了,却突然出了这么一个岔子,现在却不能下口了,着实让人有些闷气, 可这是他们主公亲自下的命令。 船上的水手们不敢违抗,于是纷纷收起了手中的兵器,而高丽船只上地那些手持刀枪的水手们也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因为开拓号给他们带来了太大的震撼,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武装到牙齿的海盗船,即便连他们高丽最精锐的水师的战船也恐怕不是这条海盗船的对手,而且对方船只高大,船舷两侧地护墙将对方的人员防护的严严实实。 只开了无数的箭孔,自己这便即使放箭,也不见得能伤到对方多少人,而对方船上的这些箭孔中『露』出的弓弩数量之多,让他们各个都有些胆战心惊,恐怕一旦动手起来,他们第一轮发『射』,便能将自己船上的人『射』成刺猬了。 虽然他们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高丽精兵,可不代表他们心中就没有一点害怕地感觉,现在看到海盗船卖给他们了一个面子,暂时收回了那些弓弩,于是多少有些放心了下来。 不过他们这些高丽人也感到疑『惑』。 他们这次出来的人基本上都懂一些汉语,能听懂双方说的话,对方一看便是啸聚海上的大宋的海贼船,自己地将军怎么会认识他们呢?而且还自称是他们这伙人的军师的朋友呢? 开拓号上的人们便有些奇怪了。 对方自称认识自己地头领,他一个高丽使团的人怎么可能认识自己的头领呢?而徐毅走到船楼的船舷边大声笑道:“徐某在此,有请朴将军过船一叙!” 果真高丽船的船舷处站的那个人还真算是徐毅的一个朋友,此人正是以前打过交代的那个高丽人朴银剑,此时朴银剑一身戎装,正满脸惊诧地站在船舷处对徐毅抱拳对徐毅叫道:“没想到徐军师真在这里呀!朴某这厢有礼了!” 接着高丽船放下了一个舢板,朴银剑顺绳梯下到舢板之中划到了开拓号旁边,并攀上了开拓号抛下的绳梯。 登上了开拓号。 “徐军师好久不见了,近来可是安好?”朴银剑的汉语说的越来越好了,难怪他会成为使团中的一员。 徐毅也抱拳笑道:“确实我们已经好久不见了,朴将军近来可是发福不少呀!” 两个人相互恭维了一阵之后,徐毅将朴银剑让入到了船舱之中落座,有手下人给他们送来了茶水。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方,这会儿居然又坐到了一起,这个世上很多事情还真是让人想不明白。 但这条开拓号上还是有一些人认识朴银剑的。 而且其中有人正是以前朴银剑的手下,此时看到一身高丽官服地他出现在自己面前。 心里面说不出什么滋味,干脆有人就躲到了一边,不愿和朴银剑见面,省地双方看到以后感到尴尬。 还真是世事难料,人生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交汇点呢?这么大的大海上,他们又相距千里,居然能在这里碰上,让徐毅和朴银剑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不知道朴将军此次前来大宋,是有何贵干呢?”徐毅笑着对朴银剑说道,他说不上来对朴银剑有什么好感,当初放他一条生路不过是看上了他坐下地那些战船,想要据为己有,才放过了他们这帮高丽人,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的话,估计朴银剑早就成了他们独龙岛的刀下亡魂了,今天看到朴银剑他只是觉得有些意外罢了,没有多少可激动的,于是开口问起了朴银剑此行的目的。 朴银剑自从登船之后,便一直到处打量徐毅的这条开拓号,眼神中充满着羡慕之『色』,他是个海上行船的高手,刚才见到开拓号的时候,他便对身边的人说他们绝对逃脱不了,而且已经被他言中,只是他多少有些感到意外,这种船型他以前在大宋沿海从来没有见过,肯定是近来刚刚出现的一个船型,以他的目光一看便明白了此船的好处,说不眼馋那肯定是胡说,所以他对这条船很是好奇,听到徐毅的问话之后,朴银剑赶紧回答到:“我们这次过来主要目的是要采办一些货物,为我们的太后筹办一些贺寿的礼品,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上了徐军师您的船只,实在是让我感到意外呀!没想到徐军师你们现在居然如此厉害,已经开始远涉到了此地。 看来独龙岛这两年在你的打理下发展定是非常厉害了吧!” 徐毅微微一笑道:“朴将军说笑了,我再怎么厉害,也不过还是一个海贼地头领罢了,而看朴将军这身穿戴,我们怎么也比不上您朴将军呀!想必朴将军回去之后定是得到了你们国主的重用了吧!” 朴银剑微微有些脸红,当初被徐毅赶回高丽那件事情可以说是他一生的耻辱,回去之后遭到了他们国王的训斥,闲置了一年多才在他的朴家的暗中运动下。 重新启用了他,这个事情是他不愿触碰的一个伤疤,听徐毅这么一说,朴银剑颇有点尴尬,笑道:“哪里哪里!徐军师说笑了,我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偏将,充其量现在只是算个跟班地罢了,远没有以前自在。 当初徐军师的大恩朴某从未相忘,很想有机会能再见上徐军师一面,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地方和你会面,我还一直以为有机会在高丽见到你呢!” 徐毅对于能见到这个老熟人也没有太多不快,于是笑道:“我现在可是个大忙人。 高丽虽好,但我实在没有时间去!” “是呀!今天当我看到你们的黑『色』骷髅旗的时候,我便知道现在的独龙岛早已今非昔比了,当初我就看出来。 你绝非池中之物,驰骋大海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罢了,我对您的这条坐船很感兴趣,以前我怎么没有见过这样的船型呢?而且这条船实在快地惊人,但不知出于何人之手呢?”朴银剑终于把话头扯到了开拓号上。 “这个嘛,不瞒你说,此船乃我们独龙岛自己建造的船型。 天下只有我们这一家,绝无分号了!”对于自己这种江北船型,徐毅还是非常自豪的,也没有瞒这个朴银剑。 “哦?独龙岛居然有这样的大匠,实在出乎我的意料呀!但不知徐军师你们可愿出售这种战船吗?如果徐军师愿意割爱地话,我愿意出多少银子都行!”朴银剑一脸的期待对徐毅说道,他居然打起了徐毅坐船的主意。 徐毅用力的鄙视了他一下,这个家伙小算盘倒是打地挺精。 出大价钱买我一条船回去。 然后召集你们高丽的船匠仿制,别说你给我出银子了。 即便现在你给我一座金山我也不会卖给你!于是摇头道:“恐怕徐某要让朴将军失望了,这种船我们现在自己还不够用,哪儿有空余的可以转卖呀!何况你知道我们靠什么吃饭的,离开了这样的好船,我们岂不要喝西北风了吗?” 听徐毅不愿意卖给他这种船,朴银剑颇为失望,于是大大的惋惜了一番,也知道以徐毅的『性』子,即使自己再说他也不会卖给自己这种海船的,于是只好将话头转到了另一件事情上:“朴某今天特意过来见徐军师您,其实还有一事相求!” “朴将军有话尽管说好了!”徐毅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说道。 “近期我听闻我们高丽沿海突然出现了一批凶悍地海贼,据说大多都为宋人,在高丽沿海大肆劫掠海上的货船,并不时袭击沿岸村庄,掳掠大批人口,闹得我们高丽沿海的百姓惶惶不可终日,而且我还听闻,这些海贼船上也都悬挂了和你们相同的这种骷髅旗,不知道他们可也是徐军师的部下吗?”朴银剑盯着徐毅的眼睛问道。 徐毅根本就没什么好遮掩的,微微一笑道:“我想应该是吧,既然朴将军能到我们大宋沿海办事,那我们又为何不能到你们高丽逛逛呢?这种事情你来问应该不太合适吧!” 朴银剑立即像是被扇了一个耳光一般,面红耳赤了起来,憋了半天才说道:“当初的事情确实是我们不对,其实我也早就知道那些人是谁,一直想前往独龙岛再次向徐军师道歉,只是因为军务在身,却不能成行,不过朴某还是想请徐军师看在当日我们地情分上,能对我们网开一面,多少手下容情一点,那些百姓不应该死呀!” 徐毅望着满脸尴尬地朴银剑反问道:“那我也想问问,当初你们在这里做的事情。 难道我们大宋地人就该死了吗?我想当初死于你们之『『宝 书 网』』!你我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但咱们都是同样地人,总不希望自己的刀上沾满的是自己国人的血吧,万事有因才有果,怪不得我们!而且此事应该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从个人感情上来说,徐毅并不讨厌这个朴银剑,甚至是还有一些好感,但徐毅不能原谅的是他们高丽国主的阴险。 一方面和大宋你来我往套近乎,一方面却搞小动作,占大宋的便宜,这种下作地事情是徐毅绝对不能原谅的,何况在中国历史上,中土和高丽两国也从来不缺乏战争,高丽人对中原土地的觊觎也从来都没有停止过,中土王朝强大的时候。 他们跟乖儿子一般,只要稍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便想在辽东使劲的咬上一口,没少在辽东一带闹事,远的不说。 隋朝时代高丽王出兵进击辽西,隋炀帝震怒之下便数次东征高丽,落得了一个亡国的下场,接着唐朝两国又是打得不可开交。 后来辽国建立之后,高丽便臣服于辽国,现在居然还干起来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徐毅想想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再想想后世日本灭了朝鲜,而朝鲜人大批加入到日军之中,进击中国,杀起中国人比日本人还狠。 在后来有没事就跟中国人抢老祖宗,徐毅还真对他们高丽人喜欢不起来,所以才会让方书进占高丽沿海岛屿,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所以他一听朴银剑说这个事情,回绝地十分坚决。 朴银剑和徐毅接触过一段时间,知道此人虽然身为海贼头领,但却可以说是一个标准的爱国之士。 也知道自己今天是劝不下徐毅了。 只好尴尬的起身对徐毅施礼到:“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说什么了。 朴某知道这都是因我而起,怪不得徐军师什么,不过我现在是水军将领,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再遇上贵岛的弟兄,到时候只能沙场上见高下了!” 徐毅笑道:“朴将军不必客气,你我各为其主,虽然我不服朝廷管制,但也好歹也是宋人,假如他日我们再次在海上碰面的话,朴将军只管拿出你地手段好了!我们手底下见真章好了!放下此事不论,我还是当朴兄是个朋友!不过我也提醒朴兄一个事情,我们即便再为祸你们沿海,却不见得就是你们高丽的敌人,朴兄也是一个很有眼光的人,应该意识到你们西北发生的事情,将会对你们高丽带来什么样地后果,其实你们最大的敌人很快应该是新近崛起的金国,大辽和贵国的恩怨你我心知肚明,你们高丽以前吃过不少辽国的亏,这个你比我清楚,可现在辽国岌岌可危,一旦辽国覆灭,恐怕你们就要直面金人的铁蹄了,辽人兵马的厉害,你们知道,可金人的厉害,恐怕你们还没有尝过吧,你还记得我以前给你分析地事情吗?我劝朴兄不要把目光放在我们身上,还是多为你们高丽以后打算一下吧!” 徐毅的话让本来打算离开的朴银剑又坐了下来,金辽的战争他一直都在关注,而且当初他离开黄鱼岛之前的时候,在徐毅船上和他闲聊的时候徐毅便对他做过许多关于这方面的分析,所以他对徐毅的眼光非常敬佩,两年多时间过去了,现在辽国果真如同徐毅当初所料,被金人打地落花流水,金人地凶悍便可见一斑了,而辽国和高丽是缔结有盟约的,一旦辽国灭亡,恐怕金人还真不见得就放过他们高丽,说不定真是会挟着灭辽地余威,一举将他们高丽给吞掉也很有可能。 这下朴银剑再也不想着去找徐毅的手下一决高下了,而且他也实在没有信心能打败徐毅的部下,当初独龙岛船只上那些火油弹让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就是弄不明白独龙岛船只上用的什么东西,能将火油罐子丢的那么远,而且还打的那么准,回到高丽之后,他考虑了很长时间,要找了不少人打听这种可怕兵器,到现在也没有弄清楚独龙岛发『射』火油弹到底用的什么东西,所以现在他即便真是找到了袭扰高丽沿海的那些独龙岛船队,恐怕最终还是讨不到什么好,闹不好还是会大败而归,那时候他要是再想在高丽立足恐怕就难了! 而现在辽人已经岌岌可危,金人兵马早已到了高丽边境,如果真是当金人彻底灭了辽国的话,恐怕他们高丽国真是没有好日子过了,想到这里,朴银剑赶紧抱拳说道:“徐军师的话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呀!我这次回去便要立即禀报我们国主,尽快整备兵马,严防金人犯境,今日遇上徐军师,乃我之大幸呀!今日朴某不便久留,我们这次出使宋国,不能做太长停留,而且我在徐军师船上停留太久,难免会被同僚多想,就此别过,还望徐军师能看在朴某面上,放我们使团一马,朴某感激不尽,愿奉上五百两银子,作为您这次的补偿,请徐军师高抬贵手!” ------------ 第三百四十八章 窥测 第三百四十八章 窥测 徐毅一听他再也不提自己的船队袭扰高丽沿海的事情,而且话既然说到了这个份上,所以也就卖给他一个面子,笑道:“今日能见到朴兄其实我也十分高兴,有你在船上,我岂能继续抢你们的使团船只呢?不过咱们也有规矩,那我也不客气了!有劳朴兄了!我也有一些礼物要送给朴兄,只是不知道你们见过没有,此乃我们独龙岛所产之物,很是奇妙!来人!到舱中为朴将军取肥皂香皂各一箱送过来!” 于是李波立即派一个亲随到舱中取了香皂肥皂各一小箱给朴银剑送了过来,徐毅现在除了是海盗头子以外,还算得上是个『奸』商,他早就想把自己的这种特产卖到其它国度了,今天碰上朴银剑刚好,他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朴银剑乃高丽国上层人士,只要经他的手将这些东西散到高丽,恐怕那里的市场也绝对不小,到时候直接通过他在高丽国销售这两样东西,恐怕获利比卖给李家还要多出不少,所以才会这么大方的送他两箱。 朴银剑看到这两箱东西之后,立即惊诧的问道:“原来这个东西便是独龙岛所产呀!不瞒徐军师你讲,我以前便知道此物的妙处了,上次有到大宋行商的人给我带回去一块,我试用了一下甚为神奇,这次我们过来所要采办的货物中便有此物,没想到居然是你们独龙岛所产,意外,实在意外呀!” 徐毅一听这下好办了,自己这个东西居然直接打入到了高丽王宫里面,那以后恐怕高丽马上便能风行起来,看来李家在于经商上果真有一套,居然这么快便把肥皂香皂卖到了高丽去了,那这回的事情便好办许多了。 于是笑着对朴银剑问道:“朴兄家族想必一定在高丽国内很有威望,但不知你们家族可有什么生意没有?” 朴银剑奇怪的望着徐毅,不知道他忽然问这个问题干嘛,但还是老实回答到:“我们家族在高丽国确实有些产业,要不恐怕我上次落荒回去,当即便被我们国主给斩了,哪儿还能留我在军中做事呀!至于我们家族的生意嘛,也确实有一些。 而且还很宽,徐军师不是想要让我们家以后代你销售这个东西吧!” “果真聪明,放下国事不讲,以你我的交情这种发财的事情我岂能再找别人呢?要知道这种东西在大宋可是十分紧俏的呀,就是不知道朴兄有没有这个念头呢?”徐毅地笑容有些贼,望着朴银剑说道。 虽然朴银剑是武将,但他们朴家之所以在高丽有那么大的影响力是和他们家族的财力分不开关系的,这点经济眼光他还是有的。 听徐毅这么一说,立即将什么独龙岛袭扰高丽沿岸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赶紧说道:“当然愿意了!这等好事岂能不做呢?多谢徐军师的美意,朴某感激不尽!” 李波在一旁看得直摇头,自己主公实在太贼了。 刚才说起两国恩怨还振振有辞,这会儿便拉着朴银剑做起买卖来了,让人的脑筋有些跟不上他地思路,听着朴银剑一口一个徐军师。 他实在忍不住开口说道:“朴将军以后不能再叫我们主公为军师了,现在我们已经改称伏波军,而我们上下都奉他为主,这件事朴将军还不知道吧!” 朴银剑听了大奇,独龙岛在他离开黄鱼岛的时候可是靳老虎为大当家,而现在李波这么一说,显然靳老虎已经让位给了徐毅,他不清楚靳老虎到底为何会让位给徐毅。 到底是徐毅夺权还是靳老虎自己让位呢?可这种事情他又不好问,于是只好赶紧给徐毅道喜。 两个人又寒暄了一阵之后,徐毅和朴银剑便达成了在高丽销售独龙岛所产香皂和肥皂的事情,这次徐毅给他的定价高出李家不少,借口便是来往运费过高,同时他又和朴银剑达成了一项其它的生意,让朴银剑又是高兴了一阵,才告辞离开了开拓号。 回转了他们使团的船上。 不管朴银剑回船怎么和同僚说这件事情。 但他很快便又让人给开拓号送来了约定的五百两银子,然后才在船舷处对徐毅拱手告辞。 带着高丽船只继续朝胶州湾方向驶去,他们那些高丽人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今天算是保住了『性』命,不必担心小命丢在异国他乡了。 目送走了那条高丽使团地大船之后,苗方惋惜的望着那条高丽使团的大船说道:“如果不是朴银剑在这条船上,咱们恐怕又能收获不小呀!这只肥羊可真是不小,跑了可惜呀!” 徐毅摇头笑道:“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既然对方是高丽使团,我想他们船上肯定也都是一些精悍兵士,我们只要还想要他们的东西,就少不了要强登他们地船只,动起手来少不了损失一些弟兄,抛下他以前所做之事,按说此人还算是可交的一个朋友,算咱们给他一个顺水人情好了,何况此人很是识趣,知道贼不走空的规矩,临走还给咱们送了五百两银子,算是不让咱们白追他们一趟,这样的收获已经算是不错了!我看你也别再遗憾了,两天时间可是一晃就过,再不抓紧一些,恐怕咱们开拓号就成了笑话了!” 苗方立即又急了起来,于是赶紧下令转向,朝东北方向继续驶去,要是两天时间他指挥者开拓号没有斩获地话,那他这个分船队统制的脸可就丢大了,这种脸可丢不起,还是抓紧时间干活好了! 开拓号仗着船速快的优势,很快进入到了胶州湾至北方的航道,这条航道是胶州湾通往登州、辽国、金国以及通往高丽还有日本的必经之路,所以过往船只也甚为不少,他们刚刚驶入航道不久,便又碰上了一条日本人的船只,这下大大的满足了开拓号上所有人的愿望。 这条日本人货船满载了货物,正慢吞吞地朝胶州湾方向行驶,打算到那里卸货。 没想到却被徐毅他们的船给碰了,船上地那些日本人居然要钱不要命,咋咋呼呼的抄家伙试图抵抗,结果被开拓号上的一轮箭雨『射』过去,便大部分都成了刺猬,倒在了船上,剩下的那些日本人躲在船舱中不敢『露』头,开拓号立即将倭船钩住。 跳帮手纵身跃到了他们船上,也不管他们求饶不求饶,抡开刀枪一通砍杀,将这些剩下的日本人宰杀了一个干净,开始检查起了货船上的货物。 经过一番检查之后,徐毅他们笑了起来,日本多银之说果真不假,他们这一年多来便没少用铜钱在日本换取白银。 赚了不少差价,而这条船上地日本人显然也看到了此中地商机,居然在船上装载了数千两银子,看来他们也打算用这些银子到大宋换取铜钱,回去赚钱呀!难怪刚才明知不是开拓号地对手。 还作出一副死拼地架势,原来为的就是这些银子呀!不过这次又便宜了他们了,运气不错,实在是不错!放走了高丽肥羊。 抓了一只日本肥羊,徐毅虽然作出一副不怎么在乎的样子,可心里面早就笑翻了。 可让他们不理解的是日本人既然是想要拿银子换宋钱,他们的船上居然还装了相当多的铜锭,这就有些让人费解了,干嘛他们不把铜铸成铜钱直接使用不就得了?一船上既装银子又装铜锭,真想不通日本人的行为,还有这条船上还装了不少硫磺以及制作精美地日本长刀。 都是他们用得着的东西,徐毅这下想不笑都难了,日本人实在太可人了,大老远跑来他们想要什么就送什么,真想给他们说声谢谢,不过现在已经不可能了,这些日本人都已经便成了尸体,被伏波军士卒丢到了海里面去了。 有这一船货垫底。 这下苗方不着急了。 看看天『色』已经晚了,于是便指挥开拓号拖了这条日本人船只朝岸边驶去。 因为天亮后他们打算再干两笔买卖。 所以晚上不再赶路,可在海里面无法驻泊,于是苗方和徐毅商议之后,打算在海边找一个地方休息一夜,然后天亮再说启程,最后他们在天黑前终于他们找到了一个小岛。 绕岛一周之后,他们发现此岛上北边水比较深,适于船舶停靠,而且岛上有一座渔村,在夜『色』中闪烁着点点火光,整个岛上十分安静,于是苗方指挥着开拓号,拖了那条日本人货船驶入到了岸边,这样一来,即便晚上海上起了风浪,他们也不用担心了。 船一停稳,苗方便立即放下舢板让几名手下到岸上查看,而徐毅也很想到这个岛上看看,坐了几天船,人们也都想好好上岸休息一下,于是徐毅让苗方安排人手在两条船上职守,一部分人陪着他登上了小岛。 他们停靠的位置离渔村有一段距离,不想惊扰了这里的渔民,所以当他们靠岸的时候,渔民们也没有发现他们,只等到他们派出地人到了渔村,渔民们才知道有人登岛了,不多时派出的部众回来对刚刚登岸的徐毅禀报说这个岛叫田横岛,一听说这里是田横岛,一直跟着徐毅的蔡兴马上来了兴致,于是便给徐毅讲起了这个田横岛地来历。 田横岛要说应该归即墨所辖,这里之所以叫田横岛,还是因为它的一个传说而起,相传秦末汉初,群雄并起,逐鹿中原,刘邦手下大将韩信带兵攻打齐国,齐王田广被杀,齐相田横率五百将士退踞此岛。 刘邦称帝后,遣使诏田横降,横不从,于赴洛阳途中自刎。 岛上五百将士闻此噩耗,集体挥刀殉节。 世人惊感田横五百将士之忠烈,遂命名此岛为田横岛。 没想到他们跑了一天,居然跑到了这么一个地方,要不是天『色』已晚,徐毅还真想去打听一下到底这里有没有那五百将士的墓冢,也好祭拜一下这些忠烈之士,不过现在看大家也都累了,于是他们便在靠近海边的松林边架上了篝火,弄来了吃的就地烧烤了起来。 因为今天收获相当不错的缘故,徐毅特许大家喝上一些酒庆祝一下,海上『潮』湿,常年呆在海上,难保不得风湿,所以伏波军各船上都备有酒水,供大家少量饮用,用来驱除风寒,所以伏波军军规里面没有对饮酒过于限制,但也要求不能喝多才行。 吃喝完毕之后,众人兴高采烈的回到了船上,劳累了一天之后,加上喝了一些酒,大家也都感到有些疲惫了,于是纷纷给徐毅道了安,各自回舱睡觉去了,而徐毅也脱衣躺下想了一阵事情之后,带着一些酒意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待船上渐渐安静下来之后,没有人看到在岛地一端,一条小渔船悄然无声的驶离了小岛,没入到了黑暗之中。 过了大概两三个时辰之后,也大概就是丑时之后,海面上悄然驶来了十几条渔船,并在远离开拓号驻泊的地方靠上了田横岛,从船上下来了一群渔民打扮的人,但这些人各个都持有刀剑,为首的一位面『色』黝黑长了一脸跟刺猬一般的络腮胡子,小声对带路的那个渔夫问道:“你可看清楚了吗?” 带路的那个渔夫赶紧点头:“肖老大放心,我这眼睛好着呢,来了两条大船,怎么看都不像是咱们宋人地船,一条是货船应该装了不少货,另外一条看起来有些像是战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不过看样子不像是官船,上面地人靠岸之后,到岸上热闹了一阵,便都回船上了,我看他们大概有二百来人的样子,这会儿早就睡着了,我看他们上船之后,才赶紧去通知你们地!” 这个被称作肖老大的络腮胡子远远的望了望开拓号停泊的方向,点点头对这个人说道:“做的不错,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以后再有船晚上停到这儿的话,你再去通知我们,保证亏待不了你!” ------------ 第三百四十九章 深夜遇袭 第三百四十九章 深夜遇袭 络腮胡子招手让跟来的那一百多号人都压低身子,任何人不许说话,然后带着一群人钻入松林,朝着开拓号驻泊的地方『摸』了过去,最后他们一直『摸』到了开拓号旁边的一个小土丘后面才一起趴下,缓缓的爬上了小土丘。 络腮胡子等人都在土丘后面『露』出了半个脑袋,当借着月光看清楚了开拓号全貌之后,这些家伙立即被威猛的开拓号给惊呆了,他们经常出没于海上,没少碰上朝廷水师的战船,可这条船果真跟那个渔民所说的一样,是一种他们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战船,虽然现在天『色』还有点暗,可依然遮挡不住这条船森然的杀气,懂行的他们看完了开拓号之后,口水立即流了一地。 “厉害!这他娘的是什么人的战船呀!怎么老子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战船呢?”络腮胡子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身边的人,压低了嗓音小声说道。 身边的那些人也纷纷摇头表示从来没有见过,这时那个报信的渔民指着开拓号对络腮胡子说道:“肖老大,这次我看这些人有些扎手,不知道咱们啃不啃得动他们呢?” 络腮胡子一直朝开拓号上张望,看到鸦雀无声的开拓号静静的停在离岸边不远的水面上,用力的吞了一口唾沫,然后从土丘上滑了下来,招呼他带来的人围拢在他的身边,一脸狠辣的神『色』,压低声音对他们说道:“我说弟兄们,这条家伙可是咱们一辈子都不一定能碰上的厉害玩意儿,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了!咱们要是把这条船弄到手,那以后这边的海上咱们还不是能横着走了吗?就算是碰上官府的船,咱们还怕他们个鸟!我想今儿个咱们干脆做票大的,抢了这两条船。 以后大家就都可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了!你们说敢不敢?” 那些他的手下这个时候也都是眼中闪烁着兴奋地目光,他们也都不是傻子,早就看出了这条船的厉害,知道要是弄到了这条船的话,以后他们就真是能照着他们肖老大说的那样,在海上横着走路了!虽然他们也都知道,这条船上的人不一定是好惹的主。 可此时他们已经被这种巨大的诱『惑』力给『迷』晕了,于是纷纷点头小声说道:“干!娘的!有了这条船地话,以后咱们再也不用这么小打小闹,干些偷鸡『摸』狗的小事了!” 络腮胡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又交代到:“我先说好,一会儿动起手来,你们他娘的可不能临阵『尿』裤子,谁要是不想干。 现在就他娘的给老子滚蛋,要是干的话,就都给我手狠一点,他们人多,咱们要先趁着他们睡觉的功夫弄死一批。 要不等他们醒了地话,咱们肯定讨不到什么便宜,别偷鸡不成,反倒让鸡给啄了眼睛!” 众人纷纷点头。 脸上带着一种狂热的神『色』,各个都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恨不得现在就杀上那条船,将上面的人一股脑干掉,然后占了这条船好好的威风一下。 “既然你们都想干,那我告诉你们,一会都从那边下水,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看到没有,这条船下地锚,游过去之后,顺着锚链小心爬上去,我打头先上,你们几个身手好的跟着我,上去之后尽量不要出声,把船上值守的人弄死。 咱们再『摸』到舱里面。 把船上的人都给做了,可要记住。 千万别他娘地弄出来太大的动静!……”这个络腮胡子给这帮人分派了一番。 不多时一帮脱的只剩了裤子的人趴在地上,缓缓的从土丘后面爬了出去,像一群蠕虫一般一直朝海边爬去,海浪拍打着海边的礁石,发出着哗哗的声音,完全将他们发出的声音给遮挡住了,这帮人一直爬到了岸边,从朝着开拓号船尾地一块大石头后面下到了海水里面,每个人都把刀子叼在嘴里面,缓缓的游向了开拓号。 这些人不愧是天天在海上讨生活的人,各个都有一身好水『性』,全部都用的踩水的方法游动,丝毫没有发出一点击水的声音,如同一帮幽灵一般的游向了,『露』在水面上的脑袋在夜『色』中更像是一些漂浮在水面上地烂木头之类地东西。 晚上开拓号上照例留有一些值夜的人员,他们地工作便是监视附近的动静,防止被人偷袭,今天晚上也不例外,几个值夜的水手们不时的在船上游『荡』,不过他们多数时间都将注意力放在了海面上,田横岛离陆上不远,只要有船只过来,他们老远便能看到船上的灯火,根本没有人留意田横岛上的动静。 这也难怪,刚才络腮胡子这帮人驾船过来的时候,是从岛了另一端登岸的,而且他们过来的时候压根就没有在船上点什么灯光,完全就是靠着他们对这一带海面的熟悉和月光『摸』过来的,所以他们登岛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能在那么远的地方看到他们,而且开拓号驻泊的时候,已经派人去岛上查看过了,岛上的渔村只有几十户渔家,老老少少的一百多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威胁,而且他们的弟兄过去的时候,那些渔民表现的相当热情,还招呼他们吃饭,表现的很是友好,所以没人会认为这些渔民会来袭击他们,所以值夜的人们多将注意力放在了海上,才没有留意到有一群黑乎乎的东西正朝着他们的船只飘过来。 络腮胡子的一帮人悄无声息的一直游到了开拓号旁边,络腮胡子没有派人去那条日本人货船那里,而是将所有人手都集中在了开拓号上面,一旦靠上了开拓号之后,他们便不再担心会被上面值夜的人看到了,因为他们已经进入到了这些值夜的人的视觉死角,所有络腮胡子的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他们稍事喘息了一下,然后络腮胡子伸手指了指船头的锚链位置,带着人又朝船首方向游了过去,直到他们抓住了粗大的铁链之后,络腮胡子指了指他身后的几个人。 然后第一个抓住锚链慢慢地朝开拓号上爬了上去。 这些人仿佛就像是从海中爬出来的一帮幽灵,或者更像一群水鬼,就这样在海浪的拍打下,他们粘在粗大的铁链上面慢慢的爬上了开拓号的船首,并借着船上的一些东西隐藏了起来。 值夜的一个水手在船上走累了,而且也感到有些困乏了,于是便随便地靠在了船首的船舷上面,捂着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无聊的又看了一下远处的海面那里出了一片黑沉沉之外,依旧什么东西也没有出现,他于是便走到起锚的绞盘边坐了下来,可他刚刚坐下之后,脖子便被一条异常有力的胳膊死死的勒住,他地第一个念头是哪个混蛋半夜还给老子开玩笑,于是想要伸手去扒开勒住他脖子的那条胳膊,胳膊很凉。 上面还散发着海水淡淡的咸腥的味道,这个水手心中打了一个寒战,什么人半夜身上还带这海水呢?糟糕,有人『摸』到船上了,他想要奋力挣扎叫喊。 可后心忽然猛的一疼,接着便觉得浑身地力气随之消失,眼前的东西也变得昏暗了起来,身体软软的滑落了下去。 络腮胡子将他的身体托住缓缓地放倒在船板上面。 从那个水手的后心上抽出了短刀,血水滴落在船板上发出微不可闻的响声。 几条黑影瞅准船上另外几个水手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压低了身子,借助着船上那些桅杆还有船帆的掩护,立即从船首位置散到了船上各处,黑暗中他们的眼睛各自盯住了一个离他们最近的水手。 一个走到中桅的水手忽然被黑影中伸出地臂膀一把揽了进去,接着便发出了轻微的一声“噗”的声音,然后便再也没有了任何响声。 只有黑影中的船板上淌出一股黑红『色』的粘稠『液』体。 船上的水手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在悄无声息中被拖入到黑影之中,基本上没有发出什么响动,这些络腮胡子的人各个身手敏捷,下手十分狠辣,在他们杀死这些水手地时候,根本没有一丝怜悯,个个都是一刀毙命,很快便解决掉了船中前部所有活动地水手。 只剩下了留在高高的船楼上面地那个水手还在手扶船舷朝四周海上观望。 丝毫没有注意到下面船甲板上发生的事情,仅从这一点上。 便能看出他们以前没有少做过类似的事情,算得上是一帮熟手了,天知道这么死在他们手中的人有少了! 这个时候从靠近船楼楼梯的黑影中走出一个人,穿的也是伏波军专门为水手们制作的衣服,抬腿朝船楼上走去,一只手背在身后,从背后望去,还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船楼上面的那个水手看到了他之后,没有多注意他,只是笑道:“是不是又觉得无聊了?你这个家伙就是话多,不找我聊聊你就不安生,上来吧!我给你说说咱们主公以前的事情!”说完之后,他又趴在了船舷上面,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正在朝船楼上登的人没有说话,只是支吾了一声,很快便登上了船楼,来到了这个水手的身后。 “你小子哑巴了吗?怎么话突然少了?我说你……呜……”这个水手正要扭头给上来的这个人闲聊,可他的话忽然被打断了。 那个人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口鼻,接着便将手中的短刀深深的『插』入到了前胸之中,这个水手身体剧烈的抽搐了几下之后,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甘的神『色』,身体软了下去。 这个人放倒了这个水手之后,起身观看了一下船上其它地方,确定已经没有值夜的人之后,对着船首方向用力挥了挥手,船首处窜出一条光膀子的黑影,窜到了锚链的地方对下面招手,于是海水中剩下的那些人开始鱼贯攀上了铁链,朝着开拓号上奋力爬了上来。 一百多人不可能很快都登上船面,在上来了二三十个人的时候,那个络腮胡子便对他们招手,带着先登上船的这些人朝着船舱快步跑了过去。 这些人握着刀剑,在络腮胡子的指挥下,分别守住了几个出入舱室的入口,各个眼神中闪烁着野兽一般的亮光,这种眼神像极了藏于草丛中正盯着一群毫无察觉的一群羊的狼一般,凶狠中带着兴奋。 船舱中十分安静,不时的在下面传来几声呼噜的声音,开拓号上可以住人的舱室不少,其中单间就有十几个,考虑的便是安置一些重要的人物,所以这些舱室全部集中在船楼之上,这里的船舱都有窗户,住进去不会感到气闷,这次出来,徐毅和苗方、蔡兴等人都住在这种地方,而水手们都集中住在下面的统舱之中,全都是上下铺,相对条件没有上面的好,但在这个时代,能每人有一个床位,已经相当不错了,其它船上许多人连床位还没有呢,要么轮流睡觉,要么就临时搭床板睡觉,条件远不能和后世的船上的条件相比,可没有人会在乎这个,都是吃苦出身的他们,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所以即便在充满脚臭的船舱里面,人们照样睡的很香。 这次从独龙岛出来,他们一路上没有得到过太多的休息,又刚刚和孙成的黑巾贼干了一仗,便立即朝北方驶来,说不辛苦那是屁话,今天白天做掉了日本人的那条船之后,大家都很是高兴,晚上徐毅又特准大家在岛上烧烤了一番,喝了一些酒,现在的水手们都睡的十分沉,整条船上只有一些人不住的在扯着风箱一般的呼噜声和几只老鼠在黑暗中跑来跑去的声音,再也没有其它的动静了。 络腮胡子靠着通往船楼通道的入口处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渐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再次握紧了手中从水手身上取得的那把腰刀,扭过去头,对他的那些手下们点了点头,然后带头朝船楼的过道里面『摸』了进去。 ------------ 第三百五十章 警钟 第三百五十章 警钟 这帮人正在鱼贯朝着船舱中『摸』入的时候,船楼上面的那具水手的尸体忽然动了一下,接着他的手指开始蜷缩了起来,如果有人在他身边的话,看到这种情况肯定会被吓个半死,以为是诈尸了,可是那个杀他的家伙这个时候也下到了船板上面,船楼上只剩下了这个水手,没有人能看到这个场景。 这个水手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望着布满繁星的夜空,努力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了几声微弱而且干涩的声音,他想要喊叫为船上的弟兄和主公报警,可胸口中的那一刀显然破坏了他的肺叶,叫声没有发出来,嘴里面又冒出了不少鲜血。 他努力了两下之后,知道叫是叫不出来了,于是艰难的翻动身体,用手指抠着船板,用尽了他所剩的全部力气,朝着船楼上面的那个铜钟爬了过去,他很着急,可他却爬不快,因为大量的失血让他全身无力,他只能拼尽力气缓慢的蠕动,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忽然凝滞,他虽然心急如焚,头还感到不住的眩晕,可他还是努力的使自己保持清醒,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再晕过去的话,恐怕开拓号上的人就要和他一样遭殃了,他很内疚,值夜的时候船上却『摸』上来了敌人,而他却没有发现,还让那个人大大方方的登上了船楼,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刀,他知道如果再不能报警的话,恐怕主公和船上的人可能都要死在这些凶徒的手中了,他不敢昏过去,他一边抠着船板拼命的朝前爬行,一边在心里面大喊不要晕,现在千万不能晕,你死了的话,船上所有人都可能死!他就在这种时晕时醒的状态下没有一刻停止的朝那个铜钟爬过去。 身后留下了一条宽宽地血路…… 络腮胡子带着人『摸』入了船楼之中,借着通道中的灯笼的光线挥手让身后的人各自『摸』到一个舱门旁边,当他们即将就位的时候,络腮胡子再次『露』出了一丝狞笑,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带着弟兄们驾着这条猛船在海上耀武扬威的场景,能住在船楼舱房里面的人肯定是船上能做主的人,只要干掉了他们,就不难解决下面地那些船夫兵卒们。 群龙无首状态下的那些人即便发觉遇袭,但他们的头领只要一死,他们便不难对付了,这个道理什么人都明白,所以络腮胡子认为他们已经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了。 当他们正要伸手去推舱门的时候,忽然船上猛然响起了一阵刺耳而且急促的钟声,这阵钟声如同一把利刃一般,撕裂了本来沉静的夜空。 传遍了开拓号的各处,在寂静的深夜中这阵突如其来地钟声将所有正在酣睡的人都从梦中惊醒,所有人一个激灵便爬了起来,按照他们平时训练出来的本能,所有人都立即『摸』住了身边的兵器。 弹身从床上跃了起来。 “敌袭!快点上甲板!快!”几个统舱中的头目立即大声地叫道,所有人立即朝通向甲板的舱口涌去。 徐毅正睡的昏昏沉沉,也同样被突如其来的钟声从梦中惊醒,他甚至没有那些手下地人反应灵敏。 躺在床上还楞了一下,这么半夜怎么忽然船上的警钟响了起来了?他脑子中闪过了一个疑问,这才伸手去墙上『摸』他的那把随身的宝刀。 李波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他在警钟响起的时候,便已经从梦中醒了过来,正在听船上的动静,觉得有些不太对头,灵敏的听觉和触觉让他觉察到船上似乎有许多人正在走动。 而且自己地舱外便似乎有人,他有些奇怪,这么半夜的时间,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在船上走动呢?当钟声响起的时候他第一个跃了起来,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船上那些走动的人不是自己人了,震惊之中他一把抽出了宝剑对刚刚『迷』糊过来的钱贵叫道:“快点拿刀,保护主公!咱们船上来了敌人啦!”话音一落他便立即冲到了舱门处要伸手拉开舱门。 这个时候各个船舱中的人都已经醒了过来,纷纷抓向了自己的随身刀剑。 而这阵警钟声同样吓了络腮胡子那些人了一大跳。 让他们同样楞了一阵,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突然就响起了钟声呢?但络腮胡子毕竟是他们的老大,肯定有他地过人之处,马上便意识到他们已经被发现了,再偷偷『摸』『摸』下去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于是手中地腰刀一震厉声对他的手下吼道:“快点冲进去杀光他们,混蛋还在楞什么?”说着抬腿一脚便踹开了他面前地那扇舱门,挥刀便朝里面冲去。 徐毅听到外面的那声厉吼的时候也终于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顾不得穿鞋便一把抽出了宝刀,腾身跳了起来朝舱门扑去,他现在的身手已经相当不错了,只是刚刚起床太猛,身体各处还有些不怎么协调活顺,这个时候舱门也被人在外面一脚踹开,有一条黑影从外面直扑了进来。 徐毅连想都没有想,挥刀便猛然朝那个黑影砍了过去,这个时候敢踹开他的舱门闯进来的绝对不是自己人,杀了再说。 络腮胡子很有眼光,他盯住的这个舱房是所有舱房中最大的一个,也是条件最好的一个,假如这条船上身份最高的人选择的话,一定会选择这个船舱,别人是不会占住这个船舱的,所以他一『摸』入船楼,便立即盯住了这个船舱,吼叫过后,一马当先的踹开了屋门冲了进去。 他所有事情都算对了,可这次他踹开房门冲到舱中这件事情却显然算错了,他首先没有想到这个船舱中的人能这么快的反应过来,其次他忘掉了通道中刚才挂的灯笼,通道中光线强,而舱中还没有点灯,舱房中的光线显然比外面要暗许多,他这么急着一头撞进去,反倒被黑暗的舱房弄了个两眼一抹黑,一时间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了。 而他背朝舱门,外面通道的光线将他的身形暴『露』无余,还没有等他适应黑暗,便觉得一道冷风扑面而来,一种森寒的感觉让他浑身立即惊起一身鸡皮疙瘩,知道舱中地人肯定已经拿住了家伙朝他砍了过来,可他又看不到对方兵器的来势,于是只能惊惶中奋力举刀招架。 试图挡住这一家伙,现在他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犯的错误,心中暗骂一声妈的坏事。 只听一声刀剑相撞的脆鸣之声,络腮胡子一阵庆幸,总算是挡住了对方这一记猛砍,这下小命估计保住了,既然这里光线昏暗,他不能适应。 于是他将手中的刀猛的一划,试图『逼』退对方,赶紧退出舱房再说,这么打实在对他不利,可他只顾高兴了。 却没有发现他的刀突然轻了一些,还是用力挥手划了出去。 刚才徐毅这一刀也是含怒而发,自己地宝贝坐船居然让不知什么来路的人给『摸』了上来,而且刚才警钟响起之前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还让人家一直『摸』到了自己门口,再晚一点,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么死掉实在是冤枉大了,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庞大势力圈就不是白白送人了吗?这让他如何不怒呢?于是这个冲入他舱中的黑影刚一进入房间,他便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猛劈了过去,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举刀挡住了他这么迅猛的一刀。 不过也不能说他这一刀毫无建树,他手中的可是雷通一手打造出来地宝刀,岂是一般的刀所能相比的!所以即便对方挡住了他的这一刀,可他还是看到对方的刀立即断成了两截,可见刚才他含怒而发地这一刀力气有多大了,他看到对手恍然不知的依然拿着那把剩了半截的刀横划一刀,试图『逼』退他之后,身体不退反进。 刚才崩开的刀已经来不及再次用力挥出。 可他地腿可没有闲着,他的亲亲好老婆可是腿功见长的一个好师傅。 所以他这个老公徒弟腿功也一样练的相当不错,于是立即上前便一步一个横腿扫了过去。 络腮胡子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如此急的一刀不但没有把对手『逼』退,反倒侧边挂风飞来一物,此时他也多少适应了一点昏暗的光线,看到来的东西大概是对方的一条腿,可他此时刀势已经用老,再想躲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转动胯骨,尽量使自己挨地这么一腿受伤轻上一点,于是徐毅的这一腿重重的落在了他的胯上,将他硕大的身躯居然踢的飞了出去,接着重重的撞在了墙上,接着滚倒在了地上。 这个络腮胡子功夫显然没有徐毅的扎实,但是经验却十分丰富,身体刚刚落地,便知道大势不好,对手远比他想想地强悍,一个照面便将自己踢了个大跟头,接下来恐怕对手地刀就要落下来了,于是身体一落地之后丝毫不敢耽搁,就地借着落地的势头直朝外面滚去,口中大叫到:“点子扎手!快来人救我!” 徐毅一脚踢翻了这个人之后,正想上前再补上一刀,结果了他地时候,门口又冲进来了一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徐毅只好暂时放过了那个被他踹倒的人,举刀和这个人厮杀到了一起。 船上立时喊杀声响成了一片,原本还在偷偷『摸』『摸』朝船上爬的那些家伙一见事情败『露』,于是也都不再遮遮掩掩的了,一边顺着锚链飞速的朝上面爬一边嗷嗷叫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人不少。 李波一个健步冲到门口的时候,外面通道上的那些家伙们也有样学样纷纷一脚踹开各自守住的舱门,挺着刀子冲入了船舱,也该他们倒霉,好的不学,坏的学的地道,一进舱房中便各个变成了睁眼瞎,李波不等那个家伙冲入舱房手中的长剑便闪电一般的递了出去,那个人只冲入了上半身,后脚跟还在门外的时候,胸口便被李波捅了一个对穿,接着又被李波飞起一脚,直接踹到了门外,胸口上留了一个透明窟窿,喷着鲜血蜷缩在了地上。 一击得手的李波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和他住在一个舱中的钱贵这个时候也已经抓到了随身的腰刀,跟着李波冲了出来,这时候各个舱中都已经叮叮当当的打做了一团,看来舱中的这些头领警觉『性』也都不低,第一时间内便都清醒了过来,并起身和冲进船舱中的敌手干了起来。 统舱的楼梯口也已经『乱』成了一团,得到警讯的伏波军众各自拿起了刀枪,都各个衣冠不整的赤脚冲向了楼梯,正好在楼梯上撞上了那些正要『摸』入舱中的匪徒们,而且统舱里面一般灯火不灭,留有一个照明用的小灯笼,双方都能看清对方,一接触便立即厮杀在了一起,楼梯上马上呈现出胶着的状态,因为楼梯可以施展的空间不大,虽然伏波军众人数远超对手,但实际可以对敌的却只有那么一人,根本占不到什么便宜,而且他们由下而上攻,加上刚刚从梦中惊醒,看到居然敌手已经攻入他们下层舱室,士气有些低落,几个照面之后,不但没有冲出船舱,反倒连连被对方杀伤了数人,伤亡者立即滚下楼梯,更让下面的人难以前进了。 光脚踩在沾上了鲜血的木板上,立即跟踩到了油上一般,滑不留足,想要冲上楼梯的人接连又摔倒了几个人,这个时候场面异常的混『乱』,不知道是谁忽然叫到:“弓箭手那弓弩给我『射』死他们!掩护弟兄们冲出去再说!” 清醒过来的几个弓箭手立即从他们床边摘下弓弩,找到了箭支之后,站在可以看到对方的远处大叫道:“弟兄们低头!” 伏波军部众立即弯腰低头,几支箭羽立即离弦而去,正在楼梯上试图冲下来的几个匪众被他们这么近的距离下的发『射』当场钉死,连躲避或者格挡的机会都没有,便带着箭支滚下了楼梯。 ------------ 第三百五十一章 搏杀 第三百五十一章 搏杀 这么近的距离居然用弓箭『射』杀,这个情况立即让后续想要冲下楼梯的那些匪众受惊不小,纷纷朝后退去,谁都知道再朝下冲,那便跟找死一样了,这么以来,伏波军部众的士气为之一振,有些刚才踩住鲜血滑到的弟兄叫道:“地上太滑,穿鞋冲上去!” 于是众人就近管谁的鞋,拿来套在脚上便再次冲向了楼梯,这次冲在最前面的赫然便是大牛,他因为没有官职在身,只是徐毅的跟班,所以很自觉的没有住进船楼中,而是和一些亲随住在统舱里面,这会儿看到敌众居然杀到了这里,早就开始担心徐毅他们的安全,此时的他如同疯虎一般,狂叫着:“主公亲随跟我杀上去!”话音未落,他便左手提着他的那把大狼牙棒,右手舞着一把特制的大刀疯狂的杀上了楼梯,那些住在统舱中徐毅的亲随此时也立即分开人群跟着大牛一起朝上冲去。 别看大牛年纪不大,可他天生一身神力,加上现在足够的营养,和他近似于痴狂的习武,现在早已成为了徐毅部下中的一员虎将,任何人都不敢小觑他一点,单是他那一把猛力,便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应付的了,当他冲上楼梯之后,上面的匪众试图对他拦截,可被他一刀抡过去,对面家伙手中的刀便被磕飞到了房顶,笃的一声颤抖着钉在了屋顶上,大牛左手的狼牙棒猛然当作长枪捅了上去,正中这个家伙的胸口,将他撞的倒飞出去,又砸倒了两个身后的匪徒,这下守着楼梯口的匪徒便被他打『乱』了,大牛趁着他们大『乱』的机会,玩命的冲了上去。 手中地大刀抡开,也讲不上什么招式了,全都是力劈华山,居然没有一个人能挡住他一刀之威,便被他砍作了两片,掉落的脑袋和内脏哗啦一下便流了出来,这些家伙们没见过这样的死法,顿时心生惧意。 纷纷后退,就这么愣是被大牛冲到了舱门,打通了登上舱面的楼梯,后面的那些徐毅的亲随纷纷跟在他的身后冲上了楼梯。 本来匪众守着舱门占了很大的便宜,可他们一退之下,让开了舱门,这种优势便顿时消失,大牛刚刚出舱。 便有数把刀剑一起朝他砍杀而来,而此时他也已经有了一定地施展空间,大刀抡开,一下将周围的这几把杀向他的刀子划开,挡住了大部分攻击。 身上只受了两处轻伤,大牛丝毫不在意身上的伤口,大踏步的冲上了甲板,这下便再也没有人能困住他了。 他一把将手中的大刀脱手挥了出去,正中面前的一个家伙的脑袋,脱手地大刀力量丝毫不小,登时将这个家伙的脑袋劈开直到他的鼻子的地方,才镶在了他的脑袋上面,死状奇惨尸体蹬蹬蹬地退了几步,才仰面朝天的倒在了地上。 “姥姥的!给小爷去死吧!”有了空间之后的大牛更加疯狂了起来,双手抓住他的长柄大狼牙棒。 舞地跟车轮一般的朝船面上的那些匪众们打开杀戒,这种杀法两丈之内根本无人能近了他的身体,几个倒霉家伙占住了他的狼牙棒立即便筋断骨折的摔了出去,于是一下便将围在舱门处的那些匪徒杀了一个鸡飞狗跳,让出了舱门,后面的那些伏波军众纷纷杀出了船舱。 徐毅两个照面便将试图阻挡他地那个家伙劈翻在地,而此时那个络腮胡子一看大势不好,跟个滚地葫芦一般的滚到了舱外。 手里面的断刀都不知道丢到了什么地方。 看上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徐毅紧追着他便杀了出去,自从他到了独龙岛之后。 这种短兵相接的阵仗还真就没有碰上过几次,此时的他不但没有感到恐惧,反倒感觉到身上的热血沸腾了起来,冲出舱房,便毫不停留的朝那个逃走的家伙追了过去,那人没了兵器,岂敢再和他过招,于是踉跄着一头便撞出了船楼,逃到了甲板上面。 李波此时已经冲到了徐毅身边,惊慌地问道:“主公可有受伤?” 徐毅沉声说道:“没事,赶紧看看苗方他们!” “我没事主公!”苗方这个时候持着他地宝剑也冲出了船舱,剑身上还沾着血迹,明显已经干掉了冲入他船舱的家伙。 “我也没事!”这个时候蔡兴地声音也从一侧传来,不过他手里面掂的却是一个板凳,左臂上满是鲜血,显然是已经受伤了,可他还是冲了出来,刚才他惊闻警钟的时候,一把没有抓到腰刀,对手便冲到了他的船舱之中,他于是赤手和对方打了起来,挨了一刀,抓起了舱中的板凳愣是将对方生生砸死,冲了出来。 而钱贵这个时候也杀了过来,他刚在旁边的船舱中帮大副解决了那个对手,看到大家基本没有太大损伤,徐毅二话不说便冲出了船楼,杀向了甲板,他真是气坏了,没有想到在自己的船上却被人偷袭,险些将他们这几个重要人物给一锅端掉,心中就别提有多郁闷了,现在的他只想杀人,杀光这些试图抢占他们船只的不知来路的家伙,于是一马当先的杀上了甲板,他死盯着那个挨他了一脚的家伙,非要将他砍死才行。 李波他们也紧跟着徐毅杀出了船舱,这个时候甲板上已经『乱』套了,那些络腮胡子的手下此时也都已经攀上了开拓号,而冲出船舱的伏波军众人各个羞恼异常,盯着船上的那些偷袭者捉对厮杀了起来,随着更多的伏波军部众杀出船舱之后,那些偷袭者的失败便已经注定了,这些人岂是伏波军部众的对手,何况开拓号上还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人,各个都有一身不俗的功夫,此时的众人也都看到了徐毅,一见他们主公安然无恙,于是更加士气大振,奋力冲前,生怕晚了连汤都喝不上,此时的情况转变成了一场单边屠杀。 那些刚刚登上开拓号上的家伙们便算是倒了大霉了,往往一个照面,便被伏波军的对手砍倒在地,连一点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徐毅谁也不管,就盯着那个一瘸一拐地家伙不放,络腮胡子跑到什么地方,他就跟到什么地方,络腮胡子从地上躺着的一个手下夺过一把刀子。 一脸的惊惶的神『色』,转身面对徐毅,外强中干的叫道:“别过来!我说你别过来,再过来老子就不客气了!” 徐毅连搭理都不搭理他,舞刀便朝他杀了过去,挥刀直取他的颈项,络腮胡子无奈只好和徐毅打在了一起,他的功夫应该说也不错。 虽然刀没有徐毅的好,居然也叮叮当当地和徐毅过了几招,才被徐毅一刀砍断了他的刀子,一脚踹在了当胸倒飞了出去,这下他再也起不来了。 胸口如同遭到了重锤的击打一般,张口便吐出了一口鲜血,软在了甲板上,惊惧的望着『逼』过来的徐毅。 可嘴里面冒着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大口的喘着粗气,用死鱼一般的眼睛望着徐毅,满眼的不甘,假如警钟不响或者再晚一点响地话,他可能已经杀掉了眼前这个头领模样的人了,可该死的警钟让他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流,以至于功亏一篑。 现在成了人家的砧板之肉。 徐毅看到此人已经没有了反抗地能力,于是对跟来的钱贵说道:“看住他,别让他跑了,我要知道他是怎么『摸』上咱们船的!” 钱贵立即应命,说了一声:“您放心吧!他跑不了了!”话音一落,过去一脚猛跺在络腮胡子的膝盖骨上,只听咔吧一声,这个络腮胡子地一条腿生生被他跺折。 疼的他咕噜一声。 接着喷出一口鲜血,便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可惜这还没完,他连多晕一会儿的机会都没有,马上他便又疼醒了过来,因为钱贵又蹦起来猛的踹在了他另一条腿上,把他的另一条腿也活生生的跺折,这才低头看了看他两条扭曲成奇怪的角度的腿对徐毅回到:“这下他跑不了啦吧!” 这个络腮胡子疼地死去活来,蜷缩成一团,双手想要去捂住两个膝盖,他一直一来都觉得自己够狠,而且没有人能比他还狠,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世上比他狠的人多的是,眼前这些人便都比他还狠,他杀人不少,可他从来没有这么折磨过人,可眼前这些人却生生把他的腿给踩折,连脸上的颜『色』都没有变一点,他真害怕了,他不知道接下来这些人还要怎么折磨他,他这个后悔呀,早知道这条船即便是金子做的他也不来了!可天下哪儿有地方卖早知道呀!他此时疼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船上的战斗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大批地伏波军部众冲上了甲板之后,战局便没有了悬念,那些跟着络腮胡子地手下一个接着一个的被放倒在船甲板上,血流地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本来就咸腥的海风,令人嗅之作呕。 有几个机灵一点的家伙一看大势不好,于是不敢恋战,纷纷窜上回船头,纵身跃回了大海之中,有俩倒霉的家伙刚跳上船头,便被身后『射』来的箭支钉倒,一个摔到了海中,一个摔倒在了船头。 “给我追!今天一个都不能放走他们!”徐毅看到有人跳水试图逃走之后,咬牙下令到。 开拓号上的人没有人不会水的,这是他们平时最基本的训练之一,立即跳帮手们二话不说便跟下饺子一般的跃出了船舷,从高高的船上跳入到了海水之中,立即奋力朝那些跳水逃命的家伙们追杀了过去,几十个人追几个人,没有人认为这几个人还能有命逃走,徐毅这会儿才多少消气了一点。 船上这个时候开始清理船只,船员们各自掂着家伙进行全船搜索,每一个地方全都查了一番,直到确定船上已经没有了敌手之后,才回禀了徐毅,徐毅这才点头放心了下来。 而此时船上还是呻『吟』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开拓号上的医护兵忙的不可开交,为船上受伤的部众进行救治,而那些受伤的偷袭者却没有人有同情心,去照顾一下他们,任凭他们在船上惨叫苦嚎,不是他们不杀这些人,这会儿所有人都已经暴怒了,此时的他们之所以不杀这些家伙,不是因为他们下不了手,而是他们要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把血流干,慢慢的死,对于开拓号上的所有人来说,今天都是他们的奇耻大辱,他们自认为是伏波军的精英,大海上没有地方他们去不了的,可偏偏在这么一个小地方被一帮流寇偷袭,险些断送了所有人的『性』命,心里面这个窝囊就别提了! 徐毅在船甲板上四处走动查看,李波等人紧随他的身后,所有人都知道徐毅现在很生气,大家都不说话,就这么一直陪着徐毅四处查看,这时有人登上船楼查看不远处停泊的那条抢来的倭船,并对那边留守的人喊话查问,那条船上的值守人员回答他们没有遭到伏击,众人这才彻底放心了下来。 此时有人发现了在船楼上倒着的那个弟兄,看到他就趴在铜钟下面,身下还有一滩血迹,看样子是已经死了,这些人便知道刚才敲响警钟示警的一定就是这个兄弟,要不是他及时示警的话,恐怕今天他们开拓号上的人真是难有几个安然逃生的了,于是几个发现这个兄弟的部众轻轻的将这个弟兄翻转了过来,想为他整理一下遗容,然后给他磕几个头,表示对他的谢意。 可这个时候忽然有人发现他还有一丝微弱的呼吸,并没有死去,于是便立即放开嗓门大叫到:“医护兵,医护兵!快点上来,快点上来呀!咱们的救命恩人没死!他还没有死呢!快点来人呀!” 正在甲板上巡视的徐毅忽然听到了船楼上的叫喊声,这才马上意识到他们叫的救命恩人肯定就是那个刚才在关键的时候敲响警钟的部下,一听他还没死,徐毅立即放声叫道:“医护兵!放下其他人,快跟我来!”说着他便健步如飞的朝船楼上面冲了上去。 ------------ 第三百五十二章 输血救人 第三百五十二章 输血救人 当徐毅看到眼前的场景之后,眼圈不仅有些红了起来,从这个兄弟倒下的位置看他是爬到警钟下面的,灯火照耀下,甲板上一道宽宽的血迹是那么的刺眼而且醒目,说明他在敲响警钟的时候,早已身受重伤,而他在这么大量失血的情况下,怎么坚持到爬到警钟下面的让人有些不敢相信。 所有人都心里明白,是他救下了船上所有的人,如果他没有坚持,中途放弃的话,恐怕现在这里能活着站着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徐毅刚才的愤怒立即被眼前的一幕一扫而空,俯身在这个弟兄身边,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看着他苍白的如同一张纸一般的面庞,忍不住想要落泪,多好的弟兄呀! 当徐毅又看到他的双手的时候,眼泪再也忍不住奔流而下,因为他看到这个弟兄的几个指甲全都翻了起来,『露』出了指甲下面的嫩肉,十指连心,这要多疼大家都知道,可他的指甲翻开之后,居然没有流血,整个人身上的血几乎流干了,这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完成平时抬手就能完成的动作,徐毅简直想都不敢想。 可徐毅甚至记不住他的名字,他叫什么都不知道,此时的他感到十分内疚,这么好的部下他居然没有记住他的名字,实在是该死!徐毅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可再看到他微微起伏的胸口之后,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他还没有死,还有呼吸,这又是多强的求生意志在支撑着他呢? 徐毅对已经跟着他跑上来的那个医护兵大吼到:“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救治这个兄弟,我们的命都是他给的,救不回来他,你就别活了!快点给我动手!” 那个医护兵赶紧蹲下。 小心的撕开了他胸口的衣服,立即有人赶紧把灯笼递到他们上方,让医护兵能看地更清楚一些,灯光之下,这个弟兄的心口赫然一道深邃的伤口,里面此时已经不在流血了,整个胸膛上全部都是血迹,而他的皮肤在灯光下显得是那么的苍白。 没有一丝的血『色』,让人看得觉得心中发凉,他身上的血几乎快要流干了,这样的情况如果还能救回来地话,恐怕真是连神仙都难以做到,何况一个小小的医护兵呢? 医护兵手足无措的给他进行检查,又为他号脉,然后悲哀的对徐毅摇了摇头说道:“主公!恕小的无能!这位大哥的血快要流干了。 我没办法!呜呜……”说着医护兵便哭了起来,他不是怕徐毅处置他,而是他真是很想救回来他的『性』命,可他没有办法。 徐毅赶紧伸手抓住了这个兄弟的手腕,搭在他地手腕上感受他的心跳。 从指尖传来的感觉告诉他,此人心跳很快,但却非常微弱,严重的失血让他已经快要随时衰竭。 很可能下一刻他便会停止心跳,这个时候徐毅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输血! 对!就是输血!对于眼中失血的伤者,能拯救他生命地便是大量的输血给他,让他恢复生机,否则的话,任何『药』都不能挽救他的生命,想到这里之后。 徐毅放下他地手腕,对医护兵叫道:“照顾他,不要让他断气!我有办法救他!” 说着起身便朝下面冲去,一头钻入到了自己的舱室中,奋力在床下翻找了起来,很快便从一堆物品中找到了一个小箱子,上面画了一个红『色』的十字,这个箱子正是当初他救生筏上的急救箱。 他提了急救箱转身便冲回了船楼上面。 手忙脚『乱』的打开箱子翻找了起来。 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针头,别的东西倒还还说。 他必须要找到针头软管,而他印象中箱子中应该有这个东西,果真在急救箱里面放了两个注『射』器,而且针头大小似乎还凑合,只是略微小了一点,不过现在他也顾不得这个了,他又找到了一根软管,拆下针头,连接在软管两端,接着一边甩掉上衣,『露』出他的上体,光着膀子立即对旁边地李波叫道:“抓住我的上臂,快点!晚了就来不及了!” 李波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赶紧伸手抓住了他的左上臂,奇怪的看着他的行动,徐毅又从急救箱中拿出一个小小的酒精瓶,用『药』棉沾了一点酒精,在自己胳膊上擦拭了一下,又对那个医护兵叫道:“快点用这个给他胳膊上也擦干净!就是我擦的这个位置!” 众人都不清楚他要做什么,医护兵也只好按照他的要求为那个兄弟地臂弯处擦了一番,徐毅拿起两端连接好针头地软管,然后抬手便将一个针头『插』入到了自己臂弯处的血管之中,殷红地鲜血立即从另一端的针头涌了出来,众人看到之后立即大惊失『色』,纷纷叫道:“主公不可!你这是做什么呀?” “都给我闭嘴!我没空给你们解释!让开!拿起他的胳膊,快点!”徐毅很少这么大声训斥过众人,这次他真是急红了眼了。 众人看徐毅急躁的样子,不敢耽搁,抬起了地上那个兄弟的胳膊,徐毅抓过他的胳膊,找了半天才将正在淌血的那个针头『插』到了他的血管之中,自己身体的血『液』缓缓的流入到了他的身体之中,他这才稍稍松了口起,用力的来回握拳,使自己的血流出的更快一些。 众人这才明白徐毅在做什么,他们不懂这个,但也知道徐毅正在拿他自己的血,给地上这位兄弟,于是纷纷惊呼到:“不可呀主公,让我们来吧,您怎么能把你的血给他呢?” 徐毅让医护兵将那个兄弟的身体放平,他采用半跪的姿势通过高低差让自己的血能更快的进入到他的身体中,然后挥了挥右手道:“不是什么人的血都能给他的,我是o型血,你们不知道是什么型的血,要是弄错了,产生了凝血反应地话,反倒会害了他的『性』命。 哎呀,给你们说你们也不明白!让开!去看看那几个跑了的家伙抓到没有,今天一个都不能放过他们!” “可是……”李波还想劝阻徐毅,可徐毅把眼睛一瞪训斥他道:“可是什么?这个兄弟能拼了『性』命救下咱们这么多人的命,我给他一些血又算什么?都不许废话了!再说就都给我滚下去!” 于是大家立即都闭上了嘴,可心里面这种感动却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许多人都缓缓的跪在了徐毅和地上躺着的这个兄弟前面,默默的给他们两个磕了一个头。 眼里面满是泪水,徐毅忽然感到很欣慰,他不知道以前这些人给他磕头的时候,是出于什么心理,可他知道这次众人给他磕头却是出于实实在在地真心,挥手让众人起来说道:“不要这样!你们对这个兄弟磕个头我不反对,这是我欠他的,也是应该的!大家起来吧!” 医护兵跪在那个兄弟的面前。 一直小心翼翼的照顾着他,有人打来了清水,他用干净的纱布沾着清水将这个兄弟身上的血迹轻轻的擦干净,然后忽然惊奇地看到他的伤口中又开始缓缓的渗出鲜血,于是赶紧将止血散倒入到他的伤口中。 然后按照当初杨慈传授他的方法为他地伤口清创缝合,最后又用徐毅交给他的敷料覆盖在他的伤口上,用纱布严严实实的将他地伤口包扎了起来。 徐毅的血一直缓缓的流入到这个兄弟的血管之中,慢慢的他微弱的呼吸开始强了一些。 那个医护兵握着他的手腕,惊喜的叫道:“他地脉搏强了起来,有救了,他有救了!主公简直是个神仙呀!这个兄弟有救了!”他一边叫着,一边大滴的往下淌眼泪。 围在周边的众人也纷纷『露』出了喜『色』,这个时候全船的弟兄们都知道徐毅现在正在将自己的血送给这个救他们『性』命的兄弟,用来拯救他的生命,整条船上的所有人都自发地跪倒在了船板上面。 对着船楼上地徐毅遥遥的磕头,这种虔诚地态度,恐怕连最忠实的信徒也难以企及,许多人都感动的流下了眼泪,这会儿如果徐毅对他们说让他们去死的话,恐怕没有一个人会犹豫片刻,他们以前只知道自己这个主公对兄弟们不错,可现在他们才相信。 自己这个主公绝对是将他们视为手足的!跟着这样的主公。 即便将『性』命交给他又能怎么样呢?值了!绝对是值得的! 徐毅一直半跪着,不知道有多长时间。 可他的脸『色』也开始变的苍白了起来,慢慢的开始觉得有些晕眩的感觉,他知道自己也开始有了失血反应,可他还是坚持着,希望能尽量多输给这个弟兄一点血,让他能离死神更远一些。 看着徐毅渐渐苍白起来的脸『色』,大牛失声痛哭了起来,钱贵也随之一起大哭了起来,跟着许多人都一起哭了起来,大牛实在看不过去了,哭叫道:“主公不要再这样了!难道还不够吗?快拔了吧!拔了吧!” 于是更多人再次跪倒对徐毅叩头叫道:“求主公拔了吧!……” 徐毅努力的对他们微笑了一下,想要安慰一下众人,可这时他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身体摇晃了起来,李波一把接住了他的身体,眼泪哗哗的流着,也管不上他答应不答应了,一把便将那个『插』在他胳膊上的针头给拔了出来,徐毅还交代道:“快点也拔了他胳膊上的那个针头!快点……”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便软倒在了李波怀里面,最后一个念头是,糟了!这次失血可是不少!恐怕超过一千五百毫升了吧! 李波一看到徐毅晕倒,便立即大叫了起来,试图将徐毅叫醒,可一旁的那个医护兵拦住了他说道:“李大哥别叫!赶紧弄点淡盐水给主公喝下去,以前我听杨大哥说起过,说主公告诉他,一旦有人大量出血的话,少量给他喝一点淡盐水,会好一点!但千万别多喝,否则会出大麻烦,另外让他休息,不要叫醒他!” 李波闻听赶紧闭嘴,不敢再叫了,可徐毅很快自己便又清醒了过来,侧头问那个医护兵道:“这个兄弟怎么样了?” 医护兵连连点头:“主公放心,这个大哥现在稳定多了,脉搏也强多了!呼吸也平稳了下来,只要照顾好,应该能救回来了!” 徐毅听了很高兴,点头道:“那你要辛苦一下,一定要照顾好他,别让我的血浪费了才成!李波扶我一把,我想躺一会儿!” 医护兵赶紧用力点头,发誓要好好照顾这个大哥,李波和大牛钱贵上来二话不说,把徐毅抬了起来,急急忙忙的送到了他的船舱里面,躺在了床上,有人忙活着给他调所谓的盐水送过来让徐毅喝,徐毅一口喝下去便喷了出来,笑骂道:“那个混蛋调的盐水呀?想咸死我吗?” 于是那个调盐水的家伙很不幸的被众人拉出去差点痛打一顿,被徐毅拦住笑道:“别!他是为我好,我看你们谁敢动他,给我倒点水就成了,这两天我可要吃的好点!船上的事情苗方你来处理好了!我想睡一觉!” 苗方含着眼泪点头答应,让徐毅好好休息,然后咬牙切齿的走了出去,他去找那些没死的俘虏的麻烦去了。 徐毅这次不知道自己输给了那个兄弟多少血,可也知道量肯定不少,要不也不会这么晕了,喝了一些水之后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徐毅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睁眼便看到最亲近的那几个人都眼巴巴的望着他,一看到他醒过来,众人顿时都『露』出了狂喜的神『色』,这种表情绝对造假不出来的,徐毅笑着问他们道:“我睡了多久?怎么不叫醒我,都围着我干嘛?” 李波笑着回答道:“没有多久,天亮时间也不长,我们想让你多睡一会儿,不敢打扰你!” 徐毅第一个想起来的事情便是那个昨夜拼命救他们的弟兄,赶紧问道:“那个兄弟怎么样了?” ------------ 第三百五十三章 屠岛 第三百五十三章 屠岛 李波说道:“主公放心好了,崔岩兄弟福大命大,有主公您的血给他撑着,他想死也死不成的,医护兵刚才告诉我说,这个崔岩兄弟天生心有些歪,偷袭他的人一刀没有伤到他的心,下刀偏了一点,没有伤住他的要害,现在已经平稳下来了,过些日子应该又活蹦『乱』跳了!另外要不是您的话,他估计真会没命,您救了他一命呀!” 徐毅这下放心了下来,现在他才知道救下他们这么多人的『性』命的兄弟叫崔岩,于是用力记下了这个名字,接着问道:“昨晚那些混蛋是怎么『摸』到咱们船上的问清楚没有?我要知道他们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上了咱们的船的!还有他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偷袭咱们!” 这次苗方接过去了话头答道:“已经问清楚了,这些人是即墨当地的一帮海贼,平时靠打渔为生,抽机会便抢劫在附近停留的船只,他们的头领叫肖华伟,正是昨天主公您亲自擒获的那个络腮胡子,据他招供,他们已经这么干过好多次了,他们是看上了咱们的船,想要抢去当他们的坐船,所以才会偷袭咱们!而且我还查清楚了,这个事情怨不得昨晚值夜的那些兄弟,姓肖的是带着人从岛上另一端登岸,然后从岛上『摸』过来,然后悄悄的游到咱们船边,从锚链上攀上来的,他们偷袭了船上值夜的那些兄弟,然后才『摸』到咱们的舱中的!” 徐毅赶紧问道:“他们的人有没有跑掉的?咱们弟兄损失多少?” “主公放心!他们来了一百多个一个都没有跑掉,咱们抓了二十几个活的,剩下的全都被咱们杀了,有几个一直挨到了刚才,血流光了才死,咱们这次损失不小,死了十八个兄弟。 伤了二十多个,不过受伤地人大多伤势不重,应该不会再多死人了!”苗方接着回答。 徐毅一听死伤加到一起居然有三四十个弟兄,觉得肉疼不已,他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闷亏呢,于是骂道:“这些人该死!居然伤了咱们这么多弟兄!我就是奇怪他们怎么会刚好知道咱们停靠在这里,这么利索的『摸』过来,让咱们险些全军覆没!” 苗方立即一脸怒『色』的说道:“这个我们也查清楚了。 是岛上村子里面有人跟他们勾结,咱们一到这里,那个家伙便立即驾船出去通知了姓肖的一伙,他们马上便『摸』了过来,咱们根本不可能察觉到一点,所以才吃了这么大的亏!说来真是要感谢崔兄弟,要不是他挣扎着报警给咱们,恐怕咱们没有几个能活过来!真他娘的实在该死!” 徐毅闻听也是大怒。 猛拍床板骂道:“该死!实在该死!这个报信的人抓到没有?” “没有抓到,但是已经被咱们杀了,他昨晚居然跟着一起爬上了咱们地船,第一个跳水逃走的就是这个家伙,被咱们的人追上后一刀给砍了!其余的试图逃到他们的小船上。 可也都被咱们的人追上给杀了,真是便宜了这个混账!现在岛上所有住户我们已经全部绑了起来!就等主公你来处置了!”苗方赶紧回禀这个事情。 徐毅怒不可遏的翻身下床,站了起来,可他刚刚站起来。 便又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子晃了一下,旁边李波钱贵赶紧伸手扶住了他,让他又坐回床上道:“主公息怒,你现在失血很多,不能轻易动怒,这种事情还是让苗统制去处理好了!您还是多多休息才是,船上的厨子已经给你准备了补血地东西。 还是先吃一点吧!” 徐毅这个时候没有什么胃口,他本来自以为是一个善良的人,可就是因为他的善良,却给自己弟兄招致如此大的损失,按说他们这种行当,昨晚一登岛,便应该将岛上的人或者船先给控制起来,那样地话。 即便有人想要对他们不利。 也没有机会了,可长久以来他都奉行尽量少祸及无辜的政策。 连带身边的这些人都开始习惯不轻易伤害普通百姓,能避让的便尽量避让,可他们地善意却在昨天得到了这样的下场,如果不是得到崔岩拼死示警的话,他们这些人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徐毅如何能不恼怒呢? 徐毅紧握双拳,狠狠的砸在了床上,怒道:“该死!一直以来我们都尽量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这些渔民居然将咱们的善意当成咱们的软弱,居然找人前来害咱们,实在是其心可诛到家了!此事我不管了!苗方你去看着处置!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 说完徐毅又是一阵眩晕,被李波扶着躺在了床上,徐毅侧头看到大牛身上也裹满了白布,有些地方还渗着血迹,而蔡兴也是吊着膀子,更是感到恼怒万分,幸好昨天这几个人都没有丧命,否则他真会后悔一生了,于是出言询问到:“蔡兴、大牛你们的伤势如何?” 蔡兴笑了一下答道:“左臂上挨了一刀,没有伤筋动骨,不碍事,过几天就好了!” 大牛也赶紧憨憨地笑了起来:“我也没事,受了几处小伤,都是轻伤,没事!谢谢主公关心!” “昨天晚上大牛出了大力了,那些人堵住下面船舱的门,咱们的人一时杀不出来,还伤了好几个,后来大牛拼死冲杀出来,一把大狼牙棒舞开大杀四方,才冲散了那些混账东西,不是他的话,恐怕咱们弟兄伤亡还要惨重一些,大牛是个好样的,自己一个人就杀了快十个敌手,简直勇不可挡!厉害呀!”苗方将昨天大牛的事情告诉了徐毅。 徐毅一阵感动,知道大牛冲出来的时候肯定是冒了很大的风险,搞不好这些伤就是冲杀出来地时候受地,于是招手让大牛过来,大牛走到床边蹲下身子,徐毅心疼的检查了一下他地伤口,看看确实没有大碍才放心下来。 一只手『摸』着大牛地脑袋说道:“以后遇上事情,万不可如此莽撞,要注意保护自己才是,你现在还小,以后用你的地方还多,不要不拿你的小命当命,记住了吗?” 大牛眼圈一红,眼泪险些又流下来。 声音哽咽的点头,用他憨厚的声音说道:“昨晚我们被封在下面,不知道您和诸位大哥怎么样了,大牛险些要被急死,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大牛也不活了!” 徐毅用力的『揉』着他的脑袋笑道:“别说那些不吉利地话,我们不是好好的吗?这些小蟊贼还要不了我的『性』命,你看我身上不是好好的嘛!倒是你弄的满身是伤!” 李波是这里最为内疚的一个人。 他身为徐毅的贴身侍卫长,从跟着徐毅开始,徐毅几次都险些遇害,焦猛算是一次,后来岛上一些人叛逃又是一次。 这次更是险些丢了徐毅的『性』命,他总觉得都是他地错,于是单膝跪倒在徐毅面前满脸愧『色』的请罪道:“李波身为主公侍卫,却没能及时维护主公安全。 都是李波大意,请主公责罚!” 徐毅想要起身拉起李波,可大牛钱贵赶紧按住了他,几个人都赶紧跪下纷纷请罪道:“我等维护主公不利,请主公责罚!” 徐毅笑了起来:“你们这些家伙狡猾到家了,全都把错往自己身上揽,难道不知道法不执众吗?这个事情谁都不怪,都怪我平时过于心软了。 结果让这么多弟兄跟着受累,错不在你们,而在于我,你们都起来吧!该忙什么忙什么去,替我问候那些伤了的弟兄们,好好收殓那些死去的弟兄,就地火化,咱们不能把他们丢在这里。 他们生是咱们伏波军的人。 死是咱们伏波军地鬼,一定不要抛下他们。 要将他们的骨灰带回去好好安葬!我对不起他们呀!” 徐毅感到口渴难忍,可也不敢大量喝水,于是吃了一些早已给他预备好的补血汤,这才感觉好了一点,虽然李波一再劝阻,他还是挣扎着起来,到隔壁崔岩的舱中探视了一下他,崔岩虽然情况稳定多了,可一时半会儿还不能苏醒过来,一个医护兵一直留在他地身边,细心照料着他,徐毅看看他情况稳定下来了,也就放心了许多,交待医护兵多给他喝一些补血的骨头汤还有多吃黑豆、动物肝脏等物,照顾好他,医护兵赶紧答应。 这次徐毅不惜用自己的血来挽救崔岩的『性』命一事,本来是徐毅一时的冲动所为,可在开拓号上的那些部众之中的反响却十分巨大,如果以前还有人想着跟着徐毅混饭吃的话,那么现在这里地人已经全部便成了徐毅的死忠,而且此事绝对不会只在开拓号上起到影响力,用不了多久,这件事情便通过这些人之口传遍了整个伏波军中,无人不为徐毅此举深受感动,伏波军中的凝聚力顿时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这是徐毅没有预料到的事情,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吧。 这一天开拓号再想出海肯定是不可能了,船上的弟兄们将那些此战丧生的兄弟抬到了岸上,驱赶那些渔民弄来了大批的干柴,搭成十几个木架,将这些兄弟地遗体放在木架上面,然后点火焚化,燃放地大火冲天而起,浓烟升腾起了很高,估计连陆上都能看到,可徐毅他们不在乎这个,此时的他们早已是怒火中烧,只想着再有人前来找他们地麻烦,也能痛痛快快的再杀一番,好好出出胸中的这口怒气,可浓烟没有招来陆上的人,却招来了他们附近的两条船,两条船上的人到了这里,听说了昨晚的事情之后,船上的弟兄们纷纷下到岛上,恭敬的给这些死难的弟兄们送行,然后又到船上给徐毅请安,各个都是一头怒火。 那些岛上的渔民被集中在焚化的地方,全都跪在熊熊燃烧的焚尸架四周,给那些伏波军死去的人送葬,四周满是握着兵器虎视眈眈的伏波军众,早已将这些渔民吓的半死,不知道这些人将会如何处置他们这些渔民,各个惶恐不安的跪在地上,连连对那堆大火叩头不已。 大火一直烧到了下午时分,才渐渐熄灭,伏波军的人过去一一将那些弟兄的骨骸收殓到坛子里面。 上面贴上他们的名字,放在了开拓号上。 接着这些渔民又被驱赶着弄来了更大一个木架,苗方命人将昨夜俘获的那二十多个俘虏架上木架,牢牢地捆在上面,于是这些人马上便明白了伏波军要对他们做什么了,这明摆着是要将他们活活烧烤了呀!于是这些人吓得屁滚『尿』流,在木架上凄厉的大喊求饶,有的人甚至吓的当场『尿』了裤子。 哪儿还有一点昨夜来时的凶悍之『色』呀! 连他们的那个姓肖的头子都被吓的面无人『色』,只差也跟着一起叫喊求饶了,这会儿他们才知道什么叫做狠,才知道自己惹了多么不该惹地主,可这个时候后悔又有什么作用呢?所有的一切都在那阵撕裂夜空的警钟声中功亏一篑了,他们这些乌合之众远不是这些自称为伏波军的人的对手,假如上天再给他一个机会的话,他绝对会听到伏波军的名字的时候退避三舍。 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他颓然垂下了头,等待着命运地裁决,甚至连两条断腿的疼痛都已经消失了一般。 接着苗方又命人将那个给姓肖的通风报信的人全家都绑到了木架上面,包括他的不到十岁地儿子一起。 只留下了他的女儿,于是这家人也开始玩命的哭嚎了起来,说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个事情,可没有人搭理他们。 而是将他们也紧紧的捆在木架上面任凭他们大声地哭嚎。 岛上的岛民知道人家现在开始清算了,纷纷庆幸昨晚幸好不是他们家的人去通风报信的,否则恐怕他们现在也被绑在了木架之上,其实这里的渔民没有几个双手是干净的,因为络腮胡子原来就是他们岛上出去的人,后来他在即墨拉起来了一帮人,干起了这种杀人越货的买卖,混地很是不错。 每次回岛都带来不少稀罕玩意,让村子里面的人羡慕不已,后来这个肖胡子告诉他们,只要有过路船只停靠在他们田横岛上,让他们偷偷前去报信给他,只要他将这条船拿下,所获财物便给村子里面分上两成,绝对亏待不了他们。 于是有的人便开始心动了起来。 开始的时候岛上一些老人还不同意他们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可后来当肖胡子得手了两次,并给村子报信的人家以丰厚的回报之后。 所有人都默认了这种事情,而且这种事情反正也不用他们动手,只要去通知一下肖胡子就行了,基本上没有什么风险可言,所以这些渔民做的越来越趁手了起来,甚至到后来形成了一种默契,村子里面地人家轮流坐庄,遇上有船到这里,轮到谁家就让谁家去报信,这样似乎公平一些,每家都能获得好处,而且做了这么长时间他们从来没有遇上过什么麻烦,好好一个田横岛渐渐地成了一个巨大的陷坑,凡是到这个岛上地船,很少能全身而退的,天知道肖胡子因此得了多少财物,杀了多少人,可他们每家现在的日子都过的很舒坦,以前靠打渔为生,可现在打渔却成了他们的副业,甚至是一种休闲活动了,反正也不靠这种买卖过活了,但是肖胡子给他们的就让他们足够花销了。 可今天好事似乎走到头了,报应来了,本来昨晚他们有些人还在嫉妒轮到这家人去报信,不知道他家能得多少便宜呢,可现在看来应该算是他们家倒霉吧,没摊上自己家实在是大幸呀!于是有人开始暗自庆幸了起来。 苗方和蔡兴站在大木架前面,脸上冷的要结出冰霜了,所有伏波军部众眼中都闪烁着仇恨的火花,没有一丝的同情和怜悯,几个人从渔村中收罗了一些鱼油,用力的泼洒到木架上和那些人的身上,于是那些被绑在木架上的人更是大声的发出悲号之声,苦苦哀求饶他们一命,可这会儿谁会来救他们呢? “点火!”苗方冰冷的下令到,有两个部下闻声之后用力的将手中的火把丢入到了泼满鱼油的木架上面,鱼油粘住了火星之后,轰的一声便烧了起来,整个木架一会儿功夫便烧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上面的那些人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惨叫之声,奋力的在木架上面挣扎,试图脱离这个火海地狱,可很快他们便喊不出来了,灼热的火焰封住了他们的口鼻,剧烈的浓烟让他们很快便呛晕了过去,大火『舔』舐着他们的肌肤,直到将他们烧成焦炭为止。 听着渐渐消失的惨叫声后,那些岛上的渔民们开始小心的松了一口气,心想该报复的你们也都报复过了,总该结束了吧!看来以后还要靠打渔为生了,这种缺德的买卖看来是彻底做到头了,有些人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又多少有些感到遗憾。 苗方接着把手一挥,一些早已安排好的手下立即扑入渔民中将那些年轻女子全部给抓了出来,有一二十个之多,这些渔民于是再次慌『乱』了起来,试图阻止他们架走自己家的女子,可马上便被凶神一般的伏波军部众踹翻在地,将那些女子全都架上了舢板,送到了船上,这些渔民这才知道事情还没有完,人家还没有报复够他们,于是又是一阵哭天抢地的哭嚎声。 苗方和蔡兴阴冷的望了这些渔民一眼,然后扭头走向了舢板,此时所有围着那些渔民的部众缓缓的拔出了腰刀,苗方从牙缝里面挤出一声:“一个不留,全部杀掉!”他的身后立即响起了一片惨嚎之声…… ------------ 第三百五十四章 打道回府 第三百五十四章 打道回府 就在开拓号几条船离开不久,几条小船便急匆匆的驶向了田横岛,当他们看到岛上遍地的尸体还有依然冒着烟的木架上那些烧焦的尸体之后,这些人立即呕吐了起来,没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人将这里的人全部杀光,总之作出这种事情的人,一定和这里的人有着刻骨的仇恨,否则不会有人会如此作为。 开拓号和几条船缓缓驶出了田横岛,岛上依旧浓烟冲天,渔船里面也是一片火海,包括他们的那些渔船,也同时被泼上了鱼油,一同点燃,烧成了火把,空气中弥漫着人肉烧焦的难闻味道,岛上早已没有一个人的叫喊声了,因为现在岛上已经没有了一个活人,在苗方他们登船之前,这里的所有人便已经被一个不留的杀了个干净,甚至连小孩也没有放过。 徐毅在李波的扶持下走出船舱,望着田横岛上冲天的大火,心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可他没有感觉到内疚,因为在苗方决定屠岛的时候,便已经告知了他,并将那些俘虏的供词全部告诉了他,所以徐毅默许了他的决定,仇恨有时候只能用血来洗涮,这个道理在他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便已经深刻的明白了。 他知道那些孩子没罪,可他却没有让苗方放过他们,因为在这个时代,在这个地方,即便将他们这些孩子留下也只有饿死一途,他更不可能收留这些孩子,试想谁的爹娘被仇人杀掉之后,他们还会死心塌地的给仇人做事呢,留着他们迟早也是祸害,斩草除根的道理他是明白的,至于苗方留下了这里的年轻女子。 徐毅也没有反对,未来的日子里,苗方要带领他地手下在北方打拼,没有女人这些青壮鬼知道能作出什么事情来,这也是无奈的事情,反正她们也该死,留着她们的『性』命让他们为无辜死去的人们赎罪去吧! 当天黑之前,船队便驶离了田横岛。 再也看不到那里冲天的浓烟了,船队没有再夜宿什么地方,而是缓慢的朝成山方向驶去。 大量失血短时间之内还是有很大的后遗症的,虽然海上风浪不大,徐毅还是感觉到有些时不时地眩晕,所以只能躺在舱中,尽量不起来,也不睁眼。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他只能极力的忍耐着,不去惊扰别人,短时间恐怕他是不能回复到生龙活虎的状态了,好在他身体还算是健壮。 估计休息一段时间之后,好吃好喝的供着,应该能比较快的恢复过来吧。 徐毅的情况让众人都内疚不已,只能让船上的厨子想尽一切办法。 给徐毅弄些生血的食物补充他地营养,以期能让他尽快恢复过来。 而那个崔岩也在一天多之后,缓缓的苏醒了过来,刚刚醒过来的他恍恍惚惚,以为自己已经到了阴间,看到旁边的医护兵一脸的喜『色』之后,他一阵难过,以为连这个小家伙也没能逃过一死。 跟着他一起下了阴曹地府了呢,后来还是这个小医护兵好一番给他解释,他才相信自己没死,而是被他地主公用他的血给救了回来,这种感激之情他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了,躺在床上失声痛哭起来。 听闻崔岩已经醒过来之后,船上的人络绎不绝的前来探视,纷纷表示对他地感激之情。 崔岩却惭愧欲死。 连连向众人道歉,请众人原谅他的大意。 让众人又是唏嘘了一番,劝慰他好好休息,不可再胡思『乱』想。 崔岩虽然惭愧欲死,可他却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去死,因为他觉得他欠徐毅一条命,他的命现在已经不是他的了,他的身体里面现在流的是徐毅的血,他要留着『性』命去报答他主公的恩情,所以很配合医护兵地照顾,不管给他多难吃的『药』,他都大口吞下,他要活着,直到能为徐毅尽忠的那一天才行。 他们并未立即朝成山方向行驶,而是掉头朝西,趁着夜『色』驶向了一个叫南营的地方,路程很近,他们刚刚入夜便抵达了这个村子外面,几条船上同时放下了舢板,载着几十个精装水手携带了利刃弓弩等物,悄然登上了海岸,押着一个最后剩下的俘虏,朝那个村子奔去,这里便是肖胡子的老巢,他在此地买下了一大片田产,俨然已经成了当地的一个巨富,并建了一个庄子,可这个时候庄子里面实在没有多少人了,大部分人都已经被肖胡子带到了田横岛,这会儿已经便成了尸体了,这里也就是留下了一些他的家眷还有手下人地家眷、奴仆等人,根本没有想到会有几十个如狼似虎地人杀上他们的家门。 带队地还是苗方,而且这次钱贵也陪他一起上岸,他们是铁了心要将这个肖胡子赶尽杀绝了,所以他才会留下这么一个胆小的俘虏,既然他们以前做了不少这样杀人越货的勾当,家里面肯定少不了贵重之物,留着让他们家人享用,还不如连锅端掉,收了他们的家财,也好以后多做点事情,苗方冷着脸带着这些弟兄登上海岸之后,一路急行,不多时便赶到了庄子外面,庄门那里两个守门的人还没有弄清楚他们是做什么的,便被两支激『射』而来的弩箭钉在了门上,接着苗方一马当先和钱贵等人挥刀杀入了庄子,一路过去,只要是男人的没有留下一个,许多人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便身首异处倒在了血泊之中,庄子里面顿时大『乱』了起来,女人孩子哭嚎着四处奔逃,可他们再跑,也跑不过伏波军的这些弓箭手的箭,许多人被从背后飞来的箭支贯胸而过,立即扑倒在了血泊之中。 也就是一炷香多点的时间,庄子里面便寂静了下来,只剩下了一些年轻女人的哭啼之声,苗方所带之人分头在庄子里面四下搜索了一番,将所有可以带走的贵重之物,全部搬上了庄子里面的大车上,然后押上那些女人。 立即撤回了船上,最后离开的几个人到厨房里面找到一些油,在房子上泼洒了一番,然后拿着火把四处点燃房屋,才撤离这里,当他们回到海边之后,肖家庄早已烧成了一片火海,翻滚的浓烟将夜『色』染地更黑了许多。 众人将财物女人弄上船之后。 船队才再次启航,朝成山方向驶去,从此南营再也没有肖家庄这个地方了,庄子里面的人大部分失踪,剩下的全部被杀了个干净,连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本来众人都想劝徐毅就此回转独龙岛修养身体,可因为他们约好先在成山会和,现在通讯条件又不允许他们及时通知所有船只。 所以无奈之下徐毅还只能跟着一起先到成山之后再说。 当他们一路经过曲折的航道,一路沿着海岸东行,经过『乳』山、崂山等地之后,在约定的时间到达成山附近海面的时候,所有船只都已经先期到达了这里。 徐毅躺在舱中颇为遗憾,他因为头晕,一路上居然没有机会好好看看数百年前这些地方的景致,天知道下一次再来的时候。 又要到什么时候了! 一见到开拓号驶来,船只立即汇拢在了一起,各船地船长纷纷兴冲冲的坐舢板来到了开拓号上,一见他们便知道这次散开游猎活动应该进行的十分圆满,可当他们这些人看到徐毅苍白的面孔之后,纷纷大吃一惊,一问才知道开拓号上发生的事情,再知道徐毅舍命用自己的血救下了那个叫崔岩的兄弟之后。 这些人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纷纷上前给徐毅请安。 徐毅坚持着坐在首座上,给他们安排此次北上地具体事宜,因为他身体的缘故,他此次便不能跟着苗方一起到那养马岛扎寨了,所以他分出了十条船,交给了苗方,同时任命蔡兴为他的副手。 在这边打下根基。 剩下的几条船还有那几条掳自孙成的黑巾贼地快船,随同徐毅回转独龙岛。 并给苗方留下了两千两银子,作为他们初期的活动费用。 十条船在这里已经算是相当大的一股势力了,加上伏波军部众都是久经『操』练的正规军和船上地弩砲等兵器端是犀利,一般海贼绝非他们的对手,即便遇上大宋的水师战船,他们也有一战的能力,对于这点徐毅比较放心,他给苗方只提出一个要求,在此地站住脚之后,便要大力扩张势力,蔡兴在这里最为熟悉,一是可以在当地陆上招收人手,另外便是要吞并附近的小股海贼,让他们归附于伏波军,整合这里的势力,形成一个可以控制住渤海口一个势力,至于他们能收获多少财物,便看他们的能力了,这个徐毅没有给他们提出特别的要求,但以这里繁忙地海上交通状况和附近的情况来看,他们即便不怎么努力,恐怕养活他们自己还没有一点问题的。 苗方和蔡兴带了留下的那些部下向徐毅领命,称请徐毅放心,他们定当把这便打理的让他满意才是,绝不会辜负他的期望,只要他们在,渤海湾便是他们伏波军的天下。 徐毅笑着点头道:“我相信你们会把事情做的很好,但也不能大意才是,这里不同其它地方,这里是宋辽金三国目前势力交错之地,三方船只都在此地经过,这种情况下还有众多其它海贼势力参与其中,绝非是个平静之地,而且这边岛屿和陆上距离很近,要注意狡兔三窟地办法,不要将所有实力集中于一地,要严防他人偷袭才是,这次田横岛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便是一个很好地例子,你们要特别小心才是,万不可因一时疏忽酿成大祸,你们不但要照顾自己的『性』命,还要时刻记住,这次跟着你们地那千多名兄弟才是!” 苗方带头起身说道:“多谢主公提醒,我们定当将主公的嘱咐牢记心中,绝不敢有一点大意,这里的事情交给我等便是,还请主公万万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要过度『操』劳才是,伏波军没有谁,都不能没有你呀!” 蔡兴等人也纷纷点头称是,请徐毅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这里的事情便交给他们好了。 徐毅也点头答应了下来:“多谢你们的关心,放心好了。 不过是一时失去了一点血而已,没有什么打不了的,我只是因为此次不能陪你们在此扎下根基,令我有些遗憾罢了,我的事情你们不必挂念了,只要记住我的交代,便足够了,现在你们便可以离开了。 我也要先行一步回转独龙岛去,流求岛现在正在建立新寨,一切都需你们在外面打拼才行,诸位辛苦了!保证不出一年时间,我便让你们看到流求岛成为咱们的治下之所!到时候我在流求岛给你们庆功!” 苗方等人辞别了徐毅,各自回到了他们地船上,苗方和蔡兴各自选择了一条战船,作为他们的座船。 在开拓号的号角鼓声的送别下,纷纷起帆,朝着西面渤海湾驶去。 徐毅强撑着站在船舷处,将他们目送出视野之外,才回到舱中探视了一下那个崔岩。 崔岩一见徐毅,便挣扎着想要起身跪拜,被徐毅伸手按住道:“你伤还很重,要注意休息才是。 你是咱们开拓号上所有人的救命恩人,以后见我不可再行礼了,赶紧养好伤,以后你便跟在我身边好了!” 崔岩清醒之后,便一直想见徐毅,可听说徐毅给他输血很多,身体非常不适,也躺在舱中。 便不敢要求见他了,这会儿见徐毅一脸苍白疲倦的神『色』,还前来探视他,眼泪禁不住的就要流下来,哽咽说道:“其实都是我们没值好夜,才让主公你们受惊了,主公不但不责罚于我,还舍命救我。 让我如何报答主公的恩德呀!”说到这里。 崔岩便说不下去了。 徐毅坐在他地床边,拍拍他的胳膊笑道:“这话说的什么地方去了。 你救我一条命,我给你一点血,算来是我占了便宜了,何来报答之说呢?好了,你现在很虚弱,多多休息,想吃什么我会让咱们的大厨给你做的,不要再多说什么了,我想看到你回到独龙岛的时候,能自己走下船,而不是让人抬下去,怎么样?” 崔岩红着眼圈用力点头答应,早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徐毅离开了崔岩的船舱之后,又探望了一下其他那些受伤的部众,一一询问了他们地伤情,知道大家都已经没有了危险之后,徐毅才走到了甲板上,望着东面的大海,深深的叹了口气,本来他来的时候,打算安排好苗方等人的事情之后,还想趁此机会绕道高丽那边,去看看方书在那边经营地状况如何,回程的时候再绕道到水猫的巨蟹岛,看看那里的状况,说来这两地都是他地部下,可许多人现在他连认识都不认识,他们那里更是连一次都没有去过,说来他这个大海盗头子,貌似有些不怎么称职,可就是因为一个不小心,吃了这么大一个亏,现在他的身体绝对经不起这么一番颠簸折腾了,否则不等回到独龙岛,恐怕他就真的要趴下了。 李波走到他的身边,微微托了一下他的肘部,扶着他缓缓的在甲板上走动,对他问道:“主公是不是在遗憾不能到方书那里去看看了?” 徐毅于是点头道:“是呀!原本我早已计划好了,要用上两个月,将方书和水猫那里都转转看看,也尽尽我这个大当家的本分,可现在看来,已经不能成行了!” 李波笑着安慰他道:“其实主公也不必担心他们,水猫大哥自不用说了,他平时便做事沉稳,只要不喝酒根本就不会误事,何况他现在手下早已有部众四五千人之多,各种船只不下百条,甚至比咱们独龙岛现在的实力还要强上不少,以他目前地情况即便和小小的日本正规水师放手一搏,也不见得就怕他们什么! 而方书更不用担心了,上次他们回来的时候,方书给我讲,他那边的海上的岛子多如牛『毛』,能藏人的地方简直多的数不清楚,而方书这个人也是十分精明的人,跟着你时间也最常,又和水猫大哥一起在日本那边打拼了一段时间,他早已能独当一面了,他现在手下也有两千多人,四五十条船,即便现在让朴银剑带上他们地高丽水师找上方书,恐怕朴银剑也只能再次自取其辱,被方书收拾个血本无归,到那时,朴银剑就算是有天大地本事,恐怕再也不能在高丽翻身了!他是个聪明人,肯定不会这么不明事理的找方书他们地麻烦去的,而且这次又和咱们谈成了这么一大笔生意,他绝对不会断了自己家族的财路才是!主公放心好了!” 徐毅扭头看看李波,笑了起来:“你现在快变成我的高参了,居然将事情看的这么清楚,有你这一番话,我也就放心了,现在我倒是担心咱们真是去找方书的话,恐怕还真是不怎么好找这个家伙呢!好了,不说了,咱们也该打道回府了!你去命各船起帆,咱们现在就回独龙岛好了!” ------------ 第三百五十五章 三堂会审 第三百五十五章 三堂会审 当经过了十多天的颠簸之后,独龙岛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这一路上他们因为带着几条没有满编人员的船只的缘故,所以路上也没有再生事端,而是一路直接赶回了独龙岛,未作过多的停留,至多只是在沿岸一些小地方补充一些淡水给养等物。 而这十多天在船上的厨子和医护兵的精心调养之下,徐毅的身体也已经恢复了大半,时不时的晕眩感觉已经减轻了许多,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连那个受伤最重的崔岩都开始能下地活动一阵,就更不用说像大牛这样的伤号了,伤者也基本上大部伤愈可以做事了。 在他们到达杭州湾外面的时候,徐毅令其它船只和开拓号全部先行驶回独龙岛,而他和李波钱贵转乘另外一条不起眼的快船,走了一趟杭州,这趟杭州之行时间很短,徐毅只见了薛屠还有林雄二人,将这趟北方之行的情况告诉了他们,两人很是高兴,但又都大大的埋怨了徐毅一番,怪他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要是他出了什么岔子的话,以后伏波军可怎么办呢? 不过两个人也为徐毅的这种爱惜兄弟的情分感到十分佩服,而且对于他这么快便解决了那孙成的黑巾贼感到很是高兴,总算是替他们伏波军出了一口恶气,看看以后还有没有人敢动他们伏波军的船只了。 徐毅没有还嘴,让他们埋怨了一番,才命林雄去找那余掌柜,可林雄摇头告诉徐毅,现在余掌柜没有在杭州,这次他肯定是见不到余掌柜了,因为他已经在数日前。 启程再次前往辽东送货去了,让徐毅等于这趟是白跑了一趟。 徐毅也没有办法,现在没有发达的通讯设施,像这种白跑的情况也是难免的,于是对薛屠和林雄交待了一番,让他们见到那余掌柜之后,务必催促他要尽快将伏波军所需的货物采办齐,然后交给林雄。 尽快送往鸡笼寨去,想要让那杨文忠大批给他们制造弓弩的话,这些东西是少不了的,不能耽搁。 薛屠和林雄都点头答应,薛屠还告诉徐毅,他回到杭州地时候已经找过了这个余掌柜,请他代为在辽国搜罗这些货物,转运回来。 那余掌柜当时还犹豫了一阵,后来薛屠林雄软硬兼施,他不得不答应下来,说这趟回来便为他们先送几船过来,以后还会替他们采办。 徐毅看看这件事情既然薛屠他们已经安排过了。 于是也不耽搁时间,马上起身回转独龙岛,在薛屠送他的时候,徐毅又给他交代。 让他加大对北方特别是山东沿海的各种情报的收集,不行的话,干脆将水生派到山东去,直接督办那边的事情,务必要做好苗方等人的情报支援,防止他们在那边吃亏。 薛屠点头答应了下来之后,徐毅便离开镖局,朝镖局码头赶去。 可半路上又想起一件事情,拍着脑袋又转回了镖局。 薛屠一看徐毅又转了回来,便知道他又有事情安排自己做了,徐毅也不进镖局,直接将薛屠叫到他的车上,让他查访一下陆上地好的铸造铜钟的工匠,让他想办法搜罗一批,至于想什么办法他不管。 但速度要快一些。 反正薛屠早就精于此道了,请不来就绑。 这是他惯用的伎俩。 薛屠不禁大奇,问徐毅干嘛要请铸造铜钟的工匠,徐毅神神秘秘的笑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反正有大用,等你给我找来一帮这样的高手之后,以后你会知道的,我要给你们一个惊喜!” 看着徐毅神神道道地样子,薛屠便知道他肯定不是拿这些工匠来给他们铸钟用的,搞不好徐毅又想造什么新鲜玩意了,总之他是不会做无聊之事的,既然他要铸钟工匠,那就肯定有大用处,自己只管给他想办法弄好了。 “这次别只弄一个两个的,要弄就多弄来一些,我有大用处!找到之后,直接送到流求岛鸡笼寨去就可以了!”徐毅又交待到。 薛屠点头答应照办,让他放心,半个月之内,只要两浙和福建路有这样的好手,绝对能给鸡笼寨送过去!徐毅这才又掉头赶回码头,回到船上,朝独龙岛赶了回来。 不待他们地船靠近进入独龙岛的航道,老虎崖上便已经是号炮连连,开始欢迎徐毅的回归,水寨寨门早早打开,将徐毅的这条船迎入了港湾之中,岛上少不得又是一阵热闹不提。 回到家中地徐毅终于又可以放松一下了,可他的没有料到,刚才在外面接他时候还眼泪汪汪,一脸柔情的几个夫人一进院子,忽然间都变成了母老虎,将大牛等亲卫全都赶了出去,命丫鬟们关上了大门。 徐毅惴惴不安的看着几个朝他『逼』来的夫人,一脸干笑的打岔道:“今天天气不错嘛!你们看,这太阳……哦!已经开始下雨了!我居然没有注意到!小娇娇和龙龙呢?怎么不来迎接他们的老爹呢?我都想他们了!呵呵!” 迎春带着怡庆、翠玉、悦红,步步紧『逼』,丝毫不搭理徐毅的打岔,徐毅一看事情似乎有些不妙,于是赶紧转身朝正堂里面走去,叫唤到:“小红豆,赶紧给我看茶,我这一路上早就想赶紧喝口咱们岛上地水了!快点快点!” “你少打岔,你不在的时候我已经做主将小红豆嫁给了胖光了,小红豆现在不可能给你送茶过来了!”迎春她们跟着徐毅进了正堂,迎春对徐毅说到。 “哦?这是好事呀!你们看,这段时间我太忙了,居然把小红豆的事情拖了这么久,还是迎春替我着想呀,把这个事情替我办了,这样好,这样好呀!这下五花肉就有人收拾了!我说怎么五花肉今天接完了我扭头就走呢,敢情是回家去陪小红豆呀!呵呵,可惜我没有在家。 这杯喜酒无论如何还是要去讨来喝的!要不我先去恭喜恭喜五花肉去?”徐毅越看越觉得事情似乎很不对头,这几个平时温温柔柔的老婆大人怎么都用这么不善的眼神看着老子呢?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先躲躲再说,他总是觉得有点心虚的感觉,打算开溜。 “站住!今天你什么地方都不许去,我们姐妹要对你三堂会审!快快坐下!”迎春生完了孩子之后,身体已经没有问题了,马上拦住了徐毅。 怡庆她们三个也把正堂大门档了一个严丝合缝,断掉了徐毅开溜的念头。 “嘿嘿!好好!我不去,我在家不得了嘛!今天你们是怎么了?看样子见到我有些不高兴呀!我又有什么地方开罪你们了?”徐毅找到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徐毅刚刚坐下来,迎春便扑了上来,一把揪住了他地耳朵,一脸怒『色』地问道:“你快点说!你把我们几个当成什么人了?”这个时候怡庆她们几个也围了过来,拉胳膊的拉胳膊,揪鼻子地揪鼻子。 一通花拳绣腿便开始伺候起了徐毅。 “哎哟!有话好好说嘛!有话好好说嘛!不要动手,不要动手!大胆!我可要生气了!成何体统嘛!”徐毅立即大叫了起来,并作出要生气的架势,对她们几个喝道。 “别理他,接着揍!这个家伙太不把咱们几个当成回事了。 今天咱们姐妹要好好收拾一下他!”大老婆迎春丝毫不理徐毅的叫嚷,对怡庆她们几个下令到,于是怡庆她们几个立即得令,又是一阵花拳绣腿伺候。 “反了。 反了!你们真是反了!我可是一家之主!再敢动手,小心我把你们休了!快快住手!有话好好说!”徐毅架着胳膊阻挡她们的进攻,小声叫道。 一听他这么叫,翠玉和悦红赶紧停住了手,怡庆不管,还是揪着他的鼻子不放,迎春照样揪着他地耳朵,徐毅这下没辙了。 只好服软道:“好好好!我投降!今天算你们狠,凭什么这么对我呀,我做错什么事情了?你们老公可是刚刚回来,你们不但不小心伺候着,反倒对我如此对待,这是为何?” 看徐毅服软之后,迎春才和怡庆送开了他,但四个人眼圈一下都红了起来。 迎春带着哭腔喝道:“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你根本就不把我们娘几个放在心上。 为什么要做那种危险的事情,这人血岂是能说给人家就给人家的?而且我们还听说。 你当时就晕了过去,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我们几个还有娇娇、龙龙怎么过?”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而怡庆翠玉她们三个也都跟着掉起了眼泪,徐毅这下算是知道船歪到什么地方了,估计是那些先回来的部下将他输血给崔岩的事情告诉了迎春她们几个,这是对他兴师问罪来了!但这也说明,他徐毅在她们心中的地位是何等重要了,心中也是一阵感动,伸手拉过了面前的迎春和怡庆两人,拉着她们坐在自己腿上,两个人微微挣扎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没有舍得从徐毅地怀中挣脱出去,徐毅和颜悦『色』的解释道:“当时不是着急嘛!崔岩拼了『性』命,救下了我们全船的人,我送给他一点血又算什么呢?” 迎春还是不肯原谅他,于是立即出言反驳道:“我不是怪你这个,我是怪你船上有那么多弟兄,为什么他们就不能给崔兄弟输血呢?” “就是!为什么要你一个人送给他那么多血呢?全船那么多人,一人给他一点,不就够了?干嘛要你一个人逞强?哼!”怡庆立即帮腔到。 徐毅有些哭笑不得,现在的人哪儿能知道这种事情呀!要知道人类真正弄清楚输血的技术可是到了二十世纪之后地事情了,自己这么做,确实有些惊世骇俗了一些,简直直接把历史进程朝前面推进了将近八百年的时间,可现在他又不能不解释,于是说道:“你们不要生气,这个事情不是一句半句能解释清楚的,当时的情况是假如我不给崔兄弟我地血的话,他肯定就挺不过来了,而且当时情急,根本没有时间甄别什么人能给他输血,一旦弄错的话,就等于是杀了崔岩了,而当时唯一能救他『性』命的也只有我一个人,这个事情实在非常复杂,你们相信我,要不是这样的话,我不会那么莽撞胡来的!再说了,你们都跟我成婚这么长时间了,我可是那种做事喜欢冲动的人吗?” 听了徐毅这番解释,她们四个的脸『色』才好转了起来,再看徐毅地眼神中,更多的都是心疼了,迎春还是心有余悸的说道:“那你也谨慎一些呀!怎么能放那么多血呢?要知道你不但是咱们家的一家之主,还是咱们伏波军的一家之主呀!你的命比谁的都金贵,怎么能这么做呢?这可是会要命的呀!” 徐毅作出这种惊世骇俗地事情,在独龙岛早已不是第一次了,他总是能弄出来一些让人想都想不到地东西来,这次这么做,反倒没有让她们几个过于奇怪,人还能用自己的血去救人,她们不是学医地,所以不怎么追究这个问题,更没有意识到这个事情的重要『性』。 “嗯!是我的错好了吧!以后不会了,当时的情况确实很严重,崔岩当时随时都可能会死,我不得不多给他一点,他当时全身的血几乎都要流干了!少的话跟没有救他一样,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还不成吗?”徐毅接着陪着笑脸对她们几个笑道。 有了徐毅这个保证之后,迎春她们才决定放过他,这才开始仔细打量他的面容,一看他脸『色』发黄,还有些苍白,几个人又心疼的要死,坐在他身边又是好一通埋怨,善于做饭的翠玉和悦红两个人急忙出去,一头扎到厨房里面,把几个丫头使唤的鸡飞狗跳的开始给徐毅做好吃的东西,要好好给他补上一补,好让他尽快恢复过来。 徐毅这下有了口福了,坐在桌子边上几个老婆不停的给他布菜,净是一些大补和生血的好东西,把他填的一直到求饶为止。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丫头的禀报声音:“杨慈求见……” ------------ 第三百五十六章 活鳏夫 第三百五十六章 活鳏夫 听到杨慈求见,徐毅赶紧将他请进来,迎春她们也不回避,陪着坐在旁边,吩咐杨慈先给徐毅把脉,看看他的身体现在到底如何。 杨慈赶紧答应,坐在徐毅身边,伸手搭在他的脉搏上面,微微闭目仔细的为他号起来脉来。 杨慈年纪不大,甚至连胡子都没有长出来,这么有模有样的闭目专注的号脉,看起来有些神似而形不似的感觉,怎么看都不敢相信他已经是一个小神医了,不过这里的几个人没有人怀疑他的医术,伏波军虽然这两年也没少在外面引入郎中,不管是通过请的还是骗的,甚至是帮来的,现在岛上并不缺乏郎中,可这么多郎中数过杨洪的医术之后,还真要数这个杨慈了,暂时绝对还找不出来第二个能超过他的医术的郎中来。 杨慈闭目给徐毅号脉之后,松开他的手腕说道:“果真是有大量失血的症状,气血比较虚,但整体上还不错,调养一段时间之后,主公身体自然能恢复过来,我给主公开副方子,照此方连续服用一段时间,保证主公很快恢复过来,只是近期要注意不要『操』劳过度,适当注意休息才是!” 徐毅一听立即对迎春她们笑道:“看看,我说没事吧!你们也太小看我了,不就是出点血吗?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这下放心了吧!” 结果是立即遭到了四个老婆大人的八只白眼,把他给凉到哪儿了,没有接他的话茬,让徐毅有些尴尬,这几个老婆平时挺给自己面子的呀,可一牵扯到自己身体上的事情来,几个人还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他留。 让徐毅有些好生没趣。 杨慈权当没有看见,看见也不能说出去,一旦让人家知道他主公是个怕老婆的家伙,连着自己也没有面子不是?传出去的话,搞不好会被徐毅追着砍地! “主公乃非常人物,爱惜自己的部下,这乃我们这些人的大幸,现在岛上所有人都在颂扬主公此举。 无人不为之动容,对主公肃然起敬,主公此举绝对是前无古人,这样的主公才是值得我们舍命追随的!”杨慈终于开口为徐毅解围道,同时也对徐毅这样的做法感到深受感动。 对于杨慈这样说,迎春她们自然知道,徐毅这次舍命放血救助部下,一经那些回来的人传开之后。 便在独龙岛掀起轩然大波,不管是新来的还是以前就在这里地人,闻听之后,纷纷动容不已,岛上到处传诵着徐毅的此举。 此事将徐毅在伏波军的声望再次推向一个更高点,这是她们很乐意看到的,从这两天人们看到她们几个人表现出来的那种恭敬,她们便可以感觉到。 加上杨慈这么一说之后,她们终于也放下了这个心结,让徐毅和杨慈说话,她们几个纷纷走了出去。 “今日杨慈前来是想要询问一下主公当日救治崔岩的事情,主公用自己的血输入到崔岩的身体,这种救人地方法我以前是闻所未闻,这次算是大开了眼界了,属下很想知道一些这方面的事情。 还请主公赐教!”杨慈起身对徐毅施礼询问到。 这个小家伙倒是一个医痴,他马上便从徐毅所做的这个事情上看出了一个重大的问题,在来之前,他便详细询问了那个当时在场的医护兵,反正那个医护兵算是他地手下,于是那个医护兵便将当时徐毅所作所为,还有他特别交代的事情一点不漏的告诉了杨慈,本来杨慈还想找人试验一下的。 可听那个医护兵说当时徐毅说过。 不是什么人都能这么做地,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这才打消了他找人试验的想法,于是便找上了徐毅,希望从他这里多了解一些这方面的事情。 徐毅听他这么一问,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重要『性』,一旦以后他们伏波军和什么人干起来的话,伤亡肯定是避免不了的,虽然现在人命不怎么值钱,可一旦上过战场的老兵地『性』命便成了非常值钱的东西,而冷兵器时代流血到死的伤者很多,一旦能拯救回来他们的『性』命的话,那可是赚大了!但他也知道这种输血的方法是二十世纪初才在后世开始成熟,现在弄出来的话,是不是对世界影响太大了一些呢? 可他也只犹豫了一会儿,便下定了决心,于是对杨慈说道:“这个事情没有问题,用一个人的血救治另外一个人地『性』命,此中问题很多,我们绝大多数人地血都不太一样,归类起来,大致可以分出四种,一种血可以给任何人用,一种血可以输入任何人的血,还有两种,怎么说呢?总之很复杂,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接受任何人地血的,一旦弄错了,接受血的那个人就会很快丧命,这一点特别重要,一点也马虎不得,我详细给你说一下吧!……” 徐毅用了很长时间给杨慈讲述他所了解的输血常识,将各种血型用了很长的篇幅来进行解说,同时将输血的原则以及输血可能造成的问题也都告诉了他,最重要的是他还告诉了杨慈有关如何区分各种血型的简易方法,现在可没有什么化验血型的抗a抗b血清的东西,只能用简易的对比法进行分拣了。 杨慈用尽了心力将徐毅所说的都记在脑子里面,等徐毅说完,他也被那些aboab给彻底弄晕了,一时半会他还接受不了这么多新鲜名词和事物,只能先死记硬背下来,慢慢的消化了,后来他还将徐毅用来给崔岩输血的针头软管要了过去,说是要参详一下,以后找工匠给他制作一批出来,可看到了针头和软管之后,杨慈再次傻眼,这么小的针头,中间还是中空的,这要什么样的工匠才能打造出来呀!还有这种软管似乎从来没有见过,更不知道这是什么材料制成的,这可怎么仿制呀!杨慈再次晕菜。 “这个东西你只能自己看看就可以了,不要轻易给别人看,这可是宝贝,天下只有我有这么一副东西,你给我好好妥善保管,弄清楚之后用烈酒浸泡后还给我!至于你想仿制一批这样的东西,我看你暂时别想了,针头还好说,找高手用银子打造一些出来,可以比这个粗上一些也无妨,可这个软管暂时是别想了,还是用硬管替代好了!就是有些麻烦,不太影响使用!”徐毅看着犯晕的杨慈笑着给他交代到。 送走了晕头转向的杨慈之后,徐毅看看天『色』不早,于是招呼人给他准备洗澡水,洗过澡之后,便朝迎春房间走去。 小如龙这会儿早已躺在摇篮里面睡的呼呼噜噜了,对于他老爹的到来丝毫不闻不问,徐毅趴在摇篮旁边逗弄他也不醒,老是感到无趣,于是便将注意力转到了迎春身上,迎春身体恢复很快,生下了如龙之后,现在身材又恢复到了孕前的状态,只是略微显得丰盈了一些,但看起来似乎也更『性』感了一些,徐毅不禁食指大动起来,想要上床和迎春共赴巫山,好好云雨一把,以释放他这么多天来的积存和思念。 迎春对他的抚『摸』倒是很配合,但就是不肯让他得逞,两个人温存了一阵之后,徐毅感觉很是兴致勃勃起来,于是便想上床睡觉,谁知道迎春毫不留情的将他推了出去,说什么都不肯让他做这种事情,理由是他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不能做这种伤身体的事情,让他到隔壁为他准备的房间休息,要求他必须禁欲,直至他身体完全康复之后才可以行此之事,然后便将房门关上了。 徐毅小声拍打了一番屋门,也没能敲开迎春的屋门,怕惊扰了小如龙的清梦,只好偷偷『摸』『摸』的跑到了怡庆那里,结果这次还是吃了一个闭门羹,连屋门都没有进去,于是只好转战到了翠玉和悦红那里,结果还是同上,全部都是闭门羹,原来她们早已统一了战线,在徐毅身体没有恢复之前绝对不让他得逞近身。 徐毅这才知道今晚他注定要孤枕而眠了,站在院子里面对着夜空发出一声狼嚎:“苍天呀我的大地!这不是让我成了活鳏夫了吗?……” 于是院子里面的各个房间之中都发出了哧哧的笑声,徐毅赶紧一头扎到了给他准备的卧房中,爬上床和周公下棋去了。 本来徐毅打算不做停留,便立即前往流求岛去,可在众人的规劝下,他不得不再多停留几天,按照杨慈给他的房子调养一下身体,从来没有喝过中『药』的他,被『逼』着天天灌下那些难以下咽的汤汁,弄的他看见翠玉端碗便想逃走,可他也知道这是大家的一片好意,往往只能在迎春她们的监督下,将整碗『药』汤灌下去,苦并快乐着。 虽然说是休息,可徐毅也闲不住,少不得要去五花肉那里调戏一下死胖子,可酒是没人敢让他喝一口的,否则恐怕迎春真是会掂着宝剑砍人了,岛上的人看到他之后,各个都表现出了极大的尊重,如果说以前大家尊重他是一种无奈的话,那现在这种敬意确实发自内心的,徐毅也能感受到这种微妙的改变,觉得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 第三百五十七章 破坏狂 第三百五十七章 破坏狂 回到独龙岛,徐毅便找钱老本询问各处的情况,按照各处反馈到独龙岛的消息,水猫和方书那里确实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随着水猫势力的逐渐发展,他们现在已经占据了日本沿海多个小岛,并利用这些小岛为跳板,可以到达更远一些的地方进行大肆的劫掠活动,按照他发回来的消息说,他们已经将日本的令制国之一的对马国收拾的几乎没有一天安生的日子,把那个姓宗的国主弄的暴跳如雷,可也拿他们没有一点办法,光从这里,他们便掳走了将近千人,而且这里也是日本和高丽来往的跳板,过往船只没有不提心吊胆,生怕遇上他们,把个藤原氏搞得不得安宁,可出动几次也没有把他们怎么样,似乎这次他们的神风不怎么帮他们的忙。 而方书在高丽沿海同样发展不错,除了在大小黑山岛立足外,他还派船占据了慈恩岛,并远赴更北端的一些沿岸进行劫掠,干的很是痛快,不过高丽水师已经对他们有所警觉,几次对他们进行搜剿,但都被他们要么躲过去,要么就打的他们落荒而逃。 徐毅听完之后大笑起来,高丽虽然造船业也不错,但他们目前造出的船只远没有方书使用的那种江北海船快,碰上方书要么抓不住,要么也只有挨揍的份,讨不得什么便宜,但他还是嘱咐钱老本,要给方书交代,不能大意才行,千万别阴沟里面翻船了。 刁斌和王峰那里没有什么大事,小打小闹配合林雄演戏,但他的货船队现在生意也相当不错,他因为不用掏什么护镖的钱,所以运费往往要低一点,而且从来也没有出过事情。 所以生意居然相当不错,按刁斌的说法,这样比养一帮闲人要强,而王峰还是大忙人,他算是流求岛半个后勤部长,不少流求岛所需之物,都直接让他在福建路采办,他还要继续招收福建路上的流民。 所以现在他忙的不可开交。 从鸡笼寨那边发回来的消息说孔庆西已经率一支由七条船组成地船队,南下前往光南东路一带开始活动,现在具体如何,还没有消息,但以孔庆西的能力和伏波军的战力来说,一般的海盗势力碰上他只有挨打的份,不用徐毅担心太多。 而淡水寨现在也开始接收安置移民了,高旭将那边打理的不错。 没有出现太多麻烦,但因为那里茅草荒滩的缘故,还是有些人得了疟疾,杨洪正在努力进行控制,这条消息就不怎么让徐毅高兴了。 他最怕的就是出现这种情况,现在可没有专治疟疾地奎宁,一旦疟疾爆发,搞不好会引起大『乱』的! 徐毅又开始着急。 想要立即前去淡水寨那边看看情况,可还是被钱老本他们拦了下来,让他必须要留几天调养的时间,方能放他离开独龙岛,而且这次离开独龙岛,徐毅还想带上几个夫人一同前去,搬家可不是一句话的事情,总要准备准备吧! 于是他无奈下只得再调养几天。 利用这些天他在岛上大肆搜罗,看看这里有没有搞玉石雕琢行当的人,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样的人还真让他找到了,岛上一个石匠本来就是干的这行,他早年专门给人雕琢玉石玛瑙等物,但因为一次失手,弄坏了一块贵重的玉石。 被他地掌柜的打断了一条腿。 赶到了外面流落街头,后来被收容到独龙岛。 客串了一个石匠的角『色』。 徐毅将这个叫孔辉的工匠叫来之后,又到他的洞库里面,找出了早就收藏了多时地那些纯净的水晶,将这些水晶交给了孔辉,并给他绘制了所要求的凹凸镜的形状还有要求地尺寸,问他能否制成他要求的东西,那个孔辉看过之后,立即拍胸脯保证,这样简单的东西,让他做根本就不在话下,请徐毅放心好了,他会尽他最快的速度,完成徐毅交给他的事情。 徐毅问他这些材料能作出多少副凹凸镜,孔辉捧着这些高纯度的水晶回答按照徐毅要求的尺寸,至少能制成三十副没有问题,如果顺利的话,用料再节省一点,甚至能作出四十副,徐毅想想目前这些也够用了,各船队地统制配发一副单筒望远镜,然后前哨船配发一副,足够使用了,剩下的还能给寨子的瞭望手配发一副,暂时能解决这个问题了,于是便将这个事情交给他,让他开工。 接着徐毅又找来了一个铁匠,让他用黄铜打造四十个可以伸缩的筒子,并给了他图纸还有尺寸,令他尽快打制出来,交给孔辉组装,这种事情比起磨制凹凸镜片,那算是简单到家了,这个铁匠接令之后,立即开始动手赶制了起来。 雕琢这种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完成的事情,为此徐毅专门给孔辉划出一个宅子,派人给他打下手,照顾他的生活,他只需专心此事即可,其它任何事情都不必他管,但有一个要求,这种东西一定要保密才行。 孔辉受到如此待遇,已经是非常感激了,当知道这种东西需要保密的时候,立即立誓决不外传就是,完后,便一头扎到他的小作坊里面,开始专心致志地雕琢了起来。 这种事情徐毅只能作出指导,具体怎么做,那就是孔辉地事情了,其实他制作望远镜用水晶也是无奈之举,这样制成的望远镜价值不知道要超过他身上地这个望远镜多少倍了,可现在他没有玻璃可用,也没有一点办法,幸好无『色』水晶也能当替代品使用,否则的话,他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忙过了这个事情之后,徐毅趁着没事,又一头扎到了火『药』工坊里面,招来了杨老西等已经算是高手的工匠们,又开始给他们布置起工作来。 据他了解,宋代已经有了火箭,但这个时代的火箭只是在普通箭支上绑上一包火『药』,并非是用来提供动力使用的东西,而是点燃了引线之后发『射』出去,当作引火之物,和后世明朝的火箭有本质上的区别。 但北宋民间却已经有了“起火”这个后世小孩儿玩的东西,已经利用了火『药』的反作用力来推动物体的前进,技术上已经没有什么难度,差的只是火『药』配方上的问题。 而他现在的火『药』工坊里面的火『药』比起现在陆上的火『药』威力强大许多,有这么好的宝贝,他早就打起了火箭的主意,连弩是好,可按照杨文忠所说,连弩『射』程和威力都不大,不能对付重甲敌人,可要是火箭的话,那就可以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 对于火箭的想法,他早就开始合计了,于是他先让杨老西用纸裹成筒状,然后装入火『药』,不加以捣实,装上引线,尝试点燃,结果很不错,火『药』点燃之后,立即催动纸筒飞了出去,而且速度相当可观,做成火箭绝对没有什么问题。 徐毅不放心,又让他们做了许多出来进行试放,这下问题出来了,其中有一些还是爆炸了,要是这样的话,恐怕没有几个人敢用这个玩意儿,别没有把对手『射』死,先把自己给炸翻了,那就把玩笑开大了。 对于这样的效果他很不满意,于是便开始在火『药』配方上找问题,毕竟他以前直记得用来当爆炸物用的火『药』配方,对于做火箭催动力的火『药』配方并不了解,只能慢慢调试,以前他们试制引线的时候,便调整过火『药』的配比,减少火『药』中的硝的用量,便制成了可以制作引线的火『药』,现在他还照着这个思路进行,在他指导下,杨老西制成了多种配方的火『药』,然后装在纸筒里面进行发『射』试验,最终他发现加大了硝的用量的火『药』效果最好,基本上都是催发飞了出去,没有再出现爆炸的现象,于是他们便定下了这种配方。 获得了这种催发『药』之后,徐毅便和杨老西他们又开始琢磨起怎么使用这种东西来,徐毅来到这个时代之前只是知道一些理论知识,至于制作那是扯淡,公安知道了铁定要拉他去把牢底坐穿,可到了这里,他便有了可以任意发挥的地方了,纸筒用起来他嫌麻烦,于是便弄来细竹子装上催发『药』,然后绑在普通的箭支上面点燃,果真如同他所料的那样,箭立即便被装了火『药』的竹筒带着疾飞了出去,而且足足落在了二百五十步外,这样的成果让徐毅又是大乐了一番,有这种『射』程便足以了,普通的箭支绑上这种竹筒发『射』出去,靠着速度惯『性』,足以杀伤穿着甲胄的敌手,没有一点问题。 这种火箭试『射』成功之后,他立即又找来一副强弓,将这种火箭搭在弓弦上拉开,然后点燃引线,当引线快要烧完之后,他才松弦将箭『射』出去,箭支被弓的弹力发出之后,在空中的时候火箭点燃催发,更是加快了箭支的速度,最后这支箭足足飞出去了四百步远才落在地上,深深的『插』入到土中,简直比强弩还要厉害许多,徐毅大笑起来,这下要是两军弓箭手对『射』的话,有了这种火箭助推的箭支,可算是占尽了便宜了,对方够不着自己,自己却能『射』杀对手,便宜呀!这可是大便宜呀! ------------ 第三百五十八章 喀秋莎 第三百五十八章 喀秋莎 对于『射』程方面,徐毅有更大的追求,目前这种火箭他嫌『射』程还是不够,于是加大了火『药』用量,装火『药』的竹管也选用更粗更长一些的,再次进行试验,这次的结果是不靠弓发『射』的时候,单单火箭便飞出去了近五百步,加上了强弓的发『射』,更是达到了七百步左右,几乎要看不见火箭飞到什么地方了,徐毅这才表示满意。 反正回家也是独自睡一个房间,徐毅索『性』这几天就住在了火『药』工坊里面,连家都不会去了,整天和杨老西他们这些工匠摆弄各种规格的火箭,最后定下了一种规格,以后统一进行制作,这样方便大批生产和使用。 接着他又找来木匠,做成一个可以装三十二支这种火箭的大桶,里面有两层隔板,上面钻了三十二个孔,用来固定箭支使用,然后用长引线将三十二支火箭连起来,拿到他们的实验场进行试验,不用想,当三十二支箭喷着火蜂拥而出的时候,这种场景看起来颇为吓人,参加试验的这些人被吓了一跳,自己这个主公简直就是怪物,居然能想出来这种办法,天生就是一个破坏狂嘛! 徐毅看着三十二支火箭全部飞出去之后,站在那里手舞足蹈,大声叫好,这简直太过瘾了,以前他只能想想这个事情,现在自己居然弄出来这种实物,总算满足了他的愿望,最后他立即给这个东西定名为“一窝蜂”,世界上第一种群发火箭炮便在他的手中诞生了。 徐毅尤不知足,觉得还是不过瘾,又找来木匠,给他一个图纸,这次做成方形的箱子,式样基本和一窝蜂相同。 但里面装填的火箭数量却达到了一百支,点燃主引线之后,这次发『射』试验更为壮观,一百支火箭争先恐后的从箱子里面奔腾而出,简直顶上了一都(宋代军制百人为一都)弓箭手同时发『射』了,而这种蜂巢一般的东西,却只需要两三个人便能发『射』,效率提高了多少倍呀! 众人目瞪口呆的望着这种恐怖武器。 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种东西已经到了极限了,再大下去,恐怕不用车拉,人是绝对背不动了,幸好徐毅到此打住,没有让木匠接着做更大地木箱子来装火箭了,他也考虑到了运输的问题。 再大恐怕就不好用了,不过他考虑要是在船上能不能制成更大的火箭蜂巢,弄出个五百到一千的蜂巢来,这样两方在海上开战的话,一经点燃。 恐怕对手的船就被钉成刺猬了,甲板上铁定留不下几个活人。 但他还是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想法是不错,可这样实在太浪费箭支了。 还是回头造火炮好了,船上装上几门或者几十门火炮,恐怕威力比这个火箭蜂巢更厉害百倍! 最终徐毅把这个装一百支火箭的蜂巢定名为“百虎齐奔”,全都按照后世它们本来就应该叫的名字进行命名。 弄完了这些火箭蜂巢之后,徐毅又让木匠制作了装十支箭地小蜂巢,算是便携式的,战时可以每人配发一两个,全部都是弓箭手。 一百人就能当一千弓箭手使用,恐怕什么军队遇上他们,都会哭的!这个思想他借鉴了后世一次『性』火箭筒的思想,每个人都可以当反坦克手,他不过是改成了火箭手了罢了。 接着他还让木匠做一个盖子,将蜂巢口盖上,用的时候再拿掉盖子,所有火箭便装定在箱子里面。 这样既方便储存也方便运输。 使用的时候也方便,反正是木头做的东西。 释放过了火箭之后,里面也烧的差不多了,用完就地当劈柴使用,烧火做饭也不错,行军打仗连砍柴地功夫都省去不少,一举多得呀! 因为徐毅不回家,迎春她们没少责怪他,可看他兴致勃勃的样子,也就由着他留在了火『药』工坊里面,每天都把熬好的『药』给他送到这里,盯着他服下才行,把怕吃『药』的徐毅搞得很没有面子。 杨慈这几天又过来找徐毅问了几次关于输血的事情,他现在完全被这个新奇地救人方法给『迷』住了,整天满脑子就是输血的问题,想不明白就找徐毅,简直就把徐毅当成了他的技术顾问了,他还同时找不少人,拿着针放血,然后做他的配型试验,可徐毅对于如何配型也不是很了解,能提供给他地知识很少,只能靠他慢慢『摸』索,但一再嘱咐他,千万不要『乱』试,搞不好就出人命了。 杨慈心寒了一把,他实在想不通自己这个主公一提起来日本人,怎么就这么痛恨呢?他对宋人总是能慈悲为怀,可对待起日本人来……不过他也是在心里面想想,没有敢问出来,猜着肯定是主公和这些日本人以前有仇,现在抓住机会报复他们了,但是对于徐毅的安排,他没有一点意见,早就想赶紧找人来做试验了,现在有了徐毅的首肯,他立即跑去找钱老本要人去!不知道哪个倒霉的日本人要成为他地首批受害者了。 杨慈顺便还给他号了一下脉,说他必须还要休息几天才行,把徐毅愁地不轻,现在杨慈算是他的老大,没有他同意,迎春她们绝对不会放他去流求岛地,无奈下,他也知道继续在火『药』作坊蹲着了。 闲着也是闲着,再说他也不是那种可以闲着的人,于是又开始琢磨了起来。 他找来了一些粗大的『毛』竹。 将其中三节打通,拿来了大量的推进剂火『药』填充进去,接上了引线,然后拿到实验场试验,结果是众人听到了一声巨响之后,徐毅灰头土脸的跑了回来,脸上只剩下眼白和牙还是白『色』的了,其它地地方都是灰土。 一边走,一边摇头嘟囔:“怎么刚飞起来就爆炸了呢?什么地方有问题吗?不行!还要试试!我就不信了,弄不出来火箭炮!” 说着,连脸都没洗,就又钻到工棚里面琢磨去了,他接连又装填了几个竹筒,继续拿去试验,这下杨老西他们怕了。 这么大的装『药』量,一旦爆炸,把他给炸出来个好歹的话,那火『药』工坊里面的人干脆都死去好了,要不铁定要被伏波军部众们给拉去喂狗。 于是赶紧跟去,将徐毅按到半地下工事里面,燃放工作就让他们做好了。 徐毅只好趴在工事的小窗口看着他们试放那些他装填出来的土火箭,有过上次徐毅的经验。 这些人点着就跑到工事里面藏起来,试验结果还是让徐毅感到丧气,小火箭没有什么问题,可大火箭一点着,不是爆炸就是飞不出多远爆燃,掉落下来,就是飞不远,让徐毅气得抓耳挠腮。 徐毅仔细静下来心思索了一阵之后。 觉得应该不是火『药』的问题,问题还是出在装填上,大火箭里面装『药』太多,搞不好不会喷发,而是爆轰,怎么解决这个可以让火『药』均匀燃烧地问题呢?徐毅没少动脑筋,他学的机械,在这方面经验可没有多少。 他一次次的做试验。 一次次的失败。 可他还是不肯放弃,就是跟这个大号土火箭耗上了。 他还真不相信了,他就不能造出个可以飞出去的大号火箭了!难道他还没有古人聪明吗?于是他再次钻到了工棚里面。 最后他实在没有办法,火『药』填实的方法他试过了不行,填松一些还是不行,装多了不行,装少了还是不行,于是他干脆将一根竹管里面填满了催发『药』,又找来了一个长钻头,在填实的火『药』中间钻出来了一个指头粗的洞,装上了引线之后,又扛着来到了实验场。 这里看门地这两天都被徐毅搞怕了,竹筒子不是爆炸就是『乱』飞,天知道下一个竹筒子会落在什么地方轰的来上一下,要是被徐毅给炸死,他们连喊冤告状的地方都没有,这一看到徐毅、杨老西等人又扛着竹筒子来了之后,他们赶紧给徐毅施礼,把他们让进去,然后便立即找地方藏起来,免得被徐毅的乌龙火箭给炸死。 当一个手下点着了引线之后,飞奔到了掩体里面,徐毅他们紧张的趴在瞭望窗看着那个大竹筒缓缓地冒烟,最终那个大竹筒轰鸣一声,尾巴上冒出一股耀眼的火光,然后腾空而起飞了出去。 “啊哈!成了!哈哈!成了!这下成功了!哈哈……”徐毅手舞足蹈的在掩体里面蹦了起来,这次终于看到土火箭飞起来了,他高兴的一蹦老高。 可他还没有高兴完,便听到杨老西他们地惊呼:“主公趴下!”说着几个人便扑到了徐毅身上,死死的将他按在了掩体下面的土地上,上面压了一摞的人,险些没有将徐毅压的背过去气,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徐毅正想斥责他们,让他们放自己爬起来的时候,便听到掩体上面轰隆一声巨响,震得掩体里面灰土『乱』飞,尘土弥漫,徐毅这才知道刚才飞出去的土火箭居然掉头飞了回来,最终居然飞到了他们的掩体上面,最后剩下地火『药』发生了爆轰,幸好他们都在掩体里面,要是在外面的话,弄不好就被炸飞出去了,那他们这些人可就都死的冤枉了。 掩体里面的人被尘土和外面涌进来的硝烟呛的直咳嗽,那些看守实验场的部众们一看立即便大叫着主公,朝掩体飞奔了过来,冲进了掩体里面七手八脚的将他们这几个人扒了出去,再看几个人这会儿又都分不清谁是谁了,各个都是灰头土脸地样子。 徐毅坐在地上拍着腿大叫着:“好呀!实在是好呀!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呀!” 他地动静把其他人吓的够呛,还以为他被震疯了呢,于是纷纷叫着他地名字,生怕他真的疯掉了就麻烦大了。 徐毅哈哈大笑着摆手说道:“没事,我没事!哈哈!只是刚才险些被你们压死!我这是高兴呀!咱们又多了一个厉害玩意儿了!哈哈!” 众人问了他半天,又检查了他的身体。 确认了他没事之后,才大大地松了口气,这个主公实在不是常人可以猜度的,搞起破坏的玩意儿真是不要命呀!他倒是没事,可把这帮人各个吓了个半死。 徐毅终于解决了火『药』均匀燃烧的问题,火箭可以升空了,刚才那个家伙到处『乱』飞,原因就是没有稳定『性』可言。 想想一骨碌圆滚滚的东西,前面平头,后面没有尾巴,不『乱』飞才怪了,可徐毅不在乎它现在的准头问题,而是在乎他是否可以飞远的问题,这个问题解决了,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他马不停蹄地跑回工坊。 召集人手继续试制这种被众人视为超级危险的玩意儿,竹筒当火箭外壳有些过于简陋,而且存在尾部严重烧蚀的问题,往往火『药』还没有烧完,后半截便已经少没了。 这样降低了推力,否则可以飞的更远一些。 于是徐毅便让铁匠们砸出薄铁皮,包裹在外面一层,尾部有预留的喷口。 这样可以使火『药』燃烧完之前,保持喷口没有完全烧掉,可以让火箭飞的更远一些,还有火箭不能光飞出去就完了,一个烧完的空筒子落在敌人头上至多砸死一个半个,或者吓对方一跳,所以要配上所谓的战斗部才行,于是铁匠们又有活干了。 他们被要求铸造出来一个圆锥弹头,装到火箭前面,有了以前制作铁壳轰天雷地经验之后,铸造这种锥形的弹头对于这些出自秦胡子手下的铁匠们来说不在话下,很快便按照徐毅画的图纸,按照他要求的尺寸,弄出沙模,铸造了出来。 至于引信方面。 徐毅动了很多脑筋。 没有雷汞地情况下想要制造触发引信门都没有,目前还只能在引线方面做文章。 可怎么才能让火箭落地以后爆炸呢?这个问题还真让徐毅头疼了一阵子,后来他灵机一动,让铁匠铸造弹头的时候后面留一个装填孔,然后用一个塞了延时火『药』的长木塞堵住这个孔,长木塞尾端接到火箭里面,当催发『药』烧完之后,木塞里面的引信也被点燃,不过要到火箭落地地时候才能引爆弹头,这样也就解决了引爆的问题。 已经装上了弹头的火箭,徐毅可不想让它到处『乱』飞,再掉头飞回来落在自己人头上的事情,他可不想看到,没有稳定尾翼的火箭可不是闹着玩的,随时都有投敌叛变的可能,于是徐毅再次命令铁匠给火箭装上铁皮砸出来的尾翼,于是一个近现代地火箭雏形便成型了。 这次徐毅没有想着去搞什么火龙出水或者什么神火飞鸦、飞天震天雷之类的东西,那是因为古人完全不懂空气动力学的缘故,弄出来的产物,他具有现代知识,要是弄那玩意儿,实在说不过去,于是直接大踏步,搞起了火箭弹来了,现在他要的是有着足够威力的武器,要的是有能力自保,管它违背不违背历史发展的进程呢!有好东西放着不用,到打仗地时候把自己手下地『性』命往里面填,他可不会傻到那种程度。 这样的东西制造起来并不麻烦,他现在手下各种人手都有,火『药』也随时可以配置出来,木匠铁匠什么都不缺,两天时间便弄出来十几个各种模样地火箭弹来,徐毅再次带人到实验场进行发『射』试验,这次实验场里面所有人都躲到了掩体里面,天知道这次的东西会不会掉头再倒飞回来,他们都被徐毅这几天的疯狂给搞怕了。 第一枚是爆炸部没有装火『药』的火箭,徐毅给它搞了一个定向的架子,然后命人点燃,众人便趴在掩体里面仔细观看,火箭点火之后,哄的一声带着哨音立即掀起了一片尘土浓烟,拉着黑烟便飞了出去,徐毅趴在窗口仔细盯着观看,这个火箭不负众望,没有中途叛变飞回来,而是摇摇晃晃用一种不规则的姿态飞出去了老远,然后一头扎到了远处的山坡上面。 众人这下才放心下来。 加了尾翼的就是不一样,起码掉头飞回来的可能『性』小了许多,于是立即欢呼起来。 以目前他们这种粗制滥造出来的火箭,能不飞回来就谢天谢地了,徐毅也没想追求它的什么精度,先解决飞出去地问题就行,自己给他们一个思路,以后让杨老西他们这些工匠自己没事琢磨好了。 反正现在也不急着使用它,完全有时间改进。 第一枚火箭飞出去了大概三里多远,远远超出了目前所有冷兵器发『射』的距离,即使是搬来了三弓床弩也不行,而三弓床弩实在太笨重了,居然要靠几十个人来伺候,徐毅对它不感兴趣,即便三弓床弩的精度远高于他的土火箭也不行。 他要的是这种可以方便携带的武器,靠的是它的爆炸力而不是精度,要是要精度地话,还是要靠身管火炮才行,比起三弓床弩更厉害。 第一枚的发『射』试验大致算是成功。 起码按照他们预想的方向飞了出去,并落在了大致想要的地方,这是个好兆头,于是他们又连着放了两个这样不带弹头的火箭。 基本都落在了对面的山上,于是众人信心大涨,徐毅决定试验那种带弹头的火箭。 土火箭点燃后轰鸣着飞了出去,可这次他们没有如愿看到火箭落在对面山上,而是飞到半空之中后,火箭轰隆一声巨响,炸成了一圈火球,吧徐毅他们都吓的一缩脖子。 这种结果也在徐毅地意料之内。 肯定是引线长度没有掌握好,才会没落地就爆炸了,于是一群人忙活了一阵,给下一个火箭的弹头装上了更长的引线,再试!这次火箭按照预想的轨迹飞了出去,而且准确落在了对面的山坡上面,可等了半天却没有爆炸,当他们都觉得这次可能哑火了地时候。 纷纷准备出去搞下一个。 众人刚刚在掩体里面爬出来,对面山头上便发出一声轰然巨响。 火箭弹还是爆炸了,把那个刚抱住一个火箭的工匠吓了一大跳,以为是自己手里面的爆炸了呢,险些魂都给吓飞了,明白过来之后,大家发出一阵哄笑声。 徐毅打上了瘾,一天时间内便将这十几个土火箭都打了出去,其中有两三个哑火了,还有两个半空爆炸,更有一个在天上的时候弹头脱落了下去,更恐怖地是一个发『射』出去以后便掉了一个尾翼,结果火箭满天开始打转,再次掉头叛逃了回来,把徐毅他们又吓了个半死,幸好最终这个缺尾巴的火箭又在最后关头转向,落在了附近的一个土堆上面,而且非常争气的当即爆炸,把这些人有惊出了一身冷汗,说什么也不让徐毅再呆在火『药』作坊里面了,天知道他还会弄出些什么恐怖的玩意儿,搞不好他没有启程到流求岛去,这里便被他的危险玩意儿给炸到天上了。 闻讯赶来的迎春和怡庆她们拉着钱老本一起将徐毅押解回家,老实在家调养,徐毅还不甘心的对她们央求,让他多留两天,他还有一项发明没有付诸实施呢,可这些母老虎们说什么都不答应,连拖带拽地便将他拖出了火『药』工坊,徐毅还扭头对杨老西交代道:“我回家休息一下,你们接着弄这个东西,我要你们最后定型的时候,这个玩意不能超过二十斤重,可以让一个人背着赶路,还有铁匠要做出可以拆卸的架子,也要可以用人背负才行,这个东西我已经想好名字了,以后它就叫做喀秋莎!” 众人终于抹着汗将徐毅送回了家,自此独龙岛独门武器迎春火箭就此宣告问世了。 ------------ 第三百五十九章 少年军校 第三百五十九章 少年军校 徐毅虽然被押解回家休息,可他还是闲不住,不是到孔辉那里看看水晶镜片的进展,便是跑到学校里面观看那些孩子上课或者运动,要么就抱着小娇娇或者小如龙跑到轮训队里面看他们新兵『操』练,总之想让他老老实实的躺在家里面,现在是不可能的。 李波在岛上的这些天被徐毅下放回家休息,让他也多陪陪他的老婆和两个孩子,身边只剩下了钱贵和大牛两个人,反正他们两个没有什么事情,又都是练武狂,除了练武之外,还会读一些兵书,除此之外他们简直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事情了,跟着徐毅倒是长了不少见识,这几天被徐毅的疯狂弄的也有些疯疯癫癫的。 虽然必须要留在独龙岛调养,但各种前往流求岛的准备工作下面的人没有一点放松,杜抚远不断的将各库房里面需要送到流求岛的物资调出到码头上,随时准备装船发出,千多匹种马也都已经适应了这便的气候,可以进一步转至流求岛进行放养,那边有的是草滩,比独龙岛的饲养条件好出许多,徐毅很是关心这些种马的情况,还专门让薛屠在陆上找了几个懂行的人前来进行饲养,他没有野心想着给自己弄出来一批无敌骑兵,但起码要有一点堪用的马匹才成,起码斥候兵是少不了这种东西的。 姚天胜执掌刑律,这段时间日夜不停的将以前独龙岛发出了一些临时『性』的律令以及一些规定进行了统一的编纂,整理出几套律令来,其中有军规,有民事,比起徐毅以前弄的详细了许多,有了这个东西,以后伏波军便可照章办事。 不用再以人情管理了,徐毅看过之后,提出了一些他的意见,姚天胜按照他的意见又进行了修改,然后徐毅签字,让他尽快拓印出来,发放到各处去,以后各处便照此办理。 邱先成再次找到徐毅。 说许多年纪大一些地孩子现在天天闹着要加入到伏波军里面,希望尽早能报答徐毅的恩情,现在连他们这些老师都有些压制不住了,小家伙们集体闹情绪,不好好读书。 徐毅一听便生气了,起身对邱先成说道:“我跟你一起去趟学校去!” 邱先成一看徐毅面『色』不喜,于是赶紧小声给那些孩子做解释道:“请主公息怒,这些孩子倒也都出于诚意。 只想早一点为主公做事,并不是故意要闹事的,他们这是知恩图报,主公万万不可生气呀!” 徐毅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坐下。 仔细考虑了一下,于是渐渐的形成了一个朦胧的想法,既然孩子们想要从军,这件事情是个好事。 而且徐毅当初收容他们的时候,本意也在这上面,他需要一批精忠之士来成为伏波军的脊梁,现在事情也正在朝这方面发展,小孩子们天天看着伏波军『操』练,男孩儿们天生便有一种热血和尚武的精神,总觉得只有加入伏波军中才能报答徐毅对他们地恩情,可现在的问题是孩子们受到的教育还远远不够。 至多也就是识几个字而已,即使到军中也起不了什么大用,至多也就是让军中多了一批对他死忠的炮灰而已,这么做有些浪费了。 而现在的情况是,时间不允许他造就一些全面的人才,北宋的气数眼看将尽,辽国的那个末代皇帝天祚帝随时都有被俘地可能,而薛屠传回来的消息也说明现在北方边境上金人和宋人的摩擦也越来越频繁了起来。 金国和大宋因为燕云的交接。 双方已经起了很大的龌龊,这些都证明。 历史主脉并未因其它缘故而发生一丁点地改变,金人迟早要对大宋举起屠刀的,而他目前做了这么多,不正是在等这个时刻到来,希望能壮大起来,到时候为汉人做点什么吗? 而这些孩子则正是为未来的战争做的准备,时间不等人,这么让他们消磨在学校里面也不是办法,可让他们加入到水军里面徐毅又感到有些浪费了他们,怎么才能有效地利用这些孩子们呢?他原来的想法开始动摇了起来。 既然如此,何不…… 想到这里,徐毅吩咐大牛将钱老本找来议事。 现在独龙岛还有一些事情必须要安排,原来这里的水军分出了一半让苗方带到了北方了,这里目前的力量也不用太大,也用不着他们出去做事,基本上剩下的这些水军船只人手已经成为这里的戍守部队了,职责只有一个,便是维护伏波军老巢的安全,应付一些突发事件,苗方走后这里要重新安排一个可以接替他的人,还有督察队地蔡兴也随苗方一起到了北方,也需要进行调整,重新任命一个人接替他的事情,这些事情他要和钱老本商议一下。 钱老本很快便跟着大牛来到了徐毅的住处,邱先成一看钱老本过来,便知道他们有事商议,于是主动起身回避,徐毅让他到书房暂时休息一下,一会儿还有事情找他商议,邱先成应命之后,跟着大牛先去了书房等候。 “你不是又想马上去流求岛了吧!我可先说好,杨慈说过了,你还要至少调养几天之后,才能动身,现在这个事情你想都别想,要不大小姐肯定放不过我这个老家伙的!”钱老本不知道徐毅找他干什么,还以为他又向南下流求岛,于是先给他打了一针预防针,省的他多费口舌。 徐毅笑道:“说起来我现在是咱们的大当家的,居然被你们软禁在了这里,哪儿也不能去,你们可是有夺权嫌疑呀!” 钱老本赶紧解释道:“这是什么话呀!我老头子哪儿敢呀!不过这都是大小姐的吩咐,我们可不敢不听,这次你失血不少,大家这都是在关心你呀,要是你再这么说,我老头子干脆出去抹脖子算了!” 徐毅大笑了起来:“好了好了,你就别要死要活地了。 我知道你们都是一片好意总成了吧,今天叫你过来不是说这个事情地,而是有几个其它的事情我想找你商量,想听听你地意见!” 钱老本一听只要不是说他徐毅要离开独龙岛的事情便行,于是点头说道:“你在家还有什么事情要听我地呢,你做主便是了,我都听你的!”老头一般习惯于徐毅回来就当甩手掌柜,他只负责徐毅不在的时候。 接手独龙岛的事情,两个人早已形成了默契。 徐毅摇头道:“不行不行,你是元老,怎么也要听听你的意见,我这两年不怎么在岛上,总是东奔西走的,你比我更熟悉这里的情况,现在苗方走了。 蔡兴也一起去了北边,这里的水军要找一个人接手,还有督察队也要找一个人接替蔡兴,你对人员最为熟悉,我想听听你地意见。 你别想一推二五六!” 原来说的是这个事情,钱老本于是也不推辞了,于是『摸』着下巴想了起来,最后想到了两个人。 于是对徐毅说道:“接替苗方的人倒是现成的,船队里面有一个叫王直的,也是这里的老人了,你也认识他,此人做事比较沉稳,而且点子不少,治军手段也很严,他的船历来都是管理的最好地一条。 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 钱老本提到的这个王直徐毅确实熟悉,而且这次王直也跟着他一起到了北方走了一趟,并在对付孙成的黑巾贼的时候想出了一个不错的主意,并且他带了两条船以身犯险,将黑巾贼地船队大部调出来,才让他们干净利索的打了一个漂亮仗,算得上是个有勇有谋的人,而且此人是最早来独龙岛的人。 基本上和水猫都算是一批倒戈过来地人。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忠诚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徐毅于是立即点头道:“我看可以!我对他也算是熟悉,我想这次苗方没有留他在北边,命他跟我回来,可能也有这个想法,是个不错的人选,就用他了!而且这次出去我看王直在海上行船的经验十分丰富,可以担当得起这个位子!” 钱老本接着说道:“至于蔡兴那里的督察队,我想现在独龙岛上平民不多了,也不用费周折了,将他的副手提起来便是,倒是我给你推荐一个人,这次你去流求岛不妨带过去,执掌那里的督察队,是个不错地人手!” 钱老本别看平时大大咧咧的,但对岛上的部众十分了解,许多人都是他给徐毅推荐提拔起来的,而且这些人的能力都相当不错,很是让徐毅省心,而且钱老本天生不是那种野心勃勃的人,对于靳老虎忠心不二,靳老虎死后,他便一心辅佐徐毅,这一点徐毅看的很清楚,于是便问道:“你说说吧,你是老人精了,看人总比我这个『毛』头小伙子要强!”徐毅现在时不时的喜欢和钱老本开个玩笑,私下里面老叫他老人精。 钱老本一听便笑了起来:“你要是叫『毛』头小伙地话,那真就成了笑话了,我给你推荐地这个人叫丁原,是赵铁山那帮人中间过来的,此人和孔庆西关系不错,而且『性』格十分耿直,他做船长不行,带兵也没有多大地本事,可这个人就是实心眼,只要是咱们定下的规矩,他都照章办事,从来都说一不二,得罪过不少人,干别的不成,但干这个督察队,简直就是天生的材料,绝对不会徇私舞弊,比蔡兴还要认死理!” 丁原,徐毅对这个名字不是太熟悉,他印象中似乎三国里面有一个丁原,还是吕布的干爹,没想到这儿居然有一个和他重名的人!但听钱老本这么一说,这样『性』格的人还真是干这个的材料,既然钱老本推荐了他,便肯定没错,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定下了这次去流求岛的时候带上他便是了,到那边看看他的情况再说。 徐毅接着对他说起了关于这些已经快要成年的孩子们的事情,并把他初步的想法告诉了钱老本,钱老本听完他的话之后,也点头称是,说这个办法可行,于是徐毅便叫大牛将邱先成请了过来。 三个人又商议了一番这个事情,邱先成觉得徐毅这个方法也不错,于是也点头同意他的办法。 三人商议之后,便动身前往了学校。 很快那些年纪大一些的孩子们便被集中在了校场上面,并且按照他们所在的班级立即排列成一个个方阵,五十人一队,足足排列了二十多队,足有一千多人,他们的年纪大多都是十四五岁左右,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一个劳力了。 以前他们流离失所,风餐『露』宿的时候,各个面黄肌瘦,看起来很是弱小,但经过一年来地滋养,有着充分的营养保证下,他们这些孩子一年中都长高长壮了许多,而且各个一脸意气风发的样子。 和当初来到岛上的时候早已不能同日而语了,如果徐毅他们不是知道他们的身份的话,连他们都不敢相信这些小家伙就是一年前收容来的那些一脸菜『色』的孩子们,现在这些孩子闻听主公前来对他们训话,于是各个都一脸兴奋。 觉得他们闹了这段时间,肯定是有了结果了。 当这些孩子们站定之后,整个校场上便立即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举目朝徐毅望去。 他们现在简直将徐毅崇拜到天上了,单不说徐毅将他们收容到这里,给他们吃给他们穿,还让他们读书识字,这种恩情简直如同再造,而且岛上地那些老师也总是有意无意的给他们灌输感恩和忠诚的意识,现在他们早就忘了大宋的皇帝是谁了,反正谁当皇帝也不会有人管他们这些没爹没娘的孩子们。 他们眼中现在只有徐毅这一个主公了,加上岛上那些教授他们武艺的教官们没事给他们讲徐毅的各种事情,还有这次徐毅舍命救助部下的伟绩,他们更是对徐毅崇敬地要死,如果徐毅现在命令他们去跳海,估计这里的小家伙们连犹豫的人都不会有几个,便集体去投海去了,当然没有人相信徐毅下这样的命令。 总之他们现在对徐毅的忠诚。 绝对要比普通地伏波军众要强许多。 看着孩子们用热切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徐毅也有些感到激动起来。 大声的对着下面站的这些孩子叫道:“我是徐毅,你们都认识我吗?” 于是这些孩子们立即运足了气,大声地叫道:“认识!我等参见主公!”随着他们的叫声,所有孩子轰然单膝跪倒在了地上,他们还略显稚嫩的叫声直冲霄汉,在校场上空久久回『荡』。 徐毅望着下面这些朝气蓬勃的少年,心中非常喜欢,这些孩子将是他最忠诚的拥护者,并将在未来的日子里,成为他们伏波军的脊梁,他大声叫道:“都起来吧!”孩子们于是闻声齐刷刷的轰然站了起来,各个腰杆挺直地如同标枪一般,现在他们最羡慕的人是大牛,同样是收容过来的孩子,大牛却一直跟在徐毅的身边,让他们这些孩子颇为嫉妒,总希望有朝一日,也能同大牛一样,侍立在徐毅的身后。 “你们的要求我已经听说了,今天我来这里便是要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现在真的想要加入伏波军吗?要知道从军之后,你们便会成为一名军人,就必须要听从命令,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当命令下达之后,你们也不能有一丝犹豫,也要踏上去,你们可都想好了吗?”徐毅接着对他们问道。 “愿意!我等愿意为主公效命!”这些孩子立即又扯开喉咙大声的叫了起来,这次声音比上次还大一些,将附近山林中地海鸟都惊飞了起来。 徐毅抬手让大家安静下来,接着对他们说道:“既然大家愿意,我也不再拦着你们了,但我要告诉你们地是,现在不行,我希望你们都能成为独当一面的领兵者,而不是一个只知道拿刀拿枪上阵拼杀地小卒,你们现在需要学习更多的东西,才能进入到伏波军中为咱们伏波军效力,我和岛上的你们这些大叔们商议过了,既然你们想要从军,可以,但必须要先经过考核,光有一腔热血不行,要有足够的本事,在这段时间里面,你们会被分配到几个地方学习新的东西,各有所专,而你们的优秀者,将会成为未来咱们伏波军的船长,至于你们能不能做到,就看你们自己的努力了!” 校场上再次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 徐毅命这些孩子自己报名,选择他们想要做的事情,暂时他决定将这些孩子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编入独龙岛水军,暂时在轮训营中接受孙海和他部下教官的训练,之后,分配到各船上由王直负责传授他们驾船和管理船只的各种知识,其中成绩优秀的将被选出来,成为预备的船长,而其他落选的人则分派到各处船队中担任一些小的职务,逐渐以他们形成船队的骨干力量。 另外一部分他决定带到流求岛去,将他们交给杨再兴学习陆上作战的技能,他不但要有一支强大的海军,而且还希望拥有一支可以登陆作战的军队,而最好的教官,他认为还是杨再兴可以担当,这些孩子经过一两年的训练之后,起码可以成为后世军队中的士官,优秀者还能成为领兵的将领,进行扩军的时候,他们便是骨架,新兵在他们的带领下才能更快的形成战斗力。 于是伏波军少年军校便在徐毅的酝酿下,逐步的开始建立起来。 ------------ 第三百六十章 苦主上门 第三百六十章 苦主上门 徐毅经过半个多月的调养之后,自己觉得身体恢复已经相当不错了,于是偷偷找到杨慈,威『逼』利诱了一番,让他给迎春他们发放他的出行许可证,杨慈给他再次号脉之后,也觉得他恢复的可以,于是便告诉了迎春她们几个,说徐毅现在身体恢复的不错,完全可以南下了。 既然杨慈已经点头,迎春她们几个也就不再坚持了,家中立即『乱』了起来,众人开始收拾这次出行的各种东西,徐毅可是说过的,这次到流求岛,可是要带她们一起去的,等于徐毅将总部转移到了流求岛上,而独龙岛自此之后,便成为他们中央储备中转基地,重要『性』退居到了二线位置,但这里依旧是他们重要的一个节点,起码徐毅没有将火『药』作坊迁至流求岛上,而且这里还是弩砲的重要生产基地,伏波军肥皂生产基地,捕鲸队基地,同时还是伏波军的一个水师培训基地,重要『性』并没有降低多少,钱老本成为正式的独龙岛统领。 这次徐毅的动作比较大,这次随他一同转运到流求岛的还有六百多名十四五岁的男孩儿,近千匹种马以及大批物资,比起上次他去流求岛运送的人员物资一点不差什么,所以即便先期有所准备,但还是让岛上鸡飞狗跳的忙上了一阵子。 徐毅自从获准离开独龙岛之后,这两天也忙的焦头烂额,杨老西那里他又跑了几趟,特别关照他要大批生产火『药』,并继续加大储备,同时蜂巢火箭要不停的开始制造,做好防『潮』的事情,务必要随时能用才行,至于掌心雷和石质、铁质的霹雳雷。 更不能松懈,多多益善。 至于喀秋莎火箭,他可以慢慢试制,不必大批生产,主要在『射』程和稳定『性』上多下功夫,一旦成熟之后,才可以大批生产,而且他这次让他们赶制了几十个这样的家伙。 装船运至流求岛展示教学使用,这将是以后他的陆军的一种重要装备,同时还让杨老西把各种规格地蜂巢火箭也准备了一些,装船运到流求岛,有了这些东西后,大宋时代的战争将进入到冷热兵器并行的阶段,战争的形式也将要发生一场天翻地覆的改变了。 因为秦胡子带走了大批的铁匠,而且这里的船匠木匠也大部调往了流求岛。 这里的工匠们群龙无首,徐毅索『性』将这里地工匠全部划归杨老西统领,这里将是他主要的火器兵工厂,所有工匠的工作都以他为重,听从他的安排。 但要对这种火箭执行严格的封口令,尽量少让无干的人员知道这种东西的厉害!这种信任让杨老西又是一阵感激自然不用说了,立即躬身应是。 刘老六的捕鲸船队这两年多,为独龙岛储备了大批鲸鱼地筋腱、鲸须、鲸脂、鲸皮等物。 同时也储备了大批上好的鲨鱼皮,这些东西大多都可以用来制弓或者制作兵器使用,所以这次这些物资也全部装船,一同运至流求岛去,当然还是要给五花肉留下足够的生产肥皂的原料的,否则这个家伙就断炊了。 岛上到处都是在为这次徐毅出行忙忙碌碌准备地人,各种物资源源不断的运到码头,收到消息的刁斌将他的货船队全部调回了独龙岛。 装运这些物资,码头上是一片喧闹之『色』。 徐毅在李波钱贵地陪同下,亲自到码头视察物资装船的情况,这种场面让岛上的众人看得是热血沸腾,可对于早就看过敦刻尔克大撤退的电影的徐毅来说,这种场面实在算不得什么,不过能看着自己一手缔结出来的这种结果,他还是非常满意的。 站在码头上面看到成捆成捆的鲸须被送过来装船。 徐毅抽了一根出来。 这种须鲸地鲸须弹『性』和韧『性』很好,用来制作弓弦十分合适。 而且他们囤积的大量鲸鱼的筋腱,都是上好的制弓原料,这便省去了不少钱和麻烦,难怪有人要捕鲸,鲸鱼这个东西还真是浑身是宝呀! 正当徐毅四下巡视货物装船的情况的时候,一个人忽然凑到了徐毅的面前,躬身恭恭敬敬的对徐毅施礼。 这个人徐毅没有多少印象了,还以为是岛上地部众,于是客气地让他起来,打算打发走他算了,可这个四十多岁的人却不肯走,似乎有事情要找徐毅,有些吞吞吐吐地样子,徐毅于是奇怪的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好了,我现在有些忙,咱们不妨长话短说如何?” “徐主公!您可还认识在下吗?”这个人终于问徐毅到。 徐毅赶紧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人,见他富富态态,脸上皮肤有些黝黑,还有点粗糙,觉得似乎也见过这张脸,可就是想不起来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于是有些尴尬的笑道:“请恕我眼拙,真是有些想不起来了!” “你这个人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嘛,没见到我们主公现在忙的很吗?”一旁的钱贵不乐意了,出言训斥他到。 “请主公原谅,小的名叫曹宪,主公肯定已经忘了小的了,小的可是被主公你们亲自带到这里的,已经有一年多时间了,那次我的船从大食国返回来,被主公所获,小的便留在了这里,那次我船上装的是猛火油!”这个叫曹县的人赶紧躬身请罪,说出了他的身份。 徐毅他们几个这下想起来了,敢情这个是苦主呀!还是被他亲自绑架过来的一位,这么长时间还真是把他给忘掉了,不过徐毅也觉得有些尴尬,怎么这个苦主会在这里呢?看他的穿戴,似乎是在岛上文官行列里面的人,难道他已经归附了自己了吗?于是赶紧笑道:“哎呀!你看看!我这个脑子,这两年我实在太忙了,居然把你给忘掉了,你这是……?” 这个曹宪赶紧回答道:“小的认识一点字,又做了一些年头的生意,会点算账的事情,刚好去年杜先生找人,我便主动请命,现在是杜先生的手下,早已归顺了主公多时了,现在是库房的一个监事,负责货物的收发!已经有一年多了!” 听他这么一说,徐毅很是高兴,当初将他绑过来是出于无奈,那一船石油可是朝廷军方要的货物,被他半道给劫了,放了这些人回去,怕生出事端,便将他们一股脑带到了这里,现在居然成了他的部下,这事情闹的! “原来如此!你能归于我们伏波军也是件好事呀!只是不知道你陆上的事情可都处理过了吗?”既然人家已经是自己的手下了,总要关心一下他的事情吧。 “劳主公费心了,当初我自从做了这个监事之后,我的事情便很快解决了,钱当家派人将我的亲笔信交给了薛当家之后,很快薛当家便派人将我的家人都接到了这里安居了,现在我的儿子也在沈先生的手下做事,在这里的生活相当不错,请主公放心!”曹宪立即答道。 这下倒好,一人归附,举家都搬迁过来了,这下就不用担心他的忠诚问题了,徐毅对他表示了歉意,解释了当日的情况,曹宪连连说不敢。 “不知道曹监事今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吗?”徐毅对他问道。 “哦!是这样的,我负责的刚好是一些伏波军水军物资的库藏,当初我那船猛火油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使用,装了大批的火油弹,发放到了各处的船队里面,现在库存的猛火油已经告罄了,不知道主公现在还需要这种东西吗?如果主公需要的话,小的斗胆请命,愿意再走一趟大食国,多运一些猛火油回来,填充咱们的库藏!”曹宪对徐毅解释到,并主动请命,要再跑一趟大食国去。 徐毅一阵感动,伸手拉着他的胳膊说道:“我当初对曹先生不住,累得曹先生有家不能回,实在是罪过呀!现在还让曹先生为我费心,实在让徐某汗颜!徐某今天当面给曹先生赔罪了!”说完之后躬身对曹宪深施一礼。 曹宪手忙脚『乱』的赶紧也给他还礼,连说不敢当不敢当,曹宪唏嘘道:“不瞒主公您说,其实我刚来的时候,也是对主公心怀不满,整日在岛上唉声叹气,总想抽个机会逃出去,可一直也没有找到机会,可后来时间长了之后,看到这里的岛民各个富足安乐,颇有一些世外桃源的感觉,而且我到这里之后,也没有受到什么虐待,有吃有喝,慢慢的也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后来慢慢的也喜欢上了这里,于是也就不再想着逃走了,再后来,看到主公收容这么多孤儿,便知道主公绝非是那种见利忘义的普通海贼,所作所为当称得上是当今之世的豪杰,于是便产生了归附的心思,后来越在这里呆,越觉得这里好,仙子啊即便打着我,让我走,我也不走了!能为主公做点事情,也是曹某的福分,还望主公不要再记着以前的事情了!” 徐毅直起身拉住曹宪的胳膊说道:“你今日不说我倒是忘了这个事情了,猛火油对我们伏波军来说,是一种重要的物资,缺不得的,而这个事情也只有曹先生亲自去办才行了,往南的航道我们目前基本还没有人走过,大食国路途遥远,那里的情况我们也没有人熟悉,此事非曹先生亲自出马才行,这件事情便有劳曹先生了!” 于是徐毅当场拍板,让这个曹宪跟他这次一起到流求岛,然后从那里出发,前往大食国,购置大批的石油,回来储备使用。 ------------ 第三百六十一章 重返鸡笼寨 第三百六十一章 重返鸡笼寨 终于经过一番忙碌之后,徐毅再次带领一支庞大的船队驶出了独龙岛,告别了钱老本等人,将这里托付给了钱老本之后,船队朝着流求岛驶去。 迎春抱着小如龙站在船上异常的兴奋,她已经好久没有离开过独龙岛了,这次终于梦想成真,能和徐毅一起出海,到她还从未见过的流求岛去看看,而且这次还是过去到那边定居,不高兴才怪呢! 开拓号现在跟幼儿园一样,小娇娇已经开始学走路了,怡庆跟着她到处跑,李波也把他的一对儿女带来了,而且这次随船去流求岛的那些十四五岁的孩子们也上到了这条船上不少人,都新奇的在船上到处的『摸』,到处的瞧,让船上有些显得『乱』哄哄的,反正是赶路不是抢劫,加上有两条护送的快船,徐毅索『性』也放松一下,不时的给那些从来没有上过开拓号上的人做起了免费的导游。 大牛现在很爽,他俨然已经成了孩子头,这些随船来的孩子以他为大,什么都听他的,整天围着他打听徐毅的各种事情,大牛也不藏着掖着,只要不是关于机密的东西,他都说给这些孩子听,把一帮孩子听的入神,心里面都琢磨什么时候也跟着主公一起走南闯北的做些事情,大牛现在可是连人都杀过了不少了呀!他们更加坚定的要好好习武,成为像大牛一样的厉害角『色』,这便是榜样的力量,现在无形中早就出了一帮暴力狂。 海上的风已经开始有了凉意了,一直以来的南风也开始转为了偏北风,时间总是过的这么快,徐毅觉得还没有做多少事情呢,便又到了秋季了。 因为是顺风的缘故,这次比上次行船要快了一些。 船只扬帆走直线便可以了,不用再顶风走之字形路线,这样也节省了不少时间,当然那是对货船来说的,对于开拓号来说,还是跟蜗牛一般,连半帆都用不上。 经过这么长时间地打拼,现在他们独龙岛到流求岛中间的海域。 基本上已经没有其它大的势力存在了,他们也不用担心会遭到什么人的袭击,所以船上的人只需要赶路便可以了,经过数天的航行,他们缓缓进入到了福建路水域,早已闻讯的王峰派船接住了他们的船队,亲自过来给徐毅问安。 徐毅很是关心现在淡水寨那边地情况,王峰离的近。 去过两次,对那里的情况比较了解,于是徐毅让他先说说情况,然后再决定是先到淡水寨还是先到鸡笼寨。 “回主公的话,淡水寨基本上按照您的安排。 进行的比较顺利,移民也开始朝那里转移,这次没有急着给他们分配土地,高旭先用这些移民进行修路。 将附近几个安置点全部用道路连通起来,然后再进行分配。 现在那里的主要问题便是病患的麻烦,那里茅草荒滩,到处是水,蚊虫非常多,有不少人上吐下泻,和当初地鸡笼寨的情况很接近,不过这里的情况还算是在控制范围之内。 杨洪带着一些郎中正在日夜『操』劳,救治这些患病之人,死的人不多,看样子还是要持续一段时间才行!我已经为那里送了不少的生石灰之类地东西,『药』草之类的也采购了几批运送了过去,应该够杨神医他们使用了。 其它基本没有什么大事,这次主公将夫人公子都迁过来,淡水寨现在各种设施都不如鸡笼寨。 我看还是先到鸡笼寨安置比较好。 待淡水寨这边安稳之后,再过来也不迟!”王峰主动对徐毅建议到。 徐毅点头。 决定这次先到鸡笼寨将众人安顿之后,再前往淡水寨去,他倒不是怕自己传染上了疾患,而是担心迎春还有孩子们的安全,这种险他不愿意让他们去冒,有他一个人就够了。 两个人聊了一阵,王峰说福建路这段时间很不太平,许多股『乱』民在福建路四处作『乱』,把本来就不怎么好过的老百姓更弄地是民不聊生,饥民遍地,倒是便宜了他们的行事,收容起来难民倒是方便的很,徐毅让他尽量多收容一些难民,另外多采购一些秋粮,为流求岛做好准备,而海上的事情也不能缓,现在他们发展速度很快,用钱的地方不少,饥民们安家落户,所花用度看似不多,但集中到一起也是一个天文数字,王峰立即答应了下来,另外徐毅又让他多留意一下手下,他一个人忙不过来,要注意发觉身边的人才,将事情分派下去做,比他一个人忙效率要高出不少,王峰也都一一答应,而且现在他已经找了两个副手给他帮忙,各自负责一块事情,让徐毅放心。 送走了王峰之后徐毅下令船队凡是运载人的船只还有鸡笼寨所需物资的都前往鸡笼寨,而凡是装载了淡水寨地货物的全都改道淡水寨方向,船队一分为二,他的开拓号护送一部分船只到鸡笼寨,剩余的船只由另外两条快船护送至到淡水寨去。 船队在过了王峰的岛之后,开始解散,原来的大船队忽然小了许多,但行驶的速度也快了一点。 这条航道已经走过几次了,船上的水手控制地很好,不用怎么费心,他们便两天后看到了流求岛最西北角地海岸线,船上的人们一见到陆地出现之后,便猜到流求岛已经到了,于是纷纷兴奋了起来,围着以前来过地人问这问那,很是好奇。 鸡笼寨的贾钱还有高俊等人早已得知了徐毅即将前来的消息,他们不过不能确定的是徐毅会先到鸡笼寨还是淡水寨而已,但按照惯例,鸡笼寨每天都会派出两条快船在基隆湾外巡视,另外当初孔庆西为了防范外面过来的侵袭,在基隆湾口部的那个小岛上也安排了职守之人,所以徐毅的船队一出现在基隆湾外面,消息便如同接力一般的穿到了鸡笼寨里面。 这次到码头迎接徐毅的人不多,因为徐毅以前便交代过不要搞大的接来送往,所以只有寨子里面地几个重要人员赶到了码头迎候他的到来。 徐毅离开这里一晃便又是几个月的时间。 走的时候还是初夏,可再回来的时候,却已经进入了秋季了,虽然说起来到了秋季,可在流求岛却还是丝毫感觉不到一点的凉意,这里的气温依旧很高,『潮』湿而且闷热,让初来这里的人们多少有些不太适应。 可对于这里地风光,却都是感到很是惊喜,满眼清幽的山林叠嶂,茂密的竹林青翠、挺拔,第一次到这里的人便立即喜欢上了这里。 徐毅带着家人下到了码头,贾钱他们纷纷上前给迎春、怡庆她们几个见礼,并给徐毅道贺,恭喜他喜得贵子。 徐毅亲自抱着两个宝贝,如龙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丝毫不惧的朝四周望着,满眼的疑『惑』,怎么刚睡了一觉便又换地方了? 而一岁多了的娇娇早就习惯了这种众星拱月地架势。 用稚嫩而含糊的声音叫着爷爷、伯伯、叔叔,把这些人哄得呲牙咧嘴的直乐。 徐毅和他们寒暄了几句之后,让他们先把随船过来的那些五六百孩子们安排到寨子里面住下,反正以前这里就规划过一大块地。 留作学校使用的,移民清除出寨子之后,这里早已空闲了下来。 而贾钱他们早已为徐毅建起了一栋宽敞地宅子,就等徐毅携家眷前来入住了,安排过人手开始卸货之后,众人簇拥着徐毅他们走向了寨子,沿途碰见的不少人都认识徐毅,纷纷远远的便单膝跪在路边对徐毅问候。 而寨子经过了这段时间的整顿之后,和上次他离开地时候又发生了不小程度的变化,这里以前混『乱』的场景早已不复存在,街道整洁平整,两侧的房屋虽然高低错落,但整体上却很美观,比起独龙岛依山而建的寨子看起来更加工整许多,各种功能区都照着以前的规划行使着只能。 住宅区中甚至出现了几个伏波军官办的店铺。 结束了这里统一配给的制度,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城镇了。 不过现在毕竟还是起步阶段,稍微有些冷清一些罢了。 为徐毅安置地宅子就在寨子中央的议事厅旁边,房子占地很大,整个院子分为三进,前院一看便知道是亲卫居住的地方,中院是客厅书房,而后院则是一个小花园和内眷居住的地方。 院墙和房屋主体结构都已经使用上了砖瓦,不用想也知道,这里肯定已经就地取材,开始烧制起了砖瓦,这样的房屋更加结实,在台风来袭的时候,也不虞会被刮飞房顶了,而这栋房屋的样式也更像是陆上的那种结构了,没有和其它房子那样建成高脚屋地式样,而是平地用掺了石灰地三合土垫高,并且夯实,在上面开始建造房屋,而徐毅不知道的是这栋房子连用来粘结砖瓦地灰泥都掺上了糯米浆,建的简直是坚不可摧,屋子中的地面上用的也不是一般烧制的青砖,而是用的数寸厚的青石板铺成地面,虽然没有雕梁画栋一般的奢华,但却透出着一种凝重,这样的房子,关上了门窗,连只老鼠都别想进去,可见这里的人们对徐毅这次的到来给予了多大的重视。 徐毅对这样的屋子很满意,虽然比他想象中耗费大了一点,可对于他来说,住上这样的屋子也是众望所归了,所以他也没有因此去呵斥谁,而是对众人表示了感谢,毕竟这里可是他一手打拼出来的,让家人住的好一点也理所当然,他还没有迂腐到去和下层的士卒们同甘共苦,让老婆孩子跟着他一起受罪的那种程度。 屋子里面的器物都是全新打制出来的,基本不需要再补充什么东西了,连摇篮都是用上乘的楠木打制出来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徐毅需要做的只是为几个夫人夫人安排一下房屋罢了,所以转了一圈之后,迎春她们也都选好了各自的卧室,入住也就成了,而李波的亲卫队立即接手了这座院落在四周和大门安排了执勤。 徐毅现在最关心的便是寨子各种工作的进展情况,留下了迎春她们还有一些带过来的丫环在后院收拾房屋之后,他一刻不停的回到中院,让众人落座,开始详细询问起了鸡笼寨的各项事务起来。 按照分工不同,众人各自简要汇报了一下他们所负责的事务,最先被问及的便是通往石炭谷的道路问题。 “启禀主公,通往石炭谷的道路现在基本已经打通了,只是最后一段道路还在进行修整,原来的修路人员现在已经开入到石炭谷,并在那里开始建房,准备大批开采那里的石炭,只要道路彻底修通,石炭便马上可以转运到寨子工坊区里面,以后咱们再也不用在陆上运送石炭或者是砍伐木材来烧了!”贾钱首先答道。 徐毅闻听大喜过望,他原来以为开通这条道路起码还要到年底才行,可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便打通了道路,这样他的兵工作坊便很快可以用上自己产的石炭了,于是大大夸奖了他们一番。 “不过这次开通这条道路,我们也损失不小,由于越往里面走,毒虫越多,而且还遇上了瘴气,我们修这条路损失了足足不下五百人,可以说每前进一里路,便要付出二三十个人的『性』命!” 徐毅的心猛然一沉,这种情况他以前也预料到了,一个新开发的地方,在热带丛林里面修路的艰难他是知道的,可他没有想到居然损失这么多人,这样一来,这条路也算是用尸体铺就的了。 “一定要将这些遇难的人们好好安葬,咱们不能忘掉了他们,这也是咱们给这里交出来的地租,妥善安置他们的家人,不要让他们家人因此没有了赡养!”徐毅有些沉痛的吩咐到。 贾钱赶紧答应,回答道:“这些属下已经安排过了,凡是死于修路的人,尸体我们统一进行安葬,他们的家人也都给予了抚恤,这个请主公放心好了!” ------------ 第三百六十二章 喜事连连 第三百六十二章 喜事连连 对于贾钱这样的处置方式,徐毅点了点头表示满意,这个时候高俊起身说道:“还有一事属下要给主公回禀,我们近期和一帮山地蛮人打了一仗,我们在修路的时候,忽然遭到了一帮山地蛮人的进攻,按破桑部落朋友所说,这些人是附近的另外一个部落,而通往石炭谷的道路途径他们领地了一段,他们不满咱们伐木开路,不断的对咱们修路伐木的人员进行袭击,后来被咱们护路的弟兄杀了几个之后,他们居然倾全部落的人手攻击咱们修路的兄弟,杀死了近百弟兄,这些人熟悉山林,神出鬼没,起初我们吃了不小的亏,要不是他们的耽搁,恐怕现在路已经彻底修通了!” 徐毅立即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这种事情可以找破桑朋友们帮忙嘛!” “主公放心,这个事情已经解决了,破桑部落很够朋友,听说了咱们的事情之后,派来了他们一些勇士,带着我们,直接杀到了他们的部落之中,将他们部落的头人以及『妇』孺全部一网成擒,还杀掉了他们不少人,他们才彻底屈服,我们为了感谢破桑朋友,已经将他们的人全部交给了破桑部落,他们的领地也归了破桑部落,而破桑部落为了表示对咱们的感谢,出动他们的族人,为咱们提供保护,清剿那个部落剩下的一些残余,所以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高俊接着说道。 徐毅这下放心了下来,他们作为新来者,和这里的旧居民想不发生冲突也不行,只要他们想拓展,肯定会和他们这些旧有的原住民有利益的冲突,幸好上次结交了破桑部落,否则的话。 他们会很麻烦的,看来上次结交破桑,是他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 接着贾钱又像徐毅禀报了这里地其它一些情况:“经过前面孔统领他们的努力,我们马上就要再收获一季稻子了,这里的甘蔗长的很好,我们现在已经开始少量的产糖了,如果以后我们粮食够用的话,大量种植甘蔗倒也不错。 以后我们可以将所产的糖转卖到陆上去,这样便可以养活更多的移民了。 而且从淡水寨开始接受移民后,这里暂时已经不再接受移民了,原来已经接收地移民,现在除了已经分配到土地的人之外,其余的大多都是一些北方的移民,不太善于这里的耕作,于是便大多选择留在这里做工。 我们的许多地方都需要一些人手,这些人以后的安置没有问题!” 对于贾钱说的这个事情,徐毅表示同意,他现在要发展地东西实在太多,有一批这样的做工的人也不错。 这里有他们干不完的活,怕的就是没人干,现在他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一个贾钱手下地人站起来说道:“还有一个事情主公一定高兴,我们在这里的山林中发现了大量的油桐树。 于是便让那些已经分到田地的人在农闲地时候全部去收集油桐子,现在已经收获了一大批油桐子,正在安排人手进行榨油,以后我们便又省去了一笔开销,桐油现在基本上我们可以自产了!” 又是一个好消息,徐毅听的很是高兴,台湾遍地是宝,难怪后世要叫她宝岛呢!桐油这个东西可是造船、建筑、家具、弓弩、兵器都缺少不了的东西。 现在自己开始产这个东西可是笔好买卖! “留一些种子,在附近不适于农耕的山地上大量种植一些,过些年咱们可以收获更多的桐油,用不完,咱们拉去卖,也是不错的生意!”徐毅开始安排他的经济造林运动。 “这里有不少水果很是不错,咱们现在可以天天吃上不少新鲜水果了,我们还派人采摘大批水果。 给船上的弟兄们食用。 这下咱们船上地弟兄们也有口福了!”一旁的高俊补充到。 这个不用他们说,徐毅也知道。 台湾的水果那也是在后世大大有名的产物,榴莲、柳丁、火龙果、香蕉,都是很出名的东西,在这里要是吃不上这些东西,那他还真是奇怪了! 秦胡子和雷通也在座,看他们大致说完之后,便由秦胡子起身说道:“我们这里的铁厂几个炉子已经建成了,其中两个已经投料开始使用,目前出的钢还不太好,需要调整一下,不过即便是这样的钢,用来打造兵器也好用许多,我们现在已经开始少量地打造起兵器了,以后咱们再也不用使以前地那些劣货了,过段时间等其它几座炉子开始使用后,这段时间北边不断的运过来各种钢铁,我们已经囤积了不少,咱们目前储备地精铁,就足够咱们用上一段时间了,而且雷老爷子还带人打造出来一种弹『性』很好的钢,以后可以足够杨老爷子制弓用了!” 徐毅笑了起来:“你们那里的事情我不担心,有雷老爷子和你在,我不怕用不上好家伙,回头你们那里我会去看看的,到时候咱们再详细讲好了!我这次还带来了不少好东西,回头让你们大开一下眼界!” 徐毅说好东西,那肯定是好东西,虽然他现在没有告诉众人到底是什么好东西,但这些人却已经开始期待了,因为徐毅隔三岔五弄出来的那些新鲜玩意儿,没有不让他们开眼的! 而杨文忠也跟着点头,对徐毅说道:“我这儿的事情也进行的不错,这些挑选出来的木匠悟『性』不错,现在我们家许多手艺都传给了他们,已经开始少量的试制弓弩了,这两天主公有空去我哪儿看看,看看我们杨家的手艺怎么样!” “有劳杨老爷子了,我可一直惦记着您的好东西呢,回头我也专门去你哪儿看看,这次我带来的东西和你也有关系,我这次不但给你运来了好多筋腱、骨胶,还给你送来了好多鲸须,这种东西你肯定用的不多,很适合做弓弦。 以后连兽筋都剩了!而且这次我发明了几个新玩意儿,到时候可别说我抢你的饭碗,我造出来的东西也是一种箭,咱们好好交流一下好了!”徐毅立即笑到。 听说徐毅又造出了新的箭矢,杨文忠一点不敢轻视,上次看过了弩砲地威力之后,他已经收起了自大的心理,这个主公绝对是个怪才。 好像没有什么事情他不会的,真是奇怪了,难道这个主公真是和那些老部下说的那样,是个半仙之人吗? 大致了解过了这里的事情之后,徐毅对鸡笼寨这边也就放心了,毕竟这里已经经营了一段时间了,虽然许多事情还不完善,但骨架已经搭建好了。 以后的发展就不怎么让他费心了,忙过了这边的事情之后,他便可以将重心转移到淡水那边了,不过既然先到了这里,还是要留上一些日子将这里的事情梳理上一番。 才能去淡水寨,反正他即便再着急,那边地事情他去了也不见得就能帮上太多的忙。 接着高俊拿出来了一卷绢布,呈到了徐毅的面前。 徐毅接过来之后笑着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高俊立即回答到:“这是我派人到方圆五十里之内进行查看过之后,然后根据收集回来的消息,绘制出来的一副地图,附近的山水都做了标记,而且我们还发现一些猎道,这里附近几个部落上面也标注上了他们的位置,现在呈给主公!” 这可是个好东西,现在的这里地地形和后世有很大的区别。 没有地图是不行的,而且关键的是已经查清了附近的一些部落,以后再起冲突,总是知道自己被什么部落攻击了,打架还手也能找到对手地老窝,不至于在林子里面被他们宰着玩。 徐毅立即打开了地图,摊在桌子上面观看了起来,这幅地图和后世的那种地图没法比。 但也能看出高俊已经费了很大心力了。 虽然画的粗糙,但也能看出一个大致来。 上面的山头、河流都绘制了出来,而且他们还自作主张地给一些地方取了名字,鸡笼寨以东的地方有个山头,便被他们取名为鸡笼山,而靠近鸡笼寨的那条大河,也被他们起名为鸡笼河,还有石炭谷等等都详细的在地图上标注清楚了,让徐毅可以大致了解到这里的情况。 鸡笼河肯定就是后世的那个基隆河,可这个鸡笼山,他不敢肯定是不是就是后世的那个鸡笼山,管它呢,反正现在这里他们说了算,指鹿为马也就指鹿为马了,没人会跳出来指正他们的,搞不好到了后世,鸡笼山就是现在他们标定地这个鸡笼山了。 徐毅一边看一边点头说道:“我给你提一个要求,你制作一个大沙盘出来,将附近所有地形都表现在沙盘上面,这样的话,看起来更方便一些,而且也会更清楚一些,还有你们要请破桑朋友们帮忙给你们带路,可以将足迹走的更远一些,我们以后不但在这里建寨,我们还要朝更远的地方开拓,不了解远一些的地形,会走不少弯路,这个事情你要放在心上,另外,你还要做好准备,这里的事情回头交接给放心的人,接手你的事情,我准备这次到淡水寨地时候,把你也带过去,我们这次带来了将近六百地孩子,都是已经快要成年的,你们也都看到了,回头他们就交给你和再兴,我要你们将他们训练成一支铁血之师,咱们以后不但要有一支可以横行海上地船队,而且还要有一支能在陆上无坚不摧的军队,他们这些孩子两年之内,要成为可以带兵之人,目前咱们能担当此任的,你和再兴两个是最好的人选,此事不能耽搁,你准备一下吧!” 高俊闻听大喜过望,他以前天天习武,苦读兵书,为的不就是能成为一个带领雄兵的将军吗?现在虽然徐毅重用他管制鸡笼寨的防务,可他不熟悉海上的事情,只能在岛内带着人做点事情,总觉得有劲使不上,这下他的愿望可以达成了,虽然目前只有六百个孩子,可他有信心将这六百个孩子训练成一支铁军,加上杨再兴在带兵上比他还要厉害,他们两人合作,以这六百孩子,肯定能拉起一支善战之军的,于是他赶紧起身应命,表示服从徐毅的安排。 好钢当然要用到好刃上,徐毅明白这个道理,他没想过再去陆上挖一些牛人过来,目前有了杨再兴他便已经知足了,他希望能靠杨再兴和高俊这几个人,为他打造出一支绝对属于他的兵马,留高俊他们当个治安官实在浪费人才,还是把他们放到他们该放的位置上才能最大的发挥他们的用处,这是他早就开始考虑的问题了。 接着徐毅又问起了孔庆西的事情,想知道他目前的情况怎么样。 “孔统领在您离开这里之后,便将这里的事情交给了我们,他带上了七条船,六百人,和你离开的时间差不多,他早就急着去海上干活了,几天前还送回来了一船货,而且占了一个外伶仃岛,收拾了上面的一窝海贼,现在已经站住了脚跟,看架势他是想在那边大干一番了!”高俊对徐毅说道。 徐毅立即笑了起来,他可是知道这个外伶仃岛在什么地方,一百多年后,南宋末年的名臣文天祥可是就在这里路过,当时文天祥率军抗元,兵败『自杀』未遂被元军所俘,被押解前往南宋最后的据点,路过这里,写下了千古绝唱过零丁洋这首诗词,徐毅想不知道都难!这里可是扼守珠江口外的一个好地方,孔庆西还真是会寻地方,过去一下便找到了外伶仃岛,看来他是先盯住了广东南下南洋的航道,想要在那里发财了!这样也好,他在广东干的越漂亮,送回来的财物就越多,刚好缓解一下现在因为开发流求岛而有些紧张的财政状况。 “不错!让他在那里干吧,孔统领在海上还是一把好手的,而且广东路海上岛屿众多,有的是他可以落脚的地方,而且我听薛大哥说过,现在广南两路外海的海盗猖獗,有他要打的仗了!通知孔统领,让他好好干,尽快在广州埋下眼线,另外要抽时间给我们弄来几船铜过来,我有大用处!”徐毅对高俊吩咐到。 ------------ 第三百六十三章 鸡笼河 第三百六十三章 鸡笼河 当众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贾钱忽然给徐毅说起了一件事情:“主公,前两日薛大哥从杭州派过来了一条船,送过来了六十多个铸钟的工匠,交给了我们,说是按照您吩咐的,专门为咱们招来的,我们不知道这个铸钟的铜匠有什么用处,暂时交给了秦掌事使用,我们都奇怪,现在我们要铁有铁匠,干嘛还要这个铸钟的工匠呢?难不成我们要铸钟吗?” 徐毅拍着脑袋大笑了起来,这一忙居然把这个铸钟工匠的事情给忘了,没想到薛屠的效率还真高,一下找来了六十多个,恐怕两浙那边的铸钟工匠被他搜罗干净了吧!于是赶紧问道:“这些人是怎么过来的?他们愿意不愿意留在这里?” 贾钱脸『色』有些古怪,嘿嘿笑道:“我想薛大哥又用老办法了,有的工匠脑袋上的大包还没有下去呢!当然不愿意留下了,这两天闹着不肯上工!” 秦胡子也跟着笑了起来,这里的人有不少都是薛屠派人绑架来的,贾钱是,他秦胡子也是一个,杨文忠更算是最近的一个了,饭桌上立即笑成了一片。 不用问,薛屠肯定是派人绑来的这些人,有些人估计还是敲晕了,才弄出来的,这个薛屠,就喜欢使用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办法,天生一个绑架狂嘛!徐毅自己都觉得好笑,现在酒桌周围有一半都是他派人绑架过来的,于是对秦胡子笑道:“我没有时间劝他们,这两天你来做这个事情,尽量要让他们心甘情愿的留下来为咱们做事,这些人我有大用处,肯定不会让他们铸钟,我又不是和尚。 不建寺院,要那个东西干什么呀!我先卖个关子,先不告诉你们,等等你们就知道了!总之,我要让他们好好给我做事,这个事情秦胡子和雷老爷子就费心一些吧!” 既然徐毅不说,大家也只好忍着,没人会认为徐毅要做无聊事情。 既然要这些铸钟工匠,就肯定有大用处,秦胡子和雷通都点头答应了下来。 吃过饭徐毅马不停蹄的带着迎春她们几个在寨子里面观光了一番,并让大牛陪着她们到四处转转,而徐毅带着贾钱朝修路的工地赶去。 鸡笼寨有马可以供他们骑乘,众人骑马出了寨子,朝工地赶去,现在又好长时间没有骑马了。 徐毅险些有点控制不住坐骑了,差一点就出了洋相,从马上掉了下来,幸好李波在身边拉了一下他的马缰,才稳住了他的马匹。 “看来我这辈子是成不了马上地将军了。 回头到了淡水寨,我可是要好好练练骑术了,这次我给淡水送去了千匹种马,到时候希望咱们淡水也能培育出自己的良种马来!”徐毅小心翼翼的控制住坐骑。 朝前面走去,一边对身后的高俊说道。 高俊也是马上战将,一听立即放声大笑了起来,说到时候要亲自给徐毅当骑术的陪练,说白了就是给他当师父,徐毅点头答应了下来。 因为修路的缘故,林中伐倒了大批的树木,这些树木被拖出了丛林之后。 便按照树种不同,分门别类的堆放在一起,可以当建筑材料地拉去建房,可以留作制造弓弩的便归杨文忠使用,剩下的木料便归木匠处理,打造马车制造家具想干什么都行,实在什么都不能用的就拉去烧炭或者给岛民们当柴禾烧,总之是浪费不了的东西。 这些树木在寨子外面堆积如山。 估计好长时间都不用伐木了。 而徐毅也知道,拉出这些木头要耗费多大的人力。 幸好前段时间这里的闲人劳力充沛,否则这么大的工程量,千把人绝对要啃上两三年才能弄出来这么多木头。 众人行了一段路之后,便看到了丛林,一条碎石大沙铺就地宽阔道路蜿蜒进入到了森林里面,路上还有许多人正赶着牛车、马车装着附近采来的碎石大沙朝丛林里面运送,而从里面出来的车子都装着原木,看来修路的工作还没有彻底完成,而道路两侧便是木匠和铁匠们临时的工棚,这里不断地修理着损坏的车辆,并不断的生产出新的车辆,铁匠们除了修车造车之外,还要修理各种伐木修路地工具,打制一些大锯、斧头、铁锹、镐头等物,源源不断朝里面运送。 贾钱告诉徐毅,现在修路已经进入到了收尾阶段,这里只剩下了几千人从事修路的工作,剩下的人大部开入到石炭谷里面建房去了,等这里建房完成之后,留下一些人从事开采石炭的工作,剩下的人就要给他们安排新的事情做了。 徐毅一边看一边点头,过往的人们一见到徐毅,都恭敬的让到路边,对他施礼,徐毅在这里呆过不短时间,这里地人基本上也都是当初就在这里的移民,所以大多人认识徐毅,对徐毅的再次到来表示欢迎和对徐毅的敬意。 徐毅还礼还的头晕,最后索『性』就不再还礼了,人太有礼貌也不行,实在太累!他一边走一边看,在进入丛林的一个山坡上看到了大片的坟冢,他没有问便知道这些肯定是死于修路的那些人地坟冢,于是让众人停下,下马来到了山坡下面,有人送来了香烛,徐毅在山下祭拜了一番,对于徐毅此举,大多路过地人都很是欣慰,起码这些人死了,这里的伏波军头领没有忘掉他们,还专程 前来祭拜,单这一点,就足以让这些平头百姓们感激了,无形中这个消息便渐渐传开,也更安定了这里地移民的心。 徐毅粗略的数了一下这些坟头,怎么都觉得数量不对,数量明显离贾钱说的五百人要少许多,于是便问道:“除了这个地方外,其它地方还有墓地吗?” 贾钱摇头道:“没有了,所有修路丧生的人都葬在了这里了!” “我大致数了一下,这里至多也就是有一百多个墓,你不是说死了近五百人吗?”徐毅糊涂了。 “哦!我忘了说明了,其中绝大多数是那些奴隶!最危险的活都是他们在干!死了之后。 就地埋了,他们的尸体不拉出来安葬!”贾钱赶紧解释。 贾钱赶紧点头答应了下来,这么一来徐毅的心情便好了起来,这么大的工程量,丧生了一百多人,不算太多!而且这些人中有些是被那个什么部落袭杀的。 众人祭奠完这个墓地之后。 继续朝丛林中走去,因为交通的问题,这么多人在工地上劳作,路也越修越远,人们早晨出工跑这一趟。 到地方就该吃饭了,干不出什么活,于是在路两侧便搭建了许多临时地工棚,这些临时工棚就随着道路的延伸也跟进。 所有人就近在工棚中休息,这样节省了许多时间,提高了工作的效率,而且没处工棚那里都有大型的临时厨房,数百会做饭的临时厨子给这些人提供饭食,因为寨子里面有数条大型渔船在附近海域作业,大批的海鲜送过来,伙食相当不错。 而且营养丰富,比起他们以前在老家的时候伙食好到了天上了,这样的伙食也对参加工程地人起到了相当大的诱『惑』力,所以众人才会一直留在这里干活,其它地方累死也吃不到这么好的东西呀! 平民们的要求往往是很低的,虽然在这里干活又苦又累,而且还危险,可他们为了能吃好一些。 还是留下来踏踏实实地干活。 可见他们以前在陆上的生活有多苦了!可就是这样一点小小的要求,他们以前在家也得不到满足。 而且闹不好就被人像杀鸡一般的杀掉,想想徐毅都觉得他们可怜! 以为每天往来运送物资地车辆太多,砂石路面可比不上后世的水泥路或者柏油路面,不断的被压坏,但又不断的被修复,有一帮人被专门安排负责维护已经修好的道路,算是护路队,看来这里的组织工作被安排的不错! 徐毅看着井然有序的工地,对贾钱地组织能力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再次高看了他几眼,同样,对于徐毅的表扬,贾钱也很高兴,以前一个落魄书生,能混到这种地步,是他以前也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事情,男人一生求点什么呢?不就是想将自己的本事亮一下,得到大家的认同吗? 一路疾行之后,他们一众终于到达了石炭谷,这里果真还有一段路没有修好,但通往石炭谷的树木已经都伐倒了,正在朝外面转运,而那些成车的砂石运到这里之后,铺在路上,正有许多人拉着巨大地石磙在上面碾压,否则林中地泥泞道路根本就不能行车,靠人背是不行的。 这里聚集地人们一见到徐毅,便马上都停下了手中的活,齐刷刷的给徐毅跪下施礼,徐毅下马将为首的那个人搀了起来,一看居然认识,正是上一次他来的时候拦路告状的那个王洪。 徐毅赶紧对他说道:“不必这样客气,大家辛苦了,徐某今日是特来问候大家的,这段时间我没有在这里,不知道你们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王洪赶紧连说不敢,将身后的那些人都叫了起来,吩咐他们接着干活,别耽搁了时间,于是众人立即又抄起了手中的家伙,卖力的干了起来。 “我们现在真是相信大头领是真心对待我们这些流民的了,虽然这里的活是累了点,可我们都是卖力出身,不怕吃苦的,这里的贾先生还有高大哥他们经常过来询问我们的事情,让我们吃的饱饱的,家里的人也都有吃有穿,还处处维护我们。 我们也该知足了,还能有什么要求呢?我和我们这些乡亲们对大头领现在是感恩不尽,要不是您地话,我们这些人中间不知道有多少已经饿死在路边了!”王洪感叹道。 “你这样说可就是客气了,其实我们都是宋人,我虽然不服朝廷管制,可对于你们这些老百姓,却从来是秋毫无犯的。 上次我去了北方之后,才知道那里的老百姓有多苦了,虽然我能力有限,可也想为你们做点事情,只要大家愿意留下来,我便心满意足了,这里毕竟条件有限,只能让你们吃饱。 大家想要过上好日子,还是要靠大家的努力呀!要是你还觉得有什么不满的话,大可直接找我好了!这段时间我会经常来往于淡水寨和这里的!”徐毅很亲切的拍了拍王洪的肩膀,说出这话地时候,他微微汗了一下。 觉得自己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头之后,连说话都变得有些虚伪了! 王洪自然是被徐毅的话感动了一把,连说没有不满的地方,只要这里有活干。 有饭吃,他们也就知足了。 辞别了王洪之后,王洪立即又领着人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徐毅他们下马步行朝石炭谷走去,这里到处都是树桩,骑马不方便,于是他们就把马匹都留在了路上,徒步前进。 “主公!这个王洪我看应该是个有本事的人。 其实这段时间修路的事情大多都是此人在招呼,我至多只算是一个负责后勤的,我想待这个事情结束之后,将他引入到伏波军中,有这个人在这里,许多事情要好办一些!不知主公意下如何?”贾钱开口对徐毅说道。 徐毅立即点头:“可以!王洪我已经见过几次了,此人率直果敢,在这些移民中甚有威望。 我正想对你说这个事情。 你倒是先提出来了,可以让他当你地一个副手。 这样可以分担你不少事情,注意你的身体,要劳逸结合才行!该放手的事情大胆放手让下面的人做,把握好这里的全局便可以了,你是读书人,比不上我们这些武人,身体才是本钱,我需要你给我多做些事情呢!”徐毅越来越会收买人心了,这些话简直就像是在嘴边一般。 石炭谷外面地树林被伐倒了一大片,一座座连成排的高脚屋被搭建了起来,而且还有很多人如同蚂蚁一般的在搬运木料搭建新的房舍,还有一些人已经开始清理石炭谷里面地东西,为下一步的修路做准备,工头们都是伏波军中的部众充当,但他们和这些劳力相处的还都不错,没有什么打骂的现象出现,这些工头也和他们一起同吃同住,已经处的相当融洽了。 这些情况对于徐毅来说都是他想要看到的东西,一路走一路打招呼,他们下到了石炭谷中,这里的地表上有不少石炭,而徐毅相信这些只是一个表面现象,深处地底层里面肯定还有更多的石炭,单单这么一个地方的石炭,就足够他们用上很长时间了,很快便能成为他们兵器作最好的原料,徐毅大叹自己好命,运气来了山都挡不住。 在谷中转了一圈之后,众人走到了上面,望着峰峦跌宕的山川,忽然听到了远处的水流声音。 “这水声是什么地方传来的?”徐毅对高俊问道。 “这里离鸡笼河很近,河水前两天下雨暴涨了许多,所以水声很大,便传到了这里,刚才我们在谷里面听不到,上来之后便可以听到了!”高俊指着东南方向对徐毅解释到。 忽然徐毅心中一动,他回忆起以前书上看到的一些资料,这条基隆河流经后世地基隆市,最终朝南面流去,好像就汇入到了淡水河中,这样地话,他们岂不是可以乘船直接从这里顺流下去,直接到达淡水寨了吗?这样可比从海上过去节省不少时间和路程,也沟通了岛内的通道。 想到这里他马上兴致盎然地说道:“既然来到了这里,连水声都可以听到了,那我们就去看看你说的那条鸡笼河吧!也不枉我们来了一趟!” 贾钱笑道:“那是当然,不过我就不能陪主公过去了,寨子里面的事情不少,而且我的体力也不行,这段路不太好走,主公小心一点,请高统领带您过去好了,我到下面再去看看!” “好吧!贾先生先回去,我们去看看便回来,待我们回来之后,咱们一起回寨子好了!”徐毅答应了贾钱的请求。 可李波不同意徐毅的想法:“主公现在身体还未痊愈,这些天已经很劳累了,今天又走了这么远的路,我想主公也该回去休息一下了,这里是咱们的地盘,什么时间去不行呢?千万不要累坏了你的身体才是呀!” 徐毅满不在乎的说道:“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咱们都到了这里了,还差这么点路吗?我现在感觉很好,别把我当成个书生看待,我可也是能提刀砍人的武夫呀!今天咱们说设什么也要去鸡笼河看看去!高俊头前带路,我们走!” ------------ 第三百六十四章 金沙 第三百六十四章 金沙 当鸡笼河出现在徐毅面前的时候,徐毅已经快要累瘫了,高俊口中的不远的意思是直线距离,可直线距离上横了一条大沟,必须要绕过去才行,加上丛林里面的难行,和徐毅的尚未痊愈的身体,一到河边徐毅便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了起来。 路上的时候,李波他们将徐毅身体有恙的原因告诉了高俊,高俊当时就改变主意,生拉死拽的要回去,要等徐毅的身体好了之后再前来鸡笼河查看,可徐毅一心想着到这里看看,能不能行船直接从这里进入淡水河,死活不肯回去,高俊实在无奈,才知道带着徐毅走完了这段他认为并不远的道路,结果大家倒是没事,徐毅还真是有些受不了啦。 坐在鸡笼河岸边,望着如同暴龙一般奔行的鸡笼河河水,徐毅顿时丧气了,因为他看到这里河道弯曲,有许多陡湾险滩,有些地方的落差简直就能称为小瀑布了,在这里行船到淡水河,估计不用几个急弯下来,什么船都报销到河水里面了,高俊还真是个旱鸭子,居然不懂看水情,能不能行船他都没说,害得大家白跑一趟,徐毅望着河水有些哭笑不得。 “高俊呀!这就是你说的鸡笼河了吧!”徐毅苦笑着对高俊问道。 “是呀!这里经常下雨,水量非常足,我们几次想去河对岸查看一下,都没有成功,还险些丢了几个兄弟的『性』命,后来我们也就不再想着去河对岸了!目前我们只能走到这里!”高俊站在徐毅的身边,恭敬的回答到。 “看来这里是不能行船呀!”徐毅望河兴叹到。 “是呀,即便咱们水『性』好的人也没人敢下水,我就更别想了,我还是刚刚学会浮水。 要是掉到这条河里面,估计骨头渣子都剩不下!”高俊也望着鸡笼河兴叹到。 徐毅这才想起来今天白跑一趟怨不得高俊什么,因为他在提出来这里的时候,压根就没有对众人说他为何要来这里,心里面想着看过之后再给大家说,然后直接给大家一个惊喜,这趟累完全是他自己找的,如果他当初给高俊说过这个想通过鸡笼河直接入淡水河地想法的话。 高俊再傻,也能告诉他这里行不得船的事情,现在徐毅只好把这个想法埋在心里面,打掉牙和血往肚子里面咽了,这趟路累的跟狗一样,得到的结果却让徐毅大感丧气。 人累坏的时候,一坐下来就不想再站起来,徐毅挣扎着下到河滩边上。 弄了把水洗了洗脸,便喘着粗气坐在了河滩上,对李波他们叫道:“大家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再回去吧,这里的风景倒是不错哦!呵呵!”徐毅有些苦中作乐的意思。 有人立即寻来了一些干柴。 点起了一堆篝火,高俊蹑手蹑脚走到河滩边地树林旁边,忽然闪电一般的从腰间拔出一把小刀,甩手丢了出去。 林子深处立即传来了一阵扑腾声,高俊跑进林子,不一会儿便掂出野鸡,他甩出去的飞刀就正钉在这支野鸡的胸口,一刀毙命,这下徐毅才第一次见识到高俊的绝活,他以前看到高俊腰里面总是带着一排飞刀,也知道他肯定精于此道。 可就是没有见过他用,这下大家都一起开了眼界了。 他们此次出来,没有带什么吃的东西,不过这里到处都是野味,倒也饿不着他们,大家一起在四面搜罗可以吃的野味,不多时便有人弄来了一条两米多长的蛇,李波也『射』下来了一只叫不出名字地大鸟。 钱贵拿着一根长枪。 当成鱼叉,跑到河滩的浅水湾那里手疾『『宝 书 网』』的扎出来了一条大鱼。 …… 总之不多时,他们便拥有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原料,这些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开始烧烤起野味来。 徐毅坐在河滩上看他们笑闹,这么久了,他第一次这么放松,今天虽然白跑一趟,累的够呛,但心情却很好,难得放松一天,全当是出来野营好了,徐毅倒也不太感到沮丧,脱了鞋到浅水洼,将酸痛地脚浸入到清凉的河水里面,这下觉得舒服许多了。 河滩上都是河水从上游裹夹携带冲下来的小砾石,而且这里还有厚厚的大沙,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地金光,四周的山林中充满了各种鸟的啼鸣声和动物的吼叫声,除此之外,便是面前奔腾不息的滔滔河水的声音了,一切都还处于原始的状态,没有一点人为的破坏,徐毅很享受这种环境,让人可以彻底地放松并安静下来。 很快钱贵便拿着烤好的鱼给徐毅送了过来,虽然上面只撒了一点盐,可贵在新鲜,吃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接着烤好的蛇也送了过来,这么吃蛇实在是糟蹋了美味,炖成蛇羹再吃,应该更是美味了,徐毅也不客气,反正是饿了,送什么过来他接着就吃,身上的疲劳感也渐渐的退去了许多,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确实还没有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但今天下来,他也感觉到已经至少恢复了八成了,看来他的身体恢复能力还算是不错,对于这点他很满意。 “金子!……我发现金子了!”一个手下本来到河边洗手,忽然在沙地上捡起一小块东西,放声大叫了起来。 众人闻听立即丢下了手头地食物,纷纷围了过去,连徐毅也跟着光脚跑了过去,台湾多金矿,他早就知道,而且也知道台湾地金瓜石是一个非常有名的金矿,过不他以前没有到过台湾,只知道金瓜石离基隆不远,具体什么位置便不清楚了,他也想过要找这个地方,可一直没有腾出手。 河滩上地小砾石把徐毅的光脚硌的生疼,可他还是呲牙咧嘴的跑了过去,那个叫嚷的亲卫捧着一粒小东西送到了徐毅面前,一脸惊喜的对徐毅叫道:“主公请看,这确实是金子呀!这么大地金沙,我以前在登州跟人淘金的时候,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大的金沙呢!” 徐毅接过来一看。 果真是沉甸甸黄澄澄的一粒金沙,而且大的跟黄豆一般,估计是被前些天的洪水从砂石中冲了出来,『露』在了外面,刚好被这个亲卫看到,徐毅的嘴险些没有笑歪。 人品好财气就好,运气来了山都挡不住呀!他正有些发愁大批开销的问题,养活几万人光粮食地购进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何况他还要大批购买精铁,以后还要大量购置铜锡等物呢,虽然各处的弟兄都很努力,可时间长了之后也架不住他这么折腾呀!这下老天爷开眼了,居然从天而降金子给他,这下他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 不光徐毅一个人高兴,身边的这些人没有一个不高兴的,都咧着嘴一副傻笑的样子。 几个人在钱贵的带头下,撅着屁股趴在沙滩上使劲的四处寻找,试图再找一些金沙,连徐毅最后也加入了寻找的队伍,一群人趴在河滩上这通寻找。 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还果真又让他们找到了几颗大小不一地金沙颗粒,这下徐毅他们可以确认了,这里果真是有不少金沙。 而且储量还一定不小,要不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几粒金沙,如果拍大批人手过来的话,绝对可以淘出不少金沙的。 “彭石头,你说你以前在登州的时候是淘金的吗?”徐毅叫过了刚才发现金沙地那个亲卫对他问道。 “是的主公,我那时候还小,跟着老爹一起给人淘金,后来我爹因为家里穷的揭不开锅。 就私藏了一点,想给我们过年添置点衣服,弄点好吃的东西,可后来他卖金沙地时候被人告发,被那个姓赵的矿主活活打死了,我娘上门哀求放过我爹,也被他们家的家奴一脚踢死,我也被打了一顿。 后来我趁着他家小崽子不备。 骗出了他家的小崽子,掐死了他之后。 就带了弟弟妹妹逃了出来,后来实在活不下去,为了活命,便把妹妹送给了人家当丫环,总比跟着我饿死强,而弟弟后来吃坏了肚子,又没钱看郎中,就死在了路边,我后来就跟了朴银剑到了海上!”彭石头一脸愤『色』的说道。 这些手下每个人身上都有一本血泪史,徐毅是知道的,于是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彭石头的肩膀,安慰他道:“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你也为你爹妈报仇了,就别再伤心了!这次你发现金沙,算是奇功一件,我想给你安排一个事情,咱们回去后,你立即在寨子里面找一批信得过地弟兄,将那些倭奴全部带到这里,在这里开始淘金如何?” 彭石头收起伤心事,赶紧躬身答应:“多谢主公信任,我一定不辜负主公的期望,定要做好这件事情!” 徐毅又想了一下,接着对他说道:“安排过这个事情之后,我想你还要带人朝上游走,沿途勘察有没有金矿,我想既然这里有金沙,肯定是从上游的一个地方冲下来的,而上游肯定会有一处金矿,而且储量还不会少,这个事情全都交给你做,咱们以后要是找到了这个金矿的话,那何愁咱们伏波军大业不成呢?” 彭石头立即点头道:“我正想对主公说这个事情,这里能有这么大颗粒的金沙,我想上面肯定有个大金矿,要不这儿也不会有这么多金沙,只要上面有金矿,我定能给主公找出来,请主公放心好了!” 徐毅高兴的连连拍他的肩膀,心里想自己手下真是藏龙卧虎,三百六十行,他这里几乎干什么地材料都有,天要助他呀! “李波!你给彭石头回去后安排几个亲卫队里面地兄弟,跟着他一起做这个事情,以彭石头为掌事,尽快开始这项工作,还有高俊,你也给彭石头找一些可靠的兄弟,组成一个护矿队,听从彭石头地安排,另外将那些倭奴抽出大部分,交给护矿队专司负责采金,除了他们可以从事淘金之外,所有人不得私自在这里进行淘金,一经发现,定杀不饶!这个事情要快一点,安排过之后,咱们就要去淡水寨了!”徐毅吩咐到。 李波和高俊立即躬身应命,接着徐毅又交代到:“这里进入不易,大家暂时不要将这里有金沙的消息宣扬出去,而且只要有一条小路通到这里便可以了,不要再劳师动众的修路了,咱们耽误不起这个事情,而且也没有这个必要!” 众人赶忙一起应命,看看时候不早了,大家该吃的也都吃过了,而徐毅也觉得体力已经恢复不少,于是便说道:“我们不要在此耽搁了,现在该回去了,否则今天晚上咱们就要住在这个丛林里面了,我可不想半夜有蛇爬到我的身上睡觉!” 众人一起笑了起来,收拾了一下之后,启程顺原路朝石炭谷行去。 路上听着丛林里面的动物吼叫声,徐毅对李波他们说道:“这里野兽众多,以后再进林子,大家都要注意安全,我听说这里的山上有黑熊还有云豹,一个不小心咱们就变成它们的猎物了,人少千万不要擅自闯进丛林里面,大家的命都精贵着呢!” 李波满不在乎的说道:“这个无妨,不就是狗熊和豹子嘛!来了正好让我们打打牙祭,熊掌可是好东西,山珍里面这个东西算是最值钱的了吧!豹子也不错,豹骨我听杨慈说也是入『药』的好东西,泡酒和虎骨差不多,可以御风湿,碰上了刚好弄来给杨神医当『药』用!” 钱贵立即『插』嘴道:“熊胆也是好东西,清热解毒,可以明目,而且我听杨慈说过,熊骨也能入『药』,也能祛风湿,熊肉、熊皮一样丢不了,都是好东西,我还生怕遇不上这家伙呢!搞一只尝尝也不错!” 徐毅给钱贵后脑勺来了一下笑道:“你们这帮人呀!仗着自己功夫不错,连这些山中的大王都不放在眼里,没有一点敬畏之心,它们要是碰上了你们算是倒霉了!不过我想这些野兽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便有他们生存的理由,咱们这些人一般情况下,它们不惹我们的话,我们还是不要惹他们好了!让他们自由自在的生活在山林中,有什么不好呢?没事别为自己的嘴巴找借口,就去猎杀它们,少吃一点这些东西,也不会少到哪儿去!”徐毅多少还有一点对野生动物的保护的自觉『性』,教训他们到。 ------------ 第三百六十五章 丛林法则 第三百六十五章 丛林法则 众人对徐毅的教训不置可否,觉得捕杀野兽应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自己这个主公似乎小题大做了一点,不过他总是有一些出人意料的言行,大家也早已习以为常了,所以也不跟他争辩什么。 这个时候钱贵忽然想起了一个事情,于是对徐毅说道:“主公,我一直有个事情想不明白,不知道该不该问!” 徐毅砍了一根树枝当登山杖拿在手里面,这样可以省点力气,听钱贵这么说,他便说道:“有什么事情你只管说好了,都是咱们自己人,有什么问不得的?” 钱贵于是问道:“我们跟了主公这么长时间,发现主公对这个日本人似乎特别没有好感,和对待咱们宋人简直可以说是跟两个人一样,我能问问主公这是为什么吗?” 他这个问题不是他自己想问,其实连李波他们这些人也早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有开口罢了,今天钱贵提出这个问题,于是大家都凑了过来,想要知道一下徐毅到底为何这么不喜欢日本人,原因何在! 徐毅听钱贵问到了这个问题之后,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收了起来,他不能对他们说以后日本人对中国人做了些什么,说了也没人相信,于是缓缓的朝前走,一边走一边搜罗脑海中知道的日本人的劣根『性』。 大家围着徐毅朝前走,等着他来回答这个问题,徐毅想了一阵之后,才缓缓的说道:“这个问题很复杂,你你们不了解他们……” 众人听着徐毅对日本人的分析,一路在林间穿行。 走了一阵之后,徐毅又开始喘了起来,两个精壮亲卫过来搀住他,让他多少可以省去一点力气,走地也轻松一些,高俊在前面拿着刀不断砍开挡住道路的一些枝丫藤蔓,清理着小道,想这样的小道,在这里有几天不走,便又会被疯长的那些植物给遮蔽住了。 当他们一路朝石炭谷赶路的时候,忽然在一棵树上睁开了一双充满了仇恨的眼睛,望着一路行来的这些人,缓缓的抬起了他地手臂,他的手中拿着一副竹弓,并在鱼肠鞣制出来的弓弦上搭上了一支竹箭缓缓的拉开了弓弦,将弓箭瞄准了走在最前面的高俊。 几乎是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一支箭支突然之间便从林中飞了出来,直奔高俊扑来,高俊没有一丝防备,但他凭借这多年习武练就的灵敏听觉,在听到微微的弓弦声响地时候,便第一时间发现了朝他激『射』而来地哪支箭羽,本能的将身体后仰了一下,哪支突如其来地竹箭便擦着他的脖子飞了过去,如果他再稍微犹豫一点的话,这支竹箭便能贯穿他的颈项,将他的生命结束在这片丛林之中。 “土人!保护主公!”高俊刚刚躲过了竹箭立即便放声大叫了起来,本来搀着徐毅的两个亲卫立即便将徐毅按在了地上,用身体掩住了他,生怕这会儿再飞来一支箭伤到了徐毅。 高俊伸手扥出了两把飞刀,抬手就朝箭支飞来的方向甩了过去,在他强大的臂力下,刀势居然比起一般的弓箭一点不差什么,只听不太远的地方的一棵树上发出一声闷哼,显然是他的飞刀已经伤到了对方,李波此时也已经发现了那棵树上的人了,二话不说腾身而起,踏着低矮的灌木飞身扑向了那棵大树,树上的那个土人受伤之后,动作很是迟缓,但还是在李波即将奔到树下的时候朝着李波发了一箭,他这种攻击在李波眼中实在算不得什么,手中长剑微微一抖,便削断了『射』来的箭支,纵身跃起,登了一脚树枝,借力跃上了大树,手中的长剑再次一挥,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便带着一溜血光惨叫一声摔下的大树。 “大家小心,附近可能还有土人余孽!”高俊一边喊。 一边让众人压低身姿,防备突如其来的箭支。 刚才幸好那个土人选择了他下手,如果换成一个普通亲卫的话,说不定就让他得手了,众人紧张地用眼睛四处搜寻附近的丛林,生怕漏掉了一点可疑之处,等了一阵之后,没有发现再有箭支飞来。 众人才放心了下来。 有两个亲卫跑到那棵大树下,将那个掉下来的土人拖了过来,送到了徐毅面前,徐毅从地上爬起来,身上弄了一身烂泥,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他低头看了一下这个土人,见他肩膀上还『插』着一把飞刀。 咽喉已经被李波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还在不住的朝外面淌,眼看已经是死透了,他的身材矮小、皮肤黝黑,身上到处布满了怪异难看的花纹。 一看便不是汉人的人种,颧骨凸出,看起来更像是菲律宾那边的土人人种。 高俊过来从这个土人身上收回了他地飞刀,在他身上将血迹擦干净。 『插』回到腰间的皮带上,李波此事也回转了过来,递给了他另外一把飞刀,对徐毅摇头道:“附近没有人了,这个家伙是独自行动的!” 众人这才放心下来,高俊看了看地上这个土人的尸体,对徐毅解释到:“这个人肯定就是前段时间攻击我们的那个部落里面的人,他们老窝被我们端掉之后。 这些没有在部落里面的人便窜入到了林子里面,经常会在附近伏击我们的人,我们来去如风,行动诡异,很不好抓,我们已经被他们伤了十几个人了,这些人一击得手,马上便走。 很少被我们抓住。 今天这个家伙倒霉,碰上了咱们。 否则地话,还真不好抓他们!” 钱贵看着地上的这个土人奇道:“这些家伙在林子里面到底怎么生存了呢?要是把我丢到这里面不管的话,我自个一个人我敢保证,绝对活不过三天,不是被蛇咬死,就是自己掉泥潭里面淹死了,怎么看这个家伙都像是一个猴子,看起来吓人!” 徐毅接口道:“这些人从出生就生活在丛林里面,已经进化的跟猴子差不多了,在这里他们便是王者,丛林对他们来说便是最好地家,而我们早已没有这种本事了!咱们以后少招惹他们好了,能尽量不和他们闹翻还是不和他们闹翻,否则吃亏的肯定是咱们!” 高俊点头道:“这次和他们动手也是无奈,他们不懂咱们的话,根本没法和他们交谈,冲出来便杀人,我们才被『逼』还手的,我是知道了这些家伙地厉害,在林子里面跟鬼一样,只会玩阴的,他们不但善使弓箭,而且还有一种吹箭更让人防不胜防,就连我也不敢保证能躲过他们的吹箭,端是厉害非常,他们拿着一根空心管子,里面装上沾着小羽『毛』的竹箭,躲在草丛里面等你接近到十几步的时候,猛的一吹,几乎没人能躲得过去,别看这小竹箭不大,可上面他们蘸了蛇毒,中了箭之后,没有上好的蛇『药』及时救治的话,很快便会没命!妈地太阴毒了!”高俊对这个土人啐了一口,他有些不能适应这种偷袭的行为。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能适应环境,就只能被环境淘汰。 弱肉强食,便是丛林法则,他们这么做无可厚非,只要能杀死对手,没有什么不该用的法子,别指望对手都堂堂正正的会给你们对战,越是阴的,越是有效,所为的江湖道义在和敌人对阵的时候只会害死你们,这一点你们要记住!”徐毅对身边的这些人说到。 徐毅说地话让众人闻之觉得有理,而这个丛林法则地名词让众人立即又来了兴趣,徐毅总是能说出许多新名词,让人听了为之耳目一新,高俊便又问道:“主公说的这个丛林法则是什么?” 徐毅笑道:“那我先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好了……” 众人一边在四周警戒,一边聚在徐毅身边听他讲故事,钱贵便是地的铁杆故事『迷』,最喜欢听徐毅讲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了。 徐毅清了一下嗓子对他们讲到,丛林里面有一棵伟岸的大树,它的顶端极力向上,以寻求最多的阳光雨『露』;它粗大的的枝干尽可能地占领着空间,以呼吸最新鲜的空气;它的根系极尽繁茂,以汲取大地最多的精华。 然而,在大树旁边,几棵瘦弱的小树却在生存的边缘挣扎,它们枝干细脆,叶片已接近枯黄。 小树愤怒地盯着大树:“你已经足够强大,为什么还要限制我的生长?”大树漠然地看了它一眼,冷淡地说:“对于我来说,你的生长永远是个威胁,这就是丛林法则,弱肉强食是它最典型的特征。 ”…… 夜晚下了一场暴雨。 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风住雨停了。 大家惊讶的发现,大树的树干被折断了,庞大的身躯凌『乱』地躺在地上,而它旁边的小树却安然无恙地站在那儿。 大树奇怪地问小树:“这么大的风你怎么会没事?我如此强大都不能幸免遇难,而弱小的你却能逃过一劫。 ”小树说:“正是你的高大招致了你的毁灭,难道你忘了‘树大招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古训了吗?” 这也是丛林法则,丛林中的强弱位置不可能永远不变,我们现在正在做的便是要逐步的强大起来,又不能过于招摇,有朝一日当需要亮出我们的尖牙利齿的时候,我们要让天下的人都为我们的强大而感到震惊! 徐毅将他知道的丛林法则对周围的这些人讲述了一遍,大家于是都沉默了下来,这个故事实在是可以引起人的深思,众人都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一下了。 ------------ 第三百六十六章 流水线 第三百六十六章 流水线 回到寨子里面的时候,天『色』已经到的上灯时分,迎春她们都在等徐毅回来,当看到他一身烂泥的样子之后,先是吃了一惊,连忙『逼』问他这是为何,徐毅借口摔了一跤,没有告诉她们自己在丛林里面遇袭的事情,省的她们担心。 即便如此,她们也好生埋怨了徐毅一番,怪他不爱惜身体,如果再这样的话,就不让他离开院子了,徐毅连忙保证,绝不再犯之后,才让她们伺候着沐浴更衣,吃饭时候徐毅问她们对这里的印象如何,迎春她们都连连点头,说很喜欢这里,因为这里要比独龙岛大的太多,风景也更要秀丽许多,关键的是这里似乎有一种城镇的味道,比起独龙岛要喧闹许多,只要她们喜欢这里就行,晚饭过后,一天的劳累让他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早晨起来,他立即马不停蹄的招来贾钱、高俊等人,将彭石头介绍给贾钱,并再次对众人下达封口令,任何人不得对其他人说出这种事情,一旦鸡笼河产金沙的消息散布出去的话,天知道会出什么『乱』子,移民们丢下手中的活都跑去淘金,那前段时间的努力也就白瞎了。 众人也都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当然不敢私自说出去,于是按照徐毅的吩咐,高俊在寨子的部众里面选出了一百可靠的人手交给了彭石头,而李波又抽出了几个徐毅的亲信手下,作为彭石头的副手,让彭石头带队押上了数百倭奴,到鸡笼河开始了他们的秘密淘金事业,需要的东西,让他直接找贾钱,让贾钱为他安排;徐毅给彭石头的命令是。 凡是擅自闯入淘金区域的人,他可以格杀勿论! 放下了彭石头的事情之后,徐毅又问了关于那些个铜匠地事情,贾钱回答说秦胡子和雷通他们还在说服他们,其中已经有人表示愿意留下替他们做事了,还有一部分人或闭口不言,或破口大骂。 徐毅冷笑到:“我之所以请他们过来,看中的是他们的手艺。 你去告诉那些不开眼的人,没有他们也耽搁不了咱们的事情,愿意留下替咱们做事的给予善待,死硬的那些人让他们掂量一下咱们手里面的刀子,我现在没工夫去给他们说好话!” 徐毅地『性』格确实有些变了,他以前喜欢用怀柔的手段,可现在他觉得时间太紧,没有功夫去做这种政工工作。 有时候粗暴一点,说不定效果会更好,对于死硬分子,除了想杨文忠这样的大匠,需要客客气气的。 对于可有可无的这些工匠不妨杀一儆百,这样省事许多。 贾钱得令下去找秦胡子了,而高俊也退下,安排他手头防务的交接的事情去了。 徐毅于是带着李波直奔杨文忠那里,他着急要看看杨文忠的手艺。 有了徐毅这次带来地大批筋胶等物之后,虽然还缺乏兽角之类的东西,但有了雷通为他打造的钢片之后,杨文忠已经有足够的材料开始展开他的工作了。 经过前期地所谓的技能培训之后,工匠们在工棚里面忙忙碌碌,每个人都开始按照杨氏父子的指导下,开始动手制作他们第一批的弓弩。 看着忙碌地工匠们,和工棚里面飞溅的木屑,还有那些摆在架子上进行阴干的一些配件,徐毅对这样的工作方式不太满意。 按照杨文忠的做法,每个工匠都是在独立的完成一件作品,相互基本没有什么协作,每个人都只和那些供应他们材料的人员进行接触,这种工作效率徐毅实在不能恭维。 通过这样生产出来的弓弩。 质量是很难保证统一地;全凭个人能力,和他们手艺的好坏来决定他们制作的弓弩的质量。 而且每个人制作的每一副弓弩,又因为他们自己的原因,也会存在不小的差异,以这种生产方式制作出来的成批量地弓弩,实在不敢保证它们地威力,想想一批弓箭手同时放箭的时候,『射』出地箭因为弓弩的质量原因,有远有近,这样是很难形成有效的覆盖的。 杨文忠陪着徐毅在工坊里面观看,拿着徐毅送来的那些鲸须对徐毅笑道:“这种东西我已经试过了,很是柔韧,比起一般的兽筋来说,似乎更加好用一些,而且这种东西和生丝搓制在一起之后,更是好用,有了这批东西,起码弓弦上我们便不再担心了,而且还能富裕出来不少” “我们制作的弓弩,每副要配多少根弓弦?”徐毅开口问道。 “正常情况下,每副弓弩配两根弓弦,如果使用频繁的话,恐怕要更多一些,每副最好能配三根为好!”杨文忠回答到。 古代弓弩在非战时一般是不挂弦的,而且要注意防『潮』的问题,即便在战时弓弩挂弦之后,弓弩手也是被要求不得随意开弓,这样可以保证弓弩不会发生疲劳,经过使用一段时间之后,弓弩便会越来越软,时间久了之后,也就算是报废了!这趟转下来之后,徐毅学了不少东西,原来弓弩也有自己的开弓寿命呀!。 如果按照杨文忠所说,看来他们需要的弓弩要比正常情况下还要多出一些,来保证平时的训练消耗使用。 “我们现在开始制作的是什么弩?”徐毅拿着一把正在制作的弩对杨文忠问道。 “这种是踏张弩,弩箭发『射』可达二百步以外,现在先试制这种弩,当他们熟练之后,我再让他们试制三箭弩,总的来说都是踏张弩,这种要简单一些,既可以让他们练手,又可以尽快让咱们的人用上自己的弩!”杨文忠回答。 徐毅点点头,拿着已经初具雏形的弩身观看,又试着瞄准了一下,古代的弩是没有肩托的,甚至连握把都没有,拿起来有些不怎么舒服,上面的弩机还没有制作。 而弩机是金属部件,需要高明的工匠才能制作,这个事情他不必担心,秦胡子和雷通两个人的手下里面不乏高手,这项工作已经分给了他们完成,只要将弩机拿过来装上便可以了。 徐毅早就对现在用地弩不满意了,这样靠臂力托起来发『射』,难免会影响精度。 于是他放下了这把半成品的弩,叫钱贵将他随身携带的炭条取来,找到一块木板,对杨文忠说道:“我画一个弩身出来,你按照这个给我制作一副弩出来,然后和原来的这种弩对比试『射』一下,看看哪一种使用更精准一些,舒服一些好吗?” 杨文忠很是好奇。 他早已听雷通和秦胡子这帮人说过,徐毅总是会画出一些新奇玩意儿,这次他说要画一个弩身出来,那便看看他有什么好主意吧! 徐毅在一块木料上寥寥数笔,便勾勒出一个弩身的形状。 前面的和原来的基本一样,后面部分加上了一个肩托,很像是一把五六半自动步枪的肩托,画完之后交给杨文忠。 让他按照这个试制一把弩。 杨文忠一看多了这么一块东西,于是说道:“这样是不是费料了一点呢?” 徐毅笑道:“你没看到外面堆地那么多上好的木料吗?咱们最不缺的就是木料,只管做出来试用一下,看看加上这个东西之后是不是精准度更好一点!” 当转了一圈之后,杨文忠带他来到外面,让他的儿子拿出来一把大弩,对徐毅说道:“这个便是我对你说过的神臂弩,此弩经我家改进之后。 比起宋军中的那种神臂弩『射』的更远,宋军的神臂弩至多可达三百步,而我所制地这种神臂弩最远在四百五十步依旧可穿重札,这段时间,我们父子已经制成了五副,这是我亲手制作的一副,主公试一下吧!” 徐毅立即接过这把大弩,用手拉了一下弩弦。 弩弦十分紧。 而这把神臂弩前面没有可以蹬踏的脚环,而是在弩臂上有两处稍宽的地方似乎是用来蹬踏的。 于是也不嫌地上脏,一屁股坐下,双脚蹬住了前面两侧地弩臂,双手拉住了弩弦,吸气鼓劲之后,腰腿同时发力,才将弩弦拉开,挂在了弩机上面,他这段时间还有些虚,拉开了弩弦之后居然有些心跳加速的感觉,可见这张神臂弩的张力有多大了,杨文忠又帮他在弩上装了一支特制的大箭,弩箭地前端有小半都是铁簇,比一般的箭支要重许多,徐毅趴在地上找到一块石头依托,然后通过望山瞄准了二百多步外的一个靶子,感觉了一下风向,大致做了一些修正,然后闭气凝神扳下了机括,弩身猛然一震,上面的弩箭应声飞出,疾如闪电一般的直奔那处靶子而去,徐毅立即抬头望向了靶子,弩箭不负他的重望,落在了靶子上面,虽然没有『射』中靶心,但也没有脱靶,重箭在『射』中了靶子之后,一寸多厚的木质靶子居然被一下贯穿,箭落在了离靶子很远的地方。 徐毅吐了吐舌头,乖乖里咚!这把神臂弩简直力道快比上他地弩砲了,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难怪杨文忠被称为大匠,果真是名不虚传呀!古人的智慧绝对不容后世之人轻视呀! “好弩!实在是好弩!两军阵前,如果用这把弩找对方将领的晦气的话,那就算是敌方倒霉了!威力很好,足以贯穿重甲,如果身板单薄一点的话,不穿重甲恐怕连站在他后面的家伙都要跟着倒霉了!”徐毅爱不释手的抱着这把神臂弩朗声大笑了起来。 众人也都为这把神弩地威力所折服,纷纷向徐毅道贺,并连声夸奖杨文忠地手艺,杨文忠颇有一些得意的感觉,今天总算是在徐毅面前『露』脸了! “杨老爷子不要生气!我说一下我地建议,这把弩还有改进的余地!如果刚才我给你画的那个肩托好用的话,装在这把弩上,定会让精度更好一些,还有弩机稍微生涩了一些,扳动的时候需要用力过大,难免会影响到箭的准头,弩机要重新设计,扳下的时候要尽量保证不影响到弩身的稳定,还有此弩绝对不能站立发『射』,趴着发『射』的时候还要临时找依托,才能瞄准。 前面弩身下面不妨加上一个可以收放的两脚架,用钢打制而成,打开之后可以支撑弩身,保证稳定『性』!不知我的意见杨老爷子可否同意呢?”徐毅拿着这把神臂弩比划着对杨文忠说道。 杨文忠一边听一边点头道:“主公说地这个肩托的东西我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对于弩机和前面加个支架的想法我完全同意,只是弩机制作不是很方便,这要靠雷老头来帮忙了!” 徐毅笑道:“弩机的事情交给我好了,我重新设计一个新的弩机出来。 只要雷老爷子能做出来,保证要比现在的这个弩机要好用得多!” 没人不相信他的话,看看他平时弄出来的那些工具便知道他有这个本事,绝非是在说大话,杨文忠现在已经从内心里面开始佩服起这个年轻后生了。 “可惜这种弩制作实在不易,否则我便能多给主公制作一些出来,我们父子一年下来,至多也只能做出来二十几副。 可惜呀!”杨文忠叹息到。 “这个我倒是有个好办法可以让这种神臂弩大批量产,杨老爷子愿意听吗?”徐毅对杨文忠说道。 “这种东西可不是一般刚刚学个一年半载地人就能制作出来的呀!这里也只有我们父子三人才能做,怎么才能大批制作呢?”杨文忠奇道。 “我看了这把弩,弩身好好说,只是用上好硬木所制。 一般工匠制作这个是没有一点问题的,关键就在这个弩臂上,这个弩臂我看起码要用五层不同的材料压制粘合而成的,选料都是上乘之物。 一个人制作确实十分麻烦,但我想要是找来十几个人,每个人只负责制作一样东西,其它的配件全都不用去管,专攻他负责的这样东西,统一定下尺寸、式样还有要求,对于一个新手来说,也不会是一个难事。 当所有人都完成了之后,这些配件交给你们父子来进行组合,而你们父子也只负责组合这一项工作,这样岂不是便可以提高速度很多了吗?”徐毅说出了他的想法,流水线作业可不是盖地,效率比起单打独斗那可是要提高太多了,在秦朝的时候便开始这么干,只是后来因为工匠们吝惜手艺。 不肯轻易外传。 才慢慢的丢掉了这种流水线作业的好办法。 杨文忠闻听大喜,这可是个好办法。 一个工匠只负责制造一个部件,即使是白痴做多了,也能把这个部件做成精品,这样一来制作弓弩的效率可是提高太多了,而且还有一个他不能说地原因,就是这样还可以保证他们家族的技法不会轻易大量外传,这些人只专精于一个部件,想翘掉他们父子的饭碗也难!最终还是靠他们组装,别人替代不了他们父子,于是立即点头道:“好办法,真是好办法!这么一来定能加大许多产量!就按照主公所说的这么办好了,我马上便安排人手,每个人传他们一个部件!让他们专攻一个部件!” 徐毅接着说道:“这种方法不但要用在神臂弩地制作上,而且其它弓弩的制作全都按照这种方式进行,这样一来,产量翻两个跟头是没有问题的!还省时省力!” 杨文忠连连点头答应,说马上便按照徐毅所说的进行改进,徐毅索『性』借题发挥,又给杨文忠说了设专人选料,然后将选好的材料发放给第一道初加工的工匠处理,然后初加工之后的配件,再转交给下一道工匠进行细加工,这样还能提高效率,在加工完成之后,必须还要加上一道检验的程序,设专人对工匠们所制地配件进行严格把关,做出一些标准模具,将各个工匠制成的配件成品放在模具里面,一下便可以看出他们所制的配件是否标准合格,还有便是计件工资的制度,通过工匠们制成合格品的数量来给他们发放工钱,防止有些人出工不出力,或者是不用心,人浮于事混日子的情况便会被杜绝了;这样不但可以大副提高产量,还可以大副提高弓弩的质量。 听完徐毅的话之后,杨文忠父子简直对他这个天才地主意佩服地五体投地,一旦这种方法投入实用之后,他们的弓弩坊便厉害了,所制成地弓弩无论数量还是质量想不出现一次大的飞跃都难! 合理的制度可以调动人的积极『性』,同时还能节约大量的人力物力,这种浅显的道理放在后世现代的时候是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可放在这里却绝对是一种创举,徐毅虽然不是学管理的,但这点东西还是难不到他的。 当徐毅在这里呆了一天之后,正打算回家的时候,杨文忠忽然拉住了他,对他问道:“主公前天不是说有一种新的厉害玩意儿要让我们见识一下吗?我老头子可是在等着看呢!” ------------ 第三百六十七章 哪吒喀秋莎 第三百六十七章 哪吒喀秋莎 杨文忠亟不可待的想要见识一下徐毅说的那种可能会抢他饭碗的厉害玩意儿,徐毅于是便笑道:“这个事情我就知道您老绝对等不及了,明天你安排一下这里的事情,你们父子还有岛上的几个重要的人员同我一起出海,到湾口的岛上,我让你们看看我的小玩意儿!” 天光刚刚放亮,高俊、李波这些鸡笼寨的武将们还有杨文忠父子、秦胡子、雷通等二十多个工匠头目都聚齐在了码头上,像贾钱这样的文官,就没有被叫来,徐毅也早早起床梳洗,吃过了早饭来到了码头。 众人看他神秘兮兮的样子,都很疑『惑』为何要把他们拉到外面的岛上去看他的新玩意儿,徐毅也不说破,带领众人登上了他的开拓号,朝着外面的那个岛驶去,当然李波、钱贵是知道这种东西是什么的,钱贵可是一直全程陪同徐毅完成的这种东西的开发,没少跟着吃土,只是徐毅不说,他们自然不会提前告诉其他人了。 鸡笼寨海湾外的小岛有几十公顷大小,不过也足够徐毅的秘密武器施展了,这里的瞭望哨人员在他们到达之后,便被赶回了鸡笼寨,只剩下了开拓号上的人员,这些人都是徐毅的铁杆拥护者,不虞走漏了风声。 下船之后,杨文忠等人奇怪的看着李波指挥着亲卫从船舱里面抬出一些奇怪的木桶,木箱,还有一些铁皮砸的尖头圆棒子,实在想不通这些玩意儿是做什么用的,只知道这便是徐毅所说的新造的厉害玩意儿。 “先给大家看看我的一窝蜂火箭,这个圆筒里面装了三十二支箭,也算是一种连弩吧。 不过不用弩机,也不用弓弦,『射』程可达二百步到三百步以外,还有那个方形的叫百虎齐奔箭,里面装了一百支箭,制作不易,就不给大家演示了,还有这个小地。 里面装了十支箭,一个人轻松背两三个没有问题,钱贵你来放这个一窝蜂!让大家看看吧!”徐毅对周围的人介绍到。 不用弓弦发『射』的连弩倒是第一次听说,大家想不通是怎么回事,看样子他们的主公不像是在胡说八道,而是很有把握,而钱贵和李波他们也都一副泰然处之的模样,显然他们是了解情况的。 大家的胃口被吊的老高,伸着脖子等着看这个新鲜玩意儿。 钱贵装作很老练地样子,支起来了那个六棱木桶,对不存在的靶子估算了一下距离之后,打开了木桶的盖子。 然后用他的火折子点燃了里面一根总引线,然后撒丫子就跑到了后面。 望着冒烟的木桶,这里的人都吓了一跳,老天爷!这是搞什么呀!以前的霹雳雷不是就点引线的吗?这里面难道是霹雳雷?还是掌心雷呀!这要是爆炸地话岂不是他们这些围观的人都要被炸飞了吗?不少第一次见到这个玩意儿的人立即开始慌忙找地方躲藏。 可一看徐毅还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站在那冒烟的木桶旁边,于是便又都老实了下来,主公都不怕,他们要是趴下,那以后就别想再做人了。 “不用怕!这东西不会爆炸地!”徐毅对众人说道,话音未落木桶里面的火箭便开始了发『射』,三十二支火箭发出着刺耳的啸叫声。 真的如同一窝蜂一般地涌出了木桶,在天空划过一道道烟迹飞向了远方,然后随着它们的惯『性』作用飞出了二百多步远之后,划了一条弧线扎了下去,三十二支箭落在了一大片空地上,箭头深深的钉入到了土中。 大家目瞪口呆的望着依旧在冒着烟的那个六棱木桶,半晌才咋着舌头叫道:“厉害……” “这个一窝蜂里面装的其实都是火箭,用咱们的火『药』进行推动。 根本不需要用什么弩机弩弦之类的东西。 比起连弩来说,这种东西地优势在于『射』程更远。 末端的杀伤力更大,发『射』的更为密集,最大的好处就是能把第一次见到这个玩意儿的敌手给吓个半死!其它的那些和这个基本一个道理,就是里面装的火箭的数量不一样罢了!”徐毅得意洋洋地对大家说道。 见过了这个一窝蜂地威力之后,众人再次被徐毅这恐怖的发明所震撼,杨文忠这下算是彻彻底底地收起了他自大之心,他的连弩再厉害,也要一支支的发『射』出去,而且八寸长的小弩箭,天生就注定了它的威力不足,即便是近距离也不可能破重甲,穿透皮甲都有些困难,而徐毅弄出来的这个叫做一窝蜂的火箭长三尺,用的是重箭,二百步外靠着它的惯『性』和重量,对于穿着重甲的地方也同样具有可怕的杀伤力,这点傻子都能看出来。 徐毅又拿了一支火箭交给了李波,让李波拿强弓将点燃后的火箭用力『射』出,火箭在天上被点燃之后,喷出一股火光,拉着烟将箭支送到了将近七百步外的地方,才落在了地上,这下众人又被吓了一跳,乖乖!居然飞的这么远呀!他们算是彻底服了气了。 “这种用弓发『射』的火箭有些危险,一不小心就可能烧伤『射』手,而且基本在远距离上没有什么精准度了,只能让弓手在远距离上对付大批密集的敌人使用!”徐毅接着给大家介绍到这种用弓发『射』的火箭。 没人想着在六七百步之外还指望箭有准头,除非用的是三弓床弩了,这么一根箭能飞这么远已经了不起了,几乎达到了三弓床弩的距离,已经端是吓人了,虽然准头没有了,但威力却没有降低多少,正像徐毅说的那样,对付远距离的大批密集队形的敌人是最有效的办法。 高俊是武将,立即便看出了这两种新玩意儿的妙处,脑海里面已经开始勾画如何在战场上使用这种武器了。 “这种火箭用于海战也可以,用来纵火点着对手的船只很有效,刷了桐油的船帆碰上几支这个东西,估计就够对手喝一壶了!”徐毅继续引申这种靠弓发『射』的火箭的作用。 众人再次点头,这种火箭远距离精度不好。 但起码『射』个大船是没有问题的,连『射』带烧,确实够对手头疼了。 最后徐毅指着钱贵这个业余炮兵正在架起地那个怪模怪样的铁家伙说道:“这个才是我们目前最厉害的家伙,说白了这个是一个大号的火箭,落地之后会爆炸,不过目前这个还是试验品,不怎么稳定,我看大家还是先躲一下吧!别把大家给炸了。 就麻烦了!”说完便带头跑到了附近的一个大石头后面了,众人一看连徐毅都跑了,这里没人敢托大,这个东西肯定也是个特别危险的玩意儿,于是大家一起跟着徐毅跑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露』着半个脑袋瞅着临时火箭兵钱贵同志在哪儿摆弄那个大号‘起火’。 “点着就赶紧跑过来!”徐毅扯着嗓子对钱贵叫道。 话音一落就见钱贵跟被狗追的兔子一般猫着腰撒着欢儿的跑了过来,一头扎在了大石头后面,『露』出半个脑袋对徐毅问道:“主公!这次这个东西不会掉头飞回来吧!” 徐毅也紧张地望着正在冒烟的那个大起火小声嘟囔着:“可别给我丢人现眼了呀。 挣点气飞出去,飞出去,别叛变……” 众人听的头发根都有点发麻,一听就知道连徐毅自己都没有把握,天知道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事情。 于是都把身体躲的更严实了一点。 那个大‘起火’终于不负徐毅的厚望,很争气的被点着并喷发了起来,然后腾空而起,直奔远方『射』去。 而且没有发生中途叛变的情况,在天上摇摇晃晃的留下一条不规则地尾迹,然后居然飞到了岛外面去了,徐毅带头蹦出来,使劲的朝远处的海面观望,气得直跺脚:“哎呀!我忘了这个东西飞的远,这下可要炸鱼了!这可看不出什么威力的!” 众人也都伸着脖子看着那个黑点一头扎到了海水里面,激起了一朵浪花。 过了一阵之后,似乎看到落点那里翻起了一股带着白沫地海水,过了一阵才听到一声微微的闷响。 “我忘了这个家伙飞的远了,这个小岛太小,一下就飞出去了,大家都见过那个霹雳轰天雷,这个大火箭的前面就装了一个霹雳轰天雷,不过要小一点。 比掌心雷大一点。 你们自己想象一下它落在地上爆炸时候地场景好了!”徐毅干笑着对大家解释到,他这下演示居然让大家自己充分发挥想象力。 在脑海中模拟一下爆炸的场景,简直太有才了! “我的老天爷!这家伙飞出去了几里地了吧!这要是用到船上,敌手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炸飞了吧!”高俊还有两个水军的船长咂舌说道。 “我可是没想着用这个玩意儿装到咱们船上用!这家伙点着之后,屁股上喷出的火一下就把自己的船板点着了,而且这个家伙准头更差,鬼知道它会落到什么地方,只能大致确定它飞的路线和落点,在海上现在想用它打别人的船,估计是别指望了,搞不好没炸到对方,先把自己地船给炸了或者点着了,那咱们可就亏大发了!我造这个东西,考虑的是偷袭敌手的营寨,还有就是攻城的时候拿来朝对方的城池里面发『射』,那么大的目标,估计是没跑了!”徐毅立即纠正了他们的想法,而是说出了他想要用这个‘大起火’干的事情。 众人想想觉得有道理,这个危险玩意儿还是暂时不要在船上用好了,别没有干掉对手,先把自己给干掉了!不过高俊在心里面一想象这种东西地用途,便立即乐了起来,几里地外,弄几百个这种东西打到敌人地营寨里面,别说是炸死多少人了,就是吓也把对方给吓死不少,遭到了这种东西袭击的敌手,恐怕立即就会发生炸营,将领再有本事也不可能约束住手下地士卒,到时候再趁机挥军掩杀过去,取下对手的大营那还不跟玩儿一样轻松了吗?好东西,确实是好东西! “主公!这个东西叫什么名字?怎么也要给它取一个响亮的名字吧,多造一些出来,这个东西实在太妙不可言了!”高俊傻笑着还在憧憬用这个东西攻破对手大营的美妙场景,一脸的yy状对徐毅问道。 “这个东西叫做喀秋莎!”徐毅得意洋洋的对众人说道,结果是一群人集体绝倒。 “这个名字也太古怪了吧!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劲呀!”钱贵终于忍不住替众人问了出来,当初徐毅给这个家伙起名叫喀秋莎的时候,他便一肚子不乐意,觉得这个名字既没有气势,也没有意义,还没有霹雳轰天雷听起来爽呢,可他一直没有说出来罢了,今天听徐毅再次说出了这个古怪到了极点的名字之后,钱贵终于第一个不干了。 其他人立即纷纷附议,要求徐毅更换名字,叫什么不好,偏偏要叫这个绕口又难听的名字,不爽,实在不爽! 徐毅早知道大家不会对这个古怪的名字感到满意,早就想好了应付的对策,于是摇头说道:“别吵!这个名字不能改,就叫喀秋莎!我告诉你们,这个喀秋莎可是大有来头的一个名字,我以前在海外的时候,听过一个古老的传说,说天上有一个战神,天生三头六臂,力大无穷,善使一条会喷火的火尖枪,脚底下还踩着一对冒火的风火轮,那可是厉害到家了的一个人物,绝对是招惹不得的一个神仙,他的名字便叫哪吒喀秋莎,我可是取了他的名字,用到了这个厉害家伙的身上,怎么能改名字呢?” 反正离吴承恩写西游记还有四百年时间,鬼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哪吒的存在,徐毅借过哪吒的名号,扣到了喀秋莎的头上,把众人忽悠晕之后,再次确定了喀秋莎这个名字。 ------------ 第三百六十八章 三棱毒枪 第三百六十八章 三棱毒枪 走在铁作的工坊里面,看着到处火花四溅的热闹场景,耳边不断的回响着敲敲打打的声音,徐毅颇有点豪气如云的感觉,这可是他正儿八经的兵工厂呀! 以后他的伏波军的武力根源就在这里了,当然还有弓弩作和独龙岛的火『药』作,但对于冷兵器时代来说,还是手里面拿着一把趁手的家伙感到让人更放心一些,铁作是少不了的重要工坊。 已经开了的两个炉子,不断的将那些锻铁和铸铁按照秦胡子的要求加入他们自己闷烧出来的焦炭,还有一些其它东西,进行熔炼,然后熔炼出来的钢水被从出铁口放出来,有健壮的工匠抬着长柄的坩埚接住这些钢水,抬去浇成各种钢锭,钢条之类的东西,然后再被拿去打造各种器物。 因为是刚刚开工不久,这里还没有开始大批打造兵器,徐毅只在工棚里面看到工匠们在打造一些枪头,这个枪头节省钢铁,而起打造方便,装上了木柄之后,便可以很快大量列装兵卒,也是军中不能缺少的一种长兵器,大队的长枪手可以组成长枪阵,克制对方骑兵,也可以整队推进,光是如林的枪头,就让人胆寒。 这里打制的长枪枪头大多为普通的柳叶式样,形如短匕,前面枪头尖锐,两侧有刃,中间有脊加强,徐毅拿过一个枪头,用指头试了试锋锐程度,制作枪头的工匠们很认真,而且他们用的材料也好于以前用的铁料,所以枪头不管是枪尖还是两翼都分锋锐,质量也堪称上乘。 虽然只不过是个枪头,便已经看出秦胡子和雷通二人的努力了,徐毅夸奖了众人一番。 接着问他们到:“你们觉得这种枪头有什么缺点没有?” 跟着徐毅的人可都是内行,不是习武之人,便是能工巧匠,听徐毅这么一问,于是雷通先说道:“要说缺点也有一些,这种枪头对付穿皮甲或者无甲之敌的话,锋锐异常,但对付重甲之人。 此枪头因为前端尖锐但又有些轻薄,有时不易透穿对方重铠,枪尖便会弯折,此是其一个劣处,再者此枪头虽然锋利,但『插』入人地身体之后,却不易拔出,会被吸住。 往往会要了用枪之人的『性』命!” “不错!这种枪头确实是容易被敌人的身体吸住,不用很大力气不容易拔出来,往往对手此时还没有死,悍勇之士还能临死反击,枪手便危险了!”李波同样有这种认识。 高俊也点头称是。 说他之所以喜欢用刀,就是因为前人说过,枪扎入对手身体之后,容易被吸附住。 不易拔出,所以高家才世代用刀! 这正是徐毅想要听的结果,于是点头道:“都说的不错,这种匕首型的枪头看似锋利,其实对人的杀伤力并不是太大,扎到了不是要害的地方,过段时间便可以恢复,所以我觉得这种枪头不是咱们想要地形制!” “哦?那主公想要什么样的枪头呢?”雷通在一旁问道。 “三棱枪头!”徐毅以前可是个兵器『迷』。 而且对于冷兵器也同样爱好,一次和二次大战的时候,为了作为士兵最后的格斗工具,各国都为自己的步兵步枪上研制过刺刀,可刺刀因为携行等诸多原因限制,既不能太长,也不能太重,如何用同样重量的钢铁得到一把强度高。 杀伤力大的刺刀便成了研制的重点。 于是各种形式地刺刀纷纷出炉,而其中徐毅认为威力最大的刺刀还是数三棱刺刀。 而中国五六半自动步枪和六三式步枪上配的三棱军刺便是他的最爱,可惜的是从来没有弄到过一把。 “三棱枪头?三棱枪头有什么好地?”几个人都问道,他们都知道三棱的意思,箭头便有三棱形的,可枪头也弄成这样吗? 徐毅于是侃侃而谈起来:“你们可能不了解这个三棱枪头,这种枪头简直堪称是毒枪,我来问你李波!枪最多的用处是什么?” 李波立即答道:“枪当然是用来刺地了!” “对!就是用来刺杀对方的,而各种形制的枪头中最强的便是三棱枪头,同样重量的枪头,唯有这个三棱枪头强度最大,不易弯折,而且对付对方的重甲穿透力最强!还有就是三棱枪头刺中的伤口最难愈合!这个你们都是内行,听说过箭簇伤人的时候,哪种箭簇地伤最难愈合吗?” “嗯!不错!我知道就是三棱型的箭簇『射』中人之后,最不容易好!”雷通的经验最丰富,立即点头答道。 “可是三棱枪头扎住了人之后,不见得就好拔出来呀!”一旁的秦胡子开口说道。 “这个简单!只要在三面上开出深的血槽,就容易拔出来了,而且枪头不但会减轻,而且会更结实!”徐毅立即答道。 “是个办法,不过这个枪头开刃的时候可就麻烦了,一个三棱枪头造出来,能造两个普通的柳叶枪头。 ”雷通接口说道。 “谁说让你们给三棱枪头开刃了,谁会拿着长枪去砍人呢?要这个刃干嘛用?不用开刃,只要枪尖足够尖锐锋利就行,后面留出一段设计一个平台,这样的话,枪头便不会将人刺穿了,也更利于快速地抽出来,还有恐怕你们不知道地是,要是用不开刃的三棱枪头刺中了人之后,伤口更不容易愈合,随便扎对手一下,开始地时候是死不了,但用不了多久,伤口必当溃烂,一般的郎中根本就救治不了!哼哼!”徐毅得意洋洋的对众人说道。 众人跟看怪物一般的看着徐毅,这个主公看起来温文尔雅,只要不惹到他,就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怎么脑子里面有这么多杀人的妙招呢?从认识他开始,他的杀人武器便不断涌现出来,无论哪一种都让众人感到惊惧。 本以为他也就是弄些奇技『淫』巧的东西比较在行,可没有想到他对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地枪头还有这么毒辣的见解,众人心中一阵恶寒,都看着徐毅不说话。 徐毅看着众人的眼神,赶忙解释到:“我也是道听途说的,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详一下罢了,我可没这本事,想出来这么阴毒的家伙呀!不过我说的这种枪头一定比一般的枪头好用。 你们可以打造几个出来,然后和这个普通的枪头比一下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了。 开刃地枪头扎中了人体之后,伤口是切割伤,而不开刃的枪头扎中了人之后,伤口是被撕裂的,你们自己想想是不是不开刃的好?不过就是制作要麻烦一些罢了,可这个东西好用,咱们就算是费点事也要做这种枪头。 战场上讲不得仁慈,跟咱们动手的人,便是敌人,他们的死活干咱们什么事情?我要我们自己的弟兄能活就好!敌人死多惨我管不着!甚至我还想让他们别立即就死,伤者对敌方的士气打击更重。 还要消耗他们大批人员来照顾伤者!而在我眼中天下最精贵地是咱们自己弟兄的命!不但枪头要用这种三棱的,箭头以后也要全部使用三棱的!三棱箭对于甲胄的穿透能力更强!”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杨文忠更是连连点头,他是制弓地专家。 对于什么箭头最厉害当然清楚,这个箭簇的问题,还是要靠铁作给帮忙制作的,现在他们都知道,徐毅对自己人是宽宏大量的,可他对待敌人地时候,现在绝对不会再轻易的心慈手软了,这种变化是他们更乐于看到的。 只想千万那个不开眼的东西,别再触犯伏波军了,否则的话,铁定死的比那个孙成还惨! “说到了咱们弟兄的『性』命,今天索『性』再说说盔甲的事情吧,咱们伏波军历来没有给弟兄们装备过甲胄,不是咱们不需要,而是以前条件不具备。 咱们购不起大批地甲胄。 而且甲胄这种东西也不是随便就能买到的,现在咱们要人有人。 要钢有钢,再不给弟兄们配上甲胄的话,就说不过去了!我想雷老爷子和秦胡子你们一定也会制造盔甲吧!”徐毅将枪头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说起了甲胄的事情。 “船上的弟兄们可不能用铁甲,一旦落水,再好的水『性』也会被淹死,至多能配给皮甲,最好是能用纸甲!这样即便落水也有自保之力!”一个船长立即说道。 徐毅点头道:“说的不错,船上地弟兄们是穿不得重甲地,铁的绝对不行,我听说过纸甲,但就是没有见过纸甲,难道这个纸做成地盔甲真的能防箭吗?武经总要虽然有记载,但没有记载详细的制作方法,你们谁知道给我讲讲,我很好奇!” 终于还是有他不知道的东西呀!众人觉得徐毅又开始从神仙变成凡人了,于是雷通说道:“不错!纸甲确实能防箭矢穿透,这个假不了,其实这个纸甲早就有了,只是到了咱们大宋之后,才开始大批制作,以前我在军器监的时候,甲坊署便大批制造这种东西,说来也不神秘,不过是将许多纸叠加在一起,捶打压实之后,浸油,然后阴干,数次之后,这种浸油的纸甲便硬度很大了,然后将这些半成品裁开,打上孔,用丝绦编起来,便成了纸甲了,制作并不麻烦,就是时间长一点,这种纸甲重量很轻,防护力不错,即便穿着它掉到水里面,也不会沉下去,除非这个人实在是笨蛋,要不想淹死都难!” 众人听了大笑了起来,这个东西简直就像给水师量身定做的一般,徐毅大大的为古人的才智再次折服了,这哪儿是什么纸甲呀!简直就是最原始的凯夫拉呀!照这样说,纸甲倒也不是弄不出来。 “还有大宋步军中有一种步人甲,重达五十多斤,防护力简直超强,全身上下保护的很是严密,一般箭支简直别想穿透它,问题就是太重了一些,不是壮汉,穿上之后再拿上兵器,想要走路都难!我想主公肯定也不会喜欢这个东西的,这家伙费时费料,做出一副很不容易!”雷通接着说到。 “不要!这种东西穿身上虽然防御力厉害,但跑不动的话,让人还是早晚给干掉,不要!有这功夫还不如造点其它的东西呢!”徐毅一听这么重的甲立即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这么费事费料,一件步人甲下来要花好几贯大钱,装备一个人要五十多斤精铁,跑又跑不动,不利于他们的机动力,有这功夫还不如打造一个装甲车呢! “皮甲我就不说了,最好的皮甲是犀牛皮制成的,不过这种犀牛皮很少,想弄也弄不来,还有就是生牛皮和生猪皮,也可以制甲,不过没有犀牛皮结实,还有鲨鱼皮也是好东西,穿起来舒服,而且好看,咱们就有不少鲨鱼皮,这种东西作刀鞘,磨刀、制甲都能使用,好东西呀!明光铠便是在皮甲上镶嵌铜片或者铁片甲板制成的!”雷通接着说到了皮甲的材料,同时提到了著名的明光铠。 “你忘了咱们最多的不是鲨鱼皮,而是鲸鱼皮,独龙岛那帮皮匠能让鲸鱼皮变的坚硬,也能鞣制的很软,这帮家伙已经弄出来了不少这种可以制甲的鲸鱼皮,而且我听说鲸鱼皮制成的刀鞘剑鞘也不错!这个可是咱们的宝贝呀!鲸鱼这东西浑身是宝,鲸皮浪费了可不好!”徐毅提醒他到。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徐毅接着说道:“其实皮甲也不错,重量不大,而且制作和穿着都比较方便,就是防御力有点不足,咱们可以想办法,在这基础上发展一下,作为咱们以后的步军甲胄使用,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了,等一会儿就告诉你们!” 不用问,大家也知道徐毅又要有惊人之作出现了,反正也习惯了他的频发的惊人之作,众人也不觉得奇怪了。 徐毅找过了一块板子,用的现在随身带的碳条在上面画了起来,众人都伸着脑袋围在他的身边,看他到底在画什么东西,渐渐的随着他的碳条的来回涂抹,板子上面出现了两件甲胄来。 ------------ 第三百六十九章 布袋甲 第三百六十九章 布袋甲 徐毅临时画出来的东西不很清楚,只能看出这种甲布胸腹要害满了方格子,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徐毅寥寥数笔画了一个大概,收起了碳条。 他指着上面画的东西给大家解释到:“我们和朝廷的军队不能相比,他们是倾一国之力来武装军队的,而我们底子薄,根本没有能力承受如此大的开销,以现在宋军装备的那些甲胄,除了皮甲之外,其它的都不适合咱们,我们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而且人手有限,雷老爷子也知道,军器监单是各类工匠就不下数万人,我们将独龙岛的全部算上,不过区区数百人左右,而且可以从事甲胄制作的工匠更少,我们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既耗不起时间,也耗不起人力和物理,所以我们要尽量采用简单的方式,来让我们的兵将们获得更好的武器和保护!” “我画的这两种甲大家看来肯定是很粗陋,但比起现在陆上那些国家制作的铁甲却要方便许多,第一种是在皮甲基础上镶嵌薄钢片,有点像是明光铠那样,但要简单许多,防御面积甚至还大于明光铠,以我们现在所得的这种钢,锻打之后淬火,硬度已经很大了,成排用铆钉镶嵌在皮甲上,防御效果比起明光铠应该丝毫不差甚至还要好一些,甲的重量还增加不会太多,而第二种我叫它布袋甲,干脆就是用帆布做成坎肩,胸腹肩膀这里都缝上袋子,只要将钢片填到袋子里面,便成了一件钢甲了,制作更是简单!女人们都能缝制这些布袋甲,而布袋尺寸都是统一的,你们说怎么样?” 其实徐毅之所以想到这个办法。 还是后世中国人研制的那种钢片式护神防弹衣带给他的灵感,这种防弹衣他见过,无非就是将很薄的特制的防弹钢板『插』入到鳞状布袋里面,结果是连五四手枪都打不穿,重量也不大,穿着很方便,虽然防护面积不大,但是要害部位都有钢片保护。 轻装步兵穿上之后,可以减少很多伤亡,比起皮甲防护能力强到天上了,甚至还没有皮甲重,虽然现在他们所能制造的钢片绝对达不到后世那种特种防弹钢板地强度,但是防个箭或者刀还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徐毅设想的这两种甲第一种大家觉得还马马虎虎过得去,毕竟是在皮甲基础上加钢片制成的,不说他美观不美观。 起码觉得像个样子,可第二种他说的布袋甲就让人看起来太寒酸了一点了,居然拿帆布做个坎肩装上钢片,就成了甲,大家对这种甲防御能力可以认同。 可对它的美观『性』就实在是不敢恭维了,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这个主意确实很天才,省去了不少工序,只要钢片供得上。 这种布袋甲绝对可以大批制作。 “主公,我们现在虽然有二三百个铁匠,可要是大批制作这种钢片的话,我们地人手还是不够用呀!总不能停下其它的事情都去天天打铁片呀?”秦胡子有些发愁,他看了一下这种布袋甲和简易明光铠,每件上面都需要至少几十片薄钢片,就他这点人手,天天不吃不喝的打。 也不见得就能打出来多少呀! 徐毅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话,而是拿起来一片工匠敲打出来的厚铁片,这是准备用来制造枪头的『毛』坯,还没有成形,掂量了一下摇头道:“这个不行,太厚太重,咱们现在有了粗钢了,我想咱们可以用钢片还打制三寸见方的钢片。 一定不能太厚。 否则重量太大就失去意义了,我还有一个办法让你们会高兴的。 用工匠锻打出来地钢片虽然坚韧一些,但确实还是耗费工时太大,干脆我给你们设计一个轧钢机,把这些钢条直接轧成钢板或者钢片,这样一来你的人手便足够用了 !” “轧钢机?”又是一个新名词,什么东西能把这么硬的钢条轧成片呀?秦胡子没有听说过,雷通也没有听说过,就更不用提高俊李波这些人了,他们统统没有听说过这个轧钢机是什么东西。 看着众人疑『惑』的神『色』,徐毅笑道:“我可还是个造机器的高手呀!别这么看着我,我早就想过要造这个东西了,现在这个轧钢机便在我地脑袋里面呢,咱们这里水多溪流多,不用可惜了,就用水力来带动这个轧钢机,咱们的炼炉不是就用了水排鼓风了吗?杵锤我想雷老爷子和秦胡子都知道,我给你们再改改,以后打铁便不用这么辛苦了,至于这个轧钢机你们放心好了,等我去过了淡水寨看过那里的情况之后,回来我会呆上一段时间的,这段时间,你们可能会看到许多稀奇古怪地东西,不要奇怪好了!” 他这话大家相信,既然他说行,便肯定能行,这方面徐毅没有让他们失望过。 “那些铸钟工匠们现在怎样样了?”徐毅又问起了那些铸钟工匠的事情。 “回主公的话,那些铜匠们大多数已经默认了现在的情况,大部分人表示愿意留下来干活,反正他们愿不愿意,都回不去了,而且我们答应他们只要好好干的话,一定不会亏待他们,并尽快将他们的家人接过来,和他们同住,同样会善待他们,保证他们衣食无忧,有两个臭硬的家伙寻死觅活的不干,就……”秦胡子用手做了一个下切地动作,大家也都明白这两个人肯定是被做掉了,现在徐毅没空去像对待杨文忠那样对待这些铜匠们,愿意为他干活,他便善待,给脸不要脸的留着也是麻烦,杀了就杀了算了。 “不是我们心狠,这两个家伙比起杨老头还要臭硬,觉得他们了不起,天天又叫又骂,摔碟子打碗,好像咱们这儿离开他们就没法子了,可惜他们算错了流年,他们可没有老杨头值钱,干掉了这两个家伙之后,其他人立即就老实了,主公以前对老杨头太客气,要是由着我的话,早把老小子拖出去胖揍一顿了!打完了拉回来再问你干不干?”雷通又开始编排起了杨文忠,把杨文忠气得直翻白眼。 “好!既然他们愿意给咱们做事了,那咱们也不亏待他们,好吃好喝好伺候着他们,在他们中间找一个手艺最好的也有威信的出来,今晚带到我家中,我有事要让他们做!”徐毅吩咐秦胡子到。 “属下遵命!”秦胡子『插』手答道。 众人接着在铁作里面转悠,工匠们依然忙碌不停,只是看到了徐毅他们的时候,才会停下来对徐毅问安,他们手头打造的什么东西都有,有人在打制各种铁钉,有人在打造伐木工具,也有人在打制农具……整个铁作几排工棚里面没人闲着,一批批的工具被送到库房储存,然后按照需要进行调配发放,铁作里面干地是热火朝天。 除了兵器外,大多数工具包括有些农具之类地用不着太好的铁料,拿来了普通地铁料不经重新熔铸,便直接烧红了打制,这样不耽误事。 当他们转到一个铸造炉之后,这里的工匠们正在用融化的铁水朝一些铸模里面灌,徐毅于是问道:“这是在铸造什么东西?” “启禀主公!我们正在铸造箭簇!”一个工头赶紧回答到。 这个时候徐毅也看到了工棚一头放置的成筐的箭簇,这些箭簇按照形制不同,被分别放置,其中最大的显然就是在为弩砲制造的,大小如一个小的矛头,前端尖锐两刃锋利,还带有倒钩,更奇怪的是他居然看到了一种前端跟月牙铲一般的箭头,于是拿起来问道:“这个箭头怎么这么奇怪,怎么看都像是个铲子呀?” 雷通笑着答道:“这是我专门给咱们的弩砲大致的一种箭头,朝廷水军中便使用这种箭,主要是用来攻击对方船只的时候,切断帆索使用的!” “哦!不错!不错!”徐毅拿着这种箭头观看了一番,这种东西有时候如果蒙上了的话,切断帆索还是很有用处的。 而小的箭簇便是用于弓弩使用的,因为以前没有定下用什么箭簇,所以目前生产的箭簇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双翼、三棱、四棱、扁叶、圆锥形的什么都有,刚铸造出来的箭头没有锈迹,通体乌黑,有点煞气。 徐毅又把目光落在了最小的一个箭簇上,这个箭头很小,带上柄只有一寸多长,箭头是圆锥形的,他又伸手拿起来一支,好奇的问道:“这个箭头是干什么用的,咱们的箭簇似乎都比这个大吧?这个东西太小了一点!” 这次杨文忠接过去答道:“禀主公,这个便是连弩所用的箭簇,我现正在制作连弩,没有这个箭头,到时候也没法给主公展示,所以便让老雷头给我先做一点箭簇出来!” 原来这个就是连弩的箭簇呀!徐毅拿着这个箭簇看了半天,心里面颇有点失望,这种跟笔头一般的箭簇,一看便知道杀伤力不大,即便是『射』到了人,不达要害的话,要人命恐怕不易,而且伤口也很容易愈合,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明白了为何连弩会逐渐失传了,这种东西只能对付一些身无甲胄的敌人,如果敌方有甲胄在身的话,靠这么小的箭头很难给对方多大的伤害,看来他有点高兴的过早了一点。 ------------ 第三百七十章 此炮非彼炮 第三百七十章 此炮非彼炮 在鸡笼寨该看的都已经看过了,该安排的大多已经安排了,此次发现了金沙纯粹是意外之喜,而下一步他想做的事情需要大量的时间,徐毅不放心淡水寨那边的事情,决定先到淡水寨走一趟之后,回来全力忙这边的事情。 告诉了迎春她们几个之后,她们本想和徐毅一起前往淡水寨也去看看,可被徐毅拦下了,淡水寨听闻现在许多人都在生病,搞不好就会引起瘟疫,徐毅可不想让她们跟着自己去冒这个险,鸡笼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经营之后,这边各种条件已经不错了,瘟疫的流行也被遏制住了,还是让她们呆在这里安全一些,他不是圣人,这点私心还是有的。 听徐毅这么安排之后,迎春她们几个也不再强求,知道这是他的一片心意,于是便为他收拾行装,并一再叮嘱他要注意身体,他现在刚刚恢复,别再染上了瘟病,徐毅笑着答道:“可能连你们都不信,我自己也不清楚,这么几年下来,我连一个小小的风寒都没有受过,好像病根本就跟我无缘一般,你们就放心好了,你们老公可能算是个百毒不侵的怪物也说不定!不会有事的!” 晚饭过后,秦胡子带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工匠来到了徐毅的大宅之中,听到亲卫的通禀之后,徐毅立即放下手中的笔走出了书房,让秦胡子进来。 秦胡子领着这个男子一路来到徐毅的正厅中,那个男子倒头便拜,口中称道:“小人任斌参见主公!” 徐毅打量着眼前这个自称任斌的工匠,见他四十来岁的样子,古铜『色』的皮肤,身材不高,显得有些干瘦。 双手骨节粗大,满手都是伤疤,一看便知道是个常年干活出身,于是客气的对他说道:“以后我们都是自家人了,不必如此大礼,起来坐下说话好了!” 秦胡子替徐毅拉起了这个任斌,按照徐毅的指示坐下说话,这个任斌表现地有些诚惶诚恐。 有些不知道手脚该放在什么地方的感觉。 “任师傅不知是哪里人士呢?以前是做什么的呢?”徐毅让手下看茶之后,对这个任斌和颜悦『色』的问道。 “师傅不敢当,小的乃奉化人士,一直都干的是铜匠,专门铸造铜鼎铜钟等器物,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任斌赶紧低头回答到,态度十分恭敬。 奉化离明州不远,难怪薛屠这么快便将他给弄来了。 这个薛屠还真是兔子只吃窝边草,谁要是离他近的话,只要徐毅说有用,便立即绑架走,徐毅还真是服气了这个薛屠老大哥了。 “任师傅不要紧张。 想必近来一定受惊不少,这个事情怪我,只因我有急事需要请一些你们这样的铜匠帮忙,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 让诸位受惊了,徐某这厢给你赔罪了!”徐毅看着他紧张地样子,给他道歉到。 “不敢,不敢!小的不过就是个小小的铜匠,岂敢让主公给小的赔罪呢?万万不可!主公有何吩咐,只管说好了,小的一定照办!”任斌赶紧说道。 有了杀人立威的效应,一时半会让这个任斌和秦胡子一样大大方方的估计也不可能。 徐毅于是也不再多说了,于是接着问道:“想必任师傅一定是个铸造高手了吧,但不知任师傅都铸过什么大的器物呢?” “回主公地话,小的以前曾经带人为普陀寺铸造过一个铜鼎,重七百多斤,还为祖印寺铸造过一个铜钟,重八百多斤,此外还为一些寺院铸造过一些小点的钟鼎等物。 只是不知道这次主公想要铸点什么东西。 小的一定尽力完成便是!”这个任斌不傻,知道人家把他们绑来肯定是要用他们的。 等着人家说,不如自己先问出来好了,也表现地态度好一点。 听了这个任斌的话之后,徐毅连连点头,果真是个大匠,居然能铸造出七八百斤的钟鼎,没有本事的话,没人会用他来做这么大地东西的,要是庸手的话,铸造失败可是损失不小,有了他这个答复,徐毅也就心中有底了,于是笑道:“看来任师傅是个聪明人,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任师傅真心为我们做事,我徐某一定保证决不亏待任师傅你们这些人的!这个事情秦胡子可以替我作证,他以前也是这么被我请到这里的!” 秦胡子立即说道:“不错,任斌你放心好了,咱们这里跟陆上不一样,咱们在陆上总是要受人家的气,被人看做下贱之人,而在这里,咱们主公最看重的便是咱们这些工匠们,只要好好干,吃喝不说,走到哪儿都是挺着胸脯,你也看到了,刚才我带你过来的时候,那些巡寨地兵卒看到我们便主动给咱们问好,还给咱们行礼,在家的时候,只有咱们不停给人家磕头了,哪儿有在这儿活的觉得像个人呢?” 秦胡子说的不假,徐毅确实在执掌了独龙岛之后,便给予这些工匠了很高的地位,岛上的人早已形成了对他们客气的态度,在这里工匠甚至比起那些普通的伏波军头目还有权势,他们刚才来地时候也确实碰上了一队巡寨地兵卒,那些人主动像秦胡子行礼问好,让这个任斌有些吃惊,他没有想到在这里,他们这些匠人居然这么有面子,心里面刚来的时候那种惊惧感已经消失了不少,人或一张脸树活一层皮,这种备受人尊敬地感觉还真是不错。 于是任斌赶紧又保证到:“小的相信,绝对相信,我们这些人以前老被人瞧不起,能受到主公如此厚待,我们也就知足了,不管主公要我们做什么,小的一定尽力给主公做出来就是,别的不敢吹,在这个铸造钟鼎器物上,小的还是有点本事的!” “这就好!这就好!你家中还有什么人没有了?”徐毅微笑又问道。 “我老婆前两年就死了,大闺女早已出嫁了。 两个儿子这次也随我一起前来了这里,连媳『妇』还有小孙子也一起到了这里了,家中已经没有什么太亲的人了,有的只不过是些亲戚罢了!”任斌回到。 好么!又是跟杨文忠他们一样连锅端来了,薛屠干这个经验还真是丰富,知道把这些人弄来,只要落脚之后,早晚还是要将他们地家人弄来。 干脆就一次解决,一个不留全部弄来,省的以后麻烦,徐毅现在想不服气薛屠干这个事情的本事都不行了。 “这样就好,我会尽快给你们家人单独安排一个院落,你们一家人住在一起,也方便一些,缺什么只管找秦胡子帮忙好了。 这里的工坊区里面他可是个说了算的人物!”徐毅对秦胡子安排到。 “多谢主公!多谢主公,小的现在还寸功未立,怎敢要主公如此厚待呢?这个事情不急,现在我们生活的还行!秦掌事对我们都很不错!吃喝用都不用我们『操』心!”任斌真的有点感动了,赶忙起身推辞。 “我刚才说过了。 你只要愿意给我们做事,咱们便是一家人了,先把家给安置好,你才有心情把事情做好。 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徐毅摆摆手让他坐下。 任斌又是感激了一番之后,坐回了椅子上,心里面合计着,这个主公看来不像是那种不讲理地人呀,这不是对人挺好的吗?那两个死鬼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天天骂人打人,诚心找死,就不能怪人家心狠了。 毕竟落在人家手里面,对你客气是要看人家脸『色』的,自己不知道分寸找死,被干掉也算是活该!于是心中刚来的时候对徐毅的恐惧感也渐渐的转变了许多。 “只是不知道主公这次想要我等为咱们做点什么东西呢?无论是铸钟,还是铸鼎,甚至再复杂一些,铸造佛像也不是问题!”放松了一点之后,任斌又对徐毅问道。 他认为徐毅弄来他们这么多铜匠。 搞不好就是要铸造一些佛道用的大型法器,这个是他的老本行。 他不担心自己会接不下来。 “呵呵!我相信任师傅肯定有这个本事地,可这次我既不是铸造钟鼎之物,也不是要铸造什么佛像佛龛,而是要做一种以前你们都没有听说过也没有见过的东西,也算不上什么复杂的器物,但对于质量要求却非常高,要的就是你们的手艺,所铸之物不但外表不能有一点裂纹沙眼之类地瑕疵,连内部也不能有任何暗伤或者气泡,手艺不行可是会要人命的!”徐毅先给他打了一剂预防针,告诉他这次所造之物绝对马虎不得。 还没有弄明白到底要做什么,单是徐毅说的这个东西可能关系到人命,任斌不由得不立即重视了起来,以前铸造钟鼎佛像之类的东西,虽然大,也要求很高,但却没有像徐毅所提出地这么高的要求,沙眼、气泡、裂纹、暗伤都不能有,这就比较麻烦了,铸造这个事情有时候还要凭点运气,想要一点瑕疵都没有还真是不容易,他立即又有点忐忑了起来,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公还是先告诉我这种东西是什么好了,我先考虑一下怎么做,才能达到主公的要求!” 徐毅点点头很郑重的说道:“炮!我这次请你们来是要铸造一种炮!是一种武器!” 这下连秦胡子一起,任斌两个人都糊涂了,于是不待任斌先说话,秦胡子就赶忙问道:“砲?主公说的是砲车吧,砲车难道可以用铜铸造吗?这可是会非常重的,恐怕即使造出来,人也发『射』不出去呀!发石砲可都是用硬木所制的,至多是转轴地地方用铜所制,用铁制的也行呀!何况现在我们已经有了弩砲了,像这种发石砲咱们要它干嘛呀?何况用铜铸造会不会太费钱了?” 任斌也知道发石砲,于是也奇怪的跟着秦胡子一起点头,这个主公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呀!想用铜铸造发石砲,那得需要多少铜呀!即便他铸造出来,光这个重量,又需要多少人才能拉动抛竿,把石弹发『射』出去呀! 徐毅闻听秦胡子这么一问,再看看一旁任斌的表情,于是立即大笑了起来:“哈哈……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会误会的,我说的这个炮可不是像你们说的那种发石砲和什么砲车,没你们想的那么大,也不是靠人力拉动发『射』石弹地!而是用咱们地火『药』发『射』的一种火炮,至多也就是几百斤重而已,哈哈!” 也难怪秦胡子会误会,他们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火炮这个东西呢,第一种身管武器地出现恐怕还要等个几十年,在南宋的时候出现的那种突火枪还是竹子所制的东西,他现在说出来,那是将历史再次改写了,恐怕他的铜火炮造出来之后,这种突火枪便不会有问世的机会了。 “火炮?用铜铸的火炮?不明白!真是不明白!主公肯定是又要弄出来新鲜玩意儿了!这东西管用吗?咱们的弩砲我看现在已经够厉害了!有必要再弄这个什么火炮吗?”秦胡子晃着他的大脑袋,嘴边的大胡子抖动着说道。 “你不要小看了这种东西,我要任师傅造的这种火炮,如果好的话,『射』出的大弹丸远可达五到十里之远,而要是发『射』小弹丸的话,至少也能打出二三里远,你想想要是一下打出去成百上千粒小铁丸,面前就是有一支军队,一炮过去,就能打死多少人呀!而且以前你见过咱们的霹雳轰天雷的威力,那可不是普通盔甲能防得住的,根本没法抵挡,即便武功再好,遇上这个东西也是白给!”徐毅对他解释到。 秦胡子想不出来徐毅说的这种火炮是什么样子的,但他是见过徐毅创制的霹雳轰天雷的威力,当然知道厉害了,再结合着他说的一下能打出去几百颗小指头大的铁丸,还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东西!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这个主公呀!简直是个变态…… ------------ 第三百七十一章 近似刁难的要求 第三百七十一章 近似刁难的要求 徐毅说了半天这个任斌也没有弄清楚他说的火炮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听了个一头雾水,他又没见过伏波军的霹雳轰天雷,更想不出来火『药』又有多厉害,坐在一旁张着嘴犯傻,觉得徐毅说的跟梦话一般。 能将弹丸打出去五到十里地外,还能打出去几百个铁丸,这可能吗?三弓床弩发『射』的巨箭恐怕也打不出去这么远吧!这个伏波军的年轻大头领脑子一定有问题,你就吹吧!反正任斌是不相信徐毅所说的东西,他还不知道徐毅已经弄出来多少惊世骇俗的杀人利器呢,只当徐毅脑子有病。 反正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按照你说的做就行,至于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事情了,任斌坐在一旁暗自心道。 “真的这么厉害?”头皮麻也麻过了,吓也吓过了,秦胡子可是不会怀疑徐毅是在吹嘘的,可就是忍不住还要问一下。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徐毅笑着回答。 “那以后咱们的弩砲便算是没用了,有了主公您说的这种火炮,而且能照主公说的这么厉害的话,弩砲简直什么都不算了!真想不通主公您心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多奇怪的东西,连这么恐怖的玩意儿都能想出来,我秦胡子现在不服都不行了!真想赶紧看看主公说的这种火炮到底是什么样子了,这个事情我似乎帮不上忙了!”秦胡子摇着大头说道。 “也不是全照你说的那样,暂时这个弩砲咱们还用得上,我说的这种火炮即便造出来之后,也有它比不上弩砲的地方,暂时它还只能发『射』实心的弹丸,更发『射』不了火油弹还有霹雳轰天雷。 在海上现在用弩砲发『射』火油弹还是很管用的,短时间因为火炮的耗费大,还不能完全取代弩砲,而且你也不用着急,肯定是用得着你地,单有火炮还不行,以后还要你给火炮造一些承载它的车子才行,有你干不完的活。 等以后你炼出的钢材好的话,甚至能用你的钢来铸炮,比起我现在说的用铜铸炮还要更厉害许多!”徐毅对秦胡子笑道。 一听说这次造火炮也需要他的协助,秦胡子立即来了兴趣,赶紧问道:“那说了半天,我们还不知道主公说地这种火炮到底会长一个什么样子呢!主公还是赶紧给我们说说,也让任斌知道他该怎么做才是吧!” “是呀!既然要让小的铸这种火炮,主公起码要告诉我这种火炮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我也好想想该怎么做才行!”任斌急忙接口对徐毅请示到。 “这是当然,你们不要急!钱贵!你去书房将我桌子上放的那几张纸拿过来!单是靠说,恐怕你们也不明白,我已经画了几张图出来,对着图给你们讲。 你们也好理解的快一点!”徐毅说道。 钱贵现在已经是徐毅的亲卫副统领了,而大牛则是徐毅的贴身跟班,两个人年纪小,没有家眷。 便一直都呆在徐毅身边,听到了徐毅的命令之后,钱贵早就心痒万分了,主公刚才说地这个东西,想想都觉得可怕,还是赶紧去把图拿过来,见识一下这种还没有被造出来的厉害家伙是什么样子再说好了!钱贵得令撒腿就跑到了书房里面,从桌子上取来了那几张图。 看着上面画的东西也瞧不出来个什么名堂,于是便赶紧交给了徐毅。 徐毅起身把这几张他所绘制的图摊在了桌子上,将秦胡子和任斌二人叫了过来,两个人都赶紧围到了桌子旁边,低头观看了起来。 “这不就是用铜铸出一个管子吗?”秦胡子立即叫道。 任斌没敢跟秦胡子这么一起叫,可也颇有点不以为意,他还以为是多难做的东西呢!不过就是一根一头开口地铜管子嘛!这就是这个主公说的那天花『乱』坠的火炮吗?这也太简单了点吧! 徐毅一看他们二人的脸『色』便知道他们小看了这个东西地厉害,而且是严重低估了铸造这种东西的难度。 也不急着给他们解释。 先将要求的尺寸告诉了他们(怎么都找不到宋代的尺寸和现代的换算方法),还有耳轴、火门等细微处的要求。 两个人不以为然的听徐毅对他们交待。 在他们眼中这东西没有什么特别难办的,上面光秃秃地连个花纹都没有,比起铸钟和铸鼎时候要有铭文简单多了! “这些任师傅记下好了,但你们千万不要忽略了我的要求,别看这个东西只是一个一头开口的铜管子,你们千万不要小看了此中的难度,首先中空的炮膛要求前后要绝对一般粗细,一分一毫都不能相差,而且要绝对的圆形,不能有一点不规则,哪怕半点也不许出现,还有,整个炮膛要求必须中心线也是绝对笔直,不能偏差一星半点!尾部这里炮壁加粗,而越往前面越薄,在口部还要有一个轻微的喇叭口,方便装填火『药』和炮弹,增强炮口的强度,炮身上为了安全,还要有三到四个加强筋,这些看似简单,其实在做地时候就不容易了!”徐毅微微冷笑着对两个人说道,心道你们要是小看了这个东西地话,可有你们够受的! 听了徐毅这些要求之后,两个内行立即不敢再小看这个物件了!铸造容易,可要是想达到徐毅地这种要求可就不容易了,外形好说,做模具的时候便可以做成,要求也不算高,而他说的这个内膛要求绝对的圆形,还要前后粗细绝对的一样,这个就不好办了!刚才还在觉得徐毅在故弄玄虚的他们,一仔细琢磨,才发现想要达到徐毅的要求简直是太难了,这些要求简直过分!两个人越想越觉得不好办,渐渐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这不是故意刁难人吗?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在刁难你们呢?”徐毅看着他们的脸『色』开始变了之后,微笑了一下对他们两个问道。 “不敢不敢!主公这么要求肯定是有道理的!小的不敢!”这次是任斌先说话了。 “确实有点!这个火炮地外面好说。 只是主公要求这个炮膛似乎有些过分了!这个不好办呀!”秦胡子跟着徐毅时间长,知道他的脾气,于是开口说道,言下之意是确实有点刁难人了。 “说实话我也知道这个炮膛最难办,但我绝非是想刁难任师傅你们,要知道这火炮牵扯的问题太多,这些要求干系着使用这火炮的弟兄们的身家『性』命,要知道炮膛不圆或者不一样粗细的话。 炮弹要么装不进去,要么就打不出来,装不进去还好说,打不出来的结果你秦胡子可能想得到,那就是炸膛,你想想这么大一个铜家伙爆炸的话,旁边站地那些弟兄们还会不会有『性』命了?这可堪比一个大号的霹雳轰天雷了,恐怕十步之内绝无人可以生还!”徐毅说道。 秦胡子一想的确是这样的。 这么大一个家伙爆炸的话,威力绝对不会太小,附近的人很可能便被当场炸死或者震死了,于是额头上的汗马上就滴了下来,再也不敢轻视这个东西的制造难度了。 而那个任斌虽然不知道霹雳轰天雷地厉害。 但看秦胡子的样子便知道绝对不是好玩儿的东西,搞不好会要人命的!徐毅可是说了一旦炸膛了十步之内可能无人生还,这可是要命的玩意儿,要是自己造出地这个东西当场爆炸的话。 恐怕他的脑袋就保不住了!他的脑门上地汗也立即淌了下来。 徐毅接着对他们又说道:“即便是这样,我要求的炮膛中心线绝不能歪也是有道理的,如果有炮膛不是绝对直线的话,有一点歪,炮弹打出去就不会沿着计划的线路飞,也就没了准头了,打不到对手,跟没有打一样!你们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秦胡子的汗流的更厉害了起来。 两个人都纷纷点头,也不知道他们弄明白这个道理没有。 徐毅不给他们一点消化的时间,接着再次说道:“火『药』爆炸地时候会产生出非常高的温度,而且会急剧膨胀,给火炮造成非常大的压力,稍微不慎,炮身在铸造的时候出现了裂纹、暗伤、沙眼或者是炮壁中间存在气泡的话,结果是什么样子?其结果是还会炸膛。 把炮手当场炸死或者是震死!马虎不得呀!” 两个人快被徐毅吓晕了。 这火炮听起来杀敌非常厉害,可要是做不好的话。 对于使用者来说简直跟『自杀』一般,这玩意儿也太恐怖了点吧! 徐毅转身坐到了椅子上面,不再说话,只是端着他的茶碗喝茶,不去干扰他们两个,先让他们消化一下自己的这些要求再说。 两个人低头看着几张简单地图,越想越觉得不简单,越想越觉得害怕,这东西要按照徐毅地要求做的话,实在不容易呀!两个人都开始琢磨用什么样地办法才能铸造出来能符合徐毅要求的这种危险玩意儿,可想来想去还是有些觉得没有办法完成这个内膛的加工,任斌觉得刚才自己的话说的太满了一点,两条腿开始哆嗦了起来,要是造不出来让徐毅满意的东西,这个海贼头儿是不是会把他全家干掉呢?他不敢朝下面想了。 秦胡子没有他的想法,只是觉得事情棘手,帮着任斌想办法。 任斌越想越怕,最终实在承受不住心理压力,扑通一声给徐毅跪了下来,叫道:“主公饶命呀!小的恐怕难以完成主公的这些要求呀!还望主公饶恕小的,小的实在没有这个本事呀!” 徐毅险些把茶碗掉到了地上,这个任斌也太胆小了吧,自己不过是先提了一些要求出来,想要让他开动脑筋想想办法,没想到却把他给吓成了这样,要是把他给吓破胆的话以后他就不敢干了,于是赶紧起身将任斌从地上搀起来,对他出言安慰道:“任师傅莫怕,这种东西以前从来没有人做过,你一时想不起来如何答道我的要求,也不奇怪,我不会怪你的。 万事开头难,即便你铸的火炮达不到我的要求,我也不会怪罪于你的,首先便是要想办法干才行,成功不成功不怕,只要敢干,总是会成功地,这个你放心。 即便不好用,咱们回炉炼化后再做也不难,也浪费不到什么地方,你放心大胆的试验就成,只要你真心实意的为我做事,即便失败了,我也不会加罪与你!” 听了徐毅这番话之后,任斌才多少放心了一点。 旁边的秦胡子对他说道:“你这家伙就是想的多了,咱们主公可不是杀人不眨眼的人,我秦胡子跟着主公时间长了,他对我们这些工匠怎么样,我比你清楚。 你不用害怕,即便是造的东西不好,主公也不会怪罪你的,这个事情我用脑袋给你担保!我以前为主公试制几样东西地时候没一次是马上就做出来的。 都是费了不少功夫,才达到了主公的满意,只管干吧,不行就再来!有什么好怕的?” 有了秦胡子这番话之后,任斌才算是真正放心了下来,于是躬身对徐毅说道:“既然主公信任我这个初来之人,那我也就大胆一点,按照主公的要求先试着弄。 不行就再来好了!我会尽全力好好干的!” 徐毅拍拍他的肩膀道:“有你这句话就行,先不要考虑炮膛的问题,你要先想办法解决这个炮身不能有沙眼气孔之类地缺陷,解决了这个问题之后,再考虑炮膛的问题!” 听徐毅这个要求之后,任斌赶忙说道:“这个主公可以放心,小的干了这么多年的铸铜活计,在这方面还是有一点信心的。 关键是原料和熔炼地时候要掌握好。 浇注的时候模具也很重要,其中还是有许多道道的。 我就不给主公一一介绍了,这个我有一定的把握!” 徐毅暗道要你们这些铜匠过来就是要地你们这方面的经验,否则老子自己化点铜水自己倒出来不就得了?听他说有一定把握,看他谨慎的样子,便知道他肯定是可以达到他这个要求的,于是笑道:“既然任师傅这么说,我相信任师傅一定能做好此事的!那我们说说这个火炮的用料的事情吧!” 任斌和秦胡子又是一愣,用料?不就是把铜溶化了之后浇注出来就行了吗?于是便问徐毅道:“主公说的这个用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不是用铜来铸造吗?” “当然是用铜了,而且还是青铜,你们都知道,青铜不过是赤铜加了锡之后地东西,很是简单,可这也不能小看了青铜,要知道赤铜和锡的掺加的比例不同,所获的青铜强度韧『性』就也不同,这个我不用给任师傅你讲,你也非常清楚,玩儿了二十多年铜了,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徐毅给他们解释到。 “不错,主公确实是个内行,赤铜和锡比例不同的时候,所获的青铜也就不同,这个小的知道!”任斌赶紧点头称是,不敢再把徐毅当成门外汉了。 “要知道我们这种火炮不比普通地钟鼎,它可是要从内部承受巨大地压力的东西,所以材料既不能太硬,也不能太软,太硬了容易崩裂,甚至会炸膛,而太软了也不好,炮膛用不了几次,就会被扩大,炮弹也就打得是越来越近了,火炮地寿命太短,所以还要注意这个铜料里面赤铜和锡的比例问题,我可以给你一个思路,我认为这个比例赤铜占九,锡可占一,当然我只是猜测,试过了才知道,可能是赤铜再多一点更好,或者是锡再多一点更好,这不是定论,具体以后咱们再仔细琢磨琢磨好了!”徐毅对于制炮的青铜的知识是知道一些的,可不是什么青铜都能造炮使用的,只有找到了最佳的配方才能造出好炮! 秦胡子玩儿的是钢铁,对于这青铜不是很清楚,于是挠着脑袋笑道:“原来这里面跟您给我说的钢铁一样这么多道道呀!今天又学了不少东西,跟着主公就是能开眼界,哈哈!” 徐毅也笑了起来:“这个青铜和钢铁一样都应该叫做合金,就是由两种以上的不同物质形成的金属,你天天玩儿的那些钢铁也一样,里面是铁和碳的比例不同而已,我以前给你讲过了!” “碳?钢铁里面怎么有这种东西呢?”这次是任斌开始不明白了,木炭可是一点都着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掺到钢铁里面呢? “不说这个了,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我想问任师傅一个事情,黄铜你知道是什么吗?”徐毅忽然对任斌提出了这个问题。 “知道,有一种铜,颜『色』发黄,比起青铜软一些,我们都叫它黄铜!” “那你听说个锌这种东西吗?”徐毅接着问。 这次任斌摇头答道:“这个倒是没有听说过!锌是什么东西?” “锌的样子和锡有点像,也是一种金属,可能是现在还没有人会炼这个东西吧,不过怎么现在就有了黄铜呢?这个黄铜造炮可是更好了!不管了,先弄青铜炮再说吧!”徐毅既像是回答任斌,又有些像是自言自语,他知道有一种海军黄铜,是用铜锡锌三种金属合成的黄铜,『性』能要好于青铜,更耐腐蚀,很适合在海上的环境使用,延展『性』和刚『性』都满足火炮的要求,比青铜还要好许多,可这个年代居然连铜匠都不知道锌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有黄铜呢?估计是有弄错的地方,他忘掉了中国大量开始炼锌应该是数百年明朝的事情了,现在宋朝还没有开始大量的炼锌,知道锌的人当然很少了,不过这个事情他还是有办法解决的,炼锌其实很简单,大学的时候便已经学过了,最终有机会还是要弄黄铜炮,黄铜炮比青铜炮更耐用! “对于炮膛我也有办法,这个事情要靠秦胡子你来帮忙才行,火炮铸造我不管了,你们想办法就是了,炮膛可以留的稍微小一点,秦胡子你要想办法早出一种长钻头,用长钻头来进行扩孔,这样可以保证炮膛内的光滑,扩孔之后还要打磨,一点都不能有瑕疵才行!想要得到好的炮膛,这个钻头很重要,钻头中心不稳当的话,炮膛肯定也圆不了,更不可能会很直,这个可就看你秦胡子的本事了,以前我教过你不少东西,要是拿不出来好用的钻头的话,我唯你是问!”徐毅半开玩笑的对秦胡子说道。 秦胡子一听立即垮下了脸,对一旁面『露』喜『色』的任斌叫道:“完了完了!我这个大头保不住了!给你帮忙却把我自己给圈进来咯,我这下麻烦了!这么长的钻头我怎么弄呀!而且还这么大,中心点还要掌握好,这个东西可不好弄,主公也是的,怎么把这么件难办的事情丢给了我呢?我得把雷老头给拉上,这个雷老爷子经验比我丰富!” 一听徐毅说用钻头扩孔,任斌立即笑了起来,这个主意天才到家了,只要钻头好用,这个炮膛就好弄多了,至于上面的那些零碎东西,铸造的时候便能解决,没有一点问题,他只要能保证住炮身里面没气泡、暗伤,炮膛里面没沙眼,内外没裂痕就成了!这下大麻烦算是丢给了秦胡子了,他全家的脑袋这下彻底没问题了,他这个高兴呀!根本没有听秦胡子在一旁嘟囔埋怨。 “我还有一个主意今天一并说给你们好了,因为炮膛里面又是炸又是磨的缘故,炮的寿命会有限制,为了增加炮的寿限,炮膛的越瓷实越好,我们还可以打造出一根圆钢,比炮膛稍微粗上一点,然后把造好的炮身烘热,将圆钢砸进去,这样通过挤压之后,炮膛里面便更加瓷实了许多,你们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徐毅再次妙方如同泉涌一般的冒了出来。 ------------ 第三百七十二章 远洋行商 第三百七十二章 远洋行商 听了徐毅这个主意之后,任斌和秦胡子简直想拍大腿叫好,这个办法太好了,他们真想不出来徐毅怎么会有这么多好主意呢?可一想他能当上这个伏波军的大当家,而且声势越来越大,心眼肯定比他们这些工匠们好使,于是也就释然了。 徐毅看着他们两个的眼神赶紧笑道:“不过暂时咱们先别这么复杂,先弄出来几门样炮之后,再慢慢改进,一口吃不了一个胖子,现在我们首先要解决的是能把炮打响,而且不会爆炸,然后才是改进的问题,我们慢慢来好了!加强内膛的事情先放放再说好了!” 接着徐毅又借着灯光趴在桌子上给他们二人讲一些细节方面的东西,他也是纸上谈兵,许多事情可能不会照他想得那样简单,具体还是要任斌他们去想办法,但是开模一项,他便晕菜,说多了出了纰漏的话反倒可能会遗笑大方了,徐毅一边说,一边回避那些他不太清楚的问题。 经过了一番商讨之后,徐毅忽然想到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没有考虑到,于是赶紧掏出碳条铅笔在图纸上勾画了记下笑道:“只顾着弄这个火炮了,忘了给它弄个望山啦,这样加上望山之后,瞄准便方便了许多,不用老估『摸』着放炮了!好了!今天就说到这儿,这次我随船送过来了不少赤铜还有采办来的锡,任师傅你先招呼那些铜匠们,以后炮作就由你负责,铜匠归你管,而你们都归秦胡子管,算是铁作的下级,有什么问题多和秦胡子商量,不行就找雷老爷子。 我相信你们很快便能给我造出来样炮的!” 二人赶紧起身对徐毅躬身道:“请主公放心,我等定会倾尽全力给咱们伏波军尽快造出这种神器的!” 徐毅又对他们交待道:“这种火炮你们先不要对任何人说出去,只说是我让弄的东西,具体干什么的一概不要讲,一旦传开的话,我要拿你们二位试问!” 秦胡子和任斌赶紧点头,答应决不外传,可秦胡子又忽然指着一直站在旁边又是听又是看地钱贵叫道:“主公可别忘了这个小东西。 他可也都听到了!还有那个大牛,也在这儿,他们俩都是知情人,传出去的话,还是拿我们四个试问好了!” 钱贵正听的起劲,觉得这个东西实在是个大大的杀器,正在幻想这种叫火炮的玩意儿到底有多厉害的时候,忽然听到了秦胡子的话。 于是一愣,马上看出来秦胡子是正在拿他开涮,于是笑着叫道:“秦胡子!你这个老东西居然编排我和大牛?我们可是主公的贴身地贴身护卫,怎么可能会泄『露』主公的秘密呢?” 大牛也在一旁憨笑着说道:“我肯定不会『乱』说了!主公让大牛说的话,大牛说。 主公不让说的,大牛即便掉了脑袋也不会说的!” 几个人又说笑了一下之后,徐毅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情,于是让他们稍候一下。 自己转回到了书房里面,又拿出一张图纸走回了大厅,将图纸交给了秦胡子对他吩咐道:“这个是我新设计的弩机,你拿给雷老爷子看看,再看看有什么不足的地方,试制一个出来,交给杨老爷子,让他装在神臂弩上试用一下。 好的话,以后神臂弩就用这种弩机,这个可是我昨天晚上折腾了半夜弄出来地东西,你们要妥善保管,做的精细一些!” 秦胡子赶紧接过来捧在手中说道:“主公弄出来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这个错不了,我回去便亲手做出来,让雷老爷子看看好了!”说这话他有充分的信心。 连徐毅交给他的图都没有看便答道。 正当徐毅将他们二人送到前院地时候。 徐毅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正恭敬的站在前院迎候他,正是这次陪同徐毅前来鸡笼寨的曹宪。 徐毅用力一拍脑袋,这两天他马不停蹄地忙活着在鸡笼寨各处巡视,居然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于是示意让秦胡子和任斌先走,赶紧上前对曹宪问道: “曹先生怎么在这里站着呢?为何不让侍卫进去通禀我一声呢?” 曹宪赶紧躬身答道:“刚才我来的时候,侍卫兄弟们说秦大匠正在里面和主公议事,我想还是在这里等候主公将事情说完好了!” 徐毅瞪了一眼门口的两个侍卫斥道:“怎么能让曹先生这么站在这里呢?可以先安排曹先生在屋里面坐下奉茶等候嘛!” “主公不必埋怨这些兄弟了,我已经喝了不少茶水了,这才在院子里面溜达溜达!”曹宪笑着为那两个侍卫开脱到。 “实在怠慢了,快快请进,这两天我忙的晕头转向,处理了许多事情,冷落了你,把这件事情给搁下了,先生可千万不要怪罪我呀!”徐毅对于自己人说话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这也是他之所以能笼络住这么多的人心的一个原因。 “主公的繁忙属下都看在眼里,岂敢怪罪呢?而且这两天我也很忙,到这里之后我协助这次过来地船只人员,将货物清点盘存入到库中,也是刚刚忙完,并没有耽搁什么!”曹宪躬身跟着徐毅进入了中院里面。 “大牛你去将高俊找来,顺便请贾先生也过来一趟,我有事情找他们!”徐毅对跟着他的大牛说道。 大牛得令立即转身跑出了院子,徐毅将曹宪领到了中厅坐下,命人奉茶过来,曹宪笑道:“不用了,再喝就实在喝不下去了!” 徐毅于是笑了起来,看来这个曹宪早就过来了,一直在外面候着,时间一定不短了,于是又对他抱歉了一番。 “我这次准备给曹先生三条船,让你带去大食国,但不知你这次打算带多少银钱过去呢?”徐毅对曹宪问道。 “曹某此行基本不需要带多少银钱,虽然我们大宋钱到南洋诸国都可使用,但我们如果拿钱去购猛火油岂不是要放空船过去了吗?我今天在这里的库房中看了一下。 里面还堆积了不少咱们没用的货物,其中瓷器和茶叶、丝绸都很多,而青瓷更是南洋诸国所及其推崇之物,我们也有不少,丝绸主公不喜奢华,所以基本没用,这些都是南洋诸国求之不得的东西,我们与其闲置。 不如此次让属下随船带去,沿途进行交易,不但能运回大量的猛火油,还能捎回来不少的香料、象牙、琥珀等物,不但不用多少银钱,这趟回来可能还会大大的赚上一笔!”曹宪答道。 徐毅只想用后脚跟把自己踢死,这个主意他居然忘了,宋代出口地东西可都是诸国争相抢购地热销货。 自己刚才脑子秀逗居然没有想起来,还盘算着这趟出去要花多少钱,捂着钱包猛打小算盘,真是蠢到家了。 “哈哈!我怎么忘了这个事情呢?”这一年多来,王峰在福建路这便闹的风生水起。 打劫沿途过往地藩人宋人的船只,除了那些奢华品还有银钱等物直接运回独龙岛外,其它大部所获考虑到这边可能用上,都送到了这里。 这里其实已经是伏波军第二储备基地了,里面囤积了多少东西,徐毅这个当家的自己都没谱,经曹宪这么一提醒,他才想起来自己其实家底还是有那么一点的。 “可以!这次你去大食国只管带上这些你认为可以变现卖钱的货物,需要什么只管带走好了,只是这次你去大食国,不知道往返需要多长时间呢?”徐毅接着问道。 “现在北风已经渐起。 正是下南洋地好时机,如果顺利的话,我沿途经过李朝、占腊等地停驻一下进行交易,到达大食国采办完猛火油之后,明年春天再乘南风回航,估计半年时间便可以回转了!”曹宪跑过几趟南洋,对往返的时机掌握的很好,时间算的很准确。 半年时间算算确实不短。 可现在的货船的行驶速度在哪儿放。 每小时也就是个三四节的速度,还要顺风。 这也是没有办法地事情,除非他马上开工建造那种飞剪船,或者干脆让他的开拓号去跑一趟,否则半年时间绝对是个正常的估计,而且还是马不停蹄的赶路才行,曹宪没有虚言,不过徐毅也不是很着急,猛火油虽然厉害,但他手头还有火『药』这种绝杀武器,不用为这个担心,何况以前没有猛火油的时候,他们用鱼油和火油替代,也照样打对对手满地找牙。 “可以,那这次你便辛苦了,我听说南洋那边海上地海盗也不少,此去路途遥远,你一定要小心才是,既然这次过去不带太多银钱,我看干脆就多带两条船过去,一个船队相互照应着,安全也高一点!”徐毅想起了安全『性』的问题,别自己弄个船队出去走一趟,却便宜了自己的同行了,那想找回来场子可就麻烦了。 “主公所言极是,属下以前在那边的时候,途径海峡便遇上过藩人地海贼,这些家伙拿着弯刀,甚是凶悍,幸好哪天他们『逼』过来的时候忽然起了大风浪,他们的船没有我们宋人的船只厉害,最终没有靠上我们的船,才不得已退走,否则我这条命,那次就算是完了!”曹宪也点头说道。 这个曹宪还真是和海贼们有缘呀!先是碰上藩人海贼,最后还是落到了自己这帮海贼的手里面,这也算是他的命数,但愿这次出行,别再碰上海贼了,否则亏的可就是自己了,手拿弯刀地藩人海贼?难道就是阿拉伯海盗吗?海峡?那肯定就是说的马六甲海峡了!这可是个重要的地方,假如有一天的话,不妨去那边会会那里的阿拉伯海盗也不错,看看他们到底多厉害,掌握住马六甲海峡那就更妙不可言了,不用抢劫,坐地收取保护费就够吃喝了!徐毅的思路又跑远了。 两个人正在谈论南洋诸国的事情的时候,大牛已经把高俊和贾钱给找了过来,二人进屋便对徐毅施礼,徐毅招手让他们坐下。 “这么晚叫你们过来是有事情找你们商议,我们现在储备地猛火油已经即将告罄,这种东西对我们地海上战力十分有用,所以我想请曹宪出去到大食国再采购一大批回来。 这次我们不妨多拍一些船只人手过去,拉上一趟够我们用上一段时间,而这里的仓中还囤积了不少咱们暂时用不上地东西,贾先生明早便按照曹宪地需要,将这些货物调出仓库,装上船,尽快让曹宪出发,另外给曹宪拨出一些铜钱。 作为路上的耗费,还有尽快给他的船队安排配给,食物和淡水要多多益善,活鸡活羊要多装一点,总之不能让这次出去的弟兄们在海上受苦太大,还要准备两个郎中随行,确保弟兄们的身体才行!”徐毅对贾钱吩咐到。 “属下遵命,但不知这次要派出几条货船呢?”贾钱得令后问道。 “嗯……!我看还是让曹宪来安排好了。 多派几条无妨,只要装满货物便行,船要选用咱们目前这里最结实的船只,此次路途遥远,南海风浪又大。 能用福船最好,大方艄也行,对了上次掳来的那两条官船不错,算上这两条!” 贾钱记下了徐毅的要求。 “高俊要尽快给各船上安排一些跳帮手弓弩手。 每条船至少安排二十到三十名,另外再给货船地船首各装上一部弩砲,配上三名好手,随弩砲全部配上火油弹,另外每部弩砲可以配五到十颗石质霹雳轰天雷,跳帮手每个人再配三个掌心雷,只要路上遇到了海贼,就给我狠狠的打。 挂上咱们伏波军的军旗,让那些阿拉伯海盗和宵小们以后一看到咱们的伏波军船只,就自己退避三舍,我要这次出行确保万无一失才行!”徐毅对高俊吩咐到。 “属下遵命!这次不知道主公要派谁来统领这些兵士呢?”高俊向徐毅请示到。 徐毅低头想想,曹宪不过是一个商人,行船做买卖没问题,可一旦遇上了海贼袭扰的话,他就可能会胆怯或者失了方寸。 派谁去呢?这个人要对自己绝对忠诚。 要不派出去的话,拉了这么多值钱的东西。 带人跑路另起炉灶可不行,何况船上还有自己的秘密武器,流失了也不行!他在心里面合计着,忽然抬头看到了一旁地钱贵,于是立即打定了主意。 “此次曹宪带队出行,负责的是沿途交易和带领船队,而这些兵士就交给钱贵负责好了,钱贵现在也不能老放在我身边,上次护送李幕天北方之行做的不错,这次就让钱贵随队出行好了,雄鹰总是要有离巢的一天,该放他出去飞飞了!”徐毅对钱贵笑道。 “多谢主公恩典!钱贵决不辱没咱们伏波军的威名,主公放心,这次我陪同曹先生出去,绝对会维护好船队地安全的,只要钱贵还有命在,船队就不会有事!”钱贵高兴的一蹦老高,赶紧站过来对徐毅保证到,小家伙别看年纪轻轻,现在早就想独当一面了,比他老爹可是有魄力。 “好了,我知道你的本事,别说命不命地,这趟出去你要好好的活着给我滚回来,我还要你办事呢!对你就有几个要求,不得在路上散漫,行船多听曹先生的安排,你只负责保护船队的安全,停靠的时候更是要严防有宵小惦记咱们的船队,不要只顾着看新鲜,要是船队有失的话,你干脆就跳海算了!我不处置你,你老爹也要打断你的腿!呵呵!还有,咱们船上这次装地弩砲给我防护的严实一点,别让人学去了,那些霹雳轰天雷还有掌心雷你更要叮嘱部下,不得擅自使用,不到迫不得已,别一股脑的打出去,要记着给自己留后手,用完了的话,路上可没有人给你补充!你看着办好了,不许有一个这样的东西留给外人,不用的话,就给我原封不动的带回来!记住了吗?还有出去不许喝酒!免得误事!”徐毅一边笑骂,一边对他叮嘱。 钱贵连连点头答应,保证不在路上捅娄子。 几个人坐在一起,详细的商议了这次曹宪、钱贵出行大食国地一些事情,直到三更时分才让几个人下去休息,第二天便开始准备,尽快让船队放出去,这可是他们第一次远航,准备一定要尽量充分一些,以后保不准徐毅还会亲自出去溜达溜达呢! 送走了这些人之后,大牛也被赶去休息,徐毅深呼吸了一口气,伸了一个大大地懒腰,然后举步走向了后院。 当他到了后院里面,却忽然看到迎春的卧房中还亮着灯光,连怡庆地房间也没有熄灯,心中顿时一阵感动,知道她们还在等自己回来休息,明天他就要出发前往淡水寨去视察了,又要分离一段时间,她们肯定会不舍! 徐毅考虑了一下,先到了怡庆的房间,怡庆正捧着头在桌边打盹,听到房门响声,赶紧站了起来…… ------------ 第三百七十三章 淡水之疫 第三百七十三章 淡水之疫 怡庆正在房中捧着头俯在桌边打盹,听到房门响声急忙站了起来,望着徐毅一脸的喜『色』,轻声说道:“你终于忙完了?” 怡庆现在早已没有了以前当公主的那种略带一点盛气凌人的气质了,现在更像是一个小家碧玉一般,看起来十分温柔,说话也柔声细语,不过徐毅还是听出她话中的那点哀怨,自己迎娶了她之后,便很少陪在他的身边,想让她们没有一点点牢『骚』,那是不可能的! “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睡呢?”徐毅上前拉住了她的手柔声问道。 怡庆很享受他这种温情,微微笑了一下答道:“我不是一直在等你吗?明天你就要去淡水寨那边了,人家不放心你,那边听说现在正在闹瘟疫,你去了可千万要小心呀!我这里有一个宫廷御医进献给我父皇的一批香囊,这种香囊戴在身上,蚊虫不侵,还提神醒脑,我把它给你,你可要一直戴在身边呀!”说着她便伸玉手将这个香囊系在了徐毅的腰间。 徐毅很是感动,轻轻的搂着她的身体,柔声说道:“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淡水寨还没有形成瘟疫,只是疾患多了一点而已,估计杨神医在那边,应该问题不大!处理这种事情他已经有了一次经验了,他们知道该如何处置,你不要担心好了,这个东西我看还是放在你身上,这便的蚊虫也不少……” 徐毅的话没有说完,嘴便被怡庆捂住了,怡庆用力的将他推向了门口,故作生气的道:“好呀!我好心给你的礼物你都不要,看我还理不理你!快点去迎春姐姐那里吧!她到现在也没有睡呢!” 徐毅满心感激的离开了怡庆的房间,一转身,怡庆卧室中地灯光便熄灭了。 他无奈的低头抚『摸』了一下腰间的这个充满了温馨和关怀的香囊,抬腿朝迎春的房间走去。 迎春果真没睡,坐在床边,还在为徐毅整理着一些随身的衣物,如同是在做一件非常精细的工作一般,认真而仔细,看到徐毅进来,她的俏脸上立即『露』出了一个灿烂地笑容。 徐毅没有说话。 上前紧紧的搂住了这个一直都默默支持着他的女人,这时烛火终于燃尽,跳跃了几下似乎是不甘心的最后挣扎了一下,房间立即暗了下来,纱帐落下,渐渐的屋中两人的喘息声重了起来…… 众人一早到码头送徐毅一行前往淡水寨,依然还是那些重要头目来送,没有多大的场面。 但迎春她们对徐毅的担心,却都写在她们地脸上,由于不能同行,他们只能暗中叮嘱李波等人,命他们一定要看护好徐毅的周全。 这次高俊没有同往淡水寨。 原因是他这边的事情还没有交接完毕,而那些学生兵们这次也没有同船一起前往淡水寨,高俊也利用这段时间可以先和他们熟悉一下,对于这些孩子的纪律『性』。 高俊对徐毅说他非常满意,军中讲究的就是令行禁止,这些孩子彻底地表现出了这种优点,甚至比起伏波军部众也高出不少,高俊表示他有信心将这帮孩子教成一帮铁血的军人,徐毅当然是乐见其成了。 因为没有太多随员,所以这次前往淡水寨的只有他的坐船开拓号,开拓号地货仓里面也装满了要送往淡水寨的各种工具。 这边因为道路的修通,大量剩余的那些伐木工具也被装船,运至淡水寨那边,随船前去的还有一百多名抽调出来的木匠,整条船可以说装的满满当当,吃水加深了不少。 不过幸好鸡笼寨到淡水寨路程并不算遥远,即便装满了人和货物,开拓号满帆状态下照样是比普通船快出不少。 这都拜它优越的船型所致。 所以没有没有用两天时间,便绕过了流求岛东北角。 很快抵达了淡水河口。 淡水河河口河海相接处地水泾渭分明,午后的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难得的一个好天气,当看到了淡水河口之后,站在船头的徐毅望着这片美丽的海上风光,紧张的心情反倒放松了不少。 河口处淡水寨设下了哨岗,开拓号一出现在河口,这里便响起了欢迎的号角随着它缓缓的进入到河口之后,远远便看到了淡水寨码头,经过数月之后,码头已经不像当初他们刚刚登陆时候地那样简陋了,数条长长地栈桥一直延伸到河中,即便像开拓号这样的船只,也能轻松靠上结实地栈桥,栈桥上站了不少人,不用想肯定就是杨再兴和高旭他们,随着抛下的缆绳被迎接的士卒们系好之后,结实的跳板搭上了栈桥,徐毅快步走下了跳板。 迎接的诸人立即齐刷刷躬身像他施礼,徐毅扫视了一下这些人,没有发现杨洪,心里面又开始紧张了起来。 “诸位免礼,现在这里疫情的情况怎么样了?”徐毅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虑,踏上栈桥第一句便开口对高旭杨再兴等人问道了疫情的问题。 鸡笼寨民事由高旭主理他赶紧回答到:“前些时候很不乐观,现在主公可以不必担心了,这个事情说来话长,主公还是先到寨子里面容我等慢慢给主公禀报好了!” 听了高旭的话徐毅稍微放心了一些,知道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立即问及这个事情有些不妥,于是点头道:“可以!这次随船我从鸡笼寨那边为你们送来了一百多名木工,后续的木匠还会逐步抽出转运至此,船上还装了不少工具,安排人卸货清点好了!我们回寨再说!” 高旭立即点头答应,安排手下一会儿先安置木工下船然后卸货,之后便和杨再兴常乐等人朝寨子里面走去。 寨子已经被建立的初具规模了,而且这里的占地面积比鸡笼寨还要大出不少,各种屋舍的建设还在继续,工匠们的身影如同蚂蚁一般在寨子中忙碌不停,到处都点燃着篝火,冒着浓烟。 把寨子笼罩在一片烟雾之中,看到了这种情况,徐毅总算是长长的送了口气,他最怕的就是这便哀鸿一片,到处都是坟冢,可现在看来问题没有他想想地那么严重,起码没有影响到寨子的建设,说明这里并没有爆发出什么大的疫情。 还没有进入寨子。 徐毅便闻到了浓重的烟熏味道,这种味道不太好闻,似乎还有些呛人,于是便对高旭问道:“这里烧的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呛人呢?” “哦!这是点的一种蒿草,咱们这里不比鸡笼寨那边,这里附近有许多沼泽泥潭,蚊虫异常的多,这次疫情据杨神医所说。 便是因这些蚊虫所致,所以寨子里面便不断点燃这种蒿草,用来驱蚊,虽然味道不好闻,但蚊虫却基本都被熏跑了!”高旭立即回答到。 像这种地方。 徐毅早已知道蚊虫的厉害,要说他也早已考虑到了这个问题,要不也不会来这里建寨地时候,第一个就将杨洪给带了过来。 为的就是要避免出现大量的疫情,茅草荒滩的地方,最是疟蚊叮咬传染,这点常识他是知道的,而寨子中大量燃放这种驱蚊的蒿草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办法,他连连点头称好,接着问道:“这个办法是杨洪想出来的吗?以前在鸡笼寨他可是没有用这个办法呀!” 高旭微笑了一下答道:“这次这个办法不是杨神医想出来地,而是林家村的人告诉我们的!” “林家村?哦!不错。 他们祖上几十年前便到了这里,能繁衍下来,肯定会有对付这种情况的好办法,看来咱们遇上了好邻居了呀!”徐毅立即想起了那个曾经被海贼袭击的小村子,对高旭笑道。 “是呀,这次林家村地人给咱们帮了大忙了,要不是他们的话,恐怕疫情会发展的很厉害!”杨再兴这时也接口说道。 “给我说说患病的人地症状。 还有这次患病了多少人!”徐毅一边走一边对他们问道。 “这种病来的很猛。 患病者大多定时的会出现寒战、浑身发抖,脸『色』苍白。 而且还随之浑身发热,烫的吓人!我们现在这里接收了两万来人,病倒的快要有两千多人了,前些时候我们确实非常惊惶,担心的要死,一旦这些移民发生了恐慌之后,难免会出大事!”高旭赶紧对徐毅回答到。 “是呀!前些时候我也担心,我手头现在只有数百部下,其余的大都是些工匠,一旦移民恐慌闹起来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弹压他们呢!”杨再兴也心有余悸地说道。 徐毅听他们的话,知道这些时候他们这些人是背负了很大的压力的,于是对他们说道:“实在辛苦诸位了,我这个大头领在最需要的时候却没有在这里,让你们受委屈了,这次我专门要来住上一段时间,替你们分担一点麻烦!这个疫病叫疟疾,爆发起来十分厉害,我们一会再说,对于那些移民要做好安抚工作,不能让他们出现哄『乱』,要是有人趁机想要挑起事端的话,再兴你不要客气,有时候杀一儆百还是要的!” 说话间他们便穿过了寨子的大道,两侧地房屋还在一栋栋地拔地而起,规划的甚为整齐,而且街道上和四周洒满了生石灰,这也是目前他们能想到地最好的消毒办法了,整个寨子十分干净,没有出现到处粪便垃圾等物,更没有出现积水横流的场面,看来吃过一次亏之后的人,都知道为生的重要『性』了。 和鸡笼寨一样,这里的议事厅和主官们的居住地也都在寨子中央,这样方便他们很快到达各处,处理紧急的事务,徐毅一到议事厅,便立即命高旭找来杨洪等重要的头目进行议事,分秒不敢耽搁。 众人也看得出徐毅的这种急切,于是也不再劝他先休息吃饭了,赶紧派人找来重要的头领,利用这个空闲的时候,高旭给徐毅简单介绍了一下这里的移民安置的情况。 几个月时间里,除了当初徐毅带过来扎寨的那几千人外,这里这段时间开始大批接收移民,短短几个月里,便接收了一万多名移民,其中福建路和两浙路的南方移民大概有万人左右,而北方从扬州转运过来的移民也有数千人,这些人到达这里之后,便被立即分派到了七个安置点,并分发给他们工具,让他们自行搭建房屋,要是靠伏波军先期过来的这些人的话,恐怕累死他们也建不起这么多屋舍供这些移民居住的,想住上房子,还是要靠他们自己动手。 高旭在每个安置点上分配了十多个精明人手,管理这些新到的移民,并从移民中找来一些聪明人协助他们,将安置点附近的土地丈量出来,逐户照人头分发出去,并派给他们耕作的工具,让他们在建好房舍之后便立即可以耕种,这里的气候四季不是很分明,随时都可以耕作,倒是个好事。 初时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可就在他们正在忙碌安排这些移民的时候,各安置点上都出现了疾患,杨洪立即带着他的郎中队伍,东奔西走的忙活了起来,可是这次疫情来的比鸡笼寨那边的那次还要凶猛一些,把他们搞了一个手忙脚『乱』,按照杨洪的要求,这些疾患很快便被带到了一处专门安置疾患的地方进行医治,可他们发现新发生的疾患却越来越多起来,很快杨洪他们这些郎中便忙不过来了,而且那些患病之人也开始大批死亡,杨洪虽竭尽全力,可也压制不住这种疫情,寨子在一个月前的时候几乎陷入了瘫痪,恐慌的情绪在四处蔓延。 正在他们对此感到惶恐和一筹莫展的时候,林家村的人赶到了这里,给他们出了一个不错的主意,教他们认识了一种这里到处都生长的开黄花的蒿草,以此为『药』,煎水给疾患服用,起到了不错的疗效,另外还给他们介绍了这里的一种蒿草,采集来之后在寨子里和各处安置点燃烧,放烟熏,控制住了那些蚊虫,而且林家村的人还让这些新来的移民将这种蒿草晒干,然后晚上在屋子里面点燃熏蒸,让人们少了许多蚊虫叮咬之苦,这才逐渐的控制住了疫情,这段时间疾患的发病者也开始逐渐减少,而那些已经患病的人的死亡也开始逐步下降了起来。 但整体上来说,疫情还没有完全控制住,局势并不乐观,对于这点高旭和杨再兴都没有刻意对徐毅隐瞒,都说出了他们的担忧。 ------------ 第三百七十四章 出事了 第三百七十四章 出事了 当徐毅还在和高旭杨再兴他们谈论这个事情的时候,杨洪终于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一见徐毅倒头便拜。 徐毅赶紧搀起了杨洪,杨洪面『色』很是憔悴,发髻蓬『乱』胡子拉茬,两个眼窝深陷,脸上带着浓浓的倦意,一看便知道好长时间没有休息过了,徐毅看着杨洪的样子,觉得很是心疼,这个杨洪真是个良医呀!为了这些他不认识的人,不辞劳苦日夜『操』劳,徐毅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感激的话给他了。 “杨神医辛苦了!你这个样子,让我……真是让你受累了呀!”徐毅连连的拍着杨洪的肩膀,歉疚的对他说道。 “主公此话差矣,杨洪本来就是行医之人,这些都是我分内之事,主公对我有再造之恩,为主公做事,杨某更是不敢怠慢!”杨洪看到徐毅歉疚的样子,心里面也是一阵感动,士为知己者死,有徐毅这句话,他觉得这么长时候的辛苦也就值得了。 “快快坐下说话,给我说说你对这次疫情的看法,还有现在那些疾患的情况!”徐毅赶紧让他坐下,对他问道。 杨洪苦笑着摇头道:“我还是轻视了这里的疫情了,以为照着鸡笼寨那边的办法,应该很快便能控制住疫情了,可这次的疫情不同于鸡笼寨,这次的病人大多都是打摆子病,很是难治,而且发病的人太多,我虽然倾尽了全力,可前些时候还是死了数百人之多!是我无能呀!医术上记载的方子,我用了一个遍,可就是控制不住,还是前些时候林家村给我拿来的这种黄花蒿,总算是起了作用了!要不是林家村这次帮忙,我这一世英名。 也就败在了这个淡水寨了!” “杨神医不必内疚,你再说也是个人,不是神仙,天下的怪病多的是,没有那个神医敢说他包治百病,你做到这种地步已经是很好了,没人会因此小瞧你半分的!只是现在这些疾患的情况怎么样?”徐毅关切地问道,怎么说这些人以后也算是他的子民了。 徐毅还要靠他们给自己打粮食出力呢! “自从有了这种黄花蒿之后,我给那些疾患煎水服下,渐渐的控制住了他们的病情,这两天死亡的疾患越来越少,今天只死了不到十个人,这样下去,估计过段时间便会逐渐好起来的!”杨洪苦笑答道。 乖乖!今天死了十个还是最少的一天,那前些天是不是天天都要死个几十个呢?要是控制不住的话。 光是埋死人就够他们忙活了!幸好现在有了比较有效地草『药』了,要是没有了这个东西的话,恐怕他这次的淡水寨就完蛋了!徐毅想想都觉得要冒冷汗,难怪这些人各个一脸的疲『色』,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 都害怕!他们能坚持着继续在这里指挥着做事,已经说明了他们这些人对伏波军和自己的忠诚了!徐毅对于这次的事情深受感动。 “大家真是辛苦了呀!徐毅代表伏波军所有弟兄们,在此给诸位说声谢谢!淡水寨建成之后,你们这些人当居收功!徐某绝对不会忘记大家的辛劳的!”徐毅起身对在座地人深施了一礼。 所有在淡水寨的人看着徐毅这个深情的鞠躬。 都觉得这些天的坚持终于有了回报了!人不怕累,就怕累过了,干过了,没有人看到!真正乐于默默奉献的人世上并没有多少,大家觉得值了! “现在是我们淡水寨最关键地时候,挺过去,咱们就算是在这里站住脚了,这段时间虽然大家已经很辛苦了。 但还要继续努力才行,只要大家抱成团,上下齐心,没有咱们过不去的坎!”徐毅起身挥了挥拳头。 大家立即也都站了起来,纷纷表示没有问题。 “这里的情况我已经大致了解了一些了,现在我说一下我的想法,以我所见,此次疫情地流行不外乎就是因为此地的那些蚊虫所致。 目前采用的林家村提供的这个秘方还有驱蚊的方法我看应该是十分有效。 要坚持使用下去,其它事情都可以停。 但一定要派出大批人手,多多收集这些蒿草,确保每家每户都有这种东西进行烟熏驱蚊,这是个非常行之有效的办法!这个事情杨洪来负责,需要的人手让高旭负责给你派,各处定居点都要派出人手采集这两种蒿草,数量不怕多,越多越好!”徐毅开始着手安排眼前的紧要地事情。 高旭和杨洪立即起身答应。 徐毅挥手让他们坐下接着说道:“而那些蚊虫之所以这么多,原因很简单,此地大片土地都是茅草荒滩,还有一些死水洼之类的东西,这些正是那些疟蚊所赖以滋生的场所,我们要尽快找好天气大面积防火烧荒,清除这些荒草,烧死大批疟蚊,对于那些水洼要尽快填埋起来,不给这些疟蚊以滋生之地当是我们眼前也很重要的事情!至于开荒垦田的事情可以缓一缓,各处定居点的负责人员,要亲自督导他们所在的地方尽快行动起来,但是要注意防火,多开出一些防火带,不要造成人员伤亡!高旭你来安排!” 高旭再次起身应是。 徐毅又对杨再兴说道:“刚才我听说了这里的新到移民人心不稳,这个事情不是小事,你要尽快将手下人召集起来,其它事情不要做,加强各处地巡视,严禁有人趁机煽风点火,妖言『惑』众,给已经紧张地形势雪上加霜,要出榜安民,告诉大家我们已经找到了对付疫病的法子,确保不能让大家『乱』起来,如果有人带头闹事,不要心慈手软,杀!杀了领头地人之后,其他人就自然老实下来了,在这个关口,咱们没人也没有时间去一一给他们做安抚,暴力的手段可能会更有效一些!不要心慈手软,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否则我们在这里建寨的所有努力就可能会功亏一篑!” “末将得令!主公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了!”杨再兴立即起身答道。 “常乐你要带着你的工匠先不要急着建房,到各处去。 给那里的人建起集中处理地茅厕,不得任何人再在外面随地如厕!各处都要安排专人管理茅厕,每天用生石灰泼洒里面!还有安置点绝对不许有污水横流的情况出现,所有安置点要保证水源的通畅干净,不能给疟蚊留下一点滋生的地方!”徐毅对常乐说道。 常乐赶紧起身答应下来,说他马上便去安排。 “现在这是特殊时期,不但有疟蚊的疾患出现,而且也很可能会有水土不服的问题出现。 注意要多喝水,茶叶这里有不少,分发下去,必须要所有人都喝上烧沸的水,杨神医你那里不管多忙,都要抽出一些人手,到各安置点去,将这种黄花蒿煎水。 令所有人提前服用,防止事态的发展,这也是行之有效地一个很好的办法!咱们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里面控制住疫情的发展,这才是咱们眼前所有事情的重中之重!” 众人赶紧一起起身应命,徐毅扫视了一下在座之人。 忽然开口问道:“怎么没有看到宫振呢?” 这时一个头目站起来回答:“宫掌事已经在几天前带人到上游去,开始采伐木材,准备建立船厂了,这些日子。 他带来的人大部分都在帮寨子建房,现在刚刚抽出手时间不长,宫掌事等不及,便带了一些人逆河而上,选树准备朝这里发了,这两天我们已经接到了一些上面飘下来的原木,估计他们已经开始了!” 徐毅摇头笑道:“这个宫振呀!就是个船痴,这个节骨眼上。 怎么就不再等等开工呢?你派人到上游一趟,找到他,让他把人带回来,先等这里稳住了之后,再开始建船厂不迟!我要见见他!” 这个头目赶紧说道:“卑职遵命!” 初步该安排的事情也都安排过了,徐毅起身命众人按照他所说地尽快去落实,于是众人立即散去忙活了起来。 徐毅叫住了杨洪道:“杨神医稍候,我和你一起去看看那些病患!” 李波一听急忙叫道:“主公!这个时候你还是不易前去那种地方。 如果需要的话。 还是让我走一趟好了!” 徐毅笑道:“你这个李波呀!我的命是命,你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你能去杨神医天天在哪儿。 我为何就不能去呢?放心好了,这种疫病不是靠接触就会传染的,主要是注意别被疟蚊叮咬就行了!不要拦着了,要想跟我一起去地话,就跟着来好了!” 说罢徐毅拉着杨洪走了出去,李波无奈之下,只好带了大牛一起跟着徐毅朝寨子外面走,徐毅一边走一边看,寨子的建设跟他离开的时候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外侧地寨墙正在用原木搭建,这是一种定式的思维方式,按说这里不会轻易遭到什么外来的攻击的,但有了林家村的前车之鉴之后,众人还是在这里的外层建起了三人高的原木寨墙,感觉这样似乎安全一些,徐毅也没有表示反对,多做点防备也不见得是个坏事。 他们出了寨子的北门之后,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一片远离寨子临时搭建起来地窝棚区,里面全都是那些患病之人,不少人面『色』苍白,躺在地铺上剧烈的抖动着打着寒战,让人感觉到不寒而栗,没见过这种病的人纷纷停住了脚步,徐毅却没有止步,继续跟着杨洪朝里面走,接着看到有的人躺在哪儿,面『色』『潮』红,满身大汗,烦躁不安的大吼大叫。 看到徐毅都走进了这片临时的医所,没有一丝的惧意,那些跟来的人顿生惭愧之心,纷纷立即跟着一起走了进去,主公都不怕,比起徐毅,他们觉得自己烂命一条,还怕个鸟呀!跟上!省地被人家看扁了! 忽然有人在棚子里面冲出来,大吵大叫到:“我他妈地不在这儿呆着了,老子是来这里讨活路的,不是他娘地来找死的,让我出去,让我出去,我要回去找我老婆!” 两个人在后面拉他。 可被他甩了一个跟头,看来这个人力气还真不小,看他踉踉跄跄的冲了过来之后,徐毅伸手一把抓住了他,对他叫道:“你冷静一点,现在你不能出去,在这儿有人照顾你,给你治病。 要是回去,你只会连累你的亲人,到时候没人给你治病,你就死定了!” 这个人红着眼睛叫道:“不要拉我,天天躺在这儿,看着往外面拉死人,这鸟病你们根本治不好,不要骗我。 要死,我也要跟家人死到一块去!给我滚开!”说着就想推徐毅。 徐毅现在岂是他能对付地人,把手掌一立,挥掌切了过去,正中这个人的耳根处。 这个正在狂躁的发飙的人立即两眼一翻,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把他拖回去,给他灌『药』,再敢『乱』吼『乱』叫。 就给我绑起来,省的影响他人!”两个亲卫立即过来,拖着他拉回了棚子里面。 这片棚子里面住满了得了疟疾的病患,这种场景连徐毅都觉得可怕,一两千人躺在这里,那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数字,情况发展到这种地步,是他以前也没有完全意料到地事情。 “尸体都怎么处理了?”徐毅问道。 “照着以前咱们的办法。 能烧的我们便烧掉了,天气不好的时候,我们便深埋!”杨洪低声回答到。 “深埋可以,但要在尸体上下撒上生石灰处理,这样才不会污染环境!最好还是采用火化的方式,这样处理过的尸体最安全!”徐毅也低声交代到。 “卑职明白!”杨洪答道。 这时又听到有人在叫骂:“不喝!老子不喝!喝了几天了,不照样在打摆子吗?你们这『药』没用,老子就是不喝!” 徐毅皱眉朝着骂人的那个棚子里面走去。 里面一个郎中正端着『药』碗劝几个患者服『药』。 一个人死活不肯配合。 “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喝了『药』安心养病。 我们将你们送到这里不是要害你们,而是要给你们寻条活路,喝了『药』你才有希望活下去,如果你不喝的话,我可以现在给你一个痛快,让你永远都不用再打摆子了,你自己选吧!”徐毅冷冷地对这个人说道。 后面的几个亲卫立即虎视眈眈的望着这个不肯服『药』的人,手按在了刀柄上面。 这个人立即闭上了嘴,他不清楚眼前这些新来的人是干什么地,可他知道这些人绝对不好说话,光看看后面的那几位一脸杀气的样子,他就相信只要自己敢说不喝的话,那些人真能宰了他,而且人家也说了,服『药』他还有活命地机会,不喝的话,那他就死定了!于是只好把脖子一缩,老老实实的接过了递给他的『药』碗,仰着脖子咕咕咚咚的喝了下去,然后交回『药』碗,翻身躺在了地铺上面。 徐毅让杨洪陪着他一起转了一圈,收拾了一帮不肯配合治疗的人之后,站在棚区中央,让亲卫弄来一个铜皮大喇叭过来,对着棚区大声叫道:“我说老少爷们,你们听了,我就是这里的大当家,是我将你们接到了这里,发生这样的事情也非我所愿,本来我想给大家安排一个可以安生立命地地方,可没有想到突如其来的疫病却搞得大家不得不躺在这里,我今天来这里,是想要告诉大家,现在给你们服下去的『药』物,已经开始对你们的病起到了效果,我不否认已经死了不少人,可你们也看到了,这两天病死的人正在逐步减少,而送来的人也在逐步减少,说明什么呢?这就说明我们现在采用的办法有效,给你们服的『药』也是对症地,我希望大家在这里安心养病,配合我们救治你们,不许擅自离开,如果谁想离开地话,我可以告诉你们,没有这些『药』,你们是死路一条,而留下来治病的话,你们还有活路,听明白了吗?我希望过段时间看着你们走出这里,去耕作分给你们地土地,而不是看着你们在这里闹事!我的话只说这一遍,你们自己想想好了!” 徐毅丢掉了喇叭之后,给杨洪道了声辛苦,带着人离开了这个临时医所,朝寨子走去。 到了这里之后,徐毅压根就没有想过休息的事情,他一会儿跑到草甸子上扒着草看,一会儿又找一些水洼,看看里面有没有孑孓,当他捧起了一捧水,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孑孓之后,更加确定了这场疫病的来历。 刚刚回到寨子,他又查看了库房里面帆布袋装的那些生石灰,这些都是王峰从陆上装运来的东西,对这里有很大的帮助,看到这里生石灰还算是充足之后,他又转到其它库房中查看了『药』材,并询问了那些正在燃烧苦蒿的部众,问他们现在存的苦蒿是否够用,李波他们默默的跟在他的背后,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尽力的维护着他的安全。 一夜过去之后,徐毅再次起床带着李波他们继续在寨子里面巡视,这个时候高旭忽然从远处急匆匆的带了几个人跑了过来,一见到徐毅便立即小声对他禀报到:“主公!还是出事了……” ------------ 第三百七十五章 杀了他 第三百七十五章 杀了他 高旭一见到徐毅,马上小声对他禀报到:“主公还是出事了!” 徐毅一惊赶紧问道:“出什么事情了?快快给我道来!” 高旭赶紧说道:“十八里店那里,两千多移民,在几个人的鼓动下,要求我们将他们马上送回陆上,他们说不想在这里等死,我们的人被他们打伤了几个,还有两个被他们领头的打死了,剩下的人跑了回来,他们正在朝这里涌,我怕事态马上就会扩大,一旦其他几个安置点的人被他们带动起来之后,恐怕局势就不好收拾了!” 徐毅听完心里面咯噔一下,于是立即问道:“他们现在离这里还有多远?” “我们的人是骑马回来的,算时间他们应该离这里还不到七八里远!主公说咱们该怎么办?”高旭看徐毅现在到了这里,于是便把这个难题交给了徐毅处理。 徐毅看了看高旭,没有立即表态,而是问他道:“要是你做主,你该怎么办?” 高旭知道徐毅这是在考验他,于是立即答道:“以卑职之见,现在必须马上拦住他们,不许他们闯入到别的安置点去,一旦事态扩大,我们没法收拾,现在应该采用铁腕,将他们赶回去,不服咱们命令的,就地格杀!” 徐毅点头道:“说的不错,就按你说的办,你现在带人在这里布防,不得任何人闯入到寨子里面破坏,另外派人封锁码头,决不许有人闯到船上去!擅闯码头者格杀勿论!再有马上通知再兴,让他立即带上二百人跟我前去堵住他们,李波立即回开拓号,将船上的弓箭手还有跳帮手给我带来六十名。 随同我立即前去,不得有误!” “卑职遵命!” 不多时杨再兴便带了二百兵士从寨子另一端飞奔了过来,这些人全部手持刀枪弓箭,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看来杨再兴这些日子也没有闲着,居然把这里的部众『操』练的如此气势汹汹,看来是下了不少功夫,假以时日。 恐怕不愁杨再兴将他们『操』练成虎狼之师。 接着李波便带着六十名全副武装的弓箭手跳帮手赶了过来,也一样的杀气腾腾,大牛也跟着李波,拎着他那根镔铁狼牙棒,更是一副要吃人地模样。 徐毅接过杨再兴为他备的马,翻身上马叫道:“弟兄们随我去堵住那些想要作『乱』的移民!我们走!”说着一抖缰绳,便要冲出去。 “主公且慢!”高旭立即大叫一声,上前拉住了徐毅的缰绳。 “不要耽搁。 有事回来再说!”徐毅不满的训斥高旭到。 “不是!主公跑错方向了,十八里店在东面方向!你现在朝的是北面!”高旭赶紧解释到。 徐毅险些在马上掉下来,众人跟着一起绝倒!徐毅尴尬的『摸』了一下鼻子,干笑道:“我一时着急,忘了问方向了。 下不为例!呵呵!弟兄们跟我走!”说着赶紧拨转马头,朝着东面的寨门奔去,这个马术似乎有些不过关呀!沿途碰翻了不少东西。 杨再兴和李波都配上了战马,其他人都是步军。 跟着他们一路急匆匆地赶出了东门,而高旭立即指挥人手,包裹那些正在建房的工匠在内,全部调集起来,封锁了码头和各个寨门,作出了严防死守的架势。 果真如高旭所说,徐毅带着李波杨再兴等人奔出了东门,一路朝东面疾行。 不到五里路,便看到了前面出现了一帮掂着锄头铁锹的人呼呼啦啦的朝着寨子这便涌来,而且粗略一算,居然远超出了两千人还多,估计他们路上又裹夹了一些其它安置点的移民,这是要冲到寨子的码头,想要离开这里了! 徐毅伸手勒住了马缰,杨再兴将手中钢枪一举。 身后这二百多名伏波军兵士立即列阵相迎。 弓箭手前出一步,在弓弦上搭上了箭矢。 垂下了手臂,只待徐毅一声令下之后,便开弓放箭,虽然只有二百多人,可给人的感觉确实令人难以抗拒一般,很有一番气势。 对面那些『乱』哄哄地移民显然也看到了徐毅他们,顿时他们的脚下一滞,不自觉的有人便停下了脚步,可也有一些人依然在拎着锄头铁锹朝徐毅他们这便奔过来。 杨再兴枪尖一摆叫道:“放箭『射』住阵脚!” 弓箭手二话不说,立即开工半朝天空开弓发『射』出了他们第一支箭,落下的箭支正好钉在了那些试图冲过来的移民面前,这下把他们立即镇住了,于是才纷纷停下了脚步。 徐毅放声大吼到:“来者止步,再敢朝前一步,定杀不饶!” 身后地那些兵士于是立即有样学样,跟着徐毅一起叫道:“来者止步,不得上前!”长枪手将手中长枪一震,然后枪尖朝前,迎住了那些移民。 本来还被鼓动的热血沸腾的那些移民,一看这个阵势,于是顿时没了底气,纷纷垂下了手中的铁锹锄头,都望向了中间地那个大汉。 这个大汉在众人的注视下,只好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朝前走了几步之后,来到了『插』着箭支的地方,停下脚步大叫到:“你们凭什么拦着我们?我们是平民,不是你们的家奴,让我们过去,我们要回陆上去!” 徐毅将马朝前面提了几步,对着他吼道:“你是何人?为何鼓动这么多百姓前来闹事?我们伏波军可有什么对不起你们的地方吗?” “我不管你们伏波军对得起我们对不起我们,总之我们现在要离开这鬼地方,你们答应给我们田地耕作不错,可我们起码也要有命种地才行,这才多长时间,我们就死了一大帮人,再在这儿鬼地方呆下去,我们岂不是都要死光了吗?赶紧让开。 让我们过去,我们现在什么都不要了,只想赶紧回到陆上去!在陆上饿死也比呆着这儿得这瘟疫死的强!”那个壮汉一脸不屑的对徐毅叫道。 随着他的叫声,那些跟着他一起过来地移民也纷纷跟着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锄头铁锹叫了起来:“说的对!我们不在这儿呆了,你们给我们地地我们不要了!我们不再呆在这儿等死了!快点让开让我们过去!” 徐毅冷笑着让他们嚷嚷,缓缓的拔出了腰间的那把断狼宝刀,映着初升的日光,如同将军的剪影一般。 看起来甚是威武,身后地李波杨再兴等人也都纷纷地擎起了手中的兵器,二百多伏波军众也都同时举起了手中地兵器,顿时产生出一种强大的压力,向着这些『乱』哄哄的移民压去。 感觉到了这种凛冽的杀气之后,移民们刚刚被这个家伙鼓动起来的气势顿时又落了下来,慢慢的都有闭上了嘴。 看着那些惶恐的移民,徐毅再次提马朝前走了几步。 对着这些人大声的说道:“这里地老少乡亲们,你们听我一言,我乃伏波军大头领,昨天刚到这里,已经知道了你们的事情。 对于这种疫病的发生,也非我等所愿,我想问你们一下,你们来到这里。 我们可曾亏待过你们吗?我们可曾饿到过你们吗?我们欺负过你们吗?你们也扪心自问,在陆上的时候谁管过你们的死活?谁想着给你们找一条活路?如果有地话,你们何必来到这个地方呢?而我!我们伏波军却给你们找了一条可以让你们安生立命的活路!如果不是我们一路照顾你们,你们中间恐怕早有人饿死在路旁,连收尸的人都没有!我们可是对你们有恶意吗?” 徐毅的一番斥责顿时让这些人感到有些过意不去,许多人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虽然出现了瘟疫地这种事情,可人家毕竟是带着巨大的诚意。 给自己吃的喝的,还给工具,给土地,让他们在这里安心生活,人家确实没有亏待过他们什么呀! 看着众人默不作声,徐毅接着对他们大声说道:“昨天我到了这里之后,已经了解过了这里的情况,想必昨天晚上已经有我们的人通知了你们。 疫病现在已经开始得到了控制了。 你们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疫病很快便会在这里消失。 今天我奉劝一下诸位,请大家安心按照我的吩咐,回去你们地居所,按照我们的安排尽快处理那些村子附近的荒草水洼,否则的话,你们是离不开这里的!话已至此,我再告诉你们,如果还有人试图冲击码头寨子的话,那就将被我们伏波军视为敌人,对于敌人我们伏波军从来都不会手软,你们自己考虑好了!” 又听了徐毅这番话之后,那些移民便开始有些动摇了起来,现在他们一时冲动,跟着这个鼓动他们离开的家伙冲到了这里,可他们根本没有想过人家会不会让他们走,他们这些人能不能夺船,能不能回到陆上,听了徐毅的话之后,有些人于是便开始打消了继续冲向码头地念想,想要按原路回去算了。 “大家不要走!听我说!大家不要相信他地话,要是他们能控制住疫病的话,干嘛还会有这么多人天天被他们拉走?为什么拉走地人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回来的呢?他们是骗人的,我们不敢放我们走,怕我们回去告发他们,拐卖人口,他们其实就是一帮海贼!想要让咱们给他们卖命!老子不干海贼,老子要回陆上去,你们难道想要当贼吗?等回头你们的儿子孙子长大了以后,他们可是要世世代代的当贼的!”那个壮汉挥着他手中的一把刀,刀上还沾着血,显然这个家伙夺了安置点伏波军的人的武器,并杀了他们,才带人冲到了这里,现在他是已经没有了退路了,他知道如果以后伏波军追究的话,绝对不会放过他的,这会儿他只能鼓动这这些移民,让他们跟着自己一起冲到码头夺船出海,可能还有一条活路,于是才如此卖命的叫嚷道。 普通老百姓就是墙头草,总是辩不明真想,刚才还觉得伏波军这个大头领说的有理,可这会儿一听这个家伙叫唤,又开始觉得他的话有理了,于是刚刚想要回转的那些人便又停下了脚步。 “你叫什么名字?是不是你杀了我的部下?”徐毅冷森森的盯着这个家伙,他收起笑脸的时候还真是有点煞气了,他已经被这个家伙勾起了怒火。 “你管我叫什么名字?老子就是不告诉你,谁说是我杀了你的部下了?谁看见了?啊?谁看见了?你被再给我们浪费口舌了,赶紧让开道路让我们过去,用船把我们送回陆上去,这事便算是罢了,要是你再不让路的话,我们可要冲了!你们只不过就这点人,你看看我背后,可是有好几千人,你们拦得住我们吗?”这个家伙居然还出口威胁徐毅到。 徐毅的眼神更加冰冷了下来:“你认为你们能冲过我们的拦截吗?别忘了你们在谁的地头上,现在我数三声,你要是再不回头,回转你们的安置点的话,就修怪我不客气了!” “哟呵!老子就是不回去,你能把我们怎么样?难道你们能把我们全都杀了吗?被说就你这么点人,即使你带来的人再多一点,你能把老子怎么样?我说乡亲们!别听他的威胁,咱们一鼓作气冲过去,看看他们能把咱们怎么样!咱们夺了船,赶紧回陆上去呀!千万别再呆在这儿等死了!有种的跟我冲呀!” “一……二……三!杨再兴何在?”徐毅根本不理他,连数了三声之后,厉声喝道。 “末将在!”杨再兴立即提马上前,来到徐毅身侧。 “听我号令,再有人敢朝前一步,立即格杀勿论!”徐毅冷声下令到。 “末将得令!弓箭手准备,主公有令,再有人敢上前一步,立即格杀勿论!”杨再兴将手中钢枪朝前一指,大声喝令到。 弓箭手立即拉开了手中的弓弦,将弓平端,锋锐的箭簇直指面前的这些移民,移民们刚又被这个家伙鼓动起来,看到这个架势顿时又犹豫了起来。 “别怕呀乡亲们!他们就这么多人,咱们一拥而上,踩也把他们踩死了!跟着我冲呀!”说着他举起了手中的那把钢刀,便想带着这些移民冲上来。 “杀了他!”徐毅将手中的断狼宝刀指向了眼前这个叫嚣的家伙。 ------------ 第三百七十六章 以暴制乱 第三百七十六章 以暴制『乱』 徐毅将手中的宝刀一挥,用力指向了那个叫嚣的家伙,怒喝道:“杀了他!” 在徐毅身边的杨再兴明白现在的情况如果不马上制止住这个带头闹事之人的话,将马上一发不可收拾,听到徐毅的怒喝声,二话不说,双脚一磕马腹,人随马动,马随人心,箭一般的突然提速,直朝那个嚣张的家伙冲了过去。 这个人虽然带着身后的那些移民朝前冲,但脚步并不快,他不傻,冲到前面的人先死,他的目的是要鼓动这些愚民前冲,他跟着混过去就行,他一作势前冲,还真有一些愚民拔腿就和他一起朝前涌,而他又故意慢一点,很快身形便被这些被他鼓动起来的愚民挡在了后面,他很是有些得意,觉得这次应该可以冲过去了,人是有盲从『性』的动物,有时候并非每个人都愿意思考,他觉得自己很聪明,可以很好的利用人的这些愚民为他的脱逃出力。 当杨再兴提马前冲,迎向那些继续前冲的移民的时候,便看到了那个为首之人的小动作,冷笑了一声,将长枪横担在了身前,一背手摘下了他的角弓,闪电般的扥出了一支箭,就骑在马上几乎没有瞄准便『射』了出去。 那个为首闹事之人躲在人群中朝前涌,以为这下没事了,可他一抬头,却偏偏在人缝里面看到了一个黑点朝他飞来,当意识到势头不对的时候,他连躲的机会都没有了,只听他惨叫一声,身体立即倒摔了出去,撞倒了后面的两个人,才翻到在地,一支雕翎箭贯胸而过。 血从前后胸一起冒了出来,眼看是活不成了。 刚刚启动起来的人群被杨再兴如此凛冽的一箭吓了一条,许多人顿时又清醒了过来,忽然闹明白了,自己是平民,而对方可真是会杀人的海贼呀!随着那些清醒过来地人停下脚步之后,移民的队伍立即更加混『乱』了起来,这个时候已经有一些人冲过了刚才落地的那排箭支。 但数量不大,只有十几个人左右。 “放箭!”徐毅再次怒喝到。 数十名弓箭手毫不犹豫的便松开了早已准备好的弓弦,数十支箭羽带着破空的声音直扑对面人群,结果是越线的那些人还来不及抵挡,便纷纷惨叫这被『射』翻在了地上。 “止步!再向前一步者,格杀勿论!”杨再兴横枪立马拦在人群前面,放声大吼到。 瞬间十几条『性』命便被收割,对于很少见过杀人场面的这些平民是具有着巨大震撼作用地。 望着那些被『射』死的人,还有中箭后没有断气而在地上嘶嚎惨叫的人,这些移民害怕了,他们听那个家伙蛊『惑』,是想要离开这里讨活命。 而不是拿自己的脖子去迎人家的刀锋,用胸膛去撞人家的箭支,与其被人家杀掉,还不如留在这儿有吃有喝。 说不定还能逃得一条活命呢! 而这时那些跟随杨再兴前来的长矛手同时发出一声怒吼,手中长枪前挺,对准了这些移民,同时随着吼声跨前了一步,接着再次齐声怒吼,又朝前踏出了一步,一股汹涌的杀气,立时涌向了对面那些移民队伍。 在这种重压下,所有涌来地移民们都停住了脚步,在那排『插』在地上的箭支后面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并不自觉的随着那些『逼』过来的长枪手的吼声开始缓缓后退。 长枪手排成一列横队,挺着长枪,每踏前一步,便齐声怒吼一次,每吼一声。 便又同时踏前一步。 形成了步步紧『逼』地队形,而他们身侧各有一名盾刀手持盾跟随他们。 如同一道钢铁人墙一般,让人不由产生出一种敬畏。 平坦的草甸上,便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场景,二百多人的一列横队,居然拦住了一支数千人地队伍而且将他们步步『逼』退。 直到这些移民退后将那个挑头闹事的人『露』出来之后,李波也提马窜了出去,直接来到了这个倒在地上的家伙身边,在马上一俯身,手中宝剑寒光一闪,再在马上坐直之后,手中已经掂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你们这些人都是听此人妖言『惑』众,以至于恩怨不分,我们伏波军对你们仁义有加,可你们却善听谣言,全然不顾道义之说,今日再有人敢叫嚣离开的话,此人便是你们的榜样!”李波高举那颗人头,运足了中气对眼前的这些人再次吼道。 移民中这个时候再也没有人敢冒头出来,鼓『惑』众人逃离此地了,都噤若寒蝉的望着眼前这些如狼似虎地伏波军众,再也没人敢说话了,数千人居然一个叫喊的人都没有,四周形成了一片死寂。 徐毅将手抬起,止住了正在朝前威『逼』的那些士卒,也提马来到了杨再兴和李波中间,朗声对眼前这些人说道:“刚才我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现在你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安置点,只要按照我们吩咐的去做,这场疫病将马上被止住!如若再有人敢要闹事,那你们不妨再来一次,下次我们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对你们我们仁至义尽,你们却杀我部众,回去之后,所有人停止供应伙食两天,若再敢犯,你们自己等着饿死好了!还不给我滚?” 徐毅身后的这些人立即同时跟着徐毅吼道:“退后!” 于是这些移民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的粮袋子还在人家手里面捏着呢!自己这些时候可一直是吃人家地喝人家地,如果真把这些人惹恼的话,恐怕真会把他们给活活饿死地,于是人们开始害怕了,纷纷朝着原路转了回去,一旦有人带头朝回走,于是这些移民又都盲从着跟着一同朝来的方向涌了回去。 看着地上丢下的十几条尸体,看着那些朝原路返回的移民群,徐毅和杨再兴等人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今天的事情真是够险,几千人如果一下涌上来的话,他们这二百来人还真是难以抵挡,马上便会被淹没在这些人中,到时候难道真的要杀光他们吗?徐毅觉得自己做不出来,而杨再兴、李波他们也自问做不出来。 “再兴带上你的这二百人,押送他们回去,命令他们立即开始按照我们昨天所说的那些事情做,不得有误,告诉他们,只要还想吃饭,还想活命,就照我们说的做,否则的话,他们就自生自灭好了!记住,要小心点!”徐毅交待到。 “主公放心,绝对不会有事!”杨再兴在马上对徐毅拱拱手,然后立即带上他的那些手下,跟着那些往回走的移民群,朝他们原来的安置点走去。 高旭安排过了寨子和码头上的事情后,立即也带了一百多部众,朝着这边赶了过来,看到了这里躺着的十几具尸体之后,再看看远处正在被杨再兴众人押送缓缓回转安置点的那些移民群,高旭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知道今天的事情已经被徐毅控制住了,起码暂时码头和寨子那边没事了。 简单了解了一下事情的过程之后,高旭指着地上这些尸体对徐毅请示道:“主公这些人怎么办?” “悬尸示众,各安置点发告示告知他们,再有人敢蛊『惑』人心,试图破坏抗灾之事者,这些人便是他们的榜样!令所有人立即按照我们的吩咐,开始烧荒填埋那些死水洼,不得有误,凡抗令者杀,故意怠工不尊号令者停止供应食物,此事今天必须落实!”徐毅看着地上这些尸体,对高旭下令到。 有时候做事只凭仁义是不行的,民众不见得就对你的一片好心承情,会感恩图报,而强力的手段无疑是对付这种事情的最好方法,徐毅发现自己的心肠越来越硬了,如果这种事情放在以前的话,他觉得自己肯定做不出来,可现在他做了,而且还做的心安理得,甚至他在想,如果刚才那些民众真是冲过来的时候,他会不会真的毫不犹豫的挥刀砍向他们,乃至杀光他们呢?他没有给出自己一个答案。 各个安置点再次被增派了数十人,工匠们停下了手中的活,分派到各处去担任临时的工头,带人开始烧荒填埋死水洼,安民告示一张张的发出去,贴到了各处安置点,并安排专人给那些不识字的移民进行讲解,有了前车之鉴和悬挂在寨门上面用生石灰处理过的那些人头,原本还想逃离这个地方的人,还有那些想要煽动乡亲一起逃走的人也都安分了下来。 谁也不想自己的脑袋接着被挂到了寨门上面,而十八里店的那帮移民,除了一些孩子和老人外,都饿着肚子在安置点被看押着,老老实实的干了两天活之后,终于发现,原来人家是很有诚意的,不过是因为自己不知好歹,把人家的诚意当成了狗屎,结果是白丢了十几条『性』命,还跟着饿了两天肚子,而自己的肚子,确实是要归人家管的,这个道理想明白了,事情就好办了,当第三天早晨又都闻到了香喷喷的米粥的时候,有的人哭了,对派饭的伏波军部众说了很多好听的话,说了很多千恩万谢的话。 三天后,这股移民闹事的风波终于被压制下去了,可徐毅却没有心情管这个事情,他守在一个人的身边,满脸的焦虑之『色』。 ------------ 第三百七十七章 转危为安 第三百七十七章 转危为安 而徐毅却没心情管这些事情了,因为这两天他一直都守在宫振的床边,和杨神医一起在为他的生命做着各种的努力。 当徐毅带着人将那些从十八里店的移民驱赶回去之后,转回寨子,却听到了一个令他担忧的消息,派出寻找宫振的人回来了,而且也把宫振带了回来,不过却是躺着抬回到寨子里的。 宫振带着一些人在上游选材,砍伐木头的时候,不幸被毒蛇咬伤,小腿肿的跟发亮的紫茄子一般,回来的时候早已是浑身发烫、人事不省,看到宫振这个样子,徐毅心里面这个痛呀! 他认识宫振时间很长了,宫振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这个人平时话不多,满脑子都想的是造船,他甚至明知自己的身份之后,还是自告奋勇的带领了一帮船匠,跟着来到了这片不『毛』之地,为了什么呢?徐毅自己想想,觉得他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感激自己在他们那帮船匠们困难的时候,伸手拉他们了一把,他是想要报答自己,另外一个就是他心中有一个狂热的信念,就是要造出这个世上最好的船,可现在他却躺在床上,水米未进快两天时间了。 杨洪不得不放下手头的事情,按照徐毅的要求,全力投入到对宫振的救治之中,幸好宫振在被毒蛇咬伤的时候,身边有个人懂得一点急救的常识,将他小腿以上用布条扎紧,并用刀子划开了他的伤口,放出了一些毒血,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宫振估计早就没命了,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被残余的毒素。 弄的昏『迷』不醒,被抬回了淡水寨。 一次又一次的『药』汤被强行灌入到他的喉咙里面,伤口上不断地更换着蛇『药』,徐毅还弄来一些酒,让人一遍一遍的给他擦身,为他进行物理降温,终于在第三天之后,宫振才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居然看清楚的第一张脸是徐毅的脸之后。 宫振赶紧挣扎着想爬起来对徐毅请安,可马上便被徐毅按在了床上。 “你都这个样子了,还起来作甚?你这个船痴呀!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造船呢?干嘛不等一些时候再做这些事情?躺下!赶紧把身体给我养好,我可还等着坐你亲自给我打造的好船呢!”徐毅带着埋怨和心疼的语气训斥着宫振。 宫振努力笑了一下张了张嘴,只发出了几声嘶嘶的干哑的声音,却没有说出来话,顿时宫振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惊惧地神『色』。 杨洪过来掰开他的嘴,看了看他的喉咙,拿来了一些水给他喂下,转身对徐毅说道:“没事了!命保住了,我看再有十天。 就又活蹦『乱』跳没有问题了!这会儿他刚恢复一点,还说不出话,舌头还有些肿,过两天说话才能恢复过来。 这种毒蛇确实厉害!” 听说宫振没事了之后,徐毅心总算放在了肚子里面,拍拍宫振笑道:“你现在舌头很大,就别说话了,好好养伤,全当休息一下,好了之后再想着你造船的事情吧!” 宫振因为说不出来话,吓的要死。 以为这次被蛇咬的哑巴了,听他们这么一说,才放心了下来,原来是舌头还肿着呢,难怪说不出来话!再看徐毅的时候,眼神中便有了笑意。 他们采用的这些个控制疫病地方法果真起到了作用,一片片茅草被大火烧光,一片片泥塘被土填埋起来。 所有能积水的地方都被清理干净。 泼洒上了生石灰,加上收割来的那些苦蒿不停的烟熏。 淡水寨附近那些密密麻麻的按蚊随之大量地死亡,数量也大量的减少了下来,人们走在野地的时候,再也没有蚊虫扑面的感觉之后,疫病地情况也开始得到了控制,发病的人越来越少,而经过坚持服用林家村介绍的那种黄花蒿煎制的『药』水之后,一些患病的人打摆子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起来,病症轻一些的已经可以回到了他们以前的安置点了。 看到有人被治愈送回安置点之后,那中恐慌地情绪在这些移民中也渐渐的减轻了起来,大家又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家伏波军确实没有骗他们,照着人家的吩咐做,确实可以控制住疫病的发展,在这种认知的带动下,人们开始由被迫的服从,变为了主动的协助,于是烧荒填坑的事情进行地更快了一些。 说实在地,在这个多雨的地方,想要大量烧荒,还真是不怎么容易,往往是草还没晒干,一场雨便又浇了下来,可这也挡不住人们对烧荒地热情,只要遇上出太阳,就想尽办法,把草地点着,到处都弥漫这烟熏火燎的味道,别说是蚊子了,连人都被熏的够呛,草地中的许多小动物在人们这样的折腾下,要么丧身火海,要么就举家搬迁,离开这个让它们不得安宁的地方。 在聪明人出的主意下,这里又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开挖沟渠的运动,这里不是雨水多吗?刚填完一些坑洼马上便又出现了新的水洼,老这么填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有人出主意不如在这里开挖大量的沟渠,下雨的时候,雨水流入到沟渠里面,直接排到河中,可以大量减少地面积水,而且以后种田的时候,还能方便的进行灌溉,徐毅一听这个主意不错,于是立即让高旭下令,各处开始开挖沟渠,无意间一场抗击瘟疫的战争,换来了一套沟壑纵横四面八达的灌溉网,也算是这场抗瘟战斗的意外所获,为以后这里发达的农耕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基础。 随着疫情被控制下来,淡水寨的各种工程又重新上马,安置点上的移民们也开始翻耕他们分到手的土地,南北移民被交叉安置在一起,北方人不懂水稻田的耕作,便由南方人教导他们,一块块的稻田开始形成,徐毅也终于放心了下来。 这场瘟疫不算小,虽然他们竭力控制之下,还是死了近千人,这些人成为了开拓流求岛淡水河流域的第一批牺牲者,永远的埋骨在了这里,其中不乏有一些伏波军部众,还有一些第一批到达的工匠们,徐毅站在一片坟冢前面,深深的叹了口气,将大把的纸钱扔到火堆里面,心想这便是大自然对人类开发的一种抵抗吧! 高旭也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对于处理各种政务,他显得很是得心应手,在他的努力下,淡水寨形成了一套初级的管理阶层,他可以有效的通过这些手下,管理附近各处的居民点,现在那些安置点也开始变成了永久『性』的村寨,即将成为伏波军粮食的主要供应地,因为疫情而被暂时停止的移民的事情,在疫情得到了控制之后,再次运作了起来。 徐毅专程跑了一趟林家村,对这次林家村协助他们抗击疫病的事情,对林家村老少表达了他的谢意,并为林家村送去了不少他们所需之物,而林家村新的族长也表示以后愿意听从伏波军的调度,并且将他们村子中十几个小伙子交给了徐毅,让他们加入到伏波军中,为徐毅效力。 他们林家村的人从这次伏波军大举建寨中看出了伏波军的实力,动辄便能调动数千人到达这里,并在数月时间中便收容来了过万移民,没有强大的实力的人,是绝对完成不了这种事情的,而通过上次被海贼侵袭之后,他们也知道这里已经不再是一个可以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之地了,他们必须要选择依附于伏波军,才能在这片土地上继续生存繁衍下去,所以他们这次归附伏波军也是诚心诚意的,没有半点的虚假。 徐毅当然是乐于看到这种情况出现的了,于是他欣然接纳了他们的归附,收下了他们选送的这十几个村民,对于林家村这次为他们出的力,徐毅也是甚为感激的,如果不是凭借着他们的经验,恐怕这次他建立淡水寨可能真的会被这些蚊子击败了,林家村对于此事是功不可没,可他也知道,这是他一手种下的一棵善果,如果当初不是他带人解救林家村人于危难之中的话,恐怕也不会有今天的这场抗击瘟疫的胜利,这恐怕就是佛家所说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因果报应之说吧! 当徐毅在淡水寨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鸡笼寨也同样是忙的热火朝天,通往石炭谷的道路终于全线贯通,随之而来的是大量民工开始转成了开采石炭的工人,而在徐毅当初的受益下,整个石炭谷的事情便全部交给了那个王洪主理,自此王洪也进入了伏波军管理层中,成为了可以在鸡笼寨发言的一份子。 曹宪在一番紧张的忙碌后,也和钱贵两个人,带上了六条船,装满了货物之后,离开了鸡笼寨,一路行驶到了沿海航道中,并沿着海岸线,开始了他们南下的远征。 而最忙的却还是以秦胡子为首的铁作,一帮人天天聚在一起,琢磨着怎么造出大型的钻头,这种事情他们以前没有做过,如果光是做一个可以钻动铜的钻头的话,倒还不是什么问题,可他们却想不出如何能让这么长的钻头保持在同一轴线上,稳定的钻入到已经铸好的炮膛里面,保持炮膛的中心线不发生偏移,而这个事情秦胡子和任斌又不能对别人说,只能两个人闷头想办法。 ------------ 第三百七十八章 步军士官学校 第三百七十八章 步军士官学校 而任斌也为铸造这个火炮的事情犯难,当他开始指挥着这些铜匠们,按照尺寸制作模具的时候,也遇上了许多难题,最不好解决的便是如何确保浇注出来的铜炮中间没有沙眼气泡,以前的经验似乎在这个问题上没了作用,以前不管铸造什么钟鼎,口径都很大,灌注的时候也不会刻意的太注意这个沙眼或者气泡的问题,可这次不同,徐毅临走给出的这个炮膛口径实在太小,身管比要求是达到十五倍,一米多长的炮管,中心的选定很是困难,还有徐毅当初给的那种赤铜和锡的比例也是一个模糊的概念,他也需要调整试验,总之现在任斌和这帮铜匠是没时间考虑其它事情了,天天泡在给他们准备的作坊里面想办法,要是做不出来的话,他任斌的老脸就算是被丢光了。 当连淡水寨的人都感觉到明显的凉意的时候,天也已经到了北方的深秋季节了,可这里却还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色』,那些贮水的稻田里面已经『插』上了秧苗,徐毅掐指算算,已经在这里呆了一个月的时间了。 这一个月时间虽然不长,但淡水寨却实实在在的稳定了下来,那些移民已经渐渐的从这场瘟疫的恐惧中恢复了过来,而对于伏波军给他们的救助,让这些人也渐渐的安心留了下来,再也不虞有人煽动闹事,想要回归陆上的情况,而徐毅也得到了薛屠派人送来的一个消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死,其弟吴乞买立为金国国主,宋禁军撤回京都。 听完这个消息之后,徐毅独自站在议事厅后院之中,背手沉默了半天,一句话都没有说! 历史就是历史。 他虽然组建伏波军改变了海上势力的格局,却还是丝毫没有影响到陆上的风云变化,如此一来,大宋国门大开,金人只待解决了那个辽国末代皇帝天祚帝之后,金人铁蹄就该踏上了大宋的土地了!而他现在有什么呢? 综合一下各处的战力,涵盖水猫、方书、王峰、刁斌、苗方、孔庆西等几处兵力,他现在坐拥百条以上的战船。 水师部众不下万人,辖制工匠移民已经数万,隐隐中已经成为海中一霸,可这又能怎么样呢?他没有自信到以目前之力,能放手和金人一搏地地步,如果在海上的话,任凭金人来多少,他也敢张口吞下。 可在陆上,他没有这个信心,伏波军善于海战,却不善陆战,这和他们长久以来生活分不开关系。 如何能拥有一支善于步战的铁血之军,便成了他现在必须考虑的问题了。 宫振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之后,早已能下地行动了,看着逐渐安定下来的淡水寨的情况之后。 再次急不可耐的请示徐毅,逆流而上,采伐造船所需木料,徐毅答应了他地要求,并抽出一百杨再兴所训兵士,随伐木工一同前往上游,开辟淡水寨伐木场,维护这些伐木工的安全。 并让杨洪派出了一个郎中随行,备足了蛇『药』苦蒿等物,尽量减少人员的伤亡,在丛林里面没有多少地方是安全的,而宫振不得亲自前往上游选材,就地在淡水寨以东筹建船场,伐木这样的粗活就不用他亲自料理了。 宫振得到了指示之后,立即带上了归他所辖的那些船匠们。 在他们早已看好的位置上忙活了起来。 徐毅不但在淡水河北岸安营扎寨。 同时在淡水河南岸也设置了几个村落,将富裕人员抽出。 到南岸烧荒,为下一步流民的到来打下准备,以前他想着一举占住整个台湾岛,到了这里之后,才发现他要是想将整个台湾岛占据地话,恐怕没有几十年时间是绝对完不成的,任何一个定居点都绝对不是一蹴而就,便能建成的,如果想要开发这里全境的话,没有几十万人的尸体恐怕连想都别想,所以他现在没有那个野心了,决定暂时想将淡水寨和鸡笼寨两处打理好再说。 上次余家从辽东送给他们地那千匹种马也被运至了南岸,交给了专人进行饲养,那里地势平坦,可作为他们的养马之地,以后他们伏波军的马匹来源就靠这些种马了,不过短时间想要靠它们建立一支骑兵是不可能的,这些马等到产仔,小马驹长大训练成军马,没有个七八年时间是不行地,短时间想要获得一支骑兵,对于伏波军来说还只是一个空谈,他们能做的便是先获得一支步军,骑兵那是以后考虑的问题了。 当淡水这便的情况一稳定住,高俊便带着几条船载着那六百人的少年来到了淡水寨,为此得到徐毅指示的杨再兴早已在淡水寨以北留下了一大片空地,平整成校场,并在高俊到来之前便在这里建起了大片的营地,成栋联排,足可安置下上千人,为迎接这些少年做好了准备。 同时他还将当初离开汤阴的时候,带来地那些朋友召集了起来,还有部分原独龙岛部众中比较出『色』的兵卒抽调出来,构建了教头队伍,对此事非常重视,因为徐毅告诉他,这些孩子将会是伏波军步军的骨架和基础,他们这些孩子的成就关系着以后伏波军步军战斗力的强弱,杨再兴不敢有丝毫懈怠,他本出自将门,他的理想便是能有朝一日拥有一支由他统领的精锐之师,带着他们驰骋沙场建功立业,水军他不熟悉,可徐毅还是给了他一个这么好的机会。 自从他认识了徐毅之后,跟随了徐毅之后,便一直在观察他这个主公,徐毅从来没有流『露』出一点想要争霸陆上,有朝一日取代赵氏天下地想法,可他却一直都在默默地做着准备,不停的扩大着他地势力,杨再兴觉得实在有些看不透他的想法,既然没有争霸之心,何必如此殚精竭虑的扩大势力呢? 在和徐毅一次长谈之后,杨再兴终于明白了徐毅的苦心,更是下定了决心。 要带出一支铁军,有朝一日替徐毅扬威陆上。 新到此地的这些少年们对一个新地环境很是好奇,但他们却在下船的时候保持了良好的纪律『性』,没有人四处『乱』跑『乱』看,所有人都在他们临时安排的队长的带领下,自觉的以五十人为一队,在码头列队,然后跟着前来迎接他们的那些教头们朝他们的新营地走去。 “再兴看这些孩子怎么样?”徐毅对杨再兴问道。 “他们应该已经算不上是孩子了。 进了兵营,他们便是军人,何况十四五岁当兵地人在大宋绝非是少数,以后主公不能再把他们当成孩子看待了!”杨再兴笑答到。 “哦?此话有理,军中无老幼,以后我可是就把这些人交给你和高俊了,能不能替咱们伏波军打造出一支铁军,就看你和高俊的本事了!”徐毅对杨再兴和高俊笑道。 “绝不辜负主公厚望。 这些孩子本身素质已经不错,在独龙岛的时候便已经接受过了严格的管理,只要再加以调教,我们敢说,不用半年时间。 他们便各个都能成为悍卒!”杨再兴和高俊都立即答道。 “我不要他们只成为悍卒,我要他们各个都能成为领兵之人,我们不可能只有这几百步军,当需要的时候。 我要这些孩子们各个都至少能成为都头以上的带兵之人!”徐毅立即纠正他们的话。 “谨遵主公所令,卑职绝不辜负主公之托!”杨再兴和高俊赶紧答道,两个人都有些热血沸腾的感觉,六百人都要训练成至少可以担当起都头地人物,那徐毅的潜台词岂不是他们以后可能会百倍扩军吗?那可就是五六万人的规模了! “『乱』世之中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你们两个都是有大能之人,而作为军队的基础的低级军官却非三五天便能得到地,即便主将再有本事。 也不可能很快将一盘散沙的兵丁们组织成一支有战斗力的部队,而如果有足够多合格的低级军官地话,这个问题便简单多了,我给你们出个主意,你们这个训练营以后干脆就叫做伏波军步军士官学校,合格通过你们考核的人以后到军中便立即可以成为伍长或者什长,优秀的可以立即晋升为都头或者副部头,这样一来。 随时咱们需要的时候。 便都能扩编十倍以上,经过这些士官短时间『操』练之后。 便很快能形成战力,调动起来也如臂指使,你们认为如何?”徐毅说出了他的想法,这可是后世他从不少杂志上看到的办法,军队中真正的骨架是士官,士官的作用绝对不容小视。 “士官?士官学校?这倒是个新鲜名词,主公实在是深谋远虑呀!只是属下还有一事想要请示主公,我们开始『操』练这些孩子地时候,应该都教他们一些什么呢?”杨再兴玩味着徐毅说的这个士官的名词,接着对徐毅提出了他的疑问。 “我是这样想的,士官作为基层军官,他们要熟知各种兵器的应用,熟知各种战阵,清楚了解战场上的各种号令,熟知军规条例,可以对普通士卒控制领导,这些都是他们必须熟练掌握的东西,至于更高层次地东西比如兵法之类地事情,我想可以在他们中优中选优之后,再加以教授,不过到时候挑选出来的精英我们便要称他们为军官训练队了!不是每个人都能达到这个程度地!至于还有什么需要教他们的,你们自己决定,总之我要求你们尽快将他们训练成我要求的这种人才!”徐毅说到。 有了徐毅这种明确的指示之后,杨再兴和高俊也就知道了该怎么『操』练这些孩子了,立即躬身应命。 ------------ 第三百七十九章 移师回家 第三百七十九章 移师回家 本来徐毅还想在这里建立起一个募兵的制度,可仔细想了一下,考虑到现在这里刚刚安定一点,人心还不算很稳,如果悍然提出征兵的话,难免让这些新到的移民们有所恐慌,而且目前他还没有能力养上大批的兵卒,也没有这么必要,现在他们的重点还是将所有劳动力投入到开拓这里的事情上,过一些时候彻底稳定之后,再推出他的伏波军兵制不迟。 随着一场北风的到来,这里的人们真正感到了风中的凉意,徐毅暗暗感慨,再有两个月这一年便又要过完了,时间如梭,光阴荏苒,不知不觉之间,又是一年要过去了,过了这个年头,他便进入到了到达这里的第四个年头了,回望一下他这一年来所做的事情,北上磁州固镇,他采购来了大批钢铁,获得了一大批钢铁储备,见到了他曾经敬仰的岳母还有岳飞之子岳云,结交了杨再兴高俊等人,找来了雷通、杨文忠这批高明的工匠,在淡水河建立起了新的基地,北上剿灭了祸『乱』海上的黑巾贼,派苗方前出渤海口控制渤海湾海上航道,派孔庆西南下广东沿海建立新的势力地盘,建立起了一个伏波军初步的管理阶层,并发掘出了像贾钱这样一批堪用之人,这么多事情如同电影一般,在他脑海中一幕幕的闪过,如果不是自己亲自所为,真不敢相信这是他在一年时间中完成的事情。 而这一年中他们伏波军也算是正式成立,水猫和方书稳稳在日本还有高丽沿海站住了脚跟,王峰也扎牢了在福建路沿海的根基,刁斌控制了两浙路外海洋面,薛屠搭建起了他们在陆上初步的情报网络,林雄将威海镖局打理的有声有『色』,葛雷将扬州船场经营成了一个物资、移民中转基地。 可以说这一年来,伏波军的实力呈现出了几何倍数的增长,说他们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地独立王国也不算过分,徐毅对这一年来伏波军的发展深感欣慰,一切基本上在他的既定的路线上发展,基本没有发生什么偏离,照这么下去,当真正到了天下大『乱』的时候。 他便可以拥有相当大的资源了,到时候他该怎么做呢?徐毅再次陷入了深思,前方似乎总是有一层『迷』雾,在遮挡着他的视线,让他有些抓不住一个清晰的思路,只是在按照他地潜意识在做这些事情。 “主公在想什么事情呢?”一个声音打断了徐毅的思考。 “哦!是李波呀!没有什么,这场北风让我想起了咱们这一年来做过的事情,转眼上次过节。 到现在又快一年了,都不敢相信时间会过的这么快,想想以前咱们都在独龙岛的时候,弟兄们在一起多热闹,现在咱们的实力越来越强之后。 弟兄们反倒是想见一次面,成了一件难事了,真的很想水猫和方书他们,也不知道现在他们的身体怎么样了。 这几个兄弟都是不知道心疼自己地家伙,干活喜欢玩命,这次春节说什么咱们也要好好的在一起喝一场!”徐毅想想又有好长时间,没有和水猫这帮弟兄们相聚了,居然产生出一种惆怅的感觉。 李波看着徐毅的表情笑了起来,他和徐毅在一起的时间甚至比徐毅和迎春在一起地时间还长,所以他对徐毅可能算是这里最了解的人了,从第一次见到徐毅。 他便觉得徐毅这个人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主,而是一个能交心的人,徐毅对自己这些兄弟们来说,总是挂念着,也正是这个原因,他觉得跟着徐毅很踏实,在徐毅地打理下,伏波军发展越来越大。 但这里却很少出现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情况。 放在其它地方简直不敢想象,有时候甚至连李波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现在看到徐毅这么说之后。 李波忽然觉得他明白了,徐毅虽然不是一个强势的头领,但他对弟兄的信任却是绝对无人能比的,伏波军之所以能到今天这个地步,可以说是徐毅的个人魅力在其中起到了一个关键的作用,人们在给他做事地时候,感到放松,这种放松的感觉绝对不是说他们可以懈怠,可以不用听从调遣,而是他们在做事的时候根本不用担心从背后捅来的刀子,不用考虑被人陷害或者被徐毅猜忌,人一旦归心,那做事自然就会不遗余力了。 “是呀!跟着主公这一年东奔西走,看着咱们伏波军这么飞一般的壮大,连我都有的时候觉得跟做梦一般,这些还是全拜主公的远见卓识呀!假以时日,我想这片大海上恐怕真是没有人有资格成为咱们的对手了!”李波也由衷地说道。 “你呀!越来越会拍我地马屁了,我有你说的那么远见卓识吗?我不过是做了一个头领应该做地事情罢了,弟兄们总不至于希望天天呆在独龙岛那个小地方,有吃有喝就知足了吧!想要在这个世上存在下去,那就要不停的强壮自己,那些被我们吞掉的势力便是我们自己最好的例子!还有,千万不要小看这片大海,你想象不出来它有多么浩瀚,也许有一天,我还可能带你们去一些你们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地方,只怕到时候你们跟着我坐船坐的会吐!哈哈!”徐毅『露』出笑脸。 “李波一定会奉陪主公到底的!不管你去什么地方,我跟着就是了,没有看过大海的人想象不出来大海有多大,我这个看过大海的人,听你以前说的那些地方,也不敢想象这个大海到底有多大了!能陪着主公走走看看,是我的福气,这样我才觉得不枉来这个世上走一趟!”李波也笑了起来,他说的是实话,徐毅没少闲着的时候给他们讲一些海上的故事,他现在也开始相信徐毅说的,大宋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中心,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巨大的球形,他也真想有机会能和徐毅一起去探访一下那些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地方。 “好了!有机会的,我们一言为定好了!迟早有一天我会和你一起去探寻那个遍地黄金地地方的!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壮大壮大再壮大!这里的事情基本上稳定了,我们明天回鸡笼寨去。 争取在节前完成我们的秘密武器,有了这个家伙,我们才真正能在海上立于不败之地,到时候我们带着它,横扫大海,让那些洋鬼子见识见识我们汉人的尖牙利齿,让那些野蛮人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野蛮!当宋人,这么多年让人太窝囊了。 听说连一个小小的交趾李朝几十年前都敢大肆屠戮我们宋人,将偌大一个邕城所有军民尽数屠杀,整整杀了我们宋人将近十万,这个宋人咱们也当的太憋屈了一点,明年我们就先拿那个交趾李朝试试咱们地秘密武器去!”徐毅忽然想起了发生了没有多久的那场交趾李朝和大宋的熙宁之战,偌大一个大宋居然被交趾小国来了一个血腥大屠城,真够让人郁闷的。 这个熙宁之战李波也听说过,离现在也就是不到五十年时间。 确实是让大宋人感到够丢人了,于是欣然点头道:“说的是,如果明年主公发兵去修理那小交趾的话,李波甘为马前卒便是!” 将淡水寨诸人召至议事厅之后,徐毅对高旭等人说道:“今日叫你们前来。 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情,这段时间大家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短短一个月时间便将一场大灾消于弥弭,每个人都功不可没。 你们所做徐某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这些天来,我看此地基本已经稳定了,我还有事要回鸡笼寨去办,近期诸位还需辛苦,现在离春节已经不远,今年春节我们就在鸡笼寨相聚一下,到时候我为诸位庆功!” 诸人纷纷说不敢当。 徐毅挥手让他们不要客气,接着安排到:“此处新建之地,各种事情实在繁多,高旭你可以说是肩负地责任最大最重,要多注意移民中的各种动态,避免再发生民『乱』的事情,对于那些不服我们教化的东西,手腕一定要硬。 将其扑杀于萌芽状态。 而对于那些新到移民切实的困难,要想办法给予帮扶。 当今要务便是尽快将荒地耕作起来,这里将会成为我们以后地粮仓,这个事情你现在经验比我丰富,我不再多说什么了!你来费心就是。 我们现在人手不足,可以考虑在各处安置点找一些有德之人,任命其为里正或者里胥协助你来管理这里的村子,这样你可以腾出更多的精力,也不必再如此劳累了!” 高旭赶紧起身答应了下来,要是按照陆上朝廷官员的品级来说,高旭现在大小也已经算是一个封疆大员了,手底下没有点做事地人还真是不行。 “再兴、高俊你们二人为这里的军中主官,除了要防备从外面意外到来的人之外,这里地方的治安绝不可松懈,移民混居于一处,难免会发生摩擦,南方人和北方人生活习惯不同,方言不同,要尽力避免他们发生争斗,处置这种事情要快,要果断还要一碗水端平,你们在训练士官营的时候,不要忘记这个事情,还有对于流求岛的原住民来说,我们是外来之人,上游和南部已经发现有一些土著人出现,这个事情不能不防,能不和他们发生冲突,我们尽量不要和他们发生冲突,一旦起了冲突的话,便要果决一些,将其一网打尽,让他们知道和我们和平共处才是根本,这里我们占定了,没人能把咱们再赶出去!”徐毅又对杨再兴高俊交代到。 “卑职绝不敢懈怠,请主公放心!”二人立即起身答道。 “宫振你的船场现在正在筹建,单凭你地那些船匠们恐怕力量不够,这个事情可以找高旭协调,还有常乐的木匠你可以调用一些,我知道你的心意,想要尽快造出好船来,但这里不是扬州和杭州,万事都是白手起家,急不得一事,先把船场坞台之类的建好,各种配套的设施备齐才能造出好船,你要按部就班的进行就是了!我们现在有船可用,并不着急!” “属下知道了!我会按部就班的进行的!”宫振也起身答应了下来,他知道徐毅不想给他压力,也知道到这里,从原料木材到造船全都是他们一手完成,其中地难度要比在陆上还要困难许多,上次他已经吃了一个教训了,这次他决定听从徐毅地安排,打好基础再说。 “常乐近期的重点还是建寨方面,不过现在寨子已经初具规模了,你可以多帮一些高旭,这里你是他地副手,在于农耕方面,这里的林家村人经验比我们丰富,他们在这里已经耕作了数十年了,我想你要多跟他们交流一下,我看可以请林家村新任的族长过来,你们多在种植方面给这些新到的移民多提供点指导!还有这边的气候很适合种植甘蔗,要多种植一些,以后我们这里可以将蔗糖当作一个产业,不妨试种一下吧!”最后徐毅特别给常乐交代到,还特意提出了甘蔗的种植,台湾后世可是甘蔗的重要产地,现在不利用这里的气候种植这个东西就可惜了。 常乐赶紧起身答应,林家村人这次给他们的帮助他们都印象深刻,所以说徐毅提出请林家村的族长过来,大家没有任何人有意见。 第二天一早,徐毅带着开拓号上的众人,在码头上辞别了高旭等人之后,再次扬帆驶出了淡水河,利用侧风,转向了北面,朝鸡笼寨方向驶去。 可他不知道的是当他正驶向鸡笼寨的时候,在广州外海,他的船队却正在跟别人激战之中,孔庆西带着他的船队,奋力迎战数十条大小船只的围攻。 ------------ 第三百八十章 万山血战1 第三百八十章 万山血战1 孔庆西带着船队来到了广州珠江口外海之后,便占据了外伶仃岛,将以前盘踞于此地的一帮百十号人的海贼全部收编了过来,开始在珠江口外海扎下根基。 孔庆西到了这里之后才发现这里的海上简直堪称混『乱』之极,几乎外海能住人的岛上,都有各种海贼同行盘踞,大大小小的势力有几十个之多,大的势力有近千人的郑广一部和高登一部,小的势力几百人的有之,百十人的有之,几十人的也有之,简直是数不胜数,拥有舟船多的数十条,少的也有一两条,都盯着这里来往商船,雁过拔『毛』,想要捞上一笔。 孔庆西作为一个初来乍到的势力,立即引起了附近多股海贼的关注,自从他占据了外伶仃岛之后,便没有安生过,天天都有各『色』船只在他的岛的四周转悠,看到他船队实力不小,于是便不招惹他们,孔庆西本来没有想这么快就去收拾附近这些同行,想要先站住脚,在这里捞上一些之后,再考虑这个事情。 可他刚刚做了几票之后,便不得不面对众多同行的挤压,特别是那个郑广一伙,听说了他们这些北方的外来户之后,于是前来下书,让他们立即离开这里,孔庆西是什么人呀!跟着伏波军这么久之后,历来都是他们在欺负别人,岂容别人来欺负他们呢?于是立即一口回绝了那个郑广,决定先不搭理他。 可这个郑广听说了孔庆西拒绝离开这里之后,故意在海上盯着他们,让他们不好行动,闹了两次之后,孔庆西便和他们起了冲突,对于伏波军部众来说。 对付他们的船只还不是手到擒来,结果郑广连连损失了几条船、上百人之后,发现这帮新来的同行不好对付,于是便纠结了附近数股海贼势力,隐隐形成了一个小联盟,对孔庆西下了战书,邀他在小万山岛外面决战,败的一方退出零丁洋。 另谋出路! 孔庆西闻听之后,知道此事已经不能善了,于是便答应了他们,并按约定率他的船队到了小万山岛附近,当他们到达之后,发现这里有二十多条各『色』船只,正在这里等候他们,双方一言不合。 于是动起手来,孔庆西的船队中最小的也是千石快船,最大地便是他座下的这条三千石海鹄船,虽然数量不敌对手,但质量却远不是对手所能抗拒的。 双方一经接触,孔庆西便立即指挥着他的船队,压着这些乌合之众一顿猛揍,将他们打的是落荒而逃。 孔庆西决定今天干脆端掉了他们,省的以后麻烦,于是便带船队追击这些逃走的船只,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算了。 可他们一路追到了万山岛两岛之间的时候,忽然从几个湾子里面蜂拥出了数十条大小船只,简直跟捅了马蜂窝一般地朝他们扑来,孔庆西才知道上了这郑广的当了,他们现在派出的那些小船不过是诱饵而已。 他们原来是集中了这么多本地的势力,想要将他们这些外来户一举剿灭,可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被围了起来。 双方实力悬殊,郑广一伙大小船只数十条,纠集了附近各股势力近两千人,而孔庆西只有七条船,六百人左右,而且这里地处两岛之间。 可供施展的空间很小。 一经被围,便立即陷入到了苦战之中。 孔庆西看到了这种情况之后。 也知道今天如果不能彻底解决了郑广一伙的话,恐怕他这次真要被赶回了流求岛去了,于是也发了狠心,下令部众和对方决死一站,双方在狭窄的海面上厮杀成了一片。 由于郑广一方船只太多,而且他们一开始便占据了主动,孔庆西船队不占什么优势,他们最大的优势便是船上地那些弩砲,这次出来孔庆西所带的船只,大船上装载了五部弩砲,快船上都是三部,所携的也都是石弹和火油弹,没有带什么霹雳轰天雷,而双方一绞杀在一起的时候,这种远程火力的优势便不再那么明显了,对方密密麻麻地大小船只,让他们无法立即摆脱,并集中火力攻击其中部分船只,虽然砲手拼命的上弦、装弹、瞄准、发『射』,可他们再快,也架不住对方蜂拥而上,两轮打击之后,对方一些船只确实已经起火,上面也伤亡不少郑广一方的悍匪,可剩余的船只却冲到了他们近前。 这时再用弩砲攻击他们,便有了难度,双方进入到了弓箭交战地距离,郑广此人悍勇而且狡诈,这次下了大本钱,弄来了相当多的弓弩,一进入到『射』程之内,这些船只上的部众便疯狂的朝悬挂着骷髅旗的伏波军船只猛烈发『射』了起来,而孔庆西一方的伏波军弟兄们也毫不示弱,立即还以颜『色』,双方开始进行近距离的弓箭战。 在外围的一条方艄上,一个大汉袒胸『露』怀地跳脚大骂:“什么东西!他『奶』『奶』的弟兄们给我杀!杀光了他们回去我请你们喝酒!”他之所以如此气急败坏,是因为他不知道算是倒霉还是万幸,刚才一个火油弹就落在了他的船上,而且溅出的火油险些将他的头发胡子给烧光,现在他的胡子还焦黄一片,脸上一片被烟熏的痕迹,好不容易才将船上的大火扑灭。 这个人正是那个匪首郑广,他带着千多号弟兄在广州外面地海上早已盘踞了多年,除了做些打劫地买卖外,他们还做一些私盐和捕鱼的买卖,因为他势力大,平时这一带都是他说了算,偏偏来了一帮挂着古怪黑骷髅旗地船队,愣是『插』入到了广州外海,他的地盘里面,得到了他的警告之后,不但不肯退走,反倒伤了他不少弟兄,于是郑广弄清楚了对方的实力之后,纠结了附近多股势力,下决心要彻底解决掉这个外来的麻烦,今天正是他想出的这个主意,利用对手对这一带各种情况不熟悉,将对手引出到了这块狭窄的海面。 想要凭借他们数量的优势将对手一网成擒,没想到刚刚一接战,他险些就被对手的丢过来地火罐子烧成了烤猪,怎么能不火大呢?于是他疯了一般的叫嚣着,命所有船舍命要冲上去,将对手给碎尸万段,这样的亏他还真是没有吃过,上次广州水军出来找他晦气。 还吃了他的亏,没想到这帮外乡人居然让他如此狼狈,郑广真是气疯了。 孔庆西此事也很是紧张,对方的船只跟一窝苍蝇一般的围拢住了他们,让他们难以施展,天空中来往的箭支跟下雨一般,双方的弓箭手都发疯一般地朝对方放箭,不时有人惨叫着倒在船板上面。 这样被动的情况对他来说,也只有在他还跟着赵铁山的时候,对上独龙岛船队的那次可以相比,孔庆西说不紧张那他除非是个神仙。 紧张虽紧张,可孔庆西并没有感到恐惧。 自从跟了独龙岛,投效在徐毅手下之后,他便觉得自己胆气越来越壮了,即便对方现在『逼』到眼前。 他也觉得没有什么好怕的,对方虽然凶悍,但还是没有脱离『乱』匪的范畴,岂是他们久经『操』练的伏波军部众的对手,双方刚一接触,这轮弓弩地互『射』便立即分出了高下,对手的弓箭大多都是漫无目的的发『射』,放箭的时候靠地是运气。 碰上就碰上了,碰不上就吓人用,所以对于伏波军船队各船上的人员伤害并不大,而伏波军船队中的这些弓箭手则没事都要被拉去『操』练『射』艺,他们的箭法可就比对手地厉害太多了,不敢说箭箭命中对手,起码命中率也要超过对手不止三五倍之多,船上传来的那些中箭的惨叫声。 大多都是对方船只上的人员。 而孔庆西带来的这些弟兄中箭倒地的并没有多少。 看了这个情况之后,孔庆西心里面便又有了底。 海上打仗可不是拼人多,双方拼的是士气,同时拼的还是船力。 “传令各船寻找小船下手!升满帆全速冲击,撞翻他们!弩砲不要散『射』,每条船集中火力攻击对方一条大船,全部用火油弹!”孔庆西立即对旗手下令到。 于是接到命令地另外六条伏波军的船只,水手们立即起帆,调整航向,各自按照他们船长选定的一条或者一群小船,直挺挺的压了过去。 这一招果真见效,他们的船只一提速,对方的那些小船上的人便发现势头不对,赶紧转舵试图躲避,一些小船灵敏一点,险象环生的躲过了伏波军船只地撞击战术,而几条小船还是倒霉,最终虽然努力了,但还是被伏波军地船只撞上,立即便被撞的当场翻覆,扣在了水中,还有两条船居然被撞地当场散架,所有人都随之掉落在了水中。 那些郑广纠集来的家伙们,一边惊慌躲避,一边破口大骂,可即便他们幸运的躲过了第一轮冲撞,可马上便挨了一轮对方的箭雨,不少人立即哀号着跌入到了水中,或者倒在了船板上面,发出杀猪一般的哀号之声。 “我x你们的老娘!弟兄们别怕他们,赶紧继续冲,靠上去杀!别让他们冲出这里,干掉他们,他们的船就是咱们的了!弟兄们上呀!”郑广看着对手这轮冲撞战术,气得他七窍生烟,跳脚直骂到。 仗打到了这种地步,怕是不行了,何况他们还占有足够的优势,于是郑广的手下们再次蜂拥而上,朝伏波军的船只扑了上来。 而且这些家伙们开始准备起了火箭,他们的火箭可不是徐毅搞出来的那种火箭,而是用油布缠在箭头上面,点着以后靠弓弩发『射』出去,这些简陋的火箭拉着黑烟,试图以牙还牙,让伏波军的船只也尝尝被烧的滋味。 孔庆西立即传令道:“各船注意扑火,他们这点小火箭奈何不得我们,继续冲撞他们,打『乱』他们,各船跳帮手准备,钩枪准备,不得让他们靠近我们的船只!” 伏波军船队速度不减,排成一个雁阵,相互掩护着继续朝前面冲去,于是又有几条对方试图阻截他们的小船成了翻白肚的鱼,扣在了水中,一帮落水的家伙在水面上奋力扑腾了起来。 而这时船队进入到了更狭窄的水道里面,雁阵不得不变为了纵阵。 前面用一条海鹄船开道,小一些的快船居中,孔庆西的坐船殿后,朝水道中继续冲了过去,不是他们想要冲入到水道之中,因为他们别无选择,当他们被对方伏击之后,已经来不及掉头了。 他们只能朝前继续冲击,从两岛之间冲过去之后,到了宽大地水面之后,才能充分发挥他们的战力。 随着水道的变窄,也给郑广他们的那些小船了机会,这些小船于是趁机靠近了伏波军的船只,试图抛索强行攀爬上伏波军的船只,一些大一点的船也开始靠了过来。 试图挤压伏波军的阵型,将他们从中间断开,然后分别进行击破。 郑广能在这里混这么久,他对于水战地经验也是非常丰富的,这种情况下。 他采用的这种战法,对付起伏波军这些船只应该是最有效的办法,而且他也已经控制住了局势,剩下的便是看自己那些弟兄们是否能抓住这个机会。 登上对方的船只,只要他的人大批攀上了对手的船只,那么此战他便是稳『操』胜券了。 孔庆西也意识到了这种威胁,再次传令到:“弩砲停止发『射』,跳帮手拿火油弹点着给我砸!砸地那些混蛋不敢靠上来!弓箭手不要停,给我『射』!不能让他们轻易贴上我们的船!” 进入到了狭窄的航道之后,弩砲其实基本已经失去了作用了,不用孔庆西下令。 这些砲手们也已经自觉的停止了上弦装弹,纷纷抱着火油弹站在了船舷处,一见到有敌船驶到了他们船舷侧之后,于是这些砲手还有跳帮手纷纷点燃了手中的火油弹,重重地砸了下去。 这么近的距离,即便是靠手投掷,那些火油弹也没有丧失准头,各个都掉落在了试图靠上来的小船上面。 然后立即腾起一片大火。 烧得那些正想抛掷钩索的敌手哭爹喊娘,惨叫一片。 一时间他们地攻势再次被伏波军部众遏制住了。 郑广又被气得跳脚直骂,他没有想到对方简直是玩儿火的专家,船上居然装了这么多的火油坛子,自己怎么没有想过用这种法子和敌手对战呢?早知道他们也弄些火油坛子朝对方船上丢了,可这会儿他是没机会后悔了,于是拎起了一把鬼头大刀,大叫到:“弟兄们别怕,冲上去堵住他们,只要咱们登上去,他们就完蛋了!今天要是干不掉他们的话,那咱们爷们也别想再在这儿混下去了!转舵!快点给我靠上去,老子要亲自上去剁了这帮外地佬!” 郑广也发狂了,他指挥着他的座船,奋力分开『乱』糟糟的船队,朝着殿后的那条对手的大船『逼』近了过去。 在他地带领下,那些纠集来的人们也发疯了,这干系到面子问题,他们号称这里的地头蛇,要是今天动了这么大的功夫,还没有吃掉这些外地佬的话,那他们这些地头蛇以后还真是不好意思再呆在这儿混下去了,于是挨了一顿火油弹之后的他们,再次鼓足了余勇,纷纷嚎叫着朝敌手的船只冲了上去。 这场伏击战终于达到了胶着的状态,双方地船只也都纠缠在了一起,将一片狭窄地海道里面挤得水泄不通,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正义或者邪恶可言了,他们都是为了争夺这里的地盘,试图获得更大地利益,没有道理可言,有的只是双方杀红的眼睛,郑广手下的人已经不再考虑什么生死的问题了,如果今天都这样了,还被对方跑掉的话,那他们这些人以后的脸就彻底丢光了,他们中间不乏凶悍之辈,当自己的船只一靠上伏波军的船只的时候,这些人悍不畏死的便开始疯狂的攀爬起来。 而伏波军的人们也都明白了,今天如果不彻底干掉对方,那他们的命运就是死在这里,狭窄的水道中这么多船挤在一起,即便扬帆船只也再也寸步难行了,所有人都杀疯了,海战从最初的阵战转入到了惨烈的接舷战,这个时候伏波军的船只便体现出了它们的优越『性』了,他们船舷两侧都竖起有护墙,凭空让他们的船只又高出了一些,即便对方和他们同样大小的船只靠过来,也休想直接从船舷跳过来,而那些小一些的船只就更是难上加难,伏波军人数虽然不占优,但他们贵在素质普遍高于对手,像这种接舷战的协同他们已经非常老练了,船上的那些近战兵们远『射』近攻,牢牢的将自己的船只守住,任凭对方像蚂蚁一般的朝他们的船上攀爬,然后他们又如同滚水一般的将他们浇下去,有的人呼啸着抓着缆绳从其它船上想要『荡』到伏波军的船上,可往往还没有落在船上,便被这些长枪成了筛子。 ------------ 第三百八十一章 万山血战2 第三百八十一章 万山血战2 弓箭手通过箭孔不停的『射』杀那些试图靠近他们船只的敌手,而钩枪手不断的用力将手中的钩枪从船舷两侧捅出去,将一个个正想攀爬上来的敌手捅下去,虽然那些本地贼船围住了伏波军的船队,但厮杀了半天之后,付出了巨大的伤亡却没能攻占一条伏波军的船只,只有一条船被对方跳上去了十几个人,结果还是被短时间内全部绞杀在了船上。 厮杀依旧在继续,双方都已经杀的心寒,伏波军船只两侧的大小敌船,因为他们投掷的火油弹,大多都燃起了大火,炽热的火焰将许多人『逼』得不得不跳海逃生,连伏波军的船只都受到了殃及,有些船被风带来的火焰烘烤的劈啪作响,船板上的漆层发出噼啪的龟裂声,可这会儿却没有人估计这个事情了,所有伏波军众都浴血船舷,将敌手一波又一波的攻击打退回去。 郑广也被这场惨烈的杀阵弄的有些害怕了,他们以前从来没有遇上过这样的敌手,即便是上次对上朝廷水军,他们一拥而上之后,水军也是被他们杀的落荒而逃,今天他们明明占有很大的优势,已经将对方比到了这样一处地方,使他们寸步难行了,如果换作他是对手的话,他铁定已经放下了兵器,举手投降了,可现在他看来,对手丝毫没有一点要妥协投降的意思,呼啸着将一批有一批自己的人杀下船去,他们的船只两侧海面已经漂浮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尸体,整个海峡里面的海水都被染成了红『色』,郑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带来的人死了多少了,这么大的损失让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事已至此,他也别无选择了。 只能死命的压上去,看看最后到底鹿死谁手了。 孔庆西此时也已经无暇去管其它船只了,仗打到这种地步,早已是各自为战了,因为他地坐船明显就是船队中的旗舰,所以围攻他的坐船的人也是最多的,孔庆西此时也杀红了眼睛,挺着一根长枪时而猛捅出去。 时而当大棍横扫,将一个个试图攀上他们船只的敌手杀回到海中,手下的那些部众也都竭尽全力将一个个敌手杀下去。 砲手早已丢光了船上带的那些火油弹,各个都抓起了长枪短刀扑到船舷和弟兄们一起厮杀了起来,这种情况下,船上地那些水手们也都没了其它事情可做,船只被挤的水泄不通,他们再怎么升帆。 也寸步难行,于是没人再去管那些帆索了,也都拿起了家伙冲到了首尾之处,和对方厮杀了起来。 战局陷入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双方都开始后悔了起来。 郑广心想如果早知道对方如此强悍的话,自己何必要如此和他们过不去呢?而孔庆西也后悔,如果不是他大意的话,怎么会上了对方的当。 陷入到这种境地之中呢? 弓箭手发狂的和对方船只上的那些弓箭手对『射』,虽然伏波军占有优势,可同样也造成了不小地伤亡,双方的船上到处都是伤者的呻『吟』和惨叫的声音,可这会儿已经没有人有功夫去照顾他们了。 郑广催促手下『逼』近到了孔庆西座船旁边,他舞着他手中的鬼头大刀纵身跃上了孔庆西地坐船上,抬手便砍倒了两个冲上来的伏波军众,可他立即发现对方也不好惹。 虽然他杀倒了两人,可更多的敌手还是悍不畏死的朝他冲了过来,险些将他『逼』地跳回海里面,郑广也有一身好武艺,手中的大刀可也算是经过多年浸『淫』的,可今天他居然被这些小卒们杀了一个手忙脚『乱』,这是他打死也没有想到的事情,望着对方数人死命的向他扑击。 他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恶寒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不好,可既然跳过来了。 再想回去,可就不由他说了算了,无奈下他只能挥刀和伏波军船上的人们厮杀了起来。 正在另一侧御敌的孔庆西突然听到了船尾方向杀声震天,便知道那里肯定又有敌手攻上了自己地船只,于是掂了长枪纵身扑向了喊杀声的方向,迎头正碰上了那个头发胡子一片卷曲焦黄的郑广,见到他刚好一刀砍翻了自己一个兄弟,于是大怒着吼道:“贼子休要猖狂!你孔爷爷来会会你!” 看到孔庆西发狂杀来,两个挡着去路的弟兄自觉的让开一条道路,让今天双方的两个当家的人对上了头。 郑广此时也看出了孔庆西的身份,于是破口大骂到:“你他『奶』『奶』地到底是什么人,你们伏波军到底是干他娘地什么的,为什么闯到老子地地盘?” “我呸!老子姓孔,我们伏波军和你们一样,干的也是这个买卖,少他娘的给我讲什么地盘,这海上谁拳头大谁说了算,你他娘地肯定就是郑广吧,好你个王八蛋,不敢和老子硬拼,居然给老子玩儿阴的,将他们骗到这儿伏击我们,今天你来了就别想走了!”孔庆西也从郑广的话中听出了他的身份,现在他们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了。 两个人都不傻,一弄清楚对方的身份,便同时动起了手,他们都想只要拿下了对方,这场仗也就算是打完了,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们两个比谁都明白,于是立即刀枪并举杀到了一起。 孔庆西也算是伏波军中一个有名的猛将,能在那么多人中脱颖而出,手头的功夫绝对不白给,他以前就是赵铁山手下的猛将,到了徐毅手下之后,丝毫没有敢懈怠,手头功夫扎实的很,一条长枪抖开之后,和郑广杀到了一起,愣是『逼』得郑广近身不得,郑广心中暗暗叫苦,他用尽了浑身的解数,试图攻破孔庆西的长枪靠近他的身边,以图和他近身相博,可对方的枪法力猛刁钻,他冲了几次都没有攻破对方的长枪,险些还中了孔庆西一枪,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看着四周围过来的那些人。 郑广害怕了,自己对于一个这个姓孔地头目便已经吃力了,要是对方再来个一拥而上的话,他不敢保证自己能架得住,要是再留在这里的话,恐怕小命休矣。 郑广将手中鬼头大刀猛然一挥,格开了孔庆西的长枪,转身就想杀回自己的船上。 他的那些手下也真够笨蛋了,看着自己的老大蹦到对方的船上,第一时间跟着杀过来地只有那三四个人,而且这么一触之下,马上便被伏波军的弟兄捅死在了船面上,而剩下的那些他的手下愣是没有在第一时间跟过来,被涌上来的伏波军部众阻在了他们的船上,看着他们老大孤军奋战。 却干着急过不来,急得他们嗷嗷直叫,有人悍不畏死想要跳过来,可人还在半空便被突出来的钩枪『插』到了海里面。 郑广这会儿后悔了,好死不死的怎么他偏偏自己跳过来了呢?只要他们再围攻一会儿。 这条船上地人可能就撑不住了,可他却急着表现他的武勇,带人亲『自杀』了过来,这不是诚心自讨没趣吗?可这会儿他过来容易。 回去就难了,现在孔庆西手下的这些弟兄都已经看出了他的身份,来了还想回去,门都没有! 所有看到他的人都死命地拦截郑广,长枪短刀不停的朝他招呼,郑广左支右档,虽然他功夫不错,可在这么『逼』仄的船上。 他功夫再好也有些施展不出来,被杀了一个手忙脚『乱』,情急之中破口大骂道:“你们他娘的不仗义!这么多人对付老子一个,你们真他娘地不仗义!” 一边骂他一边如同疯虎一般的想要杀回他的坐船上,现在的他简直要后悔的吐血了,本来他想靠他的武勇快点结束这场杀戮,可没想到没有夺下对方的船,反而陷到了这里。 他简直要疯掉了。 要是这会儿他被干掉的话,他今天可就彻底是血本无归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 虽然郑广很猛,可还是被孔庆西从后面赶上来,一枪刺中了他地右『臀』,郑广发出凄厉的一声惨叫,右腿一软,扑通一声便跪倒在了船板上,立即有几个伏波军的兄弟扑过来捡漏,想要将他砍翻在地,可郑广此时已经被激起了凶『性』,瞪着血红的眼睛将手中的大刀猛然挥出,崩开了这两个伏波军兵士的刀,又猛然扑出,撞到了一个措不及防的兵士,和他滚在了一起,孔庆西想要下手,可唯恐伤了自己的兄弟,急得他干脆丢掉了手中地长枪,也合身扑了上去,一把抓住了郑广地手腕,让他不能再暴起伤人,旁边立即又有两个机灵的手下也跟着合身扑了上来,死死地按住了这个敌方的匪首。 “你们他娘的不仗义呀!放开我,放开我……”郑广真的绝望了,他没有想到今天本来是他占着优势,反倒被对方给生擒活捉了,他心里面有一千一万个不服,发疯的在下面挣扎不已,手中的鬼头刀也被那个姓孔的死命的拧脱了手,几个人将他死死压住,反背过去了双手,有人很利索的便拿来了绳子,将他上上下下捆了个妥帖。 “哈哈!你倒是狂呀?你『奶』『奶』的!你倒是狂呀?哈哈!”孔庆西一把拖起来了这个郑广,甩开了巴掌左右开弓给他了几个大耳光子,顿时把这个郑广打了个满嘴是血,两只耳朵一种耳鸣,险些被打聋了,这几耳光是孔庆西含怒而发,下手着实不轻,居然把郑广给彻底打蒙了,只差当场昏过去了,于是他便彻底丧失了抵抗的能力,身体也跟着软了下来。 “不想让你们老大死你们这些混蛋就给我赶紧住手!”孔庆西将被打蒙的郑广拖到了船舷边上,对着他的座船上的那些还试图拼死杀过来救他的部下放声大骂了起来。 看到自己老大满嘴是血的被人捆着拉到了船舷边上之后,郑广座船上的那些部下都傻了眼,面面相觑的缓缓垂下了手中的家伙,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还会喘气的赶紧给老子退后收兵,否则老子现在就剁了你们老大!你们他娘的还楞着干什么?等着你们老大被我砍了不是?”孔庆西从旁边一个手下的手中夺过一把钢刀架在了这个郑广的脖子上面。 郑广的一个手下立即明白了过来,急忙叫道:“快点鸣号收兵,收兵!” 郑广坐船上立即传出了一阵浑厚的号角声,声音顿时传遍了整个小海峡,所有人都不由得愣住了,他们不知道郑广为何在这个节骨眼上吹号收兵。 仗打到了这种程度,收兵岂不是等于自己的那么多兄弟都白死了吗?很多人还根本不知道郑广这会儿已经成了人家地俘虏了。 这里面有人不是郑广的手下,而是他邀来的帮手,自然有人不愿意,于是破口大骂郑广不道义,自己拼死拼活死了那么多弟兄,他现在却要退兵,有的人不干。 想要继续冲,可这里大部分船只还是郑广的手下,郑广也算是个能人,对手下的这些人约束还是比较严格的,他的手下不敢抗命,于是纷纷停止了继续攻击,只剩下了那些邀来帮拳地其它几个势力的船只人手还在试图继续攻击伏波军的船只,但此时他们发现。 单靠他们想要攻上对方的船只,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随着号角不断的吹响,那些郑广的手下纷纷『操』船,缓缓退开,从海峡两端驶出了海峡。 而伏波军的船只也趁机跟着一起穿过了海峡,来到了宽阔地洋面上,一场惨烈的海战就这么落下了帷幕,双方在海上开始各自重新整队。 这么一清点之下,郑广这边的人险些哭了,老大被人俘虏去了,而他们带来的五六十条船,居然只剩下了二三十条,损失了将近一半,小船更是几乎没有剩下几条,各个船上都还冒着烟。 有的船上地火还没有灭,这样的结局让他们实在接受不了,自己损失这么大,可对方七条船居然还剩下了六条,只在刚才的时候混战中被人凿沉了一条。 孔庆西让人将受伤的郑广押到了船舱中,暂时没有杀他,这个时候看着自己地船队也是一阵悲哀,从他到独龙岛开始。 还没有被人打成这样过。 七条船战沉一条,剩下的这六条船也各个带伤。 船身上到处都是血迹和烟熏火燎的痕迹,船帆也被对方的火箭烧的是大大小小的窟窿,有的船帆干脆已经烧光,这样的胜利也只能算是一场惨胜,让孔庆西觉得简直没法给徐毅交代。 双方现在都没有继续打地兴趣了,他们都已经是强弩之末,郑广被俘,他的手下投鼠忌器,不敢动手,而孔庆西这边也是各个筋疲力尽,而且弩砲也用光了船上的火油弹,失去了远程攻击的能力,再打下去的话,他们不见得就能再讨多少便宜。 郑广的手下派了一条船过来进行交涉,希望孔庆西能放回他们的老大,可被孔庆西一口回绝,并威胁他们如果再敢来犯的话,就要了郑广地『性』命,让他们现在立即滚蛋,否则现在就把郑广拖出来砍掉,想要郑广不死地话,改日再到外伶仃岛去找他们商议。 郑广的手下无奈,只好退走,孔庆西也带着六条船回转了他地外伶仃岛,收拾他们的残局去了。 此战双方都大伤元气,郑广麾下四十多条船战沉十多条,剩下的各个被烧的千疮百孔,部众死伤过半,经过此次一战之后,已经无力再称为一霸了,而那些被邀来参战的各个伤亡惨重,对于郑广更是满腹牢『骚』,早知道这个结果也不跟郑广蹚这趟浑水,除损兵折将之外,可以说一无所获,最大的收获便是他们自此为自己竖立了一个招惹不起的敌人,现在那些被邀来参战的几个头领,各个后悔的要死,他们就想不通了,自己这么多人,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居然愣是没有啃下来对方这么几条船,还被对方打的落花流水,这伏波军到底是个什么呢? 这下孔庆西算是在广州外海彻底为伏波军立威了,不过暂时他也失去了继续行动的能力,只能在外伶仃岛救治伤者,维修船只,这次的损失可以说是伏波军成立以来最为惨重的一次了,六百多人的手下,战死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几乎各个带伤,孔庆西恨不得将这个郑广千刀万剐了才解恨,可他一想这个郑广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杀了有点可惜了,于是便暂时收押起来,慢慢决定他的生死好了! 三日后郑广手下驾小船到了外伶仃岛,求孔庆西将郑广释放回去,他们愿意出黄金三百两来赎回郑广,让孔庆西大跌眼镜,没想到这个郑广居然在他的部下眼中这么值钱,于是更加不愿意释放他了,奇货可居呀! 孔庆西思量了一番之后,便直接要求他们集体归顺伏波军,以后干脆跟着伏波军干活算了,至于放回郑广的事情就暂时免谈,让他们回去考虑一下,孔庆西这次胃口很大,他已经了解到只要吞下了郑广这批手下之后,那么在广州外海便无人能再正迎他们之锋了。 ------------ 第三百八十二章 横空出世 第三百八十二章 横空出世 孔庆西在万山打的热火朝天,可徐毅并不知道那边的情况,任何时候新到一个地方,免不了都是需要一番打杀才行的,这个道理谁都明白,至于孔庆西怎么做,姑且按下不表,单说徐毅一路疾行,从淡水寨返回到鸡笼寨之后,马上便又忙了一个天昏地暗。 鸡笼寨的人看到徐毅安全归来,也就知道淡水寨现在肯定是已经稳定住了,于是众人也都放心了下来。 徐毅现在是铁了心的想要打造出一支强悍的军队了,宋人骑兵缺乏,人也没有那些游牧民族凶悍,他的伏波军一样面临这样的问题,战马不行,骡子还是没问题的,他可以做的便是用好的装备,来弥补这些缺憾,用先进的武器,来武装起他的伏波军,他要用一个半火器的军队,展现给世人一个全新的战争面貌,他现在已经有了霹雳轰天雷,一窝蜂等已经堪称是先进的兵器了,可他还是不知足,现在的目标便是火炮,只有火炮才是未来的战争之神。 在他离开的这一个多月时间中,交给任斌和秦胡子的任务两个人都不敢松懈,秦胡子将火炮工场选址在了工坊区溪流旁边,这是按照徐毅的意思来办的,他们现在需要用水力来提供一些机械的动力,离开了水是不行的。 在任斌的努力下,新建的铜作已经铸造出了数门青铜火炮的『毛』坯了,而秦胡子也弄出来了钻头,不过现在他们的问题就是钻头太长,不能控制住钻到中间的时候的精度,听说徐毅回来之后,秦胡子立即找到徐毅,让他想想办法。 徐毅在家还没有和迎春她们说一会儿话。 便急急忙忙的跟着秦胡子赶到了他的秘密火炮工场去了。 按照徐毅地安排,这里也实行了严密的封锁,任何闲杂人等不得擅自出入此地,这可是他视为最绝密的地方,可不能让什么人都知道。 到了任斌主持的火炮工场之后,徐毅立即看到了几个虎头虎脑熟悉的家伙,这几个没有最终完成的火炮静静的伏在几个架子上面,散发这一种奇异的吸引力。 让徐毅看得一阵心热,从外形上来说,这已经是他想要地火炮了,整个炮身前细后粗,是按照他说的那样从炮口到炮尾逐步加厚了炮膛,炮口地方猛的粗了一点,炮膛口部呈现出了小喇叭口状,这样做方便火『药』和炮弹的装填。 炮身上有炮耳、照门等物,都是随着火炮一起铸造出来的,从外观来说,徐毅觉得任斌的手艺基本上无可挑剔,他接着趴在炮身上自己观看。 整个炮身铸造的很光滑,基本上没有让他找到什么沙眼气泡裂纹等物,可见任斌在铸炮上面确实下了非常大的功夫,手艺做到这种程度。 徐毅自己觉得已经无话可说,很是满意了。 “手艺不错,很不错!我很满意!果真名不虚传,任师傅地手艺我徐某无话可说了!”徐毅满意的拍打着青铜炮身,连连点头说道。 有了他这句话,任斌算是长长的松了口气,这几尊青铜火炮可是让他耗了不少心血,想尽了办法才制成的。 从泥范的开模到铜水地融化,再到后面的浇铸,敲开泥范的检查打磨,他几乎天天守在这里,要的就是不想被徐毅小看,现在徐毅回来了,也对他地手艺作出了肯定的表态,说明他这段时间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 于是脸上便『露』出了笑容。 “这几尊火炮是用的什么模具铸造出来的?给我说说你的工艺!”徐毅爱不释手的抚『摸』着眼前这几尊冷冰冰的利器。 对任斌问道。 “回主公地话,小的用的是黄蜡先制成了模子。 然后翻砂制成了泥范之后,然后烘烤,将黄蜡融化出来,再将溶化的铜水浇铸进去,最后敲开了泥范之后,进行打磨,才弄成这个样子的!”任斌赶紧回到。 徐毅点头道:“这个办法不错,手艺我是没话说,做的很漂亮,你熔铸的青铜里面赤铜和锡各占了多少?” “也是按照主公的吩咐,我是按照赤铜占九,锡占一地比例进行铸造地,只是现在还没有试过,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任斌接着回答。 徐毅接着趴在炮口上朝里面观看,这几门炮的炮膛还没有钻孔,里面铸造地痕迹清晰可见,比较粗糙,说明这还不算是成品,现在试炮那是找死,炮弹都装不进去,估计他们就是在这个上面遇上难题了,不过徐毅一点也不着急,这个事情对于他来说小菜一碟,炮身只要铸好,剩下的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我给你提一个想法,估计你也遇上这个问题了,泥范铸造火炮是可以,但是你可曾发现,锡和铜并不一样重,泥范冷却的时候,比较慢,锡会在冷却的时候漂浮在上面,这样的话炮身的质量便不容易保证,我想以后咱们可以用铁范来铸造火炮,铁范浇铸之后,冷却比泥范快许多,锡便不会再浮在上面了,这样铸成的火炮质量要比泥范铸成的火炮好许多,而且打坏了我们回炉再造,一点也消耗不了,最大的好处是铁范可以反复使用,我们可以用更短的时间来铸造出来更多的火炮,你说我这个办法怎么样?”徐毅对一直跟着他的秦胡子和任斌说道。 听了徐毅的这番话之后,任斌颇为感到惊讶,没有想到徐毅居然知道这么多的道道,要知道铸铜的时候锡会浮于铜水之上,这个事情连秦胡子都不是很清楚呀!于是赶紧说道:“这倒是个好办法,我以前铸东西的时候,便发现了这个问题,原来主公果真是个全才呀!连泥范这个锡会浮于铜水之上的事情也早就知道了,不过要是改用铁范的话,恐怕还是要秦大哥帮忙了!这个铸铁我可不行!” 秦胡子闻听立即拍着胸脯说道:“要是我说,干脆咱们就别再用铜来铸造这种玩意儿了,干嘛不用铁来铸造呢?那可是比用铜便宜太多了呀!干嘛非要用铁铸出模子,然后再用铜来铸造呢?我要是说错了当我没说好了。 铸个这个铁模,我自认为还是没有问题的!” 徐毅笑着给他解释道:“你说的不是不行,铁也能用来铸炮,可是用铁铸造的时候,有些问题不好解决,锻铁(熟铁)太软,不易铸造成型,而且很不耐磨。 一旦用几次之后,炮膛就变形了,铸铁(生铁)倒是容易铸造,不过这个铸铁没有弹『性』,弄不好就炸膛,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咱们现在地粗钢质量还不能保证,你们还没有掌握好炼炉配料的比例。 鬼知道用这种东西铸造出来的火炮怎么样,我看现在还是先用青铜来铸造好了!青铜无论是硬度还是延展『性』都要合适一些!” 徐毅一套名词丢出来,秦胡子和任斌又都晕菜了,硬度好说,延展『性』是什么东东?不过他们也都听明白了。 目前他们肯定还是要用青铜来铸造火炮了,这个问题没商量。 在台式卡钳的架子上,牢牢的固定着一个青铜炮管,炮口向上。 一个钻头朝着炮口的地方,长长的钻杆前端,是秦胡子特别打造出来的钻头,秦胡子指着他打造地那个长杆钻头问徐毅道:“这个钻头绝对没问题,尺寸什么完全可以达到要求,我们试了几次,报废了几根炮管了,都是钻到半中腰就开始歪。 炮膛就成了弯的了,照你的说法,便是失败了,主公这方面最厉害,快给我们想想办法吧!” 徐毅也不客气,趴到他的长杆钻头上看了一番,马上便笑了起来,秦胡子果真有办法。 这个钻头打造的相当不错。 只是他的钻头一米多长,中间悬空钻到炮膛中后。 这么长的悬空距离,想保持不歪都难,于是他立即想到了一个办法。 “这个好办,钻头钻入到炮膛之后,制作出和炮膛一般粗细的托架,卡在钻头杆上,一起进到炮膛里面,这样便不会发生歪斜了!”徐毅拍着炮身说道。 “好办法!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这么简单,就是卡上去一个托架嘛!我这个猪脑子,哎!”听完徐毅所说之后,秦胡子恨不得把自己地胡子给揪光拉倒,这么简单的法子,他居然就没有想起来。 解决了钻炮膛的问题之后,下一步就是打磨了,这个简单的很,不用徐毅『操』心,至于钻火门的问题上,更没有什么好说地,本来铸造的时候就预留了位置,找准钻进去就好了。 忙完了这个钻膛的事情之后,徐毅又在这里转悠了一阵,看到了几个报废了的炮管,笑道:“这个已经做地不错了,回头重新熔了,再铸造出来就好了!失败是成功之母,没有这几根炮管撑着,咱们是得不到好炮的!你们先按照我说的做,我还要准备一些其它东西,才能试验咱们的秘密武器,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秦胡子和任斌将徐毅送出了火炮工坊,徐毅回到家中,没有顾上休息,便叫李波将这里的木匠头给叫了过来。 火炮光有炮管是不行的,要是想试用的话,还要许多辅助的东西,炮架绝对少不了,因为目前还是试验,所以徐毅也不想搞地那么复杂,先找来了木匠,给他们画了一个四轮小车的图纸,让他们尽快打造出来几部这样的车架子出来。 这里的木匠头也是独龙岛的老人儿了,知道什么事情该问,什么事情不该问,虽然没有弄明白徐毅画的这种奇形怪状的车子是做什么用的,但是还是立即躬身答应了下来,立即拿着徐毅交给他地图纸,去开始照着他地要求制作去了。 忙过了这个事情之后,徐毅才想起来回到鸡笼寨,到现在连孩子都没有抱一下呢,于是赶紧将李波赶回家去,自己一头扎到了后院里面,逗他的小娇娇和如龙玩耍去了。 迎春她们几个看到徐毅身体已经完全恢复,而且这次到淡水寨也没有传染上瘟疫,都很是高兴,给他弄了一大桌好吃地东西来犒劳他,每个人都不住的为他布菜,把徐毅吃的险些离不开饭桌,大呼吃的太饱,快要撑死了。 吃晚饭喝着怡庆亲手为他煮的茶,徐毅觉得很享受这种感觉,这才是家的感觉,有亲人在身边,到处充满了亲情,要是能一直这么下去就好了,可他也知道,自己肯定不会天天都这么呆在家中的,还有太多是事情需要他去做,从他来到这里的那一天起,他便注定不会安生享乐,不过这次他还是决定,多留下一些时间,来陪陪家人。 这次开通石炭谷的道路,让鸡笼寨获得了大批的木材,这些木材够他们用上相当长时间了,木匠按照徐毅的要求,选用最结实的木料,很快便打造出了四辆四轮小车,交给了徐毅。 四轮炮车的车架做的十分结实,都是用厚重的木材打制出来的,上面刷了桐油漆,还散发着一种桐油的清香味道。 在木匠们完成了炮车之后,任斌那边也完成了第一根炮管的钻膛工作,火门也顺便钻了出来,后续的打磨很快便也完成了。 幸好任斌的铸造手艺相当了得,按照徐毅的要求几乎是丝毫不差,以至于安装炮管在炮架上的时候,基本上没有费什么力气,天下第一门身管火炮便就此诞生了。 望着眼前这个只有一米多长十几公分粗的家伙,徐毅不停的用手『摸』索着,第一次便造出这么一个家伙来,他已经非常满意了,这门铜炮他是按照宋代尺寸中两寸半口径设计的,折合成公制的厘米的话,也就是七十五毫米左右的口径,而身管的长度是按照十五倍口径设计的,带上炮尾的长度总长度大约也就是一米多一点,看起来没有多大,但徐毅一点也不敢小视这个小家伙的威力,这可是他和众多工匠的心血结晶,才造出了目前这门火炮,徐毅看着它,简直跟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喜欢的心疼。 ------------ 第三百八十三章 一鸣惊人 第三百八十三章 一鸣惊人 望着眼前这门已经组装好的火炮,徐毅知道自己已经再次改变了历史,世上的第一个身管武器没有诞生在宋人陈规手中,而是诞生在了他的手里面,而且直接从竹管便成了一门地地道道的青铜火炮,他又一次把历史推动了一大步,『摸』着这门铜炮,徐毅觉得有些『迷』茫,再这么下去的话,鬼知道他会把历史给改成什么模样。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试炮了,徐毅还是不放心,决定对这门火炮再检查一下,他围着铜炮足足转了十分钟,直至确定上面确实没有看到沙眼或者裂纹之类的东西之后,才算是放心了许多。 他趴在炮口上朝里面又看了一下,炮膛被打磨的十分光滑,简直跟铜镜一般,可见任斌在这个事情上下了多大的功夫,这哪儿是打磨炮膛呀!简直就是磨镜嘛!这么做可是有点过头了一些。 检查过火炮之后,徐毅又问了这门炮的重量,任斌回答道:“铸造这门炮,小的共用了五百六十斤青铜,抛光钻孔之后,剩下了五百二十斤重,这个炮架我估『摸』了一下,估计也有三百斤重,用的都是上好的木头,十分结实,加到一起应该有八百多斤!” 徐毅琢磨了一下,八百多斤可不轻,不过用骡子拉的话,还不成什么问题,何况暂时他只会把炮放在船上使用,重量大点也不是什么问题,第一次造炮,重点是安全,重量不是要考虑的问题,于是点头表示可以。 接着让秦胡子拿来了他铸造的实心铁蛋,秦胡子不多时便让人抬来了一筐,足足有几十个之多。 造这个东西他是得心应手,根本费不了他什么功夫,铁蛋是按照炮膛直径铸造出来的,照着徐毅的要求,略小于炮膛一点,这样可以方便的装入到炮膛里面,整个弹体也经过打磨过了,各个都是圆溜溜的样子。 居然看起来很可爱,现在也只有徐毅知道这些铁蛋地厉害,另外他还让秦胡子弄了不少的小花生大小的铁珠,满满的弄了一筐,也给送了过来。 接着徐毅便又叫来了李波,让他将开拓号上随船携带的几桶火『药』还有一些引线弄过来,并将亲卫全部调来,李波便知道徐毅又要做什么了。 说实在的他还真是有点为徐毅担心,上次他在独龙岛弄那个喀秋莎,李波没有在场,后来听钱贵和大牛说起来的时候,两个家伙还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这次看他又是火『药』又是大炮地,还真是让他有点紧张,这个主公近期有严重的破坏倾向,自己要注意一下了。 这次试炮徐毅只带上了秦胡子、雷通、任斌几个人。 另外一个就是那个制作炮架的木匠头唐有成,其余人等一概没有让参加,这种东西他还是想现埋起来,待到真正堪用的时候,再拿出来给大家展示,这个时候还是实验阶段,他只许这几个参与制造的工匠知道,目的便是让他们从试『射』中找出问题。 加以改进。 一行人赶了骡子,拖了两门已经组装起来的青铜炮,炮身用帆布捂得是严严实实,出了寨门,一路便朝东面走去,前后都有徐毅的亲卫护送着,沿途地人们根本不知道他们主公在搞什么名堂,只是远远的对徐毅躬身问候。 出了鸡笼寨之后。 他们一行绕过了海湾。 走了十多里地之后,来到了一块狭长的山坳里面。 这里没有安置什么住民,而且山上大多是石头,林木很少,视野相对来说很宽,徐毅上次在鸡笼寨附近巡视的时候,便已经看中了这个地方,早就打算好了要将这里当作他的实验场了,本来他还打算把炮干脆拉到外面地小岛上去,可一想那个岛实在太小了一点,一炮打出去,炮弹铁定落在了水里面,想要检验一下威力都不成,于是才断了到岛外试验的念头,不过现在他这里也算是地广人稀,即便有人看到他们的火炮也弄不清楚是什么玩意儿,最后还是选到了这个山坳里面,进行第一次试炮。 两门青铜炮被隔开了一段距离摆放,徐毅让李波派人守住了谷口,不得闲杂人等进入,然后招呼了几个精干手下,围着青铜炮转悠了起来。 别看徐毅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可这样打炮地事情对他来说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以前只听说过,就是没机会试过,该怎么『操』作,他也是有些小『迷』糊,这样的火炮能承受住多少火『药』的爆炸他心里面没底,装多了怕炸膛,装少了要是打不出去炮弹,笑话也大了! 没经验只好试着弄了,徐毅咬咬牙,弄来了把小秤,干脆开始临时抱佛脚,将火『药』称出七两、一斤、一斤二两……的称出来,最重的称出来了两斤火『药』,然后将称好的火『药』从七两开始,小心装入到炮口里面,用他早已准备好的通条将火『药』囤入到『药』室里面,杵实火『药』,做这些连徐毅自己都暗暗的捏了把汗,生怕用力过猛,再把火『药』给弄爆炸了,他地小命就交待掉了。 囤好了火『药』之后,他先拿了一个实心铁弹填入到了炮膛里面,用通条将铁弹送入到炮膛里面,这些事情没人会做,只有徐毅自己亲自动手,让几个手下在一旁看着,算是培训吧!幸好秦胡子弄的这批铁弹质量很过硬,尺寸很合适,没有给他制造出什么麻烦,实心铁弹很听话的便被装入到了炮膛里面。 最后在火门上装了一根引线之后,第一次装填工作才算是正式完成,由于是第一次试放,没人知道这门铜炮能不能承受住火『药』的巨大爆炸力,所以徐毅拿了一个火把,让众人都跑的远远的,他亲自来试放第一炮。 可李波死活不答应,非要和他抢着放这第一炮不可,徐毅说什么都不干,这是多么伟大的一件事情呀!这可是这个世上第一门火炮,第一次试放,岂能将这个永垂史册的功绩让给别人呢?争执了半天。 最后还是李波让步,被徐毅赶地远远地跑开躲到了一堆石头后面,所有人都紧张地捏了一把汗,生怕出了什么岔子,徐毅可是告诉过他们,这个玩意儿放响地时候威力可大的很,没人不相信徐毅说的这个事情。 徐毅想了几想,觉得还是不放心。 于是又给火炮的火门更换了一根更长一些的引线,这次才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火把凑了过去,引线一沾到了火把,立即哧哧地燃烧了起来。 徐毅提溜着火把扭头就跑,这个时候连李波都佩服徐毅的奔跑能力,简直堪比他用出轻身功夫时候的速度了,徐毅一头扎到了众人隐藏的石头后面,伸着脑袋朝火炮的方向观看。 看着引线嗤嗤的一直烧到了火门之后,只听一声轰然巨响,火炮非常争气的发『射』了,巨响震的地皮上地浮土都飘了起来,火炮处一片硝烟弥漫。 接着便看到了远处腾起了一团烟雾,不用说也知道那肯定是炮弹的落点了,徐毅嗷的一嗓子便蹦了起来,手舞足蹈的扭着屁股冲了出去。 “哈哈!成了!哈哈!炮弹打出去了!”徐毅一边跑一边得意洋洋的叫。 可跑了半道之后,便站住了脚步,因为他看见硝烟散开地时候,他心爱的天字第一号火炮居然来了一个乌龟大翻身,倒扣在了地上。 后面的李波他们也都赶了过来,在徐毅的指挥下七手八脚地将火炮扶了起来,重新摆放到位,大炮的炮架幸好做的十分结实。 没有受到什么损伤,刚才第一炮的爆炸力将它震的翻了过来,看来这个炮架设计的不怎么样,起码稳定『性』有问题,要是这么开一炮翻个跟头的话,那打仗的时候就热闹了,光是『操』炮地炮手扶正火炮就够他们忙活的了。 不过现在徐毅要的不是火炮的炮架稳定『性』的问题,他现在关心的只是火炮是否管用。 扶正了炮架之后。 徐毅和秦胡子还有任斌等人围着这门炮上上下下的仔细观察了一番,炮身上除了沾了一些土之外。 基本上是毫发无伤,手『摸』上去的时候,还有点温热地感觉,这是刚才那一炮留下地温度,看到这个结果之后,徐毅很是满意,起码说明他们的造炮工艺是没有问题地,于是他又目测了一下刚才炮弹的落点,发现这第一枚炮弹的落点在两里多地外,这个『射』程说明炮还没有尽全力,完全没有发挥火炮远『射』的能力,火『药』的用量明显偏小了一些。 于是徐毅立即大声招呼着手下拿来了炮刷,指挥着他们将羊『毛』炮刷『插』入到炮膛里面来回的推拉,擦拭炮膛,没吃过猪肉,总是知道猪是怎么跑的,擦炮这活他可没忘,黑火『药』本来就燃烧之后会有不少残留,不擦干净的话,鬼知道下一炮会出什么问题。 擦过炮膛之后,徐毅让亲卫们把地面平整一下,炮架上有轮子,刚才明显是因为后面抵住了东西,才会翻身的,这次他将炮车后面弄平,就不用担心又会翻个了。 装上了一斤火『药』之后,众人开始第二次试炮,有了刚才的经验之后,大家也都知道这个铜炮的厉害了,居然把三四斤重的铁蛋打到了二里多地外面,这个东西威力果真巨大,天知道他们主公脑子里面怎么装了这么多厉害玩意儿,不过大家也都很高兴,这下伏波军又有好家伙用了! 按照刚才的经验,装填好了之后,这次的点火权终于被李波抢了去,徐毅带头跑到了石头后面隐蔽,只『露』了半个脑袋在外面张望,李波学着徐毅,点燃了引线便跑,结果这次引线明显放的短了一点,李波还没有蹦到石头后面,炮便已经响了。 一声巨响之后,徐毅没看火炮,而是两眼盯着远处的山坳里面,那里是开阔的石头滩,这次落点比上次远了一些,达到了三里左右的距离,铁弹落地之后,居然还跳了起来,朝前又飞了一段距离,在远处留下了两三团尘烟,徐毅笑了起来,实心弹有实心弹的好处呀!落地以后并不是一头扎到了土里面,而是跳跃前进,沿途所过之处。 人畜绝难幸免,威力也不小嘛! 众人再次围到了火炮旁边,这次火炮因为后面没有什么阻挡,开炮后产生的后坐力推动炮车向后运动了将近一丈的距离,最终停了下来,没有像刚才那样来个乌龟大翻身,这个结果比刚才就让人更快活了,众人又在徐毅的指挥下七手八脚的将火炮推了回来。 摆到了刚才的位置上,接着又是一番仔细地检查,结果是令人满意的,炮身上依然没有出现一点裂纹,说明这门炮绝对承受得了一斤火『药』的爆炸力。 “接着试!这次咱们用一斤半的,看看能把铁弹打出去多远!”试了两炮之后,徐毅信心大涨起来,立即叉着腰指挥着众人开始再次装填。 这次他不用亲自动手了,手下的这些亲卫各个都是机灵鬼,看过一次便知道该怎么弄了,虽然和正规的炮兵相比,他们还差的很远。 但起码已经知道要先擦炮膛,将里面的残余物清理干净之后再装填火『药』、炮弹了。 虽然刚才只装了少量地火『药』,但这门火炮的『射』程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使用的弩砲,并且从威力来看。 火炮的铁弹的威力也远远超过了弩砲的威力,对于这个结果众人无不感到欢心鼓舞,围着这门火炮又是一阵忙活。 徐毅还让一个手下弄来了本子,将每次的装『药』量都记清楚,并且将后座的距离还有『射』程也都记下来,这些可都是原始数据,对于以后地火炮定型至关重要,干系人命。 马虎不得呀! 第三次装『药』越过了一斤二两的重量,直接装填了一斤半火『药』,依然是李波亲自『操』刀,众人先躲藏起来,李波这次也耍了个小聪明,把引线留的长长的,点燃就跑,等他躲好之后。 半天才听到火炮发出的巨响。 火炮处又是一阵硝烟弥漫,空气中也飘『荡』着刺鼻地硝石燃烧后的味道。 让人闻起来觉得不是很舒服,可这会儿没人顾得了这个事情,众人不约而同的朝炮口远方望去,这次他们几乎看不清楚铁弹的落点了,还是徐毅地那个望远镜帮了忙,才看清楚了这次炮弹的落点,以他观察,这次火炮至少将弹丸推到了四里之外,甚至还要更远一些,对于这个结果,徐毅已经非常满意了,目前这个世上,包括三弓床弩在内,还真没有什么东西能将一个三四斤重的铁弹送到这么远的距离,他的青铜火炮完全已经成功了,其实他也知道,以目前的情况,即便他造的火炮只有二里地的『射』程,也足以令所有冷兵器在它面前汗颜了,可他还是想看看自己地火炮到底能打多远,这可能是人的本能吧。 尤不知足的徐毅和众人再次检查了火炮,看到依然毫发无损的火炮之后,徐毅长长的松了口气,这个任斌果真有一套,第一次铸炮居然就制成了一门如此高质量的火炮,这个事情连他都不敢相信,太扯了一点吧!这可已经是装填了一斤半火『药』了,火炮『射』程也已经达到了四里之外,居然还能再增加火『药』装填量,这简直堪比后世的拿破仑铜炮的质量了。 虽然徐毅很想试试装填两斤火『药』地『射』程,可他还是忍住了自己这个疯狂地念头,最终只在火炮中装填了一斤八两的火『药』,他认为也应该是这门青铜炮地极限了,万一炸坏了的话,他真的会心疼半天的。 第四次试『射』的结果让众人终于开了眼界了,因为当初徐毅说的这种火炮,轻松可以将铁弹推到五里之外,看来徐毅没有忽悠他们,这第四次发『射』火炮终于不负众望,将弹丸足足打出了五里之远,众人眼力好的也只能在远处看到腾起的一团尘烟,而强大的后坐力将四轮炮车足足退出了一丈开外,才停住。 再次检查之后,徐毅看到火炮炮身还是没有出现任何损伤,他才真正确信了这门火炮的质量,也深为任斌的铸造手艺所折服,中国古人实在是不可小觑呀!他们发展出来的工艺,即便放在几百年之后,也毫不逊『色』于西方的铸造工艺,而且这中工艺还是一种不成熟的工艺,便达到了这种地步,真不敢想想,如果将火炮的身管改为二十倍口径的时候,这门火炮能达到多远的『射』程了!这岂不是堪比后世的那种红衣大炮了吗?徐毅自己都觉得不敢相信。 众人兴高采烈的望着徐毅,可没有想到徐毅居然在看着这门铜炮发呆,于是李波小心翼翼的叫他道:“主公!主公!您看是不是还加大『药』量,我们再试一炮呢?这个玩意儿太过瘾了!千步以外杀敌于无形之中,以后咱们有了这种厉害家伙,还真想不出来咱们还会怕谁来着了!” “哦?!不用了,今天就到这里好了!一斤八两火『药』已经可以了,再远的话,我们也控制不住准头了!打的远固然好!关键还是要打得准呀!”徐毅听到李波的话后,抬手扶在了炮身上。 “啊……烫死我了……!好热!这个炮管好热!”徐毅忽然抱着手蹦了起来。 ------------ 第三百八十四章 木工机械 第三百八十四章 木工机械 接下来的几天,徐毅将火炮的事情暂时放了一下,而是在鸡笼寨四处巡视了起来,毕竟这里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去关心,不能将精力全部放在火炮的制造上面,幸好经过了那天的试『射』之后,秦胡子和任斌两个人都对火炮有了一个更加直观的印象,有了他们的这种认知之后,两个人便更加容易理解这个铸炮的问题了,对于铸造方面的问题,徐毅对他们两个也只能说自愧不如,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他只要做好他的设计工作便可以了。 至于炮架问题,徐毅将那个木匠头唐有成叫来,告诉了他一些自己的想法,徐毅知道自己现在刚刚完成的不过是炮管的制造,对于炮架来说,现在弄的那种四轮小车式的炮车根本就是个过度产品,只能将火炮装在上面,用固定的角度进行发『射』,这样的炮车只能在船只或者是城楼上使用,而要想弄出来步军用的火炮的话,炮架的设计便是一个大问题,他不是不想弄出来火炮制退复进机,而是现在他们根本没有这个能力造这个东西,即便是最简单的弹簧式复进机,他们也造不出来,弹簧钢可不是说造就能造出来的玩意儿,更别说技术上要求更高的气压或者『液』压复进机了,放在这个时候以当前的工艺手段来说,门都没有! 所以现在他考虑的是先给火炮弄出来可以用骡马牵引的火炮炮架,这种炮架最好是两轮的,分为前后两部分,一个是炮车,一个是弹『药』车,展开的时候,将火炮拆下弹『药』车。 立即布设,走的时候,只要将炮车挂在弹『药』车上,两匹骡马便可以顺利的拖走,布置的时候也相对简单一些,而且炮架还要有上下俯仰地装置,用来进行瞄准,徐毅可不想自己弄出来的火炮是个死家伙。 他要的是可以灵活瞄准的火炮,这样才能尽量的发挥火炮的威力。 唐有成看过了昨天火炮的试『射』之后,也被这种东西所深深吸引,一听徐毅想要让他造更好的炮车,立即答应了下来,至于能造出什么样地炮车,徐毅只给他了一点提示和要求,省下的就是看他自己发挥好了!反正火炮在正式量产之前。 也不会大批使用炮车,先让他『摸』索『摸』索也好,这样更能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嘛! 通往石炭谷的道路打通之后,石炭谷中的『裸』『露』于地表的石炭已经开始源源不断的运出了石炭谷,而且王洪还开始安排人手朝下面的煤层进行开掘。 估计到不了过年,石炭地产量便会大增许多,为此他们和秦胡子还有贾钱等人商议了一下,在工坊和码头之间开出了一大片空地。 作为石炭的储备地,自此伏波军再也不用从陆上去拉什么石炭,来进行冶炼使用了。 看到一车又一车的石炭源源不断的运送到这里,徐毅让雷通专门找了几个以前在固镇出来的铁匠,这些人都会一些土法炼焦地方法,炼钢少不了焦炭,于是让他们专门找了一个远一些的地方,专门从事炼焦。 也算是将煤炭产业升级化了! 接着他又亲自跑了一趟鸡笼河,彭石头带的淘金队也已经在河谷里面扎住了营寨,开始在河滩上采砂淘金了,因为这里从来没有人来进行过淘金,所以出的金沙量很是不小,别看他们现在工具不怎么趁手,但依旧每天还是能产出几十两品质相当不错地金沙,为此彭石头专门设置了一套管理的方法。 派专人收取金沙。 专人进行登记造册,专人保管。 专人记录每个倭奴的淘金量,搞的很像回事,并且根据倭奴所淘出的金沙量,每天给予最高产量的人一定的奖赏,而产量最低的人则没有饭吃,大大地激发了他们的积极『性』,连倭奴之间都不知不觉的相互之间进行攀比,气氛搞的很是热烈,而且行之十分有效,看来跟过徐毅的人还真是没几个笨蛋! 徐毅巡视过了淘金场所之后,感到很是惊讶,大大的夸奖了彭石头一番,把彭石头乐的不轻。 对于每天产几十两金沙的数量,徐毅并不感到满足,这里可是离台湾岛最大地黄金产地很近地地方,单单靠淘金来维持产量实在寒酸了一些,这等于放着西瓜捡芝麻嘛!于是徐毅在和彭石头商议了一下之后,让他将这里交给一个副手带领,而他带上一些精壮手下,即日起,沿着鸡笼河上行,一定要找到金矿的主产地才行,这也是目前他唯一能想到地办法,办法虽然笨了一点,可也许行之有效,谁让他以前没有到过台湾岛,记不清那个有名的金瓜石在什么地方呢!实在不行的话,徐毅甚至想亲自沿着海岸去找找看呢!在他记忆中,金瓜石应该离海岸比较近,没理由找不到那个地方! 不是他徐毅爱财,而是现在他确实需要大量的金钱,来维持眼前这么巨大的开支,目前伏波军收容了数万名流民,这些人天天的吃喝用度便是一个天文数字,而且这个移民数量还在不断的进行增加,基本上近期鸡笼寨和淡水寨还处于一个只出不入的阶段,想要收支平衡,估计还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如果全靠外面的那帮兄弟在海上行劫的话,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幸好现在他有许多产业都在源源不断的给伏波军输血,否则的话,就当初他们那点老底,恐怕现在他们早就集体喝西北风去了! 这一年时间,徐毅盘点了一下,单是他用来采办粮食、工具、『药』物、钢铁、骡马这么几项下来,支出的银两就不下数十万两,这个数字放在陆上也不是一般的豪商可以拿得出来的数字,他不愁钱才怪呢! 只要找到了金瓜石金矿,他伏波军便不会再因为钱的问题发愁了,以后万一打起仗来,打的可是都是钱呀!所以他才如此重视彭石头找金矿的事情,不管什么时候,钱这个玩意儿都不是万能的。 但没有钱的话绝对是万万不能地! 不管怎么说,鸡笼寨现在的发展都是可喜的,在这里他们不但收容了两三万人的移民,开垦出来了数万顷的农田,再有一年时间,他们粮食的自给自足便基本上有了保障,不用再去陆上大批采购了,而淡水寨那边如果顺利的话。 年后不久便也能开始产粮,这些土地上产的粮食足以应付他们这些人马地消耗了,老天照顾的话,还能富裕出来不少,到时候便可以养活更多的移民,使流求岛的移民问题进入到一个良心循环之中,民以食为天,解决了吃的问题。 其它问题便都好解决了。 而鸡笼寨这里发现了石炭和金沙,更是让他获得了两个意外的惊喜,这两种东西都是他急需的物资,没想到居然能在一个地方同时发现,连徐毅自己都觉得自己行了狗屎运了! 徐毅回到了鸡笼寨之后。 便一直忙活个不停,始终没有机会到杨文忠的弓弩坊里面查看一下,终于杨文忠自己耐不住了『性』子,主动找上了徐毅。 将一把全新地神臂弩交到了徐毅的手中,徐毅不觉眼前又是一亮,这把神臂弩显然是杨文忠按照他的要求,重新制作的一把神臂弩,上面加装了肩托,前面加上了两个小支架,弩机也是他设计的那种弩机,整体上看上去现代感十足。 怎么看都觉得比以前那把神臂弩要顺眼许多,而且他试着拉了一下弩弦,感觉似乎又加强了一些,于是仔细观看弩臂,发现弩臂似乎又加粗了一点,上面还包裹了鲨鱼皮,显得是杀气十足。 不待杨文忠介绍,他便立即笑道:“杨老爷子果真不凡。 这么快便弄出来了一把成品。 这正是我想要地那种神臂弩,只是不知道经过这么改进之后。 效果怎么样了?” 杨文忠也跟着笑道:“现在我不服气主公你都不行了,加上了这个肩托和支架之后,这个神臂弩用起来更是舒服了许多,我已经找人试过了这把弩,精度绝对大大超过了以前我做的那种神臂弩,特别是这个机括,发『射』的时候用力很小,最奇妙的是上面这个东西,是叫做保险吧?有了它之后,再也不用担心弩会不小心自己发『射』出去了,妙!实在是妙呀!” 徐毅拿着这把弩二话不说,招呼了李波等人之后,立即开拔到了弓弩坊中,直奔试『射』场而去,他拿着新造地神臂弩,用尽了力气,将弩弦挂上,装上了弩箭之后,趴在地上,瞄准了二百步以外的一个靶子,估计了一下距离和风速之后,平心静气稳住了心神,然后扳动了机括,抵在肩膀上的肩托微微一震,弩箭便立即破风而去,远远的飞行了一段距离之后,重重的『插』在了靶子上面,弩箭直没入到了箭靶一半还深,这样的力道,即便敌人穿着重甲,也不虞『射』不死他。 最让徐毅感到喜欢的还是这个肩托,别小看了这个肩托,对于瞄准的时候,它可是起到了非常重要地稳定作用,要不就以他『射』箭的水平的话,第一次用这个东西,直接就『射』二百步外的靶子的话,简直就没有一击而中的可能,可有了这个肩托之后,精度大为提高了不少,可见这个肩托对于弩的精度起到了多大的作用,当然,他亲手改制地那个弩机同样也发挥了不小地作用,这一点他比谁都明白。 徐毅捧着这把全新的神臂弩还是觉得有继续改进地余地,这个神臂弩上弦的时候实在太费力,一般臂力的人很难将它挂上弦,如果再能加一个小型变速齿轮的话,用绞盘上弦的话,可能会方便一些,不过他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再让他搞下去的话,恐怕这个神臂弩真的就变成了怪物了,这个事情还是放放再说吧! 徐毅将这把神臂弩交给了李波,当即据为了己有,这可是个宝贝,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会用上呢! 弓弩坊经过这段时间之后,已经开始全面启动了起来,大型的工棚里面工匠们忙的热火朝天,徐毅在杨文忠父子的陪同下,巡视了一圈,发现杨文忠果真按照他所说的,开始采用了流水线作业的方式。 进行弓弩的生产。 这里地每一个工匠,都专职负责一个很小的配件制作,而不是像以前那样,一人负责整把弓弩的生产,这样的一来,他们的生产速度便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而且由于他们天天只制作一个部件,对于这个部件的『性』能了如指掌。 闭着眼睛都能熟练的制作出来,在这个部件上面绝对堪称专家中地专家,所以制作出来的各种部件都堪称精品,基本绝无瑕疵可言,这些部件在后续的组装工序里面,减少了不少麻烦,基本上做到了彻底的统一形制和质量,所制的弓弩件件都堪称上乘之作。 徐毅拿了一把已经装配好的弩抵在肩膀上瞄了一下。 看到这种普通的弩也装上了肩托,便知道杨文忠他们已经认同了这个肩托的作用,于是对杨文忠笑问道:“看来杨老爷子果真吃透了这个肩托地作用了,弩身上加了这个肩托之后,发『射』时稳定『性』得以大副提高。 对于初学者也更容易掌握了,随便一个人拿上了这种弩,都能很快成为神『射』手了!” 杨文忠连连点头:“不错!自从主公离开之后,我便立即做了一把普通的弩。 加上了这种肩托,发『射』的时候确实感觉舒服了许多,瞄准也方便了一些,最可贵的就是您说的稳定『性』,得以大幅提高,以前我还真是小看了这个肩托了!” 徐毅掂量了一下这个普通地木弩的重量,加上了这个肩托之后,确实增重了不少。 于是又给杨文忠出了一个馊主意:“这个肩托其实用不了这么结实,不妨做成镂空的可能重量更小一点,不妨试试好了!反正又不用拿着它去砸人!” 杨文忠这次很是当真的记下了他地这个主意,答应明天就试试。 对于这里的生产情况,徐毅问杨文忠道:“用了这种流水线作业的方法之后,这里的生产情况怎么样了?” 杨文忠赶紧回道:“主公的这个流水线作业的方法果真厉害,以前像这种木弩,每个工匠一天也不见得就能制成两付。 现在产量几乎翻了几个跟头。 快的连我开始都觉得不敢相信,我现在这里有一百多名工匠。 如果全都开工制作这种木弩的话,现在一天我们便能产出来五百付以上,足够咱们使用了!” 徐毅听了连连点头,有了这个弓弩坊之后,他们以后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去陆上花钱买那些弓弩了,而且他们现在自产的这些弓弩,无论是质量还是威力都堪称上乘之作,比起他们以前装备的那些杂七杂八的弓弩,不知道强到什么地方去了! 弓弩坊除了制作弓弩之外,他们还有一个重要的工作,便是要制作箭支,所以虽然这里有一百多工匠,但实际上制作弓弩的工匠还不足三分之一,其余的人基本上都在制作箭支,要不有弓没箭,还是白搭! 徐毅看着那些工匠们先将木料破开成规定的方木条,然后再手工削制成圆形,在上面装上了铁作送过来地箭簇,尾部装上了箭羽,制成箭支,于是饶有兴趣地拿起来几支箭掂量了掂量,几支箭重量并没有他想想的那样平均,似乎有重有轻,便知道这是因为制作地时候,每个人的手头切削的力度不同,造成的这种结果,于是摇头笑道:“这样制箭光是削箭杆就够费力了,虽然算不上是细活,但也马虎不得呀!每个人制出来的箭杆重量都不很一样,而且前后粗细也不太一样,这样难免会造成失准,看来这两天我又有事情做了!我要给你们弄几台木工机床出来,你们只要将破好的木料放进去,便能很快制成统一规格的箭杆,省得你们用这么多人手来削制箭杆了!” 杨文忠闻听大喜,这个制作箭杆的工作枯燥而且乏味,大批生产箭支的时候,难免会发生偏差,看来徐毅又有好办法了。 巡视了一遍弓弩坊之后,徐毅回到了家中,立即一头扎到了书房里面,挥舞起他的碳条,开始在白纸上勾画了起来,连晚饭都忘了去吃了,反正这种情况大家也早已习以为常,也都不奇怪,迎春她们于是干脆就将饭菜送到了他的书房里面,让他吃完之后再干。 这次徐毅又没有让众人失望,一天一夜的时间,便绘制出来了几张图纸,找来了唐有成,将图纸交给了他,唐有成看了半天愣是没有看出来这上面画的是什么东西,徐毅于是只好给他详细解释了一番,唐有成才明白过来,这些家伙原来就是给他们木匠们专门设计的几种木工机械,比如靠水力驱动的轮锯、多片锯,脚踏的圆木机,手摇的钻孔机等等,林林总总不下七八样之多,这些东西单靠他唐有成是做不出来的,起码锯片还有那些刀片、钻头还是要找秦胡子给他打制,不过有了这个图纸之后,唐有成也就知道了该怎么做了,这里有的是水资源,他领着木匠们造出几个水动力机械还是没有问题的! ------------ 第三百八十五章 轧钢机 第三百八十五章 轧钢机 自从徐毅从淡水寨返回鸡笼寨之后,这里的工匠们便再也不能消停了,徐毅像是上足了发条的机器一般,围着工坊四处『乱』转,并从铁作和木匠那里调集来了一班能工巧匠,跟在他的身边,随时为他调用。 刚刚弄过了弓弩坊制造箭杆的圆木机等木工机械之后,徐毅便又扎回到了任斌的铸炮坊,这里按照徐毅的要求再次修改了布置,看着那些铜匠们挥汗如雨般的一锅一锅的抬着笨重的坩埚,往返于铸模之间,将铜汁灌注入前期任斌他们制成的火炮泥范之中,其中辛苦程度可想而之。 徐毅立即召集人手,为铸炮坊设计制作了可以来回推动的活动门吊还有几辆翻斗坩埚车,以此来替代部分那些铜匠们的沉重体力劳动,并且改进了这里的各种起重设备,使这里的工作的效率可以大幅提高,铜匠们和徐毅还都不是很熟,只知道他就是伏波军的大头领,只是没有想到他们这个年轻的大头领年纪居然不算大,搞起这些事情的本事却连他们这些工匠们都各个自愧不如。 这些绑来的铜匠们经过一段时间的安抚之后,也只好面对现实,老老实实的留了下来,让他们庆幸的是,伏波军虽然将他们绑来,却没有虐待他们,天天好吃好喝好伺候着他们,也没有人动辄对他们打骂,当他们是奴隶使用,这一点让这些本来吓得不轻的工匠们感到备受安慰,而且伏波军的人也答应了他们,只要他们好好做事,很快便将他们的亲人也接来和他们同住,保证他们吃喝不愁的生活,有了这个保证之后,这些工匠们更加安心了许多。 不敢说他们干的是热火朝天,起码没有人出现明显的怠工现象,而且不少工匠们也想了很多办法,保证他们铸造地物件尽量少出现瑕疵。 铸造火炮说起来简单,其实事情并没有徐毅想象的那么容易,火炮的铸造成功与否,关键是看模具的制作,虽然徐毅已经提出要改用铁范铸炮。 但铁范的制作也需要时间来进行,万事不是一蹴而就的,所以在铁范没有制成之前,他们还只能靠泥范来进行铸造,而泥范的制作甚为繁琐,要选用上好的粘土混以烧土粉、炭末、草料等物,并掌握好调配泥料时地含水量,使之有较低的收缩率与适宜的透气『性』。 以便在塑成后避免因为干燥、焙烧而发生龟裂现象,表面还必须细致、坚实,泥模在塑成后,应该使其在室温中逐渐干燥,使之彻底脱水。 否则如果泥范不干的话,铜汁灌注进去之后,便可能会产生气泡之类的瑕疵,影响到火炮的质量。 而制成一个堪用的泥范,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这才是徐毅离开鸡笼寨到淡水寨一个多月地时间,这里才铸造出寥寥几门铜炮的缘故。 每一个泥范铸成的一门火炮都可以说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产品,绝对不可能有完全一样的两门炮出现,这样做对于人力物力地浪费都颇为严重,以伏波军目前这种人力物力,是无力大批开始生产火炮的。 了解过了这些事情之后,徐毅知道自己还是有些心急了一点。 也知道任斌确实已经尽了他的全力了,于是也不再催促他们,让他们按部就班的先继续用泥范铸炮,而他地注意力便转到了铁作那边。 秦胡子和雷通两个人也已经召集了他们铁作的一些精于铸造的工匠,开始试制起了铸炮铁范,有了前面铸炮的经验之后,铁范的铸造相对难度也就小了一些,这个事情徐毅帮不上什么忙。 只能瞪眼在一旁干看。 因为他也不知道铸炮的铁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一切只能『摸』索着前进。 在铸造方面,他是没有发言权的,至多也只能说说他要地尺寸。 天天泡在工坊区里面,徐毅几乎忘了他还是偌大一个伏波军的大头领了,各处的政务他几乎不管不问,只每天听取一下各处汇集到鸡笼寨的情报,了解掌握一下各处的动态,其余的事情他基本撒手不管,而是将精力全部集中在了工坊区里面。 不过他在回到了鸡笼寨之后,收到了孔庆西送回来的一个好消息,孔庆西声称他已经完全控制了广州外海,并收服了当地最大的地头蛇郑广,郑广所部已经归顺了伏波军,不日便将他们这些新收之人尽数送回独龙岛进行『操』练,让徐毅放心,至于他是怎么收服了这个郑广地,孔庆西没有详细说明。 对于这个消息徐毅当然是十分高兴,这样一来,他们伏波军地势力便延伸到了几乎整个中国沿海,再往南的话,恐怕就要到海南岛去了,屈指算一下,他目前麾下居然已经有了七八支船队了,其中有水猫麾下地日本劫掠船队、方书在高丽沿海的劫掠船队,苗方在渤海湾的船队,刁斌在两浙路沿海的船队,福建有王峰的船队,独龙岛还有一支王直的戍守船队,现在又多了一个孔庆西在广东沿海可以称雄的船队,这还不算林雄在杭州拥有的那支镖局快速护航船队和他目前控制的鸡笼寨和淡水寨的这十几条船,所有船队加在一起的话,连他自己现在都不清楚自己伏波军到底已经拥有了多少船只了,粗略估计一下,单是上千石以上的船只,他们现在拉出来二百条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了!其中还不包括那些小一些的渔船、货船。 照这么下去,再有一两年时间,单是中国沿海,恐怕真找不出来可以与他们想抗衡的海上力量了,这种状况放在三年前,徐毅刚到这里的时候坐在靳老虎那条破船上,连想都不敢想一下,要不是因为北方的缘故,徐毅现在都有心组织一支大规模船队,来一次环球大巡游了! 一想到这里,徐毅便觉得自己信心百倍,如果再用一年时间,打造出一支堪用的步军的话。 那这个世界上,他还真觉得没什么地方伏波军不敢去招惹一下的! 眼看铸炮铁范他帮不上什么忙,于是他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早先提起的甲胄问题上,这个事情也耽搁不得,水军不装备甲胄倒也无妨,可一旦要组建步军的话,兵卒没有甲胄地话是万万不行的,在这个冷兵器时代里。 甲胄的作用一点不比兵器的作用小,对于上了战场的兵将来说,没有一身可以防护他们安全的甲胄,面对敌方千军万马的冲击的时候,单是心理上需要承受地压力就绝对可以让一支军队士气大落,严重的话甚至可能造成部队的崩溃。 所以徐毅一点也不敢小看这个甲胄的问题,现在他们有了大型的铁作、弓弩坊、铸炮坊、火『药』坊、船场、木工作坊等等工坊,单从武器上来说他们已经可以初步达到了自给自足的地步。 甚至还能称上是当今世上最高科技的武器,放眼天下,能在兵器上和伏波军对垒的势力团体还真没有几个,即便连大宋朝廷那庞大地军器监的武器,徐毅现在也不怎么看的上眼了!但对于他们目前的甲胄装备的方面。 伏波军就落后太多了。 以目前伏波军地工场来说,他们只在独龙岛上拥有一个可以制作服装的作坊,而且这个作坊还是当初迎春一手『操』办起来的,也就是拥有数百名岛上的家眷专门为伏波军上下人等缝制衣物、船帆等物。 离制作甲胄地工坊相差甚远,这个问题也必须要尽快解决,否则临时抱佛脚是来不及的。 想到了这个问题之后,徐毅不敢再耽搁时间,前期他和雷通他们这些工匠们商讨过目前宋军常用的几种甲胄,但这些甲胄制作繁复,需要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才能支撑,这恰恰是他们伏波军目前最大的弱项。 他们说起来在独龙岛和流求岛已经拥有了移民数万人,可这些人大多都要去从事同样紧要的土地开发,还要在建筑、石炭、采伐、造船方面消耗大量人力物力,真正堪用的人手并不是太多,而现在他们又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流求岛两处寨子地开发,靠去陆上采购也不行,他徐毅现在没有富裕到可以大批采购甲胄的地步,他的钱现在只能用在采办那些他们没有的资源上面。 比如钢铁、铜、锡、草『药』、粮食等物上。 绝对拿不出大批金钱投入到采购甲胄的事情上。 所以伏波军目前唯一能想的办法,还是要靠自己来解决这个问题。 甲胄必须要他们自己制造,而且不能采用宋军装备的那些制作工序繁杂的甲胄,即便是听起来挺不错地纸甲也不行,同样是耗时太多,工序过于复杂,他没有这个时间。 一个多月前他曾经和雷通他们说过了他地想法,提出了一个模仿后世钢片式防弹衣的布袋甲,这种东西制作最为简单,任何『妇』女只要有布料针线都能缝制,填充了钢片之后,便可以成为一件防御力不错地铁甲背心,这个想法一直还萦绕在他的脑海之中,缝制不是问题的关键,问题的关键还是在大量生产甲片上面。 为此徐毅让李波将这里能收集来的一些盔甲都给弄到了他的家里面,陈列在一间屋子中,这里面有一套还是当初抓住赵铁山的时候,从他身上缴获过来的,多少有点纪念意义,后来一直放在库房里面,这次不知道是谁,居然把这些盔甲都给弄到了鸡笼寨,正好成了徐毅研究盔甲的参考。 当重新看过这些甲胄之后,徐毅知道自己以前把甲胄想的有点简单了一些,冷兵器时代的盔甲需要防御的位置很多,而不是像后世那样一个简单的防弹背心加头盔就可以的,由于士兵在战场上防御的不单单是对方的弓箭,而且还要防御敌方的刺杀和劈砍,所以甲胄的防护面积要尽量的大,不单单是胸腹后背需要防护,肩膀和颈部的防御更为重要,所以当初他简单认为弄出个铁片背心是不行的,于是他便又开始琢磨了起来。 宋军甲胄全部都是工匠们用手工打制出各种铁片,然后用铁丝或者皮条穿制起来,光是铁片就需要近两千片,重量高达四十五斤到五十斤,步人甲重量更大,简直让普通人难以承受。 而且宋军甲胄制作起来耗时太多,一套好的盔甲制作完成,几乎需要半年时间,徐毅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耗不起这个时间和人力,最后还是只能在甲片上想办法。 徐毅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面写写画画的用了两天时间,画出了一些图纸,又让唐有成找来了几个巧匠,按照他的图纸花了两天时间制作出了一个木质的缩比例模型。 然后摆在屋子里面摆弄了起来。 徐毅也不给李波他们说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一个劲的摆弄他地模型,还让翠玉帮他『揉』一些面团,不时的填到模型机器里面用上面的轧辊进行碾压,将面条压成薄片,期间他还不时的对机器进行调整,或者让一些地方重新制作,直至他满意为止。 配合他的木工们也不敢多问,只是按照他的要求不断的对这台奇怪的机器进行修改,徐毅地院子几天下来就成了一个小型的木工作坊,到处堆的都是木料或者是拆下来丢掉的器件。 他这么做没人表示反对,反正这是他的家。 迎春她们也都知道他绝不会搞一些无聊的事情,由着他肆意的折腾,就是要看看他这次又鼓捣出个什么好东西,李波和大牛天天陪着他。 就是看不懂他这次又要弄什么厉害玩意儿,不过可以看出来的是他地面片压的越来越好了,这台木质的机器运转也越来越顺了,于是大感奇怪,主公这不是要弄一台轧面机出来吧!这样一来以后似乎吃面条的机会就多了! 一直忙活了好几天之后,徐毅让李波充当动力,摇动这台机器的手柄,随着李波地动作。 奇怪机器上的那些轧辊都随着开始转动了起来,徐毅将一根长条面块从前端填入到了轧辊之中,于是厚厚的面条便从被轧辊碾压成均匀的面片从另外一端输了出来,接着又被送入到下一对轧辊之中,继续进行碾压,直到后来被碾成非常薄非常均匀地薄片之后,徐毅才拍手笑道:“终于可以了!快点将雷通、秦胡子给我叫来!我给他们看看我的最新发明!” 李波他们当然知道徐毅弄这个东西肯定不是要压面条用的,一听叫雷通和秦胡子。 大牛便立即飞奔了出去。 不多时两个人便被找了过来。 雷通和秦胡子这些天还是在忙活着铸炮铁范的制作,几天没见徐毅到他们的铁作里面参观。 也都觉得有点问题,今天听说徐毅找他们,于是立即放下了手头的事情,跟着大牛跑了过来。 两个人一进院子,便看到了这套稀奇古怪的机器,他们的脑子里面立即想到,这不会是徐毅又搞出来地什么杀人利器吧!要是的话,那这个东西可就有点太复杂了一些了! 一见到他们二人过来,徐毅便兴冲冲的对他们叫道:“快来看看我的新发明,李波你还转那个手柄,用力一点!” 李波立即摇动了手柄,徐毅将『揉』好的粗面条填入到机器里面,直至面条便成面片,才嬉笑着对雷通和秦胡子问道:“看看我弄的这个机器怎么样?” 雷通和秦胡子都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他们这两天在铁作那边忙的头晕,徐毅却把他们拉来观看他弄出来地压面机,可也不想拂了他地面子,于是两个人都干笑了起来,还是雷通实在,最终开口说道:“不错!不错!这个压面机不错!居然能把面团压成这么薄的面片,嘿嘿!不过我觉得主公要是想吃面条地话,大可不必弄出来这么一个家伙,让人给你做出来不就得了?弄这个东西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一点呀?” 徐毅听完了雷通的恭维之后,险些没有当场绝倒在地!扶着他的“轧面机”对两个家伙嚷嚷道:“你们到底是真没看明白还是故意给我装糊涂呀?” 李波背着身子,不让徐毅看到他的表情,但估计是早已笑翻了,他这么多天都没有说出来这个轧面机,结果还是让雷老爷子给说出来了,秦胡子还是摇头表示不明白,就是不肯说话,雷通听了徐毅这么说之后,似乎觉得这个机器恐怕不是光压面片那么简单,于是赶紧问道:“难道主公弄这个东西出来,不是要压面片用的吗?” 徐毅脑门上直起黑筋,敢情他忙活了这么多天,弄出来的东西居然在众人眼里面就还真是台轧面机呀! “算了!这也怪不得你们,还是老实告诉你们好了,这个机器不是压面片的东西,而是一个缩比例模型,这台机器是我专门给你们铁作弄出来的轧钢机,就是将钢条从这里放进去之后,便被轧制成钢片,免去了你们大量的人力,有了这个之后,咱们就可以大批制作甲胄了,不用你们一点一点的打造那些铁片,你们现在该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用的了吧!”徐毅拍着这台“轧面机”对他们说道。 ------------ 第三百八十六章 夫人工坊 第三百八十六章 夫人工坊 听了徐毅的解释之后,秦胡子和雷通才意识到自己彻底误会了徐毅,赶紧躬身给他赔罪。 “算了!你们赔什么罪呀!我弄了这么多天,连李波他们也不知道我在鼓捣什么,估计我不说,到现在李波还在以为我在搞轧面机呢!我说的是不是?”徐毅笑着挥手,又对李波问道。 李波一脸的坦然答道:“没有!绝对没有!我才不会觉得主公会这么无聊,搞什么轧面机呢!虽然我不知道这个是干什么用的,但我也知道肯定不会简单!” 徐毅用力的鄙视了一下这个家伙,李波跟他时间长了之后,这个脸皮的厚度绝对见长不少,说瞎话眼都不带眨巴一下的,刚才他还挤眉弄眼的笑,这会儿便成了先知先觉了。 说笑了一阵之后,雷通他们再次围在了这个轧钢机模型前面,仔细的观察起了它的结构,有了徐毅的介绍之后,他们两个也都是内行,很快便看出了门道,知道这个机器便是通过这些轧辊,硬是将钢条碾压成薄片,这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完成呀! “主公这轧钢机准备做多大呢?要是太大的话,怎么才能让它动起来呢?还是靠水力吗?”秦胡子指着轧钢机对徐毅问道。 “我做的这个模型是按照三比一缩小的,这个轧辊我想太宽了目前也不行,至多轧制三尺宽的钢板便足矣,太大的我们现在能力还不行,而且要让这个东西动起来,除了用水力之外,我们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过幸好我们这里的溪流众多,水源没有问题。 这就需要唐有成他们马上找一个水流充沛的地方,建起大型的水车,用水车给这个轧钢机提供足够地动力,我想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徐毅对他解释到。 “那这轧钢机的所有器件都是不是要用铁铸出来呢?”雷通撵着太阳『穴』有些头疼的问道。 “那是当然了,这些东西求的就是结实耐用,不用铸铁铸造出来,我们难道用木头去轧钢吗?不过你也不用太紧张了,这些东西对于你们来说还不是小事情吗?我之所以提前弄出来一个这样的木质模型。 就是要让你们更直观的知道该怎么做,省的以后造的时候出差错再翻工,这个事情非你们二位莫属,你们千万不要告诉我说造不出来!这东西地好处你们应该可以想象得到!” “没问题!没问题!既然主公能创造出来这个东西,我们就不信依葫芦画瓢还造不出来,这个请主公放心好了!铸造这些器件我们还是有办法的!”秦胡子赶紧拍着胸脯说道。 “我相信你们能造出来,不过也不要小看了这东西,其中许多部件对于强度的要求不同。 要用不同的钢铁打造,还要淬火处理,保证硬度;而且主轴的精度要求非常高,一点都马虎不得,否则轧制出来的钢板将会不均匀。 我想你们再仔细看看便明白了!还有,这些传动的地方,比如轴瓦这里,用钢铁是不行的。 要用青铜来做,还要预留注油孔,往里面注入油脂,进行润滑,一点都不能小看这些小细节,齿轮地搭配要咬合紧密,不能出现偏差,这些都是你们要解决的问题。 我只能给你们提醒在前面,别费了老大的力气,造出来后不能用,那我们就亏大了!”徐毅接着对他们嘱咐到。 秦胡子和雷通两个人连连点头,这东西放在这儿看着简单,要是全部用钢铁制造出来的话,绝非容易的事情,他们会遇到什么麻烦。 从这台模型机上便可以看出来一些了。 于是两个人马上便扑到了机器上,仔细地开始研究了起来。 徐毅看他们已经开始认识到了问题的重要『性』之后。 于是笑道:“这个机器你们回头搬到铁作里面,专门找一个工棚摆放,这上面的配件我都让木匠们做成了可以拆卸的,你们可以随时拆开观看,其实也不算是太复杂,能简化地我都已经按照你们的能力,进行了一定的简化了,按你们现在的水准,造出来应该不是什么问题,有些地方的传动,我用的是一种链条,这种链条使用起来很灵活,这里也有模型,你们拿去看看,改成钢铁的便可以了,可以多召集一些你们的巧匠,一起想办法,我要你们务必在春节之后,造出这个轧钢机,并且要能运转使用起来,你们觉得有问题吗?” 秦胡子皱着眉头掐指算到:“现在是十月了,离过年也没有多长时间了,两个月时间确实有点紧张,主公能否宽限一些时日?” 雷通也跟着点头道:“这么多配件需要大量地人手工时,开模翻砂都需要大量的时间,还有铸造打磨都要细致才行,而且我看这里面有些部件还要用失蜡法进行铸造,两个月时间确实太紧了一些,要想让这个大家伙动起来的话,我看至少需要三个月,否则我们真是干不出来!” 徐毅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一点,于是点头道:“三个月就三个月,你们现在的铸炮铁范弄的怎么样了?这个事情也不能耽搁,铸炮的铁范比起这个轧钢机要简单不少,单是造出来一副是不够的,我们以后还要造多种铜炮,光有这一种铜炮也不行!我们不但要造更大的,还要造一些更小地出来,船上要用,陆上也要能用,铁作现在地压力可以说是我们这里工坊里面最大的,你们不妨再多招收一些学徒,充入到铁作里面,简单地事情让他们去做,你们这些熟手工匠们可以腾出更多的时间来忙这些事情!” 秦胡子立即点头答应,现在通往石炭谷的路修成之后,人力已经开始缓和了下来,大多转到了石炭谷开挖石炭去了,剩余的劳动力足以让铁作扩大一下人手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徐毅又和他们仔细研究了一番这台轧钢机,将他们未来制作时候可能出现的问题尽可能的提前预计出来,并亲自记录下来。 交给他们,让他们可以在开模铸造之前先想出解决的办法,然后让李波找人,将这台木质轧钢机模型分开运送到了铁作里面,供他们参考使用,同时将他修改过地图纸也一并交给了秦胡子,让他照着图纸进行制作,这部轧钢机可以说是他到这里之后第一个大型的作品。 总算是将他在学校的时候的专业给发挥了出来,说实在的,徐毅这几天确实也累的够呛,学校里面教的东西许多不用之后,现在捡起来感觉很是吃力,幸好当初底子不错,否则的话,还真是有些问题不好解决! 刚刚忙完了土法轧钢机地设计。 徐毅还是没有休息,一头再扎到了书房里面,翻出他从赵栩那里弄来的梦溪笔谈又开始鼓捣起了新东西,这次他要弄的是水动力杵锤,这个东西在梦溪笔谈上面就已经记载了。 这个时代已经有了这个东西,不过这里目前还没有建这个水力杵锤,有了它的话,工匠们又可以省下不少力气。 作用跟气锤差不多,工匠们不用抡着大铁锤拼命的捶打那些工具了,只要拿着钳子夹住钢坯让杵锤自己砸就可以了,不过书上记载的很笼统,他又没有见过,只能一边猜测一边『摸』索着弄,不过这个杵锤比起轧钢机来说,实在是简单太多了。 没有占用他太多时间,便设计完成了。 这个东西用不着秦胡子还有雷通他们,单是唐有成带一帮木匠就足以完成,反正大部分都是用木头做的,木匠现在是他最不缺的人才之一,于是徐毅将唐有成叫来,将图纸交给他,并详细给他讲解了一番。 这次他为了省事。 没有过细地进行画图,只是勾画出了一个大致的草图。 说明了原理和一些关键地方的结构,剩下的就让唐有成自己完善去好了,能在鸡笼寨众多木匠里面脱颖而出的工头,没有几把刷子是不可能地,唐有成制作的那些车辆徐毅看过,做工很是精巧,说明此人在做事的时候很会动脑子,上次他做的四轮炮车,便很让徐毅赏识,打了那么多炮之后,木质地炮车居然没有被震散架,说明他的手艺绝对不一般,所以徐毅很放心,将这个杵锤的事情交给他做。 当交代完了这个事情之后,徐毅又给他讲了轧钢机的事情,让他忙完了这个杵锤之后,便立即开始召集人手制作轧钢机需要的大型水车,具体设计的图纸在秦胡子那里,不过在水车上他没有下多大功夫,需要唐有成自己再重新完善一下,唐有成躬身答应了下来。 弄完了这些事情之后,徐毅终于决定要喘喘气了,虽然这次将迎春她们带到了鸡笼寨,可自己连一天时间都没有抽出来陪过她们,想想还真是有点愧疚,小娇娇已经开始学着自己走路了,到现在看到他还是有点认生,儿子如龙更是压根不认识他这个老爹,当他是个陌生人,当爹当到这个份上,也够衰了! 于是徐毅放下了手头的事情,将李波赶回他的住处陪他地儿女去,自己来到了后院之中。 看到徐毅伸着懒腰迈入到后院里面,一副放松而且悠然自得的样子,这里的人们都笑了起来,终于可以看到徐毅出来透透气了,大家都为他的身体感到担心,这些天虽然大家不说什么,但看着徐毅天天挑灯夜战,不停的在中院的书房里面没日没夜的忙活,迎春她们各个都心疼的要死,只能变着花样地给他做些好吃地东西,来补充他的身体。 一见到徐毅出现,正在院子中摇摇晃晃地学着走路的娇娇便急忙张开小手朝怡庆跑去,寻求妈妈的庇护,把徐毅搞得很没有面子,讪讪的笑着凑过去,将娇娇从怡庆手中接过来,对她笑着央求到:“小娇娇怎么看到爹爹就跑呢?快点叫爹爹!” 小娇娇怯生生的搂着他的脖子,用稚嫩而且含混的嗓音叫道:“切切!” 结果是引来了众人的一阵笑声,徐毅就这也已经非常满足了,抱着娇娇玩了一会儿,慢慢的娇娇才不再害怕他了,徐毅直乐得呲牙咧嘴,对一直在一旁看着他笑的怡庆叫道:“快看!娇娇现在已经认识我这个爹了!哈哈!” 怡庆含笑带着一丝幽怨地说道:“这又有什么可高兴的?你本来就是她爹爹。 只是娇娇想见你这个老爹一面有点太不容易了一点!” 这个时候迎春也抱着如龙从屋中走了出来,徐毅赶紧放下娇娇,伸手接过了迎春怀中的小如龙,用他的胡子小心的扎着小家伙的粉面,小家伙用力的推档他,不让他靠近,迎春也笑了起来:“看来你这个当爹的确实不怎么够格,两个孩子都跟你不认识一样。 今天怎么有时间想起我们娘几个了?” 徐毅知道她们地委屈,于是也不推脱什么,笑着对他们赔礼道:“我知道我近期太忙了,忽视了你们,今天总算是将手头几个重要的事情安排住了,剩下的靠他们去做就行了,所以才赶紧过来给大家赔罪一番,否则以后这个后院我还真回不来了!” 有了他这句话之后。 众人也就不再和他计较了,其实大家都清楚,他之所以这么忙是为了什么,女人总是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个有本事的人,现在徐毅的表现已经让她们很知足了。 翠玉赶紧张罗着给大家开饭。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这样的场景倒也是其乐融融,让徐毅很是感到惬意。 “我们知道你很忙,所以也都不去打扰你。 不过今天你回来吃饭,我们也想给你提一个要求,你怎么忙都可以,但要注意你的身体,这段时间到了这里,你连早晨起来习武地习惯都要落下来了,我们可不想看到你身体被累垮了!”迎春一边给他布菜,一边略带埋怨的说道。 徐毅连连点头:“不错不错。 说的是!我接受批评!从今天以后,我注意就是了!” 听了他的保证之后,大家又都高兴了一回,这才说起了这里的事情,迎春她们这段时间其实也没有闲着,基本上也都将这里走了一遍,看着这里一片欣欣向荣地景象,她们也由衷的感到高兴。 而且她们也都不愿意老这么呆着。 迎春带头又提出了她的想法。 “看着你天天忙个不停,我们姐妹也不想这么闲着没事可做。 我想和你商量点事情,寨子里面还有四周有不少女眷闲着没事,我还想在这里弄一个缝纫工坊,这个事情你看行不行?”迎春开口问道。 徐毅想了一下之后点头答应道:“没有问题,只要你愿意,只管做好了!不但可以做缝纫工坊,我想回头还可以做一些其它的事情,年后我想为咱们伏波军地步军统一打制甲胄,这个事情缝纫工坊也可以来做,不妨先建起工坊为军中弟兄们缝制衣物,待条件成熟之后,接手开始试制甲胄,这样会更好一点!” 听徐毅答应了迎春的要求之后,悦红赶紧说道:“那我也去可以吗?” “可以!你不但可以去,倩儿和翠玉都可以去,翠玉和倩儿精于数算,缝纫工坊的账务、库房可以由你们二人负责,迎春还是当缝纫工坊的掌事,悦红手工最好,可以当监工!我们这下也算是全家出动,单独承包了这里的缝纫工坊,我可是举贤不避亲呀!大家都有事情做,这样便不会有人说我偏心了!不过我也先说好了,娇娇和如龙两个小家伙可不能因为你们忙而受了委屈,要不我可不干!”徐毅笑眯眯的对她们四个人说道。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跟了徐毅这么长时间之后,她们早已习惯了自己有事可做的日子,猛的休息下来,她们都有点不习惯了,现在徐毅一句话,便让她们集体有了事情可做,当然是高兴了一番。 但徐毅马上便后悔了自己这个决定,因为他地话一出口,他便立即又成了孤家寡人,迎春也是风风火火的脾气,有了徐毅的这句话之后,第二天便找到了贾钱,让他在工坊区划定了一块地方,成立了鸡笼寨缝纫工坊,并让他发了一个告示,凡是愿意到缝纫工坊做事的女眷,都可以到这里报名,贾钱当然不敢违背迎春的意思,立即照办,在寨子里面和四周广发告示,为迎春招揽人手。 这些寨子中的女眷们一听大夫人要召集人手成立缝纫工坊,觉得这个事情实在新鲜,这个时代能供女子做工的地方还真不是太多,不过不少女眷听说过伏波军在独龙岛上的事情,女人们和丈夫商议了一下,觉得这样可以为他们家中再挣得一些收入,不少人纷纷跑来报名,想要到工坊里面做工。 于是怡庆和翠玉负责登记招录,悦红负责考验女工地手艺,大家忙了个不亦乐呼,短短几天时间,便招收了数百人之多,贾钱又给她们地工坊准备了充足的物资之后,夫人缝纫工坊便热火朝天地开办了起来。 ------------ 第三百八十七章 突击试炮 第三百八十七章 突击试炮 看着几个夫人忙活的热火朝天,徐毅当然也不能闲着了,稍事休息了一下之后,令贾钱通知各处的统领,今年春节便在鸡笼寨聚会,让他们务必春节之前,都赶到鸡笼寨,大家好好在这里欢聚一下,贾钱立即按照他的吩咐,将消息发送了出去。 接着徐毅便带着一帮亲卫,拉上了那几门先期铸造出来的青铜火炮驻进了那个已经被他圈定为火炮试验场的山坳里面,开始了长时间的试『射』工作。 上次他们不过是试验了几炮,确认了他们所制的火炮的堪用程度,但还没有真正完全掌握住目前这种青铜火炮的具体『性』能,利用这段时间的空闲,徐毅决心在这方面下一些功夫,来验证一下他们的铜炮的各种『性』能。 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是以第一门火炮为基础,以前他们至多也就是尝试了一斤半火『药』的装填量,而不清楚这种火炮到底能承受的极限装『药』量是多少,所以他们把这么铜炮当成了试验品,不断的增加火『药』的装填量,进行破坏『性』的发『射』试验。 结果是当火『药』增加到了二斤六两的时候,这门火炮终于承受不住膛压,炮尾发生了崩裂,同时炮口也被炸裂,这下便得出了结论,目前他们这种火炮装『药』量绝对不能超过两斤,否则便有炸膛的危险,不过这种威力已经相当的不错了,装『药』两斤的时候,铜炮推动弹丸足足可以打到六七里地之外,这样的距离对于目前来说,已经是让人瞠目结舌了,突然发炮,当炮弹落在敌方阵群中的时候,光是这种震撼力便足以瓦解对方的战斗力了。 而且徐毅也知道,这种『射』程其实还可以提高不少,现在他们因为炮身和炮架的缘故,采用的『射』击角度比较低,如果将炮口调高一些地话,『射』程可能还会提高一些,不过现在他们先不管这个问题,这个『射』程已经足以满足他们的要求了。 炸掉了这门功勋火炮之后。 他们便开始对第二门同样的火炮开始了试验,这次徐毅要做的是通过自己这些人的实际『操』作,『摸』索出一套完整的『操』炮规则,算是以后大批装备火炮之前制定的训练规范,没有一个详尽的『操』作规范地话,天知道用的时候,会出什么麻烦,这一点十分重要。 于是一帮人立即转换成了炮手。 开始『摸』索『操』炮的经验,从火炮定位开始,如何瞄准,如何装填火『药』,如何装填炮弹。 如何点火击发,如何擦拭炮膛,如何进行火炮复位,他们一一进行试验。 顺便还检验了一下火炮发热的问题,以免打得兴起的时候,火炮温度太高,弄出来个火『药』自燃的事故,那就麻烦大了! 这种试验枯燥而且比较乏味,可没人有一点怨言,这帮亲卫跟着徐毅围着火炮,不停的进行试放。 当他们试放了一二百炮之后,他们再次报废了第二门火炮,不过成绩是也已经『摸』清了这种炮的具体『性』能,众人也基本算是有模有样地炮兵了,各种动作配合的娴熟而且流畅了起来,他们从最初装填一发需要至少几分钟的时间,到后来装填发『射』一次只需要一分钟时间,总共把火炮装填的速度提高了数倍之多。 可见他们这番试炮的功劳多大了! 同时通过这番试炮。 徐毅他们还掌握了瞄准地规律,从开始的时候。 炮弹基本没有准头,到后来的时候,他们可以将炮弹集中打在一块面积不太大的地方,准头也提高了相当多,也为下一步徐毅继续改进火炮地瞄准增添了不少经验,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在这轮试炮中,徐毅还指挥众人试验了火炮装填散弹发『射』的威力,第一次发『射』他们装好了火『药』之后,直接将那些小铁丸倒入到炮膛之内,结果发现散弹发『射』之后,散步很大,近距离看起来威力不小,单是这些铁丸的『射』程很是有限,只能发『射』到不足一里地之内,而且检查了那些厚木靶之后,发现弹丸威力不足的问题。 徐毅琢磨了半天,忽然想起来了闭气的问题,散弹装填之后,炮膛里面没有密封,火『药』爆炸之后,气体泄漏的太快,所以不能提供给弹丸足够的初速,才导致了散弹『射』程过近威力过小地问题出现,想通了这个问题之后,徐毅立即进行改进,装填火『药』之后,先在炮膛里面装填一个大弹,让大弹起到闭气的作用,然后再加入散弹,这样一来散弹的威力便提高了不少,『射』程也同时提高了许多。 在散弹发『射』之后,徐毅带着众人前去查看那些竖在前方空地的那些厚木靶子,看到许多铁丸居然将寸许厚的木板击穿,这样的威力如果对付人的话,没人可以在这种散弹雨下得以逃生,即便是穿上了重甲也挡不住这样威力的轰击,看得李波他们各个都直吧嗒嘴。 “我地老天!咱们要是弄百十门大炮并列排放在这里地话,对方即便有再多的骑兵冲杀过来,我们也只需一排炮放过去,恐怕对方地人就能被咱们干死完了!”有个亲卫站在木靶群里面,四处观望着散弹『射』击后产生的恐怖杀伤力,心有余悸的想象着那种恐怖的场景对徐毅说道。 徐毅笑道:“那就要看对方的兵阵的厚度和数量了,如果对方数量足够多的话,阵列的厚度也够大,恐怕一排炮还是难以一下解决掉对方,如果对方足够强悍,能承受住第一轮轰击的话,加速朝我们冲过来的话,我们至多也只有再放一炮的时间,对方便能冲入我们的阵列之中,到时候恐怕就不好办了!骑兵冲入炮兵之中,可以说是单方面的屠杀!” “这个我想不会是什么问题,既然我们有时间能摆放这么多炮的话,我想我们肯定就有时间构筑一道防线,而且我们可以给炮兵配备一些长枪手,阻止对方残余骑兵冲入我们阵列之中,这样的话,我们便不会有什么危险了!”李波到底是行伍出身。 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提出了他的看法。 徐毅点点头说道:“说的不错,这是一个办法,我们可以利用我们的炮车结成环阵,作为防线,配合以长枪手甚至是弓弩手防止对方骑兵冲入我们的炮群阵列,对手应该拿我们没有办法!” “可惜我们地炮太重,这种四轮车拉起来也太不方便了一点。 要不我们单凭这中犀利之器,便足以横扫天下了!”李波接着说道。 “这是个问题,不过你不要担心,这种四轮炮车我们是不会拉着在陆上跑的,这种四轮炮车至多也就是用在咱们的船上,而配给咱们未来的步军的大炮,不会用这种四轮炮车的,而是要用轻便一些的双轮炮车。 后面还要加驻锄,那样的话,炮车移动起来要比这种四轮炮车方便许多,这个问题咱们可以解决!”徐毅信心十足地说道,这种两轮炮车早就在他的脑海里面了。 而且他也已经告诉了唐有成有关这种两轮炮车的构造,估计造出来不会成什么问题。 当他们报废了第二门铜炮之后,徐毅检查了一下这门火炮,这门火炮没有像第一门那样炸膛爆掉。 报废的原因主要是炮膛经过连番的轰击之后,炮弹在炮膛里面剧烈的摩擦,使炮膛已经开始变形,『射』程大幅度的降低了下来,而且这种配比的青铜显然硬度还是稍微高了一点,炮身上开始出现裂纹,要是再打下去地话,可能会要人命了!徐毅让众人停止了发炮。 将这门炮拉回去回炉再造,并且考虑这个铜锡的配比是不是还需要再调整一下。 因为以前没人干过这种事情,他们几天时间报废了两门火炮,用最快的时间积累起了不少用炮的经验,这些经验放在以后将会是非常珍贵的第一手资料,对于以后伏波军战力地发展弥足重要,所以徐毅一点也不可惜,何况铜炮的好处就是报废了回炉可以再造。 浪费不了什么材料。 这几天中。 他们各个都弄的灰头土脸,可没有一个人感到厌烦。 依然是兴致勃勃的摆弄着火『药』、炮弹等物,普天之下能像他们这样,几天放几百炮地人别说以前没有,即便是后世恐怕也没有几个人有这种机会,错过这个村,以后绝对没有这个店了,这些亲卫轮番上阵,每个人都足足放了几十炮,熟悉了各种『操』作,几天下来便都成了老手,将火炮『操』作的有条不紊起来。 『操』作之中,他们发现火炮燃放之后,炮膛内有时候会有火星留存,擦拭的时候要特别小心,一定要将里面擦干净,否则可能再装填的时候可能会引起爆炸,必要的时候可以倒入一点水,然后再行擦炮,可以保证炮膛内不留存火星。 接着徐毅发现秦胡子铸造的炮弹虽然很规整,但当初考虑到炮弹要填入到炮膛,绝对不能比炮膛大,否则会填不进炮膛的缘故,所以炮弹铸造的相对炮膛要小一些,往往那些炮弹往炮口一放,滚圆地炮弹便自己滚进去了,这样的结果难免会造成火『药』爆炸时候的气体泄漏,影响到炮弹的『射』程和威力,徐毅于是让亲卫弄来了油布,将炮弹裹起来,然后再填入到炮膛,用推杆顶入到炮膛里面,这下起到了不错的密封作用,炮弹的『射』程和威力都得以了提高,这可是他以前『『宝 书 网』』站上看到的资料,用起来果真不错。 还有,他们经过试验之后,发现目前他们这种火炮的直『射』距离其实也只是一里地左右,也就是说用这样地炮直瞄『射』击,至多也就是在一里之内可以做到比较准确,超过一里之后,基本就要靠估算了,这样地直『射』距离,放在海战上,在摇摆不停的船只上进行轰击,超过一里之后,火炮地命中率将会变的很低,难怪以前看电影的时候,会出现木质战舰并排面对面的对轰的场景,原来就是因为远了打不着对方的缘故,弄清楚了这个问题,对于以后他们在海上打仗的时候,对付起敌手来说,便有了第一手的数据,知道什么时候选择开炮才是最合适的。 当他们拖过来第三门装好炮架的铜炮之后,这次徐毅不再盲目的『乱』放了,他将注意力又转到了提高『射』速的问题上,散装火『药』以他们最快的速度来说,一分钟装填一炮也就是极限了,这样『操』作实在过于麻烦了一些,不利于作战能力的发挥,徐毅于是派人弄来了一些麻布,缝制成小袋,然后将称好的火『药』装在袋子里面,直接将袋子塞入到炮膛中,然后用推杆杵实,又找来了锥子,在火门处扎破袋子,倒入引『药』或者装上引线,进行燃放,这样一来火炮的装填再次简化了不少,每次装填只要将早已备好的『药』包填入炮膛杵实即可,这样一来,熟手快速装填的时候,便可以达到每分钟两发左右,『射』速再次提高一倍,后来徐毅干脆还找来了一些鹅『毛』管,里面装了火『药』,充当火炮引线,锥子扎破了『药』包之后,鹅『毛』管引信一『插』,立即便能燃放,比起朝火门里面倒引『药』又快了一点,至此他们算是将这种火炮的『射』速提高到了一个极点,再想提高,连徐毅自己都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办法了。 徐毅就这么带着一帮人,天天在山谷里面打炮,弄的这一带上空轰鸣声不断,鸟兽都纷纷逃离,这么大的动静想要没人知道是不可能的,可是因为徐毅在进山试炮的时候,已经布置了岗哨,不准任何人擅入此山谷之中,所以人们只能远远的听到里面传来的如同滚雷一般的轰鸣声,却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响,没见识的那些移民们便开始私下议论起来,想要讨论出一个究竟,可越是议论,越是想不明白山谷中不断传来的轰鸣声到底是什么东西,越是议论,越是觉得事情很古怪,于是渐渐的鸡笼寨便流传出了一个谣言…… ------------ 第三百八十八章 转世雷公 第三百八十八章 转世雷公 人就是这样的动物,对于未知的东西永远抱着敬畏的心情,当他们解释不了一些事物的时候,便会不自觉的将这种事情神话,将其和传说中的神灵联系到一起,通过神灵说来找出一个他们自认为合理的解释,而鸡笼寨的这些人很忠实的遵循了人类的这种本能,开始展开了他们丰富的联想。 这个世上能发出轰鸣的自然现象除了常见的雷鸣外,还真是不多,所以人们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雷公,这也不奇怪,以前打雷的时候,好歹要是个阴天或者下雨的时候,可这里的轰鸣声显然没有遵循这个规律,管它是阴天晴天,一连好多天都轰轰隆隆的响个不停,这就超出了人们的认知范围了。 在平民之中,绝大多数人对于火『药』这种东西还完全没有听说过,所以没人告诉他们的话,他们打死也想不到这是火『药』爆炸的响声,他们只能将这种响声归结到雷公身上,而雷公显然也要听他们伏波军大头领的调遣,居然出着大太阳也要出来打雷,那就说明他们这个姓徐的大头领的本事有多大了,连雷公都能使得动,这不简直跟神仙一般了吗? 加上以前这里伏波军旧部们,无意的将徐毅以前在独龙岛混出来的半仙的事情传了出来,说他们大头领能掐会算,这下便更是加深了这些移民对徐毅敬畏感,能掐会算还能调遣雷公,而且徐毅以自己的血来救人的事情更是为他的身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这样的人还能算是人吗?岂不成为了大罗神仙了吗? 人们开始小心的在私下来传播他们自己地看法,试图解析伏波军这个头领的真实身份,这样的结果是每个人都有一点自己的看法,不尽相同,说什么的都有。 但大多人对于徐毅可以调遣雷公为他所用的这个想法却是非常一致,于是有好事者便开始收集整理这些流言,慢慢的通过他们的整理,渐渐形成了一个关于徐毅身份地传说,那就是徐毅不是人,而是一个下到凡间的神仙。 而且这种说法很快便得到了大批移民的一致认同,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因为这里的移民基本上都是伏波军从各地收容来的难民。 当他们走投无路的时候,徐毅给他们了一条活路,令他们得以在这个鸡笼寨安身立命,获得了一片属于他们的天地,没有人会对这种恩德无动于衷,所以他们大多人都愿意相信这个谣传,认为徐毅是天上地神仙,专门下来拯救他们于危难之中。 否则为什么连自诩为天子的皇上,都不管他们,而让一个海贼头子来拯救他们呢? 谣言这种东西传播的速度是飞快的,这种传言很快便风靡了整个鸡笼寨,而且还越传越神。 以至于后来这里的人们一提起徐毅,首先想到地就是徐毅不是人,而是一个他们只能仰视的神仙,还是一个可以控制雷电的大神仙。 至于他到底是什么神仙,最后人们得出了一个结论,徐毅很可能就是转世下凡的雷公,这个结论也很快得到了许多人地认同,于是有人便开始偷偷的在自己家中竖起了雷公的牌位,悄悄的开始上香供奉了起来,希望雷公能保他们永世的平安,而天天传来轰鸣声的那个山坳。 也被人们自发的称作了雷公谷,从此流传了下去。 对于这些谣传,作为当事人的徐毅是不可能知道地,他整日还是呆在山谷里面和他的宝贝火炮进行着亲密交流,直至他『摸』清了目前这种火炮的所有『性』能为止,才带着一身的硝烟味儿回到了寨子里面。 吩咐手下将这几门被他们打报废的铜炮送回铸炮工场之后,徐毅回转了府中,待他到家后。 天『色』早已是黑了下来。 刚刚坐在饭桌上,徐毅便看到迎春、怡庆她们几个用一种说不出来什么意味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起先还以为脸上沾了灰尘了,于是赶紧擦了擦脸,然后笑着对她们说道:“几天没见了,我脸上难道有花了不成?还是又晒黑了一些?” 看他茫然不知的样子,迎春她们几个立即便笑了起来,徐毅被她们的笑声更是弄了一头地雾水,实在想不通她们在笑什么,于是赶紧又问道:“你们到底在笑什么?今天怎么看到我一个二个都是这种表情呢?赶快吃饭,我要饿死了!有什么好笑地赶紧说来让我也听听!” 翠玉赶紧为他盛饭,依旧抿嘴笑而不答,最后还是迎春解开了他的疑『惑』,将这两天从缝纫工坊里面听来地那些谣传告诉了徐毅,这些被她们招来的女人们晚上回家的时候听她们男人们说了这个谣言,于是私下里面在工坊中也悄悄议论,而且看到迎春、怡庆她们几个的时候神『色』都很恭敬又有些古怪,最后还是丫环打听出来了这个事情,告诉了迎春她们,把她们几个也是闹得有些哭笑不得,徐毅要是成了雷公的话,那她们这几个夫人岂不是都成了电母了吗?几个人因为这个事情已经好笑了两天了,今天看到她们的雷公官人回家,想憋住笑都不能。 听完了迎春讲述的这个谣传之后,徐毅当场就把吃到嘴里面的米饭给喷了出去,险些没有被米粒呛死,趴在桌子上大声的咳嗽了起来,吓得怡庆她们赶紧过来又是给他拍打脊背,又是给他倒水,好一阵子徐毅才狂笑着喘息了过来,一边咳嗽,一边大笑着擦眼泪,这都是什么事儿呀!好端端的怎么他几天时间就成了雷公了呢? “笑死我了!哈哈!你们看我像不像雷公呢?据我所知,雷公可是青面獠牙,背生双翅,脚长的跟鸡爪子一般,我长的有那么难看吗?这个谣传是谁弄出来的?赶紧给我查一查,再这么下去,我就真当不成人了!哈哈!你们这下也不错,全都成了电母了!哈哈!”徐毅捧腹大笑着对迎春她们几个笑道。 怡庆这个时候忽然跟着笑道:“本来嘛!我们几个听说了这个谣传之后。 开始觉得也是好笑,后来一想,好歹跟着你我们也混了个神仙身份,这倒也不错嘛!迎春姐姐现在已经成了电母娘娘了,看看以后谁敢招惹咱们,看咱们不一个闪电劈过去,不把他们劈成焦炭!” 听了怡庆的话之后,几个人都又大笑了一阵。 徐毅接着笑道:“我要是雷公的话,这电母也有点多了一些,天上的雷公要是知道地话,还不要羡慕死我呀!他一个雷公只有一个电母当老婆,我可是一下就有四个电母夫人,看来天上的雷公不如我呀!” “真没有想到,嫁给你居然成了被别人供奉的对象,这种事情我看他们这些岛民想怎么传就怎么传好了!咱们不用管他们。 反正对你来说是个好事,这样的事情来的多一点更好,我们还是吃饭好了!”迎春笑了一阵之后,招呼大家吃饭。 徐毅忽然想起来了一个人的名字,对众人问道:“你们谁听说过妈祖吗?” 迎春她们几个纷纷点头。 怡庆接口过去说道:“当然听说过了,福建路湄洲可是建有一个妈祖庙的,相传妈祖是咱们太宗年间之人,名叫林默。 常常救助海上的船只,还有人说她能乘席渡海,能预测天气变化,救过很多人,后来得道升天之后,依然还奔行海上救助行海之人,世人感恩于她,便在她地家乡建庙祭祀。 我听说许多海上行船的人,都要供奉她的神像,祈求她能保佑自己在海上行船平安无事,这个妈祖可是有名的很呀!” 徐毅连连点头道:“说的不错!看来你们对这个妈祖也早就知晓了,我是在想,要是让这些岛民们再这么传下去的话,会不会在我升天的时候,在这里也给我弄一个雷公庙专门供奉我呢?那可就热闹了。 想一想都可笑。 雷公身边还有四个夫人,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听他扯到了这个事情上。 众人于是又都跟着笑了起来,笑是归笑,可这种谣言只要传出来,就没有人能再把它收回去,徐毅也不会无聊到张榜贴告示宣称他不是什么雷公,他没空关注这个事情,反正也不是坏事,这些岛民们想怎么传就让他们怎么传好了,相反还会增加他的声望,以后办事地时候更方便一些,这样的结果是平时想要都要不来的! 通过连续数天的试『射』之后,徐毅对火炮的使用和威力有了更深层次地认识,坐下整理了这些天获得的那些数据,派人将任斌和秦胡子找了过来。 任斌他们一到,徐毅便对他们说道:“这几天我打废了几门铜炮,得到了不少经验和数据,这是我整理出来的一些数据,任斌你看一下,对你以后继续铸炮会有一些帮助。 目前咱们这种铜炮的质量已经算是不错了,这一点我很满意,但对于火炮现在地铜锡的配比,我觉得还需要一点调整,现在九比一的铜锡配方制成的火炮还是多少有点硬,可以稍微增加一点铜的用量,减少一点锡的用量,这个你掌握一下,还有以后我们要以这种炮为基础,开发出来几种新的火炮,不但要更大的火炮,还要制作一些小一些轻便一些地火炮,方便装在车上供给咱们的步军使用,这个事情以后任师傅全权负责,铸造铜炮的铁范我想也让任斌接手过来,以后铜作便专职造炮,铜作以后便改称为伏波军铸炮场,任斌你来做掌事,算是铁作下面的一个分部,你们看怎么样?” 任斌没想到徐毅居然这么快便任用他成为一个单独执掌一个工坊的掌事,这样的信任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于是赶紧起身称谢。 而秦胡子却长长的松了口气笑道:“这样最好不过,这下我便轻松了许多了,说实在的,这些天主公你一个接着一个地弄出来这么多新鲜玩意儿,让我真是有点招架不住了!铸炮铁范地事情能交给任斌最好,我便不用为这个事情『操』心了,不管是铸铜还是铸铁,里面的道道基本上差不多,关键就是熔炼地温度不同,熔炉不太一样罢了。 这个事情任斌做起来没问题,我便可以集中所有精力,去完成主公交给我的那个轧钢机的铸造的活上了!多谢主公体谅呀!” 徐毅点点头道:“秦胡子到底是在咱们伏波军呆地时间最长了,你不介意这个事情就好,你们铁作其实和铸炮场还是一个整体,不可能完全分开,人手可以灵活调配,这样做的目的便是让你们各有所专。 让任师傅分一些你的担子,雷老爷子那里你可以将打造器具的工匠交给他负责,你专心负责铸造轧钢机的事情,我们要做到忙而不『乱』才行!明年以后,我们有了轧钢机,便会更忙一些,铁作肯定还是要扩大,现在里面的能人不少。 秦胡子你要注意提拔一些精明的工匠做工头,让他们各自负责一些事务,这样可以分担你不少压力!” 秦胡子躬身答应了下来,现在他秦胡子可是徐毅跟前最大地红人之一,掌握的可是伏波军兵器工坊的命脉。 徐毅对他的关心,他秦胡子是明白的。 “对于这种火炮,我又想出来了一种炮弹,需要铁匠们打制出来。 这种炮弹其实就是两个对半开启的空心铁球,合起来的时候是一个完整的铁球,两半铁球中间要有铁链连接,装在炮中之后,打出去铁球便分开,这样地炮弹可以很方便的切断敌方的船桅帆索,使敌方的船只难以行驶,这个炮弹就叫做链弹。 以后制作一部分,专供船上使用,回头你们抽空给我做一些出来,我要试验一下!”徐毅接着提出了关于链弹制作的要求。 秦胡子和任斌赶紧答应了下来,觉得徐毅这个想法又是一个天才想法,居然想出来这么好地主意,看来谣传不假,搞不好这个主公真就是神仙下凡也说不定呢!这些天的传言连他们都听到了。 虽然他们知道雷公谷里面的声响是什么。 但对于这个传言,他们也愿意相信。 因为徐毅表现出来的才智确实不是他们能理解地! 他们二人离开了徐毅的住处之后,立即返回到了铁作那里,秦胡子便开始将手头的事情交接给了任斌,并将他手下的一些铁匠也转到了任斌手下,听候他的吩咐,这样一来秦胡子的担子便减轻了不少,可以开始专心鼓捣徐毅交给他的那台轧钢机的事情了。 而任斌看着他辛辛苦苦造出了这几门样品铜炮,居然几天时间便被徐毅带人报销掉了,还真是有点肉疼,招呼手下将这几门废炮锯开破拆掉,找来尺子重新测量了内膛地尺寸,发现经过他这些天的疯狂试炮之后,里面烧蚀的非常严重,内膛口径比刚铸造出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扩大了一些,可见徐毅用这些炮打了多少次了。 徐毅也只是略作休息之后,便再次转到了铸炮场,现在他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铸炮的事情,这可是他以后用来打拼的本钱,他可不敢有丝毫的马虎,一到铸炮工坊里面,他便跑去查看锯开地炮管,看到炮管中烧蚀地情况之后,便知道这样的铜炮单靠铸造打磨是难以保证内膛地密度的,于是再次对任斌提起了用钢制的圆形棒子来紧密内膛的事情。 任斌上次听他说过这个方法,单是还没有使用过,于是立即找来了一些工匠按照徐毅所说的方法,先铸出了一根略微粗于炮膛的钢条,打磨光滑之后,将一门他们刚刚铸出的铜炮烧热,然后将这跟钢条用力敲入到炮膛之中,靠着钢条的大力挤压,将铜炮的内膛挤压密实一些,以此提高炮膛内壁的强度,来加大铜炮的寿命,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铜炮实在打不了多少发,便会报废,这样实在有些浪费了一些。 当钢棍全部敲入到炮膛里面后,他们又想办法将钢棍从炮膛里面抽出,这样一门经过自紧工艺的铜炮便正式诞生了,徐毅立即命他们将此炮装上炮车,领着自己的亲卫又回到了他们的试炮场,开始拿着这门经过紧密内膛的铜炮大肆发『射』了起来,又是经过一番猛打之后,徐毅再次测量了炮口内径,发现这样做果真有些效果,起码将这门铜炮的寿命提高了三成还多,以前的铜炮打上二百炮之后,炮弹『射』程和威力便会大副下滑,以至于只能报废,可现在这门铜炮经过他们二百炮之后,显然还有相当多的余量,炮弹初速并没有大副下滑,起码证实了这样的紧致内膛的方法是有效的,可以大副延长铜炮的寿命,为以后的造炮又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方法,徐毅这才正式结束了他这段时间的打炮工作,将这个结果告诉了任斌,命他以后都按照这种方式,对铜炮进行内膛自紧。 又是几天的连续打炮,轰鸣的声音传遍了鸡笼寨四方,人们更是大肆的传扬起了有关徐毅的身世,不管他乐意不乐意,看来他这个雷公转世的说法是已经被这些民众们给彻底坐实了! ------------ 第三百八十九章 渤海军张清 第三百八十九章 渤海军张清 当鸡笼寨的人都不得不穿上厚一点的衣服的时候,远在渤海湾中的苗方他们也终于拿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从苗方和蔡兴踏入渤海湾那一天起,他们便再也没有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按照当初徐毅的想法,他们率了十条独龙岛精锐船只,八百多强悍水师,一路沿海岸西行入渤海湾中,按照蔡兴的指引,他们不做停留,一路直接驶向了莱州附近的养马岛,准备以养马岛为起点,在这里发展他们的势力。 莱州本是大宋北方重要的海港,曾经是大宋和高丽交往的重要港口,但后来因为和辽国的关系紧张的缘故,陆上互市被强制停止,而莱州却因为私船来往频繁,众多私船将货物通过莱州转运到辽国,以至于令朝廷的政令如同废纸一般,后来朝廷一声令下,莱州外海进行了数年时间的封海,严禁私船停靠,所有船只必须改驶胶州湾,以此断绝宋辽两个的海上通商,并派出水师战船沿海大肆缉私,经过多年以后,这里才逐渐的清冷了下来,再也不复往日的那种千帆竞渡的辉煌场景。 当他们的船只驶入到了莱州外海的时候,看到的大多都是一些小型的渔船,像他们这样的千石以上的大船这里基本已经很少能遇上了。 苗方和蔡兴都没有太将大宋的水师看在眼里,经过头些年连续的缉私之后,现在莱州水师早已是名不副实,这里军备松懈,说是有一支水师驻守,其实早已是没什么战船可用了,徽宗老儿只顾着他自己的奢华生活,这里的水师已经多年没有获得过新船的补充。 剩下的那些战船各个破旧不堪,别说让水师驾船出海作战了,现在让他们驾船出海,恐怕都不敢保证能将船再驶回港口,所以对于水师的威胁,他们两个人考虑地都不多,更多的是在考虑本地出没的那些同行们的问题。 对于这边的同行,在徐毅带他们来之前。 薛屠便已经派人在莱州一代打探过消息,现在这里最大的一股海贼势力是属于一个叫做张清的人,此人号称拥有大小船只百条以上,麾下聚集贼众数千人之多,频繁活动于渤海湾之中,具体他们的老巢在什么地方,薛屠没有彻底查清,只知道应该就在长山岛附近。 具体位置并不清楚。 一个渤海湾说实在地并没有多大,如果这里已经有了一股这么大的势力存在的话,苗方他们介入其中,绝对不会和他们相安无事,这一点徐毅走之前他们都形成了统一的意见。 争夺渤海湾的控制权,关键就在这个张清的身上,收服或者干掉张清,他们才能在渤海湾站稳脚跟。 在来的时候。 苗方和蔡兴对于这个张清已经做了一定的了解,此人也是刚刚在这里崛起了一个势力,以前他是做什么地没人知道,只知道他是在莱州起事的,当时莱州难民汇集,官府不思赈济,还驱逐难民离开莱州地界,令他们折返回各自原籍。 而难民的原籍大多在宋辽边界,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难民岂能回去,于是难民们便在莱州地界开始作『乱』,朝廷发兵进行镇压,而张清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一个人物,他纠集了数百人攻下了数个莱州当地有名地大户庄园,获得了大批的粮食。 然后在朝廷大军开来之前。 收拢了大批难民,沿海大肆劫掠靠岸停泊的船只。 一举突入海中,成功的躲避了官军地清剿,然后便以这些人和船为基础,短短数月时间便在莱州外海占据了多个岛屿,隐隐中成了莱州海上的一霸。 而朝廷因为水师战力废弛,只能在陆上和其隔海相望,却无力进行清剿,加上金国将燕云等地归还给大宋之后,驻防莱州的禁军随童贯南归,张清便稳稳的在这里站住了脚跟,经常带船沿海岸袭扰陆上的那些孤立于城池外的大户人家的庄园,劫掠途径渤海湾的各类货船,并且收容大批难民,自行建造一些船只,从事打渔或者贩运私盐地买卖,在这里做的是风生水起,而莱州官府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在陆上以大户人家纠结的乡勇民兵与之对抗,张清只用了数月的时间,便成了这里的一霸,再也没人能制住他了。 因为薛屠派往这里的人手还没有掌握更多的情况,所以苗方、蔡兴他们也不十分清楚目前这里沿海岛屿上的势力情况,所以他们只能选择先行占据养马岛,然后再朝西面或者北面进行发展。 当他们驶入养马岛地时候,果真在这里遭遇上了一帮同行地船只,养马岛港湾里面驻泊了十几条两三丈长的渔船,一见到他们地船队出现在港口,这些渔船上的人立即慌忙登船试图进行反抗,可他们这样的小渔船,面对苗方他们的船队,简直跟蚂蚁挑战大象一般,根本就来不及出海,便被堵回到了湾子里面,苗方他们没有费什么力气,便轻松拿下了养马岛,并在这里俘获了数百聚集在这里的『乱』民。 苗方率部众冲上养马岛的时候,并没有遇上太激烈的抵抗,杀掉了几个试图顽抗的岛民之后,剩下的那些人一见他们不是官兵,于是便大喊饶命,苗方答应他们只要归降,便不杀他们,于是这数百人便放下了手中称不上是兵器的家伙,投降了苗方。 查问过这些俘虏之后,苗方才知道这些被俘的『乱』民其实也算不上是海贼,更算不上是张清的手下,他们不过是前些时候趁『乱』逃到养马岛的一些难民,在一个叫刘彪的人的带领下,结成了一团,想要在这里讨生活罢了。 今天他们看到伏波军的船队登岛,起初还以为是朝廷水师前来清剿,才会想着逃走或者抵抗,可看清了伏波军不是朝廷官兵之后,他们便没了抵抗的兴趣,在得到了不杀的保证之后,干脆集体投降了苗方他们。 那个他们的头领刘彪也是个汉子。 算来应该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好人,根本不是什么强人或者地痞之类的家伙,他当上这帮『乱』民地头子完全就是个误会,甚至可以说是个笑话! 刘彪家就在养马岛上,平日主要靠打渔为生,前些时候到陆上贩卖海产,结果遇上了『乱』民抢船出海,他险些也被『乱』民所杀。 后来靠着一膀子猛力,愣是打翻了试图夺他渔船的几个家伙,震慑住了一帮『乱』民,这些人于是哀求他将他们带走,否则官兵追来的话,他们就全都要被杀,刘彪一时心软,稀里糊涂的便被他们这帮难民推举成了头领。 领着养马岛同村的几条渔船,拉回来了几百名难民,到了岛上之后,才明白过来,原来无意中他居然也成了义军头领。 结果是被家中的老爹骂了一个狗血喷头,可木已成舟,也拿他没有了办法。 刘彪看到这么多人愿意推举他当头领,又不忍心将他们再赶回陆上。 遭那刀兵之祸,只好勉为其难的当上了这个有名无实的大头领,领着一帮根本算不上是贼地人,在养马岛结庐建屋,讨一些生活,这下苗方一到,他们倒是全都便宜了苗方。 听完了刘彪的叙述之后,苗方几乎当场笑翻。 这天下怪事多了去了,可他们还头一次听说有人会被人『逼』着当头领的怪事!可这种怪事就偏偏发生了,可见朝廷官府已经糜烂到了何种地步,连老实人都不得不拿起家伙跟朝廷对抗了。 当苗方问起了张清的情况后,刘彪告诉他说,张清主要活动于长山岛一带,一个月前张清也派人来过这里,但没有看上这个养马岛。 觉得养马岛离陆上太近了一些。 给刘彪留话说让刘彪以后不妨跟着他干,刘彪舍不得家。 所以一直也没答复他,后来便一直没有再来『骚』扰过他们。 弄清了这个情况之后,苗方他们便决定先在养马岛立足,待熟悉了这里的情况之后,再行考虑如何对付那个张清的问题,现在他们首要考虑的还是要先在这里站住脚再说。 于是他们收拾了一下码头,将这里死的寥寥几个倒霉鬼找地方掩埋之后,苗方便开始对这里地进行改造起来,在岛上四处放置了哨岗,监视海上的来往船只,并在码头附近招呼了这些刚刚归降他们的难民们开始建寨。 这些难民们跟着刘彪其实也只是为了讨个活命的生计,现在苗方他们来了之后,看到伏波军军纪严明,甚是强悍,再看看海湾里面停靠的那些对他们来说巨大地战船,反倒觉得安心了许多,不少人居然觉得跟着新来的这些人混饭吃,搞不好要比以前天天在海边捞鱼要强上不少,而且自从伏波军登岛之后,从船上卸下来的那些东西就让他们眼红不已,苗方还特意告诉他们,以后只要跟着伏波军,保证他们吃喝不愁,愿意留下来跟他们伏波军干的人,可以留下,不愿意留下地干脆赶紧滚蛋。 结果是可想而知的,这几百号人马上便成了苗方的第一批新增部下。 苗方刚刚在养马岛驻扎住,寨子还没有来及建成,这日便听到海湾哨岗的报警号角之声,苗方立即带人登船准备迎战,冲出了海湾之后,结果发现外面过来的只有一条四五丈长的方艄,而且看架势根本也不是来找碴的样子,于是便将这条船围在中间带回了养马岛。 这条船上的人显然也被吓了一跳,他们没有想到养马岛什么时候忽然出现了一支如此强大地船队,本来想要掉头逃走,可还没有来得及转向,便被他们围在了中间,只好老老实实的被带回了养马岛。 在伏波军众的『逼』视下,这条方艄上下来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书生模样的男子,他们一上到岸上,便立即被带到了苗方那里。 “你们是什么人?来养马岛又有何事?”苗方『逼』视着这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对他喝问到。 这个书生举目对四周打量了一番,看到寨子中悬挂的那面伏波军旗之后,他才开口说道:“伏波军?难道你们就是前段时间一夜之间灭掉了黑巾军孙成满门地那个伏波军吗?”他没有立即回答苗方地问话,看来心理素质倒也不错。 苗方冷冷的看着他说道:“不错!正是我们做地,那你又是何人?为何驾船来到我们养马岛呢?” 这时那个书生对苗方抱拳笑道:“这位兄台请了!在下王学,乃本地浑海蛟张清地手下,这次前来本是来找这里的刘彪刘大当家的。 但不知怎么这里就成了你们伏波军的养马岛了呢?还望这位兄台明示!” 苗方一看他居然说话如此不卑不亢,不由得开始正眼打量他起来,见此人生的是白白净净,下颌留有一把修饰的不错的胡须,头戴书生巾,怎么看都觉得他是个读书人,奇怪的是他地胆子倒是真不小,被他们这么多人围在中间。 还能出言反击自己,于是冷笑道:“浑海蛟张清?名号倒是不小!不过我倒是没有听过什么张清不张清的名字,这个养马岛你说的不错,以前确实有一个刘彪在这里,不过现在刘彪已经是我们伏波军的人了,那这个养马岛当然也就归我们伏波军所辖了,现在你可以说说你的来意了吧!” 这个叫王学的人似乎也有些诧异,微微楞了一下之后。 再次抱拳说道:“原来如此!我想这位兄台一定是初来此地,肯定还不清楚这里的情况吧!王某敢问一下兄台高姓大名吗?” 苗方故意打马虎眼说道:“不错!我姓苗名方,确实来这里不久,那你不妨给我说说也好!” 这个王学于是便对他讲到:“既然如此,那王某不妨给苗当家说说这里的情况好了。 当今这里因官府无道,以至于官『逼』民反,我们张清张大哥看不惯官府草菅人命,于是便在此地揭竿而起。 成立了渤海军,拯救黎民于水火之中,现今附近大小势力无不望风归顺我家主公,此次王某前来也正是想要请养马岛刘彪刘当家前去聚义,没想到来晚了一步,让贵军捷足先登了一步!我想既然都不是为官府做事,而你们又有如此声势,何不如苗当家干脆也加入我们渤海军。 以图大业如何?”这个王学居然开始游说苗方,想让苗方干脆也加入张清一伙。 苗方听了和蔡兴他们立即大笑了起来,这个王学还真是个可人,看到自己这么一支船队,不但不怕,反倒想拉他们入伙,他也太有点自不量力了一点了! “哼哼!你说话口气倒是不小嘛!一开口就想让我们这么多人归顺你们主公,我倒是奇怪了。 你们难道就真地有这么大的把握。 能把偌大一个渤海给吃下吗?你又可知我们伏波军的厉害?让我们加入你们渤海军,那到底是由谁来当家呢?是我还是那个张清呢?”苗方冷笑到。 王学一听脸『色』顿时变得很不好看起来。 于是也冷哼了一声道:“苗当家这么说实在是不清楚我们张大哥的实力了吧!你们不过区区十条船而已,而我们渤海军比你们的船要多地太多了,如果我们合兵一处的话,当然最好,我想我们张大哥一定会给苗当家个合适的位置坐,绝对不会亏待苗当家你们什么,不知苗当家意下如何呢?” 苗方这下真是笑了起来:“好你个姓王的,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想我姓苗地带着我们这些弟兄,来这里图的就是在这里逍遥自在,没想过要攀附于谁,你以为抬出来你们姓张的老大,我苗方就怕他了不成?实话告诉你,这次我们伏波军前来这里,看中的就是这里的水道,想要在这里落脚,我们也不妨碍你们在这里发财,我劝你们也别来打我们伏波军的主意,我们两方相安无事最好,否则的话,撕破了脸皮,恐怕你们所为的渤海军也不见得能在我苗某手下讨得什么便宜,今天我也不难为你,你只管回去,告诉你们那张大当家一声,就说我们伏波军现在已经进驻了渤海湾,以后我们来日方长,来人!送客!” 王学看了看这里虎视眈眈望着他地那些伏波军众们,也知道自己空口白牙一句话想让人家就归顺了自己,也没有可能,于是只好拱手对苗方抱拳说道:“既然如此,那王某也就不再叨扰了,改日不妨请苗当家亲自走一趟我们砣矶岛,我想我们张清张大哥肯定很欢迎苗当家来访的!今日王某可能说话多有冒犯,还望苗当家多多海涵才是,王某告辞了!” 目送王学登船离开了养马岛之后,苗方和蔡兴两人对视了一下笑道:“现在我们知道那个张清的老巢在什么地方了!砣矶岛!……” ------------ 第三百九十章 角逐砣矶岛 第三百九十章 角逐砣矶岛 张清对于突然出现在养马岛的这个伏波军感到很是惊讶,王学带回来的消息让他隐隐中感到有一种不安,伏波军的名号他也是刚刚听说,前些天陆上有人带来一个消息说在胶州湾以南出没的黑巾军居然被一帮叫伏波军的人几乎连根拔起,而黑巾军的老大孙成全家老少被一网打尽,整个两千多人的黑巾军一夜之间鸟兽散,据说大多数人都成了伏波军的刀下亡魂。 而且带回来消息的人还说,这次伏波军之所以杀绝那孙成全家,原因便是伏波军的船货被孙成所劫,伏波军的船夫被孙成所杀,所以他们才会挥军前去报复,将黑巾军彻底干掉。 张清管不着伏波军和这个黑巾军有什么恩怨,他以前就听说过孙成的黑巾军,知道孙成的势力相当不小,也知道此人心狠手辣,在南边干过不少缺德的事情,两年间呼啸海上,俨然就是盐城外海的一霸,根本没有人能把他们黑巾军怎么样,可没想到孙成碰上了这个伏波军之后,顷刻之间便被伏波军全部瓦解,这便说明伏波军的战力绝对不一般,可他没有想到伏波军居然解决了黑巾军孙成之后,不但没有返回南方,反倒一路北上到了渤海湾这里,他们伏波军是什么企图呢? 通过王学回来所说,张清更是觉得没底了,按照王学的观察,这支伏波军船队绝对像是帮训练有素的正规军,而且王学还说他们的船只都是一些大船和快船,很是坚固异常,兵卒们也都各个精悍,十条船恐怕也有部下千人左右。 而张清看看自己现在手头上拥有的实力,不免有些感到丧气,他虽然号称现在坐拥五千手下。 拥有船只不下五十条,可真正能拿出手的船,也不过就是那几条刚刚抢来的方艄,连战船都算不上,剩下的就都是一些破旧地小型海船或者是渔船了,而所为的五千手下,其实也都是一些乌合之众,这么短时间中召集起来这么多人。 光是解决他们吃饭的问题,就让他忙的头晕了,『操』练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开始,如果照王学回来所说的那样的话,伏波军别看人少船少,恐怕自己也不是他们的对手,这个王学居然还傻乎乎地劝降人家,让人家来投效到他麾下。 难道他读书读的脑子都坏掉了吗? 张清面无表情的将王学打发了下去,自己坐在聚义厅中的大椅上陷入了沉思。 伏波军到底是哪路人马呢?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一支这样的船队呢?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何在呢?一连串的问题弄地张清心神不宁,本来他打算在陆上发展势力的,可阴差阳错之中,刚刚拉起了一支队伍。 却偏偏碰上了官军清剿,硬是将他『逼』到了海边,幸好他手下有几个机灵的家伙,出谋让他们沿着海边逃窜。 劫得了一批船只,才逃脱升天,否则的话,他可能就真被官兵给剿灭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张清才发现海上为贼的好处,朝廷地官军虽然对付外敌不怎么样,可对付一些『乱』民还是绰绰有余的,可同样是官军的莱州水师却实在是不堪到了极点。 自己不过就是弄了一些渔船破船,莱州水师居然不敢出来对他们进行征剿,就这么龟缩在水寨里面,眼睁睁的看着他带着船队四处出击,在陆上袭击那些大户人家,却拿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简直就如同虚设一般,当初下海地时候他还一直担心莱州水师的问题。 可做了这么几个月之后。 他发现莱州水师早已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子了,他们所谓的战船。 现在基本上堪用的早已没有几条了,而水师说起来有数千名官兵,可真正在编的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剩下的只是空头名额,供那些当官的吃空饷而已,弄清了这个情况之后,张清的胆子才大了起来,原来他还真成了莱州一带地海上霸主了! 有了这个认识之后,这才坚定了他要从事海贼这个行当的决心,渤海这里岛屿众多,有的是可以让他藏身的地方,而且通过这段时间的『摸』索,他还发现渤海这边是辽人和宋人海上交易的重要航道,每次出去,基本上都没有空手而返的时候,收获相当的不错。 起码现在他养活数千人吃饭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可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一支天杀地伏波军搅了他地好事呢?否则的话,这里岂不是就成了他地天下了吗?张清越想越觉得窝火,在伏波军的问题上举棋不定,不知道该去把这支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伏波军船队赶走,还是干脆睁只眼闭只眼由着他们在这里扎根落脚算了。 经过了一夜深思熟虑之后,张清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山不容二虎,这支伏波军绝不会只满足于占据一个养马岛便会知足的,与其让他们在这里壮大下去,还不如趁他们立足未稳的时候,倾全部力量,将他们一举赶走,或者是一举拿下,彻底绝了这个后患,否则王爷交给他的任务很可能就会毁在这个伏波军手中!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张清开始行动了起来…… 因为那个王学来到养马岛的缘故,苗方弄清楚了张清老巢所在的位置,所以从王学离去之后,苗方他们也没有闲着,蔡兴作为本地人,对这里情况比较熟悉,于是便由蔡兴带上了刘彪等一些本地渔民还有数十个精明的水手一起,驾上了几条渔船出海朝西面行去。 砣矶岛位于莱州外海的庙岛群岛之中的一个大一点的岛屿,像一串珍珠一般的扼守住了渤海湾,张清之所以将老巢设在这里,考虑的便是砣矶岛远离陆上,进可攻退可守,虽然岛子不大,但却十分安全,苗方他们的目标很明显,便是要控制住这个庙岛群岛。 然后以此为据点,向南可以直入山东半岛,北上则可以直击辽东半岛,徐毅在离开之前,便对苗方特意嘱咐过,所以听说了张清盘踞在砣矶岛之后,苗方当即决定必须要拿下砣矶岛,双方几乎是想到了一起。 当蔡兴带着几条渔船游『荡』到了砣矶岛附近之后。 很快便发现了这里开始有不少船只聚集起来,大大小小的船只恐怕不下五六十条之多,他们也不敢过于靠近,就这么远远的撒网捕鱼,观察着砣矶岛附近的情况,很快蔡兴他们便确认了张清的行动,因为众多大小船只汇聚到了砣矶岛之后,便开始在几条大船地带领下。 在海上煞有介事的开始演练起了战阵,蔡兴于是立即招呼了几条船返航回了养马岛。 苗方听完了蔡兴的话之后,于是立即放声大笑了起来:“这个张清果真很配合咱们呀!要是他将他的部众们散放在周边的岛上的话,我们还真是不好拿他们下手,一个岛一个岛让我们打下去。 恐怕打到这里结冰咱们也打不完,这下倒好!张清自己先替咱们将他的部众们召集了起来,这下不用咱们一个个的去找他们了,既然他已经决定要和咱们干上一场了。 那咱们也就别给他客气,趁这个机会,咱们压过去,在海上解决了他们,省地以后麻烦!不知道蔡兄觉得如何?” 蔡兴于是也点头道:“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这趟过去之后,我看到了张清所谓的船队,跟咱们现在的船队一比。 简直只能说他们寒酸到家了,大部分都是些渔船,真正拿出手的也就是几条方艄罢了,收拾他们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就依你的安排好了!咱们别等他们来找我们了,直接杀到他的老巢去,解决了他好了!” 当苗方带着伏波军船队驶出了养马岛之后,海面上便开始刮起了刺骨的北风。 对于他们这些来自两浙一带地人来说。 这种气候他们还真是不怎么适应,不过这次他们过来准备的也算是充分。 所有船队中的部众们都配发了棉衣,这一点徐毅在来之前便已经给他们准备妥当了,当初这些棉衣棉裤装船的时候许多人还不明白是为什么,现在穿上了这些棉袄之后,他们才发现,原来他们的主公早就做好了打算,这种先见之明,让他们这些人可算是少受了不少地罪。 张清其实也不是蠢人,自从定下了要和新来的伏波军一较高下的念头之后,便也拍出了几条渔船前出到了养马岛附近,随行监视驻扎在养马岛的伏波军船队地一举一动,这次苗方的船队刚刚一出海,这些张清作为眼线的渔船便立即发觉了他们的动向,于是立即扬帆朝老巢赶了回来。 为了准备对付伏波军船队,张清可谓是倾尽了全力,将他可以调集的所有船只都调集了起来,并且没有立即前往养马岛直接找伏波军进行对决,而是在砣矶岛附近海面上天天进行『操』练,以期能在和伏波军船队开战的时候,占上一些便宜,起码不至于一旦开战的时候,自己的船队先『乱』作一团。 经过一番『操』练,张清总算是将他这些船只编到了一起,『操』练地开始有了一点模样,大致已经能配合行动了,正当他打算挥军前往养马岛的时候,没想到自己派出去的眼线倒是先赶了回来。 张清怒拍了一下大椅的扶手骂道:“这伏波军实在欺我太甚,我不去找他们晦气,他们倒是要先来找咱们的麻烦了!这次既然他们来了,那咱们就会会他们好了,我倒要看看这个伏波军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就不信他们能把咱们赶出渤海去!传令下去,所有弟兄立即登船,咱们今天让他们这些不知好歹的伏波军尝尝咱们渤海军的厉害!” 随着他的命令,不多时砣矶岛港湾里面那些船只如同被捅了一下地马蜂窝一般,哄地一下涌出了砣矶岛,在居中的几条大方艄地率领下,浩浩『荡』『荡』的朝着东面海上驶去。 波涛翻滚着不住的拍打着船身,两支船队在命运的指使下,终于在宽阔的海面上重重的撞在了一起…… 当夜幕降临这片大海之后,张清在几个亲信的簇拥下,乘上了一条小船,拼死突出了战场,远远的将砣矶岛抛在了身后。 张清面如死灰地坐在舱中,久久没有再说一句话,整条船上除了海风吹拂帆索的声音外,再无其它任何响声。 半年多的积淀,却在短短不足半天的时间中灰飞湮灭,张清心如刀绞,早已把这个伏波军恨到了骨子里面,他还是低估了这支伏波军船队的战力。 以为自己靠数量的优势起码和对方打个平手是没有问题的,结果是两支船队刚刚相遇,对方那凛冽的攻势,便将他好不容易组建起来地船队立即冲了个七零八落,这样的船队,即便是官府水师全盛的时候,也不见得能从他们手中讨得半点便宜。 那一个个飞舞出来的黑『色』火油罐子像长了眼睛一般的命中他的坐船,将他那些船只一条条的点燃。 他们高大如楼的大船,如同泰山压顶一般地将他手下的那些小船一条条的压入水中,他的手下不可谓不勇敢,可无论他们如何冲击,都不能登上对方的船只。 部属们濒死地惨叫声直至现在还萦绕于他的耳边,死伤者的鲜血将海水大片大片的染红,残破地船板在海面上四处飘散。 张清闭起眼睛,可脑海中依旧还闪现着刚才一战的种种场景。 对于这样的结果,他心中只剩下了恶寒。 看着海面上飘『荡』的碎片、尸体,还有纷纷远遁的那些张清手下的船只,苗方传令收兵,如果再继续打下去的话,那就成为了一场无谓的屠杀了,他和张清没有什么恩怨,为地不过是这里的控制权而已。 没有必要去将他们赶尽杀绝,经过此战之后,张清即便想卷土重来,恐怕也已经不怎么可能了,所以苗方不愿意再追杀下去,毕竟这些张清的手下罪不至死,留下他们,以后很可能便是自己的生力军。 打扫战场之后。 经过清点。 张清此次带来的五十多条大小船只,基本损失了三分之一。 剩下的三分之一被当场缴获,得以逃走的不过也只占三成左右,而张清带来的部属此战伤亡了数百人之多,其中不少人都是船只着火之后,跳水活活冻死在了水中,虽然最后清理战场地时候,他们救起了一批,但张清手下地伤亡还是非常惨重。 张清带来的近三千部众,除了逃走地不足三成以外,其余的全都成了伏波军的战俘,各个惊慌失措的挤在剩下的那些被烧的『乱』七八糟的破船上面,等待着伏波军对他们命运的裁决。 当得知对手不杀他们之后,这些张清的手下总算是长长的松了口气,他们在来之前各个都雄心万丈,可经过了这一仗之后,他们才知道什么叫恐怖,刚才一战中对面这些衣着统一的悍卒们给他们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他们此时只想赶紧回到岛上,脚踏实地再说,早已没有了继续反抗的想法了,这么冷的海里面,他们现在坐下的破船似乎随时都有解体的可能,没人愿意再去冰冷的海水里面泡上一阵了。 基本上来说苗方控制砣矶岛没有费太多周折,当他们解决了张清的船队之后,直接趁夜攻上了砣矶岛,这里留守的人没有做过多反抗,很快便被他们控制了起来,而张清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寨子,也归了伏波军所有。 当那些破烂不堪的船只被伏波军部众们拖到了岸边之后,清点了全部战俘,苗方才发现此战他们单是俘虏就足足抓获了一千五百人之多,远远超过了他们自身的人数,一下抓这么多俘虏,还真是让他头疼了半天。 接下来的日子里,苗方和蔡兴没有继续大肆扩展,而是干脆就以砣矶岛为基地,对这些张清手下的战俘们进行了为期一个月左右的整编,经过他们的劝说之后,这些战俘中的绝大多数人最后选择了归附于他的手下,苗方从其中选出了青壮之人分批转送回了独龙岛进行轮训,其余的那些老弱之人便安排船只全部转送到流求岛进行安置,苗方执行的是徐毅的策略,实行的精兵政策,他们伏波军水师中,只需要那些精壮之人,决不需要老弱残兵凑数。 整编清理过了这些战俘之后,苗方才开始将手伸到了周边的那些岛屿上,逐个将这些大一些的岛屿收入囊中,当海面上开始出现浮冰的时候,莱州外海的诸多重要岛屿基本上都被苗方他们所掌控在了手中,而张清自从那一战之后,便在渤海湾失去了踪迹,也不知道藏身到了什么地方。 可谁又会想到,这个时候的张清却出现在了东京汴梁的济王府之中呢?赵栩听完张清所述之后,抬手在桌上的宣纸上重重的大书了伏波军三个字,然后开口叫道:“张虎进来!” 张虎闻声立即走进了书房,对满脸疲『色』的张清微微点了点头,急忙来到了赵栩面前抱拳说道:“王爷有事尽管吩咐!” “你立即派人出去,务必查清这个伏波军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个苗方又是何人,控制渤海湾又是何目的!”赵栩出言吩咐张虎到。 ------------ 第三百九十一章 纷至沓来1 第三百九十一章 纷至沓来1 随着一年一度的春节的再次临近,也随着鸡笼寨建设的日益红火,流求岛鸡笼寨也开始热闹了起来,大批的船只源源不断的从四面八方云集到了鸡笼寨码头,将这里所需的各种物资一批又一批的卸载到了码头上面。 徐毅的心情也随着这里的各种工作的顺利进展很是不错,不时的掰着指头盘算着时间,按照时间来说,恐怕用不了多久,他那些远在外面打拼的弟兄们恐怕就该到达这里了,一想到这么久没有见到这些弟兄们,徐毅便觉得有点激动不已,他走到这一步,没有像水猫他们这些弟兄是绝对不行的,对于这一点徐毅非常清楚。 这也是鸡笼寨第一次作为他们聚会之地,为了迎接这些各处的弟兄们,徐毅早就令贾钱提前进行安排,贾钱在原来留作学校的地方建起了一大批屋舍,充作这次春节接待各方弟兄的驿馆,并将鸡笼寨水师营房整理出来,充当各处统领的随员住处,在春节到来的一个月前便全部备好,并准备了大批人手来迎接他们的到来,规格不能算不隆重,即便比起独龙岛来说条件也好出了不少,徐毅对他的安排很满意,忙了一年了,大家也该享受一下了。 徐毅之所以要安排众人在鸡笼寨会聚,目的便是要让这些在外奔波了一年的弟兄们都来这里看一下他们的新根据地,去年春节的时候,鸡笼寨还是刚刚建立,可经过了这一年多时间的建设之后,这里即便比起陆上的一些镇子,也已经不遑多让了,虽然这里目前人口并不算多,但这里的工坊却占地很大。 里面囊括了铁作、铸炮场、弓弩坊、制衣坊、木作等大型的作坊,单是在工坊区做工的人便多达一两千人之多,这一点即使是独龙岛以前地规模也无法相比。 鸡笼寨被移民开垦出来的稻田外绵延不绝,几乎一眼望不到边,这种场景绝对不是独龙岛可以看到的,民以食为天,他们有了这么多的农田之后,以后起码在吃饭上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同时这种场景也意味着他们就此在这里扎下了根,让他们拥有了充足的底气,不管他们走到什么地方,徐毅想让弟兄们知道,他们在流求岛已经有了一个可以被他们称为家的地方了。 这段时间徐毅在鸡笼寨将所有精力都投注在了工坊区的建立上面,铁作按照他地要求再次增收了大批工人,这些人被按照学徒分配给以前的那些工匠,在他们手下开始学习打铁的技艺。 他的目的很清晰,伏波军以后想要立于不败之地,没有一个自己的军器工场是不行的,他必须要拥有一处可以支撑伏波军军力的军器工场,而这个工场因为鸡笼寨可以自产煤炭地缘故。 已经被他选定在了鸡笼寨这里,他要将鸡笼寨建成伏波军的重工业基地。 而作为军器工场的核心铁场,他投注的精力也是不遗余力的,目前为止。 这里地铁作已经构建起了一个雏形,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他的伏波军便可以再也不靠从别人手中掠夺或者从别的地方采购,来装备他的部众们了,经过这段时间地建设,以秦胡子和雷通二人为首的铁作已经开始能成批的为伏波军提供刀枪等基础的武器,而且产量还不断的在翻番,鸡笼寨和淡水寨所需的各种工具也已经完全可以自给自足了。 而他们所制的刀枪兵器等物,在雷通这样的大匠指导下和他们自身现在先进地炼炉的支持下,质量绝对堪称上乘,即便比不上那些名匠所铸的刀剑,但比起他们以前抢来的和买来的那些刀枪早已是好了不止几筹了。 而且徐毅也并没有因为已经有了铜炮的缘故,就完全停止了弩砲的生产,弩砲作为海战的武器来说,在这个时候并不过时。 而且发『射』火油弹地时候。 对付敌方船只地威力并不比火炮差到哪去,更重要的是弩砲大多为木质。 耗费远比青铜火炮要低许多,他目前各处地船队想要大批装备火炮是不现实的,弩砲作为一种有效的长『射』程武器,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还不能完全被铜炮取代,这一点也是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得出的结论, 为此他令秦胡子专门在这里设置了一个工棚,继续大力生产弩砲,所以现在他们的库房里面囤积了大批的弩砲,只待春节过后,便分发给各处的船队进行装备,他要力争在一年之内,将他所有的分船队的战船全部装备上弩砲!毕竟现在他各处的分船队除了一些主力战船之外,大部分都是他们从各地掠来的普通货船,绝大多数船只还没有装备弩砲,现在他有了这个实力,起码要先给弟兄们装备上弩砲再说! 也就是在年前不久的时候,彭石头再次给徐毅献上了一份大礼,自从上次徐毅视察过淘金场之后,彭石头便按照徐毅所要求的,开始带了一帮精干手下,沿着鸡笼河一路上溯,沿途在河两岸的河谷之中到处查找金矿所在,经过他们一路勘察之后,付出了十几条人命,终于在一个地方发现了高品质的金矿,以彭石头的经验,一眼便看出了这个金矿的巨大储量,于是终于完成了徐毅交给他的找矿的任务,带着人返回了鸡笼寨。 当看到彭石头呈交给他的那些金矿石之后,徐毅高兴的有些想要晕过去的感觉,功夫不负有心人呀!这个彭石头果真还是找到了那个金矿,从此之后,他伏波军算是彻底有了一个稳定的财源之地,徐毅用力的拍了几下彭石头的肩膀,觉得现在用什么夸奖都不足以表彰他的功绩了,彭石头只是憨厚的对他笑了一番,接着从袋子里面再次『摸』出了一块石头,放在了徐毅面前。 “这是……?”徐毅拿着这块墨绿『色』的石头觉得有些眼熟,于是开口彭石头到。 “恭喜主公!我们这次不但在那个河谷里面发现了金矿以外,还意外的发现了这种东西,这可是孔雀石呀!有了这个东西。 咱们就可以炼铜了!而且那个河谷里面,这种石头地面上的就有很多,以卑职所见,恐怕底下的铜矿一样不少!”彭石头赶紧给徐毅解释道。 这下徐毅真要被幸福冲昏了头脑了,本来他想的是金矿,可没有想到老天爷居然还会买一送一,让他们发现金矿地同时,居然还一起发现了这个铜矿。 现在他正在琢磨着要大批从广东采办铜锡回来进行铸炮,可没想到彭石头居然连铜矿都一起找到了!这可是个天大的喜讯呀! 好生夸奖了一番彭石头之后,徐毅让彭石头回去休息,这次彭石头发现金矿和铜矿的地方他不敢确定是不是就是后世台湾的那个金瓜石,但从彭石头描述的情况来看,应该八九不离十,这个河谷离海边很近,如果走陆路的话。 他们要翻越不少山谷,道路很不容易通行,而且因为沿途都是一些原始森林,蛇虫密布瘴气横生,这也是他们两个月来连续损失这么多人的原因。 彭石头回来之前在附近查看过。 在产金矿和铜矿的河谷外有一处小海湾,适于停靠船只,于是徐毅当即决定,年后便立即派船拉上倭奴们到那里进行开采。 如果能在这里采集到足够地铜矿的话,那他以后铸炮的原料便基本上也可以自己解决了。 像这样的好事,徐毅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运气了,也是这就是上天眷顾吧!既然连老天都帮他,那他就更没有理由不利用这里得天独厚的条件大干一场了。 虽然按照季节已经到了冬季,可鸡笼寨这里依旧保持着湿热的感觉,丝毫感觉不到阴冷,唯一不让人感到愉快的便是这个地方隔三岔五地风雨。 一年到头这里的雨水非常大,给鸡笼寨的建设制造了不少的麻烦,可这也丝毫没有阻碍他们在此地的高速发展,随着大片地土地开发,鸡笼寨四周的道路不断的在进行延伸,一处又一处的移民聚集点被这些道路连接在一起,一块又一块地土地被开垦出来,原来还紧张的荒地在他们的拓展下。 又开始充裕了起来。 一些愿意耕作的移民开始被安排到了新的土地上去,鸡笼寨也重新开始接受起了新的移民。 幸好这些事情有贾钱他们这些人具体负责。 徐毅可以将精力都集中在工场方面,否则的话,恐怕单是鸡笼寨和淡水寨两处地方的移民地事情就够徐毅喝上一壶了。 时间就在他们的忙忙碌碌中一天天的临近了新年,随着新年的临近,徐毅企盼多时的弟兄们终于开始依次抵达了这里。 徐毅在码头上接到的第一拨人是孔庆西,孔庆西此次带了三条货船,满载了不少财物还有从广东韶州采办来的数万斤铜锡赶回了鸡笼寨,他在码头上一见到徐毅亲自来接,于是赶紧翻身便拜,被徐毅赶紧拉了起来。 看着孔庆西黝黑了脸膛,徐毅笑道:“孔兄辛苦了!快快请起!看来老孔你在南边晒的不轻呀!几个月不见便又晒黑了不少!快给我讲讲你在广州那边地事情吧!估计你受苦不少呀!” “卑职愿为主公效力,岂有什么辛苦可说呢?主公不要客气了!我先给主公引荐一个人,这位兄弟叫郑广,此次卑职前往广州,可是和郑兄弟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仗!险些被他赶了回来!这次卑职回来,便将他也一同带了回来,想让主公认识一下他!”孔庆西赶紧客气到,并从背后的随从中拉出来了一个人对徐毅介绍到。 听到孔庆西对徐毅引荐自己,那个叫郑广地人赶紧越众而出来到徐毅面前,单膝跪倒在徐毅面前叫道:“卑职郑广参见主公!请主公恕郑广当初冒犯之罪!” 徐毅低头打量了一下这个郑广,前些日子他听说了孔庆西在那边和郑广的这一战的事情,郑广能将孔庆西的船队险些干掉,说明这个人确实有一些本事,而且后来听孔庆西送回来的消息说这个郑广被他所俘,后来归顺了他们伏波军,成了他的副手。 便知道能让孔庆西器重的人绝对不会是个庸才,于是也不敢小看于他,伸手将这个郑广从地上双手搀起笑道:“原来这位便是郑兄弟呀!我可是早就听说过了你地大名了,能将孔庆西险些赶回来的人一定不是凡人,你能加入我们伏波军实乃我徐某的福气,何来怪罪之说呢?当初你和孔庆西一战,那是因为并非同路之人,现在既然来了我们这里。 便就是咱们自己的兄弟了!以后不要再提这个事情了!” 郑广对于这次前来拜见他们主公徐毅是很有点期待的,当初孔庆西率领伏波军船队以劣势硬是将他纠结的船队打了一个惨败,并将他一举擒获,开始的时候他很不服气,可后来被孔庆西关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也开始慢慢的想通了,作为在海上混了这么久地他来说,这海上的规矩他最清楚。 谁的拳头大谁就说了算,他带着多出人家数倍的人和船,围攻孔庆西所带的船队,不但没有吃掉人家,反而被人家生擒活捉。 本来就说明了他的无能,这个事情还真是怪不得人家什么,后来孔庆西看他也算是个能人,没有杀他。 还好言相劝,让他加入伏波军做事,并许诺让他郑广以后就做他的副手,郑广想了几天之后,也就答应了下来。 在被孔庆西关押的这些日子里面,他看到伏波军部众军纪严明,做事进退有度,比起他以前带地那帮乌合之众简直强到了天上。 慢慢的也就驯服了下来,觉得即便是下海为盗,那跟着这个伏波军干其实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坏事,于是答应了孔庆西的劝降之后,他主动将以前的那些弟兄们召集了起来,一起转投到了孔庆西手下,双方合兵一处之后,没有多久便合力将广州外面的海上势力规整在了一起。 真正成为了广州外海地一支绝对强悍的力量。 自从归降了孔庆西之后。 郑广便从孔庆西及其带来的那些伏波军旧部那里听说了很多关于徐毅的传闻,还有听说了他们伏波军地实力之后。 更是对徐毅充满了好奇心,在先前和孔庆西一战之中,郑广的船队被孔庆西船队中那种弩砲打得是焦头烂额,当归顺了伏波军之后,他才知道世上原来还有如此犀利的武器,而且听说这样的弩砲居然也是出自徐毅之手之后,郑广更是坚定了要见上徐毅一面的决心。 所以这次孔庆西回来过年述职,郑广放弃了留守广州的差事,坚决跟着孔庆西一起回到了这个传说中的地方。 和所有第一次见到徐毅的人一样,郑广当第一眼看到徐毅之后,也被他地年轻所感到惊讶,如此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居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而且据说伏波军如今的势力居然还是他一手所造就出来的,郑广甚至觉得传言是否有夸大的成分,可当他看到那些跟随孔庆西一起回来的伏波军旧部们,看到徐毅的那种神『色』之后,他便打消了心中地怀疑,如果一个人能拥有如此多人地崇敬的话,那他肯定就有过人之处,那么传言也一定不会是杜撰出来地了! 所以郑广在孔庆西向徐毅引荐他之后,对徐毅表现的很是恭敬,而徐毅对他也同样表现出了友善和宽容,丝毫没有一点做大的架子,让郑广为止所感到折服。 当看到了这里如此规整的码头还有整齐划一的鸡笼寨之后,郑广简直无法相信眼前这么大一个寨子,居然就是在一年多时间之中建立起来的,这需要多少人付出多少努力才能完成呀!以郑广的见识,他居然不敢想象,而且他们在前往鸡笼寨的时候,还路过一个河口,具孔庆西告诉他说,那里也是伏波军的一个新寨,叫淡水寨,估计规模比起这边的鸡笼寨也不会小到哪儿去,他这才彻底相信,伏波军潜在的实力到底有多大了! 郑广虽然已经归附伏波军数月时间了,但直到今天看到眼前这个鸡笼寨之后,他才算是真正归心于伏波军,以前他下海为盗是生活所迫,行劫海上和官府做对为的是求条活路,后来他甚至想有一天自己做大之后,能引起朝廷重视,有朝一日说不定朝廷为了解决他的问题,将他招安给个官做也不错,可现在他发现机会就摆在了他的眼前,如果等待朝廷招安是个梦想的话,那么现在跟着伏波军,只要好好干下去,能成为一届开国重臣也是件说不定的事情呢! 徐毅一路上谈笑风生,将孔庆西他们迎入到了寨子中,孔庆西大声的感叹这里数月期间发生的巨大变化,想来这里能建成这样的模样,他孔庆西也算是功不可没了,当看到这里依然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色』后,孔庆西的自豪感自然是由衷而发。 ------------ 第三百九十二章 纷至沓来2 第三百九十二章 纷至沓来2 在孔庆西回来之后,徐毅特意安排了孔庆西带着郑广等近期他收服的一些新人在岛上寨子中四处参观了一番。 当郑广等几个头目看过了这里的工坊、田园、石炭谷等地之后,各个都更是坚定了他们跟着伏波军干下去的决心,假如以前他们还多少有些不太相信孔庆西所说的事情的话,那么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可疑虑的事情了,这里太多的东西让他们这些新人感到大受冲击,移民们富足的生活状况,一片欣欣向荣的田园风光,如火如荼的工场作坊,大批崭新锋锐的兵器,一切都告诉他们,只要好好跟着伏波军干下去,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前途可以说是光明的,他们也知道了为什么以前伏波军旧部们一提起徐毅的时候总是那么一脸的崇拜了,徐毅能成为伏波军的灵魂人物,确实是有他的本事的! 随着春节一日日的临近,数日之中薛屠、林雄、钱老本、王峰、苗方、刁斌、葛雷、方书等人也跟着纷至沓来,数日之间便聚齐到了鸡笼寨,忙得徐毅几乎没时间会家一趟,整日在码头上接完了这个接那个,然后便是和这些赶来的弟兄们泡在一起好不快活。 经过这一年的时间,各处的弟兄们都取得了不小的发展,到了这里之后,他们少不得要先给徐毅汇报一下他们的情况。 方书在高丽沿海经过了这一年时间,早已成为了高丽沿海的一大害,牢牢的控制住了十几个岛屿,而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打拼,他的分船队现在光是千石以上的大船便拥有了四十多条,如果加上他们平时来往于各岛之间的那些渔船、快船等船只地话,单是方书现在拥有的船只便不下百条之多。 部众更是多达三千多人,分部在整个高丽沿海的数个水寨之中,完全不虞高丽水军的追剿,将高丽国沿海闹的人心惶惶,现在据说高丽国沿海的那些村庄的高丽人根本不敢听闻骷髅海盗几个字,一旦听说这几个字之后便立即会胆战心惊,更别说海面上出现悬挂黑『色』骷髅旗的船只了,只要方书地船队一出现在海岸线上。 这些高丽人便会立即四散而逃,可见方书把高丽国沿海已经祸害到了什么地步了。 为此高丽国深感头疼,两次调集水军到海上寻找方书的船队,以图将他剿灭,结果第一次连『毛』都没有碰到一个,在海上转悠了半个月时间,在找不到方书他们的情况下无功而返,第二次高丽人买通了一个方书的手下。 带着一支由百条战船组成的船队直扑方书老巢黑熊岛,以图将方书一网打尽,结果高丽人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扑到了黑熊岛之后,这里早已是人去楼空,还是没能碰上方书。 原来方书也早已在高丽陆上买通有眼线,高丽水军刚一出海,方书便得到了消息,提前将黑熊岛撤空。 躲了起来,让高丽人再次扑空,而且在高丽水军撤走的时候,他们还趁机伏击了一支由十几条船只组成的船队,将这十几条高丽战船点成了火把,干掉了数百高丽水军,把高丽国主气了个七窍生烟,可也拿他们没有一点办法。 听完方书地话之后,众人少不得要大声的嘲笑一番高丽国主。 “你现在和朴银剑可已经联系上了吗?”徐毅笑着问方书到。 “已经联系上了,朴银剑很是识趣,没有提过我们在高丽沿海做的事情,不过他也托人给我送了话,希望我能多少收敛一些,不要将他们『逼』的太紧了,他现在已经开始接收我给他们送的肥皂香皂等物。 听说他们朴家现在这个生意做地相当不错!这次我回来之前还收到他的消息。 希望年后我们再给他们送去一批!”方书满面笑容的答道。 徐毅点了点头,看来朴银剑不是笨蛋。 没有傻到请命出来找他们拼命的地步,他既然不愿和自己撕破脸,那就给他个面子,让他做做这个肥皂生意好了! 苗方这次将蔡兴留在了砣矶岛,自己带了两条船赶到了鸡笼寨,为这里送回来了两船牛角皮革等物,全都是他在渤海湾劫掠金人辽人商船所得,目前他们地收获远不能和方书他们相比,不过他能在渤海湾顺利站住脚跟,徐毅已经是非常满意了,现在既然苗方已经在渤海湾站住了脚跟之后,徐毅便嘱咐他可以将触角伸到更北方一些,渤海湾不但有庙岛群岛,向北还有辽东半岛以东的长山群岛可以供他们落脚,而且那里不是宋人的辖内之地,占住了那里之后,不妨可以大展拳脚一番,对他们以后行事将会有诸多好处,苗方赶紧点头答应了下来。 刁斌和王峰两个人都稳稳的把持着各自所控制的水域,专门找一些落单的船只下手,所以这一年收获也相当不错,刁斌坐拥二三十条货船,黑白生意做的都相当顺手,而王峰更是将他的势力扩大到了泉州一带,并在泉州占了一个码头,自此他在福建路活动更是方便了许多,在泉州和流求岛隔海相望,来往两地更是便捷了许多,而且王峰还派人在澎湖一带出没,基本上控制了澎湖到陆上地水道,现在想要从流求岛到福建陆上,没有他的答应,现在恐怕不怎么好办! 徐毅笑称王峰现在是流求岛后勤总管,总的来说他还算是流求岛直属船队,基本上是和流求岛一体的,谁让他们离的近呢! 薛屠是和林雄一起前来鸡笼寨的,他们这次过来为徐毅送来了四条范升新造的江北海船,都是近期江南船场打造出来的新船,用以补充鸡笼寨这边地船队,经过一年多范升地改进,现在江北船型基本已经成熟了,前期所造的船只基本上都送到了独龙岛,在独龙岛改装,加装上了弩砲之后送交给了水猫和方书手中,让他们如虎添翼。 可以更好地在日本和高丽沿海为祸一方,现在这几条船算是范升又给徐毅送的一份大礼,造成之后,这次全都交给了薛屠一并送了过来。 林雄掌控的威海镖局现在已经发展到了三十多条船,手下镖师、水手更是达到了两千多人,不但在杭州设有总局,同时还在福州、明州、泉州等地都设立了分局,而且年后林雄打算在胶州湾再设立一个分局。 这样便算是将镖局的生意扩大到了大宋大部分沿海航道上了,光是这一年之中,镖局便获利了十几万两白银,成了伏波军眼下重要地经济支柱之一。 而薛屠经过这一年时间,利用李家在各地的生意,基本上在大宋各地都安『插』上了伏波军的眼线,现在陆上发生的一些大事,基本上他都能很快得到消息。 这次薛屠过来还给徐毅捎来了两封信。 一封是李幕天所写,徐毅展开之后,看到李幕天在信中倾诉了他们李家对徐毅的思念等等,希望徐毅年后能前往杭州一趟,让他有机会再和徐毅叙叙旧等等。 反正李家现在早已将他们和伏波军视为了一个整体,只想和伏波军尽量搞好关系,这一点徐毅自然明白,李家这一年因为他们伏波军可也是没少赚钱。 恐怕现在李家囤积的钢铁,比起他们伏波军囤积的钢铁也不会少到哪儿去,估计用不了一年时间,李家也会因此而大发一笔横财了,看来到时候还要去找他们要上一批钢铁,这好事可不能都便宜了李家才行! 第二封信居然是远在东京汴梁的赵栩所写,徐毅看过了之后,脸『色』顿时又阴沉了下来。 重重地将这封信拍在了桌子上面,怒道:“这帮混人简直就是自毁长城!”。 众人纷纷出言相询徐毅为何如此震怒,徐毅将赵栩的信给在座的众人念了一遍,众人听过之后纷纷怒骂了起来。 原来赵栩在信中告诉了徐毅一件事情,还是说的北方宋金两国之事,辽国旧臣平州留守张觉以平州降宋,徽宗以为捡到了天大的便宜,完全不顾一个大臣的阻止。 因为这么做可能会触怒了金人。 急急忙忙的下诏书褒奖张觉,结果金人发现了之后。 追杀张觉,张觉带兵逃入燕山,躲到了以前的同僚郭『药』师军中,金人追击张觉不果之后,立即威『逼』燕山巡抚司交出张觉,这个时候宋廷又慌了神,先是弄了一个长地像张觉的人杀掉,将人头送到了金人手中,结果金人发现了破绽,威胁要出兵进攻燕山,宋廷便又急急忙忙的命王安中缢杀了张觉,将他的两个儿子还有张觉的头颅送给了金人,以此平息金人地怒气,赵栩想问徐毅对此事有何看法。 徐毅之所以震怒的原因便是在这个张觉之死上,既然你大宋没有这个本事保护投降你的人,就干脆不要接受别人的投降,可你既然接受了人家地投降,便有义务保护人家的安全,不能因为受到金人的威胁,便又出卖了人家张觉全家,如此一来岂不是让那些降宋的辽人各个寒心吗?如此混账的事情,即便放在江湖上也会遭人唾骂,可堂堂的大宋朝廷却偏偏就干出来了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便宜没有捞到一点,吃了多少吐了多少不说,还受人把柄,这不是诚心自掘坟墓吗? 徐毅没有想到徽宗以及他的那些手下们居然无耻到了这种地步,这么做燕山等地地降宋辽人岂不是人人自危,一旦宋金反目,恐怕他们连想都不会想,便会立即投降金人,反过来对付大宋,更可笑的是徽宗老儿居然还任用辽人降将郭『药』师执掌燕山兵权,这样猪脑子的事情他们也能做出来,看来这个大宋还真是烂到了简直无『药』可救的地步了! 看完了这封信之后,徐毅立即提笔给赵栩写了一封信,信中力陈了此事的危害,特别着重的点明了此事可能对那些同为辽人降将的影响,此事发生之后,必定会引起那些辽人降兵对大宋的怒火,如果再任用他们为大宋看守国门地话,恐怕一旦边境有事,这些人地忠诚便可想而知了,徐毅请赵栩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将这个事情陈述给他父皇听一下,希望能引起徽宗地重视。 起码不要再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委任给像郭『药』师那样地辽人降将身上,以免以后他们兴兵反叛才是。 写完了这封信之后,徐毅将它交给了薛屠,让他安排人立即送到汴梁交给赵栩,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至于能不能起到作用,为大宋争取一点时间或者机会,那就看这个徽宗老丈人自己的眼光了。 如果他还是继续混账下去的话,那他徐毅也真没有什么办法了。 葛雷这次也带了两条扬州船场新造的江北海船一起来到了鸡笼寨,这一年来他在扬州做的也不错,总共从扬州转运过来了两万多北方以及江淮以北地区的流民,并配合江北船场为伏波军打造出了十几条江北海船,交付给伏波军使用,不可谓功劳不小,特别是他在扬州将那里地头上的各种关系打点地滴水不漏。 这么大规模的转运移民的事情,愣是没有引起任何麻烦,可见他也着实想了不少的办法,自然是也受到了徐毅的一番称赞。 徐毅收拾心情,又问起了钱老本关于独龙岛的事情。 钱老本乐呵呵的告诉他让他放心,独龙岛一切安好,没有什么事情好担心的,那些被选出投效军中地孩子们也都已经通过了轮训。 并被编到了独龙岛船队里面,开始了在船上的实习,这些孩子们大多都很机灵,加上他们各个都很能吃苦耐劳,在船上的学业进度很快,现在每个人至少都能顶下一个岗位,成材那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这次随他一起来的船上就有一些这样地少年水兵。 一路上表现的相当出『色』。 对于钱老本说起的这个事情,徐毅颇感欣慰,只要这些孩子能努力,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便能成为伏波军船队中的脊梁,下一步徐毅开始考虑是不是要将他们分散到各个分船队里面进一步进行锻炼了。 接着钱老本又神秘兮兮地对徐毅说道:“这次过来我可是还给你把杨老西做的好东西给你捎来了不少!可是整整装满了一条船了!你看看什么时候给弟兄们见识见识呢?” 徐毅立即想到了钱老本所指的何物,于是立即笑道:“不急!不急!这次弟兄们过来,我要给大家看的可不止这些东西。 现在我可是还有更好的玩意儿等着给大家看呢!这个事情不着急。 等过两天水猫还有杨再兴他们都到齐了之后,方能拿出来给大家看。 提前泄漏出来就不好玩儿了!” 众人听徐毅这么一说,便知道这次肯定又有新鲜玩意儿可以看了,于是各个满怀期待,想要看看这次徐毅又给他们准备了什么惊喜,各个心里面如同猫抓一般的痒痒,恨不得马上便能看到徐毅说的这些好东西到底是什么! 可徐毅就是不肯说,非要等水猫他们都到齐之后才肯拿出来展示,众人也只好跟着等下去了。 又过了两天之后,杨再兴和高旭二人也带船回到了鸡笼寨,和众人见过面之后,他们通报了淡水寨那边的情况,淡水寨自从遏制住了那场可怕地瘟疫之后,各种事务基本上都已经上了轨道,随着大批移民的安定下来之后,垦荒的面积也在日益扩大,原来的许多低洼之处被垦成了水田,第一批秧苗已经被种入到了田中,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有两三个月,淡水寨便会收获第一次自产的粮食了,而那些移民经过这段时间也都彻底的安定了下来,对于伏波军甚为恭敬服从,而不用担心他们再会闹出什么事情了。 宫振此次没有跟着高旭一起回来,原因便是他的船场现在正出于如火如荼地建设之中,船场地各种设施基本上已经到位,只待年后便开始开工建造船只了,这次他请高旭过来的时候从鸡笼寨这边再为他们调去一些铁匠,配合他们年后造船时随时供应铁钉等物。 徐毅点头答应下来,并开口对杨再兴询问到了那些交给他地孩子的问题,杨再兴对于这个事情十分上心,自从上次徐毅离开了淡水寨之后,他和高俊一起,便将这数百孩子整编成了六个百人队,配以了数十名精明教官开始了严格的『操』练,现在时间虽然不长,但这帮孩子俨然已经有了一支铁军的雏形,请徐毅放心。 杨再兴和先期到达的一些人还是第一次见面,徐毅特意给众人进行了引荐,当他们知道杨再兴居然就是杨门后人之后,各个都十分惊讶,没想到徐毅居然连这样的人都拐到了伏波军中,于是纷纷上前和杨再兴见礼攀交,让杨再兴颇有一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这也是杨再兴第一次见识到伏波军潜在的实力,让他对伏波军的未来也更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眼看所有人都到了,而离春节只剩下四五天时间了,可水猫却一直没有出现在鸡笼寨码头,徐毅不由得开始有些担心了起来,水猫算是和他交情最深的一个兄弟,也是对伏波军贡献最大的一个人之一,自从他们攻下了黄鱼岛驱走了朴银剑之后,水猫便带人远赴日本,整日冒着生命危险为伏波军源源不断的输送回大批的财和物,支撑着伏波军的发展,按理说这次徐毅安排众人在鸡笼寨聚会,水猫应该早已启程赶回来了,可当所有人都到了之后,却迟迟不见他归来,不由得徐毅他们不感到紧张了起来。 ------------ 第三百九十三章 伏波步军 第三百九十三章 伏波步军 正当徐毅他们逐渐要失去耐心的时候,这日下午,码头传来了一阵嘹亮的号角之声,闻声的徐毅他们立即抬腿飞速的赶往了码头方向。 在鸡笼寨码头外的海面上遥遥出现了一支庞大的船队,远远一眼便能看清各船的主桅上悬挂的那面伏波军特有的黑『色』骷髅旗,这支船队是一支以江北海船为主的船队,能拥有如此多的江北海船的船队,除了方书之外,只剩下水猫了,当徐毅看清了船队之后,这颗心才算是彻底放在了肚子里面。 水猫刚刚下船,对徐毅等人行礼,便被徐毅拉起来重重的在他的肩膀上擂了一拳,水猫满脸痛『色』的捂着肩膀弯下了腰。 “你这个家伙想要把我们急死呀?你知道我们这几天怎么过的吗?还以为你小子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不早点过来?咦?你受伤了?”徐毅揪着水猫的胳膊埋怨到,忽然他发现水猫的表情似乎有些不一样,才发现他衣服下的肩膀似乎包着东西,才意识到水猫受伤了。 众人一听说水猫受伤了,于是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及原因。 水猫赶紧赔罪笑道:“还不是回来之前想给大当家送份厚礼嘛!我临走的时候带着船队去日本干了一票大的,结果退走的时候被日本人追击,挨了一箭,不过问题不大,我们在退回巨蟹岛的时候,使劲的收拾了一下日本人的船队,干掉了他们不少船,短时间估计他们西海道没力气再来找我的麻烦了!” 徐毅关心的问道:“那你现在的伤势如何?” 水猫拍拍自己肩膀笑道:“那些矮子们的箭能把我怎么样呢?没事,一点小伤而已,我可是嘴馋死了,这趟回来大当家可要让我好好过过酒瘾呀!” 众人大笑了一回。 随着水猫地船队逐渐靠岸之后,自此伏波军各方的统领算是全部聚齐了鸡笼寨,而水猫船队这次运来的货物中,居然活的货物最多,一个船队过来居然卸下来了将近两千日本人,这些日本人各个衣衫褴褛,面带菜『色』,有的人干脆就光着膀子。 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些日本人大多是在梦中便被抓来,莫名其妙的便成了奴隶。 徐毅又笑了一回,这下他的掘金大业不愁没有劳工了,加上先前送过来的那些日本人还有高丽人,现在他这里单是拥有地奴隶便不下万人了,采金、挖煤的人力已经没有一点问题了,连淡水寨那边都可以给宫振配上足够的奴隶进行伐木,还是免费劳力用起来爽呀! 水猫到了之后。 徐毅特令鸡笼寨各处放假几天,让这里忙碌了近一年的人们彻底放松一下,这样的命令自然是受到了所有人的欢迎,鸡笼寨彻底沸腾了起来,各处只要有条件的全都张灯结彩。 各家各户走街串巷,相互串门把酒言欢,到处都洋溢着一股温馨的气氛。 而徐毅自然少不了大宴群臣一番,这些兄弟们好不容易聚齐在一起。 暂时不用考虑其它事情,只剩下聚在一起大喝而特喝,特别像是水猫这样好酒之人,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地过一下酒瘾了,当然按照徐毅他们的习惯,酒桌上少不得要对他们各自负责的事务都交代一番,让徐毅对各处有一个大致的了解。 摊子大了就这么一点不好。 许多地方徐毅想去看看也没有时间,听着水猫他们描述在日本大肆劫掠的事情,连徐毅都觉得心里面着实有些痒痒,像干他们这行地人,徐毅说起来是伏波军的主人,可最不像海盗的就是他了,别人都有机会在海上行劫,他却整日东奔西跑的在忙着建设老巢。 不过即便这样。 也没人笑话他什么,没他地话。 伏波军无论如何也到不了今天这幅田地。 这里面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来到鸡笼寨,徐毅少不得要安排他们在这里好好参观一番,当众人看过了这里的大型工坊区里面林立的各种工坊,看到源源不断从石炭谷运送出来并在码头料场堆积如山的石炭,看到寨子外广袤而焕发着生机勃勃的稻田,看到那些山坡上种植的成片的油桐树,看到库房中为他们准备的那些寒光闪闪地兵器,看到成批规整化一的弓弩,看到那一部部早已整装待发的弩砲,这些人不觉各个都有些兴奋了起来。 又是短短的一年时间过去,伏波军在徐毅的统驭下,再次迈出了一大步,这里比起他们以前的老巢独龙岛来说,简直大的有些让他们不敢相信这里是个岛屿,一个鸡笼寨他们便开拓出了将近数十万亩农田,还不算淡水寨现在正在开拓的那些大片地农田,光凭他们目前拥有地这么多土地农田,伏波军恐怕以后便再也不用为吃的问题担心了。 看着那些打制精良地兵器,这些好武的家伙们各个爱不释手,以前他们虽然也用了不少独龙岛打造的兵器,可大部分兵器还都是从陆上采办来或者干脆就是靠他们平时行掠得来的家伙,形制根本不统一,虽然他们按照徐毅要求,各处除了做事之外,勤加『操』练,可各处的弟兄们用的家伙却五花八门,让人看起来觉得总是感觉不好,可现在他们看到了满库房堆积的如林的兵器,口水立即流了一地,这下他们终于可以用上自己所产的统一兵器了,看看以后还会有谁敢小看他们,说他们是流寇了,有了这些统一的兵器,他们便更像是一支正规军了,不待徐毅安排发放,这些家伙便叫嚣着要领取兵器,将负责管理库房的官员吵的头大不已。 幸好徐毅出面给这个管理库房的部下解了围,让众人莫要着急,过完年之后各处都不会空手而归,保证给他们供应充足的兵器,才让这些眼红的家伙们消停了下来,不过还是争先恐后的在掌库官那里报上了他们各自所需的兵器数量,生怕晚一点就没有了他们的份了。 掌库官得罪不起这些大佬们,只好按照他们地要求先给予等级,保证年后他们走的时候,给他们发放就是。 接着徐毅又带着众人参观了这里许多新奇的工具,那些靠水力自动运作的杵锤、那些可以吊起沉重器物的吊车、那些只要填入木条便能自动削制出形制统一的箭杆的圆木机、还有正在铸造的那部尚未成型地巨大轧钢机,直看得这些人更是目瞪口呆,一打听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徐毅这半年来一手创造出来的东西,这些人便更是对徐毅佩服的五体投地起来。 在他们眼中徐毅简直和神仙有上一拼了,居然能创造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新鲜玩意儿。 这次跟随钱老本过来的还有一个人不得不提,当日钱老本带船过来的时候,刚一在码头上下船,见到徐毅之后,一个人便在徐毅面前长跪不起,直到徐毅从人群中看到他之后,亲手将他搀起。 众人才认出此人正是当日在田横岛拼死报警救下全船之人的那个崔岩,一见到崔岩,徐毅也很是高兴,崔岩因为当初回到独龙岛的时候伤势颇重,便被他留在了独龙岛进行调养。 现在看到他恢复了龙精虎壮地模样,徐毅确实打心眼里面高兴,知道他肯定已经恢复了过来,于是当即命他加入到了亲卫队中。 从此跟在他的身边,而随着崔岩的到来,徐毅上次以血救人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这次前来鸡笼寨的各处部众之中,此事对于徐毅地声誉来说,更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令这些弟兄们各个为之感到敬服不已。 还有这些人到了鸡笼寨之后,很快便也听说了有关徐毅和雷公的传说,众人更是大笑了一番。 他们这个主公出人意料之处实在太多了一点,再这么下去的话,真说不定就成了神仙了呢!知道了这个事情地人少不得要向徐毅打听传言的来由,可都被徐毅神秘兮兮的绕了过去,把众人搞得是心里面痒痒的,以他们这些人所见,传闻中出现的那种雷声他们也大致猜得出和徐毅以前弄的火『药』有关系,聪明点的人马上就猜到这次徐毅搞不好又弄出来什么新鲜玩意儿了。 于是满心期待的等着徐毅给他们揭开谜底。 幸好徐毅没有打算瞒他们多久。 领着众人参观完了整个鸡笼寨之后,在大年初三将众人召集在了一起议事。 此次议事徐毅再次作出了一个出人意料地决定,按照他的要求,过完年之后,伏波军便要正式成立一支伏波军步军,照他的话来说,便是伏波军陆战队! 看着下面坐的众人那有些疑『惑』的神情,徐毅开口对大家解释道:“我想诸位一定有些不太明白我为何要组建一支步军的决定,今天我便给大家解释一下好了,我知道大家中有许多人对我们的现状已经很满意了,觉得我们干的就是行掠海上地事情,犯不着再搞一支步军出来,这么想地话你们便大错特错了! 远的不说,单说一下咱们现在占据地这个流求岛好了,其实这个流求岛之大,恐怕连你们都想象不到有多大,以前我便说过,这里虽然比起陆上算是荒芜之地,但其实这里远没有你们想想的那么荒凉,这个流求岛据我所知,单是本地的土著数量便不会太少,而且朝南方去,那里也早已有了不少从陆上移居过来的汉人,在这里定居开拓,可以说这里绝非安乐之地,而可以说是一个势力错综复杂的地方,别看我们现在还没有大规模发生于他人的冲突,但只要我们还想继续在此地发展下去,于本地的土著或者是先期到来的那些移民迟早都会有上一战,否则我们绝难在此地长久立足!这是其一! 如果我们伏波军想要继续壮大下去,单靠诸位在外面海上行劫总不是长久之计,我们也不会甘愿就此满足在这里偏安一偶,裹足不前不是咱们伏波军的行事作风,否则我们也不可能到今天这种地步,以后我们很可能要走出去,现在看来我们在海上能正迎我们锋锐的势力已经不多,可要想开疆拓土,继续壮大下去的话,单靠我们的船队是万万不行的。 我们虽然船队中现在有一些跳帮手存在,而且这些弟兄们的战力我相信绝对不弱,但毕竟各船上地这些跳帮手们不能算是成建制的步军,在海上使用没有什么问题,一旦下到陆上之后,指挥于调度都不能和成建制的步军相比,所以我才想要组建一支可以由海到陆的步军,一旦用时。 我们不但能靠这支步军防守流求岛,而且还能靠这支步军攻上陆去,成为一支可以决战陆上的雄师才行! 对于只有水师没有步军的我们来说,这也是我们的软肋所在,你们常年在外面做事,对于这样的情况我想应该比我更要清楚,如果咱们有一支堪用地步军配合水师的话,恐怕我们的收获会更大一些。 这一点我想水猫和方书可能感受最深,你们在日本和高丽沿海行掠的时候,假如再给你们一支凶悍的步军,恐怕你们敢深入到他们的陆上大肆掠夺一番,何愁只能在沿海地带小打小闹呢? 一支雄兵的建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不是有人便行地事情,需要大量的时间才行,我们必须要未雨绸缪,提前做好准备。 临时抱佛脚组建起来的军队只能是一帮乌合之众,不但不堪用,而且只会白白丢掉一些人的『性』命而已,这一点你们比谁都清楚,严格的『操』练对于一支军队是多么重要。 基于这些想法,我觉得这个事情不能再拖下去,必须要尽快着手此事,我打算年后便在淡水寨那边开始组建咱们地步军。 这个事情大家可还有什么异议吗?”徐毅洋洋洒洒的抛出了他的想法,不过他还是没有说出他想要组建步军的真正用意。 听完了徐毅地这番解释之后众人也都明白了他的用意,既然组建步军有这么多理由,他们也没有理由劝阻徐毅不搞步军,于是众人纷纷点头,而水猫和方书却表现的很是热心,水猫笑道:“大当家说的极是,我看这个步军该搞。 要是咱们有一支步军的话。 这次我也不会在日本的肥前国吃这么大的亏了,水战咱们还真是不怕那些小矮子们。 可到了陆上之后,咱们对付起那些小矮子的武士们便不怎么占便宜了!回头要是咱们地步军建起来的话,我看第一个便要跟着我去好好给我出一出胸中的这个鸟气,这一箭我可不能白挨!非要找那些小矮子们讨回来才行!” 众人听了水猫的话之后,少不得又是要笑上一回,徐毅点头接着说道:“目前我们流求岛两个寨子正是百业待兴的时候,到处都需要用人,将那些移民中大量的劳力抽调出来『操』练,立即组建大批步军恐怕也不现实,此事还要先从诸位船队中抽调一些人手,以这些部众为基础,构架起我们步军的雏形,待两处寨子的开荒结束之后,我们再从移民中抽调人手加入到步军之中,从而打造一支属于我们自己地陆上雄兵!水猫既然你想让咱们地陆战队陪你去日本,这次你要多提供一些人手才行,各处根据你们自己的情况,保证你们战力无损地状态下,尽量抽调人手送回淡水寨,这个事情我们年后便开始做,不要在耽搁了!” 于是众人立即起身应命,这时杨再兴也起身对徐毅说道:“主公实在是高瞻远瞩,属下实在是佩服之至,不过在下也有一个想法,可以让我们伏波军随时都拥有一支堪用的兵马!” 徐毅于是立即点头道:“哦?那你不妨说说看!你有什么好办法!” 杨再兴于是躬身答道:“属下也知道建立一支步军绝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据我所知,现在鸡笼寨和淡水寨目前的拓荒一事基本已经进入到了尾声,下一步的移民安置也在按部就班的进行,而对于那些已经拥有土地的移民来说,他们在耕作完了划归他们所有的农田之后,其实已经有的不少时间,与其让他们闲着没事,我想还不如将他们组织起来,先组建成一支乡兵,这样一来便会两不耽搁,农忙的时候让他们回家耕作,农闲的时候便统一进行『操』练,即可以充分的利用现有的人力,又不会影响到拓荒一事,假如有朝一日一旦需要用上他们的时候,我们便可以很快拥有一批堪用之兵,这样的方法自古有之,而且行之十分有效,在此基础上,我们还可以从中优选出来一批精壮之士,组成我们的常备军,这样选出的壮士加以严格『操』练之后,定能以一当十,造就出一支悍兵!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徐毅听完了杨再兴所说之后,立即点头道:“这个办法不错!如果这么做的话,两者皆可兼顾,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我看可以按照再兴所说的做,这样做的好处是我们基本上算是军民结合,全民皆兵了!如此一来便解决了我们兵源的问题,今天我们不妨就定下这个事情好了,再兴你最善于统领步军,此事便交给你辛苦了!” 对于徐毅任命杨再兴为伏波军步军统领一事,众人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如果说最有资格担任这个统领的人的话,那杨再兴不管是能力还是身份,都是绝对的不二人选! ------------ 第三百九十四章 尽展武备1 第三百九十四章 尽展武备1 当定下组建伏波军步军之事后,众人被安排登上了徐毅的坐船开拓号,扬帆驶向了外海,一路朝淡水寨方向驶去。 难得众人聚齐一次,而淡水寨作为他们另一个重要的基地,徐毅当然是要安排众人前去参观一番了,此番前往淡水寨的不单有伏波军旧部们,连同这一年来各处新收或者新提拔起来的将领们也被安排乘船一同前往淡水寨,徐毅就是要让他们对伏波军产生出彻彻底底的归属感。 为了这一天,徐毅可算是做足了准备工作,只有李波他们这些亲卫参与了准备活动,其余人等全部被蒙在鼓中,出行淡水寨的船队中的众人也只知道这次前往淡水寨是要去参观那里的情况,基本没有几个人知道跟着开拓号后面那条货船上装载的是什么东西。 当船队出现在淡水河河口外面的时候,很快设在河口的哨岗便吹响了报信的号角,将船队到达的消息传递回了淡水寨中,迎接他们的人们早早的便汇聚在了淡水寨码头,一时间淡水寨也欢腾了起来,整个码头上鼓乐齐鸣,好不热闹。 率队前来迎接他们的是高俊和常乐等人,看到这么多兄弟到来,众人各个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采。 徐毅带着众人登上了码头,将高俊引荐给了众人认识,众人这才知道,原来在鸡笼寨认识的那个高旭原来就是这个高俊的弟弟,人家一家都被徐毅拐到了这里,不由得各个都有些好笑,他们这个主公还真不是一般人呀!亲哥俩都给拐到了这里,厉害! 宫振也在迎接人群之中,徐毅专门将宫振也介绍给了大家,众人一听说第一条江北海船便是出自他之手。 于是各个都凑过去套近乎,这样的大匠,他们这些常年行走于海上的家伙们紧着巴结,巴不得自己能尽快都用上这样的好船呢! 当他们在高氏兄弟和杨再兴等人的簇拥下登上了码头之后,众人眼前出现了一支整齐肃穆的队伍,虽然组成这支队伍地人年纪不过都只有十五六岁左右,身上也没有穿甲胄,却隐隐中让人产生出一种敬畏的感觉。 这支数百人的少年兵们各个如同标枪一般的挺立在码头之上,清一『色』的黑衣,如同刀切斧砍一般的整齐划一,虽然只有数百人之多,但给人的感觉却仿佛铁打一般,让人不得不正眼相看,隐隐中产生的那种威压感,连水猫他们这些久经战阵地老鸟都不由得对他们这些少年兵肃然起敬。 当徐毅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 这些孩子们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齐齐单膝跪倒,用他们还略带一点稚嫩的声音发出了整齐划一的呼声:“属下参见主公!请主公及诸位统领校阅!” 数百人的声音没有一丝杂『乱』之感,仿佛如同一个人喊出一般,巨大的声音直冲霄汉,久久回『荡』在淡水寨上空。 令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所有人都不自觉的立即挺直了腰杆,这样地场景令所有人都为之动容,他们这些人都是见过世面的。 每个人手下都有一帮训练有素的水师,可当他们看到这支少年军之后,还是被他们表现出来的那种气势所折服,没人敢因为这些少年的年龄而轻视他们一点,没有人怀疑这些孩子加入上了战场地话,会是孬种,他们以前在独龙岛可都是见识过轮训队『操』练出来的水手,可当今天和这支少年军一比之后。 他们才发现以前见过的那些部众在这支少年军面前,简直就像是一支乡兵一般,许多人一时没有想起来淡水寨何时怎么拥有了这么一支少年军,不由得纷纷将目光投注到了徐毅身上。 徐毅当然知道这支少年军的来历,今天这支少年军地表现甚至也大出他的意料,他没有想到才数月之中,杨再兴和高俊二人便将一帮懵懵懂懂的少年『操』练成了如此模样,作为伏波军的统帅来说。 他梦寐以求的不正是要拥有一支这样的军队吗?没想到杨再兴他们居然在这么短时间之内。 便达到了他的要求,硬生生的将一帮孩子『操』练成了如此一支悍兵。 望着眼前这些神情肃穆地少年兵们,徐毅不由有些感到激动,越众来到这支少年军前面,将手虚空一托,大声叫道:“诸位请起!我徐毅将以你们为荣!” “谢主公!”这些少年兵们齐声叫道,然后再次整齐划一的轰然起身,如同一波黑『色』的巨浪一般,让人感觉一种威严的气势扑面而来。 随着高俊将手一挥,这些孩子立即列队让出了通往寨子的道路,分列在了道路两旁,对徐毅以及陪同他前来的这些统领们施以注目礼,表情也略带一丝激动的神『色』,因为他们也看出了徐毅的满意,他们这些人终于可以站在人前,成为可以为徐毅效力地力量,他们为了这一天已经准备了很久了,这些日子他们付出了多少辛劳,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当杨再兴、高俊接手了他们之后,便告诉他们,假如他们想要站在人前出人头地地话,他们就必须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他们答应了下来,而且切实地按照杨再兴他们的要求做到了,所以今天当他们得以在此列队的时候,便知道他们已经得到了杨再兴和高俊二人的认可。 众人陪着徐毅从这些少年中间走过,纷纷对两侧这些孩子点头示意,表示他们对这些少年的认可,人们现在才明白,原来徐毅在决定组建伏波军步军的时候,其实早已在做准备了,他们没人敢小看这帮少年,现在他们才这样的年纪,便表现出了如此的气势,没有人怀疑假以时日的话,他们会成为一支无人能正迎其锋的铁血之军,伏波军如果打造出一支这样的军队的话,这个世上还真是没有什么地方他们去不得了! 刚刚从这支少年军的震撼中恢复过来之后,众人跟着徐毅进入到了寨子里面,这里和鸡笼寨一样。 处处都整齐有序,看起来让人感觉赏心悦目,不过不同于鸡笼寨那边的是这里地工坊区明显要比鸡笼寨那边小上许多,这里的工坊区基本上都是在为船场提供配套的工坊,比如小型的铁作、制作缆绳的绳作、缝制船帆的帆作、调制大漆的漆作等等,基本上这里的工坊都在围绕即将开工地船场在忙碌,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淡水寨基本已经完工。 这里的木匠也已经撤到了附近一些定居点或者是船场继续做事,相对于鸡笼寨那边,这里稍微显得清冷了一些,不过对于这样规模的寨子来说,目前这种情况也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 徐毅看到这里和数月前自己离开的时候变化很大,于是着实的夸奖了一番高旭等人,让这些人在众人面前挣足了面子。 到了这里之后,他们并没有立即前去宫振的船场参观。 徐毅悄然对李波和杨再兴他们安排了一番之后,将众人带到了寨子北面的军营之中,这里是当初徐毅亲自划出了一块数百顷地空地,除去那些已经建好的营房之外,这里拥有大片的平地丘陵等地形。 供驻扎在这里的军队进行『操』练,再经过了杨再兴他们这段时间的完善之后,基本上算是形成了一处功能完善地训练营,这里除了驻扎那数百人的少年军以外。 同时还驻扎着数百淡水寨守备军,在徐毅他们来到这里之前,留守的守备军便早已将训练营方圆数里之内的人员清空,并在四周设下了岗哨。 随着他们地到达之后,不多时李波便率领着徐毅的近卫赶了数十辆大车进入到了训练营之中,在一块巨大的空地上面将车辆摆放成了一列,不过这些大车上面全都用帆布蒙住,让人弄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众人都伸着脖子朝这些大车张望着。 搞不清楚徐毅葫芦里面到底装了一些什么『药』,满腹狐疑的望着徐毅,希望从他这里得到一些答案,当然他们中的一些人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各个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让这些不明就里的家伙们各个心如猫抓一般地痒痒,亟不可待的想要弄清楚其中的奥妙。 徐毅带着众人来到了一处早已安排好的棚子里面,这个棚子设有椅子。 徐毅居中坐下之后。 让众人分列左右落座,才挥手让大牛搬上来了一个箱子。 当大牛将箱子放在了徐毅面前之后,徐毅拍着这个箱子对身边的这些伏波军重要头领们笑道:“我知道大家现在一定很着急,想知道我到底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今天我便给大家揭晓一下谜底,这一年来,通过独龙岛还有鸡笼寨诸位大匠们的努力,我们又搞出来了不少利器,这些东西放在当世,绝对堪称无敌,为了一会儿让大家看的更清楚一些,我先给大家准备了一些好东西,现在就发给大家,你们便知道当初我没有骗你们,我答应给你们做地千里眼,现在已经完成了!” 随着他地话音一落,徐毅掀开了面前的这个箱子,从中拿出了一根锃亮地铜管,然后抬手交给了身边的薛屠,然后接着又取出了一根又一根的铜管,发给了周边那些重要头领们,不过因为今天随同前来的人比较多,他的铜管数量还是有些不够,最后只得让众人相互传看一番。 薛屠他们拿着这跟铜管,放在手中把玩了一番,愣是没有看出来这个家伙是做什么用的,最后徐毅告诉他们,让他们把铜管细的一端放在眼睛上,然后朝远方看,他们才明白这个东西是什么,于是纷纷按照徐毅所说,将关子凑到了眼前。 “哇!我的老天!这是什么东西呀?怎么这么远的地方也能看的如此清楚?”显然有人以前没有见过徐毅的望远镜,当从铜管的目镜中看到了很远处的景象之后,立即大声惊呼了起来,少不得引来一些‘有见识’的人的哄笑声。 “不错!真是不错!上次主公带我们前往渤海的时候,便答应给我们造出一批这样的千里眼!没想到今天真的就造出来了!哈哈!宝贝呀!这个可是宝贝!主公是不是这次便将这千里眼发放给我等了?”苗方一边拿着这种单筒望远镜猛朝远方观看,一边淌着口水对徐毅问到。 “这是我让人专门给你们打造出来的,总共耗时将近半年,你们一定要好好珍惜此物,万不可摔坏或者丢失,既然造出来便是让你们用的,当然以后便归你们所用了!”徐毅挥手对众人说道。 于是这帮人立即轰然叫好起来,他们中早有人见识过徐毅以前带在身边的那个望远镜了,知道他这个千里眼的神奇之处,早就想弄一个这样的千里眼配在身边了,现在一听说给他们配备这个好东西,当然是各个喜出望外,拿在手中恨不得将它镶在眼睛上面。 当众人兴奋了一阵之后,也熟悉了这种可以伸缩的单筒望远镜以后,徐毅才接着对他们说道:“这个千里眼不过是今天给你们的第一个惊喜而已,大家高兴的应该还在后面,现在我给大家展示一种咱们伏波军自己打造的甲胄,以后这两种甲胄将成为咱们伏波军水军和步军的统一装备,过了这段时间之后,我们将大批开始生产这两种甲胄,配给各部进行装备,说什么都不能让弟兄们以后再光着膀子跟人拼命了!”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有亲卫掀起了一辆大车的帆布,从里面立即跳下了两个身穿铠甲的亲卫,大踏步的来到了棚子面前。 众人立即朝他们的身上望去,于是众人的眼睛顿时都亮了起来,因为他们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甲胄,这种甲胄和他们以前所见的甲胄有着很大的区别,可以说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一种盔甲,身穿这样盔甲的兵士站在那里,立即让人产生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 第三百九十五章 尽展武备2 第三百九十五章 尽展武备2 众人面前这两名亲卫身上的盔甲式样于陆上的宋军甲胄式样明显不同,其中一位身上穿的为全皮质的甲胄,整件甲胄分为三件组合在一起,对于肩膀颈项、前后胸腹整体提供了一个完整的保护,而且在大腿前面也形成了一个护裙,整体的防御面积相当大,整件皮甲被漆成墨黑『色』,看起来十分威武异常。 第二件甲胄看起来便有些怪异了一些,全身除了肩部以上是整片铁片打制出来的以外,其余地方全部都是由一个个帆布缝制出来的袋子组成的甲片组合而成,穿戴起来十分方便,兜头套上之后,腰间侧方用皮带扣住,比起以前他们常见的那种大宋的步人甲和镜甲方便了许多,再涂成黑『色』之后,整体看起来观感也相当不错,只是大家还不太清楚这件怪异的甲胄真实的防御能力如何罢了。 而二人佩戴的头盔形制完全一样,都是用整片的钢片打造而成,两耳及脑后防御面积比较大,盔沿微微外飘,上面没有任何装饰物,整体简洁大方,假如这里还有后世之人看到这个头盔的话,铁定会当场吐血身亡,因为这两顶头盔简直就是后世德国著名的m35个m40头盔的翻版,只是在后脑部分更加延长了一些,加大了对颈部的防护面积而已,这样的头盔和宋军的步军盔式样区别十分巨大,让众人看过之后觉得非常怪异,不过又觉得这个头盔似乎很是不错。 徐毅起身伸手从李波手中接过了一把上弦的机弩,抬手便对准那个满身都是布袋的亲卫放了一箭,将众人吓了一跳,那支弩箭电『射』到那个亲卫身上之后,发出了叮的一声脆响,然后便跌落在了地上。 众人再看那支弩箭的时候,只见弩箭的锋锐的箭簇已经变形,而那个亲卫却毫发无损地站在那里。 不用徐毅继续解释什么,所有人马上便了解了这种奇怪甲胄的强大防御能力,于是立即纷纷大声叫好起来。 “此乃咱们伏波军所创的布袋甲,整体由帆布缝制而成,内填统一打制出的甲片,贴身衬以皮革。 整件甲胄全重三十五斤,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军都可以装备,而那件皮甲乃我们所获的鲸鱼皮所制,经过皮匠们特殊的鞣制工艺处理之后,皮革甚为坚韧,即便比起生牛皮也丝毫不遑多让,全重不过十斤左右,而且在这种甲胄肩胸部分为双层加强。 虽然防御力不及布袋甲,但防御流矢还是没有一点问题的,这种鲸鱼皮甲轻便而不失浮力,加上肩胸部分密闭的双层结构,里面留有空气。 即便穿着落水,也不会让落水者头部浸水造成溺水而亡,所以这种皮甲将会大批装备给水军地弟兄们,而这种布袋甲将成为以后我们伏波步军的制式装备。 而这种头盔也不同于陆上的铁盔,宋军铁盔多为铸造而成,重量大而脆,而这种头盔乃整片钢片压制而成,制作十分简单不说,经过对照试验后,这种头盔更加轻便而且防御力更好一些!以后我们的轧钢机投产之后,这种头盔将会大批投产。 成为我们伏波军统一的装备,这可是保脑袋的绝佳器物呀!”徐毅走到了两个亲卫身边,指着他们身上的盔甲对众人解释到。 听完徐毅的介绍之后,众人少不得又是一阵喧闹,以前他们部众都没有配备甲胄,有了这两种甲胄之后,无疑对弟兄们来说又多了一层保障,虽然大家没有几个是怕死之辈。 但也没人觉得自己刀枪不入。 天生愿意用血肉之躯去抗敌方地刀剑,大家也都知道。 这是徐毅对他们弟兄的一种关怀,心中各自暗生感激之情。 徐毅拿了一个头盔扣在自己头上敲打了两下之后接着笑道:“其实这种头盔还有一个好处,必要的时候可以吊起来当锅用,这样便不虞在外面行军打仗的时候吃不上热饭了!” 于是众人又跟着大笑了一回,纷纷接过李波他们送过来的头盔扣在头上试戴一下,这下他们便又发现了一个好处,这样地头盔上面扁平低矮,带来的好处是重心下移,佩戴起来感觉也舒适一些,脖子上受力也不大,基本不影响头部的活动,很是不错的一个设计。 当他们还在观看这两种盔甲地时候,一队兵卒在前方的空地上开始埋设起了大批的厚重的木靶,众人便知道下面可能会是武器的展示了,于是各个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好戏,徐毅看看那些木靶埋设完成之后,兵卒们撤离了空地之后,接着对众人说道:“接下来大家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了,因为接下来给大家看的东西将是大家以前闻所未闻的武器,首先给大家看一下咱们的杨老爷子亲手所制地神臂弩,这种弩二百步之内取上将『性』命简直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精准无比,用来伏杀敌方将领绝对令对手防不胜防!”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立即有两个亲卫扛着一把大弩奔入了场中,两人配合着将这副大弩上弦,并装上了特制的弩箭,伏在地上精心的瞄准了一番,然后微微扳动机括,随之弩箭便疾如流星一般的直『射』了出去,众人急忙跟着那支弩箭朝远方望去,结果看到二百步外的一个木靶重重的一震,弩箭直贯入靶心之中,几乎毫厘不差,可怕的是这种神臂弩恐怖地穿透『性』,在这么远地距离下,还是将寸许厚的木靶贯穿,这样地力道即便中箭之人身着重甲,恐怕也绝难幸免,这样的效果让这些人不由都暗自咂舌,难怪徐毅第一个要给他们展示这个东西,要是军中多装备一些这个神臂弩的话,那就真成了敌手的将领们的噩梦了! 两个亲卫『射』完之后,立即扛着神臂弩快步退出了场地,接着有几个兵卒从车上卸下了一个方形的木箱,摆放在了众人面前,并打开了木箱的前盖,里面『露』出了密密麻麻的箭簇,让人看得头皮发麻。 却又大多都不知道这个木箱到底是靠什么将这些箭支发『射』出去,于是纷纷将目光再次投注在了徐毅身上。 “这个东西叫做百虎齐奔箭,还有一种三十二支装的今天就不拿出来展示了,这种箭靠地是火『药』催动,不用弓弦便能发『射』,一次便可以全部发『射』出去,大家看一下吧!”徐毅对在座众人解释到。 随着徐毅大手一挥,一个亲卫便立即点燃了箱子中的总引线。 接着众人便看到箱子中烟雾弥漫,那些箭支带着耀眼的火光发出着凄厉的哨音一窝蜂的涌出了木箱,在天空中拉出一道道的烟迹,朝着远方飞去,一百支火箭同时发『射』的时候这种场景是恐怖的,木箱四周顿时被浓烟包围了起来,这样地场景同时也是具有强大的震撼力的,让第一次看到这种火箭的人们看得是心惊肉跳。 这样密度的火箭用在战场上的话,会产生出什么效果这些人都不是傻子,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得到后果,这种东西绝对是对抗地方集团冲锋的利器,这一点没有人怀疑。 当硝烟散尽之后。 徐毅咳嗽着对众人笑道:“大家看这种东西怎么样?我感觉就是发『射』的时候这个烟有点太大了!不过你们暂时别想用这个东西了,这种东西是我给步军准备地杀器,不过咱们船队里面我会给你们装备大批单支纵火箭,用弓发『射』出去。 主要用于加大『射』程和烧毁对方船帆等物,效果也相当不错!” 刚开始徐毅说不会给船队装备这种百虎齐奔箭的时候,水猫他们立即不乐意了,可后来听徐毅说可以给他们装备单支纵火箭的时候,他们才安静了下来,有总比没有好吧!有了徐毅的这个承诺之后,这些家伙们才打消了准备抗议的念头,满怀期待地坐了下来。 不过所有人中最高兴的还是要数杨再兴和高俊二人了,高俊见过这种蜂巢火箭的威力,早就对杨再兴描述过了这种东西,两个人也都是精明之人,早就意识到了这种蜂巢火箭的厉害之处,甚至两人早就对这种东西地使用做过了探讨,想出了一些关于使用的方法,现在有了徐毅的这种保证之后。 他们两个彻底的放心了下来。 看来起码这种厉害玩意儿是跑不出他们的手掌心了!两个家伙坐在人群里面乐得呲牙咧嘴,只差要狂笑出声了! 刚刚结束了蜂巢火箭的演示。 便又有几个亲卫从车上卸下了几个奇形怪状的物件,摆在了众人前面,他们首先在空地上摆下了一个带槽型钢轨的架子,这种架子可以上下活动,调整角度,接着他们又从车上搬下了几个黑乎乎带着三片尾巴地圆头管状物件,架设到了槽型钢轨上面,从管状物后面拿下了一个盖子,从中间拉出了一条引线,做好了点火的准备。 见过这个东西的几个人立即紧张了起来,以前徐毅弄这个东西可是闹出不少乌龙,几次都险些将他们自己炸飞出去,天知道这次徐毅又弄出来这个家伙会不会再来一次当场叛变,这里可集中的都是伏波军最重要的头目,要是飞回来一个落在他们自己人群里面的话,那他们伏波军高级将领就算是被一网打尽了,想想以前出的事情几个知情者便觉得头皮发麻,不过看到徐毅胸有成竹的样子之后,他们才多少安心了一点,瞪着眼睛望着徐毅,等他发话。 “这个便是我们半年前开发出来地喀秋莎火箭!你们中间有人已经见识过这个东西地厉害,不过这次不用担心,这些家伙可都是杨老西他们经过半年『摸』索,造出来的改良产品,不会再掉头飞回来炸到我们自己了,大家先看一下再说好了!点火!”徐毅为了打消众人地顾虑,站在离火箭发『射』架不远的地方对大家说道。 随着他一声令下,有亲卫立即点燃了这几个火箭的引线,引线发出嗤嗤的声音,冒着烟燃尽之后,火箭弹立即发出一声轰鸣,屁股上喷出一股烈火,将地面的尘土喷起了老高,然后带着巨大的轰鸣声拔地而起,拖着一股浓烟立即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烟迹,朝远方飞了出去。 众人立即纷纷手搭凉棚跟着火箭的烟迹望向了远方,机灵的人马上端起来了他们手中的单筒望远镜凑到了眼前。 当那些火箭燃尽了催发『药』之后,重重的扎了下去,然后在数里地外纷纷炸响,发出了一阵雷鸣般地爆炸声,掀起的烟尘腾空而起,将众人吓了一跳,张口结舌的望着远处的浓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半天之后众人才叫道:“我的老天爷!这玩意儿居然这么厉害呀!怎么飞的这么远呀?哈哈!厉害!果真厉害!” 如果刚才那种蜂巢火箭给大家了一个惊喜的话。 那这个喀秋莎便对众人来说绝对堪称震撼了!他们大多数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玩意儿,纷纷站了起来大声的叫好,许多人都闪过了一个同样地念头,他们这个主公绝对是个天才,居然靠着火『药』就搞出了这么厉害的玩意儿,他徐毅到底还能弄出来多少杀人利器呢? 大牛悄悄的从徐毅身边退开了一步,刚才他做好了准备,要是万一这几个喀秋莎来个中途叛变的话。 他准备立即便将徐毅扑倒在地,说什么也不能让徐毅出了危险再说,当他看到几枚喀秋莎都顺利落在了目标区之后,这才彻底放心了下来,好歹这次发『射』还算是争气。 没有闹出什么危险,他早就被这个疯狂的玩意儿搞怕了! 当众人安静下来之后,徐毅对他们笑道:“这个喀秋莎就是大号的火箭,不过前端安了一个可以爆炸的小型霹雳轰天雷。 这种东西远距离使用十分好用,不过精度目前还没法保证,只能用于攻击城池或者营地等大型的目标,用到船上地话,还要注意防火,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船给点着了!所以目前暂时还不能装备水军,不过用到陆上却绝对是袭营的利器!看来这个东西又要让你们失望了,这个还是步军的家伙。 每颗火箭重十五斤,架子中三十斤,可以用人背负行军,威力不算太大,但贵在可以出其不意,打了之后立即便跑,让敌方防不胜防,具体怎么用。 我看还是让再兴和高俊来考虑好了!” 徐毅的话立即让水师将领们大感泄气。 这么好地东西他们能看不能用,这不是诚心拿他们开涮嘛!不过幸好徐毅接下来的话让他们再次恢复心理平衡。 “这种火箭弹由于精准太差。 用于海上过于浪费了一些,我们下面将要看到的东西将会成为我们称霸海上的绝对杀器,有了这个东西,至少我们可以保证百年之内海上绝无对手可言,诸位请看我们地雷公炮!”徐毅用力将手一挥大声说道。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十名亲卫立即用力掀开了一辆车的棚布,从下面『露』出了一个青幽幽的青铜铸造的管状物,这个青铜所铸的东西,全身上下被打磨的光洁如镜,在日光的照耀下散发着一种森冷地寒光,身管呈锥状从口部逐渐变粗,被架设在一辆结实的铁木混制的两轮车架上,虽然不动,却透出着一种威严的感觉,虽然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东西,可众人还是立即被这个被徐毅成为雷公炮的东西所深深吸引, 十名亲卫配合默契的将这门雷公炮推到了一处土台前面,快速的平整了后面地土坡,然后井然有序地从旁边备好的箱子中取出了一个布袋,用推杆将布袋推出到炮膛之中,用力地杵实之后,又将一截和炮口同粗的原木用力填入到炮膛之中压紧了布袋,接着便再次填入了一个沉甸甸的袋子,也不知道到底他们在鼓捣什么,当装填完毕之后,立即有人用锥子『插』入到炮身后部的一个小孔之中,接着在里面填上了一根鹅『毛』管,一个亲卫立即转身对徐毅大声禀报道:“启禀主公,雷公炮散弹装填完毕!” “目标前方一里处的标靶群,放!”徐毅将手一指一里外摆放的一群木质标靶大声命令道。 “是!”这个亲卫小队长立即立正简洁有力的答道,转身命令手下那几名炮手调整炮口,将照门对准了徐毅所指的目标,然后大声吼道:“放!” 一个手持火把的点火手立即将火把放在了火门上的那根鹅『毛』管上,只听这门雷公炮立即发出了一声振聋发聩的巨大轰鸣声,震得附近的众人都觉得心脏一阵狂跳,再看雷公炮前面一片硝烟密布,炮车随着火炮的轰鸣声立即在巨大的后坐力的推动下朝后面冲了出去,一直冲上了炮后早已备好的土坡才停了下来,然后又靠着自身的重力迅速的从土坡上面滑回到了原处。 ------------ 第三百九十六章 雷神的轰鸣 第三百九十六章 雷神的轰鸣 当雷公炮发出轰鸣之后,这些没有一点思想准备的人们顿时被震晕了头,各个都觉得两耳嗡嗡的发出了轰鸣,半晌张着大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毅不管这些目瞪口呆的众人,立即下令道:“重新装填,实心弹准备,目标前方多层木靶!” 那十名负责『操』砲的亲卫立即配合有度的齐力将雷公炮推回到第一次发『射』的地方,迅速朝炮管内倒入一些清水,然后快速用炮刷『插』入到炮膛里面擦拭炮膛,然后再次开始装填,动作十分娴熟、流畅,没有一点混『乱』的样子,这可是他们这段时间不停的『操』练的结果,假如这种火炮列装伏波军的话,那么他们这些亲卫将成为第一批火炮的教官,每个人现在基本上都是一个合格的教练员了,所以众人将整个『操』砲的过程演练的娴熟无比,让人看上去流水行云一般的流畅,甚至感觉他们的动作有一种异样的美感。 徐毅趁着他们再次装填的时候,招手对那些依然在发呆的众人叫道:“别发呆了!大家跟我过来看看前面这些靶子吧!” 这时候那些兄弟们才有些回过来神,纷纷跟着徐毅朝一里外竖立的那个靶群走去,王峰一边走还一边和身边的那几个弟兄们吵吵:“我的老天,这个雷公炮声音也忒大了一点吧!我老王到现在耳朵还嗡嗡着呢!” “别说你了!我到现在还觉得头晕呢!”刁斌晃着脑袋说道。 “你们说什么?怎么我没听清楚你们说什么?”方书用力『揉』着耳朵对他们问道。 “坏了!耳朵聋了!这下坏了!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清楚呢?”水猫也晃着脑袋对他们叫道,声音大的吓人,好像生怕众人听不到一般。 孔庆西到现在还脸『色』有点发白,拍着胸口对其他人心有余悸的说道:“这个雷公炮果真跟打雷一样呀!我到现在还觉得心慌不已,这玩意儿的动静也太大了一点吧!我看别说用它轰人了,就是拿来吓人也能把人吓死!” 因为刚才徐毅没有提醒大家,这会儿这帮人都有些被震得晕头转向的感觉。 徐毅之所以这么做的目的便是要给大家一个震撼,这种划时代地武器出现当然需要一个充满震撼的登场仪式,这可是他早已准备好了的事情,说起来还多少有些童心未泯的味道,故意要搞一个恶作剧让众人震惊一下,李波和大牛他们跟在后面,两个家伙看着众人的狼狈相,都是一脸的『奸』笑模样。 他们可是知道这火炮的厉害,第一次徐毅试放火炮的时候,他们两个和这些人都一样,被震了个七荤八素,现在终于轮到他们看别人地笑话了,两个人成了徐毅的铁杆帮凶。 徐毅带着众人来到了那片提前埋设下的厚木标靶前面,徐毅指着标靶对众人说道:“刚才雷公炮里面装填的是四斤重的小铁丸,也被我们成为散弹。 大家可以看一下这种散弹的威力!” 众人立即按照徐毅所指,纷纷朝这些靶子上定睛看去,当他们看清楚这些木靶之后,各个脑门上都流下了冷汗,因为他们看到这十多个标靶上如同被暴雨泼过了一般。 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孔,有些甚至已经被贯穿,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透明窟窿,而更多地是铁丸深深的嵌入到了厚木板中。 假如这里站的是人的话,恐怕这一炮轰来之后,这里绝难有人得以逃出升天,铁定是各个被轰成筛子,这样的死法也有点太恐怖了一点,看清楚结果之后地众人不由得开始纷纷咂舌不已,再次被这门雷公炮的巨大威力所彻底震撼。 高俊搞笑的从腰里面拔出一把小刀趴在标靶上用力的从里面挖出一粒铁丸,拿在『『宝 书 网』』嗒着嘴道:“这个东西太厉害了!挖一个出来留作纪念。 我简直爱死这个雷公炮了!你们谁要?我也给你们挖一个出来!” 结果是立即遭到了众人地一致鄙视,而杨再兴则满心期待的对徐毅问道:“刚才主公说这个雷公炮是海战的杀器,卑职想问一下,这个东西有我们步军的份吗?” “是呀是呀!这个好东西可不能少了我们的呀!”高俊闻听立即跟着杨再兴对徐毅嚷嚷了起来。 别看大家和高俊不怎么太熟,一听他们这么说,水猫他们这些水师统领们立即急眼了,纷纷对杨再兴和高俊叫道:“这可不成!好东西可不能都给你们了,刚才的蜂窝火箭是你们的了。 那个什么喀秋莎火箭也归了你们了。 我们跟着看了半天就留给我们这一件物件,说什么也不能都给了你们。 这个不成,绝对说不过去!要是再给你们,我们可真的要翻脸了!这个事情说到天边也不成!……” 而杨再兴和高俊也不是善茬,立即反击了过去道:“这可不能说是我们要地呀!那可是主公主动给我们的,何况你们船上主公可是给你们预备了大批的弩砲,那个东西可是没我们步军的份,这个雷公炮说什么也不能少了我们的!” 而水猫他们那些水师统领们一听也急眼了,抡胳膊挽袖子的吵吵道:“我们可不是要和你们争这个雷公炮,而是主公早就说了这个可是海战的利器,当然要给我们水军装备了,便宜你们步军不能都占完吧,好处总是也要给我们水军留点不是?这个事情绝对没得商量,说道天边也不行!” 这下可热闹了,一群人围着杨再兴和高俊两个人嗷嗷叫,好像这个雷公炮不给他们装备的话,他们集体便要和杨再兴他们翻脸一般,把徐毅看得在一旁直愣神,心道这个步军还没有正式成立,水军和步军便争成了这个模样,难怪后世不少国家地海军和陆军总是不和,敢情两方自古便是冤家呀! “都给我闭嘴!”徐毅猛挥胳膊大叫了起来。 众人一听徐毅大叫,于是赶紧纷纷闭嘴。 全部躬身对徐毅施礼道:“主公恕罪!……” 徐毅苦笑道:“你们这些家伙怎么看到好东西各个都跟蚊子见血了一般,哪儿还有一点手足地情分?我这还没有说怎么安排火炮的分配问题呢,你们就想干起来了,要是以后我再弄出来一些好东西地话,你们还不要把我给撕吃了吗?成何体统?”说完徐毅作出一副生气的模样。 众人一看徐毅面『色』不善,于是赶紧纷纷低头请罪,表示不敢再犯。 徐毅看着众人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暗笑了一回才说道:“这种雷公炮你们也不用争。 该给你们地都会给你们,水军和步军都会装备,谁也亏不了你们!刚才这种两轮炮车本来就是步军所用的,而水军装备的将是四轮小车式的雷公炮,两军所用火炮从炮架上来说有着根本的不同,使用的方法也大为不同,你们不管怎么争,该给谁的还是会给谁。 谁要是再敢以水军步军来争抢装备的话,小心我让你们以后划舢板去跟别人玩命去!哼!” 虽然徐毅是用斥责地口吻说的这番话,可众人却各个面『露』喜『色』,原来徐毅早有安排,早知道的话。 他们还争个什么劲呀!反正两者都有份,只要少不了他们的就成!众人脸上都乐开了花。 徐毅带着众人返回到雷公炮处,命人再次打开了一辆炮车,『露』出了下面的四轮小车式的一门铜炮。 接着对众人说道:“这种四轮小车式的雷公炮才是船只上装备的东西,基本上是使用固定角度在近舷处进行轰击所用,所配炮弹也有多种,一会儿自然会给你们展示一下,而刚才那门两轮车架地雷公炮是在陆上用骡马拖拉进行移动使用的,方便机动,这早就给你们考虑好了,今天我还要告诉你们。 我们伏波军虽然现在有了水军和步军之说,但你们绝不可相互攻讦,争权夺利,对于咱们来说,两军本就是相辅相成的,两者离开谁都不成,我们的目的便是由海到陆进行攻击,你们两军离开谁都发挥不出充分地战力。 水军虽然强悍。 可你们的力量绝对不足以登陆作战,而步军离开了水军。 你们在这里又能有多大作用?其实说白了,你们两军是各有所专,水军控制海面,为步军登陆扫平障碍,保证步军登陆前的安全,而步军则要发挥你们的优势,登陆对敌方纵深进行攻击,现在你们应该明白我组建步军地目的了吧?” 众人赶紧点头,躬身说道:“卑职明白!卑职惭愧!” 看众人被自己教训的服服帖帖之后,徐毅才继续说道:“此事到此为止,以后不得再犯,我们接着朝下看吧!” 这次众人学乖了,一看到徐毅下令开炮,于是纷纷赶紧捂住了耳朵,免得这次又被巨大的炮声震的七荤八素,随着火炮被点燃之后,地面再次猛烈的震动了一下,那门铜炮再次猛的后坐了出去,只见远处那块被横担起来的厚重木靶上立即便木屑『乱』飞,再看数寸厚地木板立即被实心铁弹轰出了一个脸盆大小的窟窿,众人再次咂舌不已,心里面大呼厉害,这要是轰在了敌方船只上面的话,不用想也知道对方会是个什么下场,船只稍微单薄一点,恐怕经不起几炮的轰击,就会被炸成碎片了!众人再看这个恐怖的雷公炮的时候,眼神便更加炽烈了许多,恨不得扑过去抱住它猛亲几口,这些武夫们简直要爱死这个雷公炮了! 他们这些人以前觉得他们的弩砲已经算是最厉害的东西了,可今天看到了这种青铜火炮地威力之后,他们便立即爱上了这个恐怖地玩意儿,恨不得马上就将他们的船只上都装上这个玩意儿,一群老爷们围着还散发着余温地铜炮各个都爱不释手,在上面『摸』个不停。 徐毅看着他们这种表情,于是从内心里面笑了起来,将众人召集过来对他们说道:“我知道你们肯定会喜欢上这个家伙的,不过我要告诉你们,这种雷公炮制造起来非常昂贵,炮管全部都是青铜所制,而且做工要求十分精良才行,平时的『操』作也很是麻烦,你们也都看到了,如果想大量装备的话,目前我们还没有这个能力,所以你们也不要寄予太高的期望,目前为止,咱们船上装备的弩砲还没有敌手,而且对于敌手的船只来说,我们目前用的猛火油弹的效果比起这种雷公炮丝毫不差,所以我们水军目前的主战装备还会以弩砲为主,这种铜炮将只装备你们这些统领的座船,作为我们的杀手锏使用,而你们的座船在装备这种雷公炮之前,也都需要对甲板进行加固,否则以目前咱们座船上的甲板强度,开上几炮之后,甲板搞不好就会被震裂,所以这就是我让你们将座船全部带到这里的缘故,从明天开始,你们的座船便会交给宫振统一进行加固,然后为你们的座船安置火炮,而你们各自要从船上选出一些精干的弩砲手统一交给李波,李波会安排教官传授他们『操』炮的技能,这个事情必须要尽快完成,你们才能带着你们的座船回到你们的分船队去,你们都记住了吗?” 水猫他们这帮水军头领立即大喜拜谢,虽然不能每条船都给他们配置上这种犀利的武器,但徐毅能给他们的座船配置上这个雷公炮,他们也已经感到很满足了,这样一来,至少他们的座船在海上基本上成为了一个无敌的象征,有了装备了雷公炮的座船之后,他们还真是再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对手了! 接着徐毅又给他们演示了一次新开发出来的链弹发『射』,疾飞的两半铁弹如同利刃一般的轻松削断了设置的帆索,这样的攻击对于水战来说,实在是一种非常有效的利器,让众人再次大开了眼界。 ------------ 第三百九十七章 瓜分一空 第三百九十七章 瓜分一空 当众人见识过了铜炮的厉害之后,徐毅又给众人展示了一些冷兵器,比如弓弩坊所产的各种弓弩,铁作生产的各种刀枪兵器等,他还特意为众人展示了铁作专门打制出来的三棱枪头,并让亲卫持枪做了刺杀演示,同样重量的枪头,这种三棱枪头表现出了异常的坚韧『性』和穿透力,让众人再次看到了这种枪头的可怕之处。 随后杨再兴和高俊指挥着少年军和淡水寨守备军开入场内,为众人表演了一场步军攻防战,虽然不足千人的阵战,两方却都表现出了极强的战斗力,双方阵列严整,在杨再兴和高俊的分别带领下,表现的进退有度,攻防丝毫不『乱』,数百人组成的战阵,当他们一起前冲的时候,硬是让人产生出一种难以抗拒的感觉,这才是他们刚刚『操』练了数月时间的步军,假如多给他们一些时间的话,没人怀疑他们打造不出一支铁血之师。 对于这次演兵,徐毅是非常满意的,通过这次展示,他让众人看到了一种全新的战法,如果这些他开发出来的武器能真正用于战场的话,他相信将会彻底改变当今世上的战争形式,具体该怎么做,便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了,武器他可以为众人发明,但真正想要发挥出武器最大的威力的话,还是要靠众人在实战中『摸』索出切实有效的使用方法才行,他要做的是引导众人对这些武器彻底的认识透彻而已。 演武结束之后,徐毅让众人回到码头,将他们各自的座船交接给宫振进行改装,并给宫振详细讲解了火炮安装的要求以及甲板加固的要求,像宫振这样的大匠,对于徐毅所说的要求很快便完全吃透,立即着手安排手下地工匠们登船开始了改造工程。 徐毅带着众人继续参观了已经接近完备的船场。 这里的船场明显要比杭州还有扬州两处的船场规模大出不少,而且这里的坞台规格更是远远超出了那两处船场的坞台规格,按照宫振的设计,这样的坞台至少可以造出万石级别以上地大型船只,有了这样的坞台,估计他们一年之内,便可能用上真正的万石战船,到时候这个海上就再难找到可以和他们抗衡的力量了。 船场料场中早已堆积了大批从上游砍伐下来的木材。 这些木材在这里被分类筛检出来,然后按照材质的不同,开始被木匠们解开成为各种造船的『毛』料,只要船场一经投产,这些备料便可以很快运至船台进行组装,而那些附属的作坊里面也正在源源不断地为即将开工的船场准备着各种物料,可以说船场现在基本上已经是万事俱备,只差正式投产了。 而这次接手水军统领座船的改装工程,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一个提前的演练罢了,丝毫难不倒他们这些造船高手们什么。 由于铸炮场改用了铁范进行铸炮,生产的效率比起以前使用泥范地时候提高了数倍还多,短短数月之中。 从他们铸成第一门铜炮开始,任斌便铸出了多达百门相同规格的铜炮,这样的生产效率,连徐毅都觉得实在无话可说。 自从改为铁范之后,他们的铸炮质量再次得以提高了不少,经过他多次试炮之后,再也没有发生过铜炮炸膛地事情,这一点是徐毅最为满意的事情。 随后几天时间中,徐毅这帮手下弟兄们整日都泡在兵营里面,跟着他们选出的那些炮手们一起接受徐毅亲卫的『操』炮训练,所有人都彻底放下了架子。 亲自上阵进行实际的『操』作训练,幸好徐毅在此之前已经通过大量的实际『操』作,『摸』索出了一整套『操』炮的规程,为这些弟兄们铺平了道路,让他们在短短数日之中,便彻底的了解了目前这种铜炮地『性』能,也让他们大致初步总结出了一些有效的实用战法,按照他们的认知。 要想在海上有效的发挥火炮的威力的话。 过远的『射』程基本上是无用的,只有在一里之内。 他们才能将火炮地威力彻底发挥出来,这一点上他们这些水战老手们得出地结论和徐毅的基本相同,众人地意见出奇的统一,都认为近舷轰击将是最有效的战法。 为了检验一下这种战法,他们这些兵器狂们当第一条水猫的座船被改装完成之后,立即登船出海,还弄了一条破船作为靶船,进行了一次近似于实战的演练,一时间淡水河外面的海面上炮声隆隆,打的好不热闹,徐毅作为组织者指挥着一帮统领级别的超高级炮兵从数里外开始发炮试『射』,一直打到百步之内,彻底的检验了他们先前的看法,以他们目前这种铜炮,要想彻底发挥威力的话,只能在一里之内进行发『射』,再远的话便失去了准头,打不着跟没打一样,有了这个结论之后,众人算是彻底定下了他们海上作战发炮的基本原则,那就是炮战只能在一里之内进行,绝对不能超过一里之外,这样才能真正的发挥出火炮的威力,一条靶船愣是让他们打得碎片『乱』飞,直至在海上解体成碎片为止,让这帮高级炮手们也各自过了一把当炮手的瘾,这次徐毅可没有吝啬,一个统领如果都不知道火炮该如何使用的话,即便给他们配足了这种超时代的兵器,恐怕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发挥火炮的威力,现在他看来已经达到了这个目的,起码他这些水军统领们已经掌握了火炮的应用,浪费点炮弹实在算不得什么了。 而这些天杨再兴他们也在『摸』索陆上使用火炮的使用方法,目前徐毅交给他们的这十门陆炮,他们挑选出了一百精干手下组成了第一支伏波军炮兵,开始在徐毅亲卫的指导下进行『操』练,这十门铜炮不同于船上的那些铜炮,徐毅专门给这些铜炮设计了可以调整炮口的高低机,用以进行瞄准,这个技术可是大大的超越了历史进程,不过这会儿徐毅顾不上这个了,能弄出好东西。 他现在管不了干扰不干扰历史进程了,要不是现在的工艺实在有限的话,他连『液』压复进机都想给火炮弄出来,别说给它加上个高低机了! 而这种高低机地应用使火炮得以成为野战的装备,可以说已经是远远超越了历史的发展进程了,而杨再兴选出的这百名炮手,徐毅也传授的十分尽心,这些人将是伏波步军炮兵的种子。 而这些种子将会在不久的将来彻底的改变战争方式,所以徐毅丝毫不可惜火『药』和炮弹,由着他们肆意地打,直到他们完全掌握火炮的『操』作,按照徐毅的吩咐就是,让他们打到闭起眼睛都能『操』炮,打到他们看到火炮就想吐为止。 原本还算是安静的淡水寨,在徐毅带来了这帮人之后立即热闹了起来。 整个兵营中整日都是轰轰隆隆的响个不停,惹得那些附近的移民们没事就都往兵营跑,想要弄清楚一个究竟,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这样大的动静,原本在鸡笼寨的流言也随着他们地到来。 在这里开始流传了起来。 当水猫他们这些水军统领的船只全部改造完成之后,徐毅的第一批量产火炮也彻底被瓜分完毕,水猫又成了最大的获利者,因为他的座船最大最结实。 光他自己地座船便刮去了二十门火炮,两舷各安装了十门,俨然已经成了一艘炮舰,而其他几个家伙只能望之兴叹,各自刮去了十门火炮,装在了他们各自的座船上面,比起水猫的座船明显低了一个档次,不过大家也都没有表示不满。 毕竟水猫可算是他们中间资历最深的一个老大哥,而且他做地事情也远比其他人要危险一些,徐毅的偏心他们可以理解,所以没人去和水猫计较什么。 不过作为一个特例,徐毅特意给独龙岛的钱老本配备了二十门火炮,让他带回独龙岛作为水军轮训队『操』练和防守使用,有了这个家伙之后,相信独龙岛更加是固若金汤了。 随便摆上几门在虎口崖上。 便绝对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们还真就再也不怕什么东西了。 徐毅和众人商议了一番之后。 考虑到流求岛这边的发展势头,也为了以后徐毅调配更加方便一些,他们决定将原来设在独龙岛的水军轮训队还有孤儿学校整体搬迁至淡水寨这边,正式在淡水寨这边成立伏波军水军学校,为各处分船队培养初级水师军官,钱老本点头答应了下来,毕竟独龙岛资源有限,而这边现在的各种条件设施确实更适于成为他们以后的大本营,对于这一点大家都没有表示反对,这个春节大家也都看到了这里的发展情况,早已将这里视为了他们地老巢了,徐毅这样的考虑也得到了众人的支持。 当众人的座船经过宫振手下的那帮船匠高手们日夜劳作,顺利完成之后,这帮统领们也早已熟悉了火炮的应用方法,一个春节就在他们这样的忙碌之下热热闹闹的结束了,徐毅带着众人回到了鸡笼寨,然后让众人拿上了他地手谕,到库房里面领足他们所需地各种武器,虽然众人没有获得太多的火炮,但这次足量发放给他们地弩砲也够让他们乐上一阵了,而且他们各自都装足了所需的弓弩箭支,还有足量的火油弹,甚至徐毅还大方的每个人配给了他们数百颗铁质和石质的霹雳轰天雷,这玩意儿用起来,对于那些土包子敌手来说,也算是绝对超前的家伙了,一帮人兴高采烈的跟土拨鼠一般,源源不断的从武器库中搜刮他们所需之物,对于他们来说,今年过年也算是一次超级大丰收了,把一帮战争狂们乐的是呲牙咧嘴。 看着一帮家伙将自己辛苦囤积了半年多的武器库一举搜刮一空之后,徐毅将他们笑骂了一顿,将他们送出了淡水寨,各自驾船离开了流求岛,返回他们各自的基地,徐毅相信他们有了这样的火炮之后,定能让他们的战力再次攀升一大截,也让这些好兄弟们多上了一道护身符,现在他的这些分船队已经成为真正笑傲海上的一支奇兵,别说那些土包子海盗同行们了,即便现在去和一个国家的水军硬碰硬的干上一仗,徐毅也相信自己绝对只胜不败。 当送走薛屠和林雄的时候,徐毅和薛屠密商了一阵,交代他一定要多留意北方和京城汴梁的局势,特别是要注意那个七皇子济王的情况,一旦北方有变的话,务必要在第一时间内通知徐毅得知才行,当送他们登船的时候,徐毅忽然发现林雄多少有些闷闷不乐,微微一想便想出了他不高兴的缘故,原来这次分配火炮的时候,因为林雄负责的是镖局事务,他麾下的镖局护航船队基本驻扎在陆上,为了保密的原因,他是唯一没有获得火炮的一个人,这么好的东西他只能干瞪眼看着眼馋,而无福消受,想想任谁都会觉得郁闷不已,而且不单单是火炮,他林雄甚至连弩砲他都不能装备太多,以免流失了伏波军的秘密,实在是让他郁闷到家了。 徐毅一眼便看出了林雄的情绪所在,于是将他拉到一旁耳语了一番,承诺他一旦以后伏波军和人开战,便将他调来参战,林雄这才转忧为喜,乐呵呵的跟着薛屠登船离去。 随着诸位伏波军水军统领带着他们来时的船队离开了鸡笼寨码头之后,鸡笼寨再次归于平静,人们也从春节的欢庆之中恢复了过来,不用徐毅去督促他们,各个工坊的掌事便立即召集起了他们的匠人,各个工坊也随之再次投入了繁忙的生产之中,而徐毅也马上随之调整了一下心情,开始重新投入到了他所关注的事情之中,这个春节虽然过的忙碌,但徐毅的心情却着实不错,通过这个春节,伏波军可以说再次朝前推进了一步,而他也好歹算是得到了一次彻底的放松,该办他的正事了。 ------------ 第三百九十八章 徐公子的身份 第三百九十八章 徐公子的身份 当伏波军逐步扩大他们在流求岛的实力的时候,陆上的局势却丝毫没有受到他们的影响,起码这个时候那些各国的大佬们各自还在忙碌他们自己的事情。 徐毅的便宜老丈人徽宗丝毫没有一点山雨欲来的觉悟,依旧沉浸在他所谓的复燕云的丰功伟绩之中,殊不知这是他花了多少民脂民膏买回来的几座空城而已,对于金人他还感激不尽,哪儿能想到卧榻之侧早已有一只猛虎正在虎视眈眈的望着他的治下国土,整个东京汴梁还是一副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的模样,造作局依旧源源不断的将各种稀奇玩物送入汴梁城中,这样的情况让赵栩感到一阵阵的绝望。 赵栩从宫中回来之后,便呆坐在书房之中,久久没有言语,手中拿着徐毅派人送来的那封信,心中充满了绝望的情绪,徐毅的亲笔信中字字都如重锤一般的敲打在他的心头,他已经彻底对他的父皇的所作所为感到绝望了,生在帝王家中,却眼看着帝国一步步的走向深渊,眼看着自己的亲老爹将一副大好河山搞的人神共愤千疮百孔,却无力扭转这种局面,他甚至产生出一种恨意,如果他不是皇子的话,又何必如此殚精竭力的考虑这些恼人的事情呢?他甚至想为什么自己不和那些兄弟们一样,浑浑噩噩的混日子,也可以少了不少烦恼,偏偏为什么要让他看的这么清楚呢? 赵栩将信收起,放在了烛火上点燃,直至看着这封信烧成灰烬才起身来到了院子之中,拔出了宝剑在还有一层薄雪的花园之中舞弄了起来,现在他觉得自己成熟了许多,他已经学会了隐忍,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冲动的去指出他老爹的不对。 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挥洒他胸中的那种郁闷之感,剑越舞越快,直到他额头冒出了汗水才收剑站定,扭头看到了张虎静静的站在场外。 赵栩舞了一阵剑之后,感觉心中地烦闷感消散了不少,自从上次拍张虎出去之后,一个春节时间,都一直没有看到他。 这会儿看到张虎回来,他觉得心情好了许多,接过了张虎递过来的『毛』巾,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了?上次我交给你的事情可已经查清楚了吗?” 张虎微微躬身答道:“卑职刚刚回来,事情基本上已经查清楚了!” “哦?你的速度不慢嘛!跟我到书房说话!”赵栩抬手将『毛』巾丢下,带着张虎走进了书房。 当赵栩坐定之后,张虎站在他的面前开口说道:“这次卑职和张清亲自跑了一趟胶东一带。 联络上了张清的几个旧部,他们现在已经投降了赶走张清的那个伏波军,在他们手下做事!” 赵栩点点头道:“那你快说说这个伏波军到底什么来头?” 张虎赶紧答道:“通过这些人送回来地消息看,这个伏波军确实很有来头,他们原本应该是两浙外海的一股海贼势力。 也就是这两年才刚刚崛起,据说他们这两年发展非常快,以前他们不过只是盘踞在一个叫独龙岛的小岛上,这两年连续吞并了附近几股大的海上势力。 稳稳成为了两浙外海的霸主!” “哦?那这个姓苗的为何放弃了两浙外的地盘,跑到渤海湾作甚?”赵栩皱着眉头问道。 “他们没有放弃两浙外海,这个姓苗的并非是伏波军地大当家的,具传回来的消息说,这个苗方不过是伏波军一支分船队的统领,而他们这样的分船队还有好几支之多,逐走张清地这个苗方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张虎解释到。 赵栩闻听一惊,立即站起来问道:“这个伏波军难道有如此实力不成?那他们的大当家是个什么人?” “具体的事情卑职还没有完全查清。 不过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伏波军地大当家应该是姓徐才对,而且此人在伏波军旧部中的威信极高,那些伏波军旧部提起来他们这个大头领都赞口不绝,而且他们伏波军恐怕实力绝对不小,这次他们不但逐走了张清,占据了张清的地盘,据说他们还在抵达渤海湾之前。 顺路还拔去了盐城一代实力很强的黑巾军。 将黑巾军首领孙成全家连根拔起,这个黑巾军这两年也是淮南路外海有名的一霸。 没想到遇上了伏波军之后,居然被他们一击而溃,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这么看来伏波军的战力绝非我们以前想的那么简单,具那些张清旧部所言,伏波军部众各个都十分彪悍,平时十分注意『操』练,堪称是一支精锐地水师,还有他们不但占据了渤海湾,甚至还有两支分船队远出到了日本和高丽沿海行劫,可见他们的实力有多雄厚了! 不过这些张清的旧部传回来消息说他们伏波军行事十分谨慎,自从到了渤海湾之后,从来不主动招惹官府,除非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很少到陆上进行劫掠,并且他们军纪严明,严令部众不得肆意伤及无辜,并在陆上收罗大批青壮加入他们伏波军,而他们平日里重点照顾那些过往的金人辽人的商船,似乎对那些辽金海商很是辛辣,他们现在已经将张清以前的部众基本上收罗过去,不少人在经过他们的甄选之后,便送回了他们地老巢,剩下地一些老弱之人,被他们送到了一个叫流求岛的地方进行安置,很得这些人地人心,这段时间在渤海湾一带发展十分迅速,那些人还传回消息,说伏波军船只上面装有一种他们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弩砲,使用起来甚为犀利,这种弩砲可以发『射』巨型箭支以外,还能发『射』火油弹或者是石弹,他们靠着这种弩砲基本上在海上难遇对手,这也是他们轻松击垮张清船队的重要原因,张清可以说是输的不冤,以张清以前的实力,对上这个伏波军确实也只有败的份! 另外卑职为了彻底查清这个伏波军的实力。 现在已经派人到两浙一代打探有关这个伏波军的消息去了,估计过段时间便会有消息传回来,到时候我们便可以知道这个伏波军到底有多大实力了!”张虎将他所了解地情况对赵栩说了一遍。 赵栩听完张虎的话之后,微微点头表示满意,接着他『摸』着下巴说道:“照你这么说来,张清输的不冤,这个伏波军确实应该是有备而来才是,我奇怪的是这个伏波军既然有如此实力。 为何我们以前怎么就没有听说过呢?还有,这个伏波军为何能崛起的如此之快,他们在南方海上行劫倒还不奇怪,可他们为何还要到船只并不繁忙的渤海湾行事,这便让人有些想不通了!” 张虎想了一下之后说道:“这次卑职回来的时候也在想这个问题,从他们行事的作风来看,他们似乎并不愿意于朝廷为敌,虽然他们行地是劫掠之事。 可从他们的行为上来说,他们似乎在和张清他们做同样的事情,这一点就让人有些生疑了,想这样行事的海贼,我们确实还真没有听说过。 他们不单单只是求财,似乎是在刻意的收拢人手,来扩大他们的实力,在渤海湾彻底扎下脚跟。 总之,这个伏波军给人的感觉似乎有些奇怪!” 赵栩现在被这个伏波军彻底勾起了兴趣,于是对张虎交代道:“这个事情想要查清楚不难,我们在杭州可是有个朋友,恰好他也姓徐,不妨派人去找一下他好了,具他所说,他们徐家也是常年做的在海上行商地生意。 在杭州还有一个威海镖局的生意,做的正是海上护送商船的买卖,他们能做这个买卖,肯定会和这些海上的海贼势力有所来往才是,起码也应该对那边海上地情况很熟悉,说不定徐公子会对这个伏波军有所了解,这样可以省去你不少麻烦,想来徐公子回南方又有半年多的时间了。 真想再见见他呀!可惜我现在不能擅离京都。 否则真想亲自去南方走上一趟呀!” 张虎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卑职有个想法。 不知道王爷是否想过一个问题,这个徐公子我一直都觉得有些奇怪,以他一个行商之人,王爷曾几次对他提出,愿意帮他进入仕途,可都被徐公子所拒绝,一个商贾能得到王爷垂青,踏上仕途的话,对于他们商人来说应该是一步登天了,放着这么好的事情,这个徐公子却毫不为之所动,如果他不是傻子地话,那卑职以为此人的身份恐怕一定不单单只是一个商人那么简单!而且徐公子做的很多事情似乎都跟海上的事情有关,卑职也查询过,王爷是在杭州遇上这个徐公子的,而这个独龙岛又恰恰正是在杭州湾外面,而那个海贼首领也恰恰姓徐,这个事情似乎有些太巧合了一些,徐公子能开设镖局专门从事给商船护航,如果说他和这个伏波军没有交情,卑职不相信,卑职以为,即便这个徐公子不是伏波军的头领,也至少和这个伏波军的首领有关系,这是卑职的一点想法,还望王爷三思!” 听完张虎地话之后,赵栩站了起来,在屋子中来回踱步,良久之后才点头说道:“你现在果真越来越聪明了,这个事情你分析的不错,很有道理!我以前就说过,这个徐公子身上有一种商人所没有的气质,如果说他就是那伏波军的首领的话,这便可以解释通他为何会给人一种久经上位的感觉了,也能解释通他为何会多次拒绝出仕这个事情了!不过依你看,这个徐公子假如果真就是那伏波军的首领的话,那他接近我可有什么歹意不成?” 张虎立即答道:“这个卑职倒没有看出来,依卑职所见,这个徐公子和王爷应该是甚为投缘才是,而且他认识王爷之后,既不求名,也没有图利,还殚精竭虑地为王爷您出谋划策,想地也是为我们大宋所想,卑职以为这个徐公子当不会对王爷您有不利的想法才对,目前北方地局势也印证了他的看法,可见此人的眼光绝非常人可比,王爷请恕卑职直言,从这个徐公子和王爷您交往之中,卑职似乎感觉到。 他在刻意的帮助王爷,假如我猜的不错地话,他之所以这么做,恐怕应该是在王爷您的身上看到了我们大宋的希望才是,对于这一点,卑职认为,王爷可以信任这个徐公子!” 听完了张虎的话之后,赵栩觉得胸中的烦闷之感顿时减轻了许多。 又仔细想了一下之后,忽然走到书架旁边,抽出了一副地图展开,这幅地图正是宋辽两国的地形图,赵栩指着渤海湾的位置放声大笑了起来:“我似乎想通了这件事情,这个徐公子很可能就是你说的伏波军地头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和张清的这一仗可就打得有些冤枉了!如果我想的不错的话。 这个徐公子肯定和我们想到了一处,现在辽人的土地基本上已经尽归金人之手,而这里恰恰是金人南下的海上必经之路,我想他一定也是想要利用他手中的力量来控制住金人海上地咽喉之地,即便金人果真同我们大宋反目的话。 他们南侵,即便占据了我们北方的领土,只要控制住这里的话,依旧可以轻松的从海上直『插』金人地后方。 厉害!这个徐公子果真厉害!难怪他不肯出仕,我看他应该是在为这一天做准备才是!只不过他不知道张清乃我们的人罢了,才会闹出这么大的误会!” 张虎低头看了看桌上的地图,也跟着赵栩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赵栩地看法,接着赵栩的话说道:“伏波军拥有如此实力,却很少为官府所知,恐怕也是他们故意所为。 否则以他们目前的实力,集中力量袭扰大宋沿海任意一处的话,恐怕官府都难以抵挡,可他们不但没有这么做,反倒远出日本和高丽沿海进行大肆劫掠,并出兵控制了这一个来往船只并不算繁忙的地方,他们之所以这么做,卑职以为他们伏波军其实并无反意才是。 如此一来他们的目的便确实让人值得玩味了。 以那个徐公子以前所说的话进行印证,卑职想他肯定是在为以后宋金反目在做准备!” 赵栩俯身在地图上面。 用手点着渤海湾周围地地区对张虎说道:“不错!渤海湾虽然目前并不为宋金两国重视,但此地的位置却极为险要,这也是我命张清在此地扩充势力的目的所在,看来这个伏波军也看到了这一点才对,他们目前控制的这些岛屿,可以说牢牢的封锁住了渤海湾内的所有出海口,而且从这个地方,南下可进击登州莱州等地控制胶东半岛,向西可以直入沧州乃至燕云等地,甚至可以进击金人控制的中京路地来州、锦州和大定府,而从这个地方向北,则可以直击辽东金人所控制地东京地区,这里有一个苏州关,于我们大宋的登州隔海相望,是一个天然深水良港,历来便是辽国出海地口岸,现在早已被金人控制,这里也是金人视为后方的重地,此地可谓是金人的咽喉之地,看来伏波军放着南方的富庶之地不去侵占,而出兵此地,其目的便昭然若揭,他们的目标十分明显,便是在此地扎根,暗中扩充实力,只待宋金两国反目,恐怕立即便会挥军大举进击金国后方,这个徐公子果真乃我大宋之栋梁之才,我当初没有看错他,此人不能为我大宋朝廷所用,实乃我大宋之憾事呀!” 说到这里,赵栩不禁再次感到扼腕叹息了起来,而张虎低头看了一番地图之后,微微笑了起来对赵栩说道:“假若这个徐公子果真是那伏波军的首领的话,我想王爷也不必为此事感到惋惜才是,虽然他目前的身份为海贼,做的事情却是在为我们大宋所想,即便没有为朝廷所用,但并没有成为当今朝廷的敌人,他能拥有如此实力的一支力量,以王爷和他的交情来看,一旦有事的时候,一定能为王爷所用,这样反倒比他出仕为官更能对王爷和我们大宋有利,又何来可惜之说呢?” 听张虎这么一说之后,赵栩才又转忧为喜起来,俯身在地图上查看了一番之后,直起腰对张虎说道:“这个徐公子的身份你尽快去查,如果真如你我所料的话,我们不妨暗中联络一下杭州知府那边,多给他提供一点便利,让他壮大下去也不错,还有,你传令张清继续在京东路活动,多留意那边伏波军的动态,假如伏波军果真是徐公子治下的话,便令张清投效于那苗方手下,利用他在京东路的势力,尽量给伏波军提供便利,既然我们控制不了渤海湾,不妨就把这个地方交给他们来控制好了!” 张虎立即躬身应命到:“卑职遵命!请王爷放心,卑职定要尽快查清这个徐公子的身份就是!” ------------ 第三百九十九章 投产 第三百九十九章 投产 宣和六年正月,金国大军直『逼』西夏国境,西夏都城兴庆府顿时『乱』做一团,先前崇宗帝李乾顺力排众议在金辽大战之时选择了亲辽,在辽国大败之后,迎接了天祚帝逃入西夏国境,让天祚帝辽军残部在金肃军修养,可没成想招致女真人大怒,此次金人大军临境,派使臣出使西夏,令西夏交出天祚帝,否则便要大举进攻西夏。 此事立即在西夏朝廷上下引起了恐慌,西夏人都知道,以目前西夏国力,他们万万不是金人的对手,何况西夏和大宋关系历来紧张,而宋金两国现在又是同盟关系,假如金国大举发兵西夏的话,保不定大宋很可能也会同时起兵对西夏用兵,两下夹击,恐怕西夏便危在旦夕了。 西夏崇宗帝李乾顺无奈之下只得急招大臣商议此事,李乾顺悲哀的看到天祚帝这个靠山已经彻底失去了他的作用,经过众大臣的商议之后,最终达成了一致共识,在金人威『逼』之下,李乾顺不得不改变了他以前的态度,决意向金国称臣。 宣和六年正月底,李乾顺正式决定派使臣出使金国,向金国称藩,自此天祚帝失去了最后可以休养生息之地,辽国的彻底覆灭终于来临,不过似乎是天祚帝气数未尽,先前被金人所俘的辽国重臣耶律大石居然逃出了金军大营,带着残部找到了天祚帝,天祚帝得到耶律大石率领的从金营中逃出的兵士,后又得到阴山室韦谟葛失之兵,势力居然有所恢复,这也算是他天祚帝最后的机会了吧! 可徐毅这个时候却顾不得天祚帝的鸟事,过完年之后,送走了那帮各处的弟兄,他便再次一头扎到了繁重的事务之中。 刚刚过完年,他便立即找来了彭石头,将这次水猫和方书送来地日本人还有一些高丽人装船,一起发运到了彭石头发现金矿和铜矿的地方,并派给了彭石头三百精兵,令他带着这些奴隶走海上直接驶往矿地,到那里扎营,开始大批采掘那里的铜矿还有金矿。 彭石头兴冲冲的带上徐毅交给他的人手,装上了大批工具之后,便浩浩『荡』『荡』的驶向了矿山,能从一个侍卫成为现在统驭数百兵卒和上千奴隶的统领,彭石头可算是一步登天了,对于徐毅的信任,彭石头自然是感激不尽,这次他还调用了数名熟悉炼铜地工匠一同前往矿山。 帮助他进行两种矿石的开采,徐毅为此给他大开绿灯,命贾钱为其尽量提供所有便利,对于开采金矿和铜矿,徐毅也算是倾尽了所有能力。 到底能获得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就看彭石头的能力了! 安排过彭石头的事情之后,他便将精力立即转向了秦胡子那里,整日跟着秦胡子等一帮工匠趴在一座大型的工棚里面。 摆弄着一部大型的机器,经过秦胡子数月的努力,徐毅年前设计地轧钢机已经基本完成,而唐有成带着一帮木匠们经过这数月时间,也已经在鸡笼寨以东的溪流上建起了一座大型的水车,现在他们已经进入到了最后的调试阶段。 这座原始水力轧钢机已经被装配了起来,正在徐毅的指导下进行最后地调试,由于工艺的问题。 许多地方还需进行打磨修改,复杂的传动变速齿轮让他们头疼不已,徐毅不得已之下,干脆抱了铺盖卷一头扎到了工棚里面,整日和这些工匠们泡在一起,将遇到的各种问题一个个地罗列出来,然后一个个的进行解决。 想他一个堂堂伏波军的大统领,居然和这些工匠们同吃同住。 整日泡在工棚里面。 这些工匠们便各个感动不已,各个都拿出了他们看家的本事。 玩命的跟着徐毅围着这部轧钢机忙碌不停。 其实这种事情也在徐毅意料之内,毕竟这种轧钢机的复杂程度绝对远远超过了目前他们的工艺水平,他已经再次超越了时代,遇上这些难题也在情理之中,原来秦胡子预料的三个月完成地计划显然没有顺利达成,不过能做到目前这种地步,徐毅其实也已经相当满意了,铸造的精度达不到,他们只能再通过细部的打磨进行修整,就这么一帮工匠们发挥蚂蚁啃骨头的作风,愣是一点一点的靠着锉刀,把偌大一个轧钢机一点一点的修整出来,并慢慢的组合在了一起。 看到轧钢机逐步成型之后,徐毅的心情也开始大好了起来,出了正月之后,轧钢机终于在众人地努力之下组合完成了,最终轧钢机和那部水车被联动到了一起,随着水车地转动,轧钢机各处的齿轮和轴承在大量地精油润滑下,开始发出咯咯吱吱的响声,巨大的轧辊也随之开始转动了起来。 工棚中立即发出如雷的欢呼之声,参与轧钢机试制的工匠们差点眼泪都淌了下来,这些日子他们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们自己知道,看着这个巨大的机器从无到有,从形制粗陋的『毛』坯,通过他们的双手打磨光滑又组装在一起,他们流了多少汗,出了多少血,也只有他们知道,看着自己付出了巨大艰辛之后,终于让这个机器动起来的时候,连徐毅自己都忍不住唏嘘不已,更别说那些为此吃足了苦头的工匠们了!整个工棚里面随着机器转动的轰响声,欢呼声此起彼伏,人们将徐毅围住,抬起来用力的抛向了天空,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他们对徐毅的崇敬,此时的他们早已不分什么身份高低了。 当众人欢呼了一阵之后,徐毅抬手让众人将他放下,躬身对四周围着他的那些工匠们抱拳深施一礼,然后朗声说道:“徐某今天是最高兴的一天,看着咱们用了这么大的努力终于完成了这个轧钢机的装配,大家这些日子不分昼夜的劳作终于有了一个良好的结果,徐某今天在这里对大家说声谢谢了!请受徐某一拜!” 徐毅的这一拜让这里所有人都有一种要热泪盈眶的感觉,人做事不怕累,怕地是别人看不到,有了徐毅这一拜之后。 大家觉得这段时间所有的辛劳都已经值了!跟着这样知道部下辛劳的主公做事,他们这些工匠们觉得实在是没话可说了!众人纷纷拜倒向徐毅还礼,让徐毅又是好一阵忙活,将众人从地上劝起来。 看着吱吱呀呀转动的轧钢机,徐毅带着众人又仔细的查看了各处的部件,直至确认了各种传动部件确实在正常运作之后,他才彻底放心下来,虽然这种吱呀作响的声音听起来不怎么悦耳。 说明轧钢机一些部件的间隙还是有点问题,运作还不很流畅,但以目前他们地工艺水平来说,能转起来已经相当不错了! 几个工匠抬过来了一根早已准备好的钢条,徐毅点头,秦胡子捋胳膊挽袖子亲自上阵,将钢条投入到了送料口里面,轧钢机立即震动了起来。 众人紧张的望着第一道轧辊的出口处,徐毅此时紧张的额头都淌下了汗水,生怕轧钢机承受不住这种压力,来一个当场崩溃,那他们这几个月时间的努力也就算是彻底报废了。 不单单他紧张,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眼睛瞪的老大,死死地盯着第一道轧辊。 轧钢机在水车的带动下,不停的震动着,轧辊没有出现停转的情况,依旧在齿轮组的驱动下,继续缓慢而且有力地转动着,一块被压扁的厚钢板渐渐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啊哈!出来了!出来了!……”一群人像孩子一般的站在轧钢机前面大声地叫嚷了起来。 徐毅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样的结果总算没有浪费他这么多精力和时间,因为这个轧钢机的建造。 他几乎放弃了所有的时间,现在连一直不怎么干涉他休息的迎春都要给他翻脸了,要是轧钢机没有能投产的话,那他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就白费了,幸好轧钢机很争气,终于将钢条轧成了钢板,总算没有辜负大家地期望,这下他可以回去好好睡个觉了! 被轧出的钢板顺着滑道被引入到下一道轧辊之中。 接着进行轧制。 当第三道轧辊轧过之后,这块钢板便已经达到了徐毅所要求的厚度。 一块宽一米长两米左右的钢板便被顺利轧制了出来,一群人仿佛在观看自己的孩子一般的抚『摸』着这块依旧烫手的钢板,这个高兴就不用再提了,他们终于生产出了伏波军,乃至这个世上的第一块冷轧钢板,从此宣告一种全新地机械在这个世上问世了。 徐毅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吩咐亲卫在工棚外面置办了十几桌丰盛地宴席,在轧钢机的轰轰隆隆地声响下,徐毅端着酒碗痛痛快快的给在场的众人好好敬了几碗酒,秦胡子在这个轧钢机上付出的最多,知道徐毅这是诚心诚意的在感谢他们,于是也不客气,接过酒碗仰脖就喝,众人纷纷举碗共同庆祝,这场酒喝的淋漓痛快,徐毅也敞开了大喝了一场,以至于最后什么时候倒下的都记不清楚了,李波等人才七手八脚的将他送回到了家中,少不得又被迎春臭骂了一顿,李波带着大牛等人落荒而逃,躲出了徐毅的大宅才算是逃脱了迎春的雷霆震怒。 当轧钢机开始投入运作之后,便开始源源不断的轧制钢板,虽然以目前这种轧钢机来说,轧制的钢板质量远没有办法和后世的冷轧钢板相媲美,但对于这个时代来说,无疑还是一种超时代的产物,大大的节省了人力物力,起码早些时候伏波军不能量产的布袋甲,在轧钢机投入运作之后,便开始正式投入了量产。 可万事并非一帆风顺的,轧钢机在运作之初还是出了不少的『毛』病,徐毅少不得要经常前往轧钢工棚协助秦胡子他们解决这些问题,不时的还要拆卸下来,更换一些质量存在问题的配件,可幸好没有出什么大问题,轧钢机总体来说还算是质量说得过去,经过一段时间的调试之后,终于运行趋于平稳了下来,轧制出来的钢板的质量也逐步得以提升了一些,好在布袋甲对这种钢板的要求还不算是太高,当轧钢机稳定投产之后,大批裁好的甲片便开始源源不断的运至了鸡笼寨缝纫工坊之中。 而迎春她们几个夫人也彻底忙碌了起来,缝纫工坊实际上也转职成了布袋甲的工坊,这里的女工们在迎春她们的带领下,按照先前试制的布袋甲的形制,将皮革和帆布缝制起来,然后将这些裁好的甲片装填入实现缝制出来的布袋之中,布袋甲便算是基本完成,经过检验之后,进入到库房中,等待调拨发放。 解决了钢板问题之后,徐毅马上便又鼓捣起了冲压机,相比轧钢机来说,冲压机自然不是什么问题,而且也不需要太大的动力,徐毅很快便设计出了自重式冲压机,他设计的冲压机原理很简单,利用了杠杆原理,靠水压将重达数吨重的压力机一段压下,然后通过排水是配重一段靠自重下压,将钢板放入铸铁模具之中,硬『性』挤压成型,再裁去多余的边角料之后,一个头盔便基本成型,然后头盔上打孔,装上皮质内衬和扣带,上漆之后一个头盔便算是完工了。 其实这种自重式冲压机其实徐毅在设计完轧钢机之后,便已经着手准备了,而且在年前便已经投入了试用,由于配件很少,基本上没有发生什么难以克服的问题,现在轧钢机一经投产,这种简易冲压机便立即随之投入了使用,彻底的改变了这个时代头盔靠铸造的生产模式,同样省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同时这种冲压机还被用来生产布袋甲的肩膀甲片,再次简化了布袋甲的生产工序。 布袋甲也因为这两种机械的投产,得以大批量的投产,首批五百套布袋甲也就是只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便被生产出来,被徐毅派船送至了淡水寨交付给了杨再兴,配备给步军使用,自此徐毅也基本上结束了他繁忙的工作,对于他做的这些事情,徐毅自己也不清楚将会给这个时代带来什么影响,总之他知道,他的这些小动作再次将大宋已经领先西方的钢铁锻造技术,再次推进了许多,而这种轧钢和冲压的技术,恐怕西方人脱光脚也要再花几百年才能实现,而他也算是初步构建起了伏波军在钢铁锻造工业的雏形。 ------------ 第四百章 万石炮舰 第四百章 万石炮舰 看着一项又一项的构想逐步完成,徐毅真想好好的放松一下,可掐指算算时间和薛屠源源不断送来的有关北方局势的消息,徐毅却丝毫不敢松懈下来。 随着轧钢机的投入使用,徐毅马上便又将注意力转向了铸炮场上,随着铸炮铁范的使用,铸炮的工艺也发生了彻底的改变,原来任斌他们使用的那种泥范铸炮的方式被彻底废弃,这样一来便大大节省了时间和耗费。 原本至少需要一个多月才能铸成的铜炮,在改用了这种铁范之后,数日时间便可以完成,而且他们同时制成了三副铸炮铁范,每次铸造都可以同时完成三门铜炮的铸造,比起最初试制的时候,可以说工序大为简化,而且产量翻了几番,单是年前他们便完成了近百门火炮的生产,将以前他们囤积的那一批铜锡耗费了个干净,幸好这次孔庆西又从广东韶州采购回来了数万斤赤铜,否则的话,过完年他们的铸炮场恐怕就要因为缺少原料而断炊了。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生产之后,铸炮场的那些工匠们也『摸』索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工艺,整个铸炮过程开始变得有条不紊起来,从青铜的配料熔炼开始,到翻模浇注,再到冷却成型,以至于到后期的打磨,基本上形成了一条完整的工艺流程,工匠们相互之间配合的也甚为默契,这样一来更是加快了他们铸造的速度。 徐毅望着成品工棚里面摆放整齐的一群新鲜出炉的锃亮的炮管,看着工匠们不停的围着这些炮管忙碌不停,一种强烈的自信便充斥着他地胸膛,他已经拥有了这个世上目前为止最可怕的武器,有了这些威力巨大的武器,他真想不出来他的伏波军还有什么可怕的敌人了。 工匠们用组合滑轮将这些已经完工的炮管吊起来,然后一根根的放置在提前打造好的那些炮车上面。 进行最后地组装,当完成了这道工序之后,火炮便算是彻底完工,可以运至船上或者是淡水寨交付使用了,这样的场景换成任何人看了之后,都会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徐毅作为这一切的缔造者,自豪感自然是油然而生。 看完了铸炮场的生产情况之后。 徐毅找来了任斌,对他问道:“现在我们的库存赤铜还有多少?还够你用多久?” 任斌赶紧回答:“这次孔统领总共运回了四万多斤赤铜还有数千斤锡,年后这两个月我们一共新铸造出铜炮六十多门,每门铜炮耗费铜锡大约需要五百斤左右,现在库里面剩余的赤铜也只剩下一万斤左右,恐怕很快便需要再购进一些铜料了!剩下的这些赤铜恐怕至多也只够我们再用上一个月左右,还请主公尽快准备,否则地话。 咱们的铸炮场恐怕就要歇工了!” 徐毅点点头说道:“看来是需要准备了,不过这次我想不用咱们再到陆上采办赤铜了,今天我找你便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我们已经在这里发现了铜矿,这两天第一批矿石便会运回来。 你提前准备一下,我们以后自己炼铜,这个事情有问题没有?”对于发现铜矿和金矿的事情徐毅基本上没有告诉多少人知道,不过对于任斌来说。 他没有隐瞒的必要,要想炼铜还是要靠他们这些铜匠们才行。 听闻这里居然找到了铜矿之后,任斌也很是高兴,赶紧说道:“这个请主公放心好了,咱们这里什么都不缺,而且炼铜也没有什么复杂的,只要有铜矿,卑职便能炼出赤铜。 这个事情主公只管交给卑职去做好了!如此一来,咱们可又省去了一大笔开销了!” 徐毅当然知道他有这个本事,于是便放心地将此事交给了他去准备去了。 徐毅安排过这边的一些事情之后,立即马不停蹄的登上了开拓号,满载着新造的那些铜炮扬帆驶出了鸡笼寨,朝淡水寨驶去。 待他抵达淡水寨之后,这里也是一片繁忙地景『色』,可徐毅却没有看到高旭等人前来迎接他。 于是问了一下前来迎接他的常乐。 常乐说东面的村子出了点事情,高旭和杨再兴他们今天一早便赶往了那里查看。 具体的情况常乐没有说,徐毅也没有太在意这个事情,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船场方面。 这里各种作坊都在忙碌不停,船场更是干的热火朝天,宫振这次可是卯足了力气,铁了心要为徐毅打造出一条万石大船,年后刚刚送走徐毅他们之后,宫振便急不可待的召集了这里的人手,开始在坞台上忙碌了起来,由于他们准备的相当充分,龙骨地安放十分顺利,当这次徐毅回到淡水寨的时候,这条船的船体已经开始上船板了。 徐毅一到淡水寨,便马上兴冲冲的赶到了船场,当他看到眼前这条尚未建造成型的大船之后,立即高兴的合不拢嘴了,这条船并没有采用他们以前说过的那种飞剪船型,而是还采用的是他们已经熟悉而且成熟地江北海船地船型进行打造的,这一点从目前已经初步完成地船身上便可以看出来,此船全长足有三十多丈,宽达五丈,深可达三丈,全船被隔开出十三个隔舱,全部用厚实的木料打制而成,单看看这些隔舱,便知道此船绝对可以保障在海上行船的安全『性』,虽然尚未成型,却也可以看出了它的巨大,虽然这样尺寸的船只放在后世那些动辄便达到万吨以上的巨轮面前算不得什么,可放在这个时代,已经绝对堪称是庞然大物了,现在徐毅的坐船开拓号和这条船放在一起的时候,也忽然感觉到小了不少! 因为这里的木材资源十分充足,宫振可以根本不用考虑耗费的问题,所以此船的各处用料都被成倍放大,务求做到结实耐用,单是船身便用足了三层厚实的木料进行拼接,厚度足足达到了一尺半还要多一些,这么做甚至可以说有点败家子的嫌疑。 可这会儿没有人会去责怪他浪费木材,毕竟船造的越结实,乘坐地人在海上的生命便多一份保障,没有人会嫌自己的船造的太结实而去埋怨船匠的,起码徐毅便不会这么做。 整条船还是采用的当今世上算是最先进的铁钉加榫卯结构进行建造的,这样造出地船只强度远超过前世那种单纯的榫卯结构的船只,也远超过用竹钉的船只的结构强度,这一点从尚未完工的那些部位都可以清晰的看到。 上百名匠人蚂蚁一般的攀附在船身上,不停地敲敲打打,各种早已备好的材料流水一般的通过数条通道,被源源不断的传递到船只上面,又被这些匠人们十分熟练的安装到它们所需要安装地部位,一切做的有条不紊,可见这里的组织工作也做的相当不错,徐毅一边看一边暗自点头。 徐毅接着以自己目前地那条开拓号和这条尚未完工的大船做了一个比较。 初步估算了一下这条船的排水量,这么一算之后,徐毅自己也吓了一跳,按照目前这条船的尺寸来说,等它下水的时候。 至少要达到千吨以上的排水量,按照载重量折算,此船至少也能载重万石以上,看来宫振这次还真是铁了心要建造万石大船了。 如此规模的船只,放眼天下,除了他们伏波军可以建造之外,还真就再也找不出几家了!当然大宋建造的那种神舟比起眼前这条船可能会更大一点,但作为战船来说,自己眼前地这条船无疑将远比大宋神舟来的凶猛太多了! 陪同徐毅过来的那些亲卫们也都各个仰着脖子看着眼前这条正在紧张装配的大船,一个个大张嘴巴,不停的吧嗒着嘴。 从他们的眼神中便可以看出他们的期望,不用问,这条大船铁定还是将会成为徐毅的坐船,那他们这些亲卫们也就都有福了,能驾上这么一条大船出海地话,那将是何等威风地事情呀! 徐毅的到来很快便有人通知了宫振,宫振急急忙忙地感到了船坞这里,迎面正好碰上了徐毅。 于是赶紧躬身对徐毅施礼。 “好了!不要客气了!快给我说说。 这条船什么时候才能下水?”徐毅一把拉住了宫振,指着眼前的这条大船对他问道。 “回禀主公!现在我们已经是尽了全力了。 以目前的速度来看,这条船下水至少还需要两个月左右,这条船耗工远超出了以前我们所造过的任何船只,属下计算了一下,这条船假如到完工为止,恐怕耗工将会超过八万以上!”宫振赶紧对徐毅解释到。 徐毅叉着腰仰望着这条大船,也不由有些惊叹,八万的工时需要近千人忙活上三个多月才能完成,宫振以目前这些人手,能在四个月内将此船完成,已经算是非常快的速度了,虽然他也很着急想赶紧用上这条大船,好好的出去威风一下,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恐怕没有两个月时间,他是坐不上这条船了! 徐毅在宫振的陪同下围着这条大船转悠了两圈之后,徐毅对宫振说道:“我这次过来这里,还有一件事情要给你交代,以后我们的船只将会逐步加装大量的火炮,这个你已经知道了,对于火炮的巨大后坐力你也已经见识过了,所以新造船只的甲板必须要加强一些,务必要能承受得住大量火炮同时开火的巨大后坐力才行,即便是现在装备不上火炮,也要预先留出足够的强度,为以后加装火炮做足准备,还有这条船我看了一下,至少能载重万石以上,船体内的空间十分充裕,我打算将火炮装备在二层和甲板上面,这样可以保证不会使船只装上大量火炮之后重心升高,又可以保证火炮不受天气影响,炮手在舱中随时可以『操』炮发『射』,这一点你要特别注意,要留下足够的空间装备火炮,还有在上层甲板上面还要预留一些位置,为以后装备更新式的火炮预留一些空间和强度,以方便我们以后对船只的改装!你要记下这些要求,别到了完工之后再进行更改,那就麻烦了!” 宫振一边点头记下徐毅的要求,一边说道:“不瞒主公您说,这次我们又想到了一起了。 这条船二层甲板我也考虑到了加装火炮的问题,已经预留了足够的强度,支撑火炮的安装,而且我也已经按照装备火炮地要求重新对这一层甲板进行了布局,如果使用目前这种火炮的话,单是第二层舱室便足以装下四十门之多,两舷各有二十门,如果还嫌不够的话。 上面的甲板还可以再加装一些火炮,如果这样的话,这条船以后便真能在海上横着走路了!” 徐毅闻听当然是大喜过望,这个宫振果真厉害,连这个问题都已经提前想到了,那他还有什么可以担心呢? “不错!看来咱们这次果真是想到了一起了,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做好了,这个事情我不干涉你了!我可是等着你赶紧把这条船给我造好。 让我好好的坐着它出去威风一下呢!”徐毅对宫振笑道。 “主公放心,宫振保证两个月之内将此船建成,交给主公使用便是了!”宫振点头答应了下来。 当徐毅带着李波他们从繁忙的船场中走出来之后,迎面便碰上了高旭,高旭正在朝船场方向这边走来。 接住了徐毅,将他们一行迎入了淡水寨中。 徐毅看到高旭眉目中似乎有一些忧虑地神『色』,于是便坐定后对他问道:“今日我看你似乎有点心事,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的事情了。 不妨说来我们一起参详一下好了!” 高旭赶紧起身答道:“主公猜的不错,这些天我们确实遇上了一些麻烦,我们到了这里之后,这半年来基本上都在忙碌这里的拓荒的事情,一直没有过多的去关注附近的那些部落,现在我们的几处移民定居点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在这些移民地努力下,淡水寨四周我们已经开垦出了数十万亩稻田。 眼看便要收获第一季稻谷了,可这段时间,东面忽然来了一帮土著,对我们很不友善,这段时间他们没少袭击我们在东面的那处村子,已经杀死了数十名我们的移民,我们正在为这个事情感到头疼,我今天刚好去了那个村子。 安抚那里受惊的移民们。 刚好主公您便来了这里!” 听了高旭的话之后,徐毅才意识到这个事情地严重『性』。 这种事情的发生他不是没有思想准备,可以说他早已料到了这样的情况,他们作为外来人,占据了这里之后,难免会和当地这些土著居民发生冲突,只是前段时间大家都忽略了这个事情而已,看来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那些土著为什么要攻击我们,你查清楚了没有?”徐毅对高旭问道。 “已经查清楚了,我们地移民在林边开荒的时候,遇上了这些土著,双方语言不通,具体因何起了冲突现在没有人能说清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双方都动手了,土著开始的时候也有伤亡,从哪儿以后,他们便不断的袭击我们的移民,到目前为止,东面的那个定居点已经伤了上百人,死了数十名,落单的人被杀之后,无一例外都被砍去了脑袋,杨大哥和我哥已经带了守备军和部分少年军开到了那里,正在拍斥候深入林间找寻他们地部落,这次杨大哥和我哥两个人想要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也顺便检验一下我们现在这里的步军的战力!”高旭答道。 徐毅想了一想,点头答应了下来,不过还是有点担心的问道:“既然这样的话,不妨让再兴和高俊他们好好教训一下这些土著也好,不过我担心我们的人恐怕不善于在丛林里面作战,如果深入丛林中,恐怕我们的弟兄会有比较大的伤亡,再兴和高俊这方面有没有把握呢?” 高旭立即答道:“我想这个事情应该不必过于担心,经过这段时间杨大哥和我哥地『操』练,我们这里地守备军和少年军的早已不能和以前相比了,何况前段时间主公给这里送来了大批地弓弩和甲胄,杨大哥已经将这些东西配发了下去,装备了一支五百人的铁甲军,而且做到了人手一副弓弩,我想对付一些这样的土著还是不成问题的!” 徐毅这才多少放心了一点,不过还是决定要亲自前去查看一下那边的情况,高旭想劝徐毅暂时先在寨子里面休息一晚之后,明天再去也不迟,可徐毅没有答应,于是高旭只得立即吩咐人为徐毅备马,并派了一名手下为徐毅带路,徐毅带着李波和五十名亲卫立即朝出事的村落赶去。 出事的地方是淡水寨最东面的一个移民点,被高旭他们取名为兴源圃,总共安置了移民三千多人,而这三千多移民却又被分成了数个村落定居,可以使这些移民方便的到他们的田中耕作,相对于淡水寨附近的那些村落,这里的势力显得略微有点单薄了一些,而且这里也算是淡水寨目前势力范围的最东端,再向东的话就要进入到茂密的原始森林中了,所以在这里遇上山林中的土著并不算奇怪。 ------------ 第四百零一章 兴源圃之战 第四百零一章 兴源圃之战 徐毅一行赶到兴源圃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杨再兴和高俊二人带兵就驻扎在兴源圃以东靠近山林的位置,在那名高旭的手下带领下,徐毅一行没有进入兴源圃,而是直接赶到了杨再兴的兵营。 他们一行还没有靠近兵营,便被布置在营地外面的暗哨发现,报警的竹哨立即响成了一片,从兵营里面立即轰轰隆隆的开出了一支二百人左右的队伍,远远的迎住了徐毅。 天『色』也就是刚刚擦黑人的目力还能及数丈之外,徐毅端坐马上,看着眼前这二百精兵如同猛虎一般冲出了营寨,除了脚步声和甲胄磕碰的声音外,居然一点其它的声音都没有发出,紧接着随着为首之人长枪一举,二百人便立即如同『潮』水一般散开,也就是一息之间,便在营寨前面排列成了横队,牢牢的把守住了通往营寨的道路。 “主公在此不得无礼!”李波立即纵马前出,对营中冲出的这些部众们放声叫道。 此时带兵之人已经跑了过来,一见到徐毅他们,立即翻身拜倒叫道:“卑职杨再兴参见主公,卑职不知道主公今天到了这里,多有冒犯请主公赎罪!” 徐毅翻身跳下马,一把将杨再兴从地上拖了起来,满意的笑道:“这个事情怪不得你,不过今天这么一看,我也就放心了,你的这个营地防守的很严密,这样的话便不会为那些土著所乘了!” 杨再兴起来之后,身后那些跟着他冲出兵营的兵士们也立即躬身对徐毅施礼,向徐毅请罪。 “好了!大家不必多礼,我们回营再说好了!”徐毅对这些兵士们挥了挥手。 杨再兴放声叫道:“两侧列队,恭请主公入营!” 二百兵士立即在营门外摆列成两队,夹道欢迎徐毅的到来。 徐毅走在这些兵士之中,看着他们各个一副精神抖擞、威风凛凛的模样,很是对杨再兴带兵的能力感到赞赏。 进入兵营之后,徐毅看到这里地营房布置的井然有度,整个兵营里面除了那些巡逻小队之外,所有兵士都归于各自的营帐之中,丝毫没有一点杂『乱』之感,窥一斑而知全豹。 单单从他到达这里看到的这些情况,徐毅便知道杨再兴和高俊的治军能力了,有他们二人在这里,还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高俊此时也听闻了徐毅到来的消息,急急忙忙的赶了出来迎接徐毅入营,在杨再兴和高俊地引领下,徐毅举步迈入了灯火通明的中军大帐之中。 进入大帐之后,徐毅抬眼便看到了大帐中央摆放的一个沙盘。 于是走到沙盘前面站定了脚步,低头查看起了这个沙盘。 “我今天刚到这里,只是听高旭简单的给我介绍了一下这里的情况,具体细节方面我还很不了解,你们先给我说说这里的情况好了。 让我也先了解一下现在的局势!”徐毅观看着眼前的沙盘,对杨再兴和高俊二人吩咐到。 杨再兴立即走到沙盘前面对徐毅介绍到:“这次我们受到土著地袭击已经是半个月以前的事情了,我们起初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希望能免动刀兵。 派人过来对我们的移民进行约束,希望能将此事化解,但这帮土人显然没领我们的情,反倒几次三番地前来袭扰,连杀我们数十名在田间耕作的移民,更是连孩子都没有放过,所以卑职才决定出兵前来这里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些土人,让他们知道一下咱们的厉害!” “那现在你们可已经找到了这股土著的部落了吗?他们这个部落有多少人?”徐毅接着问道。 “目前我们还没有找到他们地部落。 但我们已经派出了数十名精干手下进入到了丛林之中,估计很快便会找到他们的老窝,目前看来,他们的人数不会太少,按照他们数次袭击我们村落的情况看,他们堪用的族人大概有二三百人左右,这些人很是凶悍,在丛林边缘总是来去如风。 让我们不好抓住他们的马脚。 我们带兵过来这里已经有五天时间了,只在前天巡逻的时候遭遇上他们一次。 但我们也只是杀掉了他们五个人,其余的人立即逃入了丛林,这两天不见了他们地踪影!”杨再兴说到这里的时候,一副头疼的模样。 高俊此时接口了过去,说道:“这些土人很是凶蛮,这次杀了我们这么多移民,如果不好好教训他们一下,恐怕以后我们还真不好再呆在这儿了!这次我想过了,还用以前在鸡笼寨那边的办法,找到他们的老巢之后,给他们来一个一锅端,让这些土人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听完了他们的话之后,徐毅点了点头道:“如果说他们只有这几百人的话,那以我们地实力应该对付他们没有问题,对于这种事情你们只管放手去做好了,我不会干涉你们什么,我只给你们提一个要求,就是千万要注意安全,不要让弟兄们擅入丛林之中,尽量将损失降到最小才行!” “卑职遵命!”杨再兴和高俊二人立即躬身答应了下来。 徐毅和杨再兴他们又聊了一阵之后,询问了有关乡兵地组建工作,这个事情徐毅一直都在惦记着,杨再兴和高俊回禀他说,年后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这个事情了,他们派出一些守备军分散到各个村落之中,利用他们农闲的时候,将这些移民中地青壮集中起来,先期做一些简单的『操』练,想要他们成为堪用的兵卒,恐怕还需要不短时间。 徐毅听了之后也觉得自己确实有点『操』之过急了一些,刚过完年不久,这种事情再急也不会这么快便得到成效,于是自己便笑了起来,接着他又询问了杨再兴关于这次配发给他们的弓弩战刀用起来如何。 杨再兴赶紧答道:“质量相当上乘,现在这里的兵士已经全部换装完毕了,由于这次给我们准备的弓弩充足。 卑职于是便给这里的每个兵士人手配发了一把弓弩,其中有一百善『射』之人全部配弓,其余的人全部配发了手弩,现在我们军中可以说是人人都是弓弩手,对付起这些土著们的话,咱们占据了很大地优势!” 徐毅听了咂舌道:“那还真够大方的,居然全军都是弓弩手,那你的长枪手呢?” 杨再兴立即答道:“这次我们过来没有带长枪兵。 因为考虑到可能会在林中作战,枪兵施展不方便,所以这次他们全部都配发的是战刀,现在我们远可『射』,近可用刀劈砍,战力应该不弱!起码卑职以为对付这些土著是丝毫没有一点问题的!” 杨再兴当然有他自信的本钱了,现在他的这数百步军可算是已经被徐毅武装到了牙齿了,清一『色』的布袋甲。 清一『色』地头盔,整齐划一的制式弓弩,人手一把精钢战刀,要是带着这样的一支步军,再败给那土著们的话。 恐怕不用徐毅怪罪他,他自己就该横刀自刎了! 徐毅和他们聊了一阵之后,便休息在了兵营里面,这个季节还不算太热。 营帐里面睡觉倒也还算是舒服。 一夜无话,天刚刚亮的时候,徐毅便梳洗完毕走出了营帐,而兵营里面早已喧闹了起来,一队队的兵士在各自的头目率领下,早早的便开始了在营中地『操』练,看得徐毅不禁有些热血沸腾的感觉,正打算去观看他们的晨练的时候。 高俊从中军帐快步走了过来。 “主公!我们派出的斥候已经找到了那个土人地部落!再兴正在计划出兵,我特来通知一声主公!恐怕早饭之后,我们便要起兵了!”高俊小声对徐毅说道。 “哦?这么快便找到了他们老巢了?”徐毅有点感到意外,在他看来在这山林里面找一个部落简直跟大海捞针差不多,可没有想到他们的斥候居然有这样的本事,没几天功夫便找到了对方的部落。 “是!这次一定错不了,前天我们碰上那些土人地时候,伤了他们几个人。 故意放走了他们。 然后派斥候跟在他们身后,一支『摸』到了他们的部落里面。 要不是这样的话,真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呢!”高俊赶紧给徐毅解释到。 徐毅又笑了起来:“好主意呀!放长线钓大鱼,这个办法不错!走,我们看看再兴怎么安排去!” 说话间他们走进了中军帐,杨再兴正趴在沙盘上在琢磨什么,一见到徐毅过来赶紧站直了腰杆。 “快给我说说他们老巢在什么地方?离我们这里远不远?”徐毅兴冲冲的走到沙盘前面对杨再兴问道。 杨再兴用手指着沙盘上的一个山坳里面对徐毅说道:“不远!斥候一直跟着他们来到了这个山坳,才发现了他们的老巢,离我们这里也不过就是十多里地的样子,难怪他们会这么方便的出没在这里,原来我们居然离地这么近,真不知道他们怎么直到现在才冒头出来,我们先前小看了他们的数量,斥候在那里看到了比我们预料多出一倍的土著人,看来这还是一个大的部落,不过这不是问题,我正在考虑该从什么地方进兵这里,才不会打草惊蛇,这次卑职想务必给他们来个一锅端,省得他们老来袭扰我们!” 徐毅听了之后微微点了点头,虽然这么做对于这里的原住民来说不公平,但为了伏波军以后,他们不得不采用一些雷霆手段来拔除阻碍他们发展的钉子,很不幸这个部落首先成为了他们未来发展的牺牲品,这种事情他也没办法!有时候暴力可能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这个理念已经深深地扎根在了他地心中。 “土人向来是逐水而居,他们这个聚居的这个山坳确实是个好地方,背风向阳,而四周能让我们通过地也只有正面的这条溪流,按斥候回来所说,我们大队人马没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摸』过去,只能采用正面强攻!”高俊说出了他的意见。 杨再兴又看了一阵沙盘,看到这个土人部落盘踞的那个山坳确实地势很是险要。 四周基本上没有道路可走,于是也只能点头同意的高俊地意见,徐毅当然不会发表他的看法,这种事情既然让杨再兴他们做,他便有义务完全信任他们。 定下了攻击的方式之后,兵营里面顿时热闹了起来,兵士们吃过早饭之后,立即按照杨再兴的吩咐开始整队出发。 按照杨再兴的计划,这次进山他们要速战速决,不做停留,所以他们便留下了所有营帐之类的辎重,务必要在天黑之前结束这场战斗,赶回到这里。 本来徐毅还打算和杨再兴他们一同进山,可是被杨再兴和高俊死死劝住,他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的话。 让他们以后真没法交代,说了半天之后,徐毅只好答应留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随着杨再兴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停当的步军士卒们便大踏步地迈出了兵营。 虽然这里只有五百人的队伍,可产生的气势却一点都不弱,五百黑衣黑甲的兵士肃穆无声的在徐毅眼前踏出了兵营,没有一个人说话。 然后在兵营外面排列成一列纵队,在斥候的带领下朝山中开拔而去。 当所有兵卒都离开了兵营之后,杨再兴和高俊也向徐毅辞行,徐毅在他们肩膀上拍了一下之后说道:“你们去吧!这是咱们伏波步军第一次亮相,干的漂亮一点,你们自己也要注意安全,我在这里等候你们的好消息!” 杨再兴二人此时也都是一身黑甲,双双披了一件披风。 显得异常威武,听到了徐毅地嘱咐之后,二人立即抱拳答道:“请主公放心!我等定不会辱没了咱们伏波军的威名的!请主公在此等候我等归来,卑职告辞!” 目送走了杀气腾腾的杨再兴等人之后,徐毅一扭头却看到大牛依旧是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样,看着早已没有了人影地道路眼珠都不眨一下,知道他肯定是在因为没能和杨再兴他们一起进山感到惋惜,徐毅于是笑了起来:“还在看什么呢?他们已经走的看不到了!我们回去等着好了!” 一天的时间虽然说长不长。 可坐着干等的感觉却很不舒服。 看着日上三竿,到了中午时分。 山林中依旧没有传出什么动静,徐毅于是有些坐不住了,这种等待地感觉还真是不舒服,也不清楚杨再兴他们这支步军的处女战进展的到底如何了,徐毅开始在兵营里面四处转悠了起来。 而此时距兵营十里之外的一个山坳里面,却是一幅人间地狱的场景,当杨再兴和高俊率领这五百悍卒达到谷口的时候,他们的行踪也已经被土人部落的勇士们发现了,一时间山谷中地土人战鼓轰鸣了起来,大批土人勇士们拿起了他们的标枪弓箭涌出了部落,迎住了杨再兴一众。 在这些土人眼中,他们对这些外来者没有丝毫的好感,自从这些人来了之后,便不停的在林中伐木,不断的放火烧毁草地,这里原本平静的生活自从这些外来人到了这里之后,再也无法平静下去了,作为大山的儿子,他们不允许这些外人来破坏他们的家园,这些日子里,他们已经斩获回来了数十颗外来人地头颅,挂在部落中间地木柱上向山神赎罪,他们从来不惧怕战斗,他们从刚刚长大便都成为了部落的勇士,他们有信心在山神地庇佑下,他们可以战胜任何感觉挑战他们部族在这里地位的敌人,当战鼓敲响的时候,部落里面所有能拿起标枪弓箭的人们都涌出了山谷,既然有人敢前来他们的部落,那就让他们尝尝他们的弓箭的厉害好了! 杨再兴神情肃穆的望着从山坳里面涌出来的那些赤身『裸』体的土人们,甚至觉得有点佩服他们的勇气,他的背后是五百排列整齐的兵卒,这些兵卒是他用半年多时间一手『操』练出来的悍卒,虽然没有回头,他也可以感觉到从背后传来的那种冲天的战意,能带领一支这样的军队征战沙场,早就是他的梦想,今天他终于可以实现他的这个梦想了,只是让他感到遗憾的是对手却只是一些『乱』哄哄地土人,打胜了这样的战争实在也没有什么可夸耀的! 五百多双眼睛就这么冷冷的望着那些不断涌出山坳的土人们,仿佛是在看着一群死人一般。 没有一丝情感,在他们这些人的眼中,对面的这些土人根本就算不上他们的对手,他们地对手不应该是这样一群衣不遮体的土人,他们现在更愿意面对的是一群和他们一样装备的真正的敌手。 看着那些土人们涌出来的差不多了之后,杨再兴缓缓将手中的钢枪举了起来,大声吼道:“起盾!” 前排的兵士立即应声举起了手中地长方形盾牌,形成了一道盾墙。 “强弩准备!”当看到第一排士兵举盾之后。 杨再兴再次下令到。 后面的兵卒们立即从背上取下了他们的强弩,用脚踏住了踏环双臂同时发力,将弩弦打在了机括上面,又从箭囊中抽出了一支箭矢装入了弩身上的滑槽之中。 随着他们一系列的动作,土人们也意识到了威胁,于是纷纷拉开了他们地竹弓,搭上了竹箭之后,瞄准了这帮黑衣黑甲的外来人。 没有人统一指挥他们,他们凭借着自己的本能寻找着自己的猎物,将手中地竹箭发『射』出去,数百支箭如同一阵『乱』雨一般的飞向了严整的伏波军兵阵,那些用骨头和石头磨制出来的箭簇重重的击打在了第一排兵士的大盾之上。 有落在了地上,这样的一轮发『射』居然没有给伏波军造成什么伤害,于是这些土人们开始有些紧张了起来。 “放!”杨再兴用力将手中的钢枪挥向了对面那些土人们,既然他们想要战。 那就给他们好了!慈不掌兵地道理他明白,这个时候不是讲谁对错的时候,靠的应该是他们的实力说话。 随着杨再兴的一声令下,那些早已备好了弩箭的兵卒们纷纷扳下了机括,一从箭雨如同乌云一般的从他们的阵列中飞了出来,带着破空地哨音落向了远处那群土人之中。 顿时在土人地人群中腾起了一片血雾,大批毫无防御的土人立即哀号着扑倒在了地上,这轮箭雨顿时收割走了他们上百条『性』命。 只是一轮发『射』,便将他们中间许多人地生命给收割走了,土人们愤怒了,鲜血并没有让他们觉醒,更没有让他们感到恐惧,他们再次举起了他们的竹弓,试图将这种仇恨报复回去! 可惜他们错了!他们的竹弓本来就不如这些外乡人的手中的角弓,更比不上他们手中的那些强弩。 他们的反击看起来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虽然他们的竹箭也『射』中了一些黑衣人,可并没有出现他们想想中的那种鲜血飞溅。 对手倒地的场景,他们那些粗劣的箭簇击打在这些黑衣人的甲片上的时候,至多也就是发出叮的一声响声,便跌落在地上,基本上给对方构不成什么威胁。 杨再兴挥手打掉了几支朝他『射』来的箭支之后,再次下令到:“弓箭手自由反击,弩手继续发『射』!”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当三轮弩箭发『射』过之后,这些拦路的土人们终于开始崩溃了,山谷口部到处躺的都是他们的族人,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插』着几支箭支,鲜血早已将他们身下的土地染红,不可否认他们土人的战士都是勇士,可低劣的装备却决定了他们的命运,在这样的互『射』之中,他们丝毫都占不到一点便宜,却白白的付出了他们最精锐的部族勇士。 随着杨再兴最后一声进攻的命令下达之后,那些首次上阵的步军们在以杨再兴和高俊等人的身后汇集成一条黑『色』的长龙,呼啸着冲入了山坳之中,战争是创造野兽的场所,当这股黑『色』的洪流冲入到山坳之中以后,便再也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止他们的屠戮了,土人的部族勇士在他们的头人的带领下做出了他们最后的努力,可也只是瞬间,他们这些人便被蜂拥上来的这些伏波悍卒们淹没在了一片黑『色』之中,随之闪现的便是一片血光…… ------------ 第四百零二章 征兵 第四百零二章 征兵 接下来的战斗已经没有任何悬念,这个部族本来就没有充分的准备,仓促迎战,而且双方刚一在谷口碰上,数轮弓箭对『射』之下,他们部落勇士们便大批战死,再也无力阻止眼前这支军队的进攻了。 当太阳开始朝西方缓缓落去,这个部落腾起一团浓烟的时候,从此这个世上的一个部落就此宣告了它的灭亡,杨再兴回头望了望浓烟弥漫的山坳,这样一边倒的战斗原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没有什么可炫耀的,虽然他听不懂那些土人在叫喊什么,可他却能从那些土人临死前的双眼中读懂他们的怨恨。 当杨再兴带兵回到兵营的时候,已经天『色』昏黑了,看到他们回来之后,徐毅的心也算是彻底放回了肚子里面,徐毅亲自出营将他们迎回了兵营之中,虽然只有一天时间,可这些归来的人们的气质却发生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改变,在他们身上经过这一战之后,每个人手上都沾上了敌人的鲜血,难怪有人说一个士兵只有见过血之后,才能成为真正的士兵,真正的雄兵单单靠『操』练是不行的,只有经过实实在在的血肉横飞的战场的锤炼才能得到这样的军队。 徐毅很快便从这些归来的士卒身上发现了他们的这种微妙的变化,而对于今天的战况他没有问,但他从这些归来的将士脸上却已经猜到了结果。 这次出征,他们还俘获回来了三百多名土人『妇』孺,基本上可以说已经将这个部落彻底灭族了,给伏波步军第一次上阵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杨再兴和高俊二人详细给徐毅回禀了这次出兵的战况,当听说那些土人勇士们的悍不畏死的行为之后,徐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样的战争他并不想打。 可因为双方根本无法进行沟通地缘故,他不得不选择用这种暴力的方式来解决这种麻烦,最后听完了他们的叙述之后,徐毅缓缓的说道:“这个世上永远都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个道理用到任何地方都没有错!” 杨再兴他们跟着点了点头,物竟天择也许就是这个道理,弱者被强者征服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想通了这一点之后。 众人心中也就豁然开朗了起来,本来这种事情并非不可避免,假如那个部落的头人能审时度势不刻意和他们为敌的话,说不定他们可以成为邻居乃至朋友,可最终他们自己选择的暴力对抗,这就怪不得他们心狠手辣了。 “这次我们地损失情况如何?”徐毅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回禀主公,此次随队出战五百士卒,战死十六人。 伤三十五人,而且伤者大多都是轻伤,很快便能治愈,对比两方损失,这基本上算不上什么!”高俊立即回答到。 “这种甲胄这次给我们帮上了大忙。 我们采用的是强攻,对方也都是一些善『射』的老手,假如今天没有这种布袋甲的话,恐怕我们的损失也会不小。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高兴的,毕竟对方只是一些土人,算不上是什么军队,本来我们的损失还能降低,但关键还是这些土人临死反击给我们造成了一些不必要地损失,以后我们要注意一下这个事情,我们的士卒有时候还是手软!”杨再兴在一旁做了一个总结。 不管怎么说,伏波步军第一次出战总算是得得到了一个非常圆满的结果。 徐毅对于这样的战果还是非常满意的,毕竟除掉了这个部落之后,他们以后便少了许多麻烦,他也知道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之后,他地心肠现在可以说已经变的很硬了,对于这种事情,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妇』人之仁了,为了达到目的。 更多的时候暴力似乎来地更有效一些。 因为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 杨再兴他们也不必继续驻扎在这里了,经过一夜休整之后。 天亮的时候在他们拔营离开了兴源圃,回转淡水寨,在离开之前杨再兴安排人手到这里附近村落里面告知了他们这个消息,让这里的人们可以安心的继续生活下去。 当他们回到了大寨之后,高旭已经得到了消息,早早的赶出了大寨迎接他们,这样的大胜少不得要庆祝一下的,这段时间高旭也被这帮土著搞得有些焦头烂额,假如说最高兴的人地话,那高旭当算是第一个。 徐毅端着酒杯敬了杨再兴和高俊几杯之后,看到淡水寨这里的头领们都在,于是开口说道:“通过这一战,我们大家肯定也都意识到了步军的重要『性』了,如果没有再兴他们打造出来的这步军的话,恐怕这次的冲突我们也不会这么容易平复,可目前来说,我们的步军实力比起水军实力来说还过于弱小了一些,我想今天既然诸位都在座,那我们不妨趁此机会来一个趁热打铁,将我们的步军筹建一事利用这个机会推开,我想听听诸位地意见!” 杨再兴立即说道:“我同意主公地这个想法,这次兴源圃遭土人袭击的事情其实早已在这里传开,闹地甚至有些人心惶惶,我们这次剿灭了这个袭击我们的部落,正好可以趁机推行我们的乡兵制度,令各处村寨组建各自的乡兵,每月抽出几天集中在兵营中进行统一的『操』练,这样一来,我们这里便可以拥有一大批乡勇可用,同时也可以让这些村寨的移民们联户自保,即便再遇上一些袭扰事件,他们也能有自保之力!” 高旭跟着点头道:“这个事情卑职认为可行,组建乡兵令其联户自保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不过卑职想问一下主公,既然我们要组建步军,自然就少不了要招募兵卒,那主公想采用什么兵制呢?” 听高旭这么一问,众人于是都将目光投向了徐毅,徐毅微微沉『吟』了一下之后,开口说道:“自古以来历代实行的兵制不外乎三种。 第一是征兵制,第二是世兵制,第三是募兵制,这三种兵制可以说各有利弊,我仔细考虑过这三种兵制,目前对于我们比较适用的恐怕也只有征兵制了,而当今陆上朝廷所用的募兵制大家也都看到了,军中士卒良莠不齐。 根本无法保证兵源质量,而世兵制对于我们来说也不合适,我们目前拥有的移民总数加上鸡笼寨那边恐怕也不足八万人,除去那些老弱『妇』孺,真正堪用的兵员也不过只三万左右,而且这三万人基本上都是各家各户的主要劳动力,真正可以供我们组军地人数实在没有多少,所以组建步军目前只有使用征兵制相对比较合适一些。 凡是到了我们岛上的移民从我们这里接受了土地,我想他们就有义务为我们伏波军做事,万事没有直讲权利不讲义务之说,所以我认为我们可以采用征兵制,不知道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相互看了一下。 兴趣顿时被提了起来,高旭于是首先接口说道:“照此说来,卑职以为征兵制可行,不过我们即便要组建步军。 总是也要有一个数量吧,不知道主公想要招募多少兵卒呢?” 徐毅于是立即说道:“五千!目前为止我们能组建一支五千人的步军应该已经是我们可以承受的极限了,再多的话恐怕就会影响到我们目前的发展,我大致统计过,鸡笼寨现在拥有移民总数接近了四万,而这里目前也基本达到了这个数量,如果从中抽出五千人的话,当不会有损目前各处的发展!你们看这个数字是否可以呢?” 听徐毅报出了这个数字之后。 众人算是松了一口气,八万人抽五千这个数字基本上还可以承受,如果再多地话,保不定就可能会出现麻烦了! “那依主公所见,我们当如何招募这些兵卒呢?”高旭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总不能让杨再兴下去进行强征吧,那样的话保不定会出现什么大『乱』子呢! “这个我也考虑过了,我想既然要让人从军。 就要让人们得到一些实惠才行。 我们现在给移民们分配的土地的要求是什么?”徐毅望着高旭问道。 “第一年我们不收取他们的土地税,但他们要在第一年收成之中。 将我们先期给他们发放的各种农具折合成粮食交还给我们,第二年我们将会按照他们土地的平均收成十五抽一收取税金,进入第三年之后,我们便开始按照十抽一来征收粮食了,这个可是主公你以前定下地事情呀!”高旭赶紧回答到。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妨再大方一些,凡是从军者其家庭均可免除五年税金,而且对于出战伤亡者我们将给予其家庭以厚抚,我们要让这些移民知道,既然到了这里,他们便有义务保护这里,不能全靠在我们身上,被征召的青壮可以称之为义务兵,意思就是他们有义务从军!还有为了避免军中出现像当今宋军之中出现的那种冗兵现象,我们还要推行一种退役制度,凡是在军中服役满五年之后的兵卒,便可以得到一笔丰厚地安置费,让其解甲归田,以此来保证我们伏波军的战力,省得过些年之后,我们的军中也出现一帮老头兵!”徐毅笑着说出了他的想法。 “义务兵?这倒是听起来满新鲜地!主公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新名词呢?”高俊琢磨着徐毅说的这个义务兵的名词笑了起来。 “其实这个也很好理解,义务兵顾名思义便是有义务当兵嘛!我觉得这个名字用的不错,既然我们给这些移民提供了他们生活的所有东西,他们便有义务加入我们伏波军包围我们的领地,我看这个词用的不错!”李波也在一旁接口到。 “主公说地这个退役制度我觉得不错,这样便可以彻底杜绝了军中出现老弱残兵的情况,宋军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说起来兵是不少,可堪用的兵卒却没有几个,难怪会连辽人的残兵败将都打不过,我看这个冗兵的问题便是根本!”杨再兴没有考虑什么义务兵,而是在琢磨徐毅说的这个退役制。 “冗兵当然是宋军现在存在的问题,可我认为问题地根本并不在这个上面,我认为宋军目前之所以毫无战力。 起根本地原因还是在安逸二字上面!”徐毅接过了杨再兴的话头说道。 “安逸?主公此话何讲?”高旭也被调起了兴致,于是急忙出口问道。 “天下无人不知我们大宋地富庶,而正是这种富足消磨掉了我们宋人骨子中的那种血『性』,长久以来的安逸生活,让我们宋人已经忘掉了金戈铁马,忘掉了刀枪剑戟,忘掉了这个天下其实靠了是祖辈们用血换来的,就是这个安逸二字。 将我们宋人牢牢的栓在了自己的那片小天地中,人们不愿意走出去,更没有人愿意居安思危,就是这个安逸,让我们宋人忘掉了卧榻之侧虎视眈眈望着我们地那些恶狼们!安逸这个东西有时候真的会害死人,安逸惯了的人们早已失去了动物的本『性』!曾几何时,我们汉人是何等的武功天下,让多少番邦小国闻之丧胆。 我以前一直想不通为何到了我们大宋之后,那些蕞尔小国就能骑在我们泱泱大国头上任意欺凌了呢?现在我终于想通了这个问题,就是安逸二字,现在看看大宋上下,就是毁在了这个安逸二字上。 从上至下人人都在追求安逸,上至皇帝老子,下到黎民百姓,又有几个人不在彻夜想着安逸呢?所以我说安逸才是我们宋军积弱的根本原因!”徐毅今天明显有点喝多了一点。 不知不觉的便扯到了时政上面。 虽然徐毅说的有点像是醉话,可众人不得不承认他说地十分有道理,安逸!平时听起来很不错的一个词,却成为了大宋积弱的一个原因,众人不禁有一种被当头棒喝的感觉,现在他们也开始追求安逸了吗?众人不由开始扪心自问了起来。 徐毅接着酒兴于是继续说道:“大家是不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呢?所以我们不能安逸,我们如果想要在这个世上立足,就不能安逸下去。 我们必须要时时刻刻地保持着清醒,时时刻刻的用安逸这条皮鞭鞭挞自己,要有一种危机意识,这便是我一直以来马不停蹄的东奔西走的原因,如果我们想要继续做大下去,我们便不能去想什么安逸,安逸这个东西真地会害死人呀!”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不是徐毅说的话有多高深。 而是他说到了大宋的病根上面。 这些人虽然随徐毅做了海贼,可从根上来说他们还都认为自己是宋人。 而徐毅今天所说的这个安逸误国的理论,无疑也给他们都敲了一记警钟,别说他们现在还没有到寻求安逸的地步,即便以后他们恐怕也不会轻易去想着安逸了! 说完了这个安逸之后,徐毅他们又说到了征兵的问题上面,这个行文方面徐毅自认不是高旭的对手,所以关于这次征兵地榜文,他交给了高旭来办,这次征召的是伏波军常备步军,而且按照他们先前的商议,淡水和鸡笼寨两处地方还要推行乡兵政策,以此作为他们的后备力量使用,一旦用时,伏波军还有继续大量扩军的能力。 关于征兵方面,他们通过商议之后达成了几个共识,此次征兵他们将在两寨同时进行,征召这里移民中年龄十六岁到二十五岁之间的青壮从军,数量可以根据兵源质量来确定,总之征召数量不超过五千人便是了,对于应征从军者家中土地可免去三年税金,以此来刺激那些家中劳力比较多的家庭,鼓励他们送子从军,原则上他们不征召家中只有独子的从军,也算是考虑地比较周全了。 第二天一早,高旭便写出了征兵榜文,拿给了徐毅观看,整个榜文洋洋洒洒地写了数百字之多,但整体上还算是通俗易懂,基本上将徐毅想要说的都给表述了出来,总之榜文上写地很清楚,就是告诉这些移民,既然到了这里,成为这里的岛民,他们便有义务加入伏波军为伏波军效命,凡是愿意从军者家庭一概免去三年课税,五年期满之后将会获得丰厚的安置费,回到地方安家,徐毅看完之后连连点头称赞高旭的文笔不错,这种文言文他看着就觉得头疼,别说让他动手去写了,好在现在他手下的笔杆子已经不少了,否则单是写榜文就够让他喝一壶了! 高旭看徐毅审阅过了这张榜文之后,于是立即下去找来了几个文书,令他们照着自己所写的榜文抄写数份,并在两日之内张贴到淡水寨各个村落里面去。 而他们正在忙碌这个事情的时候,淡水寨外面驶入了一支由十几条船组从的船队…… ------------ 第四百零三章 乔迁 第四百零三章 乔迁 当船队驶入到淡水寨码头的时候,这里早已聚集了一群人前来迎接了,早已听惯了这种报信号角的人一下便能听出来的是不是自己的船,反正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听到过警报的声音。 徐毅也闻讯赶到了码头,听声音他也猜出这次来的船队不小,算算时间,他估计应该就是这几天时间就该到了。 果真不出徐毅所料,来的正是独龙岛的船队,船只还没有停稳,众人便看到了各条船上两舷处『露』出了一片的小脑瓜,众人便知道这次是什么到了! 随着船只逐条的停靠在岸边,码头上早有人接住了抛下的缆绳,将船只牢牢的固定在了码头上面,有人抬来了跳板,开始逐条给这些船只搭上了跳板,船上的人员于是鱼贯而下。 徐毅紧走了几步,来到了邱先成的面前,一把拉住了邱先成的手用力的摇晃了起来,这样的握手礼众人还真是没见过,不过给人的感觉还真是觉得亲切,徐毅一边摇晃着邱先成的手一边说道:“邱先生辛苦了!这一路奔波,让先生受累了!船上的孩子们怎么样了?” 邱先成显然没有想到徐毅居然也在淡水寨亲自前来迎接他们,于是赶紧挣脱了徐毅的双手,躬身对徐毅施礼到:“让主公亲自迎接我们,实在是折杀了邱某了!托主公的福,我们这一路上走的相当顺利,除了一些孩子有些晕船以外,基本上都平安无事!倒是让主公您挂念了!” 徐毅呵呵笑道:“这是应该的嘛!这些孩子以后可都是咱们伏波军的栋梁,我徐某岂能怠慢呢?什么事情都能放下,这个事情我可是绝对不会忘记的!只是辛苦了你们这些人了!这次过来之后,可要好好的在这里转转,咱们淡水寨可是比独龙岛哪儿要大的太多了!” 随着邱先成一起过来地还有那些学校的教师。 看到徐毅亲自过来迎接他们,各个都觉得很有面子,纷纷上前对徐毅施礼,现在他们也知道了,这才是他们的衣食父母,按着他说的办的话,那就有在伏波军立足的机会,要是忤逆了他的意思的话。 估计这个地方养猪场也不会少,就去养猪好了!当初贾钱地例子大家可都看着呢,所以现在这些读书人们看到徐毅都十分小心客气。 这次不但是孤儿学校搬了过来,连同在独龙岛的轮训队也一起搬了过来,这才是第一批,只运来了一千多人,如果全部运完的话,恐怕还要几趟跑。 不过当这些孩子都运来之后,淡水寨这边也就该彻底热闹起来了! 孩子们很守规矩,在下船之后并没有出现『乱』跑『乱』看的场面,而是很乖巧的在各自的生活教官的带领下,在码头上列成了一列列方队。 听话的等候对他们地安排,一些孩子显然晕船晕的厉害,小脸苍白发青,可还是在队伍里面坚持着。 不肯躺下,他们这些孩子的自尊心都很强,生怕在人前表现出他们的软弱。 徐毅一队一队的去探望了这些孩子,当看到他们中一些人脸『色』很不好之后,急忙将高旭叫过来说道:“淡水寨学校这里地人员都安排好没有?这里不少孩子晕船,不要让他们再在码头这儿站着了,快点安排他们回宿舍先休息一下,安排厨子给孩子们做点好吃的。 反正咱们这儿的海鲜野味都不少,别可惜,先让孩子们好好调养一下!” 高旭立即躬身答道:“卑职遵命,卑职这就去安排!”说罢立即招来了几个手下,让他们照着徐毅的吩咐头前带路,领着这些孩子们朝淡水寨新建地学校走了过去。 先安排好这些孩子之后,徐毅见到了这次随队过来的孙海,这次孙海将水军轮训队所有的教官也全部带到了这里。 总共一百多名精干教官。 可都是伏波军水军的种子,有了他们的话。 不愁建立不起来一支强大的船队,所以徐毅对于这些水军教官也给予了特别的关照,在淡水寨码头这边专门给他们建立了一处单独的居所,并给他们配置了不少地倭奴专门伺候他们的起居。 这些教官基本上都是在岛上部众中优选出来的行船老手,基本上都是从最早加入独龙岛那些部众中选出的老人,各个都有一身的好功夫,算得上是水军中精英中的精英了,这些人徐毅大多数都认识,所以他们一下船便自觉列队,在码头上排成了一个方阵,接受了徐毅的校阅,他们都有很久没有见到过徐毅回独龙岛了,所以今天看到徐毅多少都有一些激动。 “弟兄们你们好!我们可是好久都没有见面了!你们现在怎么样?”徐毅来到了他们面前,再次『露』出了他招牌式的微笑,对这些他早已熟悉地弟兄们问候到。 “愿为主公效力!”这些水军教官似乎提前商量过一般,异口同声地回答到。 徐毅立即放声大笑了起来,对着他们中间站的那个熟悉地家伙迎胸来了一拳,众人于是跟着一起都笑了起来。 “你们这些家伙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么一套?”徐毅笑着摇头训斥他们到。 “我们刚才这句可是跟孙统领学的,我们现在『操』练那些菜鸟水军们的时候,第一句教的就是这个!嘿嘿!”挨他一拳的那个人『摸』着后脑勺笑了起来。 徐毅脑门上拉出来了几条黑线,要是这么下去的话,恐怕用不了多久,以后人们看到他就会先来一个立正,然后大叫愿为主公效力,怎么感觉都像是后世纳粹搞的那一套礼仪! 十几条船全部卸载完毕整整用了半天时间,才算是暂时安排住了码头的事情,徐毅中午特意设宴为邱先成孙海他们进行接风,这次准备他们过来,徐毅给予了极大的关注,对于他们的生活起居安排的十分妥帖,让他们一到这里便立即适应了这边的生活。 众人纷纷对徐毅表示感激,被徐毅挥手打断了下来。 “大家不要谢我,你们这些人可是咱们伏波军的宝贝,以后我们想要壮大下去,可是大部分要看你们地努力才行,这些孩子我早就说过,他们将是咱们伏波军的未来,他们是否成材。 直接关系到我们伏波军以后的发展,诸位先生都是读破过万卷书之人,肯定比我更明白此中的道理,徐某别无其它要求,只想请诸位莫要保留,一定要用你们最大的努力,来教导这些孩子们,还有孙海你们。 伏波军各处水军能拥有目前这种战力,你们这些人可以说是功不可没,所以说该给弟兄们的,我徐某决不吝啬,这些是你们该得到的。 大家放心受用就成了!今天我特意敬大家一杯,以后还望大家继续同心协力,我先干为敬了!”说完徐毅仰脖便将一碗酒倒入了嘴中。 徐毅的话立即又引起了在座众人地一片谢声,纷纷起身跟着徐毅一起举杯。 干掉了碗中的酒…… 酒宴之后,徐毅留下了孙海,对他问道:“独龙岛现在的那些轮训人员都怎么安排的?” 孙海赶紧回答到:“这次我们过来之前,最后一批轮训水手们已经被分别派到了各处分船队听候调遣,所以我们才会这么轻松的上路来这里!” “那你可已经见识过我们新列装的火炮了吗?”徐毅接着问他道。 “见过了,钱大哥回去之后,便首先将我们拉到了海上,让我们见识了这个东西的厉害。 真不敢相信就这么一个铜管子,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当时就把我们这帮人给镇住了!后来才知道这东西还是主公您亲手创制地!卑职对主公现在可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孙海赶紧起身答道,神情甚为恭敬异常,他这么说可是出于真心实意的。 徐毅让他坐下笑道:“你孙海什么时候也学的这么会拍马屁了?好了不说这个,这种火炮既然你已经见识过了,也知道了它的厉害,那你们这些教官一定要知道火炮该如何使用才行。 不能光知道怎么用就行。 我要你选出几个精干地弩砲教官,让他们到杨再兴的步军营中。 尽快熟悉船用的火炮,以后你们再『操』练新人的时候,可以根据情况训练一批炮手出来,这个事情不要耽搁,我们现在火炮正在加大产量,估计不久之后,船队里面对炮手地需求便会很多,我给你提一个醒,这是个大事,不能到用时才抱佛脚,为此我特意给你们调来了两门火炮,供你们『操』练使用,如果还有需要的话,你只管找我好了!目前咱们的条件还有限,没有给你们建专用的训练营,不过这里的步军营地方很大,相对设施也比较齐备,下午你去看一下,需要添置什么器材的你直接找常乐给你安排好了!水军陆上训练的科目暂时就放在步军营里面训练好了,而水上的训练你现在就有四条训练船,完全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等我们回头再壮大一些地时候,我给你在这里专门建一个水师学堂,你看如何?” 孙海立即点头答应了下来:“多谢主公给卑职安排的如此周到,卑职一定马上安排,这种火炮如果真能大批装备我们的船只的话,别说那些同行们了,即便是大宋水军,咱们也敢硬碰硬的给他们干上一仗!至于训练场的问题,我们就暂时借用步军营的场地好了!我来的时候便听说了主公想要打算成立咱们伏波军地步军,以后咱们再有了步军地话,就更是还会怕谁呢?”孙海借着酒兴一副豪气如云状。 数千名孩子的乔迁对于淡水寨是个不小地事情,为此高旭颇为尽心,早早的就让常乐建好了大批孩子们的宿舍和学堂,并在原来规划的基础上,再次将学校扩大了一倍有余,直到可以轻松容纳下这数千名孩子为止,整个规模比独龙岛原本的校园还要大出不少,考虑到女校的问题,这里还专门划出了一个单独的院落,作为那些女孩儿们的校园,可谓是做到了尽可能的周详。 这些孩子们一到这里,便立即被这里的新环境吸引住了,宽大的校场,明亮的学堂,崭新的桌椅,还有那些配置齐备的宿舍,处处都体现到了对他们的关注,这些孩子都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他们很清楚这一切是怎么来的,平日里那些先生们没少给他们灌输这种知恩图报的思想,虽然这些孩子还没有成年,却基本上早早的都竖立起了一个长大以后报效徐毅的想法。 徐毅下午又专程到了学校里面查看了一番,看到这第一批孩子已经被很好的安置之后,便彻底的放心了下来,对那些围在他身边的孩子好生嘱咐了一番。 在和这些孩子们接触了一阵之后,徐毅找来了邱先成,和他坐下商议起了孩子们的教学问题。 “目前邱先生给这些孩子都开设了什么课程,可否让我了解一下呢?”徐毅终于有时间来考虑这个问题了。 “回主公的话,目前我们这些先生们主要教授有九经、五经、三史、三礼等课,另外卑职根据咱们的实际情况还给他们开有一些木工、行医、铁匠等实用课程,每天早晚都会有枪棒教头带领他们习武,练习『射』艺等等!”邱先成赶紧回答到。 听他这么一说,徐毅倒是放心了不少,这段时间他不在独龙岛,就怕这些老学究们整日给这些孩子们灌输一些没用的东西,现在听说他们坚持给孩子们继续开设习武和一些实践课程,也就放心了许多,于是点头说道:“不瞒邱先生你,其实你说的那些九经、五经、三史之类的书,我从来都没有看过,这些东西我觉得应该并不实用,而且有些书让孩子们读也不过是读死书罢了,今天我找你,就是这个缘故,我觉得咱们这里的孩子不能光读死书,而是要尽量多的让他们学习一些实用的东西,以后我们会越来越壮大,我觉得孩子们识字是一个关键,而传授他们相关的人论道德也是应该,但我们需要的是实用的人才,单单会『吟』诗作对的人我们并不需要,这一点请你记住,不妨可以给孩子们开设一些有关行政事务的实用的课程,以后我们会越来越壮大,现在我就感到了用人上的局促,越是基层的官员以后需要的会越多,这些孩子们我想让他们离开学堂之后,便马上能为我所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邱先成赶紧回答:“卑职明白,卑职明白!既然主公这么说,卑职立即便改,一定让这些孩子多学一些实用的东西,绝不让他们读死书就是!请主公放心!” 有了邱先成的这个保证之后,徐毅总算是对这块事情放心了不少,毕竟现在他抽不出时间来亲自为这些孩子们编纂一套教科书出来,何况这么多年之后,许多东西也已经都不记得了,更多的还是要仰仗这些学究们,什么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他现在能做到这一点,已经是很不错了! ------------ 第四百零四章 洪水 第四百零四章 洪水 刚刚安排过这些孩子还有孙海他们的事情,徐毅打算启程返回鸡笼寨,哪儿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去安排,起码就目前来说,炼铜制炮便是重中之重,一刻也耽搁不得。 可老天似乎不想成全他立即返回鸡笼寨,忽然来了一场台风,令他的出海返回鸡笼寨的计划告破,不得已只好在淡水这里又驻留了几天,大雨倾盆之下,这里所有的生产活动不得已都只能暂停,而淡水寨部众更是奔波不停,不断的顶风冒雨的修复着各处被台风破坏的屋舍。 “不瞒主公您说,流求岛这边什么都好,就是这儿的风雨太大,动不动就是这样的大风大雨天气,连门都出不去!”听着房子外面的狂风呼啸,李波用力关上了被大风吹开的房门,颇为不耐烦的对徐毅说道。 徐毅走到窗前,『插』好了窗户,对李波笑道:“流求岛向来就多风雨,这是因为它的地理缘故,这个我们可是没有一点办法,不过这里土质肥沃,水稻产量相当不错,比起我们的独龙岛来说,这里最大的优势便是一个大字,而且远离朝廷辖制的范围,我们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如果咱们还盘踞在独龙岛的话,恐怕现在怎么也不可能拥有如此多的部众、岛民,事情总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这样的大风只当是让我们定期休息好了!” “主公倒是真想得开呀!这可是耽误了我们不少功夫呀!对了主公!钱贵出去也有好几个月了吧,按说差不多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听到他们的音讯呢?我还真是有点担心这个家伙!”李波忽然想起了钱贵,这个家伙以前天天跟着李波,这么长时间不见这个小子,李波还真是有点想他了。 徐毅掐指一算点头道:“说的也是,算算他和曹宪去大食国时候也不短了。 按曹宪所说,他们也差不多该在这个时候返回了,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让我有些担心这个小子了!” 可这个年代既没有电话又没有发电机,船只撒出去以后,近程联络就只能靠飞鸽传书了,一旦距离过远的话,连飞鸽传书都有困难。 虽然钱贵走的时候船上带了几对鸽子,可天知道到了大食国,那些鸽子还能不能飞回来了!反正现在是一直都没有得到他们的消息。 正当他们正在议论钱贵和曹宪的事情地时候,外面响起了亲卫的声音:“高旭高统领求见主公!” “快快有请!”徐毅赶紧回答到,李波上前拉开了房门。 高旭带着一身雨水一头扎到了屋子里面,看起来有些狼狈不堪的样子,一进到屋子里面,高旭便急忙对徐毅说道:“主公!河口以南沙滩上搁浅了一条货船!河对岸的哨岗用号角通知说是我们的货船。 可这会儿风浪太大,我们的船不敢过去!也不知道是我们从什么地方过来的船只!” 徐毅闻听心里面猛然一跳,心道事情不会这么巧吧!难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吗?但为何只有一条船?还是自己人品太差,怕什么来什么呢?于是赶紧问道“哦?现在河水情况怎么样?难道我们的大船也不能离岸吗?” “这场雨让淡水河河水暴涨,现在河水几乎要漫过堤岸了。 风大浪急,根本不能行船!我问过码头上地弟兄了,这会儿顶风,我们根本过不去!”高旭赶紧答道。 听他这么一说。 徐毅知道这会儿着急也没办法,大风大雨河水暴涨的情况下行船,大船不行,小船是找死!于是只得说道:“尽量通知对岸,让他们先救援安置一下,待风小一点之后,我们便立即过去!” “卑职遵命!”高旭得令之后,立即转身又投入到了风雨之中。 高旭走后。 李波看徐毅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也有些忐忑的说道:“不会这么巧吧!搞不好会不会是北边过来的船呢?” “不会!现在刮的是南风,北边的船只不会冲过淡水河口搁浅到南边的海滩上,这个时候在那边搁浅地船只十有八九是南方过来的,不是孔庆西的船,便是钱贵他们的船,这该死的台风!妈地真会给我们添『乱』!”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徐毅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不由得也骂开了这个鬼天气。 时间就在他们这样的忐忑不安中慢慢度过。 为了分散一下精力,徐毅出了屋子。 顶着风雨来到了议事厅中,这里也是一片忙碌的景象,不时有人跑到议事厅里面对高旭禀报各处地情况,高旭不断的和常乐等人商议,并派出一些工匠们赶赴一些地方去帮助移民修缮房屋,或者拍一些小吏出去,赶赴一些地方抗御水灾,这样的情况每次刮台风的时候,都会来这么一次,现在他们早已习以为常了,处理的基本上算是有条不紊。 徐毅悄悄的在堂下站了一阵,看到他们如此勤政,心中甚是感到安慰,他总觉得自己好命,手底下能有一帮这么能干的弟兄,这为他减轻了不少负担,要不是这些人的话,恐怕他地占据流求岛的大计再有两年也达不到眼前的这种地步。 正在忙碌的高旭等人看到徐毅冒雨前来,于是赶紧起身相迎,被徐毅劝回案前继续忙他们的,自己在议事厅转悠了一阵,看到高旭闲暇了一些之后,开口问道:“征兵的榜文已经发出了吗?” 高旭连忙回答:“这场大风来之前已经发出,并张贴到了各处村落之中了,卑职还派了一些识字之人去各处宣讲,现在这里的岛民基本上都已经知道了征兵一事!” 徐毅点点头接着问道:“那现在这里的民众对于我们征兵一事地反应如何?” 高旭地表情多少有些为难,不过还是开口说道:“目前虽然大家已经知道了我们征兵一事,但现在看来反应还比较冷淡,大多数人因为家中田地还正在垦种,加上接着又来了这场风雨,这个事情便拖了下来。 不过还是有人到负责村务的里正那里报名,但这两天我们没有机会忙这个事情!卑职待这场风雨过后,当会加强这个事情地力度!” 徐毅闻听之后,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再接着说话而是踱步到了大堂门前,望着外面如同瓢泼一般地大雨。 忽然一队兵卒排列着整齐的队伍,从寨子北面的道路上轰轰隆隆的跑过了议事厅,所有人都披着蓑衣。 顶着大风大雨,队伍丝毫不『乱』,朝着寨子东面快速跑去,不过他们抗的不是刀枪武器,而是人人扛了一把铁锹,徐毅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 “他们这些步军做什么去了?”徐毅奇怪的问道。 “哦!寨子东面的一个村落,因为河水泛滥,有被淹没的危险。 卑职现在人手有限,刚才便派人找了杨统领,请他派人支援一下,这会儿他们肯定是正在前往出事地地方加固河堤去了!”高旭紧走了几步,来到门前望着那些正消失在雨幕中的步军队伍给徐毅解释到。 原来是军队抗洪救灾呀!难怪这个场景看起来这样眼熟。 徐毅点头说道:“这么安排很好!这样更能让咱们伏波军深入人心,这也是博得民众好感的一个机会,你顶在这里,我也去那个地方看看去!” 说着徐毅便带着李波要冲入雨中。 高旭赶紧喊道:“主公且慢,那里现在河堤随时都可能决口,很是危险,主公岂能以身犯险呢?还是让卑职亲自去一趟吧!” 徐毅扭头对他说道:“胡闹!再兴他们这些弟兄去的,为何我便去不得呢?何况这里的事务你最熟悉,你走了我肯定会抓瞎,把事情搞的更糟!你还是在这里坐镇好了!休要继续啰嗦!” 说罢之后,徐毅头也不回的一头便扎到了雨中。 大雨在狂风的吹拂下,如同鞭子一般地抽打在脸上,让人有一种火辣辣生疼的感觉,可徐毅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带着一帮亲卫朝淡水寨东门奔去。 “李波派人传我命令,码头上的那些船只没有事情做的水军全部在各船副船长带领下,到议事厅听候高旭调遣,这次地大雨来的确实有点凶猛了一点,搞不好高旭那里还会需要人手!别让人这么闲着!”徐毅一边顶着风雨努力前行。 一边大声对身边的李波吩咐到。 “卑职遵命!”李波也大声回答到。 接着点名叫过来一个亲卫,对他交代了一番。 那个亲卫转身朝南边的码头方向奔去。 众人虽然也都披了蓑衣,但在这样地狂风暴雨之下,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在他们冲入雨中的一霎那间,众人便被大雨浇了一个精透,可这个时候大家没有任何人说一个苦字,只是都一味的跟在徐毅的身后,朝着前方冲去。 大雨如同皮鞭一般的抽打着它下面的万物,密集的雨点让天地之间看起来白茫茫的一片,十步之外几乎便看不清东西,众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的道路上艰难前行,紧跟着前面正在朝出事地点疾行的那支步军追去。 大家用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右的急行军,才赶到了出现险情的那个地点,这里正好是淡水河的一个支流转弯处,当淡水寨成立之后,这里被选为了一处移民安置点,并在这里筑起了河堤,拦下了这个会经常肆虐的河水,是这里以前的一片泽地成为了一片可以耕作地稻田。 可这次地大雨似乎有些过于猛烈了一些,估计上游一带下的雨也更大一些,这次暴雨让河水大涨,原来筑起地堤坝显然没有考虑到抵御如此大的洪水,此时随时都有溃坝的可能。 而这段河堤一旦溃决的话,那么这一带方圆数万亩稻田便会被大水一下浸没,而且这里附近的几个村落也将会被立即淹没,那么他们这一年来的所有努力,便将被这场洪水一下冲一个干净,当伏波军安置在这里的里正发现了这个危险之后,便立即组织了附近的移民大批赶往这里开始加固河堤,并向淡水寨的高旭发去了他们的求助。 当这支步军赶到这里地时候。 这里的局势已经是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不少移民正拼命的朝河堤内外打桩,并在附近用他们平时编织的草袋装运泥沙,朝堤坝上进行加固。 看到大批伏波军守备军疾行而来之后,众人立即发出了一片欢呼,伏波军果真没有放弃他们,将他们的精锐步军一股脑的派到了这里,而且他们没有想到这些人来的这么快。 不少移民都为之感动万分。 这次带队过来地是高俊,而杨再兴早在接到这个支援要求之前,已经到各处巡视去了,高俊带兵到达这里之后,二话不说,对身后的这些兵士一指河堤,兵士们便立即蜂拥而上,爬上了堤坝开始了奋力抢修。 有了他们的加入之后,这里的局势显然立即便开始好转了起来。 徐毅也就在他们刚刚涌上堤坝的时候,便尾随而至,也将手一挥,便命跟随他前来的那二十多个亲卫也都加入到了抢险队伍之中。 本来人们都在忙碌着加固堤坝。 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徐毅的到来,而徐毅安排过亲卫帮忙之后,没有马上抡胳膊开始干活,而是先攀上了河堤。 观察了一下洪水的情况。 洪水裹夹着浑浊地泡沫如同猛兽一般的在众人面前奔腾而过,水面上不时飘过一些上游冲下来的动物的尸体和一些杂『乱』的树枝木头,可见上游地水势相当的不小,而这段堤坝是他们几个月以前筑起来的,而当初这里的河水地水位远没有目前这么高,在筑堤之时没有考虑到可能遇上如此大的洪水,于是便出现了这次险情。 徐毅边走边看,这里的河堤已经出现了数个缺口。 好在众人围堵及时,没有造成大的险情,人们不断的将一些原木打入到堤坝内外,然后在这些木桩之间填充装满了泥土的草袋进行加固,还有不少人源源不断的肩扛手提的用筐子竹篓朝这里运送一些石子泥沙,不但地加高河堤,现在不用什么人来组织他们,因为他们也都清楚。 如果这段河堤溃堤的话。 那么他们这么长时间的辛勤劳作便会立即化为泡影,他们刚刚扎下的家。 他们刚刚形成的村落便立即会成为一片泽国,这里已经有许多需要他们守候的东西,他们已经被牢牢的栓在了这块土地上面。 正在徐毅在河堤上查看一处险情的时候,先赶到这里地高俊也跑到了这里,观看这里地情况,迎头撞上了徐毅,一抬头便认出了他和他身后的李波,于是大惊失『色』道:“卑职参见主公,主公怎么这个时候也来了这儿了?这里危险,还是请主公赶紧离开吧!这里有卑职在就行了!” 高俊嗓门不小,这么一吆喝,附近原本正在低头玩命干活地民众都听到了他的声音,于是纷纷转头往了过来,他们中间有少部分人见过徐毅,但大部分人是不认识徐毅的,只是听说过他,但他们没有想到在这个危机时刻,伏波军的大当家居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并就站在他们身边,他们居然都不知道,于是众人心中立即流过了一阵暖流,他们这才发现,这里的伏波军大当家果真是真心在关心他们。 本来还在忙碌不停的众人于是不由自主的停住了手中的活计,纷纷对徐毅躬身施礼,不少人大声感谢到:“草民多谢大当家了……” 一时间这样的叫声便连成了一片,而徐毅亲自前来这里抢险的消息也立即不胫而走,很快便传遍了整条大堤之上,众人得知了连伏波军的大当家都亲自到了这里的消息,于是立即有更多的人欢呼了起来。 徐毅没有想到自己一时冲动来到这里,居然在这里引起了这么大的轰动,于是赶紧抬起双手,冒着风雨,大声的对四周正在围向他的那些民众喊道:“大家不要客气,这会儿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大家都不要停了手上的活,快点继续干,只有保住了这条大堤,才能保住我们的田地呀!大家不要过来了,快点干呀!” 随着他的喊声,许多人也都意识到眼前确实不是说话的时候,于是立即都对徐毅躬身施了一礼之后,重新拿起了手中的家伙,奋力干了起来,本来已经忙了半天,不少人都已经困顿不堪了,可当他们知道了连伏波军大头领都来到这里的消息之后,仿佛又都被打了一针强心剂一般,原本疲倦的身体仿佛又有了力气一般,奋力的干了起来。 高俊看着脚下翻腾的洪水,来到徐毅面前一脸急切的继续劝他道:“主公!这里实在危险,有我在这里招呼着就行了,您还是赶紧回转寨子里面去吧!” ------------ 第四百零五章 众志成城 第四百零五章 众志成城 高俊试图将徐毅劝离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徐毅不以为意的摆手道:“不要说了,这里你们能来,我也能来,连你这个旱鸭子都可以留在这里,就更不用说我了,你休要再说,还是赶紧去招呼一些人手加强一下这里,我看这里的情况可不怎么好,这里再不加固的话,恐怕就真撑不住了!” 高俊还想再劝,可徐毅身后的李波对高俊摇了摇头,使了一个眼『色』给他,李波跟着徐毅时间最长,早已熟知了徐毅的『性』格,知道徐毅有的时候是很执拗的,这个时候既然他来了,想让他再离开,估计是想都别想了,于是才给高俊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不要再劝下去了。 高俊一看李波这个态度,也知道自己这会儿再劝已经是多说无益了,于是躬身对徐毅抱拳施礼,说了一声:“那就请主公您多多保重,我这就去调人过来!”话音一落,立即便转身投入到了雨中。 徐毅看看眼前这个地方的堤坝随着一波又一波洪水的拍击,越来越松动了起来,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于是也着急了起来,他疾走几步,伸手从一个正在抡木槌用地朝木桩上击打的人手中接过了他的木追,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抡圆了臂膀,用力的朝木桩上砸去。 徐毅经过这么多年的习武,双臂的力量早已相当厉害了,一接过这个人的木槌,几下抡下去,便将这根木桩打入到了泥土之中,被他夺去木槌的那个民夫,先是吓了一跳,接着便是一阵感动,连忙想从徐毅手中抢回来他的木槌。 却被徐毅拦住了:“这会儿不是客气的时候,你已经累了,让我干一会儿再说,赶紧继续抬木桩过来,这里要尽快加固起来!” 这个民夫险些哭了,他们很少见过这样身居上位的人,虽然这个大头领不是什么朝廷命官,但在这里。 他便是一个土皇帝,在这个淡水寨的方圆数十里中,他便是绝对地权利,这些移民们对他历来是敬畏多于尊重,以为他不过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匪头而已,虽然也感激他给他们这些人找了一条活路,但真正对他十分崇敬的人说实在也不算太多,可今天这个民夫真的是感动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大头领居然真会弯下腰,和他们这些泥腿子们一起干活,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便又去抬木头去了,而且逢人便说:“咱们的大头领真是好人呀!他也和咱们一块干活呢!弟兄们加把劲呀!” 徐毅既然已经干了起来。 也就不再停手了,拎着他手中的大木槌,不停的朝堤坝上打木桩,李波干脆就给他打下手。 两个人也加入到了民夫地行列之中…… 不多时高俊便带来了数十个人手,加入到了这里的抢险地段,众人齐心协力的将这里迅速的加固了起来,原本已经松动的堤坝在他们的努力之下很快便转危为安。 众人看着渐渐被加固的这段河堤基本上已经没有了什么危险之后,纷纷喘了一口气,徐毅也放下了手中的大木锤,直起腰喘息了一下,这么高强度地体力劳动平时还真就干的不多。 要不是他平日里勤练不辍的话,还真不见得就能坚持下来,感觉着微微有些酸麻的背肌,徐毅颇有点自得的感觉。 正当众人刚刚喘了一口气之际,忽然在不远处地地方发出了一片惊呼之声,雨中有人惊呼道:“坏了,这里要决口了!快来人呀!” 徐毅闻听一惊,立即喊道:“这里的人赶紧过去!别让口子决开了!”话音一落。 一马当先的便冲了过去。 这里的众人看了一下这里已经没事了。 于是纷纷也都拎了家伙跟着徐毅朝出事地地方冲了过去。 徐毅一到出事地点,便立即有些发懵了。 因为他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里的堤坝已经开始出现了要崩溃的既像,而且随着洪水的拍击,上面刚刚加固的一层泥土已经开始出现了松动,并开始出现了决口,洪水随着开始溃决的口子涌出了堤坝,眼看局势便要一发不可收拾了。 这里有不少人奋力的挖土,朝已经开始决口地地方填,可水流立即便将这些泥土冲走,根本就填不住这个口子,有人朝这个口子里面丢草袋,可是连装了泥土的草袋都停留不住,还是被洪水冲走。 眼看口子越来越大,洪水不断的继续撕扯着本来就不怎么坚固的河堤,大块的泥土被卷入到洪水之中,缺口却没法被立即堵上,众人不禁有些绝望了起来,要是这里一旦溃决的话,那么大家的所有努力便宣告功亏一篑,所有已经付出的努力便等于全都白费了,有人甚至已经哭了起来,发疯地朝着缺口处丢东西。 徐毅当然知道这样下去地结果是什么了,这会儿他的脑子里面忽然浮现出了一个从电视里面看到地场景,一群军人手挽手站在缺口之中堵漏,靠着人的身体来拦住洪水,让沙袋得以堵住缺口,这样的场景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让人看过之后热血沸腾,热泪盈眶,徐毅没有想到今天他也能遇上这样的情况。 徐毅用力一咬牙,转身对跟着他的这些身穿伏波军军服的部众们放声大吼到:“弟兄们!你们怕死吗?” 李波立即跟着徐毅叫道:“卑职不怕!” 其他那些身穿伏波军军服的人们也都立即异口同声的叫道:“卑职不怕!” 徐毅觉得连他自己都被感动了,眼圈猛的一热,对着这些人大声吼道:“那大家跟我手挽手!咱们用身体堵住这个缺口!用身体拦住那些草袋,否则的话结果大家自己清楚,你们敢不敢?” 这些人此时也都有一种热血上涌的感觉,立即跟着叫道:“我们敢!” 李波想要劝一下徐毅,可却被徐毅一把挽住了胳膊,于是李波再也不开口劝阻了,这会儿已经没有时间说这个了。 于是他有立即挽住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兵士的胳膊,就这么一个一个的连了下去,连成了一个十几个人的长列,一行人用力地踏入到了缺口之中,洪水的巨大冲击力立即将他们冲了一个趔趄,险些立即冲出缺口,可众人都挽着手,相互搀扶着。 和眼前的洪水奋力进行着抗击,众人在徐毅的带领下,踏入激流之中,不断有人被激流冲倒,又被身边的人拉起,就这么艰难的一步步的朝缺口对面蹒跚走去,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几乎全身的立即,激流将他们冲地东倒西歪。 可所有人铁了心的将胳膊死死的挽在一起,没有一个人放松…… 这样的场景立即将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望着徐毅带着一帮伏波军将士,舍身往死的投入激流之中,用他们血肉之躯去抵挡洪水。 所有人的眼泪都奔涌而出,这会儿没有人想为徐毅歌功颂德,但所有人的热血都被点燃了起来,缺口对面的人们看到徐毅他们挽成人墙。 试图从对面过来地时候,马上便明白了他们要做什么,于是这边的人们也立即自发的拉起了一道人墙,学着徐毅他们,也冲入到了激流之中,朝着徐毅他们迎了过去。 巨大的水流冲击的力量几乎让人无法呼吸,人们用力地一寸寸的挪动着双脚,每一脚都牢牢的扎在泥土之中。 稳定住自己的身形,两道人墙一点点地在缺口之中接近,这样的场景是那么让人惊心动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双眼一眼不眨的盯着在激流中缓缓接近的这两道人墙,所有人即便没有下水,也都不由自主的捏紧了双拳,替水中的这些人默默的鼓劲。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凝固。 两排人一点一点的接近。 虽然他们无数次被激流冲倒,但他们都又顽强地爬了起来。 当排头的那个兵士终于伸着他的手接住了另外一侧徐毅递给他的手,当两只手汇聚在一起的时候,堤岸上顿时发出可以冲破天际的欢呼之声,徐毅精疲力竭的用力挽住了和他会和的那个兵士地胳膊,两队人牢牢地连接在了一起,他们终于在缺口中形成了一道用血肉之躯形成的墙体,虽然这道墙在洪水中被冲地依旧摇摆不定,但没有人相信有什么力量可以摧毁这道人墙。 不用人再指挥,人们都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所有集中在这里的人自发形成了两条人力输送带,将一袋袋装满了泥土石子的草袋传递到缺口之中,填入到了由这道血肉之墙拦截着的缺口之中,因为有了这道人墙的拦截,这些丢下的沙袋再也不会被激流冲走,随着沙袋越来越多,这处缺口也越来越小。 聚沙成塔,众志成城,随着所有人不停歇的努力之下,洪水不甘心的做着垂死的挣扎,用它拥有的暴虐力量用力的撕扯着这道拦阻它发威的人体之墙,可它又一次次的在这道由血肉形成的看似不堪的人墙前面败退下来,装满泥土的草袋下雨一般的落入到缺口之中,原本已经不可收拾的局势开始缓和了下来,原本不断扩大的缺口随着这道人墙的耸立,而开始转而缩小了起来。 当最后一股肆虐的洪水被沙袋阻挡在河道之中,再也不能冲击到那道人墙上的时候,在缺口中站立的所有人都同时瘫软了下来。 随着缺口最后的合拢,缺口两侧的人们终于汇聚在了一起,所有人再次发出了雷鸣一般的欢呼之声,双方汇聚在一起疯狂的大笑,众人涌下堤坝,将缺口中那些早已累瘫的众人抬出了缺口,这时几乎没有人能认出到底那个才是徐毅了,因为所有人都被泥浆糊满了全身,满头满脸都是泥浆,根本就分不出谁是谁了。 徐毅坐在泥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身边的那些泥人们也都喘得如同风箱一般,可众人唯一可以看清的眉眼之中却都散发着一种由衷的自豪,带着一种让人看一眼之后便难以忘怀的笑意,徐毅也跟着一起放声大笑了起来! 他们的壮举似乎是连上苍都被感动了一般,连续几天的狂风暴雨居然在这个时候减弱了许多,雨点再也没有刚才那么急了,稍事休息了一下之后,徐毅挣扎着爬起来,招呼众人继续加固这个缺口,直至将这里堵得滴水不漏,再也没有溃决的可能为止,这才放心了下来。 河水依然是奔腾不息,朝着大海涌去,但在这些人们的束缚下,它再也无力冲破这道堤坝,只能按照河道的约束,朝着它们应该去的地方冲去,人们如同蚂蚁一般的从远近之处不断的运来石头泥沙,加固在堤坝上面,所有人都坚守在堤坝上寸步不退,连吃饭都是由一些『妇』孺送到堤坝上面,就地在堤坝上解决。 这个时候徐毅一身为墙,带领部众迎堵缺口的事情也早已传遍了整个堤坝,所有人都为之感动了,他们现在才相信这里伏波军的大当家真是实实在在的关心着他们,能遇上这样的主公,对于他们这些大宋的弃民们来说,算是他们三生有幸了,以前他们还自认为是大宋的子民,可通过这件事情之后,人们的心理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们中许多人开始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是伏波军的子民了,而且他们觉得自己能成为这里的子民,应该是他们的一种幸运,现在没有人会怀疑,跟着这个伏波军的大头领,他们以后会过不上好的日子,于是人们心目中那个对徐毅的印象也开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连两天多的时间里,没有人离开过这道堤坝半步,只要还有力气,人们就决不坐下休息片刻,将这道大堤渐渐的加厚起来,所有原本有危险的地段都被彻底加固起来,众志成城之下,暴虐的洪水终于再也无力威胁到这道变得越来越坚固的堤坝了,而且随着雨水的减小,河道中的洪水的水位也开始缓缓的下降。 当狂风暴雨彻底停止下来,久违的太阳在浓密的乌云后面,拨开了厚厚的云层,将她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在这块湿淋淋的土地上的时候,所有人都哭了起来,他们终于战胜了老天,战胜了这场可能会毁去他们家园的灾难,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之所以能得到这场胜利的原因,当他们在人群中寻找那个他们开始崇敬的人的身影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这个人已经带着一帮满身泥水的部下,悄然离开了这里,不少人都跪倒在了泥地上面,恭恭敬敬的对着淡水寨方面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这种虔诚不由令那些伏波军的部众们肃然动容。 ------------ 第四百零六章 安南小鬼 第四百零六章 安南小鬼 当一群泥猴子出现在码头上的时候,这里的人都被吓了一跳,仔细观看了一番之后,才发现原来正是他们的主公徐毅,于是纷纷赶紧躬身施礼,却不知道他们主公这帮人怎么会搞成了这幅德行! 众人既想笑,又不敢,憋的够呛,赶紧有人跑去给徐毅他们准备水洗涮,有人飞奔去给他们找一些干净的衣服。 徐毅这个时候看到众人看他们的表情之后,也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狼狈相,于是赶紧就着清水洗涮了一下,总算是有点人模样了,不过看起来胡子拉茬的有些憔悴,其他跟着他的那些亲卫看起来也都差不多,都有些筋疲力尽的样子。 趁着这个机会大家也弄清楚了徐毅他们为何如此德行,听说徐毅居然亲自跑去抗洪堵口子的事情之后,大家不由对他更是肃然起敬。 徐毅也顾不得休息,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之后,立即下令备船,他要立即过河到对岸去。 “主公!现在虽然风已经小了!可河水还很急!要不再等等吧,这时候过去恐怕会有些风险!”一个头目赶紧规劝他到。 “此事耽搁不得,我有要事要赶紧过去!你去准备,我立即要登船过河!不得有误!大海上我们都来去无阻,这条淡水河岂能挡住我们?要是你觉得没本事送我过河,我换人就是了!”徐毅一板脸训斥他到。 这下没人敢再说话了,众人立即前去备船,过河用不上大船,他们只能用舢板靠人力划过去,所以很快便准备好了一条大舢板,备足了二十名桨手,都是体形彪悍的水手。 各个都是好手,生怕徐毅过河出一点问题,准备的颇为充分。 徐毅看见他们准备的这么充分,于是只带了李波和大牛两个贴身近卫登上了舢板,众人都是驶船的老手,立即划桨,将舢板退离码头,顺流而下。 朝着对面河岸奋力划去。 虽然现在已经天『色』放晴,风停雨驻了,可上游奔腾而下的河水下降的并不明显,滔滔河水如同脱缰奔马,河面上掀起着不小地浪花,将舢板拍打的摇摇晃晃,如同一片枯叶一般的在浪涛中上下颠簸,假如不是习惯乘船的人坐上舢板。 恐怕一离岸就会立即晕菜,即便这样,众人还是被滔天巨浪晃悠的很不舒服,只能奋力稳住身形,用处吃『奶』的力气相互配合着用力划桨。 这些人都是驶船的老鸟。 在舵手的号子声中,配合地十分默契,随着水流,他们奋力搏击在浪涛之中。 走了一个斜线,朝着对岸驶去,途中还要不时的躲避那些飘在水面上的断木之类的暗器,一路上惊险万分,让船上的人不时的冒出一身冷汗,生怕出了一点问题。 徐毅其实也感到紧张,不过威力能尽快弄清楚对面搁浅的那条船的身份,他现在顾不得这些了。 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在船上,作出一副镇静的样子,让船上的人们安心不少。 经过好一番搏击,舢板才终于安全抵达了对岸,徐毅对这些送他过河的众人交代了一声,让他们留守在这里,带上了李波、大牛二人立即朝高旭所说的那处搁浅船只地地方奔去,可刚刚停雨之后。 这里本来就没有什么道路。 他们又是刚刚从河堤上抗洪下来,身体早就困顿的要死。 这一路走的十分辛苦,路上的泥泞很快又让他们弄地满腿都是黄泥,可徐毅这会儿却顾不得这些,心急如焚的急急赶路,他现在最想知道的便是这条船到底是什么地方过来的,弄不清楚这个,他即便休息也休息不好! 李波和大牛也都和他有一样的担心,所以二人虽然也疲惫的要死,可还是紧跟着徐毅的步伐,大步流星的超前赶路,三个人都不说话,只觉得腿上跟灌铅了一般,走地也越来越慢了下来。 按照高旭所说,这条船应该是搁浅在淡水河南侧大约有数里地外的海滩上,所以他们一路先沿着河岸,朝海边疾行,到了那里之后,转向南边,当他们赶到海边之后,终于看到了设在这里的哨岗,这个哨岗是他们专门设在这里监视海上的船只的,同时也算是一个灯塔,为过来的船只进行引导,像这样的灯塔哨岗,他们在沿海布置了不少,要不也不会这么快发现有船只在海滩上搁浅。 当他们出现在哨岗前面的时候,立即被这里留守地人员发现,于是老远便喊道:“来者止步,你们是什么人?” “还不快快过来给主公见礼?主公亲自从北岸过来了!”大牛立即放声叫道。 哨岗地那个哨长闻听赶紧放下了弓弩,带着几名哨兵跑了过来,倒头就给徐毅施礼道:“卑职不知道主公过来,多有冒犯,请主公责罚!” 徐毅这会儿没有心情给他们说这个,挥手让他们站起来立即问道:“搁浅的船只在什么地方?他们是从什么过来地你们知道了吗?” 这个哨长赶紧回答道:“启禀主公,这条船就搁浅在数里外的沙滩上,他们自报身份说是曹宪的手下,路上遇上了风暴,才转向了这里,想要进入到淡水寨码头停靠,结果最终还是搁浅在了这里,冲滩保住了船只!” 徐毅一听果真是曹宪和钱贵他们船队的船只,于是立即紧张了起来,赶紧接着问道:“那他们为何只有一条船过来了?其余的船只他们说了没有,都到了什么地方,这条船的船长是谁?他们现在何处?” 一连串的问题把这个哨长问的有些发愣,于是整理了一下思路,赶紧回答道:“卑职已经见过了他们,那条船的船长叫万大勇,他没说其他船到了什么地方,只是一靠岸就急忙找咱们的人,想要赶紧到河对岸去。 可因为河水太急,船只不能行船,他们无奈下,就到了附近的一个村落里面暂时休息,卑职现在就带主公过去见他们好了!” 徐毅点头答应了下来,让这个哨长头前带路,朝着不太远的那出他们新建的村落走去,当他们到达了这里之后。 得到通知地人立即都迎了出来,站在路边对徐毅施礼。 “不要多礼,我要见搁浅在海滩上的那条船的船长,你们快快带我见他!”徐毅没心情看这里的情况,现在满心焦急的想要尽快见到这个叫万大勇的船长。 这里的里正立即带着徐毅朝村子里面走,这里已经安排了数十名船上下来的水手,徐毅来到了一个院落处之后,定睛朝里面望去。 看到这里地人正在整理东西,似乎要离开的样子,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去。 “你们谁是船长,快快出来见过主公!”李波一脚踏入院子,立即对这些人说道。 一个壮实的男子赶紧从人群里面走出来。 满脸都是欢喜的冲出了院子,一看到徐毅果真在这里,于是立即翻身拜倒叫道:“卑职万大勇参见主公!主公快点想办法救一下曹先生和钱统领吧!” 徐毅的心立即便被揪了起来,一把拉起了这个万大勇急问道:“钱贵怎么了?其余的船怎么了?你快说!”钱贵是钱老本的独子。 而且钱老本对钱贵给予了很高的期望,要是万一钱贵出了事地话,他不知道该怎么给一直以来都默默支持着他的钱老本说!而且徐毅也非常喜欢这个家伙,不紧张他那是屁话,一听到这个万大勇说赶紧救救钱贵,他当即便急眼了! 徐毅此时的表现再也没有了他平时的那种儒雅,看起来仿佛是一头狂暴的狮子一般,吧这个万大勇吓了一跳。 李波赶紧在旁边提醒徐毅道:“主公息怒,听万兄弟说说情况再说吧!” 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徐毅也立即意识到了自己地失态,于是赶紧松开了双手,轻轻拍了一下万大勇的肩膀,说了一声:“哦!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你还是给我赶快说一下出了什么事情好了!” 万大勇知道徐毅刚才有点激动了。 但想想自己主公能对手下弟兄这么关心,他还是很感动的。 那个万大勇满脸怒『色』的愤声答道:“本来我们这次出去大食国一路上基本上都是一帆风顺地,遇风避风,遇浪避浪,除了路上遇上了一些不开眼的宵小之外,路上不断的和那些路过的小国交易货物,也顺利的在大食国取得了猛火油,没过年,我们便开始往回赶路,本来眼看就要到了,中途我们在安南的一个叫大占海口的港口补充一些物资,并在当地进行一些交易,可偏偏就在这个大占海口出了事; 当地的李朝官员看到我们满船货物,起了歹心,在我们上岸交易地时候,忽然提出要征收我们的税钱,本来在这个地方曹先生说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先例,而且我们经过一路花销之后,船上带的现银已经不多,我们所以拒绝了缴纳他们所要求的税金; 那个姓阮的当地的官员于是便带兵,包围了我们的船队,钱统领看到情况不对,答应给他们一部分货物叫唤,谁知道他们却想将我们全部扣下,于是钱统领无奈之下,便带我们和他们干了起来,可无奈我们人少他们人多,我们起帆不及,他们又从水上围攻我们,最后钱统领命我们分头突围,他带人断后,我们方才得以逃脱出来; 不过我们从大占海口出来之后,再也没有看到其它船只突出来,本来小地想要回去救钱统领,可一想如果我们也陷落在那里地话,恐怕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了,于是便在外面守候了一阵,后来里面出来一条船被我们截住打听,这条船上地人告诉我们,我们剩下的几条船已经被安南兵控制住了,我们死了不少兄弟,可听那条船上的人说,钱统领似乎没死,他受了伤,和曹先生都被抓了起来,好像安南人说要将他们和其余的兄弟两个月以后的一个什么节的时候处斩,小的于是立即一路急赶了回来,结果刚到这里。 便遇上了大风,不得已只好驶向这里避风,最终还是只能冲滩搁浅在了这里,可卑职绝对没有想到主公居然也在这里!真是万幸呀!主公!赶紧安排去救钱统领他们吧!晚了可就来不及了主公!”说着这个万大勇便哭了起来,看来他和钱贵这一路上的交情还真是不错。 徐毅闻听大怒,破口大骂到:“安南!越南小鬼子你他妈地实在欺我太甚!这时候你便开始欺负我们汉人,老虎不发威你还当我是病猫呀!李波!我们立即出发,去那安南会会这些小鬼子们。 老子要不把他们打得全部成旱鸭子的话,老子就不姓徐!”徐毅此时暴跳如雷,早已没有一点以前斯文的样子了!是中国人就对越南小鬼子没有几个有好感的,这帮灰孙子忘恩负义,是一帮喂不熟的狗,有事的时候跟狗一样的来求你,没事的时候立即反目相向,回头就猛咬你一口!中国人吃过他们地大亏了!前不久的时候。 徐毅还提起过想要去教训教训他们,可没想到他们居然先惹到了自己头上,还抓了他的爱将,夺了他的重要物资,是可忍孰不可忍。 徐毅真被气疯了。 李波他们很少看到徐毅如此暴跳如雷过,被暴怒的徐毅给吓了一跳,看来人都有逆鳞,徐毅的兄弟之情便是他的龙鳞。 绝对容不得别人逆碰,这下这个小安南算是要倒霉了,徐毅不发怒则以,一发怒那可是什么绝事都会做得出来的,可这会儿他立即就要走,显然是已经被气昏了头了,李波只好赶紧劝他道:“主公!我们现在还在南岸,即便走也要先回北岸妥善准备一下吧!要不我们总不能摇着舢板去吧!” 徐毅听了李波地话之后。 也立即冷静了下来,知道自己刚才是因为几天的担心,加上听到钱贵出事,真被气晕了头,才会这么冲动的说出来这么一通胡话,于是立即收敛了一下怒气,深呼吸了几口气,微微抬手向周围的人示意了一下。 压住怒火说道:“我太冲动了。 李波说的对,此事确实需要从长计议。 万船长你做地不错,这个事情你处理的非常好,特别是打听到钱贵的消息这件事情上你做的很好,一路辛苦了,这个事情很急,我先回淡水寨做准备,这里交给你地这些弟兄们处理,船只上的货物就地卸下转运到淡水寨去,我们尽快安排出兵营救钱贵他们去!” 万大勇闻听大喜,急忙躬身答应:“卑职遵命!我这就去安排,请主公赶快行动!”说罢万大勇便冲入院子里面,对里面的那些兄弟们叫了起来:“主公就在这儿!他要带我们去救钱统领他们,弟兄们赶快收拾我们的货物,这次我们一起跟着主公回去找那些安南王八蛋的麻烦去!我先陪同主公回北岸准备去,你们快点收拾好船只,赶到淡水寨码头侯命!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里面顿时传出了一阵欢呼之声,看来这帮人都憋了一肚子的怒火,这下终于可以发泄出去了! “你安排一下,请这里的移民帮我们卸一下船,将货物转运到淡水寨去,船只也想办法推下水,这里有劳你了!”徐毅临走对这里的里正说道。 里正赶紧答应:“请主公放心,现在天气已经好转了,我马上就安排,主公请慢走!” 徐毅在众人地目送下,又带着李波、大牛还有这个万大勇马不停蹄的朝河边赶去,虽然他们都疲倦的要死,可这会儿他们都知道钱贵他们的小命可在安南人手里面捏着,能快一点救出他们,他们便安全一些,所以三人虽然累的要死,还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河边赶路,以至于后来两腿几乎都感觉不到是自己的一般。 三人回到河边的时候,太阳也已经开始西下了,如果再不快点回去地话,夜里说什么都回不去了!徐毅登船立即叫道:“立即回淡水寨,我有急事!” 送他过来地这些水手们一看徐毅他们焦灼的神『色』之后,便知道徐毅肯定很着急,看着他们困顿地样子,众人立即点头,将舢板推入到了湍急的河水之中,奋力摇浆,再次朝对岸拼命划去。 又是一次拼搏,他们躲过了众多漂浮在激流中的那些杂物之后,再次成功穿越了河面,回到了北岸,当舢板刚刚停靠稳之后,众人都快要被累瘫了!这条淡水河还真是够宽的! 徐毅在船上休息了一下之后,这会儿多少恢复了一点,舢板一靠岸,他便立即跳下了船去,朝着码头方向快步走去。 当他回到码头之后,这里的人大多数还在伸着脖子朝河对岸张望,估计是在等他回来,其中赫然就有高旭等几个头目,估计他们也是听说了徐毅强渡淡水河到对岸的事情,这会儿都赶了过来。 众人一见到徐毅,总算是立即松了一口气,这么大的洪水横渡淡水河,还真是太冒险了一点,他们多少有点生徐毅的气,觉得他有点太不拿自己的『性』命当成回事了!可他们也清楚徐毅为何会这么着急的到对岸去,估计徐毅也是在担心自己人的安危,所以大家多还是心存感激的。 ------------ 第四百零七章 干大一点 第四百零七章 干大一点 “我要出兵南征安南!”徐毅的一句话便将淡水寨议事厅的人们给震惊了。 看着高旭他们震惊的模样,徐毅这才将钱贵和曹宪失陷在安南大占海口的事情告知了众人,听了徐毅的话之后,他们终于知道了徐毅为何会这么震怒了,也知道他为何会决定发兵攻打安南了,于是纷纷点头,表示对徐毅的支持。 “安南离我们这里据说有数千里路,此次出发前往安南,卑职虽然同意,但还请主公能做好详细的准备再行出征,我们现在这里的船只数量只有不足十条,而且还大多不是战船,如果以我们目前的力量出兵去攻打安南的海港的话,恐怕力量过于单薄了一些!还请主公三思而后行!”高旭立即起身说出了他的看法。 “不错!此事卑职也觉得急不得!我们必须要做好准备之后,再行出兵,否则我们可能救不下钱兄弟,还可能自己失陷在那里,这样的话我们就得不偿失了!”杨再兴也赶紧在一旁提醒徐毅到。 “卑职以为,主公还是三思为上,我们即便要去救钱贵,也需要准备充分之后再走,以我们目前手头这些力量,不一定能将钱贵他们救出来!说不定还会失陷在那里,所以卑职以为我们还是准备一下,多调集一些船只人手的好!”李波此时也出列说道。 经过他们这么一劝,正在气头上的徐毅终于也开始渐渐冷静了下来,这次出去和往日不同,这次出征可以说是他们第一次由海上攻击陆上的港口城镇,此战可以说是他们以前很少遇上的情况,他目前手中在淡水寨这边可以调动的力量显然有些过于单薄了一些,以这样的力量他们很难打下一个港口。 而且此次的航程很远,补给也是一个问题,不提前做好充分地准备的话,搞不好会真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误了钱贵他们的『性』命,想到这里,徐毅发热的大脑开始冷却了下来,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 脸『色』缓和了下来一些。 看到徐毅冷静下来之后,众人也就放心了下来,他们都已经了解了徐毅的『性』格,知道他不是那种没有脑子的莽夫,只要他冷静下来之后,便不会做什么蠢事。 徐毅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案子后面,开始合计了起来。 现在淡水寨这里的可以调用的船只确实很少,由于这里不用出海行掠,所以装备弩砲地船只不多,大多都是用来往返运送物资的一些大型方艄船,带这么一支船队出征安南还真是起不了大用。 鸡笼寨倒是还有一些战船可以调用。 而且那里的货船数量也有一些,是他目前可以最快调集过来的一支力量,还有就近可以调集的船队就是王峰在福建路这边的船只,如此一来他就需要一些时间来进行准备了。 众人看徐毅静坐不语。 也都知道他已经开始仔细考虑这个事情了,看看天『色』不早,高旭小声吩咐手下下去,先为徐毅他们这些人准备一些饭食,让他们先吃饭再说,这几天徐毅也已经非常累了,不能因为这个事情在累坏了他。 知道干着急也不是办法,徐毅也就听从了他们的要求。 决定先吃饭再说,这个事情要从长计议,既然要出兵,就要打一场有准备之战,到现在他连那个大占海口在安南的什么地方还都不清楚,这么冒失地闯过去,显然不切实际了一些,起码也要先了解一下那里的详情再说。 否则别肉包子打狗。 弄个有去无回就麻烦了。 众人围坐在桌子旁边一边吃饭一边商议此事,徐毅边吃便让那个万大勇详细说一下有关这个大占海口的具体情况。 万大勇整理了一下思路。 对大家说道:“这个大占海口乃安南南部和占婆国接壤之地,听曹先生说早些年,这里原本是占婆国所属,后来在数十年前被新立国的安南李朝所占,这里是一个非常好的内河良港,凡是来往南洋地船只多要在这里补充一些淡水食物,同时也在这里进行一些交易,所以此处对于安南来说甚为重要,在这里他们也设置了官府进行管辖,平日里收取过往船只在这里交易的税金来补充他们的官府,可这次我们去的时候,并没有做什么交易,只是想补充一些淡水食物而已,可他们地码头上的官员看到我们的船只满载不少货物,居然要强行征收我们的税金,我们不肯妥协,他们便对我们下了狠手,现在钱统领和我们其它船只都已经陷落在了那里!只有卑职逃了出来,还被他们的战船追击了一段路,后来被我们干掉了一条,他们才退回了大占海口!” 听完了他的介绍之后,众人皆为震怒,徐毅接着问道:“这个大占海口具体在什么位置,我不是很清楚,你给我详细说一下!” 万大勇赶紧说道:“这个大占海口北边有一个叫土伦的地方,也是可以停靠大船的港口,再远一些有一个叫过化州地地方,而南面有一个地方叫广义,这里离他们安南的国都升龙很远,是他们安南控制的最南端的一个地方,卑职也不清楚这些地方到底是占婆国占据,还是已经归了安南李朝所有!这里码头上有个镇子,住有不少安南人和以前的占婆人,民风比较彪悍,看见他们便让我生气!各个又黑又瘦,颧骨还老高,跟猴子一样!他娘的!” 徐毅听了他这么一说之后,终于明白了他说的大占海口在什么地方了,原来这不就是说的越南地会安吗?这里离越南后世有名地城市岘港很近,据说是个风景秀丽的地方,是越南后世地著名旅游景点,原来是越南古国占婆国的一个重要港口,没有想到居然现在就被安南国给占去了,知道了地理位置之后,事情便好办了! “这次去营救钱兄弟。 我想主公不妨带上我们的步军一同前往吧,毕竟我们很可能要攻入他们的镇子,如果我们去的话,行事要方便一些!而且这次还可以趁机检验一下我们步军地战力,上次干掉那个部落,实在是因为力量悬殊的缘故,看不出我们的厉害!”杨再兴和高俊立即跃跃欲试的请战到。 徐毅看了一下他们二人,心里面于是也活泛了起来。 这次出征不同于以前单在海上作战,搞不好真是要攻上陆去,如果碰上安南兵马的话,轻装水军可能会吃亏,而步军肯定可以起到不小的作用,可他再转念一想,于是问道:“现在我们步军刚刚成立不久,你们手下现在有多少可动用的兵力?” “卑职手下现在拥有六百士官兵(少年军)。 另外加上我们以前的六百多守备军,现在至少有一千二百人,这里还不算以前我们分部在各处定居点维护治安地那些兵士,如果加上他们的话,我们可动用的兵士可以达到一千五百人。 虽然组建时间不长,但这些人都已经通过了我们的『操』训,末将不才,对他们的战力还是有相当的信心的!主公也说过。 要想有一支铁军的话,安逸是不行地,我们要靠打才能锤炼出一支铁血之军,这次正好是我们的一次机会,请主公这次务必带上我们这些步军,让我们也锤炼一下,也能为主公效力一次!” “是呀主公,末将也愿意前往安南。 去营救钱兄弟他们!带上我们吧!”高俊一听也赶紧开口求战到。 徐毅低头想了一下对高旭问道:“假如我这次带走了步军的话,你这里会不会力量太薄弱了一些,万一有事的话,你这里能应付吗?” 高旭立即起身答道:“我想应该没有问题,这次主公带兵亲自在大堤上堵口的事情现在已经传遍了这里所有地方,民心现在已经被主公地善举所感动,现在无人不传送着主公如此壮举,卑职以为现在绝对不会有人想要闹事。 而且今天已经开始有人到那些里正那里报名。 愿意加入到我们伏波军中,为主公效力了!这都是拜主公所赐。 卑职实在佩服!” 徐毅被他这么一通恭维弄的有些发愣,他在带人用身体堵口子的时候,可没有想过这么多事情,只想着自己好不容易弄出来这副田地,说什么也不能让洪水给冲走了,根本没有想着收买人心这个问题,没想到他的无意之举,居然还能获得如此地声誉,让这里的移民们彻底归心,这倒是个意外的惊喜呀!于是脸上终于有了笑容,摆摆手道:“什么呀!高旭莫要给我灌『迷』魂汤,我当时可没有想那么多事情,这不过是个意外罢了!休要再拍我的马屁了!咱们这里不吃这个!” 众人看徐毅心情好转了一些,也都觉得轻松了一点。 可徐毅似乎还有些舍不得动用这些少年兵们,于是犹豫着接着问杨再兴道:“这些孩子不过刚刚十五六岁,就这么让他们上战场,是不是有点弱了一些?” “主公可千万莫要小看这些小家伙们,现在这些小家伙可一点都不弱!他们这两年吃的好穿的好,早就不是刚刚到这里的那些面黄肌瘦的豆芽菜了,各个都锻炼地十分敦实,而且他们这些孩子的服从意识极强,假如我们让他们前进的话,即便前面是条河,只要我们不说停,他们也绝不犹豫的会跳下去,军队的灵魂便是铁律,他们有这样的自觉『性』,让我都自愧不如!他们的战力即便比起那些成年人来说,也绝不弱于他们,甚至要比他们还要强悍许多!这些孩子上次对付那些土著的时候,还令我感到惊讶,他们之间配合十分默契,在所有伤亡之中他们数量最少,而且他们各个都怀有报答主公之心,对付起敌手地时候用心狠手辣来形容他们都不足以形容了!小东西们杀人地时候比我还狠!对于这个问题主公完全不用担心!”杨再兴很少对徐毅夸夸其谈,可他这次一说起这些少年兵们,却忍不住大夸而特夸了起来,脸上不由还『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 高俊也立即在一旁点头称是:“不错!这些孩子绝对称得上是悍卒,别看年纪不大,手上地功夫一点都不弱,他们各个都很自觉的进行『操』练,从来都没有人敢偷懒,否则的话偷懒之人在他们中间都混不下去,所以如果说战力的话,他们比起那些守备军的成年人丝毫不弱!这个我可以作证!” 徐毅这才知道这些少年们居然半年时间已经成了一支堪用的悍卒们,心中于是感到很是欣慰,点头道:“如果这样的话,那这次你们便一起随我前去好了!我们现在的那些方艄货船可以每条船乘坐二百人,我们多调集一些方艄,作为专门搭载你们步军的坐船,这次让安南人也见识一下我们伏波步军的厉害好了!” “卑职遵命!”杨再兴和高俊立即起身应命,两个人都是一脸的喜『色』。 “不是我护短!这些士官兵将是咱们以后步军的根骨,你们在动用他们的时候要特别小心,他们不能伤亡太多,否则将对我们以后的步军损失巨大,这个你们二人必须要注意!”徐毅特意再次嘱咐他们二人到。 杨再兴和高俊都知道徐毅对这些孩子十分重视,也知道这些孩子以后对于伏波军的重要『性』,于是立即再次躬身应命。 众人边吃边聊,慢慢的通过万大勇的描述,众人了解到了不少大占海口的具体情况,徐毅脑海中于是渐渐形成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高旭你速速找一个会画的人过来,按照万兄弟所说,绘制出一副详尽的大占海口那里的地形,还有那里的镇子的一些情况,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们不能打无准备之战,既然我们要干,就要干的漂亮一些,务必要救出钱贵他们,而且这次我们不妨干的大一点,出去一趟不容易,我们不能空手回来,他们既然想占我们的便宜,我们这次就让他们十倍百倍的吐还给咱们!”徐毅咬牙说道。 高旭立即起身答应,转头吩咐手下赶紧去找画师过来,按照徐毅的吩咐先搞出来一张地图出来,这个事情对于他们这些懂兵之人来说,深知其中的重要『性』! ------------ 第四百零八章 调兵遣将 第四百零八章 调兵遣将 众人一直商议到了深夜,徐毅才在众人的力劝下,回到了住处休息,这几天连续的劳累和紧张让徐毅也早已疲惫不堪了,回到住处之后,他接过『毛』巾擦了一把脸之后,连衣服都没有脱,便倒在了床上立即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很沉却很不安稳,徐毅在睡梦中一直不停的做梦,他梦见钱贵满身是血的被一群安南人围在中间,钱贵带着他历来习惯的那种嘲笑,和这些安南人厮杀在一起,忽然他被一支长枪刺伤跌倒在地,一群安南人蜂拥而上举起了屠刀,徐毅忽然大喊一声惊醒,发现原来不过是一场梦而已,才又躺在了床上。 惊醒之后徐毅一时间有些难以再次入睡,起身喝了杯水,才又躺回床上,这个时候,他才发现,钱贵其实在他心目中的位置还真是不低,这个家伙自从跟在他身边之后,没少给他带来笑声,徐毅基本上可以说是将他视为自己的亲弟弟对待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徐毅很是有些内疚,可仔细想想之后,徐毅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个世上他们本来就是独立于整个社会体系之外的一群人,过的就是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不是杀人就是被杀,这是他们踏上这条路的时候便已经注定的事情,如果不派钱贵去的话,同样还是要派兄弟前去,同样可能会出事,要是这样的话,四处都有他派出的弟兄,他们同样都天天面对着各种威胁,那他就不知道该内疚多少次了,想通了这件事情之后,徐毅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后脱了身上的一衣服这才再次睡去。 天一亮徐毅便又醒了过来,洗涮一下之后。 在院子里面活动了一下吃了早饭,便带上李波赶往了议事厅,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之后,徐毅终于下定了决心。 “昨天我说咱们要做票大的,那么这次我们一定要让安南人永世都记住咱们的名字,让他们想起来咱们地黑『色』骷髅旗就要战栗,我算了一下时间,按照万兄弟所说。 安南人抓住了钱贵和曹宪,要在三个月之后处决他们,这是他们安南人自己给咱们留出来的机会,我们可以好好把握一下,万兄弟从安南赶回来用了近半个月时间,也就是说我们还有两个半月时间,所以我们还有时间进行准备,现在单以我们目前的实力不足以让安南人记住我们。 所以我要调集更多的船只和弟兄过来,一起赶往安南,让他们也尝尝咱们的雷霆之怒,他们不是贪财看上了咱们的货物吗?那这次咱们就让他们也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贪婪,咱们要让他们百倍千倍的偿还我们地损失!这次过去。 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安南自此没有自己的海船!”徐毅站在大厅之中豪气如云的大力挥手,对在这里的弟兄们说道。 众人看到徐毅经过一夜的调整之后,再次恢复了他的冷静。 都十分高兴,特别是听徐毅提出了这么一个大的目标,各个都不由有些热血沸腾起来,好男儿志在四方,为将者想的是征战沙场,徐毅短短几句话便让他们似乎看到了一副壮阔地战争场面,于是众人立即躬身叫道:“卑职愿意听候主公调遣!” 此时经过一夜的赶工,高旭找来的画师已经按照万大勇所述。 将整个大占海口的情况大致的描绘了出来,并按照他口述,画出了一副海上行船地路线图,由高旭呈交给了徐毅,徐毅看了看这两幅图,虽然画师画出来的海图很是粗劣,但根据上面标注出来的地名,也可以看出一个大致。 而那副大占海口的图略微清晰一些。 可以看出整个大占海口地布置情况,有了这两幅图之后。 徐毅更坚定了他的决心。 “立即放通知独龙岛,将储备的火『药』以及霹雳轰天雷、掌心雷、一窝蜂火箭等火器大批转运至此处,传令杨慈调集他的医护营一同前往此地随船队一起出征!传令刁斌放下手头的事情,立即率他的部属,挑选精锐船只包括他麾下的方艄货船在内,立即前来此处听候调遣,传令王峰派出他手下精锐船只立即前来此处听候我的调遣,传令鸡笼寨立即将已经产出地器甲等物运送至此处,配发给水陆两军,所有人必须在二十日之内赶赴这里,不得有误!”徐毅对李波下令到。 李波立即躬身出列接令,所有人听了徐毅这一道道命令之后,都知道徐毅这次要动真格了,以前他们可从来都没有如此调集过这么多的船只人手,这次徐毅居然同时调集了几处地方的船只,可见他这次要干的事情有多大了,他可以说已经动用了短时间可以调集的所有力量,这次看来他不单单是要去营救钱贵、曹宪等人这么简单了,所有人都立即振奋了起来。 “飞鸽传书孔庆西,令他也做好准备,待我们船队到达广州外海时,他们的精锐船只人手也要随同我们主船队一同出发前往安南国,还有命他得到消息之后立即派出快船前出安南沿海查看那里的情况,务必查清安南国沿海港口、城镇、村落,并作出详细记录!同时要潜入大占海口打探那里的详细情况,不得有任何延误!两军交战,我们必须要做到知己知彼才行!”徐毅接着又下达了第二道命令。 李波再次接令记下了此事。 “杨再兴、高俊听令!”徐毅点到了杨再兴地名字。 杨再兴和高俊立即出列答道:“末将在!” “我命你二人立即整备你们手下地步军,务必令他们熟悉登船下船等情况,随时做好出征准备,所有人都必须学会游泳,所有人都可以适应长途乘船,不能到了地方晕的不能作战!还有,此次由杨再兴随同我一起出征,高俊留下配合高旭,你们兄弟二人尽快进行招兵,由你来负责新兵地前期『操』练。 不得有误!” 杨再兴立即躬身接令道:“末将得令!” 而高俊显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嘴巴张了几张,他本来也想跟着徐毅这次一起出去好好过把打仗的瘾,没想到徐毅居然把他给留下主持征兵一事,这样的命令显然不符合他的要求,于是有些愣神。 徐毅看了一下发愣的高俊,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于是微微一板脸呵斥他道:“高俊你莫非想抗命不成?” 高俊听徐毅地喝问之后。 赶紧躬身答道:“末将不敢!高俊自从跟随主公之后到现在基本上还寸功未立,这次有了这个机会,主公何不让末将也跟随主公一同前往呢?”高俊看来还真是想去,直接便说了出来。 徐毅瞪眼怒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这次基本上将所有步军都调走之后,这里便空虚了许多,你们二人都是步军统带,如果全都和我一同出去。 这里征召的新兵又由何人统制『操』练?对付一个安南这样的蕞尔小国,岂用得上我们两员虎将?我对你的心情可以理解,我们既然成立了步军,以后便有得你们打的仗,不要争这次机会。 这次我回来之前,希望你能给我重新打造出一支堪用的步军,你可能做到吗?这个担子即便比起再兴来说,也丝毫不轻。 你可不要辜负了我呀!” 徐毅一通的连打带捧总算是让高俊打消了争取这次陪同他一起出征的念头,只得躬身答道:“末将得令!高俊绝不敢辜负主公厚望!” 徐毅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次出征我们需要大量的粮食、肉类、禽蛋、蔬菜等物,高旭你立即开始调集这些物资,务必要在二十天之内准备好这些物资,待船队出发之时装上船只,保证此次出征将士的吃喝,我们现在的粮食储备还足以供得起我们这次的行动,只是蔬菜瓜果对于我们将士的身体有很重要的作用。 一定要多准备一些!最好是耐储存的东西,必要时可以腌制起来,这个事情你来负责!还有这段时间地征兵一事,你和高俊你们兄弟二人要注意一下,务必挑选那些精壮入军,宁缺毋滥!” 高旭立即出列答道:“卑职遵命,卑职立即准备,保证二十天之内完成准备!” 徐毅又将目光转移到了常乐身上。 对常乐说道:“常乐你要做好高旭的副手。 多承担一些事情,近期要尽量分担高旭的事务。 还有你的木工要多抽出一些到船场帮忙,我近来可能会大批改造船只,时间紧迫,需要人手不少!” 常乐立即躬身应命,然后退入列中。 “杨洪听令!”徐毅也看到今天连杨洪都赶了过来,于是点到了他的名字。 杨洪显然一愣,没想到徐毅连他都点了出来,于是赶紧出列答道:“卑职在!” “这段时间杨神医辛苦了!但此次洪水之后,难免可能会再出现瘟疫,你一定要特别注意这个事情,要严防灾后瘟疫地发生!还有此次出征之前,劳烦你为船队多准备一些伤『药』和防止水土不服和晕船的『药』物,以此来保证我们将士的战力和士气!”徐毅对他嘱咐到。 杨洪闻听赶紧低头答道:“卑职得令,这个事情请主公放心好了,我已经派出了医署的手下,前往各处村落开始配制『药』物,供民众饮用,保证不能再出什么瘟疫,至于伤『药』等物,主公放心,我会尽快准备,保证这次出征使用!” 其实徐毅比任何人都清楚,打仗其实打地就是后勤,所有军队如果后勤跟不上的话,便会很快丧失战斗力,即便再厉害的军队出征如果后勤跟不上的话也是白给,所以他才会如此重视后勤的问题,特意交待了高俊和杨洪等人,并下令征调杨慈的医护兵一同前来,便是因为这个后勤和救护的问题,这两点对于远征来说至关重要,不能有一点纰漏才行。 安排过这些事情之后,徐毅也不啰嗦,立即让众人开始分头行动,可这时一直没有得到命令的孙海忽然出列躬身请命道:“主公且慢,卑职有一事相求!” 徐毅看到孙海出列说话,于是点头道:“有什么事情你说好了!” 孙海喘着气说道:“诸位兄弟都有事情可做,可孙海却没有得到任何吩咐。 孙海虽然不才,但好歹也算是行船老手,手下这些教头们也各个都是好手,主公却对我们视而不见,末将难道就这么没用吗?”孙海其实也是个直脾气,显然对于这次徐毅地安排很不满意,于是蹦出来放炮了。 徐毅这才想起来确实忽略了孙海,这么一个行船的高手放着不用确实有些可惜。 刚好这段时间这里还没有大批接受各处送来的新丁,如果闲置着他们这些人的话,肯定会引起他们的不满,徐毅于是赶紧点头笑道:“这是我忽略了,孙海你不要生气,这次出征你便随我一同出征好了,刚好过年杭州和扬州送来地几条江北海船正在配置水手,你这些教头便临时充当一下船长好了。 不过你只能带走一半人手,剩下的人要等候接受新到的各处水师新丁,这个事情一样不能耽搁,你也下去准备去吧!那些船我马上从鸡笼寨掉过来,也需要改造一下。 装上火炮、弩砲等物,有你忙地了!” 孙海一听徐毅地吩咐,立即大喜过望,躬身对徐毅深施一礼道:“末将遵命!保证耽搁不了!哈哈!”这个家伙立即喜形于『色』。 把一旁不能随队出征的高俊气得直哼哼。 当众人散去之后,徐毅直接带了大牛赶往了船场。 不多时议事厅后院地鸽房里面飞出了一群信鸽,这群鸽子在淡水寨上空盘旋了一圈之后,纷纷选定了自己的方向朝远方快速地飞了出去。 徐毅来到了船场之后,立即找到了宫振,看到船坞中的这条船因为几天的台风的影响,停了下来,今天船匠们还在紧张的收拾台风之后的残局。 将坞作里的积水派出船坞,并抢修那些被台风刮坏的设施等物。 徐毅仰头看了看这条大船,知道此次出征铁定是赶不上乘坐这条大船了,多少有些遗憾地对宫振说道:“这条船暂时先停工吧!” 宫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闻听徐毅的话之后,立即大惊失『色』道:“这是为何?这场风暴并没有损坏到这条船呀!为何要停工呢?已经造到了这种地步,再有不久我们就能让它下水了,不能停呀!这可是我们这帮船匠的心血呀!” 徐毅笑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的停工只不过是暂时地停工而已。 老实告诉你好了。 二十日之后,我将带领一支大船队出海。 到南方去找安南国的晦气去,眼看是赶不上坐这条船了,所以我还要乘坐这条开拓号出去,需要先将开拓号改造一下,也装上一批火炮,还有几条上次杭州和扬州送来的几条江北海船,也需要改造一下,装上火炮,更有一批方艄要改装一下,专门搭乘我们的步军兄弟,务必让他们登船、下船地时候做到快捷方便,还有他们的火炮也要能快速装卸才行,船上还要搭载不少辎重骡马车辆,改造的工程都必须在二十日之内完成,这个事情很紧,工作量非常大,不暂时停下这条船的建造,你们的人手恐怕绝对忙不过来,所以我才让你暂时停下这条船的建造,全力投入到船只改造之中,你该明白了吧!待我离开之后,你再继续打造这条战船好了!” 宫振这才明白徐毅要做什么,于是赶紧答道:“卑职明白了,吓了我一跳,刚才还以为主公打算放弃这条船呢!只要不是不要这条船了,暂时停下来也罢!我立即召集工匠们马上开工!为主公改造开拓号和那些船只便是!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在二十天之内完成主公吩咐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主公为何要忽然发兵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呢?” “安南狗崽子们劫了咱们派往大食国运送猛火油地船队,将咱们的兄弟杀了不少,还抓了我们的不少兄弟,声称两个半月之后便要开刀问斩,我这次带兵过去,要营救咱们的弟兄,顺便好好教训一下安南这帮狗东西,让他们知道一下咱们的厉害!”徐毅随口答道。 宫振闻听之后也很生气,于是再次保证道:“主公放心好了,这帮东西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还敢劫去咱们的船队,他们这是自找麻烦,卑职决不会耽搁主公的事情,保证在二十天之内完成您交给卑职的任务便是!我这就去开始准备,明日就能开始改造!” 徐毅点点头让他去安排,自己带了大牛又赶到了码头,此时地河水经过一天地宣泄之后,水位已经开始下降,河面上的水势也开始减缓了许多,行船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他在码头上立即通知了开拓号地部属,令其立即起锚,驶入到船场之中,开始接受改造,将船上这次运来的那几十门火炮安装到船上,这次开拓号肯定还是主力旗舰,当然要武装到牙齿才行,开拓号怎么也算是目前他拥有的最精锐的船只了,担当得起这个职责。 ------------ 第四百零九章 紧张备战 第四百零九章 紧张备战 吩咐过开拓号上的部属之后,望着那些部下起锚驶向了船场之后,徐毅又在码头巡视了一番,这里现在因为台风的缘故,隶属淡水寨这边的船只都停靠在码头避风,没有出海,所以也方便了徐毅挑选出征的船只。 徐毅逐一查看了这些各类船只的情况,从中挑选出来了几条他满意的战船、快船和一些方艄货船,选定为这次出征可以带上的船只,并召集了这些船的船长,通知他们立即将船移入船场开始接受改造,虽然船长们和这些水手们还不知道要他们改造船只的目的,但隐隐中也感觉到可能会有大动作了,于是一个二个兴奋的跑回船上,立即起锚,跟着开拓号驶入到了船场。 自此伏波军成军以来最大一次的战争准备便彻底来开了帷幕,一切的起因就是因为安南国的小官员私自见利起意,私自扣押了伏波军的船只,抓了钱贵、曹宪等人而起,伏波军的利齿开始张开,终于要向世人展示它凶悍的一面了! 各处的准备工作如火如荼的开始展开,为这次的行动开始了他们的准备工作,鸡笼寨的迎春收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也是感到震惊,知道徐毅这次动了真怒了,于是二话不说,便立即找来了贾钱、秦胡子、杨文忠、任斌等人,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们,众人一听也都大惊,不敢耽搁一点时间,所有地方的仓库都打开,将这段时间又生产的那些兵器都装到船上,而且各处还同时动员了所有工匠开足了生产,争取在这几天中继续赶制一些兵器,赶在徐毅率师出征之前送到淡水寨去,鸡笼寨整个基本上转入到了战备生产状态。 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 王峰是第一个接到了消息,闻听部下送来的消息之后,他立即将自己的重要部众召集在了一起,从中点出了数条最好的船只和船长,又为他们调配了一些精锐水手和近战兵士,然后再给他们装上了储备的一些食物、茶叶、器甲等物,令他们立即起锚赶往淡水寨听候徐毅地调遣,可以说是不遗余力的支持这次徐毅的行动。 不过他也感到多少有点遗憾,就是这次徐毅没有让他亲自随同出征,好好过一把大战的瘾,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目前的重任,只能望着被他送走的部众的那些船只叹息了一番,还是遵照了徐毅的指令,继续留在这里做他该做地事情了。 刁斌一接到从淡水寨发来的消息之后,立即拍案而起。 他可是和钱贵也是有不浅的交情的,闻听钱贵遇险,当即就火冒三丈,见到这次徐毅调他一同前往安南,于是二话不说。 立即召集部众,选出了他们中间的精锐船只还有人手,又整备了一番器甲等物,将这里的事务交给了他的副手打理。 又从他的货船队之中挑选出来数条最好地船只一同带上,也装运了不少物资,浩浩『荡』『荡』的开出了他的老巢,一路朝流求岛疾驶而去。 独龙岛上的钱老本也很快收到了徐毅发来的鸽子,当他听手下念完了消息之后,有些颓然地跌坐在了椅子上,他对钱贵这个儿子可是寄予了厚望的,希望他能成为徐毅最得力的干将。 可没有想到这次出海到大食国一趟,居然会失陷在了安南小国,钱老本不由非常担心他的安慰,不知道该如何对他娘亲说起这件事情,直到手下轻声唤他,才立即明白了过来,起身叫道:“立即召集咱们弟兄前来议事!” 当手下去通知各处弟兄过来议事地时候,钱老本也终于想清楚了。 这个事情埋怨不到徐毅什么。 而且目前看来徐毅显然已经决定要有大动作了,这么兴师动众的调集船只火器。 铁定是要出兵安南去营救自己的宝贝儿子,钱老本不由万分感激起了徐毅,对于儿子看来徐毅的重视绝对不亚于他本人,看来自己忠心耿耿辅佐他,终于还是得到了他的回报。 当独龙岛诸位头目赶到议事厅的时候,钱老本也已经平静了下来,不过看起来仿佛又老了几岁一般,他命众人落座,然后拿着徐毅发来的消息对大家说道:“主公有令,这次将有一次大的行动,主公可能要出兵攻打安南,命我等尽快为其调集火器及皮甲等物,诸位都是咱们地老人儿了,知道主公的脾气,主公是不怒则罢,一怒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杨老西听令!” 杨老西立即起身答道:“卑职在!” 钱老本下令到:“立即清点所有库存火『药』、霹雳轰天雷、掌心雷、一窝蜂火箭等火器,分出三成装船,立即运往淡水寨供主公使用!给你一天时间,不得有误!” 杨老西赶紧接令道:“卑职遵命!钱当家放心,一天内必定装上船去!” “刘老六听令!”钱老本接着点到了刘老六的名字。 “这次主公出征,路程遥远,你是咱们这里对海上风云变化最为熟悉的人,这次你也随船队前往淡水寨听候主公调遣,陪同主公一同出征,务必要保证船队提前躲避风浪!你能做到吗?”钱老本对刘老六说道。 刘老六闻听大喜,立即躬身说道:“钱当家放心!刘老六别的本事不大,对于这个预知天气还是有点本事的,有刘老六在,定能保证船队的安全!我这就去准备!” “二嫂咱们这里的制衣工坊近来已经做了不少皮甲了吧!这次烦劳你将所有已经制成地皮甲尽数装船,也一同送往淡水寨,交给主公配给弟兄们,让弟兄们多一份保障!” 接管制衣作坊地薛屠二老婆起身接令,保证马上便将她们做成的皮甲立即装船,保证不耽搁时间。 “杜先生烦劳你将库房中储备地粮食调运一批也随船调往淡水寨,确保主公船队衣食无忧!此事也要在一天之内完成!还有库房里面储备的火油弹也要大部装上船去,一同运往淡水寨,不得有误!” “卑职遵命,钱当家放心。 卑职立即去办!” “王直你快快准备船只人手,到码头上装运火器和皮甲、粮食等物,确保要在二十日之内赶到淡水寨去,不能有半天耽搁,否则小心主公和我要了你的脑袋!”钱老本扭头对负责独龙岛守备船队的王直下令到。 “末将得令!钱当家放心好了,末将保证二十日之内赶到流求岛便是!晚半天王直提头来见您便是!” 而远在广州外面地孔庆西也很快收到了信鸽,当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立即也找来了郑广等人。 开始商议这个事情,孔庆西深知这次可能是伏波军建立以来,目前为止他们最大的一次行动,很是重视,在和众人商议了之后,派出了以前曾经下过南洋的郑广的两名手下,带了两条快船装上了少量劫来的货物先行出发,按照徐毅的要求先行到安南国沿海打前站。 而其余人等立即收拢起来,找来一批船匠修葺船只器甲,并开始大规模的『操』练,为徐毅的总船队到来做足战前地准备,并提前筛选这次跟随徐毅出征的船只人手。 储备各种随行的物资,同时还派人再次前往陆上韶州铜矿,用他们近期掠来的一些财物,去采办一批铜锡。 尽快运回鸡笼寨,为鸡笼寨的铸炮场提供充足的原料,他们还不知道此时鸡笼寨铸炮场已经开始了炼铜,总之他们想尽了办法,为这次出征做足准备。 连远在杭州的薛屠都得知了这个消息,通知了林雄,和林雄商议之后,将镖局的部分原来就是伏波军地部下抽调出来。 派出了四条他们最好的快船尽快赶到淡水寨,听候徐毅的调遣。 而徐毅本人在安排过这些事情之后,也一头扎到了船场,开始在船场协助宫振督办船只改造的事情。 有过上次船只改造加固甲板的经验之后,这次对于开拓号加固甲板,加装火炮地事情,宫振基本上是胸有成竹的,开拓号一进入船场。 便立即派出大批船场的好手登上了船。 大批优质的木材也被运上了开拓号,立即动工开始了改造。 按照徐毅地意见。 宫振指挥着船匠们先将二层甲板上以前用来作为箭孔的那些小舷窗扩大加固,并安装了上下活动的窗门,用时向上拉起窗门,『露』出后面的火炮,不用的时候拉下窗门,便形成了完整的船舷,可以遮风挡雨,同时他们在甲板上也安放了数门火炮的炮位,所有炮位都加装了轨道,四轮炮车开炮之后,在后坐力推动下,炮车只能在轨道中滑动,不会到处『乱』跑,以免撞伤了舱中的炮手,影响到下次开炮地复位,这样简化了火炮复位的程序,也提高了『射』速,并为炮车加装了铁链,牢牢的固定在甲板上面,使火炮后退被限制到一定范围之中,减小后座的距离,减轻一些炮手的劳动强度,同时为舱内的布置也腾出了不少空间。 接着便是将那些已经在船上的火炮定位,装在给它们预留的位置上面,在做这些事情地时候,他们并没有拆除那些原来地弩砲,甚至还继续加装了几部轻型的弩砲,再次加强了火力,这样做只减少了几架船舷上地小型床弩,基本不影响近程弩箭的发『射』密度,而原本那些弓弩手配到了船首楼和船尾楼上面,这样做不但没有减少弩箭的发『射』密度,反倒让他们这些弓弩手更能居高临下的发挥他们远『射』的准头了!经过这番改造之后,再看开拓号总共装备了火炮三十门之多,二层甲板两舷各配置了十门火炮,上层甲板两舷各配置了五门火炮,为此他们付出了一些代价,船只的重心有所升高,可经过加装了底舱的配重之后,解决了这个问题,但船只的速度稍微受到了一些影响,不过对于增强了火力来说,这点代价实在显得微不足道,现在的开拓号基本上已经成为了炮舰了,说它武装到牙齿也一点不为过之。 当开拓号正在赶工的时候,淡水寨码头开始迎来了鸡笼寨的船队,这些船只在码头上卸载了大批的兵器、粮食、甲胄、旗幡等物,又被高旭派人接收,堆放在码头的库房之中,兵将那些盔甲、刀剑、弓弩、长枪等物派发给了杨再兴和高俊等人,让他们领用,配发给还没有得到盔甲的那些步军手中,让他们也尽快适应一下这种对他们来说全新的装备。 而随着船队来的几条江北海船也被立即调入到船场接受改造,因为它们的船速快,徐毅令宫振将它们改造成轻型炮舰,每条船配置十门火炮,赶上了各分船队的旗舰的配置,以开拓号和这些船为核心,搭建他们未来组建的联合舰队,这种改装不伤筋动骨,加上经验丰富之后,进行的十分顺利,不等他们改造完,孙海便带着他精选出来的水军轮训队教头们赶到了船场,争相开始挑选他们的坐船,这些人早就看着这江北海船眼红不已,这下算是满足了他们的欲望,让他们好好的过把瘾了。 这些船只一定下船长和主要的军官之后,立即便开始驶出淡水河,到外面开始在这些水军教头们的带领下,开始了他们战前的『操』练,让船员和军官之间加快磨合,以便在未来的战争中尽快形成战斗力,而徐毅让李波带上开拓号也出海,开始试炮,让各条装备了火炮的船只都进行试放火炮,争取让他们快速熟悉火炮的装填和发『射』。 开拓号上的那些亲卫早就是放炮的老鸟了,只是简单调校了一下火炮之后,便立即登上其他船,手把手的开始教授那些船只的新炮手掌握火炮的『操』炮技术,所以各船上的炮手很快都熟练掌握了火炮的装填和发『射』,做好了大战前的准备。 ------------ 第四百一十章 强援纷至 第四百一十章 强援纷至 当这些装炮的江北海船都驶离了船场之后,徐毅和宫振立即开始对这些方艄货船开始了改造,因为他们未来出征,很可能找不到码头停靠,而这些船只都是装载步军使用的,必须要保证步军将士可以方便的上下船只。 徐毅在观察了方艄船的结构之后,看到它的船底平滑,和后世的登陆舰的船底颇为类似,不虞冲滩后搁浅在海滩上受损翻覆,于是便想到了在船头上加装跳板,必要的时候可以直接让方艄船冲滩,令船上的步军或者骡马从船首的宽大跳板上直接上下船,这样让人员货物上下船方便了不少。 另外,徐毅还令宫振为这些大型的方艄装上了比一般船只多了许多的大舢板,以备必要的时候使用舢板接送步军将士们,同时为了装运火炮等重物,还在船舷两侧加装了靠人力拉的组合滑轮吊车,可以数人便将火炮或者骡马吊装到大船下面的舢板上面,用以运送这些重物,徐毅还不知足,又在原来的货仓里面大动干戈,拆除了一些不必要的舱室或者东西,将这里改造成统舱,加装了不少吊床,要求保证所有装载了步军将士都有自己的床铺,保证不能让他们睡在地板上,还给这里加上了茅厕,免得有家伙不知道干净随地小便,弄的舱中『骚』哄哄的难闻,连茅厕都准备了大水缸,平时令这里的步军轮值,提水装满水缸用来冲马桶,这样改善船上的为生条件,对于保持战力可以有很大的好处。 由于改为装人,这些船上的厨房也被扩大了不少,加装了一些炉灶,并配上了大批水缸、沙子等物用以防火。 保证船上的人员伙食供应,甚至还将底层的货仓改为了可以饲养猪羊鸡鸭等活物的地方,保证路上将士们不单单只吃那些咸肉或者是咸鱼之类地东西,可以让他们吃上一些鲜肉,改善伙食,不可谓想的不周到,让上船来看情况的杨再兴感激不已,这些东西可都是为他们步军弟兄们考虑的呀! 杨再兴看到徐毅为他们步军弟兄们考虑的如此周到。 心里面更是暗下决心,这次出去说什么也要来一个一鸣惊人,好好的为徐毅表现一下,让水军弟兄们见识一下他们步军的厉害。 徐毅望着这些大方艄船一步步的按照他地想法进行改造,心里面得意洋洋,这哪儿还是什么货船呀!简直就是一批登陆舰了嘛!哈哈!这次他的步军真的就成了标准的海军陆战队了! 随着船只的不断改造,各处的船队也开始纷纷到达了淡水寨,最先到达的还是王峰派来的船队。 总共是七条战船,一『色』齐都是福建路这边造地海船,都是他们这两年掠来的上好新船,改装之后成了他们的战船,而且都装满了此次出征需要的一些物资。 让原本高旭辛苦准备的一些食物等物资没了用武之地,反倒还从船队里面卸下了不少东西,带领船队地是王峰现任的一个副手,叫白有亮。 一到淡水寨便立即找徐毅报到。 “卑职白有亮参见主公!本次卑职奉王统领所命,前来随同主公出征,本次卑职共带来战船七条,水手和跳帮手共八百五十六人,特来向主公报到!请主公接收!”白有亮一边参拜徐毅,一边大声禀报他带来的船只和人手的数量。 徐毅见过这个白有亮,对他有印象,于是满意地点头说道:“起来说话白副统领。 我接收你的船队,现在你可以先安排弟兄们检查船只、弩砲、器甲等物,备足物资,不够的东西找高旭高统领领用,随时做好出发准备,你可以走了!” “卑职遵命!愿为主公效命!卑职告退!”白有亮用力的大声回答到,然后起身大踏步走出船场,开始准备去了。 接着不久刁斌便率他的部下浩浩『荡』『荡』的开入到了淡水寨码头。 徐毅闻讯也赶到了码头。 接住了刁斌,刁斌下船便立即对徐毅禀报到:“卑职参见主公。 刁斌这次过来带了六条最好的战船,和六条大型方艄,总共带来了八百三十人,特来向主公报到,请主公训示!” 徐毅看到他后面码头上的这些船只,一看便知道这些船是他所辖地绝对精锐船只,于是点头道:“不错刁斌,这次我们一起去救钱贵他们回来,你带的这些货船回来的时候一定要装满安南人的俘虏、金银珠宝,他们拿去咱们多少,就给咱们吐出来一百倍偿还咱们,你先检查船只武器,等着全部到齐之后,我们便走,不够的东西只管配上,弩砲的火油弹和霹雳轰天雷等独龙岛船队到了加装一些!” 刁斌立即答应道:“主公放心,这次我们要不把安南混蛋打的连他妈都认不出来他们,就不算是爷们!卑职告退,我先卸货去了!” 徐毅巡视了一番这两支船队,看到基本上都是坚固的大船,跑一趟南海没有什么问题,这才放心了下来,也知道弟兄们这次都拿出了看家法宝了,看来这次不好好收拾一下越南小鬼子地祖宗是不肯罢休了! 本来徐毅还考虑让高旭多准备一些粮食肉食之类地东西,可看到前面来的这两拨船队居然带来地这些吃的东西,便知道他的『操』心是多余了,光这两支船队过来送来的粮食便够这趟出征用的了,还不算没到的独龙岛货船队,想来钱老本肯定也会运送来一大批鲸鱼肉干和大批粮食等物资,这里只准备一些活的牲猪羊鸡鸭就可以了,省去了高旭不少麻烦。 找到了忙的焦头烂额的高旭之后,徐毅对他嘱咐道:“你不必在为准备粮草担心了,这个事情看来已经解决了,你只要安排人手将这些货物调度好就成了,各船上多配一些箭矢,这东西出去了之后可不好补充!” 高旭抹着汗笑道:“本来我还在为这个事情头疼,可没有想到王大哥和刁大哥他们都准备齐当了,真是给我省去不少麻烦。 至于箭支主公不必担心了!这次鸡笼寨给我们送来了十万支箭矢,够用了吗?” 徐毅摇着头:“十万支?不太够!应该再多一点,安南似乎有不少人嘛!” 徐毅的话让身边的这些人为之绝倒,难道徐毅想将安南人杀光不成,十万支箭居然还说不够,到底他想要多少呀!这次出去他到底要干多大的一票呢?众人脑袋里面都是一脑门子的问号,大家于是齐刷刷的抬手擦汗! 高旭一边擦汗一边说道:“主公要是觉得不够的话,那我立即通知鸡笼寨那边。 让他们继续赶制一批箭支,赶在出发前送来好了!主公觉得什么东西还应该多一点?我一并通知那边!” 徐毅巡视着堆积如山地物资,看了看分装好的『药』包和那些实心炮弹还有成包的散弹,嘟囔道:“箭支就算了,还是这些东西够劲,不妨在多一些好了!不知道独龙岛这次还能送过来多少火『药』,你可以安排人手准备一些这样的『药』包,等火『药』送到之后。 赶紧分装起来,方便使用的时候装填,这个事情更紧急一些,还有这些火『药』『药』包要单独存放,既要防水防『潮』。 又要千万注意防火,不能有一点闪失!” “卑职遵命!”高旭赶紧答应到。 “李波你再跑一趟刁斌和白有亮那里,让他们要特别注意这个事情,这可是要人命的玩意儿。 搞不好要弄得船沉人亡,各条船的船长不许有任何马虎!忽视造成爆炸或者受『潮』者军法从事!”徐毅又对李波下令到。 李波立即应命,转身去找刁斌和白有亮他们传达徐毅的命令去了。 徐毅接着上马直奔步军营方向驰去,他要看看杨再兴地步军准备的如何了,当他还离步军营有相当一段距离的时候,便远远的听到了那里炮声隆隆,同时还有震天的喊杀之声,如同滚雷一般的从军营里面传了出来。 便知道这个时候杨再兴和高俊铁定还在大肆进行『操』练。 徐毅纵马冲入了步军营中,这里的守卫早已都认识了徐毅,所以也不敢拦他,让他和他的亲卫直接进入了步军营中。 徐毅进了军营之后,翻身下马,将马缰丢个了部下,朝着巨大地校场走了过去,果真如同他所料的那样。 这里的校场上一千多人正在进行『操』演。 其中二百名炮兵正在训练『操』炮、装填、瞄准、『射』击、复位以及备马行军等各种技能,忙的是各个满头大汗。 这些炮兵由于不用接近前沿,所以都只穿皮甲,没有配备铁质的布袋甲,这样减轻一些他们地负荷,必要时可以肩扛一些物资行军。 另外一侧是弓弩靶场,这里有大批兵卒正在忙于训练『射』艺,其中二百人是专职弓箭手,他们都是一些北方猎户或者是以前就习练过『射』箭的人,所以全部配硬弓,成为专职的弓箭手,弓箭手也都是一身皮甲,各个背负双箭囊,每个箭囊中配备二十四支长箭,两个箭囊便是四十八支箭矢,足够一场恶战使用了,而且他们每人腰间还有一把腰刀,必要时也可以近战格斗;而一些背负机弩的士卒则多不善于用弓,但机弩是他们必修地技艺,每个人除了一把机弩外,还身穿黑漆布袋甲,每人持有一把三棱枪头的长枪;全副武装的盾刀手还有大盾和单手刀,每人还配备了一支钢骨小型机弩,『射』程虽然没有踏张弩远,但近距离发『射』的时候,威力一点不能小觑,简直可以说是武装到了牙齿,他们不但可以远攻,也可以发挥巨大的近战能力。 而校场上数队人马正在对练,他们中各队士卒都是由长枪兵和盾刀手组成,队形配合相当严密,虽然行军速度不快,可这些方阵每踏前一步,都让人产生出一种强烈的威压感,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如同一道铁打的墙壁一般的缓步前行,胆小一些地人恐怕都难以承受这种气势!特别是他们黑盔黑甲,更是给人一种难以抵抗的气势,而且他们中的一些长枪兵背上居然还背着一副诸葛连弩,虽然发『射』时的穿透力不强。 但对付个大批装备差一点地敌手,近距离之中,疾如暴雨一般的覆盖发『射』,同样会给对方造成巨大的损失,看着这支千多人的步军,这不是正是徐毅想要地那样地军队吗?连徐毅都看得有些热血沸腾起来。 这时正在带兵『操』练的杨再兴看到了徐毅,急忙叫停,一声令下。 所有一千多名步军将士立即汇集到了一起,排列成了十二个整齐地方阵,每个方阵一百人,刚好一都,由一名都头率领,十二都官兵中两都为炮兵,列装二十门雷公炮,两都弓箭手。 一都游骑兵,主要是作为斥候使用,必要时可以做轻骑兵使用,这是目前他们刚组建起来地一支骑兵队伍,虽然数量不多。 但对于以后的发展尤为重要,一百匹马显然还在调教之中,目前看起来有些躁动不安。 杨再兴快步跑到徐毅面前,大声叫道:“伏波军步军一千二百名将士参见主公!” 随着杨再兴一声大喊。 这些将士立即齐刷刷的躬身对徐毅参拜,甲胄带着兵器的磕碰声轰然响起了一片! 徐毅被这个场面再次忽悠到了,于是多少有些激动的大声叫道:“弟兄们免礼,这次我将要带你们去让那个敢于招惹咱们伏波军的蕞尔小国见识一下咱们的厉害!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伏波军的愤怒是什么样子,那里有金银,那里有珠宝,那里有女人,去了便都是你们地!我要让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人们知道。 我们伏波军愤怒的结果是什么?你们愿意跟我去吗?” 听了徐毅这近乎疯狂的宣言,这些并将们反倒觉得十分对他们的胃口,于是立即同声吼道:“愿意!……” 当徐毅离开军营地时候,心里面还留存着刚才的那种激『荡』的快感,李波在旁边笑道:“原来主公说粗话的时候,居然还能这么蛊『惑』人心!连我都忍不住跟着他们吼了起来!大牛几乎要把喉咙都叫破了!” “嘿嘿!我觉得一激动就忘了该说什么了,没想到爆几句粗口,居然能让这些弟兄们这么激动。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徐毅这会儿地自我感觉非常良好。 在独龙岛船队没有到来之前。 所有已经决定出征的人都紧张的进行着各种的准备工作,他们不但要检查船只。 还要每日进行各种『操』练,虽然做的都是平时早已熟悉的工作,可人们还是一丝不苟的完成着各种长官下达的命令,不为别地,就是为了这次出征能在他们主公面前大大的『露』上一脸,同时也好好的教训教训那安南小鬼子们,这个小鬼子现在大家都叫得熟溜了,据说这个词就是他们主公徐毅亲口创造出来的,用到倭人身上贴切,用到这个安南人身上照样贴切。 随着方艄改装的登陆舰逐步完成,杨再兴带着步军开始了登船和下船的演练,整日『操』着这些帆船登陆舰在沙滩上或者码头上演练不停,还不时的将这些步军拉出海,在海上进行适应『性』的训练,二十天时间很短,他们必须要在这二十天内适应乘船地感觉,同时还要学会快速地用各种方式抢滩登陆,所以目前淡水寨码头最忙碌的就算是这些步军弟兄们了! 高俊没有和杨再兴一起『操』练这些步军,他和高旭一起忙于招兵一事,并亲自到各处村落里面筛选那些精壮民众,忙地也是马不停蹄,他要尽快组建一支新军,接替这些原来的守备军的任务,没有时间来管这个事情了!一队队被筛选出来的新丁,被他们的教头带入到步军大营里面,在这里发给他们两身统一缝制的军服,然后便带到校场观看那些老兵们的『操』练,这样的榜样作用,对于他们以后的『操』练是很有好处的,起码也给他们这些新丁们竖立一个目标,供他们追赶,高俊的办法还是真不少,这点机会他都不肯放过。 当这里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独龙岛的船队在半个月时间后,终于全速赶到了淡水寨,当他们出现在淡水寨的时候,淡水寨码头早已是拥挤不堪了,但却又十分雄壮非凡,所有船只上面都高高升起了统一的两面旗帜,主桅上面是一面堇『色』的伏波军旗,副桅上是一面黑『色』的骷髅大旗,看得让人不由都会感到振奋,随着独龙岛船队靠岸之后,王直立即下船,直奔徐毅而来,见到了徐毅等人之后,立即对徐毅拜倒叫道:“卑职王直率独龙岛船队前来复命!请主公接收清点货物!” 接着又有人扑过来拜倒在徐毅面前叫道:“卑职参见主公,刘老六奉命特来向主公报到!” 徐毅十分高兴,该来的终于都来了,他上前扶起二人,对他们笑道:“你们来的还真快呀!足足比我预料的早到了五天,看来你们接到消息便立即启航了,而且我知道你们绝对是一路没有停过,才会这么快到达这里!是不是?老六来的正好,这次有你这个能预知风雨的家伙在,我们可又是多了一道保险呀!” 二人站起来后,王直小声对徐毅说道:“主公!钱当家让我给你捎句话,他说谢谢您,但如果事不可为,可不为!” 徐毅楞了一下,但马上便想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心中一阵激『荡』,小声回答到:“这次你回去告诉钱大哥,就说我说了,只要钱贵还活着,我就定要将他活着带回来!” ------------ 第四百一十一章 余家来投 第四百一十一章 余家来投 王直闻听不由有些失望,他本来想这次带队过来,好歹也能陪同徐毅前去安南,于是赶紧说道:“卑职明白了,不过这句话卑职会派人送回去的,因为卑职此次已经决心要和主公一起前往安南,去营救钱贵去,还请主公恩准!” 徐毅一愣,赶忙问道:“你这次将独龙岛的精锐船队都带来了,那独龙岛的守备又由何人负责?” 王直赶紧回答:“主公放心,卑职离开的时候,钱当家已经安排好了,那里我们还留下了几条快船,而且还从黄鱼岛将许栋调回,虎口崖上重新布置了大型弩砲,并在两侧建立了两个炮台,布置了十门火炮,而且刘老六的捕鲸船队也在那里,捕鲸船队的那帮弟兄们也不是吃素的,独龙岛现在可以说是坚如磐石,根本不用担心那里的安全,这次我将那些新加入水军的少年们也都带来了,连带货船,卑职此次总共带来了十七条船只,一千二百多人,还望主公此次能带上卑职一起出征吧!” 此时刘老六也出面帮腔道:“王统领说的不错!独龙岛现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还望主公恩准王统领的请求吧!” 既然话说道了这个份上,徐毅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既然如此,独龙岛只要没有问题,你便随同我一起南下好了,给我说说这次你们都带来了多少物资吧!” 王直闻听大喜,急忙躬身谢道:“多谢主公成全,此次卑职总共带来鲸鱼皮甲总共一千套,石质霹雳轰天雷两千五百颗,铁质轰天雷一千颗,掌心雷总共三千个,猛火油弹一千颗。 普通火油弹两千颗,一窝蜂火箭二百箱,百虎齐奔箭一百箱,还顺便带来了一百发喀秋莎,火『药』一万斤,而且这些普通的火油弹也比以前的火油弹厉害了许多,都是精炼出来的鱼油所制,虽然比不上猛火油。 但也相当厉害了!另外卑职还送来的大批粮食和鲸鱼肉干鱼干,一批活猪活羊,不知道够用不够?” 徐毅听完他报出的数字之后,都有点愣神了,独龙岛这次可真是下了大本钱了,居然将三成的储备都送了过来,原来他还想有这一半地数量就够用了,看来这次他还真是要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于是笑道:“够用了,够用了,我们还不想去把安南灭国,这些已经足够用了!” “卑职杨慈参见主公!”正在徐毅和王直他们说话的时候,一个人挤进了人群。 来到徐毅面前躬身对徐毅见礼到。 “嗯?杨慈也过来了?好呀小伙子!长高了不少嘛!快点让我看看,小胡子居然都长出来了,好!有点神医的意思了!哈哈!”徐毅一把拉过来杨慈,上下打量了一番他之后。 看到半年多不见的杨慈,现在又长高了一些,身上的稚气尽脱,看起来也沉稳了许多,心中很是高兴,于是在他胸脯上擂了一捶笑了起来。 “哎呦!主公看来力气又增长了不少呀!卑职可承受不起了,再捶一下,卑职恐怕就要吐血了!”杨慈装模作样的『揉』着胸口咳嗽着笑道。 众人顿时都被杨慈给逗乐了起来。 杨慈接着说道:“卑职这次总共带来了六十名最好的医护兵,可以保证所有船只都配上一名医护兵,他们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训练,现在处理外伤和一些常见病都是手到擒来,没有一点问题,而且这次卑职还带来了大批医护用品和成『药』,伤『药』,足够这次出征所用了!” “好!强将手下无弱兵。 你带出来地医护兵肯定没问题。 既然如此,你分配一下他们。 将他们安排在所有船只上面,和船上的弟兄们熟悉一下,然后赶紧去见一下你父亲,你们父子也好久不见了,该好好的叙叙了!”徐毅笑着给他安排到。 杨慈一听说他的父亲也在这里,于是立即喜笑颜开,躬身答应道:“卑职遵命,卑职先告退了!” 看着杨慈挤出人群,徐毅又和这些新到的人们含笑见礼了一番,将他们遣散卸船,然后将高旭找来,对他吩咐到:“前几日我让你安排的布袋都准备好了没有,现在散火『药』已经到了,你快去安排,以两斤为准,速速装袋封装起来,装回瓷坛发放给所有装有火炮的船只上面,鸡笼寨新送来的那些炮弹也都发放下去,而且这次送来地大批霹雳轰天雷都发放到各船上,让弟兄们准备好好过过瘾!这次我们要安南人好好尝尝咱们的火器的厉害!还有,将一窝蜂和百虎齐奔箭都配给杨再兴的步军,装到他们的座船上面,必要时供他们使用,所有皮甲全被配发给跳帮手,头盔要配发给每个人,吩咐所有人要特别注意火『药』和各种霹雳弹地安全!万万注意不要走水才行!王直你也去安排船只卸货,让新到的弟兄们休息一下!” “卑职遵命!”高旭和王直立即答应了下来,告辞离去忙活了起来。 淡水河外面还从来没有如此热闹过,船只来来往往穿梭不停,独龙岛的船队刚到不久,河口外面便又到了四条快船,扬帆直接驶入到了淡水河,被引领到了码头停靠。 徐毅闻报之后,没有想到连林雄的威海镖局居然都派来了船只助战,于是赶忙又赶到了码头,远远便看到林雄那彪悍地身影迈着大步正从跳板上走下,于是笑了起来,这个林雄果真还是武将之风,上次自己答应有战事的话准许他参加,这次他便真闻风而来,看来这次想赶他回去都不可能了,于是赶紧上前迎住了林雄。 “卑职参见主公,这次主公说什么也要让我跟着一起前去才行呀!”林雄一见到徐毅,便立即抖着他的满脸大胡子嚷嚷了起来。 徐毅苦笑了一下,双手一摊道:“既然你人都来了,我还能赶你走吗?不过镖局那边的事情你安排好了吗?镖局可是咱们现在的摇钱树,万万不能懈怠了呀!” 林雄赶紧笑着点头答道:“主公放心,此次过来。 薛大哥暂时接手了镖局,有他在,比我要强多了,我不过是个武夫,还是干一些打打杀杀的买卖比较合适!嘿嘿!”林雄一到这里,便立即『露』出了他的匪气,再也没有一点生意人的样子了。 徐毅笑了一回,让他安排部下休息。 接受船只地改装,这些镖局的船虽然不错,但相对于其它战船,它们装备的弩砲明显少了一些,正好这次鸡笼寨再次发运过来不少弩砲,可以装上他们的船只,加强一下火力。 林雄一边答应,却没有马上离开安排。 而是凑到徐毅身边,小声对徐毅禀报道:“主公!卑职这次过来还给主公捎来了一个人,主公还是先见一下他吧,这可是个老熟人了!” 徐毅楞了一愣,问道:“什么人让你这么神神秘秘的给我打哑谜?” 林雄赶紧赔罪道:“这次卑职过来的时候。 忽然遇上了余掌柜在杭州事发,官府大肆搜捕他和他的家人,扣押了他的所有船只,并在码头上严查。 余掌柜走投无路之下,只好到我们镖局求助,表示愿意投靠我们伏波军,而我正要出海赶到这里,无奈下和薛大哥商议了一下,便将他全家安排在了我地船上,顺路带到了这个地方,薛大哥地意思是此人可能以后对我们有用。 请主公收留下他们全家,不知道此事我们做的恰当与否?” 徐毅闻听心中一动,没想到这个余掌柜居然会选择投靠他们伏波军,这对他们来说还真就可能是个机会,于是点头道:“既然来了,我们当然不能把这个老朋友推出去,你去安排一下,带他过来。 我要见见这个老朋友!” 林雄这才转身回船。 不多时便将一家人从他地座船上带了下来,然后交给了徐毅的亲卫护送他们到了寨子里面徐毅的住所。 余掌柜目瞪口呆的望着战船云集的淡水寨码头。 看着这些如林地桅杆,飘扬的旗幡,几乎不敢相信这里不过是伏波军的一处寨子,还不是他们核心的一处寨子,他以前虽然也意识到了徐毅的伏波军实力肯定不小,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徐毅地伏波军居然实力已经强大到了这种地步,如果这个地方都是这个模样的话,那么加上他其它地方拥有的势力,那么他徐毅潜在的实力该有多强,余掌柜就不敢想想了,在他眼中,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城镇了,哪儿像是一个海贼地寨子呀! 而且从进入淡水河开始,他便一直朝四周打量,看到远远的地方,那些连绵不断的稻田,那些生长茂盛的粮食,便知道这里的土地绝对不小,如此一来,伏波军岂不成为了一个独立于大宋以外的小国了吗?再到码头一看,这里的船只和寨子,更是让他吃惊不小,于是对于自己这次的决定,也开始感到是个绝对正确地选择了,现在他在杭州的基业已经被大宋官府一扫而空,其它地方虽然还有不少产业,但他却险些没有逃出杭州,即便到了那些有他产业的地方,恐怕也安全不一定有保证,而北方老家现在基本全部已经沦入了金人之手,他的家族大部分产业基本上都被金人占去,现在他可以说是走投无路了,如果这个徐大当家能收容他们全家的话,还真是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随着这些侍卫的引领,余掌柜和他全家被带到了一处宅院前面,这里到处的建筑都大部是木质结构,看起来虽然粗陋一些,但却十分规整朴实,没有一点奢华之感,包括这处大宅,也同样是那么的简朴,丝毫看不出这里居然是堂堂一个伏波军大当家地宅院,唯一可以看出此处和别处不同之处地地方,便是这里门前那几个虎背熊腰的侍卫,让人产生出一种敬畏之情,到了这里之后,陪同他前来地侍卫抬手请他进入到宅院之中,而将他的家人暂时安排到了外院的客房之中歇息,有一个虎背熊腰的少年,将他引入到了后院之中。 余掌柜刚刚迈入到院子中,里面便迎出来一个熟悉的人影。 老远便对他拱手相迎道:“徐某在此恭候余掌柜您多时了,余掌柜光临寒舍,真是令徐某这里蓬荜生辉呀!快快有请!” 余掌柜立即认出这个人正是以前在杭州认识的那个徐掌柜,也肯定就是这里地大当家徐毅了,于是不敢怠慢,对徐毅深施一礼苦笑道:“徐大当家说笑了,余某不过一被两国追缉的破落商人,走投无路来投大当家。 哪儿能如大当家所说的什么蓬荜生辉,实在是折杀余某了,余某现在只想恳请大当家念在往日情分上,能收容余某一家,给我们口饭吃,也就知足了!” 徐毅上前几步,拉住了余掌柜的胳膊,十分热情的笑道:“余掌柜此话差矣。 想来我们相视这么长时间,余掌柜对我们伏波军的帮助徐某是从来没有忘记过的,这次余掌柜您遭难,我徐毅岂能坐视不管呢?既然来了,你只管把这里当作家好了。 只是这里气候不比你们北方,『潮』湿多雨,只怕你和家人还在这里住不习惯呢,来!我们进去坐下说话好了!”说着话徐毅便将余掌柜请进了他的客厅。 大牛跟着把茶水送了上来。 然后退立在了一旁,李波如果不在地话,现在大牛是从来都寸步不离徐毅半步的,站在那儿虎视眈眈的打量着这个余掌柜,让余掌柜心里面有点发『毛』。 寒暄过后,两个人便将话扯入到了正题,徐毅端着茶碗品了一口放下茶碗笑着问道:“既然余掌柜来了我这里,徐某自然不会怠慢了余掌柜你们一家。 这个请余掌柜放心便是,有伏波军在的一天,定能保得余掌柜你们一家的安全无忧,但徐某目前虽然为伏波军之首,但毕竟还是一个贼,余掌柜来投徐某,可曾想过加入我们伏波军吗?” 余掌柜闻听徐毅此话之后,于是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人家这是要自己表态呀!想到现在自己的处境。 到了这里还能有什么可说的呢?于是赶紧起身,迈步来到徐毅面前。 将前襟一撩,郑重地拜倒在徐毅面前,对徐毅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说道:“余富海蒙大当家如此厚爱,只要主公不嫌弃余富海这个落魄之人,余某愿意向主公效忠,此生决不背弃,即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还请主公接纳才是!” 徐毅大笑着将他从地上搀起来说道:“能得余兄相助,实乃我徐某的福气呀,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既然你愿意加入我们伏波军,那你我以后便是自家兄弟了,咱们伏波军没有那么多规矩,以后万万不可如此大礼,这可是会折了徐某的寿的!呵呵”其实他也知道余富海这是走投无路才投入到他手下地,至于表的什么忠心那当不做一回事,不过既然他的家人都留在了这里,也不用担心他会对自己再起什么二心,时间长了他自然是会为伏波军效力的,以他在北方地势力,以后肯定能用得着他,这才是徐毅收容他的主要目的。 二人可以说都是心照不宣,走一个这样的过场不过是在达成一种交易而已,既然余富海已经投入徐毅手下,那他自然也就有了解这里事情的权利了,于是坐下之后,他小心的问道:“卑职刚才下船,看到这里码头上云集了如此多的战船货船,而且聚集了这么多的部众,还有如此至多地物资,是否敢问一下,主公是不是要有一个大动作呢?” 徐毅点点头也不隐瞒他,对他说道:“不错,你这次来的很巧,如果晚来几天的话恐怕就见不到我了,不瞒你说,我正是要带兵出征,而且这次走的比较远,要一直南下到安南一带,去教训一下安南这个蕞尔小国,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伏波军的厉害!” 余富海在来的路上没有人告诉他这些事情,现在闻听了徐毅的话之后,顿时大吃一惊,作为商人来说,他当然知道安南在什么地方,而且作为一个长久生活在大宋地盘上的他来说,当然知道安南地实力如何,安南国可是在几十年前神宗在位地时候和大宋狠狠的打过一仗地呀,当时可是将大宋打得狼狈不堪,甚至还被安南人在邕州屠杀军民多达十万人之多的狠角『色』,徐毅却随口说来,要去教训教训安南,难道他真有这个实力以一个地方势力对抗一个国家吗?即便安南再小,那也是个国家呀!可再看徐毅的神『色』,却没有一点说笑的意思,便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于是赶紧抱拳说道:“主公果真胸怀大志,余某实在佩服,只是不知道此次主公出兵安南,可是已经胜券在握了吗?” 徐毅悠然的又喝了口茶水笑道:“这个事情余兄只管放心好了,不出三个月,徐某定当回转此地,余兄只管在这里听候好消息便是,今天余兄其实来的不很巧,徐某正在准备出兵一事,时间实在太紧,腾不出时间好好款待余兄你们全家,不过我会马上吩咐人为你们在此地安排一个住处,定不能委屈了你们全家,待徐某回来之后,定为余兄补上如何?” 余富海连说不敢当,徐毅笑着对大牛说道:“大牛!你速带余掌柜去找高旭或者常乐,立即为余掌柜准备一处宅子,要妥善安顿好他们全家,务必不能怠慢了余掌柜,余掌柜缺什么只管找他们要便是,全当这里就是你们的新家好了,一切等徐某从安南回来之后我们再说如何?” 余富海赶紧起身连声道谢,跟着大牛去了,徐毅望着余富海的背影,微微的笑了起来。 ------------ 第四百一十二章 扬帆出发 第四百一十二章 扬帆出发 在王直和林雄到达之后,这里有忙碌了三天时间,工匠们将从鸡笼寨运来的新造火炮和弩砲等物尽数安装到了各船之上,连那些承载步军的座船上都装上了不少部弩砲,甚至连货船上也都安置了一些弩砲,可以说形成了一支武装到了牙齿的特大型的船队。 即便是大宋水师,想要一下集中起这么多战船,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组织起来的,这样一支船队,放眼天下,还真就找不出来几支了。 林雄虽然已经早已熟悉了水战,可他还是改不了提刀上阵搏杀的习惯,考虑到未来很可能会登陆作战,而杨再兴手下也不过只有千余名步军,徐毅于是将各船上的跳帮手尽数划归林雄指挥,一旦用时,可以让跳帮手组成一支临时的步军作为杨再兴步军的补充,为此林雄专门召集了各处的跳帮手又在校场和杨再兴所统辖的步军进行了一次配合演练,这么一比之下,步军在陆上的战斗力便展现了出来,虽然水军跳帮手们也都是精锐,可当他们整队之后,对上了杨再兴打造的步军之后,两方的实力高下立判,水军跳帮手们的队伍怎么看都没有步军那么严整肃穆,让林雄对杨再兴带兵的能力大大的刮目相看了起来,再遇到杨再兴,便变得十分客气,林雄也是直脾气,本来他也是个马上之将,对于杨再兴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多少有点不那么服气,可当他见识过杨再兴的本事之后,又和杨再兴切磋了一下武技,便彻底的被杨再兴所折服了,难怪徐毅会如此重视杨再兴、高俊等人,这二人果真是有将才之人,林雄于是对徐毅看人的眼光更加佩服了起来。 在一个晴朗无云的黄道吉日。 徐毅带着此次出征的部众集中在了淡水寨外面地空地上面,黑压压的数千人云集于此,将整个空地站得水泄不透,外围则都是从四面八方云集而来的民众,远远的望着这支雄壮的队伍,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看到伏波军展现出如此规模的实力,已经落户在这里的民众们此时更加归心了许多,无不为自己能拥有如此一支雄兵而放声叫好。 他们以前只知道伏波军实力不俗,可没有想到伏波军的实力如此雄厚,这下他们算是彻底放心下来了,能有一支这样地雄兵维护他们的安全,那他们以后还怕什么呢?于是原本还有点犹豫的一些青壮们便偷偷的暗下决心,打算回头马上就去他们的里正那里报名从军,也能成为这支雄兵中的一员,好好的分光一下! 当所有人马聚齐之后。 徐毅主持了一次出征祭旗,宰杀了牲畜之后,徐毅端着一个酒碗,对着祭台下面云集的部众们大声道:“诸位兄弟们!今天徐某将要带着弟兄们南下安南,去拯救咱们地兄弟。 我们伏波军自从建立以来,便奉行犯我者我必杀之,现在安南人居然敢杀我们兄弟,夺我们财物。 抓我们亲人,我想问一下你们,你们答应吗?” 随着徐毅的这声问话,下面的那些部众们于是厉声大吼到:“不答应!不答应!……”数千人的吼声汇聚成一股洪流直冲霄汉,久久的在淡水寨上空回『荡』,让所有在场地人们不由立时热血沸腾了起来,这样的场景许多人一生可能都没有机会见到过,于是随着他们的吼声。 连附近围观的那些民众们都不由跟着一起吼了起来,他们现在已经彻底认同了这个身份,将自己彻底地视为了这里的一份子。 徐毅望着这些放声大吼的部众们,直到他们的吼声逐渐消退之后,才接着再次大声吼道:“既然我们不答应,那我们便去拿回我们的东西,让那些敢于觊觎我们的混账东西付出百倍于他们所获的代价吧!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伏波军的愤怒是什么样子地吧!此次出兵是我们伏波军第一次如此大规模的行动,两军阵前。 军令如山。 畏战不前者杀!临阵脱逃者杀!不尊号令者杀!只要你们敢于用命,那么此次出征所获。 徐某将绝不会亏待你们!” 随着徐毅大声吼出的三杀令,和他对这些部众的保证,这里的人们再次沸腾了起来,齐声吼道:“卑职谨遵主公号令!……” 徐毅听着下面涌动的吼声,将手中的酒碗放在嘴边大口的喝了几口,然后重重地掷于地上,摔成了碎片,将手猛然一挥,指着码头上云集地船只叫道:“登船出发!” 然后在高旭等送行之人的恭送下大踏步地走下了祭坛,下面的部众们立即为他让出一条通道,所有随行的部将们鱼贯紧跟在徐毅的身后,大踏步的朝码头方向走去。 徐毅站在开拓号上望着码头上如林一般耸立的船桅,望着码头上鱼贯登船的部众们,胸中不由豪气顿生,对身后站着的李波、林雄、刘老六等人笑道:“不知各位看我们此行,是否能给安南人一个深刻的教训呢?” 众人立即躬身说道:“主公放心,我们此行必能救出钱贵、曹先生他们这些兄弟们,这次绝对能让安南人永世不忘这个教训!” 当出征的人马全部登船之后,淡水寨码头号角齐鸣,同时响起了数声号炮,这可是他们新弄出来的仪式,果真是十分雄壮,那些送行的人站在码头上面频频向船队挥手告别,祝愿他们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一支总共多达数十条船的大型船队在一条外形彪悍的大型战船的带领下,缓缓起锚,离开了淡水寨码头,码头上汇聚了寨子和船场数千人在这里为他们呐喊送行,徐毅站在船头,望着船上和码头上的那些部众们激动的神『色』,心情也颇为激『荡』不已。 虽然以前他也曾率船队干过类似这样的事情,剿灭鲁老三、干掉曹老四、解决掉黑巾贼孙成等等海战,可向如此规模的行动对于他来说还是第一次,这次他们面对的将不是一个个体势力,而是要去真正的对付一个国家。 要说没有一点忐忑地感觉,那估计也不现实。 这次他可以说是精锐尽出,单是战船他就集中了近三十条,还有货船二十多条,一行船队浩浩『荡』『荡』的驶出了淡水河口,然后集体在开拓号旗舰的率领下,转舵南方,扬帆驶去。 “主公!我们去打仗。 干嘛带这么多空置的货船过去呀!”大牛一直没有弄明白这个问题,看着后面跟着的这些空货船奇怪的对徐毅问道。 徐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一年来大牛长的很快,个头增高了不少了,徐毅不能轻易地再拍他的脑袋了,而且他长的十分壮实,浑身上下都是一身的腱子肉,很是结实。 简直不敢相信大牛今年才刚刚十六岁,简直可以说是虎背熊腰了,徐毅很喜欢这个小家伙,于是笑着对他解释道:“我们这次去可没有打算空手回来,带这么多货船过去。 当然是要装上咱们需要的东西回来了!这下你该明白了吧!” 四周的众人都跟着一起大笑了起来,还是这样感觉来的爽,既然去安南闹腾,就不能只救出钱贵他们就回来。 当然是要好好的抢他们安南人一把了!大牛这下明白了他们为何还要带这么多货船过去了,于是憨憨地挠着脑袋笑了起来。 船队一路南下,海风吹拂着桅杆上面的黑『色』骷髅旗猎猎作响,雄壮的船队沿着流求岛西侧海岸驶过澎湖列岛,这里已经被王峰的手下基本控制了,为此王峰还和当地的一些住民发生过激烈地冲突,最终还是平复了这里住民的反抗,所以对于他们来说。 走这一路可以说是在自家门前路过,不用担心任何事情发生,因为即便流求岛现在有一些从陆上移民过来的汉人,那么他们也已经彻底的被孤悬于海外,而失去了通往陆上地跳板,真是让他们看到这支船队的话,对于不久之后伏波军对整个流求岛的征服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那个万大勇此次作为向导,当然也被分配了一条快船。 在船队前面引路。 他跑过一趟南洋之后,对于这条航道已经了然于胸。 不必担心船队会发生偏航。 徐毅站在船头指着岸边的那些突出部对随行的兄弟们豪气如云的大声说到:“你们看到没有?在那些地方,未来我们要建造大批的灯塔,我们现在还没有到达这里,但不代表我们就不来这里,这次回来,我们将要彻底将整个流求岛全部踏上一遍,我们不但要在这里站住脚,而且还要将这里建成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园!” 也许是徐毅地话感染了这些人,也许是看到自己能成为这支力量的一份子感到自豪的缘故,众人纷纷答道:“我等愿意跟随主公成就霸业!” 因为他们初时是沿着流求岛海岸南行,所以路上并未遇到什么船只,只不过在越过澎湖列岛之后,在沿海地带遇上了几条正在打渔的渔船,这些渔船上的人显然就是居住在附近流求岛上的一些移民,当他们看到忽然出现在海平面上的这支雄壮的船队地时候,于是各个惊诧不已,纷纷赶紧起帆规避这支看起来杀气腾腾地船队,有的人慌『乱』地连撒下的渔网干脆都割断不要了,一路急惶的朝流求岛家的方向驶去,他们在这里时间也不算短了,可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的船队从这里经过,特别是眼尖的看到了伏波军的骷髅战旗之后,更是被吓的不轻,能悬挂这样恐怖的旗帜的船队铁定不是什么善类,所以他们只能脱兔一般的逃离这里,只希望别被他们看上了! 看到那些惊惶逃窜的渔船,伏波军众们根本没有兴趣去找他们的麻烦,而是继续保持全速,朝着西南方向驶去。 徐毅一想到还在安南受苦的钱贵他们那些兄弟,就恨不得再快一点到达那里,看着后面缓慢前进的货船队,于是便传令下去,将船队一分为二,以开拓号为前导部分快船跟随开拓号先行南下,到广州外海会和孔庆西的船队,其余船只尽快赶上,在那里整编会和之后,再行南下,这样可以节省一两天时间。 船队接到命令之后,按照徐毅的吩咐立即调整,接着以开拓号为首的十几条快船立即升满帆,全速脱离的大船队,前出朝着广州外海疾行而去,而刁斌作为护航船队统带剩余的船只在其后面赶路。 如此一来开拓号率领的先导船队航速立即提高了不少,很快便在侧风状态下靠近了陆上航道,一路朝广州方向驶去。 即便他们分成了两支船队,可依旧威风不减,一进入到航道之中,便遇上了不少过往的船只,这些船只显然也被他们所惊扰,纷纷立即转向陆上方向对他们进行规避,生怕被他们所劫掠了,只有一些没有经验的船老大还傻乎乎的想要靠近他们,看看这支船队到底是什么来头,结果立即便被船队中的随行快船驱离,才知道这只船队绝对不是他们惹得起的主,吓得是抱头鼠窜而去。 现在徐毅没兴趣干什么搂草打兔子的买卖,他争取的是时间,所以一路上即便遇上那些满载货物的海船,也秋毫无犯,只是一味的赶路不停,让那些遭遇的船只惊疑不定,搞不清他们的来头。 经过三个昼夜的不停赶路,先导船队终于赶到了广州外海,并很快遇上了孔庆西在海上派出的引导船只,将徐毅他们的船队迎入到了外伶仃岛,孔庆西早已在这里聚齐了他麾下的所有部众船只,枕戈待旦的侯在这里,当看到徐毅大队船只赶到这里的时候,孔庆西带领郑广等人立即前往码头迎接他们。 当他们看到进入码头的只有十几条战船之后,孔庆西不由有点诧异,觉得徐毅此行多少有点托大了一些,怎么只带了这么点船只就杀奔安南呢? ------------ 第四百一十三章 骷髅旗飘扬 第四百一十三章 骷髅旗飘扬 当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之后,孔庆西立即向徐毅交接了这次他派出的船只,本来此次他打算陪同徐毅一起前去安南,可最终却因为郑广的请战,而将这个机会让给了郑广。 以郑广所说,他少年时便行走海上,曾多次随海商下过南洋,对那里的情况甚为熟悉,而他自从投效了伏波军之后,一直寸功未立,此次正是他为主公效命之时,在这么充分的理由下,孔庆西只好答应了他的要求,令他率本部船只,跟随徐毅前往安南。 徐毅对于郑广的请战也甚为欣慰,对于这个郑广他不算熟悉,可他也知道,此人当是一个堪用之人,算得上是一个能征善战的行船老手,而且他熟悉南方海域的情况,应该对此行起到相当助力,于是便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并将他留在了开拓号上,作为自己的参议,让郑广感到颇为受宠若惊。 徐毅船队到达之后,只是稍事休息,令众船再次检查补充了一些物资,并视察了一番此次孔庆西派出的船只,孔庆西此次也算是倾巢而出,几乎将他所有的好船尽数派给了徐毅调用,并将他们近期所获的几条大型广船也交给了徐毅,总共调集了十二条大型船只加入到了南征舰队,算得上是倾尽所能了,而且这些船只全部配上了他们最精锐的水手和跳帮手,各个都是海战的老手,很让徐毅感到满意。 看到这些广船之后,徐毅看出这种船只多为南方硬木所制,很是结实耐用,船型类似于福船,所以不但可以作为货船使用,更适于当成战船。 这些船只舵杆均为铁力木所制,十分坚韧,难怪会如此有名,果真是南方船匠们所造的精品,现在他的船队加上了孔庆西所部的船只之后,力量更是大涨一截,随行部众更是觉得信心百倍了许多。 接收了这些船只之后,众人稍事休息。 并在海上配合演练了一次之后,后续船队在刁斌的指挥下,便赶到了这里,这里的不少新部众们第一次看到了他们伏波军的如此雄壮地实力,不由也都大为兴奋,各个暗想自己能成为这里的一份子,应该算是他们的幸运才是,感触最深的还是郑广本人。 想当初他和伏波军做对,幸好战败被俘,否则他要是一战击溃了孔庆西的船队的话,恐怕等待他的将是自己这个主公的雷霆报复,万一那样地话。 恐怕自己会被伏波军碾成碎片的!想想这个事情他便觉得庆幸不已。 众船汇集之后,没有再做任何驻留,便立即再次扬帆启航,朝着他们的目标驶去。 船队高扬着骷髅旗。 在宽广的海面上形成了一副千帆竞渡的壮观场面,各船上的水手们各个精神抖擞,奔行于船面上,在他们的船长号令下,不断的调整着舵帆,配合着船队地整体行动,一切进行的是那么的有条不紊,这些都跟长时间他们不断的加强『操』训有着直接的关系。 徐毅不时地用他的望远镜观察着自己的船队,对各船的表现深感满意,能拥有这样地船队,可以说是他数年以来的宏愿,现在他终于完成了自己的这个理想,成为了称雄海上的一支巨大力量,剩下的时间他又该做点什么呢?也许此次对于安南的征伐,可能是他带领这支力量像世人展示的起点了吧! 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船上地人不敢有任何松懈。 无论是杨再兴的步军还是林雄统驭的跳帮手,都没有因为在航渡之中而休息下来。 各船头领都在争分夺秒的利用一切时间,来对他们的部下进行『操』练,使自己的部下保持着旺盛的体力和士气,这一点连徐毅都觉得实在无话可说。 为了节省时间,徐毅在和众人商议之后,最终还是选择穿越琼州海峡,直接驶入北部湾,抄近路节省时间,尽快赶到大占海口,这样做他们很可能会遭遇到驻扎在琼州和雷州两地的大宋水师,不过大家没有在乎这个事情,以他们目前地实力,即便是遇上了宋军地话,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所以船队在离开了广州外海之后,很快便开入到了琼州海峡。 这里是南北船只交汇之处,过往船只非常密集,而这里也历来都是海贼出没地地方,大肆劫掠过往的商船,所以朝廷市舶司对于此处巡视相当严格,经常派战船在此处海面巡弋,果真伏波军船队到达琼州外面的时候,便遇上了数条刚刚出海巡查的水师乌艚战船,这些船只也是广船船型,船只不大,但十分坚固,可见南方的水师比起北方的水师还是要精干一些。 随着前哨船的报警火箭发出,船队立即进入了临战状态,各船砲手还有弓箭手们立即持械登上了船舷,不久他们便遇上了这几条水师船只,当他们这群高悬骷髅旗的船队出现在宋军水师的眼前的时候,那些大宋水军将士们顿时被这支船队震惊了,闻讯跑出船舱的水军统领举目远眺,惊呼道:“这只船队是何方船队?为何我等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船队?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这一串白痴到家的问题当然没有人回答他了,宋军船队立即『乱』做一团,别看他们平时欺负个过往商船还不是什么问题,可一旦对上了这样一支船队这些宋军立即慌了神,有小校凑过来对这个将官问道:“总制大人,我们是否拦截他们查清他们身份?” 这个总制大人闻听怒道:“你难道没有看到我们岂是他们对手?此船队绝非善类,以我等船只拦截岂不是以卵击石?传我号令,所有船只转向返航,通知琼州知府大人早做准备,以备贼人攻掠!” 从望远镜中看到这支宋军船队调转船头,凄惶而退之后,各船上的人们都立即放声大笑了起来,直至今日,他们终于有了一种扬眉吐气的快意。 伏波军一直隐忍至今,很少直逆官府之锋,而今日已经展『露』,便立即惊退官军水师,这样的事情来的是何等爽快,连徐毅都指着那些正在仓皇退往琼州方向的水师船队大笑了起来。 船队航向不改,继续一路前行,根本没有搭理那些过往番船及大宋商船。 而是直过琼州海峡,扬帆驶入到了北部湾之中,朝着安南方向直驶而去,让那些宋军水师白白担惊受怕了一番。 此时在大占海口的会安镇地一座地牢之中,一个已经虚弱到近乎虚脱的人影在散发着恶臭的地牢中,挣扎了几下靠着身边一个人的扶持下,缓缓坐了起来,消瘦的面庞上到处都是污渍。 看起来狼狈不堪,他睁开双眼,无神的望着高处的小小窗口,看到阳光透过这个小窗撒进了昏暗的牢房之中,然后干咳了几声之后。 喘着气对身边地这个中年人说道:“曹先生都是钱贵无能,不但没有保得你和船队安然返回流求岛,反倒累得你也在此受罪,都是我无能呀!” 原来被关在这里的两个人正是曹宪和钱贵二人。 曹宪托起钱贵,低头看了看他肩膀和腿上的伤口,见到他的伤口早已是溃脓,散发着一股恶臭,也不嫌弃,伸手从旁边端过来一个破碗,用里面盛放的一点清水,为钱贵擦拭伤口。 将里面一些蛆虫冲出来,然后在自己身上撕下一块还算是能看清颜『色』的布条,为他把伤口重新包扎起来,然后又给他灌下了一些水劝慰他道:“钱贵你不要这么说了,再这么说下去我都要烦了,此事怪不得你,只是我疏忽大意了,以前我来往南洋等地的时候多在此停留。 从未遇上这里的安南人对我们强征税金。 可这次算是我们倒霉,偏偏碰上了这么一个刚到此地上任地狗官。 你已经尽力了,就不要自责了,何况我们已经脱身了一条船,万兄弟也是个机灵之人,定能将消息传回主公那里,只要我们现在不死,我想主公说不定真会发兵前来救援你我这些弟兄的!现在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坚持一下,我们要熬下去,不能就这么放弃!你老爹可是对你寄以厚望呀,你这个家伙可不能就这么死在这个鬼地方!” 本来还消沉的钱贵听了他的话之后,目光中仿佛从新恢复了一丝生气,干笑了几下道:“以主公的『性』子,假若得知我们地消息的话,我敢保证他绝对会立即征调大批船只,前来营救我们,我才不会死在这个烂臭的地牢里面呢!主公说过,让我们当人要跟蟑螂一般的命硬,那我就学学蟑螂好了,说什么也不能死在这儿呀!我还要跟着主公去看看他说过地那个什么美洲和澳国,见见那什么印第安人和肚皮上有个袋子的什么大老鼠去!这么死在这儿岂不是可惜了吗?” 曹宪看着已经瘦骨嶙峋的钱贵居然还如此乐观,于是也笑了起来,他就怕钱贵放弃了,那样的话,恐怕他的伤势令他很快便撑不下去了,可现在看来,他还是有点多虑了,钱贵没有他想的那么消沉,曹宪举目望着窗口的那缕阳光,掐指算了一下说道:“我们被抓已经一个多月了,算算时间的话,假如主公不能来救,我们还有一个多月地活头,这里的五月是他们一个什么鸟节日,据说要杀生祭神,到那时候他们就该送我们上路了,希望主公能赶得上!” 钱贵又咳嗽了几声笑道:“曹先生放心,从这里到流求岛来回一趟,恐怕要一个多月时间,主公即便得到消息,也需要时间准备一下,用不了那么长时间,便会来救咱们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主公该怎么收拾这些安南王八蛋了!有他们好瞧的了!” 二人就这么闲聊着,附近几个牢房中的一些同时被抓的兄弟也凑到了他们这边,和他们聊了起来,这么一个多月来,他们就是这么相互鼓励着,扶持着,才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牢中撑到了现在,可还是有些人患病或者伤重之下,慢慢的死去,被那些看守们拖了出去,现在他们的人也越来越少了,可大家还是怀着一丝期待,觉得他们地主公不会就这么放弃他们。 就在他们正在闲聊地时候。 外面走进来了两个安南人,提了一包东西丢到了钱贵的牢房里面,叽里呱啦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扭头走了出去,弄了众人一头雾水,曹宪因为来往南洋多次,多少听懂了一点当地人地语言,当那两个狱卒离开之后。 钱贵立即问他道:“这两个狗东西说些什么鸟语?娘的我到现在一句也听不懂!” 曹宪伸手赶紧拉过了那一包东西,喜道:“弟兄们!我们有救了!他们说我们命好,居然在这里还有人使钱来给我们送东西吃,我想肯定是主公已经快要到了!大家可要挺住呀!” 说着他揭开了包裹,里面果真放了不少吃的东西,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对于他们这些早已饿的饥肠辘辘的人们来说,无疑却比山珍海味还要好上许多。 更可贵的是曹宪居然还在这包东西中发现了一个瓷瓶,打开之后立即传出一股『药』味,原来这居然是一瓶上好的伤『药』!这东西可是对钱贵实在太宝贵了,有了它至少可以让钱贵多撑上一些时日,看来果真是他们的人已经到了会安了! 原本就已经开始有些绝望地这些人们顿时点燃了新的希望。 他们这些异乡人在这里根本就是举目无亲,能有什么人来这里花钱探望他们,还给他们送东西呢?那只能说明是他们自己的人已经到了这里,众人立即大喜起来。 纷纷伸手从曹宪手中接过了那些饼子之类的食物,大口的吃了起来,他们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了,就是要活下去,撑到主公来将他们救出去。 钱贵得意洋洋的啃着饼子笑道:“怎么样?我早就说过了吧!主公是绝对不会放弃我们的!大家请好吧!安南小狗们的好日子快要到了!哈哈!哎呀!曹先生轻点!疼……哇……好疼呀!呜呜……这是什么『药』呀!怎么这么疼呀!”钱贵地话没有说完,便放声惨叫了起来。 曹宪用力按住挣扎的钱贵叫道:“好好好!知道疼就好,说明你的伤口还没有坏死,撑住点。 你不想这条膀子和腿就这么废了的话,就咬着牙撑住,要不看你出去还怎么跟着主公混下去!”说着他找来了根木棒,递到了钱贵的嘴边。 钱贵张嘴咬住了棍子,曹宪继续开始朝他地伤口里面上起了『药』,钱贵不时的叼着木棒发出惨哼,周围的那些兄弟都放下了吃食,围在栅栏旁给他打气。 最后钱贵翻了翻白眼。 身体一软,居然疼的昏了过去。 把曹宪又吓了个半死,叫了半天才将他唤醒…… 大占海口地码头上停靠着众多来往的船只,几个人匆匆忙忙从会安镇赶回了码头,登上了一条不怎么起眼的快船,来到了舱中对为首的一个中年人说道:“焦大哥!好消息呀!孔统领命我们查找的钱兄弟他们许多人还活着,就关在镇子里面安南人的牢房里面,兄弟们托当地一个久居此地的咱们大宋的商人,打听到了他们消息!使了点银子,还给他们送进去一些吃食和伤『药』!” 这个被他们称作焦大哥地人闻听大喜:“不错!你们几个干的不错!假如此次能救出他们的话,你们几个定是首功!镇子里面的情况你们打探清楚了吗?如果可能的话,咱们不妨提前下手,将他们救出来好了!省得这些弟兄们在里面活受罪!” 一个人答道:“恐怕我们这些人不好下手,安南人这段时间在这里调集了不少兵马船只,据说他们要继续对占婆国用兵,镇子里面到处都是安南兵,我们这点人进去的话,恐怕是很难攻破他们的官衙,搞不好可能还会连累了这些弟兄们,以属下所见,我们还是在这里盯着,待主公的大队人马来了之后再动手不迟,这样做似乎把握更大一点!” 听他们这么说,这个被叫做焦大哥地人也只得点头答应了下来,招手让人取来了一些银子交给他们几个说道:“你们这些天不要离开会安镇,就住在镇子里面,盯住安南人地官衙,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的话,及时回来通知我,这次孔大哥说过了,要我们确保找到这些弟兄,咱们不能出了岔子,你们小心一点行事,能多给里面地弟兄们送点好吃的就多给他们送一点进去,不要舍不得银子,我听孔大哥说过,这个钱兄弟就是咱们独龙岛钱当家的儿子,深得主公器重,万万不能让他出了事情才是!你们去吧!” 几个手下立即接过了他交给的银子,告退之后再次返回了岸上,朝着会安镇走去,而这个姓焦的船长立即又派出了几个水手,到码头上开始了详细的查看。 安南国海面上数日之后出现了一支猎猎飘『荡』着黑『色』骷髅旗的大型船队,一路不停的直驶向了安南最南端的大占海口方向,不过他们故意脱离了沿岸,而是走了靠近深水的地方,避开了繁忙的主航道,所以基本不用担心有人会发现他们这么一支船队的行踪,即便真的看到他们的话也没人知道他们的目的所在。 ------------ 第四百一十四章 幽魂船队 第四百一十四章 幽魂船队 当又是一个日落的时候,太阳收起了他洒落在这片海面上的最后一丝余晖,隐入到西方的地面下之后,黑暗替代了光明,笼罩在了这片大海和陆地之上,只有一轮新月,将她柔和的光线,挥洒在这片看起来美丽而且幽静的地方。 海水在月光的映衬之下,散发出粼粼波光,一支船队从外海碾碎了这片平静缓缓的驶像了闪烁着亮光的海湾,而那些沿岸的灯光处,正是大占海口为过往船只指明道路的灯塔,可这个时候却成为了这块宁静的终结者的指引明灯。 徐毅端坐在开拓号大舱正中,舱中灯火通明,将舱中的各处都照耀的通亮,在舱中站立了数十名此次随行出征的各路首领,全都一副肃然的表情望着端坐上手的徐毅,整个舱中弥漫着一股腾腾的杀气。 徐毅面前站了一个人,躬身对徐毅说道:“卑职焦显当日奉孔统领之命,特提前来到此处打探消息,卑职现已查明,钱统领和曹先生等人目前还都安然无恙,就关押在大占海口的会安镇安南人官衙之中,卑职已经多次为他们送进去了食物伤『药』等物,并查明了此地各种安南人守备布置!” 徐毅点头说道:“有劳焦兄弟了,这个事情你做的不错,当记首功一次,此次回去定要给予嘉勉,你速速将这里的情况详细说一下,此事不能耽搁,我们今晚便要动手!” 这个焦显立即从怀中『摸』出了一副绢布,双手呈到了徐毅的案前,大牛伸手接过,展开放在大案上面,徐毅低头观看这幅焦显献上的地图,见到上面将整个大占海口的地形标注的相当清楚。 许多地方还特别注明了当地官衙或者是安南兵马的驻地,还有会安镇里面官衙所在以及关押钱贵他们的那出地牢,让人看得一目了然,再和以前万大勇所提供地那副地图相互印证之后,可以看出这个焦显已经在他们到来之前,在这里是做足了功夫了,于是大喜赞道:“焦兄弟果真是个能人,此图对我等此次行动将会大有助益。 有劳焦兄弟了!此次救出钱统领他们,你定居首功!来人!给焦显记下此功,回去之后一并奖赏!” 有人立即应声记下,徐毅令杨再兴、刁斌、王直、郑广等人围拢于案前,让众人观看这张焦显所献大占海口地形图以及会安镇地图,众人低头查看,发现这里其实没有他们想想的那么简单。 大占海口虽然是个海港,实际上却地处内河之中。 码头深入到河道密布的内陆数里之地,根本不似其它海港那样直接临海,而会安镇就在码头以北的陆地所建,依附于码头成为一座背陆面河的城镇,如果他们想要攻取会安的话。 就必须突入到河道之中,然后从正面码头攻入镇中,这样一来便大大降低了他们行动的突然『性』,想想他们如此规模的一支船队驶入河口。 绝不可能不被安南人发现,一旦被安南人所警觉地话,那么他们再想突袭会安便会遇到很大的麻烦,而且这里恰好正是安南人正在屯兵之地,按焦显所说,这里起码有数千安南兵马正在聚集,一旦攻入会安之后,周围的这些安南兵马发觉的话。 肯定会立即驰援会安,那样的话,很可能使登陆步军陷入包围之中,如不能及时撤回船上的话,可能会陷入苦战之中,而这里也汇集了安南不少战船,正在枕戈待旦的等候出征占婆国。 原本他觉得以自己带来的这么多船只人手,突袭一个小小地会安镇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可没有想到到了这里之后偏偏遇上了这种情况。 要不是自己有先见之明。 让孔庆西提前派人前来这里打探消息的话,他们如果冒冒失失的攻进去的话。 真说不定就会出大麻烦,这个时候来营救钱贵他们,还真是不怎么巧,使本来看似简单地问题彻底的复杂了起来。 众人看过这幅地形图又听了那个焦显的介绍之后,纷纷皱起了眉头,开始思量如何应对这种局面。 “焦显,此次你们到达这里之后,可查探出来安南人为何要在这里屯兵了吗?”徐毅一边观看地图,一边对一旁侍立的焦显问道。 “卑职已经查探过了,具当地久居地宋人所讲,安南李朝自建国起,便不断和占婆国以及大宋交兵,很是凶悍,而占婆国和安南交战连连失利,本次安南又以占婆国拒不称臣为由,准备在南面的广义一带大举征讨占婆国,所以他们在此驻军,打算派水师战船从水路攻击占婆国沿海市镇,牵制占婆国兵力,目前这里已经汇集他们水师战船四十多条,不过他们的战船比起我们的船只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至多也就是比我们大宋的小型鸟船相比,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现在估计他们安南人很快便会有所行动了,而他们的步军正在朝南方调集,这里只是他们中转之地,我们现在来的确实不怎么巧,如果不是遇上了这件事情地话,此地对于我们来说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事情!”焦显立即答道。 徐毅没想到居然碰上了这等麻烦的事情,幸好这么出兵他们准备充分,否则要是他一时冲动的话,带来的兵马少一点的话,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不过现在他们既然来了这里,就绝对不可能无功而返,不管怎么说,今晚都必须行动,将钱贵他们救出会安,于是徐毅点头对刁斌、杨再兴等人问道:“大家现在也都看清了地形和局势,我想听听大家有什么想法,我们今晚该如何行动?” 既然徐毅开口详询,众人于是也就各抒己见,开始讨论了起来,王直指着地形图上的河口位置说道:“卑职以为我们不妨派出两条船,载上精锐人手,先行控制住河口两岸,将这里的安南人一举解决。 先干掉他们在这里地眼睛,然后我们再突入到河道之中,直奔码头,在码头登岸,一举攻下会安,而我们水军船只可以在此控制住码头上地安南战船,令他们即便发现我们攻取会安,也无法调度船只进行拦截。 我们便可保证步军得手之后,安然撤回船上!” 杨再兴立即点头接着他的话说道:“卑职以为王统领说地极是,此处河口很宽,只要先行拿下河口处地这两个地方,令他们不能发出警讯,我们便可出其不意的突入河口,直入到码头这里,卑职便可带兵立即攻上码头。 冲入到会安镇中,不过卑职不能带兵和码头这里的安南水军纠缠,这个事情就需要林兄策应,拖住或者解决掉这些安南水军,我们一有备攻其不备。 此行如果顺利的话,当不会出什么大『乱』!而且照焦兄弟所说,安南兵马并没有驻扎在会安镇内,他们而是分别驻扎在会安镇外的这个地方。 刚好临近河道,还有一批更是驻扎在远离这里的对岸,而这里通往会安的只有一道浮桥,我们进入河道之后,可以立即控制截断这条浮桥,这样的话,即便他们发觉了我们地行动,也无法立即对会安驰援。 只能在河岸干瞪眼,这么看来,我们其实并没有冒多大风险,如果顺利的话,我们甚至可能一举干掉这里的安南兵马,让安南人吃一个天大的闷亏!” 徐毅听了他们两人的话之后,心里面立即感觉有了底,毕竟他对于打仗来说并不精通。 但杨再兴可是此中的老手。 有他的意见,便让徐毅吃了一个定心丸。 于是点头道:“如此看来,虽然这里驻守了不少安南兵马,但其实对我们威胁并不是太大,他们根本不会料到我们会来攻取他们的这里,所以对于我们来说这便是优势所在,我们完全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即便人多,也不见得就能占得了便宜!” 林雄这个时候也接口说道:“我看杨兄弟他们说地不错,别看他们在这里驻扎了不少兵马船只,但他们对于我们来说是一无所知,我们正好可以顺便捎带上收拾了他们的这些兵马,至于码头上的那些安南人杨统领不用担心,你只管登岸之后直扑会安镇,这里就交给林某负责,定要这些安南人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众人笑了一阵,此时李波也开口说道:“现在的关键就是要在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情况下先控制住河口这里,我想这件事就交给卑职去做好了,我们不必派过多人手过去,卑职愿意领一帮水『性』好的弟兄,先靠近这里,然后下水『摸』上岸去,这样的话,以我们的身手,绝对能将这里地安南人解决,保证不会惊动里面的那些安南人,不知主公可同意吗?” 徐毅知道李波自从听自己说过那些有关特种兵行动之后,早已是『迷』恋上了这个事情,整日没事就琢磨这些事情,这次抓住了机会,要是不让他去的话,还真是让他不高兴,于是点头道:“可以!不过要特别小心才是!” 李波大喜,立即躬身应命,转身便要离去,结果被徐毅叫住道:“李波等等!此时还不是时候,待我们商定之后,你再去行动不迟!” 李波这才赶紧转了回来,尴尬的笑着站回到了徐毅身后,他知道自己有点太心急了一点。 经过众人的一番商议之后,徐毅渐渐的形成了一个整体的作战计划,于是将身体一挺,站了起来,众人看到徐毅起身,于是立即两厢列队,听候他的调遣。 徐毅望着下面站地这些将士们,不禁觉得自己忽然意气风发了许多,不由『露』出一副睥睨天下的气势,清了清嗓子之后,下令道:“李波听令!” “末将在!”李波立即站了出来,一脸兴奋状。 “我命你从亲卫及船队中选出一百身手最好的精通水『性』的弟兄,在三更时务必拿下河口两岸的灯塔,不得惊扰内部!” “末将得令!”李波立即应命转身出了船舱,挑选他的手下去了。 “刁斌、万大勇听令!” “末将在!”刁斌立即闻声出列。 “我命你看到灯塔灯光一灭之后,立即率先导船队由万大勇配合你,直入河道,带你部人手,控制住两岸通往大占海口码头两侧的水道以及游散船只。 不得让他们有任何动作,否则将他们不问来路就地格杀!你可明白?”徐毅指着图上河道两岸的分叉支流处,对刁斌吩咐到。 刁斌和万大勇二人立即躬身『插』手答道:“末将得令!末将明白!”说完转身集合他地船队,开始准备去了。 “王直听令!” “末将在!”王直立即出列答道。 “我命你带你本部船只,并配给你一条炮船,随刁斌之后立即前出至会安镇以西,用火炮和弩砲发霹雳弹,攻击那里地安南兵营!令他们大『乱』!但不得上岸交战!只要打『乱』他们。 让他们不得前去支援会安镇即可,你可明白?”徐毅对他吩咐到。 “末将得令!明白了!我定让那些安南人尝尝咱们雷公炮和霹雳弹地厉害!”王直兴奋地接令到,说罢立即转身带了他的本部船长离开了大舱开始准备去了。 “郑广听令!” 郑广正在竖着耳朵听,一听到叫他的名字,于是立即有样学样的跨步站出,大声答道:“末将在!” “我命你带上五条你部船只,随同王直一同前出,直至浮桥。 在王直动手之前,务必斩断浮桥,不行就用霹雳雷彻底炸断它,使南岸之敌不能过河支援会安镇,截断浮桥之后。 你率船靠近岸边,用弩砲及弓箭大量杀伤那些试图过河的安南兵将,将他们拖在那里,能杀多少就杀多少!但务必不要登岸同他们近战!你可明白?” 郑广闻听大喜。 敢情这个主公没有忘掉他呀!而且还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来半,看来他在徐毅心目中还是有点分量的,于是立即躬身答道:“末将得令!末将保证不能让南岸之敌过河半人!”说罢兴高采烈地冲出船舱,调集他的人手船只去了。 “林雄听令!” “末将在!”林雄大踏步迈出行列躬身应令。 “我命你集中剩余船只的跳帮手,登上后面的货船,随同我一起进攻码头,务必将码头上的安南人尽数剿灭,不能让他们纠缠住步军人马!你可明白?”徐毅吩咐到。 “末将得令!末将这便去准备!”林雄兴冲冲的大踏步迈出了船舱。 “杨再兴、焦显听令!” “末将在!”杨再兴早就候着了!大步跨出答道。 焦显也赶紧出列应声。 “你们随同我的船队一起到码头,待林雄登岸和码头上的那些安南水军交战之时,立即由焦显引领你们步军人马,不必带炮兵,直接杀入会安镇,不必管其它事情,用最快速度拿下官衙,到牢中救出钱贵他们。 派精兵将他们用最快速度送回码头。 交给我!你率其余人手放火烧掉这个会安镇,务必要做到让此地片瓦不留!对于安南人不论男女。 降者带回,反抗者格杀!你可明白?”徐毅对二人吩咐道,这次他是下了狠心了,既然来了,就要干地狠一点,这才是他以后要的作风,他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徐毅了,而是要重新做一个杀伐果断的将军,否则何谈以后纵横天下呢? 杨再兴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和焦显二人立即答道:“末将得令!主公放心,明天一早,卑职保证会安镇将不会在这个世上存在便是!”说罢转身便要离开船舱。 正在杨再兴打算离开地时候,一个声音叫道:“杨大哥且慢!主公!让我跟杨大哥一起去吧!大牛愿意和杨大哥一起去救出钱贵他们!请主公成全大牛吧!”只见大牛从行列中扑了出来,跪倒在徐毅面前叫道,他可是和钱贵的交情最深了,见到杨再兴要走,立即便跳了出来对徐毅请命到。 徐毅看了看一脸急切的大牛,于是微笑点头道:“钱贵有你这个兄弟也算是他的福气,那我今天便准你和杨统领一同前去营救他便是,但你切记要听从杨统领调遣,不得擅自妄为,扰『乱』了他地行动,否则回来我定斩你不饶!” “大牛明白!嘿嘿!”大牛一脸喜『色』的爬起来转身跟着杨再兴离开了船舱,下去开始准备去了。 徐毅又扫视了下面还没有得到命令的这些部下们,将手一挥吩咐道:“其余人等,跟随我一同攻击码头,先行解决掉那些安南人的战船,然后其余船只我们视情况而定,凡是宋人船只,可以放他们一马,其余船只一条不留,降者不杀拖走便是,抵抗者就地格杀勿论,所有货物尽归我们所有!你们可明白了吗?” 船舱中剩下的这些人立即齐声答道:“末将得令!……”船队中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一支船队如同幽魂一般没有一丝灯火,缓缓的朝着灯塔指引的大占海口驶去…… ------------ 第四百一十五章 夜袭大占海口 第四百一十五章 夜袭大占海口 夜已深,这样风平浪静的夜晚正是高枕无忧的好日子,人们当然很早便上来床,做该做的事情去了,只有一些值守的安南兵还在营房四周巡视,但也不时的打着哈欠,这样的好天气不能躺下睡觉,还真是个痛苦的事情,一个安南兵靠在寨子门上低头打起了瞌睡。 明月渐渐的移至中天,渐渐的时间进入到了二更时分,整个大地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几支夜枭不时的在林中发出一些叫声,值守灯塔的一些安南卫兵也大部分都猫了起来,只留下了两个人还在照顾灯塔中的风灯,免得灯塔熄灭,被上峰抓住痛打,海面上一片平静,虽然月光很不错,但天地之间能目力所及之处,却没有一条船影,于是百无聊赖的值守者也开始打起了哈欠。 却没有人发现此时海面上忽然出现了两条大型的舢板,如同两支利箭一般的划破微波『荡』漾的水面,朝着大占海口的河口急速驶来,两侧的桨手运浆如风,整齐划一,不用人来为他们喊号子,却一支保持着一个节奏,丝毫不『乱』,桨叶划水的声音被海天之间的波涛拍岸之声自然遮掩,根本没有人能在这样的夜晚看到海面上如同幽灵一般疾行的这两条舢板。 两条船当驶近了河口之外后,立即分开,朝着两侧急速驶去,并且避开了岸上人目力所及之处,靠上了沙滩。 两群人身着黑衣黑裤如同狸猫一般的跃出了舢板,踩着细柔的海沙,发出着微微的沙沙声,俯身急速朝着灯塔方向疾行而去,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有他们背后背负的长刀在月光下微微发出闪烁。 一个安南卫兵忽然『尿』急起夜,打着哈欠走出了竹楼。 来到了一片灌木丛前面,掏出了家伙放水,正在他抖动着家伙想要回去的时候,一条强劲有力的胳膊忽然揽住了他地脖子,紧接着一只手搬住了他的脑袋,接着便是一股巨力传来,这个安南人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便觉得脖子猛然一疼。 发出了一声咔吧声,然后眼前便成为了一片黑『色』,软软的滑落了下去,整个过程不过一息时间,一条生命便就此消失。 随着此人一挥手,草丛中立即涌出数十条精悍的身影,随着扑向了那些睡着安南人的竹楼,悄无声息的隐入到了黑暗之中。 不多时便听到竹楼中发出一阵扑哧扑哧的声音,偶然还会有人在床板上蹬上几脚,发出几声咚咚声,接着靠近河口附近的这些安南人地竹楼,便再次归于沉寂。 黑影们一个个又从竹楼中闪身出来。 朝着灯塔方向疾行而去,此时空气中已经开始弥漫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不少竹楼的地板缝隙中开始滴滴答答的朝下面淌出了一些粘稠的『液』体,汇聚在楼下的沙子中。 很快引来了一些蛇虫的关注,游『荡』了过来。 灯塔上两个值夜者相互扯淡打发着这种无聊的时间,叽里呱啦地话语让人听了觉得心烦,听惯了汉语的人如果听到了这样的说话声音还真是没有几个喜欢的,几条黑影蹑手蹑脚的来到灯塔下面,驻足听了一阵上面地声音,一个人纵身攀上了一根横栏,如同狸猫一般的攀爬了上去。 而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当他翻身出现在灯塔上端的时候,双臂同时一挥,两道寒光划过,灯塔上面的两个人立即不再继续叽里呱啦地聒噪不停了,让人的耳根也顿时清净了不少。 接着河口另外一侧也出现了和这边一样的情况,一个安南人的无头尸体,重重的摔倒在了沙地上。 接着才从空中落下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滚落在了沙滩上面,颈项中的污血喷溅出了很远。 那具尸体还在不甘的进行着抽搐,双臂扭曲成一个奇怪地角度,似乎还想抓点什么。 河口处的灯塔忽然闪烁了几下,接着熄灭了一阵,又被点燃了起来,如果不是一直关注着灯塔的情况的话,没人能注意到灯塔的灯光发生什么变化。 登上岸的这些人立即散开,朝着里面搜索而去,所经过的一些住人的房屋竹楼都一个个地『摸』入进去,然后很快便提着血淋淋地短匕,从里面走了出来,基本上没有发出过多的动静,原本寂静祥和地夜晚随着他们的出现,似乎变了一个味道,沙滩上一些小蜥蜴急匆匆的跑过,似乎是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这种不安。 随着灯塔的灯光变化之后,海面上忽然驶来了一支船队,按照灯塔的指引,船队直接便快速驶入到了河道之中,河道非常宽大,十分方便船只通行,一些河道交叉汇入到此处,还有一些安南渔民的小船停靠在岸边,船上的渔民们早已进入到了梦乡之中,随着河水的起伏微微的『荡』漾着。 这支船队急速驶入河道之中,沿途一些人员快速的跳上了这些遇到的渔船,接着便听到渔船中不时传来一阵惨哼之声,这些渔民们莫名其妙的便在睡梦之中丢掉了『性』命,通往海上的河道很快便被这支船队分头控制了起来,随之船队中的各船占据了他们需要到达的位置之后,有人便拿着气死风灯在船桅上晃动起来,接着从外面便浩浩『荡』『荡』的驶来了更大的一支船队,沿着河道逆水而上,直朝大占海口码头急速驶去,中间不做任何停留,只是和这些先期到达的船只交换了一下灯光信号,便疾驶而去。 当先导的船队驶过密密麻麻停靠着各种货船的码头的时候,并没有惊动太多的人,只有一些安南战船上值夜的人『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望着这些奇怪的船只驶过他们的面前,对于这些船只,他们似乎根本就没有见过,既不像是货船,又不像是安南人特有的那种狭长的河船,这些船只驶过了码头,直接朝上游继续驶去。 在遇上顶风逆流的时候,船只两侧忽然伸出了一些长浆『插』入到了水中,用力地划动了起来,继续加快速度,朝着会安镇以西驶去。 接着又是一支更大的船队紧随其后,直扑向了大占海口码头,此时那几个刚刚看到船队经过的安南水军士卒才意识到了问题似乎不对,因为这些船只直接便扑向了他们停泊的码头方向。 直朝他们快速驶来,昏暗的月光之下,看不清楚对方的旗幡,但给人的感觉却是来势汹汹,于是几个看到这个场景的安南水军慌『乱』了起来,有人扯着喉咙放声大叫了起来,至于他们叫些什么,也只有安南人能听懂。 大概就是敌袭之类地吧。 可他们刚刚叫了几声,有人的叫声便戛然而止,因为从这些冲来的船只上腾起了一片乌云,带着破空的啸声如同蝗虫一般的洒落在了他们的船上,一些值夜的安南水军士卒立即便被这些锋锐的箭矢钉穿在了船上。 贯倒在了地面上或者直接扑入了水中。 安南水军战船上地大部分士卒都在码头上面休息,这样他们可以睡个好觉,不用挤在狭窄的船上受那水面的起伏『荡』漾之苦,所以当这些在船上值夜的士卒被第一轮箭雨『射』倒的时候。 他们地整个船队基本上便已经成为了空船。 数条船只快速的靠上了码头,从船上为首跳下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壮汉,手中擎着一把明晃晃的长柄朴刀,身后跟着便跳下了一批如狼似虎地身穿黑『色』皮甲的士卒,如同猛虎一般的朝着码头上的水军营寨掩杀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安南水军营寨站哨的几名安南士卒惊慌失措,于是他们立即放声大叫了起来,甚至忘了还要去吹响他们报警的号角,眼看着这些登岸的黑衣黑甲悍兵直朝他们席卷而来。 他们甚至被惊得忘了举起他们手中地刀枪。 一道寒光挥下,锋利的刀锋将一个安南人立即劈成了两片,空中喷洒出了一团血雾,满脸大胡子的壮汉将带血的朴刀在空中一举,大声厉吼到:“弟兄们!给我杀光他们!”接着便一马当先的冲入到了安南水军营寨之中,一路挥洒着他手中的朴刀,将一条条刚刚从梦中惊醒,钻出帐子想要查看出了什么事情的安南水军士卒的生命席卷而去。 他身后地数百名身穿黑『色』皮甲之人紧随其后。 恶虎一般地跟着他如旋风一般的杀入到了营寨之中,呐喊着杀入到了这些营帐里面。 将里面那些刚刚爬起来或者还没有爬起来地安南人纷纷戳倒在地上,或者是手起刀落,将他们的人头削去,码头上顿时『乱』成了一团。 随着第一股在码头上登岸的船只停稳之后,随之第二批大型的货船便再次靠上了码头,巨大的船体将一些小船横着撞了出去,不待船只停稳,便从上面伸下了数条宽大的跳板,一群黑盔黑甲士卒,持着三棱长枪或者雪亮的腰刀,从跳板上蜂拥而下,并迅速在码头上展开,排成了阵列,数名同样全身顶盔披甲的军官模样的人策马从跳板上冲了下来,为首之人手握一杆亮银长枪,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冲到队伍前面,身后紧跟了一个手握狼牙大棒的少年步将,和一个同样顶盔挂甲的中年步将,带着这些黑盔黑甲的士卒们,二话不说,便朝着会安镇方向猛冲了过去,路上所遇之人尽数被他们裹夹了进去,发出的是一些凄厉的惨叫之声,队伍过去之后,地面上只剩下一些血肉模糊的残肢断臂,整个人形都几乎看不出来了。 码头上此时已经『乱』成了一片,到处都是一片喊杀之声,不过从梦中惊醒的安南人却很少有人能听懂这些喊杀之声,只能慌『乱』的四处奔逃,试图躲避这些虎狼之师的砍杀,再随后而来的便是从后续到达的那些巨大战船上腾起的一团团冒火的火球,重重的砸在了这些安南战船上面,在安南人的船队中腾起了一团团烈焰,顿时码头上停靠的那数十条安南人的船只便立即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船上那些还没有死的安南人根本弄不清楚来的是什么人,便被烧得哭爹喊娘,纷纷争先跳出到了河水之中,巨大的火焰冲天而起,将整个码头照的是通亮,半边天空都被映红。 码头上安南水军们几乎没有进行什么有效地抵抗。 便立即土崩瓦解,大部分横尸于营房之中,做了糊涂鬼找阎王爷报到去了,剩余的一些安南人拼命逃出营房,找到一些兵器准备抵抗突如其来的袭击,可他们的反抗微弱的几乎不值一提,便立即被蜂拥而来的这些头顶古怪头盔,身穿黑『色』皮甲的兵士们斩杀在了当场。 码头上的空气中立即充满了血腥气味,随着大火地弥漫,更是夹杂了一股刺鼻的浓烟,熏得几乎令人感到窒息。 整个码头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袭击搞得『乱』成一片,那些驻泊在码头的各国商船上的水手们也被惊醒,纷纷跑出了船舱,朝着出事的地方举目望去,当看到码头一侧的安南水军船队被烧成一片火海。 在火光照耀之下,无数人影在码头上涌动,到处都是安南人濒死时发出了凄厉惨呼之声,人们才知道这里已经成为了一处战场,他们很不幸的选择了一个错误地时间来到了这个地方。 于是有些船只急急忙忙的开始升帆,打算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可在码头这么密集的船只之中,他们想要起锚驶离这里。 又是何等困难的事情呀!于是不少货船不但没有能驶离码头,却已经在这里撞成了一团。 会安镇离码头很近,但这里『乱』起来的时候,会安镇中地安南守备军巡夜士卒已经听到了这边发出的惨叫之声,更是看到了这边开始腾起的一团团烈焰,可却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有人立即跑去通报他们的头目,有人慌忙去试图关闭镇子地大门。 可这个时候忽然看到从码头方向黑压压的涌来了一队兵马,为首之人纵马摇枪,如同利箭一般的冲到了大门之处,二话不说对着大门便是猛然发力,重重的用枪杆扫到了大门之上,将几名正在试图关门的安南门卒震的直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此时他们才意识到敌方已将杀到了这里。 于是惊呼了起来。 马上之将枪杆一横,挥手便扫飞了两名试图扑上来抵挡他的安南门卒。 空中飘起一片血雨。 随着他身后飞奔而来地那些黑甲悍卒们立即如同洪流一般的涌入到了城门之中,这十几名守门的安南门卒甚至连泡泡都来不及冒一个,便立即被他们席卷而过,便成了一堆无法辨认的尸体,散落在了会安镇大门前面。 随着这支悍兵冲入到镇中之后,终于镇子里面的那些安南兵卒们也开始反应了过来,纷纷涌出了营房,开始试图拦截他们,可在为首数人的猛攻之下,这些安南兵卒们发现对方的凶悍程度远超过了他们的预料,特别是一个年轻步将,手中一条狼牙大棒抡开之后,简直无人能在他地大棒之下走上一个回合,大棒抡开之后,方圆一丈之内几乎无人立足,那些安南兵卒们粘住就死,碰上便亡,端是厉害非常,而那个马上将军更是犀利,手中大枪抡开之后,简直如同雨点一般,撒向四方,让安南兵卒根本无法招架,大枪所过之处更是尸体横飞,无人能及! 随着他们地猛攻,安南兵将本来就是仓促应战,没有一点章法,而且许多人根本连盔甲都没有穿上,比起这些黑甲怪军,他们简直如同儿戏一般,不但如此,黑甲军配合甚为有度,遇上他们密集队形,便立即驻足弓弩连发,一阵箭雨过后,安南兵卒便立即会倒地一片,接着这些黑甲军便立即挺枪挥刀直扑过去,往往只是一个冲击,安南人组成的防线便立即崩溃,只能节节败退,被挤压着朝镇中退却,街道上到处丢弃地都是他们安南士卒的尸体,黑甲军所过之处,无不血流成河,惨不忍睹,一个个点燃的火把被接二连三的投向了那些竹木建造的房屋中,顿时便燃起了熊熊大火,里面居住的平民们哭嚎着涌出房子,试图弄清楚突如其来的袭击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有的人刚刚衣冠不整的跑到街上,迎头便被挥舞的利刃砍倒在了地上,连他们到底是死在什么人手中都没有弄清楚。 黑甲军旋风一边的在镇中的街道掠过,在为首的几名凶悍将士带领下一刻没有停留,直接杀向了镇中的那个安南官衙,而这里的安南人至此还没有弄清楚他们的身份和目的,只有一些定居于此地的汉人听清楚了这些悍卒们的喊杀之声,于是顿时疑『惑』了起来,为何宋人会忽然不远千里杀到这里,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可惜这会儿没有人能说清楚,只能惊恐万状的蜷缩在他们的竹楼之中,祈求上苍能为他们免去这次突如其来的灾难。 ------------ 第四百一十六章 雷神之怒 第四百一十六章 雷神之怒 徐毅站在开拓号船首,举着他胸前的望远镜不停的朝四周观看,对于目前的进展他异常满意,从行动开始,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船队进入码头,到现在为止,水师跳帮手们已经在林雄的带领下彻底的解决了码头上的所有安南水军,具体杀了多少人没有人清楚,但从火光照耀下的镜头中,他可以清楚的看到码头上那遍地的安南兵士的尸体,横七竖八的丢弃的到处都是,安南人在码头附近设置的营寨此时也燃起了熊熊火焰,更不用说安南人那些所谓的战船,早已被烧得劈啪作响,灼热的空气甚至连这么远的距离上,『裸』『露』皮肤都能感觉到那强烈的热度。 随着林雄登陆的杨再兴早已一刻不停的率军杀入到了镇子之中,而听声音便知道他们进展的也异常顺利,镇子中传来的那些凄厉的惨呼声同样响彻了夜空,镇子中被点燃的房屋接连朝镇中蔓延,从火焰冲起的位置便可以看出他们的进展速度有多么迅速,对于这样的进展,徐毅总算是彻底放心了下来,放下望远镜传令到:“传令命林雄立即控制码头上所有停靠的船只,不得有误!传令本部船队跟随我继续朝上游行驶,我们去解决那些镇西的安南兵马!” 传令兵立即答应一声,飞奔了下去,不多时开拓号船只再次移动了起来,朝着上游宽阔的河道驶去。 林雄浑身上下都是鲜血,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他自己的,不过看他衣服生龙活虎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受伤的模样,他招牌式的大胡子上甚至还挂着一些血肉,此时的他几乎像是个刚从地狱里面爬出来地杀神一般的狰狞恐怖,当他舞动朴刀将眼前最后一个敌人劈开之后。 伸手抹了一把满是鲜血的大脸,转头对跟随在他身后的那些水军弟兄们叫道:“主公有令,立即控制所有码头的船只,反抗者格杀勿论!弟兄们走!”叫罢提溜着他那把滴血的大刀大踏步的朝着码头冲了回来,身后跟着一群和他一样浑身浴血杀气腾腾的劲卒。 而码头上地那些驻泊的各国商船本来就『乱』做一团,看到这些如狼似虎的悍卒们朝他们奔来的时候更是惊慌失措起来,本来就已经『乱』的不可开交的船只,更是挤在一起。 动弹不得,而他们后面此时已经有一些船只『逼』了上来,这次不少人在冲天的火光下,看到了他们船上高高飘扬的黑『色』骷髅旗,终于有人想起来了他们地身份,因为这里有不少宋人船只,以前在大宋的时候,便听人说起过。 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在这里碰上传说中的骷髅旗海盗,于是一些大宋船只多少安心了一点,因为据说这些悬挂黑『色』骷髅旗的船只一般对宋人船只会手下容情,起码不会将他们一网打尽,于是一些宋人便主动的再次抛锚。 听天由命等候发落了。 码头和会安镇地冲天火光和凄厉的惨叫声在寂静的夜空中传出了很远很远,这样的动静不可能不引起附近驻防地那些安南兵马的注意,得到了值哨的士卒通禀之后,一些安南将领急冲出营寨。 举目朝大占海口码头和镇子中眺望,没有人能弄清楚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于是他们立即擂鼓点兵,开始整队准备前往镇子和码头方向查看,却没有注意到离他们兵营不远的河道中忽然驶过来一支奇怪的船队,缓缓的靠近了岸边,正当这些安南兵马慌『乱』的整队即将出发的时候,河中地一条船只忽然连续发出了一片轰鸣之声。 这条船在夜『色』中似乎变成了一支喷火的怪物,猛然吐出了数条火舌,接着便听到空气被撕裂的声音,安南人被突如其来的景象吓了一条,纷纷注目朝河面上望去,可还没有等他们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几颗不知名的东西便呼啸着落在了他们的人群之中,碰上的人立即便残肢断臂、骨骸内脏连带着血肉腾飞了起来。 可这些铁球随着落地便再次弹起。 继续朝前飞行,接着便贯穿了一队人。 所过之处顿时『露』出了数条血肉通道。 安南士卒被眼前发生地一切顿时惊呆了,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武器,更没有见过如此厉害地玩意儿,甚至他们弄不清能将人撕碎的这种东西是什么,只是一瞬间呆望着身边中弹地这些弟兄的残肢断臂,其中有人不知道歹命还是好命,只是断了一条腿,躺在地上抱着断肢凄厉的惨嚎,鲜血从伤口中喷溅的老远。 此时刚刚整出的队形,还没有离开他们的营寨,便被这轮突如其来的打击搞成了一片混『乱』,这些安南兵们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开始在营寨里面『乱』窜了起来,没有人清楚刚才他们挨了什么东西,所有人都只想赶紧躲起来,别再被这个恐怖的玩意儿给来一下子,军官挥着手试图重新将他们召集起来,现在他可以确定的是这里肯定是遭到了敌方的袭击,他必须要尽快将这些部下,带到镇子里面和对方进行作战,至于来的敌人是谁,这会儿他没有功夫去弄清楚,至于河面上那些船只上打来的东西,他更是不明白,但他知道,如果还留在这里的话,恐怕那种恐怖的会喷火的东西还会再落在他们人群中。 不待他们明白过来,接着从河面上的船队中再次飞出了一群黑点,不过这次他们没有看到喷火,也没有听到轰鸣,只听见了一阵咚咚的如同敲鼓一般的声音,接着便看到满天落下了一片黑乎乎的东西,重重的砸在了他们的人群之中,有一些倒霉的家伙立即被砸的筋断骨折,不过这次落下来的东西似乎没有刚才第一轮那些东西来的震撼,毕竟没有出现血肉横飞的场景,可有人还是眼尖,发现落下的这些东西居然还在冒烟,接着便听到了一阵连天的巨响声,接着狂暴而且灼热的气浪将这些抱头鼠窜的安南兵士掀了起来,四散地碎片将人体切割成碎块。 然后抛洒开,即便没有给炸烂的,附近一些人也被飞溅的那些碎片当场要去了半条『性』命,整个军营中顿时成了人间地狱一般,哭爹喊娘的声音和这些爆炸的声音此起彼伏,交织在一起,安南人的营寨顿时被笼罩在了一片硝烟之中,惊恐万状的安南人此时再也没有人想着去支援什么码头、镇子了。 现在他们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逃离这个人间地狱,躲到一个永远不用被如此虐杀的地方去,至于到底是谁在屠杀他们,他们现在都没兴趣去了解了。 安南人地兵营如同被捅翻了的蜂窝一般,还活着能跑的纷纷丢下了手中的兵器,如同一群无头苍蝇一般的从营地里面四散奔逃了出去,无论他们的将领如何收拢。 也没有人再去听他们的指挥了。 钱贵这些天有了外面偷送进牢房的伤『药』地医治下,伤口多少已经开始有点恢复起来,人也多少有了一点精神,加上这些天吃的多少好了一点,身体也恢复了一些。 起码可以自己坐起来了,这些天虽然大家都不怎么说这个事情,可所有人都在暗中掰着指头算日子,反倒有一点度日如年的感觉。 说实在的!在他们接到外面递进来的东西之前,说地那些话,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毕竟这里离家太远了!可当他们得到了外面的消息之后,这种希望顿时被彻底点燃了起来,关在地牢中的所有人都暗中在积攒力量,就等着这么一天的到来。 徐毅没有辜负他们,在经过了这么漫长地等待之后。 在这个夜晚,他们忽然听到了镇子中传来的冲天喊杀之声,还有凄厉的惨叫哭嚎之声,这里的所有人都立即意识到,他们等待的时刻终于到来了,钱贵挣扎着坐了起来,曹宪赶忙伸手相搀,将他从地上拖起来。 隔壁的几个部众相互支撑着。 用力将一个身材矮小一些的弟兄托到高处的那个小窗户上,趴在上面朝外面用力观看。 从外面传来地喊杀声越来越清晰,以至于后来他们可以听清楚这些嘈杂的人声中那些他们可以听懂的叫喊,他们才终于放心了下来,因为这个时候能杀入到镇中的人,除了他们伏波军外,还有什么人呢? 有的人激动的流下了眼泪,有的人干脆就嚎哭了起来,来了!终于来了! 安南狱卒们早已被外面的声音所惊动,一些狱卒们胆战心惊地跑出去查探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很快便跑了回来,对着他们地同伙叽里呱啦的一通『乱』叫,接着所有狱卒都涌了出去,地牢中立即成了无人看守,于是这些被关在这里地人们开始疯狂的撞击牢门,试图撞开牢房冲出去,可这里的牢门都是小腿粗细的原木建造出来的,而他们现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关押之后,哪儿有力气撞开这道牢门呢?虽然努力了一番,可最终他们还是颓然坐了下来。 正在他们翘首企盼的时候,上面的牢门发出了一声巨响,接着便有一个安南狱卒倒飞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地牢的过道上面,再看他的半边脑袋已经被不知什么兵器砸的稀烂,脑浆从他的烂脑瓜里面喷溅出来,红的白的混在在了一起,没有断气的狱卒筛糠一般的抽搐着,眼看是已经活不成了。 “钱贵!钱大哥!你在这里吗?”一个大嗓门还没有冲入到地牢中,便运足了力气放声大叫了起来。 这个声音落在钱贵的耳朵里面简直如同天籁之音一般动听,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除了大牛有这么大的嗓门外,还真是找不到几个这样的大嗓门了,钱贵于是点着脚尖,在曹宪的扶持下,单腿支撑住身体,趴在牢门上大叫到:“大牛!我在这儿呢!……” 一个黑盔黑甲,浑身浴血的健壮身影大踏步冲入到了地牢之中,带进来了一股血腥的味道,此人手中擎着一把沾满了血肉的狼牙大棒,冲进来之后便用力的朝四处的牢房之中打量,疯了一般的扒着栅栏叫道:“钱大哥!你在哪儿呀!”地牢里面很暗,猛的从外面进来的人根本看不清楚里面地情况,难怪他冲下来之后,居然还差点被刚才倒下的这个安南狱卒绊了一下。 钱贵立即叫道:“大牛!我在这儿呀!” 这下大牛才循着声音找到了钱贵的牢房,二话不说抡开了他的精钢狼牙大棒。 一下猛砸,便将牢门上的那个铁锁生生砸烂,一脚踹去,便将牢门踹开,冲入了牢房。 钱贵往前一扑,撞入到了大牛的怀中,被大牛一把抱住哭道:“钱大哥!你受苦了!呜呜……” 钱贵抱着大牛,眼泪也随着喷涌而出。 他不知道这会儿自己是什么心情,可以说欢喜的成分更多一些吧,抱着大牛哽咽道:“大牛……别哭!快点把其他弟兄的牢门都给砸了,咱们去找那些安南狗们地晦气去!妈的!这些混账可把我们给害惨了!” 这个时候外面又冲入进来了几个和大牛穿的差不多的兵士,进来之后立即挥刀猛砍牢门上的锁链,几刀下去,便将铁链斩断,将牢房中关押的这些弟兄们尽数放了出来。 一些人身体很是虚弱,几乎已经不能行走,于是这些人便搀扶着他们,走出了牢房。 大牛二话不说,反身便将钱贵背负在了背上。 拎着他血淋淋的狼牙棒怒吼一声:“咱们走!”说着便甩开了大步,一马当先冲了上去,后面那些弟兄们立即跟着他涌了上去,再次回到了地面上。 所有被关在这里的人一出牢房。 立即都深呼吸了一口气,这种清新地空气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久违了,仿佛是突然又从地狱回到了人间一般,所有人都觉得身体为之猛然一松,这时候才看清楚镇子中早已是一片火海,四处都是那些黑甲军晃动的人影和那些四散奔逃的安南人的身影,黑甲军大肆追杀着那些安南人,或是用枪。 或是用刀,将这些安南人一个个的放翻在地上,踏着他们地尸体,继续朝下一个目标杀去,人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怜悯可言了,即便是那些十六七岁的少年,此时也便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一般。 大牛背着钱贵。 一手搀扶着曹宪。 在一些黑甲军的维护下冲出了安南人地官衙,来到了街上。 此时一匹快马冲了过来,马上一个持枪将军勒马站住,扫视了一下大牛他们,对大牛背上的钱贵点了点头大声说道:“钱兄弟受苦了!大牛先带钱兄弟他们先回码头,主公还在等着你们,这里我来处理便是!你们先行一步好了!” “多谢杨大哥!救命之恩钱贵必当后报!”钱贵已经认出了杨再兴,于是对骑在马上的他拱了拱手。 “不必多言,只要你没事就好!你们先走,我来给你们断后!”杨再兴挥手到。 大牛也不多言,背着钱贵立即朝着镇外大踏步的奔了出去,一队黑甲军护卫在他们这些人的身边,有人将那些行走不便的弟兄也背负了起来,一群人快速的反身杀出了镇子,朝着码头方向奔去。 码头上此时也是混『乱』一片,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鲜血,被点燃的营房、竹楼、船只将这里照耀地通明,许多黑甲兵卒正在这里收拢那些船只,场面异常的混『乱』,不过看情况这里已经没有了什么抵抗,一个魁梧的人影看到大牛他们这群人之后,立即迎了上来,一见到钱贵,便笑了起来:“钱贵!你这个家伙果真没死!哈哈!好呀!这下主公便可以放心了!” 钱贵这才看到来者居然是林雄,不禁有些心中感慨万分,看来徐毅这次为了他可算是倾尽了全力,连林雄都被调来了,心中的感激自然不用多言,用力的对林雄点了点头。 “林大哥!主公的船呢?”大牛张望着码头,可没有找到徐毅的开拓号,于是对林雄问道。 “主公的船朝上游去了,我已经被你们备好了一条船,你们先上船,马上便能见到主公了!”林雄一指靠在码头上地一条快船对他们说道。 大牛于是谢过了他之后,背着钱贵带着这些被救出地弟兄们朝着这条船奔去,而林雄则反身回转了码头,继续指挥着水军部众们收拢起那些货船来。 郑广带着数条船只一路逆流而上,直驶到那条横亘在宽阔河面上的浮桥前,此时远处码头方向早已是火光冲天,连这里都被照亮了起来,南岸上驻守地安南兵营也开始亮起了不少灯球火把,并开始涌出兵营,朝着浮桥方向蜿蜒而来。 郑广看过了这条浮桥之后,根本没有令船只停船,而是下令再加快速度,指挥着船队直接冲撞到了那条浮桥上面,他们的大船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重重的撞在浮桥之上,本来就很单薄的浮桥岂能承受住如此重的撞击,于是立即便被这几条船撞成了几段,飘散到了河面之上,于是马上便断掉了两岸之间的联系。 ------------ 第四百一十七章 片瓦不留 第四百一十七章 片瓦不留 当驻守在南岸的那批安南兵马发现大占海口被袭之后,此处的行营兵马统领立即召集了两千部众,飞速的朝浮桥方向赶来,他们不清楚这里到底遭到了什么人的突袭,不过在他们想来,此处离占婆国最近,而且以两国目前的关系来说,除了占婆国会前来袭击以外,他们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敌人的存在了。 他们的反应速度不可谓不快,这次出征,他们算得上是安南国最精锐兵马了,此次他们受国王之命,要去取下占婆国的广义等地,为此他们已经准备了多时了,可没有想到他们还未出兵,却被人先给偷袭了,大占海口是安南李朝新占不久的地盘,也是交趾以来最为重要的港口,如果此地丢失的话,那他们这些兵将回去铁定要被国王砍下脑袋,所以当形影兵马统领睡梦中一听到大占海口遇袭的消息之后,不敢做丝毫犹豫,立即尽起他麾下的三千兵甲朝着浮桥方向赶来,以期能通过浮桥,尽快救援大占海口。 可当他们举着灯球火把赶到河边的时候,忽闻河对面一阵轰鸣之声,隐约在空中还传来了众多人的惨呼之声,他们此时看到河对岸的兵营忽然腾起一阵阵闪光,接着便看到对面兵营里面燃起了大火,安南兵马统领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在攻击他们的同僚,可此时他也顾不得去查问了,催动坐骑,带着他的兵马急速的冲到了河边,但到了这里之后他和所有部众却立即傻眼了,原来横亘在这里的浮桥早已断成数截,而宽阔的河面上更是横着数条高大的船只,在河对岸远远传来的火光之中,他们看到了这些船上飘『荡』地黑『色』骷髅旗。 这是什么地方的船只?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们要做什么?一连串的问题浮现在了这些安南人的脑海之中。 可惜此时没有人会给他们解答,总之他们知道,截断这条浮桥的肯定就是这些高悬狰狞骷髅旗的船只,假如他们想要继续驰援对岸大占海口的话,那么这些便是他们的敌人。 “弓箭手准备!斥候立即沿河寻找渡河船只!”安南兵马统领立即下令到。 于是他地兵马随着他的指挥,开始在浮桥渡口整队,弓箭手前出列于阵前,开始搭箭准备攻击河道中的这些船只。 此时从下游再次逆流驶上来了数条巨大的船只。 夜『色』火光掩映之下,这些船只的轮廓看起来是那么的狰狞可怖,这些船只一到,便立即在河道中和先期到达的这些船只在列成了纵队,和岸上的这些安南兵马隔水相望形成了对峙。 徐毅站在船首朝河岸上观看,当见到这里汇集地成群的安南兵马之后,冷笑了起来:“传令各船,火炮装填散弹。 近岸轰击!弩砲装石质霹雳轰天雷,让这些土包子们见识一下咱们的厉害吧!” 安南兵马统领觉得这场仗没法打,自己在岸上,对方却来自水上,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有用弓箭攻击对方。 可他们骑兵仓促,连火箭都没有准备,靠着他手中的弓箭手那些弓弩,能给这些巨大地船只造成点什么伤害呢?双方阵仗未开。 安南人这边便已经是士气大落,而且对面兵营的冲天大火,更是令他们感到惴惴不安,可是即便这样,他们还是不能不打,因为他们不能放弃大占海口这个要地。 “目标河中船只!弓箭手准备!”随着安南军官们的吼叫声,那些安南弓箭手们纷纷扬起了手中的弓箭,朝着河中渐渐靠近河边地这些不明身份的船只开始瞄准了起来。 看着整齐排布在沿岸的这些安南兵们。 伏波军船队中所有人都笑了起来,这简直就是活靶子嘛!于是那些早已装填好火炮的炮手们立即将手中的火把放在了火门上面,紧接着各船的火炮几乎同时发出了轰鸣,夜『色』中的船只同时喷『射』出了数道火焰,船只和水面同时剧烈的震动了起来。 安南人还未等到对方船只进入到他们地弓箭『射』程之中,便看到了这种他们从未见过的异象,不知道河中的船只为何会突然喷火,可他们马上便知道了接着到来的是什么东西。 一阵由无数铁砂汇聚成的暴雨立即横扫了整个河岸。 将这里排布的安南士卒如同割稻子一般的大批割倒在了河堤上面,疾飞的铁粒贯穿了他们地身躯。 将他们地生命立即收割,鲜血随即喷溅出来,染红了河堤,包裹那个安南兵马统领在内,众多安南兵马在第一轮的炮击中,便失去了他们地生命,永远的倒在了这片美丽的土地之上,至死也没有弄清对手到底是谁,而杀死他们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也是徐毅第一次真正见识到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火炮的威力,望着河边那些扑倒在地的安南人和慌『乱』奔逃的安南兵将们,他的胸中顿时升起了一阵快意,无知安南小儿,居然敢犯我伏波军,这下你们该尝到雷霆报复的厉害了吧!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他再去调配,火炮手立即开始重新装填,而早已准备好的弩砲手们也开始了他们的首轮发『射』,将一颗颗石质霹雳轰天雷撒向了岸上,落入到了那些正在慌『乱』四散的安南兵马之中,此时的南岸上也成了一片人间地狱,隆隆的爆炸声响彻了云霄,震得附近山林中的鸟兽四处奔逃,这支安南精锐在承受了如此一番恐怖的痛击之后,战将丧命之下,顿时失去了统驭,彻底的『乱』作了一团,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假如再不逃走的话,他们便会和那些袍泽一样,被这些轰鸣的东西炸成碎块,一时间兵败如山倒,三千安南军队丢下了千多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之后,作鸟兽散,纷纷惊惶失措的遁入到了附近的山林之中,落荒向远方逃去,再也没有人想要回到这个让他们终身难忘的血肉沙场。 结果是没有多长时间,浮桥南岸活着的安南兵马便逃了个干干净净。 整个袭击过程显得异常顺利,大举上岸地各处人马可以说根本没有遭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便彻底控制住了整个大占海口,无论是码头还是镇子,都只在经过了短暂的抵抗之后,便很快被伏波军所控制,剩下的只是各处部众在进行最后的搜剿。 杨再兴更是整顿了步军之后,挥军杀出镇子,直奔西面的那处安南兵营,这里早已是一片狼藉,只有一些早已被吓破了胆子的安南兵士还在四处奔逃躲藏,当伏波步军扫过的时候,这些安南人几乎没有作出什么抵抗便立即跪地投降,放下了他们地兵器。 前提是假如他们还拿的有的话,因为在他们挨了一顿轰击之后,大多数人早已丢掉了自己的兵器,成了赤手空拳了。 当曙光再次光临这片曾经美丽的土地的时候,这个曾经是南洋通道上的明珠早已不复往日的那种秀『色』。 在清晨地微风中到处是滚滚的浓烟,本该清新的空气中却弥漫着呛鼻的烟尘和血腥的味道。 击溃了南岸地那支安南步军之后,开拓号和其它船只回转到了大占海口码头,缓缓的靠在了码头上面。 众人在晨曦之中,从跳板下到了码头上,虽然众人昨晚都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当他们看到码头上的惨象之后,还是不由得为之动容。 码头上到处都布满了尸体,从服饰上看,既有安南兵卒,也有大批普通民众。 这些尸体横七竖八的交错叠加在一起,鲜血早已凝固声了一块块地血洼,让人踩上去的时候有一种粘脚的感觉。 低头看去,原本清澈透亮的河水此时也浑浊不堪,飘『荡』着丝丝血红,水面上也到处都漂浮着一些尸体,码头东侧的那些安南战船残骸还在冒烟燃烧,滚滚浓烟弥漫在整个码头上空。 而安南水军兵营更是早已被烧成了一片焦土。 传来一阵阵尸体烧焦的难闻气味。 徐毅望着眼前的惨象,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他一手造成的景象。 不由觉得有一种要呕吐地感觉,他不是没有杀过人,但像这样杀戮,对于他和所有伏波军弟兄们来说,还是平生第一次,没人清楚昨晚他们杀了多少人,只知道码头这里已经没有活着的安南人存在了。 徐毅巡视着整个码头,忽然看到大牛搀着一个形容枯槁、瘦骨嶙峋的人一瘸一拐的朝着他走来,定睛仔细观看之后,才好不容易从此人面庞上认出了他,于是赶紧疾走几步,硬住了他,一把将他抱住,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脊背说道:“兄弟!你受苦了!大哥来晚了!” 钱贵终于忍不住俯在他的肩膀上哭了起来:“不晚……钱贵知道主公不会不管钱贵的……呜呜……” 跟随徐毅上岸地众人看着钱贵地惨状,刚刚心中升起的那一点内疚之感顿时一扫而空,他们几乎认不出来这个瘦骨嶙峋地人便是以前那个总是活蹦『乱』跳,好像有使不完的精力的钱贵,半年不见的他此时居然被安南人折磨成了这等模样,于是再也没有人对他们昨晚所做的事情感到一丝的歉疚,纷纷围拢了上来安慰起了钱贵。 这时另外一个人从大牛身后走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徐毅面前,带着哭腔叫道:“卑职曹宪参见主公,曹某无能,没有完成主公所托,一事大意还损失了这么多弟兄的『性』命!请主公责罚!” 徐毅松开了钱贵,让大牛搀扶住他,低头打量了一下地上跪着的曹宪,赶忙伸手将他搀起,急忙安抚他道:“曹先生此话何讲呀!此事于你无关,只怪安南小儿的贪婪,只是让你们受苦了!” 众人看着这些被解救出来的弟兄们,各个面『色』苍白,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恶臭,便知道他们这些日子在这里受了多大的苦,不由得更是心中大怒,恨不得再去好好杀戮一番,好替这些兄弟们出出胸中的恶气,徐毅安抚了一番钱贵他们之后,看到他们虽然十分虚弱,但起码目前看『性』命已经无忧,总算是放心了下来。 对大牛吩咐道:“赶紧把钱贵他们送上开拓号,交给杨慈细心调治,我要他们回家的时候必须恢复成以前的模样,快去!” 大牛得令之后,立即带着钱贵他们登上了开拓号交给了随船来的杨慈调治不提。 当日上三竿的时候,各部主将都已开始回转到了码头,纷纷前来向徐毅复命,接下来的事情便是收拾残局了。 通过杨再兴派出地斥候禀报。 大占海口附近经过一夜清剿之后,附近基本已经没有了什么敌手,码头上所有安南水军部众全军覆没,镇子中的所有安南兵马也已经被彻底清剿,镇西驻守的安南兵马早已溃散,而南岸的那支安南兵马也被一通炮轰之后,早已散的不知所踪,可以说整个大占海口一带现在已经尽数落于伏波军之手。 徐毅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事情居然会进行的如此顺利。 本来他还预料在这里可能会遇上安南人的有力抵抗,却没成想只是一夜之间,他便彻底控制了这里,顺利的让人有些不敢相信,可再转念一想。 也就立即释然了。 他们跨越大海,千里奔袭此地,安南人根本就不可能预知此事,而且他们是在深夜才开始行动。 完全打破了常规,睡梦中地安南人打死也想不到这场厄运的到来,另外从他们开始行动起,便控制住了所有的主动,一动手便无声拿下了河口地带,船队驶入河口根本没有让安南人有任何警觉,直到他们攻上码头,安南人还没有弄清楚他们的来意。 加上他们强悍的武器,这样的仗如果再打的不顺的话,那他们这么长时间做地准备岂不是都白费了吗?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徐毅便觉得一切都心安理得了起来。 做海盗还是这么来的痛快,以前对自己中国人舍不得下狠手,可来了这里之后,再畏畏缩缩那就实在对不起他们海盗这个伟大的职业了,徐毅收起了心中最后一丝怜悯。 抬头对刚刚赶过来的林雄问道:“码头上的货船可已经全部控制住了吗?这里昨晚总共驻泊了多少各国船只你可已经查清?” 林雄刚刚洗了一把脸。 身上地衣甲都没有更换,上面遍布了干枯的血迹。 闻听徐毅问到此事,立即抱拳答道:“回禀主公,卑职已经控制住了所有驻泊在码头的船只,这里昨晚总共驻泊各处货船七十余条,经过卑职彻查之后,其中我们宋人船只总共三十二条,安南人货船十七条,其余都是一些藩人船只,现已全部控制住了!请主公示下!” 徐毅点点头笑道:“既然我们来了这里,便不能空『『宝 书 网』』,我们看在同为宋人的面子上,还是按我们地老规矩来,对于宋船可以令其缴纳三成财物之后,便可放其离开此地,安南人的货船全部收归我们所有,至于其它藩人船只,只能怪他们命不好,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来这里驻泊,令他们卸下所有货物,立即离开此地,拒不配合者,你只管看着办好了!另外查询一下,我们那几条被安南人查没的船只货物,看看我们的猛火油现在被他们安南人弄到了什么地方,一旦查到的话,尽快装船运走,这东西我们不能给他们留下!” 林雄马上点头答应,然后转身按照徐毅的吩咐开始了他的行动。 午时此次出征的所有头领全部会齐到了码头,杨再兴也赶回了码头向徐毅复命,徐毅于是立即开始安排起了下一步地行动。 只见徐毅满面春风的笑道:“诸位昨晚干的漂亮,没有想到我们如此顺利的拿下了这个大占海口,本以为可能还会有一场恶战,可没想到你们居然如此厉害,这么快的各自拿下了他们的目标!此战定当铭记于我们伏波军战史,诸位可都是功不可没呀!现在我们已经达到了我们的目的,今晚天黑之前,我们也就该启程了!” 听到徐毅这么快便决定离开这里,众人颇有一点意犹未尽地感觉,王直忽然出列说道:“主公!我们昨夜至今弟兄们已经相当困乏,刚在这里站住脚,便立即退去,是不是走地太急了一些,何不让弟兄们在此驻留两日,休整一下再走呢?” 徐毅立即摇头道:“王直此言差异,我们虽然顺利拿下了这个大占海口,但原因大家清楚,我们是因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一举成功,而本地按焦显所说,正是安南和占婆国开战的安南兵马屯驻之地,正处两国交兵夹缝之中,此地对于陆上来说,易攻难守,安南兵马昨晚损失惨重,此时消息定然已经传回安南国内,以安南人对此地地重视,他们绝不可能按兵不动,假如不出所料的话,他们得到消息之后,必定会大举兴兵来讨,所以我们不易在此地久留,我也知道弟兄们昨晚鏖战一夜,早已困顿,但此地绝非久留之地,我们也没有必要在此盘亘,去和安南人硬拼,现在我们该做的是立即带上我们该拿的东西,退至海上,然后再行休整!现在诸位请速去准备,带上此地所有值钱的东西,将所有男女俘虏装上船去,务必要在入夜之前完成,杨再兴听令!” 杨再兴听到徐毅叫他,于是立即出列答道:“末将在!” “我命你立即将这里镇中所有财物转运至船上,镇子中所有男女尽数驱至码头装船,入夜之后,防火烧掉镇子所有房屋,务必做到令此地片瓦不留!”徐毅咬牙切齿的说道。 ------------ 第四百一十八章 意外所获 第四百一十八章 意外所获 杨再兴听到徐毅的命令之后,犹豫了一下,他自从跟随徐毅到了伏波军之后,从来没有违背过徐毅的指示,在他的心目中,徐毅是一个心怀怜悯之人,可今天他看到的徐毅显然和他印象中的那个徐毅有所不同,他没有想到徐毅为了钱贵的事情,居然要将这里夷为平地,作为一个军人来说,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杀掉所有阻挡在他面前的敌人,可如果让他对这里那些无辜平民举起屠刀的话,杨再兴怎么觉得都违背自己的良知,他不知道徐毅为何到了这里忽然跟换了一个人一般,变得如此狠辣,但他实在不想成为毁灭这里的刽子手,于是犹豫了一下之后然『露』难『色』说道:“卑职有一言想对主公说!不知当讲不当讲!” 众人都望向了杨再兴,徐毅看着杨再兴为难的神『色』,马上便看出了他内心的想法,杨再兴到底还是一个正直之人,显然对于他下达的这个命令有所不愿,于是点头说道:“再兴有话之说好了!我们兄弟没有什么说不了的话!” 杨再兴咬了咬牙说道:“卑职以为我们已经救出了钱兄弟他们,并且已经达到了报复的目的,昨晚我们已经屠戮了不少安南军民,既然我们已经达到目的,又何必加罪于这些普通百姓呢?虽然我们是海贼,但这些安南民众并无大错,卑职恳请主公能收回成命,放过这些平民一马!” 徐毅向下面望去,看到不光杨再兴这么说,其他人中也有人显然『露』出了不忍的神『色』,便知道今天自己的所为显然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自己刚才所下达的命令其实等于是下令屠城,对于这样的命令,他还是第一次下达。 难免会让下面的这些兄弟感到有些心寒,于是低头沉『吟』了一下之后,抬头对杨再兴说道:“再兴是认为我如此所为过分了吗?” 杨再兴微微一愣,赶紧躬身答道:“卑职不敢!” 徐毅微微叹息了一声说道:“再兴不必遮挡什么,我明白你地意思,你虽不说,但我也能看出你不愿对这些安南民众轻下毒手,这个我不怪你。 但我今日想要告诉你的是,安南人不仁不义,我这么做是他们应得的报应,交趾历来为我汉人所有,本为我大汉臣民,可自从安南人自立为国之后,他们却丝毫没有想到过我们本是同根之源,立国之后便立即大肆蚕食我们汉人土地。 大肆杀戮我们汉人百姓,放下此次他们杀我们弟兄,夺我们船货一事不提,单说数十年前神宗年间,诸位可还记得数十年前的熙宁之战。 安南人攻破我们邕州,大肆屠戮我大宋子民,甚至连僧侣都不曾放过,尽杀我宋人十万余众。 裹夹我多少宋人财物回转,我今日所为,不过是要给安南人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一下我们宋人绝非他们想象的那么懦弱无能,虽然我们孤悬海外,自成一体,但我们却始终还都是汉人,对于这些早已忘祖的族群。 我们大可不必给予同情,自古两国交兵,容不得一点仁慈,现在是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不管今日你愿意与否,过了今日之后,这里都必须成为一片焦土,这是我们给安南人的一个教训。 也是我们替汉人还给安南人地一个教训。 假如你不愿做此事的话,我不怪你。 我可以让其他弟兄来代你完成如何?”徐毅说完之后,双眼『逼』视着杨再兴,等着他的反应。 杨再兴听过了徐毅这番话之后,忽然觉得十分惭愧,他出生于北方,对于南方安南人的所作所为可以说知之甚少,更是很少听说过那场数十年前的熙宁之战,原来安南人居然还曾经如此对待过大宋百姓,难怪徐毅到了这里会对这些安南人如此毫不容情,敢情其中还有一层这样的原因呀!杨再兴跟徐毅相处时间久了之后,早已发现徐毅『性』格中有很深的民族意识,从以前他对倭人的态度上便能看出来一些眉目,于是赶紧躬身答道:“卑职惭愧!卑职知错了!主公放心,日落之后,卑职定要将这里夷为平地便是!卑职告退了!”杨再兴话音一落,便大踏步退出了大帐。 “王直、郑广听令!”徐毅看着杨再兴离去之后,立即点到了他们二人地名字。 “末将在!”王直、郑广立即站了出来。 “你们二人立即率本部弟兄,沿河搜索,务必在天黑之前,清理昨晚战场,特别要注意收回未爆炸的霹雳轰天雷,不能将这个东西留给安南人,另外将附近可以带走的所有东西装运上船,我们不给他们留下半点东西!你们去吧!”徐毅对他们吩咐到,昨晚他已经发现一些霹雳轰天雷发出之后,出现有未爆的现象,所以他才会特意安排了这个事情,这种先进玩意儿还是晚点让别人知道的好,加点小心总是没有大错。 二人立即得令,转身出了大帐忙活去了,光是收拾战场,就够他们两个忙上一阵了。 “其余兄弟下去立即派出船上地弟兄,协助步军及林雄他们转运物资,船队日落之后便要起锚,不得有误!”徐毅挥手对剩余的这些部众说道。 众人躬身轰然应命,纷纷告退出了大帐,各自忙碌去了,徐毅也起身带着李波出了临时安置的这个大帐,回到了码头上面。 “昨晚你在河口干的很漂亮,起码让我们减少了不少损失,我们直到开始攻击码头地时候,这里的安南人还没有搞清楚我们的来意,这次你可是立功不小呀!”徐毅一边走一边对李波笑道。 “这都是主公以前给卑职传授的经验所致,卑职不敢居功,卑职现在发现这样的方法对于大规模行动颇有助益,看来我确实很适合干这个事情!”李波很谦虚的答道。 “我看你天生就是干这种事情的材料,这次回去之后,你不妨在我们军中找出一批善于此道的弟兄,集中起来进行『操』练。 以后专门从事类似地事情,假如我们拥有一支这样地军队的话,那将对我们以后的行事起到很大的帮助!这样的一支精悍人手,我们可以称之为特种部队!专门从事一些特殊的行动,你可有这个兴趣吗?”徐毅通过此次李波所做的事情,想起来很久之前便琢磨地一个事情,对李波提及了起来。 李波闻听大喜,赶紧应了下来。 现在他简直要爱死这种行动了,照着徐毅所说,他天生就是应该干这个事情,现在徐毅终于给他这个发挥地空间,那以后他便可以带上一帮人专门从事这样的事情了!特种部队?这个名字还真是不错! 随着各部地行动,众人都按照徐毅的要求开始了忙碌,林雄指挥着码头上的那些水军部众们,逐条货船进行甄选。 那些码头上的宋人船只在按照伏波军要求,交出了三成货物之后,纷纷离开了码头,带着内心的恐惧和庆幸,急急忙忙的驶出了大占海口。 朝着南北方向扬帆而去,而那些安南人地货船则全部没收,更换上了伏波军水手,而那些安南人则被串成一串。 羁押到了一条船上,还有就是那些藩人货船,虽然他们不愿,可面对着这些凶悍的伏波军众,他们只能为了脑袋而选择了配合,起码这些海盗们没有连他们的船也一起夺去,只是要他们卸下货物,放他们离开。 对于这样的处置,他们也只能无奈的老老实实服从了!要是反抗地话,他们很清楚自己会是什么下场,码头上躺的那些尸体告诉他们,这些悬挂黑『色』骷髅旗的奇怪军队,是绝对不会收下容情的。 很快林雄便派人找到了徐毅,告诉徐毅说曹宪、钱贵当初被安南人扣押地船只已经被找到,那些猛火油就在码头以北的一个仓库中存放。 安南人不清楚这些东西的用途。 暂时没有动,这下徐毅算是高兴了。 不管怎么说,好歹这次出来算是功德圆满,该拿回来的都拿回来了! 码头上立即忙作一团,大批的货物被卸下,然后转运上了伏波军随行前来的那些大型方艄货船上面,接着从镇子里面便有大批安南人被绳索以二十人为一队,捆绑在一起押到了码头上面,然后在这里被看押起来,后面还有很多安南人被不断的押赴到码头,集中了起来。 这些安南人睁着眼睛,惊恐万状的望着附近黑盔黑甲看守着他们地兵卒,还有来来往往不断运送各种货物的那些黑衣兵卒,到现在也没有弄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只知道昨晚一夜之间,这里他们安南军队便被这些突如其来的军队击溃,强占了这里,并将这里所有人都驱赶到码头上,却不知等待他们的命运是什么,于是许多人哭了起来,顿时码头上愁云密布,哭声震天让人看了不由多少有点感觉难受,可这会儿根本没有人关心他们的感觉,所有人都不停的奔走,将这里能装船的所有值钱东西都大批装运上船。 大占海口既然是往来通商必经之地,这里自然不比一般地方,相对要富裕许多,随着伏波军部众的搜索,大批物资源源不断地运到码头,整个码头上都是一片繁忙之『色』,没人说得清楚到底他们掠获了多少财物,但起码他们知道,这是他们伏波军自成立以来地第一次如此大的收获,虽然大家已经很是疲惫了,但士气却异常高涨,人们如同蚂蚁一般地将这里的货物一点点的蚕食,随着他们的努力,原本堆积如山的货物在日落之前被装上了船只,原本空载而来的货船,顿时吃水加深了不少,连那些战船上都被装上了不少货物,此行单在大占海口一处,便收获如此之丰,可以说大大出乎了众人的意料之外,伏波军上下望着满载的船只,无不眉开眼笑了起来,徐毅本人更是胸怀大畅,看来当海盗还真是够爽,那么下一步他们该做些什么呢?徐毅于是暗自合计了起来。 随着太阳的西下,码头上也开始空『荡』了起来,不管是从货船上卸载下来的货物,还是从码头和镇子中搜罗来的财物,都已经基本上装上了船只, 到上游清理战场的王直和郑广的船只也开始回转了码头,郑广还给徐毅带来了一批意外的礼物,让徐毅又大为惊喜了一番。 原来郑广在清理战场的时候,从附近收拢来了数十匹战马,而且还抓到了一头全副武装的战象,不过战象的主人早已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了,只剩下这头大象漫无目的的在林边啃着草叶,郑广是个有见识的人,立即认出了这个东西,于是招呼人干脆将这头战象也给弄到了船上,一同运了回来。 徐毅听说了之后,忍不住也前去看了一下,在郑广的座船上果真装了一头身高两米多的大象,不过此时却显得焦灼不安,显然在被拉上船的时候受到了一些惊吓,这头战象浑身上下纯白没有一点杂『色』,很是健壮,一副象牙雪白修长,一看便不是普通的战象,象背上的的鞍座十分华丽奢侈,镶金嵌银,只是不知道是何人的坐骑,现在倒是便宜了他了,战象这种东西不是中原地区可以见到的玩意儿,而对于南方蛮苗之地来说,却如同战马一般常见,所以徐毅看了一下之后,也没有放在心里,交代了郑广好生看管这头战象,这次不妨顺道运回去,也好让家里面的弟兄们看看新鲜。 随着夜『色』的降临,各处的装船工作也开始接近了尾声,杨再兴统辖的步军在天黑之前清空了整个镇子,然后开始井然有序的撤回到了码头上,随着码头上的号角响起,在伏波军披甲之士的威『逼』下,那些被绳索串成串的安南人不得不起身,哭嚎着离开了这片曾经属于他们的土地,登上了几条专门留给他们的船只,被关在了舱中。 ------------ 第四百一十九章 练兵之旅 第四百一十九章 练兵之旅 浩大的船队在开拓号的带领下,集体高悬起了灯球,随着低沉的号角声,缓缓的开始收起了船锚,码头上的镇子中忽然腾起了一片烈焰,夜『色』被火光映的通红,一群最后撤离的伏波军部众在火光掩映下,迅速的奔出了镇子,赶上了正在起锚的船队,登上了战船,伏波军船队缓缓开始移动了起来,朝着大占海口的外海驶去,在他们的身后只留下了一片焦土,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所有人都站在船上回头看向这个曾经繁华的海港,但在这个时候,此地却已经再也不复往日的那种繁华。 当船队一直驶出海口很远的时候,依然还能看到背后天空中的那片血红,浓烟即使夜『色』也遮挡不住。 当阳光再次光临大占海口这个曾经繁忙之地的时候,一些躲入山林中的安南人稀稀落落的从林中钻出,回到了这里,可落在他们眼中的景象把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不敢相信,只是一天的时间,曾经的镇子和码头便成为了历史,残垣断壁、焦黑的竹楼成为了这里唯一的标志,四下散落的尸体向人们昭示着这里的没落,这些安南人慢慢的走近还在冒烟的镇子,可除了几只已经没有了家的狗在这里四处游『荡』之外,他们连一个活人都没有看到,镇子中的官衙更是便成了一片焦土。 远处的官道上隆隆奔来了一队安南兵马,显然他们已经急赶了一夜的路,兵卒的衣甲早已被夜『露』打湿,为首的将领依旧不停的催动他这些劳顿不堪的部卒们继续赶路,直到他们看到大占海口码头为止,才列阵朝着残破不堪的镇子『逼』来,可当他们进入到镇子之后。 却发现这里早已是贼去屋空了,镇子早已被烧成了废墟,别说是敌人了,这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看到,于是这支安南兵马再次整队冲到了码头,可这里留给他们地同样是一片废墟、满地的尸体,还有一些搁浅在码头边上,已经被烧成了残骸的破船。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这里既找不到敌人,甚至连他们安南人也找不到几个,为首将领下令散开搜索,于是这支赶来救援的兵马立即散开开始搜索起来,当他们踏着满地的瓦砾在这里查探过一遍之后,几个溃散的安南兵卒被带到了这个将领面前,安南将领满面怒『色』的叱问他们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的统领又在何处?” 几个被找来地安南溃兵泣不成声的跪倒在他的面前哭道:“全完了!大占海口全完了!一支悬挂着黑『色』骷髅旗的大船队前晚突然袭击了这里,将这里的所有人都杀了!……” 这个安南将领闻听之后几乎不敢相信,急问他们道:“你们说什么?什么黑『色』骷髅旗?难道这里不是被占婆国的船队袭击的吗?” 一个安南溃兵带着惊惧的神『色』赶紧说道:“不是!他们绝对不是占婆国地人,这些人应该是宋人,我听到了他们的叫喊声。 没错,就是宋人!我以前听过宋人说话,绝对不会错的!” “胡说!宋人怎么可能千里奔袭,来到大占海口?要知道这里离大宋有多远你们知道吗?”这个安南将军几乎要被这些溃兵给气糊涂了。 大声的斥责他们到。 一个溃兵趴在地上叫道:“大人息怒!我们没有胡说呀!袭击这里的人确实是宋人呀!他们一共来了上百条战船,宋人地船只高大如楼,除了他们的船队外,还有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船只呢?这些人一上岸二话不说便开始杀人,我们驻守在镇外,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他们不知道什么东西给攻击了,我们的陈副将当场被他们打来地东西炸死了!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如同霹雳一般的落在我们的兵营里面。 将我们好多弟兄都给炸死了!他们一定不是人!他们能统驭天雷杀人!我们根本就没法反抗!”这个兵卒说着说着便崩溃了,脸上满脸都是惊恐的神『色』,连带着旁边那几个溃兵也都再次想起了前天晚上他们遭遇的那场袭击,纷纷对这个赶来的安南将军点头,证明此人说的不假。 这下这个安南将领彻底被他们搞糊涂了,有心想要继续斥骂他们,可看他们的神『色』绝对不似作假,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能驾驭天雷来攻击敌人地事情。 可看着他们这些溃兵各个一脸的笃定。 又不由开始有些将信将疑起来,于是挥手让人将这些已经崩溃的溃兵带下。 立即带了一支骑兵,冲出了镇子,朝镇外原来的兵营奔去。 当他带着兵马冲入兵营之中后,顿时再次被惊呆了,如果说镇子和码头是人间地狱的话,这里便可以称为修罗沙场,兵营里面房倒屋摧,到处都是安南兵将的尸体和他们的残肢断臂,作为常年征战的将领来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地情况,地面上到处都是坑洼,到处都是碎石破片,他可以说见过地战场没有一百,至少也有五十了,可这样的场面,对于他来说还是第一次见到。 检查过这些死去地将士的尸体之后,他开始有些相信那些溃卒们的话了,因为这样的伤口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些死人身上留下的伤口既不是刀伤也不是枪伤,更不是什么箭矢可以造成的伤害,有些死人身上甚至还镶嵌着碎石片,更有人七窍流血看似是被震死的一般,更奇怪的是查遍这里之后,他们愣是没有发现一具敌军的尸体,显然敌方根本就没有在这里和他们的兵马进行过什么战斗,这里可以说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对于这样的情况他也无法解释了,只能相信这些溃卒所言,袭击这里的人能『操』控天雷击杀敌军,以想到这样的一支船队,他便开始有些不寒而栗了起来。 他百思不得其解,大宋战船为何要千里奔袭他们安南的大占海口呢?而大宋的船队为何要悬挂黑『色』骷髅旗呢?这些问题他一时得不到答案,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寻找答案。 这个将领郁闷的要死,自己的地盘上,被人袭击屠灭了整个大占海口,可他居然连敌人是谁都没有能弄清楚,目前他只知道袭击这里地是一支悬挂着黑『色』骷髅旗的船队,船队中都是宋人,除此之外,他再没有更多的信息了。 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当他派出的兵士划着从附近搜罗来的小船来到了对岸之后,在这里堤岸上再次看到了同样的景象,堤岸上遍布着满身是血地安南兵将的尸体,足足不下千具以上,于是这些安南人彻底被吓住了,检查过这些袍泽弟兄的尸体之后,他们发现这些人的死因和北岸兵营的那些袍泽的死因很是近似,不过南岸这边的弟兄们许多人身上都有许多小孔。 有好事者挖开了伤口之后,从里面取出了小指大小的铁粒,于是他们更是糊涂了起来,什么力量能将这些铁粒打入到他们袍泽地身体之中,要去了他们的『性』命呢?他们真是想不出什么东西能将自己这些袍泽集体屠杀在这里。 这到底是什么呀!前来支援大占海口的这些安南兵将们真的被吓到了。 在经过了查找之后,他们在遍地尸体之中终于找到了此地兵马统领李英亮的尸体,可怜这位征南将军此次出兵,还未见到占婆国地兵马。 却稀里糊涂的枉死在了这里,见到了他的尸体之后,安南人更是大惊失『色』,要知道这位李英亮可是安南前朝重臣李常杰李柱国的亲侄子,他战死在此地,那可是天大地事情,前来支援的安南将领于是再也不敢耽搁,立即修书一封将发生在这里的事情阐明。 拍出信使快马扬鞭,八百里急报远在升龙(河内)的国主得知,至于怎么解释此事,他自己都不很清楚,只能含混的说宋人一支悬挂黑『色』骷髅旗的船队不知何故,忽然突袭了安南大占海口,击溃了屯驻此地的安南征南大军,并击杀了驻守此地的征南将军李英亮。 而此时安南地海上伏波军的浩大船队早已驶出了百里之外。 并重新编队。 形成了一支比他们刚来的时候还要庞大一些的编队浩浩『荡』『荡』的沿着安南沿海,一路朝北方驶去。 船队中的伏波军众无不喜气洋洋,一脸的兴奋之『色』,全然不管安南人的头疼。 经过一夜多地休整之后,伏波军将士们早已疲劳尽去,再次恢复了他们地活力,望着满船堆积的各种物资,无人不笑口大开,而徐毅也在船队休整之后,将这些重要部将们都招到了他地开拓号上,设宴款待这些劳苦功高的功臣们,虽然此时还是行军之中,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远航之后,徐毅也没有过多的坚持原则,适当的让大家放松一下对于未来的行程只有好处没有什么坏处。 对于此次大占海口之战,所有人对于所获之物的丰盛都感到满足,唯独徐毅没有在这个事情上进行表态,只是笑着看推杯换盏的那些弟兄们在大舱之中笑闹,连钱贵都忍不住让大牛搀扶着他来到了大舱之中,前来频频为这些弟兄们敬酒。 不过因为此时还在安南人的海上,虽然庆功,但众人还是十分克制,只是浅酌而已,没有人放开大喝,众人多议论的还是前晚那一战的过程,林雄意犹未尽的笑道:“我可已经是好多年没有这么痛快过了,这次跟着主公可算是好好的出来过了过瘾!这次出来,我发现咱们这两年弟兄们的手段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好多跟着我杀上码头的弟兄们砍起人,比我还要狠!不服不行呀!” 旁边的刘老六笑道:“林大哥还是老脾气,那么喊打喊杀的样子,前晚我可是看到你杀人的样子了!简直跟个杀神降世一般,连我都要被你吓住了!” 众人立即一片哄笑之声,这时林雄又开口说道:“我还是服气杨统领的步军,拿下镇子简直跟玩儿一般轻松,可惜这次回去我还要到杭州去,否则的话,我真想在杨统领手下讨个差事!我就喜欢这么抡大刀片子,还是这么来的过瘾!” 大牛这个时候跟着他说道:“就是!你们是没见前天晚上杨大哥那个威风呀!那些安南人想要关门,结果杨大哥大枪一扫。 这帮家伙便都飞了出去,在镇子里面我们遇上了不少安南兵,愣是一个人都沾不上杨大哥的边!” 众人都知道杨再兴的功夫,自然少不了要恭维一番他,可杨再兴不以为意的说道:“其实这次我们胜之不武,对付一帮惊慌失措地安南人,要是再拿不下他们的镇子的话,我们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吗?说实在的。 我到现在还在可惜没有能好好会一会那些安南兵马,结果便被王统领你们『乱』炮给轰散了,实在有些不过瘾呀!” 听完了杨再兴的话之后众人不禁为之绝倒,刚才一个林雄叫着不过瘾,这会连杨再兴也这么说,要知道他们在大占海口这一战,杀的安南人恐怕不下数千人还多,这些家伙居然还吵吵着说不过瘾。 看来伏波军里面的好战分子还真不是一个两个那么多呀! 王直也跟着摇头晃脑的感慨了起来:“我这下算是知道咱们主公弄出来地这些东西的厉害了!那么多安南人被我们几条船一通猛揍,居然当即就溃散掉了!这些东西可真是好东西呀!我还是第一次用这东西杀人呢!震的我到现在还有点耳鸣!” “可惜这次我们是奇袭,没有几乎让安南人见识见识我们步军的火炮,更没有让我们用上那些一窝蜂,否则的话。 那些安南人就更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了!”杨再兴颇为遗憾的说道,这次他带兵动手,全都是靠得刀枪弓弩等物,根本就没有机会让他展示一下步军火炮的厉害!这才是他最遗憾地原因之一。 听着众人的说笑声。 徐毅终于也开口说道:“其实我们的好战分子越多越好!我们大宋从立国起汉人就没少被人欺负,要是汉人都如同再兴和林雄这样彪悍的话,那放眼天下,还有什么人敢这么欺负咱们汉人呀!这次我们在大占海口一战确实讨了巧,让安南人吃了一个大亏,你们也不用着急,虽然现在我们已经启程北返,但我也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安南小鬼们!” 众人一听徐毅这么说。 便立即又来了精神,于是纷纷问道:“不知主公将如何安排?” 徐毅于是借着这个机会,对众人说道:“我们来这里总共行船上千里之多,如果只是救下了钱贵他们便这么回去的话,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我们一次练兵地机会了吗?安南人不值得同情,我早就说过,这次要做的大一些,我们一路北返途中。 不妨拿安南人好好『操』练一下我们的水步两军。 同时让大家彻底熟悉一下新的战法,我们现在装备地东西许多都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东西。 我们只有通过实战才能找出最好的使用方法,所以说你们这些好战分子不用着急,这一路回去有的是你们打的仗!我们要彻底将安南人打疼,打得他们以后想起来我们宋人便感到胆寒!打得他们主动去找我们汉人修好!你们有多少本事,这一路上尽管使出来好了!” 听完徐毅的话之后,这帮家伙立即轰然起身,原来他们还觉得这次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很不过瘾,这下他们可就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徐毅话中地含义很明显,那就是要带着他们一路打回去,那这次他们各个都算是有得玩儿了! 经过一番商议之后,考虑到钱贵的身体原因,还有这次从大占海口掠来的众多物资随行总不是很方便,于是徐毅便安排钱贵曹宪等人,带上一这里数十条满载的货船先行回转流求岛,虽然钱贵有些不情愿,但也知道徐毅这是对他的关心,而且这么一帮装满各种货物和奴隶的货船,跟着徐毅总不是个办法,于是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徐毅又将林雄此次带来的几条镖局的快船派给钱贵,作为货船队地护航船,万大勇陪同钱贵返回流求岛,这样便将这支浩大地船队一分为二,成为了两支船队。 在经过一番整编之后,船队在海上分开,钱贵恋恋不舍的带领着货船队拜别了徐毅先行回转流求岛而去,而徐毅重新规整了剩余地船只,在海上集结了起来,开始了他们这次安南武装大游行的练兵之旅,再次调整了航向,朝着安南沿海再次扑去。 ------------ 第四百二十章 剑指化州 第四百二十章 剑指化州 化州位于安南南部,和大占海口距离不远,此处临近大海,离海边不过十多里路,为安南李朝南部重镇,近年来李朝对占婆国用兵,多从此地出征,可这两天化州城早已『乱』成了一团,大占海口一夜之间被不明来路的船队攻占,溃散的征南兵马当夜便逃至了此地,化州兵马使李孝文得知此事之后,大惊失『色』,立即兴兵前往大占海口救援。 可当他派出的部队赶到大占海口之后,却发现那里早已被夷为平地,原本集结在大占海口的安南水军尽数被灭,步军更是溃不成军,连前朝重臣李常杰的亲侄子李英亮也在大占海口被杀,这样的消息传来之后,身在化州的李孝文彻底慌了神。 从他派出的副将传回的消息说袭击大占海口的敌军已经退走,但大占海口已被这股敌军夷为平地,当地百姓几乎尽数被席卷而走,对于这样的结果,李孝文如果不吃惊的话那是不可能的,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作为安南国南部手握重兵的一方大员,李孝文知道自己在此事上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事情已经发生,他总是要做点什么才对吧! 作为一个统兵之人,李孝文也深知胜败乃兵家常事,不怕被人揍,但让他郁闷到死的是,被人揍了之后居然不知道是被谁给揍了!而且他连对手还击的机会都没有,这才是让他感到最为郁闷的事情,大怒之下的李孝文于是他一边将消息火速报往国都升龙,一边派出大批快船从化州出海,在海上查寻这支敢于袭击他们安南国的船队,想要给自己多少挽回一点面子,于是自大占海口以外的沿海,开始出现了大批安南人的快船在沿海一带大肆搜索了起来。 当钱贵率领货船先行离开一天之后。 徐毅带领着剩余的这数十条船只再次出现在了海岸附近,船队经过重新整编之后,更加精悍了许多,剩余地这些船只全部都是武装船只,上面的伏波军们各个都是精神抖擞,一副急切求战的模样! 不到一天的时间,他们的船队便已经遇上了三条安南水军的快船,不过因为伏波军前哨船上装备了望远镜的关系。 前哨船靠着自身灵活快速的优势,硬是将这三条安南人地快船尽数俘获了回来。 通过审讯过这三条安南水军快船上的那些安南人之后,徐毅已经知道了这个化州兵马节度使李孝文在找他们的消息。 徐毅抬头看着舱壁上挂着的那副由焦显所绘的海图,对舱中众人笑道:“看来这次我们把安南人给彻底打疼了,现在这些安南人已经开始满大海的搜寻我们了,你们说说咱们该怎么办?” 听了徐毅的话之后,王直立即说道:“我们害怕他们这些鸟人吗?要我说他们不来则罢,来一个咱们杀一个。 来一对我们杀一双,我倒要看看他们安南人有多大的本事!” “怕他们个鸟!要我说咱们干脆再靠近海边一些,只要海边有安南村镇,咱们干脆就挨个收拾好了,他们即便找到我们又能把我们怎么样?”郑广也开口说道。 “对!咱们干脆就沿着海边大摇大摆地走。 他们不是找我们吗?让他们看着我们怎么收拾他们好了!”林雄抖着他满脸的胡子笑道。 开拓号上的众人丝毫没有因为安南人四处搜索他们船队而感到半分的紧张,大家一脸轻松的议论着此事。 徐毅看着自己这些部下轻松地表情,也跟着笑了起来:“你们这些家伙现在是已经完全不把安南人当做回事了!好歹人家也是个国家,你们难道就不能多少有一点敬畏之情吗?”徐毅调侃他们到。 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等他们笑了一阵之后,徐毅拿着一根小木棍回到了悬挂着的地图前面,清了一下嗓子,众人便知道他要说话了,于是舱中立即便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既然大家一点都不怕这些安南人,那我想我们便大方一点好了,我们不用去沿途袭扰那些小渔村之类的地方。 毕竟我们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所以我决定干脆给他们安南人来一个痛快地!他们那个化州兵马节度使不是找我们吗?那我们干脆就自己送上门去!也省的他们在海上跑来跑去的找咱们了!兵不练不能成精兵,这次我们不妨看看我们的本事到底有多大好了!我们此次直接攻打化州,让他们的那个什么李孝文李大人见识一下咱们的厉害!”徐毅说完之后,手中的木棍重重的点在了地图上地化州位置。 “末将愿听主公调遣!”船舱之中众将立即轰然应命到。 “刁斌听令!”徐毅大声点到了他们两个的名字。 刁斌即出列应声,徐毅指着地图上化州以南的一个海边的地方对他们吩咐到:“我命你带上六条船,外加三百跳帮手立即靠近海边,前去袭击这里的四合镇码头。 将那里彻底搅『乱』起来。 将安南人惊动,把他们打疼!让他们知道你们便是袭击大占海口的那支船队!” 刁斌立即躬身接令。 徐毅又对他交代道:“这个地方照焦显所说,应该是他们化州附近的一个渔港,多停驻一些当地渔船,也是附近海域的避风港,你到了这里之后,要尽数烧毁他们地渔船,然后攻占四合镇,等到安南兵马赶去之前,要撤出此地,不可和他们恋战,只要在海上不断对前去攻击你们地那些安南兵进行袭扰即可,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刁斌点头道:“卑职明白了!主公是让我们打这个四合镇,将化州兵马调出化州,让我在四合镇一带拖住他们!” 徐毅点头道:“不错!我正是此意!你只要明白就好!” 刁斌立即转身出舱,带上刁斌麾下地六条战船和三百跳帮手,立即离开了船队,转向朝海边驶去。 “郑广听令!”徐毅接着叫道。 郑广立即出列应声道:“末将在!” “我给你五条快船,前出到香江口附近。 务必在后天之前,将香江口外面的那些游弋的安南哨船全部干掉,尽量不要惊动过多的安南人,你可明白?”徐毅对他吩咐到。 郑广立即点头道:“卑职明白!主公放心好了!明天上午卑职绝对保证香江口外面没有一条安南人的船只便是!” “李波听令!”徐毅又点到了李波的名字。 “末将在!”李波立即兴高采烈地出列答道。 “你和焦显一起,今晚潜入到香江口内,将这里沿河两岸的那些安南驻军的情况尽量查清楚,明天晚上务必要赶回这里,将情况禀告我得知!要多注意安全!”徐毅对他吩咐到。 李波和焦显得令后立即带上了焦显的那条船离开了船队。 朝着化州方向驶去。 安排过这些事情之后,徐毅对杨再兴和林雄吩咐道:“后天一早,我们将要去会会那些安南人,你们二人要做好准备,照那些安南俘虏所说,化州城中兵马因为调往大占海口的缘故,现在堪用的已经不多了,如果刁斌在四合镇干的漂亮的话。 估计还能调走他们不少兵马,这样算来,化州城基本上便成为了一座空城了,堪用地兵马绝对不会超过三千人左右,以我们目前的兵力来说。 即便在陆上对上他们,也不见得就怕他们,所以我想这是检验一下咱们步军战力的极佳机会,我们在这里不妨和安南人来一次正面的对决。 此战我想以再兴的步军为主,林雄你带上水军跳帮手作为再兴的副手,明日在河口登陆,从陆上进攻化州,而我从水上控制住河口一带,如果能逆流而上的话,我会带船从水上进攻化州,你们要提前做好准备!” 杨再兴和林雄闻听大喜过望。 于是赶紧点头答应了下来,下去开始了准备。 当安排过这些事情之后,整个船队再次兴奋了起来,伏波军部众们不分上下,纷纷开始收拾自己的兵器甲胄,开始做起了准备,战前地时间总是让人感到微微有些紧张,但这并不意味着是害怕。 而是人类很自然的一种反应。 各船的头目也开始整顿起了各自的部下,并在船上进行最后的『操』练。 总之船队中弥漫着一种强烈地求战欲望,徐毅在船首看了一下各船的情况,感觉到很是满意,于是一声令下,船队开始缓缓的朝着化州方向驶去,船队前方数条哨船散开,前出到船队前方十里左右严防突然出现的安南人地船只,以防他们的行踪被提前发现。 正当伏波军船队紧张准备的时候,化州城中的李孝文却对此毫无所知,依旧在催促那些水军部将们,尽快找到攻击大占海口的那支宋人船队,这次终于没有让他失望,下午时分一匹快马冲入到了化州城中,急速的赶到了化州官府之中。 “什么?你说四合镇码头出现了一支悬挂黑『色』骷髅旗的船队,正在攻击四合镇?”早已焦头烂额的李孝文闻听了这个前来报信地人的话之后,腾身站了起来,急切的问道。 这个前来报信的士卒立即带着惊惧的语调答道:“正是!卑职来的时候,那些悍匪已经放火点燃了四合镇码头的众多渔船,我们的渔民死伤无数!而且他们已经开始靠岸,开始攻打四合镇了!四合镇没有驻军,只有一些乡勇在进行抵抗,还望大人尽快出兵救援,否则晚了地话,四合镇就完了!求求大人了!” 听完这个从四合镇跑来求援地小吏的话之后,李孝文怒不可遏地怒骂了起来:“这些贼人简直是欺人太甚了!袭击了我们的大占海口还不甘心,居然连渔港也不放过!来人!传丁副将前来见我!” 很快一个副将便快步走入了大厅之中:“卑职丁少中参见李大人!不知李大人有何吩咐?” 李孝文看到这个丁副将到来之后,立即下令到:“我给你两千兵马,你立即带兵前往四合镇码头,务必要将正在那里肆虐的贼人给我一网成擒!不得有误!” 这个丁副将赶紧接令,然后带了这个从四合镇逃出来的那个小吏,赶往化州城外的兵营中点齐了两千兵马,立即朝着南部海边的四合镇赶去。 可当他们赶到四合镇的时候。 这里早已是火光冲天,哭声四起,而将这里搞得一团糟的那些贼人们却早已驾船驶出了码头,在港外对他们这些迟来地安南兵马大肆吐着口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这个丁副将几乎当场要被气晕过去,他也搞不清楚这帮人到底什么来头,为何要袭扰他们安南,可现在的情况是这帮人放火烧了他们的码头镇子。 又在此地掠走了不少女人,还如此嚣张的对待他们,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于是站在码头上面,对着那几条船破口大骂了起来。 刁斌看到这些安南人气急败坏的站在码头上面对他们这些船只破口大骂,于是嘴角『露』出了一丝『奸』笑,然后他挥手传令到:“传令各船砲手准备,装填石质霹雳雷。 火炮装填散弹,这帮王八蛋还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死!前几天咱们没能赶上过过瘾,那今天咱们就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吧!嘿嘿!” 随着他的命令,他座船上地那几门火炮的炮手立即准备了起来,他们动作娴熟的将舷侧的几门火炮装填完毕。 而其他船上的那些砲手们也早已装好了弩砲,随着刁斌的指令,他们的船队居然又缓缓的朝岸边靠拢了过来。 那个正在岸上跳脚骂得欢地丁副将忽然看到海面上那几条船不但没有立即离开,反倒开始缓缓的朝码头方向靠近。 于是大喜过望的叫道:“那些贼人回来了!弓箭手准备!让他们尝尝咱们的厉害!” 于是他带来的这些安南兵马中地弓箭手立即持弓上前,做好了随时发『射』的准备,藤牌手们也抬起了手中的藤牌,做好了迎战的准备,这些安南兵们也都憋了一肚子地火气,卯足了劲要给海上这些不知什么来历的人一个好看,好好出出他们胸中的这股怒气。 可是事情很快便超出了他们的认知,海面上为首的那条船上忽然喷出了数团烈焰。 接着便传来了一阵巨大的轰鸣之声,再接着岸上前排的那些安南兵将们许多人身上同时腾起了一片血雾,接着前排的这些人便如同被被一把无形地镰刀割倒了一般,一下倒下了一大片…… 三百步之外的火炮发『射』散弹,简直就跟扫帚一般,炮口中喷出的铁砂当飞到岸边的时候,早已散开成了一片,一炮过去。 便能扫倒一大片毫无防备的安南兵卒。 将他们打的跟马蜂窝一般,变成了筛子。 刁斌站在船上看着炮声响过之后。 岸上那些安南兵卒们如同被割倒一般,大感满意的笑道:“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呀!装填!继续装填散弹,各船弩砲立即发『射』!” 于是他麾下的各船又是一阵咚咚之声,接着便将一堆冒烟地东西丢到了岸上那些安南兵阵之中…… 当刁斌再次扬帆驶离四合镇码头地时候,这里的那些安南兵早已是溃不成军,在岸上四散奔逃了起来,而码头上却留下了一大批安南兵马地尸体,殷红的鲜血汇聚成小溪,缓缓淌入了海水之中,对于这个结果刁斌简直是满意到家了,也让他从新对这种雷公炮和霹雳轰天雷的威力进行了一次认识。 本来徐毅给刁斌的指令是让他拖住这些从化州出来的兵马既可,可刁斌却将袭扰战打成了一场击溃战,生生用他船上的火炮还有弩砲,将这支兵马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而那带兵前来的丁副将此时也躺在一副临时扎成的担架上,被栖栖遑遑的部下抬着一路急奔,朝着化州方向狼狈退去,眼看他的甲胄中还在不停的朝外面冒血,只是不知道这个丁副将还能不能撑到化州城了。 入夜时分,这支残军退回了化州城,见到了侯在这里的李孝文,李孝文看到奄奄一息的丁副将之后,不由更是大惊失『色』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如何败了回来的?难道对方比你们的人还多不成?” 一个吊着膀子的偏将这才将他们所败的原因告诉了李孝文,将李孝文生生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大占海口的溃兵并非是在杜撰他们的败绩,而是这个世上真的有一种他们从未见识过的武器,被这些宋人所控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以后这仗该怎么打呀!本来他还气急败坏的想要找到这个攻击他们安南的宋人船队,可这会儿他忽然产生出了一种惧意,不知道该如何办是好了! ------------ 第四百二十一章 登陆河口 第四百二十一章 登陆河口 派出的援兵在四合镇被不知名的海盗船队击溃,对于化州的李孝文来说无疑是一击当头棒喝,他对于这帮不知来历的海盗的战力开始了重新的审视,再也不敢小觑于他们了,一想到对方手中那种喷火轰鸣的武器,他便觉得惴惴不安,如果真是找到了这支海盗船队的话,他还真没有自信能击溃他们了。 收拢了溃散回来的残兵败将之后,李孝文再次派出水军船只出海,无论怎么说,也要尽快找到对方,这才是他赎罪的机会,很快他便得到了一连串的消息,沿海地带警讯不断,击溃他的援军的那支船队不但没有远遁逃离此地,反倒开始在化州沿海大肆劫掠了起来,一日之间,居然连续袭击了数个海边的村寨,掠去了大批财物平民,李孝文终于坐不住了。 “来人!传化州水师制置使速来见我!”李孝文怒不可遏的下令到,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再任由这帮海盗如此猖獗下去的话,那他这个化州兵马使也就不用再干下去了,他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行。 一支三十多条船组成的安南水军的船队满载着安南水军兵将,扬帆驶出了香江口,来到了海上,调整了航向之后,立即朝着南方海域驶去,这已经是目前化州当地能动用的所有的战船了,可李孝文看着这支船队,却丝毫没有一点胜算可言,按照溃兵所述,敌军战船各个高大如楼,起码都是有千石以上的大型战船组成,而他的这些所为战船,却每条至多也只能装载三四十个兵士,放在对手的大船面前,最多算是一条舢板而已。 可他实在没有办法了,难道就这么任由敌方在化州一带随便劫掠吗?他只能祈求老天能帮他了。 当这支安南船队刚刚驶出河口不久,他们便在海面上遇上了一支正在靠近香江口的船队,晴朗的天气之下,双方很快都看到了对方,而那些船上猎猎飘『荡』的黑『色』骷髅旗,在阳光下显得是那么地扎眼,让人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就是他们!黑『色』骷髅旗!各船快快准备!”安南化州水军将领站在船首指着对面迎面而来的那几条船只立即叫道。 于是安南船队里面立即鼓声大作起来。 这几条船正是伏波军的船只,负责统领这些船的正是郑广,他正按照徐毅吩咐,带着这些船只在这一带海上游弋,清理那些在海上搜寻他们船队的安南人的哨船,不到一天时间中,他们已经干掉了三条安南人的船只,这会儿正在朝香江口一带航行。 没想到居然在这里撞上了安南水军的船队,郑广还真是颇有点惊喜,于是赶紧拿起了他地单筒望远镜观察了起来。 “各船收拢!排列成楔形阵列,我们用凿穿战术将他们分开!各船做好冲撞准备!弩砲、弓箭手准备,跳帮手准备!”郑广举着望远镜很快便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对于对付这些体形小于他们不少的安南船队,郑广有着充分的信心,别看安南船队的船只数量不少,可他还真就不把这些单桅蚱蜢海船放在眼里面。 五条快船立即在他的指挥下收拢了起来。 形成了一个以他的座船为首的楔形战阵,升满了船帆,加快了速度朝着对面地安南船队驶去,弩砲手纷纷将他们的弩砲备好,在上面摆上了一个火油弹,并将引火的棉线点燃了起来,弓箭手也都站在了船舷箭孔之处,在他们的弓弩上搭上了引火火箭。 波涛『荡』漾的大海上。 两支船队迅速地靠近,双方的兵将都开始觉得紧张了起来,当双方都能看清楚对方船上敌人的面孔的时候,安南人开始惊惶了起来,因为他们看到对方地船只正在继续高速朝他们冲过来,丝毫没有一点要躲避的样子,双方的船只本来就形制悬殊,他们的船比起这些悬挂骷髅旗的船只要小上不少。 假如这么迎头相撞的话。 他们肯定会船翻人亡的,于是不待他们的主将下令。 安南船队居中地一些船只便开始转舵,作出了规避的动作。 “弩砲放!”郑广用力的挥下了胳膊,这次他出来只有他的座船上装的有几门火炮,这个角度发挥不出威力,只能先用弩砲来实行第一轮的打击了,不过只要他们冲入到对方的船队之中,到时候便是雷公炮发威的时候了。 随着他地一声令下,几条船上立即飞出了一群黑点,直接砸向了安南人地船队之中,安南人纷纷仰头看向了天空,望着那些黑点迅速的在他们视线中变大,然后便重重地落在了他们的一些船上,随即发出一声闷响,接着便碎片『乱』飞,腾起了一团烈焰,倒霉的安南兵卒立即便被烧成了一团火球,发出着凄厉的惨叫声,疯狂的冲向了船舷跳入到了大海之中,淹死也比活活烧死强,这恐怕是着火的人的一致想法了,安南人的船队立即一片大『乱』,。 郑广冷静的望着第一轮弩砲打击的效果,微微点了点头,对这次发『射』的火油弹的命中率表示他的满意,现在这种弩砲攻击已经成为他们所有船只的必修课,也是他们伏波军目前的标准战法之一,各船上的部众都演练的十分熟练了,弩砲手们更是将他们手中的弩砲玩儿的溜熟,虽然现在伏波军已经开始逐步装配了火炮,可这种弩砲放眼现在的大海上,还依旧是一种犀利的武器,一点也没有过时。 只是一轮发『射』,郑广的船队便将安南蚱蜢船队打了个措手不及,点着了他们五六条蚱蜢战船,而此时双方船队却已经接近到了弓箭可及之处了,安南水军将领灰头土脸的一面命令部卒灭火,一边拔出腰刀指向气势汹汹杀奔他们而来的那几条敌船大叫到:“放箭!快放箭!” 双方弓箭手立即开始搭弓放箭,海面上立即上演了一场对『射』的好戏,对于这样的战法,在这个时代的水战中算是最为常见的战法了,双方用地都是一样的火箭。 就是想要将对方船只点燃,天空中冒烟着火的箭支你来我往,顿时杀了个热闹非凡,可因为伏波军船只的船舷都装有护板的原因,安南水军弓箭手随极尽所能,可依然无法给伏波军船上的那些部众们造成过多的伤害,反倒因为伏波军船只高大的缘故,船队地弓箭手自上而下的弓箭对安南水军士卒倒是造成了不少的伤害。 双方一开始对『射』,安南人便再次落入了下风。 紧接着双方的船队便重重的撞到了一起,而伏波军的船只靠着他们船只的优势,立即又撞翻了几条躲避不及的安南小战船,船上地那些安南兵卒立即狂叫着跌入到了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可这个时候双方已经是红了眼睛,哪儿还有人会去管他们这些落水的人呀!船只交错之间,两方疯狂的朝对方船上放箭。 几条安南人的船只在他们地将领的指挥下迅速的靠近伏波军的船只,开始准备跳帮近战,这是他们唯一地机会,对于这一点他们的将领十分清楚,于是带着船队悍不畏死的围拢了上来。 郑广冷笑了一声。 对船楼下的弟兄们大声叫道:“该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的雷公炮的厉害了!弟兄们给我狠狠的打!干掉他们!” 那些安南水军快速的『操』船靠近敌人地船只,许多兵卒站到了船舷上,做好了跳帮的准备,可这个时候对手的船上忽然发出了一阵轰鸣。 站在船舷的那些安南水军顿时被狂扫而来的铁砂扫倒了一片,纷纷跌入到了海中或者船上,…… 接战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安南水军的船队便被打了一个落花流水,不是安南人不勇敢,而是他们的敌人地战法太古怪,太多他们闻所未闻地武器让他们无从还手,让他们惊恐不已。 让他们措手不及,从刚刚接战便被压着揍,刚才一阵轰鸣之中,带船试图跳帮的安南水军将领又被不知名地武器『射』杀当场,安南人的船队立即『乱』成了一团,原本还能统一行动的船队立即变成了一盘散沙,各自为战了起来。 郑广这个痛快呀!当一轮炮击之后,对方立即陷入了混『乱』。 正好让他可以逐一收拾这些安南人的船只。 一颗颗火油弹被准确的发『射』出去,一条条安南人的船只被点成巨大的火把。 海面上到处都是喊杀之声,到处都是凄厉的惨叫之声,直至这些安南水军彻底崩溃,纷纷开始转舵朝香江口逃去。 望着纷纷逃走的安南水军船只,郑广一声令下,率着船队立即扬帆追去,至于那些在海上烧成一团的安南战船,这会儿更是没有人愿意管他们了!郑广就这么一路带船追杀了下去,一支追到了香江口,才转舵返航,将三十多条安南水军战船,愣是烧掉了七成还多,逃回河口的战船只剩下五六条,此战又以伏波军船队完胜告一段落。 入夜时分李孝文得到了这个消息,顿时跌坐在了他的大椅之上…… 徐毅闻听了郑广的禀报之后,多少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本来是拍郑广清除那些安南人的哨船,可没有想到郑广会碰上安南人的船队,居然还硬碰硬的和对方打了一仗,将对方船队险些全部干掉,这便超出了他的计划之外,让郑广下去休息之后不久,李波和焦显也赶回了船队。 听完了李波焦显的汇报之后,徐毅于是彻底笑了起来:“看来这个化州兵马使李孝文已经成了黔之驴了!派出两路兵马全都被咱们给解决了,如此一来,化州岂不是已经成为了空城了吗?原本我还担心进入河道之中,我们大船行船不便,担心遭到他们水军小船的袭扰,可么想到这个李将军居然如此配合的将他的水军也派出来,提前让我们解决掉,真是让我们心想事成呀!” 李波也笑了起来,指着今日他们所绘制的化州附近的地形图说道:“我想这个化州兵马使现在肯定十分恐慌,他现在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之后,手中堪用的兵马早已没有多少了,而化州城城墙并不高大,对于我们来说取下它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我们只要控制了河口一带之后。 从这里登陆,到化州城不过十五里左右的距离,我今天『摸』上岸,在这里走了一趟,从这里到化州城地势平坦,没有太多的阻碍,而化州城这个方向基本没有什么军队进行防守,而且此地以西多山。 即便我们拿下了化州,他们安南人想要很快前来救援,恐怕也不容易,主公看我们该怎么做呢?” 徐毅低头又看了一番他们拿回来的这副地图,立即下定了决心,对李波说道:“传令各部,明日清晨我们立即攻入河口,在河口内靠岸。 取下化州!” 李波马上点头答应,转身出去传令去了。 清晨地香江口一片宁静的风光,千顷清波,海沙光洁细软,阳光照耀下的大海波光淋漓。 天地间一片祥和,一望无际的绿『色』长廊,大海长天一『色』,椰岸银带莹洁。 将这里装扮成人间的天堂之地,远方的海面上缓缓驶来一支数十条巨大海船组成的船队,浩浩『荡』『荡』的朝着香江口驶来。 岸上几个正在缝补渔网地渔民举目远眺,望着这支奇怪的船队缓缓驶近,晨曦之中,阳光将这支船队笼罩在一片光晕之中,直到他们看清楚了船队那乌云的船帆和船桅上面的那些迎风猎猎招展的旗帜之后,他们才立即惊惶了起来。 因为这些船只上的那些旗帜代表了死亡,狰狞的黑『色』骷髅旗昭示了他们的身份,这些渔民们立即丢下了那些沙滩上地舢板还有渔网,朝着他们的渔村狂奔而去,一路惊慌失措的叫道:“骷髅船队来了!骷髅船队来了!” 船队一刻不停的鱼贯驶入了香江口中,船首划破波光粼粼的水面,如同巨兽一般碾碎了这里地平静,战舰上的披甲之士肃然挺立。 手中兵器在阳光之下散发着森然寒意。 河口附近的安南人惊『乱』奔逃,却不知这支船队的来意如何。 船队进入河道之后。 一些快船立即四散控制了整个河道,毫不留情地清理掉了阻碍他们前进的那些渔船,牢牢的控制住了整个河口,随即方头平地的大型货船紧随其后,缓缓的停靠在了河道北岸,随即一条条宽厚的跳板被放置在了船舷之侧,一队队黑甲之士井然有序在众多军官的指挥下登上了河岸。 这些黑甲兵卒在河岸上迅速被汇聚成一个个方阵,然后在为首的军官统带之下,在河岸上开始列阵。 接着从宽大地跳板上面开始缓缓的推下一些闪着青幽幽光泽的车辆,在河岸上汇集了起来,随即一些骡马也被赶下了大船,被套在这些车辆上面,在驭手的驾驭下形成了一个阵列排在了这些阵列之中。 随着越来越多的船只靠岸,船上的披甲之士纷纷涌下这些硕大的船只,在岸上被整顿成一个个方阵,一批又一批的汇入到了这个阵列之中,最终形成了一支两千兵马组成地战阵,如同洪流一般汇集在了一起,整个登陆地过程没有发生任何混『乱』和抵抗,河岸上的那些安南人早已闻风而逃,没有给他们造成任何袭扰。 徐毅在李波等人地随护下也登上了河岸,数名盔甲齐全的将领快步奔到了徐毅面前,为首一个提着亮银长枪的黑甲将军出列对他抱拳叫道:“伏波步军整队完毕,请主公校阅!” 徐毅望着眼前这支森然挺立的军队,不由胸中颇为感慨万分,上前几步来到阵列前面,对着他们大声喊道:“伏波军弟兄们听了,今日将是你们向世人展示我们伏波军威名的时候,在你们的西面,是安南人的化州城,那里有珠宝!那里有金银,那里有女人!去了就是你们的!我要你们去抢光他们,让安南人从此永远记住我们伏波军的威名!”有的时候干喊口号是没用的,徐毅现在更喜欢用这种赤『裸』『裸』的诱『惑』来鼓动他的这些兵卒,连他自己都发现自己越来越有了海盗的自觉『性』了。 虽然徐毅的话中没有什么豪言壮语,可却说出了这些人的心声,他们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报复,这次出来就是为了让世人知道他们伏波军的厉害,听到了徐毅的鼓动之后,在场的这些兵卒们立即吼道:“愿为主公效力!杀光他们!” “杨再兴、林雄听令!”徐毅此时热血沸腾的大声呼道。 “末将在!”杨再兴和林雄立即站出答道。 “我命你们日落之前攻下化州城,你们可否做到?”徐毅大声的对他们问道。 “末将遵命,日落之前卑职必将拿下化州城!”二人立即大声回答道。 徐毅满意的点了点头,将手一挥道:“出征!” ------------ 第四百二十二章 战象 第四百二十二章 战象 当这支黑甲军浩浩『荡』『荡』开赴化州城的时候,化州城中早已『乱』做一团,李孝文顶盔挂甲,亲自登上了城头,他的担心还是成为了现实。 从海边传来的消息让他大吃一惊,他不是没有料到出现这样的问题,昨日他的水军在外海被这支不知来历的船队击溃的时候,他便派出了斥候在河口一带巡弋,他也不是不想在河口设防,而是他已经没有了这种能力,昨日当他盘点手头可以调集的力量的时候,便悲哀的发现,经过这番折腾之后,他不但没有抓到这支莫名出现的敌人的尾巴,反倒将他可以动用的兵力基本折腾一空了。 为了救援大占海口,他派出了化州最精锐的骑兵和象兵,这里剩余的兵马已经不足五千,可这两天时间,他派往四合镇码头的步军和派出的水军接连被这支船队所击溃之后,现在他能调集化州兵马只剩下了不足三千了,以目前他的兵力,要想控制住河口一带的话,无疑是天方夜谭,以这样的兵马,他连守城都觉得捉襟见肘,何况再次分兵驻防河口呢?于是他只得选择了收缩兵力,全力在化州城设防,除此之外,他再无能力进行任何出击了。 现在他才知道这支宋人船队的胃口有多大,原来他们的目标根本就不止是那些沿海的村镇,他们居然会真的大举进犯他的化州城,慌『乱』之中,他不得已只能派出快马到临近的州县求援,现在他只想将这些来犯之敌拖在这里,能为安南国争取一些时间,将这些袭扰他们的悍匪们一举剿灭在他的化州城下。 十几里路对于化州城基本没有什么足够的准备时间,如果是快马的话,一个来回也只需要一炷香时间。 当得到了骷髅军(李孝文只能暂时这么称呼这支船队)大举进犯的消息之后,他立即召集了所有化州城中地兵马,齐聚在了临近大海的方向,作出了备战的态势,这里城墙并不厚实,他只能将大部兵马放置在了城外,驻守住这里通往城门的要道,他还是有一丝希望。 这支骷髅军善于水战,可能并不善于陆战,这样的话他还有一丝希望,他想要和这支骷髅军决战于城下,即便不能击溃他们,至少也要将他们死死的拖住。 除此之外,他还立即派兵将化州城码头和沿岸的所有船只全部派人征调起来,朝着城外驶去。 当然他不会指望靠着这些小船将那支庞大的船队阻挡在香江之中,可他还是希望靠着这些杂『乱』地船只,能迟滞一下这支船队,因为他知道在这些船只上面装了许多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武器,假如让它们兵临城下的话。 那恐怕骷髅军单凭这些可怖的武器便足以摧毁他的军队的抵抗了,所以他不得不派兵将这些本地的船只驱赶出化州城,在香江上一字排开,并在河道之中紧急凿沉了几条大一些的船只。 希望能阻挡河道,使对方船队无法快速地通过香江靠近化州城。 当化州城忙成一团的时候,一支由两千兵马组成的军队已经入洪流一般的出现在了化州城的视线范围之内,望着这支黑压压开近地军队,城头上的安南守军的心开始沉了下来。 杨再兴、林雄等将官策马率领着步军还有从各船调集的水军部众缓缓地压向了化州城,当看到路上出现了一支安南兵马之后,杨再兴抬起了手中的长枪,身后的军队立即向两翼展开。 列成了数列横队,扎住了阵脚,如林长枪森然在阵列前形成了一道令人生畏的阵线,其余人等全部从背上摘下了弓弩,做好了临战的准备,一拍骷髅旗迎风飘『荡』。 一队骡马拖曳着二十门铜炮立即就地展开,炮兵们马上将骡马卸下了炮车,并开始迅速的就地构筑起了阵地。 陈会杰在他的心爱的大象背上挺直了身体。 举目眺望着对面地这支黑甲军队。 努力的安抚着坐下的大象,今天的他十分愤怒。 和所有部下一样,他不知道对面这支军队的身份,可他知道,这支来历不明的军队已经给他们安南人带来了巨大的耻辱,正是这支骷髅军将他们安南国准备了多时的征讨占婆国地兵马一举击溃,并将他们地大占海口烧成了一片废墟,他不知道对方为何会这么做,但他今天别无选择的要和这支骷髅军正面对阵。 身为化州战象营指挥使,他有责任将这支军队阻挡于化州城外,虽然他地兵力远没有对方多,但他并不感到一丝的恐惧,因为他可以仰仗他麾下的这三十头战象,在他看来,没有人能阻碍到他的象营的凛冽攻势,对于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这些战象,他有着充分的信心,两军之前,只要他的战象催动之后,便无人能够阻挡他们的冲击,他将指挥着自己的这些战象和战士们,将这支敢于侵犯他们安南国的奇怪兵马赶回到大海里面,厚实的象皮天生便是他们最好的铠甲堪称刀枪不入,高大威猛的大象天生就是为了踩踏敌军而生无以阻挡,在他的战象上,他便是战场的主宰。 当对面的这支擎着骷髅旗的军队驻足之后,陈会杰在他的象舆上举起了他长达六米的长矛,他身后坐着的传令兵立即吹响牛角大号,低沉的号角声立即响彻了两军阵前,这些战象于是在听到了号角之声后,也随即跟着发出了巨大的吼叫声,粗大如树的象腿随之迈出,在驭象者的催动下,缓缓的朝着他们对面的这支黑甲军队的阵线迎了上去,紧随着这些战象后面,是五百手持着标枪的安南兵卒,在这些战象的掩护下,朝着对面的伏波军冲了过去。 刚刚扎下阵脚的伏波军将士们当看到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这些古怪东西之后,立即开始发生了『骚』动,对于他们来说,平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东西被用来作战,他们也就是几天前才刚刚见到大象这种动物,可今天刚刚登陆,便对上了这样的家伙。 看着这些跟座肉山一般压来的战象,所有人都开始有些慌『乱』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开始缓缓后退了起来。 杨再兴和林雄都看到了对面冲击过来的这支古怪的象阵,也不由吃了一惊,他们两个也都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当看到这些战象出现的时候,也都暗自感到心惊,如果对面冲来的是一支骑兵的话。 杨再兴自问有足够的办法来应付他们,可他没有想到刚到这里,便会遇上如此扎手的敌手,显然他在来之前低估了这里地安南军队。 这些战象身高足有一丈,背上驼载着一个宽大的轿子一般的东西,每头战象背上坐着七名身披重札的安南人,每头战象有一人或者两人持有一柄长达两丈的巨矛,其余人等各个都持着一把角弓。 战象浑身还披着一层皮甲,对于这样的怪物,连杨再兴都有些感到手足无措起来。 “稳住!稳住!不要惊慌!违令后退着斩!”杨再兴虽然感到头疼,但还是立即意识到了眼前的危机,如果任由部众恐慌下去的话。 那么对面这些怪物冲过来地话,他们的战阵便会瞬间被攻破,那他们今天就算是白来了!杨再兴深知战阵之前的士气是何等重要,当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两翼和身后的这些部下惊恐地神『色』之后。 便立即举枪放声大吼到。 随着杨再兴的吼声,伏波军的阵线马上稳定了下来,虽然众人还有些惊惧,但当他们看到阵前巍然不动的杨再兴之后,大家多少有些安定了下来。 望着对方缓缓压来地这支象兵,杨再兴脑海中念头急转,也只是片刻的思考之后,立即传令道:“火炮准备。 目标对面这些怪物,将一窝蜂送到阵前,咱们也让他们见识一下咱们的厉害东西!” 陈会杰催动着坐下的战象,望着对面开始『骚』动起来的阵列,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战象冲阵对于他来说早已是驾轻就熟了,在他的印象之中,没有什么军队可以承受得了他的战象营的冲击。 这些不知天高地厚地骷髅军。 是该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安南人的厉害了!他在战象上发出了一声怒吼:“安南勇士们!让这支该死的军队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吧!冲上去踩死他们!” 随着他的大吼声,部下们立即同时鞭打起了战象。 受到了鞭挞的战象立即加速,发出着震天的吼叫声,朝着伏波军阵列疯狂的冲了过去,紧随其后地那些手持标枪地安南兵卒们也同时发出了一声呐喊,发足开始了狂奔,在他们想来,只要战象冲入到对方的战阵之中,那么对方便会立即崩溃,胜利对于他们来说,便是伸手可得了! 地面上随着战象地集体发飙,传来了一阵沉闷的震动,杨再兴紧绷着面庞,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丝冷笑,高举的长枪立即挥手落下,发出了一声震天的怒吼:“雷公炮给我放!” 随着杨再兴一声厉吼,早已准备好的炮阵立即腾起了一阵烈焰,随即便爆发出一片震天轰鸣之声,二十门雷公炮几乎同时喷『射』出了一团烈焰,炽热的铁弹带着呼啸着飞出了炮管,朝着远处隆隆奔来的那群战象直扑了过去。 陈会杰看着渐渐接近的那支黑甲军,心中渐渐的升起了一丝得意的感觉,他甚至开始鄙视起了李孝文,不就是一帮从来没有见过世面的海贼吗?居然让他如此如临大敌,兴师动众的将化州城弄的满城风雨!要是刚刚得到敌军登陆的时候,便立即派出他的战象营出兵迎击的话,恐怕这会儿这些不知死活的骷髅军早已被他的战象营赶下海去了!他开始攥紧了手中的长枪,将目标锁定在了对面阵前的那几个骑马的将领身上,只要杀了他们,这场战斗他便算是基本上稳『操』胜券了!他坐下的战象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兴奋,开始加快了步伐…… 突如其来的轰鸣声如同平地响起的滚雷一般,顿时传遍了战场之上,几头战象很不幸的被这轮突如其来的铁雨命中,巨大的象身立即腾起了一片血雾,破碎地肉块腾空而起,正在疾行中的这几头战象如同撞到了山一般的猛然停了下来。 巨大的身躯立即轰然倒下,将上面承载的那些安南兵将重重的从背上的象舆上甩了下去,猝不及防的这些安南象兵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被摔了一个七荤八素,身披重札地他们根本来不及爬起来,便被接着继续前冲的大象重重的砸在了下面,立即筋断骨折,成了一队血肉。 剩余的这些大象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惊吓。 于是立即便惊『乱』了起来,这些战象本来就怕受到惊吓,今天突然遭到了这样的打击,听到了这样的巨响,于是立即便狂『性』大发,开始『乱』窜了起来,上面的驭手们也被这阵突如其来地轰鸣声吓了个半死,加上看到身边的那些中炮的大象血肉横飞的惨象。 他们这些驭手也都顿时慌『乱』了起来,不知道对方用什么东西,居然将他们这些大象给打得这么惨,原本整齐的象阵顿时如同被捅了马蜂窝一般地『乱』了起来。 陈会杰完全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座下的战象忽然发狂的刹住了脚步。 然后猛然掉头,朝着来地方向猛冲了回去,猝不及防的他险些没有被立即甩下象舆,手中挺着的长枪却不得已摔落了下去。 可他背后的那几个部下就没有这么好命了,两个人立即站立不稳,一头栽下了战象,不待他们爬起来,便被疯狂的战象踩成了肉饼,死状要多惨有多惨。 而跟着象队的那些安南步军更是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还没有等他们弄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受惊的战象便发狂地四处『乱』窜了起来。 有的大象反身冲入到了他们的人群之中,那些尾随的安南步军立即倒了大霉,被当场踩死了不少,抡开的象鼻更是如同巨鞭一般的四处『乱』抽,将它们面前阻挡的安南兵卒打得腾空飞起,再落地的时候已经是眼看活不成了,还有几头大象慌不择路,横着便撞了出去。 粗长地象牙立即戳到了身边战象地腰腹上。 生生的『插』入到了这些战象地身体之中,受疼的战象于是更加疯狂了起来。 狂暴的蹦跳着,再也无人能够驾驭它们,本来一队雄壮的象阵,顿时在这轮炮轰之中土崩瓦解,成了一片散沙。 看着大『乱』起来的安南象兵,本来还紧张万分的伏波军众人立即欢呼了起来,这支象兵看起来威猛无比,谁知道只挨了一通雷公炮的招呼,便立即溃不成军了,土包子就是土包子,这样高级的玩意儿他们当然架不住了!于是刚才还多少有些士气低落的伏波军众,立即士气大涨起来,刚才的颓势立即一扫而空。 “一窝蜂给我放!”杨再兴立即抓住了这个机会,再次大声命令道。 于是被抬到阵列前面的那些圆形木桶前盖立即被打开,用火绒点燃了引线,于是乎这些桶中的火箭立即果真如同一窝蜂一般的蜂拥而出,漫天都是火箭飞过留下的烟迹,这样的箭雨同样是震撼无比,冲入到『射』程之内的这些安南兵立即纷纷中箭,跌倒在地上,瞬间这支安南象兵便土崩瓦解,作鸟兽散。 一头战象显然已经昏头,上面的驭手已经不知道被率到了何处,而整个象舆上也只剩下了三个惊慌失措的安南象兵,战象身上『插』了至少十支以上的火箭,但因为它的皮厚的缘故,都没有能给它造成致命的伤害,这头战象吃疼之下,早已分不清了东西南北,不知怎地,居然照准了伏波军一路狂奔而来,正在举兵冲向化州城的伏波军闻之大惊,纷纷驻足朝着这头发疯的战象放箭,希望能将它『射』翻在地。 可这些箭支『射』在战象身上,如同隔靴搔痒一般,根本不能重伤于它,只是将最后三个呆在象舆中的安南兵『射』下了象背,这反倒更是激起了它的凶『性』,更加迅猛的朝着伏波军战阵冲了过来,假如让它冲入战阵的话,伏波军必定会被它所冲『乱』,侧翼的炮兵发现了这头战象,于是急忙连发数炮,居然都没有命中这头战象,巨大的炮声之中,战象嚎叫了起来,疯狂的甩动着长长的象鼻,继续狂颠着扑向了伏波军。 就在此时,杨再兴厉吼一声,将身子一挺,如岳峙渊渟,只见他摆动了一下手中亮银钢枪,催动了胯下战马,势若雷霆电闪一般的朝着这头疯象冲去,身后响起了一片惊呼之声:“将军小心……!” 紧接着林雄也将手中大刀一摆,催动了胯下坐骑猛冲了出去,朝着这头疯象和杨再兴二人一左一右夹击而去…… ------------ 第四百二十三章 兵临城下 第四百二十三章 兵临城下 当那战象即将接近伏波军战阵的时候,众人看着杨再兴和林雄二人,心都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了,在战象面前,所有人都显得那么渺小,虽然他们都知道此二人果敢过人,可还是不由为他们担心不已。 杨再兴策马迎向了这头疯象,当接近到它近前的时候,忽而一拨马头,躲开了和它的正面相撞,手中大枪如同毒龙一般猛然刺出,锋利的枪尖闪电一般的『插』入到了这头疯象的右前腿关节之中,硬生生的将疯象的一条右前腿划出数寸宽的一个大口,里面的肌腱白骨顿时闪现了出来,手法拿捏的恰到好处,没有出现一点差池,战象狂奔之中仿佛忽然被扯住了腿一般,身体猛然一歪,接着右前腿失去了支撑,侧身轰然翻到在地,众人又是一片惊呼之声,不过随即便看到杨再兴骑术娴熟的策马躲过了战象的重压,安然闪到了一旁,于是伏波军中立即叫好声响彻了云霄。 吃疼之下的疯象此时早已陷入了疯狂之中,虽然右前腿已断,可还是立即挣扎了起来,通红着它的那双象眼发狂的寻找着刚才伤它的人,一眼看到附近的杨再兴之后,立即发出一声长嚎,瘸着腿甩动了长鼻冲向了杨再兴,试图用它的数尺长的象牙挑翻这个敢于伤它的人类。 可还不待它靠近杨再兴,一道黑影再次冲到了它的身边,之间寒光一闪,疯象的鼻子立即闪过了一道血光,硕大的长鼻吧嗒一声便落在了土地之上,鲜血立即从它的断鼻之处喷涌而出,大象全身最脆弱的便是象鼻,这里被一刀斩断。 对于它来说无疑比断腿还要疼的厉害,丈余高的疯象疼得前肢猛然立起,惨嚎着用它地前腿猛的朝面前伤它的那个人压了下去,林雄一刀砍下疯象的长鼻之后,没有料到这头貌似笨拙之物,居然如此狂暴迅猛,顿时坐骑被吓了一条,原地打转了起来。 眼看便要被疯象一脚踩到,顿时众人全都大惊失『色』了起来。 有的人甚至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不愿意看到林雄被疯象踩死的惨状,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侧不远处的杨再兴再次身形暴起,抓住了这个疯象立起来的难得机会,手中大枪再次一招毒蛇出洞,循着一条刁钻地轨迹猛然『插』入到了战象的肋下。 枪头顿时深深『插』入到战象的肋骨之中,直没入有两尺多深,战象遭此重击之下,再也无力用它的后腿支撑它庞大的身躯,于是只能惨叫着轰然重重的砸倒在了地上。 再也不能动弹半分,只能无助的发出了最后一声哀鸣,然后再也没有了动静。 林雄本以为自己这次在劫难逃了,可最终却看到战象被杨再兴大发神威。 一枪刺死,才让他得以逃生,于是在马上赶紧对杨再兴谢道:“多谢杨统领救命之恩!” 杨再兴从大象肋下用力拔出了血淋淋的长枪笑道:“林大哥休要客气,快快带兵同我掩杀敌军!”言罢手举大枪,头也不回地便朝正在溃退的那支安南象兵追杀了下去。 伏波军看到他们的统领杨再兴居然如此强悍威猛,于是顿时士气大振,随着齐声大吼着,如同洪水一般朝着化州城冲杀了下去。 兵败如山倒。 这支象兵营可算是化州最强悍的军队了,可遇上这支骷髅军也不过只是一个照面,连对方的边都没有碰上,便被杀得落荒而逃,溃不成军,站在化州城东门城楼上地李孝文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这是他最后一支引以为傲的营队了,可还是没有能抵御住对方这支兵马。 望着城外四面溃散的安南兵卒还有那些杀气腾腾朝着化州城蜂拥而来地黑甲兵马。 李孝文再也没有起初装出来的那种淡定的感觉了,疾呼道:“关上城门!不要让溃兵涌进来!快关城门!” 部下为之一愣。 所有人都看到了下面正在亡命朝着化州城逃来的那些袍泽,此时关上城门,岂不是将他们最后的生路也给断绝了吗?这些看守城门的安南兵将不由有点犹豫了起来。 李孝文扭头看到了正在犹豫的这些兵丁,于是立即怒不可遏的吼道:“快关城门,一旦让溃兵入城地话,追兵必定会趁机跟着攻入城中!你们还不给我快关城门?再敢犹豫,看我不将你们就地正法!” 听了他的吼叫声之后,这些士卒才明白了过来,于是赶紧跑去,将城门缓缓的关上,然后将厚大的横木担在了门上。 溃兵们本来正在朝着化州城一路狂奔,身后的喊杀之声如同催命符一般追在他们背后,可当他们接近了城门的时候,赫然看到城门被缓缓的关闭上了,他们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再也无路可走,于是一些安南溃兵扑到城下跪倒在地,苦苦哀求上面的弟兄们开门将他们放入到城中,可回答他们地却是迎头一从箭雨,一些溃兵当场便被『射』杀在了城门前面。 李孝文红着眼睛对下面地这些溃卒叫道:“尔等乃我安南将士,你们不但没有击溃敌军,反倒大肆溃逃,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回去战死沙场,再敢在此叫闹的话,定杀不饶!” 这些绝望地安南溃卒这才知道他们已经被他们的将官抛弃,于是惊惶之下,纷纷转过了身,面对着铺天盖地涌来的这支兵马,大地开始为之战栗了起来…… 黑『色』的兵马如同洪流一般的将这些安南溃卒席卷进去,不过片刻时间,城外的战斗便归于平静。 守在城头上的李孝文指挥着部下用弓箭『射』住了阵脚,杨再兴也举枪喝住了正在蜂拥而至的伏波军部众,重新在外面开始整队,一番追杀之后,两千伏波军部众几乎毫发无损的汇集于化州城外,而那五百安南象兵,早已成为了他们刀下的亡魂,连同他们的那三十头战象。 都倒在了化州城外的土地之上。 李孝文望着城外的这支兵马,看到他们快速地整备成一个方阵,速度快的连他这个久经战阵的老将都不得不感到佩服,他起初以为对方不过是一帮水军,在海上够厉害,没有想到这支船队居然还带着这么一批善于步战的雄兵,他不得不重新开始审视起眼前的这支来历不明的军队了。 “下面的人听了!我乃安南国化州兵马使李孝文!你们是何方兵马?为何要大举侵犯我安南国境?”李孝文站在城头用一口流利的汉语放声大呼了起来,他必须要弄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要大肆侵入他们安南国境,这场仗实在是打得郁闷到家了,到现在他已经损兵折将,可居然除了知道对方是一批宋人之外,连对手地身份都没有弄清楚,如果传出去的话,肯定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杨再兴策马立在阵前,抬头观看了一下城头上喊话的这个安南将领。 然后提马走出阵列,对着城头冷笑了一下放声叫道:“我乃伏波军步军统领杨再兴!城上的人听了,你们安南人无德无良,在大占海口杀我伏波军水手,扣押我们船只。 抓捕我们兄弟,现在我等奉我主公之命,特前来找你们安南小儿讨还血债,奉劝李将军还是快快开城投降。 否则的话,待我们攻破你们的城池之后,定将你们杀个鸡犬不留!我给尔等一炷香时间考虑,一炷香之后我们便要开始攻城!到时候尔等即便再想投降,恐怕也为时已晚!”杨再兴言罢之后,立即拨转马头,回归了本阵,随着他的叫声。 伏波军部众立即举起了手中地兵器,同声大吼道:“讨还血债!讨还血债……” 望着下面这支群情激奋的雄兵,李孝文真的糊涂了,伏波军这个名字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更不清楚在大占海口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招惹来了一帮这样的凶神,听着下面震天的吼声,李孝文额头上开始冒出了一层薄汗。 待城下地这些伏波军吼声渐渐平复下之后。 李孝文镇静了一下之后。 再次放声叫道:“诸位定是误会了,此事我想一定有误会。 想来大宋和我安南国乃友好之邦,即便有所误会,我们也可派使臣交涉此事,你们怎可如此兴师动众,来犯我安南国境呢?” 这次杨再兴没有再出来答他的话,而是林雄越众而出道:“我呸!我们不是大宋兵马,你少他娘的给我们提劳什子友好之邦!要是好的话,你们安南小狗当年也不会在我大宋邕州屠杀我大宋子民,告诉你,今天识相地话,你就赶紧开城投降,否则等我们攻破了你这破城的话,老子杀光你们这些背信弃义的安南狗贼们!” 林雄一通臭骂,把城头上的李孝文差点气晕过去,作为安南重臣,他当然知道当年安南在邕州干的屠城之事,在他们安南人眼中,那是一场大捷,可没有想到今天这些伏波军居然再次旧事重提,说起了当年那场安南和大宋的战争,还如此的谩骂于他,于是双手按住城头对林雄叫道:“你这厮好生猖狂,我看你们也不过两千多人,便如此猖狂,难道我李某就真的怕你们不成?想我安南勇士岂是泥捏地吗?今日你们大举来犯,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令我们投降,既然你们不是大宋军队,那也就是说你们不过是一些贼兵而已,却想让我们投降,你们做梦!化州城虽然不大,但也绝非你们这些贼兵可以觊觎的地方,我规劝你们赶快离去,否则待我们安南大军来时,恐怕你们会死无葬身之地!如果你们还想攻城的话,不妨试试好了!我们安南勇士岂能怕你不成?” 李孝文确实有自信的本钱,虽然现在他兵力不足,但自古以来,攻城便比守城更难,正常情况下,攻城一方起码要超过守城一方三倍兵力,才能有把握拿下对方城池,可眼前这些黑甲军人数不过两千多人,甚至比起他城中的兵卒数量还有所不及,却口口声声要他们投降,这样岂不是在羞辱他吗?即便是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性』,何况李孝文好歹也是统兵多年之人,没有一点真本事的话,也做不到这个化州兵马使的位置上。 虽然他惊惧对方手中的那些奇怪地兵器,可让他守住这个化州城,他还是有这个自信地,于是他收拾了一下心情,对着城外地伏波军大声地骂道。 杨再兴当然知道自己的兵力如果想要攻城的话,多少有些不足,但他却丝毫没有一点担忧,毕竟他手中有着雷公炮这样的犀利武器。 他丝毫不担心拿不下这个化州城,看到城上的那个安南将领放出大话之后,便知道劝降已经没有了作用,于是冷笑一声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杨再兴纵马来到伏波军战阵前面,长枪一举大声喝道:“伏波军弟兄们听了!化州城便在你们面前,主公有令,令我等今天务必拿下化州城,此乃你们让世人见识一下我们伏波军厉害的时候。 今日敢不用命者杀无赦,第一个冲进化州城者赏银五十两!城中财物任尔等取用!各都头出列,带着你们地部众,给我杀!” 随着杨再兴一通怒吼之后,伏波军部众立即兴奋了起来。 纷纷再次举起刀枪,齐声大吼了起来:“杀……”怒吼之声顿时直冲霄汉,惊飞了附近山林中的飞鸟。 望着城外缓缓压上的伏波军,李孝文也拔出了腰刀放声叫道:“安南勇士们!今日贼兵来犯。 我李孝文有幸和诸位同守此城,今日尔等凡是斩杀一名贼军者,赏银十两,多杀多得!绝无虚言!弓箭手上前!不得让这些贼军靠近城墙一步!” 显然李孝文也深谙鼓动士气之道,假如此时他们士气依旧低落的话,那这场仗就不用打了,只有调动起这些兵卒的士气,他还能坚守住化州城。 如若不然的话,那就等着城外的这些贼军杀进来吧! 杨再兴一马当先来到了城下,放声叫道:“城上的李孝文听了!既然你不肯降,那何不如出城于杨某一战,假如你胜过我掌中这条长枪地话,我等立即便退出此地,决不再犯!你可有胆出战吗?” 杨再兴深知假如大举攻城的话,自己这边肯定会伤亡不小。 于是便想激出城中的这个李孝文。 在阵前将他格杀,这样便可以立即摧毁守军的士气。 听到他的叫声之后,李孝文身边地几个安南将领闻听立即大怒,城外的这个贼军将领也太嚣张了一些了吧,于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安南兵将立即对李孝文抱歉说道:“将军大人!卑职愿意出城和这贼军一战,定将取回他的首级,还请将军大人恩准!” 李孝文也被杨再兴提出地条件打动了,假如能通过将领的单挑杀掉对方的话,那么对敌军的士气来说无疑将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于是点头答应道:“既然如此,陈将军多加小心!我给你观敌瞭阵,希望陈将军马到成功!” 这个姓陈的将领立即领命,大踏步走下城头,在城门处点齐了二百兵丁,然后翻身上马,叫开了城门呼啸着冲出了城门,直朝立马城外的杨再兴杀将过去。 杨再兴一看安南人果真出城迎战,于是横枪立马,紧盯着对方出城之将,看到他手中拿着一把马槊,便知道此人是员猛将,于是二话不说,立即拍马舞枪,立即朝着这员安南将领冲了过去,反正双方语言不通,说了也是白说,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好了! 那名安南陈姓将领一看对方杀奔自己,于是也立即舞动了手中马槊,和杨再兴战到了一处。 宝 书 网 w wW.b a o s h u 2 。coM 虽然这名安南将领自认为自己勇冠三军,可他刚和杨再兴两马交错在一起便惊诧的发现,对方这员将领手中长枪居然比起他手中地马槊丝毫不轻,而且对方手中长枪快如闪电,枪尖一抖便是数朵枪花,马上便知道自己不是对方对手,还不待他叫声不好,杨再兴的长枪便已经崩开了他的马槊,直奔他前胸扎来,于是赶忙想要闪身躲避,好不容易咧开身体,躲开了这夺命的一枪,可杨再兴的长枪变化更快,立即变扎为扫,抡圆了重重的横扫在了他的后背上面,只听这个安南将领一声惨叫,被他的大枪打得猛喷出了一口鲜血,一头便撞下了马去,眼看是出地气多,进地气少活不成了! 两个人从见面动手,不过一个照面,杨再兴便一枪解决掉了这个安南将领,杨再兴拨马回来,将大枪横在身前,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样,伏波军所有人见到此场景之后,立即发出了一片轰然叫好之声,而城头上李孝文等安南人顿时面如死灰,好不容易刚刚鼓动起来地士气顿时再次跌入到了谷底,他们没有想到这个自称伏波军的将领居然功夫如此了得,要知道派出去的这个姓陈的将官可算是化州城中少有的几个勇士之一了,居然在对手面前连一个回合都没有走下来,便被格杀当场,那这个伏波军的将领的武功高到什么程度了呀! ------------ 第四百二十四章 炮轰化州城 第四百二十四章 炮轰化州城 杨再兴在化州城下连续骂战了一段时间之后,城中再也无人出城应战,于是他也只好回转了本队,召集来了林雄等人商议起了攻城之计。 李孝文黑着脸站在城头,心中烦闷不堪,从数天前大占海口被袭到现在他一个安稳觉都没有睡,这两日更是连续受挫,几乎要使他感到崩溃了,弄了半天他居然载到了一帮海盗的手里面,现在被人家堵着门打,想想都觉得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这个时候忽然一个兵士急匆匆的策马从远处奔来,跌跌撞撞的爬上了城楼来到了李孝文的面前。 “将军大人!骷髅军船队已经突破了江面,马上便要抵达城南码头了!请将军定夺!”这个军士面『色』慌张的疾呼到。 城头上的李孝文等安南将领闻听顿时大惊失『色』,他们这阵子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陆上过来的骷髅军上面,几乎忘掉了水路方面的事情,化州城依江而建,一面靠山,一面靠水,靠江一面乃化州城码头,没有城墙防御,一旦被敌方攻上码头的话,化州城便等于不攻而破了,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李孝文再也无法镇定自如,立即带上了亲卫点齐了五百兵卒朝着城南码头方向急速赶去。 敌方船队驶近的消息立即在化州城中传开,城中百姓立即惊慌失措了起来,这两天关于大占海口一夜间被烧了个干净的消息早已在化州传遍,这里对于那支袭击大占海口的船队的传言早已是传的沸沸扬扬,今日听闻这支骷髅船队大举来犯,城中百姓早已是慌作一团了!纷纷收拾了细软,打算出城避难去,可一早城门便被兵士封闭,老百姓想要出城也不行。 于是不少人涌到了码头,想要乘船离开化州城,可这里的码头也早已是空空『荡』『荡』的了,所有船只也早已被兵马使大人收拢赶到了江面上去拦截那支骷髅军船队去了,于是这些百姓连逃出城地想法也无法实现,只能栖栖遑遑的跑回家中祈求上天千万别让化州城被贼人攻破,可当骷髅军船队接近化州城的消息一经传开,化州城中便顿时大『乱』了起来。 众多百姓携家带口。 带着他们的细软之物,蜂拥冲向了化州城北门,这里没有出现敌军人马,人们想要从这里逃离,大批的百姓涌上街头,更是让化州城混『乱』不堪了起来。 徐毅带着船队卸下了杨再兴的步军和林雄等人之后,立即带领了装有火炮的船只再次启航,朝着上游逆流而上。 香江水面很宽,足以让他的船队通行,只是由于逆流而上地缘故,船队行进的速度很慢,但还是在强劲的东南风的推动下。 一直朝着化州城方向驶去。 在接近到化州城五里地的时候,江面上忽然出现了大批安南人的民船,浩浩『荡』『荡』的在江面上形成了一排,并且有船只正在被凿沉在河道之中。 听闻哨船发回来的消息之后,徐毅等人不禁莞尔,这个化州兵马使还真是个好笑地家伙,居然想利用这些民船抵挡他们从水路进犯化州城,这样的主意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不要理他们,直接撞开他们,我们继续前进,敢于阻拦者。 格杀勿论!”徐毅站在开拓号船首上,对着旗手下令到。 前方的哨船立即加速,朝着拦截他们的那些安南人地船只直冲了过去,在那些安南人的惊呼下,一些横亘在江面上的小船纷纷被撞开,一些小船顿时散成了碎片,船上的那些安南人惊呼着纷纷落水。 这个时候已经容不得什么同情之说了,在伏波军大船下。 这些安南人地船只如同是蟑螂一般。 被他们的大船隆隆碾过,然后成为了一片碎片。 一些安南兵卒试图用小船靠近攻击伏波军的船只,可还未靠近,便被居高临下的弓箭手们『射』成了刺猬,此时早已分不清谁是当兵的,谁是平民了,开道的船只上的弓箭手们只要看到下面船只上还有活人,便会立即发箭『乱』『射』,将那些活着的人钉死在船板上面,随着他们地冲撞,江面上顿时『乱』成了一片,这简直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没有人能在他们的『乱』箭下靠近伏波军的船只,就这么一路走一路杀,七条船硬是在密集的江面上杀出了一条血路,身后只留下了一片船只的残骸以及漂浮的尸体。 李孝文带兵赶到码头的时候,远远已经可以看到了出现在江面上地那些高悬骷髅旗地船只,高大如云的船帆给人一种遮天蔽日地感觉,李孝文不由也开始惊惧了起来,难怪自己的水师战船会在出海之后,被这支船队一击而溃,只看看这些船只,便知道自己的水师船队碰上他们也是白给。 事已至此,李孝文已经退无可退了,要么他现在立即弃城而走,要么就在这里于来犯之敌决一死战,除此之外,他别无选择,死者那支船队的『逼』近,李孝文最终选择了在此和来犯之敌进行最后一场较量,五百弓箭手在他的命令下,藏身于码头附近的屋舍之中,作出了迎战的准备。 徐毅远远便从望远镜中看到了码头安南兵士的行动,看到他们纷纷隐身于码头附近的房屋之中,立即笑了起来,原来敌军还想在这里给他们来一场伏击战,那就让他们和这些房子一起埋葬好了! 化州城东门处的攻城已经开始,而这次伏波军的攻城行动却大异以往的战争方式,伏波军并没有带什么攻城器械,甚至连一架云梯都没有准备,镇守东门的安南兵将信心十足的严守在城头之上,他们很奇怪城外的这支兵马,一支连攻城器械的军队声称要攻城,他们觉得很滑稽,难道这些人能飞入到化州城吗?他们想不出来对手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既然他们来攻,那就用安南人的箭雨来回答他们好了。 在安南兵将的注视下,城外骷髅军战阵之中缓缓推出了一拍奇怪的车辆。 上面架设了一根青幽幽地青铜管子,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见骷髅军很快便将这些车子放置完毕,开始了一阵紧张的忙碌,安南人伸长了脖子,仔细观望他们奇怪的行动,就在他们满腹狐疑的时候,这些车子给他们了一个清楚的答案。 那排车子几乎同时喷火。 然后便是一片轰鸣之声,一些疾如闪电的黑『色』东西瞬间便集中轰击在了城门之上,化州城城门乃厚木所制,上面还包裹了一层铜皮,这样的城门一般情况下,只有用冲车才有可能撞开,可在这些雷公炮的轰击之下,城门此时忽然变得如同纸糊地一般。 顿时碎片『乱』飞,上面布满了脸盆大小的窟窿,一些守在门洞中的安南兵卒顿时便被突如其来的这阵轰击,震得晕头转向,不少人被横飞的碎片打得是满身是血。 更有倒霉的家伙被穿透城门的铁丸直接命中,如同飞鸟一般的从城门洞中飞了出去,尸体落地地时候早已是残缺不全,血肉模糊了。 即使一些弹丸没有命中大门,也重重的砸在了城楼上面,在城墙上留下了巨大的深坑,顿时砖瓦齐下,碎屑横飞,城门处顿时陷入了一片烟尘之中。 “集中所有火力,轰开他们的城门,再装填。 给我狠狠的打!”望着化州城城门地惨状,杨再兴几乎要爱死这些雷公炮了,虽然徐毅给他们步军装备了这种雷公炮已经多时了,可直到今日,他们才真正的用上这个厉害玩意儿,他之所以敢在徐毅面前夸下海口,说日落之前拿下化州城,其信心便来源于此。 这样的雷公炮不用来轰开城门。 简直就是浪费,杨再兴下马站在铜炮阵地旁边。 兴奋的对他麾下地炮兵们大声呼喊着。 徐毅的船队还没有驶入化州城码头,便听到了远处隆隆的炮响,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化州城东门方向,这已经是他们第二次听到雷公炮的轰鸣声了,只是不知道那里杨再兴的进展情况如何而已,不过徐毅的信心还是满满的,杨再兴地步军战力如何他心中清楚,加上他手中这种从未有人见过的秘密杀器,不求火炮能杀伤多少敌军,起码在心理上来说,这样的杀器,对敌军的士气便会产生出极大的打击,吓也能把不知所以的敌军给吓个半死,于是徐毅立即传令到:“船队加速,我们给杨再兴他们帮帮忙去,今日我们让安南人好好体验一下我们雷公炮的威力吧!” 船队于是立即再次加速,朝着码头方向驶来,李孝文带领一队亲卫躲在码头附近的一处矮墙后面,听到城东方向传来地隆隆轰鸣之声,心中感到揪心不已,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对方这些能发出轰鸣地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只知道这些东西厉害非常,自己麾下的精锐战象营就是被这些东西一通猛轰,才会立即崩溃,以至于全军尽没在城外,而现在又传来这种轰鸣,他心中隐隐升起一种强烈地不安,周围的那些兵卒更是各个『露』出了一脸的惊恐之『色』,本来就已经低落的士气更是在这阵轰鸣声中,再次一落千丈,不少人已经开始感到腿软了起来,人类对于未知的东西都有一种共『性』的本能,这种轰鸣他们无法解释,能想到的除了天雷之外,他们再也想不出什么东西能发出这样的轰鸣声了,刚才不过一阵轰鸣,历来被他们视为安南的战争之神的象兵便土崩瓦解,敌人居然拥有这样可怕的武器,对于这些安南人的心理来说无疑是一种沉重的打击。 当雷公炮轰鸣起来的时候,化州城头上的安南人顿时被突如其来的打击惊呆了,呼啸而至的弹丸不断的飞入到城门之中,城门里面充满了硝烟尘土,还有便是看守城门的袍泽们的凄厉惨叫之声,散碎的城门破片还有人的残肢断臂不断的飞出门洞,整个城门之处简直成了一副人间地狱一般,终于在又一轮猛烈的炮击下,千疮百孔的城门终于不堪承受如此的打击,摇晃了几下之后,轰然倒了下去,巨大的城门残骸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将门洞里面还没有死的那些安南兵卒顿时拍成了肉饼。 鲜血在门缝中喷溅而出,又马上被落下地尘土掩盖在下面。 “换散弹轰击城头!压住那些安南弓箭手!”早已熟知雷公炮威力的杨再兴一看到城门已经破碎,便立即下令到,于是炮手们立即调整了炮口,将弹丸更换成了散弹,然后继续朝城墙上面猛烈的发『射』了起来,这个时候已经不用什么人来指挥他们了,所有炮手都知道该如何处置。 散弹这个时候无疑是他们的最佳选择,扫帚一般的铁砂扫过城头,即便安南人的甲胄再怎么结实,也经受不起这样的打击,而他们在这个距离上可以任意杀戮对手,还不用担心会遭到对手任何的反击,简直就是一场一边倒地屠杀。 杨再兴翻身上马,伸手接过亲兵递来的大枪。 对林雄交代道:“林雄为杨某压阵,杨某这便拿下化州城门!弟兄们!跟我冲!……”言罢之后,杨再兴立即一马当先朝着洞开的化州城门拍马杀将了过去,身后的那些早已跃跃欲试的伏波军部众们,也都同时一声呐喊。 将藤牌高举过头顶,疯狂的跟在杨再兴的身后如同洪流一般的朝着化州城门方向倾泻而下。 林雄张了张嘴试图想要说些什么,可杨再兴早已窜出了老远,于是只好顿足叫道:“水军弟兄们弓弩准备!咱们压住城头上面地安南小狗们。 让步军弟兄们杀进去呀!” 于是身着皮甲的水军部卒们立即『操』起了弓弩,列成了横队,全军朝着城墙方向压去,用手中的弓弩开始朝着城墙上面猛烈的发『射』了起来。 城墙上的那些安南兵卒早已被这通猛烈地炮火打的晕头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了,那个接替李孝文镇守此处的副将双眼通红着,挥舞着手中的战刀连续劈翻了数名惊慌失措试图逃下城墙地兵卒,怒吼道:“给我顶住!再敢后退者杀无赦!将军大人将这里交给我们防守。 我们岂能弃之而逃,给我顶住!弓箭手给我放箭!『射』死这些贼兵们!礌石!给我放礌石!” 随着他的这番鼓动,混『乱』的城墙上面终于开始组织起了防御,安南兵卒们在一些军官的率领下,开始顶着城外轰鸣的炮火,站在了城垛后面,朝着下面蜂拥而来的那些骷髅军们放起了箭矢,不时的有人被劈面飞来的铁丸击中。 倒摔出去。 城头上一片血光。 杨再兴一马当先带着部众直冲向了城门,城上不时地飞下箭支。 落在他们人群之中,不时有一些伏波军弟兄中箭摔倒在地,可这样程度的箭雨根本无力阻挡他们的冲击,大批伏波军兵将将藤牌举过头顶,防住自己的要害,根本不管上面『射』下的这些箭支,只是一味的跟在杨再兴的背后杀往化州城门,现在对于他们来说,脑子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就是攻入城中。 城头上的那个副将看到骷髅军如同长龙一般地冲向城门,于是立即点上了数百兵卒,急急地赶下了城墙,堵在了城门处,望着倒在地上的那面千疮百孔地破烂城门,安南兵将无不感到不寒而栗,可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假如城门失守的话,那化州城便成为了被剥光衣服的女人,只能任人宰割了,他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他们的身体硬抗在这里,堵住扑面而来的这股悍兵。 以杨再兴为首的伏波军冒着城头上激『射』的箭雨,洪流一般的冲入到了城门之中,和这支拦截他们的安南人重重的撞击在了一起,腾起了漫天的血雾,仗打到了这样的程度,剩下的便是短兵相接,拼的便是双方的勇气和战力了,再也讨不得什么巧,杨再兴如同悍虎一般的舞动手中长枪,眼前的安南兵将几乎无人能在他枪下走上一个回合,便被他杀翻在地,而他身后的那些伏波军部众也各个如同凶神一般,合身扑入到敌群之中,双方人马在城门处绞杀在了一起。 一时间化州城东门一带喊杀声震天,濒死之人的惨叫声更是传出了很远,双方刀枪齐举,拼死搏杀在了一起,外面是炮声连连硝烟弥漫,城头上是奔走呼号喊杀震天,疾飞的箭羽在天空中交错而过,不时有人中箭摔倒,到处都是一片腥风血雨的场景,死伤者的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整个化州城仿佛都在为止战栗。 以开拓号为首的一行战船终于驶近了化州城码头,但他们没有立即靠岸登陆,而是在空『荡』『荡』的码头水面上一字排开,开拓号船舷一侧赫然打开了一排舷窗,从里面立即『露』出了一排黑洞洞的炮口。 ------------ 第四百二十五章 还债之时 第四百二十五章 还债之时 伏波军船队在开拓号的引导下,在化州码头一字排开,各船纷纷揭开了炮衣,『露』出了下面黑洞洞的炮口,船上的炮手们娴熟有序的完成了火炮的装填,做好了发『射』的准备,连同船上的弩砲也做好了一切发『射』前的准备工作,扬起了炮架。 “目标码头!实心弹集火发『射』!开炮!”徐毅站在开拓号船尾楼上,指着码头上的那些屋舍大声下令到,那些地方隐隐约约闪现着一些箭头的寒光,李孝文打算在这里打一场埋伏战的希望看来落到了空地。 随即各船立即按照他的吩咐,几乎同时点燃了火炮,各船上数十门火炮立即轰响了起来,船侧的水面立即被炮口喷出的巨大气浪掀起,形成了一片浪花,船只也随着这轮火炮的发『射』剧烈的抖动了起来,火炮也随着发『射』,猛然后座,在导轨中滑动了一段距离,才在粗大的绳索的牵制下停了下来,各船都立即笼罩在了一片硝烟之中,一些炮手一边发出着咳嗽之声,一边立即开始清理起了炮膛,为下一轮炮击做好了准备。 数十枚实心铁弹呼啸着疾飞过江面,重重的砸在了码头上面,顿时码头上便碎石『乱』飞,被笼罩在了一片烟尘之中,被击中的那些房屋、墙壁砖石『乱』飞,藏身其中的安南人忽然遭到如此突如其来的打击,顿时慌『乱』了起来,一些人当即便被轰然倒塌的屋舍掩埋在了其中,幸运一点的安南兵卒立即四散奔逃,但接着落下的那些弹丸激起的碎石立即将这些人击倒在了血泊之中,遭到这轮炮击之后的安南人被这种摧枯拉朽一般的凛冽攻击吓破了胆子,于是更多地人逃出了他们藏身的地方,朝着城内退去,李孝文握着一把战刀惊惶的看着身边横飞的转世瓦片。 他到现在终于明白了自己派出的兵马为何会如此快的溃败了,这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抗拒的东西,本来他抱着必死的决心,打算在这里设伏,在等着对手靠岸地时候给予他们迎头痛击,可现在看来他最后的希望也落空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带兵抵达这里的时候,所有的一举一动。 早已落在了对方的眼中。 望着码头上的惨象,看着那些安南人在炮击之下四散奔逃的场景,徐毅恍惚之间忽然想到了鸦片战争,西方列强不也正是用他们的坚船利炮,应是轰开了中国地国门,令华夏泱泱大国国土沦丧,令炎黄子孙颜面无存的吗?只不过今天事情有了不同,拥有坚船利炮的一方换成了他的伏波军。 而眼看国土沦丧的却换成了安南人,不由得他顿时豪气大发,不管别地事情怎么样,起码他徐毅在安南的历史上将会落下重重的一笔,既然今天做了。 就让安南人永远记住今天好了! “靠近岸边,炮火延伸!把那些安南小鬼子都给我赶出来!弩砲发『射』!用霹雳弹轰他们!”徐毅指着码头方向大声疾呼到,旗手立即在吊斗中挥舞起了小旗。 整个化州城开始在及如骤雨的炮声中战栗了起来,数条战船争相将怒火倾泻到了这片弹丸之地。 剧烈地爆炸声此起彼伏,化州城到处都充满了爆炸之声,这场炮轰让所有人都大开了眼界,一方是笑,一方是哭,整个化州城陷入到了一片火海之中,本来就以竹木为主的建筑在这猛烈的炮火之中纷纷被点燃,滚滚的浓烟冲天而起。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呛人的味道。 码头方向的剧烈爆炸声传遍了整个化州城上空,杨再兴立即明白徐毅已经带船队在码头发动了进攻,于是大枪挥洒开,枪枪夺命,将阻挡在他们面前的这些安南兵将杀的人仰马翻,那名镇守此地地副将悍不畏死的举刀冲向了杨再兴,接着用他的鲜血捍卫了安南人的尊严,被杨再兴一枪贯胸而入。 尸体被挑飞出了老远。 本来就已经被打得毫无斗志的那些安南兵卒看到主将被杀之后。 顿时更是大『乱』起来,再也无心恋战。 而是争相走避,伏波军部众如同黑『色』的长龙一般,在杨再兴等人的带领下突破了城门,大批的涌入到了化州城内,此时地伏波军众早已杀红了眼睛,毫不容情地用他们手中的兵器收割着眼前出现地任何敌人的『性』命,所过之处那些安南人纷纷成为他们的刀下亡魂,还在城楼上坚守的那些安南兵将看到如同蝗虫一般涌进城中的骷髅军,便知道大势已去,于是纷纷停止了对城下的抵抗,沿着城墙开始退却,大批黑甲伏波军冲上了城头,朝着这些溃兵追杀而去,更有持旗的旗手扛着伏波军黑『色』骷髅旗冲上了城楼,一脚将这里高悬的安南旗帜踹倒,然后将他们的黑『色』骷髅旗『插』在了城头上面,那面黑『色』骷髅旗立即迎风招展了起来,发出了猎猎的响声。 城外的林雄见到城头的旗帜更换成了他们的骷髅旗之后,立即拎起了他的朴刀,对早已跃跃欲试的那些水军部卒大声喝令到:“弟兄们!步军兄弟已经拿下了城门,我们还等什么?给我冲呀!” 随着他的一声厉吼,林雄提刀呼啸着朝着化州城大踏步的冲杀了过去,身后的那些水军部卒也都高举着手中的刀枪,大声呼号着,紧随其后掩杀了过去…… 踏着满地的瓦砾,徐毅在李波、崔岩等人的护卫下,缓步登上了化州城码头,望着眼前的残垣断壁,满地横陈的安南兵将的尸体,他没有半分感到内疚,这样的场景在大占海口已经上演了一次,再看到这样的场景,人已经开始有些麻木了许多,各船上的水手们纷纷涌下船只,听着城中的喊杀之声,众人不由更是热血沸腾,在徐毅的首肯下,这些下船的水手们也在各自头领的带领下,呼啸着涌入到了化州城内,更是让城中的局面混『乱』了几分。 徐毅缓步走在码头上,抬眼四处巡视了一番。 这里几乎已经没有任何像样的房屋了,倒塌地墙垣成为了这里的主题,一些伤者还在残垣之下哀号悲鸣,亲卫散开在附近进行搜索,不时的举刀了结掉一下受伤的安南人的『性』命,将他们的痛苦彻底终结,这可能是他们做的最为善意的事情了。 李波等人跟随在徐毅身后,默不作声。 长久以来他们认为徐毅是一个宅心仁厚之人,但今天徐毅彻底向他们展示了他地另一面,徐毅这次出来给他们了一个全新的感觉,仿佛就像是一把利剑,以前一直被尘封于剑鞘之中,直到这次出征的时候,这把利剑才苍然出鞘,而且自从到了这里之后。 徐毅便再也没有表现出他的仁慈和宽厚,对于这样的一个转变,众人说不清心中到底是什么感觉,但他们却知道,经过此行之后。 许多部众再见到徐毅的时候却已经多了一些敬畏,总之『乱』世之中,作为伏波军灵魂的徐毅开始向众人展示出了他强悍的一面,这一点是他们私下交流中得到地一种共识。 当徐毅来到一处残墙之前的时候。 眼前的一堆瓦砾中『露』出了一只人手,这只手忽然忽然颤抖了几下,缓缓的搭在了旁边的残垣之上,随即覆盖在这个人身上地那些砖瓦『乱』木开始缓缓的抖动了起来,看来下面掩盖的人并没有死,这会儿似乎正在复苏,试图从瓦砾中挣扎出来,一个亲卫立即拔出腰刀走了两步。 举起了腰刀,正要用力『插』下,徐毅忽然制止了他道:“先不要杀他,此人盔甲不似普通兵卒,拖他出来问问他的身份!” 正要挥刀了结这个安南人地亲卫闻言立即收起了腰刀,俯身抓住了这个正在挣扎的人的手臂,也不管他受得了受不了,用力的将他生生从一片瓦砾之中拽了出来。 这个安南人被拖出瓦砾之后。 立即发出了剧烈的咳嗽之声,满是灰土的脸上看不清他的眉目。 不过众人定睛望去,看到此人身上的甲胄齐全,一看便知道不是一般地安南兵卒,知道这次捞到了一条大鱼,这个安南人身上并未受到什么重伤,只是刚才的炮击将他隐身的这堵墙壁轰塌,正好将他掩埋在了瓦砾之下,巨大的轰响声将他当场震晕了过去,才在这场炮击之中得以幸免。 这个人剧烈的咳嗽了一阵之后,缓缓的摇晃了几下脑袋,睁开了他的双眼,举目朝四周望去,眼神中满是愤懑和怨恨之『色』,望着四周冷漠注视着自己的这些人,他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对方地俘虏,经过一番巡视之后,最终他地目光锁定在了众人环侍的徐毅身上,用他怨恨地目光开始上下打量起了徐毅。 而徐毅也回望着眼前这个灰头土脸的安南将领,眼神中满是不屑的神情,在他的眼中,这个安南将领身穿了一件和大宋盔甲有些类似的明光铠,不过现在他的甲胄早已满是灰土,胸前的甲片也被碎尸砸的凸凹不平,而这个安南将领满头满脸连下颌的胡须上都是灰土,根本看不清楚他的长相,样子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徐毅不禁『露』出了一丝嘲讽的微笑。 他的微笑终于将这个灰头土脸的安南将领彻底激怒,只见他忽然狂吼了一声,猛然摇晃着朝着徐毅扑了过去,试图抓住徐毅,可在周围这些人的环卫之下,他的这个企图显然没有成功的可能,站在徐毅前面的大牛也没有用兵器,而是抬起了大脚,一脚便踹在了他的胸口,将他的身体立即踹的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一堆瓦砾之上,这一脚可谓是够重,生生将他踹的猛喷出了一口鲜血,顿时委顿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可双眼尤自不甘的死死盯着徐毅,忽然他『操』着一口汉化大声的叫骂了起来:“你们这些贼人!有种你们杀了老夫!我们于你们无怨无仇,你们这些贼人为何要杀我军民,犯我国境?我不服……咳咳……你们都不是人!你们是一群屠夫!” 听到他居然会说汉语,徐毅于是立即来了兴趣,上前两步,低头观望着眼前这个安南人,忽然笑道:“不错!你居然还会说我们的汉语!看来你还记得曾经你们的身份呀!多谢你的恭维,屠夫这个词用的很是不错!你是谁?可以告诉我你的身份吗?” 这个安南将领挣扎了几下,靠在身后的一堵断墙上。 抬头怨毒地盯着徐毅的眼睛,喘息着说道:“我乃化州兵马使李孝文!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攻击我们安南国?” 徐毅低头『逼』视着他的双眼忽然笑了起来:“真是荣幸之至呀!原来阁下居然就是化州城的统领大人呀!哈哈!看来阁下的运气着实不错,居然躲过了这么一劫,不过还是可怜!真是可怜!没想到堂堂化州兵马使大人居然如此惨象!真是可怜!嘿嘿!”徐毅一脸捉狎的嘲笑着这个李孝文到。 李孝文顿时更是大怒,挣扎着要起来和徐毅拼命,结果立即被旁边的两个亲卫按在了地上,再也动弹不得,可他还尤自骂道:“你们这些贼人!放开我!给我一个痛快!休要羞辱于我!” 徐毅望着地上挣扎的这个化州城最高军事行政长官。 忽然心生一种怜悯,于是点点头说道:“好吧!我不羞辱你便是了,扶李将军起来,我们不妨谈谈好了!” 两个亲卫将李孝文从地上拖了起来,但还是将他双后扣在背后,使他不能暴起伤人,徐毅挺直了腰杆站在他地面前上下又打量了他一下说道:“你开口一个贼人,闭口一个贼人。 那我来问你,你可知道我们为何会如此对待你们吗?” 李孝文摇头说道:“不知道!你们都是宋人,我们此地根本于你们宋人无任何交集之处,可你们却不远万里前来此地,袭杀我们军民。 抢劫我们财物,难道你们不是贼人吗?” “哼哼!贼人?说的不错!我们确实是宋人,也确实是海贼!你恐怕打死都不会想到,堂堂安南化州兵马使。 统驭着大批精锐兵马,居然会败于我们这些海贼之手,真是可笑之至!”徐毅摇头笑道。 “你休要猖狂,你们不过是因为有一些能轰然作响的怪物帮您们罢了!如若不然,我们岂能败于你们这些贼人之手?”李孝文心有不甘的立即还嘴到。 徐毅更是笑的灿烂了起来,摇头笑道:“成王败寇,你作为败军之将你没有资格称我们为贼人,我当然知道你不服。 可这个世上就是这样,战争没有公平可言,想我们泱泱大国的高级玩意儿,绝非你们这些蕞尔小国的土包子可以理解的,今天既然你落于我们之手,那我不妨告诉你好了,我们这些东西叫做雷公炮,你们今天应该已经体会到了它地厉害之处了。 我也知道你很郁闷。 怪我们没有给你们一个公平对决的机会,可是你也想想。 我们既然有了如此犀利的武器,又岂会用我们兵将的血肉和你们硬拼?不要开口闭口的用贼人来称呼我们,在我们眼中你们安南人才是贼人,本来我们相安无事,可都是因为你们这些安南小人觊觎我们地船货,才会闹到今天这种地步,今天我们来了,便是要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你们安南人不过是在为你们的行为付出代价罢了,不过这次你们的贪婪让你们付出地代价略微大了一些!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吗?” 李孝文红着眼睛用力朝徐毅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骂道:“我呸!这不过是你们一己之言罢了,不过为的是给你们的行为找一点借口罢了,我承认今天我们败了,可你们宋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国王陛下一定会找你们宋人讨回血债的!” 徐毅摇头躲开了他吐来的吐沫,大牛立即上前重重的给了李孝文一个打嘴巴,将他打得半边脸立即肿胀了起来,一口血涌出来,吐出了两颗大牙,再也骂不出来了。 徐毅抬手止住了正要接着揍他的大牛,然后冷笑道:“败军之将也敢口吐狂言,我们既然敢前来这里,便不怕你们报复,老实告诉你们,我们可不是归附于大宋皇帝地宋人,我们的军队叫伏波军,我的名字叫徐毅,你们要是有本事的话,尽管去找我好了!这次你们惹到了我们,是你们安南人的不幸,今天我不杀你,你可以回去告诉你们国王,你们以前做的那些事情,是该还债的时候了,今天我们来了,你们也就该付出代价了!看到没有,那面骷髅旗?以后你们安南人要牢牢记住,只要这面骷髅旗还在飘扬,你们安南人便永无宁日!李波!送李将军出城!” 李波立即应命,带了几名亲卫,押着这个李孝文朝着城北方向走去。 ------------ 第四百二十六章 李朝国主的震怒 第四百二十六章 李朝国主的震怒 当夜『色』再次笼罩这片大地的时候,化州城中的喊杀之声也开始趋于平静,经过一天的奋战,伏波军终于全部控制了化州城,在各处升起了他们独有的骷髅大旗,徐毅也在众人随护下,踏入到了化州城都护府之中。 随着一道道指令的传下,伏波步军牢牢控制住了各个城门,此战化州城守军尽没,只有少数守军最后时刻打开了北门,逃出了化州城,这也是无奈的事情,毕竟伏波军兵力有限,不可能一下控制住所有的城门,大批化州居民也随着他们的溃军逃到了城外,经过一番清洗之后,化州城基本已经成为了一座空城,大批伏波军连夜开始在化州城中大肆搜掠,将这里所有细软之物尽数搜刮一空,然后开始装上船只。 远在数百里之外的安南国都升龙城中,大殿之上一个身穿龙袍的家伙猛然将一封急报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厉声对下面跪着的众臣问道:“有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支挂着骷髅旗的船队到底什么来历?你们谁知道?为何宋人会突然袭击我们的大占海口?” 下面的这些大臣也都是一脸的错愕,不知道他们的国王为何看到这封急报之后,发了如此大的火,于是众臣纷纷摇头表示没有听说过这个骷髅旗船队。 看着下面这些大臣跟傻子一般的摇头,于是李姓国王愤然将这个急报丢了下去,为首的大臣立即捡起来相互传阅,当看过了这封化州兵马使李孝文的急报之后,大臣们纷纷大惊失『色』,敢情南边出了天大的事情,大占海口居然一夜之间被人扫平,整个南征的军队一夜之间被一支悬挂黑『色』骷髅旗的船队一举击溃。 而且南征兵马元帅被当场格杀,难怪国主会发如此大的火气。 一个大臣出列道:“臣以为,此事定有误会!想我朝自从熙宁之战之后,便于大宋言归于好,两国多年已无战事,想必宋军绝不会轻易犯我国境,而且以微臣所见,大宋北有辽国、西夏。 现在虽然和金国交好,但其也绝不会擅自对我朝动武,宋皇历来不喜动武,此事应非宋军所为,而对方悬挂骷髅旗,本身便说明他们不是宋军,骷髅乃不祥之物,能用此物为旗幡者。 必非善类,微臣以为,我们不妨拍使臣前去责问宋国,令其给我们一个交代,不知国主意下如何?” 李朝国主听了他地话之后。 思量了一下点头道:“说的不错!大宋于我们李朝已经多年没有战事了,当不会出兵助那占婆国才对,这支船队身份也很是可疑,不过此事不能就此作罢。 兵部要尽快查清,这支船队的身份,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一夜之间便将我们的南征军击溃,说明他们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一旦这支船队和占婆国勾结的话,我们沿海岂不是将永无宁日了吗?还有!着令御营水军立即出海,沿岸堵截这支悬挂骷髅旗的船队。 务必要将他们歼于我们沿海,昭告沿岸军民,凡是发现这支船队的立即通知当地官府得知,违命不报者视为通敌,我倒要看看这支船队是何方神圣,居然敢前来袭扰我朝国境,兵部立即调集各地兵马,重新前往大占海口以南布防。 以防占婆国得知消息。 大举来犯!” 下面这帮李朝大臣立即躬身应命,在一片称颂之声中。 将他们地国主送走,然后便立即忙碌了起来。 可不到三天时间,噩耗便再次传到了升龙王城之中之中,化州兵马使李孝文带着几十个残兵败将,凄凄惶惶来到了升龙城,自缚双臂跪在午门外负荆请罪。 闻讯大惊的李朝国主立即命人将李孝文招入大殿,鼻青脸肿的李孝文一来到大殿便立即扑倒在龙案前面哭道:“化州兵马使李孝文参见国王陛下,我主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该死!微臣无能,未能镇守住化州城,请国王陛下治罪!” 闻听李孝文告罪之声,李朝国王立即大惊失『色』,猛然站起来叫道:“你说什么?化州城……化州城怎么了?你再说一遍!” 李孝文于是跪伏在地上,回禀道:“微臣无能,三日前化州城突然遭到一支宋人船队袭击,卑职力战不敌,化州城被贼军所破,微臣也被他们所俘,后来贼军将我释放,微臣才得以前来禀报!请国王陛下治罪!” “什么?又是宋人船队?可还是你前天呈报来的那支悬挂黑『色』骷髅旗的船队吗?”李朝国王惊问到。 “正是他们!这支贼军实力颇为强悍无匹,一日之间便突破了微臣布下的数道防线,并突入到了化州城,将微臣麾下的兵马尽数击破,占领了化州城!微臣无能,也被他们所俘,后来他们不知何故,释放了微臣,微臣本想以死谢罪,但想到陛下对于这些贼军可能还一无所知,故才斗胆留下了待罪之身前来禀报!恳请陛下速速发兵,前去剿灭此股贼军,解救我化州百姓于水火之中!微臣甘愿领罪便是!”李孝文满脸愧『色』的连连叩头,对他们地国王回禀到。 李朝国王怒不可遏的猛拍大案,对着下面跪着的李孝文怒骂到:“好你个李孝文,我看你征战多年,本以为你是一员战将,才命你驻守化州城,可你却如此无能,居然一天时间便丢掉了化州城,如此庸才,我留你作甚?来人!将这庸才给我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于是两侧立即扑来数名宫廷侍卫,将李孝文扭住,立即将他推了出去,自始至终李孝文都没有作出任何反抗,任由他们将自己捆了一个结实,直到快要被推出大殿的时候,几个大臣才慌忙出列劝阻道:“陛下息怒!李孝文无能,丢掉镇守城池当是死罪不假,化州城被攻破他更是难辞其咎,但现在敌情不明,而最清楚敌情的便是李将军了。 还望陛下息怒,暂时饶过他地『性』命,待其说明了敌情之后,再将他交刑部处置不迟!望我主三思呀!” 本来国王正在气头上,听了这些大臣的劝解之后,沉『吟』了一下,于是点头道:“将李孝文给我推将回来,我有话要问他!” 侍卫们立即又将李孝文推回了大殿之中。 跪倒在了大案之前,李朝国主脸『色』阴沉,满脸怒『色』的问道:“今日看在诸位大臣的面子上先不杀你,你速速将事情原原本本地道来,让我们听听这些贼人到底如何个厉害,你麾下号称雄兵过万,居然连一帮远道而来的宋军都抵挡不住,难道就不觉得令我们丧尽颜面吗?快将你所知情况如实道来。 假若有半点虚假,孤定杀你个二罪归一!” 李孝文被绑缚着跪在地上,满脸羞愧之『色』,连连叩头谢恩,然后便将发生在化州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对大殿上的国王还有诸臣叙说了一遍。 他倒没有特意夸大其词,但还是在说起伏波军手中掌握的那种能发出轰天巨响的东西的时候,脸上不由自主地便『露』出了一脸的惧意。 “胡说!放屁!一派胡言!……”不待李孝文将话说完,李朝国主便气得七窍生烟的跳了起来。 一边大骂,一边化身为暗器高手,伸手抓起了龙案上的一个茶碗用力的砸了下去,李孝文跪在地上不敢躲避,这只茶碗立即准确无误的砸在了他的脑门之上,大宋烧制的这个珍贵地青瓷茶碗立即在他地脑门上烂成了碎片,散落在了地上,而李孝文的脑门当即皮开肉绽。 一股鲜血随即顺着面颊便淌了下来,样子看起来凄惨无比,挨了一茶碗地李孝文屁都不敢放一个,赶紧低头重重的在地上磕头请罪。 大殿上地诸臣噤若寒蝉,整个大殿上顿时鸦雀无声,静的仿佛连掉根针都能听到,只听到李朝国主一个人放声大骂道:“一派胡言!你这是一派胡言!什么人可以驾驭天雷?难道他们这些宋人真的是神仙不成?如果他们宋人有如此犀利的武器地话,当年岂不是早已用于和我朝的战争之中了?为何到今天。 我们也没有听说过大宋有这样的东西?我看你纯粹是在为自己的无能寻找借口!来人呀!将李孝文给我打入死牢。 交刑部严格查办!” 于是那些侍卫们便又扑上来扭住了李孝文,将他拖起拉着朝大殿外走去。 李孝文此时满脸是血的大声叫道:“陛下!陛下且慢!微臣死不足惜,但万望陛下千万不要轻敌呀!微臣所说句句是实,绝无半点虚假呀!望陛下明察!贼人凶悍,贼人凶悍呀!陛下万莫轻敌呀!微臣麾下的象兵便是被他们这种天雷所败,微臣绝无推脱之意,望陛下明察呀!”李孝文悲呼着被侍卫拖出了大殿,声音渐渐的远去。 李朝国主尤自怒气不解,继续怒道:“真是一派胡言!一派胡言!什么天雷?人能驾驭天雷吗?什么人能驾驭天雷?我看这个李孝文根本就是在为自己的无能开脱!我岂能信他?这支伏波军到底是何人?徐毅?为何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宋人有这样一支军队?”李朝国主几乎要被气晕过去了。 这时一个大臣战战兢兢地出列小声提醒他道:“陛下息怒!万莫因此气坏了身体才是!微臣以为此事可能会有误会,刚才李孝文已经说了,此船队自称伏波军,其实并非大宋兵马,照他们自己所说,他们应该是一股海盗才是,并非大宋治下的军队,而李将军自幼便随军出征,历来号称骁勇善战,多有战功在身,才会积功升任至当今的职位,微臣以为他应该不是胆小怕事之人,此次兵败肯定有其原因!微臣还以为,可以将他随行部众召至大殿,查问一番便知道他是否说谎,假如果真如同李将军所言的话,那此事还当从长计议才是!” 这个国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胸中的怒火,于是点头道:“招李孝文随行部将上殿,我要亲自问他们!”…… 当听过这些李孝文带来的部下所说之后,李朝国王顿时有点傻眼,这些李孝文带来的部下们所说基本上和李孝文所述相同,没有多少差错,显然李孝文刚才所说并非虚假之言。 如果按照他们所说地话,那这支伏波军便真是不容小觑了,他们敢不远万里前来连续攻袭安南城池,肯定便非泛泛之辈,如果他们没有这个实力地话,也不会轻易击溃大占海口的水陆两军,又攻下化州城,这也说明这支伏波军确实实力强悍。 看来李孝文并未过于夸大其辞。 李朝国主阴沉着脸,将这些李孝文地部下赶出了大殿,对着下面的众臣问道:“诸位爱卿看此事该如何处置?” 这时一位大臣出列答道:“陛下!以微臣所见,此事绝对不能就此作罢,否则我朝必将颜面扫地!微臣不才!愿意统驭我朝水师,前去海上寻那什么骷髅船队,与之对决!一定要将他们尽数歼灭于我朝海上!以扬我朝天威!” 李朝国主低头望去,原来说话的是殿前都指挥使。 于是皱眉道:“陈爱卿有此之心令孤甚感欣慰,不过以李孝文所说,这支骷髅船队似乎很不简单,这个天雷似乎很是厉害,你可有信心击败他们吗?” “微臣以为。 天雷之说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人怎么可能驾驭天雷呢?以微臣所见,定是他们这些宋人在装神弄鬼,李将军他们所言并不足信!他们不过区区数十条船。 而我朝水师战船数百艘,岂能是他们可以抗拒的?微臣不才,只要找到他们,定教他们不得回转便是!”这个姓陈的大臣信心十足的说道,在他看来,李朝战船数百艘,怎么对上这支骷髅船队也不会吃亏才是。 这个时候又有一个大臣出列说道:“微臣启奏!此事微臣以为还是应该慎重一些,这支船队来的有些奇怪。 而且以目前看来,他们绝非什么泛泛之辈,否则也不会如此快的接连攻陷我们大占海口还有化州两地,而那里正是我们精兵云集之地,却被他们打得溃不成军,以微臣所见,我们应该立即派使臣出使大宋,向当今宋皇责问此事。 令他们出兵剿灭这支伏波军才是。 我们现在与占婆国大战一触即发,而我朝大占海口地征南军又新败。 如果现在出兵寻求与这支骷髅船队决战的话,恐兵力难免会被分散,反倒可能会被占婆国所乘,还望陛下三思!” 那个陈姓将军立即不满的说道:“张大人此话何讲?李将军刚才已经说过了,这支骷髅军本就不是大宋军队,应该是一帮宋人的海贼才对,而我们泱泱李朝,岂能怕这么一支海贼乎?虽然他们侥幸击败了我们的征南军,但假如我们放任不管的话,岂不是涨了这些海贼的志气?何况大宋朝廷岂能因为我们被一帮海贼袭扰,而出兵前来替我们围剿他们呢?这岂不是引狼入室吗?照张大人这么说,难道就这么看着他们在我们李朝沿海攻城略地,而我们就这么坐视不管吗?哼!” 那个出列的张大人立即被他顶了一个满面通红,指着他你了半天,没有说出来话,李朝国主一看下面先吵起来了,于是立即挥手道:“大殿之上,你们这些我朝众臣如此吵闹,成何体统?还不都给我退下!” 两个人于是赶紧躬身告罪,撅着屁股退到了朝班之中,李朝国主接着对下面问道:“诸位爱卿看此事我们该如何处置?我们是出动水师去海上寻求于这支骷髅船队对决,还是先照会大宋朝廷呢?”他还真是被李孝文所说地事情弄的有点心神不宁,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于是众大臣纷纷发言,有的支持立即出兵去寻那骷髅船队对决,将他们一举击溃,也有人说此事应该从长计议,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也有人说应该从陆上立即调集兵马前去化州,将这些骷髅军一举成擒,总之是说什么的都有,最后『乱』『乱』哄哄的商议了半天,也没有统一起意见。 “好了!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能放任这支船队继续在我朝沿海大肆劫掠,陈将军所言有理,这支船队不过是一帮海贼,假如我们因为什么天雷之说,就怕了他们地话,让孤王的颜面何存?但既然他们是宋人,那大宋朝廷也难辞其咎,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至少要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派使臣立即启程,前往大宋将此事告知当今大宋皇帝,请他们整治沿海匪盗,万不能再令如此贼军犯我国境才是! 着令陈长海立即整备水军,五日内立即出海,沿海寻找那骷髅船队,务必要将他们聚歼于海上,扬我朝国威! 兵部立即调集化州附近州县的军队,前往化州务必要将化州给我夺回才是,我倒要看看李孝文所说的这个骷髅船队难道真地就有通天的本事不成?”李朝国主归纳了一下众臣的意见之后,拿定了主意,接连下旨到。 于是众臣立即纷纷躬身应命,退朝忙活去了。 ------------ 第四百二十七章 命运之决 第四百二十七章 命运之决 当大批安南兵马闻讯赶赴到化州城的时候,远远便看到化州城上空一片浓烟,还未到达城外,便感觉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举目望去化州城早已是一片火海,烧得是劈啪作响,只看到城外大批化州百姓在城外捶胸顿足的哭嚎不已。 查问过之后,这些安南兵将不禁各个气炸了心肺,原来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那支骷髅军攻下了化州城之后,只是稍作休整,便立即将这里贵重之物席卷一空,然后将这里的百姓驱出城池,接着便将化州城所有房屋点燃,然后驾船扬长而去,此时早已不见了踪影了。 气疯了的那些安南兵将立即挥军急奔河口,可到了这里之后,他们望着波涛滚滚的大海只能望洋兴叹,海上早已是连个帆影都看不到了,更让他们感到可气的是,这些骷髅军离开的时候,将这里的所有船只一网打尽,大船拖走,小船全部凿沉或者烧毁,他们现在别说出海了,就是过河也只能扎木筏了,这简直就是在赶尽杀绝嘛! 此时的徐毅站在开拓号上,好不意气风发,海风吹拂着他的头发,望着身后这支浩浩『荡』『荡』威风的船队,不由得忽然放声高歌到:“一支竹篙呀,难渡汪洋海,众人划桨哟,开动大帆船……同舟嘛共济,海让路, 号子嘛一喊,浪靠边,百舸嘛争流,千帆进, 波涛在后,岸在前!” 船上的部众们不由惊诧的望着放声高歌的徐毅,仔细品味了一下他的歌声,还真的觉得很是贴切,徐毅的嗓子不能算好,但是付笛生地这首《众人划桨开大船》对于他的嗓子来说,还真是很合适,基本上可以说是轻松控制。 唱得是抑扬顿挫,颇为豪情万丈,一时间居然听得众人颇有点如痴如醉,心『潮』澎湃起来。 徐毅以前很少唱歌,古时的歌谣曲调和后世有很大差异,可今天看着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这支舰队,实在难以遏制自己心头的这种豪情,于是一番搜肠刮肚之后。 只想起来了这首歌,于是便放声唱了出来。 这首歌歌词十分直白,没有什么高深的东西,但是对于这些认不得几个字的伏波军部众们来说,却显得那么的通俗易懂,又觉得是那么地朗朗上口,于是不少人停下了手中的活,合着徐毅的歌声。 开始跟着他开始学着哼了起来。 这首歌调子简单易学,徐毅放声高歌了一遍之后,扭头发现不少人正摇头晃脑的跟着他学,于是干脆又亮开了嗓子,接着又来了一遍。 这次船上的弟兄们听过了一遍之后,大致也都记住了调子,于是开始纷纷跟着他一起唱了起来,随着他的高歌。 渐渐的众多人的声音汇集在了一起,在茫茫大海上面还是回『荡』了起来,最终船队里面地人都听到了这首歌。 徐毅没有想到,他一时得意,随口唱的这首歌,居然很快便在伏波军中流传了起来,后来居然成了他们的军歌,搞得他有些大出所料。 痛快归痛快。 可对于这次攻克化州城,他的步军还有跳帮手的损失,徐毅还是颇为肉疼不已地,虽然安南兵将士气低落,被他们一举拿下了城池,可并不代表他可以不付出任何代价,狗急跳墙的安南兵将在破城的时候,也发挥了他们强悍的战斗力。 在城门被破之后。 许多安南兵将退入城中,和伏波军部众们展开了巷战。 清理掉他们地时候,伏波军损失也不算小,一千二百步军经过了大占海口和此战之后,战死了二三百人之多,林雄麾下率领的水军跳帮手也损失了二百多,加在一起将近损失了五百人,而且还不包括伤者,这样的损失让徐毅有些肉疼不已。 虽然他们斩杀的敌军数量要远远高于这个损失的数量,可徐毅还是觉得吃亏了,于是找来了杨再兴仔细了解了一番损失情况,这才多少有些安心了一点。 杨再兴知道徐毅对这批少年兵十分看重,两次大战的时候都将少年军作为后队预备队使用,而且在进入化州城开始巷战的时候,他又将守备军和少年军混编在一起,令这些成年守备军要照顾少年军,所以少年军损失不大,这一点让徐毅颇为满意,这些少年军可是他手中的宝贝,伤一个都让他心疼。 不过他也知道,慈不掌兵地道理,要想将这些少年打造成铁血战士的话,不经过一些残酷的杀阵是绝对不行的,只有经过血与火的考验之后,这些少年才会真正的成熟起来,而期间损失一些人也绝对是在所难免,只有千锤百炼之后,铁才能转化成为精钢,优胜劣汰的法则只有在战场上才能真正的体现出来,而且杨再兴能做到目前这样地地步,已经大大超出了他地预料了,假以时日的话,他相信当他带着这些剩下地兵将再次回到流求岛的时候,肯定这些兵将都会成为绝对的菁英,这一点他没有一丝怀疑。 徐毅传令各船将医护兵集中在了一条最大的方艄上面,专门将这条船彻底腾空,全部用来安置这些受伤的部众,并着令杨慈带领医护兵细心照料他们,务必要尽力拯救他们的生命,如此做法更是让军中士气大振了几分,他们再也不用担心自己在战场上受伤之后会无人照顾了,这样做对于远征的士卒来说,无疑让他们都吃了一个定心丸,暗中对徐毅更是敬佩了许多。 徐毅之所以这么做,原因不单单只是为了这些弟兄的『性』命着想,而是他从许多战争影片和图书上了解过,凡是在战场上受过伤的兵将,对于这些在死亡线上走过一遭的人,伤愈之后绝对会心境大变,基本上都能成为悍卒,这一点可是经过历来战争检验过的一个真理,上过战场的老兵在关键的时候,绝对可以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一个老兵的战斗力绝对可以顶上几个新兵蛋子地战力。 所以老兵的命比起新兵来说要精贵得多,未来这些兵将绝对会构成他军中的脊梁,成为他构建新军的主力,所以他对这个事情才会如此关注。 而杨慈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通过徐毅告诉他的许多常识,他这次从独龙岛出来,为船队准备了大批消毒后的绷带、『药』棉、酒精等物,并且制备了大批的伤『药』随船带了出来。 所以这次大战之后,虽然不少伏波军众受伤,但是这些伤员都得到了及时而且很好地救治,消毒用品的使用,也大批减少了伤员的伤口感染,只要没有伤到要害,大多数伤员的伤势很快便被控制住了,没有造成更大的减员。 徐毅很早之前安排的事情终于在这个时候显现出了作用,这种前瞻『性』让这些部下们甚感钦佩,这才知道徐毅以前组建医护营对于他们来说是何等重要的事情,说不感激那是瞎话。 伏波军现在执行的策略是决不在陆上和安南人死拼硬打,因为徐毅知道他这次带出来地船队虽然不小。 但他们在这里绝对经不起大规模对抗的消耗,这里再怎么说也是安南人的地盘,在人家的地头上和安南人打消耗战那是找死,而且这里的人对于他们都恨之入骨。 他们即便攻下了化州城,也绝对在这里站不住脚,一旦安南兵马大批赶到地话,他们恐怕真的会被堵在这里,陷入到进退两难的地步,最终的结果一定会很惨。 所以伏波军一攻占了化州城之后,徐毅便立即召集了所有部将们,在和众将商议之后。 众人都支持了他地想法,那就是利用他们的绝对优势的机动能力,以船队为核心,大肆在安南沿海劫掠,以此来达到练兵和发财的目的,所以他们在占领了化州城之后,只是稍微在这里休整了一番,便立即将化州城席卷一空。 补充了足够的淡水和食物之后。 裹夹了一批青壮,充当船队的奴隶。 一把大火将化州城付之一炬,然后便迅速的放弃了这里,再次回到了海上。 他们在海上可以说是绝对地主宰,以他们目前船队的实力来说,还真是不怕遇上任何敌手,而他们却可以利用船队,大肆在安南沿海选择他们看上的目标,进行劫掠,一时间安南沿海便成了他们游猎的战场,伏波军船队在徐毅的统驭下,如同蝗虫一般的在安南沿海流窜了起来,所过之处无不被劫掠一空,只要遇上了抵抗,他们便会大举屠杀一番,手段之辛辣连伏波军部众自己都有点觉得过分了一些,但看着船队中越积越多的黄白之物,还有那些贵重珠宝,渐渐的所有人都开始心安理得了起来,他们本来就是干地海盗这一行,干这个事情本来就是本分,何况他们以前还从来没有如此地爽过,这次出来可以说是实实在在的爽了一把,于是这些伏波军部众们更是干地热火朝天了起来,短短数天时间,他们便连续攻克了数出安南沿海的城镇,将这几处城镇席卷一空,直把安南沿海闹得烽烟四起,各地官府无不风声鹤唳,惊呼海贼披猖,报警求援的急报如同雪片一般的飞往了安南国都升龙城。 这些天安南李朝国王几乎要被这些沿海传来的消息搞的疯掉了,本来他还有些犹豫派出水军寻求和这支骷髅船队决战的事情,可当这些报警的急报纷纷送到升龙皇城的时候,他真的坐不住了,于是立即召见了那个请命出战的陈姓将军,下旨他为李朝靖海都讨使,立即率领李朝所有能调集的战船出海,务必要尽快将这些在安南沿海大肆劫掠的骷髅军一网打尽,同时也只能暂时放下了对占婆国的战事,将兵力调往沿海地带,进行设防,严防骷髅船队对沿海州县的袭扰。 看着这些呈送来的急报,李朝国王怒不可遏,早已忘记了李孝文所说的骷髅船队的厉害武器,咬牙切齿的发誓要进行报复,临危受命的那个李朝靖海招讨使更是日夜开始忙碌了起来,原来国王给他了五天时间准备,现在已经基本到了期限,为了能在未来和这支凶残的骷髅船队的对决中占据不败之地,他不但征调了升龙城守备水军,更是派人立即到沿海各处搜罗地方守备水军,着令他们立即到滔江口(红河口)集结。 同时他还从国王那里要来了那些各地送来的急报,摊在桌子上,然后转头望向了大帐中悬挂的那副地图,对他麾下的副将们指着地图说道:“这支该死地骷髅船队实在欺我们太甚,居然沿着我们海边,一路北上沿途大肆行劫,这也正好给我们了机会,只要我们行动够快。 便能在海上截住他们,此战我们必须彻底解决掉这支该死的骷髅船队,让他们领略一下我们安南水师的厉害吧!诸位此次随我出征,望诸位敢于用命,我等共扬我安南国威!” 那些他麾下的将领们纷纷躬身,齐声应命道:“誓死追随将军大人!我们定不负将军所托!” 当日集结在升龙城外码头的安南水军起帆朝着海口方向驶去…… 伏波军的船队一路高歌猛进,沿途所过之地一片鸡飞狗跳,这次徐毅下了狠心。 沿途所遇安南船只,不管是货船还是渔船,只要看中的一律掳来作为战利品,用来承载所获财物,凡是看不上眼的就纵火烧毁或者凿沉。 总之他地指令是不给安南人留下一条可以出海的船只,就这么船队一路北上,不急不慢的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随着他们裹夹的船只越来越多,船队也开始变的越来越大了起来。 幸好此次出征,他们配足了水手,要不然的话,单是驾驭这些掠来的船只,便会让他们地水手大量短缺,即便如此,各船上还是出现了紧张的情况,如此情况让他们的行驶速度开始减缓了下来。 不得已之下,船队再次一分为二,徐毅派出了刁斌麾下的战船护送这些虏获的船只财物先行上路,令他们先返回淡水寨,同时也将伤员先行护送回去,让他们到家中休息,免去他们一路跟随大船对颠簸之苦。 刁斌虽然不很情愿,但也还是听从了徐毅地吩咐。 立即带上了他的部众船只。 护送着这些虏获的船只,转向驶入到了远离沿海的航道之中。 先行朝着北方驶去,而徐毅依旧率领着主船队,继续沿着安南沿海地带一路北上四处行掠那些所过州县。 期间他们又在岸上和安南人发生了两场冲突,不过因为他们装备地火炮的缘故,从未见过这些火炮威力的安南人,都很快在遭受到猛烈打击之后,惊惶退却,结果是让伏波军再次大获全胜,讨得了不少便宜。 杨再兴也再次向徐毅展示了他麾下的步军的厉害,这些步军兵将们经过数场激战的锤炼之后,更显得彪悍了许多,举手投足之间,隐隐展现出一种凛然的杀气,看着他们的成长和转变,徐毅暗自点头不已,这次安南之行,他在出来地时候便想好了几个目的,第一是要救出钱贵、曹宪等人,第二是要狠狠的报复一下安南人,顺便大大的捞上一笔,第三便是要锤炼一下杨再兴麾下的这支成立不久的步军,让他们在血火之中尽快壮大起来,现在看来,他的三个目的都已经实现了,甚至可以说远超过了他出发时设定地目标,完全可以说是赚大发了,所以徐毅地心情大好,整日乐呵呵的偷笑不已。 掐指算来,他率军出征也已经三个月有余了,船队中地弟兄们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海上活动,也开始疲顿了下来,两个月之中,他们经历了数次海上的飓风,幸好船队里面有个活气象台刘老六在,还有郑广这个熟悉南海水情气候的老手在,才让他们的船队得以数次提前发觉了飓风的到来,提前找到港湾进行规避,才躲开了这些飓风对船队的打击,否则的话,单是这变化无常的飓风就够他们喝上一壶了,即便如此,经过这么长时间之后,船只也开始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徐毅召集了众将,作出了返航的决定,众人虽然有些不舍,但也都知道徐毅作出这个决定是为了大家好,于是纷纷应命,开始做起了返航的准备。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的归途中,已经开始汇聚起了一支庞大的安南船队,正在气势汹汹的朝着他们迎面扑来,伏波军船队终于结束了对沿岸那些安南州县的袭扰,踏上了返航流求岛的征途。 经过李朝那个陈姓靖海招讨使一番调动之后,他几乎将安南李朝北部可以调动的所有战船都给集中了起来,一时间滔江口以南的海湾之中战船云集,数百条各式各样的船只赶到了这里,开始在李朝陈姓招讨使的统带下进行起了整编,对于这次行动,他可以说是倾尽了所能,硬是在短短数日之中,便汇集了二百五十多条各『色』战船,安南水军过万人之多,陈姓将军站在他的座下船楼上面,看着海面上汇集起来的这些船只,终于感到安心了许多,心道这样的庞大船队总该能将那该死的骷髅船队一举击溃了吧!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安南人史上从未有过的这支船队一阵震天的号角声中,一起升起了它们的船帆,浩浩『荡』『荡』的朝着南方驶去,两支船队缓缓的靠近了他们的命运之决。 ------------ 第四百二十八章 湄岛大海战 第四百二十八章 湄岛大海战 伏波军的庞大船队继续沿着海岸北上,因为船队连续劫掠,各船上装满了货物,船只的吃水都增加了不少,没想到以前一直被中原人视为蛮荒之地的交趾居然远比他们想想的要富足许多,所以他们船队还没有走过半程,便收获了个满满当当,船队中的部众们各个一副喜气洋洋的表情。 看在船队已经收获颇丰和各种目的已经达到的情况下,徐毅和众人商议之后,于是开始减少了对岸上的袭击,船队加速开始北上,总算是让这段时间受够了惊吓的安南沿海州县的人喘了一口气,不过他们并没有放过路上过往的那些安南船只,只要发现,便立即击毁,凡是有港湾的地方,依旧是要进行袭击,几乎将安南人南方沿海的所有船只收拾了个干净。 南海的天气总是变化无常,这样的天气给船队造成了不少的麻烦,船队不得不边走边不时的寻找港湾或者岛屿躲避风浪,行程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一些影响,不过他们现在也不是很着急赶路,船队中因为不断的登岸行掠,而徐毅也特别注意为船队补充鲜活食物,各种物资并不缺乏,甚至可以保证船上的部众们天天都吃上新鲜水果,基本上没有人因为缺乏营养而得什么病,保证了船队部众们的健康。 “诸位弟兄这些日子都辛苦了,这次回去之后,大家好好休息一下,也该让你们享受一下了!一对二,哈哈!这下你们没辙了吧!再来一张七,哈哈!林雄这次你输了!快点贴一张纸条……”因为要躲避突如其来的飓风,船队避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岛上,集中在了一个湾子里面,在疾风骤雨之下。 众人闲着没事又聚在了一起,徐毅用硬纸搞了几副扑克牌出来,教众人打牌,这会儿正在拉着一帮弟兄打发这样的时光,船舱里面的众将围成几拨正玩的热闹,在他们看来,徐毅发明的这个扑克实在是个好东西,起码让旅途减少了不少寂寞。 徐毅对着早已被纸条糊满了脸地林雄笑道。 林雄丢掉手中的纸牌,哀叹着拿过了纸条贴到了脸上,叫道:“我脑子不好使!玩这个太吃亏了!主公肯定耍赖了,要不为什么次次都是你赢?幸好今天没有赌钱,否则我们真要被你赢得连裤子都输掉了!”众人闻听立即又是一阵哄笑之声,大舱之中洋溢着一片轻松的气氛。 虽然已经靠岸避风,可海面上的滔天巨浪和疾风骤雨依然令船只摇摆不停,众人也随着船只上下起伏不停。 不时有人因为出错牌招来一片声讨之声,引来一阵哄笑之声,现在即便是连杨再兴这样的旱鸭子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丝毫不已味苦,坐在舱中同众人扎堆玩这个被徐毅称作扑克的玩意儿。 脸上也贴了一脸的纸条接着林雄地话笑道:“这个也难怪!这可是主公发明的东西,要是让我们赢了的话,那还真是奇怪了!不过我现在看出来了,玩这个是有巧的。 主公精通于数算之法,肯定要比我们厉害了!确实不怎么公平,我们只有输的份!嘿嘿”。 他下手的孙海接着说道:“幸好主公只许我们用这个娱乐,不许我们赌钱,否则的话现在我们都早已输光了衣服,成了光猪了!嘿嘿!” 徐毅一边洗牌一边笑道:“这个东西确实是有技巧的,而且玩法非常多,必须要学会数算之法才行。 像林雄这么打牌,不输才怪,简直不动脑子嘛!跟你们玩简直没有挑战『性』!我教你们完这个东西,是让你们活动活动脑子,可不是让你们用来赌钱地,我警告你们,你们这帮赌徒要是被我发现私自赌钱的话,小心你们的屁股要挨军棍。 要知道赌钱这个事情历来都不是什么好事。 很可能让弟兄们之间相互起了龌龊,不利于团结!都给我记清楚了!” 于是舱中的众人纷纷笑着答应了下来。 继续扎堆玩了起来。 刘老六从外面一头扎了进来,浑身被大雨浇的跟落汤鸡一般,有侍卫递给他了一条『毛』巾,让他擦了一把脸,这才说道:“南洋这地方地天气还真是变化无常呀!今天险些没有注意到天气的变化,幸好还是郑广发现的及时,否则我们还真是会在外面遭遇这场该死的风暴,不过我刚才看了一下,这场大风估计到晚上就该停了,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徐毅很快出完了手中地牌之后,再次给林雄脸上贴了一张纸条笑道:“南洋历来便多风浪,也就是我们这样的大船可以在这里来去无阻,一般藩国的船只在这里出事的可是不少,即便这样,我们也要多加小心,这次幸亏了你和郑广,要不即便是我们,恐怕也会被这里的风暴造成不小损失!你们说现在安南人到底在做什么呢?按说他们的国王也早该被我们气得暴跳如雷了吧!” 舱中的众人立即大笑了起来,林雄扒开快要挡住眼睛的纸条笑道:“我觉得这会儿那李朝国主恐怕早就吐血身亡了,他这个国王也真够窝囊了,连他们地征南军都被我们打了个落花流水,要不被我们气死就真是奇怪了!” 杨再兴放下了手中的牌正『色』说道:“以卑职所见,我们如此大肆袭扰安南沿海,那安南国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段时间我们的仗打得有些过于顺风顺水了一些,卑职想提醒主公,千万莫要大意才是,毕竟安南再小,也是一个国家,其实力并不容小觑,一旦激怒了他们的话,他们肯定是要派出大队船只来寻我们决战,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徐毅听了杨再兴的话之后,心里面忽然升起了一丝警觉,同时也为杨再兴的提醒感到很是庆幸,这段时间他确实有些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了,而且也放松了许多,杨再兴说的很有道理,安南李朝即便再小。 也是一个国家,其国内的能人也绝对不少,否则也不会从立国之后,便一直扩张,接连吞掉了占婆国大片领土,同时还蚕食掉了大宋不少领地,说明他们地实力绝对不小,自己看来是该小心一点了。 而杨再兴能在这样地情况下还保持着清醒,没有被接连地胜利冲昏头脑,说明他确实是一员良将,盛名之下无虚士,杨再兴能在历史上留下浓重地一笔,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现在看来杨再兴不但是员猛将,而且还是一个头脑清晰的智将。 自己能得了他的辅佐,还真是不知道上辈子烧了什么高香了。 于是他立即点头,也正『色』说道:“再兴说的极是!这段时间我们确实因为顺利的缘故,大家都松懈了不少,安南国其实并不弱。 我们不能轻视了他们,李朝能如此快速的壮大起来,他们地实力确实不容小觑,我们虽然现在实力不弱。 但也不能和安南国相比,看来我们也该警惕一点了,以安南人的『性』格,他们受到了我们如此打击,肯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缩着脖子任由我们敲打,如果我们估算的不错的话,恐怕现在他们早已动员起来。 开始在海上大肆寻找我们的踪迹了,我们不能如此继续松懈下去了,诸位弟兄们也都要警觉起来,务必要做好随时遭遇安南水师的准备,以我所见,如果这次我们真的遇上了安南人的船队地话,必将会是一场恶战,诸位今日归船之后。 务必要警告你们的部下。 要做好恶战的准备,万不能因为我们的松懈。 给敌手创造机会!大家听到了吗?” 众人看到徐毅说的郑重,于是赶紧纷纷放下手中地扑克,起身站了起来,躬身对徐毅说道:“主公放心,我等绝对不敢松懈了!我们这就回去警示弟兄们,做好准备!” 徐毅点点头接着说道:“以我们目前实力,即便是遇上李朝水师船队,只要我们加上小心,也不虞会吃亏,但现在我们分兵之后,实力已经没有来的时候那么强了,丝毫的大意都要不得,现在海上正是风疾浪大的时候,我们不用担心会被敌军发现,正是我们休整地时候,但这里已经接近了安南国的北部,我们丝毫大意不得,明日一早,我们便要警觉起来,郑广你要派出哨船,前出一段距离,随时注意海面的情况,一旦发现大批船只出现,要立即通知船队得知!” 郑广立即出列领命,保证不敢懈怠,接着徐毅又对诸将吩咐道:“从明日清晨开始王直你所辖战船担任船队左翼护卫,白有亮辖制你麾下的船队随行担任右翼护卫,郑广辖制你的战船担任前军,为船队开道,再兴你的步军船只殿后,其余船只跟随我担任主力,如果没有碰上李朝水军的话也就罢了,如果真是碰上了他们,我们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无敌舰队!……” 诸将立即领命,收拾了一下各自回转开始了布置。 第二天清晨果真海上风停雨驻,天光放晴,伏波军船队整备了被飓风损坏地帆索之后,士气昂然的驶出了小岛的海湾,继续朝着北方行去,经过昨夜的调整,船队中的部众们纷纷收起了轻慢之心,重新振作了起来,一批快船扬帆前出,散布在了船队前面担任起了他们的哨船的使命。 又经过两天的航行之后,船队浩浩『荡』『荡』地接近了安南中部,一个海岛渐渐地出现在了海天线上,忽然船队前方闪烁了几下光芒,立即被船队瞭望手发觉,发出了警讯。 “主公!前方哨船忽然用铜镜发回警讯,应该是在前方发现了大批船只,请主公定夺!”一个部下立即冲入船舱,对正在伏案勾画海图的徐毅禀报道。 徐毅闻听之后,立即直起了腰,丢下了手中地碳条笔,笔尖刚好落在了尚未完成的海图上面标注的小岛上,上面写着“湄岛” “吹响号角,传令各船开始做迎敌准备,该来的还是来了!”徐毅一边下令一边大踏步走出了船舱,登上了船楼。 伏波军船队立即响起了一阵号角之声,本来正在休息的水手们立即蜂拥上了甲板,开始站到他们的战位之上,船队中立即弥漫起了一股紧张的气氛。 “船队转向东北方向。 抢占上风位置!”徐毅看了一下船桅上面的旗幡,下达了第一个指令,于是各船的水手立即开始调整船帆,转舵朝着东北方向驶去。 望着井然有序地船队,徐毅并不感到紧张,现如今他对自己的这些船只和部下们可以说是充满了信心,即便遇上再强大的敌人,只要有这些弟兄们在。 他便没有什么好怕的! 很快一条快船从船队前面回转了过来,驶近了船队,然后用旗语对开拓号禀报到:“左前方发现大批李朝船只,数量多达数百条,正在呈横队朝着我方驶来,请主公定夺!” 在望远镜中看到这条哨船传回的旗语之后,徐毅不禁心头大跳了几下,李朝国王真是疯了。 居然调集了如此多的船只同时出海,不用问他们必然是冲着自己的船队来的了!战还是不战地念头在他脑海中迅速闪动了几下,然后猛然一咬牙,接着便立即下令道:“船队继续转向,绕过前面岛屿。 所有船只做好接战准备!,命哨船立即登岛,控制住上面的安南渔民,随时监视海面动静。 动作要快!” “启禀将军大人!前面船只传来消息说刚才我们前面忽然出现两条不明身份的船只,看到我们之后便立即转向和他们脱离了!”在海面上数十里之外,一支数量甚是庞大的船队正在以横队朝着南方驶来,其中为首的一条大型战船上一个安南兵士急匆匆的走到了舱门处抱拳对里面正在查看海图的靖海将军禀报到。 闻讯的陈长海立即大踏步冲出了船舱,冲到了船首手搭凉棚朝远方海面望去,可这个时候海上除了鸟飞鱼跃之外他什么都没有看到,陈长海转身再次回到舱中,俯身在海图上查看了一番。 又默默计算了一下之后,眉头跳动了几下立即传令道:“吩咐哨船立即散开进行搜索,传令船队开始警戒!” 伏波军船队刚刚转入到湄岛后面,海面上便出现了数条安南船只,几乎是和他们擦肩而过一般地驶过了湄岛,丝毫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不远处隐身于岛后的那支他们梦里面都在寻找的骷髅船队,这些船只散开朝着南方继续驶去,接着不久海面上开始出现了一支庞大的船队。 “将军大人。 前面便是湄岛了!”一个副将指着出现在船队左侧的小岛对站在船首地陈长海说道。 陈长海举目望了望出现在海平面上的这个岛屿。 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这段时间为了找到这个该死的骷髅船队。 他早已将交趾沿海的海图记了一个滚瓜烂熟,这个湄岛他当然知道,他已经在国王面前夸下了海口,此次如果不能将这支骷髅船队一举成擒地话,他深知等待他和他家族的将会是何等严厉的惩罚,不过他并不感到担心,现在他麾下战船数百条,兵将过万,即便那支骷髅船队再怎么厉害,也不会是他的对手,所以他的信心可以说是满满的,现在的问题是一定要找到这支骷髅船队再说,否则他便如卯足了力气的武士,没有地方可以发力。 几个身着黑衣地士卒立于海岛高处,一人举着一副单筒望远镜朝着海面上仔细的观望着,在他们背后一个旗手不断的对岛后挥舞着小旗,将他们所见的情况朝着岛后的船队传递。 一个旗手在徐毅身边读着旗语说道:“安南人船队数量大约是二百多条,大多都是千石一下船只,现在已经到了岛的另外一侧,很快便要通过此岛了!” 孙海站在徐毅身后,一脸的兴奋之『色』,摩拳擦掌的急道:“主公!咱们该动手了!再不动手,就错过风向了,现在我们正处于上风头,从这里杀出去,正好可以冲散这帮王八蛋!” 徐毅微微笑道:“现在你们知道望远镜地好处了吧!我们有了这个东西,可是占了不少便宜,好了,传令船队各船,以开拓号为首,呈锋矢队形出击!” 船队中所有船只立即升起了全部船帆,原本静静浮在水面地船只于是开始缓缓的移动了起来,船首犁开波涛,整齐地聚集在开拓号两侧,逐渐加速,从湄岛后面驶了出来,然后在海风的催动下,船队开始加速,旗幡招展的朝着岛的另一侧的那支庞大的船队冲了过去。 海面上忽然响起了一阵嘹亮的号角呜鸣之声,所有伏波军部众都昂然立于甲板之上,双眼紧盯着出现在他们眼前的这支安南船队,望着这支他们以前从未见到过的庞大船队,望着那些如林的船桅,千帆竞渡的场景,所有人都不禁开始有些热血沸腾了起来,不知道是何人起头,船队中忽然传出了一片众人划桨开大船的嘹亮歌声,渐渐的所有人都开始跟着随之高歌了起来…… ------------ 第四百二十九章 激战 第四百二十九章 激战 “将军大人!快看那里!岛后面忽然出现一支船队!”一个副将忽然对正在低头思考问题的陈长海大声叫道。 陈长海闻之一惊,急忙抬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当他看到东南方向的湄岛后面急速驶出的那支船队之后,特别是当他看到这支突然出现的船队船桅上高悬的黑『色』旗帜之后,脸『色』顿时大变了起来:“击鼓传令!船队立即转向东南,迎战!他们就是骷髅船队!” 当他大声下令的时候,他麾下的安南兵将们也都已经看到了这支突然出现的船队,也都已经看到了那些随风猎猎飘扬的黑『色』骷髅旗,于是原本平静的船队顿时『乱』了起来,号角声、鼓声、叫喊声立即响成了一片,他们没有一点思想准备,虽然已经连续在海上寻觅的多日,可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他们数日以来苦苦寻觅的敌人会这么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于是顿时慌『乱』了起来。 伏波军船队的出现对于这些安南人来说是具有着很强震撼力的,以开拓号为首的这些战船各个高大如楼,相对这些安南人的船只来说,无疑简直就像是巨无霸一般,被统一刷成黑『色』的船体更是在阳光下显得霸气十足,威风凛凛,顺风而来的船队在海面上乘风破浪,高耸的船桅船帆更是练成一片,给人一种遮天蔽日一般的感觉。 虽然这些出征的安南兵将早已听说了这支船队的种种传闻,可当他们真的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还是不由令他们各个倒吸了一口凉气,各船统领立即疾呼起来:“敌袭!快准备呀!” 明白了过来的那些安南兵卒终于动了起来,纷纷在船上开始奔走起来,水手们也开始调整船帆船舵,可他们立即便发现了问题。 “将军大人!我们似乎中伏了。 现在情况对我们很是不利,骷髅船队早已埋伏在了这里,他们现在完全占据了上风位置,我们这样情况下应战十分吃亏呀!”一个熟悉水战的部下对陈长海小声说道。 陈长海何不清楚眼前这样地情况呢?他只觉得嘴中一阵阵的发苦,本来他是打算找到对手在海上来一场公平对决的,可没想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这支骷髅船队将他一切计划都给打破了,他没有想到骷髅船队居然会提前埋伏在这里等待他们的出现,难道是他们内部出了什么问题吗?难道是有人提前泄『露』了他们的行踪。 让这些该死的海贼提前做好了准备了吗? 这个念头也只是在他脑海中闪了一下之后,便立即被他丢到了大海里面,现在已经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了,他必须做出抉择,来面对突如其来地巨变,当他看到顺风急速朝他们冲来的骷髅船队的速度之后,便已经明白现在退却已经为时晚矣,他能做的便是拼死一战了。 “慌张什么?我们本来就是出来找这些该死的骷髅军决战的。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可能退却了,传令击鼓,我们就在这里会会这支该死的骷髅军,传我将令。 任何敢于临阵脱逃者立斩无赦!给我迎上去,为国王效命的时刻到了!杀!”陈长海猛然拔出了腰间地宝剑,高举在空中,放声大吼了起来。 “杀……”在他的座船上立即响起了一片喊杀之声,渐渐的这片喊杀声也传遍了安南人的船队,一阵战鼓的声音传出了他们地船队。 所有人都知道,两军对决的时刻到了。 “传令弟兄们!此战将是我们和安南人的决战,只要我们击溃了他们这支船队,从此安南海面便任由我们来去自由了!两军相遇勇者胜!给我杀!”徐毅此时也站在船楼之上,意气风发的大声疾呼了起来,大有一副睥睨天下地感觉。 所有人也都和他一起大吼了起来。 船队在海风的催动下,船帆涨足了海风,朝着对面的安南船队压了过去,两支船队的距离越来越近,渐渐的开始接近到了火炮和弩砲的『射』程之内,甚至不用望远镜都已经可以看清楚对方船上的水手的面孔了。 望着这些高大地船只重重的朝自己船队压来,而他们应为逆风的缘故,船只行动比起冲杀过来的这支骷髅船队迟钝许多。 于是安南船队中的兵将们刚刚被调动起来的士气顿时开始大跌了下去。 他们从来没有和这样高大的船只对阵过,更没有在这样逆风之下措手不及的被人攻击过。 许多安南人不由开始有些慌『乱』了起来,握着兵器地手于是不由自主地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 望着眼前密布的安南战船,这样地战阵即便是像郑广这样的水战老手,也从来没有遇上过,更不用说其他伏波军部众们了,可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忘却了害怕,各个气势如虹的傲立在船上,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做好了一切接战的准备。 当大规模的船队相遇之后,许多战术都已经失去了作用,徐毅和熟悉水战的孙海略微商议一下之后,便下令道:“传令各船不要和安南战船纠缠,我们船只占优,靠船力制胜他们!各船不要恋战,将他们冲散之后分别歼灭!雷公炮和弩砲任意发『射』!给我狠狠的打!” 各船船长立即将接到的指令传达给了船上的部众们,望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安南船只,伏波军部众们不由都『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意,无论是火炮手还是弩砲手都做好了一切准备。 “给我狠狠的打!”各船船长在得到了徐毅可以自由『射』击的命令之后,纷纷大声的对船上的那些砲手们大吼了起来,于是弩砲手们纷纷用力扳下了机括,火炮手们更是立即将火把压在了青铜火炮的火门上面。 以开拓号为首的伏波军船只立即喷『射』出一片火光,隆隆的炮声如同滚雷一般的响彻了大海之上,火炮喷『射』的烈焰催动着实心铁丸,夹带这弩砲发『射』的火油弹拉着烟在空中划过一条条低伸地弧线,重重的砸在了密布海上的安南人的船队之中。 立即在这些船队中腾起了一片烈焰和浓烟,安南人的船队立即混『乱』了起来,不少安南人立即被第一轮的打击送到了地狱之中,惨叫声响成了一片。 对于这轮疾风骤雨一般的突然打击,安南人终于明白了以前所听到的传闻并非虚假,传说中骷髅军船队可以驾驭天雷地传言并非空『穴』来风,隆隆的巨响声将他们最后的一丝幻想也给彻底打破,他们终于体验到了雷神的愤怒。 彻底的开始慌『乱』了起来。 刚刚经过一轮发『射』之后,伏波军部众们便立即开始了紧张的再次装填,在自己的船只和对方接触之前他们再次进行了一轮打击,仅仅是两轮炮击之后,安南船队便已经开始陷入到了混『乱』之中,接着在伏波军船队疾驶之下,两支船队终于重重的撞击到了一起。 这下伏波军船队所有优势立即尽数展现了出来,这是一场不公平地对决。 伏波军从一开始便牢牢的掌握住了优势,无论是速度还是重量,他们都要比这些安南战船强上许多,巨大的伏波军的船只依靠着高速夹带着雷霆一般的巨大撞击力量,重重地撞上了横亘在他们面前的这些安南船只上面。 惊慌失措的安南船只被他们这些大船重重撞上之后,上面的那些安南兵将立即被巨大地震动当即甩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船上或者直接便跌倒了海水之中,就连伏波军的大船上的士卒们也被震的有些立足不稳。 东摇西晃起来。 开拓号作为第一个冲入敌阵的船只,当然是首当其冲,迎头便重重的撞上了一条安南人的战船,它船头上装着地那副巨型铁犁此时在高速撞击之下如同巨斧一般锋利,可怜那条安南船只,立即便被这次剧烈的冲撞拦腰劈成了两截,分成了两段翻覆在了海水之中,船上的那些安南兵将发出一片惊呼之声。 然后集体被扣在了水中,拼命的挣扎了起来。 徐毅晃动了一下之后,被李波在旁边搀扶了一把,重新站稳,低头看到被撞的那条安南船只的惨象之后,放声大笑了起来:“弟兄们稳住!火炮和弩砲不要停!继续发『射』!调整航向,继续给我撞!哈哈!” 冲入安南船队的开拓号如同一支喷火的巨兽一般,立即又开始了一轮发『射』。 实心铁弹疾飞出去。 重重地砸在四周地那些安南船只上面,将这些安南船只打得是碎片『乱』飞。 纷纷惊惶躲避,火油弹更是将一条条安南人的船只点燃,冒出了熊熊烈焰,将上面地那些安南兵将烧得是哭爹喊娘,紧接着开拓号便再次剧烈震动了一下,一条倒霉的安南战船便再次在它的冲撞之下瓦解成了一片碎片。 望着外围已经接触的船队,陈长海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些喷火的骷髅军的船只,他到现在终于知道为何那么多人盛传骷髅船队可以驾驭天雷了,这样的声音即便是天上的落雷也不会如此巨大,那些骷髅军的船只如同虎入羊群一般的杀入到他麾下的船队之中,原本还有一些模样的船队立即便混『乱』了起来,望着自己慌『乱』成一片的船队,陈长海有些傻眼,当初在国王面前的那种豪气此时顿时转化成了彻骨的心寒。 “将军大人!我们还是暂避一下骷髅军的锋芒吧!这么下去的话,我们会吃大亏的!”一个副将惊惶的望着前面的混『乱』场面对陈长海劝道。 听到了这个副将的话之后,陈长海终于从震惊之中恢复了过来,怒不可遏的怒吼了起来:“放屁!现在我们撤退,岂不是等于将我们置于死地吗?亏你还是水军副将,此事绝对不能撤退,否则敌军掩杀之下,我们绝无逃脱的机会,给我击鼓传令,各船不得惊慌!立即用火箭反击对方船只,现在再有人敢对我提及撤退的话,就地立斩不饶!” 于是他的座船上立即响起了一阵疾如骤雨的鼓声,随着这阵鼓声,安南兵将们也开始渐渐的从最初的震惊慌『乱』之中清醒了过来,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怕是没有用了,安南兵将中并不乏骁勇之辈,于是一些胆大的兵将开始挽弓点燃了火箭,朝着迎面驶来的这些骷髅军的船只猛烈发『射』了起来。 而伏波军各船上的弓箭手们也立即持着弓弩还以颜『色』,海面上空立即布满了来往交错而过的火箭,在这轮火箭的对『射』之中,安南人再次落于了下风,他们的船只相比伏波军船只低矮许多,只能采用仰『射』的方式和伏波军的弓箭手对『射』,而伏波军船只两舷上全部装有护板,可以有效的防御他们的箭支,船上更是装有数部压水喷枪,在水手的『操』作下,不断的喷出一股股水柱,将落在船上的那些火箭一一浇灭,防止火势蔓延,整体上遭受的损失很小。 而安南人船只上面就没有这样的高级货『色』了,火箭落下之后,很快便将他们的船帆点燃,船上的那些安南兵卒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射』到他们船帆上面的那些火箭肆意燃烧蔓延,只能用木桶提取海水,朝船帆上面泼洒,试图浇灭这些火苗,可人力毕竟有限,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水泼洒到高高的船帆上面,于是许多中箭的船只的船帆便开始燃烧了起来,很快便噼啪作响烧成了一支巨大的火把,船上的那些安南兵将顿时又是一片惊呼之声,跟一群无头苍蝇一般的在船上『乱』窜了起来,飞蝗一般的箭支落下,将不少安南兵将钉死在了船上,整片大海仿佛在此时都沸腾了起来。 伏波军的船只如同一把把尖刀一般的捅入到了厚厚的安南船队之中,依靠着他们巨大的船身,奋力在安南船队之中冲撞不停,不少安南人的船只顷刻之间便被他们巨大的船体压入到水中,然后承受不住重压,纷纷破裂翻沉到了海中,只在海面上留下了一片挣扎的安南兵将还有一些残破的船板。 ------------ 第四百三十章 大海烈焰 第四百三十章 大海烈焰 哀号和惊呼声响彻了大海之上,不断的有船只在这种剧烈的撞击之下成为大海中的沉船,伏波军的船只如同疾风骤雨一般的朝着附近的安南船只挥洒着他们的暴怒,火炮的铁弹、链弹,弩砲的火油弹,弓弩的火箭,纷纷散落在安南船队之中,而安南人从一开始便落入到了被动挨打之中。 陈长海真是要彻底疯掉了,暴怒之中的他大踏步登上船楼,一脚踹开了正在拼命击鼓的鼓手,从他手中夺过了战鼓的鼓槌,猛力的朝着战鼓擂去,一边擂一边怒吼着:“所有人不得后退!此战关乎我们李朝的天威,我们是安南勇士!给我继续杀呀!撞上去,攀上他们的船只,给我杀呀!……” 望着他们形如疯狂的将军大人,这些安南士卒血『液』中的血『性』也被调动了起来,既然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逃走也是一个死,还不如拼了!许多安南兵将有了这样的觉悟,于是开始纷纷『操』船,朝着高悬骷髅旗的伏波军船只挤压了过去,即便被撞翻也在所不惜,一些安南兵船一经靠上伏波军的转船,于是船上的那些安南兵将们立即伸出长长的钩枪钩挂在了伏波军的战船上面,更有一些安南兵将用力抛出绳钩,到伏波军船只上面,然后悍不畏死的将腰刀叼在嘴里面开始朝上面攀爬起来,更有一些安南船只在被点燃之后,眼看火势蔓延,他们的船只已经不保了之后,一些凶悍的安南兵将居然『操』船迎着伏波军的船只猛撞了过去,靠着他们船上的大火,来和伏波军的船只来一个同归于尽。 伏波军的部众到了这个时候也同样杀红了眼,弓箭手们发狂地对着这些靠上来试图登船的安南兵将玩命的放箭,将他们一个个的『射』死在下面。 跳帮手更是悍不畏死的胯上船舷,挺着他们手中的长柄钩枪,和下面的这些试图登船的安南兵将对戳起来,一些人挥舞着明晃晃地腰刀,将那些搭上船舷的钩索一一斩断,令那些攀爬而上的安南兵将嚎叫着落回水中,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已经杀疯了。 一些船只的船长心眼活泛一些,看到这些安南人死命的靠上了自己的船。 于是便立即下令船上的水手们搬出船舱中存放的成箱地火油弹和霹雳轰天雷,然后命人点燃之后,也不用弩砲发『射』了,就这么靠人力猛砸到船侧的那些试图靠上他们船只的安南人的头上,于是这下战场上更是热闹了起来,大火和爆炸混杂在一起,炸得安南兵将血肉横飞,烧得他们更是哭爹喊娘。 其状惨不忍睹。 可是即便这样,安南人还是依旧前赴后继的驾着他们地战船蜂拥上来,这个时候怒火已经战胜了他们心中的恐惧,他们只想杀上这些该死的骷髅军的船只,能堂堂正正地和他们真刀真枪的杀上一番。 即便是死了也想拉一个垫背的跟他们一起赶赴阴曹地府之中,战况到了这个时候可以说已经陷入到了胶着之中,蜂拥而上的这些安南战船严重的阻碍了伏波军船只的冲击,将他们势如破竹的攻势迟滞了下来。 海面上顿时响起了一片喊杀之声。 徐毅站在船楼上面,紧皱眉头,望着四面一片胶着的战况,心中不由开始感叹了起来,这次海战大不同于以前他经历过地数次和同行的海战,以前历次海战之中,他们都依靠着自己拥有的弩砲,给对手一顿雷霆打击之后。 对手往往很快便开始崩溃,然后剩下的便是他们一边倒的追杀。 可今天遇上了这支安南水师的船队之后,战况开始出乎了他的意料,仗打到这样的程度,大大出乎了他地意料,他原本想靠着他们地优势,一举击穿对方船阵,将对方船队彻底冲散。 然后再进行分割。 逐一进行歼灭,可到了现在看来。 他的计划似乎要落于空处了,安南兵将表现出了强悍地斗志,不但没有一击而溃,反倒开始从混『乱』之中恢复了出来,纷纷凶悍的朝着他们扑来。 对于此次安南水军的表现,即便是作为对手的伏波军部众们也开始暗暗的赞叹了起来,可赞许归赞许,没人会在这个时候对敌人手软一点,伏波军部众们继续发狂的屠杀着靠近他们的任何安南兵将,将那些靠近的安南人的战船一条条的点燃或者炸烂,要么就用他们巨大的船体干脆压上去,将拦在他们前面的安南人的船只压入到水中,直至它们沉没。 海面的船只纵横交错,这个时候已经看不出什么阵列之说了,一切战术这个时候都已经没有了作用,所有人都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干掉对手,所有人打到这个时候,也都明白了一个道理,今天他们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来不得半点心慈手软。 徐毅将开拓号交给同船的孙海指挥,自己举目朝着四周观看了起来,一看之下不觉大为肉疼,因为他忽然看到远处两条自己的船只,已经腾起了一片烈焰,浓烟滚滚的燃烧了起来,显然已经无法再扑灭了,毕竟他们的船再怎么厉害,也还是木头所造,少量的火在那些水龙下面还能应付,可一旦被丢上过多的火把或者是火箭的话,还是架不住这样的烧灼,他急忙举起了望远镜朝那些自己的船只上观看,结果看到许多伏波军部众即便在船只已经燃烧起来,也尤自奋力在船舷上和敌人拼杀不已,这时一条船上忽然发生了一阵猛烈的爆炸之声,船上存放的那些火『药』还有霹雳轰天雷等火器发生了殉爆,剧烈的爆炸立即让那条船剧烈的抖动了起来,船上的那些部下们被剧烈的冲击波炸的飞了出去,不待落水,许多人便已经被活活震死了,连带附近围攻他们的那些安南船只还有兵将都受到了波及,纷纷震的落入到了水中。 见此场景,徐毅不由得有些觉得肝胆俱裂,对一旁的旗手大声叫道:“传令附近的船只立即前去接应那些已经着火的船只上的弟兄。 传令已经无法控制火势地船只上的弟兄立即准备弃船!快!还有命令所有船只不要手软,给我狠狠的打!给那些战死的弟兄们报仇雪恨!” 旗手也看到了刚才殉爆的船只那惨烈的一幕,于是立即开始挥舞起了手中的小旗,将徐毅的命令迅速地传达了下去,可他刚刚传完命令,一支箭矢忽然飞了过来,正中他的前胸,中箭的旗手身体猛然一顿。 便仰面倒了下去,双手无助的在空中抓了几下,重重的倒在了徐毅的身边。 “该死!炮手们给我狠狠的打!打死这帮安南兔崽子们!”徐毅低头看了一下倒在身边的那个旗手,立即发疯一般地吼叫了起来。 船上的杨慈冒着满天飞舞的箭矢立即冲了过来,俯身在这个旗手身前,赶紧检查他的伤势,那个中箭的旗手嘴张了几下,立即从口中涌出一股鲜血。 咳嗽了起来,不多时便大睁双眼停止了呼吸,这一箭正好『射』中了他地心口,任凭杨慈有天大的本事也无力救活他了。 杨慈伸手合上了这个旗手的双眼,然后抬头对一旁的徐毅摇了摇头。 神『色』顿时黯然了下来。 徐毅低头望了一眼已经死去地这个旗手,轻声说道:“兄弟走好!我这就给你报仇!” 忽然从空中又落下一支箭矢,徐毅一抬头刚好看到这支箭矢,而落点正是杨慈的脊背。 徐毅眼疾手快,抽刀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只好用力一把将正在站起来的杨慈推了出去,然后闪身躲开了这支来箭,杨慈先是一愣,当看到刚才自己站的位置上『插』的那支箭之后,才知道徐毅救了他一命,正要说话的时候。 徐毅对他先开了口:“这里不是你呆得地方,赶紧给我下舱里面去!来人,将杨慈给我带下去!”说罢也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一个亲卫便冲过来,用一个藤牌护住了杨慈,将他拖了下去。 李波忽然冲到徐毅身边,挥手用宝剑磕飞了一支流矢,徐毅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谢了!看来我们小看了安南人了!这些安南兵将没想到居然如此强悍!” 李波眼观六路随时注意着四周飞舞的流矢。 点头道:“确实没有想到!这些安南人看来对我们是恨之入骨了!” 徐毅回头望了一眼那几条正在燃烧的自己地船只。 恨恨的说道:“既然他们恨我们,那就让他们再恨一点好了!孙海!集中所有火力。 把那条他们最大的战船给我干掉!让他们群龙无首再说!” 正在指挥着船只和附近那些试图靠近开拓号的安南船只拼杀的孙海听到了徐毅的声音,于是立即点头答应到:“主公放心!它跑不了!” 孙海言罢之后,立即对着船上的水手还有舵手大声叫道:“调整航向不要管那些小船,冲过去!撞沉这王八蛋!挡我者死!”孙海显然也已经快要进入到疯狂状态了。 “主公当心!”李波又磕飞了一支流矢,然后怒火冲天的从傍边地一个亲卫手中抢过了一把弓箭,接着抓过了一把箭支,闪电般地开弓,一口气将这些箭支全部『射』了出去,众人立即一片欢呼之声,李波箭法果真厉害,几乎连瞄都不瞄,『射』出的这些箭居然无一落空,将一条靠近开拓号地安南战船船头上的几名安南兵卒全部钉死在了船头上面。 此时开拓号上的所有火炮再次齐鸣了起来,一阵轰鸣和硝烟过后,附近数条试图靠近他们船只的安南战船立即碎片『乱』飞,接着甲板上的弩砲便又发『射』了起来,火油弹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的重重砸在了附近的几条安南船只上面,大火立即腾空而起,将上面的那些安南兵将烧得纷纷惨叫着跳入了海水之中,开拓号所有船帆全部升起,兜足了海风,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猛然朝着安南船队中央的那条最大的战船冲了过去。 开拓号不停的喷『射』着火焰,发出隆隆的轰鸣声,在那些四周出现的安南船只上面凿出一个个巨大的窟窿,又势如猛虎一般的将一条条阻挡在它前面的那些安南战船撞成碎片,硬是在众多安南战船之间杀出了一条血路,凶悍无匹的朝着那条位于船队中央正在发出着隆隆战鼓之声的安南战船杀将了过去。 所有人都看出了开拓号的企图,于是又有几条伏波军的战船立即转向,尾随着开拓号一起冲杀了过去,沿途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的将试图阻挡他们的安南船只撞开或者干脆撞沉翻,甚至用他们的船身来护卫住开拓号两翼,为开拓号清理掉附近试图上前来阻挡它的那些安南战船,于是安南人再次慌『乱』了起来,纷纷开始朝着开拓号汇聚了过来,试图阻挡它的去路。 “开炮!开炮!把这些王八蛋给我干沉!弩砲换霹雳弹!炸死这些王八蛋!给我冲!撞沉他们!”孙海大声的在船楼上对着开拓号的部众们吼叫着。 开拓号上所有人都疯了,用他们可以利用的一切手段,疯狂的对附近的安南战船发『射』着,连那些跳帮手和徐毅的亲卫也都抄起了弓箭,站在船楼上面,发疯的朝着四周的船只猛烈放箭。 同样他们的疯狂也招致了附近所有安南人的围攻,冒烟的火箭如同雨点一般的飞向了开拓号,一时间开拓号成了他们的众矢之的,船上的不少弟兄纷纷中箭,可开拓号上的所有人都是伏波军精选出来的悍卒,许多人虽然中箭,可只要不是伤在要害的地方,一把拔下身上的箭支,浑身浴血的依旧狂战不退,船速依旧不减,继续朝着安南船队中央驶去。 “将军大人快看!那条骷髅军的帅船朝着我们冲过来了!将军还是先避一下吧!”一个陈长海的侍卫对着正在兀自狂擂战鼓不停的陈长海叫道。 ------------ 第四百三十一章 决胜 第四百三十一章 决胜 陈长海如何没有看到远处正在势如破竹朝着自己座船杀来的那条骷髅军的帅船呀!可此时的他也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一把甩掉了头盔,然后对着四周正在紧张注视着他的那些部下们吼道:“怕他作甚?给我调转船头,迎上去!我倒要亲自领教一下这支贼军的厉害!弓箭手准备!” 于是部下们无奈之下开始调整了座船的航向,转而迎向了正在一路杀来的那几条骷髅军的船只,四周的那些安南战船也纷纷跟随陈长海的座船,开始迎了上去。 徐毅指着正在转向迎上自己的这艘安南水军帅船对孙海等人说道:“不管怎么样,安南人的统帅今天赢得了我的尊重,我们以前小看了这些安南水军将士们了!冲上去,解决掉他!我们结束这场海战!” 这时一条紧随开拓号的伏波军战船忽然被安南人投掷出的几个装满了鱼油的火坛子点燃,燃起了熊熊的大火,接着船上的几颗霹雳轰天雷便被引爆,发出了一片剧烈的爆炸声,甲板上的那些伏波军部众很多立即被这些爆炸的碎片当场击倒,残肢断臂于是立即飞散了起来。 徐毅回望了一下那条战船,脸『色』更是难看了起来,重重的一拳砸在了船楼的围栏上面,从牙缝里面挤出了几个字:“血债血偿!今日我要这些安南人永远都不能再看到明天的太阳!给我杀!” 开拓号继续一往无前的继续冲了上去,再次接连撞翻了两条安南人的船只。 此时的海面上已经到处都是一片火光和浓烟,被点燃的船只无奈的在海面上打旋,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浓烟和血腥地味道,经过一阵拼杀之后,安南船只此时已经损伤近半,而伏波军的船只也伤了好几条。 双方可以说都是各有损伤,相对来说安南人的损失远超过了伏波军损失的十倍以上,而此时的安南船队也终于开始出现了崩溃的迹象。 望着越来越近的那条骷髅军的帅船,陈长海心头充满了绝望,从接战到现在他所率地水师船队,如同羔羊一般的被这些骷髅军肆意屠戮,那些部下的兵将们纷纷丧命大海之中,这些都是因为他的自大所致。 当初他满怀豪气的在国王面前夸下海口,根本就没有将这支骷髅军船队放在眼中,可今天他才知道自己彻底错了,而且是错的离谱,一切都是他的自大造成的,现在他已经不对战况抱任何希望了,现在他能做地便是像一个男人一般的去死,船上的众人看着依旧疯狂击鼓不停的陈长海。 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这些人都是陈长海地亲信部下,也已经有了以死明志的觉悟。 现在一切都阻挡不了开拓号了,顺风而下的它靠着船首锋锐的铁犁,划开任何想要阻拦它地船只。 将它们撞得是纷纷解体,飘散在海面之上,它的身后留下了一片狼藉,众多落水的安南士卒拼命的在海水中徒劳的挣扎。 然后被随即而来的那些伏波军的大船再压到了水中,许多人永远都没有再『露』出水面。 两条帅船越来越近,双方已经到了可以肉眼看清对方模样的时候,开拓号船首安装地一门火炮终于发言了,炮手咬牙切齿的『操』炮瞄准了对面逐渐变大的那条安南人的帅船,恶狠狠的将火把按在了火门的鹅『毛』引信上面,早已装填好的铜炮于是立即巨震一下,发出了一声轰鸣。 炮口喷出了一团烈焰,从炮口中立即激『射』出了无数的铁砂,如同扫帚一般地朝着对面这条安南帅船上横扫了过去。 随着这声巨响,安南帅船上地隆隆鼓声戛然而止,身披重甲的陈长海身体如遭电击一般,重重地撞了出去,摔倒在了船楼上面,手中的鼓槌立即脱手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 他的座船上许多兵将也在同一时间内一起摔倒在了甲板上面,连船上的船帆都立即出现了许多窟窿。 倒地之后的陈长海闷哼了一声,还是立即挣扎着试图站起来,可是他努力的几次之后,都没有如愿重新站起来,几个侍卫立即大叫着:“将军大人……”扑了过去,低头哭喊着检查他的身体。 只见他胸前的甲胄上面出现了三个小孔,甲片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当即贯穿,从他的甲胄中开始大量的涌出了鲜血,陈长海用力抓住两个侍卫的手臂,在他们的搀扶下挣扎着站了起来,双眼通红着凝视着冲过来的那条骷髅军帅船,一边咳嗽,一边拔出了腰间的战刀,用力指向这条帅船,怒吼到:“不要管我!给我杀呀!……咳咳……”一股鲜血立即涌出了他的嘴唇。 侍卫们哭嚎着大叫到:“医官!医官快来!将军大人受伤了!” 陈长海用力推开了围在他身边的侍卫,踉踉跄跄的跨出两步,扶住了已经破了的战鼓,徒手在上面猛擂了起来,沉寂的战鼓再次隆隆的响了起来。 徐毅站在开拓号上,将这一幕完全收入了眼底,神情肃然的挺直了胸膛,眼神中『露』出了一丝不忍,但旋即便又收起了这种眼神,再次换上了一丝冷酷。 “轰!”的一声巨响,两条帅船终于完成了它们命运的撞击,开拓号上所有人都立即身体朝着船头方向冲了出去,稍微不留神的人便立即摔倒在甲板上面,一些人大步冲了几步之后,勉强收住了脚步,而那条安南人的帅船上,所有人都立即随着这次猛烈的碰撞,身体弹了起来,然后便重重的摔在了船上,成了一堆滚地葫芦。 徐毅用力扶住了船楼上的围栏,稳住了身形之后,抬眼望去,对方帅船被他的开拓号生生撞烂了整个船头,前桅甚至朝前倾斜,眼看要倒下来了,附近的船上所有人都惊惧的望着眼前这次猛烈的碰撞。 纷纷停住了手头的事情,呆呆的望向发出巨响地两条船。 刚刚重新响起的战鼓之声,此时顿时再次沉寂了下来,随着剧烈撞击的巨震,本已身负重伤的陈长海的身体被弹起了老高,然后在惯『性』的作用下,重重的撞在了船楼扶栏上面,接着翻了一个跟头。 摔落在了下层的甲板上面,随着他地落地,陈长海再次喷出了一口鲜血,然后便寂然无声的俯在了船板上面,那面战鼓也轰隆一声滚到了一旁,急促的鼓声戛然而止。 附近一些部下立即奋力挣扎着爬起来,扑到他的身边哭叫道:“将军大人……将军大人……醒醒呀!将军大人……” 可是陈长海紧闭双眼,再也没有回答他们的叫声。 遭受重创的安南帅船被高过它不少的开拓号推动着倒退出了很远。 大量的海水立即从破口处涌入到了它地船体之中,船首开始立即下沉了许多,在开拓号的挤压下,然后忽然打了一个旋横了过来,紧接着便缓缓的翻覆了过来。 船上的那些安南兵将如同下饺子一般的落入到了大海之中,陈长海地尸体也随即被抛入到了海水之中。 附近的那些安南兵将惊惧的望着眼前的一幕,不知道谁叫了一声:“将军大人阵亡了!……”随即众多人都喃喃地叫道:“将军大人阵亡了……” 本来就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安南水军士气于是立即一落千丈,再也没有什么人奋勇向前。 向伏波军船只靠近了。 随着安南帅船的战鼓声的停止,随着陈长海帅船的翻沉,安南水军紧绷的神经终于崩断,尚未被裹夹入战团的那些安南战船于是在开始纷纷转舵,开始脱离船队,朝着安南沿海方向逃离起来。 兵败如山倒,陈长海战死的消息一经传开,制成安南水师地脊梁便断掉了。 群龙无首之下的安南水军开始了溃退,再也无人在此恋战,刚才接战时候的勇气已经彻底被他们抛到了九霄云外,那些发出隆隆巨响的骷髅军战船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梦魇,此时的安南人已经被杀得肝胆俱裂,只想着赶紧逃离这片地狱一般的大海,回到他们的陆地上面。 集体地溃败令海面上地局面更加混『乱』了起来,纷纷掉头的安南战船在海面上不时地撞在一起。 那些落水的安南兵将看到自己的船队开始溃败之后。 更是在海水之中拼命挣扎呼号,可这个时候早已没有人还有兴趣去关心他们的死活了。 “传令快船两翼包抄。 今日我们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徐毅低头看了一下正在缓缓下沉的那条安南帅船,对李波吩咐到。 于是伏波军船队中数条快船立即脱离阵列,向两翼展开,利用他们的速度优势,立即冲向了正在试图脱离战场的安南船只前面。 “所有江北海船满帆,全速随我中路突破他们!务必要截住他们!其余各船全线压上,逐一清除掉他们!”徐毅接着再次下令到。 于是船队中四条江北海船随同开拓号立即满帆,加速朝着『乱』哄哄退却之中的安南船队杀了过去。 伏波军的船只如同一群恶狼一般,紧追在大批溃逃的李朝水师的身后,各船更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对着这些已经毫无战意的安南人播撒着死亡的种子,他们用火油弹烧,用弩砲砸,用船撞,用弓弩『射』,总之凡是被他们追上的安南船只最终只有一个下场,便是彻底沉入到水中。 此时的战场已经彻底演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惊恐万状的安南人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驾着他们的船只四散奔逃,而高悬骷髅旗的伏波军船只则像猎狗一般的追击他们,然后将他们生生咬死,浓烟和火光将这片原本宁静的海面彻底搅『乱』。 当太阳从西方海平线上收去它留给这片大海最后一缕阳光的时候,海面上的追击战也终于落下了帷幕,只有一些被烧毁的船只兀自顽强的漂浮于海面之上,用它们上面熊熊燃烧的烈焰照亮着这片海域,海面上四处飘『荡』着船只的残骸碎片,再有的就是那些落水还未被淹死的安南水军将士们,无助的攀附在一些木板残片上徒劳的哀鸣着。 夜空之中忽然升起了数支火箭,在漆黑的夜空中爆出了几朵绚丽的烟花,然后从四面八方一些船只开始高悬起成串的灯球,朝着火箭升起的方向聚拢而来,不少船还在后面拖了一些安南水军的船只,上面满是俘获的安南水军士卒,这些船只渐渐的聚拢在开拓号四周,重新汇成一支船队,沿途打捞着那些呼叫求救的安南兵卒们,缓缓的驶向了不远处的那个岛屿,停靠在了岸边。 当他们登上了岛屿之后,一些落水的安南兵将已经拼死游到了这里,登上了小岛,当这些安南溃兵看到令他们恐惧的骷髅军船队靠岸之后,绝大多数选择了跪地投降,然后被登上海岛的伏波军士卒用绳子捆了起来,看押在了一起,而个别试图抵抗的安南兵将则立即被他们砍杀当场,尸体拖到了海边,丢到了海中。 虽然此战伏波军以完胜落幕,但此时众人却没有几个人感到轻松兴奋,因为虽然他们几乎聚歼了安南水军,可自身的损失也着实不小,当清理了小岛之后,徐毅缓步踏上了小岛,众将也都纷纷上岸,会聚在了徐毅面前。 在灯球火把的照耀下,徐毅的目光逐一扫过这些追随他的弟兄们,看着他们烟熏火燎的面孔,看着他们身上包裹的刺眼的白布,看着他们身上浴血的战衣,徐毅走过他们面前,一一在他们的肩膀上拍了一拍。 “怎么没有见到白有亮、郑广?”徐毅当巡视过一遍之后,却没有看到白有亮和郑广二人,于是心立即沉了下去。 众人相互对视了一下之后,王直轻声回禀道:“白副统领白天一战,已经为主公尽忠了!他的座船被敌军点燃,白副统领力战不退,最后和他的座船一起殉难了!郑副统领受了箭伤,伤势较重,正在船上救治,杨慈已经赶过去了!估计不会有生命危险,主公可以放心!” 徐毅默默点了点头,接着问道:“白兄弟的遗骸可找到了吗?” 王直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低头答道:“白兄弟的座船上的霹雳弹和火『药』发生了爆炸,他座船上面的大部分弟兄都尽忠了!卑职未能找到白兄弟的遗骸,请主公赎罪!” 徐毅举目望向依旧漂泊着众多熊熊燃烧着的船只的海面,用力吸了一口气,眼眶中闪烁着点点泪光慨然叹道:“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白兄弟一路好走!” ------------ 第四百三十二章 休整 第四百三十二章 休整 看到徐毅悲痛的神『色』,杨再兴上前一步劝慰道:“主公请节哀!白兄弟死得其所了,此战我们大获全胜,已经足以告慰这些战死的兄弟们的在天之灵了!我等这些人自从追随主公之后,便早已有战死沙场的觉悟了,能为主公尽忠,本已是我们这些为将者最好的结局了,还望主公莫要因为此事伤心!” 徐毅点了点头,转身望着这些环立在自己身边的弟兄们,开口说道:“此战我们严重低估了对手的决心,以至于开战之后我们陷入苦战之中,全靠诸位拼死奋战,才得以获得最终全胜,徐某在此多谢诸位兄弟了!”言罢徐毅对着这些部将们深施一礼,他这一礼也是发自内心的一礼,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没有一点点做作之感。 诸将无不深为感动,能追随一个这样的主公,对于他们这些为将者也是一种幸运,于是纷纷躬身对徐毅说道:“愿为主公效命!……” “大家报一下我们的损失和收获情况吧!”徐毅挥手让众人起身,开始询问此战的损失情况,这个事情是他目前最为关心的。 还是王直首先答道:“卑职统驭的七条战船战沉一条,战死弟兄一百七十余人,另有一些弟兄受伤!其余船只多有伤损,不过情况不算太严重!行船没有什么问题。 此战卑职所率船只共俘获敌船六条,俘获安南士卒四百余人!” 接着是郑广的船上的副手出列答道:“郑副统领率我等此战损失两条战船,战死弟兄二百三十余人,受伤弟兄也有二百余人,各船均有伤损,两条船船首开裂,弟兄们正在抢修堵漏。 我部共俘获敌船九条,俘获敌众三百余人!” 而白有亮所部的一个船长出列含泪答道:“我部战沉两船,白副统领以下共战死弟兄二百一十余人,伤一百七十余人,船只各有损伤,正在抢修之中!我部没有俘获敌船,只在回程的时候打捞出百余敌众!”因为白有亮的战死,他麾下的这些部众悲愤之下。 根本没有想过要俘虏敌船或者敌众,采用了赶尽杀绝地手段,也是最晚赶回来的船队。 孙海此时代表徐毅出列禀报到:“主公本队战沉一船,战死弟兄一百五十余人,伤一百七十余人,共俘获敌船十二条,敌众五百余人!” 林雄也随即出列答道:“卑职只率领了两条船,没有战沉。 但两船均有损坏,也正在抢修之中,阵亡弟兄三十二人,伤二十五人!俘获敌船两条,敌众一百二十余人!” 杨再兴出列答道:“卑职因为殿后。 所部船只没有战沉,但多有损伤,战死将士九十余人,伤百人。 俘获敌船七条,敌众三百余人!”杨再兴所率都为改装的货船,被放在阵列后方,没有参加最初的苦战,只是在安南船队崩溃之后,才加入追击之战,故而损失最小,主要负责清理海面。 所以得以保全了所有船只。 听完众人的汇报之后,徐毅心中一阵心疼,此战伏波军船队共战沉船只四条,伤亡部众达千人以上,几乎占去了他所率兵力的三成,损失可谓是历次海战中最为严重的一次,不过算一下敌军损失更大,几乎所有安南水军此次尽没于此。 这样的损失可以说还是可以接受地。 于是点头吩咐到:“此战之所以能大获全胜,全靠诸位弟兄们敢于用命。 此战之后我想安南人恐怕短时间再无力量出兵征剿我们船队,而我们也损失不小,伤员需要救治,船只需要修复,我们暂时在此地休整数日,然后再议以后的行程,诸位今日辛苦了,现在下去尽快安排弟兄们吃饭休息,你们也都休息去吧!有劳再兴你的步军弟兄们,严加看守这些被俘安南兵将,务必不能让他们再惹出什么『乱』子了!大家下去吧!” 众人于是纷纷抱拳告退,下去安排他们的事情去了,而徐毅吩咐孙海安排他本部的事情之后,带上了李波等亲卫一路跟着郑广的部下,朝着他的座船行去。 郑广此时正躺在舱中的榻上,面如金纸,脸『色』十分不好,他地伤口在右胸上面,是被一支利箭贯穿所伤,伤势十分严重,几乎是当即要了他的『性』命,幸好当时船上的那个医护兵处置得当,才保住了他的『性』命,此时杨慈也正在这里,为郑广进行诊治,舱房之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药』味。 以看到徐毅到来,杨慈立即起身相迎,小声对徐毅说道:“郑大哥伤势很重,卑职已经尽力稳住了他地伤势了,可现在看来,郑大哥流了太多的血,如果想要救他的话,以卑职所见,可能需要用主公当初救崔岩的方法了!否则地话,我看郑大哥很难挨过今天晚上了!” 徐毅闻听上前查看了一下郑广的脸『色』和胸口的伤势,于是立即挽袖子说道:“我是全能献血者,一般人都能用我的血,李波去将我座舱里面的那个小箱子拿来,赶紧救郑兄弟再说!” 李波一听脸就绿了,大牛也当场在一边急眼,更不要说这些日子如影随形的崔岩了,几个人当即便叫道:“使不得呀!我们这么多人,岂能让主公您再放血救郑副统领呢?如果人人都让主公这么放血救人的话,那主公岂不是放干了身上的血,也救不了这么多兄弟吗?那还要我们这些人又有何用呢?不成,绝对不成,这次要是救郑统领地话,说什么也要用我们的血!” 徐毅瞪眼道:“废话!我的血是万能献血者,天知道你们的都是什么型的血,用你们的万一和郑广的不一样,岂不是要了郑广的『性』命了吗?废话少说,赶快去!” 李波他们这帮亲卫说什么都不答应,正在他们争执不下地时候,杨慈忽然开口说话了,对徐毅他们说道:“主公你们不要争执了,你们谁都不用放血。 这儿有地是安南俘虏,这是他们作的孽,当然要让他们血债血偿了!” 徐毅瞪了他一眼斥道:“胡闹!给你说过了,每个人地血都不一定一样,岂能『乱』来?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杨慈赶紧躬身说道:“主公放心好了!卑职前段时间在这个方面用倭奴做了许多试验,现在早已『摸』清楚主公说的血型的问题了,保证不会出了岔子,主公尽可放心好了。 而且卑职也已经托岛上的工匠们给我打造了不少这样的空心针头,虽然没有主公的那个针头精致,但绝对可以用了,主公还是回去休息好了,这里有我在,一定不能让郑大哥出事的!” 徐毅闻听大喜,于是赶紧拉着杨慈赶紧问道:“此事当真?你果真有十足地把握?” 杨慈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他不是那种随便拿人命开玩笑的人。 既然说了行,便肯定有把握,徐毅这才放心了下来,他哪儿知道,杨慈为了研究这个东西。 可是弄死了不少倭奴,也算是一个医痴了! 于是徐毅一声令下,立即有人从战俘营里面拉来了一大帮安南人开始按照杨慈的吩咐一一进行划开了手指进行放血,弄得这些安南人各个心惊胆战。 不知道这些骷髅军到底想要将他们如何,还以为这些凶神恶煞一般的骷髅军要将他们活剐了呢,不少人几乎要被吓得『尿』裤子了,后来看到每个人只放了一点血之后,才多少有点安心下来。 可不多时,便有一个安南兵卒被带上了船,被人绑在了一张长凳上面,捆的跟粽子一般。 动弹不得,抬到了一个舱房的病榻旁边,一群人瞪着眼睛看着他,又看到一个年轻的医官模样地人,拿着一根奇怪的东西,按住他的胳膊,又拿棉球擦了一番,然后不由分说便吧一根粗大的针头『插』入到了他的血管之中。 缓缓开始拉动了活塞。 也不知道他要搞什么东西,总之这个安南人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很快便明白了对方这是正在抽他地血,于是惊惧的开始奋力挣扎,惨叫了起来。 他的惨叫声立即引起了围观的众人地怒气,于是一个粗壮的年轻人上来便弄了一块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破布一下堵住了这个家伙的嘴,让他再也叫不出声,只能干瞪着两眼,惊惧的望着四周围着他看的这些骷髅军的人们,不多时,两眼一翻,居然被活活的吓晕了过去。 杨慈也不管这个家伙地死活,抽出了一大铜管的鲜血,然后换了一个针头,『插』入到郑广的血管之中,缓缓的将铜管中的鲜血注入到了郑广的血管之中,接着,又换上刚才的那个针头,再次『插』入到了这个安南人的血管里面,继续抽血,这个家伙吃疼之后,缓缓醒了过来,结果发现那个年轻人又开始抽他另外一条手臂地血之后,当即又被吓晕了过去。 看着杨慈熟练地『操』作着,基本上没有什么差错之后,徐毅这才多少有点放心了一点,有看了看受血之后的郑广地脸『色』开始有了一点血『色』之后,又看他呼吸开始平稳下来,并没有出现什么不良反应之后,徐毅才算是彻底放心了下来。 看到郑广伤势有所稳定,徐毅才离开了郑广的座船,临走对杨慈说道:“你这个家伙做的不错,这种救人的方法要应用起来,尽可能多的拯救咱们弟兄的『性』命,此次你功劳不小,但不要松懈,这些天你要辛苦一些,咱们的伤员不少,这样的输血救命的方法可以大面积应用了,只要注意一定不要弄错了血型,应该可以救下不少弟兄的『性』命!” 杨慈点头答应了下来,让徐毅放心,这样的方法他已经传授了不少医护兵,现在已经可以让他们『操』作了,徐毅这才转身朝跳板走去。 当他带着李波等人正要下船的时候,忽然看到几个部众将那个被迫献血的家伙抬了出来,一个部众嘟囔着:“这个脓包胆子也太小了点吧!不就是抽了一点血吗?居然就这么吓死了!我呸!白天的劲头都去哪儿了?” 徐毅不禁和李波等人对视了一下,有点愕然,接着便看到那几个部众,将这个倒霉的家伙抬起来用力的丢到了海里面,来了一个就地海葬,成全了大海里面的鱼儿们,徐毅苦笑了一下,摇头走下了跳板。 虽然经过一天的激战,徐毅和众人已经疲顿不堪,可他还是坚持着来到了岛上临时搭建的医护营,一一探视了集中在这里进行救治的那些白天奋战受伤的部众们。 这些伤员没想到徐毅这么晚,还亲自来探视他们,检查他们的伤势,于是无不感到万分激动,纷纷挣扎着想起来给徐毅施礼,徐毅板脸将他们喝住,让他们老实躺下,令他们安心养伤,好早日归队,伤员们纷纷请徐毅放心,他们绝对会尽快归队,继续为他效命。 徐毅又看了一下这里忙碌不停的那些医护兵们的『操』作,见到他们现在已经十分注意卫生的问题,用的绷带等包扎用品也都是经过蒸煮消毒过的纱布之后,这才放心了许多,虽然这里比起后世的医疗条件还远远不够,可目前他们做到这样的程度,也已经相当不易了,起码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感染,能拯救不少弟兄的『性』命,于是他在和这些医护兵道了声辛苦之后,才回转他的开拓号上休息去了。 开拓号经过一天的激战之后,可以说也是伤痕累累了,虽然它比普通船只结实不少,可经过这么连续的撞击之后,船首和船侧还是有些地方破损开裂,有些漏水了,现在虽然已经到了晚上,船上的部众们还是挑着风灯,在舱中忙碌不停,随船工匠们挥汗如雨的进行着抢修,将这些破损之处堵上,然后又对伤损的地方进行加固,船上到处都是叮叮当当的敲打之声。 ------------ 第四百三十三章 示弱 第四百三十三章 示弱 接下来的几天中,船队一直停留在这个岛上,进行着紧张的休整,经过一场鏖战之后,这些船只可以说每条都有不同程度的受损,不少船都有点破损进水,需要一段时间进行修复,密集的火箭将船上的船帆烧得到处是洞,也需要进行修补,船上的帆索有些也烧的不成样子,也需要用备用的替换,这都需要不少时间,而且船队里面的伤员也需要一些时间救治,稳定伤势,所以徐毅没有急着继续赶路,而是令船队在这里彻底休整一番之后,再行定夺。 虽然这个岛离安南国不过三十里左右的距离,可徐毅并不担心在这里的安全问题,经过这么一场空前惨烈的海上对决之后,他相信安南人绝对短时间再也聚集不起如此规模的水师船队,前来对他们进行征剿,所以他现在可以说是大摇大摆的在这里放心休息,一点都不用担心安南人前来报复,这么做甚至有点明着欺负安南人了一些。 每日他还甚至派出一些船况良好的船只没事到附近的安南国沿海的陆上村镇中劫掠一番,搞来一些活牛活羊或者是活的家禽、新鲜的果蔬等物,运回到小岛上给船队的弟兄们改善生活,让他们尽快恢复体力,至于那一千多被俘的安南兵卒,徐毅也没有大肆杀戮他们,这些人都是青壮之人,算得上是好劳力,这次正好可以作为战利品拉回去充当奴隶,补充流求岛上的免费劳工,日子可以说是十分悠闲。 和伏波军的悠闲相比,安南李朝此时早已是一片大『乱』了,陈长海所率李朝精锐水师全军覆没的,还有陈长海阵亡当场的消息被那些侥幸逃回陆上的水军部众很快传回了升龙王城之中,听闻这个消息之后的李朝国王当即晕倒在了龙椅之上。 将那些李朝大臣们吓了个半死,经过御医好一番救治之后,李朝国王才悠悠转醒过来。 李朝国王一醒过来,不敢做稍事休息,便立即召集了大臣在大殿议事,望着下面这些大臣们,他心有惊惧地说道:“这个骷髅军船队为何如此凶悍?要知道陈将军此次可是已经调集了我们水师所有的精锐,孤万万没想到以陈将军的兵力。 居然会全军尽没在这支骷髅船队之手,诸位爱卿看此事该如何处置呢?” 听了国王的话之后,大殿上面的这些朝臣们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出列回答他的问话,国王低头满怀期待的望着下面的这些大臣们,可他地目光落在谁的身上,谁便会立即将头低下去,国王等了半天。 愣是没有一个大臣出列答话,于是脸『色』更加不好了起来,于是将手在龙椅的扶手上面重重一拍怒道:“此时正是国家危难之时,而你们这些国之重臣,居然各个默不作声。 那我还要你们这些大臣又有何用呢?” 听闻国王如此一说,下面这些大臣于是不敢再接着做缩头乌龟,继续装孙子了,一个大臣急忙出列说道:“我主息怒!此事实在是事发突然。 臣等也没有料到骷髅军居然如此凶悍,还请陛下给臣等一点考虑的时间!” 国王冷哼了一声,这个大臣说的简直跟没说一般,放个屁还臭臭人,这话说出来一点用都没有,于是立即将袖子一摆斥道:“你说你要考虑?那好,你下去接着考虑好了!还有什么人有奏?” 这个第一个出来接话的大臣立即缩回了列中,一个大臣于是赶紧接着出列说道:“以微臣所见。 虽然此次陈将军全军尽没,但臣以为,恐怕此战对方也一定会损伤不小,自古便有杀敌一万自损三千之说,即便这些骷髅军再怎么厉害,以陈将军麾下水师部众们,也绝不会让对反占到多大便宜的,所以现在微臣料定。 那骷髅船队现在肯定也损失惨重。 即便胜利也只能以惨胜告终,假如陛下现在重新调集一批战船。 尽起我朝精锐的话,定能将他们一举击溃!” 这个李朝国王听了他地话之后,眉『毛』跳了几下,这个大臣的话似乎很有一点道理,陈长海即便再怎么不济,怎么也算是一员猛将,应该不会这么便宜的就让这支骷髅船队将他麾下所率的水师尽数击溃的,怎么也该给对方造成不小地损失,如果是照他这么所料的话,自己说不定还真是有机会扳回一局,挽回一点颜面也说不定,于是他开始微微的点起了头。 “陛下不可!微臣今天已经详细查问过回来报信的信使了,据他听那些侥幸逃回来地我军部众们所说,对方船只异常巨大,其船队中战船高大如楼,桅杆更是高耸入云,这样的战船我朝从未见过,而且对方确实可以驾驭天雷轰击我们的船只,这种武器犀利无比,同时他们还有一些我们从未见过的武器,令我们的船队从一接战便落于下风,虽然陈将军麾下部众悍不畏死的与之鏖战,但最终还是因为对手这些犀利的武器的缘故,令我方大败,而对手实际损失并非十分严重,并未到伤筋动骨地地步,假如我们再行起兵与之对决的话,唯恐再次被对手所败,那样的话,我们岂不是更加难堪了吗?所以微臣以为,现如今我们不能再起兵前去和他们对决了!还望陛下三思!”兵部尚书听到那个大臣的话之后,立即出列说道。 李朝国王听到兵部尚书这么一说之后,于是立即又没了主意,于是对他问道:“那依你之见,我们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在我们沿海肆虐不成,难道我们就这么被他们羞辱,而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兵部尚书听到国王这么一问,于是只好说道:“现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以微臣只见,这些骷髅军虽然凶悍,但按化州兵马使李孝文所说,对方其实兵力并不雄厚,我们只要在沿海地带严密布防。 不给他们留下机会,他们想要继续攻掠我朝沿海州县,恐怕也不容易,而且我们现在水师新败,战船已经匮缺,短时间之内,绝无再重新组建一支大规模船队的可能,所以微臣以为。 我们应该调动大批步军在沿海布防,以此来遏制骷髅船队登陆袭扰,假如他们还敢大举登陆袭扰的话,我们可在陆上将其一网打尽!” 李朝国王听了他的话之后,也觉得说地有理,于是接着问道:“卢尚书说地有理,可孤王实在不甘心,这帮骷髅船队实在是欺我太甚了一些。 我们如果不彻底击败他们地话,单单靠着步军在沿海设防地话,会不会更加助长了他们的气焰呢?” “陛下言之有理,虽然卢尚书说的有理,但微臣以为这样做同样有所不妥。 对方是一支船队,在海上可以说来去自如,而我们却不能掌握对手的行动,只是一味的在沿海布防的话。 需要动用的兵马数量将会庞大无比,这么做势必会令我们其它边境兵力空虚,一旦被他国所乘地话,岂不是要令我们更加被动了吗?所以微臣以为,这么做也不是一个好办法!”一个大臣晃着脑袋出列反驳到。 兵部尚书苦着脸说道:“可当今我们实在是难以马上重新调度一支堪用的船队,出海和那骷髅船队进行对决了,如果再不在沿海布防的话,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肆意出没于我朝沿海。 杀我子民,劫我财物不成?” 李朝国王此时觉得头大如斗,这么做不行,那样做也不行,难道就这么一直争论下去吗?总要有个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吧!于是满脸怒『色』的说道:“照你们这么说,我们难道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那个反驳兵部尚书的大臣此时唯唯诺诺的说道:“办法不是没有,不过微臣说出来之后。 恐怕陛下难以接受。 还会迁怒于微臣,微臣实在是不敢说呀!” 李朝国王立即挥手说道:“你有话只管说好了。 不管说什么,我都恕你无罪便是!” 听到国王作出这个保证之后,这个大臣才躬身说道:“此事微臣以为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毕竟当初骷髅船队来我大占海口袭掠是事出有因地,以李孝文回来所说,似乎当初他们的船只在我们大占海口被我们当地官员无故扣押,并和他们的部下发生了一些冲突,杀掉了他们一些部下,才招致了他们前来报复,如果他们说的不错的话,那么微臣以为,此事最初错当在我朝才是,而且微臣前两日微臣审问过一个从大占海口逃出来地小吏,据那个小吏所言,当初他们确实在大占海口羁押过数条宋人货船,并确实是和这些船只上的宋人起过一些冲突,还抓捕了一批宋人水手,后来在骷髅军出现的那天晚上,骷髅军确实第一步便攻入了官衙,将那里羁押的宋人尽数救了出去,这样对照李孝文所说地供词之后,便可以印证了此事!” 李朝国王不耐烦的挥手说道:“不要说这些了,即便是当初我们大占海口的官吏做了这样的事情,现在说这个也晚了!我问只想听你所见,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这个大臣于是赶紧接着说到:“陛下赎罪!请听微臣把话说完!微臣的意思是,此次事情是我们有错在先,才招致那骷髅军的报复,而现在我们正在和占婆国大战之际,如果我们将精力全部放在这个骷髅船队身上的话,必定会牵扯我朝大量兵力,如果我们将大批兵马调集到沿海设防的话,这样势必会令我朝南方空虚下来,难保占婆国不会趁机大举对我们用兵,如此一来,我们必将损失更大,而眼下我们已经无力出动大批水师船只和那骷髅军对决,而骷髅船队地战力也绝不可小视,我们现在其实处境十分尴尬,战不能战,防不能防,故此微臣以为必须要选择有所退让才行,骷髅军的身份不过是一群海贼而已,为贼者,求其利,我们不妨派人前去和这支骷髅军谈判,了解一下他们的意图,假如可能的话,我们不妨作出一些让步,示其以弱,给予其一些补偿,令其离开我们沿海,这样的话,我们便可解除他们对我朝沿海州县的威胁,全力对付占婆国,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他的话刚说完,周围的一些大臣便立即大怒了起来,纷纷对这个大臣指责了起来,说地无非就是一些我们李朝岂能对一帮海贼俯首退让之类地话,这样实在有损国体等等。 李朝国王也同样闻听大怒了起来,用力的拍着扶手骂道:“你这混账东西,我们泱泱一国,岂能对一帮海盗低头?这让我们李朝地颜面何存?你……你……我……咳咳……”话没有说完,便咳嗽了起来,显然他被这个大臣的话气得不轻。 这个大臣面『色』也很不好,赶紧翻身跪倒在地,对国王叩头说道:“陛下息怒!恳请陛下息怒!微臣这也是为陛下着想呀!宋人有句话说的好,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虽然这么做确实有损我朝颜面,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呀!如果我们不示敌以弱并作出让步的话,现如今我们也已经没有能力剿灭这股大肆在我朝沿海袭掠的骷髅军了,如果不对他们作出让步的话,任由他们如此继续在我国沿海为祸的话,恐怕我们的损失还会更大,如果调集大批兵马在沿海设防的话,恐怕即便我们有十万兵马,也不足以在所有沿海州县布下足够的兵力,而这支骷髅军船队在海上来去如风,一旦集中力量攻袭我们任意一个地方的话,我们的兵马都会疲于奔命,穷于应付,这样做实在是于事无补,更是会令我们丧失已经获得的对占婆国的优势,还望陛下三思呀!” 当他说完这番话之后,周围的一些大臣也开始低头思索了起来,这些人也都不是笨蛋,这个帐还是能够算清楚的,打又打不过人家,南方还有一个世仇占婆国在虎视眈眈,如果真是大举在沿海调兵布防的话,闹不好占婆国还真可能就大举来犯,到时候他们李朝就真的要腹背受敌,两方面都落不到好上了,合计了一番之后,渐渐的有些人便开始同意了他的这个看法,于是开始有人出言附和他,支持起了他的意见。 ------------ 第四百三十四章 报门而入 第四百三十四章 报门而入 远在数千里之外的东京汴梁此时已经进入到了初夏时节,蝉儿在枝头拼命的鸣叫,但在艮岳的水殿中却丝毫感觉不到一点初夏的燥热,这里依旧是凉风习习,清凉的泉水从高出淋在大殿上面,飞溅的水花将燥热随水流带去,使大殿之中异常凉爽。 大宋天子赵佶端坐在龙椅之上,心情颇为不错,自从这个水殿建成之后,他便再也不用受那夏季闷热之苦了,对于设计这个水殿的匠人他颇为赞赏,着令蔡京重赏这个献策建造水殿的工匠,然后天气稍微转热之后,便搬到了这里居住,现在连早朝都改在了这里。 享受着习习凉风,赵佶随手翻越了几本奏章之后,对下面的众臣说道:“今日可还有其它事情需要启奏的吗?如果没有的话,你们跪安吧!”在他看来,现在方腊已灭,北方燕云等地尽复,他隐然已经完成了先祖的意愿,隐隐中自以为堪比开国先皇太祖的功绩了,而现在正是大宋的太平盛世,能有什么事情呢?与其无聊的听这些大臣们唧唧歪歪,还不如去写写画画来的清爽一些,于是随便处理了几件不疼不痒的事情之后,便准备退朝回转后殿继续他的绘画大业去了。 此时一个大臣出列启奏到:“微臣有奏!昨日广南西路送来一封安南李朝的加急国书,言称我朝一支海贼船队近日连续在他们李朝沿海大肆行掠,连续攻克他们数处州城,屠杀李朝子民无数,令他们苦不堪言,现责问我朝为何纵容这等匪患,祸殃他国,希望我朝能严查此股海贼。 断其根源,以示两国友好!” 赵佶闻听微微皱眉道:“安南李朝?他们遭受海贼袭扰,干我朝何事?这倒是奇怪了,什么海贼能有这么大的势力,居然能连续攻克他们李朝沿海州县?李朝国书可有阐明吗?” 这个大臣赶紧说道:“李朝国书言称此股海贼高悬黑『色』骷髅旗,共有百条之多,贼众多达数千人,十分凶悍。 他们自称为伏波军,现在正在安南李朝沿海为祸作『乱』,希望我朝能给予配合,剿灭这股海贼!以昭示我们两国兄弟之谊!” 赵佶问题呢之后微微有点吃惊,于是问道:“伏波军?数千人之众,战船百条?什么时候我们大宋海上出了这么一股海贼了?为何寡人从未听说过呢?” 这个大臣也赶紧摇头道:“确实如此,伏波军这个名字听来确实十分陌生,微臣也从未听说过这支海贼。 想必应该是新出现的一股海贼吧!” 朝班之中本来有些心不在焉的赵栩本来很烦这样的早朝,每天都是这么一群白痴在为老爹歌功颂德,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可今天闻听这个消息之后,他的眉『毛』突突地跳了几下。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在朝堂上会听到伏波军的名号,前些时候,他派张虎去查访伏波军的底细,现在张虎已经基本上弄清了伏波军的情况。 所有矛头都指向了那个徐公子,如果没有差池的话,他认识的那个徐公子应该就是这支自称伏波军的海贼头领,赵栩很是感到欣慰,而且根据张虎所查,这支付波军实力现在已经相当雄厚,而且行事十分低调,并没有因为他们势大而大肆袭扰大宋沿海村镇。 如此行事作风,令他很是有点疑『惑』,不过以他看来,这个徐公子绝非是那种想要造反之人,可没有想到,今天居然忽闻他的伏波军闯到了安南沿海,大肆作『乱』,这可就有点奇怪了。 事不关己。 关己则『乱』,赵栩赶紧竖起了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赵佶想了一下之后说道:“既然如此。 那就是先着令沿海诸路先查一下这个伏波军地来历再说吧,此事既然安南国有求于我,我们也该去过问一下,此事交给兵部处置好了,如果没事的话,退朝吧!” 众臣跪下将赵佶送走,然后纷纷退出了大殿,该忙什么的忙什么去了,没有几个人对这个事情引起重视,反正这个什么伏波军祸害的是安南人,又不是什么大宋,由他们去好了,安南李朝的这个事情就这么给搁置了下来。 赵栩回府之后,暗自思量了起来,这个徐公子到底在干什么呢?怎么千里迢迢的跑到 了南方去找那安南国的晦气去了呢? 而安南的升龙王城里面,经过朝堂上地一番争论之后,那些反对议和的大臣们因为他们实在拿不出什么好的对付这个骷髅船队的办法,不得不作出了让步,而李朝国王经过一番诸臣的劝解之后,虽然不情愿,也只能接受了这个议和地建议,派出了那个提出议和的大臣作为特使,前去找那个骷髅军船队,看看有没有这个议和的可能。 接受了这个差事的户部侍郎张孝惴惴不安地带了一条船,沿淘江顺流而下,一路出了海之后,朝着南方的湄岛驶去,现在湄岛已经被这支可怖的骷髅船队占据的消息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可安南人现在就是干瞪眼,却拿这支伏波军没有一点办法。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之后,在船队随行工匠的全力修复之下,船队中受损的船只基本上都被修复,只不过看起来多少没有以前那么威风了一点,船上的船帆因为这一战,被补上了不少大补丁,如同丐帮地裤子一般,让人看了觉得有点忍俊不止,不过这也没有办法,想要全部更换船帆的话,在这里他们没有这个力量,只能待回去之后再说了,不过即便如此,当骷髅旗升起之后,这些满布补丁的船队,似乎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支海盗船队了一些。 而那些伤员们经过这段时间医护营的精心救治之后,轻伤者基本上已经恢复,回归了各船,而一些重伤者也基本上已经稳定了伤情,只不过要想全部恢复的话,恐怕还需一些时日,徐毅于是便派出了两条船先行将这些伤者送回了流求岛令他们安心回去调养。 而开始和这些弟兄们商议起了下一步的行动。 “『奶』『奶』的!这次安南小鬼子让我们吃了这么大地亏,我们岂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卑职以为,现在安南人地水师精锐已经被我们干掉了,现在退回去实在可惜,还不如趁着安南人此时青黄不接,我们就留下再狠狠地敲打他们一下,捞够了之后,我们再回去如何?”王直恨恨地说道。 “卑职也觉得王统领说的不错。 这次卑职吃了这么大的亏,说什么也要找安南人讨回来!不能这么便宜了这帮灰孙子!”郑广坐在一旁恨恨的附和王直到,经过一番杨慈精心调治之后,郑广身体恢复的很快,现在已经可以行走了,他拒绝了徐毅令他回转调养的要求,坚持留在了这里,咬牙切齿的要报复安南人现在没有什么人比他更恼安南人了。 “我看也是这样。 趁他病,要他命!现在安南人被我们打地连头都不敢『露』了,这安南沿海已经是咱们的天下了,要不趁这个机会好好捞他们一笔的话,岂不是可惜了吗?”林雄现在早已经『迷』上了这种呼啸海上大肆劫掠安南人的生活了。 说什么也不想回去接着干他那为人护送船队的生活了,立即抖着他的大胡子跟着附和到。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安南小鬼子,要好好的报复一下他们再考虑回去的事情,徐毅点点头。 这次安南人让他遭受了从来都没有过地这么大的损失,他也被安南人给惹恼了,正打算着该怎么报复一下安南人,现在看到众将都不愿就这么离开此地回家,于是也就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那以你们所见,我们下一步该对他们什么地方下手呢?这次我想,既然他们已经拿我们没有办法,我们不妨找他们一个痛处下手。 使劲的干他们一下,把这些安南人打疼,要不实在难消我们心头之恨!”徐毅站在海图前面目光不断的在海图上巡视,琢磨着找什么地方下手比较合适。 众将也都围在海图前面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这个事情,在他们眼中,现在安南沿海州县简直如同他们面前的一盘菜一般,只是他们想怎么吃的问题了,这种态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嚣张。 不过他们现在确实有这样嚣张地本钱。 谁让他们一战之下,便将安南整个最精锐的水师给干掉了呢? 正当他们在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 外面忽然跑进来一个亲卫禀报道:“启禀主公!我们哨船在外面抓住了一条安南官船,上面的那个安南官员声称是他们安南国王派来找您议和的特使,现在他们已经被哨船拖到了岛上,请主公定夺!” 徐毅闻听这个消息,还真是有点感到意外,众人也为之一愣,这安南人在打什么主意?居然派个什么狗屁特使前来找他们议和? “现在那李朝特使在什么地方?”徐毅转身对那个亲卫问到。 “回禀主公!安南特使就在码头被弟兄们看着,等候主公的召见!”亲卫赶紧回答到。 “安南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干脆将这个狗屁特使给砍了算了,议和个屁,我看他们肯定是来偷偷打探咱们的消息来了!”郑广现在恨安南人恨得咬牙切齿,闻听安南的当官地来了之后,于是立即恨恨的说道。 徐毅笑了一下劝慰他道:“我知道郑广兄弟你现在的感受,不过自古便有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之说,既然他们派人来和我们谈判,我们也不能就这么杀了他们的使臣,否则就该让人笑话我们是野蛮人了!我们且先听听他们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再说也好,我估计这李朝国王现在也已经成了黔之驴了!传安南特使报门而入!我倒是很好奇这个时候他们派来个特使是要和我们谈点什么!” 张孝自从在海上遇上了那条高悬着黑『色』骷髅旗的船之后,便一直惴惴不安,他很紧张,因为他不知道这些宋人海贼们会如何对待他,当他被这些如狼似虎的宋人带到船上之后,看着这些用仇视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地水手和披甲兵卒之后,他惊异地发现。 这些海贼远没不像他想想的那样,在他眼中,这些海贼更像是一支训练有素地军队,如此海贼,他还真是大开眼界了。 因为他自报是李朝国王派来前来和伏波军当家的议和的特使,所以这些伏波军部众也没有难为他,将他安置在舱中,令他的座船随行在后。 一路回到了湄岛,当船只停稳之后,被伏波军士卒请出船舱之后,张孝再次被眼前的景象给彻底惊呆了,如林高耸的船桅排满了整个海湾,巨大的战船高大如楼,黑底的刺眼骷髅旗随风猎猎飘扬,黑衣黑甲地骷髅军士各个神情肃穆井然有序的在各自忙碌。 毫无一点乌合之众的模样,无不彰显着这支骷髅军的雄壮,远处的一片船只他初看过去觉得甚是眼熟,仔细一看才知道是原来是俘获他们安南的战船,这些曾经是他们安南人的战船现在靠在这些骷髅军的船只旁边地时候。 给人的感觉却如同婴儿一般,现在他终于明白陈长海为什么会败的那么惨了,无论是谁面对如此一支船队的时候,恐怕都没有自信能一举将他们击溃了。 望着这片雄壮的船队。 张孝更是不敢再有半分轻视,小心翼翼地跟随着看守他的那些伏波军士下到了岸上,随行的座船上的那些武弁水手也立即被伏波军看押了起来,众人看着四周地这些景象,无不感到惊悚不已。 那些伏波军士卒看到一帮安南官兵被带到岛上,于是纷纷向他们望了过来,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憎恶,更是令张孝感到揪心不已。 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去和四周打量他们的这些骷髅军士卒们眼神相交,作出一副沉稳的模样。 “我们主公有令,请特使大人前去大帐参见!”一个身挎腰刀的青衣侍卫快步走到张孝面前,大声对他说道,脸上同样是一副不屑的表情,原来前来通传的人正是崔岩,现在他已经是徐毅亲卫小队长,专司这类事务。 张孝心中哀叹一声。 作为失败一方的他们。 即便是在这么一群海贼面前,他这个李朝重臣。 也没有一点尊严可言,于是点了点头,尽量稳定了一下情绪,跟着这个侍卫朝着岸上地那处营寨走去,几个随行侍卫于是举步打算跟着张孝一同前往,可立即被崔岩喝止道:“我们主公有令,令特使一人入账参见,其余人等在此恭候,不得随行!” 那些安南侍卫听了随行通译的解释之后,于是立即争辩道:“我们是特使大人的侍卫,岂能不一同前往?你们这么做也太过无礼了!” 那个崔岩于是立即将眼睛一瞪喝骂道:“这里现在是我们的地盘,规矩自然由我们来定,你们这些混账东西难道还想做反不成?还不给我退下,否则修怪我们对你们不客气!”崔岩话音刚落,四周立即响起了一片刀剑出鞘的声音,接着一群伏波军弓箭手立即搭箭瞄准了这些安南人,作出了随时放箭将他们『射』杀当场的架势,一点情面也没有给他们留。 张孝和这些随行武弁们立即脸『色』大变,纷纷按住了腰间的刀柄,紧张的对四周张望着,假如现在动起手来地话,那他们这些人绝对连一息时间都活不过去,便会立即被『射』成刺猬,看到这样地场景张孝赶紧说道:“这位将军千万莫要动怒,既然贵方主公有命,那我便独自跟你去好了!我们本是前来议和,这些侍卫不过是担心我的安危而已,还请将军莫要计较便是!你们听了,我前去参见伏波军大头领,你们在此等候我便是,不得闹事,违令者斩!”他一边对前来接他地崔岩解释着一边赶紧对自己的这些侍卫们吩咐到。 岸上的营寨不算太大,但作为识兵的张孝来说,马上便看出了这里的营寨设置的十分严整,绝非一般人所设,能扎下这样营寨的人绝对是一个能将,而这里身穿奇怪黑『色』盔甲的士卒更是令他感到惊诧不已,只见这些兵卒们挺胸叠肚肃然挺立在营门前面,各个面无一点表情,仿佛钢浇铁铸一般,散发着一种浑然天成的悍然杀气,这样的杀气绝非是一般军卒可以模仿出来的,只有那些经过多次血火征战的真正士卒才可能拥有这样凛冽的杀气,张孝望着这些虎视眈眈注视着他的伏波军士卒,于是更加不敢轻看这支海贼了,这样一支军队,即使放在任何地方,也堪称一支精兵,他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这支军队居然只是一支海贼,于是赶紧垂下眼帘,跟着那个侍卫朝着营寨里面走去。 “我们主公有令,令安南特使报门而入!”当看到大帐之后,前方引路的崔岩大声对张孝吩咐到。 ------------ 第四百三十五章 秀才遇流氓 第四百三十五章 秀才遇流氓 闻听这个侍卫军官如此吩咐,张孝脸『色』不禁有些通红了起来,报门而入对于他这个堂堂一国使臣来说,无疑是一种羞辱,可更令他难堪的是对方压根不是什么敌国军队,而是一支海贼而已,却可以如此羞辱于他,不禁让他忽然心生一种强烈的悲哀感觉,有些羞愤欲死,可他一想到自己身负的使命之后,于是只能强压下心头的这股羞愤之感,挺胸高呼到:“李朝户部侍郎张孝前来求见伏波军统领!” 这时从大帐中传来一声叫喊:“我主有令,请李朝特使入账参见!” 张孝于是抱拳抬腿朝着大帐之中走了进去,大帐内肃然侍立了十几名挺胸叠肚的伏波军将领,各个高扬着头颅望着报门而入的这个李朝特使,各个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让张孝不禁感到有些胆颤心惊,无形中气势又弱了几分下来。 张孝抬头望去,只见到大帐中一张大几后端坐着一个年轻宋人将军,此人年纪大约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眉似飞剑、目若朗星,巍然端坐于帅案之后,正在举目朝他望来,张孝再次感到吃惊不小,在他想来,能控制如此一支力量的海贼头领起码也要是一个相当年纪的人才行,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可怖的骷髅军的头领居然年纪如此之轻,错愕之间,不禁有些愣神。 “安南来使好生无礼,见到我们主公还不参拜?”跟着张孝进来的崔岩看到他发愣,于是立即出声喝道。 “崔岩不得对特使大人无礼!还不给我退下?”端坐在帅案之后的徐毅于是立即对崔岩斥道。 崔岩赶紧躬身抱拳道了声罪,然后退至了一旁,瞪眼望着这个张孝。 张孝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于是赶紧抱拳对着徐毅说道:“李朝特使张孝,见过头领大人!”张孝是个文人。 一口汉语说的倒是字正腔圆,没有一点让人听着别扭的感觉。 徐毅脸上没有一点笑意,而是上下打量了这个张孝几眼之后,冷声问道:“张大人免礼,你我两军正在交战之际,不知张大人忽然前来我处又有何事?难道是前来刺探我军军情不成?” 张孝看这个骷髅军头领一点也不客气,再抬头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他背后高悬地那副安南沿海地图,不由心里面一紧。 暗想看来这次自己来的还真是及时呀,这些骷髅军看来还真是打算在这里就此盘踞下去了,要不怎么连他们安南的地图都悬挂在这里,如此一来,他们安南国岂不是将永无宁日了吗?而对方能拥有如此详细的一副安南地图,看来早已是做足了功夫,这是要和他们打算长久做对下去了。 想到这里,张孝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了。 赶紧再次躬身说道:“头领大人莫要误会,此次张某前来,乃是奉了我王之命,特地前来和贵军议和,绝无前来刺探贵军军情之意!” 徐毅的脸『色』依然不改。 接着继续问道:“议和?我这倒是奇怪了,我们现在正在交战之中,你们李朝不是声称要将我们一网成擒,搏皮拆骨、挫骨扬灰才能解你们心头之恨吗?怎么好端端的却忽然偃旗息鼓。 跑来和我们议和了呢?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张孝立即被羞臊地老练通红,尴尬的解释到:“头领大人莫要说笑了,想来我们本来无怨无仇,现在闹到这样的地步,一定是有所误会才是,我王乃一代贤主,历来不爱善起刀兵,而汉人也自古便有上天有好生之德一说。 而我王也不愿于贵军结下仇怨,所以特派我前来和贵军商议如何才能与贵军消除误会,自此双方罢兵结为友好!故而我王派我特意前来想要了解一下事情的起因,如果可能的话,我们还是消除误会好了!” 徐毅听他这么说之后,冷冷笑道:“上天有好生之德?看来张大人还真是读过不少汉人之书呀!难道张大人忘了这句话还有下面一句,也有毁生只恶吗?哦!我忘了!原来安南以前叫交趾,本来就是我们汉人之地。 你知道这些也不奇怪!哼哼!对于我们来说。 你们这些安南人不过是一帮叛臣罢了!”徐毅的话立即让下面的这些伏波军将领们忍俊不止,纷纷笑了起来。 徐毅的这番话更是令这个张孝感到难堪。 他身为读书人,当然知道安南以前地历史了,这个骷髅军首领说的并没有错,如果照着他所说的话,他们这些安南人还真是只能算是叛臣!毕竟李朝立国也不过只有百多年的时间,张孝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头领大人此话差矣,想你们宋人向来以天朝上邦自居,可却忘了我安南立国之前便早已不归宋人所辖,何来叛臣之说呢?我想我们不要在这个事情上再做纠缠好了!但不知此次贵军悍然侵入我朝境内,起因何在呢?”他忽然想起来此行地目的,于是赶紧转变话头,将话题扯到了正事上面。 徐毅也不再这个问题上和他纠缠了,于是怒声说道:“既然你问到了这个事情,那我也不妨再给你说一遍好了!本来我们在大宋海上,与你们本无瓜葛,但你们安南人好生无耻,居然觊觎我军货船财物,胆敢擅自无礼扣押我们路过你们大占海口的货船,杀我弟兄,抓我兄弟,如此欺辱我伏波军,我们岂能任由你们欺负?所以此事你们李朝应该负完全责任,我们之所以这么对待你们,完全是你们咎由自取!” 徐毅骂得好生痛快,张孝这才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国家到底怎么得罪了这个伏波军,原来都是大占海口那里的官员没事找事,居然招惹了这么一群不能招惹地凶人,心中早已将大占海口的那帮官员骂了个狗血喷头,恨不得将这些东西立即给拉出来鞭尸一番才解气,他们贪图一点小便宜,居然给安南国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 真是再死一千次都不解恨!可还是赶紧说道:“原来如此!看来此事确实是我们的不对在先,不过这些大占海口的官员已经被贵军当时便诛杀在了大占海口,而贵军已经将我国大占海口付之一炬,也该消气了才是,可贵军却依旧连续攻袭我们沿海州县,并将化州城也付之一炬,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呢?” 徐毅听他这么一问,于是立即说道:“张大人此话差矣。 你恐怕忘了我们地身份了,我们可不是什么善人,伏波军自从建立起,便奉行睚眦必报,你们不仁休怪我们不义!这不是我们的错!” 张孝这才又想起来对方的身份,对方可是海贼,绝对不能用常理来衡量他们做事地方式的,于是只能压下心头的火气。 继续陪着笑脸说道:“那是那是!不过以目前来说,贵军已经给我国造成了非常大的损失了,而且贵军还掳去我过大量财物乃至子民,时至今日,又击杀我军众多兵将。 也该消气了,而贵军也因此有不少部众付出了『性』命,如果我们双方继续这么打下去的话,恐怕贵军将士会有更大损失。 为了贵军将士着想,头领大人何不就此退回贵军地驻地,我们双方就此罢兵如何?” 徐毅真的笑了起来,不但他笑了起来,连着下面的这些部将们也都跟着笑了起来,徐毅哈哈大笑到:“张大人还真是个可笑之人呀!现在你们被我们打地落花流水、溃不成军了,却想起来让我们退兵了,早点你们干什么去了?调动了这么一支水师。 前来找我们会战,等打败了之后,却想起来罢兵修好,我呸!天底下有这么便宜地事情吗?难道我们那些在此战中丧生的弟兄们就白死了不成,难道我们那些受伤地弟兄们就这么白白受伤了不成?” 张孝心里面这个憋屈呀!心道你这个海贼头子还真是会算账呀,你的弟兄有伤亡,难道我们就没有吗?以前地不说,单是这次我们便损失了上万水师精锐。 你手下的将士的命是命。 我们安南将士的命就不是命了吗?这帐能这么算吗?可他又不敢这么驳斥徐毅所说的,只好赶紧接口说道:“我想这里面还是有误会地。 先前我们确实不清楚贵军为何袭击我们,故此才会派兵出来征讨贵军,现在我们已经清楚了事情的起因,对于我们李朝来说,也不愿意继续让双方将士白白流血了!所以以张某看来,双方还是握手言和算了!也不用再继续大动干戈,以至于将事态发展下去了!不知头领大人意下如何呢?” 徐毅冷笑着望着这个张大人,说道:“难道张大人以为事情真的就可以这么算了吗?那张大人不妨问一下我这些将领们答应不答应吧!哼哼!” “不答应!你们李朝国主想的倒美,打不过我们了便想就此作罢,要是你们打得过我们地话,我们恐怕早就成了这片大海的孤魂野鬼了!现在想让我们伏波军罢兵退走,你们想都别想,老子今天就跟你们耗上了,不把你们打得俯首称臣,老子就死在你们安南这里!”郑广第一个便不干了,开口骂道。 接着其它诸将也纷纷怒骂了起来,将这个张孝骂得是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好不容易等到这些伏波军将领们骂够了之后,才面红耳赤的说道:“此话差矣,此话差矣!我王之所以派张某前来此地,不过是实在不想让双方将士继续流血下去,枉自丧命,才会如此令我前来希望双方罢兵,难道以我们安南一国之力,还真就怕你们不成?” “说的好!说的好!”徐毅抬手拦住了下面这些正要开骂的弟兄们之后,拍着手说道:“原来李朝国主还真是个菩萨心肠呀!那今天我不妨告诉你好了,我徐某可没有你们国王那份善心,我们不怕什么流血,我们天生就是刀口上『舔』血,吃的就是掉脑袋的这碗饭,既然你们不怕我们,那你现在就回去,让你们国王立即调集你们地兵马船只,我们接着继续打好了,只要你们有本事将我们剿灭在这里。 我们认命了就是,想让我们就这么退兵,我劝你莫要再说了,今天我不杀你,也是看在两国交兵不斩来使的面子上,给你留一条『性』命,如果你想靠着你那三寸不烂之舌,游说我们就此退兵的话。 你还是省省力气吧!你现在可以走了,我不难为你,但请你回去告诉你们国主一声,从此我们伏波军还真就和你们安南人耗上了,什么时候你们将我们剿灭,什么时候这个事情到头,假如你们没有这个本事的话,就等着我们去找你们地晦气好了!来人。 给我将他赶出去!” 崔岩带着几个侍卫立即出来,便要将张孝赶出大帐,张孝这下可真就急眼了,于是赶紧抬手叫道:“且慢!且慢!大头领听在下一言,且慢动手!” 徐毅抬手拦住了崔岩他们。 冷着脸说道:“有什么话赶紧说,我没闲工夫给你在这里磨牙!” 张孝这个窝囊呀,于是只好抱拳低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张某也想听听大头领您到底想要怎么样才肯离开我们安南沿海。 就此罢手呢?大头领不妨开出一个条件,万事总有一个商量不是?” 徐毅这才暗笑了起来,说了半天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现在看来安南人真是没辙了,要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这么巴巴的上门来找自己商量这个事情了!于是这才挥手让崔岩他们退下,微微对张孝点了点头说道:“看来说了半天,张大人这句话才真正说地正题上面。 作为敌对双方,你们自当有战败方地自觉『性』,这个世上历来都是强者说了算,你又何必刚才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呢?你现在这么说,我可以理解你这句话的意思是你们愿意给我们以赔偿,来换取我们退兵吗?” 这话也说地太直白了一些,简直是一点情面都不给他们安南国留,张孝几乎要羞臊地找个地缝钻进入算了。 恨不得动手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好好的教训一下自己,干嘛没事讨了个这样的差事。 来这里受一帮异国的海贼的侮辱,可事已至此,他也没法再争取什么面子了,谁让他们现在确实已经没办法对付这支骷髅军船队了,于是只得咬牙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大头领这么说了,那也就当是这个意思吧!” 徐毅这才微笑了起来,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倒是真要好好考虑一下贵国的这个意见了,来人!给张大人弄张椅子,坐下说话好了!” 有亲卫给张孝搬来了一把椅子,放在了帅案前面,张孝现在站的还真是有点两腿发软,倒不是累的缘故,而是被气地实在两腿发抖,看到椅子搬过来之后,咬牙道了声谢,便坐了下来。 徐毅看着气得面『色』铁青的这个安南特使张大人,『摸』着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的合计了起来:“这个事情还真是不好说呀!这次我们伏波军为了前来营救我们的兄弟,可是耗费巨大,调集了这么多弟兄、船只、物资,消耗之大绝非一个小数目,而且你们当初抢了我们好几船货物,可都是我们辛辛苦苦在南洋跑了一年,才买回来地贵重之物,除了这个不说,你们还杀了我们上百个水手弟兄,这些弟兄也不能白死,还有你们抓了我们那么多兄弟,严刑拷打,让我们那么多兄弟受了那么多罪,这罪也不能白受,这次你们又派大军前来打我们,让我们损失颇重,令我们伤亡兄弟两千余人,折损船只更是数十条之多,这个帐还真是不好算呀!怎么说呢?我还真是有些头疼呀!” 此时的徐毅马上就从一个将军的角『色』转换成了一个『奸』商的模样,简直就成了正在合计着怎么敲诈他人地流氓一般,掰着指头在那里装模作样的开始合计了起来,听着他嘟嘟囔囔的算着伏波军的各项开支和损失,那个张孝几乎要被气晕过去了,天下有这么算账的吗,这个骷髅军头领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市井无赖,哪儿还有一点统帅的样子呀! 伏波军诸将几乎要被徐毅这幅尊荣当场给搞得笑喷出来了,可看到这里还有一位安南特使,他们说什么也不能这么笑出来,于是只好纷纷拼命的憋住笑,脸上的肌肉『乱』抖,表情痛苦到了极点,最后林雄第一个受不了这个折磨,于是躬身告罪道:“卑职忽然有些不太舒服,请主公允许末将暂时告退!” 徐毅当然知道林雄想做什么了,于是挥『『宝 书 网』』,是不是中午吃坏肚子了?这个安南地食物还真是成问题,我们以后再吃东西可是要注意一些了!” 林雄立即告罪,然后转身退了出去,一出大帐便撒丫子朝远处狂奔而去,一直跑到一个大帐里面听不到他声音的地方,才捧着肚子狂笑了起来,把旁边经过的一队兵卒给吓了一跳,结果他还没有笑完,就看到杨再兴等人也跟着跑了出来,几个人一见面就凑在一起狂笑了起来。 “咱们主公怎么能这样呢?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主公还如此搞笑呢?主公作起来怪的时候,我看比市井混混还要混混呀!哈哈!我估计那个安南李朝的特使这会儿肯定已经快要气疯了!哈哈!”杨再兴捧着笑疼了的肚子说道…… ------------ 第四百三十六章 狮口大开 第四百三十六章 狮口大开 看着那李朝特使张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徐毅不禁暗笑了一回,虽然他嘴上在胡说着什么算账的事情,可他心中却一直都在琢磨这个李朝的来意,没有彻底弄清楚这点之前,他是不会马上开口的! 李朝之所以会急着和自己议和,可以肯定他们现在有不得已的苦衷,否则的话,安南人受了这么大的损失的话,绝对不应该善罢甘休的,那他们的苦衷是什么呢? 占婆国!对肯定是占婆国的缘故,上次袭击大占海口的时候,他们便击溃了安南驻扎在这里的军队,那时候便从焦显那里听说安南正准备出兵南征占婆国,而李朝从立国开始便一直都在和占婆国征战不休,一直都在不停的蚕食占婆国的地盘,这次恐怕又是想去修理占婆国,没想到还没有动手,却先被自己带兵给收拾了,占婆国肯定也听闻了消息,如果换成自己的话,铁定会趁着这个机会,狠狠的咬上安南一口的,渐渐的徐毅便理清了这个问题,心里面于是嘿嘿的冷笑了起来! “既然李朝国主意欲休兵罢战,那徐某也非穷兵黩武之辈,如果你加国主真的有诚意的话,就该赔偿我方损失才是,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你们安南国能赔偿我们足够的损失的话,我也不想让手下的弟兄们在这个地方流血!”徐毅晃着脑袋对面『色』铁青的张孝说道。 张孝这时候早已经是听徐毅的话听得手脚发凉,四肢『乱』颤,几乎要当场中风倒地了!听到徐毅的话之后,于是问道:“不知道徐当家想要我朝赔偿贵方多少才算是满意呢?假如合理的话,本官当回去请奏我王陛下,但一定要合理才行!”张孝刚才听了徐毅的话之后,早就听出了他敲竹杠的味道。 于是特意在说到合理两字地时候,加重了语气。 “当然!我这个人最讲理,当然是要合理了!今天天『色』已经晚了,张大人这几天从升龙赶过来,肯定也已经累了,就先休息好了,这里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徐毅笑着对他说道。 张孝一看他似乎没有接着谈下去的意思,于是赶忙说道:“本官不累。 徐当家有什么条件还是赶紧说出来吧!” “不急不急!这个事情我不是很着急,我和我的弟兄们先商量商量好了!张大人还是先下去休息吧!来人!给张大人安排一个住处,请他休息!”徐毅挥手说道。 张孝这个郁闷呀!心道你不着急我着急呀!我在离开升龙城的时候,便已经得到消息,说占婆国那边已经得到了消息,开始大批调兵到两国边境,试图趁着这个机会,夺回他们的失地。 而现在因为这帮海贼的缘故,安南无力大批调兵到两国边境迎击占婆国,如果不尽快解决这个问题的话,那么一旦占婆国大举起兵地话,安南便会陷入到两面作战。 腹背受敌的状态,以他们目前的国力,是绝对讨不得什么便宜的,闹不好以前好不容易从占人手中抢来的大片领土。 就可能会被占人再次夺回去,那他们李朝前几代人所做的努力便全都等于是付之东流了,可他又不敢轻易表现出他的急切,以防被这个刁滑的海贼头子看出来他们地情急,来一个漫天要价,于是只得无奈的对徐毅施礼后,悻悻的离开了这个大帐。 徐毅望着张孝的背影,忍不住冷笑了几声。 然后吩咐道:“传杨再兴、林雄……入账议事!” 虽然徐毅给张孝安排休息的地方很不错,但是张孝一晚上都没有眨眼,再舒服地地方也是在海贼窝里面,而且让他气闷的是这个岛还是他们安南人的地盘,现在却被一帮异族海贼占去,而且还如此大大方方,好像这里本来就是他们的地盘一般,住在营寨里面地张孝听着外面不时传来的那些骷髅军巡哨队伍的脚步声和他们的问话声。 不禁更是对这个骷髅军刮目相看了几分。 这样严密的守备,即便是他们安南人的精兵。 也不见得就能达到这个骷髅军的程度,这个寨子设置的十分妥当,防守地十分严密,假如想从这里逃走的话,还真是比登天还难!这支骷髅军根本就不像是一般的海贼那样是一帮只知劫掠的乌合之众,俨然就是一支精锐的军队,难怪他们会如此强悍!这个骷髅军的头领到底会提出什么条件呢?张孝越想越觉得惴惴不安,以至于一夜都没有合眼,到了天亮的时候,便早早的起床,来到了帐子外面。 自认为已经起来很早地张孝刚刚走出大帐,便听到营寨地校场中一片喊杀之声,让他猛然一惊,起初还以为这里遭到了什么人的攻击了,再仔细一听才明白,原来是这里地骷髅军已经开始早晨的『操』练,雄壮的喊杀声响彻云霄,兵器交击的声音连成一片,军官们的口令声、鼓励声、斥责声更是夹杂其中,张孝闻听于是举步朝着校场方向走去,可马上便有几名伏波军兵卒拦住了他的去路。 “张大人不可在我们营中擅自走动,我们必须要保证你的安全!请张大人回帐子里面!”兵士冷冷的劝阻他到。 张孝于是只得远远的朝着校场方向望了一眼,无奈的回了他的寝帐,他现在更加确定,骷髅军绝非一般海贼,绝对是一支久经战阵的精兵,于是他开始对骷髅军的身份开始怀疑起来,难道这个骷髅军是大宋军队不成,要不然为何会有如此战力呢?可是他又觉得有些不对头,这里人们相互之间称谓不对头,和宋军同僚之间的称谓完全不一样,还有就是这里的兵卒穿戴的盔甲和宋军更是大相径庭,刀枪的形制也和宋军有着很大的不同,令他实在不能确定这支骷髅军的身份。 张孝这么一等就是两天,除了几名骷髅军兵卒之外,再也没有人来过问他,仿佛将他遗忘了一般,张孝险些没有急死。 于是天天让看押他的兵卒们给他通传,希望马上见上他们地徐大头领一下,结果这些兵卒只是敷衍他说他们主公现在很忙,让他耐心等候就可以了,张孝急了一嘴水泡,也没有一点办法,要知道现在他们安南局势十分紧张,骷髅军拖得起。 他们安南可拖不起呀!可人家不着急见他,他也只能干等着,张孝两天时间茶饭不思,整整瘦了一圈。 听了侍卫们的报告之后,徐毅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就是要让张孝着急,他越是急,对自己越是有利。 看看时间也可以了,于是他才传令,将张孝带到他的大帐之中。 “什么?你们这些条件也太苛刻了一些了吧!”张孝听完了徐毅的要求之后,立即便如同被人踹了一脚一般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徐毅脸『色』一沉道:“我提的这些条件应该说已经是对你们很客气了,而且也已经考虑到你们的实际情况。 如果你们不答应的话,当然可以,我们接着打就是了,假如你们有本事灭了我们地话。 尽管来好了,我们不妨再打一场,看看到底是谁厉害,这些条件你们尽管可以不答应,我们可以自己去取,直到我们满意为止如何?” 张孝手脚哆嗦着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说道:“如此条件我们国主一定不会答应的!你们想都不要想,不要以为你们打赢了几仗就忘乎所以,我们李朝绝不会轻易屈服于你们这些海贼的!” 他的话音刚刚落地。 一旁的众多侍卫还有战将们纷纷对他怒目而视,有人噌的便拔出了雪亮的腰刀怒道:“你这混账东西,说谁是海贼?你不想活了吗?” 张孝挺身一副慷慨赴义状凌然说道:“你们在我们李朝沿海大肆烧杀劫掠、无恶不作,难道不是海贼所为吗?” “我呸!你们安南人算是什么东西?我们是贼?那你们更是贼!想当初你们攻占我们大宋广南西路地时候,不一样也是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吗?这些是我们宋人还给你们的,当初你们在邕州屠杀我们大宋军民不下十几万人,你们难道就不是贼人了吗?既然你觉得你们国主不会答应我们的条件,那好!此事便不用再谈下去了。 我可以告诉你。 不杀够十万你们安南人我们绝不会退走,你们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好了!”徐毅一口吐沫吐了下去。 险些吐到了张孝的脸上。 张孝面红耳赤的怒道:“你们即便再厉害,也不过区区数千人之多,居然敢口出狂言,说要杀我们安娜十万人,难道你们真觉得我们李朝就那么好欺负地吗?” 徐毅双眼盯着张孝,过了一会儿冷笑了起来:“你说的不错!哼哼!我们是只有数千人,确实不多!可你们拿我们有办法吗?我们可能杀不了你们十万人,可我想占婆人肯定有这个力量!他们一定很乐意来杀你们安南人的!现在你们精锐水师已经尽数被我击溃,说不好听一点,你们现在的沿海是老子说了算!假如你们不答应我地条件的话,无妨!我可以去找占婆国王去要,我想他们一定很愿意替你们出这些东西的,我倒要看看你们安南人有多少兵马,我就不信你们能将整个沿海都给排满不成?” 张孝闻听徐毅的话之后,脸『色』顿时大变,原来因为气氛而通红的面颊顿时变得苍白了起来,他真是被徐毅的话给吓到了,他们安南人现在最大的敌人是占婆人,假如这股悍匪真的去铜占婆人勾结起来地话,那他们安南人还真是麻烦了!照他所说他们确实力量不够,但他们的船队却可以任意来往海上,假如骷髅军用他们的船队护送一批占婆人到安南任何一个地方登陆的话,那他们安南便根本无法预料他们将会在什么地方登陆,即便他们的兵马再多,也不可能在这么长的沿海地段设防,一旦大批占婆人被运到他们内地沿海的话,那就等于在他们安南人的肚子上捅上一刀,到时候他们还真是不一定就能讨得一点便宜,想到这里张孝真地被眼前这个骷髅军头子地话给吓住了,半天没有说话,脑子里面急速的分析着可能出现地情况。 “来人!既然张大人不答应我们地条件。 我们也不必在这里和他磨牙了,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我们不难为他,将他送走好了!传我将令,从今天起,我要让安南沿海再也看不到安南人的任何船只,即便是舢板也不行!”徐毅对着下面站的诸将大声喝令到。 诸将立即轰然『插』手应命,几个侍卫在崔岩的带领下立即朝着张孝走来。 准备将他逐出大帐,这个时候徐毅接着对张孝说道:“张大人,你回去告诉你们国王,我们伏波军和你们安南人这个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这次不是你们死,便是我们亡!你们尽管派兵来剿灭我们好了!老子等着你们!我们后会有期了!”话音一落徐毅便站起身似乎打算离开大帐。 张孝这个时候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了,假如他这么离开之后,那以后就再也别想有机会和这支骷髅军谈判了。 如果事情按照这个姓徐的头领所说的话,那他们安南人真的就麻烦大了,于是赶紧叫道:“且慢!大头领且慢!” 徐毅站住脚步,转身望着张孝冷冷地问道:“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可说?我们现在是敌我双方。 我今天不杀你已经是很客气了,难道你还不知足吗?” 张孝望着徐毅阴冷的眼神,心里面不由哆嗦了一下,赶紧说道:“张某多谢大头领的宽厚了。 此事还望大头领莫要着急,刚才只是张某一时激愤,才出言冒犯了大头领你们,还望大头领多多包涵,张某刚才确实被大头领所提的条件给吓住了,我们李朝毕竟不比大宋,大头领张口便开出五十万两白银的赔偿,我们即便倾尽全国之力。 也万难凑齐这样多的银两,还有大头领所提出的令我们送你们五百头战象,这个条件我们也实在无法满足,我们李朝现在战象不过也只是数百头之多,这个数目可以说将我朝所有战象全部都收拢起来,也达不到大头领所说,至于大头领要求的我们割让两处海港,这实在是有损我朝颜面。 假如我答应地话。 恐怕回去立即便会被我们国王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了!还望大头领能退让一些,让下官回去之后。 也能给我们国王商议才是呀!”张孝这下真是服软了,虽然心里面在吐血,可还是不得不告饶到。 徐毅看着张孝已经服软,于是再次坐在了帅案后面,望着张孝说道:“张大人此话差矣,想当初你们大肆侵入我们大宋国境之时,沿途所过之处到处烧杀劫掠,所获金银岂止是五十万两之多,我提出的这个条件其实一点也不过分,五十万两白银已经是很少了,恐怕和你们当年从我们宋人那里所获之物相比,还不足一成,更何况史书早有记载,交趾多宝,这个数字对于你们来说应该是九牛一『毛』而已,你就不必替你们国王哭穷了!既然张大人说你们战象数量有限,那我也就不难为你们了,战象数量可以商量用战马来替代,这个事情倒也可以商量,至于我提出的割让两处海港供我们使用一事,假如你觉得有损你们安南人的颜面的话,我们不妨商量一下租借给我们好了,这样对你们来说也算是顾全了你们李朝地颜面,而且这个事情对于你们来说也不算坏事,你们根本不善于经营海港,还不如交给我们来替你们打理,这样对你们来说也有好处,省的你们的那些贪官再闹出什么强买强卖的事情,惹得过往船只不敢靠岸停泊,和你们交易,如果你们不想闹得事情无法收拾地话,那你只管回去告诉你们国王我们的要求,同意与否悉听尊便,我们也不着急,反正你们不愿意给,总是有人愿意给我们,而且我们自己去找你们拿也可以,今天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张大人也该启程回去了!我给你们半个月时间考虑,半个月之后如果你们不同意我们的要求的话,那我们自然会自己找你们去的!张大人请了!”徐毅说罢一甩手便丢下张孝大步走出了大帐。 张孝还想继续商量此事,可徐毅早已不见了踪影,崔岩带了几个侍卫,对他作出了请的姿势,张孝哀叹了一声之后,面如死灰的走出了大帐,被崔岩押送到了码头上,登上了他来时带地那条船上,又令一条快船将他们送离了湄岛。 张孝望着留在身后的这支庞大雄壮的骷髅军船队,不由再次哀叹了一声,他们李朝虽然自认为兵强马壮,可他们却没有这么大的战船,现在他们算是真正体验到了强大水军的力量了! “张大人!卑职有一事禀报!”一个留在船上的武弁凑到张孝身边小声对他说到。 “有什么事情?”张孝心不在焉的说道。 ------------ 第四百三十七章 暴乱 第四百三十七章 暴『乱』 张孝心不在焉的『『宝 书 网』』话的武弁问道:“有什么事情?” “前两日大人被骷髅军贼人们带走之后,卑职等便被留在码头,可前日傍晚时分,卑职等人忽然看到了两条占婆国的船只出现在了码头上,上面似乎下来了一些占婆人,被他们带到了岛上,直到昨天下午,这些占婆人才离开了此地,临走的时候,还看了一番我们,本来卑职想要去打探一下消息,可因为卑职等人被骷髅军看守的甚为严密,那些骷髅军部卒们也口风甚言,我们无法查实具体情况,还望大人恕罪!”这个武弁答道。 张孝闻听立即大惊,于是急道:“你们可是看清楚了真是占婆人吗?” 那个武弁点头道:“占婆人乃我们世仇,以卑职眼力绝对不会看错,虽然我们离的很远,但卑职绝对不会看错!”这个时候张孝随行的几个侍卫也纷纷点头,表示确实没错。 张孝真的被吓坏了,他没有想到这个骷髅军姓徐的头领还真不是在威胁他们,而是早已和占婆人勾搭上了,所以才会有恃无恐的对他们如此狮口大开,如果他们两方真的勾结在一起的话,那安南岂不危矣? “加快船速!我要尽快赶回升龙城面奏我王!快!”张孝急躁的传令到。 而这个时候湄岛军营的大帐中,诸将也正在和徐毅说着同样的事情,郑广出列抱拳问道:“主公给安南人留下半个月时间让他们考虑我们提出的条件,那这半个月中,我们可是就这么干等在这里吗?” 徐毅笑着答道:“咱们当然不能就这么闲着了!他们商量他们的,我们干我们的,要是不打疼他们的话,他们是不会轻易答应我们的条件地。 放心好了!我们闲不住的!” 这个时候杨再兴出列问道:“如果安南人答应了我们的条件的话,那占婆人那里,我们该怎么办?” 徐毅对杨再兴说道:“占婆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现在看到我们把安南人打疼了,便跑来想摘桃子,我们当然不能忙活半天之后倒是便宜了他们,只要安南人同意我们的条件,我们不妨再给安南人帮个忙好了!我们已经无意中帮了占婆人很大忙了。 占婆人居然还想让我们当他们的枪使唤,一点血都不肯出,真是不知道好歹的东西,收拾完了安南人之后,咱们也顺便教训一下占婆人好了!” “主公的意思是我们暂时不回流求岛,还留在这里吗?”杨再兴赶紧问道。 徐毅点头道:“现在事情闹得越来越大,我们已经不是刚来地时候只是想教训一下安南人这么简单了,既然出来了。 我们不妨就多捞一些便宜再回去,你们看如何呢?” 众人立即点头,这段时间他们在这里已经休整的差不多了,兵将的体力都已经恢复到了巅峰状态,先期连续行船奔袭的疲顿也早已消失。 他们才不愿意这么轻易回去呢!还是在这里抢劫来的过瘾一些! “既然主公已经决定要继续收拾安南小鬼子,那这次我们对他们什么地方下手呢?”林雄摩拳擦掌的问道。 徐毅起身拿着根小木棍来到地图前面,开口说道:“让我看现在安南人一定不会轻易就范,要想让他们答应我们的条件的话。 就必须要打疼他们,现在占婆人已经开始动手了,安南人必须要抽调大批兵马到南方去和占婆人交战,他们不可能腾出大批人手严防海岸,我们不妨趁他病要他命,这次再给他们来一个狠地!前些日子我们派出的斥候已经回来了,现在安南人正在调动兵马朝南方边界集结,沿海的一些州县现在已经空虚下来。 如此一来就方便了我们动手了,我们现在不妨配合一下占婆人,打疼安南再说,大家看这里,爱州离此地不远,这次我们就对安南的爱州下手好了!” 众人围过来看了一下地图,爱州在湄岛北面,行船过去不过一天就到。 确实下手比较方便。 现在他们打了化州之后,胃口都变得大了许多。 那些小的村镇已经不能让他们放在眼里面了,于是纷纷点头,同意徐毅地意见。 “我们这次不但要打爱州,其它地方也别让安南人消停了!王直听令!”徐毅拿着他的指挥棒忽然叫道。 王直立即兴奋的出列答道:“末将在!” “我命你带上你麾下船队,立即沿着安南沿海一路北上,沿途要不断袭扰安南沿岸,要一直打到红河口,控制住这里的河口,沿途不要给安南人客气,只要是安南人地船只就别放过,要先将安南人的注意力吸引开,为我们在爱州的行动打下埋伏,让他们以为我们已经开始北上,放松这里的警惕!而你到了红河口一带后,你不必登岸同他们交战,只要控制住河口,不让他们的船只出来就行,如果遭遇安南人大规模的水师的话,你不要和他们硬拼,拖着他们打,上次我们硬拼吃亏不小,现在我们要接受教训,利用我们的船速和火炮、弩砲地优势,拖着他们打,逐一击破他们,我们弟兄的命比他们精贵得多,不能再损失了!知道了吗?”徐毅对王直吩咐到。 王直立即抱拳道:“末将明白了,末将谨遵主公吩咐,绝不和他们硬拼,保证不会出差错,否则王直甘愿领受军法!” 徐毅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已经前些日子通知了流求岛高旭和高俊二人,尽快派出援军前来这里,估计这两日也该到了,只要他们一到,我们便立即出兵对爱州下手,诸位现在就开始立即准备去吧!” 众人立即躬身应命,退出大帐各自开始紧张准备去了,而王直立即带了他麾下的船队,离开了湄岛。 一路扬帆朝着北方驶去。 而留在这里的人们也开始紧张备战起来,湄岛上一片忙碌之『色』,那些被俘的安南人也被调动起来,为他们的出征做起了准备,不断的被勒令搬运各种物资,砍伐岛上树木加固船只。 这样地举动让这些被俘地安南战俘也紧张了起来,看着骷髅军上下忙碌一片,他们都嗅到了一丝大战前的味道。 心中都明白恐怕骷髅军又要有大地行动了,这次恐怕他们安南人不知道什么地方又要倒霉了!心中一边惴惴不安,一边愤懑不已起来。 丁佩这些日子几乎要疯掉了,作为一个水师校尉,他算是这里战俘中官阶最高的一个人了,这次的仗他打得实在憋屈,连骷髅军的边都没有『摸』到,他的座船便被突如其来的火油罐砸地成了一片火海。 手下部众被烧死众多,不得已之下,他只得跳海逃生,最后被骷髅军捞起,成了这里的一个俘虏。 整日吃着猪狗一般的饭食,还要不断的为这些该死的贼人们干活,他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每每想到那些整日朝夕相处的部众活活被烧死的情景。 丁佩便愤恨不已,可他也只能无言地被骷髅军兵卒看押着不停的劳作,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呀!现在看来,等待他们的命运迟早也是被拉走,成为骷髅军的奴隶,如果这样地话,还不如死掉来的干脆一些!而这两日看来,骷髅军又要对他们安南人下手了!丁佩暗暗的拿定了主意。 “与其这样被拉去当家奴。 还不如拼死反击一下,夺了他们的船,说不定还能有一条生路!现在骷髅军显然又要对我们不知道什么地方下手了,我们现在不动手地话,恐怕就没有机会了!士可杀不可辱,我们甚为安南子民,当为安南尽忠才是,你们说怎么样?”趁着看守他们的伏波军士不注意的时候。 丁佩小声对聚拢到他身边的几个安南军官说道。 几个安南军官相互瞧了一下之后。 于是纷纷点头,丁佩令一个人去把风。 然后低头凑到几个人面前小声嘀咕了起来,几个人边听边点头称是,然后几个人分开,散到了战俘人群之中,分头行事去了,…… 当夜『色』再次笼罩这个小岛的时候,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归营纷纷安息去了,小岛再次归于了平静,只有一些巡哨伏波军小队井然有序的缓步巡弋在岛上各处,战俘营里也安静了下来,这些战俘都被看押在一些临时搭建起来的窝棚里面,四处都是他们自己动手筑起地围栏,营地四周是高高的箭楼,一些伏波军兵士在这里居高临下的负责看押他们。 这些窝棚里面看似平静,里面却早已忙成了一团,不少安南战俘纷纷拿出了悄然隐藏起来的木棒,有的木棒前端被削尖如同标枪一般锋锐,一些人干脆就从窝棚的墙上拆下根木棍权充武器,紧张的趴在窝棚墙壁的缝隙上,朝着外面打量,握着木棍地手心都在出汗,他们在等待,等着骷髅军大部分都进入梦乡,虽然有地安南人反对,可在一些狂热的同僚地『逼』迫下,不得不也加入了进来,做好了造反的准备。 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窝棚里面忽然开始有人大声的呻『吟』起来,接着许多人都跟着一起呻『吟』了起来,一个安南战俘跌跌撞撞的走出窝棚,箭楼上的伏波军立即发现了他,将弓箭瞄准了他喝问到:“下面的混账东西,三更半夜为何不睡?出来做什么,难道想死不成?” 这个安南人『操』着生硬的汉语说道:“上面的军爷不要放箭,我们好多弟兄今天似乎吃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这个时候都肚子突然疼了起来,好多人已经顶不住了,求大爷们赶紧看看吧,这么下去恐怕会死人的!” 上面箭楼上的伏波军兵卒冷笑道:“吃坏肚子?谁让你们各个都跟恶狗一般,逮住什么吃什么,吃死了活该,赶紧给我滚进去,否则老子就放箭了!” 这个安南人咕咚一下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叫道:“不是我们喜欢逮住什么吃什么呀!而是我们实在吃不饱,才会『乱』吃东西的,求求大爷救命呀!我们现在肚子疼的实在要命呀!” 这个时候,里面有安南人叽里呱啦的叫嚷起来,外面的这个家伙惊慌的叫道:“救命呀大爷们,里面已经有人不行了!快点救命呀!” 这时箭楼上的这几个伏波军兵卒相互看了几眼,又听到下面窝棚里面那些不断发出的大声呻『吟』声,于是一个兵卒爬下箭楼,前去禀报他们的都头去了。 这个负责看押战俘的步军都头闻听了之后,皱眉想了一下,于是带了几个弟兄,又找来了一个医护兵,然后进了战俘营,朝着呻『吟』声最大的那个棚屋走去。 那个跪在地上的安南人赶紧连连称谢,请他们赶紧进入看一下,这个都头听着里面大声的呻『吟』声叫嚷声,也不疑有他,便带了几个弟兄进到了棚屋之中,这个时候忽然听到里面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忽然一个伏波军兵卒嘶声叫道:“安南狗贼要造反……”可他的话还没有喊完,便听到一声闷响,他的叫声便戛然而止。 随着他的叫声,一两千战俘便蜂拥出了他们的棚屋,各个手握着木棒等物,嗷嗷怪叫着冲出了棚屋,朝着大门涌去,箭楼上的那些守卫被眼前发生的事情顿时惊呆了,楞了一下神之后,又马上反应了过来,于是立即开弓放箭,朝着下面的这些涌出棚屋的战俘们『射』了下去,一个兵卒立即奋力敲响了警钟,寂静的深夜,这阵急促的警钟声立即传遍的小岛。 一个安南战俘挥舞着从刚才那个伏波军都头身上夺来的战刀,大声叫道:“安南弟兄们不要怕呀!我们赶快冲到码头上去,只要夺了他们的船,咱们就还有活的希望呀!跟我杀呀!”说罢一马当先的冲到了寨门处,挥手劈翻了一个冲上来阻止他们的伏波军兵卒,接着便和守在门口的几个伏波军兵卒厮杀了起来。 ------------ 第四百三十八章 尽屠 第四百三十八章 尽屠 虽然箭楼上的看守不停的朝着下面放箭,可以说是箭无虚发,他们的箭支对于手无寸铁的这些战俘来说,简直是箭箭夺命,可怎奈他们人手有限,下面的战俘实在太多,『射』下的箭虽然不少,可却有点杯水车薪的感觉,这些涌出棚屋的安南战俘实在太多,如同洪流一般的冲向了大门。 看守大门的只有几名伏波军兵卒,虽然他们悍不畏死的拼命进行拦截,连续砍杀了不少暴『乱』的安南战俘,可还是最终被这股洪流淹没在其中,大门瞬间便失守,被战俘们冲破杀向了码头。 一队巡逻小队最先反应过来,十名伏波军兵卒在他们的什长带领下,立即在路上排成横队,擎起了手中的长枪,对准了发出吼叫的来路,可他们这道薄弱的防线面对上千安南战俘亡命的冲击的时候,实在无能为力,只坚持了几息之后,杀死了一些冲上来的战俘之后,便立即也被卷了进去,疯狂的战俘们用他们手中简陋的木棒,拼命的砸在他们这些拦路的伏波军兵卒身上,活活将他们打死,然后夺了他们的兵器,再次朝着码头方向涌去,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地步,所有战俘都知道,如果今天不能夺下几条骷髅军的战船的话,他们铁定就要全部死在这里。 求生的欲望将他们刺激的疯狂了起来,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他们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唯一的活路便是冲到码头立即夺船,此时活的渴望已经成为他们全部的动力,原本这些日子温顺如绵羊一般的这些战俘彻底疯狂了,各个争先恐后的朝着码头方向狂奔,身后战俘营箭楼上的警钟声还在急促地敲响着。 岛上兵营中许多人都被这阵急促的警钟声从梦中惊醒,许多人没有弄明白突如其来的警钟声来自何处。 于是纷纷急忙披上衣服,抓起了武器冲出了营帐,杨再兴本来也已经休息了,可他听到这阵急促的警钟声之后,一骨碌便爬了起来,二话不说立即蹬上了靴子,也顾不得披上甲胄,便一把抓起他的大枪健步如飞的冲出了他的帐子。 站在帐子外面侧耳一听,脸『色』顿时大变,看到手下许多部众都已经惊醒冲出帐子,便立即放声大吼到:“击鼓列队!战俘暴动了!拿上你们的兵器,立即跟我前去阻拦他们!” 此时跟随他地亲兵立即飞身跑开,不多时营中便响起了一阵激昂的战鼓之声,步军部众们立即显现出了他们平时的『操』练成果,这样的夜间紧急集合他们已经『操』练多了。 所以听到击鼓之声后,并没有慌『乱』,而是按照他们平时的『操』练,立即开始纷纷抓起武器,朝着他们预定的地点集中。 在各都的都头们的口令下很快便集合成一列列方阵,跟着早已上马地杨再兴朝着营寨外面冲了出去。 徐毅也被这阵急促的警钟声从梦中惊醒,一个鲤鱼打挺便立即蹦了起来,习惯『性』的伸手在床头抓起了断狼宝刀。 随手披上了件劲装冲出了他的寝帐,这时李波、大牛、崔岩等人早已带着亲卫,将他的大帐严密地保护了起来,这个时候大营中的战鼓已经响起,看到徐毅之后,李波立即禀报道:“主公稍安!警钟声是从战俘营那里传来的,可能是战俘们暴『乱』了,杨统领已经开始整队出发前往镇压去了!” 徐毅侧耳听了一下外面嘈杂的吼叫声之后。 立即大怒道:“传令杨再兴,命他务必要将这些该死地安南人给我拦在码头外面,所有参与暴『乱』的战俘一个不留给我杀光,天亮之前如果还有一个参与暴『乱』的战俘活着的话,我唯他是问!” 崔岩立即答应了一声,大踏步的冲入了夜『色』之中,追赶已经动身出发的杨再兴传令去了。 丁佩听着骷髅军兵营里面的战鼓声响起,不由心中大急。 他没有想到骷髅军的反应速度如此迅速。 这么快便开始击鼓召集兵马,而现在他们离码头还有不短地距离。 如果等对方兵马召集起来的话,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战俘们对上了凶悍的骷髅军兵将,那就彻底完蛋了,于是一边撒腿急奔,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战刀放声大叫到:“弟兄们快点冲呀!晚了的话咱们就没有机会了!” 其实不用他叫,这些安南战俘们也都已经听到了远处兵营发出的战鼓之声,各个都一脸惊惶之『色』,都知道假如对方兵将如果堵住了他们的去路地话,那他们这场暴动便算是彻底完蛋了,于是也不用丁佩再鼓动什么,这些战俘们早已将吃『奶』地力气都用了出来,撒开了两腿,飞似的朝着码头方向急赶而去。 可无论他们再怎么努力地拼命奔跑,可还是晚了一步,当他们快要到达码头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一支整装的兵马,排列着整齐的方阵,静静的横在他们面前,灯球火把之下,他们手中的兵器闪烁着点点寒光。 为首一员年轻战将面沉如水,冷冷的望着他们,于是这些急奔之中的战俘顿时心中一阵恶寒,纷纷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连以丁佩为首的几个挑头者也纷纷停住了脚步。 丁佩绝望的看着眼前这支横亘在他们和码头之间的兵马,知道今天他们的努力已经彻底失败,他没有想到骷髅军反应速度居然这么快,他们深夜起事,就是想趁着他们熟睡的时候,一时反应不过来,然后一鼓作气冲上码头,夺取几条船出海,可他显然还是低估了骷髅军的能力,对方快速的反应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还是在他们到达码头之前,便截住了他们,看着身后这些衣衫褴褛的战俘,在看看对面衣甲鲜明的骷髅军兵将,他心中一阵悲哀。 作为起事的首恶,他情知自己绝对难逃一死,于是深呼气了一口气,然后大踏步的走出了人群,拎着血迹未干的战刀来到了两军阵前(假如他身后的这些战俘还算是一支军队地话)。 大声对着对面为首的那个端坐在马上的骷髅军将领放声叫道:“我乃安南水军校尉丁佩,今天的事情乃我挑唆,丁某不求你们宽恕,只求一战,能像男人一般的死在这里!” 杨再兴冷冷的『逼』视着眼前的这个安南人,听着身后的一个懂安南话地通译将这个人的话翻译过来,手中大枪缓缓抬起,用枪尖指着眼前这个安南人冷声说道:“你该死!你们所有人都该死!既然你要求一战。 我便如你所愿,成全了你好了!” 通译立即大声用安南话对丁佩翻译了过去,丁佩的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此时他忽然有些后悔了起来,如果不是他的鼓动的话,他身后这些安南兵将虽然活得不会顺心,但也不至于一定要死,可现在他后悔也已经太晚了。 他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战刀,对着对面这个骷髅军将领说道:“此事因我一人而起,罪在我一人身上,还望将军放过我后面的这些弟兄们!” 通译赶紧将他的话翻译给杨再兴,杨再兴冷笑着举起手中大枪说道:“你胜过我手中地这条枪。 所有人便可以免死!” 通译再次将他的话翻给了丁佩,丁佩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于是深吸一口气握紧了刀柄叫道:“来吧!” 杨再兴两腿一夹马腹,战马立即纵身朝着对面的这个人冲了过去。 杨再兴枪尖朝下倒拖着亮银大枪,身体前倾,将身体和战马奔跑的节奏调整为一体,如同利箭一般的朝着丁佩直冲了过去。 望着急速朝自己冲来地这名骷髅军战将,丁佩双眼瞳孔猛然收紧,身体前倾,也大喝一声拔腿朝着杨再兴猛冲了过去…… 只是一个回合,当杨再兴勒住战马的时候。 丁佩的尸体重重的从空中摔落在地上,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碗口大地窟窿,鲜血从创口中喷涌而出,双腿无力的抖动了几下之后,便彻底归于沉寂,这时一把战刀才从空中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昏暗的夜『色』中没有人看到杨再兴如何出枪挑飞了丁佩,但所有安南人都被杨再兴的迅猛狠辣惊呆了,立马两军阵前的杨再兴此时在他们眼中如同杀神一般。 威风凛凛令人不敢直视。 不知道是那个安南人首先丢下了手中的木棒,慢慢的跪倒在地发出了哀求声。 接着有人便跟着跪了下来,丢掉了手中的木棒或者兵器,小声地发出了啜泣之声,于是越来越多的战俘开始丢掉家伙跪倒在了地上,现在他们已经彻底后悔了,他们现在再也不想什么自由了,只想留下这条『性』命,他们不愿和地上躺着的那个丁佩一样成为一具死尸,活着已经成为他们最大的奢望了。 但还是有几个一些安南人没有跪下求饶,愤恨的望着自己身边跪倒的这些袍泽,怒声叫骂着他们,试图鼓动他们起来和对面这些骷髅军决一死战,可无论他们怎么叫骂,这些已经失去信心的安南战俘却早已毫无斗志,只是一味的磕头求饶不已,让这些不肯放下武器地安南人一点办法也没有,最后这些人将一腔怒火全部转移到了对面地这支骷髅军身上,在几个军官的带领下,发出一声怒吼,然后举起他们手中地木棒或者是夺来的兵器,朝着杨再兴他们吼叫着冲杀了过去。 杨再兴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不忍,举起了手中的长枪,然后用力挥下吼道:“放箭……” 夜空中顿时响起了一片嗡声,汇集起来发出了一阵轰鸣,夜『色』中出现了一片黑影,然后如同冰雹一般的落在了这些安南战俘之中,黑『色』的箭羽瞬间落在安南战俘身上,腾起一片血雾,无论是奔跑着的安南人还是跪倒的那些安南人都被瞬间落下的这阵箭雨命中,然后发出了一片悲鸣之声…… 当天光放亮之后,岛上早已没有了喊杀之声,只剩下一些伤者在晨曦之中无助的哀鸣,在通往码头的道路上,密密麻麻的散布着一千多具战俘的尸体,流出的血早已将地面浸湿,发出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一些黑甲伏波军兵卒在尸体之中搜索着还没有断气地伤者。 然后用他们手中的三棱长枪奋力戳下,尚未断气的伤者再次喷出一股血泉,然后便彻底归于沉寂,一些步军列队在岛上进行搜索,将一个个趁着夜『色』躲藏起来的安南战俘如同兔子一般的赶出来,再将他们一个个的杀掉,没有一丝的怜悯和同情,直至将岛上参与叛『乱』的所有安南人全部杀光为止。 接着伏波军兵将将整个战俘营包围起来。 开始清点这里地残余战俘,这里还留下了数百名没有敢残余暴『乱』的安南降兵和掳来的平民,惊恐万状的望着围拢上来的这些骷髅军兵将,早已被吓得魂不附体,聚拢在一起跪倒了一片,不停的磕头求饶起来。 徐毅带着部将们来到这些人的面前,冷冷的望着他们说道:“很好!你们没有参加昨晚地暴『乱』很好!你们不用死,只要听我们的话。 你们便可以活着,这次只是一个教训,如果以后再有人敢作『乱』的话,你们全部都要死!听到了吗?” 通译立即将徐毅的话大声翻译给了这些安南人,当得知他们不用死之后。 许多人不禁都哭了起来,庆幸他们昨晚一时胆怯,没敢跟着冲出战俘营的应命决断。 徐毅鄙夷地望了一下这些早已被吓破胆的安南人之后,转身离开了战俘营。 而杨再兴带着部下驱赶着这些安南人来到昨晚屠杀现场,让他们这些活着的人开始收殓满地的尸体,然后将这些尸体拖到一处断崖上面,尽数抛到了下面波涛汹涌地大海之中,连挖坑埋他们都省去了,免得因为这么多尸体在岛上发臭,再引起什么瘟疫。 清理这些尸体用了整整一天时间,这些剩余的降卒和安南平民早已被震慑住了。 虽然他们望着昨天还一起干活的同袍们的尸体,却不敢『露』出丝毫的怒意,各个都是一脸的悲哀,默默无语的按照伏波军的要求将他们一个个地拖走,然后从断崖上抛下大海喂鱼,最终几个人终于承受不住这样恐惧的压力,彻底疯掉了,一个人疯狂的叫喊着从断崖上面猛然跳入到了下面满是漂浮着尸体的大海之中。 而另外有人傻笑着朝看押他们的伏波军兵卒走去。 在被喝止之后,一支长枪立即捅入到他的胸膛之中。 掠走了他的生命,其余的那些降卒和平民更是被吓得面无人『色』,纷纷跪下求饶起来…… 杨再兴单膝跪在徐毅帅案后面请罪道:“昨晚之事都是末将疏忽大意,一时不察险些酿成大祸,请主公责罚!” 徐毅从帅案后面转出来,伸手托起杨再兴道:“再兴不必内疚,这样地事情我们都没有料到,此事虽然你有错在先,但也不能都怪你,而且你们步军昨晚反应及时,没有让这些安南战俘酿成大祸,已经足以以功抵罪了,此事功过相抵,就此作罢算了,只是以后要特别注意俘虏地动态便是,现在可已经查清昨晚我们的损失了吗?” 杨再兴一脸惭愧地答道:“卑职已经查过了,昨晚俘虏兵『乱』,我们总共损失了三十七名弟兄!这些弟兄都是因为末将的疏忽而死,还请主公一定要责罚才是!以严明军纪!再兴有错,不能因此逃避责罚!”杨再兴坚持到 徐毅无声的叹息了一下,吩咐道:“既然如此!那就罚你自领二十军棍,但我们现在大战将至,这二十军棍暂且记下,待此战结束之后,再行惩处,以后你要特别注意就是了!还有这些弟兄表现很好,你待我收敛他们遗体,就地焚化,将他们的尸骨带回去安葬!” 众人闻之一片肃然,杨再兴的『操』守令他们无不钦佩不已,纷纷暗自挑起了大拇指,暗道一声真汉子呀! 杨再兴躬身应是,然后转身出去安排此事去了,这事外面码头上忽然传来了一阵号角之声,很快有一个传令兵急速的跑进了大帐里面,大声启禀道:“启禀主公,外面海上驶来一支船队,是我们的船队,现在已经快要到了岛外,请主公明示!” 徐毅闻听大喜,立即笑道:“我们的援军就要到了!弟兄们跟我去码头看看,这次到底是谁过来了!” 众将闻听之后纷纷大喜,跟着徐毅快步朝码头赶去,徐毅登上开拓号传令起锚出航迎接,他可是等着这支船队有段时间了,当开拓号驶出港湾之后,迎面众人看到一支船队,高高飘扬着他们特有的黑『色』骷髅旗正在一条哨船的引领下,朝着湄岛驶来,当他们看到为首的那条战船之后,众人不禁都『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徐毅更是放声大笑了起来。 ------------ 第四百三十九章 无措 第四百三十九章 无措 随着这支船队的接近,众人更是看的真切,这支船队根本不用怀疑他们的身份了,因为为首的那条战船实在是在这个世上找不出第二条来,因为这条船正是他们离开淡水寨的时候,宫振带着工匠们正在船场赶造的那条万石战船,此时正作为头船,乘风破浪,朝着这里疾驶而来。 开拓号和这支船队会合之后,徐毅立即在万石大船的船首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于是惊喜的指着那条万石战船叫道:“你们看!钱贵这个小子居然又回来了!” 对面万石战船上钱贵也已经看到了徐毅他们,于是遥遥对徐毅不住摆手,脸上是一脸兴奋之『色』。 当船队停靠在岛上的时候,这里又是一片欢腾之声,他们这些人离开流求岛已经几个月时间了,终于又见到了家乡的人,人们当然高兴了,于是这里的部众们纷纷用力对着新来的那些兄弟们挥手致意,表示对他们的欢迎。 钱贵一下船便直扑到徐毅身前,躬身拜倒在徐毅面前叫道:“主公!钱贵前来向您报到了!” 徐毅伸手拉起了钱贵,上下打量着他,见他现在脸『色』不错,又『摸』了一把他的肩膀,里面没有绷带,便知道他伤势已经恢复了,于是笑着问道:“你小子身体现在怎么样了?怎么不多休息一下,这么急着便又跑出来了?” 钱贵贼笑了一下答道:“多谢主公挂念,我的身体回去之后在杨神医的照料下没多久便好了起来,不过喝『药』可真把我给苦坏了!现在我的身体比以前还好!请主公放心好了,这次听说主公这里要人,我便立即过来了,这次我要亲自好好报复一下这该死的安南人,这么大一场海战居然让我错过。 实在遗憾呀!” 徐毅知道这次海战的消息已经被上次运送回去的伤员传回了流求岛,现在估计他们伏波军应该都知道这场海战了,于是笑道:“放心吧小子,来了这里有你打地仗!” 这个时候随同钱贵来的那些船长也纷纷下船,来到徐毅面前对他见礼,徐毅看到这些船长基本上都是孙海的水师轮训队的部下,于是点头算是对他们还礼,这次钱贵总共带来了十五条船。 除了那条万石战船之外,还有四条杭州和扬州新送到独龙岛的江北海船,已经配齐了船员,一同赶赴到了这里,另外十条船都是装的货物和新丁,这些新丁都是近期高俊和水师轮训队新『操』练出来的新丁,既有水师的,也有不少是步军地。 而这次钱贵押运来的货物正是徐毅亟待补充的火『药』和轰天雷等物。 还有不少吃的穿的东西,同时随船运来的还有不少已经制作好的船帆等物,有了这些新兵和物资的补充之后,他们现在又恢复了兵精粮足地状态,众人更是信心大振起来。 徐毅先吩咐孙海和杨再兴接收新来的这些新丁。 将这些人补充到船队里面,也大幅充实了步军的兵力,然后带着众人登上了这条他早就期盼着的万石大船! 这条船停靠在岸边之后,和旁边的这些船只相比起来看着足足大出了一倍。 更加高大雄伟了很多,虽然同为江北海船地船型,但是这条船又做了一些改进,船头上也如同开拓号那样,装上了用来冲撞的铁犁,要是被它撞上,即便是开拓号恐怕也承受不住,更别说一般的船只了!整条船装了五根桅杆。 巨大的船帆给它提供了充足地动力,即便只升起一部分船帆,也要比一般海船快出不少,整条船按照徐毅当初的设想布局也进行了一定的改动,船首两侧更加外飘,减少了甲板上浪的情况,更适于在风浪大的海域行驶,而且这条船的火炮被分部在两层甲板上面。 平时炮门关闭。 用的时候才打开推出火炮,和后世西方的帆船炮舰很是相似。 有一种不怒自威地感觉。 “宫振在我来的时候,让我将这条船送来交给主公您,他说这条船基本上都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进行过改动过了,船上共装上了新近造出来的雷公炮六十门,最上面甲板上还装了十部弩砲!放眼天下,这条船基本上可以说无敌了!嘿嘿!”钱贵陪着徐毅跟献宝一般的对众人说道。 听完他的话,众人除了徐毅以外各个流了一地口水,杨再兴更是一脸的羡慕,小声嘟囔道:“六十门!老天,我们整个步军才二十门了!这不是让我眼馋吗?” 他的话立即被林雄听到了,于是凑过来小声对他说道:“我说杨兄弟,你知足吧!我可是到现在还没有一门呢!” 徐毅下到二层船舱里面,看着这里摆放整齐地两排铜炮和宽敞地空间,非常满意的点着头,这才是他真正想要地战船,只要有几条这样的战船,这个世上的大海便可以由他任意来往了!两层炮舱各有三十门火炮,这样一来每侧便有三十门火炮,同时开火的时候,将会异常凶猛,如果用来同时轰击一条敌船的话,恐怕一轮炮击就能将对方轰成碎片,还不说上面甲板上的那些弩砲,用来轰击陆地上的小镇之类的目标的话,几轮炮击便能将个小镇给轰个七零八落,这样的武力放在这个时代,还真是不可能有出其左右者。 “主公!我已经安全将这条船送到这里,也算是完成了一个任务了!请主公接收此船!”钱贵双腿一并,大声对徐毅说道。 徐毅点点头笑道:“好吧!我接受!” 他的话刚一落地,孙海便跳了出来叫道:“主公!那开拓号怎么办呀?” 看着他淌口水的样子,徐毅笑道:“开拓号是我的副船,就先交给你指挥好了!” 孙海脸上立即笑开了花,结果是立即招致了郑广等人的一直鄙视,暗怪自己下手晚了一些。 徐毅巡视了整条船之后,对这条船简直满意到了极点,可以说一切都是按照他的要求来做的。 宫振可以说在这条船上倾尽了心血,将他所有能考虑到了问题都考虑到了,对于这个时代可以应用的最好地工艺他也都已经用上了,整条船不但结实,而且没有一点奢华的装饰,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加固这条船上面。 “主公!宫师傅在我来的时候说这条船还没有命名,让我见到您之后,请您来给这条船取名!”钱贵跟着徐毅说道。 徐毅站在高大的船楼上面。 朝外面大海望去,指着大海对身后的这些人说道:“我们将来要靠着我们的船队纵横四海,向世人昭示我们汉人的强大,这条船就叫纵横号如何?” 看着徐毅一副睥睨天下地豪气,众人自然是大声叫好,就这样,这条船被正式命名为纵横号。 而同钱贵一起来的那四条江北海船的船长此时也纷纷请徐毅为他们的战船取名,徐毅看了一下这几条同样做工精良的战船。 于是以此将这四条船命名为“奋进号”“果敢号”“超勇号”“霹雳号”,结果是让这几位新到的船长好一阵高兴。 徐毅偷偷的汗了一把,现在他的伏波军具体有多少战船连他自己都已经搞不清楚了,许多船都是各自船上地那些船长或者是部众自己取名的,他这个大当家还真是有点不合格。 当钱贵的船队到达之后。 岛上又是一阵忙碌,将这些新到的新丁都编入到各船和步军的各都之中,然后将新运来地货物分发给各船,大大补充了他们近来急剧消耗的物资。 而开拓号上原来徐毅的那些船员也都集体转到了徐毅的新座驾纵横号上面,让不少部众又大大地眼红了一把,这么忙碌了两天之后,许多船只更换上了全新的船帆,做好了一切准备,船队便在纵横号的带领下,鸣响了号角,在阵阵战鼓声中。 起锚扬帆驶向了大海。 由于哨船的驱逐,附近海面上根本早已看不到安南人的船只了,船队可以说如同行驶在自己的内海一般,在安南沿海畅行无阻,在南风的催动下,这条数十条船组成的舰队浩浩『荡』『荡』地朝着他们既定的目标快速驶去。 而此时的升龙城王城大殿上面早已是『乱』成了一团,张孝跪伏在殿中,战战兢兢的将徐毅提出的诸多条件一一陈述给了李朝国王。 可还不等他的话说完。 李朝国王便早已按耐不住心头的怒火,拍着龙案怒吼了起来:“不可能!这不可能!让这帮该死的骷髅军做梦去吧!别说我们现在一下拿不出五十万两白银。 即便我们出得起,孤王也绝不会答应他们地要求地!他们不过是一帮海贼而已,居然敢如此蔑视本王,如此一来,将置我朝颜面于何地?我要尽起我国战船精兵,和这帮海贼决一死战,他们不过区区数千人的贼兵,能把我朝如何?诸位爱卿那位愿意领兵出战?” 听到他们国王疯狂地怒吼声之后,下面的这些李朝大臣们各个噤若寒蝉,半晌没有一个大臣出列接他的话茬,这些人都不是傻子,前面陈长海的下场他们可都是记忆犹新,陈长海上次可是已经尽起他们李朝的水师精锐,集中了他们最好的战船二百多条,精锐水师兵将过万人之多,可去对上了这帮骷髅军船队,不照样被打了一个全军尽没了吗?连陈长海自己都战死当场,落了一个连尸体都找不到的下场,现在他们可以调用的水师战船早已没有当时陈长海的时候多了,更别说精锐水师兵将了,现在领命去再和那帮骷髅军船队对决,可以说纯粹是在找死,他们不是胆小,而是这么做等于是白白的将羊送入到虎口之中,根本就是肉包子打狗的买卖,做起来实在不划算,所以任凭上面国王暴跳如雷,也没有一个武将出列来领取他的这个命令。 李朝国王怒吼了一阵之后,发现下面根本没有人出来接的他的这个茬,于是更加出离的愤怒起来,指着下面这帮文臣武将们破口大骂了起来:“你们这些东西拿着俸禄,却不思为国效力,我要你们这些大臣又有何用?你们……你们……”话没有说完,又险些背过去气去。 吓得那些内侍们又是好一阵子手忙脚『乱』的给他抚胸捶背,好一阵子才缓过来气。 下面的这些大臣面面相觑,好一阵子才有人出列说道:“启奏陛下,请陛下息怒,还是以身体为重,此事微臣以为还是应该从长计议才是!此时我们实在已经没有能力派出水师船队和这帮悍匪进行对决了!还请陛下三思呀!” 恢复了一点地国王有气无力的靠在龙椅上面,望着下面跪着的张孝还有出来说话的大臣,多少也冷静了下来一些。 于是怒哼一声道:“现在不去和他们对决,难道就这么看着他们在我们沿海大肆烧杀劫掠不成?我们以一国之力,难道就拿他们这股海贼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这时张孝小心翼翼的说道:“启奏陛下,虽然我们是以一国之力对抗这股海贼,可我们现在实在是陷入两难之地,微臣这次前往湄岛,亲眼目睹了这帮海贼的实力,他们拥有数十条大型战船。 海贼巨舰衔尾而接,其势宏大,而我朝陈将军和其一战之后,我朝精锐水军尽没,现在实在是无力在海上与其对决。 更加上他们拥有雷霆般的武器,令我朝水师无力抗拒,如若再派水师前往剿灭,无疑是在以卵击石。 只会让我朝官兵徒然送命,更会激怒这些悍匪,令其变本加厉的对我们沿海州县进行袭扰,如此一来反倒是得不偿失呀! 还有,现在占婆国陈兵于我朝边界,开始蠢蠢欲动,意图夺回他们以前地失地,我朝大批精锐都开始调往南疆和占人对峙。 此时如果再大举对骷髅军用兵的话,实在是力有不逮,一旦再次战败的话,恐怕更会动摇军心,使我朝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对我朝和占人的战事更是不利! 还有,现在我们精锐水师已经尽失,沿海一带海防如同虚设。 以骷髅军船队的实力来说。 他们在我朝沿海可以说是来去自如,令我们防不胜防。 而微臣这才还见到他们拥有一支精锐步军,器甲犀利,军容整肃,绝非是一般贼众可比,甚为强悍无匹,更可怕的是现在占人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事情,开始派出使臣前去和他们联络,微臣此行地部下已经见到占人船只到了湄岛,一旦占人和这骷髅军勾结起来的话,以骷髅军的船队,护送大批占人在我朝沿海任意一地登陆的话,都将令我们遭受到重大损失,而我们由于无力抵御骷髅军船队,根本无法及时察觉他们的动向,一旦大批占人侵入我们内地地话,恐怕我朝损失更大! 故以微臣只见,我朝现在万不可再大举对骷髅军船队用兵,还望陛下三思呀!” 听完张孝的话之后,大殿上所有人都为之震惊不已,一个骷髅军就已经够让他们头疼了,现在占人居然又和他们搅和在一起,如果真的照张孝所说的话,骷髅军船队真地护送大批占人兵马在他们沿海择地攻击他们内地的话,那对于他们安南人来说那可真就成了一场灾难了! 他们李朝自立国之初,便一直和占人征战不休,不知道杀了多少占人,蚕食掉了大量占人领地,如果一旦让占人攻入他们内地的话,那占人恐怕要比这些骷髅军更要残忍百倍,他们可是自己的世仇,对自己这些安南人绝不会心慈手软,一旦措不及防之下,他们李朝战败的可能极大,到时候亡国灭种也不是危言耸听,这个李朝国王和下面的这些大臣想到这些不由都打了一个冷战,不由得开始不寒而栗起来。 李朝国王楞了一阵之后,急切的问道:“张爱卿你此次前往湄岛,可真是见到了占人船只到了那里和骷髅军开始接触了吗?” 张孝于是赶紧点头:“微臣绝不敢危言耸听,我朝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想必占人也绝不会一无所知,以他们占人地狡猾,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这样的事情,微臣岂敢胡说呢?” 李朝国王这下真是被吓到了,他好歹也不是个昏君,对于可能发生的情况当然也能预料到,张孝刚才一说,他便立即意识到了此事其中蕴含的巨大危机,如果此事成为事实的话,那他的李朝天下恐怕真会因为这帮骷髅军的缘故,被占人灭国也说不定,于是这下他不再发火了,而是手足无措地坐在龙椅上面,开始紧张地思考了起来。 “陛下!如果照张大人所说的话,我们现在万万不可再激怒这帮骷髅军了,这帮骷髅军终究是一帮贼人,不过是图利而已,假如我们不能满足他们地要求的话,难保他们不会和占人勾结在一起,而占人如果为了他们的利益的话,满足了这帮骷髅军的要求的话,一旦他们勾结起来,利用船只从海上攻击我朝的话,那我朝就真的危险了呀!望陛下万万三思呀!”一个老臣颤颤巍巍的走出来跪倒对国王恳请到。 李朝国王这会儿一个头三个大,望着下面这些大臣一脸的惊惶之『色』,半晌才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我们真的要答应这帮贼人的条件不成?” ------------ 第四百四十章 炮火急袭 第四百四十章 炮火急袭 当升龙城王宫大殿上面还在为是否答应伏波军的要求而争论不休的时候,沿海告急的奏报却如同雪片一般的飞向了升龙城,呈交在了李朝国王的大案上面。 这些告急的奏报异口同声的声称遭到了骷髅军船队的袭击,请国王尽快调兵前往他们那里协防,望着这些急报,国王怒不可遏的猛拍桌子骂道:“这些贼人实在欺我太甚了,难道他们就如此不把我们李朝放在眼里吗?我们现在还没有超过他们给的期限,他们便开始又大肆袭扰我朝沿海,难道就真的以为我们不敢拿他们怎么样吗?” 此时一名武将出列说道:“启奏陛下,刚才微臣听了一下各地送来的告急文书之后,发现骷髅军船队似乎正在朝着北方移动,如此以来,微臣担心他们会不会攻击我们红河口一带,如果他们控制了红河口的话,便截断了我朝王都出海的必经之路,假如他们再沿河逆流而上的话,甚至可能危及王城!请陛下定夺!” 李朝国王被这个武将的话立即吓了一跳,照他这么说还真是有这个可能,红河水面宽阔,航道水深可以供大船通航,假如这帮海贼真的要是逆流而上的话,那就真的可能会危及他的王城了,以他们现在所有的那种恐怖的神秘武器,一旦用天雷攻击他的王城的话,那他不就倒霉了吗? 想到这里,他再也不敢犹豫,立即下旨道:“传旨各地立即派兵前往红河口一带集结,务必要防止骷髅军控制红河口,黎爱卿你立即带两千升龙城的禁军前往河口,沿途所有船只都听从你的调遣,你不必出海和骷髅军船队对决。 只要牢牢防守住河口一带即可,万万不可让骷髅船队攻入河口,逆流而上才行!” 这个『性』黎的武将立即躬身领命,只要不让他出海和骷髅军打海战,那他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在陆上他还是有把握能控制住河口的,于是他接旨之后,立即下去提兵出城。 沿途收罗着各『色』船只,朝着红河口方向而去。 王直忠实的执行了徐毅交给他地使命,带着他的船队沿途不停的袭击那些靠近沿海的村镇,往往是劫掠一番立即退走,让安南人搞不清楚他的实力,现在安南沿海州县早已被骷髅船队吓成了惊弓之鸟,一听说境内的村镇遭到骷髅军船队的袭击之后,立即便发出告急文书。 让信使快马加鞭送到升龙王城之中求援,他们都害怕被骷髅军也来一次屠城,只希望能多调来一些兵马,协助他们防守城池才好,结果没有几天传来的圣旨却将他们地界地兵马大批调往了红河口一带。 让他们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的防御力量更加薄弱了许多,让这些州县的官员们叫苦不迭,只能临时在当地征召一些民壮,组成一些乡团。 来协助他们巡防沿海,至于有用没用,就另说了。 就在安南兵马云集红河口的时候,徐毅的船队也缓缓接近了爱州城外的海面,由于先期王直船队的清洗,海面上基本上一条安南船只都看不到,只有个别时候远远的出现一些宋人商船,但一见到高悬骷髅旗地这支船队。 便惊慌失措的立即掉头逃开,根本没有人有胆量靠近打探一下,所以他们便一路畅行无阻、大摇大摆的来到了爱州外海,爱州城也是一座依海而建的古城,距离海边不过三里左右,当伏波军船队出现在这里海面上的时候,很快便被这里巡守地安南兵卒发现,急报到了城中官府之中。 爱州知府闻听之后。 立即大惊失『色』,他原本接到的消息是骷髅军船队已经北上。 他还以为可以躲过骷髅军的袭击,为此还大肆庆祝了一番,可没有想到骷髅军船队这么快便又出现在了他的爱州城外,惊慌失措地他赶忙找来了当地驻军的将领商议如何是好,可这个总制大人闻听之后,也被吓了一个面无人『色』,手忙脚『乱』了起来。 不战而降的话他们这些官员都是死罪,甚至会被诛灭三族,无奈之下爱州知府和这个总制大人只能立即召集城中所有兵马,关闭了四门将城内所有会动的青壮集中在了一起,打开了库房,将其中存放的兵刃发放给他们,并驱赶他们登上城头协防,幸好他们动手及时,否则的话,不待他们召集人手,城中的百姓便早就跑光了!当他们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还是没有忘记派出快马,立即出城朝升龙城送信,希望能得到升龙王城派兵救援。 他们不敢奢望一举击溃这支传说中恐怖地骷髅军,只希望能通过他们的抵抗,让这支骷髅军知难而退,至少也挺到援军到来才是,至于城外的那些村镇,现在他们早已顾不得了,保住城池也就知足了,何况他们的兵力在接到圣旨之后,又被调走一部分,现在城中守军不过千人,他们连出城迎战的力量都没有了。 当这支骷髅军船队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守城的这些官兵还有民壮看着如同乌云一般密布在海面上的这些船帆,还有为首地那条雄伟地巨船,才知道为何他们的精锐水师会被这支骷髅军一举歼灭了,于是更加惊慌了起来,如果不是一些军官地压制的话,估计这些被赶来协助防守的民壮早就一哄而散,跑个精光了,即便如此,这些从未经过阵仗的民众各个都吓得面无人『色』,拿着兵器趴在城头上面瑟瑟发抖,如同瘟鸡一般,天知道靠着这帮被吓破胆子的民众能不能防守住骷髅军的攻击。 徐毅和诸将都举着望远镜朝爱州城观望,安南的城池比起大宋的城池来说实在算不上是座州城,甚至连大宋的县城都比不上,至多也就算是个镇子罢了,对于他们这些看惯了大宋巨城的宋人来说,这样的城池实在小的可怜,不过再怎么来说,这个爱州也是这里的州城。 拿下它,将会给安南人一个巨大的心理打击,所以他们并不轻视这座城池,纷纷仔细观望城上地动静。 “主公!杨统领船只上发来旗语,请命立即登陆开始前往攻城!”崔岩在一旁对徐毅禀报到。 徐毅点了点头传令道:“令步军开始靠岸登陆,所有装备火炮的船只呈纵队排列在海边!其它船只负责外围警戒,传令林雄组织水军跳帮手开始登陆,随同步军一起前往爱州准备攻城!” 船队中那些装载步军的方艄大船立即驶向了岸边。 宽大的跳板被搭在了岸上,船上的那些顶盔披甲的步军将士鱼贯从船上下到了陆地上面,并在他们的都头们的口令中迅速地集结起来,组成了一列列方阵,开始在海边聚集。 而装有火炮的船只则按照徐毅的吩咐,开始调整舵帆,逐渐在海边排列成一列纵队,其它船只立即放下舢板。 将船上的那些跳帮手装载着转运到岸上,也在林雄的带领下,开始列队,排在了步军后面,接着其它船只便散开在外围海面形成了防御阵型。 将整个登陆场的海域牢牢控制了起来。 “传令各船火炮开始装填,实心弹准备,调整炮口,目标爱州城。 远『射』准备!”徐毅目测了一下距离,爱州城正好在他船只火炮的覆盖之内,正好可以用船上众多的火炮,先期对爱州进行轰击,对步军攻城提前进行火力准备。 崔岩立即令旗手将徐毅地命令传达了下去,于是各船的炮手立即忙碌了起来,纷纷快速的将火炮装填完毕,扬起了炮口对准了远处的爱州城。 做好了发『射』的准备。 李波和钱贵、大牛等人跃跃欲试地对徐毅请命道:“主公!这里应该用不上我等了,还请主公让我们也登岸,加入步军一起攻城去吧!卑职现在也手痒的难受!嘿嘿!” 徐毅看了一下李波和大牛他们这些亲卫,见他们各个一脸兴奋的样子,不想拂了他们的心意,于是点头答应道:“你们要多加小心,一切听杨统领地调度,万不可擅自行动。 干扰了杨统领的指挥。 否则的话,回来看我不军法处置你们!” 李波立即带头抱拳答应道:“主公放心。 李波也是当过兵的人,知道其中利害,绝不会擅自行动!多谢主公成全!” 然后立即带了数十名亲卫放下了船上的舢板,兴冲冲的奋力摇浆,划向了岸边,不多时便融入到了岸上已经列队完毕的步军战阵之中,徐毅在望远镜中看到杨再兴将他们编入到了他自己的亲兵队之中,然后长枪一挥,指向了爱州城,步军和水军跳帮手组成地队列立即开始朝爱州城进发而去。 徐毅将望远镜再次转到爱州城头,看到那里不少官兵甚至还夹杂了不少身穿平民服饰的安南人在城墙上面奔走不停,不住的搬运着各种防御器械,准备着滚木礌石,还有人架起铁锅烧起了热油,看来这帮人是准备要死扛到底了,于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对身边的崔岩下令道:“传令各船准备,让他们再次尝尝咱们的雷霆之怒吧!火炮预备!放!” 随着他一声令下,纵横号首先猛烈的震动了起来,数十道怒火在一息之间猛烈的同时迸发出来,在舷侧的水面上掀起了一片波澜,紧接着排成一列纵队地炮舰纷纷开始发火,巨大地轰鸣声立即笼罩了这片天地。 眼尖的安南人忽然看到远处海面上那些骷髅军船只猛烈地迸发出一片火光,于是便急忙拉着身边的人一起观看,可还不待他们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听到一阵呼啸的声音,接着一片弹丸便倾泻到了城头和城中,城中挨了弹丸的房舍顿时墙倒屋塌,这些弹丸砸在城墙上面更是打得这里砖瓦『乱』飞,正在忙碌备战的那些安南人这个时候才听到从海面上传来的隆隆轰鸣之声,城头上面这些毫无防备的安南官兵、平民立即被这轮炮击打得血肉横飞鸡飞狗跳,搞不清楚状况的安南人这才明白传闻不是假的,这些骷髅军真的能『操』纵天雷,要不怎么会发出这样的雷鸣之声呢?于是本来就士气不高的这些安南人更加慌『乱』了起来,这样地打击让他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防御,只是如同一群受惊的兔子一般,在城头上四散奔逃起来。 连那些军官也惊慌失措了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样的局面了。 望着爱州城腾起的一片烟尘,船队中那些观看集群炮击的水手们顿时一片欢呼之声,那些有望远镜的头领们于是纷纷举起他们的单筒望远镜观察起第一轮炮击的情况来。 这轮炮击说实在地,给爱州城造成的损失并不大,以目前他们的距离还有火炮的精度来说,在这个距离上并不能保证火炮都准确命中目标,有的炮弹干脆还没有飞到城中便落在了城外。 于是各船上的船长立即大呼着重新装弹,炮手们不待他们船长吩咐,便已经开始快速的擦拭炮膛,重新装填火『药』、弹丸,并迅速的将火炮沿着轨道推回了原位,再次进行瞄准,做好了再次发『射』地准备。 徐毅观望了一下城头上慌『乱』的安南人的情况之后,对于这样的炮击结果并不满意。 于是再次挥手大喝道:“继续给我打!把城头上面的那些狗崽子们给我赶下城墙去!” 崔岩立即大声地将他的命令传达下去,于是船队中的火炮立即便开始再次怒吼了起来,实心炮弹呼啸着如同冰雹一般落向了爱州城,这次经过校准之后的炮击,精度明显有了提高。 不少弹丸都轰击到了城墙上面,一部分落在了城中,打得城中地那些安南人哀号一片,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打击的安南人纷纷抱头鼠窜起来。 整个爱州城一片大『乱』,而城墙上的那些官兵更是大『乱』了起来,被炮弹命中的倒霉孩子更是当场残肢断臂四散横飞,惨不忍睹。 一个安南兵跌坐在地上,猛然发现自己的身上挂了一条人的肠子,浑身沾满了身边一个弟兄的血肉,当场就被吓疯了,立即哭嚎着。 跌跌撞撞的爬向了通往城墙地楼梯,故咕噜噜的滚了下去,惨烈的哭嚎声传出了老远,还有一些被砖瓦碎片击中的倒霉鬼浑身浴血的躺在城墙上面,发出更加奇惨的嚎叫,整个城头早已『乱』成了一片,无论那些安南军官如何镇抚,也无法控制这些已经被吓坏了的部下还有临时拼凑起来的民壮了。 甚至连一些军官也惊恐万状地开始找地方躲藏起来。 城墙上本来就混『乱』地局面更是开始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这样的炮击对于伏波军来说实在是过瘾到家了,经过两轮齐『射』之后。 徐毅也不再继续命令齐『射』了,而是传令各船放开了使劲地开炮,直到将这些城墙上的安南人彻底打蒙为止,整片海面上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硝烟味道,数十门火炮轮番发火,将一颗又一颗的弹丸砸向远处的爱州城,肆意的挥洒着他们对安南人的愤怒,这样的炮击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第一次见识,即便上次在化州,也没有见过如此猛烈的炮击,没事的水手趴在船舷上一边观看爱州城的惨象,一边大声为那些炮手叫好鼓劲,这样的炮击完全是一边倒的打法,只有他们欺负对手的份,却不用担心对手会对他们有任何伤害,让人有点感觉他们在欺负人一般,可这样的感觉确实不错,连徐毅都弄来了一张椅子坐在船楼上面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主公!下面的炮手兄弟说火炮已经太热了,不能再装『药』了!”崔岩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对徐毅说道。 “传令各船调转船头,用另外一侧的火炮继续给我打,打到这帮安南人在城墙上看不见为止!”徐毅继续下令到。 于是这些装备雷公炮的船只立即调整舵帆调转了船头,将另外一侧船舷对准了爱州城,使用这边的火炮再次开始对爱州城开始了猛轰,现在他们经过补充之后,弹『药』十分充足,完全不必考虑节省的问题,只是一个劲的装填开炮,不少炮手干脆脱光了上身,光着膀子干了起来,这样过瘾的机会实在不好找,他们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 杨再兴率领步军水军的混成兵马一路朝着爱州城开进,所有兵将都兴奋的望着一片烟尘的爱州城,大声的为船队的炮手们叫好,丝毫没有一点紧张的感觉,这个时候他们都知道,马上开始的攻城将会因为这场猛烈的炮击,让他们轻松不少,队伍中洋溢着一片轻松的气氛。 拖曳着炮车的骡马队干脆走到了队伍前面,轰轰隆隆的朝着爱州急赶,步军的弟兄们徒步扛着他们的兵器快步跟在炮队后面跑步前进,在路上扬起一片尘土。 ------------ 第四百四十一章 意外所获 第四百四十一章 意外所获 本来就不怎么坚固的爱州城墙不断的遭受着弹丸的打击,发出着阵阵颤抖,每颗弹丸落在城墙上面都会留下一个脸盆大小的深坑,将上面的砖石剥落下来一片,城头上此时已经没有几个安南官兵还在坚守了,剩下的只有那些受伤的安南人无人救护,躺在城墙上发出着他们的悲鸣之声,所有人都逃下了城墙,惊恐万状的看着城中不时落下的弹丸,将一栋栋房屋摧毁,听着城头上面那些受伤的同僚们无助的哀鸣,感受着弹丸落在城墙上面不时发出了阵阵抖动,那个总制大人更是脸『色』苍白,握着战刀的手不时的发出着颤抖。 他自问不是胆小之人,可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眼前的局面,这样的打击让我感到一阵阵的心寒和无力,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看清对手的脸,就已经被打得如此狼狈,此时的他早已不再对防守住城池保有任何的希望了,这支骷髅军的可怕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现在知道为何骷髅军能轻松攻下化州城,并将他们的精锐水师一举歼灭了,这不是他能抗拒的一种力量,他现在能做的只是在城墙下面瑟瑟发抖,他是人,不是神,他也会害怕,所以他不怪那些四散奔逃的部下们,只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等候着命运对他的裁决。 当看到杨再兴率领着步军抵达爱州城外之后,为了防止误伤,徐毅挥手传令停止了炮击,喧闹的海面终于安静了下来,不少人都用力的『揉』着被炮声震疼的耳朵,努力朝着爱州城方向观望着,他们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剩下的事情就要看杨再兴和林雄他们了。 杨再兴站在爱州城外望着空空如也的城头和被炮弹轰得坑坑洼洼地城墙。 不禁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这样的仗他还是第一次打,攻城方到了城下之后,居然看不到守卫,这样的场景要多怪异有多怪异,连他身边的李波他们都有些感到好笑,觉得有力没处使的感觉。 整个爱州城的城墙上只剩下一些残破的旗幡在风中猎猎发抖,整个城墙上居然一个人影都没有。 于是杨再兴略微考虑了一下之后,决定还采用攻取化州地老办法,不采用攀爬城墙的方法,还是直接轰开城门,带兵冲杀进去。 二十门青铜火炮被一字排开,炮手们立即构筑了阵地,将炮口对准了城门,然后开始了装填。 这个时候城墙上才开始零零散散的出现了一些安南官兵的脑袋,在城垛那里伸头伸脑的朝城外观望,当看到外面黑压压的骷髅军方阵,这些安南兵将立即又惊慌了起来,城墙上响起了一片奔走疾呼的声音。 虽然听不懂他们嚷嚷什么东西,可也能猜出他们现在开始招呼人上城抵御了。 望着城墙上面稀稀落落出现的安南官兵,杨再兴都觉得没兴趣搭理他们,于是请林雄过来。 对他低头耳语了一番,林雄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知道杨再兴这是在照顾他们水军弟兄,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一声令下,带着水军弟兄前出到城墙下面,跳帮手立即举起了藤牌,护住了后面地弓箭手们。 而城上的那些刚『露』头的安南官兵一见到下面『逼』近的这些骷髅军,于是慌忙开始朝下面开弓放箭起来,不过这么稀疏的箭矢,对于早已做好准备地伏波军部众们来说基本上构不成什么威胁。 随着进入到『射』程之内后,林雄举起朴刀,一声令下,于是水师弓箭手立即开始了反击,箭矢如同雨点一般飞向了城墙上面。 和这些稀疏的安南官兵开始对『射』了起来。 伏波军机弩精良,发『射』虽然速度不快。 但十分精准,一轮对『射』过去,集中在城门附近的一些安南官兵便更是稀少了许多,刚刚被召集起来的少量安南官兵顿时又被『射』杀了不少,这样一来,城门上面基本形成了一片空白地带。 爱州城兵马总制捂着肩膀,跌坐在地上,鲜血从指头缝中间涌出,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外面这些骷髅军比他想想的更难对付,他刚刚召集起来的这点人手,调动的这点士气,顷刻之间便再次被他们打散,到了这个时候,他早已彻底绝望了,伸手招来了一个趴在附近不敢抬头的部下,吩咐道:“你速去通禀知府大人,请他立即开放西面城门,先行撤出城去,让城里面的百姓走吧!我们已经顶不住了!” 这个兵卒含着眼泪望着肩膀上『插』着箭矢的总制问道:“那大人您怎么办呀?要不也一起撤走吧!” 总制苦笑一下说道:“我即便现在逃走,作为逃将也难逃一死,还是留在这里为咱们李朝尽忠好了,你速速去通禀知府大人,快走……”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地,城外忽然再次响起了一阵轰鸣之声,他们这些还活着地安南官兵立即感到脚下一阵猛烈的颤抖,一些人甚至被震得当场摔倒在地,这些残余的安南官兵更是满脸的惧『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接着胆大的人伸头望了一下外面,顿时失声叫道:“骷髅军又用天雷轰击咱们的城门了!” 接着城内的一些官兵惊呼了起来:“城门破了!城门被骷髅军轰破了!……”本来就『乱』成一团的城内在这阵轰鸣声中更加混『乱』了许多。 总制抓起了一把战刀,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下了城楼,一边奔走一边高喊道:“是安南男人地跟我去堵住城门!咱们不能被这帮贼人看扁了呀!跟我冲呀……” 杨再兴看着轰然倒塌的爱州城门,将手中地大枪再次举起指着城门方向怒吼一声:“弟兄们跟我冲!”话音未落,他便再次一马当先的朝着依然尘烟弥漫的城门纵马杀了过去,而钱贵更是面目狰狞的舞动着他的战刀,紧随在杨再兴的背后,朝着城门方向杀了过去,身后的步军立即齐声怒吼一声,然后纷纷在各自都头地率领下。 跟着杨再兴、钱贵等人奋力狂奔,朝着洞开的城门直杀了过去。 爱州兵马总制伸手猛然拔去了肩膀上的那支箭矢,挺直了腰身,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战刀,他的身后稀稀落落汇聚起了百十名官兵,一个个『露』出绝望的目光,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兵器,望着从城外如同洪流一般涌入到城门的骷髅军兵马。 然后在总制地一声绝望的厉吼声中,一起朝城门涌了过去,两股人流在城门内重重的撞在了一起,响起了一片喊杀之声,城门洞中立即腾起了一片血雾,也就是几息之中,杨再兴便挥舞着滴血的长枪冲入了城中。 而此时爱州城另外三个城门也被打开,早已是惊慌失措的爱州军民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涌出了爱州城。 不少人当即被洪水一般的人流挤倒在地,不待他们惨叫几声,便被踩成了一滩肉泥,这样混『乱』的场面没有任何人可以控制,连爱州知府大人如果不是在手下地武弁护卫下。 也险些被这些奔逃的百姓撞倒,成为这些肉泥中的一团。 杨再兴率军一攻入到城中,便立即吩咐手下兵将分头冲向了其它几个城门,自己带上了亲兵和李波、大牛等徐毅的亲卫队呼啸着冲向了城中的安南官府。 当他们杀到这里地时候,这里早已是人去屋空,到处都是一片狼藉,杨再兴命手下封锁了这里之后,抓了几个安南人,问清了这里的情况之后,又立即马不停蹄的冲向了城南方向的粮库,他们基本上没有遇上任何有效地抵抗。 便杀入了粮仓之中,而防守这里的安南官兵此时早已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只留下了大批粮草,白白便宜了伏波军。 徐毅看着杨再兴率军杀入爱州城内之后,于是笑道:“今天这一仗打得实在顺利,没有想到安南人如此不堪一击,传令放下舢板,我们也进城去看看这里有什么好东西吧!” 他的轻松立即引来了不少部下的一片笑声。 一条舢板载着徐毅以及崔岩等贴身侍卫被绳索缓缓放入海中。 然后在亲卫的摇浆下,迅速靠到了岸边。 徐毅带人登岸朝着爱州城行去。 当徐毅进入爱州城的时候,这里早已结束了战斗,四门也被杨再兴的步军牢牢控制住了,林雄正带着水师弟兄们在城中大肆搜索残余的安南官兵,并逐门逐户地闯入到民众家中搜索财物,然后集中运到官衙这里,统一进行转运。 李波、钱贵、大牛等人过足了杀敌的瘾之后,也早早的来到城门处等候徐毅,一见到徐毅,便上前施礼,满脸的喜『色』。 徐毅看到城门内的道路两边陈列的众多安南人的尸体,又看到钱贵满山是血,知道在这里肯定有一场激战,于是急忙询问了钱贵的情况,担心这个家伙不要命之下再受伤了。 而钱贵嘿嘿一笑,抹了一把脸上地污血,看起来更加狰狞了一些,笑道:“主公放心好了,咱吃了一次安南人地亏了,说什么都不能再吃一次他们的亏了,这些血都是安南小鬼子地血,我没一点事!多谢主公关心!” 徐毅这才放心了许多,又询问了一下情况 ,知道自己人在这里伤亡不大之后,才放心了许多,接着在他们的护卫下,朝着官衙方向走去。 爱州历来是交趾沟通南北的一个要地,这里相比一些其它安南城池要富裕一些,所以经过伏波军部众的一番搜罗之后,大批值钱的东西被运到了官衙的大院之中,堆积起来,徐毅到的时候,这里已经堆放了大批财物,看得人有些眼花缭『乱』,徐毅随便看了一下,便进入到了大厅之中,心道这个安南还真是多宝之地,小小一个爱州城便如此多的财物,看来打这里还真是打对了地方,这下可真够让安南李朝的国王肉疼一番了! 徐毅还未坐稳,杨再兴便兴冲冲的冲了进来,一见到徐毅便立即抱拳禀报道:“主公!这次咱们可算是发财了……” 徐毅看着顶盔披甲、威风凛凛的杨再兴,心里面真是爱死了这员猛将,对自己当初能拐来这么一员虎将感到由衷的欣慰,于是笑着说道:“再兴如此兴奋,那肯定是发现好东西了。 这趟攻陷爱州城,再兴又是首功一件,你多有辛苦了呀!” 杨再兴赶紧摆手道:“主公对再兴的知遇之恩,再兴没齿难忘,主公万莫对再兴客气,这次我们攻占了这里之后,再兴意外的发现爱州居然是安南人的屯粮之处,刚才我们在城南拿下了他们地粮仓。 才发现这里居然囤积了如此之多的粮草,而且我们抓到的俘虏告诉末将说,这些粮草都是供应他们和占婆人交战军队的粮草,没想到我们今天居然把他们的军粮给端掉了!这可真是个意外惊喜呀!” 徐毅闻听也是大喜过望,立即起身道:“那快带我去看看!” 于是杨再兴带着徐毅出了官衙,朝着城南方向一路行去,陆上看到不少伏波军部众正将大批抄没的财物,依然源源不断的朝官衙方向转运。 见到徐毅一行之后,这些的兵将们纷纷对徐毅躬身施礼,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当他们到达了这个占地巨大地粮仓之后,徐毅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里果真如杨再兴所说。 囤积了大批粮秣,各种粮草堆积如山,而且还在一个库房中发现了大批兵器,敢情这个爱州果真是安南的屯粮之处。 这些安南人真是脑子进水了,这么重要的第一个地方,居然只放了这么点兵马看守,而且这还是在他们大肆袭扰安南沿海的情况下发生的事情,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主公!咱们是不是将这些粮食全部装船运走呢?”杨再兴在一旁问道。 徐毅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粮食,第一个念头便是将它们都运回流求岛,这些粮食足够十几万人吃上两年时间了,可又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目前的船队恐怕来回运上几趟也不一定将这些粮食给运完,何况还要转运不少贵重之物,这么远运送粮食回去地话,实在有些不划算,于是摇头说道:“恐怕不行,以我们目前的运力,恐怕一个月时间也运不完这些粮食,而安南人绝对不会给我们足够的时间来转运这些粮食!” 钱贵望着这些粮仓。 恶狠狠的说道:“既然运不走的话。 那我们干脆就一把火把这些粮食给他烧掉好了,连个米粒也不给安南人留下。 饿死这帮混蛋们!” 徐毅点点头笑道:“这下恐怕安南李朝国王真要哭了!他们现在正在和占婆人在南方对峙,正需要调集大批粮草供他们军队使用,如果咱们这么干地话,那就等于给安南人来了一个釜底抽薪,这下就有他们好看了!哈哈!” 周围的这些部众们立即跟着他一起大笑了起来,钱贵风风火火的嚷道:“那我现在就去准备火油等物,这么多粮食烧的话,恐怕也要烧上一段时间了!嘿嘿!” 看着钱贵正在跑开地背影,徐毅不知为何忽然心中猛然跳了几下,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立即叫道:“钱贵且慢,你去将林雄还有郑广等人给我立即找来,说我有要事找他们商议!” 钱贵楞了一下,但还是马上答应了一声,牵了一匹马,上马狂奔了出去。 杨再兴立即命人在粮库这里找了一处大屋子,清理了一下,请徐毅到屋中等候,看着徐毅低头沉思的样子,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周围的李波他们早知道徐毅这种习惯,也都退到一旁,不打扰他的思考,在大房子四周撒下了一道警戒线,严密的将这里看护了起来,现在毕竟是在安南人的城中,保不定什么地方会藏有个把安南官兵,万一出点差错的话,他们可承受不起。 徐毅闭目沉思了一阵,一个大胆的计划渐渐地在脑海中形成了起来,等了一阵之后,林雄他们这些关键的众将纷纷赶了过来。 而此时的李朝国都升龙城的大殿上也是忙成了一片,跪在大殿上的小吏身体颤抖着不敢抬头,而李朝国王则拿着那封爱州知府亲笔所写的告急文书,手已经抖成了筛糠一般,现在的他已经出离的愤怒了,以至于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表示他地愤怒了。 三天两头飞来地告急文书已经令他开始有些麻木了,每天大殿上面议事都脱不开这个骷髅军,天天这么折腾,任谁都会觉得疲劳了,可今天他不得不又一次面对这个问题,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出了多么大的纰漏,傻乎乎地按照骷髅军的调遣,居然将看守爱州重地的兵马调到了红河口,上了骷髅军的大当,当他接到这封告急奏章的时候,他已经知道爱州城恐怕已经失守了,那封告急文书被他掉到了地上。 ------------ 第四百四十二章 坚守爱州城 第四百四十二章 坚守爱州城 “传旨黎洪立即调集红河口兵马,日夜兼程赶往爱州城,务必夺回爱州城不得有误!务必要保住爱州城的粮秣!”李朝国主哑着嗓子愤声下旨到。 “陛下不可呀!现在微臣以为爱州可能已经失陷于骷髅军之手,假如我们大举对爱州用兵的话,一旦将骷髅军『逼』急了的话,骷髅军再次纵火焚城的话,我们囤积在爱州城中的大批粮秣岂不是也化为乌有了吗?一旦这些粮秣被贼军所毁的话,我们在南方于占人交战的兵马便会立即断粮不战自溃,到时我们必将大败!微臣以为,还是拍微臣先去和那骷髅军谈判之后再做打算吧!还望陛下三思呀!”张孝闻听国王下令调兵征讨骷髅军,于是急忙扑出跪倒在大殿之上,叩头叫道。 李朝国王冷冷的望着张孝,冷哼道:“这个骷髅军实在欺我太甚,如若我们一再退让的话,那岂不是更加助长了他们的气焰了吗?现在他们已经拿下了爱州城,如若我们继续放任不管的话,那将更无法取回我们囤积在那里的兵粮,你休要再说了,孤意已决,此战必定要将爱州城夺回,即便谈判,也要在我们重新拿回爱州城之后再说!来人,速速传旨!”说完之后,李朝国王甩袖离案而去,丢下了还在跪求的张孝和满殿的大臣回转了他的后宫去了。 张孝张了张嘴之后,望着已经走远的国王的背影,不由颓然跌坐在地,长长的哀叹了一声。 一队宫廷侍卫护卫着一个传旨的侍卫长,一路急奔,一直闯入到驻守在红河口的安南军营之中,见到了这里的殿前都指挥使黎洪,将李朝国王地圣旨交到了他的手中。 看完圣旨之后,黎兵也惊坐当场,他在这里已经驻防多日,做好了一切迎战的准备,调集了大批发石车布防在河口一带,满心豪气的准备在这里给敢于前来进犯的骷髅军一次沉重的打击,可没有想到他一切的准备,却成全了这支该死的骷髅军。 让他们轻易端掉了屯粮重镇爱州城,他地所有计划也随之成为了泡影! 黎洪深知爱州对于他们安南的重要『性』,更知道假如那里的粮秣尽数被骷髅军的去之后,将会对他们安南李朝的打击会多么沉重,送走了传旨的钦差之后,他没敢做任何犹豫,便立即点齐了八千兵马,拖着大批攻城器械浩浩『荡』『荡』的朝着爱州方向急奔而去。 这已经是目前他能调集的最多数量地兵马了。 爱州在升龙城以南大约一百五十里地之外,途径一些河流湖泊,虽然黎洪马不停蹄的朝着爱州方向急奔,用了足足三天时间,他才率领着着五千兵马越过了众多的河流。 来到了爱州城外,可当他抵达爱州以北的时候,远远便看到了城墙上高耸的着地黑『色』骷髅旗在爱州城头猎猎飘扬,而再看城外的空地上。 黎洪几乎当场吐血跌落战马。 整个爱州城外的一箭之地内,赫然出现了一条宽两丈,深达一丈的壕沟,横亘在了爱州城外,阻挡住了他们攻城地道路,黎洪实在想不通,短短三天时间,这些骷髅军怎么就挖成了这么一条宽大的壕沟。 不过好在这里没有出现火光冲天的景象,起码说明这里还没有被骷髅军一把火彻底焚毁,也说明骷髅军这次例外的没有一击便退,而他们囤积在城内的大批粮秣,也说明暂时没有被骷髅军所毁,这便留给了他黎洪一个同骷髅军一战的机会。 黎洪顾不得一路的劳累,甚至连安营扎寨都没有顾上,便开始指挥着兵马开始在城北方向布阵。 丝毫顾不上这些连续赶了三天路的官兵们地辛苦。 开始准备起了攻城事宜。 爱州城府衙之中也已经开始紧张了起来,一道道斥候送回来的消息呈交到了这里徐毅的面前。 徐毅听着斥候们的禀报。 眉头也紧锁在了一起,他目前在城中堪用的兵马不过两千人不到,还要分守四门,手头上留下的后备兵将不过三百人左右,而对方一下就来了八千多人,实力远超过了他们数倍之多,而且这也是他们伏波军第一次固守一座城池,成败与否就看这一战了,徐毅不紧张才怪,他已经将这次带来的老本都压在了这个爱州城中了,胜则将李朝『逼』入绝境,败则自己会被陷入死地。 “主公!还请您回纵横号上等候末将的消息吧,这里就请交给末将处置好了,如果末将此战把爱州丢掉地话,甘愿提头来见您便是!”杨再兴再次对徐毅劝道。 李波虽然没有说话,但也有些担忧地望着徐毅,可徐毅挥手止住了杨再兴的话头:“再兴不必再说了,我不会离开这里,假如此战爱州失守地话,我和你们呆在一起!传我将令,此战乃我们第一次守城之战,望诸位将士务必要上下同心,此战不成功便成仁!徐某绝不离开此地!我们现在就到北门去吧!” 杨再兴看徐毅态度如此坚决,知道自己现在即便再劝下去也没有用了,于是抱拳说道:“末将得令!只要再兴不死,爱州绝不能失!” 徐毅皱眉骂道:“屁话!爱州不能失,你更不许死!你还欠着二十军棍呢!” 杨再兴心生一阵感动,也不再多说,只是望着李波微微点了点头,李波知道他的意思,是让他务必维护好徐毅的安全,于是也郑重的对杨再兴点了点头,表示让他放心便是,众人才大踏步离开了已经搬空了的府衙,上马朝着北门奔去。 看到他们主公徐毅也亲自登临城头,早已在这里严阵以待的这些伏波军部众们纷纷挺直了腰杆,目视着徐毅,看他在城头巡视,眼中纷纷『露』出了坚定的神『色』,连作为他们主公的徐毅都不怕,那他们这些小卒们还有什么可怕的呢?于是城头上的将士们士气顿时大涨了许多,然后在徐毅的吩咐下。 开始继续准备了起来。 徐毅拍打了一下垛口上地这些被擦拭的程亮的青铜火炮,又看了看旁边整齐码放的『药』包、弹丸等物,交代炮手们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引爆了这些要命的玩意儿,炮手们立即挺胸答应了下来,这些铜炮都是这两天他紧急从船上卸下来的,为的就是在这里给这些安南人再来一个惊喜,接着他又查看了那些被安置好的弩砲。 这些弩砲也是从船上拆下来地,可以说为了这场守城之战,他想足了所有的办法,几乎将船上的厉害玩意儿都弄了下来,装到了爱州城头,可以说是下足了本钱,就看这一战能否将安南人彻底打疼了。 他不但将火炮和弩砲拆下来,运到了这里。 而且还利用这三天时间,驱赶着城中残留的所有被俘的安南官兵还有这里的平民百姓,不论男女老幼,不分昼夜的在城外开挖出了一条防御用的壕沟,以此来迟滞安南人攻城地速度。 使他们无法直接靠近城墙,他的目的便是要利用这条壕沟,给安南人制造一条死亡防线,如果他们想要突破这条壕沟的话。 恐怕要付出非常大的代价了。 除此之外,他还命杨再兴将船队里面携带来地一窝蜂和百虎齐奔箭都卸了下来,运到了城墙上面,甚至连这次带来的为数不多的喀秋莎也一并搬了出来,可以说是倾尽了老本,就等着安南的兵马到来了。 大批成捆地箭支被堆放在城墙上的胸墙下面,所有守城兵将都领到了一副弓弩,不少人都临时转职成了弓箭手。 反正他们现在拥有足够多的弓弩,光是在城中安南人的兵器库里面抄出来的就足够他们用了,每个城垛都安排了一名兵卒持着一副弓弩严阵以待,大批滚木礌石被码放在城墙上面,装满了油的大锅下面架上了柴禾,开始将油烧热,这些可都是安南人给他们留下的东西,现在反倒被他们拿来准备用到安南人的脑袋上面了。 所有兵将都被指定了负责地区域 徐毅在杨再兴、林雄等人的陪同下。 巡视了整个城墙上的防御设施,这里的城墙早已被武装到了每个城垛。 甚至超出了徐毅原来的预料,而且可喜的是这里的伏波军部众们各个斗志昂扬,没有一丝怯战的模样,士气十分高涨,徐毅看得更是心中大定,看完了城墙上面地布置之后,对于杨再兴地安排赞口不绝起来。 “如此布置甚好!以我看来,别说安南人派了八千兵马来攻爱州城了,即便他们再来的多一些,恐怕也不是咱们地对手!”徐毅神『色』轻松的对一旁跟着他的杨再兴夸奖到。 “末将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只要安南人过来,这次他们便别想再走了!末将一定要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伏波步军的厉害!请主公放心好了!”杨再兴胸有成竹、满脸豪气的答道。 徐毅满意的点了点头,拿起了望远镜开始朝城外正在列阵的那支安南兵马观望了起来。 在望远镜的镜头之中,徐毅看到城外黑压压连成一片的安南人正在准备各种攻城的器具,一架架抛石车被他们组合起来,一幅幅攻城云梯也被连接起来,排放在了他们的阵列前面,居中的位置还架起了两辆冲车,作为攻击城门的利器,可以说安南人为了这次攻城也做足了准备工作,不过在徐毅眼中,他们这些玩意儿比起自己的这些家伙可就显得太寒酸了一点了! 安南弓箭手在军官的指挥下,排列成方阵,开始列阵,而一些安南兵将则就地开始掘土,装在他们携带来的布袋里面,堆放在一起,徐毅没有弄明白他们这么干是为什么,于是伸手叫来了杨再兴指着安南人问道:“再兴你看,这些安南人弄这么多袋子装土做什么?” 杨再兴略微观看了一下之后,不屑的笑道:“这些安南人想要用这些土袋冲过来在我们挖好的壕沟中填出几条通道,然后让他们的盾刀手扛着云梯通过这道壕沟,主公不必担心,他们没那么容易通过这条壕沟的!末将早就想好了怎么对付他们了!咱们有的是让他们开眼的东西!” 徐毅这才明白安南人弄这么多土袋是做什么了,于是也冷笑了起来,接着说道:“目前对我们威胁最大的还是他们地这些发石车,一旦开战之后。 我们务必要首先干掉他们的这些发石车,让他们没法对我们的弟兄们造成威胁才是!” 杨再兴信心十足的点头道:“我也看到了,他们的这些发石车不会有机会用上的!” 徐毅也不去问杨再兴他用什么办法对付这些安南人的发石车,因为他手里面能对付这个发石车的家伙实在不少,权当这次是让杨再兴试炼好了,现在他一点都不再担心外面这些安南兵马了,但他可以肯定地是今天城外的这块空地将会十分血腥。 黎洪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此时已经到了正午时分。 他也知道他的部卒们经过半天的赶路以后,已经开始疲顿了,本来他应该让部下先扎营休息一下,但由于国王的一纸圣令,他不得不立即开始攻城,城中的那些粮秣实在对他们太重要了,这些粮秣可以说是他们李朝倾尽了两年时间囤积下来,为的就是供给征战占人地兵马所用。 而丢失爱州,他可以说是罪责难逃,如果不是他错误的估计了骷髅军的行动的话,爱州的兵马也不会被调往红河口,这里也不会这么容易丢掉。 如果不能夺回爱州,夺回这些粮秣地话,那他回去升龙也是一个死,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退路了。 虽然知道骷髅军拥有一种异常犀利的武器。 威力不知道超过他们的发石车多少倍,可为了尽快攻取爱州城,他能用地远程武器,也只有这数十架发石车了,另外由于没有想到对手在这么短时间内居然在爱州城外挖出一条这样宽的壕沟,他率军赶来的时候,也没有准备壕桥之类的器械,只能用土办法。 用沙包来硬填出几条通往城墙的通道了,虽然他知道这样做会损失惨重,可现在的他也已经没有一点其它办法了。 “将军大人!发石车已经准备完毕,请将军示下!”副将前来对黎洪禀报到。 黎洪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眼前的爱州城,咬牙下令到:“我们开始吧!发石车前进,先压制城上的骷髅军,弓箭手随后。 盾刀手掩护。 步军开始准备沙袋,我们必须尽快攻下爱州城!” 随着他地帅旗的摆动。 被架设好的发石车在千余名安南兵卒的推动下,隆隆的朝着爱州城推进了起来。 徐毅站在城头上冷笑着望着正在朝着城墙推近的这些发石车,还有远处布阵的那些安南兵马,暗笑安南人的无知和愚蠢,吃了这么多次亏了,居然一点记『性』都不长,居然将所有兵马都安排在了他们地火炮『射』程之内,如果火炮装填实心弹地话,以现在的距离,足以轰击到他们地中军之中,可他现在不愿意这么干,因为实心弹在这个距离发『射』的话,对敌方的杀伤不够大,他现在已经不担心自己是否能抵御住这支安南兵马了,而是想着怎么才能尽可能多的干掉对方一些人,让安南人彻底知道他们的厉害!让安南人彻底被他打醒,知道他们伏波军不但在海上可以称雄,而且在陆上同样也不能让任何人小觑他们。 “主公!雷公炮已经准备好了!请主公下令吧!”杨再兴快步来到城楼处对徐毅禀报道。 “先等等再说,让他们再近一点,停稳了之后人员再集中一些再打!”徐毅没有让他现在就打。 杨再兴立即点头,心里面对徐毅的镇静也好生佩服,于是立即传令下去,让早已准备好的炮手们再等上片刻,继续瞄准,务必要做到一击而中才行。 船上卸下的这些雷公炮都是四轮炮架,运到城头之后倒是比步军的那种两轮炮车布置起来还要方便不少,为了防止发炮的时候强大的后坐力将炮车掀下城墙,所有炮车都用粗大的绳索绑缚在城垛上面,火炮后面还堆放了大量的沙土袋子,而那些步军的炮车也都采用了不少办法,架设到了城墙上面,现在不虞会发生发炮之后大炮被掀下城墙的事情了。 大批炮手早已做好了准备,虎视眈眈的望着远处逐渐推近的那些安南人的发石车和随后全军压上的那些安南人的其它兵种,城头上面所有人都做好了准备。 当发石车被推到离城墙还有五百步左右的时候,徐毅终于点头对杨再兴说道:“可以开始了!” 得令的杨再兴立即大声下令道:“第一轮实心弹装填,目标敌方发石车,预备……” 所有数十门雷公炮都立即填入了实心铁弹,被推至城垛口,瞄准了隆隆而来的那些安南人的发石车,随着杨再兴一声厉吼:“放!” ------------ 第四百四十三章 迎头痛击 第四百四十三章 迎头痛击 随着杨再兴的一声令下,所有拿着火把的炮手都立即将火把按在了雷公炮的火门上面,接着便是一片隆隆巨响充斥了整个城墙之上,顿时城头上面腾起数十道火光,硝烟弥漫了整个城墙上面,几十颗铁弹随着这阵轰鸣之声,立即呼啸着飞出了炮膛,朝着远处的那些安南军的发石车凶猛的砸了过去。 那些正在推动着发石车奋力前进的安南兵将们还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的不少发石车便随着炮弹的落下,立即被打得碎片『乱』飞,当场变成了一堆废柴,而正在推着发石车的那些安南兵将也立即被不少余势不减的炮弹命中,当即被打得血肉横飞,殒命当场,而一些安南军卒即便没有被弹丸命中,也被飞散的发石车的残片砸到,立即非死即伤倒下了一片,而那些安南人的战马更是从未受过这样的惊吓,于是立即受惊,拼命的蹦跳起来,试图将它们身上的那些骑兵大量的掀下背去,一些猝不及防的安南骑兵或者将领立即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无主的战马立即开始在战场上四处狂奔了起来,安南军立即一片大『乱』起来。 黎洪和他的副将们瞠目结舌的望着前面发生的状况,终于见识到了传说中骷髅军的天雷了,原来所有传言都不是假的,骷髅军果真有如此犀利的武器,一个副将面『色』苍白的颤动着嘴唇对黎洪说道:“将军大人……他们……他们骷髅军真的能驾驭……驾驭天雷呀!” “放屁!什么天雷!我不信,这是妖术!还不给我退下?再敢祸『乱』军心的话,看我不将你立即处斩,传令不得混『乱』,继续推进!骑兵下马,控制坐骑,刀斧手准备。 任何敢于临阵脱逃者杀无赦!给我继续推进!”到了这个时候黎洪早已别无选择了,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不得不驱赶着这些兵马继续朝前面攻击,此时的他几乎要陷入到疯狂之中了! 随着他的将令下达之后,安南军的混『乱』多少稳定了一点,到了这样的时刻,不管前面是什么东西,他们这些兵将都同样已经别无选择了。 只能在将令之下,奋力推着残余地这些发石车继续朝着爱州城推近了,后列的那些骑兵们也只得赶紧下马,拼力的拉着马缰,不住的安抚着他们的坐骑,试图将这些伙伴安抚住,可受惊了的战马岂是一时半会就能安静下来的?何况到现在前方的城墙上还在不住地发出轰鸣之声。 而这个时候阵列最后的那些被黎洪视为最后的杀招的二十头战象此时也一起受惊,在象兵的一片惊呼之下。 纷纷『乱』闯了起来,有些战象掉头狂奔,试图逃离这里还好说一些,有几头战象被吓晕了头,居然朝着前面的安南阵列狂奔了起来。 黎洪立即大惊,如果让这几头发疯的战象再冲入到他的阵列之中地话,那这场仗就不用再打了,只这几头战象。 就足够打『乱』他所有的部属了,于是大惊之下,他立即传令手下喝令这几头疯狂的战象上的驭象者立即杀掉他们的坐骑,否则将格杀勿论! 这些疯了地战象上面的驭象者拼了老命的想要控制住自己的爱象,可此时受了刺激地战象早已不能被他们控制了,眼看这些疯象就要冲入到自己人的阵列中了,如果让它们继续冲下去的话,光是踩踏就足以让自己人伤亡惨重了。 这些驭象者也接到了黎洪的命令,于是只得含泪从腰间取出了一把锋利的凿子,和一把大铁锤,然后将凿子压在战象脖子的椎骨缝隙上面,哭喊着用力挥下了手中的大铁锤,锋利的凿子立即被钉入到了战象地颈椎之中,切断了战象的神经,于是这些疯象立即纷纷惨嚎着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将上面象舆中乘坐的那些象兵也重重的摔了出去。 才算是制止了一场惨剧的发生。 黎洪望着这些被他视为法宝的战象,几乎要被气疯了。 挥舞着他的战刀狂吼着:“给我冲!不许停!给我冲呀!杀入城中,杀光这些该死地骷髅军呀!” 第一轮炮击没有完全达到预想地目标,只摧毁了一部分安南军的发石车,给他们前面地兵马造成了一定的杀伤,见到这样的情况之后,杨再兴立即有大吼道:“重新装填,务必打掉他们的发石车!预备……放!” 炮手们也都不是吃干饭的主,早已玩命的再次装填好了火炮,并推回到了原位上,重新调整了角度,然后随着杨再兴的吼声,再次点燃了引线,于是城墙上面再次响起了一片轰鸣之声,烈焰和硝烟充斥着整道城墙上面,呼啸的炮弹再次落在了安南军之中,经过了第一轮的发『射』之后,第二轮的炮击精确度明显提高了不少,于是城外的那些还在继续前进的安南军的发石车立即大批被击毁当场,化为了一片残骸,而残骸附近再次倒下了一片安南兵卒。 看到他唯一可以依仗的远程武器就这么迅速的完蛋之后,黎洪挥舞着他的战刀,怒声大吼道:“放弃发石车,所有砲军背负沙袋给我冲,弓箭手压上!用弓弩压制城上的贼军!给我冲……”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那些还活着的砲军立即放弃了满地的发石车的残骸,立即从阵列之间『潮』水一般的朝后面退去,在他们的军官率领下,背上了沙包,尾随着前面的阵列再次朝爱州城涌去。 安南军阵列中的那些兵将心惊肉跳的在身后黎洪亲兵的督战下,继续排成密集阵列,缓步朝着城外的那道壕沟『逼』去,弓箭手们纷纷开始在手中的弓弩上搭上了箭支,只待进入到『射』程之后便开始对城墙上发『射』。 看到城外的那些安南军的发石车基本尽没之后,杨再兴立即接着传令道:“火炮继续准备,换装散弹,目标敌军弓箭手,预备……” 炮手们有条不紊的再次快速完成了他们的重新装填,将雷公炮推到了城垛口部。 随着杨再兴一声放字,所有火炮再次怒吼了起来,现在的安南军已经进入到了火炮的散弹『射』程之内,随着炮声地怒吼,黄豆大小的铁砂如同暴雨一般的泼洒向了城外逐步『逼』近的安南军阵列。 走在前排的那些安南军弓箭手当即便被这片暴雨一般泼洒下来的铁砂割倒了一大片,不少兵卒中弹之后,并未当场殒命,而是捂着伤口发出着令人胆寒的惨嚎之声。 他们不明白骷髅军到底用的什么东西在对他们进行屠杀,他们只能这样被动地被城上的这支可怕的骷髅军肆意杀戮,却不能作出任何反击,一些弓箭手看着袍泽弟兄倒在身边,惊惧愤怒之中,全然不顾现在还没有进入他们手中弓箭的『射』程之内,便发疯的朝着爱州城放起了箭,可惜的是他们放出的箭矢在飞出一段距离之后。 连城墙都没有够着,便力尽纷纷落在了城外的地上,反倒惹来了城上地伏波军部众们的一阵嘲笑之声。 望着自己的兵将如同稻子一般的被骷髅军这种可怖的武器割倒,黎洪地心几乎要流血一般的疼,可他没有一点更好的办法。 只能再次下令道:“盾刀手持盾上前,掩护弓箭手前进!不得停下,给我继续冲!务必要快!云梯准备!在壕沟上面搭上云梯,强攻!” 他的那些副将们也都知道爱州地重要『性』。 此时也可以理解黎洪的心情,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一些副将们拔出了战刀,对黎洪躬身施礼之后,转身策马奔向了前面,开始组织起新的攻势。 大批的安南军卒倒在地上无助的哀号着,可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人有时间去救治他们。 大批安南盾刀手在他们的将领率领下,越过了损失惨重的弓箭手们,在他们前方举起了大盾,形成了一道盾墙,让本已惊惧到了即将崩溃的弓箭手们多少有了一点心理安慰,于是混『乱』地局面再次稳定了下来,弓箭手们再次整队随着前面的盾刀手的阵列再次朝着前方推进了起来。 看着外面死伤惨重的安南军卒,徐毅一点也产生不了同情心。 战争就是这样。 容不得一点善良存在,这是你死我活的决斗。 何况对手是他从心底厌恶的安南人,反倒是眼前这样的屠戮让他隐隐有一种快感,胸中的那种怒气得以消散了许多,轻松地转头朝杨再兴望去。 杨再兴如同一根标枪一般地挺立在城墙上面,镇定如钟一般,冷冷的朝城外观望着,看到城外安南军变换了阵列之后,他再次传令道:“弩砲准备,装填石质霹雳轰天雷,雷公炮继续装填散弹,咱们看看安南人地盾牌是否够结实!”他的语气中没有一点紧张的味道。 杨再兴和徐毅这些将领们的镇静和轻松,也感染了不少伏波军部众,他们开始时还多少有些紧张的心情此时也开始随之放松了下来,纷纷笑这开始执行杨再兴新下达的命令,那些架设好的弩砲,在砲手们的『操』作下,被拉开了弩弦,一颗颗滚圆的石质霹雳弹被安置在了滑槽之中,用弩弦上的皮囊兜住,做好了准备。 “李波你去将亲兵中的神『射』手给我找来,将咱们特制的狙击弩拿来,咱们试试狙击弩的威力,猎杀几个安南将领!”徐毅小声对李波交代到,现在他已经将杨文忠所造的神臂弩改称为狙击弩,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检验一下它的威力,而且他不想去干扰杨再兴的指挥,他需要杨再兴在这样的战争之中更加成熟,更加熟悉的掌握这些超时代的兵器的应用,只有通过实战的锤炼,杨再兴和这些兵将们才能更加熟悉这些他一手创制出来的武器的威力,所以他放手让杨再兴去指挥,自己只作为一个旁观者在这里观看。 李波立即点头答应,转身下去准备了起来,钱贵这次过来给他们带来了十几副杨文忠新造的狙击弩,现在归于徐毅的亲卫掌握,不多时李波便带来了二十几个精心挑选的亲卫,两人一组,排布在了城墙上面,徐毅对他们的要求十分简单。 只要敌军进入到他们的『射』程之内,便可以随意猎杀他们选定的目标,重点照顾那些安南军中地军官,这些亲卫们立即兴冲冲的答应了下来,跑步开始在城墙上面,选择起了他们的战位,将两脚架架设在了城垛上面,开始做起了准备。 “雷公炮给我放!”杨再兴看到炮手们已经再次装填完毕之后。 立即再次下令到。 “轰轰轰……”城墙上再次响起了一阵轰鸣之声,铁粒再次如同暴雨一般的被泼洒了出去,疾飞的铁粒重重的落在了安南军中,在他们的阵列之中再次腾起了一片血雾。 那些安南盾刀手们这个时候才惊惧的发现,他们手中原本以为很结实地盾牌居然在这样的打击下如同纸糊的一般脆弱,包裹着铜皮的木盾上面在沾上了这些铁粒之后,立即便被穿出一个个透明的小孔,依旧来势不减多少。 然后重重的钻入到了藏身于盾牌后面他们的身体之中,于是原本看起来整齐的盾墙立即溃倒一片,如同老太太地牙床一般变得残破不堪了起来,一大批盾刀手也立即躺在了地上拼命的哀号了起来,鲜血从他们的甲胄中大量的沁出。 其状惨不忍睹。 这下安南军真就开始大『乱』了起来,连他们唯一可以依仗的盾牌也在这种天雷一般地武器下成为虚设一般,那到底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抵御对方的这种可怖的武器呢?一些安南军卒几乎要疯掉了,开始停住了脚步。 犹豫着是不是继续上前送死。 他们作为当兵的来说其实也算是久经沙场地老兵了,可以说并非是怕死之辈,可他们却从来没有打过如此憋屈的仗,从他们开始行动到现在,只是他们在一味的被对方城墙上的骷髅军屠杀,却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到现在为止,他们已经是尸横遍地了。 可对方却还是毫发无损,难道还要继续这么伸着脖子让对方随便杀吗?不怕死不代表着他们愿意白白送死,这么毫无意义的被对方随便屠杀,他们不愿意,他们是人,不是待宰的牲口鸡鸭,不能这么毫无意义的去死。 看到前面开始停下的阵列,黎洪怒不可遏地对手下吼道:“击鼓传令。 保持队形。 继续前进,现在站在这里。 只能成为对方更好的目标,停下也是死,给我继续冲!阮副将,你立即前去督战,不得停顿,违令者就地格杀!” 姓阮的副将立即躬身应命,拔出腰刀便转身带了一批侍卫朝队列前面冲去,当他冲到队伍前面的时候,这里已经停止了下来,看着面带惊惶的这些部众,姓阮的副将挥刀便劈翻了一名军官,举着带血的腰刀大吼道:“将军有令,与其等着死,不如杀进去,给我冲!迟疑怠战者如同此人,杀呀!”言罢劈手捡起地上一面盾牌,举起来朝着前面冲去。 看到阮副将都带头朝前面冲去,这些犹豫的安南将士地热血再次被点燃了起来,于是纷纷再次大吼着,跟随着这名阮副将再次朝前面冲去。 当他们进入到了弩砲地『射』程之内后,杨再兴立即下令道:“弩砲!放!” 于是城墙上的那些弩砲一起发出翁地一声,弩臂重重的击打在挡板上面,紧绷的弩弦拉动着滑槽中被点燃的霹雳弹,嗖嗖作响朝着城外的安南军人群之中飞了过去。 石头制成的霹雳弹转瞬之间便落在了如同蚂蚁一般密集的敌群之中,当场便砸死砸伤了一批安南军卒,可这个时候这样的打击比起刚才成片被散弹割倒的那样的打击已经不算什么了,这些已经被彻底激怒的安南军卒们丝毫没有被这些石弹吓到,继续嚎叫着越过落在地上的石弹,朝着壕沟冲去,没有几个人注意到落地的石弹正在冒烟。 城头上面的那些弩砲手一边继续搅动绞盘给弩砲上弦,一边望着城外的敌军默默的数数,然后只听敌群里面轰隆隆的一片轰鸣之声,接着便看到敌群里面腾起了十几股硝烟,以这十几股硝烟为中心,密集的敌群之中立即出现了十几个空白点,猛烈的爆炸掀起了一片血雾和大量的残肢断臂,炸点四周的那些正在低头猛冲的安南军卒立即被炸得东倒西歪,四散的碎片将附近大量的安南兵当即炸倒,飞跌了出去,落在地上之后,眼看是活不成了,即便没有被炸伤的人也被近处的爆炸声震得两耳发鸣,直觉得气血翻腾,一阵心慌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这样突如其来的打击再次将安南人吓了一跳,不知道这次又挨了什么东西,居然造成了这样的杀伤,不由心中更是惊惧万分,可这个时候他们想退也退不了,因为后面大批被驱赶着的安南军卒正扛着沙袋死命的涌上来,受了一惊的这些安南军卒不得已只好继续拼命朝前面冲了上去。 ------------ 第四百四十四章 城下之屠 第四百四十四章 城下之屠 黎洪身边的一个副将看到前面队伍中发生的这些爆炸,破口大骂道:“这该死的骷髅军到底还有多少咱们没有见过的玩意儿等着咱们呀!他『奶』『奶』的!这些王八蛋没种只会用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对付我们,有种别用这些玩意儿,堂堂正正跟老子们拼一阵呀!” 听着这个副将跳脚直骂,黎洪嘴里面一阵阵的发苦,他也恨这些骷髅军,但他这个时候更是羡慕这些骷髅军,假如他能也有这么犀利的武器的话,他铁定也会毫不犹豫的用在敌军的头上,可惜的是他没有,这些犀利的武器都掌握在敌人的手中,他只有用人命去填,除此之外,他没有一点办法,望着不怎么高大的爱州城墙,他忽然产生出一种难以逾越的感觉,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了他的心头,心中暗道,难道这里将成为他的埋骨之地吗?不由得他突然打了一个寒战。 望着这些入『潮』水一般被他驱赶着朝爱州城攻去的兵将们,他忽然觉得自己正在将他们赶往阴曹地府,黎洪用力摇了一下脑袋,将这个不祥的念头摇出脑海,他不信自己带了八千精锐,居然不能拿下眼前这个小小的爱州城,因为他得到的消息说这个爱州城中总共也不到两千骷髅军,于是他咬牙切齿的嘟囔道:“杀入城中,老子要喝这些该死的贼人的血!不管他们有什么东西,传令继续给我冲,先杀入城中的赏金百两!连升三级!” 随着他的悬赏令的发出,这些安南军卒也被激起了凶『性』,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们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前面还有什么在等着他们了,纷纷嚎叫着朝着前面涌了上去。 阮副将一马当先的带头冲在前面,走了狗屎运的他居然在城上连续的炮声中没有被击中。 自以为神佛保佑,更加变得兴奋了起来,举着他地战刀,嗷嗷怪叫着大踏步的朝着前方冲去,却不知道他的身影早已被城墙上的一些人眇上了。 李波亲自抱着一把狙击弩趴在城垛口上,仔细的瞄准着前面跑的最快的这个家伙,心中暗暗的计算着他地速度和距离,感受着空中的风向风力。 然后抿着嘴唇,微微的扳下了机括,抵在肩膀上的肩托微微顿了一下,一支利箭猛然离弦而去,而几乎是与此同时,其他几个位置的城垛口也飞出了几支利箭,居然和李波选定了一个目标。 正当这个阮副将兴奋的狂奔的时候,忽然天上闪了几个寒芒。 电闪一般的朝他飞来,不待他作出任何反应,一支利箭便猛然贯入到了他地前胸之中,他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可双腿还是机械的朝前继续奔行了几步。 接着又有几支利箭纷纷到达,除了两支落空『射』翻了他身边的两个紧跟着他的士卒外,其余的几支都『插』在了他地身上,这些箭支立即抽干了他的所有力气。 他踉踉跄跄的又前冲了几步,然后用力将手中的战刀『插』在了地上,扶着战刀望向前面地城墙,他没有想明白,这里应该还没有进入到弓弩的『射』程之内,为何有这么多利箭同时命中了他,可现在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了,他的瞳孔也开始涣散。 身体软软的朝前面倒去,重重的摔在了尘埃之中。 大量的安南军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阮副将就这么倒下,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众多兵卒含泪怒吼着从他的身边涌过,阮副将地死更加激起了他们的凶『性』,横竖都是一个死,既然要死就死的壮烈一些好了,省的被这些大宋的贼兵给看扁了。 这是许多安南兵将的想法。 终于经过一阵猛冲之后。 在安南人前进的道路上留下了一片又一片的尸体,他们地前锋开始接近了那道横亘在他们面前地壕沟。 此时他们也进入到了弓箭所及的范围之内,城头上面地所有伏波军部众们纷纷扬起了早已准备好的弓弩,随着各自的都头们的一声令下,纷纷松开了弓弦或者是扳下了机括,城墙上面立即腾起一片乌云,然后在天空中飞行一段之后,重重的落在了安南军的人群之中,安南军人群里面立即有大批军卒中箭,哀号着摔倒在地,只有一部分箭支被举着盾牌的安南兵卒挡住,入『潮』水一般的安南军卒立即漫过了这些倒地的袍泽,继续朝前面推进起来。 面对城外如此密集的敌军,伏波军部众基本上不需要做什么瞄准,只要开弓放箭就不愁『射』不到敌军,所有持弓的部众都快速的搭箭朝着下面猛『射』了起来,他们居高临下,可以占到很大的便宜,起码这个时候对手还无法对他们有效的进行反击,这个时候正是他们大占便宜,进行单方面屠杀的最佳时机,任谁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城墙上的火炮和弩砲这个时候已经不用杨再兴再去指挥齐『射』, 杨再兴下令他们可以随意发『射』,于是这帮炮手们纷纷奋力装填,然后快速的将火炮推至城垛口,对着城外连瞄准都不用,立即点燃鸣放,接着也不看效果,赶紧继续接着装填,反正下面这么多敌军,哪一炮下去都是打死一片,看了也白看!火炮在他们连续的发『射』下,已经开始变得灼热了起来。 “快点拿水过来,炮太热了!再打下去,就该出事了!”一个炮兵的都头招呼着自己的手下,命令停止继续装填,如果再打下去的话,恐怕就真的会发生『药』包自燃了。 于是有炮手立即从一旁取来了准备好的凉水,浇到了炮管上面,炙热的炮管立即发出了一阵哧哧啦啦的响声,腾起了一片雾气,幸好是铜炮,如果是铁炮的话,让他们这么折腾,搞不好炮管就报废了。 看到炮管降温之后,炮手们便又忙碌了起来,而那些弩砲的砲手们也不甘落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不断的上弦,放上霹雳弹。 然后发『射』出去,『射』速甚至超过了火炮的『射』速不少,冒烟的霹雳弹落在下面的敌群里面先是砸死一些,接着便爆炸,又炸飞一批,简直就是一场肆意地屠杀。 安南人此时已经从最初的那种惊惧中适应了这样的屠杀,麻木的望着身边那些倒霉的同僚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在血泊之中,然后又接着开始抬腿朝前面迈去。 反正下一个倒下的可能就是他们自己了,此时的他们除了往前面走之外,再也没有任何退路了。 杨再兴看着这些继续涌来地安南兵将们,抬手一挥,下令道:“一窝蜂、百虎齐奔箭准备!” 一些早已兵卒放下了手中正在狂『射』的弓弩,反身从身后抬出了一溜的木箱,架在了城垛上面,打开了前面的盖子。 『露』出了里面森然密布的箭头…… 在这个距离已经可以清晰看到城头上面那些黑衣黑甲的骷髅军部众的一举一动了,一些安南兵将惊恐的望着出现在城头上面地那些古怪的木箱,心中一阵恶寒,他们实在不知道这次对手拿出来的这些东西又是什么恐怖的杀器,他们的精神早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 一些人不由自主地开始想停下脚步,可后面继续涌上来的那些神情麻木的同僚们推动着他们不得不一步步的继续朝着死亡地方向迈进。 城头上面的轰鸣声中再次夹杂了一片怪音,接着从城头冒出了一阵烈焰,一支支喷火的箭支从这些箱子之中蜂拥而出。 在天空中拉出了满天的烟迹,然后如同毒蜂一般飞扑向了城外的这些安南军众,这种怪异的箭支顿时将城头『射』下的箭支增加了数十倍,如同暴雨一般的倾泻在了安南人地阵列之中,瞬间大批安南兵将便被这阵箭雨『射』杀在了壕沟前面,城外的壕沟前面顿时成了人间屠场,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云霄。 这样密集的队形,正是蜂巢火箭打击的最好的目标。 直至今日,伏波军众们才第一次真真正正的见识到一窝蜂和百虎齐奔箭的真正威力,在这样密集地箭雨之下,下面地安南人成片的被钉死在地上,遭到箭雨洗礼地区域几乎无人能躲过这场浩劫,能逃脱的安南人只有寥寥数人,安南人的尸体层层叠加在了一起,将壕沟前面密密麻麻的铺满。 以至于后面涌上来的那些兵将连立足之处都没有了。 面对这样猛烈的打击。 即便是神经再怎么大条的人也终于承受不住了,继续前进的话。 就是一个字“死”!安南人终于开始崩溃了,大批后面的那些背负着装满沙土袋子的兵卒纷纷丢下了肩膀上的袋子,然后不管不顾的掉头开始朝着远离爱州城的方向狂奔而去,无论他们的军官如何阻止、叫骂、砍杀,也没有人再听从他们的命令,一味的低头狂奔了起来。 望着城外开始如落『潮』一般退却下去的安南军,爱州城墙上面立即响起了一片欢呼之声,所有人都欢呼着继续朝着那些将后背留给他们的那些安南兵放箭,将这些来不及逃出他们『射』程的安南人继续猎杀在城外的空地之上,炮手们也毫不留情的继续发炮,一片一片的将这些正在溃逃的安南兵割倒在城下,整个城下的壕沟外面布满了安南兵将的尸体,一眼望去满眼都是血『色』和残破的尸体,数杆残破的安南战旗歪歪斜斜的『插』在尸体群中,看下去有说不尽的凄凉,爱州城弥漫在一片硝烟之中,空气中不但有刺鼻的硝烟味,更夹杂了浓郁的血腥气味,让人闻之作呕。 黎洪面『色』如土的望着从前方溃退下来的自己的兵马,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他再次睁眼,抬手喝止了正在怒骂指挥着亲兵拦阻退兵的副将说道:“不要阻止他们,让他们退下来喘息一下吧!我们就地收拢兵马,扎营休息,明日再战好了!” 望着那些退却下去的安南军,徐毅也抬手喝止了依旧在疯狂发炮的伏波军炮手们,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让他们退下去吧!今天我们杀的人已经够多了!” 爱州城上的隆隆炮声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城头上面相拥庆贺的这些伏波军部众的欢呼声和城外安南军尸体堆中还未断气的伤者们惨烈的呼救之声,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溃退的安南军在离城四里之外被收拢起来,然后在军官将领的规整下开始渐渐的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带着一脸的惧『色』望着前面遍布的那些袍泽的尸体,听着那些受伤不能退回来的袍泽们的惨呼之声,许多人身体不住的颤抖起来,他们从军以来不少人都参与过对占人的战争,可不论战争多么惨烈,他们是否失败,都没有人打过这么惨烈的战事,从来没有人被这样屠杀过,他们今天甚至连爱州城的城墙都没有『摸』到,便被屠杀了这么多人,许多人连壕沟都没有到达,便成为地上的一具尸体,这是一场没有一点公平可言的战争,他们甚至连弓箭都没有来得及朝城头发『射』几支,便损失掉了几乎所有的弓箭手,大批冲在前面的盾牌手几乎也全部尽没在了城外的这片土地上面,所有人都彻底被这种屠杀给震慑了,他们只能干瞪眼听着那些受伤的袍泽们无助的在尸体堆中哀鸣。 有一些伤者一身血污,趴在地上挣扎着,用尽了全身的余力,缓缓的朝着后方爬行,身后留下了一道道的血迹,对远处呆望着他们的那些袍泽们发出着凄厉的求救声,这些人的求救声如同尖刀一般的割在还活着的安南官兵的心头,让他们不住的发出着颤抖,一些安南官兵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惨呼声,眼泪涌出了眼眶,失声痛哭了起来,可他们还是惊惧的望着那些正在挣扎着朝他们爬来的袍泽们,不敢朝前迈进一步,最后终于有人再也承受不住这种压力,丢下了手中的兵器,呼叫着发疯一般的朝着这些伤者迎了上去,再也顾不得是否还会招致城楼上面的骷髅军天雷的轰击。 ------------ 第四百四十五章 夜袭敌营 第四百四十五章 夜袭敌营 望着城外那些开始涌入到战场的安南官兵,有的炮手又开始准备给火炮装填,将这些试图营救他们受伤的同袍的安南官兵轰杀,可他们的行动被杨再兴抬手制止住了,杨再兴摇摇头吩咐道:“让他们救回他们的伤者,我们是军人,不是屠夫!” 徐毅也默默的点了点头,没有表示任何反对意见,支持了杨再兴的命令,然后说道:“是呀!我们不是屠夫,今天流的血已经够多了!让他们收回他们的伤员好了!” 所有伏波军部众都肃立在城头,目视着城外那些涌入到战场的安南官兵将一个个还活着的袍泽抬回到他们正在扎下的大营之中,没有再做出任何举动。 这些涌入杀场的安南官兵起初还有些害怕,可他们在连续抬回了一些伤者之后,没有看到城上的骷髅军再对他们进行炮击,才多少安心了一点,有些人试探着继续朝前面走了一些,搜寻着尸体堆中的那些伤者,胆战心惊的不时偷眼朝城墙上面打量,可依旧没有看到城墙上面的骷髅军部众们对他们作出任何敌意的举动,这才放心了许多,于是更多安南官兵放下了手中的兵器,加入到了搜救伤员的行列之中。 黎洪就这么一直望着部下的官兵放下武器,走近杀场将一个个还活着的伤者抬回营中,没有作出任何阻止的举动,他就这么一直看着爱州城,不由心中一阵『迷』茫,他想不通骷髅军为何这么做,刚才他们毫不留情的屠杀掉了自己部下官兵上千人之多,可此时却对他们这些进入战场营救伤者的官兵秋毫无犯,类似这样的情况,他只在两国交兵双方互有损伤的情况下。 达成协议之后,才互派官兵进入战场救治己方的伤者,可今天此仗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完败,可骷髅军还是让他们进入战场营救自己的伤者,而没有攻击他们这些放下兵器地官兵,这么做实在让他大出意料,不由内心中对城中的这支骷髅军产生了些许的敬意。 当伤者被基本救回之后,城头上忽然响起一阵骷髅军的喊声:“城外的安南官兵听了。 我们主公有令,让你们可以在天黑之前收敛城外你们官兵的尸骸进行掩埋,以太阳落山为限,天黑之后如若再有人靠近城墙,我方将格杀勿论!你们快点做吧!” 闻听此言之后,安南官兵无不面面相觑,没想到这支骷髅军不但允许他们救回自己的伤者,现在还容许他们收敛袍泽的尸体。 于是立即有人对黎洪请命,要求出营收敛袍泽地遗体,一个副将立即出言反对道:“不可!这一定是那些贼军的『奸』计,将军且不可上当呀!” 黎洪满脸苦涩的摇头道:“他们不会!你们去收敛那些战死的将士的遗体吧,妥善掩埋他们好了!”于是大批安南官兵开始再次回到战场。 开始将那些战死的将士抬回了他们营地外面,开始挖坑掩埋了起来。 “主公!为什么对他们这么宽容?现在我们几炮轰过去,又能干死他们不少呀!”钱贵望着城外那些来回运送尸体的安南官兵,不解的对徐毅问道。 “笨蛋!这么热地天。 让他们在外面一夜便臭掉了!你愿意这么闻着尸臭味跟他们打仗吗?搞不好再来场瘟疫,我们不也受连累了?”不待徐毅开口,李波便给了钱贵一个暴栗,对他说道。 钱贵『揉』着脑门笑道:“说的也是!尸臭味还真不好闻!嘿嘿!” 当夜『色』重新统制这片大地的时候,城外的大批安南人的尸体已经被收敛完毕,疲惫不堪地安南官兵纷纷回转大营,没有人去吃饭,便倒在了营帐之中。 再也无力爬起来了,白天发生的那一幕幕惨烈的杀戮,让他们各个都回想起来感到不寒而栗,来时的那种豪气早已便成了一腔恐惧,没人再敢轻视这支骷髅军了,现在他们才知道,原来骷髅军不但在海上可以纵横无敌,在陆上。 他们安南人同样也不是他们地对手。 黎洪同样没有去碰帅案上的饭菜。 呆呆的跌坐在椅子上面,白天一战的损失已经统计了上来。 他的心几乎要被活活撕裂了,这一战他损失了所有的发石车,历来被他所倚重的战象营不战而溃,不得已被自己人杀掉了近一半,剩下的到现在还惊栗不已,根本已经指望不上了,而此战他地弓箭手几乎全军覆没,阵亡将士多达两千多人,还有伤者数百人之多,几乎折损了他近半的兵力,原来满心的恨意现在已经变成了满心的惊惧,他没有想到自己征战沙场多年,今日居然遭致如此惨败,爱州城已经成为一座他不可逾越的大山,他真的已经没有办法取下这座属于他们的城池了。 “来人!取笔墨伺候!”黎洪颓然叫道。 亲兵立即为他取来了笔墨纸砚,放在了帅案上面,为他研好了墨,然后躬身退至了一旁。 黎洪拿起了『毛』笔,颤抖这手在纸张上写下了今日的战况,陈述了他地罪责,然后封起信笺,交给了亲兵说道:“连夜送至升龙城启奏陛下,将实情告知陛下即可!快快去吧!” 亲兵楞了一下,然后躬身退出了大帐,然后翻身上马,急奔出了大营,朝着升龙城方向疾驰而去。 几名将领纷纷在账外求见,黎洪将他们招致了帐中,众人开始商议了起来; “黎将军!现今我们该如何是好呀!今日一战我们几乎精锐尽没,全军士气早已跌至谷底,我们已经无力再战了!”一个部毫不避讳地对黎洪说道。 黎洪哀叹一声,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一个胳膊上还裹着白布的部将愤然说道:“末将输地不服,骷髅军不过仰仗的是他们武器的犀利,令我们防不胜防,卑职愿意深夜以后带上一支兵马,趁着夜『色』。 『摸』到东门,趁他们不备,一举夺下城门!” 黎洪摇头说道:“此计不可!先前爱州溃军早已来报,骷髅军船队就驻泊在东面海上,他们的那种天雷异常犀利,从东面进攻绝对会招致他们船队地轰击,只能徒增伤亡罢了,而且今天一战之后。 我军将士早已疲顿不堪,士气大跌,夜晚出兵绝难取胜,还是让将士们休整一下明日再战吧!” 这个部将听了之后,也只得点头退到了一旁,另外一个部将说道:“现如今我们弩砲尽没,弓箭手也几乎全军覆没,假如继续攻城的话。 面对他们的这些古怪武器,我们实在是在用人命填呀!没有想到骷髅军居然如此凶悍,我们都低估了他们了!” 黎洪再次哀叹了一声,默默的点头,半晌才说道:“此战之败是我一人之责。 于你们无干,我已经写了奏报,奏请我王免去我的帅职,请王上派援兵到此。 接任我的帅职,诸位好自为之吧!明日我们坚守不出,等候援军到来之后再说好了!诸位辛苦一下,要严防敌军夜袭我们大营!你们下去忙吧,明日开始命人准备厚木,以此抵御敌军天雷轰击,多少可以让我们的将士少一点损失!” 众人相互看了一下,知道此败之后。 黎洪一定罪责难逃,于是也只能纷纷劝慰了他一番,然后退出大帐,开始安排人手巡防大营去了。 而此时爱州城却依然灯火通明,一片欢腾的景象,和城外那死气沉沉地安南军营形成了鲜明的对照,杨再兴安排好了城墙上的守卫之后,赶到了官衙之中。 和汇集在这里的诸将见面。 徐毅满面春风的端坐于帅案之后。 正在和诸将有说有笑,看到杨再兴进来之后。 于是笑道:“我们今天的功臣回来了!那我们商议一下,看看今晚该怎么收拾那些安南军吧!” 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一队黑甲精兵悄然打开了东门,扛着实现准备好的跳板,在壕沟上面铺成了一座简易地便桥,然后疾然无声的通过便桥,列队朝着北面的安南军营疾行而去。 徐毅亲自登上面对安南大营的城头,指挥着一批部众在城墙上支起了一些奇怪的架子,然后调节好了角度之后,将一颗颗带有三片尾巴地的东西架在了上面,钱贵兴奋的亲自抱了一颗这样的东西,架设在架子上面,嘿嘿冷笑起来。 “这些笨蛋东西,还没有挨够我们地揍,居然把大营扎的离城墙这么近,诚心找揍嘛!这次就让他们好好尝尝我们的喀秋莎吧!今天晚上注定该你们还老子的债了!”钱贵一边调整着火箭弹,一边嘟囔着。 徐毅巡视了一下这些已经架设好的喀秋莎,又观望了一下城外数里之外的安南军营,接着让早已枕戈待旦的那些炮手也开始装弹,安南人扎下的大营刚好是他们火炮可及地极限,这次他要双管齐下,再送给安南人一个巨大的惊喜。 当预定的时间到了之后,徐毅立即下令道:“给我狠狠的打!” 于是钱贵带着一帮手下,立即点燃了火箭尾巴上的引线,而那些早已准备好的炮手们也纷纷用力将手中的火把按在了火门上面,于是城墙上面立即又响起了一片轰鸣之声,炮口喷出的火光将这个城墙上都给映红了,弹丸在火『药』地催动下,电闪一般地朝着远方的安南兵营飞了过去,而于此同时,十几支尾巴喷火地东西也腾空而起,飞上了夜空,在天空中留下一道道光痕,在夜空中留下一道道淡淡的尾迹,也朝着安南兵营飞了过去。 安南大营巡夜的那些兵卒们惊恐的望着爱州城方向,看着那片耀眼的火光,接着便听到了隆隆的声响,于是立即惊恐万状的疾呼起来:“天雷!骷髅军又放天雷了!……” 话音未落,一批弹丸便从天而降,重重的砸在了他们的营地之中,一些营帐顷刻之间,便被击毁,落地的弹丸没有陷入土中,而是跳起继续朝前冲去,所过之处无坚不摧,一些倒霉的营帐随即垮了下来,直至弹丸力道耗尽才咕噜噜的停了下来,此时巨大的炮声也已经将兵营里面的所有人都给惊醒了,惊恐万分的安南兵将纷纷涌出营帐,慌『乱』的朝着爱州城方向张望,而这个时候天上再次落下了一些东西,直挺挺的『插』入到了大营四处,一些还落在了营地外面,或者直飞过了大营,精度明显没有那些第一批落下的弹丸好,可不待这些安南人弄清楚这次落下的是什么东西,这些黑乎乎带尾巴的家伙便闪出一道亮光,接着便剧烈的爆炸了起来,将附近正在观看它的那些安南兵将炸得纷纷倒飞出去,碎片在人群里面四面横飞,又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 安南人这才知道,他们即便离爱州城这么远,照样还是能被骷髅军打到,于是惊慌失措的他们开始撒腿朝大营北面蜂拥而去,许多人连衣服都没有穿上,更不要说披甲拿上武器了,遭受到这阵突如其来的打击之后,安南大营中这些早已是惊弓之鸟的兵将们更是『乱』成了一团,连那些不明就里的军官们也跟着人群朝着营外涌去,这种混『乱』已经无人可以控制,而在这个时候突然从营外杀入了一支黑甲精兵,这些黑甲步军如同恶虎一般冲入到因为慌『乱』四逃而已经无人把守的营门,纷纷抬手朝着四面奔逃的那些安南人群之中丢出一个个黑乎乎的东西,接着便传出一片连声的轰鸣,这些黑东西纷纷爆炸,四散的弹片立即将一群群安南兵将炸倒在地,鲜血四溅,于是本已『乱』成一团的安南人更是惊惶的不知所措起来,接着他们便开始挥舞起手中的长枪大刀,逢人边杀,见人便砍了起来,直杀得那些安南兵将哭爹喊娘,更是拼命的奔逃起来,黑暗之中根本没有人弄清楚到底杀入他们营寨中了多少这样的悍卒,早已军心涣散的安南军根本没有人去进行抵抗,只是一味的被这些凶悍的黑甲军大肆追杀,在他们所过之处,到处都躺满了被杀的安南军卒,不少将官也死于非命。 ------------ 第四百四十六章 议和 第四百四十六章 议和 黎洪一直都没有休息,呆坐在他的大帐之中,思索着怎么应对眼前的局面,忽然便听到了爱州城方向传来的隆隆巨响,于是立即惊站了起来,这时一颗弹丸正中他的大帐,大帐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轰然倒塌了下来,将他盖在了下面,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脱身出来,那些亲兵此时也惊『乱』了起来,奋力的试图将大帐撕开,将黎洪从帐中救出,就在这个时候一队黑甲军呼啸而过,亲兵们纷纷抽出腰刀和这些黑甲军混战在了一起,可惊『乱』之中的他们尚未发挥出他们的战力,便被四面捅过来的三棱长枪扎成了对穿,纷纷扑倒在血泊之中,然后这些黑甲军一刻不停的便呼啸而过,没有人留意到倒塌的帐子下面尤自挣扎着一个人。 杨再兴长枪挥出,立即便是一片血雨,带着他的黑甲步军在整个安南大营之中四处冲杀,大牛也赫然跟在他的背后,一把狼牙棒抡的如同泼风一般,那些安南兵将挨着就死,碰上便伤,杀法十分骁勇,手下几乎也无一合之敌,黑甲步军的长枪手和藤牌手虽然没有他们这些将领们骁悍,但相互配合进退有度,长枪刺出,战刀挥舞,也同样带起一片片血雨,整队黑甲步军如同一台精密的杀戮机器一般,将他们能看到的所有活着的安南兵将席卷而过,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变为死尸,直杀得安南大营之中到处都是尸身横布,在听到城中的鸣金之声后,这些黑甲军才纷纷燃起随身携带的引火之物,迅速将大营里面的营帐粮秣等物尽数点燃,在大火开始蔓延起来之后,旋即冲出安南大营,再次没入到夜『色』之中。 如同鬼魅一般来去无踪,只在安南大营里面留下了不知多少具尸体。 当黎洪奋力从大帐中挣扎出来之后,眼前只看到了到处熊熊燃烧的大火,和那些遍地的部下尸体,于是仰天大叫道:“天亡我也!”话音落地之时,伸手从地上的一个亲兵地尸体旁捡起了一把战刀,横在了脖子之上,猛然横拉了一把。 火光之中他的颈项喷出一片血雾,然后又站立了片刻之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摔在了尘埃之中。 消息传到升龙城之后,李朝国王跌坐在龙椅上面,久久没有再说一句话,吓坏了旁边的那些近侍们,好一阵呼叫,他的眼神才回活了过来。 哀号一声:“这可如何是好呀!……” 他之所以如此恐慌,不单单是因为听闻了黎洪全军溃败,黎洪杀生成仁的消息,而是因为他的案上还放着一封急报,上面赫然写到“红河口失守。 骷髅军船队大肆进犯河口一带!请速派兵支援……” 惊『乱』成一片的大殿上面地众臣看到他们国主已经从巨大的打击中多少恢复过来一些,才微微放心了一点,纷纷跪倒在地呼道:“请陛下节哀,还是以龙体为重!……” 李朝国王听着下面这些大臣们没营养的这些劝慰。 怒道:“都给我闭嘴!现在我要的是你们给我出谋划策,告诉我现在该如何是好?” 下面的大臣们立即噤若寒蝉,纷纷趴在地上,再也没有人敢说话了,大殿中彻底安静了下来,静得仿佛掉根针都能听到一般,直到那个张孝再次叩头启奏道:“以微臣只见,我们眼下还是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吧!如果继续这么让他们闹下去的话。 恐怕我朝的损失会更大呀!” 击溃了安南军之后地数日之中,爱州城四周逐渐安静了下来,那些安南残军退出数十里才在一些将官的节制下,逐渐收拢,就地屯驻,再也不敢靠近爱州城半步,只是等候他们国主新的命令下达。 这次夜袭大营,安南军再次损失近两千余众。 黎洪带来的八千兵马自此一天中便损失大半。 成为了继上次湄岛海战之后,李朝立国之后又一次惨痛的一次战败。 这次不过损失地是他们最精锐的步军而已,骷髅军从此也彻底成为安南人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成为他们心中不可战胜的一支恐怖之师。 此战地消息传回升龙之后,再也没有哪个安南将领敢请命前来和骷髅军决战,被他们视为李朝最精锐的京城禁军,对上了这支骷髅军之后,不但没有占到半点便宜,反倒如同杀鸡一般的被对方大肆屠戮了一番,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那些可以发出轰鸣的恐怖杀器,更是被安南溃军的传言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所有溃军都异口同声的咬定骷髅军绝对不是凡人,他们可以肆意『操』控天雷火弹轰杀任何敢于冒犯他们的敌人,这种传言很快便传遍了安南全境,将安南人吓得胆战心惊,更加没有人敢去征讨这支骷髅军了。 所以徐毅率领部众们在爱州地日子过的相当滋润,每日除了在城上巡视一下,便再无事情可做,几天下来,不少部众都拍着肚子嚷嚷着实在无聊,这么再歇下去的话,他们都要吃胖了云云,惹得徐毅好一阵大笑。 这日终于城外出现了一支安南兵马,闻讯赶到城头上的徐毅举目望去,发现城外的这支安南兵马不过数百人之多,丝毫没有前来讨战的架势,而是远远的便停驻了下来,派出了一个侍卫,用一支长矛挑着一面小小的白旗策马奔到城外地壕沟处,用汉语大声对城头上叫道:“我们乃安南使团,并非前来与贵军交战,张大人恳请贵军放我们入城一叙!” 徐毅对崔岩说道:“问问他哪个张大人?” 崔岩立即放声叫道:“你们地张大人又是哪个?” 城外的这个安南武弁叫道:“我们张大人便是前次前往湄岛觐见贵军大头领地张孝张大人!此次特意前来求见徐大头领,不知徐大头领可在这里吗?”这个安南人言语之中态度十分恭敬,没有半点对伏波军的冒犯。 徐毅点点头说了几句,崔岩叫道:“我们主公有令,你们使团驻扎于城外,张大人可以带十名随从入城!” 这个安南武弁拱手答应一声,策马朝他们使团奔去。 张孝闻听之后,只得让使团随行的那些兵马就地驻扎,然后带了十名部下,骑马朝着爱州城行来。 张孝带人被伏波军接入城中之后,看到城中一片冷清,整个爱州城几乎一个安南人都看不到,街上只有一些伏波军部众在来回巡逻,整个城池戒备森严。 微微有些暗自心惊,不知道伏波军将这里的民众到底如何处置了。 惴惴不安的张孝下马随着前来迎接他地崔岩一路来到了城中的官衙,现在已经是徐毅的临时帅府了。 一入官衙,他们一行便看到两列挺胸叠肚的亲卫列于两旁,虎视眈眈的望着他们,让张孝等人心中又突突猛跳了几下,才快步进入到大堂之中,迎面正看到徐毅端坐于帅案之后。 面沉如水的望着他们。 张孝吸了一口气,镇定了一下心神,赶紧抱拳对徐毅说道:“张某见过徐大当家,当初大当家在湄岛的时候,告诉张某。 以十五日为限,听候我们的消息,但不知为何大头领不信守诺言,时日未到。 便立即出兵攻占我爱州城呢?” 徐毅微微一笑先是招手让人给张孝送来了一把椅子,让他坐下,然后说道:“张大人今日前来看来是要兴师问罪了!可此事可怪不得我,要怪只能怪你们那些被俘地水师兵将们太不安分了,我们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们,他们却不知好歹的趁我们不备,以图作『乱』,袭杀我大批将士。 并试图夺我们战船,给我们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这笔账我们只好来找你们来讨了,而且你们的船只在海上袭击我们哨船,这样不友好的行为,我们视为你们不愿于我们议和,所以才会出兵,这个责任不能算到我们头上。 而且你们李朝不是也派出了大批兵马。 前来对我们进行了讨伐了吗?我们不说这个了,既然现在张大人来了。 我倒想知道,你们国主可是答应了我的要求了吗?” 听了徐毅所说之后,张孝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他的托词,也可能是真地,不过他的目的不用讨论,就是要『逼』迫他们李朝屈服于他们伏波军,答应他们提出的这些苛刻条件,这明明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自己即便指责他,也没有半点用处,谁让自己李朝兵马在他们面前屡战屡败呢?即便明知道他说谎,也没有半点办法,于是只得吞下了这口气,客气道:“张某不敢!只是张某刚刚回到国都,正在和我王启奏此事,便听闻贵军大举出兵,攻占我们爱州城,我王震怒之下,以为贵军背信弃义,才会派兵前来,这只是个误会,本次张某便是奉了我王的旨意,特意前来和大头领您商议具体地赔偿事宜,我王也不愿我们两方如此下去,愿意息兵罢战,只是在一些大头领提出的条件上面,还希望和大头领商议一下,希望我们尽快罢兵,结为友好!” 徐毅脸上『露』出了会意的笑容,旁边的诸将也都纷纷微笑了起来,张孝看到他们地这副表情,顿时老脸羞红,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这样的谈判实在不是好差事,自己代表了战败一方,基本上来说,这次前来就是跟乞降差不多了。 徐毅看到张孝的脸『色』之后,也不想让他过于难堪,于是便挥手让无干之人退出了大堂,让人抬来了几张桌子,排成了一条长桌,请张孝和他的随行官员坐在了一侧,自己带了一些部将,坐在了另外一侧,基本上和后世的谈判桌的形式差不多,好歹让张孝他们这些安南官员们不用站着仰视他说话了,面子上也过去一点。 “我王派我等前来的时候,对大头领提出的一些条件有一些异议,大头领提出地条件实在过于苛刻了一些,比如让我们赔偿贵军五十万两白银,我们现在即便是倾尽国库,也难以拿出如此多的银两,偿付给贵军,还望大头领能高抬贵手,减少一些如何?”张孝厚着脸皮首先对徐毅说道。 徐毅悠然喝了一口香茗之后,摇头道:“此事恐怕不行,因为你们的原因,我军此次前来对你们征讨,耗费巨大,而且我方将士伤亡不小,需要进行抚慰,五十万两已经是最低底线了,现在这个数字恐怕还不够,此战之后,我们获取了你们大量军粮,如果你们想要回这些粮秣的话,总不能张张嘴就让我们退还给你们吧,说什么也要有所表示才行,五十万两说什么也不能再少了,而且你们还要为这些军粮追加给我们五万两白银才行,否则的话,这个事情就免谈好了!”徐毅不但没有搭理他们的要求,反倒又来了一个狮子大开口。 张孝等安南官员顿时面『色』如土,一个执掌户部的官吏失声叫道:“这怎么能行,这些粮秣本来就是我们的,你怎么能把我们地东西再卖给我们呢?天下哪有这个道理?” 徐毅和伏波军诸将翻了翻白眼,看了一下这个情绪激动地官吏,冷笑道:“道理?什么才是道理?两国交兵,你们输了,还想一『毛』不拔的拿回你们地东西,这难道就有道理了吗?这些东西是我们将士用命拿回来的,你们如果不服的话,大可再派兵来拿嘛!反正我们还没有一把火将这些东西给烧掉,已经是给你们留下了余地了,如果你们不愿的话,我们也要不了这些东西,大可一把火烧掉好了!” 徐毅的话几乎将那个开口说话的安南官员气得当场吐血身亡,浑身哆嗦着面『色』铁青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还是被身旁的一个同僚扶着,才又坐了下来。 ------------ 第四百四十七章 城下之盟 第四百四十七章 城下之盟 张孝也快要吐血了,徐毅张口闭口就是他的耗费,他们的损失,那他怎么不想想他们给安南造成的损失呢?而且这段时间他们在安南沿海四处劫掠,早已是闹得安南人苦不可言,而他们因此恐怕所获财物早已是盆满钵满了,可现在还是口口声声的要追加赔款,苦忍了一下之后,陪着笑脸再次说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大头领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既然是议和,总也要给我们留下一些余地,大头领提出的五十万两白银我们已经是难以支付了,假如再追加数目的话,恐怕我们倾尽国力,也难以达到贵军的要求,这样的话,我们这些为人臣子的也实在无法回去对我们国主交代,还望大头领能看在我们这些做事之人的面子上,能高抬贵『『宝 书 网』』!” 徐毅看着张孝他们这些官员一脸的苦相,于是和身边的杨再兴等人商议了一下,然后故作大方的说道:“既然张大人话说到了这个地步,那如果我还不做一点让步的话,岂不是就太驳张大人的面子了吗?既然如此,那这次我们所获的爱州粮秣,我们也就不再追加赔偿好了,这已经是我方的底线了,五十万两白银绝不能再少了!” 看到徐毅这么说,张孝他们也不好再在这个问题上进行纠缠了,只好答应了这个五十万两的条件,不过提出他们现在拿不出如此多的现银,恐怕要用一些实物抵付一部分,徐毅点头答应了下来,要求至少要现银四十万两,其余十万两可以用香料、象牙、珍珠、水晶等贵重物品抵偿,不过定价要双方共同认可才行,不能高于本地市价。 否则的话免谈。 张孝只好答应了下来,接着又说到了战象的问题:“大当家当初还提出让我们赔付你们五百头战象,可本官统计过我朝军中战象数量,目前总共也不过不足四百头左右,即便全部给你们也不够,先前大当家也说过,可以用战马来抵付,但不知一头战象需要多少战马抵偿呢?” 徐毅其实根本就瞧不上战象。 这个东西看起来威武异常,但行动起来缓慢,而且通过这两次和安南人交手,他发现战象十分容易受到惊吓,一旦受惊之后,很容易到处『乱』撞,多少有点华而不实的感觉,他还是对战马更感兴趣。 于是『摸』着下巴上留出的短髯说道:“战象这个东西可是个贵重之物,我想怎么也要一头换上十匹战马吧!如果你们战象数量不足的话,我也不难为你们,可以按照一比十地数量用战马抵偿好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老一些的安南官员便一头撞到了桌子下面。 当场差点晕过去,张孝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惊呼道:“一头换十匹战马?这……这……这个数量也太多了!” 其他几个随同张孝前来的安南官员也纷纷附和,惊呼这个数量实在太大。 他们根本无法承受,而且现在他们正在和占婆国交战,正是用马的时候,如果现在抽调大批战马赔付给伏波军的话,他们的仗也就不用再打了,没有了战马,他们必败无疑! 结果是双方讨价还价了半天之后,最后才达成了一比五地比例。 来进行置换,不过徐毅还是要了一百头战象,这个东西毕竟也算是好东西,多少还是来一点好了!双方达成了一百头战象外加两千匹战马的共识,不过这些战马要等到安南和占婆国战事稍缓之后,才能将战马和战象给付伏波军,结果是徐毅答应了下来,要求是时间不得晚于两个月之内。 而且到时候必须增加两成数量。 作为补偿,张孝他们这帮人又是吐血三升。 最终也只能答应了下来,双方才揭过了这个事情。 接着他们便又谈到了有关徐毅提出的让安南国割让两处海港给伏波军的问题,在这个问题上张孝等一群安南官员各个咬死不肯答应,原因便是国土不可轻让,这个事情他们国王说什么也不肯答应。 徐毅听完他们的陈述之后,脸『色』顿时又沉了下来,怒道:“这个事情是我们当初定下的底线,由不得你们答应还是不答应,如果你们嫌两个海港多的话,我可以退一步,只要一个也行,但如果你们一个都不肯给的话,那我只好自己去拿了!” 一个安南官员愤然起身怒道:“此事有伤我朝颜面,赔偿贵军银两倒也罢了,可让我们割让土地给你们,此事万万不可,即便你们强『逼』我们也不行,此事别说我们不会答应,我们国王也绝不会轻易答应!” 林雄看到这个安南官员这么说,于是也蹦了起来,指着他地鼻子骂道:“你他『奶』『奶』的别给脸不要脸,我们主公已经将两个减为一个了,已经够给你们面子了,不就是一个海港吗,你们他妈的现在连水军都没有了,还要这海港作甚?”他的叫骂声立即招来了旁边的几个弟兄地一阵哄笑之声。 张孝等安南官员立即脸『色』涨红如猪肝一般,恨不得当场撞死在这里好了,可一想到现在事情还没完,也只能强压下怒火,张孝耐着『性』子,尽可能用缓和的口气对徐毅问道:“如果大头领想要我们一个海港的话,但不知贵军想要我们哪一处地方呢?” 徐毅看着张孝的态度似乎有所松动,于是伸手拿过了一张海图,展开摊在了张孝地眼前,在上面点出了两个地方,对他说道:“就这两处,你们可以任选一处!” 张孝和旁边几个安南官员低头在这张海图上观看,只见徐毅手指的两处地方一个正是当初他们已经夷为平地的大占海口,另外一个是红河口以北的一个港湾,但根本就是一片不『毛』之地,那里连个村镇都没有,真不知道这个骷髅军大头领是怎么想的,会要这么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可再仔细一看。 发现这个地方虽然无名,可是离他们国都升龙却实在没有多远,而且这里河道纵横,很容易从河道逆流而上,进入到他们的腹地,于是当即张孝便将这个地方给否定了,即便这里是不『毛』之地,也不能给这帮海贼。 让他们占住了这个地方的话,那他们还不把他们地腹地给闹翻天呀! 于是剩下的便是这个已经被骷髅军烧光了的大占海口了,张孝试探着问道:“徐大头领是想要大占海口这个地方吗?” 徐毅立即摇头说道:“不是大占海口,而是土伦!你们这里的人也叫沱囊!” 听徐毅说到这个地方之后,张孝低头开始合计了起来,这个土伦本来就在大占海口以北,本是一个不出名的小镇,原来是占人的领地。 他们安南攻占下来时间没有多久,这里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两国没少在土伦附近交战,这些年可以说这个地方几易其手,他才记住了这个地方。 要不的话,他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居然还叫做沱囊,而且这个地方是安南最南方的一个小地方,远离他们地国都。 算不得什么要地,假如真地割地给他们的话,这个地方应该是可以考虑地地方,总比他要其它地方要强上不少。 张孝低头不语,其他几个安南官员也低头不语,纷纷在心中打起了小算盘,纷纷都将注意力放在了这个土伦,一个人小声对张孝说了几句什么。 张孝闻听之后又是一惊,于是立即拿定了主意。 张孝拿定了主意之后,对徐毅说道:“这个事情事关重大,不是张某可以决定的事情,但张某今日可以记下大头领这个要求,待我派人回去启奏我们国王之后,再行给您回复,但割地一说实在对我朝颜面过于难看。 不知道能不能换上一种说法呢?” 徐毅连想都没想。 一口说出:“既然你们李朝如此看中脸面,那也也不难为你们了。 假如你们愿意的话,就算作是我们租借好了!租期暂定为一百年,如果到期之后,我们可以决定是否继续续租,这样的话,地方名义上还是你们的,但管理权由我们伏波军掌握,这样地话,你们的颜面便可以保住了,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张孝和这些随行的官员们闻听之后,纷纷在心中点头,租借听起来可比割让好听太多了,割让等于是白给人家了,地方从此便不是他们安南人的了,可租借的话,名义上还是他们安南人地地方,说出去总是让人觉得不是那么难堪!于是张孝点头道:“这个倒是听起来还可以,大头领待我立即将贵军这个要求修书一封,呈奏给我们陛下,由我主定夺,不知意下如何?” 徐毅见张孝已经松口,便知道他们已经基本准备在此事上妥协了,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经过一天商讨之后,他们将各项条款逐一敲定下来,直至双方达成基本一致的意见之后,徐毅才让人为张孝等人安排休息之处,让这帮心力交瘁的安南人休息去,甚至还设宴款待了他们一番。 可张孝这些人在酒宴上看着这些精美的菜肴,却没有一点胃口,吃到嘴里更是如同嚼蜡一般不是滋味,两个安南官员借酒浇愁,酒宴未散便早已是酩酊大醉,趴在桌子上泣不成声起来,说来也难怪他们如此难过,自从招惹上了这帮骷髅军之后,他们安南人被打得损兵折将,沿海各地更是损失惨重,现在还要割地赔款,说起来现在割地改为了租借,可这个租金说出来简直丢人,偌大一个土伦,这个骷髅军大头领居然一年只给他们出一两银子,说出去地话,真是让他们羞于启齿,这些安南官员真是要羞愤欲死了! 看着自己的两个同僚如此失态,张孝于是急忙带着其他几个人起身告退,搀着两个属下同僚回到了住处,连夜将谈判的具体情况写成奏章,派一名侍卫出城快马加鞭的送回了升龙城。 当张孝的奏折放在了李朝国王的桌子上面之后,李朝国王仔仔细细的拿起来观看了一番,不由发出一声长叹,招来数名近臣,将张孝的奏章交给了他们传阅,这些重臣们看过之后,纷纷也都发出了叹息,没有人再提出异议,只是在这个租借土伦一事上大臣们纷纷开始发表了各自地意见。 “微臣以为这个租借一词倒还可以,至少不至于令我们李朝颜面尽失,起码名义上还是我们李朝的地界,而且这里不过一个是一个小镇,以微臣之见,到不妨就答应他们好了!”一个大臣躬身说道。 “以微臣之见,将这个土伦交给这帮骷髅军倒不见得是个坏事!”一个大臣也摇头晃脑的说道。 “哦?卢爱卿此话何讲?”李朝国王皱眉问道。 这个姓卢的大臣赶紧答道:“这个土伦被我们攻陷之后,一直都是我朝和占婆国争夺之地,双方在此地多次易手,说来对我们倒是没有什么大用,而且现在大占海口正遭到占人猛攻,现在情势对我们很是不利,如果现在我们将此地交予骷髅军统制的话,我朝便不用再担心此地的防守一事了,而占人听说之后,定不会答应此事,说不定还会和骷髅军反目,一旦他们反目的话,对我们来说应该是件好事,骷髅军强悍无匹,我们一旦和他们议和之后,他们便不好再大肆袭扰我们沿海州县,定会将注意力转移到土伦,一旦和占人因为此地的归属问题起了龌龊地话,以他们地脾气,定会大举对占人用兵,对于我们来说反倒成了一件好事,等于是给我们帮忙了,现在我们在南面和占人交战甚为不利,有了他们在海上替我们牵制占人,我们便可不必再担心沿海的防御问题,大可尽起我朝精兵,全力迎战占人,虽然我们将此地交给骷髅军,但名义上是租借给他们,对我们来说也顾全了颜面,当是一举两得地好事,微臣以为,陛下可以答应他们的要求,令其尽快前往土伦交割,也好让他们尽快将爱州交还给我们,现在前方战事吃紧,爱州失陷的消息已经传到前线,如果时间一久,前方兵马粮草不济的话,定会令我军不战自『乱』,此事万万耽搁不得!还望陛下早下决断!” ------------ 第四百四十八章 进驻土伦 第四百四十八章 进驻土伦 听了这个姓卢的大臣的话,其他几个重臣也纷纷点头,觉得这件事确实不是件坏事,说不定真是对他们来说反而是件好事,可以解决他们一个大麻烦。 有了这些大臣的意见之后,李朝国王的心情多少好了一点,可还是犹豫道:“虽然说来是租借,可他们出的租金也太低了一些吧,这么大一块地方,他们每年只需付给我们一两银子,说出去岂不成了笑话了吗?” 几个大臣也都觉得确实有点说不过去,可现在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打掉牙和血往肚子里面咽了,于是宽慰他们的国王道:“这个租金一事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即便他们多出一些租金,对于我朝来说也无甚大用,只当我们送给他们好了!陛下也不必为此挂怀了!于今之计,我们还是赶紧送走这帮瘟神,全力对付占人才是!” 李朝国王想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然后令内侍拟了一封诏书给张孝,同意了他的奏请,然后又让内侍给徐毅拟了一封信,又御笔亲批了一番,盖上了大印,然后交给了那个前来送信的侍从,让他带着快马赶回了爱州城。 而此时因为这个事情,徐毅也正在和他的这些弟兄们在商议此事,众人对徐毅要这个土伦很不明白,于是纷纷提出了异议。 “主公!卑职不明白我们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放过安南人,还偏偏要一个安南和占人交界的土伦,还望主公明示!”钱贵首先问道。 杨再兴也不解的问道:“安南有许多港口,我们偏偏要一个土伦,这个地方乃他们两国交兵之地,我们得了之后,岂不是可能得罪了占人了吗?这样做对我们并没有什么好处。 还望主公明示!”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表示不理解,徐毅于是对他们说道:“此事我知道你们肯定不解,那我给你们解释一下我的想法好了!” 他说着拿出了那副地图,摊在了桌子上先对焦显问道:“焦显,你可对这个土伦了解吗?” 焦显望了一眼这幅出于他之手的地图点头道:“卑职多少知道一些,这个地方离大占海口不远,在大占海口南面,背山面海。 外有天然屏障,是一处不错的海港,不过这里人烟不多,只是一个小镇,风景倒是相当不错!” 徐毅笑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里确实地势十分险要,是一处天然深水良港,环境比起大占海口好了不知道多少。 假如我们得了这个地方的话,只要妥善经营,必将取代大占海口,成为来往南洋船只地必经之地,我们只要坐地收钱。 每年入项便不知道有多么丰厚了,这个地方外海是来往南洋的必经之地,可以说我们占住了此地,便可以控制半个南洋。 从这里向南,以这个海港作为跳板,我们可以很方便的前出到马六甲海峡,而那里乃一处交通要道,是所有前往大食国、波斯等地的船只的咽喉要道,其地理位置之险要恐怕钱贵应该已经有所了解,郑广也会知道一些吧!” 钱贵这次前往大食国正是走的这里,当然对那里的情况知道一些了。 而郑广也跑过这条海路,也十分清楚那里的情况,于是两人都点头表示知道。 徐毅接着说道:“而现在安南人正在和占人交战,这个情况我们来地时候并不清楚,为了钱贵的事情,我们其实无意中帮了占人一个大忙,让占人占了一个大便宜,这也是安南人为何现在肯答应我们这么丰厚的条件的缘故。 而现在我们已经拿到了该拿的东西。 如果继续折腾下去的话,我们也没有足够的实力占据安南多少地方。 等于是给占人做了一锅现成的好菜,这样地话岂不是等于与人嫁衣了吗?我们不做这样的赔钱买卖!对于这个占婆国再兴熟读史书,应该知道,你说说吧!” 杨再兴于是点头说道:“这个占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没少犯我们汉人边界,没少作『乱』!这么说咱还真是不应该替他们出头,让安南和占人狗咬狗好了!” 钱贵和一旁的几个部将这才纷纷点头,觉得也是这个理,看来徐毅这么做还是有道理的! 徐毅接着说道:“不错!就让他们狗咬狗好了,咱们坐山观虎斗,现在占人因为咱们的缘故,占了上风,咱们不能让安南人太吃亏了,而且我们该拿回来地也都拿回来了,也该收手歇一下了,安南人被占人打没了,对咱们也没什么好处,所以我才会将这些粮秣还给安南人,这个时候我们正是火中取栗的时候,如果占人不自量力,想和咱们翻脸的话,那咱们便是时候敲打他们一下了!现在你们该明白我为何要土伦这个地方了吧,这个地方以后必将成为咱们前出马六甲的重要基地,所以现在是给安南人点甜头地时候了!『逼』急了他们的话,我们恐怕也在这里站不住脚,我们现在可以说是火中取栗,在他们夹缝里面生存,要讲求一个平衡!说不定不待我们站稳脚跟,占人便会先来招惹咱们,我们也不能不防才是,你们可明白了吗?” 这下诸将算是彻底明白了过来,纷纷点头称是。 接到了国王的手谕之后,张孝立即请侍卫求见徐毅,带着他的随行人员回到了官衙里面,将李朝国王给徐毅的那封信呈给了徐毅,徐毅打开看了一下后,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既然贵国国王已经同意了我们的约定,那么我们就签订了这个盟约好了,只要我们拿到了约定的银两的话,便会立即将此城交还给你们,前去接收土伦,希望我们共同遵守这个盟约,从此双方互不侵犯好了!但我也丑话说在前面,如果贵国要是反悔地话,请也想想我们伏波军是否答应。 一旦贵国敢于反悔,并重新进占土伦的话,那我们恐怕以后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张孝从徐毅的话中听出了浓浓的威胁地意味,于是赶紧说道:“大头领尽管放心好了,我们李朝绝不会擅自反悔,作为一国来说,这样的信义我们定不会不要的!” 徐毅哈哈大笑了一番,让张孝拟定条约。 张孝于是立即带着这些随从官员,回到住处,连夜开始拟定条约的章节,第二日一早便呈给了徐毅,徐毅接到了之后,和杨再兴还有几个随行地文人仔细地研讨了一番,修改了其中的部分措辞,省地他们这些玩儿笔头地安南人和他们玩儿文字游戏。 也避免以后纠缠不清,再审阅了一番之后,看看没有遗漏,才将修改后的稿子交给了张孝,张孝看过修改之后的条款。 才知道这帮海贼不是好糊弄的,他们不但武力强大,看来也有精通文墨的高人在,于是更加不敢轻视他们。 才拿了这个修改稿,抄写了一式两份,和徐毅在这上面郑重签约,并收起这两份条约,派出快马,加急送往了升龙城交给国王过目签章。 李朝国主看着这份条约,心里面虽然不甘,可也没有一点办法。 他现在也被这帮骷髅军给彻底打怕了,再也兴不起一点和他们开战的念头了,能将这帮瘟神送走,已经是他最大的愿望了,在和几个重臣商议了之后,都没有再挑出什么『毛』病,李朝国王才叹息着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又令掌印官员拿来李朝玉玺。 郑重地在两份条约上盖上了大印。 户部从库房中取出了折合四十万两白银的黄金和白银。 整整装了二十多辆大车,派出了一千精兵。 护卫着这些大车朝着爱州方向送去。 爱州城外,徐毅率领着诸将还有齐装整备的伏波步军,在城外壕沟上搭起了便桥,看着远处行来的那支押运着装满金银之物的车队地安南兵马,直到他们到了便桥另一侧之后,喝止了他们,令他们由张孝等官员将装满金银的大车运过便桥,然后派人接收了这些车辆,当场进行了清点,并当着张孝等安南官员的面验明了这些金银的成『色』,省地他们在里面掺假,到时候就不好再说了。 不是徐毅过于小心,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大宋前两年给付金国岁币的时候,就搞过这样的小动作,给金人银两的成『色』很不好,远没有以前给辽国岁币的银子的成『色』好,才招致了金人大怒,为日后金人和宋人反目埋下了隐患,他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不过在查验之后,这些金银成『色』相当不错,这便说明了李朝实在是被他们打怕了,没敢在这上面做丝毫手脚,这才满意的收下了这批金银,然后令安南兵马后撤二十里。 张孝明白伏波军地用意,知道他们这是防备己方在他们退出爱州城的时候,突然袭击他们,于是立即命这些护送金银前来的己方人马按照徐毅的要求后撤,这会儿他才不愿节外生枝了,能赶紧送走徐毅他们,对于他来说是天大的事情,如果再出一点差池的话,恐怕他们安南国将会永无宁日了。 而那些安南军也根本没有一点想要攻击伏波军的意思,当他们看到壕沟对面这些肃然林立的黑『色』披甲之士,便感觉到他们身上散发出地那种强烈地杀气,这样的杀气是他们这些人绝难相比地,便知道对方这些兵将绝对不是他们可以觊觎的,心中早已是恶寒一片了,加上以前听到的传闻,怕还来不及,哪儿还有心去招惹他们呀!于是便立即按照徐毅的要求退出了二十里,老老实实的扎住了阵脚,等着接收爱州城。 而徐毅假惺惺的和张孝寒暄了一阵之后,一声令下,尽起了爱州城中所有的伏波部众,浩浩『荡』『荡』的押送着这些所获之物,出了东门,回到了海边,这里早已是战船云集,船帆林立,再次让跟来的张孝等安南官员吓了一条,因为他们看到了居中的那条纵横号巨舰,短短时间,骷髅军便又出现了这么一条令他们惊惧不已的巨舰,让他们再次领略到了骷髅军的实力,不由暗自庆幸和骷髅军议和是个多么明智的决定。 否则的话,恐怕单是这条巨舰,就足够他们安南人喝一壶了。 随着徐毅一声令下,船队纷纷起锚扬帆,缓缓驶离了海岸,而提前得到消息地王直的船队也从红河口赶了过来,汇入到了船队之中,浩『荡』的船队船桅如林。 船帆蔽日,披甲将士傲然肃立在船舷两侧,朝着南方再次驶去。 徐毅在纵横号上环视整个船队,心情波澜起伏,这次出征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最初的预计,本来他不过是打算救出钱贵等人之后,沿途教训一下安南人,劫掠一番。 然后便回归流求岛,可计划始终赶不上变化,自从到达安南之后,他们便开始身不由己起来,连续数次和安南人的交锋。 彻底让他了解了自己现在拥有的实力,以他们区区不过数千之众,居然屡次攻城掠寨,将安南人打得落花流水叫苦不迭。 而原本计划的袭掠战也随之变成了攻坚战。 靠着他一手创制的这么多超时代地杀器,先是攻陷了大占海口,将那里移为一片平地,接着便一举攻陷了化州城,将整个化州变为焦土,安南的精锐水师在和他们一战之中全军尽没,更是在爱州将安南精锐禁军打了一个落花流水丢盔卸甲,还不算他们沿途袭击的那些村镇等小地方。 所获之丰连他都没有料到,现如今到底他们已经掳去了多少安南人的财物和青壮男女,连他都已经无法统计,只知道单是虏获的安南船只就不下百条之多,那些船哪条不是满载着贵重货物和俘虏的安南军民呢,这样的收获早已大大的超出了他们所有人地预料。 现在更是从李朝国王那里敲诈来了金灿灿白花花的四十万两金银,这些足以让他们极大的扩充一下实力了,还不算另外十万两没有交付的贵重之物和两千匹战马一百头战象。 有了这些东西。 伏波军的实力将会再次扩张许多。 最让徐毅高兴地还不止这些,他凭借着自己小小一个地方势力。 居然硬是打得安南人不得不割地给他们,将偌大一个土伦自此交给了他们伏波军,成为他们在南海的一个支点,这是他当初出兵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事情,除此之外,他们更是凭借着这次远征,将一支成军不久地步军,生生锤炼成了一支无坚不摧的铁血悍兵,这可能才是他们此次远征的最大收获了吧! 可是徐毅转念一想,多少还是有些心疼,毕竟这些胜利不是白白得来的,此次远征安南,他也有一些损失,战损和在风浪中损失的船只至少也有十几条之多了,战死部众至少也有千人左右,还不算伤者,这样的损失对他们伏波军来说也是空前的一次损失,想起来徐毅就肉疼不已,不过再一想,打仗哪儿有不死人的?他这么点损失,和自己地敌手比起来的话,简直是九牛一『毛』,数月下来,单是死于他们手中的安南人恐怕就不止数万人了,这样对比的话,他们的损失就实在算不得什么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想要在这个世上成就一番事业的话,那就容不得半点的心慈手软,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徐毅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眺望向了远方。 数十面骷髅旗在船队上方猎猎飘扬,当他们经过一路疾行,很快便出现在了土伦港之外,岸上一些人忽然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于是惊恐万状地撒腿奔逃向了内陆,现在骷髅旗早已成为安南人地噩梦,连一些大人教训不听话的孩子都用骷髅军来了来吓唬他们,如今再次看到骷髅军船队来到这里,此地地安南人不怕才怪。 幸好这支骷髅军船队没有搭理他们这些平民,而是绕过了一处海角之后,大摇大摆的驶入到了土伦旁边的海湾之中,这里果真如焦显所说的那样,青山环绕着一泓清澈的碧波,整个海湾微波『荡』漾,丝毫没有外海那波涛汹涌的景象,伏波军部众们环视着这片宁静秀美的海湾,各个都被这里的美『色』所倾倒了。 海湾旁边有一个小小的渔村,数条小渔船在港湾之中正在打渔,渔夫们休闲的坐在船上,不住的闲聊着他们所听闻的事情,正在这时,一个渔夫的双眼猛然睁大,脸上『露』出了见鬼一般的神情,嘴巴不由也大大的张开一时间无法闭拢,一脸惊惧的望着海口方向,坐在他对面的渔夫不知所然的嘟囔着:“你这家伙是不是又在故意吓我?怎么这副德行呀!” 一边说着,他也转过了头,随着对面的这个人的目光望向了海口方向,接着他的表情也立即变的和对面这个人一模一样,半晌两个人才反应过来,一声惊呼,然后两个人都慌『乱』的站了起来,找浆的找浆,摇橹的摇橹,小小的渔船让他们这么一折腾,顿时剧烈的摇摆了起来,一个人站立不稳,随即一头扎到了水中,落水之后甚至连船都来不及再爬上去,便发疯一般的划水朝着岸边拼命的游了过去,一边游一边惊呼道:“骷髅军来了!快跑呀!骷髅军来了!”…… ------------ 第四百四十九章 占王之怒 第四百四十九章 占王之怒 伏波军船队鱼贯驶入到了海湾之中,远远便看到了海湾之中正在拼命逃向岸边的那几条小渔船,不少人都『露』出了微笑,而站在纵横号上的张孝等几个安南官员,脸上却『露』出了一副苦涩的表情。 土伦在这个时候不过是一个小镇而已,同样是临海而建,有一个规模不大的码头,本来很少有船只靠泊此地,但是近来自从骷髅军将北面的大占海口夷为平地之后,这里反倒热闹了起来,原来计划停靠在大占海口补充食物淡水的过往船只,当发现大占海口的码头这会安镇已经不复存在之后,只得转到这里靠泊,让本来没多少人气的土伦镇忽然间热闹了许多。 这里的人们一面纷纷议论着发生在大占海口的事情,一面兴高采烈的开始做起了小买卖,原来赚这些来往商船的钱居然来的这么容易呀! 比起北面的那个大占海口根本算不上什么,这里不过驻守着区区三百人的安南守军,日子过的倒也惬意,只要占人不来进攻这里,看起来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了,他们听说骷髅军一路北上,这里虽然离大占海口很近,却没什么可担忧的! 可好日子似乎忽然就这么结束了,当听闻大批骷髅军船队忽然驶入到土伦海湾之后,望着这批传说中的恐怖船队,这里的驻军早已『乱』作一团,没人相信靠着他们这点人马,可以守御住土伦,于是惊慌失措的指挥使立即整队,打算马上撤出土伦退往附近州县向上禀明敌情之后,再作打算,镇子中的百姓更是马上收拾了一点细软之物,拖家带口的逃出镇子。 撒开腿疯了一般的朝附近的山林中逃去,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早已成为了惊弓之鸟,『性』命对他们来说比起这片他们久住的土地更为重要,他们再也顾不得许多了。 码头上停靠了十几条路经此处地商船早已被吓得手足无措,岸上的人可以逃,可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呢?这些船只上的人们只能带着惊惧的心情,蜷缩与船舱之中,生怕一不小心。 便招致杀身之祸。 正在这里的人们惊慌逃窜的时候,靠岸的骷髅军船只上面下来了几个安南官员,飞速赶到了土伦镇中,正在准备逃离的安南守军看到他们之后,不禁大吃一惊,先赶到地安南官员立即拿出了李朝国王的圣旨,对他们宣读了一番,这些驻军才知道原来骷髅军并非是前来袭击此地的。 而是前来接收此地,才多少安心了一些。 他们这些守军可顾不得是否有伤国体,只要不是来攻打他们的就好,至于这里以后归谁管辖,就不是他们能做主的事情了。 当徐毅的双脚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曾经一个伟人说的一句话,于是指着这片土地对聚拢在他身边地那些部将们说道:“i come, i see, i conquer!” 这些部将们纷纷奇怪的望着徐毅,不知道他说的这句话什么意思。 他们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语言,于是有人问道:“主公刚才说的这句话是哪儿地话呀?怎么我们半句都听不懂呢?” 徐毅豪气如云的笑道:“我说的这是英语,如果用我们汉人的话说出来地话,就是我来过,我看见,我征服!” 众人眼中的徐毅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仿佛忽然又高大了许多…… 望着人去屋空的空『荡』『荡』的镇子,徐毅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得了土伦港本来是好事,可这里的人要是全都跑光了的话,那就他们这些人马,总不能都留在这里吧! 不过这也难怪,不过谁让他们骷髅军已经名声在外了呢?安南人现在早已被他们折腾怕了,见到他们船队到来,不跑才怪,徐毅也懒得搭理这些跑掉的本地人。 只是让随船文书发了几张安民告示。 保证不会侵扰本地住民,然后便再命人到码头上逐一通知那些正在此处驻泊地商船。 令他们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并告知他们,此地以后将归属于他们伏波军管辖,对于来此交易驻泊的船只保证决不侵扰,并安排人手开始从安南人手中交接此地防务。 按照协议,土伦方圆数十里之内都归于伏波军管辖,这么大的面积,单是交接巡视就需要不少时间,杨再兴作为步军统领,当然是要接下这个活了,于是他带了步军登岸,开始派兵从这些安南驻军手中接收了此地的防务,并派出斥候,在安南人的带领下,到附近开始巡视接收他们的领地,宣布他们对此地的所有权。 那些停泊在土伦港中的商船接到了伏波军地通知之后,将信将疑,可等了一阵之后,看到伏波军果真对他们没有任何侵犯地举动,并有人来询问他们有什么需要,并开始按照他们的要求,送来了食物还有淡水等物,这些人这才开始多少放心了下来。 加上几条船提出要出港离开,也没有受到丝毫阻拦,让他们随意扬帆离去,这下剩下地这些商船才相信伏波军说的都是真的,于是试探着开始和这些登岸的伏波军众开始接触了起来,一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他们恐惧不已的这支船队名字叫伏波军,而安南人已经将这个地方租借给了伏波军,从此这个地方就归伏波军所有了,徐毅还特意让人通知这些船上的人,此地以后将会成为一个贸易港,欢迎他们到此地进行交易,而且保证所有进入此港的船只人员的安全,并且还保证,在此地交易,他们收取的税金将会比以前他们在大占海口还要低廉许多,这样的保证,才让这些船上的人们彻底放心了下来。 当他们船队停靠在港口之中后,徐毅忽然想起来要是还悬挂这样的骷髅旗的话,那以后估计没人敢前来这里做什么交易了,于是急忙下令各船降下骷髅旗,改换上了他们的堇『色』伏波军旗。 总算是减少了一些船队的恐怖气氛。 而因为这次接收土伦有张孝等安南人陪同地缘故,再加上他们拿有国王的手谕,所以交接事宜进行的基本上还算顺利,除了跑掉了一部分住民外,这里的安南军基本上都很快退出了双方商议划定的界限,现在这些安南官兵没人想去招惹骷髅军,而是马上转投入和占人的战事之中。 为了稳定人心,徐毅又宣布在土伦居住的人免去当年的税负。 并严格约束伏波军部众不得侵害这里地住民,几天之后,一些住民才试探着开始从山林中走出,回到了土伦港,发现传说中的这些骷髅军果真没有对他们如何,还给他们分发了一点财物,这才放心下来,回到山林中。 将更多的住民找了回来,土伦港又开始恢复了一些生气。 占人自从安南李朝建国之后,便一直被安南人欺负的不轻,这里面有他们自身的原因,本来不过就是一个弹丸小国的占婆国。 却更是由十几个更小的国家组成,内部从来都是相互倾轧,内斗不休,自然没有安南人那么团结。 所以自从和安南开战之后,一路被李朝打得节节败退,可这次当他们听说了骷髅军的事情之后,占人却意外地表现出了超出以往的凝聚力,上下同心,征发了全国近八万兵马,全境压上开始猛攻李朝兵马,而李朝因为伏波军的缘故。 没有能及时作出反应,结果在和占人的交战中,立即呈现出了弱势,开始在广南一带被占人压制住,并节节败退了起来,加上前两日传来后方爱州失守的消息之后,军心更是不稳,这两日战况更是吃紧起来。 求援地急报如同雪片一般的飞向了王城升龙。 而占王阿布阿兰这次下了狠心。 要一扫占人以前的耻辱,打算趁着安南李朝虚弱的空隙。 一举收服以前丢失地国土,甚至打算此次一战将李朝扫灭,更是开始大举进攻李朝军队的防线起来,一时间双方在离土伦不远的会客打得不可开交,李朝军队已经开始出现了崩溃的既像,情势陷入了空前的危机之中。 而此时双方都同时收到了消息,说李朝已经和骷髅军议和,骷髅军退出了爱州城,结束了对安南李朝后方沿海的袭扰,李朝还将土伦港一带租借给了骷髅军,消息传来之后,安南李朝官兵立即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起码他们的军粮以后有保证了,而且随即从后方开始开到了一批精锐援兵,让他们地士气多少恢复了一些。 而占王阿布阿兰则闻听立即大怒起来,土伦原本是他们的领土,现如今却被李朝给了那支神秘的骷髅军,这岂不是拿着他们占人的领地送人情吗?而同时也对那神秘的骷髅军记恨了起来,原来他曾经派出使臣前往湄岛联络过骷髅军,试图想请骷髅军协助他们攻击安南人,帮助他们牵制安南兵力,让他们占人可以占据更多的便宜,可没成想那骷髅军的首领居然提出让他们送五十万两白银给他们,才肯答应他们的条件,使臣回来之后转达了那骷髅军首领地条件之后,立即被他否决掉了,五十万两白银可不是小数目,这个骷髅军也太自大了,占王决定不去管他们,自己亲自率军和李朝打一仗,让骷髅军看看他们占人没有他们骷髅军也同样能打败李朝,可是他没有想到地是骷髅军偏偏在这个时候和安南人议和,还占去了原本属于他们的领地土伦,这下可把阿布阿兰气了个够呛。 “传帝波罗前来见我!”阿布阿兰坐于王帐之中,对侍卫叫道。 不久一个身材魁伟地披甲战将来到了王帐之中,对他参拜到:“帝波罗参见王上!不知王上找我有何事呢?” 阿布阿兰怒气冲冲的对他说道:“安南人实在欺我太甚,我们刚刚攻陷大占海口,他们居然将我们的土伦租给了那什么骷髅军,实在不把我们的湿婆大神放在眼里,我给你八千兵马,外加水军战船百条,立即前去取回土伦,一旦让骷髅军在那里站稳脚跟,以后我们便不好再拿回此地了!” 帝波罗闻听之后,眉头皱了起来,犹豫了一下之后,跪倒说道:“末将听安南叛将所说,说那骷髅军甚是凶悍无匹,能『操』控天雷,令人防不胜防,而现在我们正在和安南人激战之中,现在和那神秘的骷髅军反目,会不会过于草率了一些呢?” 阿布阿兰立即怒道:“胡说!这不过都是诈传而已,什么人能『操』控天雷?放眼天下,除了我们的湿婆大神和大梵天王之外,谁能有如此法力?不过是那些安南人无能,打不过这些骷髅军,才会如此杜撰出什么骷髅军可以『操』控天雷之说,简直是一派胡言,骷髅军再怎么厉害,也不过就是有几十条大点的战船而已,而且他们还是从大宋远道而来,我们只有趁着其在土伦立足未稳之时,一举攻陷土伦,拿回属于我们的领地,将其赶回大宋,才能让世人知道我们占婆人的武力,我们有大梵天王守护,绝不容他人占据我们的领土,还有我让你攻打土伦,还有一层用意,你只要拿下了土伦,便可以占据安南人的侧翼,从那里只要发动进攻,我们两下夹击,安南人绝对会立即崩溃,到时候便是我们一雪前耻的时候了!你速速点兵去吧,拿不下土伦,你便不用回来了!” 帝波罗看到占王已经拿定了主意,也不好再反驳他,但总觉得现在去招惹这帮骷髅军对他们似乎不是什么好事,但占王态度坚决,而且他说的也有点道理,攻占了土伦的话,确实可以威胁安南军侧翼,于是他只得领命离开了王帐,到营中点齐了八千兵马,来到河边,又点齐了百条战船,分成两路,一路走海上,一路走陆上,浩浩『荡』『荡』的朝着土伦方向杀去。 ------------ 第四百五十章 没有永远的朋友 第四百五十章 没有永远的朋友 而伏波军占据了土伦之后,立即开始在港口营建灯塔、望楼等设施,并在通往内地的道路上面设置起了明岗暗哨,接手了这里的防卫,徐毅知道此次自己算是兵行险招,此次他们和李朝议和并占领土伦,绝对会惹恼占人,只怕占人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而现在从得来的消息看,占人现在和李朝交兵,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而这里和他们交战的地方不远,说不定占人恼羞成怒之下,真会前来攻击土伦也说不定,所以在和众将商议之后,一面安抚土伦当地住民,对他们施以恩惠,免得在这里牵扯他们太多精力,一面在通往内地的要道上面筑垒,将这里和陆上的外界隔断,免得被人从陆上偷袭。 这些事情进展的很快,陆上通道本来就不是很多,而且大部分都要经过一些山口,所以设置壁垒很是方便,很快杨再兴便带兵在这里几处要道上面初步构筑起了壁垒,派兵驻防了起来,而海上方面,徐毅派出数条哨船出海,在海上进行巡弋,严防被人从海上偷袭,算是初步在这里站住了脚跟。 而张孝交接完了土伦之后,在这里留下了几名属下,作为入驻此处的使节和伏波军交往,带着其余的人离开了土伦,赶回升龙复命去了,徐毅在他临走的时候,私下送给了他一份厚礼,算是对他这些日子配合自己的答谢,让张孝多少减轻了一些负疚的感觉,答谢之后,他又想了一想,临走的时候派人给正在和占人交战的兵马元帅写了一封亲笔信,陈述了现在他们和伏波军的关系,希望他不要擅自在招惹伏波军。 尽力和伏波军搞好关系,然后才离开了土伦。 而他的信送到了安南大营之后,李朝领兵的元帅李元峰看过了张孝地信之后,坐在大帐中沉思了许久,要说他不恼伏波军那是屁话,可他也是个聪明人,从近来收到的消息中和张孝的字里行间,他也明白了这个伏波军的可怕。 现在他正和占人打得不可开交,才没有兴趣和胆量擅自去找那伏波军算账,他目前唯一要做的就是扛住占人疯狂的进攻,免得被占人将他们防线击溃,就已经是烧高香了,这次占人如同吃了大补『药』一般的凶悍,令他简直难以抵御,他当然不会再去给自己找新的麻烦了。 正在收起张孝地信的时候。 外面跑进来一名亲兵对他禀报到:“启禀元帅!斥候在通往土伦方向忽然发现一支四千余人的占人兵马,正在朝土伦方向开进,似乎是要去攻击土伦的骷髅军,请元帅定夺!” 李元峰闻听一愣,马上心中一阵高兴。 这下有好戏看了,占人居然要和这骷髅军翻脸,正好可以替他们安南人出一口恶气了,于是挥手说道:“不管他们。 由他们去好了!这骷髅军前段时间祸害我们安南不轻,正好让他们吃一下占人的苦头!”他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帐中的那些副将们还有亲兵都『露』出了一丝笑意,纷纷暗想这下骷髅军麻烦了,最好占人能打骷髅军一个措手不及,多杀一些骷髅军才好,替他们也出出恶气! 那个报信的亲兵得令后转身朝账外走去,这个时候李元峰低头看到了桌子上地那封张孝给他的来信,忽然心里面动了一下。 急忙又叫道:“且慢,让我再想想!” 李元峰定神思索了一阵之后,忽然抬头下令道:“你立即快马加鞭,前往土伦通知那里的骷髅军,告诉他们有占人来袭,让他们提前防备!” 帐中的众人立即傻眼,一起愣住了。 一个部将立即出列愤然对李元峰说道:“元帅大人!卑职有话要说!” 李元峰点头让他说,这个部将愤慨的说道:“卑职不明白元帅为何要管那骷髅军地事情。 骷髅军这段时间大肆为祸我们安南沿海。 不知道杀我们多少军民,掠去我们多少财物。 还强索去我们的土伦,现在占人和他们翻脸,正是我们坐山观虎斗的时候,我们不找他们的麻烦也就是了,您又何必去给他们报信呢?最好让占人杀光这些该死地骷髅军才好,好好替我们出一口胸中的恶气好了!” 他的话音一落,立即得到了帐中大多数人的附和,李元峰点点头说道:“话说的不错!可你们没有往深处想!那我就给你们解释一下好了!现在我们和占人的战事尽落下风,原因就是在这个骷髅军身上,现在我们都知道骷髅军的厉害,这帮人是我们招惹不起的狠角『色』,我跟你们一样恨这帮人,要不是他们地话,我们又怎么会打得这么艰难?可现在我们最大的敌人是谁?你告诉我!” 下面的这个部将想了一想之后,叹息了一声说道:“当然是占婆人了!可我们也不用去……” 他的话没有说完,李元峰便抬手止住了他的话接着说道:“不错!我们目前最大的敌人正是占人!骷髅军即便再厉害,也不会攻占我们的国土,他们说到底还是一帮贼人,要的是利益而已,现在我朝已经和他们议和,他们也已经停止了对我们地袭扰,这次张大人给我来了一封亲笔信,他告诉我,这支骷髅军地首领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他们前些时候突然攻陷了我们地爱州城,将我朝囤积在那里的军粮尽数占去,本来他们可以一把火烧掉,可他们却没有那么做,而是最终还给了我们,并选择这个时候和我们议和,停止了对我们的袭扰,这么做为什么你们知道吗?” 帐中的人被他的话说了个一头雾水,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 李元峰接着说道:“这就是说他们骷髅军首领并非和占婆人串通一气,没有打算让我们死在占人手中,也就是说,他们在我们和占人的战事上选择了中立,不愿看到我们败于占人之手,让占人占尽了便宜!” 帐中的人立即一片哗然。 他们可没有想到这么一层,如果照李元峰这么说的话,这个骷髅军的首领这么做还真是有点这么个意思,于是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 等下面的人说了一阵之后,李元峰接着又说道:“虽然这支骷髅军实在可恶之极,可在这一点上来说,他们还是对我们高抬贵手了,如果他们一举烧掉爱州地兵粮的话。 那么现在我们恐怕已经是不战自溃,诸位恐怕也不会再有命站在这里说话了,我想我们国主也肯定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和他们议和,将这个土伦交给他们,恐怕目的正是想要他们和占婆人为敌,我之所以要派人给他们报信,便是希望能在这个时候为我们找一个帮手。 骷髅军战力可怕,我们的人早已领教过了,可占人却不清楚他们的厉害,这次居然选择这个时候和骷髅军翻脸,绝对可以说是阿布阿兰走的一步昏招! 而对于我们来说。 现在我们已经失去了大占海口,已经是没有退路了,刚好骷髅军接手了土伦,让我们能将兵力紧缩到目前这一带。 我们现在说什么都不能看到骷髅军被占人偷袭成功,如果占人战胜的话,局势将对我们更加不利,我们必将陷入到腹背受敌的境地之中,我们现在已经打得很艰难了,一旦再被占人从侧翼攻击地话,恐怕战局对我们就将会大大不利了!所以骷髅军现在不能败!而且是绝对不能败!他们败的话,对我们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而且这还事关我们颜面的问题。 一旦他们败在占人手中的话,对我们来说更是颜面无光,我们打不过骷髅军,占人也不能胜过骷髅军,你们明白吗?现在你们该明白我为何要派人给骷髅军报信了吧!我们现在需要他们成为我们的盟友而不是敌人!” 听了李元峰这么说之后,下面的这些人才算是想明白了其中的原由,原来李元峰居然把事情看的这么透彻,难怪他能成为元帅了!不由得众人暗自佩服起他来。 再也无人出言反对这个事情了。 徐毅也不是不知道战况。 这段时间他可是没少打听安南和占婆地战局情况,知道大占海口已经再次被占婆人夺了回去。 这样的话他们等于就和占人交界了,不过他现在不觉得占人会马上对他们下手,这个时候占人应该集中精力对付安南人才是,所以他没有太把这个事情当成回事,而是忙于稳定土伦这里的地面。 当他看到逐步安定下来的土伦港,刚想喘息一下,好好休息休息,便听闻崔岩前来通报说有一个李朝军官,带了一小队精骑赶到这里,说他是李朝兵马元帅派来的信使,说有非常重要地事情求见他,徐毅闻听之后很是惊奇,他可不认识这个李朝的兵马元帅,这个时候他们派人前来这里作甚?难不成不服他们,是要下战书不成?于是点头说道:“请他来见我!” 崔岩立即传令带那个李朝军官进来,不多时一个李朝军官大踏步走进了徐毅的堂中,很客气的对徐毅抱拳施礼道:“我乃李朝兵马大元帅李元峰李将军派来地信使,参见徐大头领!” 徐毅对他是什么人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他此行的目的,但看到他这么客气,于是说道:“不必客气,不知道你们大元帅派你前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安南军官继续抱拳说道:“我们将军派在下前来是要向大头领您通报一个重要军情,我们斥候在通往这里的道路上忽然发现一支占人兵马,正在朝这里开进,似乎是要对贵军不利,李元帅不愿意看到贵军被占人偷袭,所以才会派在下快马加鞭前来报信,请大头领早作准备!” 徐毅闻听一惊,但马上又有些疑『惑』了起来,这个消息对他来说还真是非常重要,如果不是他们通知的话,自己搞不好还真是会吃占人一个暗亏,可他有些想不明白,以现在他们和安南人的关系,安南军民应该对他们伏波军恨之入骨才对,怎么还会前来通知他们这么重要的军情呢? 徐毅微微想了一下。 综合了这几天收到地关于李朝和占人的战况,马上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于是笑道:“那我真要多谢李元帅了,将这么重要地军情告知我们,请你回去告诉李元帅,大恩不言谢,我们伏波军会处理此事,以后有机会我们自当报答便是了!” 这个李朝军官立即躬身谦虚了一番。 然后又给徐毅说明了这次占婆人进军的路线,然后才告辞,被崔岩送出了镇子,带着他的那一小队骑兵策马离开了土伦,回归他们的大营不提。 徐毅送走了这个李朝军官之后,立即将诸将召集到了他的住处,将这个消息告知了他们。 “安南人什么时候变成了咱们地盟友了?居然这么巴巴地跑来给咱们报信?他们的话能相信吗?”林雄挠着脑袋疑『惑』地问道。 王直等人也纷纷点头说道:“安南人的话能相信吗?不会是他们耍什么阴谋吧!” 而杨再兴低头沉『吟』了一下之后,出言道:“以我所见。 应该不会是假的!” 徐毅正想说话,听到杨再兴这么一说,于是很有兴趣的问他道:“再兴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杨再兴出列答道:“这个事情不难理解,现在安南军和占婆军正在交战,而且战局对他们十分不利。 他们现在应该不敢轻易对我们不利,而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在安南军侧后方,此地虽非要地。 但是对安南人来说,此地一失对他们来说绝对是大大的不利,他们的侧翼便暴『露』在占婆人的眼前,占婆人一旦拿下这里地话,必将从这里攻击他们的侧翼,到了那时候的话,安南人想要不败,恐怕就真的难了!所以卑职以为。 安南人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和我们翻脸,这个小心应该是真的!” 徐毅点点头说道:“再兴果真不但是员虎将,而且还是一员智将!把问题看地很清楚,不错!我也觉得安南人的消息不会是假的,前段时间占王派人到湄岛找我,打算让咱们当他的枪使,我向他们索要五十万两白银,可他们没有答应。 所以咱们才会收了安南人地赔款。 给安南人留了喘息的机会,现在我们占了土伦。 无疑惹恼了这个占王,所以才会派兵前来攻打我们,我估计他就是看不得我们占了他们原来的领地,想要夺回这里,还可以占据安南人的侧翼,一举两得,想得倒美!他们真是不知道咱们的厉害,既然他们敢来,那咱们就别对他们客气,这一仗我们要打得漂亮一些,一下要把他们打懵,我们要以此战彻底震慑一下安南人,让他们以后不敢轻易招惹我们,这样我们在这里才能真正站稳脚跟!” 诸将于是立即齐声叫道:“主公放心,我们定当让占人也见识一下咱们的本事!” “主公!刚刚收到哨船放回来的信鸽,报称在南边海上忽然出现了一支占人船队,正在朝土伦方向驶来,数量大概有百条之多,请主公定夺!”一个亲卫忽然从外面跑了进来,对徐毅禀报到。 徐毅和下面的这些诸将对视了一下,点头说道:“看来安南人果真没有骗咱们,占婆人真是要来找咱们地麻烦了!” 这个时候钱贵说道:“我真是怀疑占婆国王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居然敢在这个时候来找我们的麻烦,真是自寻死路,这下咱们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收拾这帮家伙们了!嘿嘿!” 众人丝毫不担心这支占婆国的船队,各个都一脸的轻松,郑广出言说道:“真是世事无常呀!前几天我们和安南人还是死对头,结果现在居然成了盟友!还真是有些让人接受不了!” 徐毅朗声笑道:“这个世上的各种势力不同于我们这些兄弟的关系,没有永远地朋友,也没有永远地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徐毅收住话题,然后大声传令道:“杨再兴、林雄听令!” 正在回味着徐毅刚才地那句话的时候,被徐毅忽然叫到名字,杨再兴和林雄赶紧出列道:“末将在!” “杨再兴为正,林雄为副,我再给你们调一批火炮还有弩砲,我命你们二人率军在山口埋伏,给我狠狠的收拾他们!不得让他们进入我们土伦范围半步!”徐毅开口吩咐道。 “请主公放心,末将保证不让占婆人踏入土伦半步!”杨再兴掷地有声的答道。 “末将得令,这次定要让占婆人也尝尝咱们的厉害!”林雄拍着胸脯保证到。 徐毅点点头接着叫道:“孙海、王直、郑广听令!” 孙海三人立即出列道:“末将在!” ------------ 第四百五十一章 入罄 第四百五十一章 入罄 “我命你们三人立即带上船队,孙海为中军,带所有江北海船为主力,王直和郑广带你们本部船队为侧翼,前往南面堵住占婆人的船队,一条船都不许放回去,务必要做到全歼他们,你们还要记住我们和安南人那场海战的教训,不要和他们纠缠在一起打接舷战,给我远距离拖着他们打,不得损失一船,否则我唯你们是问!”徐毅对他们吩咐到。 孙海和王直、郑广三人立即躬身应命,现在他们都已经非常熟悉这样的新战法了,所以信心十足的答应了下来,保证不会损失一条自己的船只,不放过一条占婆人的船只。 钱贵一听其他人都有事情做了,而他还没有被安排事情做,于是赶紧出列道:“主公!那我做什么呢?” 徐毅看了看他笑道:“我给你二百人,你和焦显二人负责港口的安全,不得让这里出现任何『骚』『乱』,胆敢在这个时候趁机作『乱』或者散步流言的立即给我就地处斩,还要让剩余的船只在港口附近游弋,严防意外情况发生!” 钱贵一听有些傻眼,敢情他要做这里的留守,于是说道:“主公!我也想和杨大哥去会会占婆人,要不这里的事情就让其他人做吧!” 徐毅眼睛一瞪怒道:“军令如山,岂容你讨价还价,还不给我接令下去,这里以后是我们的地盘,容不得半点闪失,你的事情同样重要,不得有一点马虎,再敢啰嗦的话,看我不赏你五十军棍!” 徐毅现在一瞪眼,还真是有些吓人。 钱贵立即被吓得不敢多说什么,赶紧躬身接令道:“卑职遵命,绝不敢再犯就是!” 焦显也出列接令道:“末将得令,保证不让这里出半点差错!” 看到诸将都下去开始准备去之后,李波和大牛等人也对徐毅问道:“主公!我们现在做什么去?” 徐毅对他们小声说道:“这么热闹的事情怎么能少了咱们呢!我们跟着杨再兴他们去山口,我还有惊喜要给占婆人留着呢!你们去多带上点火『药』,我有用处!” 李波等人立即会意的笑了起来,徐毅这么说的时候。 便注定他又有了好办法对付敌人了,这下肯定会有占婆人的好看了!他们占人这下就自求多福吧! 原本刚刚安定下来地土伦港马上便又热闹了起来,接到命令的部众们纷纷跟着他们的头领赶往了他们的集结地,开始紧张备战起来,土伦港弥漫着一种大战前的紧张气氛,刚刚回来安顿住的那些本地的住民,又开始慌『乱』了起来,倒是有不少原来的占人不知道听谁说这次他们占婆国攻打过来地消息之后。 开始暗自兴奋了起来。 可当他们这些占族人看到这里披挂上阵的那些伏波军再次扬起骷髅旗之后,才想起来这支骷髅军根本不是好惹的主,于是又安分了下来,伏波军整装齐备之后,战船纷纷开始扬帆驶出海港。 而黑甲步军和那些穿黑『色』皮甲的水军也整合在一起,朝着陆上方向大踏步的开去,后面还拖了不少奇怪的车子,不由得开始为他们的占婆国军队担心了起来。 徐毅在李波等亲卫的随护下。 身穿了一套秦胡子特意为他打造地战甲,威风凛凛的跨坐在站马上,腰悬他的那把断狼宝刀,行在队伍中间,对于这次占人来犯,他不担心海上的问题,有孙海他们几个出马,即便占人来的再多。 也是白给,他倒是有些担心陆上地占人兵马,毕竟这次据安南人来报,占人这次从陆上攻来的兵马多达四五千人之多,而且这次他们不是据城而守,出动的兵马也不过一千多人,于是才放弃了他的纵横号,随着杨再兴、林雄前往山口迎击占人兵马。 数十骑斥候先行出发。 到前面打探占人地消息。 而他们一路疾行赶到了一个叫黑风口的山口停驻了下来,此地两边山崖陡峭。 林木茂密,一条不算宽的道路穿过两山之间直通土伦港,是这里的一条重要的通道,也是此次占人的必经之地,正是设伏的一处绝佳的地段,不用经过商议,他们便立即选择了这个地方作为此次阻击占人地战场。 杨再兴陪同徐毅在这里来回走了两趟,徐毅让杨再兴只管安排部下开始准备,而他留下了自己的亲卫队,开始在路上挖起了大坑,众人不明白徐毅要做什么,但也知道他绝不会在这里只挖几个陷马坑那么简单,于是亲卫们挥汗如雨的开始干了起来。 徐毅看着他们挖好之后,招呼了大牛弄来了准备好的东西,然后开始安置了起来,这个时候斥候快马回报,说占人很快就要达到这里了,于是他立即开始着手准备了起来,先在坑里面放了成包的火『药』,然后留下引线,在上面铺上了石子铁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把引线通到一个盘子里面,又在盘子里面放上一层火『药』之后,加上了一个点燃的盘香,然后在盘子上扯上一根绳子,将上面用木板盖好之后,将绳子引到树林里面,将道路恢复成原样,才算是完事大吉。 看着徐毅小心翼翼的弄这些东西,李波马上就明白了他要做什么了,于是立即有一阵恶寒,这样地主意他真不知道徐毅是怎么想出来地,这下可真是要那些占人的好看了! 估算了一下之后,看看时间还足够,徐毅马上又带了一帮亲卫,奔到了山口地另一侧,命人在山口两侧的巨石下埋设了不少火『药』,吩咐几个亲卫留守在这里,只待占人全部进入到山道之中以后,便引爆这些火『药』,将巨石炸下去,填塞住这里的山道,李波等人现在彻底知道徐毅这次真是要下狠心了,恐怕照他这么弄,这帮占婆人真就难再从这里回去了!这个视乎远远的便看到有一支兵马浩浩『荡』『荡』的出现在了道路的尽头。 众人赶回到了山谷另一侧。 这里杨再兴早已做好了一切准备,在正对山谷的林中埋伏好了所有的雷公炮,并在山谷两侧埋伏了大批一窝蜂,弓箭手更是埋伏在了两侧地密林之中,林雄带了一批刀斧手也隐身在了两侧密林之中,徐毅站在山口望去,没有看出一点破绽,于是带着李波等亲卫也躲了起来。 现在万事俱备,只待占婆人到来了。 帝波罗带着四千多精锐占婆国步军,沿着道路浩浩『荡』『荡』的杀向了土伦,他心中颇有一些忐忑不安,他并不很赞同这次占王的安排,这个时候攻打骷髅军他总觉得不是一个好时候,而且从他收到的各种消息来看,这支骷髅军绝对不是好惹的主。 否则的话,以李朝国王的『性』子,绝不会轻易这么对一帮海贼低头,肯定是被这帮骷髅军给彻底打怕了,他才会卑躬屈膝的和这帮海贼议和。 而上次去求见骷髅军地特使回来之后也告诉他,骷髅军船队的可怕,说他们的船只如何的高大,如何的坚固。 而他们占人的战船比起这些骷髅军的战船简直就是舢板,不值一提,帝波罗便知道这次占王派给他的那一百条战船恐怕在这些骷髅军地船队面前绝难讨得什么好处,所以他耍了一个小聪明,这次没有选择水路,而是亲自带最精锐的兵马走了陆路前往土伦。 看着这支由他一手『操』练出来的精兵,帝波罗的自豪感便由然而发,他之所以能成为占婆国很少有人招惹的城邦。 很大原因不是因为他地城邦有多大,而是因为他麾下的这支兵马的缘故,这些人都是他从族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各个都经受过严格地『操』训,也都经过多次战场的历练,在他倾囊之下,装备十分精良,他自认为占婆国如果他的这支兵马是第二的话。 那绝对不会有人敢说他们是第一。 看到了这帮兵马之后,他稍微安心了一些。 骷髅军再怎么厉害,也是海贼出身,海里面他们可能很厉害,可到了陆上的话,他不相信这些海贼能是他的对手,想到这里之后,帝波罗的不安感减轻了许多,自信从新又回到了他的身躯之中。 “传令下去,再加快步伐,我们必须要在天黑之前赶到土伦,不能让那些刚到这里地骷髅军察觉我们的到来,我们这次说什么也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给我加快速度!”帝波罗提着一根大铁槊对身边的人下令到。 他之所以想要打伏波军一个措手不及是有缘故的,这里以前是他们占人的地盘,现在是安南人的地界,对于这支骷髅军来说,他们是一帮外来人,对这里肯定是人生地不熟,而且他们和安南人有仇,刚刚痛打了安南人一顿,即便安南人发现了他们的话,也绝不会去帮这些骷髅军,他们如果收拾了这帮骷髅军的话,安南人恐怕高兴还来不及呢!所以他笃信这次出兵,绝对会出其不意地给骷髅军一个奇袭,即便他们再厉害,恐怕在遭到了自己地猛攻之后,也会被他打得落花流水,兵贵神速,所以他认为只有快速的攻入土伦,才是取胜地关键,所以一路过来,他一支都在催促兵马快速前进,现在土伦就在前面,他于是更加急切了起来。 “将军大人!前面便是黑风口了,过了这里之后,便到了土伦,我们是不是先休息一下?我们的兵马已经很累了!”一个手下的将领凑到帝波罗身边对他提出了建议。 帝波罗把眼睛一瞪怒道:“你懂个屁!兵贵神速你知道吗?骷髅军现在刚到这里,正是立足未稳的时候,要是等他们发现了我们的行踪的话,做好了准备,我们必定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这个时候休息简直就是在找死,我们必须再加快速度,必须要赶在骷髅军没有察觉的时候出其不意的杀入土伦,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否则的话这些骷髅军也不是好惹的,要不他们也不会把安南人打得那么惨了!我也知道兵马经过这一路急赶之后,已经很劳累了,可我们现在根本不能休息,你传令下去,只要今晚攻入土伦,干掉了这支骷髅军的话。 我任由他们在土伦大索三天,所得钱物和女人都是他们的,让他们都打起精神,熬过今天,明天之后随他们爱怎么休息,就怎么休息!” 这个部将听听他说的话也有理,想到帝波罗之所以能到今天这一步,靠的不正是长久以来的战无不胜吗?于是便答应了一声。 再次下去传令加快速度去了。 帝波罗率领着他地兵马轰轰隆隆的开入了山口,这里前后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而且这里的山谷之中更是一片寂静,鸦雀无声,帝波罗在山口驻足,观望了一下这里的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情况,将手中倒提的大槊一挥叫道:“轻骑兵快点通过这里。 到前面探路,其余人立即加快步伐通过山谷,过了这里便是土伦了,那里有数不清骷髅军从安南人手中夺取的财宝,杀光了他们。 这些都是咱们的了!快!” 随着他地鼓动,这些占婆军兵将们也开始热血沸腾了起来,他们也听说了骷髅军的事情,听说他们在安南沿海大肆劫掠。 现在到了土伦落脚,那么他们这里一定是富得流油,肯定有数不清的财宝等着他们去拿,数不清的女人等着他们去抢,于是这些占婆人彻底兴奋了起来,欢呼一声然后再次鼓足了气力,迈开了大步蜂拥入了山口之中,仿佛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摆在他们眼前一般。 真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呀! 帝波罗看到自己部下士气大振,于是也兴奋了起来,一抖马缰,也随着冲入了山谷之中。 周骏宇趴在一块巨石后面,瞪着双眼看着下面这批嗷嗷叫的占婆人蜂拥入山口之中,默默的计算着时间,他能被李波选入徐毅的亲卫队,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幸运。 跟着徐毅到现在。 已经有一年多时间了,这段时间他亲眼看着徐毅将他们伏波军发展壮大到眼前这种程度。 心里面早不知道该如何崇拜他好了,今天终于是他建功地时候了,徐毅给他的命令很简单,便是在占人兵马都进入到山谷之后,点燃这里埋设的火『药』,炸塌山口的巨石,堵塞住这个山口,然后带着人守在这里,堵住占人的退路,前面地任务好说,只要点燃引线便可以了,可后面的任务对他们来说,肯定不是那么简单了,他们区区二百人不到,要死守这里,直至将整个占婆军都尽数剿灭在这里,这个事情不是什么人都有勇气答应的。 可他并不觉得害怕,因为他们手中有不少占人没有见识过的厉害玩意儿,靠着这些东西,他有信心彻底将这里堵死,让一个占人也逃不出去,他伸手『摸』了一下悬在腰间地那几个掌心雷,看着下面的占人开始大批涌入到山谷之中,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之声。 “发消息给前面的主公,告诉主公占人已经开始大批进入山谷之中了,让主公做好准备!”周骏宇小声对身边的弟兄吩咐到。 那个弟兄点点头,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小铜镜,然后对山口另外的一侧闪了几下,又转向山口里面晃动了几下铜镜,发出了事先约定好的信号,而周骏宇『摸』出了准备好的火折子,小心的点着了一根小火把。 帝波罗带着大队兵马快速地穿行在山谷中的道路上,忽然有个亲兵对他说道:“将军大人!我怎么觉得这个地方有点不对头呀!” 帝波罗跨在马上皱眉不喜道:“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你是不是有点疑神疑鬼了一些,还是被那骷髅军的传闻给吓怕了?” 这个亲兵望着四周的山林说道:“小的不是胆小之人,可今天这里似乎确实有点不对头,将军难道没有发现,从我们进入山谷到现在,这里连一只飞鸟都没有看到吗?” 帝波罗听他这么一提醒,忽然才意识到他们从进入山谷之后,还真是一直都没有见到一只鸟被他们惊飞起来,更是连个野兔都没有看到过,于是心中顿时大惊起来,立即拉住了马缰,举目再次朝四周扫视了起来。 帝波罗举目望去,山谷之中满目的苍翠,可这里却安静的让人感到发憷,对于久经战阵地他来说,这个时候心底忽然升起了一阵恶寒。 “速传我将令!全军立即退出此谷!快!要快!”帝波罗忽然拨转马头,对着身边地这些人大声疾呼了起来。 ------------ 第四百五十二章 黑风谷大屠杀 第四百五十二章 黑风谷大屠杀 而此时他的数千兵马却已经基本全部进入到了山谷之中,挤在下场的谷道之中,帝波罗忽然下达的命令,让这些兵将有些『摸』不着头脑,何况这种情况下,命令传到所有将士耳中也需要一个过程,得到命令的人停住了脚步,打算朝后面退去,可后面跟着的将士却还在前进,结果整个队伍顿时在山谷中挤作一团,帝波罗一边疾呼撤退,一边试图从人群中挤到后队,可密集的队形让他几乎寸步难行,而这个时候,在黑风谷后端忽然响起了一阵剧烈的炸雷之声,接着便在谷口山壁上掀起了满天的碎石尘烟,大块大块的巨石如同下雨一般的从山上滚落了下来。 巨石携带着巨大的冲击力如同雨点一般的滚落,刚刚进入到谷口的那些占人尚未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抬头望去,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不待他们从惊惧中清醒过来,巨石便重重的砸在了他们的人群之中,众多来不及躲闪的占人将士便立即化为一地的血肉,再也分不清他们的人形了,整个谷口立即变成了一处人肉屠场,众多占人在这些突如其来的落石之下,化为了一缕冤魂,至死也没有弄明白山上发出的轰鸣声到底是什么东西。 周骏宇带着一帮弟兄躲在一些巨石之后,头上的钢盔被落下的碎石打得叮当作响,各个都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在尘土和硝烟之中发出了一阵咳嗽之声,然后在爆炸声停止之后,纷纷伸出脑袋,朝下面张望了起来。 “咳咳……主公刚才放的火『药』似乎有点多了一些!咳咳……险些没把我给震死,到现在还晕着呢!”有的弟兄晃着脑袋埋怨到,不过脸上却没有丝毫不快的神『色』,望着下面鬼哭狼嚎的占人各个都是一脸的笑意。 周骏宇也是一脸的灰土。 笑道:“都给我废话少说,赶紧准备家伙,占人不会这么坐以待毙地!快点给对面的弟兄发信号!” 谷口两侧忽然冒出了一批黑甲兵士,各个手中都持了一把弓弩,居高临下的扼守住了已经被『乱』石封堵住的谷口。 听着后面发出的轰天巨响,帝波罗的坐骑立即受惊,试图蹦跳起来,结果被帝波罗重重的拍了一掌之后。 才多少安定了一点,没有将帝波罗从马上掀下来,而这个时候所有占人将士都已经明白他们这次被人伏击了,顿时各个都『露』出了一脸的惊慌地神『色』,刚才还昂然的士气,也随着这阵轰鸣声立即消失不见了。 “将军大人!大势不好了!我们后面的谷口不知何故突然轰然崩塌,将我们的退路堵死了,我们没有退路了!”这个时候一个垂着胳膊的军士带着满头的鲜血。 从队伍中飞奔过来,以见到帝波罗便大声疾呼了起来。 帝波罗的心也随即沉到了谷底,望着四周开始惊慌失措的那些部众们,将牙关一咬,厉声吼道:“事已至此。 我们挤在这里不过是在等死而已,占人勇士们,现在是展现你们地勇气的时候了,给我朝前面杀!杀出去就有活路!给我冲呀!” 听闻了退路已断之后的占人将士此时听了帝波罗的叫喊之后。 也都明白了眼前的形势,现在他们用屁股也能想明白,自己已经别人给伏击了,而他们地退路也在刚才的那阵轰鸣声中,被阻断了,如果想要逃出生天的话,那他们现在唯一的途径便是朝前面杀出去,于是所有地占人将士跟着帝波罗开始朝前方涌去。 而这个时候几个拉着绳子的徐毅的亲卫望着从他们面前蜂拥而过的那些占人兵马。 嘴角也都『露』出了一丝狞笑,纷纷用力拉动了手中的绳子,于是在谷中的道路上立即又响起了几声轰天巨响,碎石、铁钉、尘土还有人的残肢、内脏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立即冲天而起,飞地谷中到处都是,而那些靠近炸点的不少占人立即被飞散的那些碎石、铁钉等物重重的击倒在地,身上被穿的到处都是窟窿,而一些人虽然没有被炸到。 却被冲击波掀飞起来。 落到了很远的地方,眼看是活不成了。 更有一些占人被巨大的轰响声当即震的七窍流血,倒在地上,内腹受了重伤,再也爬不起来了。 顿时整个山谷中如同修罗屠场一般凄惨无比,到处都是散落地残缺不全地尸体,原本看起来平整的道路上凭空出现了数个巨大无比地巨坑,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道,那些占人所乘的战马几乎在这一刻同时发狂了起来,四蹄翻飞开始在谷中『乱』撞了起来,骑乘在它们背上的兵将们纷纷被掀下马背,更有许多占人兵将被这些惊马当即撞倒,然后踩翻在地,化为一团血肉。 随着这阵剧烈的轰响声,整个占人兵马顿时更是大『乱』了起来,惊慌失措的占人纷纷四下奔逃,这个时候他们忽然想起这段时间从安南人那里听到的传闻,也彻底相信了这些传闻,原来传说都是真的,骷髅军果真能『操』控天雷来轰杀他们的敌人,此时的占人早已没有刚来时候的那种兴奋了,他们的湿婆大神和大梵天王此刻明显没有站在他们这边,被吓得肝胆俱裂的他们各个都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试图钻入到道路两侧的林中,来躲避这种会从地面炸响的古怪天雷,可还不待他们钻入丛林之中,便从林子里面迎面飞出了大量的箭矢,飞蝗一般的箭矢将他们一个个的贯穿,『射』杀在林子边缘,没人知道这里埋伏了多少骷髅军,可能发『射』如此密集的箭矢,起码说明这里面埋伏的人绝对不少,原来林中也是他们的死地,于是占人只得再次逃回路上,朝着谷口涌了过去。 杨再兴也张口结舌的站在高处望着下面的这片场景,他真想不出来徐毅脑子里面都装了一些什么玩意儿,居然搞出这么厉害的杀人方法,真不知道他这次放了多少火『药』在坑里面,到现在许多弟兄的耳朵还在嗡嗡作响。 被刚才的爆炸声真地心慌不已,只是这几声爆炸,占人的兵马便已经彻底陷入了溃『乱』之中,这场仗到这个时候,便已经分出了胜负了,看着如同兔子一般被林中飞出的箭矢『射』的在谷中『乱』窜的这些占人,杨再兴晃了几下脑袋,传令道:“传令两侧埋伏的一窝蜂开始放!还有弩砲也开始吧!” 于是一阵号角随即开始吹响起来。 随着三长两短的号声响起,两侧山崖上立即冒出许多黑甲将士,抬出了不少的木桶,将桶口对准了山谷之中地那些挤作一团的占人兵马,点燃了上面拉出的引线,于是大批火箭带着凄厉的哨音,如同飞蝗一般的扑向了山谷之中,然后雨点一般的落在了这些占人的头顶。 瞬间之中,又有大批占人如同草芥一般的被割倒在地,身上『插』满了各样地箭支,未死的伤者倒在血泊之中,发出着令人牙碜的惨叫之声。 可不待他们从这轮打击中清醒过来,便又有十几颗黑『色』的东西从天而降,再次落在了他们的人群之中,马上便接着响起了一片轰鸣。 大批地占人再次被这阵猛烈的爆炸声送上了他们所憧憬的西方极乐世界。 帝波罗瞪着充血的双眼,眼看着自己地这些经他一手锤炼出来的精兵,就这么如同割稻子一般的被敌人割倒在地,而到现在他连对方的脸都没有看清楚一张,这仗打到了如此地步,还真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在用什么东西屠杀他们,可他知道如果继续在山谷中呆着的话。 那么他们全部都要死在这里,于是抡起他的大铁槊,挥手抡去,一下砸死了一个正在抱头鼠窜的部众,大吼道:“都不要『乱』!跟着我往外面冲!等在这儿都要死!给我冲!” 他吼罢之后,撒开腿徒步朝这谷口方向冲杀了过去,在他地带动下,『乱』的跟麻一般的占人兵将终于多少恢复了一点理智。 于是纷纷撒开腿跟着帝波罗一起朝外面冲去。 道路两侧不停的『射』出着箭矢。 占人兵将不断的扑倒在路上,可这个时候他们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冒着箭雨低头朝前冲去,有的人持有盾牌,举起来掩住身形,和帝波罗一起一路毫不停留的杀向了谷口。 林雄带着一帮刀斧手隐于林中,从树丛缝隙中看着那些占人兵将狼狈的冒着箭矢低头猛跑,早已是跃跃欲试,打算冲出去砍杀一番,可他一直没有听到令他出击地号令,虽然心急难耐,却也不敢擅自行动,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一批又一批的占人从他地面前经过。 这个时候路上再次响起了两声巨响,是徐毅当初埋设的两个地雷再次被引爆了,当即又有一批占人被炸上了天,死伤陈籍、手足离散、骨肉肢残再次横尸一片,而且还是不断有霹雳雷从半空落下,打入他们人群之中,要么是砸死一些,要么炸死一片,原本数千人的兵马经过他们这番杀戮之后,能和帝波罗一起杀到谷口的已经是寥寥无几了。 而此时杨再兴看到下面谷中的占人已经被打懵之后,早已是首尾不能相顾,这才传令林雄出击,听到号令的林雄如同疯虎一般,带着一帮早已按耐不住的部下,呼啸着从林中杀了出来,逢人便砍,见人便杀,至此占人才真正见到了他们的敌人,看到这些如狼似虎的骷髅军杀入他们人群之中,根本没有几个人作出有力的抵抗,当即占人残部便被林雄他们砍杀了一片,不少占人此时早已是毫无战意,当看到前无出路,后有追兵之后,一些吓破胆的占人于是纷纷丢弃了手中的兵器,跪倒在路边,趴在地上使劲的磕起头来,只求能留下他们一条『性』命。 而林雄这些人根本不看他们,凡是跪降之人,他们也不杀伤,而是呼啸着从他们身边杀过,继续玩命的追杀那些还在四处『乱』窜的占人,手起刀落,将他们一个个劈作两段,而此时山上的弩砲也停止了发『射』,更多的黑甲伏波军开始涌出丛林,四处追杀那些还没有丧命的占人起来,看到更多的骷髅军杀出丛林之后。 剩下地这些占人于是纷纷加入到了投降一族,跪在地上成了伏波军的战俘。 一些占人由不甘心就这么被杀或者被俘,看到从前面谷口杀出已经绝无可能之后,于是调转方向,再次朝着崩塌的谷口涌去,试图攀越这里的碎石堆,从这里逃离此地。 看到下面的这些正在试图攀爬谷口的占人,周骏宇早有准备。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冲到这里的占人数量会如此之少,于是冷笑一声招呼道:“掌心雷伺候!给我把这帮孙子砸下去,让他们再开开荤吧!”言罢之后,带头『摸』出了一枚掌心雷,点燃了引线,朝着下面正在攀爬谷口碎石堆地这群占婆兵丢了下去,于是跟着他把守此地的那些部众们也纷纷有样学样的将一批掌心雷丢了下去,随即下面的这群占人中立即响起了一片轰响。 刚刚聚到这里的占婆兵便再次被炸了一个血肉横飞,根本无人知道趴在地上寻找掩护,被横飞的弹片一个接着一个的击倒,鲜血将这里彻底染红。 帝波罗已经要疯掉了,身边跟随他的那些部众一个接着一个地被两侧袭来的箭矢『射』杀在地。 他身边的亲兵也越来越少,他此时连后悔都已经没兴趣了,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冲到谷口。 哪怕明知道那里肯定还会有骷髅军堵着他们的去路,也总算能找到他的敌人拼杀一阵,出出心头这口鸟气,这次惨败实在是令他窝囊之至,到现在他连一个敌人都没有碰上,所率地兵马便已经折损了大半还多,他从来没有打过这么窝囊的仗,与其说是在打仗。 还不如说自己在被人家屠杀,他憋屈的简直要吐血而亡了,可这个时候,前面终于看到了谷口,让他惊奇的是谷口居然还是连一个敌军地人影都没有出现,于是他的心中再次不安了起来,可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也容不得他多想什么了。 杀出去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留下来结果只有死路一条,他再次振臂呼道:“前面就是谷口。 孩儿们跟我冲呀……” 站在林中炮兵构筑的临时阵地中,透过林间的空隙看到蜂拥而来的占人残兵,徐毅兴致盎然的充当了一把临时的炮兵指挥,估算了一下距离之后,在他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这些占人脸上地惊惶之『色』的时候,他才猛然抽出断狼宝刀大喝道:“放!” 早已枕戈待旦的这些炮手于是依次将火把按在了火门上面,于是这些雷公炮开始发出了一连串的轰鸣之声,早已装提好的散弹如同暴雨一般的封住了整个谷口,将刚刚涌到这里的这些占婆兵将瞬间全部割倒在地,在空中腾起了一片片血雾。 帝波罗只看到谷口的林子中忽然光芒一闪,接着便看到一团团烈焰从这片正对谷口地丛林中喷发了出来,接着便觉得身体一震,胸腹之间仿佛遭到了重拳一般,令他壮硕地身躯仰面倒飞了出去,在他的身体落地之前,他地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完了!这次死的太冤了!骷髅军到底什么样子?”可他的这个念头随着他的身躯着地的时候很快消散掉了。 杨再兴陪同着徐毅进入到山谷之中,连他们这些已经见过了很多死人的将领们都觉得有些不寒而栗,整个山谷中的道路上占人的尸体几乎将这里扑满,许多尸体都残缺不全,甚至有的尸身连形状都分辨不出来了,山谷中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味,令人闻之作呕,只有少量的残余占人,在放下武器之后,抱着脑袋被虎视眈眈的伏波军排列成一队,缓缓的押出山谷,这些占人无不满脸的颓丧和惊惧之『色』,如同一帮行尸走肉一般的任由着伏波军部众们驱赶着踉踉跄跄的在他们的袍泽尸身之中缓步前行,此时的他们心已经早已死寂,除了对生的渴望之外,再无其它念头。 经过清点之后,杨再兴将战报告知了徐毅,此战带兵前来的占人大将帝波罗当场被击杀,自他而下共杀死占婆军将士三千余人,俘获占人近千人,进入谷中的占人『『宝 书 网』』,全军尽没于黑风谷中,而伏波军因为准备充分,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全部要素,加上他们的超时代武器的帮助,损失可以说简直微不足道,伤亡不过数十人,让徐毅听闻之后,好生开心了一阵,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事情还没有完,至少此次占人出兵的水师那边还没有传回消息,于是吩咐了杨再兴清理战场之后,带着亲卫急急赶回码头,登上了他的纵横号,朝着港外驶去。 ------------ 第四百五十三章 未战先怯 第四百五十三章 未战先怯 海上的风浪不大,这也是占人选择这个时候偷袭土伦的一个重要原因,否则的话,靠着他们的那些船,到大海上行走,无疑要冒很大的风险,望着身后自己带出来的这一百条战船,和帝波罗一样,作为此次行动的副将,制支蓬同样也是以惴惴不安的心情出发的。 早在月余之前,他便从旁人那里听说了这支骷髅军船队,听说了他们如何对付安南人,而这次接到了占王的命令之后,他几乎觉得占王阿布阿兰脑子进水了,这支瘟神躲都躲不及,可阿布阿兰居然令他们去偷袭骷髅军的海港,他实在想不通阿布阿兰是怎么想的。 还有这个该死的帝波罗,他自己选择走了陆路,而让自己带兵走水路,自己这点船只人手,去碰那可怕的骷髅军船队,简直就是让他拿脖子往人家刀尖上碰,他一点都不对这次出征保有什么幻想,他甚至以为,这次他的出征,根本就是在为帝波罗当引子,作用不过是吸引骷髅军的注意力罢了。 制支蓬可以说是带了一肚子火出发的,从登船起便没有再踏出船舱一步,一直都在思量该如何应付眼前的事情,这次为了偷袭土伦港,他还是做了相当充分的准备的,各船上装了不少鱼油火箭,还有一半船只后面各自拖了一条小船,小船船头装上了大铁钉,上面装满了柴草,上面泼洒了不少鱼油以及硫磺等引火之物,打算趁着骷髅军不备的时候,冲入土伦港,放出这些小船,让它们撞上骷髅军的大船,纵火烧毁他们的船只,这是他唯一能想出来的战法了。 除此之外,他和这些部下再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对付那些高大如楼的骷髅军地战船了。 眼下的情况就是他们务必要在伏波军没有发现他们的情况下,攻入土伦港,一举烧毁他们的战船,否则就靠他们这点船只人手,在海上碰上了骷髅军的船队的话,无疑跟找死一般,到过湄岛的特使是他一个亲戚。 早已把他所见到的骷髅军恐怖船队地情况告诉了他,安南人数百条战船,最精锐的水军碰上这帮骷髅军都被打了一个全军覆没,他不觉得自己的本事能比安南人大多少,起码在海上,他自认为连安南人都不如,现在他只能祈祷他的湿婆大神保佑他们能悄然接近土伦港了。 可是他们刚刚驶出河口时间不是太久,离土伦港还有相当一段路的时候。 前面的哨船便传来消息,说发现了一条挂着堇『色』旗帜的快船刚才『逼』近了他们,然后很快掉头驶离了,他们试图追击对方,可对方船速超出他们不少。 很快便脱离了他们的视线,朝北方驶去。 闻听这个消息之后,制支蓬心头升起一种强烈地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这条船的身份可疑。 他哪儿知道,不是这条船刻意隐瞒身份,而是他们堇『色』旗帜上的伏波二字,占人哨船上的人根本不认识,所以才没有弄清楚他们地身份。 制支蓬越想越觉得不安,在舱中到处『乱』转,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亲信手下于是小心的问他道:“将军为何如此焦灼不安呢?” 制支蓬从舷窗朝外面的海面望去。 反正这条船上都是他地亲信,他也不在乎什么,于是愤声说道:“咱们占王肯定是被这段时间的胜利给冲昏了,好死不死的现在非要去招惹那什么骷髅军,骷髅军是什么人?那岂是我们这些人能对付的?安南人倾尽水师精锐,可碰上他们还是落了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阿布阿兰却只给我们这点船只人手,便让我们去攻打骷髅军。 岂不是让我们送死去吗?还有帝波罗这个混蛋东西。 他早就看我不顺眼了,这次出征。 他自己带兵走陆路,却让我们走水路,这不明摆着让我们给他们当诱饵,去送死吗?我自从出发便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次恐怕我们真是一个都回不去了!” 亲信于是也愤然说道:“属下也听说了骷髅军的事情了,据说那些骷髅军的船只非常大,他们骷髅军地部众也十分骁悍,更可怕的是他们能掌控天雷,当初他们就是用天雷打得安南人溃不成军,要是这样的话,我们真的没有一点胜算呀!” 另外一个亲信说道:“将军大人,这次您带来的这些人可都是咱们的族人呀!如果骷髅军真的像传说中的那么厉害地话,难道我们就这样白白送死不成,要是我们全死地话,我们城邦岂不是以后就要成为其他人瓜分的对象了吗?” 制支蓬闻听之后,愤然在桌子上猛拍了一掌,桌子上地水杯立即被震翻,掉到了船板上面,他咬牙说道:“想得倒美,让我们白白送死去,他们好瓜分我们的地盘,这个打算实在不错,我们不能就这么白死,你们几个现在立即分头召集我们的人过来,一旦我们没有能偷袭成功的话,在海上碰到了骷髅军的船队的话,不要和他们硬拼,立即控制住船只,干掉船上的水手,能逃就逃,不能逃的话,我们干脆就归降骷髅军好了,当贼总比白白送死要强,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们不给他们卖命了!” 几个手下立即答应了下来,以召集各船统领议事为借口,让船队减缓速度,各船的头目都被招到了制支蓬的座船上面,这些人都是制支蓬的兵将,在听了制支蓬的命令之后,纷纷点头答应了下来,然后各自回到自己的船上,各自找了几个信得过的手下,交代了一番,船队才继续开始朝着土伦港方向驶去。 孙海率领着二十多条战船,以他为主,王直和郑广为两翼,船队扬帆驶出了土伦港,朝着南方迎了过去,他们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因为他们早就知道占人的战船实在算不得什么,他们有了上次和安南水师一战的经验之后。 现在应付起这样的事情,早已轻车熟路多了,他们有充分的信心轻松解决这支前来偷袭他们土伦港的占人船队,再来一场大捷,所以船队中地部众们士气高涨,洋溢着一种轻松的气氛,好像他们不是要去打仗,而是要去捞鱼一般。 半天之后。 他们的船队已经碰上了回转的哨船,从哨船那里得知敌军船队已经离他们没有多远了,于是船队中所有人开始做好了迎战的准备,炮手们将『药』包和各种弹『药』从舱中搬了出来,放在了火炮和弩砲旁边,而弓箭手们早早的就将成捆的箭矢摆放在了他们身边,把弓弩的弦挂上,一切都进行有条不紊。 丝毫不担心即将开始地大战。 “传令船队转向东南,抢占上风位置!”孙海站在开拓号上面,大声的下达了他出发之后的第一个命令。 旗手立即挥动小旗,将他的命令传达了下去,二十多条战船于是整齐的在水手们的『操』作下。 开始转向外海,现在海面上刮的是正南风,如果这样迎上占人船队的话,对他们来说将会很不利。 难免会迎头撞上,不可避免地和对方纠缠在一起进行近舷作战,保不准还会出现当初湄岛海战时候的那种情况。 上次湄岛海战之后,徐毅将这些部将们集中在一起,曾经检讨过他们那场海战的得失,众人的一致意见是他们不该在对方船只数量多于他们的时候,轻易采用冲撞地方式杀入到对方的船队之中,以至于他们自身远程火力的优势没有被尽数发挥出来。 反被对方迟滞,纠缠在一起,付出了不该有的损失,他们应该尽量发挥自己远程火力地优势,不和对手近战,靠着火炮和弩砲的双层打击,消耗对方的力量,采用不公平的战法。 让对手只有挨打的份。 彻底摧垮对手的战意,然后再用他们船速的优势。 追击对手,那时候再采用撞击的方法,逐一将对手击破,那样他们地损失将会大幅度减少。 有了这次总结之后,现在这些战将们都已经熟悉了这种战法,都明白孙海要做什么,于是纷纷配合他的调度,船队保持着整齐的队形,逐渐驶向了东面更宽阔的水域。 海面上烈日当空,能见度相当高,当他们驶出一段距离之后,孙海等人拿着徐毅配发给他们的那些单筒望远镜,开始在海面上搜索了起来,这又是他们一个巨大的优势,他们可以在对手目力所及的范围之外,先敌发现对手,然后选择他们最有利的时机发动攻势,现在他们无不佩服徐毅地这项创举,早已将这支千里眼当成了他们最重要地宝贝了。 终于他们在水晶镜头之中影影绰绰的发现了处于他们西面地那支占人船队,正在扬帆缓缓驶向北方,而在这个距离上,对手却对他们的船队还没有任何察觉,依旧茫然不知的按照原来的航向继续奔赴他们的目的地,孙海等人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孙统领!王统领发来消息说他请求带领他的船队绕到敌军船队后面发动攻击,请您答复!”瞭望手在桅杆的吊斗上面对孙海大声叫道。 “回答王统领,告诉他我同意他的意见,务必请他截断敌方退路,这个事情就交给他了!”孙海作为本次船队的正将,拥有指挥权,所以王直行动要受他节制,孙海同意了他的要求。 于是得到了孙海同意之后的王直所部,立即驶离船队,朝着西南方向兜了过去,而郑广也发来了消息,请示孙海他们下一步的行动。 孙海再次用望远镜观察了一番占人船队之后,看看天上的太阳,于是作出了攻击的决定:“船队保持纵队,请郑统领掩护我们侧翼,升起我们的骷髅旗,咱们开始干吧!传令各船不得和对方接舷战,务必保持距离,用我们的雷公炮和弩砲尽量解决对方的船只,任何人不得违令!” 于是伏波军的战船纷纷开始升满了船帆,立即加快了船速,形成了两列纵队朝着占人船队猛扑了过去。 占人的船队自从遇上了那条奇怪的快船之后,便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各船上的兵卒瞪大了眼睛,用力的朝着海面四处搜索,现在他们都紧张的仿佛神经都要崩断了一般。 心中纷纷暗骂自己占王地不智,让他们这些人干这种送命的买卖。 终于占人船队中最东面外侧的一条船的一个眼尖的兵卒在他们的东面方向忽然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片船帆,于是立即大惊失『色』的开始呼喊了起来:“东面!快看我们地东面!你们看是不是有一支船队开始靠近我们了?” 随着他的呼叫声,船上的那些弟兄们于是纷纷手搭凉棚开始朝东侧海面,海面上的粼粼波光影响了他们的视线,许多人并没有看到他叫的那支船队,于是纷纷笑道:“你这个家伙是不是被骷髅军给吓坏了呀!我们怎么什么都没有看到呢?” 这个发出叫喊的那个兵卒不安的继续朝着东面海上仔细观望着,丝毫不搭理那些嘲笑他地袍泽。 又看了一阵之后,再次大叫到:“没错!绝对不会错,咱们东面正有一支船队朝咱们驶过来!快通知将军大人!快呀!” 这个时候终于又有两个人也看到了他所说的那支船队,于是和他一起叫道:“不错!我们也看到了,确实有一支船队正在朝咱们这边驶过来!快点鸣号!事情不对头!” 随着他们的叫嚷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从海平面的尽头发现了他们所说地船队,于是终于在他们船上的军官的叫喊声中,号手开始拼命的吹响了报警地号角。 水牛角制成的号角发出低沉的号声。 他们的号声立即传遍了整个占人的船队,还在生闷气的制支蓬闻声心头猛然抽紧起来,大步走出了他的船舱,问道:“是哪条船发出了警号?” “禀报将军,是最东侧的船上发出地号角声!似乎他们在东面发现了敌踪!”一个亲信不安的回答他到。 “该死!怎么可能在东面呢?”制支蓬一边说。 一边快步走到船的高处努力朝着东面望去,开始还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可过了一阵之后,他立即大呼起来:“击鼓传令。 船队朝东!准备应战!快!弓箭手上甲板准备!要快!” 随着他的呼声,船上的战鼓立即咚咚的响了起来,而他的座船也开始转向,将船头对准了东侧,其余的船只也纷纷开始转向,他们实在搞不清楚,怎么敌军船队会出现在他们地东面方向,真是见鬼了。 于是船队中刚才地那种不安,开始转化成了恐惧,制支蓬心中哀叹了一声,他们唯一胜利的机会恐怕就这么失去了。 随着时间地飞逝,两支船队终于开始接近了,占人弓箭手纷纷站在了船舷处,紧张万分的拿起了他们的弓箭,作出了一副迎战的准备。 眼前这支船队给他们的感觉除了震撼之外。 还是震撼,他们中间许多人都没有见过这样大的战船。 和这些高悬骷髅旗的高大战船相比,他们的这些战船简直就像是巨人面前的婴儿一般可怜,本来就不高的士气再次被打击的一落千丈,许多人开始在心中默默的祈祷起来,希望他们的湿婆大神能保佑他们能在此战中逃脱升天。 制支蓬这个时候也总算明白了为何当初到过湄岛的那些占人会如此惧怕这支骷髅船队了,双方船只的确是相差太大了,他本来就没有对此战抱有什么信心,现在当他看清楚对方的船队之后,更是坚定了自己必败的决心了。 他忽然悲哀的发现,自己想尽办法弄来的这些装满柴禾的小船不但没有一点作用,而且已经成了他们的拖累,在这样的风向下,他根本无法有效的使用这些准备的火船来攻击对方的船只,反倒大大的拖累的他们这些船只的船速,于是急忙叫道:“传令各船立即斩断拖在后面的这些火船,我们调转方向,立即朝陆上撤退!要快!” 于是刚刚做好了迎战准备的占人船队中的兵将们纷纷奋力斩断了拖在他们船后的那些小船,然后立即再次调转船头,转向了陆地方向,然后升起了所有的船帆,朝着陆上方向开始驶去。 “他们这些占人到底在做什么?怎么看见咱们不迎过来,反倒把屁股对准了咱们了?”孙海一边拿着他的望远镜观望,一边皱眉对身边的几个部下嘟囔道。 “哈哈!占人被咱们吓住了,这是要逃走了!”几个部下也都趴在围栏上指着前面正在掉头驶走的占人船队大声的笑道。 “我呸!来了还想跑?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传令各船给我追!别让他们跑了!请郑统领抄往他们右路,咱们来个撒网捕鱼!”孙海放下了望远镜,高声下令到。 ------------ 第四百五十四章 投降 第四百五十四章 投降 从天上朝下看的话,海面上出现了一个怪异的景象,数量少的一方散开,如同一张巨网一般朝着一群数量多的船队兜了过去,这样看上去更像是一群鲨鱼正在围捕一群惊慌失措的沙丁鱼群一般,鲨鱼们纷纷张口了血盆大口,准备一口吞下眼前的这些美味。 占人的这些独桅船虽然升起了满帆,可在后面的这些三桅甚至五桅的大船的追击下,还是显得慢吞吞的,船上的占人兵将惊惧的望着背后恶狠狠冲来的这些骷髅军的战船惊恐万状。 “传令后面的船只停船,让他们告诉骷髅军我们是占婆国水军,不是他们的敌人,我们是要去攻击安南人,无意冒犯他们,请他们不要追击我们!”看着背后大举追来的这支骷髅军船队,制支蓬也惊恐万分,居然想到了一个不要脸的主意,反正以前他们和骷髅军没有什么瓜葛,这次出征骷髅军应该不知道他们的来意,干脆说个谎话,能不和这些骷髅军冲突,干脆就不和他们冲突好了! 听到制支蓬下达了这个命令之后,几个亲信手下纷纷表示赞同,于是赶紧发生对后面的船只传令,让他们落帆,去和追在他们后面的这些骷髅军说明,最好能骗过他们,让他们放过对自己的追击。 这个主意似乎得到了不少占人兵将的同意,于是有两条船很快落下了船帆,停了下来,自愿承担了说谎的任务,船上的占人甚至打出了白旗,用力的对着后面的这些气势汹汹追来的骷髅军船队挥舞了起来。 正在指挥着船队奋力追击占人船队的孙海看到了前面停下地这两条占人的船,也看到了他们挥舞的白旗,于是奇道:“这些混账占人搞什么东西?怎么派了两条破船停下来了?” 手下的部众有人问道:“那咱们打不打他们?” 孙海皱着眉头摇头道:“现在咱们打这两条船似乎不合规矩了一些。 只管靠过去,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于是船队中的各船都没有对这两条占人的船开火,很快接近了他们,而停船的占人看到骷髅军的船队驶近了之后,于是船上有几个会汉语地占人『操』着不流利的汉语开始放声大叫了起来:“我们是占婆国水军,此行是要到去攻打安南人的领地,我们不是你们的敌人,请不要再追击我们了!我们是你们的朋友!”有的占人居然还呲牙『露』出了献媚的笑容。 频频对伏波军的船只挥手致意起来。 靠近了这两条占人船只之后,孙海和伏波军地部众们都听到了这些占人的叫喊,于是当即便被气歪了鼻子,许多人都立即大骂了起来:“娘了个x的,占人还真他妈的不要脸呀!明明是来偷袭我们的,居然还想这么骗咱们呀!你当我们是傻子不成?” 孙海更是大骂道:“去你妈地混账占婆人,天下还真有你们这样不要脸的东西,一边从陆上派兵偷袭我们。 一边还从海上派船队来,你们当我们真不知道你们的来意吗?无耻!简直不要脸到家了!来人,别给他们这帮灰孙子客气了,让旁边的奋进号跟着咱们地船,给我撞沉他们!” 这两条停下的占婆战船上的占人兵将们正在努力献媚的时候。 忽然看到对方骷髅军的船队居中的两条战船调整了船头,对准了他们,然后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的朝着他们狠狠地撞了过来,这才知道自己这些人一番做戏已经没有了作用。 于是船上的这些占人立即惊『乱』了起来,纷纷大叫着起帆转舵,想要躲开这两条骷髅军船只的撞击,可这个时候他们早已没有了这个机会,两条骷髅军的大船如同巨犁一般的重重的撞上了他们的船只,其中一条船的船头还装有巨大地铁犁,拦腰便将一条占人战船撞了一个当即解体,碎成了碎片。 船上地那些占人惊呼着纷纷落入到了水中,而另外一条船下场一点也不比这条船好多少,被一条骷髅军的船重重撞上,然后尖削地船首当即便骑到了他们的船上,然后将他们的船只生生压入到了海水之中,然后发出了一阵牙碜的爆响声,冒出了一大股气泡,轰隆一声便也被压破。 缓缓的被压到了水中沉了下去。 海面上立即留下了几十个拼命在海水中扑腾的占人兵卒,惊恐万状的发出着求救的呼号之声。 制支蓬一直都在观望后面的情况。 当他看到后面发生的这个场景之后,便知道他的谎言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他不知道骷髅军为何听了他们的话之后,还要对他们下手,可他知道,这下他们的麻烦真是大了,骷髅军这么做已经表明了要和他们做对下去了,现在的情况是双方已经彻底撕破脸皮,再也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传令各船开始准备抵抗!”制支蓬不得不下达了这个命令。 战鼓在他的座船上开始被擂响,急促的鼓点告知了他所属的占人船只开始作出顽抗的准备,这会儿占人没有人觉得自己能在这场战斗之中获胜,他们只希望自己能不成为这场战争的牺牲品,船上的士卒们纷纷对着水手们大叫大骂,让他们加快速度赶紧逃到岸边,只要登岸之后,他们便算是安全了,可这些水手们几乎要哭出来了,对他们叫道:“别再喊了,咱们的船也只能跑这么快了,宋人的船只比咱们的船只要快许多,咱们根本跑不过他们呀!” “开炮!让他们这些龌龊的占人也尝尝咱们雷公炮的厉害,居然敢来招惹咱们,他们真是不想活了!给我开炮!”孙海大声的望着已经接近的占人船队,看到进入到他们直『射』的距离之后,立即下令到。 于是随行的装有雷公炮的船只纷纷略微调转了一些船头,将一侧船身对准了惊慌逃窜的占人船队,炮手们兴奋地选定了目标,然后炮长一声令下,炮手便大力的将火把按在了雷公炮的火门上面。 随即他们的雷公炮便猛然发出了一声巨响,然后急速的朝后面退去,各船的一侧都立即喷出数道火光,实心弹和链弹呼啸着飞出了炮口,重重的砸向了占人的船队。 不出意料,包括制支蓬在内地占婆兵将几乎都被这阵突如其来的轰鸣声吓了一个三魂出窍,这下他们没有人不相信传说了,跑在后面的不少占人战船立即被这轮炮击打得碎片『乱』飞。 惊呼声不绝于耳,一些船只的桅杆帆索被飞旋的链弹立即削断,船帆呼啦一下便掉了下来,于是船只立即失去了动力,在海面上打横飘『荡』了起来,一些倒霉孩子当场中炮,被炸了一个骨肉分离,肢残臂散死于非命。 原本就混『乱』不堪的占人船队更是如同炸营了一般。 开始『乱』窜了起来,最先中弹的那些占人船只,根本经受不起这样的炮击,不少船只都被打出了巨大地窟窿,海水喷涌而入。 不多时便半没入海水之中,吓得不少会水的占人纷纷跳海逃生,只剩下几个不会水的家伙抱着桅杆哭天抢地的大呼救命。 伏波军的船队在孙海地指挥下,势如破竹的越过这些已经半沉或者是已经解体的占人战船。 留下一从箭雨,『射』杀了一批占人兵将之后,再次追近了占人船队,制支蓬绝望的望着身后追来地这十几条可怕的骷髅军战船,再次叫道:“船队解散!船队解散!分开跑!快点分开!” 随着他的将令的下达,许多机灵点的占人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立即招呼水手们驶离船队,制支蓬之所以这么做。 无非是看到骷髅军战船数量没有他们的多,打算来个四面逃窜,起码也能靠着数量的优势逃脱一部分,不至于挤在一堆,被骷髅军来个一锅端。 看着开始解散地占人船队,孙海大声疾呼道:“别让这些狗崽子们跑掉了,快点靠近给我狠狠的打!主公有令,一条船都不能放过他们!” 于是他所率的船队也拉来了队形。 快速的『逼』近了占人的船队。 一时间雷公炮、弩砲纷纷发作,各船都如同喷发的火山一般。 将各种弹丸奋力砸向了早已惊慌失措的这些占人船只,这样的举动更是让占人发狂一般地朝两侧分散起来,试图躲开这些喷火地骷髅军战船,抵抗在这个时候已经不是他们考虑的问题了,在他们眼中这些会喷火还会发出雷声地骷髅军船只已经等同于他们的湿婆大神一般,成为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这个时候他们只想着赶快离开这个见鬼的海域,踏上坚实的陆地才能安全一点。 但很快他们这些朝两翼逃窜的船只,又纷纷转向,再次汇入到了他们的船队之中,制支蓬怒骂道:“混蛋东西,不是让他们赶紧散开吗?怎么又都跑回来了?聚在这里一个都跑不掉,他们的船比我们的快,到不了海边,我们便都完蛋了!赶紧散开呀!” 可是一个亲信手下手搭凉棚张望了一番之后,哭丧着脸对他回禀道:“将军!不是他们想回来,而是他们被赶回来了,我们船队两翼又出现了骷髅军的战船,他们不得不回来呀!” 听到亲信这么说之后,制支蓬险些晕倒,赶紧朝两侧观望,结果真是在他们两翼发现又出现了一批悬挂骷髅旗的船队,将自己那些试图逃走的船只赶鸭子一般的又给驱赶了回来,这下他真是没有了主意,这个时候一颗呼啸的炮弹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船上,在他的船舷边上立即轰出了一个大窟窿,几个站在船舷的兵卒,立即化为飞鸟,腾空翱翔了起来,接着便重重的摔在了船板上或者是掉到了大海里面,制支蓬也被船只的震动震了个趔趄,险些没有摔倒在船板上面,回头张望,便看到那些骷髅军的船只如同恶虎一般的杀入到了他们的船队之中。 这会儿孙海自己都顾不得起初他自己的命令了,率着船队气势汹汹的衔尾直接冲入到了占人船队里面,反正今天遇上的情况和前些时候湄岛海战时候大有不同,连他都没有想到今天遇上的这帮占人船队如此糟糠,还没开打,就掉头鼠窜而去,对于已经溃败的船队。 已经对他们构不成什么威胁了,要是还墨守陈规,保持距离地话,那他这水师统领就真成了白痴了,于是他催动座下的开拓号一马当先的追杀入占人船队之中,将船上两舷的火力全部发挥出来,一刻不停的猛轰两侧出现的占人船只,把开拓号四周能打的船都凿上了大大小小的窟窿。 还有不少船被他们地弩砲发『射』的火油弹当场点成了天灯,烧的烈焰熊熊劈啪作响。 制支蓬望着身后越追越近的骷髅军船队,再看看那些被打得碎屑『乱』飞的还有被烧成火鸡的己方船只,海面上挣扎呼救的占人兵将们,他的心在流血不已,这些人可都是他地族人,这么死实在是可惜呀!他此时不恨骷髅军的无情,相比之下他更恨他们占王的白痴决定和帝波罗无耻的行径。 不是他们的话,自己何苦会在这里被人任意屠宰呢? 正在愤恨之中,他地座船上又挨了一记重击,这次是船板上被砸出来一个大窟窿,又有几个倒霉的部下当场殒命。 他再也忍不住了,猛然咬牙道:“传我将令,全体船只挂白旗,收帆停船。 我们要求投降!”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他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颓然跌坐在了地上,抱住了脑袋,他从心里面不想投降,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临阵投降无疑是一种终身难以抹去的耻辱,可他现在别无选择,他连一点还手地力量都没有。 他不忍看着自己的这些部下被骷髅军就这么一个个的宰杀掉,也不想自己这么冤枉的死在这片大海之中,除了投降之外,他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他的那些亲信听闻了他的这个命令之后,反倒纷纷长松了一口气,立即开始传令去了,一个家伙马上跑下舱中,搞了一块白布。 挂在了一根竹篙上面。 举着临时制作的白旗,快速冲上了船尾。 开始拿着白旗用力地挥舞了起来。 孙海正在拍着围栏不停的下达着命令,吼叫着让船上的炮手们狠狠的打,这个时候一个部下跑过来对他说道:“启禀孙统领,占人好多船只忽然挂出了白旗,并开始收帆停了下来,您看他们是不是想要对我们投降呢?” “嗯???”孙海这才留意到不少占人船只确实不知道什么时候挂起了一面面的白旗,而且许多船开始收帆,缓缓的停了下来,而且还有更多的占人船只正在挂起白旗,同时也开始收帆,于是大奇道:“这些占人也太烂了吧!怎么还没有开始打就要投降了呢?不过瘾真是不过瘾呀!”他摇着脑袋嘟囔到。 “统领大人,那我们现在还打不打了?”这个属下小心翼翼的对正在自言自语地孙海问到。 “哦!不打了!他们都投降了我们还打个屁呀!再打下去岂不成了杀俘了吗?不能再打了!否则回去我要吃军棍地!传令咱们船队,停止攻击,脱离他们,和他们保持距离,不要上了他们的当!再被他们反咬一口就不划算了!请王统领和郑统领他们留意两翼,发现脱逃者立即击沉他们!”孙海扫视了一下四周地情况下令到。 “卑职明白!”这个属下立即下去传令去了。 随着开拓号上的旗语挥舞,本来轰鸣不断的海面上立即安静了下来,各船都纷纷停止了攻击,开始转舵脱离了占人船队,散开将占人船队包围了起来,接到孙海指令之后的王直所部和郑广所部,也纷纷停止了攻击,散开包围住了占人船队。 被打得狼狈不堪的这些占人于是终于可以长长的松上一口气了,各船小心翼翼的『操』纵着船只,在海面上打捞落水的同袍,不敢升满帆,生怕再招致骷髅军的天雷轰击,而骷髅军也默许了他们救捞自己的将士,没有继续对他们进行攻击。 “喊话过去,令他们的主将驾船过来当面投降!”孙海对属下吩咐到。 于是听到骷髅军喊话之后的制支蓬只得令他的座船驶出船队,缓缓的靠上了骷髅军居中的那条战船,然后顺着大船上抛下的软梯,带了一个通译爬上了开拓号,然后在一群虎视眈眈的黑衣兵将的注视下,跟着引领他的那个兵卒,快步登上了船楼,在这里见到了恭候他的孙海。 “说出你的名字还有你的身份!”孙海对走到他面前的这个占人将领说道。 “败军之将制支蓬,在下乃占人乌马属国大将,见过头领大人!”制支蓬听到通译的翻译之后,满面愧『色』的对正在上下打量他的孙海参拜到。 ------------ 第四百五十五章 暂不还手 第四百五十五章 暂不还手 孙海一听来头还真不小,居然还是占人一个属国的将军,于是冷哼了一声厉声问道:“我不管你是不是什么占人属国的将军,在我眼中,你们占人就是占人,没有什么属国之分,你们占人好生无耻,本来我们伏波军跟你们无怨无仇,还给你们帮了一个大忙,你们不但不思报答,反倒对我们大举用兵,难道觉得我们伏波军就这么好欺负吗?你不要对我说什么误会,我早已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而且我还知道,你们还有一支兵马正在走陆路赶赴我们的土伦港,试图偷袭我们,如若再敢骗我的话,你只管试试好了,我定将你们一个不留!”孙海的话中带着重重的威胁的意味。 本来制支蓬确实想要抵赖一番的,可听到通译将对面这个骷髅军主帅的话翻译过来之后,立即收起了这个念头,看来人家什么都知道了,自己再抵赖下去的话,无疑就是在找死了,于是赶紧低头说道:“在下不敢!不敢!这都是我们占王自不量力的错,并非我等所愿,我等不过只是从命行事,不得不为呀!还请将军赎罪!能高抬贵手,放过我们,我们绝对不会再冒犯贵军了!” 孙海听他这么一说,冷笑一声说道:“哼!你想的倒美,你认为我们会这么白白将你们放走吗?今天是我们提前发现了你们的行踪,假如我们不备的话,你们会给我们留手吗?放走你们?你想都别想了,我们也不杀俘,你们既然已经投降,便老老实实的放下你们的武器,跟着我们回去,至于如何处置你们,便不是你我『操』心的事情了。 自有我们主公会处置你们的,不过你们放心好了,我们主公历来宅心仁厚,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现在你留在这里,传令你的部下立即去收取你们船队上部众们手中的武器,然后送交我们,完成之后。 你们船队起帆随同我们返航,如若有任何人想要反抗或者是脱逃地话,就休怪我们翻脸无情,你们只管试试好了!” 制支蓬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也没有意思,既然已经投降了对手,还想离开那无疑跟做梦一般,天下不会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今天能保住一条『性』命也就不错了。 要是奢望对方能就此放过他们的话,那跟做梦无疑,于是只得答应了孙海的要求,转身到船舷边上,对下面他座船上的亲信叫喊了起来:“你们现在立即去收拢各船上的武器交予伏波军。 不得任何人私藏兵器,另外通知各船官兵,任何人不得再做反抗,令他们等一下跟随伏波军船只返航。 所有人不得作出脱逃举动,否则伏波军将立杀不赦!” 下面的那些亲信也知道制支蓬此次上了骷髅军的船后,肯定不会再被轻易放回来,于是只得答应了一声,然后开始驶入到他们地船队,又令几条船和他们一起开始在船队中收取自己人的刀枪弓弩等物,又将制支蓬的命令传达下去,这个时候侥幸逃生的这些占人兵将大多已经不抱任何抵抗的念头了。 刚才那一通揍早已将他们打得心惊胆战,哪儿还敢轻易作出抵抗呀!只要不想死的人都乖乖的交出了自己的兵器,然后老老实实地等候开船。 有人数了一下,只是短暂的一段交战,他们便干掉了小一半的占人船只,现在占人投降的船只只有六十条左右了,可见这些占人即便是比起安南人来说也大为不如,要不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被安南人欺负了。 看到占人已经完成了缴械之后。 孙海命人将制支蓬带下船舱。 看押起来之后,一声令下。 船队押解着这次俘获的占人和他们地船只浩浩『荡』『荡』的朝着土伦港方向驶去,船队中到处都是一片轻松的笑声,这一仗打得实在顺利的有些过头了一些,别说损失一条船了,即便是伤亡,也实在是屈指可数,原来打仗还能如此轻松,他们现在早已不把任何海上地敌手放在眼里了。 当他们说说笑笑的接近土伦港的时候,迎面正碰上急匆匆赶来的纵横号,一见到纵横号,孙海他们便知道徐毅肯定在船上,于是急忙靠上去,登上了徐毅的座船。 徐毅本来还有点担心,可他刚出海不久,便遇上正在返航的自己的船队,更是看到被他们裹夹在中间的那一批占人小船,于是便大致知道了战况,心也彻底放到了肚子里面,暗想像孙海他们这些人都已经成了海战地高手了,自己的担心实在有些多余,于是站在船舷上,将孙海接了过来。 孙海简要将这次交战的过程给徐毅说了一遍,徐毅闻听大喜过望,他也没有想到占人居然如此不堪一击,连他们的主将此战都投降了他们,这下可是意外的收获,大笑了一番之后,徐毅命座船加入船队,朝着土伦港驶去。 路上他们再次经过了大占海口,这里可是他们来安南的第一仗的地方,众人无不记忆犹新,可世事无常,他们来的时候这里还是安南人地地盘,可现在却已经又成了占人地地盘了,孙海望着大占海口的方向,对徐毅说道:“主公!要不我们绕个弯,再拐到大占海口去教训一下屯驻在这里地占人如何?这里听说没有驻守多少占人兵马,我们过去随随便便就把他们给收拾了!” 徐毅也看了看大占海口方向,对孙海的这个建议颇为动心,不过仔细想了一下之后,还是摇头说道:“此事不急,我们当务之急还是先将这些船只战俘弄回去再说,大占海口离我们这么近,我们什么时候想敲打他们就什么时候敲打他们好了,不过我觉得,这次我们干掉了占人这么的兵马船只之后,他们恐怕很快就该朝这里屯驻大批兵马了,我们不急着现在去打他们,等他们大军到了这里之后,我们再来让他们领教我们的厉害好了!” 孙海于是连连点头。 同意徐毅的意见,接着问道:“刚才卑职忘了问陆上的那支占人兵马的情况了,不知道这次主公把他们给怎么样了?” 徐毅立即大笑了起来:“你就放心好了!咱们有再兴和林雄这样的猛将在,当然不会吃亏了,和你们一样,那帮来犯地占人也已经被我们一网打尽,不过我们没抓到多少俘虏,基本上将他们杀了个差不多了!” 孙海这下再次大笑了起来:“这帮占人还真是不堪一击呀!海上他们不行。 没想到在陆上也这么没用,就这本事也敢过来招惹咱们,我看他们的占王还真有点傻呀!” 在逐渐强劲起来的海风的催动下,他们的船队押解着这些占人船只,很快便返回了土伦港,提前得到消息的钱贵和杨再兴、林雄等人立即在码头上布防,做好了迎接他们的准备。 随着几十条占人的船只靠岸之后,两千多占人鱼贯登上了码头。 惊恐地望着四周杀气腾腾的那些黑甲军兵,心中惶恐不安,他们现在可以说是手无寸铁了,万一对方要是这个时候对他们下手的话,那他们就算是彻底完蛋了。 看到惊惶的这些占人。 徐毅让人将那个占人降将制支蓬带了过来,对他说道:“我就是伏波军的大头领,这次你选择投降我们,是你们的运气。 你这么做也算是立了一功,既然你们降了我们,我们便不会难为你们,现在的情况是,即便你再回到你们占婆国去,恐怕也再难有立锥之地了,我给你一个机会,假如你愿意的话。 可以以后留在我们这里,为我效力,只要你用心,我也绝不会亏待于你,你考虑一下吧!” 制支蓬被带来地时候,本来也是忐忑不安的,因为他听说这支骷髅军在安南历来是杀人不眨眼的,看到船只已经到了土伦之后。 他也想不出来这里的骷髅军头领会如何对待他们这些降兵。 当他见到了徐毅之后,先是被徐毅的年轻惊了一下。 接着听到他这话之后,便放心了下来,思量了一下之后,觉得徐毅地话没错,自己此战投降了骷髅军,即便骷髅军不杀他,放他回去的话,恐怕他也没脸再回家中了,而占王阿布阿兰也绝不会放过他,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与其那样的话,还不如留在这里讨个生活,毕竟骷髅军强悍的战力,让他大开了眼界,跟着他们说不定能比以前混地还要好一些呢!于是拿定了主意之后,制支蓬躬身拜倒在徐毅脚下说道:“制支蓬多谢大头领恩典,我愿意归顺你们,跟着你们做事!不过在下也有一个要求,请大头领体谅!” 徐毅起初也没有想着这个占人降将会这么容易归顺于他,听他这么一说,多少有点意外,于是说道:“有什么你只管说好了!我听听看再说!” 制支蓬跪着说道:“虽然我投降了你们,可毕竟我还是占婆人,不管怎么说也不愿意去攻打我们占人,假如大头领愿意收下我的话,请让我带着这些和我一起投降的兵将,到其它地方做事好了,只要这样的话,我绝对会给您效死力的!还有我手下这些兵将,本来就是我们的族人,请您不要杀害他们,我愿意劝他们跟着您做事!不知大当家觉得怎么样?” 通译在一旁费了老大的劲才将他的话翻译给了徐毅,徐毅于是低头思索了一下之后,也拿定了主意,这对他来说可是个好事,虽然这个制支蓬不愿意和他们占人为敌,可他现在地地方多了去了,哪儿都能用得上他们这些降卒,于是点头答应他道:“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会难为你和你这些弟兄们,我可以老实告诉你,我们在北方还有很多领地,足以安置你们,只要你和你这些部众愿意归顺我们,我可以将你们送到我们北方的领地去,不令你们和你们占人为敌便是,你觉得如何呢?” 听了徐毅的话之后,制支蓬立即大喜,于是赶紧道谢到:“多谢大头领的恩典,制支蓬绝对不会再对您起反意,请让我下船,安抚那些我的族人,说服他们归降于您好了。 绝不会让他们闹事!” 徐毅点头答应了下来,命人将制支蓬送下船去,制支蓬到了码头之后,马上便被他的这些部下围了起来,他站在这些降卒中间,大声了说了一番,告诉他们现在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即便是被放回去恐怕也难逃一死。 只有跟着这里的伏波军做事,他们才能活下去,而且这里的大头领也答应过他了,只要他们归降地话,绝不让他们和占人为敌,问他们这些人愿意不愿意归顺于伏波军。 这些他地手下兵将们想了一番之后,也知道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现在他们如果不降的话。 说不定就可能立即会血溅当场,即便这些骷髅军放他们回去,恐怕以他们占王地『性』子,他们也真是难逃一死,没有几个人愿意当什么烈士。 活着总是比死了好,何况他们现在已经听说了连帝波罗所率的兵马也已经全军覆没在了这些骷髅军手中,可见这支骷髅军是何等厉害,衡量了一下利害之后。 制支蓬这些手下最终只得答应了下来,决定自此归降于伏波军,改弦易张也当海贼好了!貌似这些海贼混的也相当不错嘛!说不定他们以后干的好了也能捞到不少好处呢! 制支蓬于是立即回报了徐毅这些部下的决定,徐毅更是大喜了一番,考虑了一下之后,对制支蓬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暂且留在我这里,这两天我们正好有一批船队要回转北方。 你们便乘船跟着一起到北方我们地领地落户,保证不会亏待你们好了!” 制支蓬于是立即叩谢徐毅,下定决心以后就跟着徐毅干了,谁让他现在已经是走投无路了呢? 这些归顺的占人被徐毅派人安置在一个山坳之中,令他们临时搭建了一些帐篷暂时安顿住,并派人给他们送来了食物供他们食用,不过还是令杨再兴派出了精兵严加看守他们,省的他们忽然再倒戈相向。 到时候数千人的俘虏闹起来的话。 镇压起来还真是麻烦得很! 处理了这些战俘之后,徐毅立即升帐召集了这里的诸将议事。 诸将纷纷要求立即出兵前去收拾占婆人,让他们也见识见识得罪他们伏波军的后果,尝尝伏波军的雷霆之怒,但这些提议马上都被徐毅给否决了。 “不行!暂时我们不能对占人大举用兵,我们当务之急是先要把这里给稳定住再说,何况这里还有数千占人降卒,不先处理好这个事情,终归是一个不安定地因素,还有我们这次获得的大批财物,也要尽快转运回流求岛鸡笼寨,而且这里也需要一批移民,宋人要在这里经商,我们才能将这里经营起来,这些事情都是当务之急,不能拖下去,还有,虽然占人冒犯了我们,但现在我们就立即去收拾占人的话,岂不是又等于给安南人帮了大忙了吗?这个事情不急,等着安南人求我们的时候,我们再动手,那时候安南人才会承我们的情!哼哼!”徐毅说到最后忽然『露』出了一副『奸』商地表情。 众人顿时暴汗,他们的主公有时候看起来实诚,可有时候小算盘实在打得比谁都精,原来他不同意马上对占人动手,主要原因在这里呀! “不过这次安南人好歹给咱们报信,也算是给咱们帮了不小的忙,要不然的话,我们肯定不会以这么小地代价全歼来犯之敌,作为答谢,我们把这次所获的部分占人的兵器送给他们,还了他们的这个情,你们觉得如何呢?”徐毅接着说道。 “那我们是不是顺便也把这次的战况给他们通报一下呢?”杨再兴难得脸上也『露』出一次狡黠的笑容。 “那是当然!要不怎么能让他们更加尊重我们呢?嘿嘿!”徐毅跟着也一起笑道。 诸将于是纷纷大笑了起来,正如徐毅所说的那样,这次他们一举全歼了来犯的占人,不但敲打了占人,也同时再次震慑了安南人,让他们以后即便想要报复伏波军,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地本事再说。 于是土伦立即忙碌了起来,大批本地人被雇佣去埋葬那些黑风谷的占人尸体,让他们在那里发臭总不是办法,也让本地住民知道一下他们的厉害,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于是原本还有些蠢蠢欲动的部分原来的住民,当看到满谷的尸体之后,立即放弃了给伏波军找麻烦的念头,他们杀几千人跟杀鸡一般简单,自己地小命在他们这些人面前,恐怕连鸡都不如! 一批收拢来地占人兵器弓矢被装上车子,由钱贵带人押运着,送出了土伦在一个大禄的镇子交给了驻守在这里地安南守军,徐毅顺便还写了一封答谢信,请他们转交给他们的镇南元帅李元峰,然后便退回了土伦。 ------------ 第四百五十六章 尔虞我诈 第四百五十六章 尔虞我诈 随后两天,一支庞大的船队浩浩『荡』『荡』的驶离了土伦港,船队中大半都是方艄货船,连杨再兴的步军所用的改装方艄船都被征用了,在数条战船的护卫下朝着北方驶去。 而指挥这支船队的却是李波,连配给孙海的开拓号都被他征用,满载了所有近期所获的财物,还有三千多归顺他们的占人回转流求岛而去。 之所以用李波为这次船队的统领,是因为徐毅接到消息,说李波的夫人又给他生了一个儿子,把李波高兴的整日合不拢嘴,而且这次押运的货物对于他们来说极其重要,出不得一点纰漏,徐毅想了几想之后,最后决定让李波来走这么一趟,李波也知道这次货物的重要『性』,最终答应了徐毅的安排。 李波临走的时候,特意再三嘱咐了大牛和崔岩等亲卫,让他们务必要维护好徐毅的安全,要是他们让徐毅掉了一根毫『毛』的话,让他们小心脑袋,这些人拍着胸脯对李波立下了毒誓,保证不会让徐毅出半点差错,李波才登船离开了土伦港。 而那个占人制支蓬也跟着李波登上了开拓号,按照徐毅的吩咐,前往淡水寨找高俊报到,将他的部下编入到伏波步军之中,从此效力于伏波军。 送行的人中就数孙海最恋恋不舍了,眼看着他刚刚暖热的开拓号,就这么被李波顺走,他心疼的眼泪汪汪,悲痛之情溢于言表,几乎要让人误会他和李波还有什么超友谊关系了。 送走了这批降卒之后,土伦也再次安静了下来,总算是消除了一个隐患,徐毅也放心了许多。 而这个时候远在会客的占王阿布阿兰看着帐下呈来的那条大铁槊,觉得脑子有点不怎么好使了。 他派出帝波罗率军攻打土伦,可没成想自从将他派出之后,便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再无一点音讯了,这些天他整日都在惦记着这个事情,没想到今天李朝的大营中却给他送来了这个东西,帝波罗跟随他时间不短了,他一眼便看出下面呈上来的这把大铁槊是他的趁手兵器。 没想到今天就这么忽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送来这把大槊地人怎么说?”阿布阿兰强压心头的巨震对下面的侍卫问道。 下面的侍卫小心翼翼的答道:“送大槊过来的那个安南人说,持这把大槊的人已经全军尽没于土伦,无一脱逃!” 阿布阿兰闻听当即便掀翻了桌子,怒吼道:“我不相信!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安南人怎么可能拿到这把大槊呢?” “回陛下的话,那个安南人说这把大槊是骷髅军送给他们地礼物,不过现在他们转交给我们了!”侍卫更加小心的说道。 “这个骷髅军,我定和他们誓不两立,来人!我要倾全国之兵攻下土伦。 我要把那些该死的骷髅军杀光!”阿布阿兰如同狮子一般的狂怒,如同疯了一般的狂吼起来。 当一些大臣们来到他的大帐之中的时候,阿布阿兰双眼通红着对他们叫道:“你们来的正好,我要发兵土伦,我要把那里地骷髅军全部杀光!” 看着暴怒中的阿布阿兰。 下面的这些大臣们都有些畏惧,只有一个老臣出列说道:“陛下息怒!老臣能问一下陛下您为何如此震怒吗?” 阿布阿兰一看下面说话的是他的叔父,于是多少收敛了一些怒气,沉声答道:“那骷髅军实在欺我太甚了。 他们杀光了我派去地帝波罗所有兵马,还将帝波罗的大槊送给了安南人来羞辱于我!实在太不把我们占人放在眼里了!我发誓,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还有,立即到乌马将制支蓬全家给我抓起来,就地处决,一个不留,我们占人不需要这样的懦夫!” 下面的那个老臣皱眉想了一下之后,接着说道:“陛下先息怒平静下来再说。 此事我必须说是你有错在先,你当初就不该派帝波罗去偷袭土伦!” 阿布阿兰眼睛立即瞪了起来,但看到下面地那个老臣之后,还是用力压制住了自己的怒火,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有什么错?骷髅军当初不肯和我们合作,还趁机要敲诈我们五十万两白银,而且他们还占了属于我们的土伦,我派兵取回我们的领土又有什么错?” 老臣丝毫不卖阿布阿兰面子。 立即摇头道:“不对!你说的不对!我来问一下陛下你。 我们最大的敌人是谁?” 阿布阿兰闻听一愣,马上说道:“当然是安南人了!这个还用问吗?” 老臣接着便继续说道:“看来陛下还没有完全昏头。 还知道我们的最大敌人是安南人!可既然陛下知道安南人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那又为何在这个时候偏偏要去招惹那个骷髅军呢?我们被安南人欺辱了这么长时间了,只有这次我们才占据了上风,眼看便要从安南人手中收复我们地失地了,可没想到陛下您却在这个时候出此下策,偏要去分兵攻打土伦这个小地方,还要去惹怒那可怕的骷髅军!陛下此次所为实在不智!不智呀!” 阿布阿兰是被他这个叔父一手带大的,所以从小就有些畏惧这个叔父,但同时也非常尊重他的意见,可他没有想到,今天叔父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责起他来,于是有些挂不住的说道:“叔父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要取回属于我们的领地也有错吗?再说了,那骷髅军难道就那么可怕吗?他们不过就是一帮宋人海贼而已,我们岂能怕他们?” 老臣用力摇头说道:“陛下还是没有明白,还是没有醒悟呀!这段时间我们和安南人交战的胜利,让你开始有些昏头了!我来问你!在你眼中安南人可是笨蛋吗?安南兵将可都是懦夫吗?” 虽然很不高兴叔父这么对他说话,可阿布阿兰还是克制住自己地情绪,摇头说道:“当然不是了!安南人其实很难对付!要不我们也不会和他们打这么长时间了!” “这就对了!安南人既然不是懦夫,也不是笨蛋,可他们却被骷髅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以至于最终对骷髅军割地赔款,成了他们地一大笑柄,这段时间难道陛下就没有注意安南那边的消息吗?这支骷髅军先是攻克了大占海口,将那里驻守地安南军打得溃不成军,接着便又攻克他们的化州,将那里夷为平地,后来在湄岛一战打得安南人地精锐水师全军覆没,接连攻袭安南数处沿海州县。 打得安南人苦不堪言,前段时间更是攻陷了安南人的爱州城,将那里囤积的兵粮尽数占去,还将安南人的精锐禁军打得损兵折将,这才『逼』得安南国王不得不和他们求和,难道这些事情你都不知道吗?如果骷髅军有陛下你想的那么容易对付的话,恐怕安南人也不会将土伦割让给他们吧!”老臣继续毫不留情的说道。 阿布阿兰这才有些清醒过来,脑门上面开始冒出了一层薄汗。 他的叔父说地确实不错,自己确实有点轻视这支骷髅军了,可他还是努力的为自己辩解道:“即便他们再厉害,可也毕竟还是一帮贼人,我们岂能怕他们呢?” 老臣痛心疾首的说道:“陛下怎么能到这个时候还不醒悟呢?你上了安南人的大当了还尤不自知。 安南人之所以这么痛快的将土伦交给这骷髅军,正是希望我们和骷髅军打起来,不管我们谁败,都是他们获利。 而且今天将帝波罗的这把大槊送给您,也正是希望您立即大举出兵,去对付骷髅军,而让他们能喘口气,甚至恐怕这次帝波罗被杀,这些安南人也脱不了干系,现在安南人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假如陛下现在真是出兵去征讨土伦的话。 岂不是正上了安南人的当吗?那我们前面这段时间地努力岂不是白费了吗?一旦让安南人缓过来的话,那么我们这次出兵所有的努力都等于白费了!依老臣所见,现在我们不但不能去攻打骷髅军,而且还要和他们修好,不能让他们这个时候在我们背后再捅上一刀!” 听完了他叔父的话之后,阿布阿兰终于开始冷静了下来,缓缓的坐在了榻上,低头沉思了起来。 良久之后。 他才抬头对他叔父说道:“多谢叔父及时提醒,这次我真是干了一件蠢事。 险些上了安南那些『奸』人地大当,现在就照你所说的,我们暂且不管那个骷髅军,全力对付安南人好了!我们的象阵现在准备的怎么样了?这次象阵一出,一定要彻底击垮安南人,将他们从我们地土地上赶出去!” 看到阿布阿兰已经醒悟之后,他的叔父才终于松了一口气,退了下去,一个占人将领出来答道:“我们秘密训练的二百头战象,已经可以上阵了!” 阿布阿兰闻听大喜,于是立即挥手下令道:“全军压上,这次我们务必要将安南人的防线一举击溃!出兵!” 而安南大营之中,李元峰也在和部下们议论这个事情,他开口问道:“那个帝波罗的大槊已经送给了阿布阿兰了吗?” 一个侍卫立即答应道:“按照元帅的吩咐,帝波罗的大槊已经交给了占人,这个时候恐怕已经摆在了阿布阿兰的面前了!” 李元峰点点头:“希望这个暴虐地家伙能按照我们的调度,现在大举对骷髅军用兵,这个骷髅军果真厉害非常,就连帝波罗如此厉害的人物,居然会被他们一举击杀,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看来当初我们败在骷髅军手下,不是偶然,这支骷髅军比我们以前想象的还要可怕,真不清楚他们如何以少击多,还能将帝波罗的这支精兵尽数屠灭,我们万不可再去招惹这个骷髅军了!”在说道这些的时候,李元峰脸上不由也『露』出了一丝惶恐的神『色』。 而他地那些部将们也纷纷微微点头,这次占人帝波罗率军偷袭土伦,在他们起初预想地时候,也只是认为骷髅军之多能守住土伦也就不错了,可当消息传来的时候,他们才知道。 帝波罗居然被骷髅军打了一个全军覆没,而占人水军更是不济,居然一战之下,来了一个全军投降,都成了骷髅军地俘虏,可见骷髅军不但在海上可怕,在陆上同样是一支可怕的军队,一个部将出列问道:“以末将以为。 这次阿布阿兰吃了骷髅军这么大地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分兵大举攻打土伦,我们便可以稍微喘息一下了!这次没有想到占人居然如此难以对付,以前都是我们压着他们打,可这次他们居然能一扫颓势,连续攻下我们如此多的地方!” 李元峰抬眼望着南方,叹了一口气道:“占人不可小觑。 自从这个阿布阿兰称王之后,占人被他再次凝聚在一起,所以才会出现当前的这种情况,但愿这个阿布阿兰还能再出一次错,否则的话。 我们确实形式堪忧呀!你们不可大意,虽然我们将帝波罗的兵器送交给占人,可并不代表占人都是笨蛋,他们中间不乏有见识之人。 如果他们不上当的话,那么这次必将会倾尽所有兵马,大举对我们进攻,诸位要严加防范才行!一定要将占人挡在这里,不能再让他们前进半步!” 众将于是立即躬身称喏,纷纷转身离开了大帐,开始继续布防去了。 安南人和占人的两军阵前,战鼓隆隆作响。 双方你攻我守打的异常激烈,而在兵力上来说,安南人明显落于下风,阵线被占人地兵马逐渐压制,缓缓的后退,不得已之下,李元峰为了减少损失,不得不再次放弃这条防线。 退到了后面刚刚构筑起来的壕沟后面。 用弓箭『射』住了阵脚,总算是暂时又挡住了占人的猛烈攻势。 “元帅大人!阿布阿兰没有上当。 他至今还没有派出一兵一卒前往攻打土伦,而是再次在我们这里增兵,这么下去的话,我们恐怕真的要顶不住了!不少地方的兵将已经伤亡过半,再打下去的话,他们就撑不住了!”一个副将忧心忡忡地对策马立在帅旗下面的李元峰说道。 而李元峰此时的脸『色』也非常不好看,他之所以把骷髅军送来的那把帝波罗的大槊送给阿布阿兰,目地便是希望占人受不了这种刺激,大批分兵去攻打土伦,让骷髅军能分担一部分他们的压力,可现在看来他的计划还是落空了,于是侧头问道:“土伦那边的骷髅军可有什么动静吗?” 一个执掌军情地副将立即回答道:“我们从土伦传回来的消息说那里现在十分安静,骷髅军正在那里大兴土木,扩建那里的码头,只是在几个山口处设下了哨卡,派出了部分斥候,在土伦境边缘巡弋,并未作出任何动作,不过他们已经将前几天俘获的那些占人尽数送离了土伦,不知去向,除此之外,便再无出兵的既像了!” 旁边一个将官接口说道:“这个骷髅军怎么忽然之间转『性』了呢?以他们以前的所作所为,即便占人不去攻打他们,他们也该派出船队袭击占人了呀!怎么这次居然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停了下来呢?” 李元峰望了一眼土伦方向,沉声说道:“看来骷髅军这次真是要坐山观虎斗了,没想到他们居然有如此聪明之人,把局势看的如此清楚,我们还是有些小看了这帮海贼了!他们现在不想让我们任何一方占他们一点便宜,如此一来,我们更不能得罪他们了!通知驻守在土伦外地我军将士,任何人此时不得去招惹这些骷髅军,万不可让他们在这个时候再给我们找一点麻烦!” 那个执掌军情的副将立即躬身应命,转身下去安排人传令去了,而安南人对面的占人阵线后面,忽然开始再次响起了一阵激烈的战鼓之声,占人兵马再次在鼓声的催动下,缓缓的朝着安南人的防线『逼』来。 所有安南将士都纷纷从地上站起来,再次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弓箭手上前一步,在弓弦上搭上了箭矢。 “元帅快看,占人后面是什么东西?”一个副将忽然指着对面占人地中军阵中,对李元峰叫道。 李元峰急忙举目用力观看,本来十分沉稳地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惊慌的神『色』,小声呼道:“象阵!这下糟了……” ------------ 第四百五十七章 安南求援 第四百五十七章 安南求援 而伏波军这几日倒是过的十分悠闲,他们在徐毅的指示下,一边留意打探着占人和安南人的战况,一边大举在土伦兴建码头,将这里原来不大的那个码头扩建了数倍之多,大批兵将都在码头上忙碌,并出钱雇请了当地住民在附近山林中伐木,让这里的住民大大的又赚了一笔,于是本来还颇为不愿意归伏波军统辖的这些住民,在拿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之后,心理也开始渐渐的转变了起来,老百姓就是这样的,没有多少人去关注他们久经归谁管辖,他们关心的最多的还是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现在他们看来,自从这支伏波军到了这里之后,他们起码不用再为交税发愁了,也没有人三天两头的来催他们,而且这支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骷髅军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基本上对他们这些住民来说做到了秋毫无犯,军纪十分严明。 正在院子中舞刀的徐毅忽然被跑进来的崔岩打断了,于是放下了宝刀抬头用询问的目光望向了崔岩。 “启禀主公!安南人败了!他们已经溃退到了土伦之外了!”崔岩赶紧禀报到。 徐毅闻听将宝刀收入鞘中,笑道:“这下他们安南人恐怕真要有求于我们了吧!” 果真不出徐毅所料,很快便有人来报,说安南镇南元帅的副将前来求见,崔岩和大牛对视了一下,于是都『露』出了一脸钦佩的神『色』。 徐毅掸了一下身上的灰尘,伸手接过大牛递来的『毛』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笑道:“果真让我料中了!传令诸将升帐!” 当伍远志被带到设在土伦镇中的议事厅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众将云集,都在等他了,伍远志于是赶紧拉下脸皮,上前对端坐于帅案之后地这个伏波军大头领施礼道:“安南游骑将军伍远志参见伏波军头领!” 徐毅看了看下面站的这个安南游骑将军。 这个官衔可真不小,恐怕至少要是五品以上的军官了,只是现在看来他满身满脸的尘土,样子颇为狼狈不堪,于是脸上微微『露』出笑意客套道:“伍将军多礼了,来人,请伍将军坐下说话!” 有人立即给这个伍远志送来了一把椅子,让他坐下说话。 伍远志谢过之后,坐下说道:“在下乃奉我们李元峰李元帅之命,特来揭见徐大头领,我们元帅还给大头领送来了礼物,望大头领笑纳!”说着他挥手让跟着他来的一个侍卫将所谓的礼物呈了上来,亲手捧着这个狭长的礼盒,交到了上前的大牛手中。 大牛捧着礼盒送到了徐毅面前,徐毅笑道:“李元帅真是客气呀!本来我还应该去拜谢李元帅。 答谢他上次对我们地援手呢,怎么好意思收他的礼物呢?”他嘴里面这么说,可还是打开了这个狭长的盒子。 只见这个精致的礼盒之中赫然摆着一把鲨鱼皮鞘的剑,只是这把剑似乎要比普通的剑要长出一些,鞘口和鞘尾都是黄金打造而成。 十分华丽,虽然没有出鞘,但这把剑的剑柄就足以让人有些目眩了,整个剑柄的菱形护手都是用黄金打制。 施以龙凤环,剑柄上缠绕着金丝,十分精美,徐毅一眼便喜欢上了这把宝剑,于是从礼盒中拿出了这把宝剑,握住了剑柄之后,感觉十分合手舒适,然后轻轻按动绷簧。 只听一声清脆地钢音响起,一道寒光立即闪现在了众人眼前,徐毅抽出来这把剑之后,才发现自己弄错了,原来这是一把单刃的刀,而不是把宝剑,从形制上来说,徐毅一眼便认出此刀乃一把唐代的仪刀。 此刀传到这个时代。 已经十分少见了,而且此刀明显也是名匠所制。 刀身上面有着鱼鳞一般的暗纹,而刀锋异常锋利,随手一晃便闪烁出耀眼的光芒,即便是比起他腰间地这把断狼宝刀,也毫不多让,甚至还要精美几分,徐毅情不自禁的叫道:“好刀!真是一把好刀!” 旁边的诸将可也都是识货的主,众人地目光立即便被徐毅手中的这把宝刀牢牢的吸引住了,无不『露』出了心驰神往的神『色』。 伍远志对于徐毅的他们这样的表情十分满意,于是说道:“此刀乃我们李元帅家传之物,到李元帅这一代已经有数百年时间了,不过李元帅家世代都十分珍视这把宝刀,所以到现在依旧如新,没有半点瑕疵,此次在下前来,李元帅特意让在下将这把他们家传的宝刀派我给大头领送来,希望大头领笑纳!” 徐毅恋恋不舍的将这把宝刀收入鞘中,心道看来这个李元峰真是下了血本了,连这么宝贝地东西都送给了我,可见他们现在的形势一定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了,要么说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说明李元峰一定有重要的事情求助自己,且听听他到底要求自己点什么事情再说好了,于是徐毅『露』出一脸笑意说道:“这可如何担当得起呀!此刀乃李元帅家传宝物,我怎么能收下呢?”话虽然这么说,可徐毅却连一点把刀还回去的意思都没有,依然握在手中,舍不得放下。 伍远志赶紧说道:“这是我们元帅的一片心意,大头领就不必客气了,还是收下好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今日伍将军前来,但不知有什么事情赐教呢?”徐毅将这把宝刀收入到礼盒之中,交给了大牛拿下去保管,对伍远志笑着问道。 听徐毅终于把话扯到了整体上面,伍远志才犹豫了一下,起身抱拳说道:“大头领实在客气了,在下此次前来,乃是奉了我们元帅之命,特有事相求贵军!” 徐毅装傻道:“哦?伍将军一定说笑了,你们偌大一个安南国,又有什么事情能用得上我们呢?” 伍远志赶紧说道:“当然是有事相求了,在下怎么敢拿这种事情说笑呢?可能大头领有所不知,近来我们安南国屡遭占婆国犯边。 我们这些将士奉命在这里戍守,可此次占人实在凶悍异常,虽然我们李元帅率领我们奋力抵抗,可怎奈占人凶悍,我们遭受了很大的损失,现在已经败至土伦以西,如若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情势便要危矣了!而贵军和我朝已经是兄弟之谊。 我们元帅想请贵军在这个时候能对我们施以援手,不知大头领意下如何呢?” 徐毅闻听之后立即作出了一副大惊失『色』状,惊呼道:“不对呀!据我所知,自从安南李朝建国之后,都是在骑着占人在打,怎么现在闹成了这等局面呢?” 伍远志听徐毅这么一说,几乎要吐血了,心道这句话你也能问得出来?要不是你们骷髅军在我们安南这通折腾。 我们哪儿能现在吃这么大地亏呀,还不是你们给闹得吗?可这话他想想可以,却不能说出来,于是用力地吞了一口吐沫,艰难的说道:“此次兵败对于我们来说确实是始料未及。 可现如今,如果让占人继续北进地话,不但有损于我们安南国,唯恐对贵军来说也十分不利。 众所周知,占人早已对贵军起了觊觎之心,上次便派出他们地悍将帝波罗率军前来攻打土伦,幸好贵军战力非凡,将其一举击溃,令占王阿布阿兰野心破灭,现在正是处于危及时刻,我们元帅恳请大头领能以大事为重。 和我军共同进退,将占人彻底击退,不知贵军可愿意与否?” 听的说了半天,话说的似乎是很有道理,徐毅于是脸『色』也郑重了起来,出言问道:“如此说来,我们作为你们的友军来说,还真是不能就这么坐视不管了。 我想问一下。 占人此次动用了多少兵马来和贵国交战呢?” “八万!只多不少!”伍远志赶紧答道。 “那贵国又出动了多少兵马与之对阵呢?”徐毅接着问。 “目前我们堪用的兵马不过四万了!”伍远志回答的时候,脸上带出了一丝苦涩。 本来他们和占人兵力相差并不是太多,可前些天占人忽然出动了大批战象,然后以数百战象为先导,大举攻破他们的防线,猝不及防之中,安南人损兵折将,一战损失了上万人之多,让他们现在彻底陷入到了颓势之中,现在他们刚刚重新在土伦以北重新收拢起来,可占人丝毫不给他们半点喘息的机会,还继续驱赶着大批战象,继续猛攻他们地阵线,现在他们可以说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了,要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腆着脸跑来找这个骷髅军求助了,要知道作出这样的决定,对于他们安南人来说实在艰难无比,向一个曾经祸害过他们的海贼求援,许多安南将士都觉得脸上无光。 徐毅用手指叩打着桌面,眉头紧锁着说道:“此事恐怕不好办呀!贵国以四万之众尚不能抵御占人的猛攻,我们伏波军目前在此地不过区区一千余步军,即便是出兵,也实在是杯水车薪呀!何况我们还要守御土伦,自保尚不能够,哪儿有余力出兵协助你们呢?不好办,实在是不好办呀!”他一边说一边摇头,看起来很为难的样子。 伍远志看着徐毅的表情,听着他地话,心里面这个郁闷呀!他虽然是一介武夫,但也不是笨蛋,马上便看出了徐毅的想法,这个伏波军头领不是不愿出兵相助,而是还在等待,等着他们开出条件,这是要趁机再敲他们一次竹杠呀!天下没有白吃的宴席,他这明摆着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呀! 这个时候诸将也纷纷摇头,杨再兴出列说道:“启禀主公,此事卑职以为还是应该从长计议的好,毕竟我们初来乍到,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卑职手下目前兵力实在有限,一时也抽不出多少人手,假如我们出兵地话,必将使我们这里守备空虚,还望主公三思而后行!” “是呀!启禀主公,我们目前确实兵力有限,既要防御此地,又要兴建码头,现在人手实在是捉襟见肘,这个事情实在不好办呀!”林雄也晃着脑袋出列说道。 这个时候孙海也出列说道:“主公!不是我们不愿帮安南友军,而是现在我们将士出来已经数月有余了。 将士早已疲顿不堪,我们到此地尚未休整,如果马上出兵的话,恐怕将士们不会用命呀!” 徐毅连连点头称是,脸上更是一脸的为难之『色』。 伍远志实在看不下去了,虽然他听着这些骷髅军将领们和这个徐毅一唱一和,而且说的话似乎都有点道理,可现在他们可等不起让骷髅军将士们都休息足了再说。 等他们休息够了,恐怕他们也早已被占人给打没影了,于是赶紧起身说道:“原来贵军也有这么多为难之处,倒是我们考虑不周了,可现如今形势紧迫,我们实在是得不得了,而且此次贵军给我们帮忙我们也不会让贵军白干,为此我们元帅已经对在下吩咐过了。 不管贵军有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答应,而且我们也不需要贵军大举出兵协助我们,只要贵军能帮我们解决了占人地那些战象,剩下的事情便好办了。 贵军有通天之能,可以『操』控天雷轰击敌方,只要贵军能用天雷解决了占人的象兵,一切事情便都好办了!另外贵军水师天下无敌。 如果贵军能出动船队袭扰一下占人沿海地话,将会对我们提供更大的帮助,还望贵军能不吝相助!” 原来他们在惦记的是自己的这些玩意儿呀!徐毅总算是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于是又为难地说道:“这样的话,事情倒是好办多了,可伍将军可能有所不知,要知道我们用的这些天雷可不是凡物,这种东西制作极其繁琐。 一不小心便会遭到天谴,为了这些东西,我们已经不知道损失了多少财物人命了,而且数量实在有限,用一个少一个,这些可是我们仰仗自保之物,一般我们是不轻易使用地!这个……!” 伍远志这次真是要吐血三升了,这个姓徐的实在可恶到家了。 把他们的那些会发出轰响的东西说的如此精贵。 可当初骷髅军对付起安南人地时候,可没见他们多吝啬这些东西呀。 现在一听说他们想请他们帮忙,便推三阻四,明摆着还是要实惠嘛!贼到底还是贼,看重地还是利益二字,伍远志知道如果自己不拿出点真东西来,这次肯定是会无功而返了,于是咬牙说道:“原来如此,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便出钱雇请贵军用天雷助我们一战好了,但不知动用一个这样地天雷,贵军要多少银子呢?” 徐毅脸上再次『露』出了『奸』商的表情,于是笑道:“伍将军这么说就见外了,既然现在你们确实需要我们帮忙,作为友军来说,我们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了,如果说到钱上的话,就真是显得太过分了,这样吧,上次李元帅及时派人通知了我们占人来犯的事情,这次我们也权当是对李元帅报答好了,谈到钱上就远了!我马上派兵随同你们前去助战,不过这次我们出兵不可能太多,原因伍将军肯定也知道,我便不多说了,只是我们手头的事情看来是要放一下了,如果这次我们协助你们击退了占人地话,还请李元帅能帮我们征调一批民壮,尽快将这里的码头建起,除此之外,也请贵军要务必保证我们派出的将士的安全,这些人可都是我们地精英中的精英,损失一个我们都会肉疼的,还有此战之后,所获战利品请李元帅算上我们一份,不要让我们白做就好!再有就是从今,还请贵国能开放土伦附近的通道,允许我们的商人和贵国的商人自由通商,不能加以限制,只要贵国答应了我们这些条件,我们现在就马上派人随你前去助战便是!” 伍远志闻听真是喜出望外,于是连想都不想,便满口答应了下来,这个时候他是什么都顾不上了,只要骷髅军能出兵相助,他就谢天谢地了,至于这些条件,他只能答应下来。 徐毅闻听之后,马上让文书按照他的意思撰写了一份这样的协议,美其名曰备忘录,交给了伍远志观看,伍远志也认识汉字,大致看了一下之后,点头道:“就依大头领地这些条件,待在下回去之后,马上便请李元帅签字画押,还请大头领赶紧派兵好了!救兵如救火,现在能快一点还是快一点吧!” 看着伍远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便知道他们安南军现在的情势有多么危急了,徐毅也不再耽搁,出言询问到:“贵军现在军中可有发石车吗?” 伍远志这会儿早已如狗不能过河一般的心急火燎了,急忙答道:“有!有!我们军中尚有一些双梢砲,只是五梢砲和七梢砲现在已经没有了!前些时候兵败之时,尽毁于占人之手了!不知道双梢砲可能使用?” ------------ 第四百五十八章 釜底抽薪 第四百五十八章 釜底抽薪 徐毅想了一下,双梢炮发『射』个十几斤的弹丸还是可以的,于是点头道:“双梢炮便足以了,那么请伍将军先下去略作休息,我和我们诸将商议一下此事,然后马上便派兵和你同去好了!” 伍远志千恩万谢之后,跟着崔岩出了大堂,下去暂时休息去了,而徐毅也和众人开始商议了起来。 “没想到我们真的有一天还要帮安南人,还真是世事无常呀!”林雄看着走出大堂的那个伍远志的背影摇头笑道。 “是呀!没想到安南人这次居然如此不济,被占人打成了如此模样,卑职以为,恐怕安南人已经快要彻底崩溃了!要不然的话,也绝不会如此低声下气的前来求助我们!”杨再兴也出言说道。 “如果不是咱们要在这个地方立足的话,要我看安南人即便被灭国也不值得同情!”钱贵还是气哼哼的说道,到现在他还没有忘记在大占海口受的安南人的鸟气。 而孙海和郑广等人则跃跃欲试的说道:“那我们也可以出兵,去好好收拾一下占人了吧!”他们这些人这段时间已经爱死了驾船呼啸海上的感觉,早已亟不可待想要出去再耀武扬威一番了! 徐毅看着这些部将们各异的神态笑道:“你们记住,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现在我们最大的敌人是占人,而不是安南人了,所以我们才会帮安南人,如果安南人溃败的话,我们就要以一己之力来对抗占人,那样的话,局势对我们便不妙了!废话不说了,孙海听令!……” 孙海立即出列叫道:“末将在!” “我命你从各船抽出百名弩炮手交予周骏宇统带。 携上五十颗石质霹雳弹随同这个伍远志一同前往他们两军阵前助战,从我们以前对付安南战象的经验来看,战象这个东西虽然厉害,却受不得一点惊吓,只要在对方象兵发动攻击的时候,用安南人的发石车将霹雳弹发出,定能使占人象阵受惊大『乱』,我们做到这一点已经足够了。 至于他们安南人能不能把握战机,就是他们的事情了!”徐毅下令到。 孙海立即答应下来,不过还是问了一句:“主公这次难道只派出一百人吗?会不会太少了一点了?” “兵在精而不在多,我们不可能派出大批兄弟去替安南人冲锋陷阵,上阵冲杀是他们地安南人的事情,用不着我们的兄弟去替他们卖命,一百人已经够多了!”徐毅笑道。 孙海于是立即笑着答应了下来。 徐毅接着对刚刚返回大堂的崔岩问道:“我前几天让你派人打探的大占海口的消息可已经打探到了吗?” 崔岩立即躬身答道:“卑职派出的人刚刚回来,占人果真在大占海口开始屯集重兵。 并开始重新修整那里的码头,目前已经屯驻占人兵马接近万人了,而且数量还在逐步增加!” 郑广也出列说道:“启禀主公,近日我们地哨船回报说有很多占人船只开始云集到了大占海口之中,目前船只已经多达一二百条之多了!” 徐毅点点头说道:“看来这个占王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上次我们给他的教训还远远不够,刚刚在安南人哪儿占了点便宜,便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这次居然又开始在大占海口屯兵。 还调集这么多战船,无非还是想要对付我们罢了,既然他这么急着找死,那我们不妨就如他所愿,再敲打他一下好了,省的他们老是没事找事,以后省的他们再找我们麻烦了!” 听徐毅这么一说,众人立即又兴奋了起来。 纷纷竖起了耳朵,等着听候徐毅的吩咐,只听徐毅点到:“杨再兴听令!” 杨再兴大踏步迈出行列『插』手答应道:“末将在!” “我命你立即整备步军,分出一部分人手严把通往大占海口的要道,不得有半分松懈,另外集中兵力,做好准备,待大占海口大『乱』起来的时候。 立即挥军突进大占海口。 不要给占人留半点情面,此仗要彻底将占人给打怕。 让他们以后不敢听到我们伏波军地名字!”徐毅大声传令到。 杨再兴立即兴奋的『插』手接令,然后退下。 “林雄听令!” 林雄也一脸兴奋的站了出来,徐毅对他吩咐到:“我命你集中水军部卒,作为突击力量,在我们打『乱』了大占海口的敌军之后,待到步军攻入大占海口之后,你立即率队登岸,和步军前后夹击占人,务必要将他们彻底赶出大占海口,以后有了我们土伦港之后,便不需要那里还有什么码头!给我彻底防火烧掉那里!” 林雄立即躬身应命,兴冲冲的回了队列。 “其余人等立即开始准备船只,清点武备,我们不要小看了占人,我早就听说过占人水军十分彪悍,上次我们遇上地制支蓬不过是个例外,万不可轻敌,招致损失了,我们吃过一次亏,绝不能再吃第二次亏了,此次过去,我们务必要彻底解决那里的占人水军,让他们彻底领教一下什么才叫无敌舰队!”徐毅接着对其他人下令到。 于是众将立即大声应命,大堂之中一片兴奋的脸膛。 看着眼前集中起来的这一百人地小队,伍远志觉得有些回不过来神,于是楞了半天对领队的周骏宇问道:“这……这……你们便是随同我前去助阵的所有援军?” 浑身披挂的周骏宇立即答道:“不错!正是!” 伍远志觉得有一种要晕倒的感觉,晃了一下之后忽然叫道:“我要见徐大头领!” 这个时候徐毅忽然从一旁走了过来,笑问道:“不知伍将军要找我何事呢?” 伍远志以见到徐毅,马上叫道:“徐大头领不是在说笑吧!怎么只派出了这么少的人马前去给我们助阵呢?只有这点人马,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徐毅望了一下这些挺胸叠肚的部卒,看到他们人人身穿一件黑『色』的鲸鱼皮甲,头戴德式钢盔。 一副傲然之气,于是很是满意地对他们点了点头,于是众人立即在周骏宇的带领下对徐毅齐刷刷地施礼道:“参见主公!” 徐毅挥挥手笑道:“诸位免礼!这次派你们去对付占人象阵,你们可有信心将他们解决吗?” 这支百人小队立即齐声吼道:“请主公放心!保证完成主公的吩咐!” 伍远志望着眼前这支伏波军的小队兵将,真想不通他们这点人为何如此有信心,要知道百人小队,丢到数万人的战阵之中,连个泡泡都冒不出来。 这百十个骷髅军的部众难道都吃了大力丸了吗?还是他们各个都有刀枪不入的本事呢?他真是打破脑袋也想不通此中地道理。 徐毅对这些部众点了点头,让他们稍息,然后转身拉着一脸疑『惑』地伍远志走了几步,然后神秘兮兮地小声对他说道:“伍将军一定是认为我在耍你们是不是?” 伍远志虽然不敢说是,犹豫了半天没有说话,但脸上地神『色』却还是流『露』了出来,徐毅也不怪他,而是继续小声对他说道:“我知道你的感受。 可你千万不要小看了我们这一百精兵,这些人可不是一般的人,而是各个都有神力,能『操』控天雷,法力十分强大。 你带他们回去之后,让李元帅一定要听他们的吩咐,要是想破占人象阵的话,就必须要信任他们才行。 否则的话你们再败就不要怪我们了,我的人破了占人象阵之后,你们是否能及时把握住战机,反击成功,就不是我们地事情了,这个你们要注意了!我们兵力有限,只能将这些最精锐的弟兄派给你们了,你们可一定要维护他们的安全才行。 否则我可跟你们没完!还有,我们马上要配合你们,给占人来一次釜底抽薪,恕不远送,伍将军还是赶快启程吧!” 伍远志被徐毅这通忽悠,弄得将信将疑,可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仔细想想。 如果他们安南人再战败的话。 对骷髅军也没有好处,于是只得对徐毅施礼道谢之后。 带上了周骏宇等百名伏波军部众,赶着两辆包裹的严严实实地大车,离开了土伦,伍远志几次试图打听这些车上装了什么东西,结果都被周骏宇很不客气的回绝了,百名伏波军士卒将两辆大车严密保护着,不让任何人靠近大车,也彻底断了伍远志他们这些安南兵将想要打探的念头,老老实实的伺候着他们这些所为地“神兵”一路朝安南大营方向赶去。 随着秘密『操』练的象阵的投入战场,占人终于打破了战场的胶着状态,靠着这二百头战象的可怖战力,大批占人跟随着这些战象,一举突破了安南人布下的防线,大军压上之后,令安南军损失惨重,以至于连失数城,溃退了百里才收住了脚步,重新开始布防,而这时候的占王阿布阿兰信心百倍的开始了重新布置,打算这次将安南人彻底赶出他们以前地领土,同时他又悄然开始在大占海口屯集兵马船只,这次只要再击溃了安南人,他打算顺势便一举将土伦也拿下,以雪帝波罗全军覆没之耻。 当他再次集结起可以动用的兵马之后,又调集了所有的象兵,开始缓缓的朝着安南人刚刚重新构建的防线全军压了上去。 当李元峰看到伍远志回来之后,听他说已经将骷髅军的援军带来之后,立即大喜过望,然后兴冲冲的带着一帮副将走出了大帐,举目望去,结果只看到了一支由百人组成的黑甲小队,再也没有看到有更多地骷髅军出现在他们眼前,于是疑『惑』地转头望向了伍远志问道:“你说的伏波军地援军在这么地方?” 伍远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可他实在没有办法,只好一脸羞愧的对那支百人的黑甲小队努了努嘴小声说道:“这些就是了!” “什么?”李元峰当即就傻了眼,在他预想之中,这次骷髅军说什么至少也要派来个千把人的兵马,可万没有想到这次兴师动众的派了伍远志过去,还搭上了他的传家宝刀。 结果是伍远志只给他带回来了这么百十来人,李元峰有一种当即便要抽刀杀人的冲动,恨不得利马便将伍远志给砍掉算了,而周围跟着李元峰地那些将官们此时也纷纷傻眼,瞪着眼睛看着伍远志似乎是等着他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看着李元峰的脸『色』,还有周围那些同僚的表情,伍远志赶紧说道:“元帅息怒!元帅可不能小看了这些伏波军的将士,他们可是徐大头领精心挑选出来的‘神兵’呀!徐大头领说了。 只要他们这些人到了这里之后,定能保证将占人的象阵破掉!这些人各个都能掌控天雷,端是厉害非常,绝非一般兵将可比,实乃伏波军的精英呀!元帅万莫小看了这百人小队,有了他们,我们定能大破占人象阵!” 李元峰听了张远志这么一说之后,脸『色』多少恢复了一些。 毕竟他也是久经战阵地老姜了,这点镇定还是有的,于是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看了看正在朝他打量的那些黑甲骷髅军将士,把身体咧了咧之后。 狠声对伍远志小声说道:“你这个蠢材,你真的当骷髅军是神仙不成?他们能以以一敌百不成?对面的可是战象,不是人!而且是足足二百头战象,这一百骷髅军兵卒。 难道真能对付对手的象阵吗?” 伍远志在路上的时候都已经想好了答复李元峰的话了,这个时候终于也冷静了下来,从怀中拿出了一份徐毅交给他地协议书,呈交给了李元峰说道:“元帅莫忘了骷髅军可是能用天雷轰杀敌手的,如果他们没有办法的话,当初在爱州和化州两地的战象营恐怕也不会败得那么惨,而且这是骷髅军首领提出的条件,末将以为他们肯定是有把握才会如此托大地。 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好办法了,不如就让他们试试好了!那个骷髅军首领徐毅可是个护短的人,他不会这么让一百手下前来这里送死的!” 李元峰接过他手中的这几张纸看了一下,又扭头望了一下不远处那些杀气腾腾地百名伏波军士,然后低头看了起来,这些条件在他看来并不算是什么太过分的东西,而且想想伍远志的话似乎也有道理,于是点头道:“说的不错。 虽然他们人少。 可我想那伏波军的徐头领也不会这么拿他们的人来送死,姑且让他们试试也好。 如果他们真的有本事破占人象阵的话,那我们便可以一转颓势,不用打得这么窝囊了!那徐毅还对你说了什么?” 伍远志答道:“他还说这次让这些人过来之后,务必要让我们听他们地吩咐,方能保证一战功成,否则的话就不能怪他们了,还有要我们必须保护好他这些神兵,不能受一点伤害,否则的话他说会跟我们没完!再有就是他们打算出动船队,去攻打占人,配合我们反攻占人!” 听了这几句话之后,李元峰眼中闪过了一丝惊喜,于是急忙问道:“他们真的要出兵攻打占人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看来我们就有希望了!给我引荐一下这些人的头领吧!” 伍远志赶紧躬身将李元峰引到了周骏宇面前,介绍道:“这便是我们李元帅,这位是伏波军的周将军!” “周将军一路辛苦了,李某有失远迎,请多多包涵!”李元峰『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对周骏宇说道。 周骏宇从来了这里之后,便一直观察着这个安南军地元帅,看到他脸上地表情不断变化,还和这个伍远志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但也大致猜出了几分,嘴角早已是『露』出了一丝冷笑,这个时候见他过来和自己打招呼,于是毫不客气的说道:“李元帅客气了,我不是什么将军,在下不过只是我们主公身边地一个亲卫,请不要叫了将军!我想元帅大人一定是不相信我们这些人能破了占人的象阵吧,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便回去好了!如果连你们都不相信我们的话,那这仗不打也罢,打的话也是必败无疑!” 李元峰被周骏宇的话呛了一个跟头,险些没有趴下,他没有想到这次带队前来的只不过是那个徐毅的一个亲卫,而且说话还如此不客气,一脸的自信和孤傲的神『色』,让他很有些挂不住,可又不敢翻脸,于是尴尬的笑道:“周将军说笑了,我们当然相信你们的能力,否则的话也不必如此前去向贵军求助了!刚才李某多有得罪了,还望周将军不要介意呀!此次对阵占人,事关重大我们可不要起了什么误会了,这也是我们两军第一次合作,周将军千万不要因此和我们生出什么龌龊才好,有什么要求,周将军尽管提出来好了,我们照办便是!” ------------ 第四百五十九章 破阵 第四百五十九章 破阵 周骏宇看到对方偌大的一个元帅,对自己这么客气,也就不再为难他了,于是点头道:“既然元帅大人愿意相信我们,那我们也绝不会让你们失望,我的要求很简单,请将贵军所有抛车全部调集给我们使用,还有要给每部抛车配足兵士,交由在下指挥,而元帅大人要节制贵军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只待我们破了占人象阵之后,便立即开始反击,此战必胜,如果把握不住这个机会的话,那再失败便怪不得我们不尽力了!” 看到周骏宇说的如此笃定,好像破占人的象阵如同过家家一般的简单,丝毫没有被他放在眼里,于是李元峰反倒有些心安了许多,骷髅军果真厉害,随便拉出来一个人,便如此厉害,可能他们真的有把握破了占人象阵,反正现在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了,也只有按照他们要求的放手一搏了,于是点头答应道:“既然如此,那我听你的安排好了!来人!传辎重营指挥使前来……” 于是整个安南大营中立即忙碌了起来,十几架双梢砲被架设在了中军防线之中,并在周骏宇的指挥下,连续试『射』了数次石头,进行了定位,而大批安南骑兵也开始在防线后面开始集结,一时间安南军防线上战云密布,只待占人来攻了。 就在他们做好了一切准备之后,远处地平线外便开始响起了隆隆的战鼓之声,大批黑压压的占人兵马开始出现在地平线上,居中的正是二百多头武装到了牙齿的占人战象,上面坐满了占人象兵,在这支象兵的引导下,占人兵马全线朝着安南人最后的防线压了过来,所有安南军将士都惴惴不安了起来。 纷纷握紧了手中地兵器。 巨象在驭象者的驾驭下,排成一列横队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的朝着安南军『逼』去,居中的战象象背有一个装饰豪奢的象舆,而乘坐这个象舆的正是占婆国大将恰里不拉,恰里不拉自幼便和占王是朋友,放在现代的话,那叫发小,十分英勇善战。 为阿布阿兰立下过不少汗马功劳。 而这次这支象兵也正是他一手打造出来地,为了实现阿布阿兰的光复国土的理想,他耗用了三年时间才训练出这支拥有二百头战象的象兵,在他看来,天下已经没有什么兵马是他的敌手了,而且先前的亮相之战也充分的说明了他的这支象兵地威力,号称勇猛的安南军在他的这支象兵的冲击下,根本连半注香都没有坚持住。 便全线溃退了,而且在以他为首的占人军队地追击下,一溃百里,而现在正是他再次带领他的象兵建功的时候,在他的眼中。 前面地安南人的战阵简直就跟纸糊的一般,可以任由他随便撕裂。 他的战象不同于一般的战象,都是选择的壮年公象,象身上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皮甲。 甚至连象腿上都包裹了一层皮甲,令本来就皮糙肉厚的战象更是无惧于一般地刀枪弓箭的攻击了,而更加出奇的是他旁边的两头战象的象舆之中出奇的安装了一架床弩,这也是他的杰作,将可怕的床弩和战象结合在一起,更是令战象无坚不摧了,如果徐毅在这里地话,一定也会为他地这种发明而喝彩的。 在这个时代,他这么做简直就等于将大象武装成了一辆装甲车,难怪安南军在遇上了这支象兵之后,拿它们毫无办法,在它们地冲击下,只能选择溃退,连续数战都在这支象兵的攻势下大败而归。 如果不是面对这些可怖的象兵而一筹莫展的情况下,李元峰是绝对不会拉下面子去向骷髅军求援的。 他实在已经是黔之驴。 没有了办法,才会出此下策。 现在他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这百名骷髅军部卒身上了,如果此战再败的话,那么他便再无退路了。 李元峰也全身披挂,端坐在马背上面,望着正在朝他们『逼』来的这支可怕的象兵,虽然脸『色』镇静,但心中也开始惴惴不安了起来。 周骏宇当看到前面出现的这支庞大的象阵之后,也不由暗自心惊,上次在化州他不过也只见到了二十多头安南人的战象,可今天出现在他们眼前的这些战象和上次见到的那些安南人的战象相比起来,更是十倍于以前见到的那支安南象兵,而且更加恐怖,这些战象全身都包裹在厚厚的甲胄之中,甚至连它们的巨大象牙上面都被装上了铁刺,如同一根超大号的狼牙棒一般,让人看了之后马上便会生出一种畏惧之情,不寒而栗起来。 现在他也明白了安南人为何如此惧怕这支占人的象兵了,不过这种惊惧也只是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他马上便有镇静了下来,跟了徐毅这么久,他也早已什么阵势都见过了,心理素质早已历练的十分过硬,望着逐步『逼』来的这支象阵,周骏宇开始冷静的发号施令起来。 “定砲三百步,左右发石车调整,对准敌军象阵两翼!”他对身边的一个会汉语的安南军官下令到。 这个安南军官不敢多言,本来他已经被吓得有些腿肚子转筋了,可这会儿看到这个骷髅军战将沉稳的神『色』之后,多少有安定了一些,不由心中暗自佩服起这些骷髅军的将士,单从这种波澜不惊的沉稳,便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这些安南将士的表现了,于是他不敢耽搁,急忙将周骏宇的命令大声的对那些『操』砲的安南士卒传达了下去。 本来这些安南士卒看到这么多战象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已经都开始麻爪了,可当他们看到每部抛车后面站的这些黑甲骷髅军士卒丝毫不惧的神态之后,也都开始冷静了下来,好歹他们也是安南勇士,如果继续惊『乱』下去的话,那就实在把安南人的脸给丢光了,这些安南士卒于是按照那名骷髅军将官的要求开始调整起了炮车的角度。 “伏波军弟兄们开始准备请出天雷!把天雷装入抛囊!”周骏宇看到安南人忠实的执行了他地命令之后,满意的微微点了点头。 接着对他带来的弟兄们发出了指令,他们在来的时候便已经约定好,将他们的霹雳弹改称为天雷,为的就是要这些安南人对他们心存畏惧之心,谁让安南人自己说他们的霹雳弹和雷公炮是天雷呢,干脆就这么叫,吓唬吓唬他们好了! 于是这些黑甲伏波军士卒终于掀开了停放在他们身边的两辆大车地帆布,『露』出了下面的几个大木箱。 打开了箱盖,从中取出了一颗颗黑黝黝、上面还刻有槽痕的铁弹。 周围的这些安南将士纷纷将目光驻留在了这些怪异的弹丸上面,心中一阵心悸,以前被骷髅军用来对付他们的这些恐怖的天雷,终于展现在了他们的眼前,不少人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本能的想要离这种可怕的东西远上一点。 看到周围这些安南人脸上的惧『色』,伏波军的士卒们脸上纷纷『露』出了一丝不屑。 也不搭理他们,而是捧着这些霹雳弹各个脸上『露』出了一副庄重地神『色』,不少人干脆嘴里面还念念有词的念叨了起来,嘟嘟拉拉的没人听得懂他们念叨些什么东西,可是却凭空增加了许多神秘的气氛。 让周围地这些安南人各个都惊异不定,于是更加对他们敬畏了起来。 周骏宇看着自己带来的这帮弟兄装神弄鬼的模样,心中暗笑不已,可脸上却也作出了一副庄重的神『色』。 嘴里面也开始念念叨叨了起来,这么搞了一阵之后,他们才将这些铁质的霹雳雷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这些抛车的皮兜之中,拿起了火把做好了准备。 望着安南军中军阵线中的那十几架抛车,恰里不拉冷笑连连,心中嘲笑安南人地愚蠢,居然弄来了十几架这玩意儿便想阻挡他的象阵的冲击,这样的方法在他眼中简直是以卵击石。 狗屁的作用也起不到,于是他挥动这手中的巨枪,大声下令到:“全军加速,我们再让安南狗们见识见识我们无敌的战象的厉害吧!” 于是他身后地那个鼓手立即开始敲打起了象舆后面地战鼓,隆隆的战鼓声开始传遍地战场,所有身披重甲的象兵都纷纷做好了攻击的准备,一些战象背上装的床弩也被挂弦,放上了大箭。 做好了发『射』的准备。 在驭象者的驱动下。 这些可怖的大象开始加快了步伐,迈着它们的粗腿轰轰隆隆的朝着安南军阵线加速冲了过去。 “神弩准备。 让安南人先领教一下咱们象弩的厉害!”看到已经接近了『射』程之后,恰里不拉一脸轻松的叫道,并且将头盔上那狰狞的面甲放了下来,只『露』出了两只眼睛,满眼轻蔑的神『色』。 看着越来越近的占人象阵和象阵后面那些整齐推进的占人步军骑兵等军,安南军阵线中开始『骚』动了起来,这样的情况他们已经遇上了几次了,可每次的结果都是他们的防线瞬间便被这些战象突破,然后冲入他们阵中大肆踩踏和肆意的杀戮,顷刻之间便将他们所有的努力撕成碎片,只能被杀或者逃走,而今天的情况似乎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早已被占人象阵打怕了的安南将士们看着眼前再次出现的象阵,心中充满了惊惧的情绪,不由自主的便开始慢慢的后退了起来。 “元帅有令,再有人后退半步者立斩!稳住!所有人稳住!今日我们将会必胜!”各军的将领们纷纷大声叫道,并厉声斥责那些试图后退的部下,并放声努力的鼓舞他们的士气,不过在他们叫喊的时候,心中也同样充满了疑惧,不知道这次前来助战的这百名骷髅军神兵到底能不能破掉占人的象阵。 “五百步……四百五十步……四百步……”安南军的定砲手不断的报出占人阵列距离自己抛车的距离,这样的报数声如同重锤一般的敲打在所有人的心头,让人觉得连喘息都开始有些困难起来。 “稳住!做好发『射』准备!”周骏宇毫无表情的大声对四周的所有人叫道。 “稳住!给我稳住!做好发『射』准备!”他身边的那个安南军官听到之后,立即也跟着他大声疾呼了起来。 所有安南发砲手都握紧了手中的粗绳,开始将系在抛竿另外一端地牵引绳开始绷紧,紧张的望着前方,开始在全身蓄力。 “三百五十步……三百三十步……三百二十步……三百一十步……三百步”定砲手越来越快的报出距离,当他数到三百步的时候。 猛然提高了声调,大声的叫了起来。 “点火!发『射』!”周骏宇在听到他报出三百步的同时,也立即放声大呼了起来。 持着火把的那些伏波军士卒立即点燃了放置在皮兜中的霹雳弹地引线,引线被点燃之后发出了嘶嘶声,冒出了一股青烟,其余没事可做的伏波军士们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其它了,纷纷上前和那些发砲手们一起抓住了牵引绳,随着各个抛车的军官的叫喊声和这下安南兵一起用出了吃『奶』的力气。 将牵引绳猛然朝后面拉动。 十几架抛车的抛竿在他们的牵拉下立即急速扬起,装着霹雳弹的皮兜随即也飞了起来,在达到了位置之后,皮兜松脱了冒着青烟地霹雳弹朝着远处正在冲来的占人象阵猛砸了出去。 “象弩给我放!让他们看看是他们的抛车厉害,还是我们的象弩厉害!”恰里不拉的象阵此时也进入到了他们床弩地『射』程之内,于是他挺着巨枪也放声大吼了起来。 周围战象背上装有床弩的那些象舆于是在上面的占人象兵的控制下,纷纷敲下了机括,于是数十支粗大地弩箭随之发出着刺耳的啸音立即疾飞了出去。 直扑向了对面列阵迎击他们的安南军。 此时安南军的阵中也有数十部床弩开始发『射』,同样粗大的箭支也疾飞出去,扑向了占人的战阵。 此战便在这样的互『射』之中正式爆发了,首先发难的是占人地象兵,他们『射』出的巨箭先于安南人发『射』的弩箭到达了目标。 于是一批倒霉的安南人立即被这批象背上发『射』的弩箭当即贯穿,在巨大的力量带动下,又飞出了一段距离撞到并贯伤了后面的一些安南兵卒之后,才落地死去。 而安南人的弩箭也飞入到了占人阵列之中,带出了一片腥风血雨,不过占人战象在这轮打击下基本上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毕竟固定地床弩要想『射』中一只活动地大象,那是有相当难度的,中箭地大多都是尾随着象阵的占人步军,同样也杀伤了不少占人,可这个时候占人丝毫没有受到这轮打击的影响。 而是开始发力朝着安南军的阵线蜂拥了上来。 而这个时候十几个黑乎乎的东西也呼啸这从天空中落在了占人的象阵之中,不过貌似运气不好,这些黑乎乎的东西一头大象也没有砸中,都落在了地上,只有两个落在了占人之中,当场砸死了两个倒霉的占婆兵。 看着这些落地而没有击中自己战象的东西,恰里不拉更是狂笑了起来,大声的嘲笑着安南人的愚蠢。 催促着驭象者加快速度。 杀入安南人的阵列之中,好让他们这些亟不可待的象兵再过一次屠杀安南人的瘾。 可这个时候不待他的话说完,这些落在他们象群和人群中的黑『色』东西,突然之间便发出了连串的轰然巨响之声,在他们之中腾起了一片烈焰浓烟,疾飞是碎片重重的击打在了一些战象或者是兵将的身上。 这样速度的破片基本上无视那些披在战象或者是人身上的甲胄,如同纸片一边的穿过甲胄,深深的钉入到了战象或者是人的肉体之中,而这些巨大的轰响声才是真正的杀招,音波疾然传遍了战场各处。 这样巨大的轰鸣声对于这些从未受过这样惊吓的战象来说简直是致命的,二百多头战象几乎在这些轰鸣声响起的同时都陷入了慌『乱』之中,于是正在整齐冲击的象阵立即混『乱』了起来,一些受了惊吓而且还受伤的战象于是疯狂的蹦跳了起来,并且开始发狂的四处『乱』撞了起来,而端坐在象舆上的那些占人象兵猝不及防之下,一个不小心便纷纷跌下了战象,结果是马上便被发疯的战象踩成了一堆难以辨认的血肉,死的简直不成再惨了。 发疯了的战象摆动着巨大的脑袋,拼命的四处『乱』撞,结果是很快便撞上了旁边的一些战象,这个时候装在他们巨大的象牙上的那些铁刺终于发挥了作用,虽然一般刀枪难以刺穿它们身上的厚重皮甲,可在他们象牙上的这些铁刺可不是这些皮甲可以防范得了的东西,锋利的铁刺立即刺穿了这些战象身上的甲胄,深深的刺入到了旁边战象的身体之中,立即殷红的象血随即喷薄而出,染红了它们身上的甲胄,于是更多已经受惊的战象也陷入到了无法遏制的疯狂之中,再也不听他们脖子上乘坐的那些驭象者的指挥了,开始扭头四处『乱』撞了起来,哪儿还知道谁是敌人,谁是友军呢! ------------ 第四百六十章 趁他病要他命 第四百六十章 趁他病要他命 这个时候在周骏宇的指挥下,第二轮霹雳弹也已经装上,接着便再次在他的吼声中被猛烈的发『射』了出去,又是十几颗弹丸落入到了占人象阵之中,马上再次轰响了起来,这样的打击和轰鸣声将这些战象彻底的搞的疯狂了起来,二百头战象同时发疯,场面的混『乱』程度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到处都是大象凄厉无比的吼叫和嘶鸣之声,到处都是占人惊慌的叫骂之声,一些紧跟着战象的占人立即成了第一批牺牲品,被调转头的战象冲入到他们人群之中,大肆的踩踏了起来,巨大的象鼻如同铁棍一般的在人群中横扫,装了铁刺的象牙每一次摆头都带飞几个占人兵将,甚至连一些战象的鼻子上都被捆上了链球,随着大象的鼻子到处挥舞,砸在那些占人身上,将一条条人命带走,顿时占人的阵线『乱』作了一团。 看到这样的情况之后,原本还在惴惴不安的李元峰不由心中顿时狂喜了起来,双脚蹬踏这马镫在马背上猛的站了起来,将手中的长枪一举,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呼道:“安南勇士们,占人的象阵以破,我们复仇的时候到了,跟我一起杀呀!” 早已被李元峰调集起来的安南骑兵们这个时候也都看到了对面发生的事情,各个都『露』出了狂喜的神『色』,一起舞动手中的兵器,跟着李元峰的吼声同时放声大吼道:“杀!……” 满天的喊杀声甚至压住了占人战象的嘶吼之声,接着这支安南骑兵便如同乌云一般的猛然从安南阵线之中杀了出去,马背上的将士们各个面目狰狞,如同恶狼一般的朝着『乱』成一团的占人阵列杀将了过去。 周骏宇望着对面已经大『乱』地占人象阵,挥手止住了手下那些正要继续装弹的伏波军弟兄们,微微笑道:“够了!我们该做的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看安南将士自己了!收起我们的天雷!” 于是刚刚发『射』了两轮之后。 伏波军的这些士卒们便完成了他们的任务,将剩余的霹雳弹收入到了箱子之中,然后再次用油布将大车蒙上,整齐地围在了大车旁边,再次置身事外,好像眼前的这场战争再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一般。 虽然安南将士还十分希望他们再给对面占人来一轮天雷猛轰,但看到他们收起了可怕的天雷之后,也不好再要求他们什么。 于是在他们的军官指挥下,只能在抛车的皮兜里面装上了一些石弹或者是晒干的泥弹,继续朝着敌群中发『射』了起来。 乘坐在战象上面的恰里不拉再也无法笑出声了,他座下的战象这个时候也早已和其它战象一样疯狂了起来,正在到处『乱』撞,疯狂蹦跳,象背上地象舆被它的动作晃动的如同大海中风量里面的一页孤舟一般摇曳,原本上面乘坐的数名他地亲卫大多都已经被丢下了象舆。 摔在地上之后当即被大象踩成了一团血肉,分不出了人形,而恰里不拉手中的巨枪随着大象的疯狂,也早已被恰里不拉不知道丢到了什么地方,现在他能做的只有死死地抓住象舆上的横杆。 保持着身姿不被疯象抛下象背,他甚至没空去扫视一下四周的状况,看看他的象阵现在的情势如何了,如果不是那狰狞的面甲挡住他的脸的话。 恐怕一定有人能够看到他早已被吓得惨白地脸,这个时候的他已经不是一个勇士,而更像一个被吓坏了的小孩子一般,只差『尿』到裤裆里面了。 占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安南人抛出的这些东西还会发出这么大的巨响,可他们这时候已经没空去查究这个事情了,此时的他们只恨爹妈少给他们生了两条腿,让他们赶紧逃出这个人间地狱。 疯了的大象没人可以控制住它们,而它们的象鼻和象牙上装上地那些武器却成了他们自己地噩梦,即便他们想杀掉这些疯象此时也力有不逮,因为他们占人还给这些战象披上了一层厚重的皮甲,他们手中地那些武器基本上无法伤害到这些战象,此时他们能做的也只有赶紧后退,尽可能快的躲开这些疯象,省的成了自己这下战象的牺牲品。 就在李元峰亲帅骑兵发动进攻的时候。 安南各军的将领也都同时发出了进攻的命令。 这个时候的安南将士的心情早已从刚才的惊惧转换成了狂喜和兴奋,在他们的将领的率领下。 齐声怒吼着朝着对面『乱』成一团的占人猛冲了过去,他们要把这段时间淤积在胸中的所有怒气都挥洒出去,将他们的郁闷彻底的发泄到占人身上,所有安南人都疯了。 兴奋的安南人如同洪流一般的冲入到被吓坏了的占人兵阵之中,锋利的刀枪任意的挥洒着死亡,在空中不断的喷洒着一团团血雾,大批占人此时早已战意全无,原本凶悍的他们此时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成为了安南人的屠戮对象,在安南军的奋力攻击之下,占人的阵线只坚持了片刻便彻底开始崩溃,大批占人开始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发足狂奔了起来,将他们毫无遮挡的脊背丢给了追杀他们的安南人,四溅的鲜血顿时染红了整片战场的大地,柔嫩的小草在他们的踩踏之下,立即化作了烂泥,融入到了土地之中,随着大量鲜血的浸染,相信当它们再次成长出来的时候,会比以前更加茁壮许多,天地之间顿时充满了血腥气味。 当夕阳将要落下的时候,浑身浴血的李元峰才传令收兵,不是他愿意收兵,而是他的兵将们实在没有力气再追杀下去了,不停的挥舞战刀,他们的手臂已经早已酸软,甚至连再次举起战刀都成了一种痛苦的奢望,仗打到这样的情况,他们也早已成了强弩之末了,不得已之下,李元峰才只得下达了收兵的命令,眼睁睁的看着大批占人继续疯了一般的朝着南方溃退而去。 夕阳把天空燃成了血『色』,而鲜血却将大地染红。 到处都是占婆兵将的尸体,其中当然也混杂了一些安南兵将地尸身,战争就是这么残酷,即便是对于胜利一方来说,他们同样也要付出血的代价,尚未归营,疲惫要死的安南兵士便纷纷跌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了起来,所有人都如同还在做梦一般。 这段时间如同梦魇一般萦绕着他们的占人象阵今天却如此轻松的被他们搞定,让他们甚至产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可放眼四望之后,看到遍地的占人尸体,他们却无法不相信这个事实。 而此时地周骏宇却还留在安南人出发时的地方,若同王爷一般的被一些安南兵将奉为上宾,包括他们那一百伏波军士卒也同样受到了极高的礼遇,所有安南人都彻底了解了骷髅军的可怕。 就这么一支百人小队,随随便便的就将一直把他们安南人欺负的够呛的占人象阵被破掉了,而且看起来还不费吹灰之力,现在地安南兵将们真的相信这些骷髅军拥有神力了,如果不是拥有神力的话。 他们怎么可能弄出这么恐怖的东西呢?难怪当初他们骷髅军将自己李朝打得那么惨,这些骷髅军果真是有他们的通天本事呀!于是安南人再看这些骷髅军地时候,眼神中便开始充满了敬畏的神『色』,这个世上就是强者为尊。 他们无法对付的人家能轻松对付,那他们便无话可说,只能俯首认命了。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大营地李元峰没敢稍作休息,便立即命人取来伍远志带回来的那份协议书,马上用他累得几乎颤抖的手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又取来大印在上面郑重盖上,然后带着这份协议来到了那些伏波军临时的驻地,见到了早已吃饱在这里惬意的休息的周骏宇。 将这份他签署过的协议郑重地交给了周骏宇,让他带回土伦,并保证从此之后,决不冒犯伏波军,保证土伦的通商不受任何人的阻碍,同时还命人取来了一批金银,交给了周骏宇,让他分发给这些随同前来助战的弟兄们。 当作是对他们私人的酬谢。 周骏宇当然很不客气的收下了这批金银。 反正来的时候徐毅私下给他交代了,能占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有好处就让他收住,他才不会给李元峰客气呢! 处理过这个事情之后,李元峰安顿他们在这里休息,并派出了精锐亲兵保护他们地安全,然后只是稍作休息,便带着大军继续朝南方行去,这个时候正是他收复失地地时候,否则的话等占人扎住了阵脚之后,他又要付出更大地代价了。 当阿布阿兰在后方的王寨中听说前面战败的消息之后,当即便呆如木鸡,他一时间没有想通为何自己如此强大的象兵在恰里不拉的率领下,本来一路势如破竹的将安南军打得节节败退,为何在这个时候,突然就败了呢? “你再说一遍!我们败了?我们怎么败了?恰里不拉呢?他在什么地方?”阿布阿兰不知不觉的便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正跪在他面前瑟瑟发抖的那个前来报信的人面前,一把便揪住了他胸口的衣服将他拉了起来。 这个人脸上充满了惊惧,眼神里面满眼都是绝望的神『色』,望着脸上肌肉扭曲的阿布阿兰叫道:“回大王的话,我们败了,我们败的很惨,安南军请来了天神,用天雷击中了我们的象阵,全完了,都全完了,将军的象阵被雷劈之后,当即就『乱』了,安南人趁机挥军掩杀,我们便败了,没人看到恰里不拉将军,当时实在太『乱』了,到处都是安南人,到处都是呀……” 听完了这个人的话,阿布阿兰暴怒了起来,松开了他的衣襟抬腿一脚便将他踢了一个跟头,趴在了地上,破口大骂道:“放屁!你放屁!天神只会站在我们这边,怎么可能替安南人出力?你胡说!我们不会败,我们怎么可能会败呢?我只听说过骷髅军可以请天神落雷,怎么连安南人也会了这个了?你骗我,你一定在骗我!” 帐中的人都噤若寒蝉的望着形同疯狂的阿布阿兰,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说话,由着他发狂,因为大家都知道他的脾气,他很快会自己冷静下来的。 果真没错,阿布阿兰狂吼了一阵之后,渐渐的冷静了下来,令人扶起那个被他踹倒地报信之人,再次问道:“你再说详细一些,我们到底是怎么败的,别怕,我不会再踢你了!” 那个人重新跪倒在他的面前。 详详细细的将整个战败的过程对阿布阿兰说了一遍,阿布阿兰听完之后,闭起了眼睛,用力的深呼吸着,然后又问道:“现在我们的军队怎么样了?” “末将昨天下午被冲散之后,安南人正在追杀我们的残部,末将一路连夜赶回了这里报信,具体情况末将也不清楚!请大王恕罪!”那个人再次答道。 “来人!快去打探我们地军队的情况。 命赞不额立即率军前进,沿途收拢我们的兵卒,立即在隆回截住安南军,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在那里挡住安南军不得让他们再前进一步。 否则你就自己了断吧!”阿布阿兰大声下令到,虽然他脾气暴躁,但在许多时候,还是很有主见的。 这个时候他知道该做什么,第一要务便是要赶紧构筑起一道防线,先将安南人挡住再说,否则的话,让安南人一个掩杀,自己这么长时间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好不容易取得的一点胜利果实顷刻之间便会被安南人给重新夺回去。 那个接令的赞不额立即率领他地兵马朝着北方开去,一刻不敢停留。 而阿布阿兰则又召集了他的大臣们,将前方战败的消息告诉了他们,这些占婆国的大臣们立即都大惊失『色』了起来,交头接耳的议论了半天之后,一个大臣才小心翼翼地出列说道:“启禀大王,小臣以为,这次的事情可能不会那么简单,从这段时间我们得来的消息看。 从未听说过安南人能请动天神。 否则的话安南人也不会直到现在才这么做,而我们只听说过骷髅军在攻袭安南人地时候用过天雷。 小臣想,这个时候,会不会是安南人请出了骷髅军给他们帮忙了呢?小臣只是猜测,请大王三思!” 这个大臣的话立即又让其它大臣们议论纷纷了起来,不多时又有几个大臣表示很可能是骷髅军帮了安南人,要不然的话,安南人也不会在前段时间被他们打得那么狼狈不堪了,听完这些人的话之后,阿布阿兰也觉得这个事情古怪,搞不好真的是骷髅军出面帮了安南人了,心头不由又是一阵大恨,咬牙切齿的骂道:“又是这个骷髅军,上次杀帝波罗的仇我还没报,这次居然他们又帮安南人对付我们,简直是可恶之极,他们到底是什么人?难道真的就有通天地本事不成?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阿布阿兰怒气冲天的决定再次不当人了。 “大王不可!我们万万不能现在对骷髅军动手,现在我军正值新败之际,我们应当赶紧稳住阵脚,先挡住安南人的反击再说,尽快收拢残军,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对付安南人,万不可节外生枝再去招惹骷髅军了,他们恐怕要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厉害,上次我们已经惹怒了他们,如果这次再出兵攻打他们的话,局势将会对我们更加不利呀!”一个大臣惶恐的赶紧劝阻他到。 阿布阿兰思考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说的不错,这个时候我们确实不能去动那骷髅军了,快马传令在大占海口的猛且不达,令他立即出兵从侧翼攻击安南人,牵制住安南军,不得让他们再有寸进,我们还是先解决了安南人再说,这些骷髅军我不会放过他们地,待我们解决了安南人之后,我要倾全国之力,将这些该死地骷髅军给撕成碎片!”阿布阿兰发狠的说道。 众大臣总算是长松了一口气,好歹这个占王还能听进去他们这些大臣地意见,不算是一个混王,否则的话,那占婆国也就完蛋了! 而占人大败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土伦,对于这样的结果,徐毅早有预料,占人和安南人的战象在他的眼中不过是一群废物,这样受不得惊吓的玩意儿在他眼中也就是吓唬人的东西,遇上他的霹雳弹,想不疯都难,于是他大笑了几声之后,随即召集起众将,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们。 “占人果真都是笨蛋,那么多人碰上咱们一小队人就被打了个落花流水,真是可笑之至!”钱贵一脸的不屑笑道。 ------------ 第四百六十一章 蜈蚣船 第四百六十一章 蜈蚣船 “我觉得这次占人之所以会大败而归,关键还是因为没有一点防备,连日来的胜利已经让他们放松了警惕了,如果他们在进攻之前谋划详细一些的话,即便象阵被破,以他们的兵力,至少也不会败给安南军,他们有些过于轻敌了!恐怕这下有占王受的了,这次兵败占人损失绝对不小!”杨再兴喜欢分析战况,说出了他的看法。 “管他们呢!要我说现在正是我们起兵的好时候,干脆我们现在就动身,再去大占海口逛游一趟好了,趁他病要他命,让这些自大的占人也永远记住咱们的可怕好了!”林雄搓着手笑道。 林雄的话立即得到了其它几个人的附和,纷纷对徐毅要求立即出兵攻打大占海口的占人,徐毅笑而不答,将目光投向了杨再兴,对他问道:“此次发兵大占海口,再兴将是主力,依你看,我们是否现在出兵呢?” 杨再兴这段时间没少看兵书战策,更是将徐毅的那套武经总要借了过来,读了一个通透,听到徐毅问到他的意见之后,立即出列来到了挂在墙上的地图前面,看了一番地图对徐毅答道:“末将以为我们还是再等一下好了,从我们得来的消息看,占人已经在大占海口屯聚了过万兵马还有近万的水军,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很明显,便是要对付我们,一旦解决了我们的话,然后再从海上攻击安南人的侧翼,他们的水师对于我们来说基本上不足为虑,可我们毕竟步军数量有限,这次可以出动的步军不过只有千人左右,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虽然我们的步军弟兄们各个彪悍,可总不可能丝毫不损。 打起来的话,一旦占人醒悟过来的早地话,集中力量攻击我们步军,恐怕我们的损失一定也不会太小,而现在占人新败,这个时候,他们手头堪用的兵马一定不足,如果我是占王的话。 这个时候我一定不会来打咱们土伦,而是会调动在大占海口集结的兵马,从侧翼出兵,攻击安南人的侧翼,牵制他们继续朝南方进攻,为他们重新调集兵马和安南人决战争取时间,只要占王不是笨蛋,便一定会这么做。 所以末将以为,我们还是再等一下,待大占海口的占人步军出动之后,再行出兵,定能一举拿下大占海口!” 徐毅听罢杨再兴的话之后。 立即点头说道:“再兴说地不错,你们几个平时也要多读一些兵书,再兴将局势分析的十分透彻,此时还不是我们出兵的最佳时机。 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出兵的话,损失一定不会太小,我们不比他们,毕竟我们在这里的人手有限,承受不起这么大的损失,不管我们做什么都要有充分的把握才能动手,你们继续下去准备,待到大占海口的占人动了之后。 我们再动手不迟!” 众将对于杨再兴地分析也是心悦诚服,到底是名将之后,对于局势的分析确实不是他们这些人可比的,所有人都十分敬服杨再兴,纷纷和他攀谈着离开了徐毅的住处,然后各自回去继续忙碌了起来。 局势果真如同杨再兴所料的那样,两天之后,他们设在大占海口地眼线便传回消息。 那里的占人兵马开始集结。 在主将的带领下朝着西面急进而去,显然是要去攻打安南军的侧翼。 而大占海口只剩下了大约两三千兵马和七千多人地水军还在那里屯守。 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徐毅立即下定了决心,召集了诸将之后,发出了出兵的命令,徐毅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要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彻底将大占海口变为废墟,让占人永世难忘这次教训! 众将轰然应命之后,随即开始行动了起来,水军士卒们鱼贯登上了他们各自的战船,经过了这段时间的休整之后,士卒们已经恢复了体力和精力,早已是战意浓浓,一听到出征的命令,便立即快速集结了起来,随着他们的长官开始了登船。 徐毅带着崔岩大牛等亲卫也跨上了他的纵横号战舰,在登船之前他再次嘱咐了杨再兴要多加小心,杨再兴躬身答应之后,并对徐毅表示了他地谢意,随即转身也去调集他的步军开始准备了起来。 还是这批战船,再次高高扬起了骷髅战旗,在土伦住民的万众瞩目之下,缓缓驶出了土伦湾,迎着猎猎的海风,以之字形航线朝着南方的大占海口方向驶去。 几个这里的占族人悄然转身,离开了码头,没入到了南方的丛林之中,不知了去向。 而屯驻在大占海口的占人水军此时也正在重新修筑着大占海口地码头,以前这里便是他们占人地领地,现在回到他们手中的时候却已经是满目疮痍了,以前地会安镇经过骷髅军上次的洗劫之后,早已化为了一片残垣断壁的废墟,看上去凄凉无比,回到这里的占人不知道他们应该恨谁,到底是恨安南人还是恨骷髅军,他们只能无奈的从新开始修葺这里的码头,但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恢复这里的繁华。 一个占人快步冲入到水军大营之中,见到了这里的大将普阿拉之后,惊慌失措的叫道:“土伦的骷髅军突然出港,据那里的占人来报,他们这次要前来攻取我们这里了!” 正在指挥着水手们修葺码头的普阿拉闻听心头猛然跳了几下,自从他到了这里之后,便不知道听说了多少关于骷髅军的传闻,虽然这些年占人在和安南人的战争中一直处于颓势,可他们的水师却从未败给过安南人的水军,没有人不知道占城人的水手都是彪悍的水手,所以他们占人从来没有在海上怕过谁,可前段时间他却听说制支蓬率领了一支百条战船组成的船队前去偷袭土伦,结果不但没有成功,却落得了一个全军尽没的下场,更让他感到可耻的是制支蓬居然率领部下投降了骷髅军,让他们这些自认为是天下最彪悍的水手们脸上蒙羞。 虽然这里地人们将骷髅军传得非常可怕。 可是普阿拉却一直心存怀疑,骷髅军都是宋人,而且他也知道宋人能造天下最大的巨船,宋人的船只历来都是海上最好的船只,这一点他不能否认,可他不认为宋人是天下最好的水手,在他的眼中,只有他们占人才是天下最好的水手。 他心中暗暗的不服,这次他被占王从占城调到这里,他很明白占王要他做什么,自从到了这里之后,他便开始厉兵秣马整训起了逐步到来地各地水军,如果不是占王的压制的话,他恐怕早已就出海,前去找那些骷髅军决战了。 而今天他终于听到了他想要听到的消息,这次他不用再去请示占王阿布阿兰了,这次是骷髅军自不量力送上了门,就怪不得他了,他要率领着他自认为天下最彪悍的水军。 前去会会这支传说中可怕的骷髅军,让他们也见识见识占人水手的厉害,一雪前段时间制支蓬败降的耻辱。 “马上鸣号,传令所有水手立即登船。 我们出海去会会那些嚣张地骷髅军的船队吧!”普阿拉丢下了手头的事情,立即对亲兵大声叫道。 于是大占海口码头上很快便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号角之声,正在忙碌的那些占人水手们先是一愣,接着马上便反应了过来,纷纷丢下了手中地活儿,朝着他们各自的船只狂奔了过去,普阿拉有令,号响三遍之后。 未登船的人便是死罪,没有人当他是在说笑,一听到号角响起,所有码头附近的水手们便立即发足狂奔,涌上了他们各自地战船,虽然场面混『乱』,但却让人有些热血沸腾的感觉。 随着普阿拉座船上的一阵战鼓之声,汇聚在大占海口码头上的那些占人船只纷纷启航。 形成一列浩『荡』的船队。 朝着河口外驶去,而岸上的那些步军也得到了消息。 于是纷纷涌到了河口,开始在河口布防了起来,一架架抛石车被架设了起来,为了避免重蹈安南人的覆辙,占人一到达这里,便在河口一带安置了上百架抛石车,在他们看来,有了这些抛石车之后,即便再厉害的船队也休想再闯入到他们地河口之中,除非敌手肋生双翅,否则的话,想都别想。 以纵横号为首的伏波军无敌舰队以之字形逆风驶向了大占海口,对于这次再次攻击大占海口,众人整体上都是持着非常乐观的态度,所以船队中没有一点大战之前的那种紧张气氛,人们处于一种很轻松的状态,纷纷有说有笑的,根本就不把占人放在眼里,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上次他们碰上制支蓬的时候,没有费吹灰之力便将他们全部拿下,自己损失都没有遭受多少,所以才会这样,甚至连徐毅都觉得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担心地事情,在和几个亲卫有说有笑,议论着这里地一些风土人情,说到占人的时候,更是大笑起来,原来占人是女尊男贱,家中妻舅说了算,而且地位最高,男人随女人定居,这种风俗放在大宋那是不可想象地事情。 “主公!前方哨船来报,大占海口涌出了大批占人船只,朝着我们的方向过来了!”崔岩很忠实的做着他该做的事情,发现了前面驶来的哨船发回的信号对正在说笑的徐毅禀报道。 徐毅听了微微皱起了眉头,挥手让几个亲卫退下,有些疑『惑』的说了一句:“他们怎么这么快便知道了我们的行踪了呢?哦!我明白了!传令各船开始备战!” 纵横号吊斗里面的旗手用力挥舞起了手中的小旗,将徐毅的命令传达了下去,同时纵横号的战鼓也开始被擂响,船队中的气氛终于开始凝重了起来,船上的弟兄们开始收起了笑脸,纷纷站到了自己的战位上面,毕竟马上要开战了,这点自觉『性』还是需要有的。 “传令各船不要大意,我听说占人水军不比安南人差!千万不能大意失荆州了!所有船只要尽力发挥我们的远战优势,不要再和他们的船只纠缠在一起了!”徐毅忽然意识到自己今天的表现有些过于大意了一些,心头升起了一丝警觉,于是赶紧传令到。 各船的船长在收到了徐毅的命令之后,也都开始郑重了起来,纷纷收起了轻敌之心。 对船上的弟兄们开始提醒了起来。 “转向外海,先抢占上风位置!”徐毅按照标准地海战模式下达了船队转向的命令,现在逆风之下,一旦接战的话,他们原来的速度优势将很难发挥出来。 舰队于是立即在纵横号的率领下转向了外海,先朝着大占海口外的那个占婆岛驶去,火炮手、弩砲手、弓箭手纷纷就位,做好了临战的准备。 跳帮手也拿起了机弩,因为哨船传回来的消息说对手地数量超过了他们原来的预计,大小船只远超出了二百条还多,这样规模的战斗,没人再敢掉以轻心了。 当船队尚未到达大占海口外海的时候,远远的在望远镜中只能看到远处海面上出现了一下片岛屿,徐毅便在他们船队的右侧海天线上发现了一片影影绰绰的黑点,数量之多如同蚂蚁一般。 “各船注意。 右手方向出现了大批敌军船只,船队变换成双锋矢队形,江北海船居中,其他船只尾随殿后,注意掩护主船队两翼!”徐毅立即下达了变换阵型的命令。 “孙海!主船队交由你来指挥。 王直所部掩护船队左翼,郑广所部掩护船队右翼,我们开始吧!”徐毅对留在他船上地孙海吩咐到。 孙海立即躬身应命,接替了他对主船队的指挥权。 船队开始再次转向,以侧风向远处出现的占人船队驶去。 随着他们的靠近,占人船队中的普阿拉终于也发现了伏波军地船队,对于他来说,心中顿时充满了震撼,虽然前期从土伦传回的消息已经说明了骷髅军船队的规模,可当今天真正见到了骷髅军船队之后,普阿拉和他的那些水军士卒还是被眼前逐渐出现地这支船队所震慑了。 虽然对方船只数量远没有他麾下的船只数量多。 可骷髅军船队中任何一条船都远远的超过了他们最大的战船,更让他们感到震撼的还是骷髅军居中的那条巨舰,在他们眼中简直就是一条巨无霸,和它一比,自己的船只简直就像是站在狮子面前的小猫一般可怜,普阿拉这个时候早已收起了他地轻敌之心,开始重新审视起这支骷髅军的船队了。 从风向上来说,普阿拉便知道自己已经落于了下风。 对手显然已经提前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主动的抢占了上风位置,虽然带一点侧风。 可对于他们占人船队来说,骷髅军船队已经占据了很大风向的优势,他们占人想要继续抢占风头,现在看来已经为时已晚,从这一点上来火,普阿拉便知道对手绝对是善于海战的高手,未曾开战便先失一局,让他多少有些郁闷,不过虽然骷髅军船队的船只高大雄伟,可普阿拉并没有为此而认为自己一定就会落败,他自有他的想法。 “帆船向两翼散开,从两侧包抄敌船,蜈蚣船加快速度迎上去,迅速靠上去登船近战!现在是我们为占王尽忠地时候了!所有人不得后退半步!给我上!”普阿拉大声地命令到。 于是近百条帆船立即遵照他的指示朝两翼散开,而大批无帆快舟开始在船上地水手们的奋力摇浆之下,朝着伏波军的船队迎了上去。 徐毅在望远镜中很快注意到了这些无帆的快舟,于是开始仔细的观察了起来,这些船只很有特『色』,船身低矮狭长,全靠船上的水手们划桨驱动船只前进,船首尖削高高扬起,船桅设有一根大型的橹来控制船只的航向,每条这样的船只,大致都有七八丈长,两侧共有二十支船桨同时划动,船中乘坐着十多名弓箭手或者是持刀的水手,看来是用以近战所用,船首上设有一部床弩,可以说这样大小的船只已经武装到了牙齿了,这样的快舟在水面上十分灵活,看起来像是一支趴在水面上的蜈蚣一般,航速很快。 这样的船只用于海战,徐毅还是第一次见到,多少有些感到意外,可仔细看过之后发现虽然这些船在自己的船只面前显得很小,但却有它们自身的优势,相反比起一般的大型帆船来说,更难对付一些,他们靠着灵活低矮的船型,很不好攻击,这样便限制了他们的远程火力的打击效果,看到这里之后,徐毅立即传令到:“通知各船船长,要特别留意前面占人的这种无帆快船,注意不能让他们纠缠住,第一轮炮击一定要大量杀伤这些船只!他们很危险!” 孙海此时也已经看到了这些占人的快舟,于是仔细观看了一下对徐毅说道:“这些船是占人特有的蜈蚣船,是他们战船中很难应付了一种船只,以前我听人说起来过,他们在和敌人交战的时候,往往靠着这种蜈蚣船的灵活,突然靠近敌船放箭或者是登船接舷战,甚至还会用鱼油火罐火攻对手船只,安南人以前就没少吃他们这些蜈蚣船的亏,所以虽然陆上安南人一直占据着优势,可海上安南人似乎从来都没有讨过多大的便宜,我们还真是要特别小心占人的这些蜈蚣船!” 听了孙海这么一说之后,徐毅脸『色』也凝重了起来,对于他们伏波军这些战船来说,他们如果被形容成海上的狮子的话,那这些蜈蚣船便是海上的猎狗,他们凭借着数量上的优势,和它们自身的灵活『性』,还真是不好对付呀!徐毅略微想了一下之后,马上再次下令道:“传令各船战队长,立即准备火油罐和掌心雷,一旦敌军蜈蚣船突破我们的火力靠近我们船只的话,就用这两样东西居高临下对付他们,不得让他们靠上我们的船只,下手一定要狠!” 崔岩立即忠实的将他的命令传达了下去,接到命令的各船的跳帮手的战队长立即开始从舱中搬出了一批弩砲用的火油弹和少量的掌心雷,火油弹他们现在数量很充足,单是掌心雷大部分交给了杨再兴的步军配备使用,他们船队里面各船装备的数量十分有限,今天看来不得不动用这些宝贝东西了,跳帮手们纷纷领取了这些东西,放在了自己趁手的位置上做好了准备。 普阿拉站在他的战船上面,看着『逼』近他们的骷髅军船队,心中忽然开始惴惴不安了起来,他不是没有听说过骷髅军会『操』控天雷的传言,以前他总是嗤之以鼻,觉得那是谣传,可今天真的对上了这些骷髅军的船队之后,他忽然为了这件事情担心了起来,如果传言是真的话,那他还能打赢这场海战吗?这个时候的他反而觉得心里面没底了。 “传令两翼帆船首先接近敌人船队,用火箭缠住他们,蜈蚣船先减速,待开战之后立即冲入敌群之中,贴上去,咬死他们!”普阿拉再次调整了他的战法,使出了他惯用的杀手锏,他作出了最坏的打算,决定牺牲一批帆船,为蜈蚣船靠近敌手铺平道路。 ------------ 第四百六十二章 一触即溃 第四百六十二章 一触即溃 “命王直、郑广两翼堵截占人帆船,我们继续前进!”徐毅和孙海马上便看到了占人船队的动作,徐毅忽然意识到今天的对手似乎有些麻烦,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些混蛋想要粘上我们,然后蜂拥而上,来个蚁多咬死象,咱们得加点小心了!小船不好对付!”孙海对徐毅说道。 “不错!传令各部各船要相互掩护,不要落单,更不得冲入敌群,保持距离拖着他们打!最大程度发挥我们的优势!”徐毅一边点头,一边接连下达命令。 “主公!我建议用镖局的快船在外面猎杀他们落单的船只,咱们的快船速度快也灵活,不会被他们缠住!”孙海也举着望远镜观察对手的情况,现在他们这些伏波军的将领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海战的老手了,每个人的主意都不少。 徐毅点点头道:“这个主意不错,崔岩把这个命令传给林雄!” 双方的船队在海面上不断的变换着阵型,快速的接近,而两翼的王直和郑广所部的船队首先和占人的船队发生了接触,早已做好准备的他们立即发动了攻击,少量的火炮配合着大量的弩砲同时发『射』了起来。 海面上立即响起了一阵轰鸣,弩砲发『射』的火油弹如同毒蜂一般从他们的船上飞出,划出一道低伸的弧线,狠狠的砸向了靠近他们的占人船队。 对于占人来说,他们也没有见过如此的武器和战法,首先遭受到打击的两翼船队立即开始发生了混『乱』,而且十几条船只立即被火油弹击中,燃烧了起来,还有两条船挨了一通雷公炮的轰击,当即被轰的解体。 成了漂浮在海面上的一堆木板。 看到两翼地战况之后,听着骷髅军船上发出的轰响声,普阿拉心里面猛然抽动了一下,幸好他早就听说过这种情况,所以很快又镇定了下来,不过他现在也彻底相信了那些传闻,骷髅军果真会召唤天雷助战,这下事情便不好办了。 而且他也看到了对方这么远距离下便开始攻击。 而自己的船只上的床弩和弓矢还没有进入到『射』程之中,只能被动挨打,于是马上叫道:“击鼓传令两翼船队加快速度,散开加大各船的距离,靠近他们打!” 不待他说二遍,身后的鼓手便开始拼命击鼓,将他的命令传达给了两翼的船队,那些船队地将士们也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虽然刚才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和轰鸣声吓了一跳,可他们也都有了思想准备,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开始稳住了阵脚,迅速的散开一些。 加大了相互之间的距离,再次朝着伏波军的船队迎了过去。 徐毅、孙海、王直等人都纷纷皱眉,今天的占人表现出的状态大大出乎了他们地意料,对方居然这么快便从第一轮炮击中的慌『乱』中恢复了过来。 没有出现他们意料之中的那种大『乱』的场面,而是迅速散开队形,继续朝他们两翼迎来,看来他们确实小看了这帮占人水军了,此次的占人表现比起前一次制支蓬他们地表现几乎是判若两人,这下问题似乎有些麻烦。 “转向西北方向,保持和他们的距离,不要让他们靠近咱们。 继续拖着他们打!”郑广经验老到的在他的座船上面对自己所部地船只下达了指令,他们主动转向,在海面上划了一道弧线,朝着西北方向疾驶,立即又拉开了一点和正在『逼』向他们的那些占人船只的距离。 “主公,我们先放弃敌军的中央船队吧,我看还是先吃掉他们左翼的船队之后,打残他们两翼。 再收拾中央的这些蜈蚣船。 不知主公意下如何?”孙海观察着两翼的战况,忽然对徐毅请示到。 徐毅看了一下两侧。 然后点头说道:“现在你是主船队的统制,你看着办好了,今天地这场海战我看你们怎么打!你只管下令,不必请示我!” 孙海十分感激徐毅的信任,躬身对徐毅施了一礼,然后立即传令主船队也随即转向,朝着右侧顺分行驶,『逼』向了快要和王直船队接近的那批占人船只。 “不好!将军大人,我们左翼船队有麻烦了!”一个站在普阿拉身后的军官看到骷髅军中央船队忽然转向之后,慌忙向普阿拉说道。 普阿拉何尝没有看到这个情况,马上便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把心一横,立即下令到:“所有蜈蚣船立即加速,转向东南,配合右翼船队攻击路楼军左翼的船队!” 那个说话的军官立即急道:“这样的话,我们左翼的船队危险了呀!” 普阿拉怒道:“少废话,我看得清楚,传令左翼船队拼死缠住对手,给我们争取时间先拿下骷髅军左翼地船队,马上回来救援他们!” 这个说话地军官立即不敢多言了,他明白了普阿拉的意图,普阿拉这是在用左边地船队作为代价,来为他们争取时间,想要先集中兵力吃掉对手一侧的船队,然后抢占上风位置,这一招可真够狠的!于是立即照办,对船队下令去了。 “妈的!他们跟我们玩儿阴的,居然这么干!完全不顾他们左翼船队的死活了,郑广的船队恐怕有麻烦了!”孙海也马上看到了对手的动作,转念之间便想通了其中的道理,怒骂了起来。 “别慌,郑广不是他们能对付的,传令郑广立即掉头,拉开和他们的距离,命林雄所部前去支援郑广,他们既然玩儿阴的,咱们就让他们玩儿,先吃掉这支占人的船队再说,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有多狠!”徐毅立即说道。 孙海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崔岩也立即将徐毅的命令传达了下去,这下大家都觉得今天的这场仗似乎有意思了。 郑广接令之后,立即按照徐毅的指示再次调转方向,朝着东北方向退却,始终保持着和占人船队的距离。 并用船上的那些弩砲,不住地朝占人船只发『射』,林雄的几条快船也从他们右后侧冲了过来,形成了和占人船队并行的态势,船上的弩砲玩命的打击那些正在追赶郑广船队的占人船只,这下占人右翼的船队麻烦大了,不但没有咬住郑广的船队,反倒被他们狠狠地反咬了一口。 立即又有十几条船被点燃,船速很快慢了下来,那些着火的船只上的水手们拼命的扑救船上的大火,可他们很快发现,这种火油似乎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居然用水也浇不灭,而且还在继续蔓延,而且这种火油沾在身上。 便没法立即扑灭,动作慢一点的人很快便被活活烧死,其状惨不忍睹,于是有的占人稍微沾上一点火星,便开始立即朝海水里面跳去。 顾不得其它了。 普阿拉被气了一个七窍生烟,被骷髅军这么一搞,他地计划立即便无法得到实施了,怎么这支骷髅军的人如此狡猾。 简直跟泥鳅一般的让人抓『摸』不住,蜈蚣船虽然灵活快捷,可这样的距离下,追击对方,恐怕能把他的水手们累死,也不一定能追上对手,到现在他只有挨打地份,居然连一招都没有还给对方。 正在他考虑是否再次变阵的时候,左侧海面上忽然响起了一连串的轰鸣之声,这次的轰响声,比刚才刚接战时候地轰鸣声密集了不知道多少倍,简直是连天盖地一般,于是他慌忙朝左侧望去,一看之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骷髅军主船队已经靠近了他的左翼船队,这个时候那些骷髅军的船只上面几乎跟火山爆发了一般不停的喷『射』出了一道道的火光。 海面上弥漫了一片浓烟。 再看自己左手的船队中间,立即是碎片『乱』飞。 桅帆倒塌,自己部众的凄厉惨叫声连这么远都能隐约听闻,整个左翼船队如同开锅了一般,许多船只立即开始进水或者干脆就翻覆在了海面上,大批的占人水手落入了水中,开始在海面上挣扎了起来,而且骷髅军地船队继续靠近他的左翼船队,开始用另外一种武器轰击起了他们占人的船只,他的船马上开始腾起一阵阵的火光,许多船很快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普阿拉和身边的这些副将亲兵都目瞪口呆的望着他们左侧的船队,普阿拉更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虽然他作出了让左翼船队牺牲地决定,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船队在骷髅军船队面前简直如同婴儿一般地不堪一击,这样的打法已经不是战争了,简直可以说是单方面的屠杀,照他起初的想法,自己左翼的船队即便抵不住对方船队,至少也能坚持一些时间,让他率领船队吃掉骷髅军左翼的船队,现在看来他高估了自己船队的能力,却低估了骷髅军的能力,不但他没有吃掉骷髅军左翼船队,自己左翼的船队却成了对手嘴里面的一块肥肉,骷髅军确实能用可怕来形容,他们那些奇怪武器,对于他们占人来说从来没有见过,其可怕程度甚至超过了传闻,普阿拉这个时候才真正的体验到了骷髅军的可怕之处。 “我们的船队完了!”一个副将望着远处海面上的状况,喃喃的说道,脸上满脸都是惊惧的神『色』,而其他人脸上的表情比起他来,丝毫也强不到什么地方,都是有些苍白。 “这仗没法打了!这不公平,他们能打住我们,我们却打不着他们!这不公平!”这时候一个军官愤然拍打着船舷,怒声叫道。 普阿拉的脸『色』也有些苍白,确实不公平,这仗打得确实不公平,对手根本不给他们还手的机会,这么下去他们只有挨打的份,追又追不上,打又打不着,确实没法再打下去了。 “传令船队立即返回大占海口,停止追击骷髅军的船队!要快!”普阿拉忽然叫道,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蠢的错误,自己根本就不应该出来迎战骷髅军,因为安南人已经给他们了一个教训,传说中在海上没有人是骷髅军的对手,他忽然明白了制支蓬当时的处境,也明白了为何制支蓬会率军投降了,自己简直就是头蠢猪。 居然放着这些例子不顾,带了所有船只出来挑战骷髅军在大海上的权威,这简直等于是送羊入虎口嘛! “将军!我们现在退的话,恐怕会招致骷髅军衔尾追杀,我们跑不过他们呀!”一个同样熟悉水战的部下忽然对普阿拉提醒到。 “我知道!可我们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再打下去地话,我们恐怕都回不去了!不要犹豫,赶快传令撤退。 我们只有回到河口之内后,才有机会,那里敌船庞大,行动不便,我们的蜈蚣船正可以克制他们,他们的目标是大占海口,快撤!”普阿拉忽然想明白了一个道理,他的优势就是在蜈蚣船上。 而他的蜈蚣船只有在河道之中才有机会发挥出战力,在这么宽阔的水域上,他只有挨打的份。 于是战鼓再次擂响,那些正在惊慌失措的占人水手闻听了这阵鼓声之后,马上开始转舵调帆。 开始掉头,朝着大占海口退去。 “主公!占人要跑!”孙海忽然对徐毅叫道。 徐毅点了点头,他已经看到了占人船队地动作了,于是对崔岩说道:“命王直把这些占人船只吃掉。 我们转向追击他们,传令郑广、林雄赶快掉头追击敌军,不能让他们回去!出来了还想回去,他们想的也太便宜了!我还真是有些发愁在河道里面和他们怎么打呢!他们真是懂咱们的心思,居然自己跑出来送上门让他们收拾,给我追击!不能让他们跑回去!” “对!这些蜈蚣船在河道里面端是厉害,他们太灵活了,我们还真是不好应付!”孙海一边点头答应。 一边提醒徐毅到。 于是以徐毅的中军船队为主,伏波军船队开始衔尾追杀起了占人的船队,这里距离大占海口还有十几里路,他们必须要在占人船队退回河口之前解决他们,这个时候徐毅也顾不得什么近战不近战的问题了,下令加快船速,即使是撞也要撞得占人回不去! 海上马上形成了你追我逃的局面,江北海船此时显现出了它们的优越『性』。 减小地船首划破波浪。 快如奔马一般的率先杀向了占人的船队,退却中的占人望着这些高大如楼的骷髅军船只。 如山一般地朝着他们碾压而来的时候,无不发出了一片惊呼之声,有人拼命转舵躲避,有人抄起了弓弩开始朝身后的这些船只发『射』,试图阻挡他们的冲击,也有人干脆趴在了船舷上面,只等待撞击发生地时候便跳水逃生,总之占人立即『乱』作了一团。 “开炮!不要停!给我轰死他们!”孙海趴在船楼上面对下面的士卒们奋力吼叫到。 于是纵横号立即便开始轰鸣着抖动了起来,它如同浑身喷火的怪物一般,一边奋力开炮,一边拼命的追击占人船队,接着又是一阵抖动,他们便撞上了一条占人的战船,船首的铁犁毫不留情的划开了这条占人船只,然后将它撞得打横过来,结果是马上便被纵横号碾压了上去,铁铧犁狠狠的拦腰撞上了它,这条倒霉地占人战船立即便被拦腰劈作了两段,几乎没有来及冒泡,便沉入了海水之中,只在纵横号船尾的尾迹中留下了一片碎片和落水的占人水手在那里挣扎。 纵横号强大的炮火这个时候终于发威了,数十门雷公炮不断的开火,从开始的齐『射』到后来变成了谁装填完毕谁立即开火的散『射』,将出现在它两翼的那些占人船只打得破片『乱』飞,实心铁弹在这些占人船只上面轰出一个又一个地巨大窟窿,本来就不厚实地占人船只有的居然被铁弹贯穿,海水冒着白沫喷涌进了船舱之中,很快便缓缓地开始沉没了下去。 不单单是纵横号如此,其它的那些紧随着它的江北海船也都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凶悍的用他们能用上的所有武器拼命招呼占人船只,既然是战争,便容不得一丝的怜悯,说他们是骁勇也好,说他们是屠杀也好,总之这个时候他们眼中只有敌人,直杀得占人殿后的船只纷纷沉没或者是被点燃,而几乎没有遭受像样的抵抗,至多是船上被『射』中一些箭支或者是挨了几个鱼油火罐,但很快都被他们给扑灭了,继续昂然朝占人船队中央杀入进去。 普阿拉这个时候也快要疯掉了,十几里的路程简直就如同无边漫长一般,这个时候,他不敢稍作停留,他已经彻底了解了对手的可怕,出来时候的雄心壮志早已被这通屠杀搞得丢到了汪洋大海之中了,他再也不负初时的那种冷静,只想赶紧退入河口,进入到他们抛石车的掩护范围之内,好让他们安全一些。 ------------ 第四百六十三章 绝杀 第四百六十三章 绝杀 而这个时候他身侧的一个副将忽然对普阿拉建议道:“将军大人!我们这么跑不是办法,这个时候我们只有放弃后面的这些船只了,请将军命后面的船只停止撤退,令他们缠住骷髅军船队,我们还有希望撤回大占海口,否则的话,不待我们到达河口,恐怕就要全军覆没了!请将军早下决断!” 普阿拉这个时候也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于是点头咬牙说道:“传令后面的船队立即停止退却,令他们立即组织抗击骷髅军船队,为我们主船队争取时间,告诉他们,为湿婆大神尽忠的时候到了,占王不会忘记他们的!” 说完之后,普阿拉忽然觉得自己很虚伪,为这个时候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而感到羞耻,可他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要么是全军覆没,要么他只有放弃后面的这些船只部众,除此之外,他别无选择了! 闻听到普阿拉座船上发出的鼓声和叫声之后,尾随在他后面的这些船只上的部众们都『露』出了悲哀的神『色』,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被普阿拉给放弃了,一条船上的几个士卒忽然叫道:“我不愿意!凭什么让我们送死?我们也是人,凭什么就让我们在这里被骷髅军屠杀?我不干,继续朝前驶,不要停!妈的,我不愿意这么死在这儿!” 几个士卒话音刚落,船上的一名军官便立即拔出了腰刀,一刀砍翻了一个带头叫嚷的部下,怒道:“混账东西,我们都是占人勇士,这个时候我们不缠住骷髅军的船队,所有人都逃不回去,湿婆神尚有牺牲自我的精神。 作为他的信徒,我为你们感到羞耻!给我转向,我们迎击骷髅军的船队!”(注解:传说湿婆神还富于自我牺牲精神。 当恒河女神从雪山天国降凡之际,湿婆为了避免水势过猛淹没众生,他亲自以头接水,让恒河在他的发绺间流转千年缓冲后再流到人间。 ) 于是不少占人地船只在接到了普阿拉的指令之后,开始减缓下来,并调转了船头作出了拼死一战的架势。 对于突然发生的这样的情况。 徐毅还真是有些出乎意料,他没想到对手居然有壮士断腕的勇气,悍然放弃了后面自己的船只部众,而且让他有些肃然起敬的是这些明知道留下来也是死地占人,居然还是执行了他们主将的命令,坚决的调转船头,开始准备迎击自己的船队了,不由得他不佩服这些敢于留下来的占人将士起来。 可这个时候不是大发感慨或者是大发善心的时候。 一旦他们的船队逃脱,跑进河口以后,再进入河口去收拾他们的话,估计就不好办了,这个时候更是容不得半分怜悯。 徐毅虽然敬佩这些占人勇士,可还是立即下令道:“传令王直和郑广、林雄他们,绕过我们,继续追击敌军船队。 不要在这里恋战,我们来解决这些留下阻截我们地占人吧!” 崔岩立即点头下去传令,孙海也点头答应,并立即吩咐加大火力,令主船队用最快的速度解决这些麻烦,于是船上的炮声更加密集了起来,甲板上的弩砲也加快了发『射』装填的速度,将一颗颗火油弹砸向了这些开始转向阻截他们地占人船只。 连徐毅的亲卫也都抓起了弓弩,朝着四周试图围拢过来的那些占人船只猛烈发『射』起了火箭。 这些留下阻击的占人船只中有不少是占人地蜈蚣船,这些船只果然灵活异常,居然悍不畏死的在船上的那些水手的奋力摇浆之下,愣是有一些穿越过了密集的火网,突近了伏波军的船只,上面的那些占人将士抄起他们的弓弩或者是『操』作着船头地床弩,奋力朝着伏波军的船只发『射』了起来。 战斗打到这一刻。 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近舷战。 虽然徐毅不愿意,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否则的话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占人船队逃入到大占海口之中,既然已经到了这样的时刻,近战已经不可避免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他们要近战就给他们近战的机会好了,反正优势始终把握在他们手中。 望着四周那些纷纷转向杀将回来地占人船只,各船上地将士们也都发了狠,既然不怕死就来吧!这些伏波军船上更是如同愤怒的火山一般爆发了起来,火炮、弩砲、弓箭等只要是能开火地全都都给用上了,只要是没事的人不管是水手还是跳帮手,甚至连船舱的杂役、厨子都跑上了甲板,拿起了储备的弓弩和这些占人干了起来。 占人士卒这个时候也已经疯了,逃也是死,战也是死,他们选择了战死,顶着伏波军狂暴的箭雨,奋力朝着伏波军的船只靠近,一些水手被箭矢『射』死,马上便有人拖开他们的尸体,接替他们,继续奋力摇浆,弓箭手倒下之后,马上就有人重新拿起他们的弓弩,船只着火之后,他们带着大火依旧奋力摇浆不停,继续冲向伏波军的战船,直至自己被烧死为止,看到他们这种前赴后继的做法,甚至连伏波军将士们都纷纷心怀敬意起来,可手头丝毫没有留情半分。 不知道『射』杀了多少占人将士,终于还是有一些占人战船靠上了伏波军的战船,一些杀红了眼的占人将士赤膊上阵,拿着他们的武器奋力开始朝伏波军战船上攀爬,一些人取出了装满了鱼油的火罐,点燃后拼力准备砸向伏波军的战船,作出了同归于尽的打算。 “用掌心雷给我砸!炸死他们!”船上的船长和那些战队长们纷纷大呼了起来,跳帮手于是立即取出他们早已准备好的掌心雷,点燃引线,在船舷上探出身体瞄准了下面的占人船只奋力的投了下去,一些人刚刚抛出掌心雷,便被下面占人船上的弓箭手发箭『射』中,惨哼一声仰面倒在了船板上面,于是立即有人拖下了他们交给医护兵救治。 马上接替他们的位置,继续和下面的占人打了起来。 刚刚靠上伏波军地战船,占人们还没有来得及高兴一下,便看到一些伏波军探身从他们头顶丢下一些酒壶一般的铁蛋子,不待他们搞清楚这些东西是什么玩意儿,这些东西便纷纷闪出一道火光,接着便发生了剧烈的爆炸,轰鸣声充斥了他们的战船。 立时他们的船板上面弹片横飞,猝不及防之下,甲板上的那些占人将士立即被这些横飞的弹片纷纷击中,惨叫着跌倒在血泊之中,接着头顶上便落下了冒火的火油弹,重重地砸在了他们的船上,不待他们回过来神,他们的船上便烧成了火海。 这时候他们的船上基本上已经没有几个还能喘气的人了,失控的船只燃烧这在海面上打转起来,残余的几个人也只能纷纷跳海逃生去了。 一番交战的结果是转头来阻截他们地这些占人船只纷纷战沉或者起火,海面上到处漂浮着船只的残骸还有占人的尸体,另外就是还有一些落水的占人。 还在海水中奋力挣扎求救,其状惨不忍睹:“不管他们!我们继续追上去,务必要将他们堵在大占海口外面!”徐毅近乎冷酷的扫视了一下海面,对孙海吩咐到。 “末将遵命!”孙海立即答应道。 接着便传令各船加快航速,冲过这片死亡地海域,继续朝着前面正在落荒而逃的占人追去。 普阿拉回头望着后面的惨烈战况,即便他是铁石心肠也再也有些忍不住了,虎目中『潮』湿了起来,双眼的眼白充满了血丝,果真如同他们意料地那样,这场海战已经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而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他的狂妄自大,到了这个时候,看着从两翼包抄过来的那些骷髅军的船只,他已经陷入到了绝望之中,紧握的双手指节已经变得苍白,这时候殿后的那些自己的战船已经基本上全部被骷髅军干掉了,而大队骷髅军再次朝着他们追来。 留下阻截他们地将士所有的努力不过只坚持了一炷香的时间。 这个时候一条蜈蚣船靠近了普阿拉的船舷。 一个部将红着眼睛对他叫道:“将军先走!我率我的船队再挡他们一阵,将军快走!” 普阿拉低头看了一下下面叫喊的那个部将。 又抬头看了看已经出现在地平线上的河口,还有就是四面围来的那些骷髅军地船只,哀叹了一声回答道:“不用了,我们来不及了!传令所有船只,分头突围,能走多少走多少吧!” 普阿拉地座船上响起了一阵低沉的号角声,号角一刻不停地一直吹响着,这种号声是他们约定的解散突围的信号,号声立即传遍的整片海域,所有占人将士都听到了这阵号声,知道他们最后的时刻已经到了…… 望着如同炸营一般的占人船队开始四散奔逃了起来,所有人都明白,占人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这是要分散突围了,不用徐毅下令,孙海便开始传令各船开始自由猎杀,海面上掀起了一阵新的高『潮』,伏波军的船只如同猎犬在追捕兔子一般的在海面上追杀着任意一条他们看上的占人船只,此时已经完全没有阵列之说了,海面上留下了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航迹,到处都是燃烧着的占人船只残骸。 普阿拉环视了一下自己座船上的那些部卒们,用充满绝望而低沉的嗓音对他们问道:“你们愿意为占人尽忠还是愿意投降那些骷髅军?说出来,我不怪你们!” 这些部众们望着普阿拉纷纷双眼赤红的摇头答道:“我等愿意追随将军大人到任何地方!” 普阿拉终于忍不住淌下了两行热泪,抬手擦了一下面颊,对他的这些亲信部众们说道:“今天我普阿拉对大家说声谢谢了!挺起你们的胸膛,我们让骷髅军也看一下我们的勇气吧!转舵!我们迎着他们中间的那条大船撞过去!” 他的座船上再次响起了一阵隆隆的战鼓之声,然后调转船头,朝着纵横号奋力迎了上去。 “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血『性』!这些占人值得咱们尊重!传令水手们调整航向,我们也迎上去吧!”徐毅在望远镜中看到了朝他们逆向驶来的那条占人的帅船,微微叹息了一声,这个场景让他又想起了前段时间在湄岛海战中地那条安南水师的帅船,然后对身边的孙海和崔岩说道。 孙海点了点头。 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对下面的舵手传令道:“调整航向,迎着那条敌军帅船,其余人等做好撞击准备!” 望着越来越接近的那条骷髅军的帅船,普阿拉忽然之间平静了下来,对方也已经看出了他的意图,转向了他的座船,笔直地迎了上来。 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望着前面越来越大的那条巨舰,纷纷挽住了胳膊,有的人闭起了双眼,做好了一切准备。 “轰隆……咔嚓……”很快海面上响起了一阵爆响和船板破裂的声音,纵横号重重的和这条占人帅船撞在了一起,纵横号船首上锋锐的铁犁立即破开了那条占人帅船的船头,接着便以它巨大地惯『性』撕开了这条小它许多的占人帅船,继续挤压着它朝前冲去。 以它巨大的惯『性』生生将这条占人的战船撕成了碎片,然后碾压过去,在海面上留下了一片破碎的船板。 而纵横号上地人们只是打了一个趔趄,便纷纷扶着船舷重新站稳,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经过他们的一番追杀。 海面上还在逃窜的占人船只越来越少,而他们也离大占海口越来越近,只看到几条命好一点的占人船只拼命地逃入到了河口之中,伏波军的船队才在河口以外开始集结。 海面上的这场追击战全部落在了岸上的那些占婆将士的眼中。 他们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船只在海上一条接着一条的被这些高悬骷髅旗地大船追上,然后不是撞沉,便是击成碎片,要么就烧成火海,可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骷髅军的船只在海上对他们的船只进行屠杀,许多占婆将士对着海面大喊大叫,可他们的喊声却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这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人被其他人屠杀的心情能有多少人能够体会到呢?反正在河口布防地这些占婆将士各个都觉得心在流血。 他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看着海面上逐渐平静下来,看到那些骷髅军的船只开始在河口以外重新集结起来,岸上地这些占婆将士纷纷带着浓浓的恨意忙碌了起来,一架架早已架设好的那些抛石车的兜囊中被放入了巨石,那些『操』砲的占人士卒瞪着血红的眼睛望着远处海面上的那些骷髅军战船,用他们粗糙的手掌抓紧了绳索,做好了一切应战的准备。 定砲手站在抛车前面。 眼睛死死盯着海面上的骷髅军船只,默默的计算这距离。 他们要用自己的方式来还以骷髅军颜『色』。 当船队再次集结起来的时候,徐毅令各部汇报损失情况,当各部将战报回复了过来之后,徐毅满意的点了点头,此战共击沉击毁占人各式船只二百余条,而他们的船只无一战沉,只有部分船只战伤受损,但在各船的部众们奋力抢救之下,都没有造成致命伤害,部众的人员损失也不算严重,只有少量的部众中箭战死之外,其余的只有一些人受了一些箭伤或者烧伤,情况比他预料的还要好上许多,至少比起上次在湄岛的时候对安南人的那场海战要轻微太多了,对于这样的战况,徐毅基本上已经是无话可说了,此战绝对是一边倒的屠杀,足以令他们为傲了。 诸将都拿起望远镜开始观察河口的情况,当他们看到河口岸上如林耸立的那些占人架设的抛石车之后,他们脸上都『露』出了一副好笑的神『色』。 “占人还真是有办法!居然在哪儿搞来了这么多抛车!我还真佩服他们!”孙海放下了望远镜之后,对还在观望的徐毅说道。 徐毅点了点头放下了望远镜,也笑道:“是不错,占人很用心防御这里,如果我们没有雷公炮的话,还真别想在这里讨到便宜,这么多抛车对准船队一顿『乱』轰的话,还真是麻烦了!这里面有不少大型的抛车,我们要是只凭弩砲的话,很吃亏呀!” 孙海又拿起他的单筒望远镜瞭望了一下之后,咂舌道:“果真不错,这些大家伙能丢出来上百斤的大石头,咱们的船即便再结实,挨一个也受不了!吓人!果然吓人!” 徐毅忽然问道:“我们船队的火『药』还有实心弹数量还有多少?” 崔岩立即下去查问了一下船上的情况,又令旗手对其它船只进行询问,不多时传回来消息对徐毅说道:“我们船队刚才一战火『药』消耗不小,不少船上只剩下不足一半的储量了!” 徐毅低头算了一下,点点头说道:“应该够用了,打完这一仗,我想我们也该休息一下了!传令装有雷公炮的船只靠近海岸两里之内但不得进入抛车『射』程,呈一列横队,我们来一次打靶比赛吧!” ------------ 第四百六十四章 二屠大占海口 第四百六十四章 二屠大占海口 伏波军船队中那些装有火炮的船只开始尾随着纵横号缓缓的靠近河口一带,在接近到两里左右的距离之后,并将船首逆风沿着海岸方向排列成了一列纵队,将船只一侧对准了河岸。 当看到骷髅军船队缓缓『逼』近河口之后,岸上的这些占人兵将开始紧张了起来,再次检查了他们的抛车,甚至还招呼人又往岸边送来了一些床弩架设了起来,只待骷髅军冲进河口,他们便来一个万砲齐发,也让骷髅军尝尝他们占人的厉害,可当他们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之后,偏偏看到骷髅军的船队在两里之外停止了前进,并沿着河口海岸排列成了一列纵队,将船身一侧对准了岸上。 “这些该死的骷髅军在做什么?为什么停了下来,难道他们还想在海上过夜不成?有种你们来呀!你们不是会用天雷吗?老子有抛车,看看咱们谁厉害呀!”有的占婆士卒怒骂了起来,指着海面上开始落帆停下的那些骷髅军的船只叫骂到。 这些占婆军的军官们也纷纷伸头眺望着骷髅军的船队,搞不清楚他们想要做什么,但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头,心里面开始发『毛』了起来。 事情果真如同这些占人军官想的那样不对头,骷髅军船队停稳之后,船上开始又忙碌了起来,炮手们纷纷将火炮拉回来,重新仔仔细细的擦拭了炮膛一番,刚才一战中这些炮都没少出力,也该维护一下它们了。 其余的人们做完了手头的事情之后,也纷纷抢占了一些有利的位置,都成了看客说笑着看着炮手们忙碌,议论着他们一会儿就要开始的打靶比赛。 这个时候各船的船长站在船楼上面对着炮手们叫到:“主公有令,今天让你们来一场打靶比赛。 这里距离岸上只有两里,凡是击中占人抛车者有奖,五炮不中者今天晚上不许吃饭!因为五炮都打不中目标的家伙都是废物,只会浪费咱们地火『药』和炮弹!你们听到了没有?” 船上的人们立即发出了一片哄笑之声,哪儿还有一点打仗的紧张呀!刚才一战中的那种紧张气氛在这道命令传达之后,紧张的气氛早已在船队中『荡』然无存了。 炮手们纷纷答应了下来,而各炮的炮长们大声的发言纷纷鼓动着他的手下道:“小地们!你们可都听了,不想以后被人家叫咱们废物的话。 就都用心点,这跟刚才打占人的船不一样,随你们怎么放都可以,这次我们每门炮就这一个目标,打不中的话,我第一个跳海!还吃饭,吃屁吧!”结果是他们的话立即引来了一片爆笑之声。 在说笑声中,有的士卒偷偷的开起了盘子。 押宝看看谁最后混不上晚饭,结果是被船长发现爆剋了一通,老老实实的躲到一边继续观看炮手表演去了。 这些炮手们也都卯足了力气,将火炮装填上火『药』,用木塞压实了火『药』。 又如同挑宝贝一般地挑出最合意的炮弹装入到炮膛之中,推着火炮到炮门处,开始仔细的瞄准了起来,说实在的。 在上下起伏的船上,想要命中两里之外地岸上的那些占人的抛车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随着船只地摆动,只要开炮的时候有一点误差,便不一定能将炮弹打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一点炮手们都十分清楚,所以当他们开始瞄准的时候,所有炮手都闭上了嘴巴。 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徐毅也一脸笑意的跑到纵横号甲板下的炮舱里面,观看炮手们的表现,其实他也没指望一下便把岸上的那些占人的抛车都给干掉,现在他地舰炮根本没有什么随动装置,即便是神炮手也不敢说他能保证命中这么远的目标,打得中那是运气,打不中那是自然,他的目的就是要让船队里面的部众们放松一下。 另外通过炮击。 来彻底将岸上的那些占人打『乱』,为他下一步的行动减少威胁。 当看到炮手们都完成了装填瞄准之后。 徐毅率先对纵横号上的炮手们大声下令道:“开炮!” 于是炮手们纷纷点燃了火门上地引信,随即以纵横号为首,海面上响起了一片轰鸣之声,在纵横号一侧喷出了数十道火光,催动着实心弹丸迅疾地飞向了海岸。 随着纵横号的炮声,各船船长都纷纷下达了开炮地指令,于是纵列在海岸以外的这些炮船纷纷放响了火炮,将弹丸打向了岸上。 炮弹呼啸着飞过海面重重的砸在了岸上的那些占人抛车群中,立即在岸上掀起了一片片海沙碎石,也在地上留下了一个个的深深的弹坑,正在努力观察海面上骷髅军船队的这些占人将士,立即被这通炮击吓得四散躲避,原本还抓着绳索,等待这发砲的那些占人砲手立即被吓了个三魂出窍,纷纷丢下了手中的绳索,四散奔逃了起来,这下他们知道了骷髅军要干什么了,原来骷髅军的天雷在这么远的距离上就能够着他们,而他们却傻乎乎的还等在这里,这不等于伸着脖子让敌人砍吗?于是岸上立即一片大『乱』起来。 徐毅凑到炮门上面用望远镜朝着岸上观看了一番,果真如他所料,第一轮炮击基本上没有命中几架占人的抛车,只有几门炮运气不错,命中了他们的目标,当即这些命中目标的炮手们欢呼了起来,搞得四周那些没有命中目标的炮手们很没有面子,于是立即拉开架势,又重新装填了起来。 而徐毅在乎的不是这个,实心弹打在沙滩上面效果远没有落在坚实地面上威力大,这个事情他比谁都明白,可他还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因为他看到岸上的那些占人已经开始『乱』了起来,于是放下望远镜笑着对炮舱里面的炮手们说道:“不要泄气,赶紧瞄准继续打!你们还有四次机会!” 受到鼓励的炮手们立即又兴奋了起来,再次装填完毕,推着火炮到了炮门处。 并且再次瞄准了起来,徐毅这个时候开始暗自合计起来,这样的实心弹虽然用来打船威力不错,可对陆上轰击的时候,威力实在不敢恭维,这次回去流求岛之后,说什么也要弄出来开花弹装备给火炮,还有湄岛海战和刚才和占人地一战中也暴『露』出来这种火炮『射』速太慢的问题。 假如他们的火炮『射』速能大副提高一些的话,占人的蜈蚣船根本不可能突近到他们船边,这个问题也需要解决。 就在徐毅暗自合计的时候,炮手们再次放响了火炮,又是一阵轰鸣声,船舱中立即弥漫了浓浓的硝烟味道,徐毅虽然也算是闻过不少硝烟了,可还是被这股浓烈的硝烟味呛地咳嗽了起来。 于是崔岩立即将徐毅请出了炮舱,回到了甲板上面,由着炮舱里面的炮手们发疯去好了! 站在船楼上面,这里的空气要比炮舱里面好多了,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 徐毅继续用望远镜观察岸上的情况,看到岸上的占婆兵将在经过两轮炮击之后,果真开始大『乱』起来,纷纷丢下了那些抛车。 开始四散奔逃起来,于是徐毅笑着招来了崔岩说道:“传令王直、郑广、林雄他们立即出击,靠近河口,只要有人敢回来试图『操』作抛车,立即用弩砲发『射』霹雳轰天雷炸飞他们!动作要快!” 崔岩立即应声跑去传令,接到命令的几个人立即率领他们的船队飞快的起帆,朝着河口方向加速驶去。 而纵横号和这些炮船上地炮击依然继续,炮弹纷纷落在岸上。 打得岸上砂石『乱』飞,随着几轮炮击之后,有更多的抛车被打得四分五裂,散落了一地,倒也没有真的杀伤多少占人兵将,只是把他们着实吓的不轻。 此时的占人远远地躲到了没有炮弹落下的地方,惊惧的望着依旧在海面上轰鸣不停的那些骷髅军地船只,惊恐的看到一大批骷髅军的船只开始朝河口方向驶来。 有的占婆将官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明白过来了一些味道,于是大叫了起来:“快点回到岸边。 快点用抛车拦截那些骷髅军的船队,晚了就来不及了!快呀!” 说着便有一些占人军官开始冒着炮火冲向了河口附近的抛车,在他们的带领下,一些胆大地占人士卒,也开始跟着他们冲了过去,可偏偏这个时候两颗打偏的炮弹正好落在他们的人群里面,立即几个倒霉蛋当即被炮弹打了一个四分五裂,疾飞的铁丸将他们当即撕碎,化为了纷飞的血肉,一些正要鼓起勇气随同他们冲出去的占人士卒,看到这样惨烈的情景,结果是立即又被吓退了回去。 一些炮手按照要求放了五炮之后,一脸郁闷的停了下来,因为他们五炮放完,也没有能将自己地目标给轰上天,看来晚饭是吃不上了!可这个时候上面传来他们船长地吼声:“全体就位,起帆,靠近河口,火炮手散弹准备,弩砲装填霹雳轰天雷,弓箭手就位!要快!” 这些正在炮击的船只上地士卒们于是立即忙碌了起来,纷纷奔向了自己的战位,船帆在水手们的『操』作下飞速的升起,这些炮船纷纷掉头驶向了海岸,炮手们这下总算从郁闷状态恢复了过来,急忙又开始装填了起来,将成袋的散弹填入到炮膛里面,再次『操』炮瞄准了海岸上面。 先启航冲向河口的那些伏波军船只此时已经接近到了河口位置,看到一些悍不畏死的占人奔到河口摆放的抛车那里,开始调整抛车的『射』角,试图对准河口外的他们的座船,于是早已枕戈待旦的那些弩砲手们毫不客气的搬动弩砲,立即瞄准了岸上的这些抛车,而此时抛车的位置也已经进入到了他们弩砲的『射』程之内,于是弩砲手们立即点燃了滑槽中的霹雳雷,奋力扳下了机括,于是各船上的弩砲纷纷发出嗡响之声,一颗接着一颗的霹雳弹飞向了岸边的占人和那些抛车之中。 在这样距离之下,弩砲的精度也已经相当高了,所有发『射』霹雳弹基本上很准确的落在了敌群里面,当即便砸翻了不少占人士卒,这些士卒惊惧的望着眼前冒烟的这些古怪东西,结果是不待他们弄清楚这些东西是什么。 便在一片轰隆隆地爆炸声中化为了一缕缕冤魂,血肉横飞的死于当场,河口附近的那些抛车也在这片爆炸声中纷纷倒地,成为了一堆废柴,如此的打击对于刚刚试图抵抗的这些占人将士无疑又是一次致命的打击,看着横死当场的那些同袍们惨不忍睹的尸体,刚刚聚拢起来地这些占人兵将们再次一哄而散,四面奔逃了起来。 而此时纵横号率领着数条炮船也驶近了海岸,船上的火炮再次轰鸣了起来,这次装填的散弹对于海滩上无遮无拦的那些惊慌的占人兵将简直就是横扫了一番,将他们如同草芥一般的轰杀在了海滩上面,原来洁白的海沙被鲜血燃成了红『色』,显得是那么的刺眼,那么地猩红! 伏波军的船只鱼贯驶入河口之中,而先前拼死逃回这里的少数占婆水军的船只一见到他们。 便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再次朝着内河逃窜而去,被打惊了的他们此时再无一点斗志,去和这支可怕地骷髅军交战了。 驶入到河口之中后,伏波军船只轻车熟路的一路逆行驶向了码头。 沿途还是受到了一些来自岸上的攻击,一些占人从岸上用少数抛车对河中的伏波军船队进行攻击,可抛车地精度实在不敢恭维,发『射』的巨石大多落在了离他们战船很远的水面上。 徒劳的激起一片浪花,换回来的是伏波军船只上面猛烈的还击,火炮加上弩砲的轰击,根本让他们没有第二次还击的机会,便被彻底摧毁,而被击毁地抛车四周则布满了占人兵将的尸体,有些占人弓箭手搭箭从岸上朝船上放箭,同样也招致了来自船上的猛烈回击。 船上的弓箭手们毫不客气的用他们手中的弓弩,将他们一个个的猎杀在河岸之上。 随着他们的突进,两侧到处都是倒伏地占人尸身,很快便看到了正在重新修建起来地那个码头,码头外便是他们曾经烧毁的会安镇,残垣断壁依旧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地事情,而岸上的那些占人兵将们此时开始朝后退却,已经『乱』做了一团。 没人去组织他们进行还击或者阻击伏波军靠岸。 混『乱』的场面让伏波军几乎没有受到任何有效的抵抗,便纷纷靠上了码头。 而这个时候。 远处的道路上赫然出现了一支身穿黑衣黑甲的虎狼之师,如同黑『色』的死神一般的挥舞着死亡的镰刀,带走了大批占人兵将的生命,为首的正是杨再兴,他率领着步军,沿途连续击溃了把守通往土伦道路上的几支占人兵马,一刻不停的杀向了大占海口,他们如同洪水一般的席卷沿途所有的生命,将本来就已经陷入混『乱』的占人们驱赶向了大占海口,在杨再兴的伏波步军面前,这些占人再也不敢称自己凶悍了,在这些看起来几乎刀枪不入的骷髅军面前,他们简直就像是待宰羔羊一般,同样都是对砍,可人家出刀就是要快,更可怕的是他们之间的那种默契,配合的有攻有防,令人简直无法下口,更可怕的是他们身上的那种奇怪的甲胄,看起来貌不惊人,可防御力却高的吓人,只要是要害部分,都被裹的严严实实,加上他们的将官们各个都更是凶悍异常,杀人几乎不用出第二招,手段辛辣无比,让遭遇到他们的这些占人兵将们无从下口,很快便被屠戮一空。 杨再兴策马率军一路势如破竹一般的杀向了大占海口,路上不知道斩杀了多少敌军,远远的便听到了大战开口传来的隆隆炮声,于是振臂举枪高呼道:“主公已经攻破了大占海口,弟兄们再加快速度,我们去码头和主公会和!” 身后的那些步军将士们高声应命,再次加快了他们的步伐。 林雄在座船尚未停稳的时候,便手提朴刀纵身跃上了码头,大呼一声:“水军弟兄们登岸!跟我杀去和步军兄弟们会和呀!” 各船接到命令的战队长们带着跳帮手们蜂拥到了码头上面,立即汇聚在林雄的身后,呼啸着杀上了码头,他们见人便砍,逢人便杀,立即在大占海口的码头上有一次掀起了腥风血雨,无数前来阻挡他们的占人瞬间便被他们的洪流淹没,成为地上的一滩血肉。 当徐毅双脚再次踏上大占海口的码头的时候,这里的战事已经基本结束,杨再兴的步军也已杀到了码头上面,见到了徐毅。 “末将幸不辱命,前来向主公复命!”杨再兴带着一身的血腥气味,上前对徐毅参拜到。 “再兴辛苦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和林雄立即汇兵一起,尽快将北岸占人肃清!”徐毅见面没有让他喘息,立即下令到。 “末将得令!”杨再兴没有做任何讨价还价,于是转身会和了林雄的水军部众,立即朝着东西方向分兵开始进行清剿去了。 而徐毅又下令道:“孙海立即带船队向上游搜索,凡是出现在沿岸的占人都是你们攻击的对象,彻底清理河道中占人的船只,天黑之前这里不能有半条船还浮在水面!” 孙海领命之后,立即登上了一条副船,带着船队浩浩『荡』『荡』的朝上游驶去,开始了对河道的清理行动,徐毅望了望四周那些倒伏的占人兵将的尸体,心想我就不信这次还打不疼你这个阿布阿兰! ------------ 第四百六十五章 胡搅蛮缠 第四百六十五章 胡搅蛮缠 大占海口再次被伏波军攻占的消息传开,实在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呀!刚刚侧翼遭受占人猛攻的安南军不得已之下,不得不再次停住脚步,摆出了防御的姿态,无力继续南进,听闻此消息之后全军为之振奋,全军上下对伏波军的恶感顿时大大减轻,就连李元峰听闻之后,都大笑道:“伏波友军果不负我呀!此战之后,我等再也无忧矣!” 而同时得到消息的占王阿布阿兰则立即呆若木鸡,跌坐于榻上,久久没有言语,就这样呆坐半晌,一头撞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神游化外去了,将他的王帐中的那些臣子们惊的是魂飞魄散,纷纷上前救护。 假如徐毅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定会大笑三声,不管他这次出征安南获得了什么,单单是活活气晕了两个国王的这件功绩便足以彪炳于世了。 占王在众人的抚胸捶背掐人中的救治下,缓缓醒来,睁眼便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声,吐出了一口血痰,才彻底转醒过来,双眼通红的望着大占海口的方向悲道:“骷髅军!我占人和你们又有何怨何仇,你们却如此欺我,我定于你誓不两立!” 阿布阿兰的心几乎要流出血来了,两战之后,他单单在骷髅军手下便折损数位战将外加近两万精兵,其中更是囊括了他能调集起来的所有水师精锐,他们历来引以为傲的水军几乎尽丧于骷髅军之手,这个打击之大让他如何不感到气血攻心呢? 可这次他没有再大叫大吼着要发兵去找骷髅军决战,因为他现在已经没有可调用的兵马了,头几天象阵被破,在安南人挥军掩杀之下。 他折损了近三万兵马,虽然这两天经过收拢残兵和从后方调军,总算是遏制住了安南军的攻势,可他也知道自己占婆国已经成了强弩之末,再也无力发动任何大规模的攻势了,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回想一下这次他倾尽占婆国所有国力,将一盘散沙的占婆国捏在一团,令所有属国精锐尽出。 同安南人打了这么久,可到头来,只因为这个骷髅军地原因,让他功亏一篑,筹划了多年的收复故土的愿望就此成为了泡影,阿布阿兰这会儿连横刀自刎的心都有了。 望着下面站着的这些面带惊『色』的大臣们,阿布阿兰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有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觉得自己这么彷徨无用。 打下去,他没有这个能力了,可一旦退却的话,他们占人这段时间的所有努力也都将付之东流,甚至会更加损失惨重。 这样地局势是他以前万万没有料到的情况,他没有丝毫的准备,于是他长叹一声对下面的这些大臣们问道; “现如今我们该怎么办?你们可有什么办法,快快说来!”这还是他自从出兵之后。 第一次这样对臣下们征求意见。 看着阿布阿兰苍白的脸『色』,这些大臣们面面相觑,半晌没有人出来说话,阿布阿兰也不催促他们,就这么一直望着他们,王帐之中顿时鸦雀无声,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此时占婆国面临的艰苦境地帐中只要还有一点脑子的人都可以看出来。 而导致这一切的发生地始作俑者便正是坐在上面的阿布阿兰,如果不是他一时意气用事,派兵前去偷袭土伦的骷髅军的话,事情也许远不会发展到如此地步,他们本来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可就因为惹恼了那支可怕地骷髅军,才招致了如此惨败,现在他们都知道自己的象阵被破是什么人做的了。 而大占海口得而复失。 更是将他们『逼』入到了绝地之中,现在骷髅军利用俘获他们的蜈蚣船巡弋于会安江之中。 牢牢控制住了会安江以南地大占海口,令他们前后不能相顾,大批占婆兵马滞留于江北和安南军对峙,形势之危急令所有人心寒不已,这样的局面是他们没有料到的,所以在阿布阿兰提出问话之后,众人都开始急速的思考了起来。 终于有人出来打破了大帐中的这种沉闷气氛,出列对阿布阿兰说道:“启禀大王,我有一言要说,但还请大王不论是否采纳,都不要迁怒于我才行!” 阿布阿兰看了看这个大臣,此人也是跟随他多年的一个老臣,素有多智之称,听他这么说之后,于是有气无力的点头道:“你有话只管说来好了,我定不会降罪于你便是!” 这个大臣于是清了一下嗓子对他说道:“以我对目前局势的分析所见,现在我们占婆国已经到了生死抉择地时候了,经过上次大败之后,我们现在兵力已经捉襟见肘,再也无力继续北征了,这一点恐怕这里所有人都十分清楚,而现在骷髅军又突然攻占了大占海口,派出战船沿江而上,牢牢控制住了会安江,将我们大批兵马阻断于江北,令我们进退两难,如果任由这样的话,我们江北兵马粮秣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一旦江北兵马粮秣告罄的话,恐怕我们驻留在江北的大军将会全军尽没,到那时我们再也无力阻挡安南人对我们占婆国的侵犯了!”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偷偷的观察了一下阿布阿兰的脸『色』,又看了看周围这些大臣的脸『色』,见到他们各个面如死灰,显然是认同了他地这个看法。 于是他接着说道:“以臣所见,于今之计我们要尽快将江北大军尽数撤回江南进行布防,并和安南人停战,来休养生息,以待以后时机成熟之后,再考虑北征收复故地,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保住这批精兵,防止安南人再次南侵,否则地话,我们一旦失去江北大军的话,将再也无力和安南人一战了!到时候我们等于是国门大开。 只能任由安南人宰割,恐怕……”他说道这里便打住不望下面继续说了。 阿布阿兰沮丧地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目前的情况确实是这样的!接着说吧,我们现在该如何将江北大军撤回江南,现在我们水军尽没于骷髅军之手,会安江上地浮桥又被骷髅军烧毁,目前已经截断了我们和江北大军的联系,撤回他们。 又谈何容易呀!” 这个大臣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于是又咳嗽了两声,小心翼翼的说道:“臣也知道,大王对骷髅军的恨意绝不下于对安南人的恨意,如果不是他们『插』手的话,恐怕安南军早已被我们彻底击溃,收复失地了!可现如今我们却首尾不能相顾,都是因为这支骷髅军作祟!” “这支该死的骷髅军。 不是他们地话,我们岂会落到如此境地?我现在恨不得吃他们的肉!”阿布阿兰一听到他提到骷髅军便火冒三丈,怒气冲冲的骂道。 “大王请息怒,听臣把话说完!”这个大臣赶紧劝慰他到。 阿布阿兰强忍怒火,点头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这个大臣于是接着说道:“臣今天要冒死弹劾一下大王您,此事虽然骷髅军做的过分,可究其原因,却起于大王起初派兵攻打土伦一事上面。 将这支骷髅军彻底激怒,才招致了他们对我们的报复,也令他们倒向了安南人,以至于他们一起对付我们占婆国,招致了今天的困境!” “大胆!你……你……大胆!难道我做错了吗?土伦本来就是我们占人故地,我派兵想要取回失地难道也错了吗?”阿布阿兰听到他的话之后,气得浑身颤抖,指着他叫道。 “大王息怒。 大王刚才已经说过,不会降罪于我,臣才敢如此直言的,臣不是要指责大王您,而是要说地是大王选择的时机实在不对,而我们也大大低估了这支骷髅军的可怕,此事也不是大王您一个人的错,我们这些臣子也都有错!我之所以这么说。 是想要对大王说。 我们现在不但不能再找那骷髅军的麻烦了,而且还要和他们议和。 以防他们继续派兵大肆袭击我们沿海州国,还要请他们开放会安江沿岸,放归我们江北地大军,否则的话,我占婆国危矣!”这个大臣拦住正处在爆发边缘的阿布阿兰说道。 阿布阿兰这个时候听着他的话,看着下面不少人微微点头,便知道大多数人是同意他地意见的,想要再发火,忽然之间自己也没有了这个勇气,其实他自己比谁都清楚,这个事情的起因他确实难辞其咎,刚才发火是因为面子上实在过不去,可看到这么多大臣都点头,他也没辙了,即便再觉得面子上难堪,也不能杀了所有的大臣吧!于是哀叹一声,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了,否则的话越说越难堪了! “可现在我们和骷髅军的情况,你觉得他们会答应吗?”阿布阿兰干涩的问道。 “不会!他们绝不会答应!”这个大臣摇头道。 结果阿布阿兰差点从榻上掉下来,周边的一帮大臣也都当场绝倒,纷纷怒视这个说话地家伙!说了半天等于没说嘛!阿布阿兰觉得连骂人的兴趣都要没有了! “你……你……你下去吧!”阿布阿兰挥手道,他又有一种气血上涌的感觉。 “臣还有话要说!”谁知道这个人不肯下去,接着对阿布阿兰说道。 “你有什么话,一下都说出来好了!现在你不知道我很烦吗?”阿布阿兰郁闷的挥手道。 “虽然现在以我国和骷髅军的关系,他们不可能答应我们的要求,但是也并非一点办法也没有,大王可还记得骷髅军为何停止了对安南的袭扰了吗?”这个大臣于是接着说道。 “嗯?据说是安南李朝国王和骷髅军达成了一个协议,赔偿了骷髅军五十万两白银,并将土伦租借给了他们,骷髅军才转而放过了安南人,你的意思是……?不会是也让我们……?”阿布阿兰回答道,接着便忽然嗅出了什么味道。 “正是!大王果然睿智!臣正是这个意思!骷髅军之所以和安南人停战,便是因为他们地要求已经达到了,他们这帮人求财不求气,据说他们地真实身份是一股大宋国的海贼。 之所以会前来这里攻打安南人,起因也是安南人在大占海口地官员扣押了他们的货船,杀了他们地兄弟,还抓了他们的人,他们才出兵前来报复,可是让安南人和我们没有想到的是这股海贼居然如此凶悍厉害,居然连败安南人数阵,并攻城略地。 将安南人打得狼狈不堪,以至于无力南顾,让大王您抓住了机会,一举将他们击败,问题的关键便在这些骷髅军身上,假如不是他们和安南人达成了交易的话,单是在安南人的爱州,他们只要一把火烧掉安南的军粮的话。 恐怕现在安南军早已土崩瓦解,而我们也早已收复了失地了,说到底,这些骷髅军求地是一个利字! 而现在我们的情况和安南人当初的窘境很是接近,战也不能。 守也不能!现如今只有对他们暂时低头,效仿安南人那样,和他们议和,只要达到他们的要求。 我们还是有机会撤回我们北岸的大军的,但这件事情做的要快,晚了的话,恐怕是……”他地话说到这里便不再往下说了,眼睛望着阿布阿兰。 阿布阿兰心头立即又腾起了一阵怒火,正想要发作,忽然看到他的叔父也走了出来,对他施礼道:“托布靳的话说的不错。 大王一定要慎重考虑,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们没有别地更好的选择,即便大王想战,恐怕现在我们也无力调集更多的船队和水手来和骷髅军交战,而以骷髅军的可怕程度,我们即便再战,也不一定就能胜过他们。 而那个时候。 恐怕我们北岸地大军早已全军覆没,等待我们的定是安南人的大举报复!还请大王三思而后行!” 阿布阿兰于是立即像是被拔了气门的皮球。 当场泄气了,半晌才说道:“骷髅军连杀我们过万将士,击毁我们数百条战船,令我们损失惨重,难道我们真的还要去向他们卑躬屈膝求他们放过我们吗?难道还要我们赔偿他们吗?这不公平!这不公平!这么做我岂不是成了天下人的笑柄了吗?” 他的叔父摇头说道:“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这个世上永远都是强者说了算,宋人有句话说地好,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他人所不能忍才是真丈夫!现在是形势所迫,请大王放下成见,于今之计还是赶快联络骷髅军,看他们有什么要求,尽快满足他们,方是上策呀!” 这个时候帐子中的这些大臣们的意见居然出奇的统一,纷纷跪倒对阿布阿兰说道:“请大王三思!” 阿布阿兰这下真没话可说了,所有大臣都这么要求,他自己反对有个屁用,再说现在确实是形势所迫,要面子就有亡国的可能,这个时候脸已经不值钱了,只好不要脸了!于是他极度无奈的说道:“那就依你们的意见吧,此事就交给托布靳去办好了,尽快知道骷髅军到底想要何种条件!” “臣遵命!”出主意的托布靳躬身接旨,然后立即出了王帐,在外面点了一些侍从,一刻不敢耽搁,顶着狂风大雨朝着大占海口方向疾行而去。 自从攻下了大占海口之后,徐毅原本打算将这里一把火再烧一个干净,便退回土伦港去,可天不遂人愿,他们刚刚清理了北岸这边地残余占人兵马,沿着会安江逆流而上,清除了江面上地那些占人船只,可没有想到的是热带地鬼天气暴风雨说来就来,海面上掀起了滔天巨浪,让他的计划也随之不得不改变了,只能暂时率船队驻扎在大占海口避风,风暴不停的话,暂时他们是不能回土伦港了。 不过这样也少了不少麻烦,至少因为风暴的缘故,占人不可能下水,从江对岸攻回这里,他索『性』就没事的时候盘点起这趟的收获起来,这次他们杀入大占海口之后,俘获了相当多的占人船只,在他们沿着会安江逆流而上清理占人船只的时候,发现了一些逃到上游的占人船只,不少船甚至是连人都没有看到,被占人就这么遗弃在了江中,让他们讨了不少便宜,直接拖了回来,成了战利品,他很欣赏这种蜈蚣船,这样的船只在用在内河中比在外海上更是合适,船速很快,有些像是龙舟那样,造型也相当不错,所以他命人收集来了不少,打算回头拖回土伦港,做港湾里面的交通艇和巡视艇倒是不错,多出来的话就干脆卖给安南人用,也能赚不少银子,徐毅又开始打起了他的小算盘。 这场风暴一直持续了五天,让他们在这里什么事情都做不了,颇有一点百无聊赖的感觉,于是一帮人又开始凑到一起打起了扑克,这已经是他们的保留项目了,越玩越是上瘾,反正这段时间太忙,也没空休息一下,终于让他们抓到了这个机会,于是大大的放松了一把。 “主公!巡河的弟兄来报,说河对岸来了一批占人,说有事要求见主公您,我们是否将他们接过来呢?”崔岩从外面进来对徐毅说道。 “嗯?占人来找我做什么?”徐毅一下还真是有点没有想明白。 ------------ 第四百六十六章 红脸白脸 第四百六十六章 红脸白脸 “你们认为这个时候占人来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徐毅丢下了自己手中的一手烂牌,对周围的诸将问道。 诸将也都丢掉了手中的牌纷纷琢磨了起来,不多时还是杨再兴一脸笑意的对徐毅说道:“主公今天怎么有点糊涂了呢?他们当然是来求和了!” 徐毅瞪着眼望着杨再兴奇怪的说道:“求和?占人有这么软蛋吗?我们才刚刚开始收拾他们,现在他们就来求和?是不是有点早了点了?” 众人立即被他的话逗的哄堂大笑了起来,林雄又粗着嗓门叫道:“就是,我们刚收拾了他们两次,他们便这么快下软蛋,不合规矩呀!怎么也要让我们再过过瘾才行呀!你们说是不是?” 屋子里的这些人又是一阵哄笑之声,纷纷附和林雄。 杨再兴也跟着笑了一回之后,才对徐毅说道:“主公这两天一定是没有注意占人和安南人的战况,要不您就不会奇怪了!” 徐毅『摸』『摸』鼻子尴尬的说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这两天我都合计着下一步该对占人什么地方下手了,倒是真没有怎么关注这个事情,听你的意思是占人现在的情况很不妙了吗?倒是我有些松懈了一点!你出来说说看吧!” 杨再兴于是起身走到地图前面用手指着地图上对徐毅和在座的人们说道:“确实如此,这几天从安南军送来的消息和各处传来的消息上来看,占人确实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前些日子占人和安南人会战,结果被我们破掉了他们的象阵,结果是被安南军趁『乱』大举反攻,这一战让占人兵力大损。 虽然他们后来派援军顶住了安南军继续南下,并且从这里调兵突袭了安南军的侧翼,可他们万没有想到,大占海口会被我们这个时候一举攻破,而主公又命人沿会安江清理江中占人地船只,还破坏了他们在会安江上唯一的一座浮桥,至此彻底将占人拦腰截成了两段,将他们留在江北的大军彻底阻断在了江北一带。 被安南军连日猛攻,如果不是这场风暴的话,恐怕他们已经难以支撑,可能已经全军覆灭了,而这支占人大军已经是占婆国最后的精锐力量了,一旦被安南军灭了的话,他们将再也无力阻止安南人南侵,不说他们可能会被灭国。 起码来说再大批丢掉领土是绝对在所难免了!他们唯有立即将这支大军撤回南岸,才能有力量在会安江一线重新抵挡住安南人的兵马! 可对于他们来说很不幸的是他们没这个力量将他们地大军撤回南岸,因为他们刚刚被我们灭掉了他们精锐的水军,根本无力在水面上和我们较量,他们现在除了来求我们放他们一马之外。 再没有办法应付眼下的局势了,所以他们才会这么快前来找我们求和,如果我分析的不错的话,他们定是来求我们放过他们北岸的大军的!” 杨再兴指着地图对大家做了一个详细的分析。 众人连连点头称是,徐毅暗想,杨再兴果真是比刚认识他地时候成熟太多了,以前在徐毅的眼中,杨再兴只是一员猛将,可现在来看,杨再兴的表现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印象,他已经具备了综观全局的大帅地素质了!他之所以这样做。 就是想看看杨再兴的表现,其实他何尝不知道眼前这种局面呢!这次攻打大占海口,起初他的目的只是要惩戒一下占人,并没有想到会将占人一下『逼』入绝境,可当他控制了会安江之后才发现,局势地发展已经是超出了他的预料,自己无意之中又给安南人帮了一个大忙,彻底将占人『逼』入到了绝境之中。 而这种情况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他现在要追求的是一种恐怖平衡,以他目前的力量。 想要牢牢控制住土伦港,就不能让占人或者是安南人任何一方处于绝对优势,两方只有相互制约,他才能在这里高枕无忧,否则的话,任何一方只要缓过来劲,便不会让他们安安稳稳的呆在这里! 想到这里之后,徐毅点点头称道:“再兴分析的十分精辟,说地确实不错!我们这次做的事情过头了一些,无意之中倒是等于帮了安南人一个天大的忙,可对于我们来说,却没有讨到什么便宜,要你们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众人相互看了看之后,又都把目光集中在了杨再兴的身上,杨再兴于是也没有推辞,对徐毅回答道:“以主公以前定下的策略,我们不能将占人彻底『逼』死,这个时候我们应该给他们留条活路,否则的话,对我们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处!卑职以为,主公不妨就答应了占人的请求,放他们的大军撤回南岸,趁机我们可以再敲诈一下占人,取得一些好处罢了!” 听杨再兴说完之后,下手地钱贵倒是忽然接口说道:“我也说两句吧!杨大哥说地简直太好了,而且以卑职所见,安南人现在应该也到了强弩之末,恐怕也无力再大举对占人进攻了,双方都需要一个休息的机会,如果这样地话,主公不妨做个调停人,劝他们双方就此罢兵,以会安江为界,双方休兵算了!” 徐毅连连点头称是,杨再兴说的确实不错,而钱贵后面补充的这句话倒是也给他提了一个醒,占人日子不好过,那安南人现在应该同样日子不好过,经过数次战败之后,安南人也损失惨重,后方又被他们搅的一团糟,可以说也应该到了强弩之末了,这个时候他们如果继续攻打占人的话,恐怕也早已力不从心了,自己这个时候当个和事老,倒还真是个左右逢源的时候,钱贵能看到这一点,倒是让徐毅有些出乎所料了一些,看来钱贵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之后,也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矛头小伙子看。 于是笑道:“再兴此计可行,钱贵说的也很不错,现在再兴你可是没有以前老实了呀!居然也变得这么损!还有钱贵,你这个家伙更损,这下我们可不是等于两边讨好了吗?哈哈!就这么说好了,传令哨船将那些占人接过来吧,我们看看能讨点占人什么便宜!” 杨再兴听他这么说,居然难得的嬉笑了起来:“全是主公教导有方!再兴不敢当呀!呵呵!” 而钱贵也马上嬉皮笑脸的说道:“我这不是跟着主公您时间长了嘛。 也该学点东西了!”结果是话音一落,又是引来了一阵哄笑之声,徐毅指着杨再兴和钱贵笑骂道:“好家伙,你们这俩小子现在可是已经彻底学坏了,小心我让人拖你们出去打板子,看你还敢不敢这么诽谤于我了!” 众人都喜欢徐毅和他们相处地这种方式,让人在为他做事的时候不用胆战心惊,这样不但不会觉得徐毅过于没大没小。 反倒觉得更加和他贴心了许多。 没有用多长时间,哨船便将河对岸的这些占人接到了码头,托布靳和他的随行望着大占海口码头上云集的这些高悬骷髅旗的战船,看着这些庞然大物,不由有些胆战心惊。 以前只是听说骷髅军的战船何等雄壮,今天一见之后,才知道传言绝对不虚,而他们也终于明白自己的水师为何会败得这么惨了。 对上这支船队,没人敢说能绝对有把握战胜他们,接着他们便看到挺立在船舷和岸上地那些伏波军兵将们,看到他们旗幡招展、甲胄齐备、刀枪森然、杀气腾腾的模样,不由更是心惊不已,所有看到他们的那些伏波军将士们脸上都带着一丝不屑,这种眼神不单单只是嘲讽,更夹杂着一种睥睨天下的豪气。 令人不敢有半丝的轻视。 就这样,托布靳等人被带到了码头上临时搭建的一个大帐之中,一路走来的时候,他们心中早已充满了敬畏之情,心中对伏波军最后的一点蔑视也『荡』然无存了。 徐毅这次也没有过于难为这个占人使臣,没有让他报门而入,而是让崔岩直接将托布靳等人带到了帐中,其余随行人员账外侯命。 托布靳满脸地敬畏。 带着那些亦步亦趋的几个随从人员战战兢兢的迈入大帐,迎面便看到了居中而坐的徐毅。 立即明白此人就是这支骷髅军的主公,于是按照宋人地礼节,上前躬身对徐毅施礼并用一口流利的汉语对徐毅说道:“占婆国使臣托布靳参见头领大人!” 徐毅随便打量了一下这个自称占婆国使臣的托布靳,冷脸说道:“两军交兵之时,不知你们占王派你前来又有何事?有什么话你快点说好了,我现在很忙!” 托布靳没有敢对徐毅的无礼表示任何意见,而是急忙说道:“大头领息怒,在下今日前来是代表我们占王陛下特来向您道歉地,上次我们无意之中冒犯了贵军,实乃我们两军的不幸,为此我们陛下深感内疚,才派在下前来向贵军解释此事!其实一切都是个误会,还望头领大人能给在下一个机会!” 徐毅冷笑道:“误会?这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多误会呢?你们明知道我军已经接管了土伦,却还是大举派兵偷袭我们,难道这也算是误会吗?要是这样的话,我也可以说今天我们占了这里,也是个美丽的误会了!哼哼!”徐毅忍不住揶揄他到。 这个托布靳脸『色』居然没有一点变化,而是继续陪着笑脸说道:“看来头领大人至今还是余怒未消呀!这个事情确实是个误会,我王当初派兵攻打土伦的时候,确实不知道那里已经被贵军接管了,而是听人误传说在土伦进驻了一批安南兵马,还以为安南人打算从这里攻袭我军侧翼,于是才立即派兵前往攻击,却没成想冒犯了贵军,确实是个误会呀!请头领大人一定要息怒才是!” 徐毅险些被这个厚脸皮的家伙给气乐了,真是人至贱则无敌呀!这么睁着眼说瞎话他也能做出来,可这个时候他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和他们纠缠,于是不耐烦的摆手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不是误会,这样的事情你我之间心知肚明,你只管说这次过来到底有什么事情吧,要是再敢这么浪费我地时间的话。 就请你们立即回去好了,我才懒得和你们在这里闲磕牙!” 一般的人如果听了徐毅地这句话之后,铁定会挂不住,可这个托布靳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难堪的意思,而是接着说到:“既然头领大人是个爽快的脾气,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此次我们占王派我前来,确实是想要和贵军修好。 解除我们之间的误会,从此之后双方罢兵修好,再也不相互侵犯,不知道头领大人可愿意吗?” 徐毅连想都没有想便立即说道:“不愿意,没这么便宜的事情,你们偷袭完我们,现在拍拍屁股说声对不起,就把我们给打发了。 天底下有这么便宜地事情吗?你现在可以回去告诉你们占王了,让他想都不要想,你们怎么对我们,我们以后就怎么对你们,直到我们彻底满意了为止!让他等着吧!来人。 送客!”说着徐毅挥袖便站了起来,作出了离开地架势。 这下即便是这个托布靳脸皮再厚,也真的急了,赶紧紧走几步上前。 叫道:“大头领且慢,……” 话音未落,两侧立即有侍卫呛地一声拔出了腰刀,横在了托布靳的面前,喝道:“退后!再敢上前,修怪我们不客气了!” 冷森森的刀锋把托布靳吓了一跳,赶紧后退了几步叫道:“大头领请留步,请留步。 再听在下一言!” 徐毅收住脚步转头一脸的不耐烦的说道:“你这个人实在没趣,让你说你不说,现在却又急着说,好了,我就看在你远道而来的面子上,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有什么话快说,否则的话。 就赶紧回去好了!” 这下托布靳不敢再胡扯了。 赶紧小心的擦了一下额头地汗说道:“我们知道上次我们做的事情过分了,冒犯了贵军。 这个事情是我们的不对,为此我们愿意将此地割让给贵军,以示诚意,从此之后,绝不再犯贵军,只希望贵军能退让一步,开放会安江,让我们在江北的兵马渡江返回南岸,还望大头领能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这些将士,占人将永世不忘大统领您的恩德!” 徐毅听着他几乎一口气说完地这段话之后,单手扶着帅案皱眉问道:“你说完了?只有这些吗?” 托布靳楞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有些傻乎乎的说道:“呃!说完了!这个……” “送客!不留了!”徐毅说着便转身再次朝着帐后走去。 托布靳立即傻眼,于是再次疾呼道:“头领大人!头领大人!您还没有说是否答应呢?……” 徐毅头了不回的说道:“我没有答应,我懒得跟你说,再兴、钱贵,你们二人跟他说吧!真是耽误我的时间!”话音一落,便走出了大帐不见了踪影,愣是把托布靳给晾在了大帐里面。 托布靳这下彻底傻眼,站在帐中继续叫道:“头领大人,头领大人,您有什么不满意地可以直说嘛!头领大人……”他身后的几个随从几乎当场要吐血了,这个骷髅军的大头领简直就不把他们当人看嘛! 大帐里面的一些将领看到徐毅离开之后,也纷纷摇头跟着离开了大帐,只留下了杨再兴和钱贵二人。 看着如同热锅上蚂蚁一般的托布靳,钱贵首先摇着脑袋出言说道:“你们占人果真是『奸』猾到家了,难怪我们主公会这么生气,要是我的话,就早该将你丢到外面的河里面喂鱼去了,还会让你们回去?我呸!简直就是无耻!” 托布靳这才意识到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个大头领交代给他继续谈的二人之一,于是赶紧躬身对钱贵施礼道:“我毕竟是代我们占王传话过来地使臣,多有得罪之处还望贵军海涵,如果贵军有什么不满意的话,咱们可以商量呀,只要贵军答应我们的条件,一切都好说嘛!” 钱贵撇着嘴嘲讽他道:“你以为这是在买菜吗?还一切好说!这里本来就是我们打下来的,而且现在就在我们控制之中,你们倒是会做顺水人情,一句将这儿割让给我们,便把我们打发了,天底下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何况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这里可是安南人的地盘,即便割让也是安南人割让给我们,而不是你们说了算,简直就是慷他人之慨!要不这样,我们不接受你们的割让,你回去告诉你们那什么大王,让他再起兵来攻我们,有本事他把这儿再给拿回去,你看如何?” 这下托布靳没有刚才地那么好地口才了,心道这不是胡搅蛮缠嘛!于是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个……这个……这大占海口原本就是我们占人地领地呀!……” ------------ 第四百六十七章 占人的背水一战 第四百六十七章 占人的背水一战 托布靳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个……这大占海口原本就是我们占人的领地呀!是以前安南人从我们手中夺走了这里,现在又被我们夺回来了,怎么能算是安南人的领地呢?” “哦?这话我不爱听,照你这么一说,这里就更不是你们说了算了,因为按照你的想法,谁占了这里就是谁的话,那么现在这里是我们占了,就该归我们所有,更轮不着你们割让给我们了,好了,闲话少说,本来我们并不愿和你们占人为敌,而且以前我们还帮了你们的大忙,你们占王不但不思报答,反倒对我们倒戈相向,居然忘恩负义的派兵偷袭我们,这样的事情你们占王也真能做得出来,这还不算,吃了一次亏之后,居然还不思悔改,继续朝这里屯兵,还想置我们于死地,你们占王简直就是猪脑子,以为我们就那么好欺负吗?现在被我们打疼了,打怕了,才想起来这个事情是你们的错了,来求我们放过你们,难道你作为占婆国的大臣,就一点都不脸红吗?” 托布靳确实脸红了,这件事情上他们占王确实做的过分了,连一声招呼都不跟他们这些大臣们打,便派帝波罗出兵攻打土伦,不但没有拿下土伦,反倒落了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结果是彻底将对方激怒,给他们来了一个釜底抽薪,将好好的一场仗给打成了现如今这样的模样,让他们陷入到进退两难的地步,现在自己作为占婆国的代表,跑来求人家放过他们一马,丢人呀!确实是太丢人了!连他带来的那些随从们都羞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可托布靳却知道。 这个时候是他们来求着人家,不是人家求他们的时候,只能哀叹一声,暗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 然后对钱贵抱拳说道:“请这位将军息怒,此事确实是我们地错,可大错已经铸成,总要给我们一个机会吧,我们大王也知道自己错了。 希望能和贵军化干戈为玉帛,从此我们两方再不侵犯,结为永世之好!”他说这话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别扭,自己代表的是一个占婆国,而对方不过是一帮海贼,本来这话应该是两国之间谈判的时候说的话,拿到这里说怎么说怎么觉得别扭。 “你又说错了,现在不是我们互不侵犯。 而是我们要继续侵犯你们,你们开了头,总要让我们有一个尾不是?我们已经打算好了,从今以后就偏于你们为敌,你们占婆国的都城好像是占城吧。 应该离海边不远,你们占王最好快马加鞭赶回去,在那里等着我们去找你们的麻烦好了,你们等着我们的好瞧吧!”钱贵依然不依不饶地说道。 钱贵的话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让托布靳这些占人无不感到心寒不已,他的话说的不错,占城确实就在海边不远,现在他们的水师基本在大占海口精锐尽没,如果这些骷髅军真是打算攻击他们占城的话,他们占婆国还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对付他们,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也就真地完了!(注:占城就是现在的越南归仁市!临近海边。 从岘港出发,用不了两天时间便到!) “此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呀!此事确实是我们不对,只要能让贵军息怒,贵军只管提你们的条件好了,我们保证无不照办便是,在下此次前来是充满诚意的,还望贵军能给我们一个机会!”托布靳慌忙说道。 看着托布靳紧张的表情,杨再兴便知道他们现在真地是怕了。 而钱贵似乎还想说难听话。 于是出言拦住了钱贵说道:“好了钱贵!既然这位使臣已经把话说到了如此地步,我们总是要给人家半分薄面吧。 不要再说了,我们且听听他们打算如何解决这场纠纷好了!” 钱贵听到杨再兴这么一说,于是点点头没有继续再说难听话,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而杨再兴转身面对托布靳说道:“既然你的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们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我们倒是想听听你们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你们既然要息事宁人,总要拿出你们的诚意才行,否则的话,此事不谈也罢!” 托布靳看到这个战将脸上地表情比较温和,于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现在就怕人家不和他们谈,接着继续干下去,只要他们愿意谈,事情便有转机,于是赶紧又对杨再兴施礼道:“多谢这位将军,我们确实是报着诚意而来的,而且我们也听说了贵军和安南国达成的协议,如果贵军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赔偿贵军的损失,将此事化解,只是我们占婆国不比安南国,我们连年被安南人欺辱,国力远不如安南,一下也拿不出来那么多金银,还望贵军能体谅我们的难处,高抬贵手!” 杨再兴一副为难的样子,皱着眉头问他道:“那以你所见,你们现在能赔偿我们多少?” 这下还真是把托布靳给难住了,杨再兴这么问,等于是让他自报家门,告诉人家自己口袋里面有多少钱,这样问还真是不好回答,天知道占王口袋里面存了多少货,让他说实在是难为他了一些,可他现在又不能不说,如果让对方说的话,一旦他们狮子大开口,自己到时候还价都没法还,于是咬着牙说道:“以我们现在地情况来看,这么多年连年征战令我们国库空虚,现在我们大概只能拿出来十万两白银左右……” 钱贵在一旁闻听之后,立即猛拍桌子叫道:“算了算了,杨大哥咱们别和他们谈了,他们根本没有一点诚意,还是我们自己去打吧,随便收拾他们一个小城,恐怕搜罗一下都不止这个数,要是拿下他们的占城的话,大概也够我们这次的损失了!” 托布靳一听钱贵这么叫,于是慌忙摆手说道:“且慢且慢。 不是我们没有诚意,而是现在我们确实是国库空虚,我们占婆国不比安南,我们是由十几个小国组成,我们大王远没有安南国王那么富有,要不这样,我们出二十万两白银如何?” 钱贵瞪着眼睛怒道:“你还真当我们是叫花子吗?你们堂堂一个国王只能拿出二十万两银子,你骗鬼呀?不行!门都没有!” 杨再兴也摇头说道:“确实太少了一些。 确实太少了一些,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事情我看也没必要谈下去了,要不使者还是请回吧!” 托布靳真要急眼了,惊呼道:“且慢!这个事情我确实不好做主,要不贵军提出条件,我马上带回我们大王那里,请他定夺如何?我毕竟只是一个使臣。 还望不要难为在下了!”他的话音几乎要带着哭声了,他历来都是占婆国号称最能说的人,可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居然被『逼』成这样,实在是让他有些欲哭无泪了! “听你说地这么可怜,算了!就给你个机会!杨大哥。 要不让他们赔偿我们四十万两白银,再赔给我们一千头战象两千头战马如何?占婆国大象很多,这个应该没有问题!还有香料……”钱贵到底还是来了一个狮子大开口。 听完钱贵地话之后,杨再兴点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对托布靳他们这几个占人说道:“如果你们有诚意地话,就按这个要求来办好了,这是我们最低要求了,不能再少了!” 听完他们二人的话之后,几个占人几乎都要晕倒了,这可是一大笔财富呀!他们真地拿得出吗?可看着杨再兴和钱贵二人脸上的表情,他们知道此事绝无他们讨价还价的余地,于是托布靳只得无奈的说道:“既然如此。 还请容我们马上回禀我们大王,让我们大王作出决断,但是我们江北大军目前地情况到底怎么样了,我们还不清楚,可否让我们能派人前往探查一下?” 杨再兴点头道:“可以!你们的大军现在就在江北一带和安南军对峙,没有什么问题,但我想你们还是最好尽快答复我们的要求,否则的话。 时间长了就不敢说会出什么问题了!如果你们答应了我们的要求的话。 我们不但放你们大军南撤,还可以替你们两国调停。 就此罢战,令你们可以休养一段时间,这算是我们对你们另外的一个回报好了!我们今天就这么谈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托布靳只好带着几个随从退出大帐,然后点了几个侍卫,在伏波军的引领下赶往他们江北大军地大营,而他们又坐上了伏波军为他们安排的船只渡过了河,回到了南岸,急急忙忙的朝他们南岸的大营赶去复命去了。 当占人使臣出了大帐之后,被带去登船,徐毅大笑着从帐后走了进来,指着杨再兴和钱贵二人笑道:“不错!很不错!你们两个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配合的倒是相当默契,我看那个叫什么拖把布地家伙几乎要被你们给『逼』哭了!哈哈!” 这时候其他人也转回了大帐,跟着徐毅一起大笑了起来,钱贵嘿嘿笑道:“谁让他们招惹咱们来着的,活该!就着也太便宜他们了!”众人闻之又是笑了一回。 托布靳带着他的随行人员在南岸登岸之后,马不停蹄的赶回了阿布阿兰那里,在大帐之中见到了阿布阿兰,阿布阿兰正急躁地在大帐里面转悠,以见到他们回来,便立即问道:“你们前去谈的如何?他们答应了吗?” 托布靳的脸几乎要拖到了地上,唯唯诺诺的答道:“这个……这个……” “这个什么呀!你倒是快说呀!”阿布阿兰急切的问道。 “没有!他们没有答应!”托布靳这才憋出来了一句话。 阿布阿兰怒道:“没有答应?他们为何不答应?难道我们将大占海口割让给他们,他们还不满意吗?他们到底想要如何才肯答应?” “大王息怒,且听听托布靳说说他们此行的情况再说吧!”一旁坐着的阿布阿兰的叔父出言说道。 阿布阿兰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身坐在王榻之上,对着托布靳说道:“你只管说吧,那些该死地骷髅军到底提出了什么条件?” 托布靳于是只好将此行谈判的结果告诉了阿布阿兰,等他的话说完之后。 阿布阿兰一头就撞到了王榻上面,又晕了过去,结果是被人又是一顿抚胸捶背,好一阵折腾,才转醒了过来,一睁眼便叫道:“骷髅军!骷髅军!你们实在是欺我太甚了!” 托布靳站在下面也不说话,等着阿布阿兰平静下来,阿布阿兰被人灌了几口水之后。 脸『色』才又红润了一点,对托布靳叫道:“我不答应,你去告诉他们,我不答应!他们休想从我们手中拿走半两银子!” 这个时候外面又有侍卫通禀道:“王上!托布靳大人派往江北大营地人回来了,说有急事求见大王!” 阿布阿兰的心猛然一揪,搁下了这个事情,急忙叫道:“快让他进来!” 一个托布靳派出的随从快步从外面跑进大帐跪下对阿布阿兰说道:“参见大王,小的刚刚从江北大营回来。 有要事禀告大王!” “休要啰嗦!快说那边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阿布阿兰急道。 “回禀大王!江北大营现在正在遭到安南军地猛攻,那里地将士们拼死作战,已经击溃了安南军数次猛攻了,但现在他们的兵粮已经不足三日可用了,如果过了三日之后再不能给他们送兵粮地话。 他们就要撑不住了!赞不额将军命小人禀报大王,请大王速想办法,打通江面,为他们运送粮草。 还请大王速派援军,否则的话,他们绝难撑过五天时间了!”这个人俯在地上急忙对阿布阿兰禀报到。 阿布阿兰听他这么一说,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马上心又揪了起来,五天时间,五天时间他怎么能打通江面呢?现在他手中连一条像样的船都没有,难道让兵将们扎竹筏去和江面上的那些骷髅军的战船开战吗?开玩笑!门都没有!那等于是让自己的人跳江『自杀』! “报!大王!南面的图波番布将军派来了信使。 来到大营求见王上!”还不待阿布阿兰作出决定,外面的侍卫又通禀到。 阿布阿兰都要烦死了,这个时候怎么在真腊国国境布防地图波番布又来凑什么热闹呀!他已经够烦的了,居然要赶在这个时候来,于是不耐烦的说道:“不见,让他等着,现在没空见他!” 不多时外面又叫道:“大王,图波番布将军的信使说真是有紧要军情需要马上禀报大王。 耽搁不得!求见大王!” 阿布阿兰心里面又是猛然一揪。 真腊那边能有什么紧要的军情,非要现在就见他呢?不会是那边也出事了吧!于是只好说道:“那就让他进来吧!” 一个信使一身泥泞地从外面快步走进了大帐之中。 见到阿布阿兰之后,便倒头跪拜道:“启禀大王,图波番布将军有重要军情禀报!” 阿布阿兰挥手道:“说!” “前几日我军在巡视我国和真腊边界的时候,一个士卒试『射』弩箭的时候失误,弩箭刚好『射』中了正在边界另外一侧的真腊一个将军,此事引起真腊国王震怒,开始在我们边界集结重兵,单是战象便集中了数百头之多了,虽然此事我们将军已经对真腊解释过了,并且斩了那个误『射』地兵卒,可真腊国并不满意,似乎要对我们用兵,现在我们在南方的守军数量有限,将军命我快马加鞭赶来向王上求援,请王上速调集兵马前去支援!如果真腊一旦发兵攻打我们的话,将军的力量不足以抵挡他们!请王上速做决断!”这个信使急匆匆的说道。 他的话一落地,大帐中的人们立即大惊失『色』,现在他们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简直就是祸不单行,这边和安南军还有骷髅军的事情还没有结束,真腊那边又出了事情,所有人都是一个头两个大,阿布阿兰晃了一晃险些又没有趴下,好一阵深呼吸之后才稳住了心神,强自镇定挥手让这个信使退下,之后才对大帐里面地众臣问道:“这可如何是好?真是该死!真是该死!” 大帐里面顿时又没了声音,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所有人都有些感到绝望了,照这么下去,他们占婆国真就危险了! “大王!现如今的局势容不得我们再犹豫了,我们现在只有尽快结束和安南人的这场征战,然后整备兵马,派兵赶去支援图波番布,否则一旦真腊起兵攻打我们的话,以南方现在的兵力,万难阻挡真腊大军,请大王早做决断!”一个大臣小心翼翼的说道。 ------------ 第四百六十八章 背信弃义 第四百六十八章 背信弃义 阿布阿兰心中哀叹一声,心道说的都是屁话,现在罢兵和安南人休战,他倒是想,可安南人答应吗?还有一个骷髅军信誓旦旦的说不赔钱就要报复他们,怎么会这么倒霉呢?难道湿婆大神睡觉了吗?这么不眷顾他的信徒们!于是他说道:“休兵?我们即便想休兵,那安南人会答应休兵吗?” “启奏大王,这个事情骷髅军说他们可以出面调停,让我们两国休兵罢战!”托布靳忽然出言提醒阿布阿兰到。 “骷髅军,又是骷髅军,这个该死的骷髅军!都是他们给害得!否则的话我们早就将安南人打回他们的老窝了!该死!真是该死!”阿布阿兰恨恨的说道。 “可眼下我们也只有这一条路走了,否则的话大王知道,江北大军一旦被安南人击溃的话,我们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托布靳又小声说道。 “是呀王上!托布靳说的对,我们现在只有这一条路走了,否则的话我们不但要丢掉江北的大军,而且还要面临着骷髅军的血腥报复,加上真腊这个时候又试图攻打我们,一旦事态发展到那个地步的话,我们就真的要万劫不复了!”他的叔父也出言说道,接着其他大臣也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他们的意见。 阿布阿兰看着下面的这些群臣,无奈的仰天长叹一声道:“难道我们真的就这么答应了骷髅军的条件吗?我实在不甘心呀!” 下面不少大臣心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要不是你连个招呼都不给我们打,就出兵偷袭那该死的骷髅军的话,我们何必现在受着羞辱呢?都是你给害地,现在你不答应也没有办法呀!不答应的话就是三面开战,那咱们占婆国说不定就此就在世上消失了! 阿布阿兰长叹了一番。 然后低头思索了一番,然后再抬头的时候,仿佛老了许多,他对托布靳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只有答应他们的要求了,不过现在我们不能给他们战象,战马也只能给他们一千匹,如果他们不答应的话。 就用其它东西冲抵好了!你去见他们的头领,就告诉他我们答应了,让他速速从会安江退回河口,让我们的大军撤回南岸,另外请他们出面调停,让我们两国休兵罢战吧!另外给他们送去一批我们俘获的安南美女,既然要做,就做到底好了!还有派人立即调集银两等物。 立即给他们送去,不要耽搁,让他们尽快放开江面!” 托布靳躬身答应,然后退出了大帐,又带上人朝着大占海口方向行去。 而阿布阿兰接着吩咐道:“立即派兵搜集附近所有船只,砍伐大竹赶制竹筏,还要搜寻材料,随时做好搭建浮桥地准备。 还有让图波番布的信使回去,告诉他,无论如何也要稳住真腊,不能让他们现在出兵攻打我们,我不管他想什么办法,如果真腊发兵的话,他要给我死死守住!你们下去吧,我累了!” 众人躬身答应。 然后看着阿布阿兰走回了大帐后面,他的脊背似乎忽然佝偻了一些,甚至能看到他鬓角的头发也有了一丝发白…… 而这个时候,会安江北岸上却一片喊杀之声,李元峰指挥着安南军在风暴刚刚过去便立即踩着满地的泥泞挥军杀向了占人滞留在江北的大军,他早已得知骷髅军再次攻占大占海口并一举歼灭了占人集结在那里的水师,对于这个消息,李元峰现在已经不会感到惊讶了。 骷髅军在安南兵将中已经成为了一种象征。 只要他们想得到地就能得到,这是一个噩梦。 同时也是一个不败的神话,上次骷髅军仅仅凭借百人小队使用那种神秘武器,便一举将占人象阵击溃,并使敌军统帅阵前失踪,已经彻底的震撼了他们所有人,现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们唯一庆幸的是自己李朝已经和骷髅军达成了协议,而且占王的愚蠢又使骷髅军站在了他们一方,否则地话,恐怕承受这种雷霆攻击的就是他们自己了,而现在他们不用再担心这个事情,骷髅军果真守信,大举对占人出兵,并且一举将占人以会安江为界截为两段,使之江北大军进退不能,此时不立即攻打占人江北大营的话,那他就真的成了蠢猪了。 所以虽然战场上到处还是泥水,完全不利于交战,可他还是毅然决然地发动了攻势,之所以这么做,他也有苦衷,因为经过这段时间的鏖战之后,他的安南大军也早已损失逾半,加上大雨的缘故,后方运送的兵粮开始不济,军中厌战的情绪弥漫,他必须要趁着这个机会一举消灭这股江北的占人大军,否则的话,他将再也无力对占人发动新地攻势了。 赞不额自从知道了会安江被骷髅军控制之后,心中早已『乱』成了一团,他深知现在的局势,会安江失守对他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本来他们在恰里不拉一败之后,便已经无力再继续北征了,他能做的只是带着他的麾下收拢残兵,重新整编之后,在这里阻挡住安南人的反攻,而现在他万没有想到自己前有恶虎,背后又出现了群狼,截断了他的大军的退路,如何不让他惊惶失措呢? 所以他一接到消息,便立即派兵到会安江边试图寻船夺回对江面的控制,哪怕是只控制一小段也行,可他派出地兵将不一会便溃不成军地跑了回来,不但没有夺回江面,反倒被江上的骷髅军船只打了一个落花流水,损失惨重,这下他彻底没了办法,有心带兵朝上游撤退,可没想到天也不作美,居然这个时候来了一场特大风雨,到处都是一片泽地,让他地大军寸步难行,只能滞留在这里,寄希望于江南岸的阿布阿兰能替他们打通江面。 运送粮草或者是让他们退回江南据险而守。 正当他和他的大军惊慌失措陷入到绝望之中的时候,大营中来的几个人重新带给他们了一丝希望,这几个托布靳派来的随从告诉他们,占王正在和骷髅军议和,一旦达成协议之后,便可以将他们撤回江南岸,让他们固守几天时间,等候消息。 这才让他地大军重新安定了下来一些。 天光刚刚放晴之后,对面安南军便立即开始对他们的大营发动了进攻,到了这种时候,他们也只能背水一战了,败则死无葬身之地,他们再无退路可选,于是在赞不额的鼓动下,他们重新燃起了战意。 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 在这样的一片泥泞之中,骑兵早已失去了他们快速机动的能力,马匹们在这样的情况下,实在是寸步难行,大批安南军不得不放弃战马。 徒步踏着泥水,和步军一起,朝着占人大营冲去,每一脚踩下去。 再拔出腿,都要付出很大的努力,让这些进攻地安南兵将苦不堪言,可军令如山,他们元帅已经下死令必须要进攻,直至将占人赶下会安江为止,他们这些做部下的虽然不愿意在这样的情况下进攻,可也毫无办法。 只能一步一步的踏向前方的占人大营。 在江面未失之前,赞不额便已经在他的大营前面设置了层层障碍,作出了防御的态势,所以他面对安南人涌来的时候反倒不感到怎么紧张,原来挖出地壕沟早已成为了河流,雨水将沟壑填满,更是增加了安南人进攻的难度,满地的泥水让安南人的骑兵失去了作用。 连他们的冲车也都没法对他们占人设置地鹿砦、拒马、寨墙等物攻击。 老天在这个时候反倒开始眷顾到了他们这些身陷绝地的占人。 不待安南军靠近第一道鹿砦,一从箭雨便立即从占人鹿砦后面发『射』了出来。 铺天盖地的落向了正在艰难跋涉的安南兵卒地头上,立即一批安南士卒,便倒在了泥水之中,涌出的鲜血便立即将地上的泥水也染成了红『色』,安南军将士举着藤牌护住身躯,继续踏着泥泞涌向前面的鹿砦,而他们的弓箭手发『射』的箭矢却拿躲在鹿砦和厚木制成的巨盾后面的那些占人一点办法没有,只是为进攻地袍泽们增添一点心理安慰罢了。 就这样安南将士冒着占人的箭雨,在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之后,才总算是靠近了占人的鹿砦,可这个时候却有人惨叫着倒伏在了泥水之中,大呼道:“泥里面有铁蒺藜,小心脚下!” 原来赞不额在布设防御的时候,在防线以外的地上撒了不少的铁蒺藜,以防备安南人的偷袭,现在这些铁蒺藜都已经没于泥水之中,踏上去之前没人能看得见它们地存在,更是成了一道暗器,让正在进攻地安南兵将根本无从察觉,只有踩上去脚被扎穿的时候,才能发现它们地存在,结果是令本来就苦不堪言的安南人更是寸步难行了起来,上有铺天的箭矢散『射』,下有无处不在的铁蒺藜阻碍,虽然安南将士也算是骁勇,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无不感到胆战心惊。 在后面看着自己的部下们蹒跚而行,在泥泞中挣扎,李元峰却如同铁石心肠一般不为所动,继续命人擂鼓传令,令他的部下继续攻击,不得停滞或者退却,第一批发动攻击的兵将就这样成片的倒在占人的防线前面,成为了第一批牺牲品,在付出了几乎大半的兵力之后,他们才总算是靠近了占人的第一道防线,可这个时候占人兵将却从鹿砦后面用力的将长枪刺出,将最后一批冲到他们防线的安南兵将刺杀在了鹿砦之前。 李元峰眉头跳了几下,然后冷冷的下令道:“第二批上!继续攻击!” 于是第二批兵将再次踏着泥水在隆隆的战鼓之声中,继续扑向了占人的防线…… 当第三批安南军压上之后,安南人总算是在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之后,拿下了占人设置的第一道鹿砦,可这个时候天『色』也开始渐渐暗了下来,一天的鏖战安南军死伤数千人,只取得了少得可怜的一点点战果,连占人的大营的边都没有『摸』着,只是在占人大营以外留下了遍地地尸体。 “将军大人!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呀!还是待水退去之后。 我们再重新组织进攻吧,这么打,我们伤亡实在太大了!”一些将领聚在李元峰的大帐之中对他苦苦求到。 李元峰看着下面的这些战将,长久以来他早已熟知了他们的个『性』,知道他们绝非是怕死之辈,今天之所以求自己不要继续这么进攻,实在是看着己方的损失惨重,看不下去了才会这么说。 于是心中微微叹息了一下之后,对他们说道:“你们休要再劝了,我们必须要尽快彻底击溃这支占人大军,如果让他们退回江南的话,便会成为大患,都不要再说了,今晚令将士们好好休息,明天清晨继续进攻!” 众将们只得答应之后。 退出了大帐,安排自己的士卒们开始休息去了,而这个夜晚占人却没有休息,在赞不额的率领下,他们居然连夜发动了反击。 硬是将好不容易才占据了他们第一道鹿砦地安南人赶了回去,重新夺回了防线,并连夜又修整了受损的鹿砦,加固了这里的防御设施。 当天光再次放亮的时候。 战局却已经恢复到了昨天开战之前的局面,李元峰望着重新控制了鹿砦一带的占人防线,心中也是大骂不已,这些占人在此次战争之中表现出了远超出以往的战意,居然让他们安南军连连受挫,看来这个占王阿布阿兰确实称得上是历届占王中最为杰出的一个了,可惜地是他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错误,就是不该去招惹他们惹不起的骷髅军。 否则的话,安南这次肯定会败于他们占人之手,他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了。 “击鼓,开始进攻!”李元峰再次下令到。 于是一批安南军再次冲向了占人大营…… 连续两天下来之后,李元峰终于停止了这种无谓的进攻,彻底地停驻了下来,不是他愿意,而是他也已经无力继续发动新的攻势了。 巨大的伤亡令他的大军上下士气低『迷』。 原本已经开始出现地厌战情绪经过这两天之后,早已达到了顶点。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甚至出现了有人抗命不遵的情况,接到了攻击的命令之后,有一支兵马按兵不动,不肯前去送死,虽然最后他斩杀了那个带兵的将领,可士气却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令他不得不命大军休整,待到地面稍干之后,再行攻击。 而这两天时间对于占人和赞不额来说同样难过,虽然他们杀伤了大批安南军,可他们的损失也不算太小,更是让他惶恐的是营中地兵粮已经告罄,虽然这两天他减少了供给士卒的食物,可他也知道,剩下的一点粮草已经让他支持不了几天了,食物的减少,让他的部下们士气同样低『迷』,所有人都知道粮食快要没有了,军中弥漫着一种绝望的情绪。 对于双方来说,这个时候都不好过,他们只能大眼瞪小眼的隔着这片布满了双方将士尸体的空地对望,谁都拿对方没有一点办法,湿热地天气让这些尸体很快腐烂,开始在两军之中散发出浓烈地恶臭,令人闻之作呕,不过这里却成了苍蝇和野狗还有乌鸦和秃鹫的天堂,大批云集到这里,开始了它们地盛宴。 如此场景对于安南人来说更是一种空前的打击,因为这里躺着的尸体中绝大多数都是他们同胞的尸身,战争的残酷在这一刻让所有人震撼,没有人想在死后成为这些东西的美食,可他们为什么要在这里打仗呢?又为何成为这些东西的食物呢?有人开始思索了起来,占人还好说,他们是为了收复故土,可他们安南人呢?一些人想不明白这之中的道理,安南军中的士气更加低落了起来。 李元峰也感觉到了军中的这种氛围,却没有一点办法,只能在营中到处巡视,不停的为他的这些将士们打气鼓劲,可是能起到多大的作用,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仗打到了这种程度,还要继续打下去吗?连他自己在一个人的时候也不禁开始自问了起来。 托布靳带着阿布阿兰的手谕,同样也是一身泥泞的带着他的侍从,不敢稍作停留,一路赶到了大占海口对面的河岸上,开始朝着河道中巡弋的那条高悬骷髅旗的哨船奋力挥手。 很快哨船靠岸,将托布靳等人接到船上,并运送回了大占海口的码头,这里依旧是上次他见到的场景,伏波军将士上下依旧是一副厉兵秣马的景『色』,许多黑衣黑甲的兵卒在岸上正在『操』练,丝毫没有因为胜利而有所松懈,让托布靳更是心中惶恐不已。 对于占人答应的这么利索,徐毅是有充分的思想准备的,所以双方签署合约也进行的异常顺利,虽然占人没有答应供给伏波军一千头战象,可还是最终答应了提供给他们三百头战象和一千匹战马,其余差额以其它财物折抵,徐毅还顺带连大占海口外的那个占岛也给要了过来,到了这个时候,托布靳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无奈之下也只好答应了他的要求,随后便开始源源不断的朝着大占海口送来了大批的金银珠宝,而徐毅也立即令河道上游巡弋的战船撤回了大占海口,开放了上游江面。 当伏波军战船一经退出江面,早已准备好的占人便将他们扎制的大批竹筏放在了江中,兵卒划桨开始朝对岸运送江北大军急需的粮草,当看到江对岸划来的那些竹筏,占人留在江岸上的暗哨立即回报了大营中的赞不额。 ------------ 第四百六十九章 第四百六十九章 对于占人答应的这么利索,徐毅是有充分的思想准备的,所以双方签署合约也进行的异常顺利,虽然占人没有答应供给伏波军一千头战象,可还是最终答应了提供给他们三百头战象和一千匹战马,其余差额以其它财物折抵,徐毅还顺带连大占海口外的那个占岛也给要了过来,到了这个时候,托布靳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无奈之下也只好答应了他的要求,随后便开始源源不断的朝着大占海口送来了大批的金银珠宝,而徐毅也立即令河道上游巡弋的战船撤回了大占海口,开放了上游江面。 当伏波军战船一经退出江面,早已准备好的占人便将他们扎制的大批竹筏放在了江中,兵卒划桨开始朝对岸运送江北大军急需的粮草,当看到江对岸划来的那些竹筏,占人留在江岸上的暗哨立即回报了大营中地赞不额。 消息传来。 令江北大营中的占人士卒无不精神为之一振,原本陷入绝望的他们重新又燃起了希望,纷纷涌上了江岸,对着还在江面上的那些竹筏欢呼雀跃起来,很少有人感觉到不对劲,因为历来都号称拥有最好水手的他们占人,居然回到了原始时代,开始用竹筏运送货物了。 这里面有多少心酸是他们可以了解的呀! 而同样得知消息的李元峰也大惊失『色』,这个时候伏波军为何突然撤出了江面,退守大占海口,让他有些疑『惑』不解,而且令他产生出一种被出卖的感觉,他付出了这样大地代价连续攻击占人江北大营,为的就是将这批占人大军一举歼灭在这里,可还不待他完成这件事情。 伏波军却先退出了对占人的封锁,这岂不是等于让他前面所做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了吗? “啪!”的一声,李元峰重重的将手拍在了桌案之上,怒道:“骷髅军为何要这么做?来人!”他立即招来了侍卫,拿来了纸笔奋笔疾书。 给伏波军的徐毅写了一封信,责问他为何要如此行事,同时还请他立即重新封锁会安江,配合他们安南军歼灭北岸占人大军。 接着又令人传来伍远志,令他拿了他的亲笔信之后,立即快马加鞭赶往了大占海口,伍远志不敢怠慢,立即上马出营急速地赶往了大占海口。 徐毅看过了这封李元峰所写的信之后,随手将这封信丢在了桌子上面冷笑着对下面的这个信使说道:“我想李元帅一定搞错了吧!难道我们伏波军是你们安南国的仆从不成?居然还责问我为何撤军!荒谬!真是荒谬之极,我想这段时间我们为你们安南人已经做的已经够多了,李元帅居然尤不知足。 还写信前来责问与我,过分!”说地后面两个字的时候,他突然提高了声调,把下面站着的那个伍远志吓了一跳。 这个伍远志赶紧答道:“头领大人!您一定是误会了,我们元帅这些日子多次提及贵军,对贵军给予我们的帮助表示谢意,今日之事我想我们元帅定是着急所致,并无指责贵军地意思。 而是现在军情紧急。 占人北岸大军一旦得到给养,将令我们付出更大的代价。 我们元帅只是希望贵军能再次封锁会安江,不要给占人以喘息的机会!” 徐毅微微一笑道:“此言差异,我们汉人有句古话说的好,两国相交以和为贵,贵国和占婆国连日征战,打来打去打出了一个什么结果呢?不过是让两国将士徒增伤亡,令大军所过之处生灵涂炭而已,问题解决了吗?没有!何况我们这次出兵准备并不充分,这么多兵马船只需要的给养十分浩大,虽然我们有点家底,也不能这么折腾你说是不是?再说了,我们出兵只是为了惩戒占人对我们的冒犯,并无其它深仇大恨,我们又何必赶尽杀绝呢,现在占王已经对我们道歉,并将这里大占海口也割让给了我们,作为对我们的赔偿,我们汉人古语又说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也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绝了!会安江不管怎么说,也不是我们地辖地,我们又如何能长时间控制呢?这么做对我们来说耗费巨大,更是让我们的将士苦不堪言,徒增他们的危险罢了,依我看,此次你们两国交兵,打到这样的地步,也都差不多了,我们伏波军也不愿看到这样的杀戮继续下去,倒不如由我们出面,为你们两国调停了罢了!伍将军回去,将我的意思转告给李元帅,就说我特意邀请贵国和占婆国派出特使前来我这里,为你们双方调停,这仗我看还是不要再打了!” 伍远志听着他说的话,心里面一愣一愣的,什么时候这个伏波军地头子成了菩萨心肠了?当初收拾我们安南国地时候,你们动不动就焚城,杀我们的人比杀鸡还轻松,现在居然说什么以和为贵,不愿意看到生灵涂炭,当初怎么就没有见你发这个善心呢?可这话他现在打死也不敢对徐毅说,只能在自己肚子里面腹诽,当徐毅说完了之后。 他才知道,原来是占人已经和伏波军达成了停战协议,难怪他们会这么大方地放过占人北岸的大军,撤出会安江,再一听占人把这个大占海口也割让给了伏波军于是便急道:“大头领!请听在下一言,虽然您这么做没什么错,可占人岂是好相遇的人呀!如果就此放过占人的话,恐怕他日占人得势之后还会再前来找贵军的麻烦呀!汉人不是也有这么一说。 打虎不死反被虎伤,我们岂能坐失如此良机呢?还有,这个大占海口可是我国地领地,不过是被占人刚刚攻占,他们怎么能将此地割让给贵军呢?这个恐怕是说不过去吧!” 徐毅一听脸『色』立即沉了下来:“哦?伍将军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吧!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自从占婆国立国之后,不但这里,连化州在内。 都一直是占婆国的领土吧,你们安南人不过是刚刚占领这里不过几十年甚至是几年而已,此地怎么就成了你们安南人的领地了呢?再说了,既然不是你们的领地,我从占人手中取下了这块地方。 又没有从你们手中取下这块地方,占人将此地割让给我,难道有错吗?如果照你的逻辑的话,你们曾经攻占过我们大宋的邕州。 难道邕州也是你们地领地吗?荒谬!” 伍远志被徐毅这么抢白了一顿之后,连个屁都没有敢放,虽然徐毅的话有些强词夺理了一些,但似乎又有一些道理,伍远志不敢反驳,于是连连赔罪道:“大头领息怒,大头领息怒!在下一时口误,还望大头领不要和在下计较。 于今之际,占人不能放呀!还望大头领能速派船队将江面再次封锁,断其后路为上!”他不在这个问题上和徐毅纠缠了,反正这个事情自有他们国主来处理,轮不到他来和伏波军交涉,现在他也不敢激怒了这个伏波军的大头领,否则的话,鬼知道他还会作出什么事情。 “不要再说了。 此事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这段时间,你们两国交战已经是弄的天怒人怨。 饥民遍地,如此下去只会有伤天和,以我只见,你们双方还是最好能休兵罢战,不要再这么打下去了,请伍将军回去告诉李元帅,请他通禀贵国国主,就说我邀请你们双方来我这里商议休战一事,我们愿意作为中间人,为贵国和占婆国调停!”徐毅不耐烦的说道。 伍远志看到这样的情况,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无益了,徐毅看来已经拿定了主意不『插』手他们地事情了,于是只得躬身施礼,拜别了徐毅,回转了安南大营。 “背叛!他们这是赤『裸』『裸』的背叛!这个时候,他们悍然撤兵,明摆着是收了占人的好处,才会如此,我们不靠他们了,我们自己去解决这帮占人!”听伍远志说完了情况之后,李元峰再也按耐不住心头的怒火,拍案而起怒道。 “大帅不可!现在我们万万不可意气用事,此事占人已经得到了后方的补充,士气大振,而我军将士经过这段时间地鏖战之后,早已是身心俱疲,士气低落,假如我们现在出兵强攻占人的话,不但起不到作用,相反还可能被占人所败,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再败的话,势必会全军崩溃,到时候反倒被占人所趁的话,我们地所有努力便会付之东流了!还请大帅三思而后行!”一个谋士立即出言劝道。 这个时候其他一些将领也都纷纷出言相劝,表示现在出兵绝非上策,这些将领现在也实在是不想再打下去了,有人说道:“大帅!虽然那伏波军行径实在可恶,可我们现如今情况也实在不容乐观,我们兵力并不比对方多出多少,而且两军阵前的那些将士的尸身早已腐烂,如此下去,势必会造成瘟疫蔓延,如果我们继续进击的话,也无十足把握就能击溃对手,我们将仗打成这样,已经可以对我们王上交代了,卑职以为,现在我们实在不宜再战了,倒不如就按那伏波军头领所说,先就此罢战,待到我们休整之后,重新集结兵力,再行对占人的征讨好了!” 李元峰看到自己要出兵的想法居然没有几个人支持,于是也彻底颓唐了下来,战争中最关键的不是兵力也不是装备。 而是士气,而现在他的军中地士气实在堪忧,假如他强令出击的话,说不定真地会造成兵变,如果自己再被击溃的话,那占人趁机挥军掩杀,那他们就很肯能全军覆没在这里,于是他颓然坐到了大椅上面。 长叹了一声道:“骷髅军误我呀!骷髅军误我呀!” 虽然他心中激愤,可却产生不出丝毫想要前去找骷髅军算账的念头,现在骷髅军在他眼中,无疑也已经成了一个招惹不得的主,一不小心就可能会引火烧身,别看这伏波军人数不多,可他还是觉得自己这几万人摆在人家面前,也不过就是一盘菜而已。 找他们算账,那是找死! 于是在安南军的眼皮底下,占人用了三天的时间,在江面上重新搭起了一座简陋地浮桥,然后在赞不额率领精兵地殿后下。 滞留在北岸地占人大军开始缓缓地从浮桥上撤回了会安江南岸,为了加快撤退的速度,他们甚至砍伐了不少竹子,扎成竹筏渡江。 就这样李元峰眼睁睁的看着这批占人大军缓缓的渡过了会安江,而丝毫没有一点办法! 重新回到了江南岸的占人当双脚踏上了坚实的地面之后,不少人都立即哭了起来,跪伏在地上,亲吻着大地,在江北滞留的这段时间,那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地感觉让他们几乎要精神崩溃了,现在好了。 他们终于回到了南岸,再也不用担心朝不保夕了! 阿布阿兰在他的巨象的象舆上面,望着这些退回来的将士,看着他们激动的神『色』,忽然觉得先前赔付给骷髅军地那些东西值了,只要还有这些将士,他便有重新崛起的机会,等着吧。 安南人。 我还会回来的!阿布阿兰暗暗下决心在心中说道。 赞不额最后一个撤回了南岸,并立即命人拆毁了身后的这座浮桥。 彻底断绝了和北岸地联系,然后策马赶到了阿布阿兰的面前,跳下战马对阿布阿兰跪拜道:“末将赞不额多谢大王施以援助,赞不额代这些将士们谢谢大王的再造之恩!” 阿布阿兰从象舆上下来,双手搀起了赞不额,上下打量了一番他憔悴的面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说了一句话:“回来就好!……” 李元峰坐在大帐之中,听手下将占人已经撤至对岸的消息告诉了他之后,心中再次哀叹了一声,下令道:“速派人开始收敛战场上的将士遗骸,火化或者深埋他们,让他们的英灵早归天国,以免发生瘟疫!” 安南军开始按照他地吩咐,收敛那些遗落在战场上的遗骸,此时的战场上一片恶臭,尸体早已腐烂的不成样子了,到处都是滋生的蛆虫,只有一些乌鸦还在这里盘旋,连野狗似乎都受不了这种味道,远远的跑的没影了。 李元峰将此战的战况写成了奏折,仔细想了一下之后,没有刻意地描述骷髅军地背信弃义,而是很婉转的将他已经无力再战地事情禀告了李朝国主,他可不想现在去激怒国王,否则的话,国王一纸诏命,让他出兵攻打骷髅军的话,那可就大大不妙了,他还没有兴趣去找死呢,现在真的停战了之后,他内心中反倒也有一种轻松的感觉,总算是也可以休息一下了! 而这个时候,徐毅却忙着命人开放边界,到处散布消息,让四处逃难的那些黎民百姓们到大占海口避难,并保证他们的安全,提供给他们食物,不是他要对这些占族人和安南人大发善心,而是大占海口这里经过数次战火之后,早已是成了一片不『毛』之地,他即便现在占领了这里,也没人来建设这里,他总不能再跑回去大批朝这里运送移民吧!于是只好吸引那些因为战『乱』而无家可归的百姓来这里定居,否则的话,他即便得了这里,也只是一块废地,没有一点作用。 难民们当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先是怕的要死,因为他们听说占据大占海口的正是当初将大占海口夷为平地的那帮骷髅军,起初是没人敢去的,可后来一些人实在耐不住饥饿,把心一横,与其被饿死,还不如来个痛快,看看去那里到底是不是如同骷髅军说的那样,给吃给地,让他们安居,大不了是个死,总比活活饿死要强,于是战战兢兢的进入到了骷髅军控制的大占海口一带,结果还发现这里真是有粥棚给他们提供吃的东西,而且还有人为他们分配土地供他们耕作,于是这个消息很快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消息传开之后,于是便有更多的难民开始涌入到大占海口和土伦两地,渐渐的大占海口又恢复了一些人气,总算是有了百姓存在了! 徐毅也不急着重新振兴大占海口,他反正已经决定要将土伦港经营成一个替代大占海口的商港,铁心要废弃这个大占海口,所以他也没有打算继续恢复这里的码头以及会安镇,而是将这里经营成一个粮食产地,供给土伦港使用就可以了,故此他没有在这里投过多的精力,当这里的土地大致分配的差不多之后,便命人关闭了边界,不再继续收容难民了。 而李元峰的奏报也很快在信使的传递下,送达了李朝国都升龙城中,摆在了李朝国王的桌子上面,李朝国王看过了这封奏报之后,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这场仗他们安南总算没有吃什么大亏,基本维持了原来的态势,只是失去了会安江以南的部分区域,没有造成重大的损失,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而李元峰面临的局面,他也表示理解,毕竟他已经尽力了,虽然没有彻底消灭占人大军,但至少也大批消耗掉了对手的力量,让占人短时间之内也无力在发动对安南新的攻势了,起码也令安南有了一个喘息的机会,这段时间他们可是在占人和骷髅军的祸害下,国力消耗甚巨,继续打下去,连他自己也觉得没有什么意义了。 ------------ 第四百七十章 噩耗 第四百七十章 噩耗 既然不想打下去了,总是要有一个说法,占婆国和安南国都不敢不卖给伏波军一个面子,于是都派出了使臣,按照徐毅的要求,数日之后赶到了大占海口。 于是在徐毅的主持之下,三方坐下开始商议停战的事宜,谈判基本上来说进展的很顺利,双方都同意维持现状,以会安江为界,双方互不侵犯,就此休兵罢战,而且双方也都不再要求对方给自己什么赔偿之类的东西了,这种要求即便提出来也是白提,只有安南人对骷髅军占据大占海口颇有微词,可是在这样的局面下,他们也只能默认了这种情况。 徐毅当然知道此时两国的心情,这两个国家是世仇,即便停战也都会继续视对方为最大的敌人,而他的伏波军现在的地位非常微妙,双方都不敢招惹他,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毛』了他们,让他们转向帮助另外一方,成为自己的敌人,而他也终于实现了当初计划的那样,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只要他维持住这样的平衡,两边都不敢拿他们怎么样,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局面,可以说他才是这两国此次交兵的最大赢家,简直就是捞了一个盆满钵满。 徐毅趁机草拟了一份协约,在上面明确了他们对土伦还有大占海口一带的统制地位,并以中间人的身份监督两方停战协议的执行,更是巩固了他们目前的这种地位,交给双方使臣参阅,这两国使臣也都认可了他的提议,后来双方在谁管理会安江的问题上又起了争论,任何一方都不想让对方来掌管会安江,以免对方控制了江面之后,对自己不利。 争吵了半天之后,无力北顾的占人使臣情急之下,后来干脆提出将会安江江面的巡视的事情交给骷髅军来掌管,双方都不得在江面上拥有战船,而安南人虽然不乐意,可现在他们也没有力量控制会安江地江面,于是只得答应了占人的提议,让伏波军意外的又拿到了会安江的管辖权。 徐毅为此躲起来好是偷笑了一阵。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他不干才是傻子呢!这就等于双方以后无论任何一方想要攻打对手,都必须得到他们的首肯,否则的话,想渡江连门都没有,这样的话更加巩固了他们伏波军在这里地地位,简直就可以说让他从此高枕无忧了!这下倒好,他们白白得到了一条江的统治权。 连有人要在江里面钓鱼都要得到他们的同意,打渔行船更是要得到他们的首肯,便宜呀!这么一来光是在江上收取税金就是一笔不菲的财富呀! 协约的签订也是繁琐的事情,双方都不断的要派人回去请示他们国主地意见,好不容易才将协约签订了下来。 自此正式结束了这场战争。 徐毅于是立即开始收取以前尚未到手的那些利益,规定了时间,让双方当初答应赔付给他们伏波军而尚未到位的物资还有资金尽快到位,其中包涵了配合安南军击溃占人象阵的战利品。 李元峰也不得不照办。 虽然他也有心隐藏一些那次大战的战利品地数量,少给伏波军一些,可是几个被伏波军吓怕的将领们纷纷表示反对,生怕因为这点小事在惹恼了伏波军,招致他们的攻击,可就对他们大大不妙了,于是李元峰也只好老老实实的命部下开列出了一份详细地清单,送交给徐毅派来催收的周骏宇。 让他按照这个清点物资,又命人在辎重营中将其中一半的物资挑选出来,用大车运送到土伦港中,这些物资可谓十分驳杂,其中既有各式各样的兵器、铠甲,又有一些战象和战马还有一些粮秣车辆等等物资,单是装运便装了上百大车,被周骏宇带人押解回了土伦港。 交给了那里负责接收的钱贵。 这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意外之财。 接着占人将剩余的所欠之物,也按照伏波军要求的时间送到了大占海口。 其中包裹以前约定地金银财宝,还有一些折抵的贵重之物,其中有香料、珍珠、珊瑚、宝石、水晶等物,最让徐毅高兴的居然还有不少晶莹剔透的无『色』水晶,这下可就解决了他望远镜生产的问题了,这么多水晶,至少也能让他再造出百十副水晶望远镜不成问题,除此之外,还有数百头战象、千多匹战马也在约定的时间送至了大占海口,交给了伏波军,还讨好的送来了数百名安南美女,犒劳伏波军将士们,徐毅也干脆来了一个照单全收,反正他的伏波军地光棍还多得是,解决了他不少这方面地问题。 为此徐毅在土伦专门划出了一块空地,临时圈养这些大家伙们,而安南国也开始按照当初的约定,向土伦源源不断地送来了百头战象和两千匹战马,几乎将土伦搞成了一个马场了一般,另外还将以前所欠的十万两白银,折合成珠宝等贵重之物,运交给了伏波军,土伦港码头新建的仓库中简直珠宝堆积如山,看得徐毅有些眼晕,这下可是发大财了,以后他再也不用为开发流求岛的资金还有武装军队的军资发愁了,这次的南征对于他来说,收获简直是连他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难怪后世的那些欧洲人喜欢干这个事情,果真是来钱的生意呀! 而李朝国王为了示好,也给徐毅送了些稀罕玩意儿,一下送了他好几支红嘴白『毛』的大鹦鹉,而且这些鹦鹉都是经过人训练的,各个开口能言,十分讨人喜欢,把徐毅乐得合不拢嘴,这下总算是礼物给他的小思佳和小如龙了,这俩小家伙看到这个东西保准会喜欢的不得了,一想到这里,徐毅的心里面便有些愧疚,自己这个当爹的,在他们面前实在是尽的义务不够,自从他们出生到现在,就真的没有照顾过他们多少时间,同时也想起了迎春她们几个夫人,自从嫁给自己。 自己便开始东奔西跑,真正留在她们身边的时候也不多,说起来留在她们身边时间最长的一次也就是上次离开流求岛之前地那段时间,估算起来其实也没有几个月,而这次他这一走便又是将近半年时间,还不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如何了呢! 现在土伦这里基本上已经安定了下来,以他们现在的情况,占婆国和安南国是不会轻易再前来找他们的麻烦的。 而且既然已经签订了协议,他也不好继续大鸣大放的去他们两国沿海行劫了,怎么也要休息上一段时间再说,这里继续保持着这么大规模的一支船队便有些多余了一些,反倒让过往的船只胆战心惊不敢进港,于是徐毅便开始琢磨起下一步地行动来。 这段时间一直在安南活动,他并没有放松对陆上大宋发生的事情的了解,不管他打到什么地方。 各种消息,都从薛屠那里,源源不断的经过几道各种途径送到他这里,以目前的情况看,大宋还是基本上按照原来的历史轨迹在继续发展。 最让他感兴趣的是东京汴梁那里发生的事情。 这段时间济王赵栩多次派人到杭州威海镖局那里找过徐毅,希望徐毅能到汴京一趟,都没有见到徐毅,只好给徐毅送来消息说京城已经开始了夺嫡之争。 起因是『奸』相王黼地跳梁小丑一般的表现,惹得当今太子赵恒厌恶异常,以『奸』相王黼为首的一帮『奸』人为了自保,开始暗中为三皇子赵楷出谋划策,试图让徽宗废掉太子赵恒,转立徽宗喜爱的三皇子赵楷为太子,京城里面暗流涌动,闹得十分厉害。 作为皇子之一的赵栩少不得也要被卷入其中,现在左右为难,不知道该站在哪边说话,这样地情况下想要在京城里面完全置身事外是非常困难的,太子赵恒一方和郓王赵楷一方都四处拉拢人手,为他们说话,而作为无力争夺皇位的赵栩当然也少不了要表明态度,看不清局势的他不敢轻易摆明态度。 想请徐毅这个高人也算是个局外人替他出谋划策一下。 指点一下『迷』津。 为此徐毅考虑了一阵,在他记忆中并不清楚这段夺嫡地历史。 但他却知道用不了多久,赵佶在金人的攻势下,无奈的宣布退位,让位给了赵恒,自己做了个太上皇,逃出了汴梁,而赵恒也就是后世宋钦宗,成为了北宋的末代皇帝,接手了赵佶老儿给他留下的一副烂摊子,最后落得了一个被金人一同掳去,成为了金人俘虏的一个命运悲惨的皇帝,所以在徐毅看来,以目前的事态发展,也逃不出这个结局,于是当即给赵栩写了一封亲笔信,让他站在太子赵恒一侧,力挺赵恒,并一定要博取赵恒地好感,找了一大堆理由来完善他的这个看法,让赵栩切不可在这个时候落错了子,再出什么事情。 而后,徐毅又开始琢磨起下一步的行动来,如果不是流求岛的事情牵挂着他的话,现在他真是想立即带着船队继续出征南下,干脆去攻陷了满刺拉(马六甲)控制住马六甲海峡再说,省的以后便宜给了葡萄牙人或者是阿拉伯海盗们,而现在的情况似乎不允许他这么放开手去做这个事情,可是现在不做,他又觉得有点可惜,于是暗自有些犹豫起来。 正在徐毅犹豫是继续带着船队南下还是归航流求岛的时候,李波从流求岛回转了土伦,徐毅闻听大喜,于是立即到码头接住了李波,带着他回了这里地府邸之中。 李波向徐毅简单汇报了一下这次回去流求岛地情况,制支蓬那三千人的占人兵马已经被他送到了淡水寨,交给了高俊负责安置,高俊对这批占人进行了重新地整编,并将他们安置在了淡水河南岸,成立了伏波步军番军,令他们在那里屯田,这些占人也接受了他们的安排,在那里开始了屯田生产,没有闹出什么麻烦,而制支蓬也得到了他家人被占王斩杀的消息,彻底断掉了回归占婆国的念头,死心塌地的留在了流求岛,归附于了徐毅手下。 而流求岛其它方面没有出什么问题,倒是徐毅好久不见的李幕天跑到了流求岛淡水寨,虽然没有见到徐毅,但当他看到了那里的情况之后,立即在这里设置了他们李家的分号,并在陆上招来了不少商贾到淡水寨做起了买卖,将淡水寨所产之物运送到陆上销售,同时还大批采购鸡笼寨所产的石炭运送到福建路等地销售,这段时间已经开始有不少商贾驾船驶往这里开始交易,也有一些番船闻讯之后,也一路找了过去,在淡水寨和这些宋商们做起了买卖,隐隐中淡水很有希望有成为一处商埠的势头。 而举家迁至流求岛的辽人余富海也没有闲着,在徐毅率军出征之后,安置好了家人,也座船返回了辽东,开始联络那里以前的家族还有朋友,偷偷的在金人眼皮底下做起了买卖,将辽东那里盛产的马匹、皮革、筋角、人参、鹿茸等物偷运出海,然后通过伏波军的路子交予李家在大宋销售,而战马等军资则全部运回独龙岛或者是流求岛储备使用,同时还招揽了一批不愿归附于金人的辽军将士,在苗方和蔡兴的船队掩护下,携带着他们的家人分头从几个隐秘的地点登上了苗方为他们准备的船只,一路转运到了流求岛,在淡水寨附近进行安置,这些辽人也算是彪悍之人,虽然不怎么习惯这里的气候,也不熟悉生产,可总算是不用受金人的欺压了,安心在这里开始安家,而且这些人中不乏放牧高手,很快便接手了伏波军设在淡水一带的牧场,将这里的马匹伺候的甚为妥帖,高俊看到这些辽人体格健壮彪悍,于是便将这些人干脆也收拢到了步军之中,利用他们储备的一批战马成立了他们第一支专门的骑兵部队,现在的问题是他们的马匹数量还远远不能满足要求,希望徐毅能尽快将从安南这里所获的马匹转运回去。 徐毅听完了这些消息之后当然是高兴了一阵,自己虽然不在流求岛,可那里的事情并未停滞下来,总算是让他放心了不少,甚至好超出了他以前的期望,这么下去,他的力量将会更加壮大起来,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他的计划在稳步进行,让他十分欣慰。 可是接着李波便告诉了他一个天大的坏消息,让徐毅当即拍案而起,传令召集这里的诸将立即升帐听令,他要马上率师回归流求岛! ------------ 第四百七十一章 挥师北还 第四百七十一章 挥师北还 徐毅面沉如水的端坐在帅案之后,看着那些副将们纷纷急速赶到大堂之中,一见到李波之后,便都和李波打招呼叙旧,可是当他们看到徐毅的脸『色』之后,马上便意识到可能出事了,于是都立即又收起了笑脸,表情严肃的站到了两旁。 当看到所有人都就位之后,徐毅立即下令道:“钱贵、焦显、周骏宇出列!” 他们三人闻听之后立即站出来答道:“末将听令!” “我将立即率师回转流求岛,这里以后便交给你们三人负责打理,钱贵为土伦总督,总辖这里所有事务,焦显、周骏宇为副,协助钱贵打理这里,你们三人记住,要注意占人和安南人的平衡,时刻注意这里的事态发生,做好这里的防范事宜,不得被人所乘,同时派人在占岛设立一个港口,屯驻一支船队,严防被人偷袭,我拨给你们十条战船,另外再兴从你这里拨出五百兵卒交给钱贵,成立土伦自卫军,负责这里的防卫!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要将这里打理好,要让土伦成为这里的重要商港,维护这里的交易秩序,保护过往船只的安全,征收这里的税金,另外这里以前俘获的那些小型战船也拨给你们使用,注意巡防会安江,随时注意安南和占婆两国的动向,并保持和流求岛的联络,你们三个可能做到?”徐毅冷着脸对他们三人吩咐到。 钱贵和焦显、周骏宇三人都有些麻爪,被徐毅突如其来的任命弄的有些不知所措,还是钱贵苦着脸躬身说道:“主公,不是卑职不愿接受您的命令,只是卑职自觉能力有限,唯恐打理不好这里,辜负了主公对我们的期望。 而且我年纪轻轻,便做这什么总督,会不会有些难为我了?还有对于经商和收税的事情来说,我也不熟悉呀!是不是……?” 徐毅挥手截断他的话头斥责他道:“你这个混账东西,枉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我让你留在这里自然对你有信心,现在你年龄已经不小了,该独当一面了。 而且南洋这里地情况你也已经熟悉,只管放手做便是了,该告诉你的这些日子我也都告诉过你了,如果还做不好的话,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到时候看我不砍了你的脑袋!如此对自己没有信心的话,你什么事情都做不好,至于你说的经商等事务你不熟悉可以慢慢来。 我回去之后会马上给你再派一下人手过来帮你,你不必担心,不许再推三阻四下去,再敢推脱的话,看我不立即将你推出去军棍伺候!” 钱贵被徐毅一通训斥之后。 吓得之吐舌头,徐毅地脾气他现在最清楚,只要他下定决心之后,便很难改变他的主意。 而且徐毅任命他当这里的什么总督,这个官衔实在也有些奇怪了一些,但他也知道这是徐毅对他的信任,心中还是十分感激的,加上被徐毅鼓励了一番,他不敢再推脱什么了,只好躬身接令道:“多谢主公信任,卑职一定将这里打理好。 绝不辜负主公对卑职的期望!” 而焦显和周骏宇也都十分感激徐毅对他们的破格任用,不敢推辞什么,只好也都躬身接令道:“多谢主公信任,卑职即便肝脑涂地也不足以报答主公的厚爱,请主公放心!卑职定当辅佐钱统领打理好这里地事务!” 徐毅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交代到:“我走之后,你们立即在土伦建城,务必要做到坚固,另外我会给你们留下一些弩砲和雷公炮等物。 务必要做到这里的防御滴水不漏。 平时要注意囤积粮草,加强巡防。 不能被人所乘,平时没事不要招惹安南人,搞好关系即可,该施以威压的也不要对他们客气,要让他们知道你们背后还有我们存在,要是他们敢对你们不利的话,也让他们掂量掂量自己地本事,这里就交给你们了,你们退下!” 钱贵三人点头答应之后退入了列中。 “杨再兴听令!”徐毅点到了杨再兴的名字。 杨再兴急忙出列接令,徐毅对他吩咐到:“给你两天时间,将这里的防务交接给钱贵等人,拨出你的人手交给他们,两日之后,立即登船随我回去,不得有误!” 杨再兴立即接令退入列中。 “其余人等凡是在这里还有需要交接地事务也务必在两日之内交接完毕,王直、郑广林雄包括孙海各自抽出船只凑足十条战船交给钱贵,这里的各种物资也务必要在两日之内装船完毕,两日后我们便立即返回流求岛,不得有误!”徐毅接着对其余人等下令到。 众人纷纷接令,可到这个时候大家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徐毅为何如此着急返回独龙岛,最后还是林雄胆大,出言问道:“主公!卑职敢问一句,我们为何如此着急的返回流求岛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呢?” 徐毅这才板着脸对李波说道:“这个事情还是李波给大家说一下吧,恐怕这次回去之后,我们还是不能休息了!只是要辛苦诸位继续陪我一起出征倭国了!” 众人立即将目光转向了李波,李波于是站出来对他们说道:“水猫兄到底出事了!前些日子水猫船队中的一些倭人看到水猫收获不少,于是便起了异心,暗中勾结了倭国的那个什么藤原氏,夜间忽然偷袭了水猫的驻地,他们暗杀了夜间的瞭望哨,并暗中勾结的当天巡夜地哨船上的几个人,并在水猫兄发觉之后,正在召集弟兄抵抗的时候,临阵倒戈,突袭了水猫,令水猫兄重伤,幸好水猫的副手吕汉荣拼死相救,水猫才得以保住了『性』命,而吕汉荣则当场战死,后来在一些弟兄的拼死抵抗下,才护着水猫强行突围,回到了独龙岛。 可此战水猫的船队基本上全军尽没,只有几条船随着水猫的座船突围出来,逃回来的弟兄不足五百人,其余人不是战死便是被俘,还有不少人投降了倭人,我也是在离开流求岛返回这里之前才得到地消息,一路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将这件事情报知了主公!” 众人闻听之后。 纷纷大惊,接着便是震怒,干他们这行的最忌讳地便是背叛,最痛恨的也是背叛,而水猫算是伏波军元老级的人物,对伏波军的成立发展可以说是功不可没,却没有想到会栽到了这帮狗娘养的倭人手里面,钱贵当即便蹦了起来叫道:“不应该呀!水猫的座船上可是有不少雷公炮地。 还有各船上都有弩砲,即便被偷袭,也不会损失如此惨重呀!” 于是不少人纷纷点头,李波又说道:“具体情况我还不很清楚,但从报信的人口中我了解了一点事情。 水猫兄的船上混上了个内『奸』,在他们的火『药』桶里面注水了,雷公炮失效了,还有不少船上当晚弩砲被内『奸』给破坏掉了。 不能使用,所以许多弟兄只能靠着刀枪硬拼,能杀出来已经算是万幸了!” 众人更是大怒起来,林雄问道:“水猫现在的情况如何?” “我们得到消息的时候,水猫情况还很危险,不过有杨慈留在独龙岛的医护营在,估计问题不大,而且杨神医也立即被大夫人传令。 立即返回了独龙岛,亲自救治水猫兄,估计现在问题不大!”李波接着说道。 徐毅铁青着脸说道:“不要在这里多说了,大家尽快安排手头的事情,我们两天之后必须出发,现在季风已经快要转向了,再晚地话,恐怕行船会慢许多。 你们下去准备去吧!任何人不得耽搁!” 众人轰然领命。 然后各个一脸愤然的神『色』转身出门,各自忙碌去了。 很快消息便在部众之中传开,伏波军顿时群情激奋,开始卯足了力气猛干了起来,土伦港顿时一片喧闹之声,所有人都投入到了装船的工作之中,没人休息,连夜里的码头上都是一片灯火通明热火朝天的景象,将囤积在这里地各种东西都装上船,所有的船只的货仓都被填满了各种货物,甚至连底舱里面的压舱石有地都被卸下,装上了金银等物,替换了压舱石。 而战船上尽可能的腾出人居住的地方,为步军弟兄们挤出地方居住,而所有能动用的方艄货船都被用来转运战象和战马,即便如此,这里的这么多战马和战象也不能都装上货船,只能先滞留在这里,让钱贵派人养护,等回头派船回来接着转运。 两天之后,在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之下,终于完成了徐毅交付的任务,没有让徐毅失望,所有随同他返回的船只都装载停当,所有该交接地事务也都已经交接完毕,没有留下什么尾巴,让徐毅颇感欣慰。 “主公慢走!钱贵不能跟着你去倭国了,主公要替我也好好出出气!”钱贵恋恋不舍的对徐毅说道。 “放心吧小子!这里就交给你了,虽然你年纪不大,但已经开始成熟起来了,做事不可冲动,要多用心想想再说,还有拿不定主意的事情不妨多征求一下底下兄弟的意见,不可刚愎自用,还有,要记住给咱们的人留条后路,一旦不可为,则不为,立即放弃退到海上,不可意气用事,死拼到底,你的脾气我知道,这一点是你容易犯的错误,要记着我们的家在流求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生命比什么都重要,学会取舍!记住了吗?”徐毅拉着钱贵私下对他交代到。 钱贵几乎要忍不住眼泪了,徐毅地话他明白,不让他遇上事情地时候死磕硬碰,必要的时候可以放弃这里,保住『性』命再说,于是用力地点头答应了下来,保证不会再跟以前那么冲动了! 徐毅这才放心了下来,而钱贵又拉着大牛交代道:“大牛!我不能陪在主公身边了,你这家伙替我尽心一点,到了倭国之后,替我也多杀几个小鬼子,好好出出气!否则的话,我可不认你这个兄弟了!” 大牛用力的点头:“放心吧钱大哥,我会的!”他的话不多,但是只要他说的一定都会做到! 徐毅对钱贵点了点头。 转身朝码头方向走去,几个和钱贵交情不错的弟兄也都过来和钱贵告别,让他在这里多加小心,钱贵一一点头答应,将众人送上了船只。 随着一阵号炮地轰鸣声,船队各船在纵横号的率领下,缓缓起帆,码头上的弟兄解开了缆绳。 水手们用撑杆将船只纷纷撑离码头。 在以钱贵、周骏宇等人的引领下,留守土伦的将士们在码头整齐列队,对正在离岸的船队施以一个标准的伏波军礼,场面显得异常庄重,而船上的那些弟兄们也纷纷用力对他们挥手告别,船队缓缓地在码头上众人的目送下驶出了土伦港,设在港口的几个灯塔箭楼上的士卒们也都纷纷向正在驶离的船队致以军礼,而徐毅立于纵横号上。 心中也是久久难以平静,只希望钱贵他们在这里能安安全全的将这里经营成一个他希望的商港。 船队驶出了土伦港之后,立即转向北方,沿着海岸乘风而行,沿途毫不避讳被陆上的安南人看到。 当岸上地安南人看到海面上突然出现的这支高悬骷髅旗的船队出现的时候,无不感到胆战心惊,虽然他们也听说了安南国已经和骷髅军达成了停战协议,可前些时候骷髅军给他们心中留下的那种恐惧。 却不是短时间可以泯没地,于是这些看到船队的安南人无不惊慌失措的四散奔逃,那些正在岸边的海面上打渔地小渔船更是吓得纷纷走避,生怕一不小心便成了牺牲品。 徐毅之所以这么做,是有他的用意的,他率领主力船队离开的消息是瞒不住任何人的,为了能让钱贵他们在土伦有一个更安全的环境,他才会如此张扬的沿着安南的海岸北上。 要地就是让安南人再次看一下他们伏波军的雄厚实力,让他们重温一下以前的噩梦,说来他是率船队离开安南,其实这趟也是一次标准的武装大游行,潜台词便是告诉安南人和李朝的国王,我虽然离开了,可我们伏波军的实力却仍然存在,不要惹我们。 否则的话我们会回来让你们再次尝尝我们伏波军的雷霆震怒! 船队就这样沿着安南地海岸线一路北行。 所过之处虽然没有干什么劫掠之事,却同样将安南人吓得胆战心惊。 直至他们离开视线之外,才算是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连那些沿海的州县地安南官军们都各个惊慌失措的作出了逃走的准备,直到得知骷髅军船队过去,才算是彻底放心了下来。 他们的船速并不快,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船只装载的过满而已,他们不得不求稳,尽量靠近海岸,必要的时候,一旦遇上风暴也可以尽快靠岸避风,反正他们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他们愿意,便可以任意停靠到安南国任何一个港口,而且那里的官员也都战战兢兢的盛情款待他们,不敢有丝毫怠慢,有些人甚至还巴结的送给徐毅一些礼物,表示他们的尊敬,让徐毅彻底明白了强势的好处,这一路他单是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就收了不少,而且他还在一个地方收到了一只非常机灵的小猴子,当他看到这个小猴子乖巧的蹲在他的肩膀上的时候,忽然哑然失笑了起来,这怎么感觉自己有些像加勒比海盗上的那个海盗头子呢?貌似那个家伙也养了一只这样的小猴子,看着这只机灵的小猴,让徐毅因为水猫的事情而焦急愤怒的情绪纾解了许多。 仔细想想这样的事情发生也不奇怪,倭人常年受到水猫的袭扰,想办法反击也属于正常,可小鬼子没本事堂堂正正的击败水猫的船队,只会耍『奸』使诈,用见不得人的手段来暗算,才会让本来就讨厌他们的徐毅更加的恼恨他们,本来这个时代,倭国对于大宋来说,应该说是非常崇拜,虽然北宋时代倭国没有和大宋建立什么官方的联系,也没有向大宋朝贡,可倭人对于大宋却还是非常敬仰的,宋人对倭人也没有太多恶感,之所以他的伏波军对倭人没有好感,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个人的好恶,虽然倭人目前还没有对汉人做过什么大恶之事,可熟知历史进程的他却深知以后这些该死的倭人会对华夏民族犯下什么滔天罪恶,在后世的时候,作为一个小小的船员,他除了坚持不买日货之外,没有能力做点什么,可到了这里之后,他有了这个能力,就绝对不会白来一趟,不去敲打敲打那个该死的国家,让他们提前先支付一些代价了! 既然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也终于可以将从小便寄存在胸中的怒火好好的彻底发泄一下了! ------------ 第四百七十二章 得胜还家 第四百七十二章 得胜还家 当他们走走停停,一路在安南国沿海招摇过市,让安南人再次领略过他们的实力之后,用了十多天时间,才算是离开了安南水域,进入到了大宋的沿岸,徐毅才令船队收起了他们的骷髅旗,改换上了堇『色』伏波军旗,更换了一个貌似体面的身份,省的一路把相遇的船只惊吓得纷纷躲避,即便如此,一般商船看到他们的船队的时候,还是会立即规避,伏波二字对于他们来说,目前还是有些陌生,有些搞不明白他们的来头。 为了不节外生枝,尽快返回流求岛,徐毅让船队从进入到大宋沿海之后,便不再停留,直接穿越了琼州海峡,继续北上,只有一个小『插』曲便是他们又一次遇上了在这一带巡弋的大宋水师的几条乌艚战船,结果是再一次将这些宋军水师战船吓了一跳,远远的便掉头驶离,照样没有和他们做任何接触,看来力量大就是有好处,起码可以不必被人『骚』扰。 于是他们船不落帆,一路经过了一场风雨的洗礼之后,到达了广州外的郑广的岛上,才稍作休息。 孔庆西也提前从前哨船那里得到了徐毅带大队人马返回的消息,老早就出岛前来迎接他们,将船队引入到他们的岛上,将徐毅请下了纵横号,到了他的大寨里面,众人特别是郑广少不得都高兴了一番,转眼小半年没见面,他们相互之间都很是思念,拉着胳膊一路走一路聊,跟着徐毅到了聚义厅之中落座。 “末将恭贺主公旗开得胜、马到功成!”待徐毅落座之后,孔庆西立即拜倒对徐毅祝贺道。 “孔统领免礼,这次之所以能有如此大的收获,全靠咱们伏波军将士用命,才会打出这样的结果。 只要咱们上下一心,以后没有咱们不敢去的地方!倒是你们这些兄弟留在这里为咱们总部打拼,才是着实辛苦,徐某也要对你说声谢谢了!”徐毅带着笑意对孔庆西说道。 孔庆西当然是听了徐毅的话十分高兴,他之所以这么卖命的跟着徐毅,究其原因不过也就是因为徐毅往往能看到部下的辛苦,士为知己者死,只要有徐毅这句话。 一切辛劳也都值得了。 “主公!水猫兄地事情,卑职也已经听闻了,这段时间卑职也一直在等主公回返,只希望这次假如主公前往征讨倭国的时候,卑职也能随主公一起出征,为主公效命,还望主公能答应卑职的这个请求!”孔庆西忽然请命到。 徐毅微微楞了一下,暗道这次水猫出事。 看来对他们伏波军震动不小,下面的这些人看来都已经料到了他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孔庆西居然也要求随队出征,于是问道:“孔统领假如随我出征的话,这里又由何人统帅呢?我们总不能放弃这里吧!” “回主公的话。 这段时间不知为何,广南东路水军开始活动频繁了起来,而卑职也已经将广南东路一带的各股势力基本扫平,大多数都已经归附于我们。 卑职也已经将他们中地青壮重新整顿了一下,送到了淡水寨轮训,此地基本上已经没有太多事务了,而由于朝廷水军这段时间活动频繁,我们和他们时有冲突,以主公以前所命,我们这么多人留在这里,如果不做事的话。 更是麻烦,少不得会和朝廷的水军发生大规模的冲突,所以卑职以为,这里不用留太多力量,稍微减少一下对过往船只的袭扰,也可以让广南东路这边的官府放松一下对我们的注意,所以卑职这段时间离开不会有事,此地可交给卑职的另外一个副手代理。 保证不会影响太大!还望主公能答应卑职地请求!”孔庆西赶紧解释到。 徐毅皱眉问道:“你说朝廷近期水军加强了对海面的巡视。 这又是为何?” 孔庆西又答道:“这个卑职已经了解过了,自从主公在南方开始收拾安南人之后。 安南人曾经派使臣到大宋责问您的身份,朝廷得知了此事之后,虽然没有过于重视,但还是着令沿海地方查询我们的情况,并加大了一些对我们的追剿,毕竟我们地骷髅旗十分醒目,天下只有我们一家悬挂这样的旗幡,广南东路制置使也因为近期我们的所为,想要趁机清理一下沿海,才会派出水军对我们追剿,但我们和他们打了几次之后,他们都没有讨到便宜,而卑职也谨遵主公之命,没有过于激怒他们,才让他们可以大部退回,否则的话,恐怕卑职早就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了!” “原来如此,你做地不错!我们这个时候是不能太激怒朝廷了,既然如此的话,你也不要着急,我先带船队返回流求岛,你可以整备一下,挑选出坚船和精锐水手士卒,然后再到淡水寨驻训一下,加强一下你的船只的武备,然后再说,我这次回去不会走的太急,也需要让弟兄们休整一下再说!郑广此次随我出征立功不小,暂时不归于你这里了,随我返回流求岛你可有意见?”徐毅点头说道,对于这次朝廷对他们的注意,他也不感到意外,自己在南面闹的那么大,如果朝廷还一点都没有动作的话,那就真地奇怪了,所以听完了孔庆西的话之后,他也觉得暂时可以收敛一下,毕竟他还是不愿和汉人同胞们刀枪相向,打起来的话,死的都是自己汉人,没什么意思! “多谢主公成全,还有郑兄弟卑职也早已看出不是一般的人,能追随主公得主公器重,那是他的福气,卑职不敢有任何怨言!”孔庆西赶紧答道,脸上带着一脸的喜『色』,这个家伙也是个好战分子,看到郑广这次出去战功赫赫,亟不可待的也想要和徐毅一起出去表现一下了! 定下这个事情之后,其实徐毅也已经是作出了出兵倭国地决定了,他也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和孔庆西聊了一下广南东路这边地情况之后,知道这里的海上零散地海盗势力基本被他扫清。 而伏波军实质上已经控制了这一带的航道之后,也就放心了下来,这将都是以后他地资本,孔庆西在这里发展之快已经超出了他的期望,对于这一点,徐毅再次对孔庆西给予了肯定,然后他令各船补充了淡水和新鲜食物之后,便立即再次启程。 朝着流求岛方向驶去。 又是几日的航行,流求岛南端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包括那些本来不是从流求岛出去的弟兄在内,都不由欢呼了起来,到了这里,就真是离家不远了! 当他们的船队经过澎湖列岛的时候,遇上了几条快船迎了上来,远远的从旗幡上便能看出他们地身份。 伏波军的船只在涂装上和朝廷的水师战船还有商船有很大不同,即便是不升他们的旗帜,远远的也能分辨出来他们的身份,一般宋人船只都是涂的五颜六『色』的,许多船在船首两舷还涂上了鱼眼。 很是漂亮,可徐毅却不喜欢这样地涂装,凡是经过他们重新涂装的战船,一律都被涂成了黑『色』。 看起来虽然不算美观,却让人产生出一种恐惧的感觉。 所以对面船只一『露』面,只从他们黑『色』的船体上便看出是伏波军的军船了,几条船快速驶来,迎住了船队,远远便发旗语,对船队致意,不用想便知道这是他们地人前来迎接他们了。 当看清了对面船上的人之后。 徐毅意外的发现这次前来迎接他的居然是王峰,这个家伙怎么在这里?徐毅脑门上也是一头地问号,要说这个家伙应该在福州那边坐镇才是,怎么也跑到了澎湖列岛了呢? 船队减速之后,王峰兴冲冲的让他的座船靠上了纵横号,只要看到这条船,王峰不用问也知道徐毅这次肯定是回来了,于是从舷梯上攀上了纵横号上。 见到了徐毅。 “卑职王峰参见主公!恭迎主公大驾回家!”王峰一见到徐毅便立即参拜到。 “你不在福州那边呆着。 怎么跑到了澎湖来了?”徐毅挥手让他起来,立即问道。 “福州那边暂时没法呆了。 卑职前段时间和福州水师干了一场,现在只好暂时避一下风头,要不是主公说过,不能过分,卑职恐怕这次就把福建路朝廷的水军给灭了也说不定!”王峰赶紧回答到。 徐毅微微一惊,赶紧问道:“这是为何?” “朝廷吃饱了没事干,居然在福建路沿海州县张榜通缉我们伏波军,还说什么我们是骷髅军,祸『乱』友邦,后来不知道怎么打听出来我在海上的据点,居然还派水师前来征剿我们,于是卑职就率船队和他们干了一仗,结果是把他们打得抱头鼠窜,卑职还俘获了几条水师战船回来,后来想想不想和他们硬碰,于是便暂时规避一下,带着弟兄们撤回了这里,顺便把这里附近的镇子给收服了,现在这里已经也是咱们的地盘了,卑职打算以此地开始,逐步朝流求岛南面发展,尽快控制住大部分流求岛的地面,而且福建路这边移民地事情没停,还在继续,不过这段时间已经开始转运到这里了!卑职和高旭商议了一下,他已经派出了一些人手过来这里,开始接手这里的移民安顿一事,我派了一些弟兄镇抚这里的原来的住民,尽量不让他们发生冲突,反正这里的荒地多了去了,基本上没发生什么事情!昨日卑职收到消息,说主公可能快要回来了,于是便在这一带转悠,想快点见到主公!”王峰赶紧将他的事情详细的告诉了徐毅。 徐毅这才知道他为何会在这里出现了,心中颇为懊恼,他不是生王峰的气,而是在生汴梁城中那个便宜老丈人徽宗地气,你说老子去打个安南,你这个老家伙掺和什么呀!有空你去看看你地天下还能坐多久吧,却偏偏没事找事的派人查我这个伏波军,老子一直一来都没对你下狠手,就是看在都是汉人地面子上,你却派人又派兵的为了个不沾边的安南国找我的麻烦,这不是诚心跟你自己过不去吗?徐毅在心里面用力的骂了一通,脸『色』很是不好看。 徐毅地脸『色』让王峰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 于是赶紧低头请示道:“主公是不是觉得王峰哪儿做错了呢?如果是的话,主公只管责罚便是!王峰不敢有丝毫怨言!” 徐毅赶紧摇头道:“不是!你做的没错,而且你做的很好,我生气不关你的事,别往坏处想!我问你,你收服这里的镇子的时候,可遇上了什么强烈抵抗了吗?” 王峰一听徐毅不是生他的气,于是心里面便放松了下来。 赶忙答道:“没有!这里说起来是个镇子,可也只住了不到两千号人,见到我们就立即归顺了,没有怎么打!只有几个不开眼地叫嚣着要抵抗,结果被咱们的弟兄抓起来胖揍了一顿就老实了,没有杀人!现在他们通往陆上的水路被咱们断了之后,只能听咱们的了!” 徐毅点头笑了起来,这个镇子他早就知道。 只是一直以来他都在忙鸡笼寨和淡水寨的事情,没有太关注朝这边发展,只是打算稳定了那里之后,在朝南发展,没想到他跑了一趟安南回来。 这件事情倒是让王峰给代他办了。 “主公要不到环水湾去看看?这里虽然比不上淡水寨,但风景倒是相当不错!”王峰出言问道。 徐毅迟疑了一下,于是立即说道:“今天就不必了,这里你只管先打理着。 弟兄们都已经半年没有回来了,各个都是归心似箭,我想还是先回淡水寨让弟兄们先休息一下,然后再说好了!”他这次拿出了部下们当挡箭牌,不是他不想到环水湾去看看,而是现在他自己也是归心似箭,想要尽快回去看看,越是离淡水寨近。 他越是着急了起来。 王峰也不强求,却忽然说道:“主公!这次水猫大哥的事情我可是也听说了,上次没让我去安南也就罢了,可这次主公要是前往倭国,找那些小矮子们的麻烦的话,可说什么都不能在落下我了,反正这里地事情已经按部就班都有人在管,没我在也照样没问题。 而打理这些事务。 我不是内行,倒不如干脆都交给高旭来做好了。 我还是掂家伙和主公一起出去比较好一些!” 徐毅看了看王峰,心头跳了一下,前几天有个孔庆西死乞白赖的闹着要和他一起到倭国去,这次又有一个王峰,而且各个都是一副你不让我去不行的架势,看来这次还真是不能太驳了他们的面子,而且这次要是真的去倭国地话,恐怕和对付安南的情况又有所不同,安南人之所有对他们没有办法,很大的原因便是他们正在和占婆国交战,没有精力对付他们,而倭国明显不同于安南,他们没有一点外患的情况,至多也就是有点内斗,而且倭人也不是那么好对付地,自己这次真的要是想去征讨倭人的话,力量小了还真是不见得就能讨太大的便宜,于是便点头道:“既然这样,我就答应你好了,但我有一个要求,你必须要将福建路这边的事情交代好,不能因为你走了出任何『乱』子,还有环水湾这里也要处置妥当之后,你才可以调集你的船队弟兄们到淡水寨集结,否则的话,出任何问题,我都唯你是问,你可记住了?” 王峰只差一蹦老高了,赶紧陪着笑脸说道:“主公放心,卑职一定会交代好的,绝不能出什么岔子,主公先回去,我随后安排好就马上到淡水集结,请主公放心好了!” 徐毅送走了王峰之后,船队继续沿着流求岛南岸北上,又用了一天时间才终于到达了淡水河河口外面,河口处地海水和淡水泾渭分明,远远的便看到沿岸新出现的一些灯塔等物,这些都是在他走之后新添设的,起码说明现在已经有船只经常来往这里,高旭才会命人设置这些灯塔为过往船只引导航线。 河口处的瞭望哨估计早就看到了他们的船队,此时早已是号角齐鸣,开始欢迎他们的归来了,而船队中的所有人也都兴奋不已,到了这里,才算是终于到家了,而徐毅也按着扶手望着淡水河,心中波澜起伏,光阴荏苒,一转眼便是半年时间,他终于又回来了。 当船队驶入淡水河口之后,引导地小船在前面为他们开道,两岸都出现了许多人影,对他们地船队欢呼雀跃,而船队中的弟兄们更是放声高喊,频频向着岸上挥手致意,场面十分热烈,许多人地眼角都不由有些湿润了起来。 尚不待船队停靠在又扩建了不少的码头上面,徐毅便远远的看到了许多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码头之上,心头狂跳了几下,他的双眼也开始『潮』湿了起来。 ------------ 第四百七十三章 欢聚 第四百七十三章 欢聚 淡水寨的码头比起徐毅离开的时候又扩大了不少,在他们的船队尚未入港的时候,这里便已经停靠了不少船只,徐毅远远便看出有些船只绝不是他们伏波军的船只,而是一些陆上的普通商船,看来李波说的不假,这里果真已经开始吸引商人来此进行交易了,好兆头,实在是个好兆头! 码头上云集了众多部众们站在那里翘首企盼,一见到船队开始靠岸,便纷纷的又涌近了一些,这种场面徐毅虽然已经见过多次,可今天还是禁不住心情激『荡』不已,因为他居然在人群之中发现了迎春她们几个的身影,这下可是让他实在惊喜不小,李波这个家伙可没说迎春她们来到了这里呀! 码头上的人们迅速的为各船搭上了跳板,徐毅三步并作两步的便从船上大踏步的冲上了码头,一个小身影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徐毅一把便将她抱了起来,用力的在她的小脸蛋上面亲了一口笑道:“我的宝贝小思佳,快让爹爹看看,又长高了不少呀!快叫爹爹!” 小思佳多少有点怯怯的挣着身子,打量着徐毅的面庞,然后才用她稚嫩的声音叫道:“爹爹!” 徐毅激动的眼泪险些要流下来了,被人叫爹爹的感觉还真是不赖,他抱着小思佳用力的转了两圈,把小思佳逗得咯咯直乐,这时候许多人都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迎春抱着小如龙眼含热泪的站在徐毅面前,而怡庆、翠玉、悦红三人同样都是满眼的热泪,呆呆的望着徐毅,徐毅喉咙里面也如同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咳嗽了一声,将小思佳交到左臂上抱着,伸出右手从迎春怀中接过了小如龙。 小如龙似乎很不乐意,挣扎着试图挣脱他,含混不清的叫着娘,不肯让徐毅抱。 徐毅还是硬将他也抱了过来,亲了一口,然后对迎春她们几个问道:“你们……你们还好吗?” 迎春她们几个的眼泪立即流了下来,纷纷点头,迎春略带泣声地答道:“我们都很好。 你放心吧!” 徐毅虽然很想将她们几个也拥入怀中好好的诉说一下离别之苦,可这么大庭广众之下,他即便脸皮撑得住,可迎春她们几个也撑不住的,只好用力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将正在他臂弯中奋力挣扎的小如龙交还给迎春,又将小思佳还给了伸手过来的怡庆,小声说道:“让你们辛苦了。 晚上我们再叙!” 迎春她们几个点点头,悄然退至了一旁,让这里迎接的人们上前对徐毅见礼。 “卑职参见主公!恭贺主公一战功成!”码头上黑压压的跪下了一片地部众,为首的正是高氏兄弟,后面依次便是常乐、宫振等人。 连刁斌也赫然跪在队伍前面,还有许多是低一级的部众,纷纷跪下对徐毅恭贺到。 徐毅伸手先将高俊和高旭二人搀起,然后将前面的几位一一搀起之后。 挥手对其余人等说道:“诸位免礼,大家起来说话!此次我们之所以能获得这样的战绩,诸位同样功不可没,没你们在这里的支持,我们在外面照样没法打胜仗的!诸位请起!” 在徐毅的招呼下,众人才起身,退至了两旁,为徐毅和随着下来地那些诸将们让出了一条道路。 此刻码头上早已是锣鼓喧天,一副过节一般的场景,淡水寨的工匠们、附近的住民们、连一些不是这里的商人、水手们也远远地伸着脖子朝码头上张望,如果不是高俊在码头早已设立了警戒线的话,这里早就被围的水泄不通了。 从船上下来的这些弟兄们也少不得要和这里地弟兄们见礼一番,而且少不得要到迎春那里也请安一番,而徐毅忽然在部众后面又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哪儿远远的对他微笑。 以看到徐毅已经注意到他之后。 便远远的对他拱手施礼,徐毅立即分开众人来到了他的面前。 在他的肩膀上擂了一拳之后,笑骂道:“好久不见你这个家伙了,你怎么也在这里呢?” 李幕天装作痛苦的样子『揉』着肩膀笑道:“我倒是早就想见徐兄了,可你自从上次离开杭州之后,便再也不见了踪影,小弟实在是想念你的没有办法,于是只好托了薛掌柜,才跑到这里了,可是来了这里之后,还是没有见到徐兄,于是便干脆住了下来,铁了心打算不见你一面就不回去了!” 徐毅对李幕天这个朋友也是很有感情地,看到他这么有诚意,很是感动了一下,拉着他问道:“我这不是太忙了吗?说实话,你小子怎么也在这里?别给我说你专门在这里等我的,你这个『奸』商可是无利不起早的!” 李幕天也大笑了起来:“徐兄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就真的像个『奸』商吗?” 徐毅上下打量他了一番之后,然后很用力的点头肯定道:“嗯!像!怎么看怎么像!” 李幕天险些当场绝倒,两个人又笑了一番,李幕天才说到:“你还是先休息一下,我这几天不走,有空我们再聊好了!我可是有许多话要对你说呢!这里说话不方便!” 徐毅想想也是,于是点头答应下来,让他多留几天,并答应一定抽空陪他聊聊,才又回到了人群里面。 在码头上热闹了一阵之后,徐毅才在众人的陪同之下进了寨子,这里半年时间不见,寨子建设的更具规模了许多,码头上居然出现了林立的商铺,而且有不少来往地人在这里交易,其中不乏一些这里地移民拿着他们自己做的东西到这里贩卖,俨然有一副商市地感觉,变化简直太大了! 对于这种变化,徐毅当然是乐见其成的,自从这里建寨之后,他们基本上都忙于拓荒和农耕,对于商业的事情不是很重视。 可现在看来他不必『操』这个心了,这里已经吸引了这么多商人来此交易,起码说明,他们这里还是很有潜力的,只要稍加正确的扶持和引导,以后这里成个商埠倒也不错,这样又给他们平添了不少地收入,好事呀! 不过因为今天是他们返航的日子。 这里的许多人都跑到码头迎接徐毅他们去了,让这里看起来比较冷清一些,徐毅对这种情况倒也不是很介意,毕竟刚刚开始,慢慢的这里一定会热闹起来的,他需要的是时间。 而迎春她们几个虽然很希望能陪在徐毅身边,可也知道徐毅回来之后,毕竟还是要先和这里的弟兄们聊一下。 所以她们几个很识大体的先行回了这里地宅子,在家等候徐毅。 徐毅虽然也想陪陪她们,可现在他也是身不由己,只能先到聚义厅里面去和众人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心里面对她们几个充满了歉意。 当众人回到了寨子中央的聚义厅之后。 徐毅在上手落座,众人依照级别的不同,也分列两侧坐下。 “诸位在家也辛苦了,一路走来之后。 这里的变化实在是让我都有些吃惊了,高旭你先说说这里近期的事情吧!” 高旭立即起身答道:“启禀主公,自从主公率军离开之后,这里基本上没有再出什么大事,淡水寨周边的安置点的移民现在已经彻底稳定了下来,安安心心地在这里开始了耕作,并且已经收获了一季粮食了,不久第二季稻米便又要收获了。 目前看来,我们已经不需要再从外面转运粮食过来维持这里的移民的生计了,只是目前这里大多土地还刚刚开始耕作,产量还不是很高,按熟悉农事的人说,要是想让田地达到高产,起码也还需要两三年时间,这个事情我们急不得!还有。 这半年来此地又增加了近三万移民。 有了前面的经验之后,这些移民地安置进行的很顺利。 卑职从前期的移民中又选出了一些精明的人手,培养之后,让他们也开始做一些管理地方地事务,有他们现身说法,新移民们比较安定!而且自从上次大雨之后,今年这里也算是风调雨顺,没有出现大灾,请主公放心便是! 再有就是王统领已经占据了南方的环水湾,卑职也派出了一些人手过去,在那里也开始接受新移民进行安置,基本上没有出什么大事,前段时间李幕天李公子过来之后,马上便在这里买下了一大片宅子,开始在这里收购一些咱们当地的特产,转运到陆上去,并招来了不少商贾也来此地交易,为此卑职安排了专门的人手管理这个事情,适当的抽取一些税金,作为对我们的补充,目前看这个事情进展还是很顺利的,有李公子在,许多商贾都听说了之后,慕名前来这里进行交易,甚至还有番船来到这里和宋人商贾们交易,规避掉一些陆上码头的市舶司地税金,以后只要知道的人多了之后,卑职以为这里一定能吸引更多各国商人来这里进行交易的!” 徐毅满意的点了点头,高旭所说的他当然相信,而且这里的事情进展确实超出了他的预期,可见高旭在这方面确实是把好手,让他确实省了不少的心!徐毅赞许了一番高旭之后,让他坐下,对他说道:“这次我们从南面不但获得了大批财富,同时我还从占婆国带回了大批占城稻地种子,此物不择地,而且收获期短,从种到收也就是五十多天时间,产量还高,以后我们这里大批种植这种稻子,一年至少可以收获三季,这对于我们来说比金银还要珍贵,回头卸下之后,尽快分发下去,令本地百姓种植,估计很快我们便可大批收获粮食,再也不用为这个事情担心了!” 高旭闻听大喜,赶紧起身笑道:“主公原来连这个事情都考虑到了!卑职也听说过这个东西,而且陆上江南许多地方也有种植,卑职正想托王统领在陆上搞一批这种占城稻地种子,没想到主公已经给卑职带回来了!这下我们的粮食问题就彻底解决了!卑职这就马上安排,这一季收获之后,马上便大批种植这种占城稻!” 徐毅点头让他归座,接着对高俊问道:“高俊!你也说一下你地事情吧!” 高俊立即起身躬身答道:“卑职这半年以来一直在招募士卒,同时还在各村寨组建民团乡勇,并派人在农闲的时候对他们加以『操』练。 从中选出一些精壮加入到步军之中,目前卑职已经招募了四千带甲之士,正在严加进行『操』练,不日便可成军,另外上次李波兄送来的那三千多占人降卒,卑职也将他们安置到了南岸,令其屯田并加以『操』练,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 他们也已经开始习惯了这里地生活,并安心了下来,这些占人中不乏一些勇壮之士,那个制支蓬也相当有能力,卑职让他做了我的副手,继续统驭那些降卒,现在他正带他的部下,到东南方向的山中清剿一个前段时间袭扰我们的土著部族。 这些占人兵将有很强的丛林作战的经验,正好可以做这个事情,他们来之后,倒是让卑职省心了不少,估计这几天制支蓬也该回转了!主公过几天便能见到他了! 再有就是余掌柜在主公走后。 也离开了这里,乘船北上,到了渤海湾苗统领那里,并偷偷潜入到他们以前的故地。 游说了相当不少地辽人逃了出来,投奔到了咱们这里,并偷运出来了不少的马匹等物,让我们现在的马匹多了不少,卑职也从这些辽人中挑选出来了一批精壮之士,组建起了咱们的第一支骑兵,这些人都是打小就生活在马背上的契丹人,各个骁勇非常。 骑术相当精湛,虽然数量不多,但战力绝不容小觑,如果我们的战马再多一些的话,卑职还可以再组建不少这样的骑兵!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徐毅闻听自然是大喜过望了,他一直一来便为骑兵地事情头疼,没想到收了这个余掌柜之后,他居然帮自己解决了这个问题!于是点头笑道:“不错不错!相当不错!不过我提醒你一下。 这里都是自家人。 我们以前的移民基本上都是汉人,这些契丹人来了之后。 不要让他们和汉人们起了什么冲突,一定要解决好这个事情,还有,组建骑兵当然是好事,但忠诚的问题你要注意一下!别出了什么麻烦就好!” 高俊立即答道:“主公放心,这次余掌柜招来的这些契丹人中间绝大多数都是有亲人被女真人所杀,各个和女真人有血海深仇,他们离开了辽东之后,再也没有退路可言了,到了这里之后,看到我们也没有欺负他们,于是便铁了心留下跟着咱们干了,只希望有朝一日能打回去,报仇雪恨,这个忠诚方面主公大可放心就是!连那些占人降卒们在内,也都觉得没有退路了,只能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死心塌地地留下做事了!至于这些人和汉人的关系,高旭处理的很好,将北面大部分没有开拓的草场划给了他们,并给他们充足地粮食衣物,他们倒也都安心,没有和这里的汉人们发生过多的冲突,高旭还严令不得歧视他们,所以这个事情主公不必担心!” 徐毅这才放心下来,又对高俊说道:“这段时间高俊可算是劳苦功高了,一下让我们多出了这么多的兵马,实在是可喜可贺呀!这次我也要给你带回来一个好消息,我们这次在安南和占城两地所获甚巨,单是战马便不下四千匹,虽然比不上北方的战马,但总比没有好,另外我还带回来了数百头战象,可以交给制支蓬所部使用,这些大家伙横冲直撞起来,一般的骑兵根本难以正迎其锋,这个可以当咱们的秘密武器,一旦到用时,定能给对手一个天大的惊喜!” 众人闻听都笑了起来,徐毅将目光转向了宫振,回来地时候,远远的看到船场那边船台上面似乎又有船只快要下水了,于是便问起了他船场的情况:“宫振这边的情况现在如何了?” 宫振出来答道:“卑职的船场现在又增加了两个坞作,已经可以同时上六条船了,纵横号下水之后,我们的人手便分开,同时开始干,现在已经又造出四条江北海船,已经移送给了王统领,这里现在同时上了六条船,大概到过年的时候便能全部建成了,还有扬州的江北船场和杭州地江南船场都又造出了不少江北海船,前段时间都送到了这里,进行了改装,我们现在正在赶工建造船台上地这几条船,另外常兄的木匠们现在不忙地情况下也开始转到了船场这边做事,增加了不少人手,活干的很快,上游的伐木也进行的不错,请主公不要担心!到年后,我们这里的船场规模将会超过扬州和杭州船场的规模!” ------------ 第四百七十四章 接着备战 第四百七十四章 接着备战 伏波军起于水上,所以他们靠的就是船只,以前他们的船只来源主要是劫掠,然后经过他们自己的改装,自从有了扬州船场和杭州船场之后,他们才逐步拥有自己的专职战船,对于提高他们的战力起到了不小的作用,而前期造出的大部分江北海船基本上都配给了水猫和方书他们,数量远远达不到他们发展的速度,现在淡水寨的船场能进展如此快,三地同时建造的话,对于保障他们的船队可以起到很好的作用,徐毅对于宫振的表现同样是无话可说。 常乐简要的介绍了一些他负责的事情,他主要负责新安置点的事情,半年时间来,他又领着属下的工匠们选择了一些地方建起了数十个村寨,并替高旭承担了不少事务,减轻了高旭的负担,现在已经成了高旭的左膀右臂了,两个人搭档配合的相当默契,有这帮人在这里,徐毅真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刁斌!你回来之后,怎么滞留在了这里,没有回两浙路那边呢?”徐毅对刁斌问道。 刁斌赶紧答道:“卑职也是刚到这里不久,上次回来之后,我便回了两浙那边,这次是从独龙岛那边过来的!” “哦?那你快说说水猫现在情况如何了?”徐毅一听便急道。 “回禀主公,水猫兄的伤情从杨神医赶去之后,在他的救治下,已经开始稳定住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杨神医说他年底大致可以痊愈,不过水猫大哥的左臂已经没有了!其他伤众轻伤的已经基本恢复,重伤的不少也都救了回来,不过还是有一些弟兄没有撑过来!我这次过来便是来将这个消息通禀主公的!还有两浙路那边的官府也开始对我们通缉。 舟山地水师开始频频出没在航道上面,让我不好动手,现在卑职已经将岛上的弟兄撤往了独龙岛,增强那里的防御了,只剩下货船队还在继续做事!”刁斌简要禀报了一下情况。 徐毅这才知道水猫的伤势多么严重,居然还丢了一条胳膊,心中更是怒火满腔,接着问道:“此役水猫那里损失了多少弟兄船只。 这个情况你可了解?” 刁斌接着答道:“已经统计过了,水猫的部下至少损失了将近三千人,船只更是达到了七十多条,其中各种战船三十多条,货船还有四十多条,除了水猫兄的近卫船只之外,基本上全军尽没了!水猫大哥为此颇为自责,整日躺着一句话都不说。 幸好弟兄们看的紧,否则他估计早就自尽了!卑职已经查明,当日一战,倭人内外勾结,在水猫大哥他们一点准备都没有的情况下。 晚上突袭了巨蟹岛,当时许多弟兄都在岸上休息,发现不对之后,已经晚了。 倭人纠集了数百条各式船只,上万地兵马攻入岛上,后来弟兄们拼死掩护水猫大哥他们夺回了旗舰还有几条船,在对手围攻的情况下,硬是撞出来了一条路,才突出巨蟹岛,其余的弟兄们都死在了倭人的刀下!倭人还趁机拔除了他们附近的几个据点,生还者寥寥无几!主公!我们不能让这些弟兄白死呀!恳请主公发兵。 让倭人尝尝咱们的厉害吧!为那些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徐毅听完他的话之后,早已被气炸了肺,好一阵深呼吸才压下了这股怒火,挥手让刁斌归座,然后对在座地这些弟兄们说道:“此事我自有分寸,你们不必着急,这笔债我会找倭人讨回来的,不过现在我们刚刚回来。 许多事情还要处理一下。 还有现在天气已经转冷,如果去倭国那里。 需要添置冬衣等物,这个事情不能着急,我们做好准备之后,再行出击,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才行!” 众人纷纷点头,徐毅这么做说明他现在已经十分稳重了,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浮躁和冲动,这样做确实更加稳妥一些。 徐毅接着简单的将战况和所获给这里的部众们介绍了一下,如此丰厚地所获,让众人无不兴奋了一番,其实即便徐毅不说,大家也都对战况有一个大致的了解,经常来往于两地的船只上的船员们早已将那里地情况带回了这里,基本上来说这里的人们时刻都在关注着徐毅在安南的战况,只不过今天亲耳听到徐毅又说一遍之后,更加确定了这些事情罢了。 说完之后,徐毅接着吩咐道:“高旭恐怕又要忙上一段时间了,这次我们回来运回各种物资甚巨,你要安排人手接收一下,另外贵重之物要运至鸡笼寨那里储备,所有马匹、战象、种子等物就留在这里,至于占城稻种子也要分给鸡笼寨一部分,确保下一季都种上这种稻子才行!另外对于这里的人们经商不要限制,让他们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只要有人要,他们尽管做便是了!还有,找一些精于处理政务的人,立即派往土伦那边,协助钱贵处置那里的事务,尽可能多的培养这方面的人手,我们以后需要这样地人手会越来越多,不妨让那些年龄稍微大一些的孤儿们加入你手下,专门学习处理政务,为以后多储备一些人手!” 高旭立即答应了下来:“主公放心,其实我们这里移民中倒是真有不少能人,读过书的人也不少,卑职这段时间已经统计过了,并将这些读书人尽数收拢了起来,让他们协助我们的人处理一些地方的政务,发现了一些颇为有能力的人,对于这些人,我们也给予了照顾,将他们迁到寨子中安置,并给予他们丰厚的俸禄,让他们在我手下做事,人手方面现在并不紧张,土伦那边我会尽快给钱兄弟安排人手过去,曹宪便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他上次被主公救回来之后,便留在了这里做事,对于处理码头地事务很有一套,正好他也和钱贵熟悉,让他带人过去帮钱贵最为合适不过了!至于那些孩子们。 我想暂时还是不行,因为他们年纪一大,就闹着要加入伏波军当兵,我想拉都拉不过来!” 徐毅听了之后,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些孩子也是,放着文官不做,各个都要从军。 还真是奇怪了,不过他倒也不失望,这样地情况至少要比陆上大宋重文轻武的风气要好,这个时候,他更需要地是兵将,于是笑着点头:“曹宪确实是个好人选,他以前就是跑船行商出身,对于码头和市舶司方面的事情了如指掌。 而且熟知南洋地情况,确实再合适不过了,就这么定下好了,给他配上一些精干手下,尽快启程前往土伦帮钱贵做事好了!” 高旭立即答应了下来退回了座位。 徐毅接着对这次出征的诸将说道:“这次回来之后,让弟兄们稍事休息一下,你们尽快将战功人员报上来,交上来。 我在出征之前边说过,定要兑现承诺,不能失信于将士们,凡是有战功的人员都要给予丰厚的奖赏,另外对于这次出征人员没人都会有相应的嘉奖,绝不会亏待了他们,对于那些战死的弟兄一个都不能遗忘,要给其家人丰厚的补偿。 没有家人的阵亡弟兄也要竖碑纪念,让我们地人铭记住他们的名字,凡是对我们伏波军有贡献的人,我们都不会忘记!对于那些伤者要给予最好的治疗,尽快让他们归队,凡是致残者不能归队的,要交给高旭妥善安置,不能有丝毫亏待他们。 你们记住了吗?” 诸将无不从内心中暗生感动。 徐毅从来都没有忘记他们这些出生入死的弟兄,切不说他是否是在收买人心。 即便是的话,他们这些人也愿意将『性』命交给他!众人纷纷起身应命,保证尽快完成他交付的这个事情。 徐毅接着吩咐到:“孙海!你将水军训练营地事情移交一下之后,那里你不用再管了,在水军弟兄们休息之后,集中精力整合一下船队,包括下一步孔庆西和王峰的船队过来之后,统一整编,进行『操』练,将这次咱们出征所获的经验和教训整理出来,必须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以后的海战该怎么打!不能再出失误,还有传令各船凡是需要修补的尽快进行大修,该添置什么就添置什么,不要吝惜,确保各船都要达到最佳状态,随时可以出征才行!其余水师诸将配合孙海地行动,不得有误!” 水师的诸将立即起身应命,现在他们各个都算是伏波军中最具实战经验的海战高手了,深知徐毅这么安排,便代表离出征倭国恐怕为时不远了,心中不禁有些按耐不住的兴奋。 “林雄你也留下吧,镖局那里我会告知薛大哥,另行安排人手接替你,我看你肯定也不愿意回去了,这里水师中地跳帮手和弓箭手就交给你统带了,平时他们归属各船船长统领,登陆之后,由你统带作为步军的后备军,协助步军行动!以弓箭手和藤牌手为主力,这段时间协同孙海『操』练!”徐毅接着对林雄吩咐到。 林雄喜气洋洋的站出领命,他现在怕的就是徐毅把他赶回杭州去,听完了他的话之后,这心才算是彻底放在了肚子里面,高兴的不得了! “再兴和高俊你们也要辛苦一下,这段时间你们不能休息,此次出征,步军战功卓著,而且积累了相当多的经验,而且这些步军中的那些少年军也都已经彻底成熟起来了,目前已经堪以大用,我想再兴和高俊你们将这批已经有充足战斗经验地士卒们编入新军之中,作为什长起码是伍长使用,其中战功卓著的那些人可以提拔起来重用,这样可以尽快将他们的经验传授给新丁们,组建起一支羽林军,作为我们的主力使用,另外再从新建骑兵中选出一千精锐,编入近卫军中,随时做好出征准备!再有就是炮兵要继续扩编,成立羽林军直属炮兵,随行支援,这个事情就辛苦你们两个了!”徐毅又对杨再兴和高俊下令到。 “卑职领命!请主公放心!”二人立即起身接令,对于徐毅的这个安排,他们二人没有任何异议,以老带新的做法对于尽快提高新丁的战力十分有效,即便徐毅不安排,他们也会这么做的。 “宫振和常乐你们二位这段时间也不能喘息,集中力量将这次随我出征回来地船只彻底检修一下。 同时船台上地船只也不能停工,要确保所有船只达到最好地状态,需要更换地船板不要讲究,必须更换,彻底清除船身上的船蛆,如果人手不够的话,我再从鸡笼寨调过来一些人手支援你们好了!”徐毅又对宫振二人吩咐到。 “卑职领命!请主公放心吧!” “今天我们就说到这里,诸位尽快安排弟兄们登岸休息。 将马匹等尽快卸下船,妥善养护,船只驶入船场待修去,这些事情就拜托诸位了!”徐毅看看基本上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于是对众人吩咐到。 众人起身领命退出了聚义厅,开始各自忙碌去了,没人再打扰徐毅,都知道几位夫人也等着他回家。 各自安排自己的事情之后,凑起来私下设宴庆祝去了! 徐毅支开了李波,让他也去忙他的事情,李波点头答应了下来,立即跑去找杨再兴和高俊二人挑选他需要的精英人手。 组建他地特战队去了,反正徐毅回来之后,这里的安全不用他再担心什么了,有大牛跟着徐毅足以。 徐毅在大牛等贴身护卫的护送下。 带了这次从安南等地弄的礼物,忐忑不安的回到了他这里的宅子里面,还没有到门口,便听到丫环跑进去大叫到:“主公回来了!主公回来了!” 接着便听到院子里面鸡飞狗跳的声音,徐毅摇头笑了一下,在对门前侍立的那些亲卫们示意之后,踏入到了院子里面,迎面便有一个靓丽地人儿飞身扑到了他的怀中。 再也顾不得徐毅身后是否还有其他人了! 大牛等亲卫立即自动集体向后转,来了个背对院子,全当什么都没有看见,这样的场面他们以前不是没见过,还是自动屏蔽好了! 徐毅温柔的拍着怀中迎春的平顺地脊背,轻声笑道:“好了!我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吗?你又瘦了许多,是不是想我想得了?” 迎春含着眼泪从他怀中挣出来,娇嗔的白了他一眼道:“臭美了你!人家早就习惯了!倒是你现在黑瘦了许多。 这次回来可要好好休息一下!” 徐毅笑着点头答应。 然后对迎春身后含泪望着他的怡庆和翠玉等人伸出胳膊笑道:“现在我们在自己家,来!让我都抱抱!” 大牛等亲卫又是一阵暴汗!而怡庆第一个纵身到徐毅怀里面。 小手在他的胸脯上重重地掐了一下,小声埋怨道:“你这个坏家伙,居然一去都半年时间,完全不管我们这些人了,看我不拧死你!”虽然是嗔怪,可她的话中还是透出了浓浓的情意,徐毅听着觉得还是喜欢,偷偷的在她的胸前也拧了一下,小声道:“我可天天想着呢!嘿嘿!” 怡庆被他轻薄了一下,俏脸顿时绯红一片,又嗔怪的拍他的手了一巴掌,可心里面却很是高兴,徐毅饥『色』的样子,起码说明自己在他心中还是很有魅力地嘛!想到后面还有翠玉和悦红二人,于是也没在徐毅怀中多赖一会儿,挣脱出来,站到了一旁。 徐毅又轻轻的搂抱了一下翠玉和悦红二人,两个人都在他怀中偷偷抹眼泪,被他安慰了一番之后,才含笑擦去眼泪站到了一旁,徐毅又抱起了小思佳和小如龙,用他的胡子在两个小家伙的嫩脸上『骚』扰了一番,逗得两个小家伙咯咯直乐,小如龙也不再那么认生了,毕竟是骨肉连心,小家伙似乎能感觉到徐毅和其他人的不同,很快便亲近了起来。 “你们几个转头过来,赶紧把我准备的礼物拿过来,给夫人们还有我的小宝贝们看看!”徐毅对几个背对着他们的亲卫们叫道。 大牛赶紧和几个亲卫将手中提地东西送了过来,分别交给了几个夫人,这些鹦鹉可是稀罕物,路上没少被调教着说话,这个时候一被送过来,便立即叽叽呱呱地问起了好,让几个人惊喜不已,纷纷接过去逗弄了起来,而小如龙和小思佳却立即被那只机灵的小猴子给吸引住了,小思佳怯怯地伸手去『摸』那个小猴子,结果看到小猴子很乖巧的让她『摸』,这才胆子大了起来,伸手将小猴子抱在了怀里面,赶紧找东西喂它吃,忙的不亦乐乎,小如龙也咿咿呀呀的让徐毅抱着去试图『摸』一把小猴子,院子里面顿时一片笑声。 ------------ 第四百七十五章 契丹骑兵 第四百七十五章 契丹骑兵 徐府家宴进行的十分热闹,迎春她们几个听徐毅把整个南征安南的事情讲了一遍,听着他们的故事,当说道紧张的时候,各个都一惊一乍的,好生为徐毅担心,不过当听到徐毅设计在安南和占婆国两边取利,打得两国都对他们伏波军拼命讨好的时候,又让她们笑了起来。 她们之所以会对徐毅这么担心,主要是在鸡笼寨听说从安南那边送回来不少的伤者,生怕徐毅也遭了什么不测,这次李波前往安南复命的时候,她们便知道徐毅肯定会很快回来,于是便举家来到了这里等候徐毅,生怕看到徐毅有个意外,不过现在看到他安然回来之后,她们也彻底放心了下来,徐府夜宴在众人的欢笑声中落下了帷幕,徐毅入宿在了迎春的卧房之中。 当徐毅在一声极乐的嘶吼声中停驻了耸动之后,牙帐也停止了摇曳,两个人汗津津的相拥在一起,迎春满足的眯着眼睛靠在徐毅的胸膛上面,在徐毅胸口上用纤指画着圈娇嗔道:“你这个家伙想要弄死人家呀!看你跟疯了一样!难道安南那边就一个美女都没有让你看上吗?这么让你急『色』!难道改邪归正了?怎么没又带回个美女呀?” 徐毅知道迎春在这个事情上多少还是有些耿耿于怀,只要是女人,都逃不出妒忌的念头,于是伸手把玩着迎春胸前的峰峦,轻笑道:“是不是还在怪我花心呢?以后不会了!有你和她们几个之后,我早已下决心不再给咱们家增添夫人了!现在任何美女都不在我眼中,占婆国倒是送了不少美女给我,不过我都赏给了下面的弟兄,这半年时间我可是守身如玉呀!要不我们再来一次?”说着他便再次合身俯在了迎春康健的胴体上面,打算开船入港,在行云雨一番。 迎春赶紧拦住了他。 不让他再兴云雨之事,她的内心其实对徐毅还是很感激的,虽然徐毅以前连续收了翠玉和悦红,后来又收了怡庆,可自从那时之后,徐毅便彻底收心,再也没有添置新人进来,即便是她给他安排的填房丫头也没有要。 知道徐毅顾及自己的感受,要说以现在他地成就,即便是再收十个八个女人回来,她也没权干涉,可徐毅居然硬是出去了半年,居然忍受了半年的禁欲生活,更是让她感动不已,于是小声的说道:“看你把我说的跟妒『妇』一般。 我有那样善妒吗?让我休息一下吧!我们姐妹都想你的很!你还是去找她们安慰一下她们吧!还有这段时间我看翠玉和悦红总是有些闷闷不乐,我知道她们是因为到现在还没有孩子,在暗自自责,你也该体谅一下她们了!” “不行!今天我就要睡在这里!好好的陪陪你!这么长时间来,都没有好好的陪过你了!今天晚上你休想把我给赶走了!生孩子这件事情要随缘的。 强求不来,该有地都会有的!这个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徐毅摇头不干,将迎春用力的揽入了怀中。 迎春又是一阵感动,用力的也搂住了徐毅的腰。 将螓首埋在了他的胸膛之中…… 天亮之后,丫环送来了洗脸水,伺候他们洗漱完毕,徐毅一身清爽的迈出了房门,却看到怡庆正带着小思佳在院子里面玩耍,看到徐毅的时候,微红地双眸之中流『露』出一丝哀怨的神『色』,显然昨夜一晚没有睡好。 徐毅当然知道为何,走上前悄声凑到怡庆的耳边笑道:“今晚我去你那里过夜!……” 怡庆脸上才『露』出了笑意,小思佳正在和那只小猴玩儿,拿着水果喂它吃,小猴子很快便成了她的朋友,看着快乐的小思佳,徐毅总算是觉得有些安慰了许多! 虽然回到这里,可徐毅确定是闲不住地。 吃过翠玉为他安排的丰盛早餐之后。 他便带着大牛等人前往了兵营,想要看一下这里的情况。 刚到兵营。 徐毅便看到高俊追着杨再兴急吼吼的央求:“我说再兴兄弟呀!咱俩打个商量行不?你看看这次安南那边你都出去过了,该过瘾也过瘾了,这次主公肯定要带兵去收拾小矮子们去,为那水猫兄弟报仇雪恨,这次怎么也轮到让我也出去过过瘾了,要不这次机会你就让给我好吧?哥哥求求你了!你在家主持这里一段时间行不?” 杨再兴脑袋摇地如同拨浪鼓一般在前面跑:“这个事情怎么能不让我去呢?要知道现在我最熟悉炮兵的应用了,我不去怎么能放心呢?这里高兄你最为熟悉,我看还是由你主持最好,带兵出战的事情还是让我来吧!招募训练新丁方面你比我强,这个事情还是你最合适!” 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徐毅的到来,营门的卫兵正要对徐毅施礼问好,可被徐毅赶紧抬手拦住,不让他们说话,偷偷的跟着两个人听听他们说些什么,许多侍卫和营中的卫兵都会意的笑了起来。 “你这家伙可不能不讲理呀!这里你是正将,你可不能一点事情都不管呀!这次你要是不让我去地话,我可真跟你急,哪儿有两次出战的好事都让你一个人给占了呀!咱俩再商量一下行不行?要不就把这里交给范书光和郑凡他们两个如何,至少这次也让我当你副将出去见识见识不是?”高俊低三下四的撵着杨再兴说着好话。 “这个事情我可做不了主,留谁在这儿要主公说了算,我们还是要听主公的吩咐不是?你就别缠着我了,我还要赶紧去看看北营的契丹骑兵呢!顺便将这些马也送过去,你还是将那些战象先送到南岸的南营好了!回头我们再说!”杨再兴一溜烟的想溜。 高俊急眼了,一把拉住杨再兴的胳膊叫道:“不行!主公最器重你了,只要你替我说句话,这事就没问题,要是连这个要求你都不答应地话,我可就不松手了!今天你非给我个说法才行!” “放手放手!我说高兄,这个事情现在不急。 咱们还是先把主公交办地事情给尽快做好再说不迟!你都纠缠我一晚上了,我都把主公赏给我的美女送给你了还不行?放手……呃!……主公!……”杨再兴忽然看到了跟着他们地徐毅,于是赶紧猛甩胳膊试图挣脱高俊的纠缠,把脸『色』一正叫道。 “你少来了!别吓唬我,主公好不容易刚回来,几个夫人都盼他盼的快疯了,哪儿可能这么早来这儿?你快说答不答应吧!这次死活我也要随主公出战才行!”高俊头也不回,继续揪着杨再兴死活不放。 “咳……!”徐毅背着手用力的咳嗽了一声。 一脸的庄重神『色』,身后的大牛他们那些亲卫几乎都要笑翻了,这会儿也强忍住笑意,挺直了腰杆。 “呃……?哦!主公!这个……这……卑职没有看到主公大驾光临,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呀!”他忽然想起刚才自己说徐毅的那句话,于是赶紧解释到,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徐毅假装板着脸道:“刚才我可是好像听到有人在我背后嚼舌根呀!什么夫人了,什么疯了!难道我不在的时候。 你们就这样编排我吗?” 高俊吓了一跳,赶紧单膝跪倒请罪道:“卑职有错,请主公赎罪,卑职……” 徐毅笑着拉起了高俊笑道:“好了!起来吧,你地话我都听到了!我知道你的心情。 这次要是出征的话,你和再兴都一起跟我出去好了,但前提是你们两个要把这里的事情安排好,不能出了纰漏。 否则的话,你们两个都别想出去!” 高俊大喜过望,赶紧拜谢徐毅道:“多谢主公,卑职一定会安排好这里的事情,绝不能让这里出任何问题!” 杨再兴也赶紧躬身答应:“请主公放心!末将一定会安排好的!” 徐毅扫视了一下远处校场上正在『操』练的那些新招募地新丁,这些新丁正分为数队在一些严肃的教头带领下喊杀震天的『操』演着各种战阵,还有一些兵士全身披挂用木质的刀枪相互拼杀格斗,整个军营到处都是一片热闹的场景。 不过毕竟还是一支没有上过战场地军队,这里的兵士虽然也看起来十分精壮,可比起杨再兴带到安南的那些老兵们,他们虽然也看起来很是威武,可整个队伍却明显缺乏一种杀气,徐毅远远的便能感受到这种不同。 不过他对目前这样地情况却已经相当满意了,高俊确实是个练兵的好材料,短短不到半年时间。 便能『操』练出来一支这样的军队。 已经实属不易了,在没有经过战火洗礼之前。 能将兵『操』练成这样的情况已经不错了,于是一边看一边点头,如果将杨再兴他们先前捶打出来的那些悍卒加入到这里之后,这支新军的战力绝对能马上提升一个台阶,这一点徐毅一点也不怀疑。 “主公可对这些新军还满意吗?这里的士卒都是从各处精选出来的,卑职已经『操』练了近五个月了,目前各种该教地东西都教过他们了,他们的体力也基本都处于巅峰状态,只不过现在还没有上过阵,欠缺一些经验,只要给他们一个机会,卑职保证很快他们都能成为悍卒的!”高俊颇为自豪的站在徐毅身后对他介绍到。 徐毅一边听一边点头,杨再兴也站在他的身后跟着点头,对于高俊这个兄弟的本事,杨再兴也觉得实在是佩服,当初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领了一帮难民,便已经是将他们带的有模有样,何况现在都是挑选地出来地精壮之士,到了他的手里面还真是没有说地! 看过了这里的情况之后,徐毅没有去干扰新军的『操』练,而是带上了杨再兴和高俊等人出营上马朝着北面而去,那里是新建的北营,主要是驻扎从北方而来的契丹人而建,所有战马都被集中安置在了这里,全部都是草场,用以放养战马,『操』练骑兵所用,他们第一批精选出来的骑兵便驻扎在这里,徐毅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里的骑兵,很想早一点看到自己的第一支骑兵到底怎么样。 经过一段疾行之后,远远出现了一道围栏,围栏中有一批骑兵也正在『操』练,喊杀声同样响亮,几个看守围栏大门的士卒以看到他们到来,于是立即挺直了腰杆。 “属下参见将军大人!”他们这些士卒显然不认识徐毅和杨再兴等人,单是对于高俊却十分尊敬,一看到高俊到来,便立即躬身对高俊施礼道。 “你们快快见过我们主公,还有立即命萧建丰前来迎接我们主公!”高俊立即对几个门卫说道。 这几个门卫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汉子居然就是他们的主公,于是不敢怠慢,赶紧跪下对徐毅施礼,在得到徐毅的首肯下,爬起来立即前去通报去了。 不多时便看到一骑快马从远处飞奔而来,马上端坐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满面虬髯,甚是威风凛凛,此人骑术甚佳,似乎也是在故意卖弄一般,即便是眼看到了大门处,也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杨再兴双眉一立,暗暗的按住了腰间的刀柄,而大牛则毫不客气的厉声吼道:“主公大驾在此!来者速速下马!” 那个虬髯大汉闻听之后,才立即拉住了马缰,急奔中的战马在他的控制下猛然前腿腾空立起,发出一阵嘶鸣,而这个虬髯大汉一个鹞子翻身便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动作利索的简直和他的体形不符,此人下马之后,快行两步来到徐毅面前,在众人脸上巡视了一下,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徐毅身上,他马上便认定徐毅便是这里的老大,于是双拳一抱,躬身对徐毅大声说道:“末将萧建丰参见主公!” ------------ 第四百七十六章 世仇相遇 第四百七十六章 世仇相遇 徐毅看他虽然是个契丹人,但说话和长相全然和汉人无异,只不过是体格更加健壮一些罢了,再看到他骑术精湛,倒也没有因为他是契丹辽人而轻视于他,下马上前伸手拉起这个大汉,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萧建丰,笑道:“好一个汉子!不错!我听你姓萧,但不知你可是闻名遐迩的辽国萧氏的后人吗?” 这个萧建丰看到徐毅对他很是客气,心中暗生感激,赶忙回道:“卑职正是大辽萧氏一门的后人,只是现在国破家亡,我皇却不知逃往何处,无路可走之下,来投主公,还望主公不弃收留!” 一听说这个萧建丰乃萧氏一门的后人,杨再兴的瞳孔便猛然一缩,脸『色』颇为不喜,不过看在徐毅的面子上没有发作,要知道杨家当初可是一直都和辽国征战不已,和辽国的萧家那可是老对头了,没想到世事无常,现在居然他们的后人在这里碰了面,居然还都做了徐毅的部下!可即便这样,杨再兴还是对这个萧建丰很是不感冒,加上刚才萧建丰故意卖弄的骑术,更是加重了他对萧建丰的反感,怎么看他都觉得不顺眼。 徐毅闻听他果真是萧氏后人,心中窃喜了一番,这次可算是又捞了一个宝了,萧氏一门中在大辽可也是赫赫有名的将门,门下虎将出了不少,而这个萧建丰看上去也颇有一些大将的风范,怎么也应该有些本事才对,于是很客气的和萧建丰见礼之后,转身对他引荐身后的杨再兴道:“这位就是伏波军步军统领杨再兴,你们也亲近一下吧!要说再兴的家世,你们还真是颇有渊源呀!再兴乃是大宋有命的杨家将的后代!和你们萧家以前……”说到这里之后,徐毅自己便突然打住了。 脑子里面急转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了问题,这个世上真是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没想到因为他的出现,居然让杨家将地后人和辽国的萧氏后人凑到了一起,这事情有点太扯了一点吧! 而萧建丰一听这位便是杨再兴之后,瞳孔也是猛然一缩,身上的肌肉不由绷紧了起来。 他在杨再兴回来之前,便早已听闻了杨再兴的大名了,早就想看看这个杨门虎将的后人到底是什么样子,今天终于还是见到了他,于是上下打量起了杨再兴,当看到杨再兴蜂腰柞背,虎目如星,给人的感觉如同猎豹一般的感觉。 便知道这个杨再兴也绝对不是泛泛之辈,肯定不是因为他的身世才获得徐毅重用地,而是肯定有些真本事才对,而杨再兴此时也正在打量他,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回。 于是立即闪过了一丝电光火花,两个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跃跃欲试的神『色』,而萧建丰忽然想到,自己初来乍到。 此事正好算是杨再兴的手下,虽然有点想法,但为了顾全礼数,还是勉强的躬身对杨再兴施礼道:“末将萧建丰参见杨统领,以后还请杨统领多多指教!” 徐毅一直都在旁边观察他们二人的神『色』,两个人的目光相会地时候,迸发出的那种火花他当然也收在了眼中,于是立即开始头疼了起来。 心道怎么偏偏让这两个世仇碰到了一起了呢?这俩人到了一块,以后自己这儿还能有安生日子了吗? 杨再兴看到萧建丰对他施礼,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上前一把抓住了萧建丰的手将他扶起,笑道:“原来是萧将军呀!失敬失敬,以后我们还是要多多亲近才好!” 萧建丰看到杨再兴握住了自己的手,心生警觉,接着便感觉到从杨再兴的手上传来了一股巨力。 心道不好。 于是急忙发力相抗,可脸上却神『色』不变地笑道:“杨统领客气了。 萧某不过是初来乍到,以后杨统领可要多多提携才是!” 两个人都是一脸的笑容,可手搭在了一起之后,却再也没有分开,同时发力较上了劲,众人虽然看到他们两个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可也都立即看出了他们两个动作有些很不对头,接着便看到二人握在一起的手上青筋都暴起了老高,二人地手都发出了一阵咯崩的爆响,便知道他们两个在做什么了。 徐毅当然不瞎,也立即看出了端倪,可是他也想看看杨再兴和这个萧建丰的力气到底谁大,于是干脆也来了一个全当没看见,和高俊讨论起了骑术方面的事情,只是用眼的余光不时的偷看一下杨再兴和萧建丰二人的神『色』。 杨再兴和萧建丰都不断的在手上发力,试图压倒对方,只听得他们二人地臂膀也发出了骨骼的爆响,二人虽然神情没变,可脸『色』都开始红了起来,大牛和那些随行的亲兵们纷纷暗暗的给杨再兴鼓劲,希望杨再兴在这场较力之中胜出,而旁边的那几个契丹士卒们则偷偷的为萧建丰加油鼓劲,希望萧建丰能压过杨再兴一筹,围栏大门处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渐渐的萧建丰地额头开始冒汗了起来,别看杨再兴似乎没有他壮实,可萧建丰没有想到杨再兴手头地力气居然还如此之大,一番较力之后,他便开始觉得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起来,而杨再兴虽然脸『色』稍微有些红,可神『色』依旧保持着微笑,没有一点变化,萧建丰便知道这次角力他已经输掉了,可还是有些不甘心,依旧继续发力相抗,试图扳回劣势,可他连续努力的数次之后,却还是没有能占据上风,反倒感觉到自己地右手仿佛落入到了铁钳之中一般,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不由得神『色』开始变得难看了起来。 正在萧建丰进退两难的时候,杨再兴忽然卸掉了手上的力道,松开了萧建丰的手,用左手拍了一下萧建丰的臂膀笑道:“萧将军果真是员猛将,再兴佩服!佩服呀!” 萧建丰对于杨再兴的手下留情很有一点感激,知道如果今天杨再兴不肯松手的话,自己搞不好真的要当场出丑了,于是赶紧客气道:“杨统领才是真正地虎将。 萧某能认识杨统领实在是荣幸之至!” 一般人是看不出这场角力到底是谁胜出了,只能看到他们二人几乎同时撤手,徐毅可是看出了其中的胜负,知道杨再兴在这场角力中占据了上风,于是笑道:“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你们二人自然是要多亲近亲近!” 杨再兴和萧建丰都点头答应,可萧建丰还是有些不服,要知道一个人的本事大小不在力气多大。 而是许多方面的综合因素,虽然这次握手的角力他落于了下风,可他还没有见识过杨再兴的其它本事,让他就这么认输他颇有点不甘,于是对杨再兴笑道:“我看杨统领也是马上将军,但不知杨统领是否愿意和在下一同前往前方马场巡视一番呢?” 杨再兴看了看萧建丰,马上便知道他打了什么主意,于是立即点头道:“既然萧将军已经提出来了。 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不如我们趁此机会,萧将军也让我们见识一下阁下的骑术如何?刚才看到将军策马奔来,在下也颇有一点技痒,我们不妨比试一下吧!” 这次杨再兴直接就提出了要和萧建丰比试骑术的要求。 让萧建丰也不能推脱了,于是便点头道:“卑职也正有此意,杨统领请!”他对杨再兴拱手到。 说罢他们二人对徐毅施礼之后,一起翻身上马。 而徐毅也赶紧令大牛将他地坐骑牵了过来,和众人一起翻身上马,心中暗道这两个家伙到一起要是不比出来个高低还真是不到底,于是也兴致盎然的上马想要看看他们的骑术到底谁高一些。 杨再兴和萧建丰上马之后,相互看了一下对手的马,二人的马都是从马群里面精挑细选出来的健马,一黑一白相映成辉,倒也看得人赏心悦目。 两匹马都是体高腿长,异常神骏,相较之后,让人分不出孰优孰劣,这场骑术的较量首先在马力上来说也算是公平。 看过了杨再兴的坐骑之后,萧建丰便不敢在有些许大意了,杨再兴作为中原人,能挑选出这匹坐骑。 起码在识马方面就不差于他。 于是对杨再兴一指远处地那片树林,对杨再兴说道:“杨统领。 我们便以那片树林为目的,看看谁先到那里如何?” 杨再兴立即点头道:“如你所愿,就这么定好了!请!” 二人在杨再兴说出请字之后,几乎是同时抖动了马缰,只见他们的坐骑几乎也是同时发出一声嘶鸣,奋力发足,朝着前方猛然窜了出去,他们二人马上伏低了身子,随着坐骑的奔跑,很快便将身体调整到了和马儿的节奏完全一致,这样可以节省马力,使马匹跑起来更加轻松一些! 两人从纵马便开始齐头并进,谁也没有占到一点便宜,转眼便将徐毅他们抛在了身后,徐毅他们只好也拼命打马狂奔起来,追着他们朝前面地那片树林之处奔去,根本看不到谁占了优势。 当徐毅帽带歪斜的在众人的环卫下跑到树林的时候,杨再兴和萧建丰早已在树林这里勒马等候了,以众人地眼力居然没有人看清楚到底是谁获胜了,于是都一头问号的看着他们两个,试图从他们脸上得出一个结论。 杨再兴哈哈一笑道:“萧将军果真是骑术过人,在下佩服呀!” 萧建丰也一脸钦佩的神『色』说道:“没想到杨统领在骑术上也如此厉害,以前我自以为从小生活在马背上,骑术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可今天却也只是和杨统领跑了一个平手,实在令在下汗颜呀!” 徐毅这才知道,两个人原来谁也没有胜过谁,打了一个平手,于是笑道:“中原地大物博,更是藏龙卧虎之处,出几个向再兴这样的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高俊这个时候似乎是没事找事,忽然指着天上的几只飞鹰说道:“我早已听闻萧将军乃辽国有名的神『射』手,而杨统领也恰恰是个神『射』手,今天不妨就让我们再看看你们二位的『射』艺如何?天上有几只鹰,二位不妨就以这些鹰为目标,比试一下箭法吧!” 这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吗?高俊这是明摆着非要让杨再兴和这个萧建丰分出一个高下呀!徐毅偷偷地汗了一把,萧建丰的『射』艺如何他不知道,可杨再兴的箭法他可是亲眼所见过的,伏波军里面能和杨再兴在箭法上相媲美的还真是没有几个,高俊这么提议,明显的就是要杨再兴再『露』一把脸。 而旁边的众人自然是大声附和,纷纷要求他们再较量一下箭法,听了他们的要求之后,萧建丰也不客气,扭头对杨再兴说道:“不知杨统领意下如何呢?” 杨再兴抬头看了看天上地飞鹰,然后笑道:“既然诸位已经要求了,我们也就只能献丑了!萧将军请!” 两次较量对萧建丰来说心里面多少有点打击,力量上他不是杨再兴地对手,可他没有想到比骑术,居然还是没有胜过杨再兴,要知道杨再兴不过只是中原人士,远没有他们这些生活在草原上的契丹人接触战马地机会多,可是就这样的情况下,在骑术上还是硬和他拼了一个平手,虽然只是平手,可对于他这个自小生活在马背上的契丹人来说,无疑跟输了一样,让他有些难以接受,本来已经不好意思再要求进行新的比试了,可没成想这个高副统领如此善解人意,居然又给他了一个翻本的机会,在看到杨再兴答应比试了之后,于是立即便从马匹身侧摘下了他的角弓持在了手中。 杨再兴没有摘他马背上的弓,而是对正在看他的萧建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神『色』中丝毫没有一点压力,萧建丰于是立即从箭囊里面抽出了一支雕翎箭搭在了弓弦之上。 ------------ 第四百七十七章 归服 第四百七十七章 归服 萧建丰从箭囊里面抽出了一支雕翎箭搭在了弓弦之上,举目朝天空望去,很快他的瞳仁一缩,选定了一只目标,然后左臂一抬,右手双指紧扣弓弦奋力拉开了角弓,随着天上的那支飞鹰缓缓调整了『射』角,然后二指猛然松开弓弦,那支雕翎箭立即疾飞而去,众人纷纷将目光锁定在这支雕翎箭上,朝天空中望去,只见这支箭冲天而起,一只飞鹰正好和这支箭在空中交会在一起,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鸣,这支雕翎箭正中飞鹰的下腹,飞鹰只是挣扎了一下,在空中留下了几根羽『毛』,便如同石头一般的坠落了下来。 围观的众人不禁立即大声叫好起来,这样的箭法确实堪称神箭手,虽然亲卫们不服这个萧建丰,但对于他的箭法还是不得不给予赞佩,接着众人便开始为杨再兴暗捏了一把汗,以他们想来,杨再兴此时即便能『射』下一只飞鹰,此阵也只能和萧建丰打一个平手了。 萧建丰看着那只中箭的飞鹰跌落在地上之后,于是面带些许的得意之『色』,对杨再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等着看杨再兴的笑话,现在他可以说已经尽掌主动,当那只飞鹰中箭跌落的时候,已经惊扰到了其它正在天空盘旋的飞鹰,不知发生了何事的飞鹰们于是开始惊惶的振翅升高,这样便为杨再兴的瞄准增加了不少的难度,其实他已经占了不少的便宜了。 杨再兴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冷笑,伸手从马背上摘下了自己的那把由杨文忠为他特制的两石强弓,交予左手握紧,右手忽然从箭囊中抽出了两支雕翎箭搭在了弦上,抬头举目望去,抬手双膀发力,硬弓微微发出了一阵咯吱声。 弓弦立即被开成了满月,只见他三只扣住两支雕翎几乎在他选定目标的一刹那便松开了弓弦,弓弦划破空气发出一阵清鸣,两支雕翎立即离弦而去,杨再兴接着便低头下来,再也不看天空,一副气定神闲的神态。 杨再兴的意外表现,顿时让围观地众人大吃一惊。 一发双箭他们以前只是听说过,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萧建丰更是心头猛然一紧,一发双箭他不是不知道,以前他们族中也有这样的高手,不过他却不屑于学这样的『射』法,那些人之所以一发双箭,目的不过是为了增加命中移动目标时的概率。 在他看来,只有做到箭无虚发才是王道,靠数量取胜总是有些取巧的意味,所以当看到杨再兴发出双箭之后,他反倒有些释然了许多。 即便杨再兴的箭能『射』中一只飞鹰,另外一支也必定落空,这样的话,他隐隐中其实已经算是赢了这场比试了。 可还不待萧建丰彻底放松下来地时候。 众人却发出了一片更大的欢呼之声,萧建丰才赶紧举目望去,结果立即惊得他张大了嘴巴,再也无法合拢起来了。 天空中居然有两只飞鹰同时正在坠落,这下萧建丰才知道杨再兴一发双箭根本取的不是一个目标,而是同时瞄准了两支飞鹰,并且还准确无误的将两只飞鹰同时『射』落,这样的『射』艺已经堪称神乎其神了。 其中的难度比起他『射』一只飞鹰的难度高了不知道多少,当他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两只飞鹰坠落在地地时候,心中早已是冰凉一片了。 两个亲卫策马奔去,很快便将他们二人『射』落的三只飞鹰捡了回来,放在了徐毅他们的面前,徐毅低头观看,只见杨再兴『射』出的两支箭,一支正中一只鹰的脖颈。 而另外一支则正中一只鹰地前胸。 不由得咂舌道:“再兴居然还有如此『射』艺,厉害!厉害呀!” 这倒不是徐毅故意在装。 而是确实第一次看到杨再兴展示这样的『射』艺,心中当然是高兴万分了,宝贝呀!这个杨再兴果真堪称是个至宝呀! 而萧建丰面如死灰的望着地上摆放的这三只死鹰,此时再也兴不起和杨再兴比试地念头了,呆望一阵之后,萧建丰翻身从马上跃下,大步来到杨再兴面前,双手抱拳一掬到地满脸惭愧的说道:“杨统领果真堪称神人也!萧某今日算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今日见到杨统领如此神技,萧某算是彻底心悦诚服了!先前萧某不敬,还望杨统领不要和在下计较,请受萧某一拜!” 杨再兴低头看着这个萧建丰,看到他如此恭敬的对自己道歉,倒也不失是一个光明磊落的汉子,于是也翻身下马,来到萧建丰面前,双手托起了单膝跪地的萧建丰朗声笑道:“萧兄客气了,虽然你我两家祖上曾经在沙场上征战多年,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今日能得萧兄协助,也是我杨某的运气,以后我们同为伏波军效力,还望萧兄能不吝帮忙,你我要齐心协力为我们主公效命才是呀!” 萧建丰被杨再兴托起之后,看到杨再兴一脸的真诚,心中更是感动,杨再兴如此大度,没有因为胜过他而表现出一点地飞扬跋扈,而是给足了他面子,这样的胸怀确实非常人可比,心中更是佩服了几分,于是点头道:“杨统领放心好了!萧某今日之后,定将尽全力在您麾下,为主公效命,我们契丹人最终信诺,今日萧某在此立誓,从此之后忠心归服于伏波军,为主公誓死效力,敢有二心,必让萧某死无葬身之地!” 此时徐毅也早已下马,来到二人面前,放声大笑道:“真不知道我徐某有何德何能,居然能得你们这些猛将的相助,实在是我徐某三生有幸呀!现在我们都是自家兄弟了,以后还望诸位齐心协力,打下一片我们的天地才是!” 草场上顿时响起了一片朗朗的笑声,众人再次翻身上马,朝着骑兵『操』练的方向驰去,当他们来到校场之后,随着萧建丰一声令下,正在纵马『操』练的那些骑兵立即便汇成了一个千人方阵,整齐划一的排列在了徐毅他们地面前。 萧建丰微微一提马缰。 来到这些由他们契丹人组成了骑阵前面,放声叫道:“诸位契丹儿郎们听了,今日主公和我们地杨统领特意前来看望我们,我们这些失去家园地无主之人,今日得主公收留,才有了一片安身之地,不用受那女真人地鸟气,此等恩德。 我将永世不忘,今日萧某已经立誓,将终生追随主公,重新建立一番伟业,你们可愿意跟随萧某,自此效忠主公吗?……” 望着眼前千余精骑龙精虎猛的在场中策马奔驰,如臂指使的随着萧建丰的指挥变换着各种队形,校场上顿时一片呼啸之声。 战刀挥舞之下,那些立在校场上的木桩纷纷被这些彪悍的契丹骑兵劈翻在地,弓弦响处,一支支雕翎箭准确的落在箭靶之上,徐毅和杨再兴等人都不觉暗暗点头。 “萧建丰果真也是一员猛将。 短短时间便组建起这样一支精锐地骑兵,不愧为名门之后呀!”徐毅一边看一边连连称赞,以前他一直都在想的事情,今日终于成了现实。 有了这支骑兵,他的步军战力将会再次上一个台阶,心中实在是高兴万分。 “主公说的不错,萧建丰确实是员难得的将才,他对骑兵的调度绝不在卑职之下,而且这些契丹士卒,确实是难得的骑兵料子,各个都是彪悍异常。 得此一军,实乃我们伏波军的大幸呀!”杨再兴也在旁边说道。 “主公可能有所不知,这些契丹骑兵其实以前便是辽国地精锐,不过他们大多数人原来所在的辽军在和金兵交战之中被彻底打散,其中大多数人都在和金人交战之中,失去了家人,许多人家人几乎被金人杀光,所以他们这些人宁死也不愿降金。 所以才会在余掌柜的游说下。 离开故土,来我们这里安家。 这些人本身就是一些悍不畏死的契丹勇士,加上萧建丰治军有方,所以才会在这么段时间内有如此成就,这跟他们以前的身份是分不开关系地!”高俊接口在旁边解释到。 徐毅点头道:“不错!可以看出来这些人绝非是没有上过战场的士卒,一般没有见过血的将士身上是没有如此凛冽的杀气地,这样的兵将才能被称为真正的悍军,才是我们想要的兵马呀!”徐毅暗中窃喜,这可是等于捡了一个现成的便宜,否则得话,这么短时间想要弄出来一帮铁血骑兵还真不是好办的事情! 在萧建丰的鼓动下,这些契丹骑兵各个驶出了浑身的解数,将他们地本事尽数使了出来,生怕被这个新主公给看扁了,这些人今天第一次见到徐毅,但是自从他们来了之后便开始听到徐毅各种的传说,特别是听说了徐毅是雷公转世下凡之后,更是对他敬若神明,以前他们还不怎么将这里的这些宋人们放在眼里,可当前段时间高俊拉来了一门雷公炮,当着他们的面试放了几炮之后,这些契丹人才知道什么叫做杀器,再听说这个东西就是徐毅所创之后,更是不敢轻视这个新主子了,今天听说徐毅亲自来探望他们,于是各个如同吃了大力丸一般的兴奋,使出了看家的本事,想要在徐毅面前博取一些重视,所以一番『操』演下来,看得徐毅心怀大畅。 检阅了这批契丹骑兵之后,徐毅又在萧建丰的陪同下在养马场走了一趟,这里的马匹在这些牧马高手们地养护下,各个长地膘肥体壮,许多牝马都已经受孕,只待来年便能产下马驹了,这里居住了数千名转运到这里的辽人,其中不乏一些是汉人,到了这里之后,因为受到高旭等人地厚待,他们中大多数人颇为感激伏波军,一听说伏波军的老大来探望他们,许多人都涌来夹道欢迎他们,气氛倒也相当不错,徐毅还专门问了一下他们的生活情况,并告诉他们,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找这里的伏波军帮忙即可,他们会尽力保证给他们提供一个较好的生活环境的,让这些北方来的移民也颇受感动,纷纷对徐毅他们道谢。 离开北营之后,在路上徐毅对杨再兴笑道:“说实在的,今天我还真是捏了一把汗呢,没想到在这里会遇上辽国萧氏后人,当时我还担心你们起了什么冲突,以后就不好办了!不过现在我放心了,再兴你是个识大体之人,今日的事情处理的非常好,既没有失了面子,又彻底震服了这个萧建丰,以后你控制起这个骑兵,便不会有任何阻碍了!” 杨再兴微微提马来到徐毅身侧答道:“其实卑职刚看到这个萧建丰的时候,也有些很不感冒,不过后来卑职一想,虽然他是辽人,可毕竟已经是国破家亡,在故土连个立锥之地都已经没有了,再说家祖们的恩怨也都是国与国之间的恩怨,现在我们都是伏波军治下子民,又何必为此事再起龌龊呢?请主公放心好了,再兴知道孰轻孰重,不会因为他们是辽人,便轻视他们什么的!” 徐毅当即点头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彻底放心了!这批契丹骑兵甚为彪悍,如果彻底归心的话,将对你的步军助益很大,你好好使用吧!这次如果出兵的话,不妨带上一批他们,让他们也展示一下他们的战力好了!” “主公说的是,我们步军现在最缺乏的便是快速的机动能力,有了他们的话,将会使我们的战力大大加强许多,卑职会尽快安排他们和步军合练,保证赶上这次出征!”杨再兴再次答道。 ------------ 第四百七十八章 身份败露 第四百七十八章 身份败『露』 回到家中,徐毅找到迎春,让她安排鸡笼寨的制衣作坊开始尽快准备棉衣等物,迎春二话没说,便立即派人给鸡笼寨的贾钱送信,让他通知鸡笼寨的制衣场的那些人,开始立即准备冬装,一刻不得耽搁,徐毅点头对迎春称谢,又同时还命人送信给独龙岛的钱老本,令他也在独龙岛大批准备冬衣,还有通知杨老西继续扩大规模,加快各种火器的制作,这段时间在安南,他们消耗了不少的火『药』,这种东西还是多多益善。 安排了这些事情之后,徐毅在这里盘亘了三日,看到船队带回的大批物资都已经卸下,战马被送交到北营的萧建丰那里,让他们驯养,而战象则运到河对岸交给那里的南营中的占人降卒驯养,而众多将士只是稍作休息之后,便归于大营之中,开始了『操』练,淡水寨上下又是一片备战之『色』。 而就在徐毅打算回鸡笼寨看看的时候,驻守南岸的制支蓬求见徐毅,徐毅立即在聚义厅召见了制支蓬,这段时间没见到制支蓬,今日一见,制支蓬的汉语水平倒是突飞猛进了许多,一见到徐毅,便立即拜倒参见道:“卑职参见主公!” 徐毅将他扶起笑问道:“将军辛苦了,不知这段时间在这里居住可还习惯吗?” 制支蓬答道:“多谢主公关心,自从卑职带这些部下来到这里之后,这里的高统领便很关心卑职等人的生活,这里气候比起我们那里还要凉爽一些,倒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的,现在卑职的部下一部分已经开垦出了大批稻田,开始屯田耕作,另外卑职还将所部中的精锐挑选出来了一千人。 专门巡防南岸的周边,防备这里地土人袭击南岸的移民,之所以来见主公这么晚,都是因为卑职刚好出去追剿一支劫掠我们村寨的土人,刚刚回来,便听说主公已经回了这里,才急忙赶来参见主公,请主公原谅卑职来迟之罪!”虽然他的话音中还带着一种生涩的味道。 可说起话来倒是也有条有理,让徐毅听的很是明白,看来这段时间制支蓬在这方面也下了不少功夫。 徐毅倒也没有轻看这个制支蓬什么,于是让他坐下说话,对他说道:“你带兵维护此地安全,本就是大功一件,将军何罪之有呀!只要你们在这里习惯就好,你们既然已经归顺了我们。 自此之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以后这样的客套话就不必再说了,只是不知道此次你带兵出征,战果如何呢?” 制支蓬立即起身说道:“回禀主公,卑职此次出兵。 已经彻底将那支袭杀我们村寨的土人部落解决,斩首数百,另外还俘获了数百土人,基本上南岸以东已经没有了土人地威胁。 请主公放心好了!” 徐毅点头对他赞许了一番之后,接着对他交代到:“此次我从南方回来,带回了不少战象,我们这里没有什么人精通驯养这些大家伙,所以我将这些战象尽数运至你的南营那里,由你们来驯养,希望你能给我训练出一支精悍的象兵!这个你可能做到?” 制支蓬赶紧答道:“主公放心,卑职以前在占婆国的时候。 便会驯养此物,我的部下中有不少人都懂得驾驭战象,驯养这些东西自然没有问题,卑职定能保证将这些战象驯养好的!” 徐毅点头接着交代道:“这倒不是问题的关键,这次率军出征安南,和这些战象交手数次,发现战象有一个很大的弱点,要说战象这个东西皮糙肉厚。 冲击力巨大。 令人难以抗拒,可它们最大地弱点便是容易受惊。 我军使用的那些火器,对于这些东西来说简直就是克星,一旦他们听到这些火器的轰鸣声之后,便会立即四处惊走,如果这些东西上阵一旦受惊,反倒可能成了累赘!杀敌不成,反倒伤及本阵,你在驯养这些战象的时候,务必要解决这个问题,否则的话,一旦上阵,恐怕不能杀敌,反倒成了我们自己地杀手,你可有办法吗?” 听徐毅这么一问,倒是把制支蓬给难住了,以前他们占人征战的时候,多使用战象作为主力,从来没有遇上过这样的问题,他来的时候,也听说了伏波军大破占王象阵地事情,可让他解决战象怕受惊的问题,还真是有些难为他了,于是一脸难『色』的答道:“请恕卑职无能,卑职以前从未遇上过这样的问题,战象受惊多是在战时受伤所致,两军阵前战象受伤也是在所难免,可对于它们惧怕主公的天雷火器的事情上,卑职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呀!” 看着制支蓬一脸的难『色』,徐毅笑着给他出主意道:“其实这个倒也不是难事,野兽对于没有见过的东西都会惧怕,只要让他们习惯了这种轰鸣声便可以了,我会给你准备一批爆竹,你可以在驯养这些大象地时候,没事就在它们附近燃放,起初可以小一点也少放一点,待它们适应的时候,可以逐步加大力度,慢慢的它们这些畜生也就习惯了这种声音,以后再听到轰鸣声自然也就不会惧怕了!” 制支蓬闻听大喜,于是赶紧拜谢徐毅,顺便还猛拍徐毅马屁,称他实在大才,把徐毅拍的倒是十分舒服,放声大笑了一回。 送走了制支蓬之后,徐毅忽然想起还有一位李幕天在等着他呢,于是赶紧派人将李幕天请来,在他的府中专门设宴款待李幕天,李幕天很快便被大牛请了过来,二人见面少不得又是一阵相互的恭维。 分宾主落座之后,李幕天对徐毅使了一个眼『色』,徐毅于是让那些丫环等人退出了房间,只留下了大牛一个人为他们布酒,看到屋里只剩下了徐毅他们二人之后,李幕天这才对徐毅神神秘秘的说道:“徐兄这段时间可是在大宋出名了!现在沿海地带基本上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们骷髅军的威名了!” 徐毅笑着摇头道:“你这个家伙又故意在恭维我不是?我们又没有大肆祸害大宋沿海,只是小打小闹取一些财物而已,又没有和朝廷故意做对,我们能出什么名呢?” 李幕天大摇其头笑道:“徐兄此言差异。 你这次率军大举征伐安南,硬是将安南国王打得派使臣前往我们大宋求救,这个事情早已传开,当今皇上下令沿海查访你们骷髅军地消息,为此恐怕徐兄也知道,你们各处船队和朝廷水军多次交战,却从无败绩,搞得现在两浙路、福建路、广南东路等地官府十分紧张。 如果你这么下去地话,恐怕朝廷真的要调集大军出海寻你们伏波军地晦气了!” 徐毅一脑门地不高兴,骂道:“这个赵佶老儿实在吃饱了撑的,要知道我自从开始壮大之后,收拢了大批小股海贼势力,虽然我们也行劫掠之事,可毕竟比起以前的海贼们来说,手段仁慈许多。 不但没有加大对沿海的袭扰,反倒让沿海州县安定了不少,此次我南征安南,又没有招惹大宋,这个老家伙何苦要找我的麻烦呢?说起来我不但无过而且还有功呢!再说了。 安南小国以前也大肆攻袭过我们大宋的广南西路,没少屠杀我们宋人军民,我这么做只能是大快人心,这个老糊涂正常的话应该是高兴还来不及呢。 却偏偏要找我的麻烦,难道我真地就怕他不成?”说完仰头喝了一杯酒。 李幕天被徐毅的话弄得直楞,幸好这里是他的地盘,要是在陆上的话,他对当今皇上开口一个老糊涂,闭口一个老家伙的,动不动还以老儿相称,让人听到的话。 铁定要去告发他,于是笑道:“徐兄现在已经是海上的霸主了,看来真是拿当今的皇上不当成回事了,居然这么说当今地皇上,小弟实在佩服!” 徐毅没好气的说道:“这么称呼他已经是便宜他了,这个家伙只知享乐,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治理天下,卧榻之侧窝着一头猛虎。 他视而不见。 却偏偏盯着我想要找我的麻烦,他不是老糊涂是什么?”徐毅心里没说。 我还没有叫他便宜老丈人呢,就这就已经够便宜他了!哼哼!要知道他的宝贝女儿可已经是我老婆了,还给我生了一个漂亮小姑娘,这事要是让他知道的话,恐怕真地会立即调集大宋所有水师来找我算账呢! 李幕天摇头笑了一阵,然后说道:“我现在算是彻底对徐兄你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徐兄短短数年之间,便控制了大部分沿海地带,并将这里建成如此规模的城镇,如此气魄实在令我这个小弟敬仰不已呀!不过我也有事要告诉徐兄,恐怕你这个身份已经被济王殿下得知了!” 李幕天这句话倒是让徐毅吃了一惊,于是赶紧问道:“幕天此话何讲?济王殿下怎么会知道了我的身份了?” 李幕天这才解释道:“此事恐怕还要问徐兄你自己了,前段时间徐兄派船队大举占据了渤海湾,并将盐城地黑巾贼剿灭了个七七八八,此事早已引起轰动了,而济王曾经多次派人到杭州找你,可都找你不到,只能让人给威海镖局留信和你联络,并让人找我询问你的身份,虽然我也多番推诿,可毕竟纸包不住火,以你以前和济王的交情,多少自然是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的,济王肯定就是从你的行踪上,判定的你的身份!” 徐毅这次还真是有点头疼了起来,如果济王知道他是一个海盗头子的话,那以后还如何同他交往呢?这个济王可也算是皇子中地异类了,如果就这么放弃他的话,徐毅很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带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对李幕天问道:“此事你确定吗?” 李幕天从怀里『摸』出来一封信交给徐毅,然后点了点头道:“我可以确定,因为济王派人告诉我,令我通知你,近期请你收敛一些,北方情况日益紧张,万不可在这个时候和朝廷大动干戈!” 徐毅摇头苦笑道:“幕天呀幕天!我说你什么好呢?本来济王可能还没有完全确定我的身份,你这么一答应给我送信,这下便彻底将我的身份给坐实了!” 李幕天嘴巴张的老大,望着徐毅,然后猛然一拍脑袋叫道:“糟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下糟了!”说完之后,一脸的懊丧!因为这下连他们李家通匪的罪名等于也彻底给坐实了,怎么能不让他担心呢? 徐毅拿着李幕天交给他地这封信,对李幕天说道:“算了!你也别懊丧了,既然济王让你给我带这句话,便没有打算于我反目,你也不必这么担心了!我还是先看看济王给我地这封信好了!” 李幕天也只能这样了,于是赶紧催促徐毅看济王的这封信,徐毅打开信封,在里面取出一张信笺,上面字迹刚硬洒脱,济王虽然不喜欢舞文弄墨,但从小耳闻目染,加上身边都是高手,所以文笔还是相当地出众,让人一看便知他的个『性』耿直,只见上书寥寥数行,便说明了他的心境。 看完信之后,徐毅也拍着脑袋苦笑道:“这下乌龙算是闹大了!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呀!” 李幕天赶紧问徐毅此话为何,徐毅这才对他解释道:“这个事情说了你也不知道!还是不告诉你好了!看来这段时间我是要收敛一下了!” 李幕天看他不说,也知道肯定有些事情不方便让他知道,于是也不再追问,转而说起了生意上的事情,对徐毅说道:“徐兄,我前段时间过来这里,看到附近种植了不少的甘蔗,而且已经开始大批收获了,但是这里的蔗糖品质不佳,远没有三佛齐、大食等国的好,正好小弟家以前收留过一个落难的三佛齐人,此人熟知将糖变白的方法,所以小弟想要在这里建一个糖场,专门制糖,然后销往陆上,不知道徐兄可愿意吗?” ------------ 第四百七十九章 招商引资 第四百七十九章 招商引资 徐毅当然是没有意见了,于是对李幕天说道:“这个没有问题,你只管在这里设厂好了,不但是糖场,而且你们李家还有不少其它生意,不妨都迁来这里,在这里设厂好了,比如丝织作坊、瓷窑等,大可都来这里设厂,我是举双手欢迎呀!而且不但你们可以来,还大可让其他人也来这里设厂,我们可以对你们征收更少的税金,从这里你们所出产的东西,可以很方便的运往南北等地,比起你们在陆上的耗费会低上不少!还有,我在安南那里占了一个叫土伦的港湾,准备将那里经营成一个南洋的最大的商港,幕天不妨派些人手过去,在那里和南洋各国交易,定能发上大笔横财,你可愿意吗?”徐毅之所以对李幕天这么说,其原因便是现在淡水寨情况基本已经稳定住了,可目前为止,这里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可以产粮的地方,他们的主要经济来源还是要靠行掠所获支持,真正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一个肥皂而已,他必须要为以后考虑,将流求岛这里建成一个商贸集散地,成为他们的以后的经济支柱,这件事情靠他自己的人是做不来的,只有大量吸引陆上的商人在这里投资建场,才能带动这里的各种经济的发展,所以他第一个便想到了李家,打算利用李家庞大的势力,带动大批商家来这里经商。 李幕天闻听大喜,于是赶紧答应,现在他正在担心这个事情,他们李家通匪的事情济王可是已经知道了,虽然现在没表示什么,但保不准什么时候万一和徐毅翻脸,大宋拿徐毅可能没有办法,可对于他们李家来说。 碾死他们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那他们李家的百年基业便将立即土崩瓦解,何况认识了徐毅之后,听了他对局势的预料,大宋迟早都会和金国反目,大『乱』那是迟早的事情,这个时候徐毅提出这个事情,正好给他们李家提供了一个最好的退路。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可是他的祖辈给他留下地祖训,他们经商者必须要知道给自己留条后路,才能做到万无一失,所以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徐兄说的这个土伦小弟倒是不怎么熟悉,不过小弟倒是知道有个大占海口以前乃往来南洋船只的必经之地,但不知这个土伦又是在何处呢?”李幕天接着问到,他虽然知道徐毅率军在安南打了一场打胜仗。 可却不是很清楚徐毅他们此战具体的情况。 徐毅当场大笑了起来:“大占海口?以后恐怕没有这个地方了!大占海口已经被我夷为平地了,而且这里已经算是我们伏波军的地盘了,而这个土伦正在大占海口以北不远处,是个天然良港,眼下也被安南人以租借的名义割让给了我们。 现在和大占海口已经并未一处,我看中了这里是个极佳的海港,所以打算以此地替代大占海口,成为南洋地一个重要港口。 此地正处在安南和占婆国交界之处,商品货物可以很方便的输送到两国,绝对是个发财的风水宝地,你可不要说我不照顾你,这个好事我可是第一个通知了你,抓不抓得住这个发财的机会,就看你自己了!” 李幕天当场有点觉得脑子当机的感觉,他只知道徐毅此次出征所获甚巨。 没想到他居然凭着他那数千兵马,硬是在安南和占婆国那里打下了一块领地,而且他也是很有眼光的人,立即便从徐毅的话中抓到了商机,于是赶紧起身拜谢道:“幕天多谢徐兄的照顾了,徐兄放心好了!幕天明日便立即启程回去,将此事禀明家父,年内便派精干地家人前往土伦设立商铺。 至于到这里设厂的事情。 幕天也绝不会耽搁,现在我们北方的一些生意已经结束。 有不少人手迁往了杭州一带,正闲着没事可做,正好将他们先行打发过来,在这里建场,另外,我们在杭州囤积了大批精铁,我总觉得放在那里不稳妥,倒不如转运到这里储备如何?” 李幕天最后这句话算是正好投了徐毅的所好,他正在考虑钢铁的事情,目前鸡笼寨那边有煤矿了,他打算将鸡笼寨那里作为伏波军地重工业基地打造,以后他的伏波军的军械将都在那里生产,虽然他也储备了不少钢铁,可毕竟他以前财力有限,吃下的钢铁数量远没有李家多,李家提出将钢铁运至这里储备,正好满足了他们以后对钢铁地需求,简直就是正瞌睡给了个枕头,于是当即答复他道:“这个事情没有问题,不过你们李家所储备的精铁不用运到这里,可以直接运到我们另外一个鸡笼寨,那里我们有一个大铁厂,以后也需要大批钢铁,说不定以后我们伏波军便能将你们的货都给收下,而且你们将这些精铁储备在我这里大可放心,不必担心陆上会有任何变故,让你们白忙一场!” 两个『奸』商坐在一起,一拍即合,敲定了不少的事情,一直喝到了半夜,李幕天才晕晕乎乎的哼着小调离开了徐毅的府邸,这下他们李家一直以来的所有忧虑算是彻底解决了,李幕天高兴的直哼哼,大为自己能认识一个这么厉害地朋友庆幸不已! 徐毅这才一身酒气的回转了内宅,抬头看到了怡庆房中的灯光,于是呵呵笑着,推开了怡庆的房门…… 第二天一早,徐毅先是送走了李幕天,然后召集了这里的众人,先将这次出征的将士封赏的问题给处理掉,包括高旭、高俊等留守在家的人也各有奖赏,而且是赏赐颇厚,令全军上下无不欢欣雀跃,然后徐毅将这里地事情交代给高旭、杨再兴等人,他也没有继续在这里耽搁,反正有这些人在,而且他们将这里打理地很好,不需要他担心什么,他决定立即回转鸡笼寨看看那里的情况,这次如果真是出征倭国地话,他必须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倭国现在正处于平安时代,国力相对来说也算是强盛时期,虽然现在他们的武士集团之间开始相互倾轧,但整体来说,这个时候的倭国还相对比较平静,他们的天皇还有一定的中央集权能力,一旦自己惹『毛』了倭国的话,他们也不是好惹的,保不准这次的仗会比安南那边还难打许多,还有就是倭国四面临海,船只众多,倭人武士也十分悍勇,要不也不会发生后世元朝东征倭国久攻不下而遭到飓风袭击两次都功亏一篑,还拜拜损失了十几万大军的『性』命和上千条各种战船,比起后世的元朝来说,他目前拥有的实力根本不足以和他们相提并论! 而且现在历史的巨车留给他的时间实在不多,他不得不慎重考虑这个事情,他目前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吞下倭国大片领地,所以这次即便是出兵,也还只是惩治『性』质的征讨,另外便是趁机在倭国大捞一笔,再加上现在已经入冬,北方已经寒冷下来,没有充足的准备的话,单是他目前手下的这些南方兵将们,冻就能让他们冻个半死,去了再被冻得跑回来可就丢人大了! 反正现在水猫所部基本上已经全军尽没了,自己现在马上带兵前去也早已是于事无补,所以没有做好充足准备之前,他是不会贸然出兵的,这是徐毅在从安南赶回来的路上便已经拿定的主意,所以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尽快做好充分的准备,然后再说出征的事情。 这次返回鸡笼寨,迎春她们几个人也都跟着一起回了鸡笼寨,那里才是徐毅为她们安置的家,而且她们负责打理的制衣工坊也在那里,众人自然是少不得要到码头为徐毅送行一番,徐毅临走在码头上再次嘱咐众人,令他们无论是否出兵,都务必要各自做好自己的事情,他们如果想要真正在这里立足,没有一支强大的军队是不可想象的,当然同时也需要这里的繁荣于稳定才行,二者缺一不可,众人纷纷点头答应,请徐毅放心。 此次返回鸡笼寨,徐毅只带了几条装满了贵重之物的船只,在纵横号的率领下,扬帆驶出了淡水河口,一路沿着海岸北上,沿岸看到不少地方都出现了人烟,比起两年之前这里的荒芜,现在给人的感觉已经开始有了人气,一切都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色』,不时的还有一些靠近海边的村民在造一些小渔船,甚至已经有人驾着小船在海面捕鱼了,这种变化是徐毅很乐意看到的,这个时代有了人才有一切,没人的话,什么都是白搭,经过他和弟兄们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他们终于稳稳的走出了第一步,在这里站住了脚跟,其中付出的艰辛和努力,也只有徐毅自己才知道。 ------------ 第四百八十章 日新月异 第四百八十章 日新月异 这样和徐毅一起乘船出海,对于迎春她们来说也只是第二次,上次是从独龙岛迁至鸡笼寨的时候的事情,转眼便又是一年过去了,迎春她们前段时间觉得徐毅不在身边的时候,简直度日如年,可是见到了徐毅之后,却又觉得时间过的太快了一些,她们都知道,徐毅这次回来在她们身边留不了多长时间,可能就很快又要出征了,所以他们每个人都很珍惜这段和徐毅呆在一起的时光,围在他身边说这说那。 徐毅自然也很享受这样的温馨时刻,娇妻们萦绕在身边,爱子攀于膝头,看着爱女不停的和小猴子逗闹,一家在纵横号上其乐融融,简直有些令他乐不思蜀起来了,真想就这样和家人们厮守在一起,就这么一直呆下去,永远不用考虑那么多事情。 可是从淡水寨到鸡笼寨旅途实在太短,他们还没有享受上多久这样温馨的时光,船队便已经驶入到了鸡笼寨港湾之中,随着他们船队的入港,鸡笼寨码头上面号炮声声,鼓乐齐鸣,用他们的方式欢迎徐毅的归来,码头上也一样是挤满了前来迎接他的众人,不待船只靠岸,便远远可以看到这里的重要人物基本上都到齐了。 徐毅踏上了鸡笼寨码头之后,更有了一种到家的感觉,鸡笼寨现在应该是他们伏波军的最重要的基地,也是他徐毅的立足所在,他的家就在这里,所有最关键的基础基本上也都在这里,如果说他的伏波军算是个小国的话,那么鸡笼寨绝对就是他们目前的都城,重要『性』不言而喻了。 徐毅没有让众人搞什么接风洗尘的酒宴之类地事情,而是登岸之后。 令李波安排人手将船上的贵重之物尽数卸下,运至了鸡笼寨守备森严的大仓之中,而他直接召集了这里的众人在议事厅议事,甚至连迎春也被徐毅邀至了议事厅中就坐。 众人坐定之后,徐毅照例将此次南征安南占婆等地的战况对诸人简单介绍了一下,得此喜讯的众人自然少不得又是一阵欢喜,既然他们当了伏波军的官,当然希望伏波军能强大无匹。 而这次徐毅亲征也正式检验了他们伏波军的战力,更加平添了这些人对伏波军未来地信心,几乎是人人的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徐毅先让众人高兴了一阵之后,便开始询问起了这里的情况,最先被问道的当然还是这里的行政总管贾钱,贾钱立即起身对徐毅禀报道:“回禀主公,在主公亲征的这半年时间中,鸡笼寨基本上是按照主公原来计划的那样。 各样事务齐头并进,形势颇为喜人,除了部分低洼地带发生了两次涝灾之外,没有出什么大事,我们这里又新增了两万多移民。 并再次开垦出了数万亩良田,并且原来的已经开垦地土地已经连续数季丰收,卑职按照以前主公吩咐,花钱将移民手中的余量尽数收购了上来。 鸡笼寨现在已经再无缺粮之虞,并且还开始有了相当富裕,足可以支持我军所用,还运送了一批到淡水寨那边,支援那边继续接收移民所用,因为我们的各种惠民之策行之有效,迁至此地的移民人心安定,再无思变之心。 请主公放心便是! 另外今年卑职再次组织闲暇的民众大批采收了油桐子,炼出大批桐油储备了下来,足以应付我们相当长时间对桐油地耗费,并在高岗等地种植了大批油桐树,不出几年,我们便可拥有大批桐子可以采摘。 除此之外,为了改善这里人们的生活,我们还发展了一些畜牧。 养了大批的猪羊鸡鸭等畜禽。 此地物产趋于平衡,基本不需再依赖陆上什么东西。 卑职还命人在此地发展养蚕业,并兴建了一处缫丝场,不久前也已经开始产出咱们第一批生丝,卑职正打算运至淡水寨售卖给那些商贾们,还有就是我们建了一处制糖场,用此地所产甘蔗制出了蔗糖,也已经运至淡水寨卖给了那里的商人,获利着实不少。 加上我们这里临海,卑职还抽调了一批小型船只,加以改造,组成了一支渔船船队,在海上捕鱼,此地海产也颇为可观,起码供应此地耗用没有半点问题,多余地处理成鱼干等物储备,既可以贩卖,又可以保障军需。 再有就是我们也利用一些移居到我们这里的工匠们建了几座砖窑和瓷窑,生产一些生活所需之物,瓷窑所产瓷器虽然质量远不比陆上的那样精美,但对于民用来说也已经堪用了,而且我们军中所用的火油弹的罐子已经不再从陆上采购,而是开始转用我们自己烧制的罐体,省下了一些耗费! 只是目前我们初建不久,许多土地按照我们的承诺还不能收取税金,否则的话,以目前我们此地地情况,单是税金便可获利颇丰,从明年起,我们便开始按约收取税金,以后这里便可以不再依赖投入了! 至于这里的刑狱之事,卑职也按照主公的要求,尽量少用重刑,多以劳役替代,少施重典,此地的罪案也极少发生,以目前所看,称我们此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也毫不为过!” 徐毅听罢贾钱的介绍之后,深感欣慰,贾钱所报之事,他在见到迎春她们的时候便已经听闻了,和贾钱所述基本没有出入,幸好当初这个贾钱机灵,及时的扭转了想法,上书给他,要不然的话,他真地就错过了这个人才,到现在恐怕还让他在独龙岛养猪呢!以他目前所为,确实没有辜负自己对他地重托,这个贾钱即便是做个知府,恐怕也是胜任有余,幸好当初他在陆上不得志,没有当官,否则的话他还真是少了这样地帮手,于是在听完了贾钱的话之后,着力赞许了贾钱一番,让贾钱喜不自胜。 其实徐毅当初对于这些掳来的文人们并非十分放心,在他的印象中。 许多读书人一旦有了权利之后,便会私欲膨胀,大肆敛财,他当初虽然大量启用了类似贾钱这样的文人,可还是在各处设置了督察队,从明处或者暗处对各处官员进行监督,可这次回来之后,他从迎春那里便得知这个贾钱似乎有些大异常人。 此人甚于勤政,总是四处查访,体察民情,而且十分清廉,从未出现过贪墨之事,在他地引领下,他手下的那批文官们也都上行下效,做事颇为勤勉。 由这批人组成的系统,比起陆上大宋的那些官员们,简直强到了天上,对此,徐毅不得不又高看了贾钱几分。 贾钱简要汇报了一下鸡笼寨的政务之后。 自行退下入座,徐毅接着点到了秦胡子,令他汇报铁作的事情,秦胡子兴冲冲的站起来说道:“自从主公您出征之后。 铁作这里又开了两座炼炉,并从移民那里选出了数百名以前干过铁匠或者想要学铁匠手艺的人增加到了铁作之中,并由雷老爷子亲自传授他们技艺,并已经开始做工,现在我们所产地兵器已经足以供应我军所用,而且不是我吹的,咱们所产兵器的质量绝对超过陆上宋军所用的兵器许多,这个事情主公您大可对我秦胡子放心便是了! 还有就是主公所创的那种轧钢机。 经过这段时间的运转,早已磨合的甚为顺畅,基本没有出过大的问题,轧制出来地钢板也越来越好,用这样的钢板打制刀剑等物省去了不少的工时,让我们节省了大批人力,实在是好用到家了,我们用这种钢板锻打的甲片强度也很不错。 比起我们第一批的布袋甲地甲片更是强上了不少。 还有那种冲压机也很是方便,以前我们打造一个头盔的耗时。 现在用上这个之后,基本上可以说省老鼻子事了,现在我们库中已经储备了大批布袋甲和头盔,随时可供军中使用。 除了这些之外,我们还单设了铸作坊,专司各种器物的铸造,让铁匠们也做到各有所专,分工更加明确了许多,这样一来我们铁作的效率那可是比起以前高地太多了,单是箭头我们就储备了不下万斤,各种霹雳轰天雷的雷体还有掌心雷现在我们都开始在这里铸造,也已经储备了相当数量,独龙岛的杨老西派了一批人运送了大批火『药』过来,直接在这里设场装填,并储备起来,随时可以交付军中调用,还有各种炮弹,我们也铸造了相当数量进行储备,远远超出了主公此次出征的消耗! 除了这些事情之外,我想想还有什么事情没说!……嗯!对了,我还有个好消息忘了说了,经过这段时间的『摸』索,我们的炼炉已经能产出相当不错的精铁了,我和雷老爷子都检验过这种新出的精铁,这种精铁地韧『性』和硬度都远超出以前我们购自陆上的那些精铁,卑职手痒,用这种精铁试着铸造了两门雷公炮,交给了任斌他们,拉到了雷公谷试放了一下,没有出现崩裂或者炸膛的事情,看来必要时我们也能用这些精铁来铸造一些雷公炮,可以省去不少的铜,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的炼炉所产的精铁目前还不算十分稳定,所产精铁时好时坏,不能保证每次所产精铁都一个样,这个事情倒是有些头疼,不过俺也正在着令手下工匠们解决这个事情,估计再有一段时间就能解决了!到时候不妨就改用这种精铁来铸炮好了! 其它的事情嘛!对了!还有工具和农具等物,现在我们也有足够地能力供应咱们自己使用了,不用再从陆上买了,那样太花银子,不划算!就这么多了,俺也想不起来还有什么没说地了!”秦胡子还是他以前的那副大大咧咧地模样,说起话来有点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不过还是将他的事情说的很清楚,对于他这个大老粗来说,能说到这样的程度也实属不易了。 听完了秦胡子的话之后,在座众人不禁莞尔,徐毅更是大笑了起来,这个秦胡子也算是他发掘的宝贝,简直就是个铁痴,不过他对于秦胡子后来说的精铁一事非常重视,虽然秦胡子说的不清不楚,可徐毅还是马上想到了他说的精铁是什么,如果他猜的不错的话。 秦胡子说地精铁应该就是钢了,以前他协助秦胡子和雷通他们建造炼炉的时候,便是要用来炼钢的炼钢炉,只是他学的不是冶炼,对于怎么得到适用的钢材也不得法,所以从炼钢炉投产之后,一直都没有炼出好钢,只是得到一些比陆上稍微好一些的粗钢。 现在秦胡子所说的必定是炼出了质量相对以前好许多的精钢了,这下他可是又发财了,于是喜出望外地问道:“你说的这个精铁铸造的两门雷公炮现在何处?已经放了多少炮了?情况如何?” 秦胡子想了想之后两手一摊答道:“我当初不过只是试着弄了两门,后来交给了任斌他们,只知道放了几炮之后没有出什么问题,后来就没有继续关心这个事情,这事儿还是问任斌好了!” 徐毅这个汗呀!这么大的事情,这个家伙弄出来之后居然就这么丢下了。 实在该拉出去打屁股!可也没有埋怨他,也赞许了他一番,又对雷通也道谢了一番,让他归座,才转向了任斌问道:“任斌也说一下你的铜作的事情吧!” 任斌没有想到这么快便点到他。 于是慌忙站起来躬身答道:“回禀主公,卑职这段时间在主公走后,主要忙几件事情,自从彭统领开始在东面开采铜矿之后。 便开始大批将铜矿转运回这里,为此卑职分了一批人手在秦兄的帮助下,建起了铜炉,专门炼铜使用,目前已经开始大批产铜,这里的铜矿品质相当高,出铜量很是客观,这半年时间。 我们自己炼出了不下十几万斤,所获十分丰厚,基本可以满足卑职铜作所用,只是由于我们这里没有锡,还需继续在陆上采购锡来使用,才能铸造铜炮。 除了我们自己炼铜所得之外,广州那边地孔统领还多次从韶州采购回来了大批紫铜还有锡,让卑职储备了不少原料。 现在不会因为原料的问题停工了。 这半年以来,在下也在移民中选了百余名人手增加到了铜作之中。 规模比以前至少扩大了一倍还多,每个月的铸炮数量都在增加,目前我们已经又铸成了三百余门雷公炮,已经储入库房,主公随时可以调用。 除了这些事情之外,卑职还按照当初主公所说,试制了多种不同规格的雷公炮,现已少量完成一些,只待主公回来之后,检视过之后首肯的话,便可大批投产,为了不耽误时间,这些炮地铁范卑职已经提前制成,随时可以使用! 再有就是秦掌事所制的两门铁质雷公炮卑职也已经派人拉到雷公谷中试放过了,甚为坚实耐用,目前每门都已经试放超过二百余炮,尚未出现崩裂的情况,估计还有不少余量,不过这段时间卑职很忙,就没有继续让人试放,眼下这两门铁炮都存放在雷公谷中的库房之中,随时可以调用,主公如果感兴趣地话,可以前往查看!卑职这里其它事情没有太多,就这些了!”比起秦胡子的汇报来说,任斌的话要简洁一些,让人听的很明白。 徐毅连连点头,然后让他归座又转向了下手坐着的那个王洪,回来的时候他便知道,王洪现在已经被贾钱任命为石炭谷总管,总体负责那里的石炭采挖一事,对他问道:“王掌事也说一下你那里的情况吧!” 王洪很是兴奋,他对徐毅地感激之情是比一般人都要强烈一些的,当初他带着人在这里闹事,还拦住了徐毅的去路告状,而徐毅不但没有惩治他,反倒对他另眼相待,以至于现在将整个石炭谷的事务都交给了他负责,俨然成了鸡笼寨屈指可数的几个重要人物,所以他对徐毅十分钦佩,一直都在望着徐毅,现在听到徐毅越众先点到了他,更是激动不已,急忙站起来疾走几步来到大厅中央对徐毅禀报道:“会禀主公!卑职蒙主公和贾先生厚爱,让卑职打理石炭谷事务,卑职感恩不尽,这段时间,石炭谷地面上的石炭已经开挖完毕,卑职带人开始挖巷道朝下面掘进,产量足以供应我们这里使用,而且还有相当一部分富裕,在贾先生的首肯下,目前我们已经开始将挖出的石炭售给了来此采办地陆上地商贾,装船运往福建路贩卖,所获钱物都以上交,石炭谷的事情请主公放心好了!卑职一定会尽心竭力地做好的!” 徐毅对王洪点头称赞了一番,又问起了他矿工的事情:“你目前手下有多少矿工?安全方面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 第四百八十一章 谨慎从事 第四百八十一章 谨慎从事 王洪立即答道:“回禀主公,卑职这里目前有过千矿工,其中大部分是从外面运来的倭奴还有一些高丽奴,前段时间又送来了一些安南人,我们的人主要负责地面上的事情,下到巷道里面采挖石炭的都是使用的那些倭奴们,下面的死伤倒是时有发生,不过反正我们现在不缺奴隶,基本不影响采掘进度!” 徐毅点点头,对于使用掠来的藩人充当劳工的事情是他定下的,反正用起来不可惜,只要死的不是他们的人便行了,不过他还是交代了一句:“这样很好,不过你也要主意加强对这些奴隶们的监管,不可『逼』他们过甚引起了暴『乱』,对于那些敢于违抗或者故意破坏的人,不要客气,可以杀一儆百,让他们知道他们的身份,适当的情况下要加强一下巷道的安全问题,还有就是可以让秦胡子帮你们铺设一些轨道,上面放上小车,这样可以加快采挖的速度,这个事情我回头会给你们安排,请王掌事归座吧!” 王洪称谢之后退回了座位,徐毅又将目光在大厅之中巡视了一遍,看到这里在座的人们都望着他,等候着他的询问,最后他将目光转向了负责这里驻守的那个叫冯非的新任统领身上,这个冯非也是他的老部下,也是最早跟过靳老虎的一个人,以前也充当过他的近卫,除了武功不错之外,而且做事十分低调,不喜言谈,虽然比起杨再兴和高俊这些人他的能力有所不及,可贵在他是个及其忠诚可靠的人,上次徐毅调高俊去淡水寨和杨再兴组建伏波军步军的时候,李波向高俊推荐了冯非,高俊离开这里之后。 便将这里的安全一事交给了冯非打理,这里交给这样一个贴心的人,才能令徐毅放心,当看到冯非也在回望着他的时候,徐毅便对他问道:“冯统领给我说一下这里地驻军和征兵的事情吧!” 冯非立即起身躬身答道:“卑职自从接手了高统领的事务之后,便开始按照淡水寨那里的方法组建这里的乡勇民团,将这里也分为了水军和步军两军,我们接收了陆上送来了五条江北战船。 加上以前我们这里留下的那几条战船,负责海口以外的巡防,同时在海口外的岛上派驻了三条快船,把守海口一带,一旦外面来船,我们便可以很快发现,同时还在海口外面设置了灯塔望楼,负责监控引导商船进出。 至于寨子陆上地事情。 卑职在各处村寨选出一些青壮组成乡兵,按照高统领派人送来的指示,农闲的时候对他们进行『操』练,使之个村寨都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可以确保不受土人的袭扰。 另外卑职又从本地的乡兵之中甄选了两千人的精壮,组成了鸡笼寨常备军,专职每日严加『操』练,并派他们驻守各处。 协助监管那些奴隶们,这里的破桑部落和我们相处地不错,给我们了不少帮助,替我们在外围设下了哨岗,防止了附近一些土人部落的袭扰,我们这里相对淡水寨那边,主要精力放在看管那些奴隶身上,确保他们不敢作『乱』! 另外卑职还连续多次将所有乡兵集中一起整训。 一旦有需要的话,我们还可以立即组建一支五千人的步军,随时可以应付不测!请主公放心!” 他的回答同样让徐毅十分满意,高俊这个家伙在淡水寨也没有忘了这里地事情,还记得将他使用的方法传过来给冯非,这样便省去了他不少麻烦,于是点头让冯非归座,接着对杨文忠笑道:“那现在请杨老爷子给我也介绍介绍你的弓弩坊的事情如何?”徐毅点到杨文忠地时候当然是十分客气的口吻。 杨文忠精神很不错。 显然这里的日子对他来说应该很顺心才是。 老爷子于是也要起身,结果被徐毅劝住道:“杨老爷子还是坐下说吧!” 杨文忠于是也没有强站起来。 于是笑呵呵的坐着对徐毅说道:“多谢主公对老夫的厚爱了,这半年时间,我们弓弩坊也扩大了不少,又收了不少的工匠,而且现在我们制弓的材料自从有了那个余掌柜的帮忙之后,现在是十分充足,加上那些工匠们更加熟练地缘故,现在弓弩的产量比起最初的时候翻了不止一倍,目前我们总共制成强弓五千张,神臂弩二百余张,蹶张弩七千张,各种弓弩的弦将近三万根,足以配备咱们的水步两军使用了,另外我们还造了五百余张诸葛连弩,虽然连弩这个东西『射』不及远,也不能穿重铠,单是十分适合对付一些没有甲胄在身的敌军,所以我还是做了一些,现在配给了这里看押倭奴的那些军士,这倒是很适合他们用!另外我还专门给这里的一些猛将们制了一些二石和三石强弓,专门供他们选用,省地他们叫着说弓不够劲!除此之外,我还专门给船上地弟兄们弄了一些装在船舷上用的重弩,虽然比不上床弩和咱们地弩砲那么厉害,但是对付对手船上的一般弓箭手还是没有一点问题的!本来我还想弄些床弩,可现在咱们有了弩砲,我也就不自找没趣了!” 众人闻听又是一阵大笑,徐毅当然也跟着一起笑了一回,现在看来这半年时间这里的人们都没有歇着,现在鸡笼寨储备的各式兵器,几乎够他武装起来数万的兵马了,有了这么庞大的储备,对于未来他们伏波军的发展可以说是打下了极其坚实的基础,更令他欣慰的是,这里始终都保持着一种合作的气氛,众人各司其职,根本没有官府中那些所为同僚们之间的那种尔虞我诈、相互攻讦的气氛,家和万事兴,这样的氛围是令徐毅感到十分欣慰。 目光又锁定在了彭石头身上笑道:“该彭石头你也说说你的事情了吧!让大家也都高兴一下!”经过这么长时间之后,彭石头所负任务现在鸡笼寨这些头目这里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不过平时彭石头口风很严,真正知道他的收获的人也只有贾钱等几个执掌金库的人知道,其余的人也有猜测,而不知详情,徐毅觉得也没有必要继续瞒着众人了。 于是便对彭石头吩咐到。 彭石头听到徐毅的吩咐先是楞了一下,然后赶紧站了起来对徐毅答道:“卑职遵命!卑职经过这段时间之后,已经探明了东面山中地情况,那里果真如同主公当初所料那样,金沙储量很大,而且开采很方便,另外还有大量铜矿伴生,卑职已经将整个山谷封锁。 并动用了两千多倭奴在那里开采,目前已经采获大批铜矿,正在逐步运回这里交给任掌事处理,而且还采得两万二千三百一十四两黄金,而我们下游的金沙也没有停止,同样也产出了两千七百五十多两黄金,收获超出了我们以前的预计,目前卑职还在继续加大开采的力度。 年后采量很可能会再翻一翻,请主公试目以待,卑职一定做好这个事情!” 众人听完不禁暗暗咂舌,这个金瓜石还真是个金窝呀!这么算来这半年时间不算他从安南和占婆国掳来的那将近二百万两银子,单是这里就给他们提供了数十万两银子的军资。 更让他欣慰的是这个彭石头的认真,居然将数目记地如此之清,由此便可知他在其中投入的精力了,这么半年时间。 他肯定是日日都将每日所得都记录的一清二楚,否则的话,今日他绝对不可能报出如此精确到个位的数字,徐毅对彭石头深深的点了点头,赞叹道:“我们伏波军中如果人人都如同石头这般的认真的话,又何愁不成大事呢?石头你辛苦了!伏波军今后能成大业,你和其它诸位一样功不可没,我会记住地!请坐吧!” 徐毅又对坐在最后的唐有成问道:“唐掌事不妨也说说你们木匠作的事情吧!” 唐有成赶紧起身来到大厅中间对徐毅躬身答道:“卑职的木匠作事情比较繁杂。 我们这半年又扩建了这里的码头,修建了数座栈桥,将寨子中地这里重新修葺了一番,将这里扩建成了官署,另外就是修建了不少的作坊,卑职还派人在田间修建了不少的灌溉用的水车,保障这里地灌溉,还有就是卑职在秦掌事的帮忙下。 对步军用的雷公炮的炮车重新改制了一下。 让炮车拖起来更轻松了一点,除此之外。 卑职还配合秦掌事他们新造了一批弩砲,等候装船使用,也就这么多了!这里算是我最没有用了!” 徐毅笑着对他说道:“唐掌事不必妄自菲薄,这里的所有人中,你的事情算是繁杂的了,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出乎我的意料了,这里地你们可以说是缺一不可,少了谁咱们鸡笼寨目前都到不了这一步,诸位都是劳苦功高之人,只有我这个所谓的大头领最不够格,将这里的事情丢给你们,自己整日东奔西跑的,惭愧呀!” 众人自然是不同意他的说法,贾钱说道:“这些事情本来就是卑职们的分内之事,主公不辞劳苦,甘愿以身犯险,不远万里拯救自己弟兄,如此高风亮节,卑职敬佩不已,能在主公麾下做事,乃卑职的运气,主公所作所为都在卑职们的眼中看着,如果没有主公您,伏波军无论如何也到不了这种地步,主公为了我们,东征西讨,连家都顾不上,卑职们做这点事情又能算什么呢?” 这里也就算是贾钱最会说话了,众人听他一说,纷纷点头连连称是,迎春自从到了这里之后,便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在脉脉含情地望着徐毅,此时见到众人如此推崇自己地丈夫,心中更是无比自豪,当众人在徐毅的挥手下归座之后,迎春也站了起来,对众人施礼道:“既然大家都说过了,那我也说一下我们制衣坊地事情吧!” 众人一看大夫人说话了,于是立即都安静了下来,倾听迎春说话,迎春对大家微笑一下,大大方方的说道:“这段时间,制衣坊除了增收了不少附近的女子在制衣坊做工以外,还将那些倭奴中的女子也用了起来,全力赶工制作各种皮甲还有布袋甲,目前也已经完成了至少五千套,现在还在以每天二百套的速度增加。 我们也用了那种流水线作业的办法,速度比起每个人独自完成整套甲胄要快了许多,只要甲片和帆布能供上我们使用,我们制衣坊估计进度还能提高一些,不过现在我们已经开始转入制作冬衣,我准备加大制衣坊的规模,同时还需要大批购入一些棉花,我们还准备制作大批被褥等物。 还有缝制帐篷,准备随时供应军中使用!” 迎春这么一说之后,众人立即便明白了其中地缘故,纷纷点头,秦胡子更是大着嗓门嚷嚷道:“大夫人说的不错,我们是该去教训教训那些该死的倭人了,居然敢招惹咱们,他们还真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了!我这就加快器甲的打制。 保证让弟兄们都用上趁手的家伙!我还要多铸造点霹雳轰天雷,这下有这帮小矮子的好瞧了!娘的!我倒要看看这些小矮子长了几个脑袋!” 唐有成这次也不甘落后,起身说道:“我也命人尽快制作弩砲还有各种箭矢,保证供应军中使用!主公上次创制的那种圆木机卑职又请秦掌事为我们木匠作制作了数台,制作箭杆甚为好用。 而且卑职还发现用这个东西制作枪杆等物更是方便,一台这样地机器就比得上我们一大群木匠赶工做出来的多,还要好得多!卑职实在是对主公您佩服的五体投地呀!还有主公以前弄的那些东西,真是绝了!”唐有成毫不吝啬他对徐毅的崇拜之情。 起来说了一通。 “卑职也尽快多铸造雷公炮,供给船队使用,这个东西可是能让我们天下无敌,实在是少不得!”听完了唐有成他们的话之后,连任斌都站出来说道。 那个不善言谈的冯非忽然也起身道:“卑职不才,愿随主公一起前往倭国!”冯非的话不多,但也表明了他求战地欲望。 正当众人纷纷要求赶工备战的时候,贾钱忽然起身说道:“卑职有话要说。 还请主公赎罪才是,虽然发生了如此之事,我们这些人也都满心恨意,恨不得能立即随主公杀奔倭国,替孙统领还有那些枉死的弟兄们报仇雪恨!可仔细想过之后,卑职觉得此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这次我们的孙统领确实是吃了大亏,令我们损失惨重不假,可主公刚刚率军返回这里。 想必将士们都已经很累了。 如果立即悍然出兵,前去征讨倭国地话。 恐怕将士们会过于劳累,此地离倭国甚远,需要长时间的行船,而我们也已经失去了那里的全部立足之地,船队一到那里便要立即开战,所以卑职以为主公还是先让将士们稍作休息之后,再行出兵比较好!而且卑职了解过这个倭国,倭人并非是好对付的,那里地武士也相当强悍,而且好斗嗜血,而我们现在能动用的兵力实在有限,以数千之众大举攻击倭国,恐怕会力有不逮! 再之,近期卑职得到的消息看,主公南征安南一战已经引起了朝廷的重视,我们多处的统领都和朝廷水师有了冲突,此时主公如果大举出征的话,难免会令我们这里空虚许多,所以以卑职所见,主公此次出兵还是要慎重一些,尽量做足了准备之后再行出兵!对于陆上朝廷那一面,我们也不得不防,即便出兵也先要做到这里万无一失才行!请主公三思!” 贾钱的话无疑给众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众人听了之后也都冷静了下来,徐毅望着贾钱,缓缓的点了点头,让众人各自归座,然后对众人说道:“贾先生说地不错!看来贾先生早已是深思熟虑过了这件事情,此事正如贾先生所说,我们不可过于轻敌了,倭人比起安南人并不弱,而且和我这次出征安南不同的是,倭人没有安南人的那种顾虑,我们一旦和他们正面交战的话,打疼了他们的话,他们必定要举全国之力,对我们进行反扑,以我这次带回来的兵力悍然出征的话,恐怕也只能找回一点面子,并不能真正的伤及他们地根骨,而且现在已经开始冷了下来,如果贸然出兵地话,恐怕不但不能得胜,反倒会让将士们冻坏了!所以此事不能急,必须要从长计议才行,诸位只管准备,至于什么时候出征,我自有分寸!” ------------ 第四百八十二章 济王的选择 第四百八十二章 济王的选择 远离流求岛的东京汴梁此时早已是秋高气爽,隐隐中甚至已经有了些许的寒意,不怎么耐寒的人已经开始穿上了厚厚的冬衣,城中的树木早已换上了一身冬装,各种树叶随着渐起的北风的吹拂,终于支撑不住,恋恋不舍的告别了枝头,回到了大地的怀抱。 汴京城中依旧是一副歌舞升平的景象,而事实上这里却是在暗流涌动,一场夺嫡的纷争却正在这里上演,一个人急匆匆的走到一条小巷之中,敲开了侧门之后,闪身进入到了大院之中。 赵栩枯坐在书房之中,百无聊赖的擦拭着他的宝剑,这段时间王黼挑起的夺嫡之争简直令他不胜厌烦,在王黼的纠集下,不少大臣提出更换太子,在汴梁城中掀起了一片轩然大波,众所周知的是当今皇上赵佶最宠爱的皇子不是当今的太子赵恒,而是当今三皇子赵楷,赵楷之所以会得到赵佶的宠爱,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许多地方都很像赵佶,文采相当了得,诗词书画无一不通,甚至于他还偷偷的参加了重合元年的科考,居然一路披靡,过关斩将直杀入殿试,并且在殿试中发挥超常,一举拿下了那一年的状元,后来还是父皇赵佶怕人说闲话,才取消了他的状元,不过此事却更加令赵佶对这个儿子另眼相看,封为郓王之后,提举皇城司,出入禁省,不复限朝暮,于外第作飞桥复道以通往来。 可见父皇对赵楷的宠爱到了何种地步。 这次之所以会出这样的事情,赵栩很清楚其中的缘故,皇太子也就是他的大哥赵恒秉『性』还算耿直,自从王黼在用钱从金人手中赎回燕云等几座空城之后,大加粉饰伪称打胜,率百官朝贺,更得父皇欢心。 将其晋升为太傅,而王黼平时为了讨好赵佶,往往是在歌舞宴会之上涂脂抹粉,扮成俳优倡伎,只为博取赵佶一笑,结果是惹得太子赵恒对其很是厌恶,这个事情别说是太子恶心了,连赵栩自己几次都恨不得拿刀砍了这个小人。 不过他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砺之后,早已成熟了许多,才没有干出这样出格的事情,但他心中对王黼地厌恶绝不会在赵恒之下,所以他基本上从来不和王黼一党来往。 可王黼这个混账东西得知了太子对他厌恶之后,一想到当今皇上百年之后就该是赵恒掌权,担心自己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亿万家产化为乌有,居然暗中开始怂恿郓王赵楷企图让其取代赵恒。 成为太子,以至于现在汴梁城闹的不可开交,为了夺嫡两个皇子明争暗斗,都奋力拉拢所有可以利用的势力,而他赵栩虽然不得父皇疼爱。 但好歹也是个王爷,故此无论是太子赵恒还是郓王赵楷,都试图拉他入伙,让他左右为难。 赵栩不是没有想过这个皇位。 可他也知道自己在父皇赵佶心目中的地位,就他的这种另类作风,别说是有赵恒和赵楷在,就算没有他们,这么多皇子之中也绝对轮不着他觊觎这个皇位,所以他也就没有了这个兴致,以后谁当皇上对于他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可现在的情况是。 太子和郓王都已经明里放出了风声,让他要么支持太子赵恒,要么就支持郓王赵楷,休想做中间派两头讨好,才让他感到左右为难。 这个时候他深知自己在京城中的地位,比起其它皇子来说,他是皇子中在赵佶眼中最看不上地儿子,现在他便被禁足于汴梁城中。 地位就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可现在又被卷到这样的纷争之中,以他目前的情况。 一旦押错宝的话,恐怕到时候最惨的可能不是那个失败者,而是他了!所以自从出了这档子事情之后,他便一直举棋不定,也找了不少和他关系好的官员商议此事,可得到的结论却是大相径庭,既有人说让他支持太子,也有人说让他支持郓王,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结果不是让他拿定了主意,却更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王黼现在权倾朝野,而郓王赵楷又是皇子中最受父皇疼爱的皇子,朝中支持他地大臣相当不少,许多大臣都上书弹劾当今太子赵恒,请父皇赵佶废去赵恒的太子之位,另立赵楷为太子,以目前的情况看,父皇赵佶已经开始动摇起来,赵楷似乎已经占据了优势。 而太子赵恒这边也不白给,赵恒的生母可是当今的王皇后,王氏可也不是善茬,其势力也绝非小可,她绝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地亲生儿子被赵佶废掉,另立赵楷为太子,所以皇后也早已动用了所有的力量开始和王黼还有赵楷抗衡,笼络了相当一部分王公大臣站到了赵恒这边,力陈赵楷和王黼的种种不是,还有如此做法有违祖制,竭力劝阻赵佶不要更换太子,否则的话不能服众,这样一来赵佶虽然有些倾向于改立赵楷为太子,却也不得不考虑这些大臣地意见,于是一直都举棋不定,让赵栩也跟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无奈之下,他忽然想起了那个如同神仙一般言无不中的徐公子,而现在应该说是徐大头领了,赵栩一想到徐毅,便立即派出亲信手下出了汴梁,到杭州给他送信,想要听听他的意见,现在他最相信的人,恐怕反倒是这个海贼头子了,可是自从信送出了两个月的时间了,却到现在也没有半点音讯,而太子和郓王两边现在更是斗得激烈无比,纷纷派人前来问询他的意见,『逼』得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继续拖下去了,这不刚刚就送走了一位郓王一派的官员,赵栩简直要被这个事情烦死了。 “王爷!南面的人回来了!说带回了徐公子地亲笔信!”张虎忽然在门外小声对赵栩禀报到。 正在郁闷异常的赵栩闻言立即站了起来,叫道:“快点给我呈上来!” 张虎立即走入书房,将一封还带着人的体温的信交到了赵栩的手中,赵栩立即撕开信封,取出了里面的信笺,上面的字看起来实在令人不敢恭维,可这会儿他可没心情去评论徐毅的书法水平,而是一目十行地飞快地将整封信一口气看望,然后皱眉想了一下,将这封信投入到了桌子旁边的炭盆之中,信纸在炭盆中立即腾起一阵火焰,很快化为了灰烬随着热气飘了起来。 “立即给我备车,我要到东宫面见太子……”赵栩对张虎吩咐到。 徐毅站在一座库房之中,望着通道两侧排列整齐地两列青幽幽的青铜火炮,伸手抚『摸』着带着一股凉意的炮管,心怀不由澎湃不已,他在回到鸡笼寨之后,在了解了各处的情况之后,只是稍作了一下休息,便立即开始在鸡笼寨四处巡视了起来。 在此之前,他还命李波放出多只信鸽,对各处手下下达了收缩的命令,让他们近期收敛一些,暂时收起骷髅旗,尽量不要再和宋军起什么冲突,并命令孔庆西带主力船队撤出广州外海,大部人手南移到琼州一带活动,精锐船只和人手调往淡水寨整训;王峰所辖船队撤往澎湖列岛驻防,精锐船队也同样调往淡水寨参加整训;刁斌所部除了商船队继续以公开合法身份继续营运之外,其余大部调往独龙岛和黄鱼岛驻防整训,加强两地防御力量,同时抽调精锐运送大批独龙岛所储军用物资到流求岛,同时参加以孙海为首的水师整编;苗方所部继续在渤海湾活动,但也要进行收拢整训,减少多胶东岸上和来往的宋船的袭扰,加大对金国的监视,继续牢牢控制住渤海湾一带。 李波对徐毅的这些指令有些颇不以为然,出言相询为何如此,在李波等人的眼中,以现在伏波军的整体实力和可怖的战力来说,他们伏波军完全不必要再对大宋水师有所顾忌,打不了就打上一仗好了,也让宋军见识见识伏波军的真正厉害,省的宋军以后再没事找事,找伏波军的麻烦。 而徐毅只是微笑不答,让他只管放信鸽或者派人传令便是,不是他不想给李波一个明确的解释,而是他实在无法对李波解释这个事情,如果历史没有发生偏移的话,现在已经快到宣和六年年底了,辽国早已是名存实亡,只差天祚帝还没有被金人所俘,只要天祚帝被金人抓住,金人便绝不会放过大宋,现在留给大宋的时间已经太短了,即便徽宗现在成仙,恐怕也已经无力回天了! 虽然徐毅十分清楚如果是在海上的话,现在以大宋水师的战力对他的伏波军来说,击败他们也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可这样做的话,势必会引起他便宜老丈人赵佶老儿的震怒,别看这个老家伙和他手下的那帮『奸』臣们对付起外敌没有什么本事,可这帮混账东西对付起本国的叛『乱』来,绝对是会不遗余力的,一旦将朝廷打疼打恼的话,这帮孙子绝对会尽起全国精锐集中于沿海一带严防自己的伏波军,并会倾尽全力打造战船,找自己的麻烦的,到时候以他目前的实力就必须要面对铺天盖地的大宋船队的反扑,虽然他不怕,可一旦闹到这样的地步的话,打起来死的还都是汉人,干的是手足相残的事情。 ------------ 第四百八十三章 神威大炮 第四百八十三章 神威大炮 而徐毅他更不愿意看到的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反倒帮了金人的大忙,让本来就不怎么强的大宋北方守御力量因为他的事情再被抽调走一部分,而更加薄弱,而且搞不好的话他这么一闹,可能会重新点燃大宋各地的暴动,让岌岌可危的大宋更是烽烟四起,让大宋朝廷扑灭不及之下,腹背受敌最后却白白便宜了金人,到时候恐怕就不是南宋和金国隔江对峙,弄不好就可能让大宋一举被金人所灭,最终受害的还是汉人同胞,那他可就罪莫大焉! 所以他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再给大宋朝廷找什么麻烦了,虽然这个时候他有能力狠狠从海上的敲打一下金人,可徐毅自己都想不清楚为什么不愿意这么做,如果这个时候他从渤海湾和辽东半岛给金国来一个突袭的话,势必会打『乱』金人的部属,搞不好就此就会改变了历史的进程,情况好的话,弄不好他的老丈人徽宗赵佶同志就不用下台让位给赵恒也说不定,不过要是真那样做的话,徐毅自己都不敢保证以徽宗这个老丈人的秉『性』,能作出什么决定,搞不好自己一动手修理金国,金人再找他一抗议,老家伙弄不好还是会动用大军在自己背后捅一刀,现在自己不过是小小的敲打了一下和大宋本来就没什么好关系的安南李朝,老家伙就这么派人沿着海岸四处找自己的麻烦,到时候保不定这个混头老儿真的会给自己套上一个『奸』佞的罪名,抄了自己的后路,那样的话他可就亏本亏大了! 徐毅虽然动了一下这个念头,但一想到不争气的老丈人,便最终还是放弃了现在动手提前修理金国的打算,徐毅不愿想这个问题,他现在既不想招惹大宋朝廷。 给他们找什么麻烦,也不想去用自己地力量,提前帮老丈人消除掉北方的威胁,他现在只想两不想帮,先解决了自己的麻烦再说。 所以他在连续调动了孔庆西、王峰、刁斌、苗方等四部之后,立即又派出快船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了高丽,着令活动于那里的方书立即收拢他的船队,带他的精锐船只前往倭国沿海一带开始袭扰。 这个时候即便他不能马上出兵反击,也绝不能让倭人消停下来,徐毅还令方书清理他船队中的倭人部下,凡是不可靠地人立即秘密处决,对外声称调走参训,避免重蹈水猫的覆辙。 处理过这些事情之后,徐毅才开始在鸡笼寨巡视了起来。 在秦胡子、雷通等人的陪同下,他首先巡视了铁作。 半年时间里,铁作规模比起他上次离开的时候又有所扩大了一些,工匠们更是多了近一半,而且分工更加精细,整个铁作到处都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每一个工棚里面都从事着一种专门的兵器或者器具的生产。 相互之间没有任何干扰,专人专司每一道工序,比起以前效率也是大幅提高了不少,看来他提出的流水线作业地方法不但在弓弩坊和制衣坊中推广使用了。 而且在铁作这里也得到了很好的推广,这样做对于他们的工业化发展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推动,徐毅自然是乐见其成了。 那台他创制的土法轧钢机在巨大地水轮带动下一刻不停的隆隆作响,将冶炼出来的粗钢熔铸的钢条轧制成需要地钢板,然后送往各处工棚进行进一步的加工,这样的场景让徐毅几乎有一种恍惚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后世现代工厂一般,如果不是看到这里的工匠们的穿戴的话。 他还真的有些弄不清楚这里是什么时代了。 看着一件件精良地兵器从各个工棚中流水一般的运出,然后被送入到库房存放,徐毅少不得要拿出几样看看,结果是令他满意的,这些兵器比起他们以前出产的那些兵器更加精细了一些,质量绝对属于上乘之作,比起以前他们在陆上见的那些宋军手中的刀剑,这里出产的刀剑要好上许多。 徐毅一时兴起。 先是拿起了一把这里出产的普通手刀。 (手刀是宋代军中常用地一种短柄刀,和汉唐以来地传统形制已经大为不同了。 刃口弧曲,刀头较宽,厚脊薄刃,坚重有力,比起前代的直刃钢刀更利于劈砍)然后抽出自己地断狼宝刀,用力挥刀砍向这把手刀,结果听到一阵金戈之声后,这般手刀居然只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豁口,并没有出现太大的损伤,便知道这把刀已经相当坚韧,于是对于秦胡子和雷通二人大加赞赏了一番,让二人脸上颇有光彩。 看到铁作运转十分良好,徐毅接着便赶到了铜作之中,这里说来是铜作,其实现在基本应该改名叫炮厂了,里面除了铸炮之外,只负责铸造一些车上的配件或者是一些其它东西,完全就是以铸炮为主业了。 铜作中的大料场中铜矿石堆积如山,一帮工匠们不停的将铜矿石等原料加入到一个巨大的炼炉进行冶炼,铜水源源不断的从出口流出,被浇注进模具之中,铸成铜锭,然后运往其它工棚的熔炉中,再行精炼成精铜,最后才按比例加入锡,铸造成铜炮。 原来这里的一个工棚被扩充为三个工棚,里面同时进行铸造,增加了铸炮的铁范,形成了连续不断的铸造,一门门铜炮被铸成之后,便运到其它工棚里面打磨、镗孔、抛光,一切都进行的有条不紊,加上这里的铜匠们早已熟悉了各种『操』作的过程,产量当然也就比以前要高出不少,而且次品率也大幅下降。 在一个工棚里面,徐毅看到了任斌所说的那几门不同形制的新炮,心中大喜过望,急忙上前进行观看,他首先来到了最大的一门铜炮前面,这门炮比起以前所产铜炮长了几乎一倍,炮身也粗了不少,整体上铸造水平绝对不低于以往所铸的铜炮,徐毅低头趴在炮口处仔细观看,用手比了一下,大致可以知道此炮口径至少达到了十一公分左右,身管比大致有十五倍左右,加上炮尾也就是大约两米左右,看起来相当的威猛异常。 “此炮是卑职所铸的最大的一门炮了,此炮炮膛为四寸,炮重达两千斤,卑职用此炮试放,所发铁弹远达八里以上,如果装填散弹的话,更是能装入多达千粒铁子,炮响之后,前面两里之外百步左右几乎人畜都难以幸免,威力甚大,只是此炮过于笨重了一些,还有就是此炮装填起来比起以前的我们所制的雷公炮耗时多出不少,『操』炮困难,定炮也远没有以前的雷公炮容易,但是贵在此炮威力巨大,一炮堪比以前所制雷公炮数炮之威力,考虑到此炮耗费甚巨,所以卑职没有敢擅自多铸,只铸成一门此炮,只待主公看后定夺,如果主公满意的话,卑职已经铸出了一副铁范,即日起便可以开始继续铸造,一个月之内,至少可以得五门此炮!但考虑到这样的炮实在太重,步军恐怕就不能使用了!至多也就是装在船上使用了,不知主公对此炮可否满意?”任斌小心翼翼的对徐毅禀报到。 徐毅拍着这门目前来说的巨炮,点点头说道:“此炮是个好东西,但重量确实太大了一些,装填确实不易,另外就是此炮开炮之后,复位恐怕更是不易,再有就是以目前我们的船只来说,不进行大幅加固的话,恐怕难以承受此炮开炮时的巨力,恐怕此炮一点,自己的船板就先被震裂了,但估计我的纵横号的船首甲板还能承受这样的炮重,如果我们的所储铜锡够多的话,你不妨只管多铸一些,虽然此炮不方便,也可以给我的纵横号上装上几门,但这样的炮最适合的还是在陆上使用,不过不是让步军们拖着跑,而是将其置于要塞之上,固定使用,有此炮把守的要隘,恐怕很少有人能轻易攻破了!不过目前我们还不考虑在我们这里装备这样的巨炮,等以后我们财力更加雄厚之后再说吧!我看这样吧!你只管铸好了!但目前不要铸的太多就行!”徐毅虽然很喜欢这样的巨炮,可是考虑到目前他们财力还是有限,他必须要利用有限的资源,尽可能多的铸造出一些更加实用的轻便一些的火炮,反正现在即使是他们以前所用的雷公炮,也已经是天下无双了,不过他还是要求任斌铸上几门,好让他的纵横号更加厉害一些。 听到徐毅同意他继续铸造之后,任斌也是大喜,赶紧躬身答应道:“如果主公同意,卑职马上就吩咐人开始继续铸造一些,然后装上主公的纵横号上,只是此炮和以前所制雷公炮区别很大,是不是还叫它雷公炮呢?” 徐毅拍打着这门大炮,微微想了一下之后,当即答道:“此炮定名为神威大炮好了!” ------------ 第四百八十四章 新品连连 第四百八十四章 新品连连 徐毅恋恋不舍的离开这尊神威大炮,转而开始查看任斌另外新铸的两种新炮,其中一门让徐毅看了之后几乎要笑出声来了。 因为他眼前的这门所谓的炮简直不能算是炮了,至多也就是能称得上是杆大抬杆而已,此炮之所以被徐毅认为不算是炮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实在有些太小了一些,炮身粗不过如儿臂,炮膛(如果还算是炮膛的话)也至多不过两公分,长不过一米,这么小的炮任斌当然没有给它弄个什么炮车装上,而是被固定在一个木架上面,看起来怪模怪样的。 徐毅伸手抓住架子,双膀用力,居然轻松的将这门炮给抓了起来,掂量了一下之后觉得这家伙也就是二十多斤不到三十斤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个枪而不能算是门炮了。 “主公是否觉得奇怪呢?这门炮卑职还是根据船上的弟兄们提的要求试制出来的新东西,有些弟兄们说咱们的雷公炮虽然用起来威力非凡,但是因为有些笨重的缘故,远『射』的时候还没有什么问题,一旦敌手靠近我们一箭之地后,雷公炮便不好对付他们了,说要是能造出一些小雷公炮的话,干脆就架在船舷上对对面或者是下面的敌手轰击,那样的话一定效果也不错,于是卑职听了之后,便琢磨了起来,反正主公以前也说过让卑职『摸』索一下,多搞一些各式各样的新东西出来,卑职便试着铸了几门这样的小炮,此炮铸成之后,卑职还被秦掌事他们好是笑了一番,不过卑职觉得这个小炮还是应该有用的,此炮重不过二十七斤,加上架子也不过三十斤出头。 装的火『药』也不多,所以卑职觉得可以将架子固定在船舷上,不必让它开火的时候后退,架子只要结实一点,足以承受它开火时候的力量。 卑职铸成此炮之后,着人抬去试『射』,此炮『射』程没有雷公炮远,也就是一箭地左右。 可能是因为模具地问题,发『射』实心弹精确度不是很好,甚至连弓弩都不及,而且因为发『射』速度慢的缘故,基本上没什么大用,初时令卑职颇为沮丧,但是后来有人提议用散弹试试,我们便又尝试了一下。 结果发现此炮发『射』铁砂的时候,效果远比发『射』实心弹的时候好,一轰一大片,即便对方身着重甲,也保不住不会被此炮所伤。 这样的话威力便远超过了一般的弓弩了,所以卑职觉得此炮还是应该有用的,于是便贸然铸出了二十门,放在库中。 随时可以交给主公使用!” 听任斌的话地时候,徐毅便早已明白了其中的原由,以目前他们铸炮的工艺来说,还不能保证炮膛绝对的笔直,难免会有所误差,而黑火『药』威力有限,少量的发『射』『药』和滑膛身管当然不能保证弹丸的精度,及远的时候打不着目标也不奇怪。 要知道后世滑膛枪发『射』实心弹的时候,命中率也不过百分之十几就算是相当不错了,打不打得着对手基本上不是靠得枪法而大多是凭得运气,但是发『射』散弹就不一样了,一从铁粒子轰出去,出膛之后便会散开,一打一大片,命中率当然就高地惊人了。 不过是这样的话。 威力会降低不少,不过这样的情况却不会影响到它的使用。 毕竟在海上的时候对手很少有穿重甲地,即便是身穿皮甲也防不住铁砂的『射』击,效果还是应该相当不错的,不过遗憾的是这种火铳还是有点大了一些,人没法扛着发『射』,即便是壮汉也不行,恐怕一开火巨大地后坐力便能将人给撞个人仰马翻、筋断骨折,不过他也不着急将这种火铳改成可以抵肩发『射』的火枪,毕竟现在他们工艺还没有成熟到那种地步,能做到这么小已经是实属不易了! “不错!你的想法很不错,知道去收集将士们的意见,造出这样的‘炮’,此事做的很好,不过这样小的炮实在不能再叫它炮了,我看还是叫它火铳比较好,这个东西如你所想,确实很轻便,很适合船上使用,即便是给步军使用也没有问题,不过我给你提一些意见,这种火统架子需要改进一下,船上的好说,直接用铁打制出架子安在船舷原来装大弩地地方就可以,上面加装照门,方便『射』手瞄准敌手,后面加上托架,让『射』手可以依托,方便稳定,还有就是再靠火绒或者火把燃放,难免会贻误战机,降低命中率,我给你画一个专门引火的机括出来,你找秦胡子给你做出来,装到这个火铳上面,只要『射』手瞄准敌手之后,扳下机括,便立即可以发『射』,那样的话就方便许多了,命中率还会提高不少! 不过这个事情倒不着急,我给你画一幅完整的图纸出来,你回头慢慢摆弄,直到没问题之后,我们再大批铸造,发给弟兄们使用好了!这个东西我给你半年时间试制,半年之后我要看到你造出堪用的成品出来!”徐毅抱着这杆怪模怪样的火统比划着对任斌说道。 任斌急忙躬身答应了下来,心道我才刚弄出来这种小炮,怎么主公仿佛早就知道该怎么用一般,对它的优劣之处还这么清楚,好像他以前就知道一般,真是奇怪了!还有他还没有见过这种家伙开火,便能立即想到该怎么改制,这就更奇怪了吧,难道主公真的如传言地那样,有未卜先知地本事吗?想到这里,任斌就更加对徐毅敬畏了起来。 徐毅可不知道任斌这会儿正在琢磨什么,放下了这架火铳之后又将目光转向了不远处的那门火炮上面,这次不用任斌给他解释,他一眼便看出这门炮地用途了,只从两轮炮车上便能看出这个家伙绝对是专门为步军所造,外形上这个炮看起来要比以前他们所用的雷公炮要细上一些,只有尾部还保持着和原来差不多的粗细,炮身上有几道铁箍加强,他又趴在炮口处观看,发现此炮的口径和雷公炮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炮壁薄了不少,看起来似乎更加现代了一些,不由得心中暗自赞叹任斌的用心,这个任斌不但踏实肯干,而且还是一个相当喜欢琢磨问题的家伙,知道主动的想办法解决问题,这样的人之所以能成器,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看到任斌正打算给他介绍,徐毅抬手揽住了他的话头主动说道:“任师傅不必介绍,让我自己来猜猜吧!你新铸的这门炮绝对是专门给咱们的步军所用的,你将炮膛壁减薄了将近一半,又担心炮会炸膛,所以又在炮身上加了钢箍,来保证安全,此炮其实就是雷公炮的变形是不是?” 任斌赶紧点头恭维徐毅道:“主公果真是大才呀!此炮正如主公所说,是卑职专门为步军所铸新炮,卑职以前都是铸一样的炮身,只是看装到什么样的炮架上来区分水军还是步军所用,后来我发现步军用的这种雷公炮实在是太重了一些,拉起来很是费力,于是便琢磨起怎么能让步军用的炮轻便一点,后来卑职就试着将炮壁铸的薄一些,可发『射』了几次之后便炸膛了,还伤了几个人,后来我们铜作不少工匠都想办法,就想到了在炮身上加几道钢箍,这样一来就没有再发生炸膛的事情,现在这门炮比起以前的那种炮轻了二百多斤,威力基本没变什么,拉起来也轻松了一些,炮车唐有成也又改进了一些,更是让步军『操』作的时候方便了一点,卑职还铸了一门比这个雷公炮小一些的炮,目前没在这里,还在雷公谷试炮场试『射』,比起这个炮更是轻了许多,一匹马便能拖拉,甚至靠人也能拉动,回头请主公到雷公谷再看好了!” 徐毅这个乐呀!这个任斌简直太有才了,居然举一反三,搞出了这么多新玩意儿出来,大宋能发明那么多东西,成为这个时代世上科技最发达的国家,跟大宋本身的制度也是不无关系的,大宋立国之后,便相对政治比较宽松,也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不抑商的朝代,而工匠们因为经商的缘故,思想也要比其它朝代活跃许多,敢想敢干,秦胡子是个典型的例子,而这个任斌也一样是个典型的例子,要不然的话,他们不会这么厉害。 当然这跟他自己也有分不开的关系,凡是在伏波军所辖之地,因为他徐毅的缘故,工匠们受到很大的优待和推崇,地位可以说是相当高的,而他也一直鼓励工匠们自己动脑子想办法,鼓捣一些新东西出来,才会让伏波军有今天的这个局面,虽然他创制了不少新鲜玩意儿,可他毕竟只是一个人,力量实在有限,往往都是他弄出来原型,之后的完善都交给了这些工匠们完成,所以才会推动这些匠人们积极的出主意想办法,搞出许多连他都吃惊的东西,徐毅心中自然少不得要自豪一番了。 ------------ 第四百八十五章 尤不知足 第四百八十五章 尤不知足 “很好!任师傅你做的很好!你的表现已经大大出乎了我的预料,实在是让我不得不刮目相看你了!”徐毅连连点头,毫不吝啬的对任斌大加赞赏了一番,让任斌颇有一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当然徐毅也没忘对这里的工匠们大加赞许了一番,同样也让铜作里面的工匠们觉得脸上倍有面子,各个都不觉间挺直了腰杆,虽然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是徐毅派人在陆上掳来的工匠,可当他们到了这里之后,却没有受到丝毫的虐待,相反还在这里倍受优待,给他们衣食住行都给予了很大的关注,也从来没有人欺压他们,让他们很快便有些乐不思蜀起来了,于是人心里面痛快,干活的时候便不一样了,以前是得过且过,现在他们却开始主动想办法,效率和干出来的活的质量当然就要好上许多,今天能受到伏波军大头领的赞许,对于他们来说无疑又是一种极大的鼓励! 徐毅在称赞了一番任斌等匠人之后,又查看了一遍库房,看到已经生产出来的雷公炮被保养的相当不错,才带着任斌到了外面。 “我知道任师傅你这段时间确实是辛苦了,可这次我们征战安南和占婆两国之后,在火炮的使用上面积累了一些经验,单是大规模的海战我们便经历了两次,其中一次虽然将对手打了一个全军尽没,但我们也损失不小,究其原因,不说我在战术方面的失误,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我们遭遇敌船数量远超过了我们的船只,而且敌船大多小而灵活,一旦对方悍不畏死的冲上来的话,我们的火炮存在一个问题就是『射』速太慢了一些。 如果我们地火炮『射』速再快一些的话,可能敌船就没有机会突破我们的防线,这样咱们的船队便可以避免许多损失! 还有就是步军的火炮虽然同样犀利,但也同样存在一个再装填速度太慢的问题,特别是遇上对手的骑兵,我们恐怕只有一轮齐『射』的机会,甚至没有再装填发『射』地时间,这样的话。 我们的炮军一旦放完了第一轮炮之后,没有击溃敌军骑兵,让敌军骑兵冲入到我们炮阵的话,咱们的炮军将士无疑将成为对手任意屠戮的对象,而无任何还手之力,为此我们就必须要为炮军配备相当数量的军兵,来保护炮军,这样便削弱了我们进攻的力量。 我们现在步军数量实在有限,随船队不可能大量装载步军,这样一来我们便陷入到攻击力不足地境地,使我们的步军不能彻底发挥他们应有的兵力。 回来路上,我想了很久。 对于我们的火炮,还需要继续改进,必须要加快复装的速度,使炮军有更快地速度完成第二轮发『射』。 在敌军冲入炮阵之前便彻底将其打垮,或者是依靠急速『射』来拦截敌手船只靠近我们的船队,我的话你能明白吗?”徐毅对任斌说道。 任斌听的十分认真,当徐毅问他地时候,立即低头回答到:“卑职明白!这个事情卑职上次在李将军回来的时候,已经听说过了,可卑职琢磨了很长时间,除了加大雷公炮的威力之外。 或者只能靠炮手弟兄们的速度,快速进行再装填,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加快装填的『射』速了,主公今天提出这个事情,卑职还需要再想想,看看有没有其它的法子解决这个问题了!” 徐毅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个你就不用再想了,我已经替你想好了,这两天我会给你画一张图。 你可以按照图上所绘。 开模铸造一种新炮,此次我出征倭国恐怕是赶不上用这种新炮了。 不过我要求你必须在我回来地时候,拿出实用的新炮,我只能给你一个大概的图纸,其中细节方面还需要你和身边的那些巧匠们一起想办法解决,这种炮铸造起来比雷公炮要复杂不少,你到时候多想想办法好了!除此之外,我不在的时候,也不能给你提供更多的帮助,一切就靠你们了!”徐毅之所以现在提出这个事情,主要就是因为他尤不知足的缘故,虽然现在他已经有了火炮,可这样的前装火炮并不能令他满意,最关键地就是『射』速地问题,为此在湄岛海战中,他的船队吃了不小地亏,而现在看到任斌他们这些铜匠们经过这近一年来的『摸』索之后,铸炮的水平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程度,有了这样的基础之后,他才能放心的将这种事情交给他们来做。 任斌闻听徐毅已经有了办法,更是将徐毅视若天人,这个主公历来都让人出乎意料,虽然还没有见到徐毅给他画出的图纸,但他已经相信,徐毅的办法肯定有效,现在伏波军上下对于徐毅可以说有一种盲目的信任,因为徐毅说出来的事情往往从来没有落于空处,创制出来的东西更是令人不得不拍案叫绝,任斌立即躬身答应了下来,只待徐毅回头将图纸拿给他之后,便带人开始试制了。 “叫上秦胡子过来,我们去雷公谷看看他铸的铁炮去!”徐毅对大牛吩咐到,回到鸡笼寨这两天李波对徐毅告了一个假,就没了影子,徐毅身边就剩下了大牛和崔岩二人,也不知道李波神神秘秘的在搞什么玩意儿,徐毅也不去管他,反正这家伙是不会闲在家中陪他的老婆孩子的。 当他们一行人走到工场区的街道上的时候,不时的遇上守备军的巡逻小队,将士们远远便驻足路边,恭敬的对徐毅等人躬身施礼,徐毅也毫无架子的对这些部众们点头示意,然后让他们继续巡查。 他们走的街道是鸡笼寨的匠作区,现在也算是鸡笼寨的核心区,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地方,虽说也算是鸡笼寨的地方,可这里更像一个寨中寨,经过前一段时间贾钱的重新规划之后,这里被两道寨墙单独隔离了出来,所有在工场区做工的工匠们都发有专门的腰牌,凡是没有腰牌的人是不许进入到这个区域的,而且大部分核心人员也住在这里专门设立的居住区,包括匠人们的家眷们也发放有专门的腰牌,不影响他们进出匠作区,而这些关键的工匠们一般情况下是没有时间出去逛游的,为的就是这里的诸多工坊的安全,现在这里基本上算是伏波军的兵器生产基地了,而且其中还有诸多秘密是不能让外人所知的,徐毅以前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但后来因为琐事缠身,就有些忽视了这个事情,但贾钱却没有忘记这个事情,在徐毅刚刚率军出征之后,便和冯非一起将这里圈了起来,设置了多重岗哨,将这里彻底的隔离了起来,现在可以说是戒备森严,一般外人想要进来基本上比登天还难,除非他会飞,要不想都别想! 起初在圈禁此地的时候,工匠们多少有些不安,更有些抵触情绪,觉得仿佛是被看押起来一般,不少人对他们的掌事抱怨此事,为此贾钱还召集了诸工坊的掌事,专门对他们说明了其中利害,让各工坊掌事分头安抚各自手下的工匠们,对他们说清其中的缘故,才让工匠们安心下来,渐渐的他们发现虽然这里被圈禁起来,但是他们这些工匠们的生活质量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寨子保证他们和他们的家眷们吃的好住的好,对于能住进匠作区的人来说,这反倒成为了一种身份的象征,凸显出了匠人们在伏波军的地位,很快就平息了这些工匠们的怨气,而且不少人还因此沾沾自喜,觉得腰杆挺直,倍有面子!不少学徒就是奔着以后能住进这里,才踊跃报名,到这里学习手艺做工,这种情况对于伏波军来说已经蔚然成风了。 徐毅也是这次回来之前才听迎春她们几个说起的这个事情,很是认同贾钱的这种做法,他不希望自己领地中的人们都以当官为荣,而是希望这里的住民们习惯于目前的这种氛围,尽量让这里的人们有一种平等的感觉,以此促进这里的各行各业的发展,为此徐毅着实的称赞了贾钱一番。 徐毅带着众人出了匠作区之后,顺路观看了鸡笼寨的情况,这里如果还叫寨子的话,似乎已经有些名不副实了,比起当初他们在这里建寨的时候,鸡笼寨早已扩大了数倍之多,占地绝对堪比陆上一座县城的规模了,原来简陋的原木寨墙此时早已被拆除不见了,并围着寨子用夯土和青砖建起了一道新的城墙,虽然远没有陆上城池那样的巍峨,但对于这里来说,也已经是今非昔比了,而且目前这道城墙还远没有完工,贾钱还在不断的在农闲时候召集附近住民进行加高加固,估计用不了几年时间,恐怕比起陆上的城池也毫不多让了,这里是伏波军在流求岛登陆之后的第一个落脚点,贾钱倾尽心力,要为徐毅打造出来一座坚城,对此徐毅颇为感激这个贾钱。 看过了寨子的巨大变化之后,徐毅一行出城直奔城外的雷公谷而去…… ------------ 第四百八十六章 平衡 第四百八十六章 平衡 通过了设在雷公谷谷口处的哨卡之后,徐毅来到了建在谷中的库房之中,这里早已不是他第一次来这里试炮时候的那副荒凉模样了,而是建起了一座营地,其中还建了库房,设置了专门的掩体和靶场,已经算是一个标准的实验场了,铜作中出产的雷公炮在完成之后,都要拉到这里进行试放,确保安全之后,才入库等候调配。 而这里的库房主要是临时存放样炮所用,另外时不时的也在这里试放一下霹雳轰天雷,保证成批制作的霹雳雷的质量,当然也少不了试验一下新制的弩砲或者是强弩等物,这里已经算是比独龙岛原来的那个靶场还要齐备的一处实验场了。 为此冯非在这里派驻了三百精兵,专职把守此地,并承担各种武器试放的事情,算是一个专业的试验部队了。 负责管理这里的是一个叫王二宝的都头,一听说徐毅前来,于是立即便召集了这里的守备军列队迎接,徐毅让他们拖出秦胡子所铸的两门铁炮,于是这些兵将不敢稍作耽搁,立即按照徐毅的要求,飞奔到库房之中拖出了两门黑黝黝的铁炮。 徐毅俯身在一门铁炮上面,仔细观看这门铁炮的情况,只见炮身上没有半点锈迹,上面被擦拭的光亮如新,而且还被涂上了一层薄油,可见这两门炮显然是得到了这里的将士们的良好维护,从形制上来看,这两门炮和青铜雷公炮没有任何的区别,只不过是将铸炮的材料换成了钢铁而已,炮身外表没有青铜炮那样光滑,但是也没有看到有气泡或者裂纹等痕迹,徐毅又观看了一下炮管。 里面同样被擦拭的十分干净,而且炮膛打磨的十分光滑,整个炮铸造水平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于是一边看一边点起了头,对身后一脸得意之『色』地秦胡子问道; “老实告诉我,这两门炮之前,你已经铸了多少门了?”徐毅带着一种奇怪的笑容对他问道。 秦胡子脸上的笑容立即僵化了许多,干咳了一声答道:“主公还真是厉害呀!一眼就看出这两门炮不是我第一次铸造的了!那我还是老实说好了!这两门铁雷公炮确实不是我一下就铸出来的。 而是在我铸的七门炮之中选出来了两门,其余的几门都有气泡,看起来坑坑洼洼的,便被我重新溶了,只留下了这两门!请主公恕罪!” 徐毅这才点头笑道:“我倒不是追究你什么,第一次用铁铸炮,能达到这样地程度也已经很不错了,我只不过是诈你一下。 你倒是都交代了出来,算了,我又没说你什么,用不着这么紧张了!” 听徐毅这么一说,秦胡子才放心了下来。 尴尬的挠着后脑勺笑了起来。 “王二宝!”徐毅扭头叫道了那个都头的名字。 “卑职在!主公有何吩咐?”那个都头立即挺身站到了徐毅面前答道。 徐毅点了点头,对他问道:“这里你管理的十分不错,只得嘉奖,我来问你。 这两门炮你们已经试放过多少次了?” 王二宝立即挺直了腰杆大声答道:“回禀主公,卑职在任掌事和秦掌事将这两门铁雷公炮送来之后,曾经数天中多次试放,累至封存之时,这两门炮都已经放过百炮左右,没有出过什么问题,比起咱们的铜炮不差什么!” 徐毅点头道:“既然这样,立即将这两门炮推过去放几炮给我观看!” 王二宝立即大声接令:“卑职得令!来人。 立即推炮过去,开始装填!” 一队兵卒立即跑步过来,将两门炮推入到了炮位上面,开始熟练的装填了起来,当他们完成了装填之后,徐毅更是暗叹这里的部卒们,以他们的动作来看,已经不知道他们『操』练过多少次了。 居然只用了不到标准装填时间地一半。 便完成了第一次装填,可见他们是下了大工夫了。 随着王二宝一声厉吼:“放!” 兵卒便立即点燃了火门的火『药』。 几乎没有什么间隔,两门炮便立即轰响了起来,硝烟散尽之后,徐毅来到被退出老远的铁炮前面低头观看了一番,见到炮身果真没有什么裂纹等伤痕,这才彻底的放心了下来,心中暗喜到这下算是省钱省的老鼻子了,要知道铜在大宋这个时代基本上就算是钱了,因为大宋采用地是铜本位货币政策,他铸炮都用铜的话,即便他们伏波军现在财大气粗,也颇有些架不住这么大批铸造铜炮的消耗,好在他们现在自己也有了铜矿,可以获得不少铜资源,可相比之下,还是用铁铸炮合算许多,而秦胡子恰恰就解决了他这个问题,铸出了堪用的铁炮,而且还放了这么多炮没有出现炸膛地事情,说明秦胡子炼钢的水平已经达到了相当不错的程度了,这样一来便解决了他一直以来担心的问题,要知道一般生铁的延展『性』比较差,用来铸炮使用的时候炸膛率相当高,所以他才会当初放弃用铁铸炮的想法,改用青铜铸炮,有了这个成功经验之后,伏波军便可以采用钢铁替代青铜来铸炮,节省了相当一部分开支。 徐毅将秦胡子叫过来说道:“秦胡子你算是又为咱们伏波军立了一件大功,这两门炮铸的相当不错,我问你,你用来铸造这两门铁炮地那种精铁你们铁作可以大批炼制吗?如果行的话,以后咱们可以大批采用这样的精铁来铸造铁炮了!” 徐毅在说这话的时候,忽然看到任斌脸『色』一僵,便马上看出了任斌的想法,本来铸炮的事情都是任斌的铜作在做,他这么一说,等于是将铜作的事情交给了铁作来做,那样地话对于任斌来说,就等于变成了废人了,而任斌在此事上下了相当大地功夫,投入了非常多的精力,如果一旦照徐毅说地这样的话,任斌便等于成了一个没什么大用的人了,这个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不会舒服,徐毅马上意识到了自己这么说话的问题,完全没有照顾到任斌的感受,可话已出口,想要收回来也已经晚了。 秦胡子琢磨了一下之后,面带难『色』的答道:“这个倒是还不行,目前我们铁作虽然可以炼制这样的精铁,但是并不能保证每次都能炼出这样好的精铁,想要大批铸造这样的铁炮,恐怕卑职还是力有不逮,不过卑职可以选取一些好的精铁,来专门铸造这样的铁炮,也能弄出一些来!” 徐毅听了秦胡子的话之后,多少有些失望,这等于他还要继续使用青铜来铸炮,但对于以前全部用青铜铸炮来说,这毕竟还是算个好消息,即便不能完全替代青铜铸炮,起码也可以部分替代一些,省下不少的钱来做其它的事情,接着他又想了一下之后,便对任斌和秦胡子说道:“这样吧!我看以后铜作也不要再叫什么铜作了,干脆就改名为炮作好了,整个铸炮的事情都交由任斌负责好了,本来铸造方面的事情就相互贯通,只是将青铜换成精铁,对于任掌事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又不会让秦胡子你增加负担,我这可是为你秦胡子好呀!你可要承我的情!”徐毅在这样说的时候耍了一个花枪,这样的话等于是还将整个铸炮的事情交给了任斌负责,不会让他变成无用之人,同时又不会出现两方竞争的情况,对于以后铜作和铁作两方协作方面不会产生出不良的影响,以免产生出不应有的内耗,也可以使任斌不至于产生出对铁炮的抵触情绪,着力加大铁炮的铸造,为他节省出大量的财力,他现在算是知道了当一个头头来说,有时候不得不去考虑一些平衡的问题。 听了徐毅的话之后,秦胡子多少有些不太乐意,但是他不会对徐毅有任何不满,再一想自己确实是事情不少,如果再接手铸炮的话,还真是有些忙不过来,将铸造铁炮的事情转交给任斌,倒还真是让他省心了不少,于是便立即笑着答应了下来。 而任斌则闻听大喜过望,他刚才心里面还在揪着,担心一旦铁作也开始铸炮的话,会抢了他们铜作的饭碗,这么一来,徐毅一下便将整个铸炮的事情都交给了他,就再也不用担心自己铜作的饭碗被铁作抢去了,反正是归他管,至于用铁铸炮,还是用铜铸炮就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他也不是傻子,也能看出徐毅是故意这么做,要的就是他能认真的用精铁铸炮,减少对铜的消耗,于是赶紧躬身称谢道:“多谢主公厚爱!卑职绝不会辜负主公,以后只要秦掌事炼出铸炮精铁,卑职定会倾尽全力改用精铁铸炮,尽力节省铜的消耗!请主公放心好了!” 看到二人的反应之后,徐毅哈哈大笑了起来:“既然如此,此事便有劳二位了,我们回去吧,这两门炮就放在这里,继续试放,直到将这两门炮打废为止,看看到底能放多少炮,让我们以后心中有底!不过二宝千万要注意弟兄们的安全,不能伤人!咱们去看看弓弩坊和制衣坊吧!” 王二宝立即躬身道:“卑职得令,多谢主公关怀,卑职恭送主公!” ------------ 第四百八十七章 惊喜连连 第四百八十七章 惊喜连连 弓弩坊中也如同杨文忠所说的那样,一拍繁忙的景象,原来的一百多匠人现在已经扩充为了将近三百人的作坊,规模虽然和大宋军器监的弓弩坊还没法媲美,但从出产的弓弩质量上来说,伏波军这里的弓弩决不差于宋军弓弩,而且机弩在形制上加上了肩托之后,更是大异于大宋机弩,命中率得以大幅提高。 杨文忠两个儿子各负责一项事务,一人管弓,一人造弩,而杨文忠则亲自负责神臂弩的监造,进行的有条不紊,库房中也储备了大批余富海从北方偷运出来的筋角等制弓必备之物,到处弥漫着一种生胶的刺鼻气味。 见到徐毅巡视弓弩坊,杨文忠少不得也要陪同他转上一番,并拿出一些样品交给徐毅查看,经过这半年时间杨文忠父子的努力,这里的工匠们的技艺也日臻娴熟,所制弓弩比起头几批产品质量上有了大幅攀升,即便像徐毅这种外行,拿到了这些成品之后,也能看出这些新制的弓弩明显优于以前船队中装备的那些弓弩,少不得又要高兴一番。 看着库房中那些成批排放的未挂弦的弓弩,徐毅伸手拿起了一把三箭弩,此弩这次在他南征的时候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特别是在爱州防御战中大批杀伤了攻城的安南军,于是对陪同他的杨文忠说道:“这样的三箭弩我们不妨多制一些,虽然它的『射』程和威力有所不及蹶张弩,但是贵在此弩可以对付大批敌军进攻,同一时间发『射』的箭矢数量远超于普通蹶张弩,不失是一种难得的好东西!” 杨文忠自然是答应下来,对于弓弩坊来说,徐毅的重视丝毫不下于铁作和铜作两地。 在这个热兵器尚未成熟的时代,他想大批制造火枪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虽然任斌已经制出了类似火枪地火铳,可是离大批装备应用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在长程兵器方面,他还必须依靠弓弩这种东西,毕竟火炮不可能随时伴随步军或者骑兵进行冲锋,大多时候面对敌手还是要用弓弩和对手一决胜负。 所以徐毅在弓弩坊的投入也可以说是丝毫不遗余力的。 那一百多具由杨文忠亲自督造出来的神臂弩威风凛凛的摆放在架子上面,虽然还没有挂上弩弦,可也能让人感觉到它们的凛凛杀气,杨文忠取出一把,对徐毅说道:“这种新造神臂弩比起上次我献给主公的那把神臂弩又有改进,主公请看,这个弩臂我再次加强了不少,这样的话。 『射』程方面此弩至少比以前地神臂弩又增加五十步以上,破甲如同穿纸一般简单!” 徐毅闻听低头观看此弩的弩臂,见到弩臂果真又加粗了少许,这么一来此弩的『射』程肯定会加大一些,但他很快又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于是微微皱眉道:“确实不错,不过以前的神臂弩弩臂已经十分强硬了,『射』程增加固然是个好事,可是会不会产生一个新的问题呢?以前的神臂弩一般人想要张开弩弦已经不易。 如果继续加强弩臂的话,『射』手岂不是更难上弦了吗?如果『射』手上弦过于费力地话,会不会影响到『射』手的选择呢?力气小的『射』手即便再精准,恐怕也没法用这个东西呀!” 杨文忠得意的笑道:“这个事情请主公放心好了,老夫已经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了,主公请看这里,此弩老夫借鉴了一下主公所创的弩砲地上弦机构,『射』手只需用力将弩弦挂到第一道钩子上。 然后搬动这个杆,便可以将弩臂完全张开,挂上机括,这样的话,不但不会比以前费力大,反倒还省力了不少,即便是一般人上弦也没有一点问题!” 徐毅这才注意到弩身上的那个机构,伸手搬动了一下。 原来杨文忠巧妙的将杠杆原理应用到了这个神臂弩上面。 果真使上弦变地容易了许多,而且难能可贵的是这个机构设计十分巧妙。 丝毫没有影响到弩的瞄准使用,上弦完成之后,便可以复位放平在弩身一侧,果真是精巧异常,于是少不得又是大喜了一番,这次回来无论是铁作还是铜作,都给他了不少惊喜,没想到连杨文忠这个老爷子也没坐等着吃老本,居然改进出来了这种机械补助上弦的神臂弩,于是还不吝啬的称赞道:“杨老爷子果真堪称大匠呀!说你老而弥坚毫不为过,居然想到了这么好的办法,不错不错,这么一来恐怕我们的敌手更要倒霉了!” 杨文忠也笑道:“主公可别看我老了,比起秦胡子任斌他们那些家伙来说,我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老,雷通那个老家伙就更不能和我比了,那老家伙可是会享清福,不过这个上弦的机括并非我一个人想出来地,我二儿子才在此中出力不小,他自从来了这里之后,便被主公所创的那些东西吸引住了,没事就往铁作跑,还喜欢摆弄主公创制的弩砲,所以才弄出了这个东西,这个老二有我年轻时候的样子,喜欢琢磨一些新东西,看来以后可以接我的衣钵了!” 徐毅不由又对杨文忠的儿子刮目相看了几分,人只要善于学习,就能进步,工匠们要是都如同他这样的话,何愁伏波军以后用不上好东西呢? 正待徐毅想要离开弓弩坊的库房地时候,徐毅忽然看到角落里面放了几十把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地通体黝黑的小弩,于是走了几步过去,拿起来一把在手中把玩了起来,这种小弩做工精巧,弩臂是用钢片打制出来,加上了牛角片等物,强度一点不弱,但尺寸比起一般地机弩要小许多,这种小弩没有肩托,只有一个跟手枪柄般的握把,单手便能持握,小的甚至能藏在腋下的袍子里面,看起来十分好玩,更为奇特的是这样的一把小弩,居然还是双层弩臂,上下有两根弩弦。 一看便知道这家伙可以同时装两支弩箭,仔细观看了一下机括,徐毅更是发现此弩不会扳动一下就将两支弩同时发出,而是可以扳动两次之后,分别『射』出两支弩箭,这玩意儿可真是好东西,简直就堪比后世黑道分子们惯用的那种锯掉大半枪管和肩托地双管猎枪了,十分适合随身携带。 这东西虽然不适合大批装备军队使用,但对于侍卫们来说却很合用,徐毅一边啧啧称奇,一边拿了一把爱不释手的在手中把玩。 “主公一定很好奇这个东西吧!这个叫双发手弩,也是我们父子新鼓捣出来的玩意儿,此物乃是上次李波回来的时候对老夫提出来要的东西,我们父子琢磨了好久,才弄出来。 这不刚做了几十把,还没有来得及交给李波呢!主公可别看这东西小,但它的弩臂力度可不算小,发『射』的也是特制的无羽短箭,『射』程足以和一般骑兵所用地角弓相媲美。 而且还可以保证威力不小于一般的角弓,就是上弦的时候有点麻烦,手劲小的人别想轻易上弦,主公请看。 这就是我们专门为这双发手弩打制的无羽箭!”杨文忠一边对徐毅解释,一边从旁边的小箱子里面取出一支短箭交给了徐毅。 徐毅伸手接过这支短箭,仔细观看了起来,只见这支短箭没有尾羽,如果不是前面有个箭头的话,简直就像一根筷子一般,箭身倒没有出奇的地方,关键就在这个箭头上面。 箭头也是呈三棱形,十分尖锐,更奇地是三个棱都朝一个方向偏转,徐毅作为一个现代人一眼便看出了这样设计的妙用,这个设计算是巧妙的应用了空气动力学,由于此箭没有尾羽,发『射』的时候难免会出现摇摆,很难确保弩箭的准确度。 而箭头地三条棱角同时偏转向一方。 弩箭『射』出之后,空气便会让弩箭自动旋转起来。 达到使弩箭稳定保持直线飞行的目的,和后世线膛枪炮发『射』弹丸,让弹丸保持旋转稳定的道理完全相同,徐毅看完了这支弩箭之后简直要被这些古人地智慧给雷倒了,捧着这支弩箭久久不语。 “主公是不是看着这支弩箭的箭头奇怪呢?您可不能小看了这个箭头呀!要知道这个双发手弩的弩箭不能装尾羽,所以发『射』的时候保不准箭会偏到什么地方,这样一来即便弩再强,『射』不着敌手也没有大用,至多吓唬吓唬人罢了,后来我们就开始在弩箭的箭头上面打主意,单是这个箭头我们父子就琢磨了好多天时间,将以前所知的所有箭头都尝试了一遍,后来还是意外之中发现了一支没有打好的三棱箭头居然最好用,惊奇之中,我们又试了好多次,才弄出了这样一种箭头,解决了无羽箭容易失准的麻烦,现在有了这种弩箭之后,再也不用担心这个手弩『射』不中目标了!”杨文忠说起这个弩箭地时候眉飞『色』舞,好不得意,这可算是他们杨家的独创了,老爷子打心眼里面自豪无比。 原来他们父子不是什么天才,懂得什么空气动力学,居然只是在一个次品三棱箭头上发现了这样的妙用,居然是误打误撞的解决了无羽箭稳定的问题,徐毅总算是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不过即便如此,徐毅还是很钦佩他们父子三人,要不是他们不懈的试验的话,恐怕也不会有这样的发现,世上许多事情地发生都具有一定地偶然『性』,发明者不懂原理的事情也不是只有这一件,但只要达到目地就行,原理可以靠以后的人去慢慢『摸』索总结嘛!徐毅连连点头,表示对杨文忠父子的钦佩,并洋洋洒洒的用尽可能通俗易懂的话,给杨文忠父子解释了一番有关这种箭头的动作原理,听的他们父子一愣一愣的,以前他们只知道这种箭头这么做可以保证箭矢在飞行期间的稳定『性』,却不清楚其中的缘故,可经过徐毅这么一解释,他们才明白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道理,不由得对徐毅的渊博学识更加钦佩了起来,周围的几个人纷纷出言大拍了徐毅一通马屁,把徐毅给捧得有些飘飘然起来,不过幸好徐毅还不是那种容易被马屁拍翻的主,笑了一回之后,便收起了这个话题,立即吩咐杨文忠小批量投产这种双发手弩和特制的无羽箭,以后他要这个东西还有大用。 他现在已经明白了李波在背着他搞什么东西了,这个家伙还是耐不住『性』子呀!居然早就开始暗中着手了!徐毅决定还不管李波,让他接着偷偷『摸』『摸』的折腾下去,权当不知道他做什么,等着李波自己来揭开这个秘密,这种事情,他理解李波的想法,知道李波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如果提前被他说破的话,难免就辜负了李波的一片心意,那岂不是就有些大煞风景了吗?看破不说破,该让下面弟兄表现的时候就让他们表现一下,要不然的话,我这个半仙的称号真的就要被坐实了! 杨文忠答应了徐毅的吩咐,说即日便开始抽出部分巧匠开始传授他们这种手弩的制作工艺,小批量投入量产。 走到另外一个工棚之后,徐毅一眼便看到这里的工匠们正在摆弄的东西正是弩砲上的最关键的扭力弹簧,当然这种所为的扭力弹簧主要还是经过处理过的动物肌腱,而不是钢制的弹簧了,于是对杨文忠问道:“弩砲不是由唐有成的木作在制造吗?怎么这个东西现在你的弓弩坊却接手过来了?” 杨文忠立即解释道:“唐掌事那里工匠虽多,但是琐事数他那里最多,制作弩砲的炮架没有一点问题,但是他们弄这个东西,却不如我们这些天天和筋角打交道的人,后来我们商议了一下决定,弩砲的木质部分还由他们制作,铁质的配件就让雷通这个老家伙来做,而绞簧就交给我们来完成,最后交给木作来最后组装,算是木作、铁作和我们弓弩坊一起完成的东西,这样一来就几不耽误了!” 这不正是后世那种分工合作的方式吗?如此做法没想到不用他来协调,这些人便自己完成了,真会给他徐毅省心,徐毅真是要偷笑了。 ------------ 第四百八十八章 母铳子铳 第四百八十八章 母铳子铳 正当徐毅打算前往迎春她们负责建立起来的制衣坊一游的时候,有一个贴身侍卫快步赶来追上徐毅,将一个小纸条递给了他,徐毅展开之后略微一看,脸『色』立即便沉了下来,因为纸条上面写了几个小字“高丽已对金国称臣!” 徐毅本来大好的心情,当见到这个纸条之后,顿时『荡』然无存,不由得暗骂高丽的懦弱,上次见到朴银剑的时候,他曾经略加挑拨,就是想让他回去之后,让他们的高丽国王能引起对金国的重视,最好是能和金国结结实实的干上一仗,可没成想这个高丽国王还真是个识时务的家伙,居然紧随西夏之后,见势不对马上便对金人俯首称臣,动作之快,简直令人瞠目。 这下他原本的如意算盘就彻底落于了空处,本来徐毅还寄望于高丽能和金国翻脸,打上一仗,好歹也从侧面牵制一下金人,可现在看来历史还是历史,自己在海上的这番折腾还是没有影响到历史的发展,难道是蝴蝶效应纯属杜撰不成?自己现在恐怕怎么说也算是一条蛟龙了吧!居然还是丝毫没有挡住历史巨车的隆隆前进,只不过是改变了周边一些小国的发展! 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徐毅没有了兴致,让跟着他的众人散去,带着亲卫回到了家中。 因为尚未到晚饭时间,家中只有几个丫鬟婆子在领着小思佳和小如龙玩耍,一见到徐毅回来,小思佳便格格笑着带着那支小猴子朝徐毅跑了过来,一见到两个小家伙,徐毅的心情便又好了起来,既然没能改变历史,那就随历史去好了。 徽宗这个老家伙自己的事情就让他自己去管吧!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他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陪陪自己的家人呢! 小思佳现在爱死了这个小猴子,整日和它泡在一起,连睡觉都要让小猴陪在她的身边,而且因为这个小猴子的缘故,开始和徐毅熟悉了起来,没有了以前的怯生感,现在一见面就要徐毅抱。 而小如龙却还是对徐毅一副爱答不理地样子,一看到徐毅就躲,不让徐毅抱他,弄得徐毅很没有面子。 徐毅伸手将小思佳抱在怀中,走到小如龙面前,逗弄他玩耍,总算是让小如龙给他了一个笑脸,令徐毅高兴的如同打了一个胜仗一般。 对着几个丫鬟婆子大叫:“你们看!如龙对我笑了!哈哈!” 一个丫鬟赶紧说道:“主公主要是回来的少,少主跟您不熟悉,不过小孩子很容易混熟的,用不了几天,少主就会对主公熟悉了!就不会再躲着您了!” 徐毅连连点头称是。 逗着两个小家伙玩了一阵,当他看到时间不早之后,将两个小家伙交给丫环们带,自己走到了书房之中。 找出了几张上好的纸张,铺在了桌子上,大牛跟影子一般的跟着徐毅,一见到他拿纸,便立即为他取来了唐有成为徐毅专门制作的炭笔、尺子等物。 徐毅接过这些东西,便伏案开始画了起来,大牛小心的在旁边伺候着,低头看着徐毅在白纸上涂抹“作画”。 看了半晌之后,实在忍不住便对徐毅问道:“主公画地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呀!我怎么看起来觉得主公是在画雷公炮呢?可再看看又觉得又有些不像!” 徐毅直起腰,看了一下绘制的图纸,笑道:“这个东西确实和雷公炮差不多,但这种炮比起我们现在所用的雷公炮『射』速要高出许多,昨日我说过给任斌画一张图,说的就是这个东西!” 大牛好歹跟着徐毅这么长时间,早已不是白丁了。 加上徐毅没事的时候点拨他。 教给他的一些东西,多少也能看懂一些图上的东西。 于是指着图上的一个东西问道:“主公!这个玩意儿是什么呀?” 徐毅看了一下他所指地地方,对他说道:“这个叫做子铳,一时恐怕也给你解释不清楚,待我画完之后,今晚你将任斌请来,我再给你们解释!” 大牛不敢再多问了,老老实实的呆在一旁,看着徐毅一笔一划的画图,心里面不停的琢磨,自己这个主公脑子里面怎么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呢?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难住他一般! 不管大牛如何在琢磨他,徐毅专下心在案上认真地绘图,直至翠玉过来叫他吃饭,才放下手中的炭笔笑道:“这下就算是基本完成了,我们先吃饭,吃罢饭之后,你去将任斌请来,我给你们解说一下这个东西!” 大牛躬身答应下来,告退出了内院,到外面的院子中吃饭了,他可不愿打搅徐毅和家人的晚饭,好不容易主公回来了,怎么也要多留一些时间让他们家人相处,大牛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地! 晚饭时间迎春和怡庆她们几个好生埋怨徐毅没有去她们的制衣坊巡视,说他偏心,不重视制衣坊,徐毅被她们围攻的招架不得,连连道歉道:“诸位夫人不要再埋怨了,我这不是忙嘛!要知道你们的夫君大人可是日理万机呀!现在我们伏波军已经比不得以前独龙岛那个弹丸之地了,算起来所辖之地恐怕早已比当初的时候大了不止千倍,为夫可是忙的焦头烂额,恨不得肋下再生双手,何况对于制衣坊来说,再没有什么比你们的这里让我放心的地方了,有你们这些女将们替我打理,我是一万个放心,何况你们那里都是女人,莺莺燕燕地,我去了也不方便嘛!呵呵!吃饭吃饭!吃完饭了之后,我还约了任斌要谈一些事情!” 迎春她们也就是说说而已,自然不会给徐毅计较什么,加上徐毅的一番恭维,让她们几个也暗自窃喜,迎春她们几个夫人现在伏波军之中威望也很高,不说迎春乃靳老虎之女的身份,单是她们肯屈尊亲自劳作这件事。 就足以让这里的部众们刮目相看,而且她们几个历来和善可亲,从来也不对下属们摆什么主母的架子,就让部众们心折不已,虽然迎春她们几个没有担任什么伏波军的官职,但是在徐毅离开的时候,她们以迎春为首,便成了这里真正地主事之人。 特别是督察队地人之听命于徐毅一人,在徐毅离开地时候,便只对迎春负责了,除了迎春之外,没人可以对他们发号施令。 这里的贾钱等重要人物往往也会在处理一些重要地事情上先请示她们几个,迎春虽然算是个武人,可身边还有怡庆这个见过大世面的人辅助,所以处理起事务来。 丝毫不『乱』,让这些部众们佩服不已!加上翠玉熟悉账务的事情,执掌财务库房的那些官员们定期都要将账本交给翠玉审核,实际上财权却还是掌握在徐毅手中,这才是徐毅敢动不动就离开老长时间地真正原因。 伏波军不少人都对徐毅绝对的效忠,即便个别人有点小动作,也都会被这几个夫人看在眼中,掀不起什么大浪。 悦红听了徐毅这么说之后。 小声劝道:“官人这么长时间来,一直都忙于岛上事务,还望官人也注意一下身体才是!”听她这么一说,翠玉也在一旁点头称是,怡庆自然也少不得说上几句,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晚饭。 晚饭刚刚结束,大牛便进来通报说任斌已经到了,徐毅放下碗筷。 对迎春她们报以了歉意的微笑,然后在她们几人的目送下到了前院,大牛不用徐毅吩咐,便将内宅书房中的那几张徐毅刚绘制的图纸捧了出来,送到了徐毅案上。 “任师傅你来看,这便是我新绘制出来的图纸,这张图整体上来说并不是详图,而是只能算是一种草图。 不能直接拿来进行使用。 还需你参考之后,自己去『摸』索完善。 是否能达到我地要求,就看你的本事了!”徐毅对躬身站在案前的任斌说道。 任斌多少有些惴惴不安的答道:“卑职一定会想尽办法,尽力完成主公交付的事情!” 徐毅招招手让任斌来到近前,让他先看一下这张草图,而没有直接去给他解释,任斌低头仔细观看,越看越觉得疑『惑』,越看越觉得一头雾水,于是抬头望着徐毅,似乎想听徐毅给他解释。 徐毅对任斌地反应感到很满意,知道他已经从图上看出了一些眉目了,大匠毕竟是大匠,比起大牛到底是不一样呀!起码他已经看出来了图中所画之物是什么东西了!但他没有马上为任斌解释,而是对任斌问道:“任师傅可是已经看出此物是什么东西了吗?不妨先说说你的想法吧!“ 大牛也凑过来挠着后脑勺问道:“任师傅这么厉害,居然已经看懂了主公画的这个东西是什么了,我刚才也看了,怎么就没有看明白呢?” 任斌沉『吟』了一下,试探着指着桌子上的图对徐毅说道:“如果卑职没有看错地话,主公所绘的这张图其实还是一种火炮!主公所画的这种火炮和我们以前所制的雷公炮有很大的不同,这种炮似乎是被主公分为了两块,这个大的是类似雷公炮的炮管,不过这个炮管是前后透气的炮管,而这个小地东西应该算是以前雷公炮装填火『药』和弹丸的炮尾部分,不过现在主公将这段单独分离出来了,不过卑职不明白的是,如果这样的话,这种炮倒是可以提前将火『药』和弹丸装填好之后,再装入到那个大的炮管之中,然后点燃发『射』,但是卑职以为,这样做的话,虽然省去了一些擦炮膛的时间,但是却多了几道『操』作的程序,不但不能加快『射』速,反倒会让装填更加麻烦了一些,更耽误时间了!还有此炮铸造起来比起以前地雷公炮结构繁复了许多,增加了不少地难度,耗时耗工可能更多,如此一来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了呢?请恕卑职愚钝,卑职实在想不通主公这样做的缘故!”任斌一边说一边暗自观察徐毅地表情,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他看出了徐毅所绘的这张图上的火炮的结构,实在想不通徐毅为何弄出来一种这样的火炮,要是这么做的话,实在有些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不过他现在也知道徐毅不是那种刚愎自用的人,所以还是大着胆子说出了他的看法。 听了任斌的话,大牛颇有些不高兴,不过『『宝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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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毅弯腰将任斌从地上扶起来,心中又是一阵暴汗,他可是又一次剽窃了后世人的智慧,现在却都成了他的本事了,于是笑道:“任师傅万不可妄自菲薄呀!你能一下子便从我绘制的这张图上看出来这种炮的结构,便已经实属不易了,何况我也只画了一个子铳出来,误导了你的思路,岂能怪你想歪了呢?别说是你了,恐怕再换个人,也不一定能想出来此中的道理。 起来吧!我们接着说!” 任斌满脸惭愧的从地上爬起来,又站到了桌子边上,满脸狂热的表情,仿佛恨不得现在就要回到炮作里面去,将这种火炮给马上铸造出来一般。 徐毅接着对他说道:“任师傅不要着急,这种炮虽然我绘制了草图出来,但是要想马上就铸成,恐怕还有不少问题要解决。 你来看,首先这种炮铸造地时候结构比起雷公炮复杂了不少,特别是炮尾部分的这里,结构相对复杂了许多,开模也要费事许多,不能有半点差错,我将这门炮这部分称之为母铳,而装填火『药』和弹丸的这部分我称之为子铳。 这样说可以比较清楚一些,除了母铳的铸造麻烦之外,还有就是子铳铸造起来也不简单,每个子铳的规格要求都必须完全一样,同样不能有半点的差错。 否则的话便无法放入母铳的炮尾,大了不行,小了同样不行,否则地话放在里面『乱』咣当谁敢点炮呀!除了这两样难题之外。 还有就是子铳和母铳结合的地方要制造的非常精确,不能有太大的缝隙,但还要保证放入的时候轻便,结合口的这个地方算是此炮的最难制造的部分,要不然开炮地时候,火『药』燃烧的气体就会从这里大量泄『露』,弹丸就一定打不远,速度就会慢许多。 威力就不用提了!这些问题都是需要你去解决的,绝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急不来的!” 任斌听地十分认真,连连点头,虽然徐毅说了这么多的问题,但在他想来,只要有了这个思路,这种快炮他还是可以弄出来的。 只不过是麻烦一点而已。 徐毅看着任斌的神『色』。 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于是接着说道:“还有就是这种炮地大部分受力的部位在子铳上。 对于炮身来说,压力就减少了许多,所以这种炮的炮膛壁完全可以铸造的薄一些,甚至可以在你用青铜试制成功以后都改用精铁铸造,而且这种炮还有一个非常大的好处,就是即便子铳出了什么问题,崩裂了或者是哑火了也不必担心,只要取下子铳,更换新的子铳上去,一点也不影响母铳的继续使用,炸坏的子铳报废了就是,这样一来此炮地使用寿命就延长了许多!” 任斌一听更是大喜,开口答道:“原来这种炮还有这么多好处呀!卑职怎么就想不到呢?如果是这样的话,卑职会尽快试制,只要这种炮制成之后,卑职便将炮作的雷公炮停产,集中全力铸造这种快炮!” 徐毅一听赶紧连连摇头道:“不可不可!虽然这种快炮好处这么多,但缺点也是明显的,此炮因为自身气密『性』的缘故,『射』程和威力方面远不及一般的雷公炮,而且此炮的炮膛内径不能制作太大,最大也不能超过我们现在使用的雷公炮地内径,所以不能完全取代雷公炮,你地炮作那里还要继续铸造那种神威大炮,两种炮都要造!可以给步军方面以后多造一些这样的快炮,让他们用起来轻便一些!” “主公!这种炮我们总是也该给它取一个威风地名字吧!只叫他快炮是不是有些太不够威风了点?”大牛伸着脖子忽然对徐毅问道。 “就叫它佛郎机炮吧!”徐毅连想都没有想就随口答道。 任斌和大牛闻听不禁愕然,这个名字也太有点奇怪了吧,上次徐毅弄出来火箭的时候取了一个喀秋莎的名字,怎么听怎么别扭,可今天又给这种快炮取了一个什么佛郎机的名字,真是让人太接受不了了。 徐毅话一出口便马上意识到了问题,佛郎机是后世明代人对葡萄牙和西班牙的称谓,这个时候恐怕还没有葡萄牙和西班牙这个国家呢!自己给这种快炮取名佛郎机确实有些不妥,心中暗想,既然剽窃了就剽窃到底好了,怎么也不能再给这个快炮取个老外的名字了,于是赶紧改口说道:“哦!这个名字确实有点不妥,不如就叫它疾风炮吧!发『射』起来,快如疾风的意思,你们看这个名字怎么样?” 这下任斌和大牛才算是感到满意了,怎么听都是这个疾风炮听起来爽,纷纷点头表示满意。 “任斌你以后不但要铸好炮,而且一定还要管好你的手下工匠们,要知道我们以后相当长时间中都要仰仗这种火器。 这也是目前我们最大的优势,一定不能让铸造这种火炮的秘密流散出去,我可以给工匠们最好的待遇,但绝不容许有人背叛咱们伏波军,如果一旦有人泄『露』出去这种铸炮工艺的话,我定会唯你是问,你要记住,再有就是多培养一些手下。 让他们参与到你地试制之中,集思广益之下,比起你一人『摸』索要快上许多,不可吝惜自己的手艺,务必要让我们炮作的铸炮工艺日趋完善,我们汉人中有一个『毛』病,都担心自己的手艺被人学去了抢了自己的饭碗,结果是令我们汉人创造出来的好多非常好的技艺被带入到坟墓之中。 失传于世,这样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简直就是举不胜举!我们『摸』索出来铸炮地工艺实在不易,不知道你们耗费了多少时间和心力,才有今天的成就。 千万不可让这种技艺轻易失传或者是流失出去,你要特别注意这一点!”徐毅最后对任斌嘱咐到。 徐毅的话令任斌暗生惭愧,作为一个有名的铜匠来说,他确实知道不少的铸造的秘法。 轻易是不会传授他人的,而徐毅的这番话似乎就是在说他一般,让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有些小气,徐毅说地不错,以前华夏历史上不管各行各业确实出现了许多令人瞠目的创造,但由于匠人们的吝惜,舍不得传授他人,渐渐的就彻底泯灭于华夏的历史之中。 再也无从知晓这些技艺地方法,确实是令人感到扼腕叹息,于是急忙点头答应道:“请主公放心,现在铜作里面的工匠们到了这里之后,早已将自己视为伏波军的子民,死心塌地的想要留下在这里做事了,以前我们在陆上,虽然也能凭着手艺混个温饱。 但是却没几个人待见我们这些工匠们。 更是没少受有钱人地气,到了这里之后。 我们觉得腰杆都硬朗了许多,同样是干活,但就是觉得感觉不一样,现在别说不让他们走,即便主公现在下令将他们送返回去,恐怕他们都不会答应!这个事情请主公放心,卑职一定会留意属下们的动态,要是真的有人敢有异心的话,不用主公下令,我们这些匠人们自己就解决了他,绝不会让铸炮的工艺这么轻易的流失出去,还有关于技艺方面的事情,卑职十分惭愧,今日主公的话也点醒了卑职,卑职以后定会将所学尽数传授给其他匠人们,绝不会再吝惜手艺,如果主公再发现卑职吝惜手艺地话,尽管砍了卑职的脑袋就是!” 任斌领命拿着那张草图告退去了,徐毅也让大牛下去休息,自己回了内宅,按照实现的约定,今晚他应该留宿在翠玉房中,一想到翠玉似水的温柔,徐毅不由食指大动起来,再想想迎春和怡庆都已经有了孩子,而翠玉和悦红到现在还没有所出,也感觉有些内疚,暗道看来自己是该努力努力了呀!于是伸手在翠玉的房门上轻轻的敲了几下,门马上便从里面打开,一身翠绿衣裙的翠玉,如同一朵青莲一般的俏丽在门内,徐毅跨入房门,反手关上了屋门,伸手揽住了翠玉地纤腰,翠玉双眼朦胧嘤咛了一声…… 徐毅用了数日时间,走遍了鸡笼寨所有地方,除了看到了到处一片欣欣向荣地景象之外,也看到了一些问题,在和这里的移民们交谈之后,从移民那里得知了,有些人还是出现了人浮于事,遇事推诿扯皮地现象,甚至是个别乡吏还出现了仗势欺人的事情,对于出现这样的情况,徐毅一点面子都不留,当即命贾钱给予严惩,毫不顾惜! 以前他在后世的时候,便最痛恨这种人,现在的他作为伏波军的总领,这里都是他的领地,他自然不会让这些问题继续存在下去,所以处分起这样的人毫不手软,并着令贾钱对这些人处置过之后,张榜公告,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让其他那些有这个念头或者苗头的官吏们都知道一下,这里是伏波军的属地,不是大宋的辖地,想在这里搞陆上的那一套,对不起,先看看你的脖子够不够硬,一番整顿之下,立即受到了众多移民的拥戴,更使鸡笼寨上下无不惟命是从。 当然,徐毅也没有完全照办后世的民主的那一套,社会还没有进展到那种地步,人们的思想还没有发展的那种境界,强行推行什么民主管理的话,恐怕不但得不到应有的作用,还会适得其反,而且现在正是伏波军扩张的时候,他可以接受善意的意见,却绝不容许搞民主决策,为了继续保持这种势头下去,他必须要进行独裁,好在现在伏波军除了个别人还是靳老虎时代的老人,绝大多数都是由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对他的忠诚是没有问题的,加上他采用的经常轮训调动的措施,不管是谁,想要结党都有些困难,加上督察队的暗访和他们专用的通信通道,徐毅倒不用担心目前部下出现大规模的反叛,而水猫的事情只能算是一个特例,被倭国的内鬼内外勾结所致。 贾钱对自己属下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感到十分羞愧,找徐毅请罪,被徐毅劝住对他说道:“贾先生不必愧疚,目前你做到这种地步,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人不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和品质,而我们现在领地逐步扩大,任用的官吏也越来越多,想要保证每一个人都绝对清廉是根本不可能的,虽然在官吏中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情况,但毕竟还只是极少数,没有出现普遍『性』,事态很快可以控制住,不会影响到伏波军的基本,而我也知道你已经是到了鞠躬尽瘁的地步,出现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你所愿,不要再请什么罪了,鸡笼寨能到这样的地步,你居功至伟,此事不但没有说明你的懈怠,反倒说明了你的功劳!” ------------ 第四百九十章 免劫铜牌 第四百九十章 免劫铜牌 贾钱被徐毅一通劝慰之后,才感觉好过了一些,接口说道:“卑职多谢主公宽容,但这种事情出现还是说明卑职有失体察,主公就不要再夸奖卑职,否则卑职实在是无地自容了!” 徐毅拍拍他的肩膀说道:“算了,以后你也多让部下的人去处置一些事务,不必小事也事必躬亲,这样你就可以腾出一些时间,多走走看看听听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是人都有出错的时候,何况错不在你呢?现在我们需要一个稳定的后方,这里的稳定对于我们至关重要,你不但要管好这里,还要多多培养一些像你一样可以独当一面的官吏,我们会越发展越大,要都让你自己去管的话,恐怕会把你活活累死,所以以后需要用人的地方很多,该放手的地方要放手让属下去做、去想,这样才有机会让属下得到锻炼,走吧!我们去你办的学堂看看去吧!” 贾钱连连点头,被徐毅的这番话说的是心悦诚服,赶紧说道:“卑职受教了!请主公放心吧!以后卑职会多让下面的同僚们多锻炼一下的,现在卑职这里便有不少能干之人,卑职绝不会压制他们,只要主公需要用人的时候,卑职一定会为主公举荐,绝不会耽误事情!” 贾钱除了做了这些事情之外,还借鉴了独龙岛的经验,在这里办起了学堂,招收寨子中的孩子和周边移民的孩子到学堂里面读书,并找了一批读书人专职从事教书的事情,还效仿徐毅以前所做,教授学子们一些实用的知识,定期还让他们动手制作一些东西,其目的便是为伏波军以后储备自己的人才,这些孩子长大之后。 将彻底不再受陆上大宋的影响,完全成为伏波军自己培养地人才了。 本来贾钱作为一个读书人来说,也是十分推崇当朝观文殿大学士汪洙所说的那句话“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可自从认识了徐毅之后,这句话却被徐毅贬斥的一钱不值,贾钱等读书人开始的时候颇为不服,可后来看到伏波军中匠人们和兵士们地位之高,绝不下他们读书人之后。 才开始渐渐认同了徐毅的看法,再想想他们自己虽然一些人读书有成,并靠上了进士之后,却因为没钱打点当官的,以至于让他长时间得不到任命,整日闲在家中无事可做,混的凄凄惨惨,后来才会被伏波军掳到独龙岛上。 于是包括贾钱在内的一些读书人心『性』也开始大变,觉得以前所学地东西不见得就一定是对的,反倒是徐毅所做的事情却让伏波军各处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所以现在他筹办起这个学堂之后,不但教孩子们读书。 而且也教他们学习数算等一些知识,还时不时的安排一些工匠们来传授孩子们一些实用的手艺,后来考虑到徐毅经常对他们所说的,大宋之所以总是被周边的那些国家欺负地根本原因便是大宋奉行的重文抑武的缘故。 不敢轻视这个事情,便又请冯非给学堂配置了几个教头,专门教习他们习武,还在课程上安排人给孩子传授一些兵书战法,总之是全面发展,免得培养出来一批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书生来。 贾钱所做此事自然也被徐毅大大的嘉勉了一番,办学地这个事情他历来都很重视,首先便是独龙岛上建起的孤儿学校。 但当初他在独龙岛收容陆上各处孤儿的时候,将他们运到独龙岛培养,其中却有一点急功近利的想法,甚至可以说是速成班,目地便是要使这些孤儿成为他最忠诚的拥护者,最初的想法就是让他们尽快成为自己军中的骨干,减少或者尽量的避免背叛的发生,要知道自己收拢的这些部众们可都不是什么善类。 干上这一行的自然是叛逆心理都很强地家伙。 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人跟着他干腻了,想要自立山头。 而伏波军目前各部势力又分散的太开,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单是平息叛『乱』,恐怕就够他忙活的,而且各处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起码每个分部那里时不时都会有个别人溜号,只不过目前还没有出现重要头领发起大规模的背叛而已。 虽然有这种担心,可徐毅还是没有打算学大宋的那一套重文抑武的方式,他就是要让伏波军地部众们形成一种彪悍地作风,好战不能只是游牧民族才拥有的品质,只要是人,血『液』中都应该留有野蛮地基因,这个时代靠嘴巴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有靠凶蛮,才能在这个时代挺立不倒,现在看来,他当初的计划已经开始逐步的落实了,数百名当初的孤儿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培养好锻炼,加上这次南征安南的连番征战,他们现在大多已经成为了伏波步军的低级军官了,加上杨再兴和高俊的赤忠,起码步军方面不会有任何问题了,当然以后还是要再朝制支蓬和那些契丹骑兵中派驻一些绝对忠诚的军官过去,不能有任何力量不受他的控制。 水军方面也有不少孤儿已经成长起来,被安置到许多重要的战船上面,担当一些低级的头目,可他相信,不久的将来,这些小伙子们迟早都将成为伏波军出类拔萃的船长,经过这些举措,伏波军现在即便想要发生大规模的背叛,恐怕也已经不那么容易了,起码可以保证,一旦有这种苗头出现,他很快便能通过督察队发觉这样的征召,提前将其扼杀于摇篮之中。 而到了这里之后,他一直都没有抽出时间来管这个事情,只是将独龙岛的孤儿们都转运到了淡水寨,可没想到贾钱没有忘记这个事情,还是将这个学堂的事情给办成了,总算是不用他再『操』什么心了。 而这里的学堂和以前的孤儿学校在意义上就有所不同了,如果说孤儿学校是短期效应速成班的话,那这里的学堂便是为以后中长期做的打算了,伏波军占据流求岛之后,这么大的面积,以后所辖的臣民会越来越多,这些孩子在成人之后,大多数将会成为管理者,而不再是单单为军中准备的人才了,虽然贾钱这些文人算是引进的人才,可徐毅还是希望以后能用上自己培养出来的本地官员,这样才更令人放心一些! 随着一天天时间的过去,伏波军上下到处都是一片积极备战的情景,各个工坊都开足了马力赶造器甲,一批批满载着从陆上采购来的棉花布匹以及其它货物的船只开到了鸡笼寨和淡水寨,以前做这种买卖要靠王峰在陆上偷偷『摸』『摸』的干,可现在有了李家和那些到这里做生意的商贾们之后,就不再需要王峰派人去冒这个险了,他们不过是发了一个消息出去,便有不少商贾闻风赶来,找到这里的负责采办的官员商量价格,徐毅又采用了以前在固镇铁务时候用过的那种公开招标的办法,让这些试图抢这笔生意的商贾们自己出价,来争夺这个生意。 徐毅的要求很简单,货到付款,限定质量,谁给出的价格低就用谁的货,所以一番竞争之后,最终的结果是这笔生意落到了一个姓安的商人手中,连李家都没有能抢到这个生意,让李幕天懊丧不已,可也不敢埋怨徐毅不给他面子,谁让他们李家的报价高出了这个姓安的商家呢!即便他们李家和徐毅再熟,在这么公开的竞标之下,他们也无话可说,这么一来商人们反倒对伏波军的诚信更加信任了许多。 虽然他们也都知道伏波军算是一股海贼,但是在第一次试探着来这里做买卖之后,却发现伏波军并非谣传中那样的穷凶极恶,而且在做买卖上面从来没有欺诈过任何一个人,简直堪称童叟无欺,说货到付款就是货到付款,从不拖欠任何人货款,即便是一些商人来此地是和其它人交易,他们伏波军也提供便利,只收取比陆上市舶司低得多的一点税金,便让他们自行交易,这样一来渐渐的以前不敢来的海商,也开始试探着搞一些货物来到这里碰碰运气。 为了让淡水寨获得更大的利益,徐毅又想出了一招绝的,他决定效仿以前台州的那个江得胜,也收点买路钱,不过他没江得胜那么贪,只是利用这个机会,多给流求岛拉一些买卖罢了,徐毅先是让任斌找一些铜匠们铸造了一批式样精美的铜牌,然后凡是前来这里交易的商船,便都算是伏波军的朋友,缴纳一定的银子之后,便会得到一块伏波军特制的铜牌,以后他们只要持有这个铜牌,万一在海上碰到了伏波军船只的拦截的话,亮出这块铜牌,便可免遭劫掠。 当然,徐毅也没有傻倒只收取一次钱便终身保险,每个铜牌上都打上了日期,有效期设为一年,你拿着这个铜牌,保证一年内碰上你便不抢你,要是过了一年之后,你再拿着这个铜牌的话,嘿嘿!对不起!该抢照样抢你! ------------ 第四百九十一章 大炮传奇 第四百九十一章 大炮传奇 下面的人们听了之后各个都暗自汗了一把,自己的这个主公还真是钻到了钱眼里面了,这个主意也能想出来,他们现在虽然控制了不少地方的航道,可天天来往的船只多老鼻子了,他们即便再厉害,也不可能抢得过来,倒霉的毕竟只是少数,可徐毅搞了这个免劫铜牌之后,便等于是宣告海上都归他伏波军管了,爱买不买,别让我碰上你,碰上你不买这个铜牌的话就抢你没商量,只要你还在海上跑船,就不担心没机会遇上你,买不买自便! 这下可算是让那些海商们乐坏了,他们海上行船有两怕,一是怕遇上大风暴,搞得他们的船只船毁人亡,二就是怕遇上海贼,被抢个血本无归,而现在一些海上也发现沿海一带出没的海贼势力越来越少,基本上只要被劫的,都是伏波军的手下干的,隐隐中不少海商开始察觉伏波军的势力恐怕是已经控制了大片海面,而有了这个免劫铜牌之后,起码便保证了他们在海上不会再被伏波军当肥羊给宰了,于是一听说这个消息,到了这里的海商们不管花多少银子,都毫不犹豫的立即购买,这可是等于给自己买了个保险,反正价钱也不高,省这点小钱不花,那岂不是等于成了傻子了吗? 免劫铜牌一经推出,立即便销售火爆,让徐毅又大大的捞了一笔,起码这次还没有出征倭国,军资就已经解决了!剩下的出兵到倭国之后,再抢来的就是净赚的了!徐毅在巡视过了鸡笼寨之后,将这里寄存的一些需要他处理的事情处理完毕,又将秦胡子找了过来,两个人坐在屋子里面合计了半天,秦胡子才拿了一张草图回转了铁作。 开始按照徐毅他们商议的事情试制起新玩意去了,这次连大牛也没有在身边听着,除了秦胡子之外,还真是没有人知道徐毅这次又要搞什么好东西出来。 这天早上,天还刚蒙蒙亮,徐毅便辞别了迎春她们,拒绝了鸡笼寨众人地送行再次登上了纵横号朝淡水寨驶去,这次出兵的集结地徐毅还是选在了淡水寨。 他要去那里迎接各处船队的到来了,不过这次徐毅并没有打算直接便从淡水寨出发前往倭国,在出征之前,他还会再回来这里一趟,所以也没有让众人搞什么送行仪式,悄然离开了鸡笼寨码头。 那门任斌新铸成的神威大炮在得到了徐毅的首肯之后,便开始投产了,而第一门试制成功的神威大炮也已经被装到了纵横号的船首甲板。 一见到这门威风凛凛的神威大炮,纵横号上地炮手们便开了锅了,纷纷向时任纵横号统带的崔岩请命要『操』作这门神威大炮,挣得不可开交,后来为了这个事情。 崔岩特意在鸡笼寨外面的海上搞了一次比赛,抽选了几个曾经在大占海口炮击比赛中获胜的几个炮组又来了一次比试,结果才定下了这门神威大炮的新炮手。 高大炮兴冲冲的带着几个手下将这尊神威大炮擦的锃亮,恨不得将炮身擦成铜镜一般。 又给炮身上涂上了一层薄油,生怕大炮被海水锈蚀了一点,把船上一帮炮手们羡慕的够呛。 说起这个高大炮,其实只是他地外号,他本来是个渔民,连个名字都没有,只因为在家中排行老二,所以以前人们都叫他高老二。 后来家因为没钱缴纳酷吏收取的税金,便破败下来,高老二一狠心便下了海干起了海贼的买卖,最初的时候他跟着赵铁山,后来赵铁山被灭之后,便成了伏波军的一员。 再后来因为他五大三粗,有一把猛力而且还是一副实心眼,忠诚上绝对没有问题。 才被钱老本发现并选到了开拓号上。 成为了徐毅座船上地一个水手,后来开拓号装上了雷公炮之后。 他便转为了炮手。 没成想这个大字不识的家伙居然天生就是个干炮手的料,第一次『摸』上雷公炮,便立即喜欢上了这家伙,整日都和炮呆在一起,简直就是一个炮痴,没事的时候不是擦炮,就是带着几个手下炮手摆弄火炮,将他地火炮养护的连徐毅看了都没话说,装填的速度在所有炮组里面,更是首屈一指,功夫不负有心人,后来在征战安南一战之中,他负责的炮开火的时候,命中率特别高,以至于船上的人都改叫他高大炮,再也不叫他高老二了。 这次高大炮再次不负众望,一举夺得了首任神威大炮的炮长一职,让船上众多炮手们都无话可说,谁让人家炮打得准呢?连不服都不行! 纵横号一出海,徐毅便来到了船首,自从见了这门神威大炮之后,连他自己都没有见过这门炮鸣放时候的样子,现在出海了,他心里面也有些痒痒地,于是一出海,他便命令崔岩找一个目标,试验一下这门神威大炮的威力如何。 崔岩很快便寻到了一个『露』出水面的礁石,下令船头对准礁石方向,并传令高大炮他们准备。 高大炮早就等着这个时候了,一听到崔岩的命令,便立即带着几个手下的炮手飞快的开始装填了起来,别看这门神威大炮口径大了不少,可在高大炮他们这些炮手的协同下,装填起来并不比一般炮手装填雷公炮多耗多长时间,很快便完成了首次装填。 高大炮将其他炮手赶开,趴在神威大炮后面仔细的瞄准了一番,当他感觉瞄准好之后,一声大吼:“点火!”身边地那个拿着火把地炮手便毫不犹豫的将火把按在了火门上面,随即大炮便发出了一声震天巨响,在船头前面喷出了一大团烈焰浓烟,沉重地炮身立即猛然后坐了老远,这个时候高大炮早就蹦到一边,躲过了大炮的后退,动作利索的和他的体形都有些不相称。 徐毅手搭凉棚朝着那块礁石方向观看,只见那块礁石立即在炮声响过不久后,迸出了一大片的碎石,不少碎石当即飞起了老高,在附近的水面上激起了一片的浪花,徐毅随即大叫了一声好,火炮这东西口径大就是厉害,这样的威力恐怕命中一条小船,当即便能将小船打得粉身碎骨,即便是大船,恐怕也挨不了这样大炮的多少次轰击。 纵横号小心的驶近了这块礁石,徐毅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弹着点的情况,结果看到中弹的地方居然崩掉了桌子一般大小的石头,于是大大的咂舌了一番,这家伙的威力还真是不小,看来以后敌人有的好瞧了! 徐毅还觉得不过瘾,于是又令高大炮再装填一发散弹试试,高大炮一声得令,便立即领着手下一阵忙活,将散弹装填好,别看口径只大了一寸多,可是装『药』量却增加了不少,铁砂更是装的比雷公炮多了数倍,这次不用谁来指挥,这么近的距离用散弹轰击根本没跑,又是一声巨响之后,众人再看那块礁石,上面简直被打成了筛子,没有一个地方是完好无损的了。 “乖乖!就是厉害!这要是离近对着谁来一炮的话,神仙也逃不掉呀!小点的船只要一炮过去,对面船上恐怕就没有能活着站起来的了!”高大炮伸着脑袋朝着礁石上望着,最里面嘟嘟囔囔的咂舌说道,不过脸上却是一脸的兴奋神『色』。 “高大炮!”徐毅对高大炮招呼到。 “有!卑职在!”高大炮慌忙应声答道,急急忙忙的跑到徐毅面前挺直了身体。 “我听说你的炮打得很准,以后这门船首炮我就交给你了,能不能打出咱们纵横号的威风,就看你的本事了!”徐毅对他笑着说道。 高大炮扯着他的大嗓门用力叫道:“请主公放心,只要让我瞄上,任他是神仙也跑不掉!”说完之后,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众人都跟着笑了起来,倒也都相信他所说的话,要不然他也不会叫高大炮了。 淡水寨码头比起上次徐毅从安南回来的时候更加热闹了一些,其中外面来的商船数量占了很大的比例,而伏波军的船只集中停靠在了靠近船场的一处正在新建的码头上,这个码头是这里的伏波军专用码头,四周戒备森严,一般闲杂人等已经不许靠近这里了,随着纵横号的驶入,码头上的船只纷纷鸣响了号角,对徐毅的到来致意。 当徐毅登上岸之后,迎面便看到了王峰的那张大脸,正在呲牙对徐毅施礼,徐毅不用问也知道各处的船队在接到了他的命令之后,也都该开始整队朝着流求岛汇集而来!而王峰是近水楼台,当然是会第一个到达淡水寨了。 “卑职参见主公!卑职已经将手头的事情处理过了,特来向主公报到!”王峰上前几步,对徐毅拜见道。 “免礼吧!这次你带来了多少船只人手?”徐毅挥手让他起身,直接便对他问道。 ------------ 第四百九十二章 混编步军 第四百九十二章 混编步军 王峰起身笑答道:“现在因为主公的命令,我们这里大部分人都没有了事做,于是卑职便抽出了二十条最好的船只,选了一千七百多名精干的弟兄过来了,剩下的那些弟兄们和船只我交给了郑通统领,让他带着船队沿着咱们流求岛海岸巡防,我现在的船队已经也算是流求岛您本部的船队了!” 徐毅点点头,王峰说的不错,本来流求岛就在福建路沿海,这次他给赵栩留面子,将各处分船队收缩,对朝廷做出避让,王峰也只能退回流求岛这里了,郑通他也认识,一直都是王峰的一个副手,人是没问题的,于是说道:“这样也好,我们现在也正需要组建一个本岛的守备船队,刚好在你的留守船队基础上构建,除了郑通率领的船队之外,淡水寨也会有一些船只留下,都交给郑通负责好了,郑通以后在你我不在这里的时候,听命于高旭的调配,务必保证沿岸不受袭扰!” 王峰答应了下来满不在乎的说道:“这个主公大可不必担心,卑职这两年的折腾,附近早就没有什么像样的势力存在了,至多也就是有个把小蟊贼,弄条渔船在海边小偷小『摸』的折腾一下,我们不去找别人的麻烦就让他们谢天谢地了,谁还敢来我们这里找咱们的麻烦呀!” 徐毅给他了一拳笑骂道:“你这个家伙就是这脾气,整天大大咧咧的,我不是给你说笑,这里现在是咱们的根本所在了,不能因为咱们出兵出半点的问题,否则的话,我们岂不是连老窝都被别人端了吗?我说的不是那些小蟊贼们,我指的是朝廷地军队。 别趁着咱们大军不在家,偷袭了咱们的老窝!” 王峰『揉』着胸口讪讪的笑道:“主公的力气越来越大了,轻轻一拳要把我打吐血了,主公说的对,咱们是不能大意了!” “卑职参见主公!请主公放心!这些日子卑职已经想到了这个事情,这次不会将这里的船队尽数带走,卑职已经选出了一些不适合远航的船只留守本地,加上郑通的船队。 可以确保这里无失!”孙海这个时候也从后面站出来附议到。 徐毅点点头,对码头上来接他地这些人示意,他看到除了杨再兴和高俊等步军头领之外,水师的头领们基本都在这里,而高旭显然不会料到他今日到达这里,所以也没有在迎接的众人之列中。 走在前往寨中聚义厅的路上,王峰忽然问跟着徐毅的大牛和崔岩道:“奇怪呀!今天怎么没有看见影子呢?” 大家都知道王峰说的影子是谁,这么久以来。 李波一直都跟在徐毅身边,很少看到徐毅看不到他,所以几个和李波熟悉的人就干脆送他了一个外号叫影子,意思就是他是徐毅的影子。 大牛摇头:“不知道,前些天李大哥自从回了鸡笼寨之后。 便跟主公告假了,再也没有看见他地人影,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他们的话刚好让徐毅听到,于是笑着对他们说道:“李波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这家伙该出现的时候自然就出现了!” 大家一听徐毅的话,也就没有人再追问李波的下落了,反正这家伙平时也不喜欢说话,老是跟个木头一般。 众人在聚义厅刚刚坐定,便见到杨再兴带着高俊、萧建丰和制支蓬等一众步军将领赶了过来,高旭也急急忙忙地跑到了聚义厅。 “卑职不知主公今日前来,请主公恕卑职等人未能迎接之最!”高旭和杨再兴等人赶紧向徐毅告罪到。 “大家不要来这套,我们少搞一些迎来送往的虚的事情。 各自归座,我们说说这些天备战的进展情况好了!孙海,水师合练地事情是以你为主,你先来说说!”徐毅摆手让众人坐下,马上便对孙海问道。 众人闻听各自按次序归座,孙海急忙答道:“回禀主公,卑职这些天和王直王统领、郑统领还有王峰王统领等人首先选出了一些适于远航的坚船,编成此次出征倭国的主力船队。 另外从这次从安南回来的船队中筛选出来了一批不太适合远航的船只。 会同郑通郑统领的船队组成了本地常备水军,负责淡水寨和环水湾澎湖列岛等地的巡防。 确保我们离开以后此地的安全。 凡是出征地船只都已经开始分批进入船场进行修缮和改造,装上更多的从鸡笼寨运来的雷公炮以及更换掉损坏的弩砲等物,确保船只的战力,保证即便是遇上风浪,也不会轻易出事! 卑职和和诸位统领们一起开始在河口以北海面上进行演练,总结这次南征的一些问题,并带上了轮训队的教头们一起参加演练,争取将这些经验传授给以后的新丁们!目前为止,我们合练还未结束,还要等孔统领和刁统领他们地船队过来之后,才能最后完成合练和定编!” 徐毅点点头说道:“可以,你们几个做地不错,继续做下去,直到所有船队到达之后尽快完成合练,然后领取物资冬装,随时准备出发!” 孙海等人立即起身应命,徐毅接着对高旭问道:“寨子这段时间有什么事情吗?” 高旭急忙起身答道:“回禀主公,卑职近期按照主母们的意见,在这里也组建了一个制衣坊,招收了不少附近地女子,开始为未来出征的将士们赶制冬衣,其它方面就是码头上的一些事情,近期来我们这里的商船越来越多,码头附近开始筹建一条专门供商人们经商的街区,现在有些商人已经在这里预定商铺和地皮,我们本地的一些转瓦匠和木匠们有了生意了,还有就是李公子在寨子外面买下了一大块地皮,正在这里筹建一座糖场,年后基本便能开工,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杭州过来的商贾们也开始谈在这里设场的事情,恐怕我们寨子的地皮要涨价了!”高旭的回答中带着一丝的幽默。 结果是包括徐毅在内的众人都不禁莞尔,李幕天看来动作不慢,这么快便开始动手建场了,有他的带头,加上这段时间淡水寨这里的运作,不愁以后淡水这里不成为个商贸集散地,有钱途呀!只有这样,伏波军才能走上一条正常的发展轨道,而不用像以前那样全部都依靠劫掠度日了!徐毅对这样的情况当然是乐见其成了,少不得点头称是一番。 说来也真是有些怪异,伏波军是海盗起家,干的是抢劫商贾的船只的买卖,却另一方面还在这里和商贾们做生意,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众人听完了之后,都觉得这个事情实在有些滑稽。 徐毅止住众人的说笑,大厅中又安静了下来,于是他接着点到了杨再兴的名字,对他问道:“再兴你们这里的步军整训的进度如何了?” 杨再兴立即起身出列抱拳答道:“回禀主公,卑职和高俊等诸将没敢耽搁,已经将征南的那批老兵们安排到了新军之中,通过这样的办法,新军战力立即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卑职从这批兵将中挑选出了三千精锐,组成步军主力随同主公此次远征倭国,现在这批将士们还在继续加紧『操』练之中,不日便可随队出征! 考虑到这次出征我们不可能带上过多的马匹,经过我们商议之后,在萧副统领的骑兵之中,只抽选出了五百最精锐的骑兵编入步军之中,参与此次远征,这些骑兵经过萧副统领的严格『操』练之下,十分骁悍,目前也和出征部队一起合练阵型战法,同时让战马熟悉适应炮火的声音,以免以后上阵之后,被自己的炮火惊扰! 还有就是考虑到制支蓬将军的部众们和战象不耐寒,此次出征便不带这些占人将士们出征了,这里的防御一事卑职考虑交给制支蓬负责,听候高旭的命令,和剩余的这些步军还有骑兵们共同负责淡水寨的防御,请主公放心! 另外因为不少民众看到这次归来的将士们封赏颇丰,更加踊跃的前来投军,卑职又选出了两千新丁,重新开始抽调了一批老兵对他们进行训练,但这次出征就指望不上他们了,卑职令教头们一边『操』练他们,一边让他们担当起此地治安的防御一事,暂时归高旭调配!不知主公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徐毅对杨再兴的安排很满意,这样的话,这次出征单是步军方面就可以出动了三千五百人的精锐,此股力量,已经能堪大用了!还有对寨子的安全一时,杨再兴也安排的很周到,海上有郑通他们水军负责,陆上有高旭这个能文能武的大将负责,即便真是朝廷吃饱了撑住没事找事派兵来找自己的麻烦的话,恐怕也不见得就能讨得去好,起码也能支撑到各处来援,这样的话他即便远征倭国也可以高枕无忧了! ------------ 第四百九十三章 知己知彼 第四百九十三章 知己知彼 “你们继续加强『操』练,同时也要注意对装载步军的船只的改装,确保兄弟们在船上的生活,这次出征的话,航程会更远,时间也可能会更长,不能让弟兄们受太大的委屈,另外要参与船队的合练,重点要演练强行登岸的战法,尽量将我们的损失减少到最小程度,还有鸡笼寨为步军新造了一批轻型雷公炮,这次已经随船运至这里,你派人接收,加紧『操』练,一定要做好随时准备出征的准备!”徐毅对杨再兴他们步军头领们交代到。 以杨再兴为首的步军头领们立即集体起身接令,并对徐毅的关怀表示感激,最兴奋的还是高俊,这下步军的炮兵又可以增加了,而且他也终于可以登船出去做事了! “杨慈今天也在呀!我们上次南征的那些伤员们的情况如何了?这段时间你在做什么事情?”徐毅忽然看到杨慈也坐在后面,于是用手指着他,点他出来问话。 杨慈经过这次南征之后,明显也成熟了许多,脸『色』也晒黑了不少,嘴巴上蓄了短短的胡须,已经算是成人了,听到徐毅问他之后,立即起身出列答道:“回禀主公,我们的伤员基本上都已经痊愈了,轻伤的弟兄们早已归队,一些有伤残的弟兄不能再从军,便交给了高先生安置,请主公放心好了!卑职这段时间正在赶制各种伤『药』和准备绷带等器械,同时也在对医护营的弟兄们继续培训,已经做好了随时出征的准备!” 徐毅点点头,看来所有人都已经动了起来,并没有出现什么厌战的情绪,这样就好,士气堪用呀!挥手令杨慈归座之后。 徐毅再次对高旭问道:“伤残的弟兄们的安置不能忽视,对于生活自理能力差的弟兄要安排女仆伺候,不能让他们因为致残而受苦,对于能自理而且还愿意做事地弟兄尽量安置他们想做的事情,不要亏待了他们!”徐毅之所以这么做,根本的目的便还是士气,必须要让军中的弟兄们放心,即便受伤致残。 以后的生活也会有着落,将士们才敢在疆场上用命搏杀,他们现在还不是国家,谈不上让部下爱国,但起码要让部下们有归属感,这也是收买人心的一个方法。 徐毅简单的一个交代,立即获得了在座将领们地一致拥护,主公连这些事情都一直惦记着。 自己这些当兵的还能有什么话说呢?高旭立即答道:“卑职都已经妥善安排过了,这些弟兄们不少伤残轻的都愿意留在军中,卑职和杨统领还有孙统领商议过之后,便将他们安置在军营中担当教头或者执掌库房等,并且赐给他们倭女专职伺候他们的生活!请主公放心好了!” “宫振!你的船场现在进展如何?”徐毅转向了宫振对他问道。 “回禀主公。 卑职的船场这段时间加班加点的忙碌,已经完成了大部分船只的检修和改装还有上漆,部分船只帆索也重新更换过了,只是由于船台不够。 船底地那些杂物正由水军的水鬼弟兄们自行清除,卑职下一步将要为步军改装一批大型方艄,还要改造几条马船,为此还要多谢常乐的帮忙,要不是他派了大批木匠们到船场帮忙的话,卑职还真是干不了这么快! 另外船台上的几条船经过我们船场工匠们地赶造,估计再有不长时间便可以上漆下水了,请主公放心好了。 卑职保证在您出征之前,将所有船只都整修一遍,确保弟兄们的行船安全!”宫振也起身回答到。 有了这些人连明彻夜的忙碌,这段时间的准备工作令徐毅很是满意,目前看来只待孔庆西和刁斌地船队一到这里,整编之后,便可以出兵了!于是徐毅又交代了一番各处应该主意的细节问题,便挥手让众人解散。 各自忙碌去了。 在随后两天时间。 徐毅也没有闲着,到处跑着查看各处准备的情况。 船队方面倒没有什么好让他过于担心的,经过安南这一战之后,船队中的这些将领们都打成了老油条了,关键就是一个协同和指挥的问题,这方面他们有灯语和旗语两项优势的方法,加上这个时代最常使用的战鼓和号角地补助,船队指挥方面不会出现大的问题。 关键就是在步军方面,这次如果出征的话,步军方面大多都是新军,而且这次他们可能会面临登陆攻坚战和野战,不敢有半点马虎,可当他到了兵营校场看过了一次步军的『操』演之后,也把这个心给放下了,所有经过安南之战的老兵被充实到新军之后,新组建的这支羽林军果真战力大增,平均一个老兵带三个新兵,加上这些新兵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壮之士,在杨再兴和高俊的指挥下如臂指使一般,守如磐石,攻如悍虎,进退之间都井然有度,军中长枪如林,刀盾如墙,相互配合丝毫不『乱』,军纪之严明,队形之整壮,令徐毅这个半道出家地带兵之人叹为观止,心中暗自佩服杨再兴等人地带兵之能。 萧建丰为骑兵统领,带领骑兵分列于中军两翼,各个一身的凶悍之气,浑身洋溢着一种与生俱来地那种契丹人的彪悍,虽然加入伏波军时间不久,可这些人可都是以前和金人真刀真枪打过仗的悍勇之辈,每个人的手上都沾得有女真人的血,根本就不是什么新丁,比起那些步军来,这些契丹骑兵丝毫不差,而且还要更凶悍一些。 当看完了步军的演练之后,徐毅这个门外汉实在找不出什么『毛』病,只能点头,让他们继续,当领导的不懂不要紧,怕的就是不懂装懂,对下面懂的人指手画脚瞎指挥,徐毅才不会犯这个『毛』病呢! 大宋军队遇上外邦的军队为什么总是一败再败?就是因为他们的统兵之人大多是文臣,没事的时候对着下面的将领们指手画脚,处处制约武将们,让他们不能进展所能,受到掣肘的这些武将们即便再有本事,也使不出来,不少时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好战机在眼前溜走,结果是一打败仗,许多文官倒是卷铺盖先溜之大吉,丢下一盘散沙的军队任人宰割,这样的话不打败仗都真的奇怪了! 虽然徐毅不干涉杨再兴他们这些武将们的『操』训,但他还是找到杨再兴他们几个战将,将他所知的倭人的情况告诉了他们,倭人武士崇尚武力,其中绝对不乏凶悍之辈,他们在这个时代已经开始出现,是一批专职的军人,别看个子矮,可战斗力一点不弱,大多是都是地方领主的私兵,很是忠诚,不过好在这个时候武士道还没有出现,否则的话,小鬼子将会更加凶悍。 从武技方面来说,倭国武士的武技传自华夏,可又被他们精练,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许多武士从小便开始苦练武技,杀人不眨眼,为的就是希望能依靠武力出人头地,所以许多倭国武士个人修为不低,对上他们的话,不能轻视了他们,要知道后世倭寇袭扰中国沿海的时候,起初明军可没少吃他们的亏!后来还是戚继光想出了三才阵的办法,才将这些倭寇赶出了中国沿海!当然徐毅不会把这段历史告诉众人,只是强调了武士的个人修为不能轻视。 再有就是倭国武士的刀的问题,倭人的武士刀最初是学习的汉人的唐刀,无论是形制还是打造技艺都是从唐朝学去的,但现在的倭国武士的战刀还没有发展成后世的那种日本刀,刀身通直,双手持握,很适合劈砍,而且刀锋锋利异常,这一点从以前缴获的倭刀便可以看出来,其打制的质量比起宋军使用的手刀丝毫不差,甚至还要优胜一些,即便是现在伏波军所用的手刀,也不一定就比倭刀好多少,因为手刀是单手刀,倭刀是双手持握,对战的时候,力量上便会吃亏不小,所以在短兵相接的时候,务必要令枪兵和刀兵相互严密配合,才能克敌制胜。 徐毅将这些他所知的东西告诉了诸将之后,又命人找来了一些以前收集来的倭刀,交给了杨再兴等人,并命人找来了倭奴中以前是武士的倭奴,令其展示他们的刀法,当这些倭奴拿着这些倭刀演示了一番他们习得的刀法之后,也引起了杨再兴等人的重视,谢过了徐毅之后,开始研究该如何对付倭人武士的问题去了。 徐毅甚至还弄了几根戚继光所创的狼筅交给他们试用,并将戚继光所创的鸳鸯阵告诉了杨再兴等人,他之所以会这么重视倭人,主要还是因为虽然他的士卒们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兵,可毕竟这些人从小大多都是拿锄头把子出身的,即便经过一段时间的『操』练,但是比起那些从小就以杀人为职业,天天除了练刀之外就不知道干嘛的倭人武士来说,还是有些弱了一点,他可不想因为自己和诸将的大意,让这些兵卒们上阵对上了倭人武士的时候吃了大亏,杀多少倭人都没有关系,最好别被倭人给杀了!这可是牵扯着抚恤金的问题,万万不可大意呀! ------------ 第四百九十四章 水猫 第四百九十四章 水猫 徐毅刚到淡水寨两天时间,还没有将所有备战的情况看完,孔庆西的船队便到了淡水寨。 刚好在船场查看这里船只建造和整修情况的徐毅听到了号角声之后,便离开了船场,走向了码头。 刚到码头上,便看到二十多条船缓缓的从河口方向驶入了港口,这些船只一看便知道是广船改造而成的,再加上前面的数条船都是通体乌黑,不用问就知道是孔庆西回来了,徐毅当然很是高兴,孔庆西弄来的这些广船可也是好家伙,船身十分坚固,很适合航海所用,和福船都是中国古船中的最优秀的船型。 孔庆西满脸兴奋的从跳板上大踏步的奔了下来,一看到徐毅也在这里迎接他,赶紧倒头便拜,口中呼道:“卑职孔庆西参见主公!” 徐毅伸手搀起孔庆西,道了一声辛苦,然后便对他问道:“你广州那边的事情可已经都安置好了吗?” 孔庆西低头答道:“卑职已经将那里的船只和弟兄们收拢,撤出了广州外海,南下占了川山岛,那里离广州有段距离,朝廷水师一般不会到那里去,倒也不再担心遇上他们了,卑职将那里交给了属下打理,选了二十一条好船赶了回来,不知道是否耽搁了时间!” “没有耽搁,没有耽搁!来的正好,刁斌的船队还没有到,等他的船队到了之后,我们便可以出发了!”徐毅对孔庆西笑道。 这个时候各船上孔庆西的属下头目们也都开始登岸,纷纷前来拜见徐毅,少不了要和他们寒暄一番,道声辛苦,然后徐毅令他们下船休息,尽快检查船只情况。 需要整修的便驶入船场整修,自己带了孔庆西在附近找了一个屋子坐下。 “这次过来你准备的情况如何?”徐毅令人奉茶之后,对孔庆西继续问道。 “回禀主公,卑职此次过来基本上带来了一半左右的船只和弟兄,船只都是近期所获的新船,跑远路没有一点问题,这些弟兄们也都是老手了,行船打仗都没有问题。 而且卑职还随船运来了一些物资,足以保证卑职这些船只弟兄们出征所需了!顺便还给鸡笼寨运来了一船铜锡,供鸡笼寨铸炮使用!”孔庆西答道。 “可以,你这些船我刚才看了一些,也都不错,只是现在船上地武备还有些欠缺,目前这里的船场中储备了不少从鸡笼寨运来的雷公炮和弩砲,还有库房中也存有弓弩箭矢。 你马上令你辖下的船只开始改装,更换你手下弟兄们的那些破损的弓弩兵器,做完这些之后,你便和孙海他们一起合练,将你的船队编入大船队等候出发好了!安排好这些事情。 你回来一趟不容易,可以先回鸡笼寨看望一下你的家人,在那里等候出发也行!”徐毅简单对他交代到。 “多谢主公关心,如果不是马上出发地话。 那卑职安排过之后,便回去鸡笼寨看一下好了!”孔庆西答应了下来。 到目前为止,淡水寨几处码头已经云集了上百条各『色』船只,旗幡招展,樯橹如云,令到达这里的那些经商的商贾们无不感到震惊,不由得又要重新衡量这伏波军的实力了。 接下来的几天中,淡水寨源源不断的接到各处运来的物资。 特别是将士们的冬装、被褥等物,更是大批运至了淡水寨,并发放给了出征将士们,船只地休整改造也基本完成,连船台上的那几条新造战船也下水开始试航,淡水寨弥漫在一种紧张的气氛之中。 而刁斌的船队也终于在众人的企盼中出现在了淡水河口,终于宣告了所有参与此次出征地船只将士会齐于淡水寨,只差李波还没有出现了。 在大厅之中。 水猫跪在徐毅面前。 满脸的羞愧之『色』而且还带着一种木讷的神『色』,一条空『荡』『荡』的袖筒垂在身侧。 徐毅和众人几乎要认不出他了,只见水猫面如枯蒿,瘦地简直没有了人形,仿佛一阵风都能将他吹走一般,脸『色』蜡黄面颊干瘪,额头上还包着绷带,连胡子都变得焦黄一片,头发更是『乱』蓬蓬的如同茅草一般,原来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壮汉成了眼前这个模样,徐毅的心一阵阵的揪痛,大厅中的众人更是满脸的愤『色』。 他们都没有想到水猫居然成了这幅模样,心中既心疼又觉得可怜,水猫从被搀入大厅,便跪在大厅正中,不停地对徐毅叩头,用沙哑的嗓音不断的对徐毅请罪,任凭徐毅他们如何劝都不肯起身。 刁斌带着哭腔跪在水猫身边对徐毅说道:“水猫大哥听说我要前来这里的时候,说什么都要随我一起前来,任谁劝都不听,后来我们将他关在屋子里面,他就用头朝门上猛撞,撞的满头满脸都是血,卑职实在无奈之下,只好请钱当家放水猫大哥和我一同前来,要不是我在路上天天灌他一些米汤,都不知道水猫大哥能不能到这里呢!” 徐毅低头望着如同厉鬼一般的水猫,心疼的简直要流血了一般,水猫依旧木讷的对他叩头,喃喃地说着自己有罪,请徐毅对他惩罚。 “抬起你地头!”徐毅咬了咬牙,对着水猫猛然一声厉吼。 木讷的水猫身体微微一震,于是停止了磕头,缓缓地抬起了头,用他浑浊的双眼望向了徐毅。 “啪!”的一声脆响,徐毅忽然抡起了巴掌,照着水猫的面颊便是重重的一个耳光,水猫一点防备也没有,加上他虚弱的身体,当即便被徐毅的这个大耳光抽的翻倒在了大厅之中。 大厅里面的诸将纷纷大惊失『色』,刁斌马上扑过去死死的抱住了徐毅的胳膊,立即哭了出来,拼命的劝道:“主公息怒,主公息怒呀!水猫大哥都这样了,您不能再打他了!要打你就打我吧!” 王峰和水猫的交情也相当不错,于是也立即扑过来跪在徐毅面前叫道:“主公息怒,不能打呀!要是你生气的话,不妨给我几个耳光也行呀!打不得了!” 随着他们的哭劝声,大厅中许多和水猫相识的人都纷纷跪下呼道:“请主公息怒!……”最后连刚刚加入伏波军,还不认识水猫的萧建丰和制支蓬也跟着一起跪了下来。 水猫躺在地上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半边脸顿时有些肿了起来,苦笑道:“多谢诸位了!主公打得好!打的对!水猫死不足惜,打几下又算得了什么呢?”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总算是带了点人气出来。 徐毅用力甩开了吊在他胳膊上的刁斌,对大厅中的诸将们怒吼一声:“都给我起来!起来!” 众人又是一惊,所有人都还第一次见到徐毅如此暴怒,心中不禁有些发寒,于是众人只好纷纷站了起来,担心的望着躺在地上的水猫。 刁斌和王峰却没有站起来,依旧梗着脖子,跪在徐毅面前,徐毅也不搭理他们两个,抬头走到水猫身前,刁斌还想去拉徐毅,怕他继续动手打水猫,可被徐毅猛的一瞪眼,吓得又跪到了地上。 徐毅望着在地上挣扎着想起来的水猫,满脸的怒『色』,大声喝问水猫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吗?” 水猫挣扎着爬起来,又跪在了徐毅面前,任由嘴角的血淌下去,连擦的兴趣都没有,用嘶哑的声音答道:“卑职知道!主公怪卑职无能!几千弟兄,百十条船只,就这么毁在了我的手中,主公打的对,卑职是该打!即便主公砍了我,卑职也绝无怨言!” “放屁!”徐毅猛的一扬手,似乎还想抽水猫的耳光,而众人纷纷惊呼道:“主公息怒……”徐毅扬了几扬胳膊,最终还是没有打下去,重重的一挥手,放下了巴掌,对着水猫骂道:“你以为我是在为这个生气吗?错!你大错而特错了!” 水猫听了徐毅的这句话,似乎有些意外,于是抬头望向了徐毅,徐毅『逼』视着他,双眼紧盯着水猫的眼睛,接着对他骂道:“你错了!我不是为了你打了败仗生气,而是为了你这种表现而生气,为将者,一辈子谁敢说都一帆风顺,天下没有几个不打败仗的将军,不会打败仗的人那叫神仙,你不是,我不是,大家都不是!不就是打了场败仗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丢了条胳膊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还算是一个爷们吗?我都替那些战死的弟兄们为你感到丢人!他们战死了不假,可你呢?你现在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行尸走肉一般,这难道就是大丈夫所为吗?”说到这里,徐毅停下来平复了一下怒火。 水猫脸上顿时『露』出了一脸的羞愧之『色』,试图躲开徐毅的目光,将头低了下去。 “抬起你的头,看着我!”徐毅又对水猫喝道。 水猫身体微微抖了一下,赶紧又抬起了头,有些畏惧的望着徐毅,徐毅接着骂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你打了一场败仗是不假,可我恨的不是这个,咱们干这行的出来之后,便早有杀生成仁的自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会战死在海上,他们那些弟兄们没人会怨你,我们也不会让他们白死!可你呢……?” ------------ 第四百九十五章 背叛 第四百九十五章 背叛 徐毅对着水猫继续骂道:“可你呢?你的表现是什么?打了一场败仗之后,便彻底颓废下去,跟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就这么软趴趴的瘫下来了,觉得没法活了,没脸见人了,一心就想着干脆死了算了,是不是?” 水猫脸上的愧意更浓了许多,再次想低头,可马上又被徐毅喝得抬起了头,徐毅接着说:“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就没话好说了,你去死吧,我看看你怎么有脸到阴曹地府里面去见那些战死的弟兄们,我看看你该怎么对他们解释?作为一个老爷们,败了就败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现在该想的不是该怎么死,而是该怎么活着,该怎么去替那些冤死的弟兄们报仇雪恨,而不是整日这么跟废物一般的想着寻死,寻死觅活那是女人干的事情,你是男人,你就该挺起腰杆重新站起来,只要死不了,就还是一条好汉!你的外号叫什么?水猫!你知道吗?猫是什么?猫有九条命,你不过只是丢了一条,还有八条呢!要是你真算是条汉子的话,就站起来,重新找回来以前的你,让我们看看你是个打不死的水猫!让我们重新看看以前那个顶天立地的叫水猫的好汉!起来吧!我的话只能说到这里了!起来跟我一起去倭国,让他们再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徐毅说完之后,对水猫伸出了一只手,水猫低头看着徐毅伸到他面前的这只手,眼中渐渐的又燃起了一团火焰,颤巍巍的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徐毅的手中,徐毅握紧了他的手,微微一用力,便将已经瘦地没人形的水猫从地上拉了起来,展开双臂。 用力的将水猫抱住,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脊背。 水猫紧闭双眼,但眼角流出的眼泪却透出了他心中的激『荡』之情,他缓缓的用仅存地右臂也用力的抱住了徐毅…… 大厅里的众人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主公劝慰人的方法还真是特别呀!刚才可把他们给吓的不轻,刁斌也抹着眼泪从地上爬了起来,和王峰两个咧着嘴笑了起来,被徐毅这通怒骂之后。 形同死人一般的水猫居然硬是被他一顿臭骂给骂得活了过来,以前怎么就没人想到用这个法子呢? 徐毅将水猫扶到椅子上坐下,让杨慈过来为他把脉,杨慈照令行事,为水猫把了一下脉,然后对徐毅点点头道:“孙统领身体十分虚弱,最好还是请孙统领先休息一下然后再说吧!” 徐毅立即命崔岩将水猫送到后面安顿他先休息一下,水猫想要留下。 可被徐毅一瞪眼,马上就乖乖的被崔岩搀扶了下去,徐毅还交代道:“给他弄点好吃地,让他给我吃,不快点给我养肥。 看我怎么收拾这家伙!” 水猫被崔岩架着,听着徐毅的话直摇脑袋,可脸上却已经有了一丝笑意,众人纷纷跟着一起微笑了起来。 “好了!听听刁斌这次过来都给咱们带了多少好东西吧!”送走了水猫之后。 徐毅令众人就坐,然后对刁斌说道。 因为水猫恢复了求生的欲望,刁斌心情此时大好,赶紧答道:“启禀主公!卑职此次过来共带来了战船二十三条,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好船,里面有新从扬州接来的江北海船、抢自朝廷水师地海鹄船、沙船还有一些鸟船,都是适合跑远路的海船,都已经在独龙岛修缮如新。 装上了不少的弩砲,其中包括独龙岛部分船只和水猫大哥的余部,将近两千余人,另外还带来了十五船物资,其中有大批火『药』、霹雳弹、猛火油弹、一窝蜂火箭、等军械,另外还有大批鲸鱼皮甲、冬装、棉靴、帐篷等物,数量十分充足,钱当家还让卑职给主公捎句话。 请主公替他狠狠地出口气!别放过那些出卖水猫大哥他们的『奸』细们。 他会看好独龙岛的,请您放心!还有薛当家也专程从杭州赶回了独龙岛一趟。 送了不少从陆上采办的棉衣棉被,也捎话给主公,请主公也替他好好出出气,别便宜了那些小矮子们!” 徐毅点点头对刁斌说道:“行!回头你派人回去的时候,替我也捎话给他们两个,我绝对不会便宜了这帮小矮子们!” 当刁斌的船队到了之后,淡水寨算是彻底忙了起来,从独龙岛过来的船上卸下的大批物资被重新分发到了各船上面,保证了每个人都拿到了棉衣棉被,同时活禽活畜也被集中了起来,只待船队出发地时候,便可以装船,供路上食用,于此同时,鸡笼寨也再次将库存的和新造的弓弩、兵器、火炮、甲胄等物装满了数船,运至了淡水寨这里,光是这些物资的卸载分配,就足足用去了他们不少的时间,这次出征准备的物资比起上次南征的时候又多出来了数倍,可谓是伏波军又创造了一次特大规模的备战活动。 所有步军都更换上了新制地盔甲,包括那些契丹骑兵也都领到了他们地器甲,总算是让眼红了多日的这些骑兵们也都彻底地改装上了伏波军最好的家伙,而船上的所有弓箭手和跳帮手都领到了皮甲,装备比上次南征更是好了许多。 而船队里面单是装了雷公炮的船只这次便多达二十余条,这二十多条船形成了一支绝对的主力炮舰群,火力之强盛达到了空前的程度,这次备战他们用了几乎两个多月的时间,转眼便离春节没有几天时间了,徐毅和诸将们商议了一下之后,将出征的时间最终定在了正月初六,这一天正好也是黄道吉日,适合出行,虽然船队和将士们集结起来,并且求战欲望高涨,但也不在乎再多等几天了,让弟兄们在家过一个好年再走,也正好趁着这个时候,让船队重新演练一下,同时让紧张了这么长时间的弟兄们彻底的放松休息几天,众将也都没有表示反对。 水猫到了这里的这些天里,很听杨家父子的话,让吃什么『药』吃什么『药』,让吃什么好东西就吃什么好东西,他再也不想着自绝的事情了,人就是这样,只要有了求生的欲望,便能很快的恢复起来,没有多少天时间,他的脸『色』便红润了起来,再也不需要有人搀扶着他行走了,甚至还开始在院子里面挥臂踢腿活动了起来,看到他的转变徐毅他们总算是彻底放心了下来。 这些天徐毅没事就陪着水猫说话,也彻底了解了水猫遇袭的全部真相。 原来水猫部下中人员混杂程度很高,其中不单单有从这里带去的汉人,还有一些倭人、高丽人、琉球人,他们占据了数个岛屿,不断的袭扰倭国沿海,本来九州岛在倭国来说就是贫瘠之地,在他们的袭扰下,更是让这里的日子没法过了,而且他们还专门和藤原氏家族做对,为此藤原氏简直将他们恨之入骨,多次集结各地船队对他们进行清剿,可要么抓不住他们,要么就被他们击败,气得藤原氏家主暴跳如雷。 水猫手下有一批倭人是北方的清河源氏的家臣,以前那个山口下田便是清河源氏的家臣,在水猫和他们联络上之后,清河家族也不断的派人加入到水猫手下,增强了水猫的力量,并且从水猫这里获得了大量的实惠,双方合作还算是愉快,可问题就出在了这个地方。 经过水猫长时间的经营,他在倭国所获甚丰,渐渐的便引起了一些倭人的觊觎,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麾下的倭人中一个叫宫本工二的头目居然悄悄地和藤原氏取得了联系,可能是从藤原氏那里拿到了大量实惠或者是承诺之类的东西,暗中投靠了藤原氏家族,而且这个藤原氏和宫本工二心机十分阴沉,一直都隐忍不发,这个家伙每次出战,所获都要比其他人多,让宫本在水猫下面隐藏的很好,并很获水猫的器重,渐渐的让他坐上了巨蟹岛很高的位置,而藤原氏在买通了这个宫本之后,并没有立即对水猫他们发难,而是打起了要将水猫的势力一网打尽的主意,暗中积攒了很大的一股力量,最终在几个月前的晚上,也就是由宫本轮值的哪天,突然对水猫他们发难,而宫本当天是轮值头领,派他的手下提前暗中解决了哨船和岛上各处哨岗,才会让藤原氏的船队在水猫他们毫无察觉的时候,一举攻上了巨蟹岛,乃至造成了他们几乎全军覆没的败仗。 而水猫的这条胳膊便是被那个宫本偷袭之中,一刀砍下的,当时水猫听到岛上大『乱』之后,闯出房间查问何事的时候,这个宫本假装惊慌前来报信,趁着水猫不备突然发难,要不是水猫功夫不错的话,恐怕当时掉的不是这条左臂,而是他的脑袋了,正当宫本砍伤了水猫之后,想要下手结果了水猫的时候,被吕汉荣发现早了一点,挡住了这个宫本,并让亲卫救下了水猫,他自己带着剩下的人组织起了岛上的部众们拼死抵抗,居然杀出了一条血路,抢下了一部分船只,让水猫得以闯出了巨蟹岛逃脱,而吕汉荣最后却带着一批精忠之士当场战死在了码头上面,水猫说到这里的时候,再次浑身颤抖,瞳孔中似乎都要冒出血一般,恨得牙根咬的咯崩作响,徐毅也是恨得牙痒痒,要知道他们干这行的最恨的事情便是背叛,徐毅拍着浑身颤抖的水猫轻声安慰他道:“水猫兄不必如此,这次我们去,一定要将这个宫本碎尸万段!” ------------ 第四百九十六章 择路 第四百九十六章 择路 除了这些事情之外,徐毅又从水猫这里了解了一些新的情况,好消息是此战虽然水猫几乎全军尽没,但是最终却保住了水猫的座船,雷公炮一门未失,不用担心他们伏波军这个最高机密被倭人偷师学去。 坏消息是由于水猫船队大部分船只落入倭人之手,他们船队中的弩砲看来是保不住要被倭人弄去研究了,这下对于他们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水猫之所以这么内疚,这个事情也是个重要的原因。 “水猫兄不必再这么自责了,丢了就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现在已经有了雷公炮,岂能还怕他们呢?放心好了!只要雷公炮不失,倭人们脱光脚也追不上咱们,何况弩砲也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想造就造的!” “我担心的是我们丢了一些霹雳弹,要是让倭人学去了霹雳弹的制法的话,恐怕也是祸害呀!”水猫还是自责的说道。 徐毅于是笑了起来:“这个你就更不用担心了,火『药』这个东西的配方对于倭人来说,他们恐怕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何况大宋目前能制成这种猛火『药』的也只有我们一家,除此之外别无分号,除了我之外,知道全部配方的人不会超过十个,他们即使是跑到大宋也找不到这个配方,霹雳弹落到他们手里面用一个少一个,我们岂会怕这个!” 徐毅说的也是,现在这个时代也没有什么化学分析手段,即便是倭人弄到了霹雳弹,拆出来火『药』,也弄不清楚里面的成分和比例,想要仿制的话,最多也就是仿制一个外壳。 不能爆炸的话至多也就是块铁蛋子,没有什么威胁的! 随后经过徐毅的一阵安抚,水猫总算是不再消沉了,大吃大喝地猛补身体,现在他什么都不想了,只想着养好伤之后,跟着徐毅去报仇雪恨去。 除了这些之外,水猫总算还给徐毅带来了一个很重要的好东西。 经过这么长时间在倭国的活动,他搞来了一批非常详细的倭国地图,这可是花钱都买不到的东西,这个时代和后世的地形有很大区别,何况以前徐毅怎么也不会费力去记住小日本的地图,有了这个东西,便好办了,他便可以按图索骥。 逐个的收拾他们了。 徐毅让水猫好好休息,然后召集了一帮人开始拿着地图研究了起来…… “不知道主公这次打算走哪条路前往倭国呢?”孙海忽然问道。 现在他们手头没有什么现成地海图,以前水猫的船只人员来往独龙岛和倭国两地的时候,大都走的是明州到倭国的那条海路,这次本来众人以为徐毅会在独龙岛集结船队兵马前往征伐倭国。 可他最后却选择了在淡水寨这里集结,倒是有些让他们感到意外。 徐毅让崔岩取来了纸笔,然后大致在上面勾勒了起来,很快一张大纸上便出现了一副粗略的地图。 很快孔庆西和王峰便叫道:“这里不正是现在咱们呆的流求岛吗?嗯!这里是福建路,这里是两浙路,这是我们的独龙岛,这儿是淡水寨,这儿是鸡笼寨,原来这地图就在主公地脑子里面呀!” 徐毅也不搭理他们,只管埋头在纸上勾勒,渐渐的一张中国沿海的地图便出现在了纸上。 接着有人又叫道:“我明白了,这儿就是倭国,这儿是高丽,主公果真厉害,连海图都能绘制!” 徐毅最后在流求岛和倭国之间的大片空白的地方寥寥数笔点出了几个点,如同珍珠一般地连在了流求岛和倭国的九州岛之间,然后丢下了笔。 徐毅用手指着这些黑点对诸将问道:“你们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众人纷纷摇头,他们都在大宋沿海一带活动。 基本上没有朝更东面发展。 也没有人去关注这个地方,只有刁斌犹犹豫豫的嘟囔道:“我好像是听说过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叫……叫什么……好像是叫天孙王国吧!说不准,我也说不准!反正这个地方很少有人和大宋打交道,我还是听一个部下说起过这个地方,他说以前大宋有商船去倭国的时候,遭遇了大风,后来就被一路吹到了这个地方,费了好大地劲才回到大宋,说那里有人住,不过是地方势力『乱』糟糟的,当家的叫什么按司,几百人上千人就占一块地方,自称是什么国,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徐毅其实对琉球国这段历史也不清楚,只知道琉球国历史上有个三山国,后来在明朝和清朝的时候,对天朝纳贡称藩,成为了天朝的属国,但后来好像是被倭国的萨摩藩入侵,但还是天朝的属国,直到十九世纪末,才被该死的小矮子们占去,成了他们地什么冲绳县,不过一直到现代,都有一些琉球人要求重归天国,至于三山国之前的历史,他就不是很清楚了,于是点头说道:“我们且不管他是不是天孙王国,这里总之不是什么大地方,我以前听说过这个地方,我们便叫它为琉球群岛好了!” “流求群岛?那不是跟咱们这个岛一个名字了吗?主公不是想要捎带着把这个地方也给占过来吧!嘿嘿!”王峰腆着脸嘿嘿的笑道,他被徐毅说的这个名字给误导了。 众人也都跟着附和了起来,这些家伙现在心都已经大了,看到不过几个小岛,于是便想占了算了,徐毅汗了一把,不过心里面也是一动,现在琉球群岛还算不上个国家,而且后世这里是东北亚和东南亚的交通要道,据说很发财的一个地方,刚好还扼守住了倭国的南下通道,倒是真算是个好地方,何况这里本来就算是中国的地方,占地晚了就便宜了小鬼子,于是暗暗地合计了起来。 “这个琉球和我们现在的流求岛不一样,算了我不给你解释了,我们先不说这个事情,大家看一下,我们这次远征倭国和上次征讨安南地航道有很大不同,季节上对我们也不是很有利,如果还是走独龙岛东北航道的话,路上基本上没有可以补充的地方,而且现在时值隆冬,北风强烈,海浪也比较大,对于我们这么大一支船队来说,一旦遭遇风暴,或者是遇上其它事情的话,航道上几乎找不到可以避风或者是补充的地方,这条路显然不是上佳之选! 如果想要保险的话,一个便是继续北上,到达高丽沿海之后,转向东面,直奔倭国,可这样的话,我们势必要走大宋沿海,而且同样也有一个逆风而行的问题,保不准路上还会碰上大宋的水军或者是先碰上高丽水军,难保不节外生枝,这还不算,最大的问题是会加大了我们许多航程,所以也不可行! 考虑到这些之后,所以这次我想走这条路,也就是沿着琉球群岛一路朝东北而上,这样的话,我们不会完全逆风行驶,这样可以节省不少路程,而且也相对要保险许多,毕竟沿途我们要经过大量的小岛,既可以避风,又可以在路上随时获得补给,以我们的兵力来说,即便是碰上这里的势力,也不用怕他们,真惹『毛』了咱们的话,就捎带着收拾了他们,所以我认为走这条路可能是最为稳妥的一条路,不知道大家以为如何呢?” 像王峰、孔庆西等这帮人都是跑船的老手,听了徐毅的解释之后,自然马上就理解了徐毅的意思,按照徐毅所说的三条路,果真还就数这条路要最为稳妥,这次他们出兵倭国,可以说是尽起伏波军之精锐,基本上等于是将所有宝都压在了这次出兵上面,不能有半点闪失,而且海上的事情谁也说不了会遇上什么,如果直接从独龙岛出发的话,路上还真是没有一个可以避风躲雨的地方,徐毅数年前在独龙岛的时候,第一次率船队远征倭国的时候,返程路上便遇上了风暴,险一些不知道被刮到什么地方,后来还是凭着运气,回到了独龙岛,这件事情大多数人都知道,这且这两年水猫在倭国那边做事,不断的派船往来独龙岛,也曾经发生过几次海难事件,船只遭遇飓风,从此不知所踪,这次无论怎么说,徐毅选这条路走,都是最为稳妥的一条路,于是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至此他们彻底定下了出征的路线,只待年后正月初六便集体启程了,徐毅看看离过节也没有几天时间了,于是吩咐众人各自继续准备,在这里好好的过一个年,而他也想要回鸡笼寨,该陪着家人一起安生的过一个节了,此时淡水寨的百姓们也早已开始张灯结彩,迎接新年的到来了,徐毅在淡水寨设宴,提前和聚在这里的众人大喝了一场,众人纷纷预祝此次出征马到功成,少不得徐毅要派发一批红包,让大家都讨一个彩头,各处忙碌了一年时间之后,这时也都该彻底的休息一下了! 纵横号在众人的目送下,缓缓的驶离了淡水寨,朝着海上驶去,拐过河口,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 第四百九十七章 女心向外 第四百九十七章 女心向外 和淡水寨一样,这里除了工坊区还在继续忙碌之外,到处都已经是一片张灯结彩,迎接新春的景象,包括学堂在内,其它地方的人们都已经放下手头的活休息了下来,即便连贾钱他们这样的官吏们也难得的闲暇了下来。 可石炭谷和金瓜石两地的采矿还在继续,没人会为他们放大假,徐毅作为一个现代人来到这个时代,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奴役他人的事情,可是一想到这些家伙的子孙们干的那些缺德事,就气不打一处来,子不教父之过,子债父偿吧! 纵横号一回到淡水寨,任斌便立即又为纵横号送来了两门神威大炮,这是他这些天来彻夜赶制出来的,目前也只能造出这么多了,毕竟这家伙比起雷公炮可是大出来了不少,对于人工和材料的要求还有打磨抛光时候的要求都高了不少,不过徐毅不太着急用这个家伙,毕竟目前除了他的纵横号之外,也只有开拓号还勉强能装上这玩意儿,对付小鬼子这东西已经太奢侈一些了! 徐毅安排崔岩将这两门炮装上船,没有回家却直奔了铁作,找到了秦胡子,秦胡子一见到徐毅便眉开眼笑的请他进了屋子,从一个箱子里面捧出来一个圆滚滚的铁弹,如果不是这个铁弹上面有一个凸起的台子的话,一般人一眼便能把它当成普通的雷公炮的实心弹,不过徐毅却不会搞错,这个东西可是他苦思冥想之后,设计的新玩意儿。 “这东西试验过了吗?管不管用?”徐毅接过这个铁弹,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感觉重量比起实心弹轻了不少,然后仔细观看上面的那个凸台,这个凸起的台子中间『插』着一个空心木塞。 直深入到弹体之内,徐毅一边看一边点头问道。 “回禀主公,卑职已经试过了,刚开始铸的不行,一个在炮膛里面没有出去便炸掉了,还毁掉了我们一门雷公炮,幸好引线留的长,旁边的人都退开了。 没有伤住人,还有几个虽然没有在炮膛里面爆炸,但飞地不远,就在半空中爆炸了,还有几个干脆就落在地上没有爆炸,后来我按照主公所说,调整了一下信管长度和信管里面的『药』,问题便基本上解决了。 不过偶尔还是会有瞎火的,但大部分落地爆炸都没有问题,从主公去淡水寨起,我便带着人没日没夜的赶工,现在已经铸成了几百个了。 这里有一些,剩下的颗体已经让人装填了,不会耽误主公出征使用!”秦胡子一脸的得意的神『色』,这个好东西造出来。 他又立了一功。 徐毅放下这个铁弹,然后拍了一下正在得意洋洋的秦胡子笑道:“我就知道你没有问题地,速度比我想的要快不少,本来我以为这次出去可能赶不上用了,看来有你这个大活宝在,我这下不用担心了,好了!这个春节你看来要辛苦一下了,带着弟兄们能造多少就造多少。 还有,给我的那几门神威大炮也准备点口粮,别让我出去了,没有好东西用!” 秦胡子脸一下垮了下来,看来这个年他是要在铁作里面过了!徐毅对他笑道:“我知道你辛苦,这次回来我给你带两个绝『色』的倭女回来,专门伺候你好了!算是对你的补偿行不行?” 秦胡子一听就来劲了,这家伙别的『毛』病没有。 就喜欢喝酒和女人。 徐毅刚好投其所好,于是他马上拍着胸脯保证道:“主公放心吧。 不就是少喝几场酒嘛!我这就召集一些活干的好的工匠,这个新年咱不过了,一定多给主公造一些出来!” 徐毅这才哈哈笑着离开了铁作,朝着家走去。 一进家门,一股温馨地气氛便扑面而来,小思佳大叫着爹爹,从内院里面飞奔出来,一下跳到了徐毅的怀里,那只小猴子也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攀上了徐毅的肩膀,徐毅抱着小思佳心里面一片的安慰,这才是家,在这里他才能觉得彻底放松下来。 得知徐毅回来地消息,迎春她们几个早早的便亲自下厨,为徐毅做了一桌丰盛的晚宴,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这样地场景让徐毅几乎有一种要放弃亲征倭国的念头了。 吃了个大饱的徐毅放下筷子,长叹一声:“唉!……” 结果是立即招来了迎春她们几个的目光,怡庆还是嘴快,立即出言问道:“徐郎好好的怎么忽然唉声叹气了起来呢?” “别管他,他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有我们几个姐妹伺候着他,居然还敢刚回来就如此唉声叹气的,今晚谁都不许他进门,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样了!”迎春故意气徐毅,不过脸上却是一脸的笑意。 翠玉和悦红两个人掩口坐在一旁偷笑,她们两个到现在还不敢和徐毅放肆,对徐毅十分恭敬有加,但她们却很喜欢听迎春和怡庆两个人和徐毅斗嘴,在这个家中,她们才可以感觉到一种彻彻底底的平等,换成别地家庭,她们连想都不敢想。 “你们会错意了,我这叹息可不是不满意的意思,而是感到实在太舒服了,能得你们这几位善解人意的夫人,是我徐某人三生修来的福气!要知道当初我刚刚流落到老虎屿的时候,落魄的样子,打死我都想不到居然我徐某还有这一天!”徐毅微笑着说道,他的话立即让几个夫人喜笑颜开,她们不是一点埋怨都没有,是女人都想自己的夫君能经常守在自己身边,可她们也都知道,徐毅是要做大事地人,所以她们这么长时间来都将这个愿望深埋在自己地心底,从来不在徐毅面前展『露』出来,现在听到徐毅说出这么体谅人的话,当然是十分高兴了。 徐毅伸手拉住了坐在他身边地迎春的一只手,轻轻的摩挲着接着说道:“这里我最感激的还是迎春,想当初我光杆一人,流落到老虎屿的时候,手无缚鸡之力,除了认识几个大字之外,再无别的用处,还没少被那个焦猛欺负,却没有想到,会得到迎春的青睐,那时候如果不是迎春的话,保不准我就被焦猛那个家伙给收拾了,怎么也不会有今天这个机会,和你们坐在一起了!” 迎春虽然被徐毅当着姐妹的面,拉住手有些不好意思,而且听徐毅如此夸她,心中更是觉得有点难为情,难得的『露』出羞涩的神『色』,轻轻的挣脱了徐毅的手,埋怨道:“好好的怎么忽然提起了这档子事呢?我还不是那时候就看出你与众不同,才会喜欢上你的,干嘛提起焦猛那个混账东西,上一次那家伙险一些要了你的命,真是把我恨得咬牙切齿!幸好我爹和我遇上了你,要不然的话,还不知道现在我们会落得一个什么下场呢!我也没有想到,你居然这么短的时间就将势力发展到当前的这个程度,起码说明当初我没看走眼!嘻嘻!” 徐毅这会儿感到很是得意,能打下这么一片江山,是男人都会觉得自豪的,于是得意洋洋的说道:“迎春简直就是识人的伯乐呀!当初居然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不凡,厉害厉害!” 怡庆就看不得徐毅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故意气他道:“你得意什么呀!打来打去不是还是个海盗头子吗?哼!”而且他故意对徐毅犟了一下她的小翘鼻,即便现在她已经是有了孩子的人了,可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和徐毅过不去。 “哈哈!倩儿居然敢这么说我,我要是海盗头子的话,你们可都是海盗婆了!”徐毅知道怡庆是故意和他说笑,于是当场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看你说的真难听,有这么如花似玉的海盗婆吗?要我说,咱们伏波军既然占了流求岛这么大一个地方,干脆你就称王了算了!好歹我们也能当上一回王妃,省的被人叫海盗婆,真难听!”怡庆摇着脑袋道。 徐毅这个暴汗呀!真是女心向外呀!这个丫头现在跟了自己时间长了,早就不惦记着她老爹了,居然怂恿自己称王,这话要是别人说的话还没什么,可从怡庆嘴里面说出来,就有些让人受不了啦! “那不过只是一个称呼罢了,何必去在乎那个呢?这个事情回头再说!想想这几年来,我东奔西走,常常不在家,让你们几个都受苦了,这个春节我在家好好陪陪你们,过完年之后,恐怕我又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了!”感受着家庭的祥和温暖,徐毅还真是颇为惆怅! 迎春给徐毅倒了一杯酒劝慰他道:“你有这个心我们几个姐妹便知足了,水猫大哥是你最好的兄弟,遭了这个难,你有责任去替他报仇,我们不会埋怨你的,只要你知道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我们会在这里替你看好家的!” 说到这个事情上,怡庆不敢再和徐毅过不去了,于是也说道:“这件事我也支持你,以前咱们大宋老被别人欺负,现在我们伏波军可不能学大宋朝廷了,谁敢惹咱,你就去好好收拾他们,大丈夫志在四方,嫁给了你,我们也早就知道你不可能天天守着我们,要是那样的话,我还真就瞧不起你了!”翠玉和悦红虽然没有接口说话,可也都用力的点了点头表示支持迎春和怡庆的话。 ------------ 第四百九十八章 毒蛇 第四百九十八章 毒蛇 徐毅心中很是感动,又十分高兴“知我者夫人们也!谁说我们汉人好欺负,我就是要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汉人生气的时候有多么可怕!”徐毅豪气如云的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哈哈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迎春忽然脸『色』一变,赶紧用手捂住了嘴,扭头呕了起来,她这么一呕,一旁的翠玉也跟着马上变脸,也扭头捂着嘴跑出去,在外面呕吐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徐毅吓了一跳,赶紧为迎春拍背,又招呼悦红赶紧出去看看翠玉,急道:“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你们两个都吐了?不是吃坏了肚子了吧!今天没有吃生海鲜呀!” 怡庆站起来轻轻的为迎春拂着背,用力的白了徐毅一眼,揶揄他道:“你这个家伙真是笨蛋!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吗?” 徐毅一愣神“呃”了一声,接着马上便明白了问题所在,心中暗道老天爷!我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呀!居然不长时间搞大了两个夫人的肚子,这下老徐家又要添丁加口了!哇哈哈! “快快!让杨慈过来给夫人把把脉!看看情况如何!……”话没说完,徐毅自己就打住了,杨慈现在还在淡水寨,杨洪在独龙岛没回来,他自己乐糊涂了。 “让崔岩发信鸽去淡水寨,让杨慈给我赶过来在这里过年,快!”徐毅对丫环们叫道。 迎春呕了一阵之后,说道:“别这么紧张,刚有感觉,现在没事了!别这么兴师动众的!” 徐毅蹦着说道:“这可不行!马虎不得呀!马虎不得!还是赶紧让杨慈这个家伙过来一趟好了!对了,给独龙岛也发消息,让杨洪没事的话年后赶紧回来这里,杨慈要跟着我出去。 这里可不能没有好郎中呀!” 看着徐毅紧张的样子,满院子的人被他弄得鸡飞狗跳,而迎春她们也很高兴,起码说明自己这些人在徐毅心目中还是非常重要的! 虽然翠玉一阵呕,脸『色』有些不好,可神『色』上看来,却是一脸的幸福,嫁给徐毅这几年来。 终于她地肚子也结出了果实了!只有悦红一个人有些笑的勉强,毕竟四个夫人三个都有了孩子,迎春还怀上了第二个,可她的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能不着急嘛! 徐毅转眼便看出了悦红的想法,于是微微摇头,暗道这事情还真不是他一个人能说了算的,看来自己要利用这几天好好的再努力一番了!现在他可不担心自己子女多了。 养不起!嘿嘿! 徐毅利用这几天时间,又在鸡笼寨的一些重要人物家走动了一番,送了一大堆的红包出去,还抽空到寨子外地移民村落里面走访了一下,嘘寒问暖了一番。 着实让这些移民们又感动了一把,纷纷传诵有这么一个体贴民心的头领在,他们以后还何愁没有好日子过呢? 李波家自然也少不了去一趟,结果发现这个家伙还没有回来。 家里面幸好有几个丫鬟婆子照应着,否则的话,李波的老婆带着三个小家伙日子可就难过了!就在大年三十当天早晨,久不『露』面的李波终于现身了。 大牛飞奔到徐毅的内宅之中高叫到:“主公!李波李大哥回来了!” 徐毅刚从悦红房间的热被窝中钻出来,听到大牛的叫声之后,连脸都没顾得洗,便跟着大牛从内院里面跑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问:“李波回来了?在哪儿呢?” 大牛一脸地兴奋。 对徐毅说道:“李大哥刚从外面回来,就在前院里面,还带了百十个弟兄回来!不过……”大牛说到这里,忽然打住不再朝下说了。 “怎么了?不过什么?你这小子怎么也学会打哑谜了?说半句留半句呢?”徐毅不满的教训他到。 “不过……唉!还是主公您自己去看吧,不过您要有点准备,李大哥他们这帮人现在看起来可不怎么让人舒服!”大牛一边跟着徐毅走,一边挠着脑袋说道。 徐毅被他的话弄的有点担心,加快了脚步朝前院走去。 “啊?!!!”当徐毅看到偌大一个前院站的这帮人之后。 当场觉得有点脑子转不过来了。 因为院子里面整齐摆列了一帮叫花子,为首一个更是衣衫褴褛。 蓬头垢面一脸胡子拉茬,而且还晒得黑乎乎地,几乎让人认不出他是谁了! 徐毅定睛观看,只见这个为首的人双眼炯炯有神,看着他的时候还带着一丝笑意,徐毅终于从他的眼神中认出了他地身份,惊呼道:“李波?你……你这个家伙……” “卑职参见主公!”这个野人一般的李波健步上前,抢到徐毅身前,单膝跪倒在地叫到。 他身后的那帮叫花子一般的手下跟着一起轰然跪倒齐声呼道:“小的参见主公!” 这些人动起来之后,徐毅明显的感到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压力扑面而来,给他的感觉仿佛眼前地这些人不是人,而是一群豹子一般,各个都给人的感觉仿佛钢浇铁铸一般,要说他也算是见过大场面了,杨再兴带出的步军算得上是精锐了,可是和这些人一比,却显得又有点杀气不足。 虽然这些人对他来说十分恭敬,可还是让徐毅觉得这帮人有一种危险的感觉,这段时间李波蒸发了一般,原来是挑选人去了,果真没有让他料错,于是他伸手将李波从地上拉起来,又挥手让李波身后的这票人起来,然后上下打量着李波,虽然时间不算长,可他还是感觉到李波身上起了明显的变化,以前李波给人的感觉比较内敛,可现在给人的感觉却仿佛是一把出鞘地利剑一般,寒气『逼』人,比起离开之前,李波瘦了不少,但却没有让人感觉到他虚弱,相反,却感觉到他更加彪悍了许多。 “混账家伙,告假之后,你小子就如同消失了一般,我还以为你被土人给抓去生吃了呢!居然抛下老婆孩子看都不看一眼!小子该打!”徐毅用力地在李波的胸口上捶了一拳,结果感觉仿佛敲到了铁板上一般有点手疼。 “卑职按照主公以前所说地那个特种部队,从杨统领手下的步军中还有水军以及制支蓬的占婆兵中挑选出来了一批精英,这段时间将他们拉到了山里面,按照主公所授方法,对他们进行了一番魔鬼训练!好像应该是叫魔鬼训练吧!专门训练他们暗杀、偷袭、伏击、狙杀、绑架、潜伏、侦查等技艺,虽然时间不长,却长进非常之大,可惜这次时间还是太短,卑职怕赶不上出征,这才带着他们赶回来,否则的话,可能现在这些家伙更厉害一些!”李波对徐毅禀报到。 徐毅知道李波早就憋着想要弄出来一支这样的特种部队,本来这个名词就是他没事的时候和李波说起来的,当时他也不过就是当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和李波神侃,结果是反倒让李波『迷』上了这个事情,第一次使用这种战法好像还是在偷袭黑巾贼在四灶村老窝的时候,后来在偷袭大占海口的时候又用了一次,结果是李波彻底尝到了这种打法的甜头,当在安南的时候,徐毅答应过让他回来之后,组建一支这样的兵马,没想到一回来,这个家伙便亟不可待的干了起来,原来他在淡水寨的时候,便开始着手四处搜罗人手了,一回到这里,便又从冯非手下和亲卫中间挑选了部分人,拉到了山中开始了『操』练,直到现在才从山中拉出来。 徐毅走到这些人面前,一个个的审视着他们,每个被他审视的人都立即将胸脯挺的更高,嗅着他们身上如同野兽一般的气息,徐毅心生感慨,这些人不知道这段时间在林中吃了多少苦,才活着出来,居然各个都成了这幅模样,于是对他们说道:“弟兄们辛苦了!” “小的甘愿为主公效命!”这些野人一般的家伙们异口同声的叫道。 徐毅点点头对他们吩咐道:“就地解散,去换洗一下,小心被这里的守备军把你们当叫花子拉去丢到劳役营里面!都给我洗干净一点,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再找李波报到!” 这些人都已经被李波灌输了对徐毅效死忠的思想,虽然是徐毅下令,这些人还是立即齐声应命,立即解散,退出了大院,到外面李波为他们准备的临时营地中洗涮去了,院子里面顿时空气好闻了许多。 “刘大和李清渊留下!”待这些人退出大院的时候,李波忽然叫道。 两个身形和李波甚为相似的年轻人闻听之后,立即转身奔了过来,速度敏捷的让徐毅感到眼前人影一晃,便已经到了面前,微微将徐毅吓了一跳。 “小的遵命,不知李统领有何吩咐!”这两个叫刘大和李清渊的年轻人躬身对李波答道。 李波没有搭理他,而是给徐毅引荐道:“这个刘大和李清渊便是卑职在众多人中选出来的副手,专司代卑职统带这支毒蛇!” “毒蛇?……” ------------ 第四百九十九章 魔鬼训练 第四百九十九章 魔鬼训练 “嗯!不错!毒蛇?什么毒蛇?”徐毅先是对这个李清渊点了点头,但马上又觉得有些被他的话弄糊涂了,于是对李波问道。 “嘿嘿!这是我专门为这些家伙们取的名字,主公以前不是给卑职说过,每支特战队都有自己的名字吗?卑职琢磨了几天,觉得这个名字似乎还不错,于是便私下给他们取了这个名字!”李波颇为得意的对徐毅解释到。 原来如此,徐毅这才明白他说的毒蛇是什么意思,于是笑道:“这个名字倒也贴切,悄然无声之中接近敌人,然后一击即中,令敌手防不胜防,挨上一口想不死都难!好!就叫这个名字吧!” 徐毅让大牛先去给李波和这刘大还有李清渊准备一身干净的衣服,让他们三个略微梳洗一下之后,带着他们到了书房之中坐下,又让大牛去为他们准备了一些好吃的东西送过来。 三个家伙显然都饿的不轻,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道谢之后当着徐毅的面猛吃了一番,又都灌下了一大壶水,才直起了头,抹着嘴上的油对徐毅请罪道:“请主公赎罪,我们这段时间都快成野人了,到多天都没有吃上熟东西了!嘿嘿!让主公见笑了!” 从他们两个的吃相上,徐毅便看出来李波带着这些家伙们吃了不少的苦头,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跟恶狼一般的看见吃的东西就眼红了,于是摇头苦笑道:“我怎么说你好呢?你这个家伙还真是不要命呀!居然这么折腾!” 李波吃饱喝足了之后,笑道:“这不都是听主公以前告诉我的法子吗?我可是都按照主公您说的来对他们这些家伙们『操』练的,这次出去,我们每个人就带了三天的口粮,结果是在山里面钻了快一个月,确实是要饿得眼都绿了!上次吃熟食还是在六天前。 我们袭击了一个土人地部落的时候,那个部落正好就是以前我们修路的时候袭击过我们的那帮残余的土人,被我们发现之后,一锅将他们给端掉了,这次连一个都没有跑掉,有了这帮小子之后,咱们以后再也不怕被土人袭扰了!” 李清渊对徐毅躬身说道:“这都是刘大的功劳,没想到我们这里还有这么一个善于在林中作战的人。 连李统领都说他厉害!” 徐毅闻听很感兴趣的将目光转向了这个刘大,见他也是消瘦身材,脸上留了不少伤痕,目光中带着一丝地冷峻,于是对他问道:“刘大以前是做什么的?怎么会这么熟悉林中作战呢?” 刘大被徐毅一问,反倒有点腼腆了起来,于是赶紧起身答道:“小的以前家是猎户,小的从小就随父辈们在山中打猎。 所以才会对林子里面的情况熟悉一些,倒也没有李兄弟说的那么厉害!只不过是在林子里面混的时间长了,才会练出来一点小本事!比起其他弟兄们,小的还差地很远呢!”这小子还很谦虚! “别听他的,这个家伙天生属狗。 在林子里面追踪最为厉害,只要有人经过,就别想逃过他的眼睛,然后他能一直追着。 直到抓住为止!而且这个家伙匿踪更厉害,藏起来的时候,你踩到他头上都不一定能发现他,再有就是他『射』箭奇准,五十步之内,能『射』中野猪的眼睛,后来我将神臂弩交给他,他居然能二百步之外『射』中急奔中地人的喉咙!而且还是在茂盛的林子里面。 别人连看都看不到,所以我便将他提起来,担当我的副手,专门负责传授其他人用神臂弩狙杀敌手!”李波接口说道。 “哦?这么厉害!好!你这些长项一定要教授给其他弟兄,匿踪、追踪、狙杀!这三项战事十分重要!很可能一击既改变战争进程,不错!”徐毅连连点头,要不是李波专门找地话,他还真不知道自己的伏波军中还有这样的能人!现在伏波军大了。 已经不像以前那样。 可以将每个人的长处都给记录下来,而且对于他来说。 也没空去翻查这些档案了,以至于现在埋没了不少的人才,以后看来还要多关注一下这方面的事情! “小的谨遵主公吩咐,绝不敢吝惜这点本事!”刘大赶紧答道。 “这个李清渊也是个狠角『色』,他是青州人士,很早便随高人习武,剑法和轻功都很了得,后来犯事了之后,被追到了海上,到了咱们伏波军这里,主公可不敢小看他,这家伙高来高去的比起卑职不差什么,更绝地是这个家伙化妆最有一套,居然能化成女人,还让人瞧不出来!这个家伙还会好多地方的口音,说出来惟妙惟肖,让人弄不清楚他到底是何方人士,而且他用的是软剑,最适合刺杀,让人防不胜防!这群人中,他的功夫算得上最好了!所以卑职也让他做了我的副手!”李波接着对徐毅介绍这个李清渊到。 “李统领谬赞小的了!小的没有他说的那么厉害!”这个李清渊也赶紧谦虚到。 “不要谦虚,李波不是『『宝 书 网』』了,就一定是真地,原来我们伏波军还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呀,以前我只顾忙其他事情了,几乎要埋没了你们了!不错!幸好有李波发现了你们,才能让你们发挥最大的长处!不错!你们二人要好好表现一下了!只要你们做地好,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的!”徐毅对他们二人鼓励到。 “请主公放心,小的们一定不会辜负主公厚爱!”刘大和李清渊都起身赶紧答道。 “你们这次进山去了共多少人?”徐毅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对李波问道。 “卑职共带进山三百人,中途赶回来了一百五十多人,都是受不了自己退出了,还有一些坚持不住,要么是病,要么是因为中了毒虫之类的毒,就……,总之最后只剩下了这八十三人,卑职不敢说这八十三人各个以一顶百,但起码各个都算是好手!特别是现在这些人都是玩儿阴的高手,要不怎么会叫他们毒蛇呢?”李波答道。 徐毅心里面一紧,带进入三百人,淘汰一半,只留下八十多人,损失了六七十个,看来这个李波还真是够狠,不过这也没办法,不经过这么残酷的淘汰,就不能打造出来一支这样凶悍的兵将,这种特战队对于他们以后可能会起到非常大的作用,徐毅也只能接受了这个现实,交代道:“我知道了!这些人以后就编入亲卫之中,由你来统驭,只听我的调遣,对于那些没有出来的弟兄们,不要亏待了他们的家人,妥善安置他们,就说他们随同你前去征剿土人时候不幸战死,要加以厚抚!还有,这支人手不要让更多人知道,只当没有这支力量的存在,对外就说他们都是亲卫营的人! 对了,还有你请杨文忠替你们制作的手弩他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而且是双发手弩,每次可以发『射』两只弩箭,端是厉害,你回头领出来,发放下去,如果数量够的话,给亲卫营也配备一些好了!还有掌心雷和神臂弩尽管由你们取用,缺什么就找秦胡子给你们配! 今天时候不早了,你们速速下去休息,我们正月初四早晨离开这里,务必做好准备,你趁着这几天,也陪陪你老婆孩子去吧!男人不能一点家都不顾!” 徐毅之所以这么要求,就是因为这支力量最好永远处于暗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以后用起来的时候,才会能起到大用! 李波和刘大、李清渊三人立即起身恭敬的对徐毅道谢,李波答道:“多谢主公了,卑职知道该怎么做了!绝对不会耽误出发的时间的!卑职告退了!” 徐毅将他们送出大宅,心中暗叹,这个李波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当初在独龙岛发现他,也算是自己慧眼识珠了,天知道他无意中弄出来一支这么超时代的力量,将来会给这个世上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但对于他和伏波军来说,无疑这是一件好事,而且还是一件好的不能再好的事情。 徐毅晃着脑袋,暗道自己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为什么路走的这么顺,碰上的人各个忠心耿耿,而且还都有一身本事,难道他的人品就这么好吗?连他自己都想不通这其中的原委了。 大年初一,徐毅在他的大宅里面设宴款待了寨子中的所有重要头目,一年之中,难得众人如此放松一次,徐毅也喝的是十分痛快,所有人都预祝徐毅这次出征能再创奇功,徐毅也趁着这个机会,将这里的事情重新又给众人交代了一番,等于是出征之前,最后对他们的托付,这些人自然是从善如流,保证绝不会辜负了徐毅的厚望。 只有冯非有些闷闷不乐,徐毅单独将他叫到外面说道:“我知道你是因为不能随我出征才闷闷不乐的!我说的对不对?” 冯非赶紧躬身答道:“卑职不敢!” ------------ 第五百章 金甲 第五百章 金甲 徐毅带着冯非缓步走出大院,李波和大牛远远的跟在后面,徐毅登上了寨子中的一个高处,用目光巡视了一番鸡笼寨,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工坊区那边。 冯非不知道徐毅要做什么,默不作声的跟在徐毅身后,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你知道我为什么当初要把你留在鸡笼寨吗?”徐毅开口问道。 “那是主公对卑职的信任,卑职感恩不尽!”冯非赶紧回答到。 “转眼几年过去了,当初我们在老虎屿的弟兄们不多,但真正能担当大任的人实在屈指可数,而你就是其中一位,你我都是从老虎屿出来的兄弟,也是我徐某最信任的人,我之所以将这里交给你驻守,原因就是此地非同其它地方,和独龙岛一样,这里是我们伏波军的根本所在,且不说我的家人都在这里,关键的是此地乃我们伏波军几乎所有军械的制造之地,一旦此地有失的话,我们目前所创几乎所有兵器,秘密都将大白于天下,失去了这些之后,我们也就彻底失去了所有的优势,现在这里的工匠们越来越多,只要稍有闪失,我们的秘密便可能会泄『露』出去,人心隔肚皮,我不想去怀疑这些工匠们对我们的忠诚,但我也不能保证每个人都会死心塌地的为我们做事。 别看我开放了淡水寨,让那里成为了一个商贸港口,可对于鸡笼寨来说,目前我们也只允许运送石炭的外人船只入港,目的便是尽可能减少这里和外界的接触,目前为止,你和贾钱配合的不错,将工坊区隔离起来的做法我深表同意。 可这里毕竟不比独龙岛,相对独龙岛的自封来说,这里算是一个可以比较容易来去自由地地方,所以只做到这一点还不够,我们还要更加小心,确保我们的秘密不外流才是! 这次我出征倭国,虽然从各处都调集了人手,可是却没有调动你手下的一兵一卒。 你应该能明白我的用意的,不要为不能随我出征闷气,所有人做的事情中,你所做的才是重中之重,这里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千万不要让这里出一点事情,如果你觉得力量还欠缺地话,不妨再增加一些常备军也无妨!” 冯非听了徐毅的话之后。 胸中的闷气一扫而空,再也不想着出去征战的事情了,一脸愧『色』的躬身对徐毅告罪道:“多谢主公厚爱,卑职实在是无地自容了,主公将如此重要的地方托付给卑职。 卑职却还不思感恩,整日想着能出去痛痛快快的征杀一番,全然没有想到此中的关键,请主公赎罪! 听了主公地一席话之后。 卑职顿时茅塞顿开,以后再也不会想着那些事情了,请主公放心好了!卑职绝不会让主公失望,只要冯非还有一口气在,鸡笼寨便不会有失!” 徐毅回头望着冯非,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走的放心了,这里就拜托给你了。 别的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走!咱们回去,今天我们好好地喝一场!” 这场酒宴一直进行到将近三更时分才在徐毅的倒地后,各自散去,徐毅这么大醉一场,也算是这一年来的唯一一次了!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新年的这几天转眼便一去不返,徐毅也彻底放下所有心事。 实实在在地陪着妻儿们好好的过完了这个新年。 一家人沉浸在祥和的欢愉之中,热热闹闹。 而且又其乐融融! 当徐毅从梦中醒来的时候,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一伸手,却没有『摸』到身边的迎春,这已经是正月初四的早晨了,徐毅一想到马上就要启程,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些他深爱的人和深爱着他地人们,内心便泛起了一阵离愁,不禁躺在床上暗自琢磨,自己这么折腾,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可还不由他彻底想清楚这个问题,卧房的门一响,迎春便从外面推门而入,借着晨曦的光线,看到了躺在床上却睁着眼的徐毅,强自对徐毅微笑了一下之后,对他说道:“郎君已经醒了呀!我正要过来叫你起床呢!李波他们已经在前院候着你了!” 徐毅也强笑了一下,翻身从床上坐起,迎春过来为他披上了衣服,又拿了一个角梳为他梳理起了他早已过肩的长发,并帮他盘了起来,室内弥漫着一种浓浓的离愁,徐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任由迎春为他梳头,自从成婚以来,迎春很少这样温柔地对待过他,虽然看不到背后迎春地表情,但徐毅却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地不舍。 “谢谢!”徐毅轻轻的拍了拍迎春放在他肩膀上的素手,站了起来。 “到外面看看我们给你准备的礼物吧!”迎春强颜欢笑到,从床头摘下了徐毅一直以来都随身携带的那把断狼宝刀,而另外一把从安南李孝文那里得来的唐刀,被徐毅留在了迎春这里。 徐毅有些奇怪,怎么自己要走了,她们几个居然会送自己礼物呢?于是微笑问道:“怎么这么客气?居然还要送我礼物呢?到底是什么东西?” 迎春为他拿着那把断狼,笑而不答,前面带路朝门口走去,徐毅望着迎春依然窈窕的背影,一伸手拉住了迎春的手腕,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中,然后用力的将自己的嘴唇覆在了她的红唇之上,用力的亲吻了起来。 迎春微微挣了一下,然后嘤咛了一声,便软在了徐毅的怀中,两个人用力的深吻在一起,体会着来自对方的那种强烈的不舍,迎春紧闭的美目中忽然沁出了两粒珠泪,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两个人才缓缓分开,迎春赶紧擦去了脸颊上的泪水,娇嗔道:“你这个家伙,故意要弄哭人家不是?快点吧!时间已经不早了!快去看看我们给你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徐毅笑着拉住了迎春的手,抬腿走出了卧房,跟着迎春来到了客厅之中,结果是一进门便立即张大了嘴巴,被雷倒了。 因为厅中正中摆了一个架子,上面挂了一副金光闪闪的铠甲,这副铠甲并非是伏波军装备的那种黑漆漆的布袋甲,而是照着陆上的镜甲所制,通体金黄,由一片片山字形甲片缀成,仿佛是黄金打造的一般,胸口有一片铜镜大小的护心镜,夸张的护肩更是令人炫目,整套的护臂腿裙和护腿将全身都可以严密的保护起来,头盔也不是目前他们使用的那种冲压出来的德国盔形,而是一个金灿灿的带有护颈和盔缨的头盔,同样也是陆上的形制,整体上看起来十分威武,简直到了夸张的地步,比起徐毅以前见过的所有盔甲都要炫目许多。 而迎春和怡庆她们几个人微笑着望着徐毅,任由他目瞪口呆的望着这副华丽到了极点的铠甲。 “这个……这个是为我准备的?”徐毅指着眼前的这副盔甲对迎春她们问道。 “你说呢?咱们伏波军除了你配穿这样的铠甲外,还有什么人配穿这副铠甲呢?”怡庆抢先答道。 徐毅再次上下打量这副盔甲,越看越觉得实在夸张,他首先要赞叹这副盔甲的做工,所有甲片都严密的镶合在一起,没有一点缝隙,边缘上面滚有金边,上面看不出一点瑕疵,大片的护肩和护心镜更是锃明瓦亮,如同镜子一般,颈项部分高耸起一圈护颈的金属圈,在头盔后面和两侧的金属批帘掩护下,不虞会被地方砍下脑袋,如果不从外形上来说,此铠甲当称得上防护能力极佳,徐毅自诩伏波军的布袋甲防护『性』能也不错,可是布袋甲防护的面积却远没有这么大,穿上这副甲胄之后,人几乎被完全包裹在了甲胄之中,除了面部意外,几乎没有可下手的地方了! “其实我们早就想为你准备一副甲胄了,上次你出征安南走的十分突然,我们根本来不及为你准备好,于是便在你走之后,找来了秦胡子他们,派了几个手艺最好的工匠,让他们精工细作打制出了甲片,然后我们几个姐妹自己动手将这套甲胄镶嵌在了特制的皮甲上面,最后才完成这副铠甲,以后有了这副甲胄,假如你真是上阵的话,我们几个也可以放心一些了!”迎春笑『吟』『吟』的对徐毅说道。 徐毅嘴里面连说谢谢,伸手在铠甲上抚『摸』着说道:“这副甲胄真漂亮,不过是不是太奢华了一些呀!我们还没有福到能用金子来打制铠甲吧!” “亏你懂得不少!金子那么软,打出来的甲胄也能穿呀?纯粹是摆设罢了,这副甲胄可都是用上等的精铁千锤百炼出来的,然后镏金才看起来像纯金打造的一般,这么做是为了不让你的甲胄生锈,怎么样,这可是我出的主意呀!”怡庆洋洋自得的对徐毅说道。 徐毅呵呵笑了起来,金子确实太软了,即便打制成甲胄,也只能算是个观赏之物,而这副甲胄是用精钢所制,那防护肯定是没有问题了,怡庆说的倒也不错,甲片上面镏金确实解决了防锈的问题,不过这东西还是有些太过奢华了一些! ------------ 第五百零一章 招摇过市 第五百零一章 招摇过市 “好东西,不错!我喜欢!不过你们觉得是不是这副甲胄有些过于奢华了一些了,这要是穿在身上,会不会让人觉得我跟个暴发户一般的显摆呢?”徐毅望着这副甲胄怎么也没勇气穿上它,这不是等于告诉别人,老子有钱吗?再说了,伏波军所有人都是黑衣黑甲,就他一个人穿一身金灿灿的铠甲朝中间一戳,简直就是个靶子神,这不不明摆着告诉人家,他是老大,有家伙尽管朝他招呼得了吗? 幸好这个时代还没有狙击步枪,要不然的话,他只要在战场上出现,立即便会有不知道多少人用枪瞄住他,恐怕穿上它连十秒钟都活不过去,就要被人打成筛子了!幸好幸好!也只有他们现在有狙击弩,要不然的话,还真不好说!即便这样徐毅还是有些不敢穿上这副铠甲。 “你现在可是堂堂伏波军的总领大人,手下兵将恐怕现在不下数万了吧,子民更是数十万之多了,穿一身这样的甲胄又有何妨?要我说即便上面再镶点宝石也不算过分,你只管穿吧!要不就辜负了我们姐妹的一片心意了!”怡庆在一旁大力怂恿他到。 迎春和翠玉、悦红也跟着点头,表示希望徐毅穿上它,徐毅还真是有些为难起来了,穿上吧,太招摇了一些,不穿吧,就辜负了迎春她们几个的心意,要知道制成这副铠甲,她们几个没日没夜的要干多长时间,才能完成,考虑了再三之后,才苦笑着说道:“行!我穿上便是了!” 几个人闻听大喜,于是围过来便要七手八脚的拆下这副铠甲,为徐毅穿上,徐毅叫道:“且慢!且慢!迎春、翠玉你们两个退到一旁。 这东西我看着实不轻,你们现在有孕在身,万万不可做这样的事情,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迎春满不在乎的说道:“其实也没有多重,不过就是四十多斤罢了,我还没有那么娇气呢!” 翠玉也点头说道:“我也没事,还是让我们给你穿上吧!” 徐毅暗自咂舌,乖乖!穿上这玩意儿。 跟背了一袋面一般,要是不骑马的话,还真是跑不快,要知道伏波军的布袋甲也不过只有二十多斤,就这样加上携带地其它的兵器还有护臂的小盾的话,下来也有快五十斤了,力气小点的人就这身装备下来就够喝一壶了,而这副甲胄居然四五十斤重。 这些人还真是舍得下本钱呀! 徐毅无奈之下,任凭她们几个一番折腾,将这套甲胄穿在了他的身上,徐毅有点跟钻进铁壳子里面的感觉,幸好里面衬层的鲨鱼皮比较柔软。 而且甲胄也可以活动,要不然恐怕连弯腰都困难了!在不知道绑上了多少带子之后,这套甲胄才完全从架子上转移到了他地身上,抬一下胳膊活动一下腿之后。 居然十分合适,没有松松垮垮或者是紧绷的感觉,可见迎春她们几个下了多大功夫! 徐毅换上了这身甲胄之后,跟换了一个人一般,站在大厅之中如同战神一般威武异常,看得迎春、怡庆她们几个各个两眼放光,本来徐毅长的就不算对不起群众,甚至还能算上英俊。 近期加上晒黑了不少,经过一番大战之后,身上明显增加了不少戾气,一穿上这套甲胄,人立即便威武了许多,更显得增加了不少阳刚之气。 徐毅穿着这身盔甲,在大厅里面晃悠了起来,不时的低头打量自己的样子。 悦红赶紧跑去找来了一副大铜镜。 站在徐毅面前,让徐毅照。 徐毅看过了镜子中的这个家伙之后,也忍不住自吹自擂了起来:“不错不错!我就是个衣服架子,这盔甲一穿上就是不一样,简直是帅呆了!不过我还是有点觉得过于华丽了一些!你们就没有这种感觉吗?” 迎春几个人异口同声的答道:“没有!我们看很好嘛!” 徐毅这才无话可说,看来今天他铁定要穿着这身夸张的行头招摇过市了,被她们这么一折腾,家中那种离别地愁苦气氛也被冲淡了许多,眼看这么一折腾又耽误了不少时间,徐毅赶紧胡『乱』朝嘴里面塞了一些东西,便起身道:“为夫这便要启程了,就此别过,你们可要好好的在家给我生孩子呀!等着我得胜归来的消息吧!” 此话一出口,怡庆倒是带头红了眼圈,徐毅逐个拥抱了她们一下,最后抱起了刚刚跑进来的小思佳,在她的粉脸上亲了一口道:“小思佳在家好好带你地小弟,等着爹爹回来,再给你带好东西玩儿!” 小思佳似乎已经懂事了,用小手环住徐毅的脖子,又用她稚嫩的童音对徐毅说道:“爹爹今天好威风!小思佳喜欢!爹爹可要快去快回呀!你自己出去会不会睡不着呢?要不让小猴子陪着你去吧!” 徐毅一听就大笑了起来,自己现在金盔金甲已经是夸张到了极点了,如果再在肩膀上扛一只猴子的话,那可就拉风到了极点了,于是赶紧对小思佳说道:“不会不会,爹爹这次出去有很多人陪着,不会睡不着!还是让小猴子陪着你吧!乖!在家好好玩儿,要听妈妈地话!” 小思佳还真舍不得小猴子跟徐毅走,于是便乖巧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小如龙还在屋中酣睡,丝毫不知道老爹就要出征了,徐毅趴在摇篮上,轻轻的亲了这个小家伙一下,小家伙感觉到了异样,很不耐烦的用小手推开了徐毅的脸,翻了个身之后,继续大睡起来。 徐毅摇头笑了起来,举步在众人的陪同下,朝前院走去。 当徐毅出现在前院的时候,这里整齐排列着百名亲卫,最前面站的正是李波,众人看到徐毅出来之后,也立即觉得眼晕了一下,但马上便『露』出了一脸地仰慕之『色』,在李波的率领下,齐声叫道:“参见主公!” 徐毅身穿金甲,挥手让他们免礼,回头再次对迎春她们嘱咐了几句,责令她们不得再到码头为他送行,迎春她们含泪答应了下来。 当徐毅胯上大牛为他牵来的战马之后,在亲卫队的随护下,朝大门走去,身后响起了迎春她们的叫声:“夫君多多保重!……” 其中还夹杂着一个童音:“爹爹早点回来……” 徐毅狠了狠心,背对着她们抬起手挥了挥,然后微微一抖马缰,便走出了大门,朝着码头方向走去。 鸡笼寨许多人都知道了徐毅今天要离开鸡笼寨正式远征倭国了,于是自发的涌到了街头,夹道欢送徐毅,当看到一身金盔金甲的徐毅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街道上的时候,所有人都被徐毅地威武所倾倒,自发地躬身对徐毅施礼,不知道谁叫道:“小的们恭送主公!祝主公出征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随即所有人都跟着一起喊了起来,鸡笼寨顿时沸腾了起来,高呼声响彻了鸡笼寨地上空。 徐毅也好生感动,没想到迎春她们给自己弄的这身夸张是行头,还具有蛊『惑』人心的效果,于是跨坐在马上,不住的对街道两侧的那些部众还有住民们还礼称谢,人就是这样的动物,别看平时大多数人都与世无争的一副模样,可真是他们自己的军队要去修理别人的话,他们才不管是不是正义之战,都会为自家人摇旗呐喊。 徐毅自己都不可否认的是,这场战争如果单纯站在公正的立场上来说,他的伏波军此次绝对是站在了邪恶的一方,可没人这会儿会计较这个,因为从他们得到的消息只反映出是他们的人在倭国沿海吃亏了,而且是被卑鄙的偷袭和背叛打败了,不是堂堂正正的战败了,这便足够让他们群情激愤了,至于他们的人为什么会在倭国,却没有人愿意去深究这个问题,他们只想着他们的主公,这次带兵去狠狠的教训一下这个不讲道义靠着偷袭和背叛战胜的倭国,连以前对倭人颇有好感的人们也不干了,纷纷大喊,要求徐毅替他们好好出出这口气。 就这么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徐毅走走停停,本来很短的路程,却走了很久,才好不容易到达了码头,幸好码头已经被冯非提前带人戒严了,否则恐怕这会儿码头上也早已是人山人海了,不过这会儿徐毅总算是能喘口气了。 即便是在春节这个时候,鸡笼寨的气温也并不低,徐毅全副武装,穿了一个里三层外三层,虽然拉风,却热的不轻,这会儿到了码头,接受了这里部众们的参拜之后,早已是满头大汗了。 徐毅离开鸡笼寨已经是这里的最大的事情了,所以这里的各处头面人物都少不得要前来为徐毅送行,以贾钱为首的诸人一见到徐毅威风凛凛的骑着马到了码头,也都被他的这身行头弄得好生激动,人是衣装马是鞍,着甲和不着甲的效果就是不同,瞬间徐毅的形象便在众人眼中又高大了许多,估计怡庆她们这么弄的最根本的目的,还是要给徐毅竖立一个高不可催的形象吧! ------------ 第五百零二章 北洋舰队 第五百零二章 北洋舰队 徐毅下马面对这些部下们,对他们还礼一番,然后用目光在众人脸上巡视了一番。 “以后这段时间就有劳诸位了,希望你们同心协力将这里打理好,让我回来之后能再次惊喜一下!”徐毅对这些人开口交待到。 “卑职遵命!请主公放心出征,卑职们万不会辜负主公厚爱!”贾钱带着众人躬身接令到。 “秦胡子!我要的东西你可已经都备好了吗?”徐毅对秦胡子问道。 秦胡子赶紧从人群里面站出来答道:“回禀主公!我们这次过年基本上没有喘口气,连日连夜的在赶工,昨晚才算彻底备好,今天一早,我就派人将这些东西运到了主公座船上面,虽然数量不多,但是估计也够应付几场仗了!” 徐毅点头笑道:“做的不错,我走之后,这个东西不要停工,还要继续铸造,另外将图纸和样品送至独龙岛,交给杨老西,在那里也开始同时生产,此物即便暂时不用,也要多造一些储备起来,你可记住了?” 秦胡子连忙点头答应,这个时候,雷通也出列说道:“我这个老头子其它大忙给主公帮不上,只能带了一些徒弟们专门给步军兄弟们打造了一批还算是说得过去的斩马刀,也已经装上了船,请主公一并带去,发给弟兄们多杀几个倭狗好了!我不敢夸口,这批斩马刀假如对上倭人的倭刀的话,不是我小瞧他们,力气大的话,能将这帮小矮子连刀带人都给劈了!不好使的话,回来主公砍了老夫的脑袋!”雷通说这些话的时候信心满满地。 徐毅当然知道这老爷子的本事了,且不说他腰间的这把断狼宝刀何等犀利。 这老爷子随便打造的东西都绝对是堪称精品,他能夸下这样的海口,那就说明他有十足的把握,这批刀一定是十分厉害的家伙!(斩马刀:宋代有名的步战用刀。 从唐代陌刀演变而来。 可单手或者双手持握,十分利于劈砍,锐利异常,即便比起后世地日本刀,也绝不逊『色』。 而且在攻击力方面还会占有很大优势!)于是赶忙称谢了一番。 “启禀主公,卑职也给主公又造了一批强弓,也已经装船,请主公发给弟兄们,多『射』死点小矮子们,不是卑职吹,倭人的那些竹弓简直就不算是弓,主公尽可让弟兄们和他们对『射』。 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的弓弩的厉害!”杨文忠从来都是不会甘于雷通之后的,立即也出列说道。 徐毅也少不得要再夸奖他一番,倭国虽然打制的刀不错,但是他们用的弓弩却实在不敢令人恭维,多为一些竹制品。 根本没法和他们现在用的这些复合弓或者是弩相比,如果对上他们地话,还真不怵和他们对着『射』。 既然他们几个都有新东西给徐毅,那任斌也自然不甘落后。 出列对徐毅说道:“启禀主公,卑职这些天也没有歇着,又赶制出来一门神威大炮还有铜铁雷公炮各数门,在唐掌事的帮助下,赶制了炮架,也已经装上了船,只望主公能带领弟兄们多多杀敌,也算是卑职为主公尽一点绵薄之力!” 就这么一些人跟献宝一般的将纵横号和另外一条随同的船只装了个满满当当。 原来这些人居然都没有休息,各自都在暗中较劲,这可是个好事情,需要继续发扬光大! 拜别了这些部众之后,徐毅终于登上了纵横号,扬帆驶出了鸡笼寨码头,徐毅身着金盔金甲站在船尾的船楼上面频频向着码头上送行地众人挥手告别,阳光洒在他的身上。 散发出一圈金灿灿的光芒。 恍若一尊天神一般,令无数伏波军部众们敬仰不已。 直到看不到纵横号还尤不肯散去,依旧是极目远眺,仿佛是还能看到徐毅的身影一般。 徐毅当看不到岸上地人之后,便迈开大步一头闯入到了自己的船舱之中,关上了房门,连李波和大牛都不让跟着进去,但是不多时便听到他在船舱中惨叫道:“我的天呀!这不是折腾我吗?怎么有这么多带子呀!李波!大牛!都给我滚进来,快点给我解开,都系成死扣了!热死我了!……” 李波和大牛大眼瞪小眼的对望了一番,结果二人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不但没有进去,反倒先跑出了船楼,在外面压抑着声音狂笑了一番,才正『色』起来,憋住笑推开了徐毅的舱门,只见徐毅如同打败的将军一般,满头大汗坐在地上丢盔卸甲,被身上这些繁琐的绳扣捆得动弹不得。 好一番折腾之后,才总算将徐毅从这套金甲之中解脱出来,徐毅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道:“原来穿这个玩意儿还真是累呀!麻烦!实在是麻烦!赶紧挂起来,我快要被热死了!” 大牛和李波憋着笑,将这套甲胄挂在架子上面,徐毅还在嘟囔:“这东西还真不轻,拉风是拉风,穿上简直就是受罪,真不知道杨再兴他们这帮人天天顶盔挂甲,难道不热吗?在海上穿这个一旦要是落水,肯定连个泡都冒不出来,就跟秤砣一般地沉下去了!给我弄杯凉水,赶紧让我解解渴!” 当纵横号再次出现在淡水河口的时候,淡水寨这里早已是旌旗招展,鼓号齐鸣了,空前庞大的船队早已在码头上一字排开,几乎一眼望不到边,其阵列之雄壮,恐怕是在这片大海上真是难遇对手,堇『色』伏波军旗『插』遍了船只和沿岸各处,虽然还没有靠岸,但徐毅他们已经可以感受到这里早已做好了一切出征的准备了。 徐毅刚刚登岸,诸将便都迎候在了码头上面,在码头以外的空地上,早有人扎下了大帐,搭建起来了祭台,而原来堆积在码头上面的各种货物也已经全部清空,装上了船只,只待徐毅一到便马上起锚出征。 “卑职恭迎主公前来!”在徐毅面前呼啦一声矮下了一大片人。 “诸位免礼,看来诸位早就等急了,我们先到大帐再说吧!将我这次带来的东西先卸下,一会儿我会安排分配!”徐毅挥手令众人起身,然后分开人群率先朝大帐走去,这次连议事厅都剩了,直接在码头办公,看来有人比他还着急! 众人来到大帐之中,分列两旁,各个都顶盔挂甲,整齐而且肃然,大帐中少了以前的那种轻松地气氛,多出来了一种腾腾杀气,徐毅还未说话,便感觉到了这种氛围,心中暗叹,尚未出征,便如此士气,此战看来要比预计乐观许多了,眼前拥有地这些将领们早已不似绵羊,随着连连征战不断,各个都形成了好战彪悍的作风,这正是他想要地结果。 “诸位简要汇报各处情况,还有什么欠缺的没有?孙海,水军方面你来说吧!”徐毅也不和众人废话,到了这个时候,看到了众人的表现,他已经不需要再做什么鼓动了,直接进入到正题之中。 孙海这次被徐毅任命为了舰队总统领,代徐毅指挥船队,同时也是徐毅的中央船队的统领,所以徐毅第一个点了他来汇报,孙海不敢怠慢,立即出列答道:“回禀主公,卑职已经协同诸位弟兄将船队整编完毕,此次出征,我们总共汇聚了各方船只一百一十三条,其中各式战船八十一条,承运步军弟兄的沙船共三十二条,均为各处最坚实的千石以上的大船,水军将士共有一万三千人,其中水手七千余人,炮手和跳帮手、弓箭手六千余人,全部都已经整训完毕,器甲已经全部备齐,随时等候出征! 各船都已经补充好了淡水和食物,所有将士们都已经领到了冬装和被褥,各船都已经彻底整修完毕,武器补充检修完毕,包括新船在内,已经配齐了船员,也已经试航完毕,并装上了雷公炮和弩砲,船队全部集结在码头,随时侯命出征!请主公放心便是了!明日清晨绝对不会有任何耽搁! 只是还有八条新船还未定名,船长们希望等主公回来之后能亲自为他们的船只取名!还请主公费心!” 徐毅点头问道:“都是我们自己所造的江北海船吗?” “是!都是这些天新成军的江北海船,请主公赐名!”孙海立即答道。 徐毅低头沉『吟』了一番之后,抬头叫大牛取来笔墨等物,抓起『毛』笔,奋笔疾书了起来,每一张纸写下了一个船名,一连写了八张,然后掷笔,自己观看了一下,虽然他的『毛』笔字不敢令人恭维,可今天写下的这些字却各个力透纸背,徐毅抬手将这几张写下船名的纸张交给了大牛,令他交给了孙海,然后才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给他们定下这八个船名,传令这八条新船的船长,如果此战打不出威风的话,那他们自己就取消了自己的船名好了!” 孙海也是识字的,接过了这八张纸之后,不由自主的念道:“定远、镇远、致远、经远、来远、靖远、济远、平远……” ------------ 第五百零三章 新玩意儿 第五百零三章 新玩意儿 徐毅之所以会为这几条船取这些名字,原因十分简单,这次他要亲征倭国,数百年之后,倭人们强加给中国的那段耻辱,他决心要在这次证倭之战中,提前回报给这帮小鬼子的祖宗们,让他们的历史上也留下一个惨痛的回忆,他不是在意『淫』,而是他现在有充足的信心完成这个伟业。 孙海收起了这八张纸,谢过徐毅之后,退回了列中,这里除了徐毅之外,没有人明白徐毅为何为这八条船取了这么多以远为名的船名,但看到徐毅一脸肃穆的神『色』,众人也没有再问,只是暗想徐毅这么取名,自然是有他的想法的。 “水军诸将听令!”徐毅忽然发话道。 于是水军诸将纷纷出列应声答道:“末将在!” “本次出征我们船队共分为七支分队,刁斌率十条快船,由刘老六为副,作为先锋出于船队之前,为船队开道,务必要留意天气,如若遇上大风,务必要提前发现,并尽快通知其它分队,并要尽快找到避风之处,引导大队避风!随时保持警惕,并做好于主船队的联络!”徐毅首先点到了刁斌和刘老六二人。 刁斌和刘老六闻听立即兴冲冲的得令,退至了一旁。 “孙海和王直为本次出征我的副手,受我节制,以孙海为主,可代我指挥船队,并且负责主力船队的指挥!”徐毅明确了孙海在这次出征中的身份,并将王峰的船队并入到自己主力船队之中。 孙海、王直二人立即躬身接令,退至一旁。 “孔庆西、郑广,你们二人以孔庆西为正,郑广为副,率十条战船负责船队左翼!” 二人立即领命也退至一旁,“王峰率领十条战船担当船队右翼护卫!” 王峰也立即领命。 “林雄率领其余三十二条方艄船,担任水手统带,配合步军行动,紧随我的主力船队,随时听我调遣!” 林雄也马上领命退下,自此徐毅安排好了水师诸将各自的责任,免得到时候出海再去安排,而这个时候。 一个人忽然站出来问道:“主公!不知末将该做些什么呢?” 众人定睛望去,只见一个消瘦的身影出现在了大帐门口,他地左臂袖子空『荡』『荡』的在身侧飘『荡』,原来是水猫也赶了过来。 徐毅赶紧起身,离开了帅案,快走几步来到水猫面前,双手抓住了水猫的肩头上下打量起了水猫,只见水猫依然十分消瘦。 但是现在比起刚来淡水寨那时候,精神上已经早已判若两人,双眼中再次燃起了自信的火焰,如果只看这双眼睛的话,徐毅知道。 以前的那个水猫又回来了。 “水猫大哥你的身体现在如何了?”徐毅有些担心的问水猫道。 水猫没有着甲,但在腰间配上了一柄鲨鱼皮鞘地腰刀,听到徐毅问他的身体情况,于是挺了一下胸脯。 微微笑道:“主公别看末将丢了一条胳膊,但末将自信还不算是个废人,现在即便是遇上那些倭人武士,末将也能亲手砍翻他们一群!请主公放心,我回来了!” 徐毅当然知道他说的我回来了是什么意思,于是用力的拍了一下水猫的肩膀笑道:“回来就好!那我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你什么都不用做,就留在我的身边,看着我怎么为你报仇好了!当然。 你也不能闲着,到了倭国之后,你对那里的情况最为熟悉,那时候,你就是我地参议将军,为我提供各种建议,需要你去拼命的时候,我会让你去的!不知水猫大哥可满意我对你的安排吗?” 水猫立即躬身答道:“罪将知足了。 只要不丢下末将。 末将便没有怨言,全听主公吩咐便是!” 徐毅令人为水猫送来一把椅子。 请他坐下,可被水猫拒绝了,他主动的站在了队列之中,消瘦地身体挺直的如同标枪一般!众人也都对他投以善意的微笑,算是对他已经打过了招呼! 处理过了水军的事情之后,徐毅立即将目光转向了杨再兴,于是对杨再兴问道:“再兴你地步军准备的情况如何了?” “启禀主公!请主公放心好了,步军早已做好一切准备,包括主公上次对卑职们所说的倭人武士的事情,卑职也已经解决了,这次只要碰上他们,定让他们好好见识一下咱们伏波军的厉害!那些专门为承载步军的沙船也早已改装完毕,设置了足够的铺位供步军将士居住,器甲和各种物资早已是一应俱全,都已经到位,马匹也都已经准备好了,挑选出来的是我们目前最为精悍地马匹,步骑军的磨合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今日所有出征将士都已经聚集在了这里,开始做好登船的准备,只待随时出征了!”杨再兴回答很简介。 “我相信你的能力,这样甚好,今天我回来,为你们又带来了一批由雷通带人专门为你们打制的斩马刀,还有一批弓弩坊特意为你们制成的强弓,你们回头领去,配发给将士们,让那些倭人回头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刀!什么才叫弓!”徐毅对杨再兴吩咐到。 杨再兴立即带着步军的诸将对徐毅施礼道谢,然后退到一旁。 “高旭我便不再问你其它事情了,当明日我们出征之后,我便将这里交给你了,各种该注意的事情,我们前些天已经商议过了,记住除了开拓之外,要重视这里地码头建设,力争将这里建成大型地良港,同时对于那些到此地建场的商人,要注意支持,尽可能行方便给他们,万不可让部分不良小吏私下敲诈勒索他们,争取在我回来地时候,让我看到这里已经成了客商云集之地!还有就是不要忽视了陆上方面的威胁,要时刻保持警惕,不能在我不在的时候,被朝廷钻了咱们的空子,咱们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也休想招惹咱们,如果他们敢出兵来攻的话,别对他们客气,要狠狠的收拾他们,让他们也知道咱们伏波军不是好惹的!这里你就辛苦了!”徐毅对高旭吩咐到。 高旭立即出列恭敬的领受了徐毅的嘱托,开口道:“主公的话卑职都记住了,卑职一定按照主公吩咐去做,保证让主公回来的时候看到这里变成一个繁华的商镇港口!” 徐毅点点头又对郑通和制支蓬等留守诸将吩咐道:“你们这些人也都身负重任,在我出征之后,一切听从高旭安排,务必要维护这里的安全,不得让人讨了我们的便宜,假如这里有失的话,待我回来,定要那你们试问!万万不可有些许的懈怠!” 郑通等人立即躬身领命,表示绝不敢有些许懈怠! 安排过这些事情之后,徐毅令众人解散,而在杨再兴和高俊离开的时候,徐毅却叫住了他们,然后令他们先安置一下下面的事情之后,马上陪他去大营的靶场一趟。 杨再兴脑筋现在活络的很,马上便意识到了可能会有好事发生,于是赶紧答应了下来,拖着高俊离开了大帐,高俊还有些『迷』糊,边走边问:“我说再兴呀!你说现在都到什么时候了,主公怎么还拉着我们去什么靶场呀!难不成还想检视一下咱们炮兵的准头不成?” 杨再兴笑眯眯的答道:“你这个脑子怎么就不会转圈呀!现在这个时候,主公还会关心这个事情嘛!亏你也认识主公这么长时间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主公肯定又给咱们弄出来厉害东西了!快点去安排一下领用斩马刀和强弓的事情,咱们跟着主公再去开开眼!” 高俊这才恍然大悟,赶紧兴冲冲的招呼手下过来,安排了领用斩马刀的事情,跟着杨再兴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徐毅早已带着大牛、李波等亲卫抬了一个箱子,在等候他们了,一见到他们过来,便立即上马,一行人朝着淡水寨北的大营行去。 杨再兴和高俊命人拖来了一门雷公炮,摆放在了靶场上面,清空了四周的闲杂人等,眼巴巴的看着徐毅命人从箱子里面捧出了几个雷公炮的弹丸,不觉有些大奇,这东西不就是雷公炮的实心弹吗?怎么现在还弄几个这东西过来打炮呀! 徐毅将一个弹丸交到了杨再兴的手中,杨再兴接过来之后,才发现这个弹丸和普通实心弹的不同之处,这个东西似乎是中空的,更奇怪的是上面多了一个东西出来,可又看不出这东西这么搞的用途。 “我知道你们肯定奇怪,等下你们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将这个台子对着炮膛里面装进去,保证这个地方和炮膛里面的火『药』紧密接触住,然后你们试『射』两个就知道这个东西的好处了!”徐毅颇为自得的对杨再兴吩咐到。 于是杨再兴也不耽搁,马上便按照徐毅交待的方法,令炮手将这个弹丸装入到了炮膛之中。 随着一声轰鸣,炮膛中的这个弹丸便立即疾飞了出去,远远的落在了二里多地之外,眼力好的可以看到弹丸落地时候激起了一小团尘土…… ------------ 第五百零四章 斩首祭旗 第五百零四章 斩首祭旗 当看到这个弹丸落地之后,众人不由都有些疑『惑』,从威力上来看,这个弹丸虽然比散弹打的远一些,可比起实心铁弹来,威力尚有不及,于是各个都一头雾水,不知道徐毅弄个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徐毅瞪着眼睛也在紧张的观看,落地之后,没有发生他预想的那种情况,心中暴汗了一把,没想到第一个居然就是臭蛋,这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呀!这个秦胡子实在该打,真是把他的面子给丢大了! “呃!……在来一发吧!这个似乎没有成功!”徐毅讪讪的笑道。 周围一帮人也都跟着他汗了一把,于是赶紧又重新装填了一个,又是一声轰鸣,这次弹丸再次飞到了刚才那个弹丸的落地点不远处,众人还是看到地上腾起了一小团尘土,更加奇怪了,徐毅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不过这次他们没有奇怪多久,这个弹丸落地之后,很快便发出了一团闪光,在远处炸了开来,一片闪光加上一团黑烟当即腾起,众人正在伸着脖子观看,被这个变故吓了一跳,这个时候,轰鸣声才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面。 徐毅这下高兴了,嗷的一嗓子就蹦了起来,这东西从造出来到现在,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效果,高兴的情不自禁的扭起了屁股,让周围一帮人大跌眼镜(假如有的话)。 徐毅马上便意识到了自己的事态,赶紧收起了正在撅着的屁股,干咳一声,正『色』对周围的这些人问道:“咳!……你们看这个东西效果如何呢?” 众人抹了一下汗,高俊赶紧问道:“这东西是什么玩意儿呀!怎么打出去之后还会爆炸呢?乖乖!这要是落到人群里面,砸死的不算,再炸这么一家伙。 那可真就够人受的了”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这个东西既比散弹打得远,又比实心弹的威力大,算是将两者地优点集中在了一起,不错不错!”杨再兴也跟着说道,他将这个弹丸的优点总结了出来。 徐毅颇为得意的说道:“这个东西叫开花弹,也是看到那两种弹的不足,才想出来的。 实心弹虽然打得远,但落下的时候单纯靠力量砸,有时候不见得能打到敌手,还浪费了火『药』,不合算,散弹虽然威力大,一打一大片,可毕竟不能及远。 所以威力也不能完全发挥出来,而这个开花弹就不一样了,打得远还能爆炸,落到敌群里面威力超过实心弹不知道多少倍,我这次带来了一些。 但数量不多,就都给你们步军用好了,水军目前用实心弹和链弹就已经足够用了!” 杨再兴和高俊等步军将士们闻听自然大喜过望,这次可等于又是专门给他们准备的好东西。 要是去倭国不能打出伏波军的威风地话,那就真没脸再见徐毅了!于是纷纷上前对徐毅称谢。 徐毅命他们回头去自己船上,将这些开花弹都领出来,随船带到倭国使用,为了这次征倭之战,徐毅可真算是拿出来了压箱底的宝贝了! 一夜无话,当太阳再次光临淡水寨这片大地的时候,一批批将士排列着整齐的队伍。 鱼贯登上了他们各自的座船,淡水寨码头上旌旗招展,刀枪如林,一批批带甲之士登船之后,肃然林立于船舷之侧,淡水寨的军民纷纷用向了码头,为他们的亲人或者是弟兄们送行,还有一些百姓因为有亲人随队出征。 提着篮子想要为亲人再送一点好吃的东西。 可是却被码头上警戒地兵士们拦下,只能徒劳的对着船队叫嚷。 希望他们的亲人能看到自己。 一时间码头大人哭小孩叫的上好不热闹,可依然挡不住淡水寨码头上弥漫的漫天杀气。 忽然间船队中响起了三声号炮,随着号炮响声,各船上地鼓手都擂起了隆隆的战鼓,战鼓的隆隆之声顿时压住了天地间所有的声音,如同沉雷一般地在淡水寨上空回『荡』。 一个金盔金甲的身影在一群将领们的簇拥下大踏步走出了大帐,让众人不由为止侧目,有人很快便认出了身穿金盔金甲的人是谁,于是欢呼了起来:“是主公!那个穿金甲的是咱们的主公!老天爷,简直太威风了!怎么看都像天神一般呀!……”众多人都开始称颂了起来,徐毅的出现在码头上又掀起了一阵波澜。 徐毅带着诸将走上了祭台,开始在高旭的主持下,进行祭旗仪式,徐毅不信这个,可不代表其他人不信这个,入乡随俗之下,他也欣然同意了这种祭祀活动,毕竟这次要远征倭国,海上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祭祀一下讨个彩头也不错,起码可以调动士气,上次出征安南地时候,他们便搞过这种祭旗的仪式,所以这次再搞这个,就顺畅了许多。 供桌上面摆放着各种祭品,徐毅随着高旭的喊声依次将水酒倒入酒碗之中,泼洒到土台之上,祭天祭地祭大海,各种神灵少不得都要捎带上跟着沾沾光,一套繁琐的仪式之后,一个五花大绑的倭人被带到了祭台下的木架上面,此人乃是水猫兵败的时候,在船上俘获的一个倭人武士,不知何故当时船上地那些部众没有杀他,而是将他带了回来,这次刚好成了最好地祭品,起码让淡水寨的一头猪逃过了一劫。 这个倭人早已是半死之人了,蓬头垢面地浑身散发着一种恶臭,被两个彪形大汉夹着拖上了刑台上面,然后将他按着跪倒在了台子上面,此时台下响起了一阵追魂号声,随即便又是一阵追魂鼓,这个倭人目光呆滞,最里面喃喃的说着什么,不过这会儿已经没有人去听他说什么了。 一个刀斧手端来了一碗酒,递给他,这个家伙也没有一点反应,于是这个刀斧手干脆抓住他的脑袋,硬将这碗酒给他灌了下去,接着另外一个壮汉打散了他的发髻,然后抓住了他的头发,朝前面拉,令他『露』出了脖子,这个家伙开始哭嚎了起来,貌似是在试图求饶,这个时候,一个赤『裸』上身,壮的如同蛮牛一般的刽子手,怀抱着一把鬼头大刀大步走上了刑台,此时鼓声更加密集了起来,如同催命一般。 刽子手仰脖也喝了一碗水酒,然后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那柄鬼头大刀,迎着晨曦的日光,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当鼓声达到了最高『潮』的时候,忽然戛然而止,这个刽子手双臂猛然发力,手中大刀闪电般的挥下,随着他的刀光一闪,那个倭人的身首顿时分离,毫不拖泥带水,动作流畅的简直具有一种残酷的美感。 一颗头颅便留在了站在前面的那个刀斧手的手中,颈项之中立即喷『射』出了一股殷红的鲜血,足足喷出了数米之远,无头的尸身立即扑倒在了刑台之上,然后开始不自主的抽搐了起来,直到慢慢的一切归于平静,颈项的断口之中的鲜血喷涌了一阵之后,也缓缓的停止了流动,围观的老百姓们立即大声的叫好了起来。 刽子手抱拳对祭台上面的徐毅遥遥施礼,然后又对周边的那些围观者抱拳示意,才大踏步的下了刑台而去,而那个提溜着倭人脑袋的刀斧手,将这个脑袋,放在了一个托盘之中,大踏步的登上了祭台,将这个人头摆在了祭桌正中,徐毅早就看管了这种血腥的场面,丝毫不为所动,接过了高旭递过来的香,在火盘中点燃,『插』到了青铜香炉之中,然后对天遥拜了三下,直起身对着四周围观的军民举起了双手。 于是四周还在欢呼的众人立即闭上了自己的嘴巴,连船队中的鼓声也停歇了下来,所有人都仰望着祭台上面的徐毅。 徐毅深吸一口气,运足了中气放声对着四周的军民们大喊道:“伏波军的兄弟姐妹们,老少爷们儿们听了!该死的倭人不敢堂堂正正的和我们的将士们对战,却靠着卑鄙的背叛和偷袭,袭杀了我们数千弟兄,如此卑劣之行,天都不会答应,今日我奉天之命,带着伏波军将士将要前往倭国讨还这笔血债,伏波军永远都不容许有人背叛!即便他们远在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他们抓到碎尸万段!我现在宣布,所有出征将士立即登船,我们出发!”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所有人都同时跟着他发出了一声怒吼:“杀……!”这声怒吼直冲霄汉,久久在云霄之端回『荡』不停,俩天空中翱翔的雄鹰都为之受惊,急忙朝远处飞去。 徐毅龙行虎步,大跨步的带着出征将士走向了码头,所有人都自动的在他前面分开,形成了一条通道,然后纷纷低头对他们施礼,徐毅点头通过了这道由人形成的通道,来到了纵横号的跳板处,几步便登上了这条堪称当世巨大的战船,挺立在了船楼上面,阳光再次将他镀上了一层金光,在船队之中熠熠生辉。 ------------ 第五百零五章 万众敬仰 第五百零五章 万众敬仰 在出征的号角声中,一条条战船缓缓升起了船帆,码头上的部众们将系在桩子上的缆绳解开,用粗大的竹篙,奋力将船只一条条的撑离码头,然后水手们调整了舵帆,令船帆吃风,昂然驶向了河口以外。 一条条战船鱼贯在两岸的军民面前驶离,在众多军民的欢呼下,渐渐的排列成一条纵队开始离开了淡水河,进入到了岛外的辽阔大洋之上。 徐毅一直站在船楼上面,扫视着岸上的那些军民,心中波澜渐起,暗暗道:“别了!我会以胜利者的身份,很快回到这里的!” 直到船只驶出河口,徐毅才听不到岸上人们的呼喊声,转头过来望向了自己周围的这支船队,这不是伏波军所有的力量,但起码却称得上是伏波军最精锐的力量,百多条战船在海面上渐渐汇聚成一片乌云一般,连接起来的话足以称为一片浮岛,其势之雄壮,连徐毅自己都感慨不已,恍惚之间仿佛有些不敢相信这支船队是属于他的,而且是他一手打造出来的。 中华历史上记载的郑和下西洋有二百多条船,可那是明帝国倾一国之力打造出来的舰队,而他今日却早于郑和,在海上形成了这么大一支船队,靠得却不是大宋帝国,全凭他和手下的弟兄们一刀一枪的换来的,更和郑和不同的是,他的船队这次没有南下,而是调转了船队开始北上,朝着东北亚那个罪恶之国行进,而且他们的目的也大大的不同,郑和船队下南洋只是宣扬国威,开拓贸易,而他的船队的目的却是要前去报复。 挥洒血腥,赤『裸』『裸』地屠杀和掠夺将成为这次航行的主调,没有什么友谊,更不会有任何善意! 百年之后蒙古大帝国也曾经挥师征倭,但却落下一个惨败的下场,那么这次他倾伏波军全军之力,又能得到一个什么结果呢? 神风庇佑,不过是倭人的意『淫』罢了。 最多也只能说他们走了狗屎运而已,否则的话,恐怕后世将不会再有日本这个名词了,徐毅才不相信猪狗不如的倭人会有什么大神庇佑他们呢,他相信的是实力和周密的计划,这一点上,他相信自己比起后世蒙古人要考虑地周到许多,而且别看他的船只数量远没有蒙古人的多。 但他绝对相信自己这支船队的实力将远远超过后世蒙古人的力量。 看看蒙古人征倭的时候,都用了些什么船只吧,要么是从南宋手中接收过去的战船,可惜这些战船却大多都是内河战船,要么就是责令高丽国为他们赶制的一批垃圾战船。 这些船只更是不堪,居然是用废旧船只拆卸地木材临时拼凑起来的,难怪还没有遇上一场大风就分崩离析,白白损失了数万将士的『性』命。 当然那个南宋降将范文虎也不能不提,要不是这个家伙的畏战,临阵逃脱,来了一个独帆走高丽的话,可能也不至于败得这么惨!其中少不了有一些其它原因,比如那次蒙古远征军其实是由众多力量集合而成地,既有蒙古人,也有南宋降军。 更有高丽兵马,船队中将士们的厌战情绪高涨,将领之间矛盾重重,号令的无法统一也是他们作战失利的一个根本原因。 更加上这些兵马中大多数人居然是旱鸭子,没有一旦水上作战地经验,上船就晕的要死,更可笑的是他们为了减小船只的晃动幅度,居然想出了将船只连在一起的办法。 结果是步了三国时代赤壁之战曹军的后尘。 不过不同的是,曹军船队是被东吴一把火给烧掉了。 可蒙军却是遭遇了大风之后,船于船之间相互碰撞,自己把自己干沉,就着种低劣的组合想要打胜仗,还真是个笑话! 而他地船队则没有这么多倒霉的问题,这次出征的所有船只都是从他的伏波军各地选调出来的坚船,所有船只都是经过了一再的检查,确保了船只的坚固,更是经过众多船匠们日夜休整,可以说是结实的不能再结实了,绝非后世蒙古人弄来地那些破船可比,即便真是遇上了风浪,也不见得就一定会造成很大损失。 二是他地船队中的水手都是多年行船地老手,又都是经过他伏波军专职水军轮训队进行过专门的『操』练,驾船的水平岂是那些蒙古军临时拼凑旱鸭子可比!这些人可是在海上什么风浪都经过了,保不准真的遇上大风大浪,也不怵这些水手们会惊慌失措,而他们更不会蠢到想出将船只绑在一起的笨主意。 再者就是他这次出征所有的部众都是伏波军挑选出来的精锐,根本都是出自他一家,诸将又都是他的铁杆捍卫者,号令不通的情况根本就不可能出现,更不要说士气问题了,现在这帮将士们各个气冲斗牛一般,求战之意早已达到了顶点,何况他的远征军的装备还是当今世上最为先进的!比起蒙古军拼凑起来的那支舰队不知道强到什么地方去了! 徐毅分析过这些情况之后,认定了自己有这么多优势存在,要是这一仗还打不赢的话,那他就真该自己找一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传令船队按计划路线,北上绕过流求岛北段,从鸡笼寨前面通过,转向东北方向行进!”徐毅看了看渐渐消失在背后的淡水河口以及正在远离的那些立在岸边的灯塔望楼,对孙海下令到,这次出征,他将孙海留在了纵横号上,担当自己的副手,而以前的那条座船开拓号则暂时交给了王直使用。 孙海闻听立即领命,吩咐旗手将徐毅的指令传达了下去。 这么大的船队能否统一行动,是对于他们指挥通信能力的一次极大的考验,虽然他们白天有旗语,晚上有灯语,还有战鼓号角等物作为补助手段,但想要很快的调动船队统一行动,还是不那么容易。 纵横号居中而行,两侧最外侧的船只远的几乎要看不清楚,只能靠其它船只的旗手中转传递旗舰上下达地命令,稍有差错便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但经过孙海下达了自己的指令之后,徐毅很快便看到船队的所有船只都按照他的要求开始调整航向,说明他的命令已经得到了很好的传达。 “各船之间保持二百步距离,以菱形阵行进!”徐毅看了看桅杆上面的旗幡,现在风不大。 可以说是一个很好的出征天气,老天也算是给他们帮忙了,否则赶上一场大雨地话,今天说什么他也不能这么威风了,恐怕全体将士都要被浇一个落汤鸡,那样的话,可是不怎么好看! 孙海立即将他的命令传达了下去,其实徐毅大可不必亲自指挥这些事情。 他只不过想通过这些指令,来检验一下船队的反应速度罢了,同时也检验一下这段时间以孙海为主的水军将士们的合练到了什么程度。 结果是令他满意的,船队原来保持的绵延数里地纵队很快开始变化了起来,王峰和孔庆西的两翼船队立即赶到了主船队的两翼。 刁斌的前锋船队也降低了速度,汇集在了船队前面,而林雄负责的沙船队也就是伏波军地登陆舰队,也很快跟上了主船队。 形成了一个形似菱形的阵列,一路朝着流求岛南端行驶而去,整个变阵的过程总共用时也不过就是两炷香的时间,这么大地一支船队能达到这个速度,已经实属不易了!徐毅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船队的反应速度表示了他的肯定。 “船队交给你来指挥,我到船舱里面一下!”徐毅交出了他的指挥权给孙海,然后下了船楼。 钻进了自己的船舱。 结果是很快又听到徐毅在船舱里面大叫道:“大牛、崔岩给我进来一趟……” 大牛差点没有当场笑喷出来,看来他们的主公又在他自己的这身拉风地行头上遇到了麻烦了! 好一番折腾之后,徐毅再次从这套甲胄之中被解放了出来,今天之所以会穿上这身行头,还是因为李波等人的规劝,说什么不能辜负了主母们对他的关爱了,什么穿上这身盔甲可以调动部众们的士气了,什么可以展示他高大威猛的形象了。 徐毅最后无奈之下。 才被他们套上了这身盔甲,结果是果真效果不错。 让万民仰视了他一番,也大大的调动了部众们的士气,但是受罪的却是他自己,这会儿几乎要被捂出痱子了! “还是穿便装舒服呀!看来我天生就不是披甲上阵征杀地料子了!”徐毅接过大牛递来地『毛』巾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不满地摇头说道。 “我们倒是觉得主公您穿上这身盔甲实在是英姿飒爽,令我们这些部下万众敬仰!”李波居然文绉绉的在徐毅面前拽文到。 徐毅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波,『露』出了一丝『奸』笑道:“李波到底是和我在一起时间长了,你们看看李波的个头和我基本上一样高,这体态也和我基本上一样,如果你眼红这身甲胄的话,我也不吝啬,你只管穿上试试,要不这样吧,反正船队离的远,咱俩都没有蓄须,以后你干脆就替我套上这套行头,专门站在船楼上面,代我接受万众敬仰如何?反正离得远也没人能看出来你不是我!嘿嘿!” 李波掉头就朝舱外走去,嘴里面说道:“我去给主公拿壶茶去,今天天气还真是不错嘛!哈哈!”身后立即响起了大牛和崔岩的一阵哄笑之声。 ------------ 第五百零六章 与那国岛 第五百零六章 与那国岛 船队很快便到达了鸡笼湾以外,这里的哨船老早就发现了他们这支庞大到令人感到恐怖的船队,不过幸好是自己的船队,于是立即便朝岸上发去了消息。 很多人并不知道船队这次行程的路线,没想到远征船队居然会走鸡笼寨外面经过,于是一得到消息,便纷纷朝岸边涌来,点着脚尖争相极目远眺,当他们看到这支雄壮到了极点的船队之后,也纷纷的在岸上大声欢呼了起来,为自己这支船队竭力的呐喊助威。 徐毅再次套上了那身甲胄,站在了船楼上面,因为他知道迎春她们一定会在这里等候他的船队出现的!为了不辜负她们的厚爱,徐毅不得不再次忍受这种折腾,挥汗如雨的挺立在船楼上面,接受远处那些军民的膜拜。 船队在徐毅的吩咐下形成纵列队形鱼贯在鸡笼湾外面经过,只要不是眼瞎的人都能看到纵横号上面他的身影,徐毅也努力的用他的望远镜在岸上巡视,当他的目光落在最突出的那出海岸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他一直搜寻的几个身影,于是放下了望远镜,举起了手,朝着她们用力的挥舞了起来。 “徐郎看到我们了!快看,他正在给我们挥手呢!”迎春的目力绝对不是一般人可比的,第一个便发现了徐毅的动作,并对身边的怡庆等人叫道。 怡庆她们几个也马上看到了徐毅的动作,虽然船队中有过万的将士都挺立在船舷处接受这里的人们的欢呼,并招手报以回答,可想要在他们中间找到徐毅还真不是难事,谁让纵横号是船队中最大的一条,而且船队中所有人都是黑衣黑甲,唯有徐毅一个人与众不同。 身着那么拉风的一件金盔金甲,所以不用费任何力气,便能一眼在众人之中找到他地身影。 怡庆不由为自己的应命决断大为赞佩起来,要不是她的主意的话,想要离这么远距离,一眼看到徐毅,还真不容易,这下她可是觉得自己特别有面子了! 几个人也顾不得什么端庄或者是矜持了。 更顾不得她们什么主母的形象了,站在岸上欢呼雀跃,对着徐毅大喊大叫了起来,此举少不得要招来不远处同样在蹦跳欢呼的那些军民们的侧目,不过众人都没有因此感到有什么不妥之处,因为她们现在的身份是作为一个出征地将士的妻子,而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主母,唯有这样才令她们显得更加的真实。 更加的贴近民心,于是更多的人也加入到了欢呼之中。 徐毅多么希望船只就这样停下来,能让他多看几眼,而那些船上的部众们似乎也感觉到了徐毅的这种愿望,偷偷地将船帆落下了一点。 让船只的速度降下不少,能让徐毅和船上的弟兄们多看几眼这里的亲人们。 船上的将士们也都用力地朝着岸上挥手致意,表达他们对送行之人的谢意,就这么大队船只缓缓的驶过鸡笼湾。 朝着流求岛东面驶去,虽然船速已经降下,可依然还在行进之中,徐毅也随着船只的移动,缓缓地在船楼上面移动,一直将身体面对着站在岸上的迎春她们,直到她们的身形在眼中变得越来越小,直到她们慢慢的消失在视线之中。 船队经过鸡笼寨却没有做任何停留。 直接驶向了鸡笼寨的东面,渐渐的离开了岸边,重新整队朝两翼散开形成了一个雁形阵,徐毅收拾了心情之后,褪下了那身甲胄,重新回到了船楼上面,和孙海商议起了行程的确切路线。 船队当驶离流求岛之后,便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参照的陆上标志了。 加上他们手中只有徐毅凭借以前地记忆画出了一张粗略的海图。 一切都要靠他们船只上面携带的罗盘指南针和牵星板,以及太阳以及星象来对船只的位置进行定位了。 徐毅也曾经想过弄出一个六分仪出来,可手头材料有限,所以到现在也没有完成,这次远航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全新的考验,他们船队必须要经过一片他们未知的海域,探索海中那些早已存在,却一直还没有到过的琉球群岛,这可是很有一些风险的技术活,对于偌大一片大海,在眼下这种技术条件下,想要找到一座孤悬于海上地小岛,可是简直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困难。 不过徐毅也不是太担心这个事情,毕竟现在是正月,海上地风浪远没有夏季季风那么暴烈,即便真的找不到琉球群岛,但只要一直保持朝向东北方向不变,依旧还是能找到倭国地,但他还是凭借着自己的记忆,指挥着船队离开了流求岛之后,一直保持向东的方向行驶,期待能找到那个记忆中的琉球群岛最南端的与那国岛,只要找到了这个岛之后,以后的路便好走多了,本来他也可以选择走钓鱼岛方向,可最后考虑到陆上补给的问题,最终还是选择了走这条路。 “传令船队散开,船于船之间保持视线之内的距离,一雁形阵行进!”徐毅测算了一下离开流求岛的距离之后,下令到。 按照徐毅的记忆与那国岛处于琉球群岛的最南端,距离流求岛直线距离也不过只有二百余里多一些,他们经过了一天的航行之后,负责测速的水手通报了航程,基本上已经快要接近那个与那国岛的范围之内了,所以徐毅才会下达船队分散的命令,以期能用拉网捕鱼的方式,像梳子一样的梳过海面,最好不要漏过了这个小岛。 船队按照他的吩咐立即散开,每条船之间保持在两里范围之内,一百多条船散开之后,拉出的巨网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单是展开船队,就让他们好生费了一番功夫。 也许是徐毅的运气不错的缘故,上帝或者是佛祖冥冥中似乎一直在照顾他这个被现代社会丢弃到古代的家伙,在他们又经过了一番前进之后,终于从船队右侧传来了消息,旗语传到纵横号之后,徐毅终于乐了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起码证明他这次选择的方向和船队行进的方向没有发生大的偏移,也幸好他的船队庞大,否则的话,单凭几条船的话,还真不一定能找得到这个位于大海中心的小岛。 “传令船队转向,驶往那个小岛!”徐毅立即对孙海吩咐到。 “得令!船队各船都有,集体转向东南方,顺风行驶!”孙海忠实的执行了徐毅的命令,并根据他的要求,对旗手下令到。 又经过一段时间的航行,一个小岛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内,小岛确实不大,被换算成现代的面积的话,也就是二三十平方公里左右,远远望去,岛上东面有一个小山,整个岛呈现出山地地形,被覆盖在一片绿『色』之中,自然风景十分秀丽,徐毅举起望远镜远远的朝岛上望去,但只看到了自己船队正在登岛,却没有发现这面的沿岸有什么人烟。 “靠上去,我们到岛上看看!据我听老人说过,这个岛上有丰富的淡水,先看看这个岛上有本地人没有再说吧!”徐毅下令到。 当纵横号靠上小岛西面的海岸的时候,先期到达的船只上的伏波军部众们早已登上了海岸,并散开,将海岸一带严密控制了起来。 由于纵横号吃水太深,这里又没有现成的码头可以停靠,只能在离岸一段距离抛锚停了下来,徐毅命孙海留在船上指挥其它船只靠岸,而他自己在李波等亲卫的随护下,换乘了一条大型舢板,登上了小岛。 “启禀主公!这里末将已经派人搜寻过了!在岸上发现了几条残破的小渔船,似乎这里曾经有人居住,而且还发现了一个被废弃的小渔村,但没有发现这里的住民!”一个率先登岸的船长看到徐毅登岛,于是急忙跑过来禀报道。 徐毅皱起了眉头,暗道这里怎么会没有人呢?以前貌似听说过这里应该早就有人生活了,而且这些破船和废弃的小村也说明这里应该有人存在的,于是立即对这个船长下令道:“增派人手,尽快查清岛上的情况,看看这里到底有人没有!” “末将遵命!”那个船长立即得令转身奔去。 很快紧随纵横号的几条沙船靠着它们船底是平的优势,直接靠到了沙滩上面,一批步军下到了岛上,为首的是一个杨再兴手下的营指挥使,当看到徐毅在岸边站立的时候,赶快过来施礼。 “不要闲着,你带一部分人也分头去岛内查询,看看这里到底有人没有,一有消息立即回报我!”徐毅挥手让他起来,对他吩咐到。 “卑职得令!”这个营指挥使立即转身招呼部下要分头行动。 徐毅赶紧叫住他又交代了一下:“让弟兄们注意安全,如果发现有人的话,能不发生冲突便不要杀人,带他们来见我就是!去吧!” ------------ 第五百零七章 天不作美 第五百零七章 天不作美 小岛面积不大,撒出去这么多人搜寻,很快便能踏遍整座小岛,徐毅干脆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坐了下来,等候这些部众们的消息。 果真如他所料,很快便有人跑来报信,说在岛的另一侧发现了另外一个村落,不过和这里的这个村落一样,也是人去屋空,没有看到一个人,而且看情况是已经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了。 徐毅更是大奇,好好的两个村子,怎么就没有发现住民呢?于是决定再等等看,当所有船只都汇聚到这个岛的时候,终于搜索的人纷纷转回了这里,都回报说没有再发现岛上的住民。 徐毅倒是真有点奇怪了,这个岛有山有水,有村子,就是没有人,难道这些人遭到了什么不测?才会放弃了这个小岛吗?但他现在也没法求证这个事情,于是只好吩咐各船在此地重新更换补充淡水,岛上有不少蛇,而且体形不小,被人抓来给徐毅炖了一碗浓香扑鼻的蛇羹! “启禀主公,卑职在一个山洞里面发现了一具骷髅,上面留有箭头,应该是中箭之后,跑到这里,然后死在了山洞里面的!”一个士卒跑来对徐毅禀报到。 徐毅闻听之后,觉得自己刚才的预料没有错,这里肯定是遭到了什么人的袭击,要么是将这里的人全部屠杀了,要么是将这里的住民尽数掳去,要不然这个岛不会没有人住。 “不管这个事情了,有没有人现在不是咱们关心的事情,崔岩你去派人找些工具来,分散到岛上,不管是显眼还是不显眼的地方,在石壁上凿上这么几个字,就凿上大宋伏波军之地吧!”徐毅将崔岩叫过来吩咐到。 崔岩听完之后道了一声:“得令!”然后转身就走。 可马上就又转了回来,挠着脑袋对徐毅问道:“主公!我是不是听错了?伏波军前面还要加个大宋二字吗?为什么呀!” 徐毅点了点头,却没有给他解释过多的东西,只是说到:“即便我们再怎么厉害,始终还是宋人,说白了我们都是汉人!这个根我们不能忘记,不论我们走到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 我们都要记住自己的根是在哪里,不能因为我们现在占了流求岛就不认为自己是汉人了!但现在如果写大汉的话,恐怕会有人看到了会误会,就写大宋好了!起码让人一看就知道这里好歹也是大宋的地盘!伏波军代表了是我们地地方!去吧,就按照我的吩咐去做,能刻多少就刻多少,这里以后算是咱们的地方了!” 崔岩听的半懂不懂,可又觉得徐毅的话似乎有道理。 自己再怎么说,也算是大宋的人,跳不出这个范畴,但他忽然又想到徐毅以前貌似也是从南洋的什么澳国归来的汉人,连他都没忘本。 自己说什么也不能忘本了,于是赶紧答应下来,跑去找人做这个事情去了。 由于船队数量庞大,这个停靠补充更换淡水地事情就需要不少时间。 所以徐毅传令在这里休息一个晚上,待到天亮之后,船队再继续出发北上,同时也给崔岩派人到处刻字留下了足够的时间,让几天航行的弟兄们稍事休息一下有利于保持旺盛的士气!这次不是急着去救人,不妨可以慢一点! 现在他们找到了这个岛,就不虞会再『迷』失方向了,以此岛为基准。 一路朝东方继续航行,很快便能到达下一个中转站,依次跳跃着沿着琉球群岛再向北,肯定不会出错,到达倭国的九州岛,那是没有一点问题的!但是下一个该是什么岛了?徐毅忽然脑子卡壳了,这么久没温习以前在船上学的东西,一下之间居然想不起来下一个岛叫什么了! 徐毅仔细在脑海中搜罗了一番。 终于隐约想起了下一个岛的名字‘西表岛’或者是‘石恒岛’。 现在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应该是哪个岛了,反正这俩岛都不小。 附近还有不少小岛,找到那里是没有问题地!管它是哪个岛,开过去再说好了!反正现在这儿也没一个统一的国家,只当是路过,回来的时候再说好了! 徐毅拿定了主意之后,便回船上就寝了,一夜无话,睡了一个安安稳稳的大头觉,天刚亮便起身,这个时候崔岩过来禀报道:“启禀主公!您吩咐的事情卑职已经派人做完了,岛上我们刻了数百处字迹,只要有人登岛,就能看到这个字迹,这以后就算是咱们地地盘了!” 徐毅点点头笑道:“做的不错,通知孙海传令船队启航,继续朝东行进,我们找下一个岛去!” 于是这支庞大的船队随着徐毅一声令下,再次扬帆启航,绕过了这个已经算是他们伏波军的与那国岛,重新散开,呈超大形地雁形阵朝着东方航行而去。 海上的天气毕竟是多变的,就在他们离开了这个与那国岛之后,一天的时间,前面前锋船队便传来刘老六的消息,说当晚海上要起风了,让徐毅着令各船戒备! 徐毅闻听不敢怠慢,立即用下令船队开始收拢,但又要求各船要保持一定的距离,避免发生碰撞,同时令各船备好气死风灯,做好夜间航行的准备,同时着令各船船上的罗盘手们随时盯住罗盘,保持航向,不能使船只在夜晚无星光指引地情况下『迷』失了航向,保持各船之间的联络! 下达了这些命令之后,徐毅又想起一件事情,立即传令后面的方艄船队的步军将士们,令他们不得着盔甲在身,并且令他们都呆在船舱之中,不得在大风大浪的时候登上船面,省的他们不谙水『性』,再『摸』黑被风浪打到海里面,掉到海里跟秤砣一般的沉下去,要是夜里掉到海里,即便淹不死,也绝对没救! 当孙海传达了徐毅的各项指令之后,船队立即从原来地雁形阵收拢了起来,形成了相对比较紧密地队形,保持安全距离,继续朝着东方驶去。 夜间果真如刘老六所料的那样,海面上开始吹起了东北风,而且天空也乌云密布,不久便开始下起了大雨,风速也开始逐步加大,海面上掀起了滔天巨浪。 所有船只都随着巨浪如同一片片枯叶一般,不住地上下颠簸,时而被巨浪推向了浪尖,时而又重重的跌入到了谷底,所有水手都紧张的在船上不住的调整帆索,瞭望手也一眼都不敢眨,死死的盯着附近船只上面悬挂的风灯,接连不断的对船长们报告各船之间的距离,舵手也抱着舵杆随时听候船长的吩咐,调整着航向,此时人类的力量在大自然面前,忽然变得那么的弱小起来。 徐毅也没敢去睡觉,而是呆在船楼上面,和孙海一起,顶着狂风暴雨举着望远镜四处观察船队的情况,在这样的夜『色』之中,远处的船只上面的灯光在巨浪之中时隐时现,如同鬼火一般,令徐毅感到一阵阵的揪心,这样的风浪他们都见识过,知道时间不会太长,但要是不小心的话,真保不准会栽到这里,现在不过刚离开流求岛不远,可不能就这么阴沟里面翻船呀! “发灯语通知各船,一定要保持航向,不能失散,这鬼天气一旦失散,天知道一夜之中,便会被吹出去多远!”徐毅放下望远镜对孙海说道。 “知道了!老天还真是照顾咱们,刚出来才几天时间,就这么考验咱们一下,妈的!咱们可是给他上了不少贡呀!不过主公放心好了,这种情况咱们水手弟兄们基本上都经历过,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船长不是笨蛋,应付这种风暴还是没有一点问题的,咱们的船只可不是一般的小船,扛得住这样的风浪!”孙海一边埋怨老天,一边安慰徐毅到,然后吩咐下面的执掌信灯的部下,将徐毅的指令传达下去。 漆黑一片的大海上面,只有一些微弱的灯光不时的闪烁,所有人都拿出了浑身的解数,奋力和这场风暴搏斗,人在这样的风浪之下,根本无法在船面上站稳,走路更是艰难无比,可所有水手还是没有一个人离开他们的岗位,即便是被颠的哇哇大吐,也没人肯找地方躺一下,为了不被大风给卷入到海里面,有些水手干脆拿绳子将自己绑在船舷上或者是桅杆上面,依旧支撑着按照船长的吩咐调整着帆索,时而收帆,时而调帆,所有人都被大雨浇的精透,在风雨中冻得众人上牙直磕下牙,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主公!这里有卑职盯着,您下去到舱中休息一下吧!”孙海看着也是浑身湿透的徐毅,看着他也在和自己这些人一样钉在这里,冻得直打哆嗦,于是出言劝道。 “少废话,这鬼天气我即便下去也躺不那儿,还不如呆在这里呢!你们都在拼命,我却跑到舱里面躲着,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别说这个,问问罗盘手航向有没有问题,要是偏航的话,我们可能会错过下个岛了!”徐毅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抖了一下身上的蓑衣,这会儿穿上蓑衣也没有一点用了,照样是被大雨浇得连内裤都在朝下面流水! ------------ 第五百零八章 劫后余生 第五百零八章 劫后余生 船队里面最难受的恐怕还不是在甲板上淋雨的那些水手们,而是那些第一次随船队出征的步军将士们。 以前跟随徐毅一起南征安南的那些步军将士们还好一点,毕竟来来回回的在船上待了近半年时间,即便没成水手,也早已适应了船上的生活,对于应付大风大浪有了一些经验,起码晕的不是很厉害,而那些第一次随船队出征的将士们可就没这个经验和福气了,各个跟滚地葫芦一般的在船舱里面『乱』撞。 时而随着船只跌入浪底的时候,被重重的扔起来,脑袋撞到顶棚上的人不在少数,时而随着船只被推上浪尖的时候,又被重重的摔趴在地板上,一些倒霉的干脆就被撞得头破血流,即便是运气好点的也被撞得鼻青脸肿,而各船的军官都有命令,不得任何人穿着甲胄,更别说戴着头盔了,这些将士们被颠簸的晕头转向,不少人都开始找地方交公粮去了,一个二个几乎要将胆汁都给吐出来,有些人难受的连拔刀自刎的心都有了,后来被一些同僚干脆给拿绳子绑到了立柱上面,省的他们万一受不了跑出去投海! 这些晕船的将士们可算是遭了老罪了,就这么在船舱里面四处『乱』撞,吐得一塌糊涂,船舱里面的味道是要多难闻就有多难闻,有的人实在忍不住就放声大声呻『吟』了起来,更是有人大声咒骂鬼老天爷如此不照顾弟兄们,刚开始离开流求岛时候的那种兴奋感这会儿早已是『荡』然无存,现在他们才算是真正领略到了大自然的狂暴,再也没人当这次行程是轻松劫掠之旅了,这些新丁们也算是知道了以前随船出征的那些将士们曾经遭受过的苦痛了。 老兵们这会儿也不见得好受,即便是最好的水手们在这样的天气下,也不会觉得一点事没有。 何况他们呢!不过好在他们有了经验,扶着东西扎住马步,用双腿做减震,减少一些颠簸,另外就是想办法转移注意力,尽量不去想晕船地事情,比起那些滚地葫芦般的新丁们来说,这种表现算是相当不错了。 看起来也沉稳许多,让那些新丁们对他们暗生敬佩。 恐怕这里面最受不了这个折腾的还算是那些契丹骑兵,别看他们在陆上是彪悍的骑士,可这些家伙基本上各个都是旱鸭子,至多也就是在出发前,被杨再兴强行丢到海里面学了个狗刨,这些家伙们除了在逃往淡水寨的时候,坐过一次船。 可那次乘船的经历比起这次来说,简直就是幸福之旅,船只只要遇上风浪,就会就近找地方停靠,所以即便晕船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这些陆上猛虎们这个时候各个都已经成了软脚虾了。 除了死命的抱着固定物之外,早已是面『色』铁青,将三天前吃地东西都恨不得给吐出来,如果这会儿让他们去打仗的话。 恐怕连个三岁小孩都能拿棍子把他们给敲翻,哪儿还有一点契丹人从骨子里面散发的那种傲气呀!模样可怜的让人心疼。 “我受不了啦!拜托来个人把我给打晕吧!求求各位大爷们了!”萧建丰这次出征想要和杨再兴切磋一些兵法方面的事情,在与那国岛的时候换乘到了杨再兴的座船,这会儿正在杨再兴的船舱里面四处『乱』撞呢! 杨再兴脸『色』也不好,不过他双脚发力,使了一个千斤坠,将自己地身体牢牢的钉在船板上面,单手扶着舱壁。 身体随着船只的颠簸而调整着姿势,比起正从他面前飞奔而过,又重重撞到舱壁上面,接着晕头转向的倒在地上骨碌过来的萧建丰来,那可是算得上沉稳到家了,依旧不失大将风度。 萧建丰刚挣扎着爬起来,便随着船只有一次剧烈地颠簸,怪叫着扑向了杨再兴。 这下倒好。 连杨再兴也被他抱住,摔到了地上。 刚才那个好不容易摆出来的poss,也彻底被他给破坏掉了,两个人一起变成了滚地葫芦。 萧建丰爬到舱门,抱着门框干呕了半天,结果除了呕出来一点清水以外,什么也没有吐出来,实在忍不住了的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苦着脸对杨再兴和两个杨再兴的亲卫叫道:“我受不了啦!你们干脆给了来一下子,把我打晕都比这感觉要舒服,拜托你们了!……” 杨再兴爬起来苦笑道:“得了吧,这次你算是运气不错了,上次我们在安南地时候,遇上一场风暴比起这次还厉害,现在你不敢说什么大话了吧!吐啊吐啊就习惯了,经历一次,下次就好多了!你自己找个地方抱住别再四处『乱』撞了,这么下去,我也要被你给弄晕了!” 萧建丰哀号一声道:“我不干了,你们别拉我,让我跳海死了算了!”说着就撒泼一般的想往舱外爬,哪儿还有一点大将的风度呀!幸好这会儿只有杨再兴和他的两个亲卫在,否则的话萧建丰恐怕这次算是把脸给丢到家了。 杨再兴一个健步冲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招呼两个亲卫找来了绳子,干脆就将他绑在了床腿上面,省的他胡闹。 所有人都如同在地狱边缘逛游了一趟一般,就这么一直扛到了天光放亮,暴虐的大海才算是平静了一些,徐毅也和所有人一样,在船面上顶了一夜,脸『色』变得苍白不堪,可是他依旧坚持留在了船楼上面,没有退入船舱半步,此举无疑再次获得了部下们地一致敬佩,少不得暗地里面偷偷的传诵这个事情。 看着风力渐渐减弱下来,海面上的巨浪也开始平息下来,徐毅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这些该死的小鬼子难道真有神灵庇佑不成,自己刚出发没几天,便给自己船队来了一个大大的下马威,但马上便又笑了起来,大海上什么天气都可能遇上,这跟狗屁的大神没有一点关系,自己怎么老是瞎琢磨这些烂事呀! 于是他抛开这个念头,找了一块绒布,将望远镜的镜片给擦拭了一下,举目开始朝四周海面巡视了起来,此时天上依然是乌云密布,能见度并不是很高,但总算是比昨晚狂风暴雨地时候看得清楚许多了,起码现在雨已经停了! 在他地望远镜的镜头之中,很快搜寻到了大批船只,依旧围绕在纵横号四周,不过距离却拉开了很远,看不到所有船只,凡是能看到地船只上的船帆都早已落下,此时正在和纵横号一样,随波逐流飘『荡』在海面上。 “看来这场风已经过去了,立即传令各分船队的统领统计损失,看看有没有船只失散,传令船队收拢,清点船只数量!”徐毅很担心昨晚的这场大风吹散了他的船队,这样的话,损失过大的话,他也只能暂时回转流求岛重新准备了。 纵横号上旗手挥舞起了小旗,同时为了加快传令的速度,船上的战鼓和号角也同时响了起来,将徐毅的指令传达了下去。 各船接到了命令之后,再次以接力的形式,将徐毅的命令传达到了更远处的船只,然后很快整个船队都接到了徐毅的命令,开始升起了部分船帆,转舵开始聚拢了起来,船只之间保持在比较近的安全距离,慢慢的汇集成了一个圆形船阵。 这次收拢用了几乎半天时间,附近的船只才算是逐渐汇聚了起来,而天气到中午时分也已经开始转好,天空甚至开始放晴了。 “启禀主公!船队的船只数量已经统计出来了,我们出征的时候带出来一百一十三条船,加上主公的纵横号共有一百一十四条,经过昨晚的大风浪之后,现在我们聚拢起来了一百零五条,其余九条船现在下落不明,其中刁斌的先导船队失踪了三条,王峰和孔庆西船队各失踪一条,主船队没有船只失踪,后面步军船队的船只的大方艄失踪了四条,不过好在步军失踪的四条船三条是装载粮草的船,另外一条装的是马匹,人员损失不是很大!一些船上有个别水手在夜里被大风刮到了海里面失踪,估计现在已经没救了,但整体上我们损失不是太严重!”孙海很快便将船队损失船只的情况报给了徐毅。 听了孙海的话之后,徐毅既感到欣慰,又觉得实在有些肉疼,这个损失对于整个船队来说,没有到伤筋动骨的程度,基本没有影响到整体的实力,但毕竟还是有九条船不见了呀!那可是至少要损失几百人了,还没加上各船夜间落海失踪的那些水手们的数量,而且里面有一条船上装了近百匹良驹,三条船都是装的粮草,徐毅不肉疼那才是奇怪呢! 这些将士们上阵杀敌壮烈战死的话,死的不冤枉,可要是死在了大风浪之中,那就实在有点冤了一些,徐毅用力不去想这个事情,幸好绝大部分船只没有失踪,船队还可以继续前进,总比被迫返航要强出不少! “船队各船弟兄们表现不错,代我发消息嘉奖一下弟兄们吧!”徐毅开口说道。 ------------ 第五百零九章 登岛 第五百零九章 登岛 “再传令船队中的各船检查船只损坏情况,让各船船长尽快报上来!”徐毅忽然想到了新的问题,接着对孙海吩咐到。 “是!马上就通知他们!主公也稍微休息一下去吧!一会儿有消息卑职马上通知主公好了!”孙海一边答应一边劝徐毅到。 徐毅看看渐渐放晴的天空,然后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这一天一夜的折腾,即便他身体不错,也觉得疲惫不堪,以他的身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说得过去了,于是便将指挥权交给了孙海,下了船楼回到了自己的船舱之中。 船舱里面经过一夜的大风大浪之后,也是一片狼藉,所有活动的东西都移位了,桌子上的那些茶具更是都掉在地上,一些已经摔的粉碎,崔岩立即叫来了几个亲卫将船舱收拾了一下,恢复成以前的模样,徐毅才在床上坐了下来。 刚刚一坐下,徐毅便觉得让跟散架了一般的累,这鬼天气在船楼上站一夜,还真是不好受,他于是便甩掉了靴子,躺在了床上,并对李波他们几个说道:“你们也都下去休息一下吧,陪着我顶了一夜,估计也都累了!” 几个人摇头表示不累,有人为徐毅送来了一些热水,让他擦洗了一下,用热『毛』巾捂了一下脸之后,徐毅觉得舒服了许多。 此时孙海在外面说道:“末将求见主公!” 徐毅丢下『毛』巾站了起来,换了一件干爽的衣服之后,对外面喊道:“进来吧!” 孙海大步从舱外走了进来对徐毅禀报到:“各处的统计都已经报上来了,除了几条船稍微有些漏水之外,大部分船只都是帆索有些受损,我们这次出来的时候,各船上都有备用之物。 卑职已经传令各船开始自行修补,不会影响到继续航行!请主公放心好了!另外又有一条船已经回到了船队,现在只失踪了八条船,估计还会有船只返回船队,我们的损失没有预料的那么大!” 这倒是个好消息,徐毅感觉心里面的郁闷感好了许多,于是点头吩咐他道:“不错,这次经过这场大风地检验。 充分说明了我们船队水军部众们的『操』船能力,不愧为精选出来的精锐,有他们在,是我们伏波军的福气呀!传令各船,一边抢修受损部位,一边散开,继续以雁形阵保持距离,尽快找到附近的那个岛。 我们现在需要休整一下了,以我估计,经过昨晚的大风,即便我们再怎么努力,也会朝南偏航一些。 而且很可能会错过这个岛,你也是行船的老手,不用我交待,知道该怎么做。 尽快修正一下航线,想办法找到这个岛!估计这次步军那些新手们肯定遭罪大了!让他们登岸去休息一下吧!” 孙海立即答应了下来,虽然这会儿他也疲惫不堪,可现在还不是他休息的时候,于是转身再次回到了船楼,开始下令调度船队散开,并开始修正航向,继续搜寻起那个徐毅说地岛屿。 徐毅这才吃了一点东西。 躺下闭目开始休息起来,当老大就是有当老大的好处,只要下面有人堪用,替他盯着,休息一下倒也无妨,要不然也不会有人削尖了脑袋想要朝上面爬了。 看到海上的风浪已经停止之后,杨再兴才让人将萧建丰从床腿上面放了下来,萧建丰马上跟癞皮狗一般的瘫在了地上。 说什么也不肯起来了。 杨再兴笑着让人为他打来了一些清水。 给他灌了下去,好一阵子之后。 萧建丰才摇摇还晃的从地上爬起来,脸『色』铁青的又干呕了一阵,总算是分清了天和地,赶紧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然后紧张的对四周望了一下,接着便对杨再兴讪讪的说道:“卑职昨天晚上实在是丢人太大了,还望杨统领千万要给萧某遮掩一下,要不然地话,这事儿要是传出去的话,俺以后就真没脸见人了!” 杨再兴也拉了一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笑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你想投海自尽的事情的,第一次遇上这么大的风浪,没几个人比你能强到什么地方去,因为晕船受不了抹脖子地都有,别说跳海了!经历了这一次之后,以后再遇上这样的风浪,你就不会这么狼狈了,万事都是一个习惯嘛!” 萧建丰赶紧道谢到:“卑职多谢头领大人,我以前可是个标准的旱鸭子,没见识过这么大的风浪,以后就不会了,不会了!不过说实在地,以卑职的想法,以后最好还是不要再遇上这样的风浪了,卑职昨晚真的是难受的死的心都有了!恐怖,简直太恐怖了!我宁可上阵一个对上一千个敌军,都不想再经历一次了!嘿嘿!” 杨再兴于是放声大笑了起来,伸手拍了他肩膀一下道:“我知道你是个千人敌,是个猛将,不过最好还是不要一个人对上一千个敌兵,否则的话即便人家伸着脖子让你随便砍,你恐怕也要累死了!我以前跟着主公从陆上出来的时候,和你一样不堪,上船就晕,你已经表现不错了!慢慢你就适应了!不用怕!我不是就已经适应了吗?” 两个人笑了一回,都感觉相互之间地距离又都拉近了许多。 “还有你们几个,可不能把我的糗事说出去,否则的话,小心我找杨统领告你们的状!”萧建丰尤不放心,又对杨再兴的几个亲兵嘱咐到,并且出言威胁他们。 几个亲兵也笑了起来,赶紧答道:“小的不敢!请萧将军放心便是,要是我们说出去的话,让我们烂掉舌头!” 萧建丰这才彻底放心了下来,跟着杨再兴晃晃悠悠的出了船舱,去查看部下地情况去了。 各条装载步军地船只中的船舱里面可以说是一片狼藉,惨不忍睹,被折腾了一夜之后地将士们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满身都是污秽,样子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特别是那些吐光了肚子里面所有东西的家伙们,更是面如金纸,看起来跟要断气了一般,要不是还在哼哼唧唧的话,跟死人简直没有什么两样。 虽然船上的水手们也累的要死,可是比起他们来说还是强上不少,在各船船长的命令下,这些水手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将清水一桶一桶的送到船舱里面,给那些半死不活的家伙们灌下去,然后又将他们一个个的架出船舱,丢到甲板上面喝风晒太阳,好一阵子才缓过来劲,纷纷暗自咂舌嘟囔着说老天爷的厉害。 船队在海上又散开呈雁形阵,展开非常宽的距离,拉网一般的在海上搜索那个徐毅说过的海岛,期间居然又找到了两条被吹散的船只,让船队里面的人们高兴的不轻,终于在接近傍晚时分,在地平线上出现了一片陆地,所有人都放声欢呼了起来。 消息第一时间便传到了徐毅的耳朵里面,他一骨碌爬起来,蹬上了靴子快步跑出了船舱,登上了船楼举目远眺,果真在海天线上发现了一个大型的岛屿。 孙海指着那个岛对徐毅笑道:“看来我们并没有偏航太远,终究没有错过主公说的这个岛,今晚看来我们要在这里休整一下了!” 徐毅也在观望这个岛,却实在弄不清楚这个岛到底是西表岛还是石恒岛,毕竟以前他也没有来过,所了解的也都是在船上的海图上的东西,想要印象颇深也不可能,于是点头道:“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老人曾经告诉我,这里附近应该有两个大岛和不少的小岛,这应该是其中的一个,我们只管靠上去看看吧!说不定这个岛上有人烟呢!” 随着纵横好上传出的命令,船队再次开始收拢起来,朝着这个岛驶去。 “主公快看,那里搁浅了一条船,看样子应该是咱们的船!”正在拿着单筒望远镜观望岛上情况的孙海忽然对徐毅叫道。 徐毅也赶紧拿起自己的望远镜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真在礁石林立的一处海滩上看到了一条搁浅的船只,但此时这条船大部分已经沉入了水中,只在水面上『露』出了小半个船尾,再有就是两根船桅,从这些『露』出水面的东西来看,依稀能认出正是自己船队中离散了一条船,自此他们失踪的七条船已经找回来了四条了,只是不知道这条船上的弟兄们情况如何罢了!但眼下看,起码是这条船已经彻底报废了! 船队在岛上找到了一个海湾,然后开始鱼贯驶入海湾,在稍微平坦的地方开始靠岸,纵横号也在水手们的『操』纵下,在离海岸百米之外抛锚驻泊了下来。 徐毅再次转乘舢板,来到了岸上,有人一见到徐毅登岸,便带了几个人走了过来。 “小的们参见主公,小的们无能,昨晚船只被吹离了船队,结果被吹到了这里,撞上了岸边礁石,报废了!请主公责罚!”这些人一见到徐毅便赶紧请罪到。 徐毅对他们问道:“先不要说这个事情,你们船上的弟兄们情况如何?” ------------ 第五百一十章 俘虏 第五百一十章 俘虏 一个小头目模样的部下赶紧答道:“回禀主公,我们今早被刮到这里的时候,船只触礁,只得弃船登岸,当时海浪很大,我们登岸的时候船长为了让我们先登岸,最后被大浪卷走,同时也卷走了十几个兄弟,但大部分弟兄还是抢上了海滩,这会儿已经没事了!小的们本来以为再也见不到主公了,可没想到才半天多时间,主公便到了这里!”说到这里,这个小头目几乎要落泪了。 徐毅看他情绪激动,也能体谅他的心情,于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们运气应该算是不错,刚好被吹到了这个岛上,我们找的就是这里,所以才会这么快见到你们,好了,你们船长是条汉子,我会记住他的,你和其他弟兄们补充到其它船只上吧”对徐毅来说,现在人才是最关键的,损失一条船倒不算是什么大事,能找回来几十个弟兄,比其它什么都重要。 那个遇难船只上的头目接令,招呼了他的船上的弟兄们去找王峰报到,听候重新分配,而徐毅叫过来崔岩吩咐道:“安排一些水鬼弟兄明天潜下去,将船上的重要东西打捞一下,然后将这条船上的弩砲给彻底破坏掉,别让人捞去了,能少点人学会做这个东西,还是少点人比较好!”徐毅历来对保密的事情都比较重视。 崔岩得令之后,立即找孙海去安排这个事情了,徐毅站在岸上四下打量这里,整个岛被茂盛的亚热带森林和大片的红树林沼泽覆盖,他没有到过这里,仅凭地图上了解的那点知识怎么也不能确定这个岛到底是哪个岛,于是只能摇头作罢,传令先登岛的人散开警戒。 然后命船队靠岸休息,特别是那些步军将士们,更要给他们一个喘息的机会,要不然的话,继续航行,这些人不到地方,就会垮下来了。 很快船队地船只纷纷靠上岸,大批部众们涌到了岸上。 许多被大风浪吓怕的步军士卒们一登上岸就恨不得趴在地上亲吻一下大地,大呼还是脚踏实地感觉踏实一些,惹得那些水手们好一番大笑,不过他们也不生气,毕竟都是自家兄弟,即便是笑一下,也是善意的。 萧建丰当座船一经停稳,便三步并作两步从船上跑了下来。 看到不少人已经登岸,也不好意思趴在地上三呼万岁,但还是使劲的跺了跺脚,深呼吸了一番,踏实呀!还是上岸觉得踏实一些。 不过许多人刚登岸的时候,还不能马上适应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走起路来的时候感觉深一脚浅一脚的,怎么也走不牢稳。 这种现象大多数人都经历过,所以也见怪不怪,人都需要调整一下才能适应。 “李波!这个岛不小,吩咐你地毒蛇们,散开沿着海岸朝两翼搜索一下,看看这里有没有土著居民,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也好!”徐毅低声对李波吩咐到。 李波立即点头,然后快步离去。 从纵横号上招下了他一手组建的毒蛇大队,然后让李清渊和刘大二人,分别率领一些人立即行动。 这些人可都是李波从伏波军中选出的精锐中的精锐,加上经过他那一番所谓的魔鬼训练之后,更是意志超凡,虽然经过了这场大风暴,可似乎根本没有影响到他们一般,接令之后。 立即分头行动了起来。 随着大批部众登岛之后。 海岸上也顿时热闹了起来,有人去附近搜罗了一些树枝点起了篝火。 加上锅开始烧水做饭,所有人都折腾了一天一夜,几乎是没有空吃什么东西,这会儿不少人都已经饿的饥肠辘辘了。 特别是交公粮厉害的那些人几乎都要到了脱水地边缘了,踏上岸之后,这些人大多都从晕船的感觉中恢复了过来,马上便感觉到了饿,眼巴巴的围在篝火旁边看着锅里面煮的粥,一个劲的吞口水。 有经验地伙夫只是煮了一些清淡的米粥,让弟兄们开一下胃,而没有去搞什么大鱼大肉的东西,省的有人没吃就又恶心地吐了,所以夜『色』中岸边到处都弥漫着一股粥香,和一阵阵呼呼噜噜的喝粥的声音。 像警戒的事情不用徐毅安排,杨再兴早已就安排了一些没有晕船的步军散开在四周形成了一道警戒线,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作为一个将领来说,绝不会忽视防御的问题,免得被这里不明势力给偷袭了。 徐毅倒是没有这个担心,按照他了解的琉球国地历史,这个时代还没有进入到三山国时代,更谈不上什么统一的国家之说,那些所为的天孙王朝、舜天王朝不过是杜撰出来的东西,纯属扯淡,何况现在这个时间,连舜天王朝都还没有到,即便这里有人,也不过只能说是一些土著罢了,他这么多兵马来到这里,不去找他们的麻烦就已经让他们这些土著偷笑了,估计看到自己这支船队到达这里,吓也能把他们给吓个半死,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命人就地给他搭了一个帐子,便召集了船队中的主副将们议事。 诸将闻讯马上赶到了徐毅的临时帅帐之中,徐毅看众人精神都比较疲惫,所以让他们坐下说话。 徐毅也长话短说,简单问了一下各部的情况,知道和自己先前了解地那些情况没有什么出入,徐毅也就放心了下来,唯一让他稍微有点头疼地就是丢了一条满载粮食的船只,可能会影响到他们地补给,于是便对负责各部主将们问道:“你们现在就统计一下,看看我们各船随船携带的粮草够用多久,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行程!” 孙海立即答道:“主公的主船队这里各船上都备有充足的粮食,足够应付一个月没有问题!” 向王峰、孔庆西、刁斌三部也都点头表示没有问题,只有杨再兴微微皱眉答道:“卑职这里虽然船上也备有粮草,可那条失踪的船上装的主要是步军备用的粮食,而且由于搭载我们步军将士的船只人数比较多,恐怕我们船上的粮食坚持不了那么久,刚才末将已经查问过这个事情了,目前看来,我们步军船队在丢失了这船粮食之后,恐怕也只够坚持十天左右时间了!” 徐毅暗自合计了一下,虽然损失了三条运粮船,但这次他们出征准备比较充足,各船上都各有粮食储备,步军只占了船队中人数的四分之一左右,其他船只上粮食比较充足,稍微均一下,便不会有什么问题,一个月时间应该他们到达倭国了,于是笑道:“既然这样,就没有什么问题了,我们只要不再遇上这倒霉天气,增加损失,以目前船队的储粮来说,足够应付到倭国那里了,有句话说的好,没有吃没有穿,敌人给我们送上前嘛!到了那里之后,自然有倭人给咱们供应足够的粮食,我们本来就没打算带往返双程的粮食,这已经足够了!何况路上还会有几个大岛,实在不行我们再说补充好了!” 徐毅的话立即让众人心情轻松了起来,不过就是没有人想起来徐毅说的这句没有吃没有穿,敌人给我们送上前到底是什么人说过的话,反正现在他们也都习惯了徐毅冷不丁冒出来的一些莫名其妙的俚语,说不定是他在海外的地方听说的呢!可是这句话怎么听都觉得有道理,其中还充满着乐观和轻松,于是众人纷纷笑了起来。 徐毅又问了一下一直没有说话的萧建丰,是否能适应这种风浪,萧建丰少不得一脸尴尬,支支唔唔的说道:“还行……还行……只是末将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风浪,多少有点晕船,有点晕船!嘿嘿!” 众人一看平时总是一脸傲气的萧建丰这副表情,马上便想到了他在船上时候的表现,于是纷纷微笑了起来,萧建丰看着众人的微笑,马上臊得老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算了。 “萧将军不必如此,凡是第一次座船出海的人,即便没有遇上如此大风浪的人也都晕船晕的厉害,何况你还遇上的是如此大的风浪,即便晕船厉害,也没有人会笑话你的,连我这个经常行船的人昨晚都晕的想吐,更不要说你这样第一次遭遇风浪的人了,不要惭愧,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了,而且以你的体质来看,很快便能适应这种船上的生活了,我知道你们契丹人喜欢饮酒,可在船上的时候,还是少喝为妙,否则会更晕的!”徐毅对他笑道,徐毅的话引来众人一起点头,表示赞同。 萧建丰有了徐毅这番话为他解围,甚为感激,羞愧感减轻了不少,于是赶紧起身答道:“末将知道咱们军中的规矩,绝不敢擅自桅帆军规,此次出征末将已经严令部下,任何人不得在船上饮酒,违令者军法从事!请主公放心,末将会尽快适应这种船上的生活的!” 徐毅点头接着说道:“行船的时候不妨让弟兄们到船面上活动一下腿脚,这样会适应的更快一些,人的精力也会保持旺盛,别总是躺在床上,等到了地方该动手了,却成了软脚虾那可就麻烦了!” 萧建丰赶紧答应下来,表示会安排这个事情。 就在他们说笑的时候,外面传来亲卫的通报声:“启禀主公,李都头回来了,还俘虏来几个土著……” ------------ 第五百一十一章 按司 第五百一十一章 按司 徐毅闻听立即停下和众人说笑,传令道:“传李都头带俘虏入账!” 随着亲卫的传令声落下,李清渊带着几个部下,押着几个身穿麻衣而且被五花大绑的土人进入到了大帐里面。 那几个土人瞪着双眼,惊惶的四处观望,身体抖的跟筛糠一般,早已经被吓得是三魂出窍了,一进入大帐,那些夹着他们的士卒一松手,便纷纷软倒在了地上。 有个机灵点的土人挣扎着跪倒在地,嘴里面叽里咕噜的不停的说着什么,然后开始用脑袋触地,对四周坐着的人磕头,接着又转向徐毅用力的磕头起来。 徐毅皱起了眉头,这人说的话他半个字都听不懂,这可怎么交流呀?随着那个土人的动作,其他几个土人也反应了过来,于是有样学样的开始对着四周坐着的诸将开始磕头,嘴里面也是『乱』哄哄的叫成了一片。 徐毅被他们这一番吵吵,弄得有点心烦,于是叫道:“都给我闭嘴,你们中间有人听得懂我的话吗?听得懂就回答我,听不懂就闭嘴!” 结果是他的话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下面跪着的这些土人先是楞了一下,接着又开始叽里呱啦的叫了起来,徐毅说完这句话,自己就意识到了问题,这不是对牛弹琴嘛!不禁苦笑了起来。 “李清渊,你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他们?他们大致有多少人?”既然跟这些土人没法交流,那就只有先问一下李清渊了。 李清渊酷酷的躬身答道:“启禀主公!小的是在离此地十里之外的地方发现的这个村子,刚好他们的村子被一片树林挡住,我们从海上过来地时候看不到他们,哪儿应该是个渔村。 住了大致有数百土人,小的趁黑『摸』到村子外围,随便抓了几个土人带了回来,并没有和他们发生什么冲突!不过从小的们的观察来看,这些土人应该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到来,这些人都拿着土矛和竹弓,在村子四周巡逻!小的抓的这几个土人便是他们中的战士!” 徐毅点点头,自己这么大地船队出现在海面上。 只要岛上的人不都是瞎子,肯定就会看见自己的船队,他们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卫,算不得什么敌意,于是点头道:“你做的不错,这样吧,今天晚上你将这些人带下去,不要虐待他们。 解开他们好生对待,给他们一些恩惠,尽量和他们沟通一下,让他们知道我们没有打算伤害他们,明天一早给他们一些瓷器布匹之类的东西。 放他们回去,最好能让他们的头人……应该是叫按司吧!反正是他们能做主的人来见一下我,咱们这次首先要去对付倭人,犯不着对付这些还不太开化的土人!你明白了吗?” 李清渊立即应命。 带着这几个土人离开了大帐,几个土人不知道这些人要如何对付他们,可能是以为要杀他们,各个嚎地跟杀猪一般,声音传出去了老远,听着他们的嚎叫声渐渐远去之后,徐毅才对帐中的众人吩咐道:“今天就说到这里好了,诸位肯定也都累了。 安排好警戒之后,都尽快休息去,我们在这里休整两天时间,让弟兄们抢修一下船只,也调息一下,然后再继续前进好了!” 众人立即起身告退,离开大帐各自安排自己的部下去了,徐毅也伸展了一下腰身。 走出大帐溜达了一圈。 顺便探望了一下那些步军新丁们,让这些部下很是感激。 在体恤部下方面,徐毅自认为做的相当不错,起码他没有因为自己是伏波军地总头儿,就看不起这些下层部众们,而他的这种做法也得到了众人的尊重,觉得在他手下做事,活的比其它地方要感觉舒心很多,无形中更加增强了部下们对他地敬仰之情,人不见得时时刻刻都板着脸才算威风,张弛有度有的时候比单纯使用雷霆手段更能得人心,这一点徐毅比谁都清楚! 就在徐毅远征倭国之后,一封信从杭州的薛屠那里转到了鸡笼寨,交到了迎春的手中,迎春得知此信乃当今七皇子济王赵栩写给徐毅的之后,想了一想,考虑到徐毅不在这里,转交给徐毅基本上短期之内已经不可能了,又不但耽误了大事,于是想了一想之后,命丫环便将怡庆叫了过来,让她打开了这封信。 怡庆慢慢的拆开了信封,颤抖的双手将她的心情表『露』无余,自从她逃婚跑出汴梁城之后,便再也没有见到过一个亲人,哪怕是一封亲人地书信,这封信虽然不是写给她的,但能看到对自己最好的皇兄的亲笔信,对于她来说也同样激动。 当她怀着激动的心情看完了这封信之后,终于笑了起来:“姐姐!徐郎又给我七皇兄帮了一个大忙!我七哥这是专门写信前来道谢的!” 迎春一听不是很着急的事情,便放心了下来,问怡庆道:“徐郎能给你七皇兄帮什么忙呢?信里面都说了些什么?方便让我知道吗?” 怡庆抬手将这封信交给了迎春,说道:“当然可以了!你才有资格看这封信的嘛!多谢姐姐让我看信,小妹感激不尽!” 迎春笑答到:“看你说地,这封信是你哥哥写来地,你没自个看谁还有资格看呢?想家了吗?” 怡庆赶紧摇头道:“才不想呢!在这里我都快活死了,我才不想回那跟牢房一般的皇城呢!” 迎春笑了一回之后,低头看起了手中地那封信,然后咦了一声道:“难不成咱们徐郎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吗?居然在安南的时候都能料到王黼这个老东西会倒台!他也简直太神了一点吧!” 怡庆切了一声道:“说不了这个家伙真是像人家传言的那样,保不准就是什么神仙下凡呢!要不然他怎么会那么多别人不会的东西呢?而且往往能料事如神,要是真的话,那咱们会不会以后也沾点他的仙气,成了神仙呢?嘻嘻!不过又说过来了,王黼这个老东西确实是个祸国殃民的混蛋,早就该杀了,这次我父皇将他致仕,罢了他的相位,还是便宜了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怡庆到了这里之后,现在也学会了不少的粗口,对那个『奸』相王黼大骂了起来。 迎春也跟着笑了一回,为难的说道:“既然你七哥给徐郎写信了,可徐郎现在又出征在外,一时间恐怕这封信也转不到他手中,如果不给你七哥回封信的话,会不会太怠慢了你七哥呢?” 怡庆想了想之后,忽然出主意道:“要不然咱们代徐郎给我七哥回一封信如何?” 迎春马上摇头道:“不行!徐郎的笔迹不是一般人能模仿得了的,你七哥肯定认识他的笔迹,被他发现不是徐郎亲笔所写的话,搞不好还会更加唐突了他,不妥!” 怡庆马上嘟囔了起来:“咱们这个郎君什么都好,可为什么偏偏字写的就这么难看呢?真是奇怪了……” 不管迎春和怡庆如何为难,李清渊这一夜可没有闲着,既然徐毅说了,善待这些土人,那他也只能照办,将这些个土人带了下去,然后又是给吃的,又是给喝的,还拼了老命和这些土人们比比划划的进行沟通,还送给他们一些小礼物,带着他们去看伏波军庞大无匹的船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让这些个土人弄明白了他们的善意。 几个土人弄清楚了这些看起来凶神恶煞一般的外邦人对他们没有恶意,也没有打算杀他们之后,总算是放心了下来,各个高兴的呲牙咧嘴,连连叽里呱啦的用本地土语对李清渊这些人道谢,李清渊看他们已经弄明白了一些事情之后,派人取来了一些随船携带的瓷器、茶叶、布匹等物,交给了这几个土人,又送给了他们一把短刀,亲自将他们送回了十里之外的渔村,才折返了回来,至于到底这些土人们听懂了他的要求没有,连他自己都觉得心中没底。 不过他也不怕,假如这些土人不知好歹的话,敢不前来拜见主公,那他大不了就再带一些人过去,干脆就将这个渔村的什么头领或者是什么按司抓来交到主公面前就是,反正就这么点土人,文的不行就干脆来武的好了! 当天光放亮之后,经过了一夜充分休息的伏波军众再次恢复龙精虎猛的状态,起身开始准备整修船只的时候,远处有负责警戒的士卒忽然叫道:“来者何人?快快止步,否则我们就要放箭了!” 原来在海滩东面出现了几十个身穿麻衣兽皮的土人,肩扛手提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朝着船队驻泊的这个方向走来,被伏波军撒在外围警戒的士卒当即给拦了下来,立即从四周又涌来了一些士卒,将这群人牢牢的围在了中间,上弦的弓弩和明晃晃的刀枪对准了他们。 这个时候,一个长相奇怪的土人忽然用一口标准的汉语叫道:“诸位军爷不要误会!千万不要放箭,这里的普则按司特来拜见你们的将军大人,并带来了礼物要献给将军!” ------------ 第五百一十二章 威逼利诱 第五百一十二章 威『逼』利诱 很快这些人便被带到了临时大营之中,那个会说汉语的怪异土人和那个什么普则按司被请入到了帅帐之中,其他土人被留在了外面,由崔岩安置他们休息等候。 徐毅闻讯之后,也到了帅帐里面,抬眼便看到了那个一身麻衣的土人还有一身兽皮脑袋上扎了几根鸡『毛』的按司,于是便上下打量起了他们。 这个身穿麻衣的土人长相和他们基本无异,徐毅一眼便认定此人绝非是当地的土人,而肯定是宋人,于是立即问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一定是个宋人对不对?” 这个人也马上看出了徐毅和帅帐里面其他人的不同,于是一脸激动的神『色』赶紧躬身答道:“将军果真是好眼力,小的高福正是宋人,只因数年前小的随船前往倭国的时候,路上遇上大风,船只被一路吹到了这附近,然后触礁翻沉了,小的命大,捞到了一块木板,飘到了这里,后来就流落在了这里,本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咱们宋人了,可没想到今日却见到了这么多家乡的人……”说到这儿这个高福居然哽咽了起来。 徐毅很理解他的心情,一个多年落难他乡的人,忽然见到乡亲,心中难免会十分激动,这样的心情放在谁身上都一样。 于是徐毅很体谅的安慰了这个高福几句,高福自然是感激不尽,他们两个在说话的时候,旁边那个按司却一直在四下打量,神情是既畏惧又有点好奇,也不敢『插』嘴说话,就这么戳在那里,跟个木桩一般。 徐毅和高福聊了几句之后,高福止住了激『荡』的心情。 才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个站在高福身后的土人头领也就是所谓的按司身上。 高福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职责,马上对徐毅引荐道:“将军大人!这位就是本地部落的普则按司,是掌管这个岛地头人,小的当初漂泊到这里之后,便是被他收留的,如果不是他的话,小的弄不好就被这里的土人给杀了,算得上是小的的恩人了!昨天将军地船队出现的时候。 把这里的土人们给吓得够呛,差点没有跑到林子里面去,后来还是这个按司拦住了众人,说要看看情况,昨晚几个部落的战士带着礼物回去之后,对他说将军你们没有恶意,所以今天一早按司便带着我还有一些族人为将军送礼物来了!” 这个高福说话很有条理,把事情交待的很清楚。 徐毅对他所说的很满意,于是又问他道:“这里的土语你可已经学会了吗?” 高福立即答道:“小的都已经在这里几年时间了,当然早已经学会了这里地土语,将军有话只管吩咐好了,小的愿意给将军通传!” 徐毅点点头让这个高福当通译。 然后对那个按司问道:“这个岛叫什么岛?岛上有多少你的族人?” 那个按司听了高福的翻译之后,赶紧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通,高福告诉徐毅说:“这事儿我就知道,这个岛本地土语叫西表岛(实在查不到西表岛以前叫什么玩意儿。 为了不混淆视听,干脆沿用这个名字吧!),岛上有两个部落,一个是这儿地普则部落,另外一个就是岛东北端的安通部落,加到一起两个部落也就是不到一千人,不过这个岛却不小,大部分地方还都是没人进的去的森林。 这些土人平时也就是靠着种点稻子和渔猎为生,两个部落时不时地还发生战争,在咱们看来也至多就算是打架罢了!” 徐毅到这个时候才确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看来他们选择的方向确实没有出任何问题,一切都是按照计划路线行进的,即便是遭了场大风暴,也又找回了原来的方向,便彻底的放心了下来。 “好了!我现在对他们部落之间的纠纷没有什么兴趣。 此次我还有急事要继续北上。 你替我告诉一下这个按司,以后这里便算是我们伏波军的辖地了。 他们这些土人以后将由我来管辖,只要他们答应,那么以后我们便会对他们提供庇护,他们可以从我这里获得很多好处,至于你,我想也不用再留在这里了,从今起,跟着我好了,你会这里的土语,对于我们此行会有很大帮助地!你可愿意吗?”徐毅懒得去和这个按司搞什么外交辞令,直接对高福说出了他的要求,当然话语中也隐隐有一种威胁的味道,答应的话,给他们提供庇护,不答应的话,那就……估计高福可以理解这个意思。 高福一听徐毅要带走他,于是立即把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一般,脸上马上就笑开了花,连连答应,这个好事他已经想了几年了,今天终于可以实现了,别说徐毅主公要求带走他,即便徐毅不说,他也会赖在这里跟着离开的。 “多谢将军大人恩典!小的实在是感激不尽!我现在就给这个按司说说,这个事情我看好说,他们一定会答应地!只是小地不太明白,请恕小的眼拙,将军大人这个伏波军是大宋地什么地方的水师呢?以前小的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伏波军呀?”高福赶紧对徐毅谢恩到。 徐毅笑了起来:“既然你以后跟着我,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我们不是什么大宋的水军,也不归朝廷辖制,虽然我们也是宋人,但我们却是自成一军,偶尔会做一些无本的买卖!我的话你能明白吗?” 这个高福立即有些傻眼了,他能跟着跑船到倭国来回做生意,本来就不是笨蛋,徐毅的话他立即便听明白了,敢情这个将军大人根本不是大宋朝廷的将军,而是一个超级大的海贼头子呀!老天爷,今天他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居然跟了一帮海盗!刚弄明白徐毅他们这些人的身份的时候高福愣住了。 徐毅微带揶揄的笑道:“怎么?你不是还想继续留在这儿吧!” 这个高福闻听一咬牙,海盗就海盗吧!总比留在这儿鸟不生蛋的地方要强到天上了,当海贼不见得就有什么不好,看眼前这帮人的船队规模,恐怕绝非一般的海贼可比的,恐怕是连朝廷也不见得能有这么庞大的船队,这帮海贼能发展到如此规模,看来也不是一般人,起码说明海贼是个很有前途的职业嘛!想通了这一点之后,高福不敢怠慢,赶紧跪在徐毅面前,郑重其事的对徐毅磕了几个响头,算是彻底表示愿意跟着徐毅干事了。 徐毅让他起来,令他去和这个按司交涉,高福立即跟换了一个人一般,对着这个普则按司指手画脚的用土语说了起来,以前他在这里作为一个外乡人可是没少受当地土人的鸟气,整日窝窝囊囊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这个按司,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按司给干掉,活的那个憋屈呀!可现在他有了徐毅这帮人在后面给他撑腰,立即便不用再怕这帮土人和这个按司了,于是立即颐指气使的对这个按司发号起了施令。 徐毅看高福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和那个按司比比划划,那个按司脸『色』很是不好看,可有不敢发怒的样子,估计这个按司听了他的要求之后肯定是有些不情愿,土皇帝多好呀!上面要是再加上一个领导,感觉肯定就没有当土皇帝来的爽了!徐毅之所以当初不愿答应赵栩的要求,去出仕当官,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宁当兵头不当将尾嘛! “高福,你好好跟他说,让他放心,只要他答应了从此成为我们伏波军的治下,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们以后会教给他们许多东西,还会给他很多他想都想不到的好处,他依旧可以当他的按司,对他的部族发号施令,我不会管他,唯一要求他做的就是当我们以后有船只经过这里的时候,负责接待,提供保护和补给就行,比起我们给他们的好处这根本不算是什么,我甚至可以以后有空的话,帮他征服另外一个部落,将那个部落也兼并到他的部落之中,就看他有没有这个胆量了!”徐毅对高福说道。 高福赶紧答应,立即又对这个按司说了起来,这个按司听了之后先是沉默不语,似乎是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来咬了咬牙,忽然对徐毅也跪了下来,双手朝上,以头触地,对徐毅施礼,又叽里呱啦的说了一番话。 “将军大人,他已经答应了,但他想恳请您给他们一些兵器,这样的话,他们便可以很快打败岛上的另外一个部落了,他说只要他打败了另外一个部落之后,他便保证以后咱们的船只经过这里时候的安全!”高福为徐毅翻译到。 徐毅想了想之后,点了点头,但是将脸『色』一板厉声对这个普则按司说道:“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你要记住,我们伏波军最痛恨的便是可耻的背叛和欺骗,假如你以后敢背叛我或者是欺骗我的话,你可以到外面看看我的船队和将士们,我保证只用一天时间,让这个岛彻底变成一个无人岛!” ------------ 第五百一十三章 目标冲绳 第五百一十三章 目标冲绳 经过两天短暂的休整之后,船队中所有受损的船只在将士们和随队工匠们的共同努力下彻底修复,便立即扬帆再次启航,离开了这个西表岛,朝着北方驶去。 临走的时候,徐毅给这个普则按司留下了少量的刀枪以及弓弩,用以武装他的族人,甚至还留下了十名部卒,名义上是给这个普则按司配的侍卫,协助这个普则按司征服另外一个部落,实际上也是负责监视这个普则按司,并在这里建立一个中转站,在他看来十名自己的伏波军士卒对于这个普则部落已经足够了,他不怕这个按司会背叛他,因为他有充分的自信震慑住这个部落的族人,只要他们还想在这里生存下去,就要考虑一下自己庞大的力量,只要他们敢背叛,那等待他们的便是血腥的屠杀,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这个普则按司当然不是傻子,他早已被眼前这支可怕的巨大船队所震慑了,知道既然人家提出了这个要求,那就没有他讨价还价的余地,要么听从归顺伏波军,要么就陪着所有自己的族人被干掉,最后他很爽快的选择了归顺,毕竟归顺伏波军对他来说好处也是巨大的,起码他可以有力量征服另外一个部落,成为名义上这个岛的大按司,只要不得罪了这个将军大人,他依旧是可以在这里呼风唤雨,当他的土皇帝,所以他很痛快的答应了徐毅的要求,留下了十名伏波军的士卒,当大爷一般的带回自己的部落,将他们伺候了起来。 徐毅在启航之前和这个高福了解了附近地情况。 这个岛附近还有好几个大小不一的岛屿,上面都有一些部落存在,北面的一个岛甚至比这个岛还大一些,上面有四五个部落存在,人数也远多于这个普则部落,高福经常要和这些土人一起划着小船出海捕鱼,还有机会去其它岛上和其它部落做点交易,所以对这里的情况很熟悉。 于是孙海便提出干脆一股脑将这里的所有部落都给收拾了算了,将这里彻底收服,成为他们伏波军的地盘。 他的提议立即得到了其他一些将领们的赞同,在他们眼中,这些部落简直就不堪一击,收服他们不过就是手到擒来地事情。 徐毅看了看一直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水猫,于是摇头道:“此事不急,我们不要忘了我们要去做什么事情。 我们首先要对付的是倭国,为我们那些被杀的弟兄们报仇雪恨,而不是专门来这里占地盘的,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在回来的路上顺便捎带着收服这些岛屿上的部落。 但现在不行!” 水猫立即便对徐毅投来了一个感激地眼神,其他诸将也都点头称是,没有什么事情比去教训倭人更重要了,大不了收拾完了倭人之后。 回来路上搂草打兔子,顺便在捎带上这里好了! 看到没有人出言反对他的意见,徐毅于是下令船队再次启航,启航离开了西表岛,并沿着西表岛东面海岸绕行半圈,没有再做停留,一路经过了石恒岛,驶向了东北方向。 他们的船队在离开这个岛群的时候。 刻意的靠近海岸行驶,让岸上是不是『露』头地那些土人惊慌失措的逃入了岛内,惹得船上的部众们一阵爆笑,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他们以后回来的时候打下埋伏,先让这些土人们见识一下伏波军地实力好了,以后可能再回来的时候,事情会好办一些! 经过半天航行。 船队终于离开了这个岛群。 然后船队所有船只升满帆,侧风全速而行。 徐毅根据记忆,将下一站的目标直接设定在了冲绳岛,当然,前提是不要再碰上这种该死的强风了,否则的话,这么走下去,谁知道要走到哪一天呢!本来他还有机会选择在宫古岛停留一下,可算算时间,出来了这么几天居然只走了这点路,徐毅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次启航老天似乎开始将他的脾气收敛了许多,连续几天时间都没有再遇上什么大风,船队借助侧风很快便越过了宫古岛,朝着下一站的目标地点驶去,而船队中那些步军新丁们也渐渐的适应了这种长时间在船上地生活,每日开始在各船的都头们的带领下,分批上船甲板进行『操』练,前几天对大海产生出的恐惧也渐渐的在他们适应之后,开始消散了许多,士气从新开始高涨了起来。 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远航的人们甚至开始兴高采烈的爬在船舷上面看风景起来,而且还有一些人居然弄来了一些小肉块,又找船上地水手们讨来了鱼钩,用绳子挂着在船舷调起了鱼来,对于这样地转变,徐毅也就放心了许多。 对于这次路过冲绳岛,徐毅在路上做了一番仔细的考虑,冲绳岛恰好位于琉球群岛地正中央,也就是后世三山王国的地方,更是琉球国的发祥地,虽然他目前还没有到达冲绳诸岛,但也可以猜得出这里肯定比起前面路过的这几个岛屿要繁华许多,起码土人部落要多许多,人数那就更是不用说也知道,不会太少了。 假如他以后打算在这里建立一条长久的航线的话,那么冲绳岛就成为了一个要冲之地,这次去倭国,他没打算靠自己这点人马就将倭国给彻底消灭或者全部占领,他有这个自知之明,知道单靠这一万多人,是不可能完全控制住倭国的,他在和诸将们商议之后,制定了这次远征倭国的总体战略,而不是像上次南征安南那样,一边打一边看,这次他为此战制定的战略很简单,就是要为水猫的那些被杀的部下们报仇,宫本工二是他们必杀的目标,除此之外,就是要将九州岛以外的所有小岛上的倭人势力全部清除,彻底消灭掉倭人大规模的船队,让他们短期之内无法再组建起堪用的船队,另外便是要通过这次征战,从倭国获取大批财物、奴隶,充实伏波军的实力,说白了这次出征是一次洗劫之旅。 而一旦达到了这些目的的话,他就需要将大批财物、奴隶转运回流求岛,最佳的返程航线还是走琉球群岛回去最为便捷,但是这样就遇上一个问题,在从这条路返回流求岛的时候,路上没有几个可靠稳固的补给点是不行的,头几天那个西表岛位置过于接近流求岛,而且人烟稀少,即便作为一个补给点,显然只能算作是一个小的补给站,而冲绳诸岛的位置恰恰就在倭国和流求岛正中,地理位置对于他们来说十分重要,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肯能绕过这个大岛,可是这里目前可以猜到的是,各个按司势力肯定是错综复杂,他们伏波军船只经过这里的话,搞不好可能会出危险,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出现,徐毅想起码是先在这里收服部分势力,让他们负责保护自己往返船只的过路安全再说。 所以他和水猫私下交流了这个想法,水猫虽然急着到倭国报仇,但在大事方面还是可以体谅徐毅的想法的,他思量了一下徐毅所说的这个事情,觉得确实应该未雨绸缪,铺好路再前往倭国,于是便点头支持徐毅的想法,其实水猫心里面明白的很,徐毅根本就不需要跟他商量这个事情,他自己完全可以拿主意,之所以找他说,就是在照顾他的想法,水猫自然是十分感激徐毅的细心。 有了水猫的支持之后,徐毅在航程中,招来了各部主副将官,将他的想法告诉了诸人,初步决定在到达倭国之前,便先在沿途建立起几个重要的补给点,冲绳诸岛将成为他们第一个目标! 诸将自然是没有人表示反对,反正是出来打仗,先和倭国打是打,先和琉球土人打也是打,再说这关系着以后他们返程航线的安全问题,不妨先拿这些土人练练兵好了! 有了这个共识之后,徐毅便开始安排起了人手,当天以刁斌为首的十几条船便脱离了主船队,加快了航速,全速朝冲绳岛方向赶去。 而李波也带着那个高福和他的毒蛇小队一起转乘上了刁斌的船只,先行赶赴了冲绳岛,除此之外,徐毅还从中央船队调出了两条江北海船加入刁斌的船队,并让杨再兴派出了一支二百人的精锐加入到了刁斌船队配合他的行动。 在安排过刁斌船队先行一步之后,徐毅令剩余船队继续保持队形,尾随着他们赶往了冲绳岛。 在过了几天日夜兼程之后,前面出现了几条船只急速朝他们的船队驶来,正在船舱之中亲自绘制海图的徐毅得到了消息,立即跨出船舱,登上了船楼,举目远眺,然后微笑了起来,原来是刁斌船队返回来了。 ------------ 第五百一十四章 那霸按司 第五百一十四章 那霸按司 整体上来说,从船队离开西表岛之后,老天就开始比较照顾他们了,再也没有翻脸给他们什么难看,让他们比较顺利的接近了冲绳岛。 刁斌奉命先行前往冲绳岛探查消息,并在徐毅所率的主船队到达的时候,迎住了他们,并为徐毅带来了一些非常重要的消息。 李波带着那个高福从刁斌船上返回到了徐毅的座船,在舱中见到了徐毅。 “这次你们做的怎么样?事情可还顺利吗?”徐毅让他们二人坐下,立即便对他们问道。 李波笑答到:“事情很顺利,我们到了这里之后,并没有遇上这里的土人攻击我们,而我们也以一些船上的东西和这里的土人进行了交易,并打听出了一些情况,果真和主公当初预料的那样,这里比起前面咱们到的岛繁华不少,『乱』七八糟的势力简直多如牛『毛』,光是听那些所为的按司的名头就让人头晕,具体的情况还是让高福给您说吧!” 高福很恭敬的对徐毅答道:“启禀主公,小的跟着李将军前两天到了这里的一个叫喜屋武按司的领地,在那里和他们做了点买卖,用咱们船上的东西和他们交换了一些食物,顺便在那里打听了一些事情,这个大岛大大小小的按司多达数十个之多,各自都有一块自己的领地,具当地土人说,这里几个稍微大点的按司是他们喜屋武按司、大里按司、那霸按司、摩文仁按司、佐敷……首里、浦添……等等,反正是多的简直让人记不住,每个按司都有数百到数千人不等,整个岛粗算一下大概有两三万人左右的样子,但小的还是打听到这里势力最大的几个按司,一个是南端这边的大里按司和喜屋武按司,靠北一点地有那霸按司和浦添按司。 最北边应该是今归仁按司等,各自都有上千人以上的族人,建有城池!我们离开的时候,还在路上掳了几个土人渔夫回来,他们知道的更清楚一些!” 徐毅光是听他报这个各个按司的名字就听的有点头晕,屁大一点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按司呢?这要是一个一个的收拾他们,不知道要收拾到什么时候了!可他马上又在这些名字中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名字。 那霸按司!那霸可是后世冲绳岛很有名地一个港口想必肯定是个不错的良港,于是便问道:“我刚才听你说有个那霸按司是不是?” 高福赶紧点头说道:“正是!确实有个叫那霸的按司,而且小的还打听到了它在什么地方,应该就在大里按司北面靠海的地方!” 徐毅点点头合计了一下,于是说道:“既然如此,那立即召集各部主副将领到这里议事!” 很快船队中各部的将领都汇聚到了纵横号上面,在舱中见到了徐毅。 “李波他们已经回来了,这个大岛果真是势力交错。 多的让人发晕,我刚才听了一下之后,选了一个叫那霸按司的地方作为我们在这里地一个补给港口,我想我们不用立即去忙着招抚这里众多的势力,先在那霸这里立足好了!这次叫你们过来。 便是告诉你们,我们不见得要在这里大兴刀兵,只要我们控制了那霸按司,便可以立即离开这里。 继续北上,毕竟我们只需要在这里有个港口补给就行了,重点还是要尽快去关照倭人,你们看如何呢?”徐毅说出了他的想法,本来他是想先控制了冲绳岛之后再说,刚才一听这里居然有这么多的按司,一个个的收拾下去,不知道要耽搁到什么时候。 他可没有这个功夫在这里闹着玩,最后便想到了这个主意。 王峰大着胆问道:“主公!我们干嘛不多少耽搁一点时间,干脆将这里全部拿下之后再走呢?” 徐毅于是对他说道:“我看你们还是先听听李波和高福他们怎么说吧!前些天我也想地有点简单了一些,这里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以我们目前的兵力吃下这里所有的势力不是什么问题,可必定要耽搁不少时间,我们实在耽误不起,方书现在估计已经在倭国那边干起来了!以他目前地实力。 恐怕还打不疼倭国。 弄不好还会有危险,所以我才想先占一个地方。 有个落脚点之后,等回来的时候再说!” 李波和高福又将他们打听到的情况对在座的诸将说了一遍,等他们说完之后,这些人也都听的头晕,于是很快便都同意了徐毅的意见,这么多势力要是一个一个的收服,还真是要耽误不少时间呢!还是先到倭国办正事重要! 船队在刁斌的引导下,缓缓调整了一下方向,朝着冲绳岛偏西方向驶去。 巨大地船队出现在海岸不远处的时候,这里岸上吃饱了没事干的土人们终于看到了他们,先是把两个眼睛瞪的老大,然后又使劲的眨巴了几眨巴,又看了两眼,还是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再『揉』几把,当确认不是自己出了幻觉之后,才想起来狂奔回去,通知他们的按司大人去。 从望远镜里面可以清晰的看到岸上这些身穿麻衣兽皮地土人们地动作,徐毅也不禁莞尔,船队没有像那些土人想的那样靠岸,而是浩浩『荡』『荡』地经过了这里,继续绕过了海角,朝着北方行进。 到了这里之后他们已经不用担心有『迷』路之虞了,高福在前面船上,让那几个虏获来的土人给他们指路,不愁找不到那个那霸按司,也就是又经过小半天时间,船队便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一个环境和条件相当不错的海湾,并缓缓的驶入到海湾之中,靠上了海岸,这里便是后世冲绳的唯一口岸,那霸湾! 那霸按司此刻正躺在自己的竹楼里面小憩,旁边有两个女奴不停的为他驱赶蚊虫,这样的生活是很惬意的,刚刚经过一场和附近另外一个按司的冲突,打了一场小小的胜仗,对于他来说是个不大不小值得庆贺的事情,所以他可以安心的稍微享受一下了,目前他对自己的势力并不满意,要不然也不用去天天想着攻占一些附近按司的领地,可打来打去,他自己都有点厌倦了,大家实力差不多,他还真是没本事吃掉附近的几个按司,于是颇有一点疲惫的感觉。 现在天气又凉爽下来了,到底还打不打了呢?他躺在竹榻上暗自合计着,忽然外面有族人狂喊道:“按司老爷!出大事了!您快点出来去看看吧!” 那霸按司被吓了一大跳,猛然便从竹榻上蹦了起来,光着脚便冲了出去,心中怒骂到,这个该死的浦添按司,难道就不能让老子消停几天吗?大家都休息休息难道就不行吗? “立即召集咱们的勇士们,跟我一起去教训教训这该死的浦添按司!拿来我的战刀!我就不信砍不死这个该死的东西!”他一冲出屋子,便放声对外面的那些族人叫道。 外面的那几个刚才发出惊呼的族人们楞了一下之后,马上意识到他们的按司老爷肯定是误会了,于是一个人跑过来对他小心说道:“按司老爷!不是浦添按司那边打过来了,而是……” 那霸按司一听就气晕了,险些上去一脚将这个家伙踢飞,骂道:“不是浦添按司打过来,你们几个吼什么吼?难道还有比这个事情更大的吗?” 那个族人吓得后退了几步,赶紧解释道:“确实比这个事情还大!老爷您快点去看看吧!外面上来了一片如同乌云一般的大船,将咱们城外的海湾全部给填满了!我们数都数不清他们到底有多少!他们的船高的如同山一般,他们的船帆比如同白云一般大!” 那霸按司这才知道误会了,可马上又被吓了一跳,这个家伙说的也太夸张了一点吧!天底下有这么大的船吗?可看着其他几个族人连连点头的样子,又不像是这个家伙夸张,于是赶紧叫道:“快点带我去看看!” 于是几个人赶紧头前带路,那霸按司跟着他们便往外面跑去,结果发现自己居然还光着脚,于是赶忙叫住几个人,让女奴将他的鞋给拿出来蹬上,才又跟着几个人跑了出去。 当他看到眼前正在缓缓靠岸的这些巨船,那霸按司的嘴巴也张开之后,再也合不起来了!心中大叫道,我的阿摩美久天神呀!这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船队呀!难道他们都是从天上下来的吗? 这个时候那霸城中的所有族人都已经闻讯,跟着一起跑了出来,然后集体张大嘴巴和他们的按司老爷一起发呆,眼睁睁看着眼前这支强大到超出他们理解范围的船队一条条的靠上海岸,然后大批黑衣黑甲的人从船上鱼贯而下,并迅速的在海滩上排成了一个个的方阵,并朝着他们推进了过来。 这个时候那霸按司终于意识到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头,扭头往了一下还在继续发傻的那些族人,狂呼一声:“快点回城呀!拿起咱们的刀枪,不能让他们冲进来呀!” ------------ 第五百一十五章 赤裸裸的威胁 第五百一十五章 赤『裸』『裸』的威胁 这群那霸族人在听闻了按司老爷的这声狂呼之后,终于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不管这些船上下来的人有什么目的,光是看一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善茬,要是万一他们是来攻打自己部落的话,那他们站在这里岂不成了对方随便砍杀的对象了吗?于是他们开始像受惊的兔子一般,跟着已经开始拔腿奔回城中的按司老爷一起,撒着欢的朝他们的小城之中跑去。 徐毅还是因为纵横号太大,没有现成可以停靠的码头栈桥的缘故,只能换乘舢板才登上了海滩,刚才岸上的一幕也都落在了他的眼中,不禁觉得十分好笑。 首批靠岸的是船队中的那些方艄,搭乘的那些步军先于其他人登上了海滩,并在海滩上迅速的排列成了阵列,形成了一道严密的防线,将这片海岸给控制了起来,并按照杨再兴的吩咐,以防御阵型,做好了遭遇岸上土人们攻击的准备。 当然他这么做肯定是有点多余了一点,现在岸上的那霸族人早已被吓破了胆子,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躲起来算了,那还有人敢来招惹他们呀!不过以杨再兴来看,为将者要时刻做好一切准备,许多名将往往都是一时大意,才会招致惨败,成为一生都无法『摸』去的污点,甚至可能丢掉『性』命,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嘛! 徐毅一上岸便看到其他人也早已登岸,在这里等候他了,而那个高福就站在刁斌身后,正朝着岸上不远处的那个小城观看。 徐毅也注目望向了那个那霸小城,当然!如果说这也算是个城的话!这个那霸城有一道两米多高的土墙,连大宋陆上一个大规模的庄园都不见得能比得上,寒酸的让人感觉可笑。 土墙上面伸头伸脑的有一些土人拿着竹枪或者土弓正在朝他们观望,对于这样地小城,如果他们真的想动手攻占的话,恐怕集体冲上去撞也能把这道土墙给推平了。 不过徐毅不想这么做,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兵法的最高境界,他不是屠夫,除了对他不喜欢的人之外,他不想落下一个好杀的名声。 能不杀人解决问题还是不杀人的好,毕竟这次他的主要目标不是这里,好歹这些土人以后也算是琉球国地祖先,和陆上天朝上邦关系相当不错,还配合过明朝修理过小鬼子的倭寇,所以他倒是没有对这些土人有太大的仇恨或者恶感,没必要去杀他们! “高福你去告诉他们一声,说我们是大宋伏波军。 对他们没有任何恶意,让他们不必害怕,我们只是想在这里休息一下,和他们做些交易,请他们的按司出来一叙。 当然,如果他们不出来的话,你也可以威胁他们一下,就说他们那样做将被我们视为不友好的行为。 会遭到我们的报复,让他们自己掂量掂量能不能抵御住我们的攻击好了!”徐毅招手叫过来高福,对他吩咐到。 高福赶紧答应了一声,在一些士卒地护卫下,走向了那个小城。 城中的那些那霸族人看到外面的那支庞大地军队中有人朝他们的城走来之后,立即紧张了起来,有的族人不由自主的便举起了手中地土弓。 搭上了箭想要瞄准城外走近的这些人,结果立即被他们身边的人一脚踹到了一旁,并且对他们骂道:“找死呀你!你也不看看咱们能不能打得过人家,就拿弓瞄着人家,万一伤了他们,惹恼了他们的话,我们都得跟着你一起死!滚一边去!”结果是凡是举弓的人都又老老实实的放下了他们的土弓,蹲下来。 在墙上『露』出了半个脑袋。 小心翼翼的朝外面观望。 那霸按司这会儿和他地族人们一样的紧张万分,他实在猜不出这些从海上过来的人们是什么来头。 有什么目的,但他不是傻子,光看一下人家拿的家伙和身上的穿戴就知道,自己这些族人们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还不说自己族人的数量更是没有人家多,心里面这会儿跟揣了只兔子一般狂跳不止,恨不得现在就跑去祭坛上对他们地阿摩美久大神祷告一番,祈求他保佑自己地族人能免遭这帮外来人的攻击。 这个时候城外忽然响起了一个人地叫喊声,用的还是他们的语言,只听那人在外面喊道:“城中的那霸按司大人听了,我们乃大宋伏波军的船队,途经贵地,想要在这里休整一下,并且想和你们做一些交易,对你们并无恶意,我们带来了上好的茶叶、丝绸、瓷器,可以和你们交换,我们主公说了,想请按司大人出城一叙!” 当那霸按司听过了外面这个人的叫喊之后,心里面多少有点安稳了一些,原来是大宋的船队,难怪如此雄壮非凡,茶叶、丝绸、瓷器?那可是好东西呀!自己大小也是个按司,这些东西听说过,可就是没几件!要是能换一些回来,以后再见附近的按司,那可就有面子到家了!正想起身出城,可忽然又犹豫了起来,话又说回来了,这里离大宋远隔千里,大宋吃饱了撑的,干嘛派出这么大票的船队跑到这里呀!更令人生疑的是他们干嘛带来了这多军队呀!难不成还有其它目的不是?去还是不去?他又把脑袋给缩了下来。 高福站在外面喊了一阵之后,没见到里面有动静,开始便不耐烦起来了,于是把嗓子清了一下,又开始『操』着土语对城中叫道:“你这个按司好生无礼,我已经说过了我们对你们没有恶意,不过只是想在这里休息一下,和你们交换一些东西,我们是带着诚意和友好而来,你们却将我们拒之城外,难道你们是这样欢迎远方来的朋友的吗?现在你们的表现使我们可以理解为一种敌意,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也将视你们为敌人了!给你们一炷香时间考虑,一炷香之后,我们将会开始攻击你们的城池!” 他的话立即在那霸城中引起了一片『骚』『乱』,而那个按司老爷这会儿又开始害怕了!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嘛!打?那是找死,对方这么多人,而且军容如此雄大,自己部落里面也不过只有数百名能上阵的族人,而且他自己族人的装备和士气他自己清楚,开战那绝对是必败无疑,那就打开城出去?貌似是个很危险的事情,要是对方真的要对他们不利的话,自己出去岂不是羊入虎口了吗?经过了一番思量之后,那霸按司忽然觉得背后有点冷飕飕的感觉,回头四下望了一下自己这些族人们,结果是看到了他们满眼的热切,似乎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扔出去一般。 一个族人凑过来小心的对他劝道:“外面这些人看起来好像很不好惹,他们这么多人马,如果对我们进攻的话,咱们肯定是顶不住,如果他们对我们有敌意的话,恐怕我们即便不开城,也挡不住他们呀!” “按司老爷!快看,他们开始动起来了,似乎是想将我们的城给围起来!”一个族人紧张的趴在他附近的城墙上面,对他叫道。 那霸按司闻听,赶紧也伸头去看,结果看到外面那些雄兵果真开始整齐的移动了起来,迅速的开始将他的那霸城围了起来,并且有更多的兵卒从船上下来,迅速的整队并汇入到了他们的人群中,整个城外盔甲鲜明,刀枪如林,还有一些奇怪的车子被从那些巨船上面推下来,车架上的那根青铜管子黑乎乎的窟窿如同怪兽一般,对准了他们的城门。 他不知道这些青铜管子是什么东西,可是他却认识那些人手中的弓弩,因为大批的黑甲兵士们已经开始将他们个弩上弦,并开始装上了箭支,这种弩他没有见过,但他以前却知道这种东西的厉害,随便一部都在他们这里价值不菲,值老鼻子钱了,可是外面的这批军队居然拥有这么多精良的弓弩,一旦对他们发『射』起来,那还不跟下雨一般吗? 那霸按司觉得两腿开始发软,不自觉的有些抖了起来,他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深呼吸了一口气,脑子中急转了起来,如果对方真的要对他们动手的话,自己作为这里的按司,那肯定是必杀的目标,打也是死,不打的话,说不定还有一点回转的余地,于是他下定了决心。 那霸按司扶着城墙,将手中的那把战刀给放在了脚下,慢慢的站了起来,脸上努力的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趴在城头上面对外面等的不耐烦的那个会他们语言的人叫道:“不要误会!不要误会!我们十分欢迎远道而来的贵客们,并无意视你们为敌人,我这就开城出去!欢迎尊贵的客人们!” ------------ 第五百一十六章 嘲讽 第五百一十六章 嘲讽 徐毅端坐在一个大伞下面,两侧站了两排虎视眈眈的亲卫,各自按着刀柄看着远处那个土城的城门缓缓的打开。 徐毅忽然将李波叫过来对他附耳交待了一些事情,李波一边听一边点头,脸上接着便『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然后对徐毅一拱手领命,带了一些亲卫离开了这里,接着徐毅扭头对李波他们望去,看到他们弄了一些东西,悄然钻到了海滩上面不算太远的草滩里面。 这个时候从城中走出了一群土人,中间一帮人抬了一个木架子,上面还铺了兽皮,四周还围上了点鲜花,有点类似皇宫里面皇帝皇后用的那种步撵,不过是看起来实在是太寒酸了一些,上面坐了一个穿的花花绿绿的跟唱戏一般的矮子,被几个土人抬着,急急忙忙的从城中走了出来,瞧这打扮和派头,不用问也知道这个就是那霸按司了。 杨再兴看到对方已经示弱出城,于是挥手让那些手下将士们放下了已经准备好的弓弩,传令所有人就地休息,于是这些步军将士们随着一声令下,集体盘腿坐在了地上,但队形却保持的丝毫不『乱』,随着他们的动作,响起了一片甲胄和兵器磕碰的哗啦声,但这种声音也只发出了一声,便立即又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发出多余的声音,数千人如臂指使,整齐的让人肃然起敬,这样的场面让人看了之后纷纷不由暗中叫好。 也只不过是一个就地坐下休息的动作,便让架子上坐着的那个那霸按司看的两眼发直,用力的吞下了一口吐沫,他这辈子还没有见过这样威武的军队和战士,现在他更是笃信,如果对方想收拾他的部族地话,那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自己幸好没有硬挺着呆在城中,要是他再犹豫一会儿的话,恐怕这支可怕的军队,马上就会将他的部族从这里彻底抹掉,以后这里便再也不会有那霸一族了! 但是他怕归怕,却还是十分羡慕这支军队的头领,羡慕他能拥有一支这么厉害的军队,假如他能有朝一日也拥有一支这样的军队的话。 即便没有这些将士们地装备,单是这么严明的军纪,就足以让他横扫整个岛了!那他岂不成了这里最厉害的按司了吗? 在他还在一边想一边流口水的时候,下面的族人们便已经抬着他走近了那个站在军阵前面,会他们土语的那个人前面。 那霸按司这会儿可不当自己是个大人物了,赶紧从架子上下来,快步来到高福面前,抱肩低头。 用他们最隆重的礼节对高福施礼。 “尊敬的远方来地客人们,我是这里的那霸按司,真诚欢迎你们来到我们这里!请让我代表我们所有的族人向你们问好!”那霸按司用他能想到的最恭敬的语言对高福问好到。 高福也还他了一个标准地本地土人礼节,然后对他说道:“按司看来还是个很识时务的人,请按司大人放心好了。 我们这次前来这里,对你们没有任何恶意,而是给你们带来了很多让你们意想不到的好东西,请按司大人跟我一起去见一下我们的主公吧!他正在等着你呢!” 那霸按司赶紧说道:“多谢多谢!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好东西。 我给贵客们准备了一些珍珠,还请贵客收下吧!” 说着他挥手让随从托出来了一个托盘,掀开上面盖着地麻布之后,『露』出了一盘晶莹剔透、有指头肚大小的滚圆的珍珠,让高福看得眼前一亮,觉得呼吸窒了一下,但马上又恢复常态点头说道:“多谢按司大人了,还请你亲自将这些东西献给我们的主公吧!”他早年跑船的时候。 哪儿见过这么好的珍珠呀!这东西随便拿到世面上一个,都能值不少的银子,何况是整整一托盘呀!更可贵的是这些珍珠中居然有一些如同鸟蛋一般大小,这样地珍珠就更是难得多了,可见这个那霸按司还真是连老婆本都给拿出来了! 那霸按司从高福的眼神中看出来,他对自己献出来的礼物应该很满意,于是心中稍安了一些,让随从继续捧着这个托盘。 小心翼翼的跟着高福从步军阵列的过道中通过。 朝徐毅所在的地方走去。 那霸按司在经过战阵的时候,明显能感到那些兵卒身上撒发出的那种森然地杀气。 即便他们根本没有正眼看自己这些人,也让他觉得骨头缝里面发凉,刚刚放下地心便又提了起来,战战兢兢的亦步亦趋跟着高福,生怕被落下,被这帮凶神给生吃了! 徐毅端坐在大椅上面,享受着海风地吹拂,神情惬意无比,看着那个那霸按司带着他的随从拱着身子一路小跑的跟着高福走了过来,对今天自己摆下的这个阵仗所产生的效果很是满意。 那霸按司远远便看到了坐于伞下的徐毅,也马上就想到了他的身份,这个人绝对就是这支可怕军队的大boss,还没有走到徐毅近前,脸上便堆满了笑意,高福带他来到徐毅面前之后,对他引荐道:“按司大人,这位便是我们伏波军尊敬的主公!” 那霸按司马上便满脸堆笑,上前对徐毅深施一礼道:“我们那霸族欢迎最尊贵的将军大人!” 徐毅微微打量了一下这个那霸按司,看到他大约三十多岁,正当壮年,虽然个子不高,但却有点孔武有力的架势,便知道这个家伙也是个武夫,从他脸上的那道伤疤来看,此人应该是个好斗之人,不过今天看他的表现,就实在有点和他的长相有点不符了。 “今天徐某率领部众们途经贵地,多有叨扰了,有缘认识按司大人,十分荣幸呀!”徐毅少不得要跟这个按司客套一下,不过他也没有站起来,而是坐着对他说到,这样一来,就说明了他将这个那霸按司视为比他身份低的人。 那霸按司没敢有怨言,而是在听了高福的话之后,马上开始搜肠刮肚的找来了一些奉承话回答徐毅,两个人说了一番没营养的话,徐毅才让人给他也安置了一个座位,让他坐下说话。 那霸按司看着这个什么伏波军的主公年纪轻轻,虽然说话十分客气,脸『色』也很和善,但身上无形中散发出一种威严的感觉,令人不敢有半分的轻视,一番寒暄之后,他也多少安心了下来一点,起码到目前为止,这个大宋伏波军还没有对他表现出什么恶意,于是一边道谢,一边赶紧让随从将那盘珍珠奉了上来,摆在了徐毅面前。 徐毅也是识货的人,一看便知道这些珍珠价值不菲,于是微笑着欣然接收了下来,让大牛收了起来,并对崔岩吩咐了一下,将他准备的东西也送到了这个那霸按司面前。 他这次出征没有打算要做生意,所以船上没有备太多没用的东西,满船除了武器之外,就是一些实用的物资,能给那霸按司的也不过就是一些茶叶、布匹、茶具等物,但看到这个那霸按司献给他这么贵重的东西之后,觉得似乎有点过意不去,看着这个那霸按司一副孔武有力的样子,于是又让崔岩拿来了一把不错的马刀,交给了这个那霸按司。 即便是这样,也足以令这个那霸按司欣喜若狂了,这些在徐毅眼中不值钱的货『色』,在他们这里可都是奢华的玩意儿了,特别是这把斩马刀,他更是一眼便看上了,拿在手中左右打量,简直是爱不释手,这样的刀比起他以前用的那把所为的宝刀可是好到天上了,一比之下,他以前的那把刀简直就只能算是砍柴刀!可把这个那霸按司给爱死了! 不过即便是徐毅『毛』都不给他,他也不敢不高兴,谁让人家厉害呢!他也知道这世道拳头大说了算!能得到这些东西,他满足的几乎要高『潮』了! 徐毅看着他贪婪的抚『摸』着这把斩马刀,便知道这个家伙肯定是个好战分子,很有培养前途的一个人,于是便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对他问道:“那霸按司,我想问你一下,这么大一个岛,你们部族大致占了多少地方呢?” 高福立即将徐毅的话翻译给了那霸按司,他赶紧收起来了这把斩马刀,颇为自豪的答道:“这里附近的地盘都是我们那霸人的,这一带的按司,就数我们最厉害了!” 徐毅随便扭着脖子看了一下,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说道:“哦?确实不小,确实不小!呵呵!” 那霸按司马上就从徐毅的脸上看出了他的那种不屑,于是感觉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一般,泄气了下来,他不用高福给他翻译,从徐毅的表情便读懂了他的意思,自己这点地方,在这里算比较大了,可是和这个伏波军的头领一比,自己简直就跟蚂蚁一般,人家随便一条船上的勇士都比他的所有族人的勇士多,想必地盘一定要比他的大的多了太多了!于是赶紧收起了自己的傲气,腰又拱成了个虾米。 ------------ 第五百一十七章 神之使者 第五百一十七章 神之使者 徐毅看着那霸按司的表情,微微一笑道:“我想问一下那霸按司你,你可想成为这个地方最大的按司吗?” 听了高福的翻译之后,那霸按司楞了一下,似乎从徐毅的话中听出来了什么味道,于是赶紧点头,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完这句话之后,他忽然产生出一种奇怪的念头,可又不敢继续往深处去想。 徐毅看着他脸上既期待又『迷』茫的神『色』,忽然又说道:“如果你想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让你成为这里最大的按司!” 那霸按司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不过就献给了他一盘珍珠而已,双方交情根本就不算深,为何徐毅忽然提出来了这个事情呢?但欲望是一个魔鬼,你不去想的时候,他呆在暗处一点也不显山『露』水,可一旦你起了这个念头,它便会立即迅速膨胀了起来,长久以来他领着他的族人,在这里四处打拼,虽然费力不少,可对于周边的这几个按司来说,他也只能算是个中等偏上的势力,想吃也吃不掉人家,人家也吃不掉他们,偶尔也就是占点便宜罢了,而对于那个浦添按司来说,他从来都只有吃亏的份,让他憋了好多年的气,早想能有机会报复一下这个浦添按司,让他们也受受自己的窝囊气,今天他看过了这个伏波军的实力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做厉害,假如这个伏波军真是能帮他的话,那个浦添按司,在这个伏波军的面前,恐怕也自己一样,也只有颤抖的份! 徐毅看他两只眼睛深处升起的那种欲望的火焰,便知道自己的提议已经吸引住了他,于是便接着给他火上浇油、谆谆诱导道:“我知道在这个岛上。 有几十个按司,可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你能成为他们所有按司地头领呢?让所有按司都听从于你呢?” 那霸按司随着徐毅的话想了下去,马上被徐毅的这个提议吓了一跳,他以前只想着能多占一点地盘也就罢了,还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这里最大的按司,并令所有其它按司都臣服于他。 可一旦想到这个事情之后,这个念头便立即蠢蠢欲动了起来,暗叫天神呀!如果我能成为这里最大的按司,统制这里的话,那该是多么伟大的事情呀!于是眼中马上便燃起了一团火焰,这个机会可是千载难逢的呀,一旦这个伏波军离开这里地话,那他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如果眼前这个伏波军的头领愿意给他帮忙的话,那以他们的力量,应该很轻松的便能让他达到这种目的,于是赶紧紧张的问道:“难道尊贵的客人能帮我达成这样地目的吗?” 徐毅盯着他的双眼,知道自己已经勾起了他的欲望。 于是点头说道:“如果我愿意的话,当然能!而且对于我来说,这算不得什么大事!” 那霸按司一阵狂喜,赶紧站起来再次对徐毅施以最隆重地礼节。 说道:“如果您愿意的话,那就请帮帮我们吧!”那霸按司几乎要被这个美丽的前景给充爆了胸膛。 徐毅从旁边大牛手中接过了茶碗喝了一口,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个事情倒是可以,不过我想,如果我帮你成为这里最强大地按司的话,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天下没有白吃的宴席,虽然那霸按司不知道这句话,但也马上明白了徐毅的意思。 确实是这样的,人家没有理由近凭着和自己做了一点交易,就帮自己成为这里最强大的按司,做什么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浅显的道理他还是明白地,于是赶紧说道:“如果您帮我成为这里最强大的按司的话,那我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只要我有。 就没有问题!” 高福一边替他们二人翻译。 一边暗想,自己这个新认的主公真厉害呀。 三言两语便把这个那霸按司给挑拨的跟一只发情的蛐蛐一般,这明显是在给这个家伙下套,还等着让他自己朝里面跳,土人就是土人,脑子就是缺根弦,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银子,好笑呀! 徐毅听了这个那霸按司的话之后,微微地笑了起来,对他问道:“你真地愿意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付出任何代价吗?” 这个那霸按司这会儿已经满脑子都是成为最强大地按司这个念头了,根本没有去多想,便立即用力点着头,答应道:“愿意,我什么都愿意!” 徐毅伸手将茶碗交给了大牛,正『色』对这个那霸按司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愿意帮你,不过也不需要你付出什么代价,只要你以后愿意归于我的麾下,帮我做事,我便能帮你成为这里最大的按司,让这个所有的人都尊重你!” “啊?!……”这个那霸按司听完了高福翻译给他的话之后,脑子顿时陷入了短路之中,顿时犹豫了起来,原来这个伏波军的头领居然想让他成为他的手下,为他做事,那岂不是等于自己忙活完了,所有的所获都归了这个伏波军了吗?他倒是还真算清楚了这笔账,于是那种兴奋劲立即便消失无踪了,犹豫着说道:“这个……这个……”他想回绝,却又有些不敢,原因很简单,他害怕自己说出来不愿意这句话之后,当即便被人家利马砍掉脑袋。 徐毅看着他结结巴巴、一脸为难的样子,于是冷笑了一声:“哼!看来那霸按司是不愿意了?如果这样的话,也无妨,我不会怪罪于你,你只管放心好了!不过我也可以告诉你,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天神给我了指引,才来这里并找到你的,否则我们岂会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偏偏选择了你呢?这一切都是神的指引,假如你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我会按照天神的指引,在这里另外选择一个按司,帮助他成为这里的统治者,结束你们这些子民们相互之间毫无意义的争斗!今天就到这里吧!按司可以回去了,我们这便离开这里!” 周围的这些人都是徐毅的亲信中的亲信,当听到了徐毅的这番话之后,便又知道,徐毅开始忽悠人了!而且这次居然连天神都给搬出来了,他还真是连对神的一点敬畏之感都没有呀!有些人甚至有些想笑出声了,可是他们不敢,只能强行憋住,并纷纷『露』出了一副庄重的不能再庄重的神情。 高福强忍住想要爆笑的念头,用非常严肃的语气将徐毅的话转达给了这个那霸按司,并对他做出了送客的手势。 这个那霸按司被徐毅的这番话给弄糊涂了,这个伏波军的头领貌似不是他们这里的人吧!怎么天神大老远的跑到大宋去对他说这个事情呢?让他千里迢迢的跑来管自己这个地方的事情呢?他有些将信将疑,可对于徐毅后面说的这些,他可就有些害怕了,徐毅说如果他不愿意可以,就去另外再选一个按司,来执行神的旨意,那不就等于明摆着告诉自己,你等着好了,你不干,我就另外找人干,到时候自己就要等着被人家收拾了,这可是大大的不妙呀! “不不不……,大人误会了,我没有不同意呀!我没有不同意呀!这个事情实在有些突然,我没有一点准备,刚才只是有点吃惊罢了,并没有说不同意呀!我们万事都好商量,好商量嘛!只是您说的这个神是哪一个神呀?”那霸按司急忙蹦了起来叫道,这会儿他也顾不得先弄清楚徐毅到底说的这个神的旨意是真的还是假的了,先稳住徐毅再说。 徐毅脸『色』一沉,一脸的怒『色』道:“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呀!其实我可以告诉你,我是受托于天神,难道还要给你解释是哪个天神吗?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让你看一下什么叫做神力好了!”说完一抖袖子就站了起来。 高福也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将徐毅的话翻译给了这个那霸按司,那霸按司真的要被徐毅给唬懵了,他左一个天神,右一个天神,天神多了去了,自己怎么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天神呀! 徐毅对那霸按司说道:“你跟我来,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天雷!”然后举步朝着远处没有人的那块草滩走去,他可不知道这里崇拜的是什么大神,不敢『乱』说,万一说漏嘴了的话,反倒起了反作用,所以只能含混的说是神的旨意,干脆就『露』一手所谓的神技让这些土包子们见识见识好了!等回头审问一下那些掳来的土人之后,便知道这里崇拜的是什么大神了!到时候再圆谎也不迟! 他边走边对崔岩吩咐道:“将这里的人都清退,不要让天雷给伤到了!” 崔岩装模作样的赶紧大呼小叫着将附近的那些伏波军部众们都赶到了远处,不让他们靠近这里,而高福冷着脸带着这个那霸按司还有他的那些随行的族人跟在徐毅的身后,朝着草滩走去。 ------------ 第五百一十八章 懵你没商量 第五百一十八章 懵你没商量 那霸按司看着徐毅大踏步的走向那片没人的空地,心里面开始将信将疑了起来,他们历来都崇拜的是创造天地的天神阿摩美久,而且是相当的虔诚的,今天见到徐毅自称天神使者,心里面惴惴不安的想,难道他真的是阿摩美久天神的使者吗?而且听他的意思,他还能掌控天雷? 徐毅这次真的要将忽悠进行到底了,土人不开化,加上这个世上目前没有唯物主义无神论出现,大多数人都对不可解释的现象盖以神技来解释,单靠武力的威胁是不能令人彻底信服的,于是他站在空地前面,伸手解开了发髻,将头发披散在背上,背对着那霸按司那帮土人,又抽出腰间的断狼宝刀,装模作样的开始‘施法’起来,遗憾的是准备工作貌似不怎么充分,早知道就弄一把桃木剑过来了,再搞点香烛之类的东西烘托一下,可能会气氛更好一点!不过眼前也只能这样了!他嘴里面念念有词,但是楞没有人听懂他嘟囔了一些什么,但徐毅自己却能听懂,因为他嘟囔的话如果放慢速度就能挺清楚是:“懵你没商量……” 崔岩令那霸按司等一众土人都站在徐毅的背后一段距离,让他们就在这里看徐毅作法,于是那霸按司只好驻足抬眼观望,太阳高悬在蔚蓝的天空之中,连一丝乌云都没有,没有一点要打雷的意思,可看着徐毅煞有介事的舞弄着一把雪亮的宝刀,最里面还念念有词,不禁觉得徐毅更加高深莫测了。 徐毅做足了戏之后,用力的大吼了一声,然后将手中的刀一挥猛然指向了面前的那片空地,并用力的横扫了一下,这个时候草滩中猛然发生了令那霸按司那些土人们目瞪口呆地巨变。 整个草滩上好几个地方几乎是先后发出巨大的隆隆轰鸣之声,顿时在草滩上腾起了数股浓烟,气浪掀起了大片的泥土,裹夹着无数的草叶飞的满天都是,仿佛就是徐毅挥手之间造成的这种轰鸣一般。 当时那霸按司这些土人便被彻底惊呆了,崔岩现在跟了徐毅这么久,也学会了不少心眼,于是立即非常配合的跪下。 对着徐毅来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其它亲卫们也都有样学样地赶紧跪下,频频对徐毅跪拜了起来。 高福跟了徐毅之后,还没有见过这样的爆炸,也被徐毅给彻底弄懵了,他本来以为徐毅是在糊弄这些土人们玩儿,可没想到徐毅真的就召唤来了天雷,而且还不是一个。 在草滩上炸成了一片,又见到崔岩他们顶礼膜拜的样子,于是也双膝一软,万分虔诚的跪倒,对徐毅开始膜拜了起来。 心里面还在琢磨,这次自己捞大了,居然跟了一个会法术的神人,以后钱途无量呀! 此时的那霸按司他们这些土人们早已是被吓了一个三魂出窍。 双膝发软,神迹呀!果真是神迹呀!这下他们再也不敢对徐毅有一点不信任了,在他们眼中,徐毅无疑已经等同于他们的阿摩美久天神了,除了神之外,谁还能大晴天之下,召来天雷呢? 当他们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之后,看到徐毅地那些侍卫们一副顶礼膜拜的架势。 于是也纷纷赶忙学着他们,一起跪下对背对着他们的徐毅开始用力的膜拜了起来,虔诚的几乎令人感动。 徐毅没有马上转身面对他们,而是偷偷地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土,又把鼻尖上的草叶给弄走,心中暗骂道:“该死,站的太近了一点,这个该死地李波。 怎么弄了这么多火『药』呀!诚心是要我出丑不是?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这个家伙!这个硝烟味道似乎有点太浓了一点。 会不会被这些土人发现呢?……” 徐毅偷偷擦了一把脸上的灰土之后,觉得应该没有问题了。 才缓缓转身,顶了一头的灰土和碎草叶,一脸庄严神圣的模样面对着趴在地上正在做五体投地状的那霸按司,挥手让同样正在对他膜拜的高福起身做他的本职工作,然后对那霸按司问道:“尔等现在可相信我是神使了吗?你现在可还怀疑我的话吗?” 那霸按司吓得头都不敢抬,一个劲地对徐毅施礼,叫道:“请神使大人饶恕我们的无知,小的再也不敢怀疑您的身份了,小的愿意按照神使大人的吩咐去做,小的愿意永生追随神使大人,望神使大人赐福于您的子民们吧!” 现在徐毅可以彻底放心下来了,看来今天地戏演地不错,可惜现在也没有奥斯卡大奖,否则的话,他铁定能拿本年度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大奖,李波好歹也能拿一个特效大奖,而崔岩等亲卫怎么着也能拿个最佳配角奖吧! “嗯!很好,我可以原谅你们地无知,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就一定能成为这里最大的按司,让这里重归和平之中!神会庇佑你们这些无知的子民们的!你起来说话吧!”徐毅大模大样的继续装神弄鬼到。 当徐毅坐下之后,那霸按司恭敬的站在他的面前,现在给他一个胆子他都不敢再坐着和徐毅说话了,而徐毅也压根就没打算再让他坐下,现在他已经和这个那霸按司不是平等关系了,而是标标准准的上下级关系了,他开口对那霸按司说道:“既然你重归天神的怀抱,那我就会全力以赴的来帮助你,但首先我要告诉你的是,你不能完全依靠我的神力来让你和你的部落一下成为一个最强大的按司,许多事情都还需要你们去自己努力,因为神是不愿看到自己的子民是一帮懒惰无能的人,而是希望看到他的子民们是成为一些勇敢善战的勇士!你明白我的话的意思吗?” 那霸按司正沉浸在能觐见神使的幸福之中,听了徐毅的话之后赶紧点头答应,可心里面也有点『迷』糊,要是都靠我们自己的话,那还要你这个神使干嘛呢?我要是有这本事的话,不早就成为了这里最强大的按司了吗? 徐毅很快便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他的意思,于是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一定很疑『惑』,我现在就告诉你,既然我代表天神来了这里,岂能一点都不给你提供帮助呢?这个你可以放心好了,我会给你们留下一些神卫,来帮助你,将你的族人训练成彪悍的勇士的,而且我还会给你留下许多器甲,让你们拥有此地最强大的武力,然后我留下的这些使者们会协助你去征服那些不听从天神意愿的按司,直至令你成为这里最强大的按司,这样你可满意了吗?但你不能指望我动用神力去为你做事,天神的力量是不能随便用来伤害他的子民的,我希望你能理解!” 当听了徐毅接下来的这番话之后,那霸按司才总算是彻底放心下来了,原来神使还会留下一些神卫来『操』练他的族人,帮助他去征服那些不听话的其它按司部落,而且还会给他留下大批犀利的刀枪和坚固的甲胄,那样的话他就真的不用担心什么了,这个神使的话有道理,这里其它部落的族人也都是天神的子民,天神总不能用他的神力,去屠杀自己的子民吧,于是赶紧又趴下,对徐毅连连称谢,这会儿他再也没有一点其它想法了。 这场戏演到这里,也就该结束了,徐毅想要达到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于是又交待这个那霸按司道:“我虽然可以给你留下一些神卫,但你不能去指挥他们,让他们上阵打仗,他们在这里负责什么,我会告诉他们,他们将代表我的意志,你要听从他们的安排,保护他们的安全,不能有任何怠慢,或者是你的族人有任何冒犯他们的行为,否则的话,我会回来,带走他们,并对你们给予惩罚的!你知道吗?如果你做的好的话,以后我还会派人来这里传授你们耕作、纺织、制作瓷器的方法,让这里也成为神眷顾的地方,让你们也更富庶一些!” 那霸按司哪儿敢说个不字呀!于是赶忙连连答应,神卫可是神使大人的手下,那也都是惹不得的人物,他可不敢去冒犯他们,以后就当自己的亲爷爷伺候着他们好了!“请神使大人放心吧!小的绝不会怠慢那些神卫大人们的!小的绝对会按照您的吩咐去做,一定完成天神交给我们的指示!” 徐毅这才点头令他回去,为船队准备一些新鲜的果蔬之类的东西,并让他的族人们为船队更换新鲜的淡水,能弄点食物的话,就弄点食物也好,不能就算了,反正看他们这里也不可能有大批的食物储藏,都给自己了,把他们的族人给饿死了就不好了! 那霸按司还请徐毅能到他的城中视察一番,但被徐毅拒绝了,这会儿他没空在这里耽搁太长时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去做,那霸按司也不敢有半点怨言,只得告退,带着那些随从返回了那霸土城,张罗着去为徐毅的船队搞新鲜果蔬去了! ------------ 第五百一十九章 真假神使 第五百一十九章 真假神使 徐毅之所以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他现在没空用自己的力量在这里折腾,而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代理人,来替他做这些事情,这样的话,他便不用耗费过多的人力物力,便能达到他的目的,至于采用这种欺骗的方法,来糊弄这帮土人,原因不过就是想利用他们对神灵的敬畏,对自己忠诚罢了,古代皇帝老儿们不这个办法来愚民吗?而且还足足用了数千年的时间,冒充什么天的儿子,那他就冒充一下天神的使者好了,比起当皇帝的那些家伙们,他已经算是不怎么无耻了! 那霸按司被他选中,只能算是他抽奖被抽中了罢了,反正不管是谁,能得到他的帮助之后,力量都会在短期之内大涨,对付起附近的那些部落,会绝对立于不败之地,这样的话,他便可以在这里轻松建立起一个归自己势力的补给点,并拥有一个十分适于船只驻泊的良港,这么做简直就是一举几得,划算的不能再划算了。 在令那霸按司退下之后,徐毅先是找来了李波,让他传令今天看到这个事情的人不得将此事继续『乱』说,等于是来了一个封口令,省的以后这个事情被说出去,『露』馅了会引起那霸族人的不满,影响到他们的忠诚。 然后徐毅又找来了杨再兴和孙海,对他们说道:“今天的事情你们也都看到了,我决定支持这个那霸按司成为这里的一霸,当然前提是他归服于我,这些土人目前战争方式和他们的武器都还很原始,我们不用费太多力气在这里耽搁,你们两个从下面选出来五十名绝对忠诚的手下弟兄,找一个精明的人带领他们,让他们留在这里。 担任这个那霸族人的教头,专职『操』练此地的土人,让他们成为精锐地战士,在此地立于不败之地! 同时让这些弟兄们指挥土人,在这里修建一个可以供咱们船只驻泊的码头,将此地作为以后咱们往返于流求岛和倭国的一个休息补充的港口,并让他们监视这里的土人按司,防止他信心膨胀之后『乱』来。 省的被其它按司群起而攻之,最后反倒被其它部落给联合干掉了,那我们这次的买卖就亏大了!最好他们中间有人能懂兵法,指导着这个那霸按司去一步步的扩张,记住,远交近攻在这里应该同样适用!” 他们二人立即点头答应了下来,徐毅采用地这种方法,十分简单的便解决了他们要在这里建立补给点和码头的问题。 付出的人力物力又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样的手段比起硬打硬拼,杀光这里的土人,占领这里的方法简直高明太多了,令他不得不更加佩服徐毅了几分。 杨再兴去抽选留下的人员不说。 徐毅接着又命孙海,从这次出征船队中备用地一些器甲中调出一部分以前换装下来的旧货,留给这里的那霸按司,虽然这些刀枪、甲胄已经是他们不怎么能瞧上眼的东西了。 可放在这里,却还是能算上是绝对的先进,除此之外,还调配了一些淘汰地弓弩给那霸按司留下,也装备他的族人使用,至于弓箭就免了,只留下了几包箭簇,让这里的土人们自己制作箭支就可以了。 这次他们船上带的那些大批地成品弓箭,可都是留给小鬼子享用的东西,不能留在这里给那霸按司用了,这也算是他对这里的第一笔投资,而且他相信,这样的投资会为他以后收获千万倍以上的利益,起码不会赔本,因为那霸按司献给他的那些珍珠。 拿到大宋陆上贩卖。 就足以收回所有成本了!这可是个只赚不赔的买卖! 就在徐毅安排过这些事情之后,那霸土城中已经是喧闹成了一片了。 陪同那霸按司前往伏波军阵营中的那些随从们早已将神使为他们展示地神迹告诉了城中的所有族人,不多时便传的神乎其神,变出来了全新的版本,如果只有一个人这么说的话,可能还会有人不怎么相信,但要是所有人都这么说的话,那便不会有人再去怀疑这个事情的真伪了,何况他们在城中也都听到了城外的那些声轰响,大晴天听到这种雷声一般地轰响,不是神迹是什么?于是所有族人都欢腾起来了,天神居然派使者来到了他们地这个地方,岂不是让他们脸上倍有面子吗?而且天神还答应让他们部族成为这里最强大的部族,更是让他们觉得欣喜若狂起来,有天神眷顾,他们还怕什么呢? 如果说全部族人都高兴地话也不是真的,起码有一个人就感到非常的不爽,因为他的地位在这个奇怪的伏波军出现之后,被彻底的动摇了,他就是那霸部落的大祭司,以前对于族人来说,各部落中的大祭司就是最接近天神的人,只有他才可以作为天神的代言者,可今天,他作为一直以来唯一的神的代言者,却忽然遭受到了外人的挑战,而且瞬间就取代了他在族人心目中的位置,他要是高兴的话,就真是奇怪了! “你们这些『迷』途的人呀!怎么能轻信一个外人呢?他是一个从远在万里之外的地方来的人,怎么可能代表我们伟大的阿摩美久天神呢?何况他连我们的语言都不会说,难道你们就真的相信他的话吗?这里只有我才是真正的祭祀,只有我才能得知天神的旨意,天神已经告诉我,城外的那些人都是魔鬼,他们是来奴役我们的!你们不能轻信他的话呀!不要出去,不要为他们去送什么食物,你们应该和他们战斗,应该在他们的水中下毒,将他们全部毒死才对,他们根本代表的就是魔鬼,而不是什么天神!相信我吧,只有我才能指引你们正确的道路!”这个祭祀老爷站在城门处,张开双手拦住所有正兴高采烈,抬着瓜果蔬菜准备送到伏波军那里的族人们,放声对他们大叫到。 他的话还真是在人群中起了一定的效果,长久一来,在那霸部落之中,这个大祭司都享有几乎是无上的权利,即便是连按司大人,他也不放在眼中,在那霸城中以前从来没有人敢挑战他的威严,因为他是祭祀,他也可以执掌所有族人的生死,比起按司来说,他的地位甚至只高不低,所以他的话还是很有一些分量的,于是刚刚才兴奋了一阵的这些族人中有些人便开始犹豫了起来。 那霸按司这个怒呀!这个大祭司和他一直以来都面和心不和,没少给他使绊子,争权夺利,收获的女人、财物他要先挑,还打着敬神的旗号,族里的人们怕他比怕自己还多一些,真是他娘的让人郁闷到家了,今天好不容易遇上个神使,要来帮他成为这里最大的按司,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能得到神的眷顾,说明他的人品好!可今天又是这个老小子跳出来找麻烦,还敢当众诋毁那个神使大人,如果让他这么闹下去的话,一旦惹恼了神使大人的话,人家掉头再找一个按司,自己这个部落岂不是就要完蛋了? 对于这种干系到部落兴衰的问题,那霸按司再也不会退让了,于是排众而出,大踏步走到了这个祭祀面前,脸『色』阴沉的对他怒道:“你这个老混蛋,居然敢当众诋毁神使大人,神使大人刚才可是当着我们好多人的面召唤来了天雷,落在了地面上,那雷声即便是聋子也能听到,你居然敢说他不是神使,如果照你这么说,你才是阿摩美久天神的使者的话,那你也拿出来一点神力,让我们看看天神的神迹吧!”他的话一落地,那些跟随他一起出城的那些随从们也都跟着叫了起来,让大祭司也展现一点神迹出来让大家看看。 这个大祭司脑门上立即蹦出来几条黑线,气得他青筋暴起,他没想到按司居然会亲自跳出来斥责他,心道我要是会什么神力的话,还能让你做按司?恐怕我自己就早做上按司了,可他也说不清楚城外的那个假神使用的什么方法大晴天召唤来的天雷,于是脸红脖子粗的说道:“你……你……你轻信外人,你这么说我就是在亵渎神灵!你……你根本不配做我们部落的按司!你……你要干什么?” 他正在指着那霸按司斥责的时候,忽然看到按司从腰间拔出了一把雪亮的长刀,缓缓的朝他『逼』了过来,忽然才意识到今天事情似乎有些不妙了,于是惊慌的一边后退,一边指着那霸按司问道。 那霸按司用森冷的目光盯着他,大声说道:“今天我看到神使大人的神力之后,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神迹,而你这个老不死吃里爬外的东西,自从做了祭祀之后,你又为我们部落做过什么?如果说有假冒的天神使者的话,我看也应该是你才对,你从来都没有为部落做过任何有益的事情,还散布谣言,诽谤神使大人,试图阻止天神对我们部落的帮助,我看你一定是被浦添按司给收买了,你该死!今天我要替我们所有的族人,清理掉你这个该死的东西!”说着便双手握住那把徐毅赠给他的斩马刀,猛然举了起来。 ------------ 第五百二十章 代理人 第五百二十章 代理人 按司怒骂那个大祭司,并愤然举起了手中的斩马刀,那个大祭司见势不妙,才知道自己今天恐怕是要在劫难逃了,一边狂叫到:“你敢……你……你这是在触犯神灵,你会遭到天神的报……啊……”他看到那霸按司直『逼』他而来,雪亮的长刀寒光闪闪,于是转身便想逃走。 那霸按司毕竟是人刚中年,正是孔武有力的年纪,加上他多年来没少带着族人和附近部落争抢地盘,打不过不少架,腿脚比起这个大祭司那可是麻利太多了,当他看到大祭司转身要逃的时候,一个健步追了上去,运足了吃『奶』的力气,双手握住斩马刀,奋力一刀劈了下去。 四周的那些族人们都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那霸按司猛然挥手,一刀便将大祭司活活从肩膀斜着到腰劈成了两片,鲜血和着肠子和一些内脏立即散落了一地,而那个大祭司两段身体还抖了一阵,一条连在上身的胳膊居然还虚空抓了两下,嘴巴又张了张之后,才算是彻底死绝。 那霸按司也被自己这一刀的威力吓了一跳,他本来想着砍死这个大祭司就拉倒了,可没想到手中的这把刀居然将他生生劈开,于是楞了一下,低头检查这把刀,上面沾了一些血迹,而刀刃在砍断了这个大祭司那么多骨头之后,却丝毫没有一点损伤,心中不由大喜,更是对那个神使大人敬重了许多,这简直就是神兵利器呀!除了神灵能铸造出这样犀利的快刀之外,还有什么人能铸成这样的好刀呢? 要么就说了,井底之蛙就是井底之蛙,徐毅送他的这把刀可也算是把好刀了,可是由雷通亲自督造出来的那一批斩马刀之中的一把。 之所以叫它斩马刀,就是因为它的威力,好手使用这种刀,甚至连马都能给劈开,用来砍人,要是不能将人劈成两片,那就真是名不副实了。 那霸按司砍死了这个大祭司之后,周围地那些族人都彻底被震慑住了。 他们看过杀人,但没有见过将人劈开的场景,一些女人看着大祭司惨不忍睹的那个死法,忍不住扭头不敢观看,开始呕吐了起来,其他人也都噤若寒蝉,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 好刀呀!那霸按司心中狂叫,现在他算是彻底的爱死了这把斩马刀。 此刀握在他的手中之后,让他的信心大增了起来,这要是上阵跟人家玩儿命的话,那他还会再怕谁呢?这可都是拜神使大人所赐呀! “那霸族人们,你们都听了!今天城外发生的事情许多人都和我一样看到了。 而且你们也都全听到了,神使大人受天神地指引,前来我们这里,就是要让我们结束我们这里部族之间的相互争斗。 要让我们部落成为这里最强大的部落!可这个大祭司却不但视而不见,还妖言『惑』众,出言诋毁伟大的神使大人,大家想想这个东西到底为我们部落做过什么事情?没有!他什么都没有做过,却一直在作威作福,现在我已经将他杀了,从此之后,我们将奉神使大人为我们的主人。 在他的指引下,找寻我们部落的光荣! 我今天在这里正式宣布,我们都将永世追随神使大人,决不背叛!如果再有任何人敢于诋毁伟大的神使大人地话,那地上的这个大祭司便是他的下场,你们也都去看看,看看我们神使大人的军队,假如他要是想奴役我们的话。 只要轻松地击破我们的城门。 那我们能挡住他们吗?可神使大人却没有这么做,还送给我们了无数的礼物。 并要支持我们成为这里最大的部落,今天还不惜动用他无上地法力,让我们看到了伟大的神迹,我们难道还不相信伟大的神使大人吗?” 几个最忠实于按司的族人于是带头喊了起来:“相信!我们相信神使大人!神使大人将会让我们成为最强大的部落!”于是更多的族人也开始随着他们一起喊了起来。 可怜这个大祭司被杀之后,连个全尸都没有落下,残骸被那霸按司派人收罗了一下,直接丢到了城外,随便挖了一个坑,就地给埋掉了拉倒,再也没有人敢对徐毅的这个神使身份感到怀疑了。 徐毅可不知道自己随便送给了那霸按司一把刀,居然这么快便被他用来杀人了,而且第一个干掉的居然就是他们部落里面平时很牛叉地大祭司,而他却在这个时候已经成了这个那霸部落的所有族人所效忠的对象了! 很快那霸城中的那些族人们蜂拥而出,为伏波军的船队送来了许多果蔬,让他们又可以享用到了新鲜的食物了,不用老吃那些大鱼大肉和咸菜了! 而徐毅将杨再兴挑选出来的那五十名士卒的一个叫罗二宝地都头召至了帅帐之中,对他私下特意嘱咐了一番,才派人将那个那霸按司找了过来。 “这位便是我这次为你和你们族人留下地神卫头领,另外我还给你们留下了五十名神卫,将由他带领,他会帮你成为这里最强大的按司地!但首先你要保证的就是听从他的建议,不要『乱』作主张才行,神会眷顾你们族人的!”徐毅谆谆教导他到。 那霸按司十分恭顺的答应了下来,并再次虔诚的对徐毅施礼拜谢。 当看到徐毅送给他们那霸人那些成堆的器甲的时候,那霸按司几乎要哭出来了,现在他更相信神使大人是实心实意的帮他和他的族人了,有了这些神卫帮助他们,加上又得了这么多锋利的刀枪,坚固的甲胄,以后他的那霸部落何愁不能成为此地最强大的部落呢?他也将成为这里史上最伟大的按司了! 而徐毅完成了这项投资计划之后,也不再在这里耽搁,将这里的事情交给了唐二宝和他手下的五十名士卒处理,在那霸族人的欢送下,全体船只再次扬帆,驶离了那霸湾继续开始了北上的航程,离开这里的时候,徐毅忽然想起来,他这么做,虽然是没有直接参与征服这个冲绳岛,但是却等于是找了一个代理人,替他完成这件事情,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于是少不得要偷乐一番了! 船队在途径岛屿西岸的时候,被不少当地土人看到,在当地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他们这里不是没有见过外人,因为地处倭国之南,时不时的会有一些船只遭遇风浪偏航,会来到这里,但像这样庞大的船队,对于岛民来说,还是有生第一次见到,有人感到害怕,有人感到好奇,心态各有不同,但总之都感到异常的震惊,很快这个事情便被岛上的部落族人们传的沸沸扬扬。 不过徐毅才不在乎他们想什么呢,最好是让所有人都知道才好呢,也方便罗二宝以后在这里的行动,刚好为那霸按司造势。 徐毅趴在桌子上,将途径的各处地形尽可能详细的画在纸上,制成一张详细的海图,在这个时代,即便他也只能用这种手段来获取海图,留给以后自己船队行船使用,而他却不知道,自己绘制出来的这幅图对于后世多么重要,他率领的船队彻底的开创了一条自流求岛到倭国的全新航线,也打通了一条从倭国到南洋的最便捷的航线。 当船队离开了冲绳岛之后,天气已经彻底的开始转凉下来,海风中带着一种浓浓的寒意,船上的将士们不得不换下单衣,穿上了夹衣来抵御这种寒冷,这种感觉连徐毅都有点不适应,毕竟一年多都没有这样的感受过寒冷了,少不了有人要打几个喷嚏,幸好船队里面早有准备,要不然真是要有不少人会感冒了! 到这个时候,远征船队已经走过了一半的路程,到了这里之后,他们便再也不会有『迷』航之虞了,只要继续一路向北稍东一点方向,便会沿着琉球群岛驶向倭国的九州大岛,那里将会成为他们的目的地,而老天也不再刻意刁难他们,一路上只是又刮了一场不算大的西北风,比起上次他们离开与那国岛的时候遇上的那场飓风,实在就算不上什么了。 船队很快就经过了与论岛,但徐毅没有让船队再做任何停留,而是继续北上,又经过了几天时间船队便到达了冲永良部岛,船队稍微在这里驻留了一下,查看了这里的情况,整个冲永良部岛是珊瑚礁隆起形成的一个岛屿,面积不算太小,正处于奄美大岛和冲绳岛之间,所以徐毅便将这个岛也设定为了一个沿途补给点之一。 冲永良部岛上面经过他们探查之后,只发现了一个按司,当这个按司看到了徐毅的船队之后,当即便被吓了个半死,当徐毅提出要他归附于自己伏波军的要求之后,他们连个屁都没有敢放,便立即答应了下来,徐毅又给这里留下了十名士卒,负责控制这里,指导这里的土人,在海边修建船只停靠的码头,规模也不用太大,只要能方便停船补给就行。 当船队有一次启航的时候,船队里面的不少新丁们便已经完全适应了这样的行船生活,再也没有几个人还会稍微遇点风浪就晕船了,船队又经过了一个大一点的岛屿,徐毅险些将这里错当成奄美大岛,后来仔细一想,才哑然失笑起来,原来他少记了一个德之岛。 ------------ 第五百二十一章 最后的休整 第五百二十一章 最后的休整 德之岛是奄美诸岛的第二大岛,岛上多山地,目前住的人不多,船队也只是派出刁斌的两条快船靠岸查访了一下,留下了几个标记,便回到了船队,这次登岛查看居然意外的伤了两个人。 这两人都是被岛上一种毒蛇所伤,这种蛇很毒,两个人被它咬伤之后,因为对伤口处理不当,不等到送回主船队交给杨慈救治,便都很快不治而亡,可见这种毒蛇的毒『性』之强。 两个士卒的死亡让徐毅顿时对这里失去了兴趣,这里反正没多少人,为了不耽搁时间,他决定暂时放弃这里,跳过德之岛,直接前往奄美大岛,反正回来的时候,迟早还要经过这里,那时候他便有充足的时间去沿途一个个的征服这里的岛屿了。 随着他们一路北上,气温也越来越低,虽然这里的纬度还不算高,但海上的温度却比陆上同等纬度的地方低了不少,不用谁去下命令,船队里面的将士们便都自觉的穿上了暖和的冬衣,这里的不少人特别是南方的部众们很不耐寒,刚到这里,便觉得有点受不了这个天气了,不过对于杨再兴和萧建丰这样的北方将士们来说,却感到十分的惬意,整天在船面上逛游,享受这样的冷风,终于可以找到一点北方的感觉了。 对于这样的情况,徐毅面临了一个很麻烦的问题,此次他们出兵的时候,徐毅便考虑过南方兵将对北方气候的适应能力,而且这次他们出征,时间上来说也不是很合适,当他们到达倭国的时候,刚好那里还处于隆冬季节,尚未进入春季。 气温相对来说还很低,如果将士们不能适应那里的气候的话,会对他们的战斗力有很大地影响。 为了不出现这样因气候原因导致战力大减的情况,徐毅传令船队中的所有部众都不得没事就钻到舱中睡大觉,要充分利用航渡期间气候的缓慢变化,让将士们逐步适应这种感觉,没事的时候都呆在船甲板上面活动,不管你『操』练也好。 玩闹也好,反正是必须要利用这段航程,充分的适应天气的转冷。 所以船队中掀起了一阵『操』练的高『潮』,除了没法让骑兵们策马狂奔之外,各船地士卒们都要进行体力、格斗、小范围的配合对战都被他们每日『操』练一遍,渐渐的那些南方的士卒们也开始适应了起来,不会感到冷的缩手缩脚了,这样一来。 不但解决了这个问题,好保障了士卒们的体力不会因为长时间乘船而发生大幅下降,更是保证了士气的旺盛,最不济也打发了无聊的航渡时间,省地这些粗人们在船上没事找事。 惹出什么麻烦。 在船队离开了淡水寨满一个月的时候,这支庞大的船队看到了前方又出现了一大片陆地,当然徐毅不会将这里当成到了倭国,而是很清楚的知道。 他们到了奄美大岛。 奄美诸岛是由数个大小不一的岛屿组成地群岛,南面小岛比较多,而最大的岛还是奄美大岛,是琉球群岛中的第三大岛,不过这里地形多为山地,住民数量远达不到冲绳岛那么多。 船队一到达这里,便开始转舵,绕岛而行。 徐毅没有打算在小岛上面登陆,而是选择了去中心的奄美大岛停留休息,他必须要让船队和将士们在这里得到一次充分地休息,因为只要再离开这里往前,便不会再有大岛可供他们如此规模的船队和人马补充或者是休息了,用不了多久,就会进入到了倭国的海域之中,那时候就该是他们开战了。 想要彻底放松一下。 恐怕机会不会太多了,所以他必须要将这里作为最后的休整地点。 将船队的将士们的状态调整到最佳程度,说什么也不能用疲兵去攻打倭国,这次不打就不打,打的话,就要让倭国留下足以用浓墨书写的一段历史。 徐毅反正也没有来过这里,根本不知道这里哪儿是最好地停泊处,更不可能知道这里的岛民会在岛上的什么地方,于是便让船队沿着岛群搜寻,去找一个足以容纳他们这么多人登岛休整的空地。 刁斌指挥着他的快船队前出一段距离,在绕过了几个小一点的岛屿之后,终于到达了奄美大岛,并沿着奄美大岛的西面海岸线一路北上搜寻可以供他们选择落脚的大面积空地,可是这里能供他们船队驻泊地海湾着实不少,连续遇上了两三个大型地海湾,驻泊条件都相当不错,可就是附近都是山地和大面积的原始森林,一直没有找到十分合适地驻军场所,倒是把这里沿岸的一些土人们给惊扰的不轻,最后他们不得不登岸上去,抓到了几个当地土著渔民,审问了一番之后,才算是了解了一些地形情况。 在查问了这些土著渔民之后,最终徐毅选择了在奄美大岛北端找一个可以供他们休整的地方,于是船队继续沿着海岸一路北行,终于在岛的北端找到了一个相对比较理想的停泊地点。 这里正好是一个很大的海湾,对于船只驻泊来说十分合适,这倒是次要的问题,关键是在海湾尽头他们找到了一块相对面积比较大的平坦区域,可供他们的大军在这里休整驻训使用,在徐毅的首肯下,船队终于纷纷在海湾这种抛锚,而承载步军的方艄直接就靠上了海滩,顿时海湾之中便热闹了起来,步军的方艄船直接靠岸,很方便他们登岛,所以步军们第一批便登上了海滩,并迅速的在各都的都头们的带领下组队,朝着陆上方向散开,将整个海滩警戒了起来。 而其它海船因为担心搁浅,只能在离岸一段距离抛锚停泊,然后通过舢板,将船只上的人员转运到海滩上面,徐毅也有一次乘坐纵横号上搭载的大型舢板,登上了奄美大岛。 而刁斌很尽责的将他的船队分出一半布设在了海湾外面,并在海湾两侧放下了暗哨,随时监视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船只,考虑的十分周全,根本就无需徐毅去『操』这个心。 徐毅登岸之后,便立即召集了各部诸将议事,众人连帅帐都没有等着搭好,便集中起来席地而坐。 “诸位!我要告诉大家的是,今天到这里之后,我们将要在这里休整几天时间,假如我们再次离开这里之后,就将进入到了倭国附近的海域,再也不能这么轻松了,到时候迎接我们的将是一连串的大战,请诸位做好思想准备! 此次远征到目前为止,除了那场飓风让我们遭受了一些损失之外,基本上来说我们此行还算是顺利,再也没有出现其它情况的减员,诸位都功劳不小,至于为何我们要在这里休整,我想大家明白,出来了一个月时间,大家长时间在船上都会有些疲劳,特别是步军,虽然没有间断过『操』练,但是体能方面还是会受到一些影响,特别是萧将军的骑兵,更是受影响最大! 我不希望诸位带着疲兵投入到战争之中,我要求你们和你们的部下必须以最佳的状态投入到对付倭人的战斗之中,此战我们不会有援军,一切都靠我们自己,不是倭人死,就是我们死,留不得半点怜悯之心! 今次休整,诸位要在这里,特别是步军要在岸上进行一次整体的『操』训,让战马也下来活动一下,省的回头用它们的时候,连人都驼不动了!而水军要进行最后一次的检修,确保我们的船只的完好率!当你们完成这些的时候,我们就不会再做任何停顿了,下一站就是巨蟹岛,拿回那里之后,我们便开始从那里出发,让倭人体验一下我们的报复!” 众人闻听都点头答应,徐毅接着对他们问道:“各处现在报一下目前各船还有多少粮草,看看我们还有什么遗漏没有!” “卑职正要对主公说一下这个事情,我们目前的粮草恐怕已经不足以支持我们在这里休息太长时间了,我们虽然在那霸补充了一些粮食,但数量却很少,目前我们所剩的粮草卑职和各部昨天刚做过统计,省着吃也至多让我们支持十天左右,也就是说我们必须要在十天之内到达倭国,并从那里获得第一次补充!晚的话,我们恐怕要改行当渔民了!”孙海作为此行船队的副手站起来答道,这次出来,孙海表现的十分出『色』,许多事情都主动承担下来,没有让徐毅多费心。 徐毅点点头,暗自在心中合计了一下之后说道:“这确实是我们目前最大的问题,当初损失那三条运粮船的影响看来是凸显了出来,此地离倭国还有不算短的航程,而且我们是逆风而上,船速快不起来,不出意料的话,恐怕单是到达倭国就需要七天到八天的时间,这还是在不遭遇风浪的情况下的预料,如此算来,我们至多也只能在这里停留三天时间,否则我们会有断粮之虞了!” “主公,末将以为即然这样,我们可以利用这几天时间,在这里搜罗一些粮食或者食物,补充一下船队,我们路过此岛一些地方的时候,看到这里有一些岛民,何不找他们征集一些粮食呢?”王直站起来说道。 ------------ 第五百二十二章 倭国皇族的破事1 第五百二十二章 倭国皇族的破事1 徐毅想了一下之后点头道:“此事我看可以,这个事情李波带刘大他们协同林雄,以水师人员为主,在这三天之中去做,另外这三天之中,你们还要查清这个岛上有多少岛按司,三天之内,我要你们不论用什么方法,收服这里的按司,为船队至少补充三天左右的粮食! 当然!这里以后很可能是我们在倭国回来的第一站,而且可能是我们的退路,所以能不用过度的暴力的话,还是少杀人为妙,以后这里的岛民也将成为我们伏波军的子民,可以考虑使用咱们前面用的办法,相信你们能做好此事!” 李波和林雄都起身接令,徐毅接着对杨再兴吩咐道:“再兴、高俊你们步军不用管其它任何事情,充分利用这三天时间,调整你们步军将士们的状态,特别是将马匹的状态调整好,不用则罢,一旦用上你们,你们必须要保证随时可以投入到作战之中!” 杨再兴等步军将领立即起身接令,徐毅又笑着吩咐王峰道:“王峰你可以和刘老六一起带几条船,利用这三天时间在附近的海面上捕一些鱼,腌制起来,反正我们这次出来,各船都多少带了一些渔网,你不妨改行也当几天渔民,给弟兄们改善改善伙食,让我们尝尝这里的海鲜和其它地方的有什么不同,反正刘老六可是精于此道,这样一来也可以缓解一下我们的粮食问题!” 王峰和刘老六赶紧起身接令,众人跟着一片哄笑,王峰接了令之后,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可都要对我客气一点了,这几天我可是要管你们的肚子,谁要是得罪我的话,小心我让你们饿肚子!”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气氛十分轻松,没有一点大战之前的那种紧张感,徐毅挥手笑道:“我们长话短说,这三天时间大家充分利用起来,三天之后,我们便出发,诸位不得有误!” 众人得令散去,纷纷开始忙碌了起来。 林雄从各船上抽调了一批跳帮手,而李波也带上了他的毒蛇小队,跟着林雄一起朝岛上搜索而去,对于徐毅给他们的任务,他们没有一点可担心地,这里没有土人会是他们这些人的对手,而李波也正好打算趁此机会,最后一次对他的毒蛇小队再做一次训练。 大批步军从船上全部下到了岸上。 一刻不停的便立即展开了他们的训练,被关在舱中一个月时间的这些战马,刚下到岸上还真是很不适应,畏光而且暴躁,体力也都有很大程度的下降。 根本让骑兵无法骑乘,这都是因为在舱中没有充分阳光的缘故,幸好这次休整有机会让它们也下来调整一下,否则地话。 等到了倭国的话,还真会让萧建丰他们这些契丹骑兵改行当步兵了! 那些契丹骑兵们心疼的各自牵着自己的战马,在岸上四处溜达,他们已经在那场飓风中折损了一条装马匹的船只,损失了近百匹战马了,剩下的这些战马简直比眼珠子都精贵,他们恨不得搂着这些马儿们睡了! 杨再兴也不让萧建丰的骑兵参加整训,而是让所有骑兵都牵着各自的战马在岛上地草地上四处溜达。 让战马吃一些新鲜的水草,好好的晒晒太阳,又用上好的马料喂养一下它们,利用这三天时间,将这些宝贝战马的状态调整过来。 而各船地水手们都在船长的带领下仔细的检查各自的船只,该修地地方动手进行修复,连船上的弩砲和火炮的炮手们也都没有闲着,仔细的检查他们的家伙。 检查各自的弹『药』。 连炮弹都被他们擦拭的一点锈迹没有,甚至连弓箭手们也都没有闲着。 反正这里到处都是树林,鸟兽十分丰富,他们在各自的队正带领下,干脆临时充当了猎人,散到了附近山林之中打猎去了,正好也让他们再锻炼一下『射』艺,给船队补充一些难得地新鲜肉食,改善改善弟兄们的伙食。 而刘老六和王峰也马上点了几条船只,又搜罗了一下船队里面各船上的渔具,跑到海上去当他们的渔夫去了,连杨慈的医护兵们都没有闲着,趁着这个机会,杨慈带着他们来了一次实地考察,在附近收集起了草『药』,供船上弟兄们使用,并利用这些天的时间,再次让医护兵们都接受了一次实际考核,考验他们对战场急救的时候,对伤员的救护水平!整个船队都陷入了忙碌之中。 徐毅也没有闲着,和水猫一起研究起了这次到倭国之后地行动计划,水猫现在身体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虽然还很消瘦,但精神却十分不错,水猫一路上沉默寡言,不苟言笑,没事的时候就和李波他们对练刀法,现在他只有一条手臂,一个月下来,他地刀法便又精进了不少,身体恢复的很是不错,徐毅知道他一直在憋着一口气,只要他能保持着旺盛的斗志就行,只要到了倭国,为他和他的弟兄们报仇之后,徐毅相信水猫是会解开这个心结的。 当徐毅和水猫商议起下一步的行动的时候,水猫显得十分亢奋,指着当初他弄来的那些倭国的地图,十分详细的为徐毅他们讲解,将那里的各种信息都尽可能的告诉徐毅他们,连那里各处的风土人情都没有遗漏。 徐毅带着孙海等人也听的十分认真,不时的还做一些记录和标注,后来说到了倭国的天皇的时候,徐毅才想起来自己有些可笑了,带着这么一个大军过来,居然连倭人的老大是谁都没有搞清楚,于是便对水猫问了起来。 当一听到徐毅问起倭人的天皇的时候,水猫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难得的『露』出了一脸的笑容:“现在倭人的天皇叫崇德天皇,怎么说呢?我真是想不通倭人的皇族怎么会有一本这样的烂账!说起来都觉得好笑!这个倭人的皇族,简直堪称『乱』伦一族,真他妈的是一帮禽兽!要是放在咱们大宋的话,这倭人的皇族一家子都早该被拉去沉塘溺死他们了!” 徐毅和众人一听都来了兴趣,徐毅于是放下手头的笔对水猫笑道:“哦?怎么一个烂账法呢?还『乱』伦一族,你给我们说说吧,这倒是个新鲜事!让我们也见识一下这倭人皇族怎么个『乱』法!”徐毅真是很来劲,后世日本的那个『性』文化产业可是相当发达,什么『乱』伦的小电影可是不少,没想到在这么早的时代,连他们的皇族都有这个传统,以前倒是没有留意过,这次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好好的听一下倭人的光荣传统好了! 不管是徐毅觉得好奇,其它那些家伙们一听也都来劲,各个伸着脖子等着水猫给他们讲这个事情,而且刁斌还伸着脑袋学着徐毅的模样拽文道:“这个事情水猫大哥一定要尽量讲的详细一些,这可是重要的情报,主公不是早就说过,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吗?快说,快说!” 徐毅伸手就给他了一巴掌,骂道:“滚!你这个家伙,连这句话都扣在我的头上,这可是武圣孙子的名言,你给我用上,是不是想让我被万人唾骂呀?不学无术的家伙,好好听水猫给咱们说一下这么重要的情报!”众人顿时哄堂大笑了起来。 水猫难得的也跟着一起大笑了起来,于是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这个事情还真是不好说,因为实在是『乱』的够呛,我到现在都没有彻底搞清楚呢,我只管将我听说的事情给大家说一下,可能会有点『乱』,大家将就一下听听好了!” 众人纷纷说道:“快说快说!” “这事情呀,还要从倭人的前几代鸟天皇说起来,咱们汉人历代皇帝一般都是死了之后才传位给太子的,当然也有安在的时候传位的,但是一般这种情况不多! 但是倭人的天皇就奇怪了,大多都是活着就传位给下面的儿子,自己去当太上皇,出家当和尚了,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众人连连点头叫奇怪,水猫摇头道:“这还不是最奇怪的,他们这么一搞,有时候他们天皇换的快,没几年就换一个,结果就会出现几代天皇都同时活着的情况,那太上皇就多怎么办?于是最早的那个干脆就叫什么法皇!这种事情放在咱们汉人这儿,根本就没有听说过!” 众人又是连连点头称是,更加好奇了起来,催着水猫说重点。 徐毅一边摇头骂他们道:“你们这帮货都是『淫』贼,起码也有『淫』贼的潜质,用耳朵听就行了,别催!水猫,你只管接着讲,还是将重点!” 结果是引来了众人的一片爆笑之声,水猫也跟着笑了一回,今天算是这么长时间来他笑的最多的一天了,然后接着说道:“我之所以这么说,就是要让大家明白一下,省的一会儿我说到重点大家糊涂不是?那我接着说了! 倭人皇族的这个烂脏事还要从他们以前的那个白河天皇说起来,我还是先给你们说说近些年的几个天皇好了,要不你们还是不明白,咱们就从这个白河天皇说起吧,白河天皇的儿子是掘河天皇,掘河天皇之后是鸟羽天皇,鸟羽天皇没干两年,就换上了现在的崇德天皇,换的这个快呀!你们想都想不到!” ------------ 第五百二十三章 倭国皇族的破事2 第五百二十三章 倭国皇族的破事2 众人听听也就是,倭人换天皇还真是跟换白菜一般容易呀! 水猫接着说:“咱们先说这个白河天皇,倭国的天皇说来是倭人的老大,可他们在倭国却不是说了算的人,真正当权的都是外戚,也就是藤原家族,藤原家族之所以能在倭国这么厉害就是因为他们祖祖辈辈都是皇亲国戚,女儿都送到皇城里面当妃子,结果有时候姐妹几人侍奉了不同的天皇,在藤原家她们是姐妹,可嫁给了天皇之后,你们想想看,几个天皇娶几个姐妹,结果是什么?这辈分岂不是彻底『乱』套了吗?老爹娶了老大,儿子娶了老二,孙子又娶了老三,我想想都觉得头晕!这见面可该怎么称呼呀!”水猫说到这里打住,直摇头。 大家这么一听,也跟着一起摇头,这还真他妈的『乱』辈了!没法叫!真是没法叫! 刁斌忍不住说道:“看来这倭人为了掌权,真是不要脸了呀!难怪藤原氏家族这么不招人喜欢,都是靠卖他们的女人换的呀!” “就是!倭国最有权势的就是监国或者是关白,其实是一个意思,都是由藤原家族的人担当,我接着说白河天皇这老家伙,下台就下台了吧,还想抓着权利不放,于是就把他的妹妹嫁给了自己儿子掘河天皇,这不是等于让儿子娶了姑妈吗?而且那年掘河天皇十三岁,他这个姑妈居然还大掘河天皇了十九岁,已经三十二了!真不知道倭人的脑袋是不是让驴给踢了,这事都搞得出来!娘的!”水猫又摇头。 众人跟着唏嘘摇头,催着水猫往下讲,水猫用眼睛撒了一下,似乎找什么东西,刁斌赶紧就把水杯给递了过去。 水猫接过来喝了几口,接着讲:“掘河天皇长大以后就不愿意老被老爹这么给控制了,于是和他老爹起了龌龊,可后来却死到了他老爹前头,没法子只好让他儿子鸟羽天皇接住他的位子干天皇,这鸟『毛』天皇登基的时候只有五岁,这大权当然是还由老不死的白河法皇抓着了,本来这个鸟『毛』天皇是跟着白河法皇长大的。 感情应该算是不错吧?可这事儿就是蹊跷了,在他十六岁地时候,他爷爷白河法皇却硬是把他的养女送给了鸟『毛』天皇当老婆,这辈分你们说『乱』不『乱』?” “靠!这下这鸟『毛』天皇不也娶了一个姑妈吗?这……我没话说了,看来这是倭人皇室的习惯!当皇帝就要娶姑妈,要不然不行!”孔庆西实在忍不住跳出来叫道。 大家瞪眼望着孔庆西,埋怨他打岔,孔庆西一看众人杀人的目光。 赶紧窝脖对水猫做了一个请接着说的手势,水猫苦笑摇头,只好接着说到:“要是只娶个姑妈也就算了,这事情闹得简直不是人干的事情,你们打死都想不到。 原来呀,这个白河法皇的干女儿在嫁给鸟『毛』天皇的时候,居然已经被白河天皇给私底下做了,才送给了鸟『毛』天皇。 结果是鸟『毛』娶了他这个干姑妈之后,不到时候他干姑妈就给他生了一个儿子,鸟『毛』天皇这么一算,不对呀!这时候不到怎么就生了个儿子出来呢?后来他也不是傻子,发现原来自己这个姑妈老婆居然是自己爷爷白河法皇地姘头,给自己生了一个儿子,你们说他该叫这个儿子什么?” 众人当场绝倒了一片,连徐毅都一起跟着头晕。 我的这个苍天呀!赶紧打雷把这帮龌龊的禽兽给劈死算了,这真是禽兽不如呀! “哈哈……哈哈!”众人弄明白之后笑的直打跌,捂着肚子叫肚子疼,郑广拍着桌子叫道:“哈哈!这鸟『毛』天皇居然应该叫自己的儿子叔叔!哈哈!笑死我了!” 水猫这会儿再也没有前些日子的那种沉闷的样子了,用他的独臂拍着桌子也跟着笑:“哈哈!不错!这个鸟『毛』天皇居然被他爷爷给戴了绿帽子,把头上染地一头绿,老婆还给他生了一个叔叔出来,可笑呀!可是这个鸟『毛』天皇居然就硬是扛下来了。 依然和他姑妈做夫妻。 他这个姑妈就有福了,伺候完了孙子伺候爷爷。 哈哈!你们说是不是该把这帮孙子给拉去沉塘?可是这样一来白河这个老不死的听闻了自己孙子知道了自己给他戴绿帽子之后,不放心了,于是干脆又把这个鸟『毛』天皇给从位子上赶了下来,让他将位子传给了自己的亲儿子,鸟『毛』天皇的叔叔儿子,也就是现在的这个崇德天皇,而实权还是这个白河法皇把持着,因为崇德天皇是前年上台地,那时候他才三岁,今天才五岁,真不知道这白河法皇会不会给自己这个儿子再弄个姑妈当老婆,给自己名义上的重孙儿子再搞一顶绿帽子戴戴了!哈哈!” 徐毅晃着脑袋接口道:“这事儿还真是不好说,不一定,我看不一定!不知道这个老不死的白河现在多大了,有没有这个能力了!要是有的话,还真是不一定!” 众人跟着一起爆笑了起来。 “白河这个老『淫』贼今年大概是怎么也该有六七十岁了吧!弄不好这东西保养地好,还真是保不准会给自己的重孙儿子再弄个绿帽子戴戴!哈哈!”水猫笑着说道。 “真想不到!真是想不到!没想到这倭人的皇室『淫』『乱』到了这种程度,这老天也不落个天大的雷,干脆将这一窝混蛋给劈死拉倒,难怪主公这么恶心倭人,原来这些东西都是『乱』伦生出来的!”孔庆西听的直摇头。 “这个也难怪,他们倭人有这个传统,从他们传说中的故事里面,就有『乱』伦的传统了,其实你们不知道倭人地传说,他们最崇拜的大神水猫你知道是什么吗?”徐毅忽然想起来一个以前听说过的日本人的传说,对水猫问道。 水猫想了一想答到:“好像是叫什么天照大神吧!” 徐毅点头说道:“不错,就是天照大神,传说这个天照大神是个女的,她的老爹洗眼睛洗出来的一个家伙,貌似传说还挺漂亮,这个咱们不管,我说的是她地老爹老妈传说中以前好像是混沌初开地时候,天底下第八对兄妹,两个人胡搞,结果就搞出来了个倭国,倭国人是他们胡搞出来的产物,所以倭人们才会这么喜欢『乱』伦!要我说这些龌龊东西确实不应该生存在这天地之间,应该给彻底从天地间抹去,要不实在是太让人感到恶心了!现在你们也该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恶心倭人了吧!他们是一堆地垃圾,咱们此行过去要好好替天行道,清洗清洗这个令人呕吐的蕞尔小国!” 徐毅借着这个机会又给手下的弟兄们鼓劲,这个时代的人对倭人一般不会很仇恨,因为毕竟以前没有什么利害冲突嘛!不像徐毅这么熟知后世这帮灰孙子都干了点什么,所以不会刻骨铭心的痛恨倭人,他要抓住所有的机会,增加属下对倭人的恶感,给他们灌输倭人的那些龌龊事,让他们即便是不恨倭人,也要恶心他们!要不然到了那里之后,省的他们下不去手! 当众人散去之后,徐毅笑着拍了一下水猫的肩膀道:“没想到你还真是很有讲故事的天分呀!这样岂不是很好吗?别老那么板着个脸了,你笑起来我们才觉得舒服,人要是背着包袱上路会很累的,放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这么老板着脸还让弟兄们以为你对他们有意见呢,多笑笑又有什么不好呢?” 水猫点点头道:“我何尝不想天天和弟兄们说说笑笑呢?可我看到这些弟兄们之后,脑子里面总是马上就想到了吕汉荣那帮弟兄,他们死的太冤了,这个仇如果不报的话,我恐怕不会放下这个包袱了,主公不必劝我了,现在我的心态没有问题,只要报仇之后,我自然会恢复成以前的那个状态的!” 徐毅点点头道:“那我就不管你了,你自己调整吧,能看到你今天笑出来,我已经很高兴了,放心吧,咱们都已经到了这里,就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用不了多久,倭人就会彻底后悔他们当初的行为了!” 当众人散去之后,不到半天时间,伏波军之中便有许多人知道了倭人皇族中的这些龌龊事情,纷纷大骂倭人不是人,连禽兽都不如!并让徐毅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反正这不是什么机密,徐毅才不会管这些弟兄们下去传不传这些事情,他甚至连自己都想去传一下倭人皇族的这些龌龊事,让天下人都知道一下,所以他权当没有听到,倭人走自己的路,让其他人去传吧! 徐毅没事转到杨再兴的步军『操』练的地方,这里到处都是一片喊杀之声,步军正在各自的营指挥使和都头们的率领下大举『操』练,各个都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喊杀声将附近林中的那些飞禽走兽惊得纷纷逃走,害得那些水军弓箭手们不得不跑的更远去打猎,徐毅看着这帮步军满天的杀气,心中自然是暗喜不已。 “主公!北面海上发现了有船只朝这里驶来!”崔岩忽然跑过来找到徐毅对他禀报到。 ------------ 第五百二十四章 倭商 第五百二十四章 倭商 徐毅闻听立即转身对崔岩问道:“来了几条船?是什么地方的船能看清楚吗?” “两条,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但刁统领派到海湾外面的几条已经迎过去了,估计等一下会有消息传回来!”崔岩立即达到。 徐毅点点头,转身对正在用问询的眼神望着自己的杨再兴说道:“你们继续,不要管这事,我去看看就行了,两条船不会是刁斌的对手,你们只管接着『操』练好了!” 杨再兴领命,继续指挥他的步军加劲『操』练,而徐毅带着崔岩和大牛等亲卫立即朝海边走去。 徐毅根本不担心外面出现的这两条船的问题,以他们伏波军目前的水军战斗力来说,别说是两条船了,即便是二十条、二百条又能如何呢?有刁斌的手下去处理就足够了,跑不了他! 徐毅回到帅帐中静候消息,结果是海上的消息没有传回来,倒是先把李波和林雄他们等回来了,他们回来还带回来了几个人,送到了徐毅这里。 几个惊慌失措的土人在外面被看押成一团,而林雄和李波进了帅帐里面,对徐毅交令,林雄一看到徐毅,便大嗓门的说道:“回禀主公,你交给我们的事情,我们已经完成了,这次出去,我们把这里转了一圈,总共找到了四个按司,没费什么力气便把事情给办了,还将这四个部落的按司都给您带了回来,现在正在外面等着呢!” 徐毅听了之后有些好笑,于是点头让林雄先休息,对李波问道:“给我说说你们这两天的事情吧,怎么把人家按司也给抓了回来?” 李波笑道:“这四个部落都离海边不远,我们很容易就找到了他们,其中两个部落都已经看到了我们的船队。 吓的不轻,我们一到他们那里,他们便没说二话,答应归顺我们伏波军,并派了向导领我们去东面找到了另外两个地方的部落,但我们转到东岸之后,在那里遇上了一些麻烦,那两处部落不知道咱们的厉害。 当我们到了之后,便集合了他们地族人,想和咱们对着干,于是我们便收拾他们了一下,一个冲击便将他们的土兵给冲散了,一个按司被我们当场抓住,另外一个跑到了附近的山林里面,被刘大带着亲卫进去。 没多久就被亲卫们从林子里面抓了出来,他们这里的土兵们装备太差,连像样的刀枪都没有,有的人用的箭头居然还是骨头磨出来的,根本拿咱们没办法!” 徐毅当然知道李波说地亲卫是什么人了。 这个相当于后世的特种部队,军中之军呀!到林子里面抓个人还不跟玩儿一样嘛!于是接着问道:“按司你们都带回来了,那么这个岛大致有多少土人弄清楚了没有?” “回禀主公,已经弄清楚了。 这个岛上现在也就是有个万把人的土人,分成了五个部落,其中一个在我们的东北方向,我们先将这几个按司交给您处置,然后就去最后的那个部落,估计明早就能回来了!”李波答道。 徐毅点点头吩咐道:“那你们将那四个按司都带进来好了,我来会会他们!” 大牛立即跑出去将外面的几个按司都带了进来,几个按司正在外面看着四周围着他们的那些黑衣黑甲的兵将们和海面上停地密密麻麻的那些巨船。 吓得腿肚子转筋,正在哪儿哆嗦呢,特别是两个试图带着族人抵抗的按司,更是吓得要『尿』裤子了,一听到里面有人传他们进去,便赶紧一路小跑的进了帐子,高福跟着他们说道:“上面坐的就是就是你们地主人,还不快跪下叫主人?” 四个按司不敢多嘴。 按照高福的吩咐。 赶紧跪下,用土语口称主人。 对徐毅施礼。 徐毅看了看他们四个,他们的长相和冲绳岛那边的土人没有太大地区别,穿戴方面似乎有些不同于以前遇上的那些土人,他们四个都穿的是衣料明显就是陆上人们穿着的布料,只是裁剪的式样和陆上不同罢了,于是大为惊奇了起来,于是挥手让几个人抬头说话,这个时候还是先让他们跪着说话比较好,让他们先体会一下做手下的感觉,有点自知之明再说。 “我想诸位肯定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要求了,这个我就不多说了,我想问一下你们几个,你们可是真心要归顺于我吗?”徐毅也没有带笑脸,而是严肃的问他们到。 高福将他地问话翻译给了几个土人按司,几个人听了之后立即将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般,这会儿看过了这里海面上停的那些巨船,他们兴不起一点抵抗的念头,特别是被修理了一顿的两个按司更是惊惧,自己带了不少族人冲出来,想干掉人家,结果人家就三百来人,一个照面就将他们族人给干趴下了一大片,幸好人家还手下留情,要不然这会儿他们恐怕就被灭族了!现在能活着跪在这里,他们已经很知足了。 徐毅点点头继续冷脸说道:“既然你们答应了要归顺于我,那我不会难为你们,我们不但不会欺压你们,还会给你们带来巨大的福祉,以后会给你们很多东西,让你们的族人过的越来越好!但是……”他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下来,看了一眼高福,高福立即将他地话照翻了过去。 几个按司先是松口气,但一听到后面地但是,便又紧张了起来,于是赶紧竖着耳朵仔细听下文。 “但是我要提前警告你们几个,既然答应了归顺于我,我们伏波军便容不得任何背叛,假如你们之中有任何人敢暗中背叛于我的话,那么我也绝不会客气,我会将背叛者用最残酷地方法处死,然后将背叛者的族人全部分配给其它部落当奴隶,永世不得翻身!你们记住我的话,我们伏波军向来说道做到,因为你们也已经看到了,我们有这个能力!”他的话中带着浓重的威胁的味道。 当听完了高福的翻译之后,几个按司大气都不敢喘,又是一阵接连的保证,甚至请出了他们信奉的天神发誓,不敢也不会背叛,在他们眼中伏波军简直就是天上下来的天兵天将,背叛他们跟找死一样,没人觉得自己的命长,不过到现在他们也没有彻底弄清楚这个主人的身份,他们到底是来自何方神圣,怎么突然就出现在了他们这里。 徐毅得到了他们的保证之后,脸『色』才缓和了下来,并『露』出了一丝和蔼的笑容,让他们几个站起来答话。 “我很好奇你们身上穿的这些衣服布料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不要告诉我这些布料是你们族人自己织出来的!还有你脖子上的这个东西又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可以告诉我吗?”徐毅指着其中一个脖子上挂着白银项圈的一个土人按司,对他们问道。 那个脖子上有白银项圈的按司赶紧答道:“这些东西都是我们用东西从船上交换来的,以前我们这里时常会有从北方来的船到我们这里用他们的东西和我们交换,我们就是那时候用东西交换来的!” 徐毅闻听心里面一动,照他这么说的话,这里应该已经有商人来往同这里的土人做生意了,但这些人会是什么地方的人呢?宋人?倭人?还是高丽人呢? 要说是宋人的话,他不否定,毕竟现在大宋的商人可是天下最牛的商人,足迹几乎到达了世界上大半地区了,到这里也不会不可能,何况大宋早有人知道琉球群岛的存在,只是没有人对这里重视罢了,当初在唐朝的时候,鉴真东渡日本的时候返程就曾记载走过这里,史书上就有记载,然后折向西面,横渡东海回到陆上,但也不能排除是倭人经常来到这里,毕竟这里离倭国要近一些,最近的大隅国(日本古时令制国之一)的屋久岛就离这里不远,至于高丽人,也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毕竟有些高丽人还是很会做生意的,来这里有可能,到底是哪儿的人呢? “来这里和你们交易的船只都是什么地方的人你们可是知道?”徐毅于是便对他们问道。 那个答话的按司于是赶紧又回答:“这个我知道,他们来的时候都是从北面过来的,时间长了之后,他们也学了我们的话,告诉我们说他们是大和国的人,他们不但拿这些布料来,还会运一些铁器和铜器过来和我们交易!” 徐毅这下知道了来这里的那些人的身份,原来是倭人呀,于是接着问道:“这些人叫倭人,那他们一般多久会来一次?” “他们一般都是每年会来这里一次,将我们一年所获的那些兽皮等物都给运走,留下一些他们的货物,可是这两年就一直没有见他们来过这里了,我们也都奇怪!一直在等他们来!”一个按司答道。 ------------ 第五百二十五章 可爱的小鬼子 第五百二十五章 可爱的小鬼子 听了这个按司的回答之后,徐毅于是立即扭头看了一眼帐中的水猫,水猫于是耸耸肩,徐毅便知道了原因,原来这两年不是倭人不来了,而是他们半路上肯定是被水猫他们给抢了,难怪这些土人等不到他们,于是点点头对他们吩咐道:“以后你们不要和这些倭人做交易了,我会定期派人来收取你们的东西,给你们留下更多的货物,那些倭人无德,估计没少骗你们,以后任何人不得再和倭人交易,一旦发现有倭人前来这里的话,就将他们先请到岸上,然后夺了他们的船只和货物,不能放他们离开这里,否则的话将会被我视为背叛!后果会是什么,你们自己知道,我的话你们可听明白了吗?” 几个按司吓了一跳,乖乖!这不是在教唆他们犯罪吗?看来以后这些再来这里的那些倭人要倒霉了,等于是送羊入虎口呀!他们几个也知道答应下来。 徐毅看着他们没有敢不答应,于是点点头对他们说道:“这次我们到这里本来是路过,现在我需要你们给我们提供一点帮助,你们各自回去,将你们的储粮给我送过来,我们以后不会亏待你们的!” 几个按司一听徐毅要他们送粮食过来,于是都『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他们这里到处都是山地,而他们本身又不怎么善于耕作,各族的储粮都不多,大多时候都是靠族中的猎手捕猎或者是在海边捕捉鱼鳖虾蟹来满足食物的需求,时不时他们之间以前还经常为了抢夺粮食大打出手,各族的余粮都不是很多,一旦都拿出来给了这个主子他们的话,那自己的族人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要饿着肚子过日子了。 徐毅看到他们几个面『露』难『色』,于是很不高兴的把脸又沉下来怒道:“难道这就是你们地态度吗?既然你们归顺于我,那你们的东西便是我的。 难道我向你们征调一些粮食,你们都不愿意吗?如果这样的话,我还留你们何用?” 几个按司被吓的直哆嗦,赶紧趴下对徐毅说道:“主人不要生气,我们不是不愿意,而是现在我们的存粮都不多,这些存粮要用来维持我们族人以后很长一段时间的生活,一旦主人拿走的话。 我们地族人以后很长时间都要饿着肚子了,要是这样的话,我们会饿死许多族人的!求求主人不要拿走我们的粮食!放过我们吧!” 徐毅这才明白了他们的苦衷,于是挥手让他们站了起来,没有继续怪罪他们,而是『摸』着下巴合计了一番,忽然灵光一闪说道:“既然这样,我也不难为你们了。 我问你们,你们各按司的存粮现在够你们维持族人吃多久?” 几个按司不敢隐瞒,合计了一下之后各自答道:“至多也就够吃几个月时间,然后就要等下一季稻谷收获了,就着也要族人去林中采集一些吃的或者是用打猎来补充着才够!” 徐毅点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就好办了。 你们各自为族人留下两个月地粮食,其余的送到我这里,我会在两个月之后,双倍偿还给你们。 而且还会送给你们许多好东西作为酬谢,你们觉得如何?如果连这个要求也不能答应的话,哼哼……” 高福于是对四个按司翻译了过去,最后还用手比划了一个杀的动作,将几个按司又吓了一跳,即便他们再不愿意,也不敢再说不行了,到时候这个主人说话会不会算数他们不知道。 如果他食言不还的话,自己地族人看来就要饿肚子了,弄不好会饿死人的,可是如果不答应的话,那结果他们很清楚,就是不用再饿死了,而是现在就被人家干掉,能多活一天还是多活一天吧。 饿死比被干掉可能还会好一点。 起码多活几个月!如果这个新来的主人没有食言地话,他们弄不好就发财了。 所获的比付出的要多一倍还多,于是只好答应了下来。 作为见面礼,徐毅让人给他们四个人每个人取来了一把伏波军装备的普通的手刀,一个人送了他们一把,让几个按司多少高兴了一点,这种刀别看在伏波军可以达到人手一把,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却是十分珍贵的礼物了,起码说明这个主人倒也不是完全来奴役他们的,于是纷纷对徐毅道谢,被徐毅送了出去,派人赶到天黑之前,将他们送回各自的部落里面去,好让他们第二天一早派族人将粮食送过来填补兵粮地缺口。 刚送走了这几位按司,徐毅立即让李波和林雄到第五个按司那里,继续干他们的事情去,林雄和李波他们二话没说,便离开了这里,带着向导朝着东北方向飞奔而去。 而这个时候海湾外面忽然升起了一支响箭,在空中爆响了几声,隐隐间还有号角声传来,崔岩立即笑道:“刁统领的船只看来已经解决了外面来的那两条船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将他们抓了回来呢?” 果真不一会时间,几条快船便押送着两条货船驶入了海湾之中,水猫举目望去,眼中闪过了一抹寒光:“是倭人的船只,这两条船应该是萨摩国的商船!” 徐毅先是一愣,他原以为如果来者是倭人的话,也应该是从大隅国过来的倭人船只,怎么是萨摩国地呢?他当然知道这个萨摩国了,这个萨摩国就是以后在明朝时候入侵琉球本岛地那个萨摩藩,没想到这么早萨摩国的商人就到了这里,看来还真是冤家路窄呀!他们居然今天自投罗网,碰上了自己,实在是他们不长眼加不走运! 当那两条萨摩国地商船停靠到了岸边之后,一些黑衣伏波军士卒押解着一帮被捆成了粽子一般的倭人从船上走了下来,这些倭人不少都鼻青脸肿的,被揍的不成人形了,看来刚才追捕他们的时候,伏波军的弟兄们没少痛揍他们,估计也少不得会杀一些,这些被打得跟猪头一般的倭人们跌跌撞撞的爬下船,被赶到了岸上,围坐在了一起,这会儿他们都看到了海湾里面的这支船队,再看到船只上面如林飘摆的旗帜,特别是中桅上的那面黑底骷髅旗之后,早已经吓的魂飞魄散了。 他们早就听说太宰府在藤原监国的严令下,小半年前,将盘踞在他们九州岛以南的那股骷髅海贼给彻底剿灭了,他们才敢装了两船货物,不远千里的跑到这里,恢复以前他们在这里和当地土人们建立的生意,可打死他们也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在这里居然停泊了如此庞大的一支骷髅军的船队,光是看看这支船队就足以让他们吓得腿软了,现在他们几乎要破口大骂太宰府了,太宰府这帮混蛋看来根本就没有将骷髅海盗给剿灭,最多也就是将他们赶走了,看来他们也没有跑太远,而是躲到了这里,早知道的话,给他们换上个熊胆,他们也不敢开船来这个地方了,这不跟找死一样嘛! 徐毅才懒得管这帮倭人在琢磨什么呢,而是吩咐人传来了刁斌,刁斌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一见到徐毅便呲牙笑了起来。 “少给我呲牙,先告诉我这些倭人给咱们送来了点什么东西!”徐毅笑骂刁斌到。 刁斌一点也不以为意,接着呲牙咧嘴的笑道:“倭人实在是太可爱了,末将又想起来当初主公给咱们说的那句话了,没有吃,没有穿只有那敌人给我们送上前!这些倭人简直就是咱们的补给队,船上除了装了一些布匹之外,还装了一些农具破烂刀枪等等不值钱的玩意儿,剩下的居然装的都是粮食,末将问了一下他们,他们说这里的土人总是不够吃的,他们以前来的时候就会带上一些粮食过来,同这些土人交换东西用,这下咱们不用担心吃的问题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末将当然是要高兴了!这下咱们缺粮的问题就基本上解决了!倭人给咱们送来的这些粮食足够咱们吃上几天时间了!让我们放开肚子吃,也能撑到倭国了!” 等刁斌说完之后,徐毅也要乐出声了,真想跑过去抱住那些倭人们亲上几口,这些倭人很有眼『色』嘛!知道自己船队缺粮了,居然巴巴的从千里之外跑来给自己送来了补给,简直太可爱了!凭这个,就可以饶他们一命,怎么说人家也是为自己立了大功了! “好!照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意思,那你们干嘛还把人家揍的跟猪头一般?这么弄,人家老爹的姑妈会心疼的!哈哈!”徐毅忽然又想起来昨天说的那些倭国天皇的糗事了。 徐毅一句话就引起了众人集体爆笑,现在这事情经过一天多的传播之后,早已是人人皆知了! “他们自己找的,明看着跑不掉了吧,还是不肯停船老老实实的跟着咱们回来算了,结果被船上的弟兄们硬是将他们夹住,然后跳过去之后,才截停了他们,这不是自己找打吗?这要求咱们当然是要满足了!谁让他们自己犯贱呢!”刁斌摇头晃脑的说道,结果是又引来了一阵爆笑。 ------------ 第五百二十六章 赶尽杀绝 第五百二十六章 赶尽杀绝 就在徐毅率领船队到达奄美岛的第三天早晨,在他们的泊地远处开始陆陆续续的出现了一些土人,战战兢兢的肩扛手提着一筐一篮的食物朝伏波军泊地走来,外围警戒的那些士卒们立即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四个按司陪着笑脸对这些将士们比比划划,说这些东西是给伏波军送来的,士卒们立即将消息传到了徐毅这里。 徐毅笑着对身旁的人说道:“看来这几个按司还是很守信用的嘛!” 刁斌撇撇嘴道:“当然了!给他们个胆子也不敢不守信用!也不看看咱们是什么人!嘿嘿!” 徐毅没搭理他,吩咐到:“放他们过来吧,让他们也都长长见识,让那几个按司进来说话!” 很快这几个按司带着他们的族人战战兢兢的走入了伏波军的驻地,老老实实的呆在被指定的地方聚拢成几堆,这些土人们惊恐万状的看着陆上正在喊啥震天进行『操』练的那些伏波军的兵马,还有海面上如同乌云一般密集停靠的船队,心里面除了害怕之外,也只剩下羡慕了。 按司们在侍卫的带领下走进了大帐,纷纷跪下对徐毅参拜问候,态度依然十分恭敬。 徐毅脸上带着笑意望着他们,挥手让他们几个站起来说话,然后对他们说道:“不错!你们几个表现的很不错,按时将食物送到了这里,很守信用,看来你们都通过了考验,对于守信的人,我们伏波军历来都不会吝啬,现在我可以对你们放心了!既然你们已经达到了我的要求,那么我也不会亏待你们。 我知道食物对你们族人的重要『性』,这不过是对你们的考验罢了,粮食你们一会儿各自带回去,我颗粒不取,都还给你们,而且我还为你们准备了一些奖赏,你们也可以一并带回去,发放给你们的族人!”因为昨天抢了两条倭人的船。 他们眼下粮食地问题已经得以解决了,所以徐毅干脆就做了一个顺水人情,将昨天要的粮食就地还给他们,还冠冕堂皇的扣上了一个考验的名义。 几个按司闻听先是楞了一下,当徐毅说让他们把粮食带回去的时候,他们都『露』出了惊喜的神『色』,而且徐毅还说要给他们奖赏,这可是飞来的横福呀!不过他们也都暗自庆幸。 今天幸好按照这个主人的要求,送来了粮食,如果他们昨晚改变主意地话,没有将食物送来这里的话,那真不知道今天他们将会面临什么样的报复了! 几个按司一起再次跪倒。 连连对徐毅称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徐毅再次令他们起身并且破格赐座让他们坐下说话,和他们聊了一些关于这里他们生产生活方面的事情。 大致的了解了一下他们的遵循的制度和生活习惯,和蔼的态度让这几个按司减轻了不少压力,不再像刚来地时候那么紧张了。 正在他们还在说话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侍卫的通禀声:“启禀主公,林统领他们回来了!” 徐毅让林雄和李波进账说话,不多时林雄和李波便大踏步的走进了大帐之中,徐毅抬头一看,眉头跳了几下。 两个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看,而且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溅地有血迹,于是急忙问道:“你们不是去找另外一个部落了吗?怎么会这样回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林雄气冲冲的躬身答道:“回禀主公,这次我们去找那个部落,事情做的很不顺利,那个鸟部落不知道怎么提前得知了我们要过去,居然在路上设了埋伏,半路上偷袭了咱们。 还把给咱们引路的向导给『射』杀了。 不但如此,还伤了咱们几个弟兄。 真是不知死活地东西!” 徐毅闻听一惊,急忙接着问道:“那你带去的弟兄损失情况如何?” “损失不大,除了掉到陷阱里面被竹签扎死了两个弟兄之外,其它十几个弟兄都是受的轻伤,经过我们临时救治,没有『性』命之虞,过段时间都能恢复过来!请主公放心!”林雄回答道。 徐毅脸『色』立即就沉了下来,看来还真是有不怕死的东西,于是怒道:“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敢捋我们的虎须!现在情况怎么样?速速给我多带一些人过去,踏平他们的部落!让他们看看惹恼我们是什么下场!” 林雄赶紧答道:“这倒不用了,事情我们已经解决了,他们的部落已经被末将和李兄弟他们给平了,那个胆大包天的按司地脑袋已经被我给拧下来带回来了,其余的人大部分被擒,一部分被杀,还有少数逃到了山林里面,我们没有因为他们耽搁时间,就先回来了,剩下的那些个漏网之鱼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我们懒得为他们耽误功夫!” 好么!这个林雄说话大喘气,到现在才把事情给说清楚,原来他们已经把人家的部落给平了,那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徐毅不满的瞪了林雄一眼,这个老粗说话很成问题,于是便不再搭理他,直接对李波问道:“李波给我说说详细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还能伤咱们不少弟兄呢?” 李波有些脸上无光的答道:“这是卑职的错,都怪卑职这两天事情进行地顺利,就有些大意了,本来我们以为这次过去,有向导领着,应该不会遇上太大地麻烦,所以也就没有派斥候前出打探,跟着向导一路走去,结果没成想在路上却遭到了土人事先的埋伏,他们在林子边上设下了不少陷阱,并从林子里对我们进行了突然袭击,打我们了个措手不及,向导被他们当场『射』杀,那些伤亡地兄弟都是被他们突袭的时候给伤的! 不过幸好我们有经验,刘大也提前发现了苗头,才会将损失降低了不少,我们遇袭之后马上开始反击,刘大带了一些亲卫弟兄们抄到了林子里面,绕到了他们的后面包围了他们,伏击我们的那数百土兵当场便被我们给杀了不少,其余的逃散到了林子里面,我们也没有继续追击,立即赶去了他们的部落,他们部落还有不少土兵,一看到我们,便冲出来要和我们干上一仗,结果被我们横推过去,立即给冲散了,顺势砍杀了不少土兵,直接杀到了寨子里面! 那个按司还不思悔改,居然继续招呼族人围攻我们,结果被林兄冲过去,一刀就给拦腰砍成了两段,这家伙趴在地上折腾了老半天才死!还有他们部落的那个女祭祀,居然脱光了蹦出来跳大神,把咱们的弟兄们恶心的不轻,结果被咱们的弟兄来了一个『乱』刃分尸,杀了他们两个之后,那些土人才算是崩溃,被我们围杀了不少,除了腿快的跑来一些外,其余都都已经被我们抓了回来,他们的部落也被我们放火烧掉了,粮食全部让俘虏给背了回来!” 徐毅听了李波的解释之后,才把事情给彻底弄明白,林雄还真是够狠,杀人一刀不杀死,给人家按司来了一个腰斩,这种死法可真是够惨了,一般被腰斩的人当场都死不了,要活活的流血而死,算是一种很惨的杀人手法了,看来林雄是真给惹火了,才会这么干,这里的祭祀居然是个女的,真是奇怪了!『乱』刃分尸,看来肯定是长的实在够难看,要不然这些家伙也不会这么干! “那个按司的人头带回来了吗?带回来的话就弄个高杆给挑起来好了!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自找的!”徐毅吩咐到,正好拿这个家伙立威一下,走了快整个琉球群岛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杀这里的土著人,而恰好这里是个很重要的地方,杀人立威倒也不错! “带回来了,不过不是脑袋!我命那些俘虏将他两段尸身都给拖回来了!嘿嘿!”林雄呲了他一口大白牙讪笑到。 徐毅直摇头,这个家伙够狠!而旁边的那几个按司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就听到外面一片喧哗,哭声从老远的地方传过来,于是瞪着俩眼四处观望,想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高福现在算上是个人精了,马上便看出了他们的心思,于是在他们身后对他们嘀嘀咕咕的解说了起来。 当高福说完之后,几个按司的脸都白了,恨不得给自己跪下来磕几个响头,用力的佩服一下自己的英明果断,要不然现在自己的脑袋可能也要挂到这里了,这下那个部落算是彻底完蛋了!想翻身都没有机会了。 “刚才的事情想必你们也都已经知道了,我不给你们再解释什么了,伏波军历来就是对朋友善待有加,但是对于那些敢于对抗我们的人也同样是不会客气,你们现在做的很好,不用有任何担心,只要你们继续这么做下去,你们获得的要比你们付出的多出许多,我徐某绝不会食言自肥,现在那个按司已经被打散了,今天我宣布他们领地以后由你们四个部落接管,但你们要负责将他们逃入山林中的那些残余给彻底剿灭,怎么做你们自己看着办好了,总之不能留任何祸患!”徐毅要给这个部落来一个赶尽杀绝,留下他们以后都是祸害。 几个按司赶紧起身答应,他们以前收拾不了这个部落,现在这个部落已经被主人打残了,加上他们四家联合,收拾这个部落残余的人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 第五百二十七章 口之岛 第五百二十七章 口之岛 看着因为此时被吓得噤若寒蝉一般的几个按司,徐毅又出言安抚了他们一番。 然后接着对他们说道:“今日你们几位都正好在这里,我还有事需要离开一段时间,去征讨那个倭国,暂时不能在这里久留,我会安排一些人留在这里,教导你们做事,你们要好好善待我的属下,听从他们的安排,过段时间我会再次回到这里,看看你们做事的情况如何,如果你们做的令我满意的话,我会给予你们更多的赏赐,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还有,这次所俘之人,也暂时交给你们看押,不得弄死他们,等我下次过来的时候带走,我必须要交代你们,以后不得擅自相互倾轧,为了一点小利就相互攻击打打杀杀,如若不然,我不会放过挑起事端的人!原来那个部落的领地的分配由我留下的属下替你们分配,族人的多得,族人少的少的,不得有异议!” 听了徐毅的话之后,几个按司唯有听命,有了这个前车之鉴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胆量来拿自己的脖子试探试探主人的刀锋是否锋利了,而且就目前来说,他们已经占了不少的便宜,并没有付出什么东西,多少还有些感激徐毅他们。 当这几个按司告退的时候,徐毅已经让孙海在船队中抽出了几个可靠聪明而且还识文断字的手下,将他们留在这里,以其中一个从孤儿学校出来的年纪很小的队正充当这里的总督,构架起一个管理此岛的初级『政府』机构,这样一来就算是将奄美岛给纳入到了伏波军的体系之中了。 同时这次受伤的那些弟兄也被留下,在这里养伤,就不让他们再受颠簸之苦了,交给那些部落伺候着。 估计会快活地跟神仙一般,徐毅暗中已经将此地当成了这次证倭之战的后方基地了。 几个按司无不从命如流,才陪着留下管理他们的那些伏波军部众们离开了帅帐,到外面招呼了他们各自的族人带上了背来的粮食打算原路返回,可是这时候他们才发现主人居然为他们各自准备了一大批布匹,也让他们带回去,这才知道主人不是在晃点他们,而是真给了他们不少的奖赏。 于是心中的感激又增加了不少,实诚呀!自己这个主公真是实诚呀!看来归顺这个主子还真不见得是个坏事,相反好像还是件不错的好事! 于是他们兴高采烈地扛着这些所获的赏赐,又分了那些俘虏,驱赶着他们各自返回自己的部落去了,他们这次回去要赶紧召集族中的战事过来,去把那个部落残余的族人给来个一网打尽,这可是他们接到的第一个任务。 马虎不得呀! 因为粮食的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看到随船出征的这些马匹还没有彻底调养过来,徐毅索『性』又在这里多呆了两天,直到这些马匹全部恢复到龙精虎猛、膘肥体壮地状态之后,而其余的那些将士们也都调整到了最佳状态之后。 才再次召集了众人登船,准备启航再次出征。 那些正带着族人满山遍野搜寻被灭部落的那些残余分子的几个按司,闻讯之后纷纷撂下手头的事情撒欢跑到伏波军驻泊地地方欢送他们,留守的那些人自然也会在这里恭送徐毅了。 只是这些人都因为不能随着主公一起征倭感到十分遗憾。 船队在众人的恭送下,气势磅礴的离开了海湾,朝着东北方向驶去,这次那两船倭船就给他们带上,至于船上地那帮倭人被各船瓜分,拉去当刷船板的苦工去了,那么多人看着他们,量他们也不敢不听话。 否则的话海里面的鱼就有好吃的了! 本来在奄美大岛和倭国九州岛之间还有不少的岛屿,但是这些岛屿相对来说都很小,上面即便是有人,也都很有限,对于徐毅来说没有什么战略价值,所以这次出发之后,没有再考虑途经这些小岛,省的再耽搁时间。 但孙海还是提出了他的意见。 建议徐毅即便不打算在这些小岛上耽搁时间。 也最好还是选走这些小岛附近,可以增加安全系数。 毕竟这里离倭国还有相当一段距离,海上天知道会不会再遇上什么大风暴,起码要离一些岛屿近一点,免得遇上了之后没地方躲。 徐毅想想也是,于是便接受了他地建议,选择了偏西航向,继续顺着那些小岛北上,这样既可以遭遇风暴的时候,就近找海岛避风,也可以拿这些岛当地标,免得发生偏航,这么做虽然绕远了一点,但是却增加了不少的保险系数,付出的时间代价应该值! 当奄美岛彻底离开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后,船队又一次变换成了巨大的雁形阵散开,如同一张巨网一般的梳理过海面,这次他们向西北方向航行,刚好遇上了一股逆风,所以船队按之字形路线在海面上划出一道道尾迹破浪而上。 又是一次漫长的旅程,他们在海面上越过了一个又一个海岛,徐毅将它们一一标注在了自己亲手绘制地海图上面,其中不少岛屿他都已经记不清楚是什么名字了,所以他干脆就以自己地喜好给这些岛屿命名,反正也没有人会来对他进行纠错,以后这些岛屿迟早都要被他一个个的收拾,命名权也迟早都是他地,这么一来,恐怕后世这些岛的名字就要按照他信口开河给取的名字定名了!徐毅一想到这个事情就觉得十分奇妙。 航渡之中船队里面的人们依旧没有闲着,该『操』练的一天都没有停止,而且时不时的诸将还会被徐毅集中起来,对着水猫提供的那些倭国地图进行讨论一番,商讨一些未来突袭的目标。 从水猫口中,他们得知这次倭国为了对付水猫一伙人,为了行动的保密,从各地的领主那里暗中抽调了大批船只和私兵武士,并将船只调往了南海道的筑前国(现在日本的福冈)进行集中,那里刚好也是太宰府所在地,然后从筑前国出发,在海上花画了一个大圈,绕过了五岛列岛,避过了当初水猫在各岛上设下的眼线,才对他们的巨蟹岛突袭成功的,可见倭人为了彻底解决水猫当初的势力,动了多大的脑筋,下了多大的功夫。 看着地图,水猫将倭国九州岛的大致情况对众人解说了一遍,九州岛也就是倭国的西海道,总共被划分为十一个令制国,令制国其实也就是相当于倭国的一个州,由设在筑前国的大宰府进行统一的管理,是倭国非常重要的对外口岸,倭人和高丽还有天朝来往的时候都是从这里出发,也是倭国南方的重要军事要地,以前他们侵略高丽的时候,也是在这里集结出发的,而这次对水猫的围剿行动也是大宰府统一指挥的,水猫说起这个大宰府的时候,恨得咬牙切齿,只恨当初他势力庞大的时候,没有对这个地方下手。 至于他的巨蟹岛其实就在九州岛以南,屋久岛以西的海面上的一个小岛,地势孤悬于海上,可以很方便的出击袭扰萨摩国和大隅国,并可以很方便的控制住大隅国和屋久岛和九州岛的航线,弄得那两个岛上的倭人苦不堪言,大多数送回流求岛上的倭奴都是从这一带掠来的,所以如果说最恨水猫他们的倭人,恐怕就是这几个地方的倭人了,除此之外,水猫还曾经朝西北方向袭击过五岛列岛一带,所以肥前国也是一个受害颇深的地方,最远他甚至带船队跑到南海道的土佐国(现在日本的高知县)打过秋风,整个倭国南方的沿海诸国几乎都吃过他们的亏,提起他们骷髅海盗都头疼不已,这也是他们招致倭人如此报复的一个重要原因。 通过水猫的介绍之后,众人才对这里的情况算是有了一个直观的了解,否则的话,如果到了那里,恐怕连该去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船队在经过数日航行之后,又遇上了一次大风,幸好刘老六这个天气预报预报员提前示警,他们很快便找到了一个小岛并驶到背风之处躲避,才没有遭到损失,徐毅这下对当初听了孙海的建议感到庆幸不已,如果不是孙海提醒的话,他们恐怕又要在海上遭遇这场大风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呢! 徐毅在摇晃不停的纵横号船舱中,将这个小岛标注了出来,然后核算了一下之后,发现这里已经离屋久岛不远了,如果这样的话,这个岛不是萨南诸岛的中之岛就应该是口之岛了,如果他没有弄错的话,这里已经算是进入了倭国的海域了,从这里画一条直线,一直向西的话,就可以直达杭州湾或者是他的独龙岛了。 这次遇上的大风连续刮了将近两天时间,才缓缓停驻,所以船队也在这个岛上停了接近两天时间,不过他们也没有闲着,当风小的时候,林雄还是领了一帮跳帮手放下了舢板,强行在岛上登陆,在这里探查了一番,结果是发现了岛的西北方向发现了一个中等规模的渔村,一听他们说话,还真是说的倭语,而不是以前那些土人的土语,于是林雄也不跟他们客气,立即将这里抢了一个精光,又掳了一帮岛上的倭女,将这里的所有渔船全部凿沉,返回了船队。 “主公!末将已经问过了,这里已经是倭国的岛屿了,岛上住的都是一些倭人,这里被他们叫做口之岛,末将顺便让他们都改行当农民了,渔民看来他们会有短时间不能干了!”林雄一见到徐毅便对他回禀到。 ------------ 第五百二十八章 该开始了 第五百二十八章 该开始了 船队在口之岛住民的一片哭嚎之声中扬帆驶离了口之岛,徐毅听着岛上那些倭人的哭喊声此时却心如坚铁,丝毫产生不出一点同情的念头。 当他们离开了口之岛之后,继续朝西北方向,而没有朝离这里最近的屋久岛驶去,徐毅之所以没有立即选择前往倭人的大隅国的屋久岛和种子岛报复,是经过了长时间的深思熟虑的,而且他也和水猫商议了相当长时间,才最后作出的决定。 船队从屋久岛以西的那个小岛西侧驶过,刁斌接到了徐毅的命令,在前面探路,始终桅杆上面的瞭望手用望远镜对海面上进行不间断的搜索,并在预期的时间中发现了那个叫口永良部岛,然后通知了整个船队,让船队朝西面转舵,和这个口永良部岛保持一段距离,继续朝西北方向行驶。 到了这里之后,船队便已经不需要别人来引导他们了,而水猫和他的旧部的那些弟兄们已经成为船队中的领航员了,这里是他们曾经征战过的地方,就连这个口永良部岛都留下过他们的足迹,徐毅至多是从地图上了解一些这里的事情,而水猫他们却是在这片海面上纵横了数年的老手。 水猫心情激动的站在纵横号的船楼上面,此时的他心头如同被点燃了一团火一般,半年前的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一幕幕的在他的眼前闪现,他不由自主的便用他的独手死死的握住了悬在腰间的那把快刀,他耳边仿佛还在回响那些被杀的旧部弟兄们濒死时的惨叫声,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丑陋地倭人的面孔,到处都是喊杀之声…… 徐毅站在船楼一侧,看到了离他不远处水猫的异常。 而且看到他消瘦的身体不时的微微抖动着,他那只独手紧握着腰间的刀柄,手腕上的青筋暴起老高,便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于是走了过去,拍了拍水猫的肩膀,将正在沉浸在回忆之中地水猫惊醒了过来。 水猫打了一个激灵,扭头看到了徐毅的面孔。 赶紧低了一下头,眼神中掠过了意思惊惶,低声叫道:“哦……主公……我……”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人不能总活在回忆之中,人都有跌倒的时候,只要你站起来继续朝前面走就行了,不能老想着摔倒的那一刻,你是个汉子。 不要总回忆失败,多想一下你取得的辉煌胜利,多想一下未来,这样你会好过许多,没人会责怪你什么。 何必这样给自己肩膀上放下一个沉重的包袱呢?该怎么做,我们不是都已经商量好了吗?这次我会让你亲自率队去夺回你的巨蟹岛地!”徐毅打断了他想说的话,对他劝慰到。 水猫听了徐毅的话之后忽然心生一种惭愧之情,赶忙答道:“多谢主公指教了!这辈子我最佩服的人恐怕就只能算是主公您了。 从您这里,我总是能听到许多新鲜的话,末将不得不承认,您很会劝慰人!是我不对,刚才看到这个岛地时候,末将确实又想起了当初的那一晚,才会如此失态,请主公原谅!” 徐毅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下。 微微笑道:“你现在什么时候也学会拍我的马屁了?要知道许多当权者都是被部下地马屁生生给拍死的,我可不想被你们这帮家伙给捧杀了,以后这些恭维话还是免了吧,要不然我真的很快会忘了我姓什么了!” 水猫听了他的话之后,不禁被他的幽默给逗笑了起来,摇着头笑道:“主公要是想让别人笑的话,我看谁也不会忍得住,不过我说的确实是真心实意的话。 可不是在拍主公地马屁……” “快看!主公您快看!那边的那个岛上似乎起火了。 您看!冒出了那么多的烟!不会是岛上的倭人看到咱们,放的狼烟吧!”正在徐毅和水猫说话的时候。 忽然孙海指着东方那个小岛所在的位置,对徐毅叫道。 徐毅也赶紧朝那个方向望去,结果真是看到从海面上腾起了一股浓烟,这股浓烟滚滚涌动,直冲天空,也吓了一跳,可怎么看都不像是人为点燃的狼烟,什么人能放出这么大股地狼烟呀!于是他赶忙举起了胸前地望远镜朝那个岛的方向望去。 “不会是有倭人发现了咱们地船队,末将以前到过这个岛,这个岛上根本没有倭人住,本来末将还想在这里落脚呢,结果发现岛上几个山居然会冒火,气味也难闻的要死,末将生怕那里的烟气有毒,再把弟兄们得毒死就麻烦了,于是才换到了巨蟹岛,末将估计,这又是那个岛上的鬼山在冒火了!”水猫站在徐毅身后对他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徐毅便把胸前的望远镜给放下了,转身对船上惊异万分的人们说道:“我当是什么事情呢!这不是什么狼烟,而是火山喷发出来的烟尘,吓我们一跳!敢情这个岛是个火山岛,岛上有座活火山呀!水猫说的不错,这里确实不适合落脚,你们闻到的那是火山冒出来的硫磺味,确实有毒!这可是千古难见的场景呀,大家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看看吧,以后一辈子能不能看到这个场景还说不定呢!” 经过徐毅这么一解释,大家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便放心下来,纷纷跑到船舷右侧开始观望了起来。 这个时候这个事情在船队里面引起了一阵『骚』动,不明就里的部众们指着那面天空中的浓烟议论纷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没见过这个场景的人免不了会胡思『乱』想,东拉西扯的和什么神灵扯到一起,有人担心会不会是老天爷对他们来这里征讨倭国有什么不满情绪?怎么好好的就在岛上冒出了这么大的烟呢? 徐毅很快就得知了这个情况,这可对他们不是什么好事,本来他们不远万里来这里修理小鬼子就算不得什么太光明正大的事情,也算不得什么正义之战,如果任由不明真相的部众们瞎传下去的话,免搞不好就会对他们的士气造成巨大的影响,于是赶忙令传令兵将他对发生的这种情况做了解释,并编造出一套十分蛊『惑』人心的说法,就说天神对龌龊到了极点的倭人已经开始愤怒了,如此不知羞耻的一个民族,岂能让他们安安稳稳的苟活于世上,而他们伏波军便是代表上天,来对这个不要脸到了极点的倭国,进行一次教训的! 当他编造的这套说话传达到了各船之后,那种不安自然而然的就消失了,他们想想也是,这么龌龊的倭人不遭点天罚是有些说不过去,何况这地底下冒出来的火还是在倭国地盘上,当然针对的是倭人了,于是船队中的士气再次高涨了起来,这次他们可是代表老天爷去教训教训这个没脸的国家,怎么说都算是替天行道了吧! “这里离九州岛最近的距离不过就只有二百多里了,这个距离已经很近了,请主公注意一下,附近很可能会出现倭人的船只了!”水猫对徐毅提醒到。 “嗯!不错!孙海传令刁斌的分队转为哨船队形散开,注意警戒,发现倭人船只立即俘获,不得放走一条!传令两翼船队注意两侧意外出现的船只,同样不得放走一条!主船队开始收拢,命林雄指挥的沙船队紧随主船队收缩队形!”徐毅点头,然后立即对孙海吩咐到。 孙海赶忙将徐毅的指令传达了下去,各部船队得令之后,也都马上开始行动了起来,刁斌得令之后,立即命他的分船队所有船只散开,前出到船队前方十里处,和船队保持视线接触,成为了后方船队的哨船。 两翼孔庆西和王峰船队也都开始行动了起来,各自派出了几条轻便一些的船只驶离主船队,开始担负起对两翼的警戒任务,将附近数十里海面上的情况都见识了起来。 船队继续行进了一段距离之后,前方刁斌船队传回来消息,“前方发现岛屿!” 所有船队都在徐毅的一声令下落下了船帆,从一些主要大船上面纷纷放下了舢板,各部主副将都乘坐舢板来到了纵横号上! 纵横号的议事大舱中充满了一股凝重的气氛,所有人都站在舱中,整个大舱里面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凝视着站在上手的徐毅,而徐毅和他们一样,身着一身青『色』劲装,挺胸站在高悬的那副放大了的倭国沿海地图前面。 当看到所有人都来齐了之后,徐毅忽然大声对诸将问道:“弟兄们!我们出来了一个多月时间了,你们可还记得我们要来做什么吗?” 下面诸将听到了他的问话后,异口同声的高声答道:“为我们弟兄报仇!” “好!只要大家还记得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就好!现在我们终于到了我们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徐毅接过大牛递过来的一个削制的非常精致的小木棒,将木棒指向了背后图上的一个黑点处,接着对众将说道:“我们第一个目的地就是这里!巨蟹岛!我们该开始了……” ------------ 第五百二十九章 过度小心 第五百二十九章 过度小心 徐毅将手中的指挥棒用力指向地图上的一个黑点,大声对众将说道:“我们第一个目的地就是这里,巨蟹岛!我们该开始了!这里,是我们弟兄罹难之地,也是我们伏波军的耻辱之地,我们在哪儿跌倒,就要在哪儿爬起来!今天我们来讨债的时候到了!也是我们洗刷我们的耻辱的时候到了!” 所有将领们听了他的话之后,都有一种血往上涌的感觉,随着水猫的一声:“誓洗耻辱……”的叫声,众人也都跟着一起吼道:“誓洗耻辱……” 徐毅转头用目光扫过所有人的面孔,看到舱中诸将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一脸的坚韧,每个人的眼中都带着一种狂热,所有人身上都带着一种浓浓的杀气,他满意的点了点头,等着他们吼声落下。 “很好!士气堪用!士气堪用呀!从今天开始,我们将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休息,不会让倭人消停,到了这里之后,已经没有什么正义可言,我们要的就是杀戮,要的就是劫掠,将我们的怒火发泄到这些该死的倭人头上!让他们体会一下我们的暴怒的结果! 如果你们还心存怜悯,心存善意的话,想不明白我们来此地的目的的话,现在就请你们站出来,告诉我!我不会强求你们!也不会有半点怪罪你们!我甚至可以发誓,绝不会因此轻视你们!也绝不会允许任何人指责你们,你们可以回到奄美大岛那里等候我们回去!因为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可能因为你的善良和怜悯会给你们带来伤害!会让你们终身内疚!甚至会自责一生!所以我劝你们中还心存善意的人站出来,离开这里,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徐毅说到这里之后停了下来,用目光再次在所有人脸上巡视了一遍,特别是在杨再兴和高俊的脸上停留了片刻,而他看到二人都没有一点要站出来的意思。 脸上都『露』出了一丝坚毅的神『色』。 所有人听了徐毅地话之后都升起了一个念头,看来主公这次真是要来狠的了!到了这个时候让他们退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来干吗呀?不就是来报仇雪恨,来劫掠吗?难道是来宣扬友好的吗?不是吧!咱们干的就是这一行!杀人不是很正常吗? 徐毅看到没有人表示异议,也没有人站出来,微微的点了点头,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 并且有一个思想准备,他们到这里之后的日子将会十分血腥!在来的路上,他该给众人灌输的思想都已经灌输过了,他已经将他对倭人地不屑的看法都传达给了所有人,这里和安南一战还有不同,这里的人不能称作人了,只能被称为禽兽!这种思想已经开始在他的部众中间生根发芽,甚至是已经开始根深蒂固了。 他这么做目的很清晰,就是不希望有任何部众还对倭人心存善意,那样的话很可能会使他的大军出现矛盾和裂痕,这才是他不想看到的事情! “既然大家都不肯退出,那我就接着说!在以后在倭国地这些日子里。 请你们记住,你们已经不再是人,我将会把自己看成猛兽!希望你们也能把自己看成野兽,一群嗜血的野兽! 不要心存任何的怜悯。 这个倭国不值得你们去怜悯,你们不知道他们以后会对我们汉人做什么!那是因为现在他们还羽翼未丰,现在他们还没有能力对我们天朝『露』出他们的獠牙利爪,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他们一旦有一点实力,就绝不会这么安稳下去,他们的狼子野心其实早已暴『露』无余了,这帮小矮子不会甘心呆在这个大海之中地岛屿上的。 他们迟早都会将他们的战刀挥向我们汉人的头上! 你们也不要问我怎么知道以后地事情,但我可以告诉你们,我就是知道!而且我以前说过的那些事情现在已经都被证实我没有说错!这些该死的倭人本就不该苟活于世上,他们的存在是这片大地的耻辱!假如你们不好意思退出的话,那现在我也不要求你们退出了,但还请你们收起心中最后的一点良知!将它深埋在心里,等我们回家的时候,再将你们地良知释放出来。 现在我们不需要这个东西!”徐毅脸上带出了一丝他从来没有流『露』出来过的恨意。 几乎可以用阴冷狠辣来形容他目前的表情。 诸将从来没有见过徐毅如此的神态,各个心中都升起了一种寒意。 他们每个人早都知道徐毅对倭国从来没有好感,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厌恶,而且从骨子里面带着一种歧视,没人说得清楚徐毅为何会这样看待这个倭国,而徐毅今天表现出来的这种怒火恐怕不是单单因为水猫所部被倭人偷袭屠杀的缘故,但这个时候谁还会在乎这些事情呢?到了这里之后,面对的就不再是大宋之人,那就当一回彻彻底底无恶不作的强盗好了! “水猫听令!”徐毅看到所有人都没有表示什么反对意见之后,知道再多说无益,便大声点到了水猫。 水猫立即出列,来到徐毅面前,他现在只有一只手,没法『插』手抱拳,于是单膝跪下,以手撑地大声叫道:“末将在!请主公吩咐!” “我命你带上你地旧部,乘坐一条前些日我们得来地那两条倭人的货船,再带上一些倭人到巨蟹岛附近查看一下那里地情况,然后天黑之前必须回来将你们所侦得的情况报于我得知!”徐毅低头对水猫吩咐到。 水猫立即答道:“末将遵命!多谢主公厚爱!末将这就前去!”说完之后起身大踏步的走出了大舱,到外面招呼了几个以前的老部下,乘坐舢板点了一些以前跟他一起从巨蟹岛杀出来的弟兄们,一起登上了那两条抢来的倭人的船只,又找了一些倭人带着他们一起起帆,朝着船队前方驶去。 “刁斌、王峰、孔庆西听令!”徐毅送走了水猫之后,接着叫道。 “末将在!”三个人立即出列接令。 “王峰、孔庆西!我命你们二人各自派哨船以船队为中心向四周散开,在视线可及之内进行巡视,凡是发现有船只靠近我们,立即将其捕获,不得让任何人发现我们这支船队的存在并泄『露』出去消息!刁斌你带你的船队尾随水猫的船只,前往巨蟹岛,利用你们手中的千里眼观察保持在视线之外,对水猫的船只进行观察,一旦发现有倭人追击水猫的船只的话,接应水猫,但如果没事的话,不得让巨蟹岛上的倭人发现你们!你们可听明白了吗?”徐毅对他们三人吩咐到。 三人立即躬身接令,也离开了大舱,带着各自的副将离开了纵横号,开始照着徐毅的吩咐行动了起来。 “其余人等回去查看你们所部的弟兄准备的情况,随时侯命!”徐毅接着对剩下的人吩咐到。 余下的人也躬身应命,准备离开大舱,回去照着徐毅的吩咐进行安排,林雄一听没他们什么事情,于是便愣头愣脑的站出来问道:“主公!末将有话要说!” 徐毅看看林雄,这个家伙年纪不小了,打仗那是没话说,绝对是员敢玩命的虎将,只是有时候不喜欢动脑子,不能算是个帅才,至多就是个将才,于是点点头对他说道:“有什么话你说吧!” 林雄于是大着嗓门颇为不满的说道:“既然刚才主公都说过了,这里是我们到倭国的第一站,那为何都到了这里了,我们干吗不一鼓作气杀过去,直接杀上巨蟹岛,将那里的倭人给杀个干净算了,还在这儿等什么呀?难道主公是担心我们拿不下那个巨蟹岛不成?要是这样的话,末将愿意去打前锋,要是我冲不上巨蟹岛,您就砍了我的大头!” 船舱里面有些人也和林雄的意见很一致,觉得徐毅这么安排实在是多此一举,以他们目前的力量拿下一个小小的巨蟹岛,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以他们目前的实力足以保证巨蟹岛上一个倭人都跑不掉,徐毅这么安排实在是有些过度小心谨慎了!于是众人也都望着徐毅,等着看他的反应。 徐毅就知道今天肯定有人会出来问他这个事情,表示他们的不满,所以对林雄出来发问一点也不奇怪,于是微笑了一下对林雄问道:“林兄是不是认为我过度的谨慎了?还是觉得我是个胆小怕事之人呢?” 徐毅这么一问,让林雄没法回答了,虽然他确实觉得徐毅这么安排是有点过分的小心了一些,但要是说徐毅胆小怕事的话,那谁都不会相信的,想当初徐毅可是因为钱贵的事情,率领了一帮弟兄,直接杀到了安南,将安南折腾了个天翻地覆,那种豪气没人不佩服的,于是赶紧躬身答道:“末将不敢!谁要是说主公胆小怕事的话,末将第一个就不答应!末将只是觉得今天主公是有点过于小心了一些!”这家伙倒是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 ------------ 第五百三十章 放长线钓乌龟 第五百三十章 放长线钓乌龟 徐毅听了林雄的话之后,点点头对林雄又说道:“既然你觉得我不是胆小怕事就好,至于我这么安排,自然有我的道理,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既不知彼,每战必败,我派水猫前去探查巨蟹岛目前的情况,又怎么能算是过于小心了呢?”他嘴角带着微微的揶揄的笑意对林雄说到。 林雄当然也听过孙子兵法的这句话,徐毅说的是不错,可他还是觉得徐毅这么做有点太小心了,梗着脖子脸红脖子粗的支吾道:“这……这……末将当然知道探查敌情的重要,可是巨蟹岛就这么大地方,能容得下多少倭人呀!何况水猫兄以前在这里的势力已经没有了,倭人不应该傻到在这里陈兵数万空耗在这个小岛上面吧!再说了,他们又不是神仙,就知道咱们这些天要过来找他们的麻烦,会在这里屯驻大批兵船,所以……所以……反正末将觉得这里一定不会有多少倭人,以我们的实力,收拾他们应该十分轻松!末将就是这样的脾气,说话不好听,请主公恕罪!” “说的好!恕你无罪!看来林兄是真着急了!哈哈!”徐毅听完了林雄的话之后,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伸手指向了杨再兴对他说道:“再兴你又怎么看待我这个安排呢?” 这个时候杨再兴微笑着出列答道:“回禀主公!末将刚才也有点觉得主公有些过于谨慎了,不过末将仔细的想了想之后,觉得主公这么安排,肯定有更深的原因,末将还有点没有完全想明白其中的原委,但末将能猜到主公之所以这么安排,肯定是有更大的后招!末将以为。 主公看重的并非是这个巨蟹岛,恐怕是另有所图才是!” 等杨再兴说完之后,一旁的孙海和李波都暗暗点头,连高俊也『露』出了笑意,而那个萧建丰则皱着眉头用力思考杨再兴地话,接着一会儿便舒展开了眉头,也跟着笑了起来,林雄扭头看着杨再兴。 被他的话弄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徐毅看着杨再兴连连点头,这次他作出这个计划,没有和太多人商议,知道详情的只有水猫和孙海、李波等人,但杨再兴还是从他的安排之中看出了一些蛛丝马迹,于是他便不再隐瞒这些人了,在这里,绝不会出现什么倭人的内应或者是叛徒的。 能进这个船舱的都是他绝对信得过的人,所以他这才开口对所有人解释道:“再兴果真有元帅之才,一眼便看出来我地这个计划的后招,不错!既然你已经猜到了,那我就告诉大家好了!我这么安排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次我确实没有将巨蟹岛当成大事。 就如林雄所说的那样,现在巨蟹岛即便有倭人驻守,恐怕数量也及其有限,以我们目前的实力对于拿下这里。 根本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轻取这个巨蟹岛,但我却没有打算这么干! 如果这么做的话,巨蟹岛没有一个倭人能跑的出去,要是没有倭人逃走的话,倭国岂能知道我们来了呢?所以我没打算将这里地倭人一网打尽!” 听徐毅说道这里,林雄更糊涂了起来,于是问道:“那我就不明白了。 既然主公打算让倭人知道我们前来,何不直接干掉这个巨蟹岛上的倭人,然后带着我们再杀到倭国陆上去,何必要这么麻烦呢?” 徐毅挥手让林雄退回列中,然后对他们说道:“听我把话说完再说!我们这次过来,如果像照着林雄所说的那样做,也未尝不可,而且还来得很痛快。 但是这样一来。 我们便失去了一个一举解决倭人船队的机会了,我们收拾完了这里之后。 再攻击倭人的西海道也就是他们地九州岛的时候,就很难将他们的船队一网打尽了,而且在我们攻击陆上的时候搞不好还会腹背受敌,这么一来我们要被牵扯很大地精力,去逐步收拾他们沿岸的战船。 现在有了这个巨蟹岛做诱饵的话,我们便有了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将倭人上次聚集的船队再给调出来,然后就在这里,我们以逸待劳,将他们一网打尽!所以我的计划是不利用所有力量,去攻击巨蟹岛,而是只动用少量的船只和人手去打巨蟹岛,既要能打下它,又要让那里的倭人们有逃走地机会,这样他们便会将我们来到这里的消息带回去,让他们的那个给孙子戴绿帽子的什么白河上皇雷霆震怒,再调集船队过来攻击咱们,而他们因为得到的情报只是我们派出攻击巨蟹岛的船队的力量,绝不会想到我们会有这么多船在等着他们,到时候他们来了,就有他们高兴的了! 等到时候干掉了他们地大船队之后,短时间之内,恐怕他们就难以调集大批战船和我们对决了,这西海道还不由着我们来去自如了吗?现在我说地够清楚了吗林兄?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要问的呢?” 众人听了徐毅地这个计划之后,不由暗自叫好,这个计划简直太妙了,本来他们是远道而来,经过徐毅这么布置之后,便成了他们以逸待劳对付倭人了,而且倭人根本就不清楚他们的实力,难免会有所大意,一旦过来之后,他们再想回去,恐怕就实在不容易了!徐毅这是要在这里设下一个诱饵,等着钓大乌龟了! 这下林雄即便脑子再不好使,也总算是彻底明白了徐毅的用意了,于是连连点着他的大头,乐得大胡子一颤一颤的,哈哈笑道:“妙!简直是太妙了!这下我总算是明白了,主公实在是太厉害了,这么好的主意都能想出来,看来倭人实在不该招惹主公您呀!这下有他们好瞧的了!” 徐毅挥手对他们说道:“都下去赶紧准备吧,能休息一下就休息一下,今天晚上我们动手,再兴你挑选出一部分精锐手下出来,参加今晚的行动,今晚咱们虽然用少量的人手去攻打巨蟹岛,但也要注意不能受到太大的损失,第一战是否打得漂亮,决定着咱们的士气,咱们这次过来,没有一点援军,如果将士们折损一个,咱们就少了一个人,补充起来十分困难!所以要将咱们的损失尽量降到最低才行!” “末将遵命!”杨再兴立即答应到。 “启禀主公!末将今晚也想和杨统领一起前去,请主公答应末将的这个请求!”林雄赶紧出来请战到。 徐毅挥挥手对他说道:“知道了,少不了你的,以后这段时间有你们打的仗!下去准备吧!等着水猫回来之后,我们再决定动用多少船只人手!” 众人领命,纷纷离开了纵横号,开始准备了起来。 船队就这么飘『荡』在海面上,静静的等候着消息,没事的人就躺在船舱之中闭目养神,在精神上和体力上蓄积力量,众人就这么看着太阳缓缓的朝西面天空移去,渐渐的朝海面上沉了下去。 水猫终于在黄昏十分从巨蟹岛方向赶了回来,直接停靠到了纵横号旁边,在部下的协助下,攀上了纵横号高如城墙一般的船舷,见到了徐毅。 诸将自从得知水猫的船回来的消息之后,便纷纷坐舢板再次回到了纵横号上面,重新聚在了议事大舱之中。 “启禀主公!末将已经将巨蟹岛的情况探查了一个大概!”水猫上前对徐毅禀报到。 “给大家说说吧!”徐毅点头说道。 “巨蟹岛现在确实驻守的倭人不多,只有十几条像样一些的船只,其余的都是一些小船,加起来不过也就是三十多条,岛上以末将观察,人数不会超过一千人,这样的力量对于倭人来说,已经是不少了,可气的是,这些船只中有一半以上都是以前末将手下的船只,末将恨不得马上就上去杀光这些混账东西!”水猫答道。 他说的情况和当初徐毅他们一起商议的时候预料的情况基本相同,这里确实没有多少倭人,徐毅当即传令到:“既然这样,那咱们也就准备吧,水猫听令!” 水猫赶紧又单膝跪下接令:“末将在!” “本次攻打巨蟹岛,我命你为主将!你率领选调出来的船只和弟兄们明天天亮之前,我们开始对巨蟹岛攻击,天亮的时候结束那里的战斗,不管你们愿意与否,都务必要放走一两条倭人的船,让他们逃走,稍微追击一下就可以了,要让他们趁着天亮的时候看清楚你们的船只和人数,你是否能做到?”徐毅对水猫吩咐到。 “末将得令!请主公放心吧,末将知道事情轻重!绝不会杀昏了脑子!末将多谢主公成全!”水猫喜出望外的立即答道,本来他以为这次攻打巨蟹岛,徐毅至多会让他跟着去就不错了,可没成想徐毅居然让他做主将,亲自带兵去攻打巨蟹岛,他深知徐毅这里故意在成全他,于是对徐毅不由得感激万分。 ------------ 第五百三十一章 铁汉 第五百三十一章 铁汉 夜『色』笼罩着整片大海,天空中飘着一层淡淡的薄云,将月光和星光遮挡的朦朦胧胧,大海上微风吹拂,波涛『荡』漾,一支庞大的船队在巨蟹岛以东洋面上飘『荡』,各船都升起一副小帆来控制船只的位置,所有船只上面没有一丝光线,如同一群夜间的群狼一般,寂静无声。 虽然徐毅要求没事的人入舱休息,养精蓄锐,可这个时候,没有几个人能睡得安稳,就连他自己也披上了衣服,走上了船楼,那些值夜的水手们看到徐毅出来,纷纷对他躬身问候,可各个都将声音压低,仿佛生怕自己说话的声音传出去被倭人听到一般。 望着天上的薄云,听着海水拍打船身的声音,徐毅深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到了这里之后,天气已经变的很冷了,随着人的呼吸,可以看到哈气了,这样的夜『色』简直就是在为他们而准备的,月黑杀人夜,当明天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恐怕有很多倭人将再也看不到它了。 而巨蟹岛码头上一根柱子上这个时候还捆着一个看起来已经瘦的没有人形的人,披头散发的被牢牢的绑在立柱上面,如果不是借着码头上那些灯球微弱的光线,还可以看到他口鼻中呼出的热气的话,所有人都会认为这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几个倭人从柱子旁边经过,一个倭人用力的吐了这个被绑着的人一口吐沫,用倭语骂道:“真想不出来这个家伙是什么做的,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居然硬是挺着不死!要是我被人弄成这样的话,我宁可赶紧死了算了,何必受着罪呢?” 另外一个倭人接口道:“要说也是,你们不知道他的厉害。 当初我们突袭这里的时候,就是这个家伙,不知道杀了我们多少人,后来还是力竭受伤后才被我们抓住,本来想着杀了他算了,可是咱们大人偏要让他屈服,投降我们,可这个家伙宁死都不肯投降。 于是大人便让他慢慢的死,我们也以为他身上有伤也活不了多久了,可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居然硬是挺了这么长时间,连身上地伤也不治自愈,后来咱们大人来了兴趣,于是就下令就这么把他绑在这里,也不饿死他,看看他到底能挺多久。 连我都好奇了,他这么挺着在干什么呢?这么天天忍受风吹日晒,忍饥挨饿,被人骂,被人吐吐沫。 还被人揍,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几个倭人一边聊一边拎着刚弄来的一壶酒,找暖和地方去喝酒了,留下了空『荡』『荡』的码头。 和这个被绑着的人。 这个人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用他已经开始浑浊的眼睛朝海面上望了一望,长时间的捆绑和一直的营养不良还有不间断地侮辱和殴打,已经让他的肌体受到了很大的摧残,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到现在痛苦对他来说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多少次他都有些撑不住,想要放弃这条残命。 可是连他自己都想不通,为何自己最后还是挺了过来,硬是苟延残喘到了这个时候,每天他都不断的朝海上观望,希望海上忽然出现高悬骷髅旗的战船,可每一次的观望,最终的结果都是失望、失望、再失望。 不过他还是不想死,他心里一直还都有着一丝希望。 因为水猫大哥对他说过。 他们的主公从来都不会放弃自己地弟兄,水猫信任的人。 一定有他的道理,他相信水猫的话,主公迟早都会来到这里的,他不能死,他要用自己地眼睛看着水猫和主公带着弟兄杀回来,为他和他们那些冤死的弟兄们报仇雪恨。 夜晚的温度很低,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破的已经不能再破地棉衣,这是那个大岛卫门命人给他穿上的,他可不是什么好心,这么长时间来,自己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个玩物了,大岛卫门给他棉衣是不想让他死的这么快,而是要让他慢慢的这么煎熬着,慢慢的死,他不会感激大岛这个混账的。 虽然穿了这件破烂棉衣,可还是抵挡不住夜晚的彻骨寒意,他深呼吸了一下之后,全身放松下来,缓缓地从丹田中调动出一丝内息,催动内息在全身缓缓流转,并分出一部分护住自己的脏腑和心脉,他之所以能活下来,靠的就是这个功夫,这是他师傅传授给他的一种养生功夫,可以强身健体,益寿延年,可他的师傅恐怕想不到的是,居然被他用来维持倍受痛苦的生命。 当他将内息运行了一个大周天之后,他身上的寒意也减轻了许多,然后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将身体所有机能都放慢下来,尽量地减少消耗,每天倭人们只给他灌下一些连猪都不吃地所谓食物,这点东西,根本不够营养,要不是有个投降倭人的弟兄隔三岔五地半夜偷偷的给他送来一点吃的,喂给他的话,恐怕他早都被饿死了!即便如此,他吃的那点东西最多也只能吊着他不备饿死、渴死而已,所以他只要想活下去,就必须要节省对能量的消耗,渐渐的他又开始陷入一种假死的状态,似乎连呼吸都已经停止了一般。 三更过后,海面上那支寂静无声的船队如同睡醒的猛兽一般,开始又动了起来,三十多条船缓缓的升起了船帆,驶离了大船队,朝着离他们不算远的那个巨蟹岛驶去,而带队的正是水猫,随行他一起前往巨蟹岛的还有李波和他的毒蛇小队,杨再兴和他的部分精锐步军,王直带领的数条主船队的战船,林雄精选出来的部分船只和跳帮手。 所有人都浑身披挂整齐,双眼紧盯前方,没有人说话,只有运动的时候,甲胄和兵器碰撞,发出一些哗啦声,在寂静的夜『色』中,连这点声音都显得有些刺耳。 船队依然没有悬挂任何灯球之类的照明物,只有走在最前面的那条水猫临时座船的船尾有一盏向后发光的气死风灯发出微弱的光芒,后面的三十多条船都以这盏灯为参照,保持着密集的队形紧随其后,扬帆朝着巨蟹岛驶去,即便船上有人说话,也很快被海浪的声音淹没,根本传不出去多远。 徐毅站在纵横号上目送这支船队消失在夜『色』之中,然后转身坐在了崔岩为他送来的那张大椅上面,等候前方传回消息,这个时候东方的天边模模糊糊的『露』出了一丝白线,天快要亮了。 一个倭人趴在巨蟹岛码头外侧的望楼上,将身上的棉衣裹了又裹,脑袋不时的朝下栽着,这个季节值夜是个很辛苦的事情,天冷的要死,想睡又睡不着,不睡又瞌睡的上下眼皮直打架,不过总算是快要天亮了,马上就能下岗,回屋子里面睡一觉了,这个家伙看了看身边几个早已睡的呼噜大觉的同僚们,几个家伙这么冷的天,居然也能睡着,真他妈的都是猪托生的!他嘟囔着骂了几句,然后趴在了扶栏上面也打起了盹,天快亮的时候,人都会瞌睡的要死,而且这个时候警惕『性』也是最低的时候。 大岛卫门搂着一个女人在热被窝里面睡的呼噜大觉,不时的梦到在家的两个小妾,他对被派到这里驻守,肚子里面早已是一肚子的怒气了,大宰府的权帅简直就是猪,那帮海贼早就被灭了,干嘛要派自己守着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小岛呢?这儿可不是个好地方,当初他们攻下这里的时候,在这里可是杀了数千骷髅海盗,恐怕这里到处都是那些海贼们的冤魂,搞不好被这些冤魂们缠上的话,就倒霉大了。 何况听那个从骷髅海贼叛变过来的宫本说,这支骷髅海贼不光在这里有基地,在大宋沿海的那边也有他们的老巢,搞不好逃回去的那个水猫还会带人回来报复他们呢,所以当他接手了这个巨蟹岛之后,着实的不安了好长一段时间,不过现在他已经不再有这种担心了,眼看半年时间都过去了,一条前来报复的骷髅军的船只都没有看到,想必他们应该是已经害怕了,不敢再来这里袭扰他们大和国了,所以入冬之后,他的觉开始可以睡的安稳了许多。 巨蟹岛的码头建在岛的东北端,面向九州岛方向,所以这里也是出航的最好地放,在东北角上的箭楼视线非常好,视线角度几乎覆盖了整个东面、北面和南面三个方向,而就在这里不太远的地方,水猫的船队放下了数条舢板,然后精壮的水手载着李波等数十名毒蛇小队的将士们,以非常快的速度朝着东岸划去,水手们划桨几乎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配合的十分默契,数条舢板保持着非常紧密的队形如同水上飞一般的划破海水,借着夜『色』的掩护,很快便到达了巨蟹岛的岸边,在一片平缓的沙滩上,冲上了巨蟹岛。 李波没有说话,带头跳下了舢板,其余的毒蛇们也都无声无息的跟着他跃出了舢板,然后在一个水猫旧部的带领下立即没入到了夜『色』之中,并在很短的时间内,便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巨蟹岛东北角的那个箭楼下面,李清渊嘴里面衔着一把锋利的短刀,如同狸猫一般无声无息的便攀上了箭楼…… ------------ 第五百三十二章 总攻 第五百三十二章 总攻 李波和其余人等都握着一把精致的短弩,瞄准着箭楼上面,箭楼上点着几个灯笼,为上面的倭人士兵们照明,可从下面望上去,却看不到一个倭人『露』头,所有倭兵都窝在里面不知道在做什么。 紧随着李清渊之后,又有几个利索的身影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情况下,也跟着他攀上了箭楼,然后攀附在箭楼外面,几人倾听了一下里面的声音,结果是听到了一片的呼噜声,于是李清渊对几个跟上来的手下点了点头,然后猛然带头翻入到了箭楼之中,其余几个人也毫不犹豫的跟着他翻了进去。 李波在下面听到了上面发出了几声微不可闻的噗噗声和闷哼声,接着便再也听不到其它声音了,李清渊忽然从箭楼上伸出了脑袋,最下面的诸人做了一个得手的手势。 这个时候,从箭楼那些木质的地板缝隙中开始滴滴答答的滴下了一些鲜血,然后很快便开始如小溪一般的流淌了下来。 李波收起了手中的那把双发手弩,对周围的那些毒蛇们做了一个手势,然后他们分成了数组,迅速的散开,朝着码头方向潜去。 码头四周有数个倭人的哨岗,当李波的毒蛇们『摸』到这里之后,各个哨岗都的倭人都很快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从头至尾都没有发出任何响声。 当最后一个哨岗被解决掉之后,毒蛇们用最快的速度在码头上搜索了一番,确定没有暗哨存在之后,他们迅速的朝着港口外面的海面上摇动起了火把。 这个时候毒蛇们都看到了码头上绑着的那个披头散发的人,陪同李波他们的那个水猫旧部看看码头上已经没有了倭人地踪迹之后,便快步跑到了这个人面前,伸手拨开了披散在这个人脸上的『乱』发。 然后晃着了手中的那种还是徐毅发明出来的铜质打火机,借着微弱的光线观看起了这个被绑缚着的人。 当他努力的辨认了一番之后,微微的发出了一声惊呼:“侯成?老天爷……侯大哥……” 李波一个健步窜过去,捂住了他地嘴,低声斥责到:“不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吗?你这么叫诚心找死不成?” 这个弟兄赶紧捂住嘴,几乎是用哭的声音指着眼前这个被绑着的人对李波小声说道:“这个……这个人是咱们自己人!您看看被倭人折磨成什么样了?呜呜……”说着他便发出了极其压抑的哭声。 李波也查看了一下这个人,如果还能说他是个人的话,所有的肌肉都已经萎缩了。 半截『露』出的腿瘦的简直如同麻杆一般,一层皮包着骨头,惨不忍睹,而且这个人看起来似乎已经没气了,李波伸手搭在他地脖子上『摸』了一下,微微一惊,这个人还有体温,但是脖子上的脉搏却缓慢的吓人。 于是赶紧挥刀割断了他身上的绳子,将他平放下来,赶紧脱下身上的棉衣,裹住了他,交给那个水猫旧部。 小声吩咐他道:“抱着他,用你地体温快点暖,他还没死,看看能不能救回来他。 你找个暗处躲起来,不要出声!等着我回来!” 那个弟兄赶紧接过了这个侯成,觉得手上轻飘飘的几乎没有什么重量,心里面这个疼呀!赶紧点头答应了李波,忍着泪抱着这个侯成找了一个暗处藏了起来,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有赶紧解开侯成的衣服,也顾不得他身上地那种恶臭。 将侯成瘦成皮包骨头的胸口贴在了自己赤『裸』的胸膛上,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几乎是冰凉的身体。 李波带着毒蛇们迅速的『摸』到了靠在岸边的那些倭人的船只上面,用他们地手弩『射』向敌人的咽喉,用他们的短刀划开他们的喉咙,甚至是用他们的双手扭断他们的脖子,总之是用他们最喜欢的杀人方法将一个个船上正在打瞌睡的那些倭人水手送到了他们地天照大神那里,然后每条船留下两三个毒蛇,从腰间『摸』出两个黑乎乎地掌心雷。 守住睡的有倭人水手地舱房。 其余人分头立即又潜到其它的船只上面,继续他们最趁手的暗杀行动。 这个时候码头外面出现了一批船只。 借着风势迅速的驶入到了港湾之中,这个时候用不上他们的弩砲或者火炮,因为到现在还没有倭人发现他们,而东方已经开始渐渐的『露』出了鱼肚白。 直到他们的船只靠上了码头,这个时候才有一个毒蛇失手,在干掉一个倭人水手的时候,让那个家伙发出了一声杀猪一般的惨叫声,这声惨叫立即划破了寂静的黎明的天空,在码头上传出了很远的距离,本来到了这个时候睡觉的人都已经快要醒过来了,这声惨叫加速了他们的清醒,于是有倭人披上了衣服试图从舱中爬出来看看,但是他们迎头便被几个冒着烟的铁家伙给砸了个头破血流,怪叫着滚回了舱中。 投出了掌心雷之后,毒蛇们立即关上了舱门,赶紧躲到了一边,接着便听到舱中发出了数声轰响,剩下的便只有那些没被炸死的倭人水手们的凄厉的惨叫之声。 码头上响起了一片的轰隆隆的雷声,将巨蟹岛的寂静彻底打破,开始有倭人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扯着他们杀猪般的嗓子狂喊了起来:“敌袭……” 此时大批伏波军步军和跳帮手已经涌上了巨蟹岛码头,跳帮手们立即在林雄的率领下攻上了那些停靠在码头上的倭人船只,所有人都挥舞着手中的单刀,在船上搜寻那些留守船上的倭人,只要发现有活着的,就是手起刀落,将他们砍的血肉模糊,接受他们的天照大神的召唤,灵魂下了地狱去了。 而水猫单手握着一把雪亮的单刀,带着杨再兴立即杀向了岛上的寨子,那里才是守岛倭人的集中地,刚刚被码头上的轰鸣声和叫嚷声从梦中惊醒的那些倭兵们连衣服都没有穿起,便跑出了屋子查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是刚一冒头,迎面便劈来了一把大刀,将他们的脑袋一刀便砍的滚落在了地上,无头尸身尚未倒下便被人一脚踹回了屋子里面,随即黑甲伏波军将士立即闯入到屋子里面,大肆的砍杀了起来,大寨里面到处都响起了一片惨叫和喊杀之声。 大岛也从睡梦之中被惊醒了过来,一个激灵便翻身坐起,而睡在他旁边的那个倭女赤『裸』着身体,也从梦中惊醒,惊恐万状的一把抱住了大岛,惊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岛连想都不用想,便知道出事了,长久以来的担心终于变成了现实,不用他去看便知道巨蟹岛遭到了偷袭,至于是谁偷袭了这里,他很清楚,一定就是骷髅海盗杀回来报仇了。 他竖耳倾听了一下外面的喊声之后,心中一紧,暗叫完了!敌军已经攻到了寨子这里,此事反击已经是来不及了,于是他伸手抓过了墙上的战刀,一脚踹开了拉着他的那个女人,抓了一件棉衣便冲了出去,这个时候他借着晨曦的光线便看到已经有一帮黑衣黑甲的敌军已经杀到了离他不太远的地方,而自己的那些亲兵们也都已经被惊醒过来,惊慌失措的抓着一副刀枪跑了出来。 大岛一看这个形势,手搭凉棚朝下面的码头望去,结果立即借着晨曦的光线看到了冲入码头的那些高悬骷髅战旗的二三十条船只,还有正在港口外面巡弋的另外几条骷髅海盗的战船,便知道局势已经无法挽回了,敌军来的船只和人数都远超过了他的力量,何况他还是仓促迎战,想要将敌军击溃那是天方夜谭,于是他立即作出选择,大叫着带着那些亲卫朝着伏波军杀来的反方向急速的奔去。 这个家伙是很有脑子,因为从他接手巨蟹岛之后,开始的时候便一直担心遭到骷髅海贼的报复,所以他在巨蟹岛后面的一个港湾处总是留下两条轻便的快船,并留下水手驻船留守,早已打算好了,如果一旦岛被偷袭的话,守不住便退到后岛,做这两条船逃离,虽然这段时间一直没有遭到骷髅海盗前来报复,但这也已经形成了习惯了,所以今天他一看形式不对,便立即带着亲兵如兔子一般的朝岛的另一侧亡命奔逃而去,至于剩下的那些兵卒,就请他们自求多福吧! 杨再兴登岛的时候,因为没有骑马,所以也换上了一把斩马刀,带兵徒步攻入大寨,别看他没有骑马,但步战的功夫依旧不容小视,大刀挥舞之下,所遇倭人兵将绝无逃生之理,以他为锋锐,身后跟着亲卫为箭头,势如破竹一般的连续攻克了数道倭人临时组成的防线,水猫单臂挥刀,同样如同疯虎一般,见人就杀,遇人就砍,肆意发泄着他胸中的那种仇恨,本来他们的人就多,加上他们又是攻其不备,没有用多长时间便将寨子中的那些倭兵杀了个人仰马翻,溃不成军,一些倭人见势不对,而且连他们的主将的影子也没有看到,于是便再无战意,要么丢下兵器投降,要么就四散朝岛上的树林逃去…… ------------ 第五百三十三章 花猴子侯成 第五百三十三章 花猴子侯成 当水猫和杨再兴带步军解决了寨子里面的倭兵之后,码头上的战斗也接近了尾声,在伏波军战船的封堵下,码头上的船只没有一条能突围逃走的,而且当他们发觉遇袭的时候,多数船只上面都已经潜入了毒蛇小队的人,一通掌心雷丢到舱中,便将船上留守的水手们炸死炸伤了大半,即便想逃也没人能『操』控船只了。 林雄也是浑身浴血,挥舞着他的大片刀从一条船杀到另外一条船上,再从另外一条船接着跳到更远的船上,所过之处同样是留下了一条残肢断臂的血路,跳帮手们早已各自选好了攻击的目标,在各自的队正带领下,纷纷登上了目标船只,只要看到有倭人从舱中蹿出来,便立即几个人围攻一个,用长枪戳,短刀砍,三下五除二就将倭人干翻在船面上,接着有专人上去补刀,彻底将倭人杀死。 所以在他们严密组织下,几乎没有什么伤亡,便将『乱』做一团的倭人基本上杀了个差不多,剩下一些被吓得不敢出舱,在舱中拿着倭刀比划着死守舱门,遇上这样的情况,将士们觉得用掌心雷对付他们实在过于奢侈了一些,于是调来弓箭手站在舱门处朝里面用弓弩『射』,这么近的距离下,没有那个倭人武功高到可以躲避的,结果很清楚,舱中负隅顽抗的倭兵们也都成了刺猬,躺倒了地上听从天照大神的召唤去了。 整个攻击过程顺利的如同演练一般,当太阳出现在东方海面上的时候岛上的战斗便已经基本结束了,剩下的只有个别逃到山林中的倭兵需要逐步清除了。 水猫站在高处,结果部下给他送来的千里眼,举目望去,看到海面上两条轻便快船除了扬满了帆之外,还在船侧伸出几条大浆发疯一般地朝着陆上逃去。 “呸!便宜了这些混蛋了!下次再遇上他们。 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了!”水猫放下千里眼对那两条船骂道,他昨天就已经发现了岛后藏的这两条船,如果不是计划中有要求,他岂能让他们逃走! 有弟兄不知道计划,于是急忙开口说道:“这个时候咱们追上他们还来得及,要不要赶紧通知在海上巡守的弟兄快追呢?” “算了!让他们走吧,这是咱们故意放走他们的!传令开始清理寨子,迎接主公登岛!”水猫摇头到。 在码头一堆货物的角落中。 那个发现侯成的弟兄充耳不闻四面八方传来的喊杀之声,死死地搂住已经瘦的没有人形的侯成,将棉衣裹住他,用体温去温暖他的身体。 侯成在龟息或者可以说是昏『迷』之中,渐渐的感受到了这种异样的温暖,于是他的身体中的各个脏器开始缓慢地加速,使他渐渐的复苏过来,他用力睁开了眼睛。 两眼的眼神先是很散『乱』,慢慢的才将焦距调整好,聚焦在了抱着他的这个人地脸上,当他接着渐渐亮起来的天光看清了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之后,枯瘦地面颊上『露』出了一丝狂喜的神『色』。 嘴巴张了几张,却没有说出来话,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他的动作让抱着他的这个弟兄感觉到了,急忙低头观看怀中的侯成。 当看到他已经醒过来的时候,这个叫郑明健的弟兄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哽咽着叫道:“侯大哥……侯大哥……我们来了!我们……水猫大哥来了,主公也亲自带弟兄们来了!你不会有事了……我们来的太晚了!呜……你怎么被这些王八羔子折磨成这样了呀?王八蛋,王八蛋们……” 侯成听到了郑明健的话,觉得特别的放松,特别的舒服,想要挣扎着从他的怀里坐起来。 可长时间的绑缚,让他的肌肉都已经萎缩,他没有成功,于是只好还让郑明健抱着,但眼神中却带着浓浓地喜『色』,一直就这么用这种眼神望着郑明健,嘴巴张了又张,只发出了几声干哑地呵呵声。 长时间缺乏营养。 加上满口牙都几乎被倭人给打落了,而且他必须要节省所有力气。 他已经数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了,猛然之间,他居然连舌头都是僵硬的,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郑明健才听到外面地喊杀声渐渐的已经开始减弱了许多,知道战斗基本上已经结束了,于是抱起侯成,对他说道:“侯大哥别急,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水猫大哥去!” 他抱着侯成从角落中走出来,立即被正在码头搜寻残余倭兵的弟兄发现,看到他怀中抱着一个似乎是人的物件,便都围了过来。 这些第一批登岛的人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水猫当初带着一起杀出去,逃回独龙岛的旧部弟兄,有人看到在他怀中抱着的棉衣下面垂下两条干瘦到了极点的人腿,都是心惊了一下,急忙叫道:“老郑!你干嘛抱着个死人呢?” “滚你妈的!谁再敢说我抱着死人,我跟你急眼!我抱得是侯成侯大哥!”郑明健当时就急眼了,他容不得别人说侯成是个死人。 围过来的那些人都知道侯成的名号,纷纷大惊失『色』,赶紧围过来,连被郑明健骂的那个兄弟也毫不介意,急急忙忙凑到他身边,去看他怀中的那个人。 当他们看清楚郑明健怀中的那个人之后,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有人惊呼了一声,接着众人仔细打量这张已经瘦的没有人样的脸,最后将目光都定格在了他左眼上面的那半条眉『毛』上,有人叫道:“果真是侯大哥!老天爷!侯大哥怎么变成这样了?” 郑明健对发话的那个弟兄猛瞪了一眼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倭狗们给折磨的了!该死的倭狗,我发誓我这辈子跟他们没完!” 周围的这些弟兄们立即也跟着发出了一片骂声,侯成用他干瘪的嘴唇想『露』出一个笑容给大家,但他的表情看起来比哭还难看,但是大家还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喜『色』,于是纷纷叫着侯大哥放心之类的话,来安慰他。 “水猫大哥呢?”郑明健分开人群,急急的问道。 “在上面呢,赶紧赶紧,咱们赶紧给侯大哥安置个地方暖和暖和!”一群人也顾不得别的了,护着郑明健朝寨子中走去,有人想伸手接过侯成,但被郑明健给拒绝了,于是有个弟兄立即拔腿朝上面跑去,禀报水猫去了。 水猫从山上走下来,并令部下在山上点燃了一堆篝火,烧的都是一些『潮』湿的树枝,很快便有一股浓烟冲天而起,接着便有人朝天上连放了三支火箭,这是水猫跟徐毅约定的信号,通知徐毅已经得手了的消息。 “什么?你再说一遍!侯成?你说的是花猴子侯成吗?”水猫一把抓住了前来报信的那个旧部,激动的连说话声音都变调了。 “正是!正是花猴子侯成!他还活着,被郑明健给找到了!”这个部下兴冲冲的答道。 水猫丢开他大叫道:“他在哪儿?他现在在哪儿?快点带我去见他!”说着拔腿就朝山下跑。 那个部下赶紧前面带路,但跑着跑着忽然慢下来了,一边走一边对水猫说:“孙统领!一会儿您见到侯大哥的时候,要有点思想准备,侯大哥他……” 水猫一边疾走,一边不满的问道:“你说话怎么回事?吞吞吐吐的干吗?花猴子怎么了?”说到这里他的心开始沉了下来。 倭人狠毒他是知道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被害成这样,侯成既然落在他们手中,只要不肯投降他们,一定落不了好,他有点不敢往下想了。 “侯大哥现在情况不太好,不过也没缺胳膊少腿,这个您放心好了,就是有点瘦!”这个部下小心的答道。 水猫一听就放心了许多,于是挥手道:“那就好,不就是有点瘦嘛!倭狗们肯定不会大鱼大肉伺候着这厮!瘦是难免的!快带我去看看这厮情况如何!” 这个部下不再多说什么了,一会儿还是让他自己看吧! 当水猫出现在那个临时安置侯成的屋子前面的时候,这里早已聚齐了不少以前逃出去的旧部,正围着屋子,想进去看看侯成,一见到水猫过来,便纷纷给他让出了一条路,水猫急匆匆的一头扎到了屋子里面,将围着的这群人赶开,『露』出了中间躺着的那个人。 “啊?……!!!!”水猫当看清楚躺着的这个人之后,也当场呆住了,难怪刚才那个弟兄要事先给他交待,这种瘦还真是不一般呀!他本来前段时间就自己就很瘦了,可眼前的侯成已经不能算是瘦了,而是简直就如一句包着皮的干尸一般,水猫嘴唇哆嗦着,慢慢蹲下,上下打量着侯成,嘴唇哆嗦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侯成这个时候被人喂下了一些水,加上看到了这么多久不见面的兄弟,精神状态好了许多,再看到水猫到来之后,两眼也湿润了起来,张着嘴艰难的发出了声音:“统领……” ------------ 第五百三十四章 有人要杀俘 第五百三十四章 有人要杀俘 “侯成!果真是你,好!好!活着就好!你受苦了!”水猫几乎是噙着泪心疼的轻轻拿起侯成的一只干枯的手,放在手中轻轻的握住。 侯成这个时候的语言功能已经有所恢复,他用枯涩的声音费力的说道:“水猫大哥……猴子没给您丢脸……” “我知道,我知道!要不然你也不会这样!我相信你!弟兄们都相信你!别说话!安心静养,快点恢复起来,跟着我一起去杀倭狗去!”看着侯成的惨象,水猫实在忍不住,声音开始哽咽了起来。 侯成见到了水猫之后,精神彻底的放松了下来,听了他的话,将眼睛闭起来,很快便睡熟了,这次他才是真正的睡着了。 “孙统领,主公的船队到了!”外面有人小心的对屋子中正跪坐在侯成身边的水猫通禀到。 水猫偷偷擦了一下眼角,然后对郑明健说道:“你们几个好好的看着猴子,不能再让他受一点苦了!我去迎接主公去!” 徐毅一直都在纵横号上等候消息,当看到巨蟹岛方向升起了浓烟和三支火箭之后,立即传令船队起帆,剩下的这些船只得令之后,立即扬帆,调整了船舵,朝着巨蟹岛疾驶而去。 当徐毅登上巨蟹岛之后,这里的战事早已结束,连那些倭人的尸体都已经被收拢了起来,等候处理了,另外有一批被俘的倭人,被集中看押在了一起,正在惊慌失措的望着大批悬挂着骷髅旗的巨船鱼贯驶入到海湾之中,逐条停靠在栈桥旁边,更多的骷髅军涌上了巨蟹岛。 现在他们才知道,原来攻击他们的那些骷髅海贼居然只是一个先锋。 大头远在后面呢,心中不由更是惧怕了起来,有的倭人看着上万地骷髅军登上岛之后,开始大惊,原来骷髅海盗们的实力居然还如此雄厚,他们来这么多人要干什么呢?难道……?有些人不敢朝下面想了。 “末将参见主公!末将幸不辱命,巨蟹岛已经基本为我控制,正在进行最后的清剿。 中午之前可以完成!”水猫和杨再兴林雄等人一见到徐毅,便上前交令到。 “放走几个倭人没有?”徐毅关心的还是这个事情。 “一切都很顺利,跑了几十个倭人,那个驻守这里的主将大岛卫门已经逃走!都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没有出什么『乱』子!”水猫躬身答道。 “很好,这样最好,让他们的头子回去说更有力度,最好这个家伙能为了逃避责任。 再多少夸大一点好了,这么一来,倭人可能会调集更多船只过来,让我们痛揍!不过便宜了这个家伙,回头估计咱们还有机会遇上他。 到时候别再让他跑了得了!”徐毅点点头笑道。 说完之后,徐毅看到水猫的表情似乎有些异样,心里面揪了一下,然后赶紧接着问道:“水猫兄地脸『色』不怎么好呀?不会是攻岛的时候。 我们损失很大吧!” 水猫赶紧答道:“没有!这次攻岛我们几乎是没有什么损失,能这么顺利,还是拜李波兄弟所赐,提前干掉了这里所有的明哨暗哨,让我们直到登岸,动手之后倭人才有所察觉,咱们打他们了个措手不及,许多倭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便被咱们给宰了!只是末将在岛上发现了一个旧部的兄弟还活着,情况不太好,想请杨慈和我一起去给他诊治一下!” “哦?”徐毅听他这么一说也很是感到惊奇,以倭人的『性』格,不应该会留战俘活到现在呀!当初水猫的旧部如果没有逃出去的话,要么应该已经投降了,要么应该已经被杀了,怎么过了这么长时间还会有活着的弟兄呢?于是赶忙说到:“没问题。 赶紧传杨慈带上家伙过来。 我也陪你一起去看看这个弟兄,再兴负责岛上地清剿。 林雄看管码头,孙海调度水师,尽快放出哨船,在四周巡视,不得让倭人发现我们的实力,另外再派人改用倭人的船,到屋久岛和种子岛去一趟,查探一下那里的倭人驻守情况,尽快回复我得知!” 徐毅接连下达了数道命令,然后等着大牛将杨慈找来,陪着水猫一起赶往了那个侯成所在的屋子。 当看到徐毅也亲自前来之后,围在这里地水猫旧部们赶紧列队,让开了道路,他们都已经看到了侯成的惨状,各个都是一脸的悲愤之『色』。 水猫带着徐毅和杨慈急匆匆的进了屋子,屋子中郑明健正在弄了一盆热水给睡着地侯成擦拭身体,一看到徐毅也到来了,赶忙用被子遮住了侯成的身体,起身带着其他几个弟兄对徐毅施礼,徐毅微微点头,低头去看躺在地铺上的那个侯成,来的路上他已经听了一些情况,有了思想准备,可当他看到了正在熟睡中的侯成的样子之后,还是被吓了一跳。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侯成的样子,但他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了曾经看到过的从奥斯维辛集中营中解救出来地那些犹太人的照片,此时的侯成比起那些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犹太人,看起来更惨一些,头发纠结在一起,根本分不开了,眼窝深陷入眼眶之中,人看起来如同骷髅一般,只剩下了一层皮。 徐毅内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便烧了起来,俯身下去,轻轻揭开了盖在侯成身上的被子,然后马上便又盖上了,侯成身上和他想地一样,皮包骨头,只剩下了一个圆滚滚地肚子,严重的营养不良,这还不算,他刚刚被擦过地身体上,到处都布满了各种伤痕,有刀伤、有枪伤、还有一些明显是用东西烫伤的,可见这个侯成在这段日子里受了多大的罪!这种情况真不知道他怎么挺过来了! 徐毅都觉得鼻子有种发酸的感觉,赶紧深呼吸了一口气,控制住了情绪,对杨慈说道:“赶紧!你给这个兄弟查看一下他的身体情况,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既然他活着等到了我们到来,就不能再让他死在我们面前,我要你用最大的力量,使出浑身的解数,要尽快治好他!” 杨慈赶紧得令,跪坐下来,从被子中拉出了侯成的一个手腕,搭在他的脉搏上,为他检查了起来。 侯成身体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恶臭,甚至像是尸臭的味道,可徐毅一点也不介意这种味道,转身对郑明健等人问道:“你们在什么地方发现的这个兄弟?” 郑明健躬身答道:“启禀主公,小的凌晨跟随李统领第一个到达这里,是在码头上的柱子上看到了侯大哥!连绑着他的绳子都已经腐烂了!想必侯大哥被他们绑在那里已经很久了!” 徐毅觉得心里面揪着疼,一个人被绑在外面,任凭风吹雨打,还要遭受无数的打骂,还能活到现在,可见此人的毅力之强,能坚持到底,都不肯服软投降,甚至连说话都快要不能了,这样的汉子还是他平生第一次遇上,心中对这个侯成简直敬佩到了极点,一想到他受到的这种非人待遇,徐毅便火冒三丈,倭人到底是倭人,根本就不是人,杀人不过头点地,能将人活活折磨到这样的程度,也只有倭人这些混账东西能做得出来了! 徐毅正在怒火冲天的时候,忽然隐隐中听到外面远处『乱』了起来,于是问道:“外面怎么了?怎么这么闹?” 这时外面跑进来一个亲卫对徐毅禀报道:“启禀主公!外面的那些水猫大哥的老弟兄们非要杀了那些倭人俘虏,和看押俘虏的步军弟兄们闹了起来!” 水猫一听便急了,赶紧对徐毅解释道:“请主公息怒,我的那些老部下都认识这个侯兄弟,而且这个侯兄弟历来在弟兄们中间多有人缘,今天那些弟兄们看到他的这个惨状,一定是气不过,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请主公原谅他们,都是末将治下不严,如果主公责罚的话,就责罚末将好了!我这就去收拾这些混账东西去!”水猫急急忙忙的就想跑出去弹压那些旧部们。 徐毅忽然开口叫住了他道:“且慢!你先约束住那些弟兄们,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会跟他们一样,不能怪他们,你不要骂他们,告诉他们,就说是我说的,让他们忍一会儿再说!我会给他们出气的机会的,你先去,我等一下就到,大牛你去立即召集所有主要将官说我有要事找他们,让他们立即前来这里见我!” 水猫和大牛都应声跑了出去,徐毅低头看着刚刚为侯成检查完了身体的杨慈,小声对他问道:“这个兄弟的情况如何?有危险吗?” 杨慈起身一脸愤『色』的答道:“回禀主公,这个侯大哥生命倒是没有危险,他身上有功夫,一直都用内力护着他的心脉,内腹的脏器没有大碍,但是他身上的伤却很重,许多地方都有骨折,肋骨断了两根,手臂断了一根,腿也断过,而且还是断了两次……” ------------ 第五百三十五章 看着办吧 第五百三十五章 看着办吧 徐毅听了之后觉得头皮都有点发麻,他还没有想到侯成居然还受了这么多的伤,这要遭多大的罪呀!旁边的郑明健等几个水猫的旧部听了之后,眼睛都要充血了,浑身直哆嗦。 杨慈接着说道:“从断骨的情况看,这些地方都是被人用棍子生生打断的,而且没有得到医治,后来虽然长住了一点,但是愈合的很是不好,都有错位,如果任由这么长下去,他就可能彻底变成废人了!还有就是他好长时间没有吃过什么像样的东西了,身体极度虚弱,需要一段时间好好调养,才能恢复过来!倭人真他妈的不是人,居然这么折磨人,如果是我的话,还不如给我来一刀杀了我痛快!主公说的对,这些倭人不能算是人,杀光了他们才好!”杨慈一直都是斯斯文文的,很少见他动怒过,可今天当他为侯成检查过身体之后,他也彻底的愤怒了,居然当着徐毅的面爆出了粗口,可见连杨慈这个讲究医者父母心的郎中都被气到了什么程度了! 徐毅听了他的话之后,更是出离的愤怒,倭人!等着吧,老子要让你们也尝尝这种滋味!另外他心里面很是不好受,如果照他这么说的话,即便这个侯成死不了,恐怕也要废了!于是他抱着一丝幻想,对杨慈问道:“要是依你看,这个兄弟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废掉了吗?能不能想想办法,起码让他能有行动的能力呢?” 杨慈想了想之后,又低头轻轻的捏了捏熟睡中的侯成的骨伤的地方,睡梦中的侯成发出了一声轻微地呻『吟』,可还是没有醒过来。 杨慈起身答道:“断骨的地方还没有完全愈合,幸好倭人没给他什么吃的东西,让他的骨头很脆。 断骨处迟迟不能愈合,这样反倒是个好事,如果他的骨头愈合的话,就麻烦了,这么一来,还有办法,只不过恐怕这个侯大哥要再遭一番罪了!” 徐毅一听杨慈还有办法救治这个侯成,赶忙说道:“这个兄弟不是一般的坚强。 即便受罪估计他也能承受,不能让他就这么残了,你要想尽一切办法尽量将他治好!这样的铁汉以后对我们伏波军能有大用!” 杨慈点头答应了下来,接着跪坐下,继续为侯成检查全身。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有亲卫小声在门口对徐毅通禀道:“主公,各位统领大人都已经到了!” 徐毅低声吩咐道:“让他们进来,但不得任何人大声喧哗!” 亲卫在外面对那些将领们交代了几句。 之后众人鱼贯进入到了屋子之中,他们一进屋子,便忍不住皱眉,这里实在太难闻了,整个室内弥漫着一股浓重地臭味。 让人闻之作呕,接着便看到屋子的中央躺着一个熟睡的人,杨慈正在为那个人检查,于是都有些奇怪。 徐毅干嘛要将他们叫道这里说事,显然这个地方不是议事的地方嘛! 徐毅在众人脸上巡视了一遍,高俊有些不高兴的低声对徐毅禀报道:“启禀主公,刚才孙大哥的旧部们冲击末将负责看押的那些倭人俘虏,要将那些俘虏全部杀光,卑职弹压都弹压不住,现在我们正在开战,杀俘不祥。 怎么能这样『乱』来呢?”高俊刚才因为拦阻那些水猫的旧部杀俘,结果不知道被谁吐了一口吐沫,很是不爽。 徐毅看看高俊没有说话,又将目光转向了杨再兴,似乎是想听他说什么,杨再兴于是只得低声说道:“末将以为,即便是生气,也不能擅杀俘虏。 这么做多少有伤天和了一些!” 徐毅点点头。 然后低声说道:“你们忘了我在昨天下午地时候告诉你们的话了,那不是杀俘。 他们不是人,所以就算不得是俘虏!” 杨再兴和高俊二人有些接受不了,脸上的神情很尴尬,他们二人都是受过父辈们的教育,骨子里面是一员标准的军人,在他们地理念之中,两军阵前怎么杀敌人,杀多少敌人都不算过分,但是如果敌方已经投降,放下了武器之后,再屠杀他们,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倭人不招人喜欢不假,可他们再怎么说,也好歹还是两条腿的动物吧!所以对徐毅的这种说法多少有些抵触。 徐毅也不给他们再解释什么了,低头对杨慈吩咐道:“揭开这位兄弟的被子,让大家都看一看吧!” 杨慈于是伸手揭去了盖在侯成身上地被子,将侯成的全身展现在众将面前,当众人低头看到了侯成的身体之后,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前的侯成的惨状真的震撼了他们的心灵,人难道还能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吗? 杨慈待大家都看过了侯成的身体之后,赶紧又将被子给他盖上,然后愤然站起来说道:“主公说地对,倭人根本就不是人,不能算是人!他们才是真正的禽兽!……”杨慈一边骂一边将侯成所受的伤对诸将又讲了一遍。 当杨慈说完之后,所有人都气疯了,照杨慈这么一说,再加上他们亲眼所见的情况,要是他们还不愤怒的话,那就奇怪了!杨再兴和高俊二人现在也同样的出离的愤怒,他们没有想到倭人居然能干出这么不是人干的事情,这会儿他们终于理解了徐毅说地不要把倭人当人地意思了! “大家都看到了吧!这就是倭人对我们弟兄干的事情,我们何时如此对待过战俘?我们有吗?没有,因为我们是人,可倭人不是,他们不是人!你们听到了吗?他们根本就不能算是人!如果他们杀了我们地弟兄的话,我们还不会这么愤怒,可他们不但杀了我们的弟兄,还如此的折磨我们的弟兄,羞辱我们的弟兄!这就是倭人的本『性』!我难道说错了吗?现在你们还把倭人当人看吗?”徐毅面目扭曲的对诸将『逼』问到。 “『奶』『奶』的!老子现在就去把这些王八蛋给砍了!娘的,这帮乌龟王八蛋真他妈的不算是人!杀了他们都便宜了他们,老子要将他们都给点天灯!”林雄破口大骂了起来,也顾不得给徐毅请示,气疯了的他转身大踏步的就冲了出去。 徐毅盯着其余的那些弟兄们,看到他们也都是各个紧握着拳头,气得脖子上面青筋直蹦,于是挥手对他们说道:“该让你们看的都让你们看过了,该怎么做,你们也该心里面清楚了,你们出去吧!不要惊扰了这个好兄弟了!他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诸将一起对徐毅躬身施了一个礼,然后都带着一脸的怒『色』转身朝外面走去,没出门的时候,就看到高俊抬起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嘟囔道:“我真是个混蛋!我算是明白了,那些弟兄们没错,杀了这帮龟孙子都便宜了他们,我要是再拦着他们,我就是乌龟王八蛋!” 杨再兴脸『色』铁青,没有说一句话,跟着怒火滔天的众人一起离开了这个屋子。 徐毅走到门口,听到高俊对水猫说道:“孙大哥多多包涵!是我们的不对,不该拦着弟兄们报仇,现在我们不管了,您只管招呼弟兄们想怎么干怎么干吧!我要是再拦着我就不是人!” 杨再兴也出言说道:“此事是我们的不对,还请孙大哥原谅,主公说的对,倭人不是人,连禽兽都不能算得上,请孙大哥自便!此事我们步军任何人都不会再『插』手了!” 接着便听到水猫连声对他们道谢,接着一帮将领们便走下了寨子,后来便听到水猫在外面喊:“弟兄们,你们不是要为咱们死去的弟兄报仇吗?你们不是要为花猴子报仇吗?你们还等什么呢?” 再接着便是听到那些水猫旧部的弟兄们齐声怒吼的声音,一群人『乱』哄哄的冲了下去。 徐毅满意的微微点了点头,转过了身子,结果发现屋子里面负责照看侯成的那几个水猫的旧部弟兄一起对他单膝跪下,小声说道:“骑兵主公,请允许小的们告退片刻,我们很快便会回来!” 徐毅看着他们几个脸上的神情,马上便知道他们几个要去做什么了,于是侧身让开了屋门,摆了摆『『宝 书 网』』,速去速回!” 几个人谢过徐毅之后,拔腿就冲出了屋子,飞奔着追着其他弟兄们冲了下去,边跑边喊:“水猫大哥!慢一点!给小的们也留两个,这次抓的倭狗可是不多呀!” 徐毅听着他们轰轰隆隆的跑远之后,转身正好看到杨慈正在看他,于是耸耸肩膀小声说道:“你也听到了,我可是什么也没有吩咐呀!是不是?一切都于我无关!” 杨慈这个时候也笑了起来小声说道:“我可是也什么都没有听到呀!我是郎中,不管这些事情!” 两个人对视笑了起来,这个时候从山寨下面传来了一阵倭人凄厉的惨叫声,这些惨叫声中夹杂着惊惧、无助、绝望、不甘…… ------------ 第五百三十六章 满清十大酷刑 第五百三十六章 满清十大酷刑 徐毅缓步走出寨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浓浓的血腥气味,一些地方还在继续发出惨绝人寰的惨叫,让人听的只感到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徐毅不喜欢听这种声音,因为他即便痛恨倭人,但从根子里面,他还是一个人,而且是充满了人『性』的人。 他不喜欢杀人,但是有时候杀人是必须做的事情,他现在已经成为一个纵横大海的枭雄,仁慈的手段是不可能有任何成就的,怀柔政策虽然好用,但起码也要知道用在什么地方。 从他流落到这里之后,一步步的走来,他很清楚自己的手上沾了多少的人血,如果说他已经是杀人如麻的话,恐怕一点都不为过之,以前他也下令杀人过,但都和今天不同,以前杀人是为了自保,甚至可以说是为了生存,起码也是为了壮大,但今天他却是在为了杀人而杀人,而且他听着那一声声惨嚎,丝毫也没有一点内疚的感觉,反倒觉得很畅快,胸中长久以来积存的那口恶气在这一声声的惨嚎中逐渐被释放了出来。 当他下到码头上的时候,海风中的血腥气味更加浓郁了许多,侧目望去,原来看押战俘的地方早已变成了一片人间屠场,残肢断臂散落了一地,砍落的人头滚的到处都是,有些尸体已经被砍得无法辨认,到处都是鲜血。 仿佛到了修罗地狱一般,恐怕真是有这个修罗地狱的话,也不过如此了! 再一看,呵!屠杀到现在还没有结束,依旧有一帮倭人还在哀号,而且还有一小部分倭人被绑在一旁,等着去死,这儿简直就在上演一场满清十大酷刑的大戏嘛!徐毅饶有兴趣的走上去观看了起来。 执行这场杀戮地大多都是水猫的旧部。 当然也有像林雄这样脾气火爆的家伙参与其中,甚至连萧建丰也跑去那里,掂着一把弯刀,刀口上沾满了血迹,而杨再兴和高俊等步军在外围挺立,面无表情的望着屠场,虽然他们没有参与,却彻底的采取了完全漠视的态度。 徐毅不知道他们都在想什么,但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远处一颗树上还有人正在对一个倭人动用大刑,用的手法是千刀万剐,将那个倭人身上的肉一块块地割下来,行刑的那个人徐毅认识。 正是刚才发现侯成的那个郑明健,不知道他为何如此痛恨他眼前的那个倭人,反正他之所以要这么折磨这个倭人,肯定有他的道理。 还有几个倭人被倒吊在立柱上面。 被一圈圈的绳索牢牢绑在立柱上,全身上下被棉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然后又拿融化的蜡给涂满,被人从脚上点燃,这种方法是海贼这一行专门对付背叛者使用地,叫做点天灯,以前徐毅在独龙岛的时候,就这么处决过叛逃者。 这样的死法不比那种凌迟仁慈一点,甚至死的还要痛苦一点,徐毅不用问就知道,这些被点了天灯的倭人以前一定是水猫曾经地倭人手下,而且他们参与了叛『乱』,所以如此处决他们,一点都不值得同情,而这种杀人手法和古代的炮烙之刑还有火刑有些接近。 更是综合了两种手段。 算是一种极其残酷的手段了。 除此之外,这些已经疯狂的部众们杀人杀地花样翻新。 有的倭人被拉到海滩上,几个人上去先是砍断他们的手脚,然后一段一段的砍去他们的手臂和双腿,直至将他削成海豹一般的肉棍,让他们活活疼死或者流血而死,这样的杀人手段和凌迟处死有些相似,但受刑者相对承受的痛苦要稍微少那么一点。 也有地倭人没有被斩首而死,而是被伏波军的部众拦腰斩作两段,处以了腰斩之刑,受刑者上半身满地打滚,哀嚎不已,也是直至流血而死,也算得上是酷刑之一了。 有的弓箭手干起了老本行,揪着一些倭人绑上,拿他们当了活靶子,顺便练习『射』艺,专挑那些不重要的位置下手,一些倭人眼看被『射』成了刺猬一般,就是死不了,可见这些弓箭手的『射』艺确实已经达到了相当不错的水平了,照这么看,这其实也是古代的一种死刑手段,叫『射』杀,就看执行者的水平了,水平高地执行者可以多『射』几箭,让受刑者多承受一些痛苦,如果受刑者走了狗屎运,遇上了个九流『射』手地话,就算他的天照大神眷顾他了,弄不好一箭就『射』中要害,呜呼哎哉,那就少受罪大了! 几个『露』出狰狞面目地契丹骑兵也加入到了虐杀的行列之中,这些家伙可都不是善类,看到了这样的场景之后,也来了一个兽『性』大发,牵来了几匹战马,充当了行刑工具,将挑选出来的倭人四肢和脑袋绑上之后,奋力朝五个方向打马,结果是受刑者当即被撕成数块,散开的尸体被战马拖的到处都是,更有几个缺德的家伙,居然搞笑的将倭人的小jj也弄个细绳子给绑住,来了个六马分尸,还振振有辞的说这么做是为了保证这些倭人到了阴间之后不能再胡搞,徐毅还真是服了他们的想象力了,此刑谁都知道叫车裂,骑兵干这个正合适。 人的潜意识中都有一种暴力的倾向,只是越文明的人,这种暴力倾向越是被掩盖的深,但是如果一旦这种暴力倾向被发掘出来的话,那么即便是再斯文,再文明的人也会顷刻之间变成野兽,而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伏波军中这次出来除了萧建丰等契丹人之外,绝大多数都是宋人,这些宋人以前也多时种田或者打渔为生的平头百姓,本非是凶残之人,但是今日当他们看到了或者是听说了自己弟兄被倭人抓住虐杀或者虐待之后,愤怒的火焰终于将他们的凶『性』彻底激发了出来,此时众多部众都已经成了恶魔一般的人物,杀起来倭人没有几个觉得手软的。 徐毅看着眼前的这片血腥场面,连他都觉得没有感觉到恶心,可见此刻他对倭人的愤恨已经达到了什么程度了。 连徐毅都没有想到这些部众们一旦发狠起来,简直堪称才华横溢,杀人都能杀到如此境界,看来以后再有人说汉人懦弱的话,他第一个就要上去抽丫的耳光了,大汉民族就是这样的秉『性』,一般情况下不发火,但是要是真的把咱们惹『毛』了,发起狠来,不见得就比蛮族斯文多少,加上历史悠久的文化根底,在杀人方面的智慧和创造力绝非一般蛮族可以相比拟的。 虽然伏波军部众大杀而特杀被俘的倭人兵将们,但是他们却还没有失去最后的理智,起码先前抓住的那两条倭船上的倭人们便没有在今日他们屠杀的范围之内,但是为了震慑这些家伙,也将他们给绑到了刑场旁边陪刑,不杀他们,要他们看着倭兵被杀,结果是将这些倭人吓得是屎『尿』横流,胆小的当即就大小便失禁,一头栽倒在地,活活吓死了两个,昏过去的也不在少数,原来倭人也不见得都是些亡命之徒嘛! 徐毅一想,也难怪,这个时代还是日本的平安时代,尚未进入到他们的战国时代,而倭人崇尚的那种狗屁武士道精神,这个时候还未出现,而武士阶层也只是处于萌芽状态,刚刚开始发展起来,想要形成一套系统的武士道精神,尚需时日,而倭兵们尚不具备视死如归的精神,就更不用提这些普通的倭人了,何况这些人是商人,即便是有了武士道精神,恐怕他们也不会接受,商人求财,要的是银子多多,可不是去跟人玩命! 徐毅忽然想起来了后世小鬼子侵华的时候,有一个由倭人的菜贩走商组成的一个师团,好像是叫大阪第四师团,就没有一点武士道精神,简直堪称是日军中的耻辱,特别是他们的第八联队,更是厉害,号称败不怕的联队,一开仗就拉肚子的一大群,打不赢的话,跑的比谁都快,后来连国军都知道了他们的特点,只要一听说这个师团,就会士气大增,打得异常勇猛,结果是本来日军该打赢的仗,让这帮孙子一搅和,也给打输了,其它日军讲的是什么武运长久,而这个大阪第四师团的官兵相互告别时,却常说“御身大切”,翻译过来,即“保重贵体”、“身体第一”,或者干脆就是“保命最重要”,让徐毅想起来就忍不住想捧腹大笑。 众将士看到徐毅也来观看杀俘,于是纷纷躬身对徐毅施礼,而徐毅则挥手让他们继续,不要因为他的出现打扰了大家的兴致,他老早就希望能有这么一天了,伏波军说什么都不能跟一般的宋军那样,他可不希望自己的手下讲什么文明,他要的就是自己的部下具备比任何人都野蛮的『性』格,他不但要有一支装备最精良的军队,而且还要拥有一支『性』情最凶残的军队,只有这样的军队,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这些被绑着的家伙是什么人?为何没有被拉去干掉?”徐毅忽然看到了二十几个倭兵被单独绑在一边,于是指着他们对崔岩问到。 ------------ 第五百三十七章 汉奸 第五百三十七章 汉『奸』 崔岩和徐毅是一起从寨子里面下来的,也不是很清楚,于是赶忙去找来了水猫,让他为徐毅解释这个问题。 水猫身上满身溅的都是血迹,跟个杀神一般,连刀鞘的缝隙都在朝外面渗血,可见他的腰刀也已经是饱尝了倭人的鲜血了,水猫一得知徐毅找他,于是立即跑了过来,此时的他经过了发泄之后,心情已经大好了许多。 “这些人为何被绑在这里?你们为什么没有杀他们呢?”徐毅这个问题问的很有点那个,让一边的人听着有点发寒的感觉,白痴都能听出来,他要将这次俘获的倭人斩尽杀绝了。 水猫看了一下不远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那二十多个倭兵之后,脸『色』顿时又难看了许多,他恨恨的望了那些人一眼,然后低头对徐毅请罪道:“启禀主公,这些人并非是倭人,而是宋人,他们以前都是末将的手下,但是后来在巨蟹岛被攻破的时候,被倭人所俘,耐不住拷打威『逼』,后来就归降了倭人!早晨一战之中,这些人还算是有点良心,避而不战,其中有几个人还趁机倒戈,帮我们干掉了几个守船的倭人,但也都被抓了起来,刚才末将下来的时候,将这些人认出,单独提了出来,另外发落!” 徐毅一听,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敢情这些都是投降派呀!换个说法就是汉『奸』! 汉『奸』这个东西可算是中国人的一大特『色』了,徐毅真搞不懂为什么中国历史上会出现如此之多的汉『奸』,这似乎是中国的一大特『色』了,历朝历代当华夏遭遇外族入侵的时候,都会有大批汉人投入敌人的怀抱,以敌人马头是瞻,摇尾乞怜。 以求活命并捞取一点好处,这还不算,最可恨的是大批地汉『奸』没有勇气拿起武器去抵御外悔,却甘愿拿起利刃,调转刀口,替外族卖命,回过头对自己的同胞大下死手,当杀起自己同胞的时候。 甚至比外族人杀的还起劲,所以徐毅此生最痛恨的便是这些卖国求荣,投靠外族的汉『奸』了。 “李波、崔岩,命亲卫将这些人带开,分头严加审问,我要知道他们每个人都为什么要投敌,他们在投敌之前都做过什么事情!以他们的供词相互印证,我要知道每一个人的详细情况!不说就给我打!打到他们说为止!我记得还有一个酷刑叫请君入瓮。 实在不行,就也让他们尝尝这个厉害,对于敢说谎地东西,不要对他们客气!快去!”徐毅没有看水猫,而是直接对李波、崔岩下令到。 李波和崔岩二人接令。 立即带了一些亲卫,将这些人全部分头带开,带到一些房屋里面分头开始讯问去了,不多时一些屋子里面便响起了皮鞭木棍揍人的声音。 接着便传来一阵阵哭嚎惨叫的声音! 徐毅这个时候再也没有心情欣赏这个酷刑大赛了,转身气冲冲的便回到了纵横号上面,水猫自己也觉得脸上无光,先是被倭人手下出卖,接着杀回来之后,却发现连他的宋人手下都有人投降了倭人!这个事情放在任何当家的脸上都没有一点光彩,听着一些屋子中间传来的那些投降者的哭喊求饶声,他气地直摇头。 恨恨的跺了一下脚,扭头走回了屠场之中,拔出腰刀,挥刀便将一个跪着待死的倭人劈翻在了地上,鲜血喷了水猫一脸,他连擦都不擦,接着便继续砍了下去,直至这个家伙被他活活剁成肉酱为止…… “再派两条快船到对马岛一带去。 找到方书的船队。 令他前来和我们会和,不要和倭人硬碰。 他们实力还不足以应付大批倭人战船!”徐毅坐在纵横号大舱之中对孙海吩咐到,到现在他的气还没消,一脸地不如意,让众人看着他的脸『色』说话都有些小心翼翼的。 孙海得令之后,立即下去开始安排,而这时李波带着随船文书为他记录的供词回到了纵横号上给徐毅复命。 徐毅根本没有接那些供词,直接对李波问道:“供词我不看了!你直接告诉我这些混账东西中有什么人是主动投靠倭人地,有什么人被『逼』无奈投靠倭人的,他们投靠倭人之后都被任命为什么官职,他们都干了点什么事情,都对自己弟兄做了什么?我要知道的清清楚楚!” 李波看着徐毅铁青的脸『色』,知道徐毅最恨的就是这些背叛之人,于是拿着这些供词,又看了一下之后,小心翼翼的答道:“我们俘获的这些降敌之人共有二十三个,其中有两个居然最初的时候便被倭人收买,直接参与了巨蟹岛叛『乱』,这二人一个叫孙文虎,一个叫孙文良,是一对兄弟,他们两个当初叛『乱』地那晚,亲自参加了对码头上哨岗的拔除,杀了不少的弟兄,干了不少的坏事!实在是该死之极,这两个人都当了倭人的队正,拿了不少的赏钱……” 李波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徐毅重重的在桌子上猛拍了一掌,震地桌子上地茶杯都跳了起来,“我要活剥了他们两个!”徐毅几乎是歇斯底里的怒吼到。 吧舱中地那些亲卫都吓了一跳,徐毅这段时间发火的次数越来越多,火气也越来越大了许多!以前在家的时候,徐毅可从来没有如此暴躁过,看来都是这些倭人王八蛋给招惹的了! 徐毅脑门上的青筋都蹦了起来,强压住心头的怒火,深吸了一口气对李波说道:“别管我,只管接着往下说!” 李波于是只好接着说道:“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还有三人当时没有参与叛『乱』,但是在叛『乱』开始之后,他们立即便投降了倭人,带着登岛的倭人参与了突袭上面的寨子,但杀没杀自己弟兄,没人承认,也无人能指认他们!但三人被我们俘获的时候都是船上的队正,”他说到这里之后报出了这三个人的名字,又偷眼看了一下徐毅的脸『色』。 徐毅依旧是面『色』铁青冷哼一声:“软骨头,贱种!也是彻头彻尾的混蛋,一样该杀!你接着说剩下的人!” “剩下的有五人在睡梦中被俘,后来撑不住倭人的威『逼』,便投靠了倭人,两个人继续当帆手,一个当了舵手!三人在我们开始攻击这里的时候都躲了起来,没有参与抵抗!”李波接着报出了五个人的名字。 徐毅没有说话,挥手让李波接着说,李波于是接着汇报到:“其余还有四人在倭人攻上岛之后,进行了抵抗,但在他们的队正被杀之后,选择了投降,放下了武器,后来便投靠了倭人,三个在船上当水手,一个在寨子里面当马夫,其中在寨子里面当马夫的那个人在我们开始攻击寨子的时候,为我们的弟兄指出了一个藏到马棚里面的倭人,其余三人没有抵抗,也躲了起来!” “这个指认倭人的你记下他,赐他全尸!”徐毅冷冷的说道。 李波闻听立即将这个人的名字记下,心里面有些发寒,周围的那些亲卫也都听出了徐毅的画外音,看来前面说的这些人恐怕是不得好死了! “再有剩下的那几个都是当初倭人攻岛的时候,参与了抵抗,后来有人是力竭被俘,有人是受伤被俘,其中大部分身上都有大量伤疤,这个卑职已经检查过了,他们遭到了倭人的毒打,后来挺不住,就降了倭人,后来大多都是在码头上被『逼』为倭人做苦力,说白了也算不得是投降,就是被当成了奴隶再用!这些日子也没少受苦!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咱们弟兄的事情!”李波禁不住后面加了一个备注,为他们几个求情到。 徐毅脸『色』稍好了一些,这些人看来算不得是汉『奸』了,不过是被人当成奴隶在用,虽然他们也算是软骨头,但好歹没有做过分的事情,于是点了点头说道:“这些人各自脊杖三十,留下以观后效!” “还有四个人也和刚才那些人情况类似,都是受伤被俘的,后来耐不住倭人的拷打,答应为倭人做事,其中三人在码头上当苦力,在我们开始攻击的时候,他们三个都找了家伙,各自干掉了一个倭人,其中一个还夺了倭人的刀,砍死了两个试图躲藏和逃走的倭人!他们几个都是隐忍着等着咱们回来,能留条命为自己弟兄报仇,才降了倭人!最后的那个是专门给苦力们做饭的,这个人很是义气,利用他做饭之便,总是晚上偷偷『摸』『摸』的为绑在码头上的那个侯兄弟送一点吃的东西,喂给他,要不然的话,恐怕侯兄弟早就撑不到现在了!而且据其他人说,这个弟兄还被倭人抓住过,暴打了几次,一条胳膊都被打断了,可是还坚持着依旧偷偷送吃的给侯兄弟,算是一个好兄弟了!现在他的胳膊已经残了,腿也被打得有点瘸,很可怜!”李波特意说到了这四个人。 ------------ 第五百三十八章 该怎么个死法 第五百三十八章 该怎么个死法 徐毅总算是觉得好受了一些,这四个人起码都还有点骨气,算是曲线救国了吧!估计他们也是在等着自己人回来,留下『性』命憋着劲等着报仇才会作出顺从倭人的举动,虽然这么做看起来不如那个侯成刚烈,但也总算是没有太丢人,特别是那个为侯成送吃的人,更是算上一条汉子,为了自己弟兄受罪不少,值得敬佩!于是他点头说道:“如果事情属实的话,这四人都不算有错,留下他们,不再处罚!对那个舍命偷偷送食物给侯成的兄弟记下一功,回头特别给予赏赐!” 李波躬身接令,记下了徐毅的这些要求。 孙文虎和孙文良被人将手脚拉开,绑在两根立柱之间动弹不得,他们两个从被抓住开始就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当他们昨天看着伏波军部众们的对倭人的杀戮之后,更是几乎要被吓死,从他们进入伏波军的时候,就被教头们告知,如果背叛的话,下场将会奇惨,可他们还是没有经得起那该死的宫本的诱『惑』,最终投靠了宫本,对巨蟹岛的弟兄们作出了打死都不该做的事情,现在他们才开始后悔了。 这会儿的他们几乎悔的肠子都绿了,他们以前只是听说过伏波军处置叛逃者和背叛者,却从来没有见过,总是有一点侥幸的心理,可昨天他们看过了伏波军变着花样的杀那些曾经虐杀过水猫旧部弟兄的倭人的时候,才知道伏波军狠起来会到什么地步,他们也杀过人,既杀过倭人,也亲手杀过自己弟兄,自以为自己已经是狠人了,可和昨天的那些发疯的伏波军部众们一比。 他们简直根本就不算是会杀人! 当昨天下午被带开进行审讯的时候,他们二人是百般抵赖,打死都不肯承认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可怎奈有旁人地指正,他俩即便是再怎么抵赖也赖不过去了,最后被打得连肋骨都断掉了两根,才不得不承认了自己当初的背叛行径,反正也是个死了。 他们两个实在不想再挨打了,于是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将自己的所作所为说了一个干净,还咬出来了另外三个投降倭人并帮助倭人杀过自己人的家伙,以为这么一来能减轻点对他们的处罚,现在他俩没想着主公徐毅或是水猫能留他们俩一条活路,只求能痛痛快快的挨上一刀,砍掉他们的脑袋就算是幸福到了天上了! 可当他们两个被这么四蹄分开,呈大字型绑在两根立柱上地时候。 两个家伙都『尿』了裤子,虽然还不知道徐毅将会怎么杀他俩,但起码也知道这么绑着绝对不是砍头那么简单了,一想到昨天那些被车裂、凌迟、点天灯的倭人们的下场,两个家伙就一起『尿』了出来。 裤裆里面湿溜溜的,顺着腿『尿』水直流,他们想大叫着求饶,也想干脆来个咬舌自尽。 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因为有人早就料到他们会这么做,提前弄了个麻球塞在了他们的嘴里面,连吐都吐不出来,别说叫嚷或者是咬舌了,想都别想! 望着台子下面的整齐排列着的伏波军水陆两军,他们两个真的有些后悔了,这么长时间没有跟着水猫回去独龙岛或者是流求岛上过。 他们根本没有想到伏波军居然在徐毅地带领下发展壮大到了这样的地步,他们还以为只要解决了水猫之后,量徐毅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再回到这里挑战倭国了,可是他们错误的估计了形势,徐毅不但来了,而且还带来了这么一支威武到了极点的船队和大军,早知道地话。 他们也不会投靠宫本。 对自己弟兄下狠手了,说来是得了一些赏赐。 可是倭人却没有长他们什么官,即便是赏赐,他们也没福去消受,被宫本留在了这个鸟不生蛋的破岛上面,最多也只能玩玩儿几个被无数倭人玩儿烂的女人,不值呀! 而另外三个投靠倭人,并带着倭人对自己人下手的三个家伙,此时和台上地两个家伙基本上是一个心情,不过他们没有被绑在什么立柱上面,而是被五花大绑着跪在地上,同样是嘴里面塞了麻球,既叫不出来,也不能咬舌自尽,只能用哀求的眼光四处踅『摸』,试图找人能替他们说句好话,他们觉得自己很冤,因为当初他们不那么做的话,会被倭人给杀掉的,他们三个觉得自己是被倭人『逼』的,不该被杀,即便被杀,也不该被虐杀,至少给他们一个痛快才对,所以他们不甘,眼神中既有哀求,又有不甘,还有就是无尽的恐惧,可这会儿鬼才会替他们几个说话呢! 除了这五个之外,还有四个也被绑在他们不远处,同样是惊恐万分的望着四周,吓得是魂不附体,他们几个没干坏事,也没有杀过自己的弟兄,只是投靠了倭人,给倭人干了点活罢了,他们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徐毅干掉,各个都是忐忑不安,这样等着别人决定自己死活地时候,那个难受也不为人所知的,几个人也都是抖的跟筛糠一般,本来他们就是软蛋,这会儿更是被吓得魂不附体,要不是有人拖着他们的话,估计早就瘫在地上了。 接下来就是另外十个虽然投降了,但是一直都在为倭人做苦工的人,他们没有被五花大绑,但是也都被人将双手放在身前绑住了手腕,这些人多少有点明白自己今天会被如何处置,他们只是不想死,没有什么大恶,更没有做过对不起自己弟兄的事情,算得上是被倭人抓住当奴隶了,所以他们自己估计不会被干掉,所以多少有点安心一点,不过当他们看过昨天的那场对倭兵的屠杀表演之后,心里面早就后悔了,如果以后再和倭人干起来地话,他们死活都不能再当俘虏了,打不了就给自己来个干脆地,省的被倭人这么折磨,还被自己人蔑视! 所有二十三个人中只有四个人没有被绑出来,而是被水猫带回去换上了伏波军地军服,三个人站到了队列里面,没有责罚也没有奖赏,不过他们三个已经很满足了,起码自己当初的选择没错,当自己弟兄杀上岛的时候,他们三个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暴动,趁着倭人不备,狠狠的出了一口鸟气,他们不觉得这么对待他们有什么不公平,毕竟还有十九个不知道会被如何处置呢!起码他们不会被干掉了,而且还有资格重新回到伏波军的队伍里面,起码还是一员伏波军的士卒,即便这样,他们也都觉得庆幸了,能继续做人的感觉真好,而且现在他们多少还有点不敢抬头,毕竟他们没有像其他那些被倭人杀掉的弟兄勇敢,比起那个侯成来说,他们更是自愧不如! 徐毅处理过了一些事情之后,便通知了各部将领,除了留下值哨之人外,其余人等今日全部在这片空地上集合,并命人连夜准备了刑台等物品,今天徐毅再次披挂整齐,挺立在高台之上,背后是这次一同出征的那些主副将官,而这个高台的侧前方就是绑着孙家兄弟的那个刑台,所有伏波军部众都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个刑台。 当所有的兵将都列队集中到了这片空地上之后,列成了整齐的方阵,整个空地上被他们这些过万的兵将站的满满的,黑压压的几乎看不到边(没见过一万人以上排队,反正听说过人过一万,无边无沿这么一说!),所有兵将在站好之后,都凝神静气仰望着高台上金甲天神一般的徐毅,他们都知道今天徐毅召集他们要做什么事情,他们都为刑台上的那些人感到丢人,从进入伏波军开始,他们便不断的被教头和长官们灌输这样的思想,无论他们做什么,都不要背叛伏波军,否则的话,等待他们的将是无比残酷的刑罚,伏波军敬重的是英雄,最瞧不起的就是懦夫!最恨的人就是背叛者!所以今天他们都知道上面这些人要受到惩罚,不过他们现在只是不知道这些人要受什么样的惩罚罢了!整个空地上面鸦雀无声,静静的等候着徐毅的决定! “伏波军的将士们听了!今日将你们召集到这里,想必大家已经猜出来我们要做什么了!如果你们猜到的话,没什么奇怪的! 对!今天我们就是要在这里处置一批我们伏波军的败类,一群懦夫!这些人是我们伏波军的耻辱! 伏波军自成军以来,南征北战,打下了一片天地,这是你们乃至众多弟兄舍身往死换来的,徐某承情不尽!而且徐某也绝不会亏待大家,但是不管你们做错过什么,我都可以原谅你们,只是今天,今天这些人是我最痛恨的人! 而今天就是他们要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时候,请你们记住,永远记住他们,伏波军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可耻的背叛!我们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当汉『奸』!弟兄们你们说,他们应该怎么一个死法?”徐毅面『色』铁青的站在高台上对着下面的那些部众们大声的叫道…… ------------ 第五百三十九章 剥皮实草 第五百三十九章 剥皮实草 听完了徐毅的吼声之后,下面的那些伏波军部众们也被鼓动了起来,于是纷纷怒吼了起来:“杀了他们!别让他们死的痛快了!刮了他们……点天灯……腰斩……” 虽然这些部众们的吼声很不整齐,喊什么的都有,但是却代表了他们的心声,这里可没几个人待见叛徒的。 那些被绑着的人特别是孙氏兄弟等人听着下面的这些伏波军部众们的吼声,恨不得当场晕过去算了,这么多人提出了这么多死法,没一个是痛快的,刚才没吓得『尿』裤子的这会儿也被吓得『尿』了出来,弄的四周『骚』哄哄的一片,难闻的要死。 听了一阵下面的吼声之后,徐毅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背叛者确实在这里没什么市场,起码现在没人会同情他们,于是他抬起了双手。 随着他的双手抬起,下面的部众们纷纷收住了吼声,再次安静了下来开始静候徐毅下令,看看徐毅到底会如何处置这些混账到了极点的东西。 “很好!大家能如此同仇敌忾我深感欣慰!那今天我就宣布该如何给他们一个好的死法! 孙氏兄弟二人私通倭人,并且暗杀自己的值哨弟兄,接应倭人偷袭自己弟兄,罪大恶极,可恨到了极点,此二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砍头实在太便宜了他们,昨日我听说了他们的恶行之后,说了一句话。 说要活剥了他们,那今天我也不食言,就活剥了他们吧!他们妄披了一张人皮,留着这身人皮也没有什么用,我要剥下他们的人皮,填上稻草,省的这身皮跟着他们被他们糟蹋了!来人!行刑!” 随着徐毅的一声怒吼,两个家伙当即就吓晕了过去。 脑袋软软的就耷拉了下去,两个胸口长满了胸『毛』的大汉大踏步登上了刑台,这个时候有人端了一盆凉水,兜头给两个家伙泼了下去,这个季节水可是相当地凉,一盆水浇下去,两个家伙想不醒都不行,于是激灵打了一个冷战。 便清醒了过来,惊惧万分的望着四周围过来的几个人,那些围上来的人三下五除二的便将他们身上的一副扒了一个精光,这时候又有两个人各自端了一碗东西过来,给他们两个灌了下去。 别人都以为是给他们两个灌的送行酒。 可只有徐毅和很少几个人知道他们两个喝的是什么东西,这可是徐毅交代杨慈专门调配地一种汤『药』,跟后世的强心针差不多,就是让人不容易疼死。 他就是要让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全程体验剥皮之旅,否则实在难消他和水猫这些人的心头只恨,水猫也知道这个事情,现在他恨不得自己亲自上去拿刀活剥了这两个混蛋,可惜徐毅没有答应他的这个要求,理由很简单,他不是屠夫出身,怕他弄坏了这两幅皮囊。 半路上别没剥完这两个家伙便死掉了,那就太便宜两个混蛋东西了! 当两个家伙被人撑住嘴,从他们嘴里面取出了麻球,不待他们咬舌,便用东西撬住了他们的嘴,硬是灌下了两碗不知名的苦『药』汤,这两个家伙开始也以为是给他们灌酒下去,这样的话起码能靠酒来止点疼。 可没成想却给他们灌下地是『药』汤。 他们不知道这种『药』汤是什么,但两个人都不是傻子。 立即想到了这『药』汤绝对不会是好东西,起码绝对不会是给他们止疼的玩意儿!心里面更是怕的要死了起来,拼命的想要咬舌,可没人会给他们这个机会,『药』汤灌完之后,立即又把麻球给他们塞到了嘴里面,彻底绝了他们咬舌自尽的念想。 两个被挑选出来行刑地刽子手都是以前在陆上曾经干过屠户的家伙,这可是专业选手,以前不知道剥过多少猪羊牛马了,刀法纯熟无比,只是剥人还是第一次,不过这他们也都狠极了两个混蛋东西,一听说找人行刑,便利马报名,并在众多竞争者之中脱颖而出,获得了这份差事。 两个人拿出了磨了一夜的牛耳尖刀,这两把刀锋利的几乎要可以吹『毛』立断地程度了,二人各自喝了一碗烈酒,然后又将最后一口酒喷到了他们的刀上面,这个时候他们是酒壮英雄胆,稳稳的拿着锋利的尖刀,一手抓住了两个试图挣扎的家伙的头发,接着便在他们背上划了下去,两个混蛋东西立即疼的浑身直抖,可是手脚实在绑的太紧,令他们动弹不得,这能这么活生生地体验着刀尖划开皮肤的剧痛感觉。 随着这一刀下去,便看出了两个行刑者的高明之处,两个人划开了混蛋的背部皮肤之后,他们的皮立即便朝两侧张开,这是因为刚才的那盆冷水浇过了之后,他们浑身的皮肤都张紧的缘故,而且血管收缩,出血不多,还没有伤及到皮下地肌肉组织。 既然下了第一刀,接下来两个行刑者便也不再考虑什么了,手中地快刀如飞一般的旋转飞舞,快地让人目不暇接,两个家伙疼得身上的肌肉直哆嗦却连惨叫都不能发出,只感觉到每一刀落下传来的剧痛,感觉到自己的皮被一点点的剥离身体,他们疼呀! 他们怕呀!他们这会儿只想着干脆疼死或者疼晕过去算了,不用再受这种活罪了,这会儿他们后悔呀,如果老天再给他们一个机会的话,他们铁定愿意得知宫本的事情之后,马上就去通知水猫,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没人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了,他们双眼瞪的连眼角都撕裂了,淌下了血珠,眼泪也疼得喷涌而出,和着血留的满脸都是。 所有的人都一直注目直视着刑台,看着这两个混账东西受刑,所有人都心头升起一阵阵的寒意,这样的死法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在他们眼中徐毅不是那种嗜杀的残忍之辈,甚至可以说对部下们是关爱有加,平时更是喜欢平和对待下属,可今天他们算是看到了徐毅内心中的另外一面,龙有逆鳞,而徐毅的逆鳞现在他们都已经知道是什么了!那就是投敌和背叛!他们的主公徐毅从许多方面都算是善人,但在原则受到挑战之后,那么他便会比恶魔还要恶魔! 所有人都在想,如果自己以前遇上这种事情的话,会不会也和上面这两个混账东西一个选择呢?他们不知道,但他们知道的是,自己以后遇上了这种事情的话,绝不会和上面正在被剥皮的家伙一样了! 两个混蛋东西的皮被一点点的剥离下来,而且两个刽子手一旦下刀重了点,出现了大量的出血的话,旁边就会有人及时的上前给两个混蛋撒上止血粉,止住流血,省的他们会没受完刑就流血而死。 整个剥皮的过程中,两个混账东西一直就这么保持着清醒的状态,就这么清晰的感受着一刀刀割下的疼痛,现在他们知道刚才给他们灌的汤『药』是什么东西了!那个汤『药』是让他们兴奋,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毒『药』呀! 一些人终于被这种酷刑吓到了,不敢再看,只能闭上了眼睛,怎么死都行,别落得一个这么惨的死法,这次主公是带他们来打仗的,大不了就来一个战死沙场,即便是死也不能投降,免得以后自己的皮也这么被剥掉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有的人已经被吓得两腿发软了,这场酷刑才算是结束了,两张人皮被这两个手法高明的刽子手完整无缺的剥了下来,甚至连眼皮都没有被划破,可这个时候,孙氏兄弟却还没有死,两个人没有眼皮的双眼还在骨碌着转,血淋淋的被吊在那里。 徐毅看了看这两个已经没了人皮的血淋淋的东西,不禁胃中一阵翻腾,暗骂道,该死,自己今天是不是太过分了点了,我还是我吗?我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残忍了呢?他也有点被自己的残忍吓到了。 这会儿除了一些神经超级大条的家伙还在继续观看那孙氏兄弟之外,其余大多数人都已经不忍再看下去了,这两个家伙真是该死,快死了还要吓唬大家,妈的!原来人被剥皮之后,居然这么难看呀!有些人忍不住开始呕了起来。 徐毅对已经行刑完毕的两个刽子手微微的挥了挥手,两个刽子手于是立即将手中的牛耳尖刀一刀捅入到了孙氏兄弟的心脏之中,随即一拧,接着一股污血便直喷了出来,孙氏兄弟身体又哆嗦了几下之后,终于耷拉下脑袋,沉寂了下去,他们两个终于得以了解脱,不用再遭这份罪了。 “把这二人的皮处理一下,不要腐烂了,填上稻草,撑起来放好!以此来警示后人,永远不要做他们这样的龌龊事情了!我希望这是我们第一次对叛徒和汉『奸』处以这样的刑罚,也是最后一次!没人喜欢看这样剥皮实草的刑罚,你们不喜欢,我同样不喜欢!不客气的说,这样的情景令我感到恶心!甚至让我感觉到我就是一个暴君,可这是他们两个应得的报应!如果以后我们伏波军中还有这样的败类出现的话,我宁可被你们骂为暴君,也要照此处置他们!哦!对了,还有一个人一定不能忘记,他也必须承受这种刑罚,就是那个宫本工二,此次我们不抓到他,绝不回去!”徐毅强忍住一阵阵的恶心,对着下面的部众们大声说道。 ------------ 第五百四十章 凉水煮青蛙 第五百四十章 凉水煮青蛙 随着孙氏兄弟的无皮尸身被用破草席裹起来拖下去之后,另外三个家伙也被提到了刑台上面,这个时候,有一帮亲卫迅速的在刑台下面架起了三口大铁锅,并在铁锅下面架起了薪柴,有人将一桶桶的清水倒入到了铁锅之中。 三个被提上刑台的家伙一看到下面的这三口铁锅,便立即明白了将会有什么命运在等候他们,于是马上就开始激烈的挣扎了起来,结果他们的挣扎显然是无效的,两侧各有两个彪形大汉将他们死死夹住,令他们动弹不得,只能用无比恐惧的目光拼命朝徐毅望去,眼神中充满了哀求的神『色』。 徐毅根本没有正眼看他们,完全无视他们目光中的求饶成分,大声的又对下面的部众们说道:“这三个人,在倭人攻上巨蟹岛的时候,不但没有做任何抵抗,连消极的躲藏都没有,便跳出来,心甘情愿的带着倭人杀入了上面的寨子,并为倭人指示各处兄弟的住所,比起那孙氏兄弟来,他们一点也不差什么,只不过当初宫本没有找到他们罢了,假如给他们一个和孙氏兄弟同样的机会的话,那么他们做的绝不会比孙氏兄弟差!这样的败类同样是我们伏波军之耻!今天我为他们准备的死法是清炖!来人!将这三个败类丢入锅中!煮了他们!” 随着徐毅的一声令下,六个大汉立即架起了上台已经『露』脸过的三个混账东西,大步走下了刑台,管他们愿意不愿意,又给他们加了几道绳索,捆得更加结实,便将他们丢入到了大锅之中,只『露』出了一个脑袋。 又给他们穿了一根棍子,架住他们,令他们无法将头浸入水中被水呛死。 接着有三个亲卫过来,朝着锅底倒了一勺引火用的鱼油,便将火把丢入到了锅底的薪柴之中,火遇鱼油立即便烧了起来。 诸将士心头又是一阵恶寒,这个刑罚一点也不比刚才活剥人皮仁慈什么,甚至比起点天灯还要残酷许多。 因为锅里面是冷水,人被丢下去刚开始只感觉到冷,而水却是被一点点的加热,可能他们还会有一段时间觉得很舒服,但是当水越来越热的时候,那种滋味是什么,大家心里面都明白,徐毅对待这样的背叛者。 看来真是恨透了,要不怎么会想出来这样残酷地刑罚呢? 三个家伙绝望的蜷缩在锅中,冰冷的水让他们浑身不住的打颤,可他们却知道,这种冰冷的感觉比起等一下热的感觉恐怕是要舒服到了天上了。 这种慢火清炖的死法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会儿三个家伙简直要被活活吓死了,如果真是能被吓死的话,也许还好一点。 可是他们三个好像神经还很大条,居然连吓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感觉到锅底的水正在缓缓的升温。 全场都没人说话,只能听到锅底柴薪燃烧时不时发出的噼啪声和火苗的呼呼声,如果说还有其它声音的话,也只有天空中偶尔飞过的海鸥发出的鸣叫声和海浪拍打海岸地声音了!所有人都注视着三口大锅,看着被捆得跟粽子一般的三个败类在水面上惊恐万状的摇头晃脑,这些人开始有些麻木了。 经过刚才那场极度挑战人类观感极限的活剥人皮的场面之后,这种清炖活人地场面已经远没有刚才的那场来的震撼了! 大家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三个败类在锅里面挣扎不停,没有人有兴趣这个时候大发慈悲,去为他们求情,想想那个侯成地惨状,想想那些战死在这里的弟兄们,想想那个奋战而死的吕汉荣,再想想这两天听说的被倭人虐待致死的弟兄们。 他们就觉得这几个人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地方。 人可以站着死,但不能没有骨气的跪着活。 这是徐毅经常说的一句话,也是伏波军那些教头们经常对新丁们说地一句话,可是这些家伙选择了跪着活,现在是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水烹比起油烹来本身就要残忍许多,油烹的话,先将锅中的油烧滚,然后把罪犯丢进去,结果是当即便将罪犯烫的皮开肉绽,受刑者很快便会一命呜呼,起码少受很多罪,可是今天徐毅却采用的水烹,而且还是冷水烹人,这样的死法可比起油烹惨到了天上了。 水温在锅底大火的烘烤下,开始慢慢地升温,渐渐地三个败类开始感觉到寒意渐消,水温开始让他们感觉到很舒服,可越是这样他们越是惊惧万分,目光中满是惊惧、乞饶和绝望,可是依旧没有任何人站出来为他们说话。 慢慢的水温开始更高了一些,大锅这种开始冒出了腾腾热气,几个家伙开始承受不住这种温度了,虽然口不能言,但他们地鼻子却能发声,于是三个败类的鼻腔和喉咙深处开始发出了惨嚎,身上的肌肉也奋力用劲,可这个时候他们却发现凉水烹煮的妙处,因为从凉水到热水的这个过程中,他们身上的肌肉早已没有了力气,只能无助的用鼻子发出哀鸣之声。 就这样火一直在烧,而水温也越来越高,三个败类的惨鸣声也越来越大,后来当达到了顶峰之后,渐渐的他们的哀鸣声衰弱了下去,直至完全没有了声息。 行刑者跑步到高台下面,大声禀报道:“启禀主公!这三个败类已经没了直觉!” 徐毅连看都不看,冷哼一声道:“接着煮,煮到烂为止!” 行刑者得令之后,立即转身跑回去,继续在锅底加柴,接着继续煮了起来,不知道多久,空地上空开始弥漫着一种肉香,可没有人觉得这种香味好闻,反倒涌起一种想要恶心的感觉,这下不少人暗想,看来以后几天还是吃素的好,炖肉是想都不用想了,只要再让他们闻到炖肉的味道,恐怕他们就会想起来这三口大锅里面的那三个败类了,不知道这会儿用筷子扎扎的话,能不能扎进去,汗!想什么呢? “可以了,将这三口锅里面的东西倒入海里面去,省的大家看到了恶心!”徐毅也闻到了这种味道,胃里面又是一阵阵的恶心,于是挥手下令到。 处置过这三个家伙之后,便又有四个人被提到了刑台上面,这四个人也同样是五花大绑,最里面被塞入了麻球,当他们被架上刑台之后,几个人也早已下的肝胆俱裂、魂飞魄散了,如果不是旁边有人驾着他们的话,只怕当场就成了一滩泥了。 “这四个人是在梦中被俘的,被俘没有错,可他们错在还没有被倭人威『逼』一下,便立即归顺了倭人,心甘情愿的为倭人做事,当了倭兵,而且在我们大军攻上岛之后,他们却还是不思反水,干脆找地方钻了起来,如此懦夫,我们留他们何用?为兵者,他们此举已经是兵者的耻辱了,故此也留他们不得,但念在他们没有大恶的份上,今天我便法外开恩,不再点他们的天灯了,给他们四个一个痛快斩首示众,我更念在其中的一个曾经在我们攻入寨子里面的时候指认了一个藏起来的倭人,所以留全尸给他!赐予他绞刑!行刑!”徐毅大声宣布了这四个人的罪责,并宣布了对他们的处置方式。 四个人这会儿早已没有了求生的欲望,当听到给他们一个痛快,斩首示众的时候,反倒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心中反倒对徐毅充满了感激之情。 两侧架着他们的士卒松手一推,其中三个人便跪倒在了满是鲜血的刑台上面,接着过来了三个虎背熊腰的刽子手,各自捧着一把雪亮的鬼头大刀,随着一阵催命鼓响起,他们立即将鬼头刀举到了半空之中,而另外一个被赐全尸的人则被带到后面的绞索处,有人将绞索套上了他的脖子,并在他的脚脖子上挂上了几个沙袋,随着催命鼓声忽然停止,三个刽子手同时奋力挥下了举在半空中的鬼头刀,只见寒光一闪,三个硕大的人头便骨碌碌的滚了出去,无头的尸身立即扑倒在了刑台上面,断颈处的鲜血喷出了老远,而那个被处以绞刑的人脚下的板凳立即被一个行刑者踹倒,此人的身体也随即悬空,脚下的沙袋坠着他的身体猛然下落,只听他的脖子发出了一声脆响,当即颈椎骨便被他的体重和沙袋的重量折断,人随即剧烈的颤抖了一阵,然后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对于这样的处置,下面的人没有表示任何异议,伏波军不要软骨头,他们即便是不被徐毅杀掉,恐怕以后也万难再在伏波军立足了,这样被杀掉,反倒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解脱! 当剩下的那九个人也被拉上刑台之后,徐毅看了看他们,这些人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下场,都自觉的垂下了头,听候徐毅的发落,没人发出任何声音。 ------------ 第五百四十一章 狗屁千古一帝 第五百四十一章 狗屁千古一帝 徐毅叹了一口气:“这几位当初进行了抵抗,后来因伤或者力竭被俘,做到了你们的本分,但后来经不起倭人的威『逼』,为倭人做事,我念在你们已经为伏波军尽力的份上,各自脊杖……脊杖二十!以后你们伤愈之后,继续归于军中,你们可有异议吗?”徐毅在作出最后决定的时候,心中猛的一软,将三十脊杖改为了二十!毕竟这些人曾经也尽力了,后来也是被『逼』无奈,才不得已为倭人做事,算不得他们有错,但为了以后的战事,他的军中不能再出软骨头的考虑,徐毅不得已还是要对他们处置,不过最终还是减去了的十杖。 这九个人跪在刑台上,异口同声的答道:“多谢主公宽容!”经过刚才那几轮之后,这几个人对于这个处置只能心存感激了,所以都没有表示任何异议。 随即他们九个人被按在了刑台上面,上身的衣服被人拉起,『露』出了脊背,持刑杖的士卒登上了刑台。 徐毅将脚尖朝内合,崔岩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徐毅要下手轻一些的暗号,于是对刑台上的那些行刑者点了点头,随着一声行刑,执行者抡起了刑杖,一五一十的打了起来。 脊杖这个东西里面有很多巧,对于行刑者要求很高,如果一般人上去打的话,搞不好就将受刑者的脊椎骨给打断了,恐怕没打完要求的数量,受刑者便一命呜呼了,而专业的行刑者就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打的既疼,又不会伤人,而且他们可以很好的把握力度,如果施刑者想要受刑者死的话。 他们最后一杖落下地时候,会将受刑者打个内伤,受刑者当时死不了,但回去之后,用不了多久,便会内伤发作,乌呼哀哉,但是假如施刑者不想重罚受刑者。 他们别看刑杖抡的很圆,但是落下去却打的并不疼,至多将背上的皮打得通红一片,看起来很吓人,但是一点伤都不会留下。 当他们看了崔岩的眼『色』之后,便知道徐毅的心意了,于是各自都拿出了看家本事,打得乒乓作响。 但是落在这些受刑者身上的时候,却没有什么力道,连受刑的几个人一边挨刑杖,一边自己还琢磨,今天地棍子怎么打到身上不疼呢?聪明人马上便想到了其中的缘故。 心中对徐毅更是感激万分,不用问,这肯定是主公授意,故意放水了。 于是他们开始很配合的跟着棍子落下,发出凄厉的惨叫声,这是杀威棒,是打给别人看的,自己不卖力叫的话,起不到震慑他人的作用,这些人一时间你方叫完我方喊,嚷嚷的好不热闹。 听得满场将士揪心不已,震慑地效果自然是相当不错了。 最后,有两个亲卫从后面搀出一个一瘸一拐的人,不过这次没有将他送上刑台,而是搀扶着他,将他送上了徐毅和诸将所在的高台上面。 徐毅上前亲自接住了他,将他引到台前,然后大声对下面的将士们叫道:“今日不单单是要处置那些有错之人。 几天我还要特意的奖励一个好兄弟。 大家请看,就是这个张明张兄弟! 大家可是想知道我为何要奖赏他吗?他也曾经被俘之后为倭人做事了。 但是他却在倭人手下,一直悄悄地在帮助咱们的侯兄弟!不断的冒死为侯兄弟送些吃的,如果不是他地话,侯兄弟恐怕早已就坚持不到现在了! 为此,他不知道被倭人发现痛打了多少次,但是他还是继续默默的在做,带着满身的伤继续为侯兄弟偷送吃的、喝的,以至于后来倭人将他的手脚都给打断,这样的弟兄也是我们伏波军上下必须要感激的弟兄!请你们记住他,他也是我们地英雄! 为了表彰他舍身救助自己弟兄的功绩,我将在淡水寨赏他一座大宅,赏倭女俩名,另赏钱五百贯,从此之后,他所有的生活都将由我们伏波军供养!” 下面的那些弟兄们无不对这个张明的所作所为另眼看待,纷纷对他施以注目礼,张明站在台上,两眼立即湿润了起来,当初他不得已被『逼』为倭人做事的时候,只想着能先留条活命,后来看到了一个又一个不甘为倭人做事的弟兄被倭人一个个的虐杀之后,心生惭愧之情,于是便开始偷偷地暗中照顾侯成,为此确实遭了不少地罪,但是今天看来,他付出的一切都值了,当初他地选择还是选对了,看着下面那些弟兄们望着他,佩服的神『色』,他喃喃的说道: “这都是俺该做的!俺不要回去淡水寨,俺还能干活,俺只求主公能把俺留在这儿,哪怕还是在船上给弟兄们做个饭都行!多谢主公对俺的厚爱,这么重的封赏俺担待不起呀!” 徐毅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说道:“这是你该得的,好!既然你不愿回去,那就留在我的纵横号上吧!想做什么由你就是了!” 这个张明闻听立即大喜,赶紧给徐毅跪下道谢,然后被崔岩给搀了下去。 经过这次公开处置汉『奸』叛徒的大会之后,确实在军中起到了巨大的震慑作用,以后徐毅在倭国征战的这段时间中,倭人愣是连一个活着的伏波军将士都没有抓到,伏波军将士不管在什么时候,各个都是悍不畏死,即便是真的身陷绝地,也绝无人屈膝投降,要么选择力战而死,要么干脆就自己了结了自己,让倭人不得不哀叹伏波军的忠勇,对他们更是又怕又敬。 就在徐毅大肆远征倭国的这个时候,陆上发生了一件不得不说的事情,自从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在政和五年(1115)立国之后,经过了金人十年征战之后,辽国末代皇帝天祚帝这个蠢货,终于在应州(山西应县)东面被金兵俘获,自此大辽国彻底宣告了灭亡,从此只剩下了耶律大石率领的残部在新疆一代建立的西辽之外,基本上所有的势力都已经被金国扫清,而这个天祚帝被金人掳去后,降封为海滨王,彻底囚禁了起来。 这个消息很快便被东京汴梁城中的济王赵栩得知,当他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呆坐了半日,心中无比震撼,截止目前为止,北部局势的发展几乎全部都落入到了徐毅当初的所料之中,没有发生半点偏差。 以前他对徐毅所说的事情多少还有一点怀疑,他徐公子又不是神仙,难道就能把未来的事情看的这么透彻吗?赵栩甚至有点觉得徐毅所说,有点是杞人忧天了一些,甚至是对于未来的局势发展过于夸大其辞了一些! 可是现在,赵栩再也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了,金人抓住了天祚帝,彻底灭亡了大辽之后,他们的屠刀真的要对大宋挥下了吗? 赵栩不敢朝下面想了,于是立即吩咐人找来了纸笔,奋笔疾书写下了一篇奏章,对他的父皇徽宗力陈要关注金人的动态,同时他还请父皇赵佶要尽快加强对北方边境的防御,更要加强对那些辽国降将的监控,请赵佶将这些手握重兵的辽国降将调至内地,削去他们的兵权,而在燕云等地更换上大宋的将领,替代他们这些辽国将领! 这些事情都是徐毅以前对他说过的,特别是在徐毅上次给他的那封信中,特意的对赵栩提及了北方燕云等地的辽国降将,也是现在镇守燕山等地的郭『药』师,力陈了张钰事件可能对郭『药』师等辽将的影响,让赵栩尽可能的想办法,去影响一下徽宗,最好能拿下这些辽将,以绝后患,所以赵栩对于徐毅提醒他的这个事情十分重视,在奏章中用了很大的篇幅来劝徽宗能重视此事。 写完奏章之后,赵栩不敢耽搁,立即便派人将奏章送入了皇宫之中,请内侍总管务必要尽快将这份奏章呈交给了徽宗,为此赵栩甚至还花了不少银子去打点了这个内侍总管,内侍总管收了赵栩的钱之后,答应了下来,这个时候徽宗并没有在皇宫之中,而是还留在他花费了半个国库,并搜刮了无数民脂民膏才建成的艮岳那里的行宫之中,压根就好久没有回过皇宫了,内侍总管只得拍小黄门将赵栩的奏章送至了艮岳行宫之中,呈交给了赵佶。 徽宗刚刚在艮岳那里的行宫花园里面和蔡绦等人玩了一场蹴鞠,出了一身的大汗,心情很是不错,当他回到暖殿里面的时候,有黄门将赵栩的奏章呈交给了他。 赵佶这段时间觉得很是顺心,艮岳终于建成了,他也完成了数代先皇没有完成的重任,收回了燕云等州,而且自从他派童贯平定了水泊梁山的宋江之『乱』和两浙路的方腊之『乱』后,天下也归于了太平,这段时间没有再出什么『乱』子,在他看来,他已经足以称为千古一帝了! ------------ 第五百四十二章 太宰府 第五百四十二章 太宰府 现在天下太平,还不是都是他的功劳吗?所以赵佶觉得日子越来越让他顺心了!当黄门将赵栩的奏章呈给他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似乎又有段日子没见过这个老七儿子了,虽然他不喜欢这个老七,但是总还是他的儿子吧!而且自从将他禁足在京城之后,这个老七似乎『性』子也收敛了不少,不再整天东跑西跑的找事了,据说他没事的时候,多于一些大臣们来往,谈论一些政事,这起码比他以前老去结交一些江湖之人要强上不少! 于是赵佶伸手打开了这份奏折,当看到赵栩的字迹之后,赵佶便流『露』出了一丝不快,虽然在徐毅看来,赵栩的字已经写的相当漂亮了,但在赵佶这个书法大家的眼里,这些儿子中就数赵栩的字让他觉得不堪入目了,其实这也难怪,毕竟赵佶可是瘦金体的创造者,在中国书法绘画史上那可是数得着的牛人,而赵栩又喜欢舞枪弄棒,自然在书法方面就没有其他的那些兄弟们功夫深了。 也正是这一点,赵栩实在是得不到赵佶的赏识,而他对赵栩的这种看法,也影响到了不少朝臣,特别是那些善于见风使舵的家伙们,更是对赵栩不怎么待见,懒得和赵栩结交,让赵栩在这两年时间里面,没有在京城真正的结交到多少个有权势的大臣,只是结交到了几个虽然对朝廷忠心耿耿却没有得到赵佶重用的小吏,所以赵栩在京城的影响力实际上并不大。 但这种情况在去年年尾的时候,终于有了一些改变,赵栩在最后关头,依然听从了徐毅的意见,站到了太子赵恒这边,明确了他支持赵恒的态度。 所以对于站在赵恒这边的大臣们,开始多少对赵栩另眼看待了起来,也算是他这次抉择地意外收获吧! 赵佶低头将赵栩的奏章大致看了一遍,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意味的笑意,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个老七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一些呢?怎么将时局看得如此悲观呢?真是扫兴!” 说着他便将奏章合了起来,放在了案头,正好蔡绦(注)也在殿中,于是对他问道:“据说金国已经将辽人的天祚帝给抓住了。 对这个事情你是怎么看的呢?” 蔡绦赶紧答道:“回皇上的话,这倒是个好事,这样一来,辽国便算是彻底被我大宋和金国灭掉了,自此咱大宋北疆便再无祸端了!这都是皇上您的功劳呀!现如今皇上光复燕云之地,实乃完成了先皇们百年一来地夙愿,实乃利在当代,功在千秋呀!天祚帝被俘。 而宋金又是友谊之邦,从此咱们大宋便可高枕无忧了!” 听完了蔡绦的这番恭维之后,赵佶心情颇为舒畅,于是哈哈大笑了起来:“说的不错,蔡爱卿说的不错呀!不过这段时间有人总是对朕提出要小心金人。 说金人很可能会在灭掉大辽之后,转而觊觎我大宋国土,你说金人到底可信吗?” 蔡绦想了想之后,笑着躬身对赵佶说道:“此事皇上大可不必担心。 想那金国从立国到现在也不过十年时间,他们自立国开始便连年和大辽征战不已,现如今刚刚结束了对大辽的征伐,应当早已疲顿不堪,岂能又在这么短时间内对我大宋用兵呢?微臣以为,他们金国将士经过了这十年征战之后,好不容易结束了对辽国的战事,当会想着休息一下。 好好的享受一下动辽国得来的好处,岂会再继续卖命而悍然对我大宋出兵,此事绝无可能!再加上我们年年给金国百万岁币,他们自不会自断财路才是,所以说此话者无非是杞人忧天而已!皇上大可不必挂怀!” 赵佶一边笑着点头,但马上又摇头了起来说道:“你说地对,朕也以为,大金国眼下绝不会和我们反目成仇。 不过对于那些降宋的辽将来说。 我们还是应该小心一点,我听说现在那个郭『药』师率领的辽国降兵为数不少。 燕云乃现在我大宋北方之国门,虽然无金国犯边之虞,但也不可轻视!” 蔡绦低头合计了一下之后,于是对徽宗献策道:“这倒也是,皇上到底是深谋远虑,如果圣上对那郭『药』师不放心的话,倒也不妨将他调入京城,放在京城之中放心一些,只要他到了京城,那就不用担心他会再兴兵作『乱』了!” 赵佶皱眉道:“如果朕现在忽然下令将郭『药』师调回京城的话,会不会引起他地误会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万一他以为我要削去他的权职的话,激起他地不满,率领他的旧部,兴兵谋反岂不是反倒弄巧成拙了吗?” “此事微臣倒是有办法,圣上不如将其进封为太尉,令其进京接旨,如此一来便可解除他对旧部的兵权,这样一来,圣上也就可以放心了!”蔡绦立即献策到。 赵佶闻听立即大喜:“此计甚妙,就依蔡爱卿所言,速速拟旨,加封郭『药』师为太尉,令其入京受封,此事你速速去办吧,另外着令童贯,以巡边的名义,尽快到燕云等地,查看那里的情况,然后奏报我得知!” 蔡绦于是赶紧接旨,转身下去,按照赵佶的吩咐处置去了! 赵栩当听到了父皇赵佶的安排之后,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虽然父皇并未采纳他地建议,并未重视金国的威胁,而且也没有在北疆增兵的打算,但是在郭『药』师的事情上,还是有了一些反应,如果徽宗这么做的话,起码郭『药』师这些辽人降将的问题倒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数日后,远在沧州的童贯接到了徽宗的旨意,带上了一些随护人员,浩浩『荡』『荡』地开往了燕山府,开始了他地巡边,说是巡边,这可又是一次让他可以大发横财的机会呀! 而于此同时,在燕山府地王安中也接到了徽宗的密旨,于是立即派人前往郭『药』师军营之中对其宣读徽宗的旨意,进封郭『药』师为太尉,令郭『药』师前往汴梁受封。 结果是郭『药』师托病不出,坚决不肯到汴梁去,此事很快传回汴梁,于是徽宗也开始疑虑了起来,责成童贯尽快前往郭『药』师驻地查看,如果郭『药』师却有反意的话,便迅疾将其拿下,挟入京城。 童贯受命之后,立即前往燕山,可没成想郭『药』师却出城数十里进行迎接,并对童贯这个大阉人称父,并奉上了大批金银珠宝,将童贯当即乐蒙,郭『药』师并且在燕山为童贯组织了一次盛大的演兵,看得童贯老怀大畅。 童贯修书一封,派人送往汴梁,力陈郭『药』师如之何的忠心耿耿,将他夸的跟朵花一般的好!并且说郭『药』师绝对可以信任,以其麾下兵马,绝对可以固守住燕山府等地。 徽宗收到了童贯的这封密奏之后,彻底的放心了下来,童贯是谁呀!那可是他的心腹中的心腹,能人呀! 赵栩闻讯之后,不得不仰天长叹了一声,然后招来了张虎,对其密令了一番,张虎得令之后,立即派出了快骑前往了京东路和河北东路等地…… 而此时九州岛的大宰府中也是一片惊『乱』,在大宰府权帅府邸之中,一个人跪在当庭之下,两侧的榻榻米上跪坐了一大帮大宰府的官员和将帅,都面『露』惊『色』的望着这个在中间跪着的人。 “你说什么?骷髅海贼再次大举攻回我国?你的黑岛还有你的船队现在如何?”藤原俊惊问到。 原来是那个驻守巨蟹岛也就是倭人所称的黑岛的大岛卫门栖栖遑遑的带着几十个手下,逃回了筑前国的太宰府,前来向太宰帅藤原俊禀报此事了,此时的他吊着一条膀子,胳膊上还缠着白布,里面朝外渗出不少血迹,看起来好像是经过了一番恶战一般,这个混蛋不傻,知道自己如果毫发无损的跑回来的话,肯定不会落得一个好下场,于是半道上给自己胳膊上来了这么一刀,看起来像是经过了一场鏖战,回来也好交代一些。 听到藤原俊的问话之后,他急忙回答道:“回禀将军大人,那些骷髅海盗是在凌晨时分突然袭击了我的黑岛,令我们措手不及,我带着将士们顽强抵抗之后,由于骷髅海盗人数众多,而且凶悍异常,才突出重围,夺了两条船赶了回来,向将军大人禀报!而其余船只和兵士都已经力战而死,请将军速速调集兵马船只前去将这次回来报复的那些骷髅海盗一网打尽吧!” 藤原俊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去年好不容易才吧一直盘踞在黑岛的那股骷髅海盗给灭掉,本以为可以万事大吉了,可没成想今年年初便从高丽又跑来了一群海盗,攻击了对马岛,在上面搞了一次大屠杀,几乎连连拔掉了对马岛上数个村镇,凶悍程度一点也不比以前的那帮骷髅海盗弱,而且他们同样是来去无踪,前两日从肥前国的五岛列岛又传来消息,说这股高丽海盗居然杀到了那里,并在那里四处攻掠,搞得肥前国人心惶惶,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骷髅海盗却又一次大举杀了回来,这些海盗都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怎么偏偏选择要和他们大和国过不去呢? ------------ 第五百四十三章 伪高丽海盗 第五百四十三章 伪高丽海盗 “这次攻击你们黑岛的骷髅海盗到底来了多少船,还有多少海盗呢?你总不至于连他们有多少人都没有弄清楚吧!”藤原俊气冲冲的对大岛卫门问道。 “启禀将军大人,这次前往攻击我们黑岛的骷髅军至少要有四五十条船之多,人数也不下数千,各个都十分凶悍,我只有一千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大岛卫门赶紧答道,他还是夸大了一些伏波军的力量,这样的话,他的罪责会小上一些。 藤原俊挥手令这个大岛退下,然后对在厅中的那些官佐们问道:“你们看此事我们当如何处置?” 一个叫小川得人的卫佐双手伏地,对藤原俊进言道:“下官以为这次骷髅海盗回来必定是前来为他们以前的那股海盗报仇的,为今之计,下官以为,这股骷髅海盗刚刚前来这里,尚且立足未稳,我们当立即再次调集大批船只将士,前往与之决战,将其一举剿灭,方能免除后患,否则的话假以时日,这批新到的海盗,定会以黑岛为老窝,再次大举对我们沿海诸国进行袭掠,定会对我们造成巨大损失,如果一旦让他们散开之后,重新在我们沿海站稳脚跟的话,那对于我们以后征剿他们,便会更加困难许多!搞不他们还会像以前那股骷髅海盗那样,令我们难以剿灭,要知道上次我们剿灭他们,可是花费了巨大的兵力,还望大人早下决心!” 他的话立即引来了众多官佐们的附议,同意他的意见,请藤原俊尽快早下决心,一举将这次前来的骷髅海盗剿灭,以免造成更大的损失。 藤原俊有些为难地说道:“诸位说的不错,但是现在还有一股高丽海盗也在我们西海道一带活动。 我们如果大批征调船只兵马前往征讨骷髅海盗的话,恐怕这股高丽海盗会威胁到我们此地的安全,让我们首尾不能相顾!” 那个小川得人于是立即接着说道:“权帅大人,虽然现在还有这股高丽海盗在我们西海道一带出没,但是他们毕竟数量要少许多,而且他们也正好就出没于肥前国一带,只要我们立即调集船只,从此地海港出发。 刚好路过五岛列岛,正好可以顺便将他们也一举剿灭,如果高丽海盗还敢再犯我大和的话,那我们便请奏天河上皇,调集全国兵马,在我们剿灭了这股骷髅海盗之后,便大举前往高丽,对他们进行惩戒。 扬我大和国国威!” 藤原俊低头想了一下之后,于是也下定了决心,这两股海盗不除,势必会让大宰府所辖的九州岛永无宁日,甚至可能会让他们坐大之后。 向北继续威胁大和国其它地方:“此次骷髅海盗前来报复,定是已经做足了准备,所以我们也不能大意,上次我们剿灭那股骷髅海盗的时候。 便遭遇了他们的顽强抵抗,对我们造成了不少地损失,传我命令,令西海道各地立即征调精锐兵马和船只前往萨摩国的坊津港集结,另外速传令驻守种子岛的宫本工二,命他派出船只巡防种子岛和屋久岛,小心被骷髅海盗袭击,命大隅国的山本太郎派船只前往支援宫本。 命丰前国、丰后国船队五日之内必须到达这里,会同筑前国船只前往肥前国,最好这次也能顺便将那些高丽海盗给一举剿灭!” 听到了藤原俊的命令后,厅中的官佐们立即俯身接令,然后退出大宰府开始传令准备去了。 放下倭人忙活不讲,在肥前国的五岛列岛以南海面上两条快船急速的乘风行驶,始终保持在和北面岛屿地视觉接触,以防『迷』航。 船上的水手们一刻不停的巡视着海面上出现的星星点点的船只。 此次他们从巨蟹岛出来,目地便是要到五岛列岛一带。 寻找方书的船队,前几日拷问那些倭人俘虏的时候,他们没有问出方书船队的下落,倒是听他们说在五岛列岛一带出现了一支规模不算小地高丽海盗。 徐毅听说之后,当即便笑了起来:“这个方书这两年也学的滑头了,即便是接到我的命令,带队前来找倭人的麻烦,也没忘了再给高丽人填点麻烦,摆明了这是他在嫁祸给高丽人,这个家伙看来是想挑拨倭国和高丽两国的关系呀!不错!考虑的倒是颇为周到!这样也正好让倭人放松对他们的警惕,看来方书这个家伙越来越聪明了!” 徐毅立即命孙海派出船只前往五岛列岛一带,寻找方书的下落,找到他们之后,命他们立即收拢船队,前往巨蟹岛,和他会和,这次他要集中所有地力量,现在这里和倭人来一次空前规模的海上大会战,让倭人见识一下他们全新的海战模式,顺便也把该死的九州岛的倭人给打回到完全农耕的状态,解除掉他们海上作战的能力! 而这两条船正是孙海派出寻找方书船队的那两条快船,一路上行来地时候,他们还顺带着干掉了两条倭人地货船,抢光了他们的财物,然后将这两条货船放火烧成了火炬,省地他们再跑回去报信。 进入到五岛列岛南端的这个大岛之后,他们便一直保持着和海岸线的距离,这样既保证了不会『迷』航,也不用担心会遭到这里倭人战船的拦截,他们的船都是改造过的海鹄船,本身船速就比较快,而且这次出征宫振还改造了他们的船帆,令他们的船只航速至少提高了三成,即便真是遇上了倭人的战船,他们只要不恋战,一点危险都不会有,倭人那些战船,即便看到他们,也只能追着他们的屁股后面闻屁,想抓住他们,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过只用了半天多的时间,他们便绕过了五岛列岛最南端的岛屿,开始转向了北方行驶,朝着五岛列岛的中央几个岛屿搜寻而去,这里是方书船队最可能藏身的地方,此处小岛众多,而且水道情况复杂,加上诸多岛上没有倭人兵马船只驻守,很适合他们藏身,并从这里朝肥前国陆上方向出击,还可以控制住五岛列岛之间的交通,所以在他们出发的时候,水猫便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了他们,让他们将这里作为重点,进行搜寻。 当他们到了这里之后,才总算明白了水猫所说的水道复杂是什么意思了,这里的岛屿拥有大量的海湾,简直可以说是一个接着一个,让他们搞不清楚到底哪个海湾之中可能会被方书利用藏匿船队,不得已之下,他们只得放慢了船速,开始在这里的各个海湾搜寻起来。 为了表明他们的身份,以免被方书船队的弟兄们错过,即便他们靠近海岸的时候,也没有降下中桅的骷髅大旗,天气情况良好,很远都能看清楚这面黑底白花的狰狞骷髅,很容易辨认出他们的身份。 五岛列岛上居住有一些倭人,在这里进行耕作或者是渔猎,他们这么做大幅增加了他们曝光的几率,相对来说也增加了他们的危险『性』,这不刚绕过南端的这个福江岛,他们便遇上了两条倭人的船只,而且从船帆上来看,这两条船是肥前国所属的兵船,当他们绕过海角的时候,刚好和这两条倭人的兵船遭遇,提前谁都没有发现谁,当见面的时候,双方就已经离的不远了! 这次出来的两条船一条叫比目鱼号,另外一条叫刀鱼号,都是船上的弟兄自己取的名字,负责指挥的是刀鱼号上的船长鲁胜,当他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这两条倭船的时候,小小的惊了一下,立即朝四周巡视了一番,发现附近只有这两条倭船,于是立即传令下去准备迎战,并且命另外那条比目鱼号也同时做好准备,并靠近他的刀鱼号。 这两条船虽然在船队中不怎么起眼,只是算是船队中实力比较弱的战船,按伏波军对战船的划分,他们只能算是三等战船,但是他们比起倭人的这种平底船来说,也算是大船了,毕竟他们也是千石以上的船只,而且建造的相当坚固,所以他们根本就不把这两条倭船放在眼里。 “弩砲准备,弓箭手准备,跳帮手就位,准备开始攻击!”鲁胜一连串的下达了几个命令,他的船上没有机会配上雷公炮,但是弩砲却装配了六部,而且船上还有十具刚装上的舷弩,也就是杨文忠专门为水军制作的那种强弩,武备并不算小,加上船上还有二十名弓箭手和三十名跳帮手,人人都有弓弩,一旦打起来的话,单是一轮发『射』的箭支就多达数十支,也算是相当厉害了! 两条倭船突然遇上了鲁胜他们这两条船也吓了一跳,船上的那些倭人们立即便慌『乱』了起来,他们还不知道骷髅军又杀回倭国的消息,当他们一看到对面两条船上高悬的那面骷髅旗之后,顿时吓了一个魂飞魄散,于是船上的水手们玩儿了命的开始转舵,试图规避他们,但他们这些倭船岂是鲁胜他们两条船的对手,加上相遇的时候,他们双方的距离已经很近了,这会儿想躲开,已经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 第五百四十四章 小试牛刀 第五百四十四章 小试牛刀 听着倭船上传来的那阵惊慌失措的哇哇怪叫声之后,鲁胜嘴角『露』出了一丝狞笑,将手用力一挥厉吼一声道:“弩砲放!” 随着他的一声大叫,船舷左侧的三具弩砲便几乎同时发出了闷响,紧接着便有三个冒火的火油弹离弦而去,在倭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三个火油弹便重重的砸在了他们的船上,这轮发『射』由于距离很近,没有一个火油弹落在水中,都准确的砸在了一条倭船上面,并且随即便在上面腾起了一片烈火,现在伏波军船队里面的所有船长都已经成了玩儿弩砲的高手,这样的好靶子对他们来说干起来实在太轻松了,随着刀鱼号的开火,比目鱼号上的弩砲也开始发言,同样也是三枚火油弹,准确的命中了另外一条倭船,将那条倭船也点燃了起来。 两条倭船几乎同时着火,上面的倭人于是便更加慌『乱』了起来,打水的打水,试图抵抗的抵抗,如同一群没头苍蝇一般的在船上『乱』撞一气,他们船上只有一些弓箭,哪儿有什么弩砲可以还击呀!所以一开战便立即落入下风,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了。 “立起船舷护板,火油弹节省一点用吧,天知道我们会在这里修理小矮子多久,别用完了!靠上去,用弓箭『射』死那些试图抵抗的倭兵!”鲁胜大声的下令到。 于是两条船在他的指挥下,立即靠近了过去,并在船舷两侧竖起了防箭护板,弓箭手们立即站到了护板处,从开孔那里拉开了弓弦。 “放!”又是一声大吼,伏波军两条船上立即飞出了一从箭雨,直扑向了倭人船只。 这些三棱狼牙箭带着一种微弱但却刺耳的啸声纷纷落在了倭人船只上面,一些倭人正在弯弓搭箭,试图抗击,但他们刚放出手中的箭矢,便被迎面而来的这从箭雨贯穿了身体,中箭的人惨嚎着在空中撒出一片血雨,重重的摔倒在了船板上面,其余地那些倭人要么赶紧找到盾牌顶在头上。 遮挡箭雨,要么赶紧一头扎到了船舱里面,生怕他们自己成了下一轮箭雨的牺牲品。 一个倭兵头目站在船头上面抽出了他腰间的那把直刃倭刀,指着伏波军两船嗷嗷怪叫,样子好像是在命令他的部下继续抵抗,一个弓箭手于是立即『操』作着船舷处的一部强弩,用上面的望山罩住了这个家伙,不等鲁胜发话。 便扳下了机括,一支大箭闪电般的飞了出去,只见这个倭人头目的叫嚷声戛然而止,身体随着这支大箭立即便飞了出去,被死死地钉在了另一侧的船舷上面。 当场便蒙他们的天照大神召唤去了! 敌头目一死,倭人更是没有了任何有效的指挥,船上的情况更『乱』了起来,此时鲁胜他们两条船已经各自贴近了一条倭船。 靠着他们船舷高的优势上面的弓箭手和跳帮手立即是箭如雨下,箭支如飞蝗一般的落在倭人船只上面,一个又一个还留在船板上面地倭人被箭矢钉死在了船上,很快倭人船甲板上面的倭人便基本扫清。 “放护板,跳帮过去清除他们!”鲁胜大喝一声道。 随即他的刀鱼号便靠上了那条倭船,护板立即被水手朝外推开,刚好搭在了倭船上面,那些跳帮手立即抽出了腰刀。 个别人甚至拎起了板斧,抬腿便登上了船舷,就这么踩着护板轻而易举的便跳到了倭船上面,疾风一般的扫过了倭人船面,将最后几个还没有被『射』死地倭人瞬间便砍翻在地,接着便呼啸着冲入了船舱之中,对倭人进行最后的清剿。 接触战打到这个时候,基本上来说就已经结束了。 鲁胜对于这场遭遇战的结果十分满意。 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杀人过了,这次倭人好死不死地偏偏撞上了他们。 也算是他们倒霉吧! 两条倭船上的战斗没有持续多久,那些躲在船舱中的倭人便很快被跳帮手们清理了一个干净,除了在船舱中发现的几个倭女没有杀掉之外,其余的倭人都成了他们的刀下亡魂。 这两条兵船上没有多少值钱的东西,跳帮手们在船上搜罗了一番,将倭船上稍微值钱一些的东西都搜刮了个干净,连那些死了地倭人都被搜罗了一番,然后骂骂咧咧的将东西搬回了自己的船上,并将那几个倭女带回了船上,以后在海上呆着的这些日子,看来有弟兄们的乐子了!反正主公以前的那个不得强暴女人的命令,到了这里之后,便没有了效用,这些粗人们当然是很乐意干一点缺德的事情了! 对于倭人来说,这应该是他们地荣幸才对,以前还有倭人搭在着他们地女人跑到大宋沿海,让女人们和遇上的宋人男子媾和,留下宋人男子地种之后,带回去改良他们的品种,而且这些倭女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次就权当是为倭人改良品种做贡献好了! 当他们正打算将这两条倭船放火烧掉的时候,在比目鱼号桅杆顶端的吊斗中忽然发出了一阵凄厉的竹哨报警的声音,接着刀鱼号上的瞭望手也发出了警报:“左舷发现有几条船只出现,正在朝我们这里赶来,对方身份不明!” 鲁胜急忙扭头朝瞭望手所说的方向望去,果真看到几条船正在快速出现在海角处,并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驶来,而那些船上的旗帜也看不出他们的身份,于是急令道:“起帆!所有人先不要管这两条倭船,做好迎战准备!” 刀鱼号和比目鱼号上也立即忙碌了起来,刚才收起的船帆,在水手们疯狂的拉动下,很快的升了起来,船帆一吃风,便带动船只开始移动了起来,这个时候,那几条不明身份的船只已经离他们很近了,鲁胜暗骂一声,该死,只顾着痛快了,忘了这里海角交错,视野不好,居然让别人靠的这么近才发现对方,这个时候想要抢上风头看来是已经来不及了! “朝前加速,我们通过这个海道过去之后,再说,现在我们处于下风,不易和对方接战!转右舵,快!”鲁胜一边观察迅速考经的那几条船,一边下达命令,准备带两船暂时和他们脱离,要说他也不怕这几条船,只要能让他们到了开阔的水域上面,利用他们的船速抢占了上风之后,即便对方船多,他们也自信有一拼之力,不过这次出来他们的任务不是要放手袭扰倭人,而是要尽快的找到方书的船队,这一点鲁胜没有忘掉。 到愈合和比目鱼号上的船帆都已经升满,吃足了海风,开始加速朝着东侧海道里面驶去。 “鲁船长!快停船!后面的那几条船是咱们自己人!是方统领的船队!”趴在吊斗里面的那个瞭望手忽然又对下面的鲁胜叫道。 鲁胜跑到船尾处一看,可不是嘛!这几条船同时升起了他们伏波军所独有的那面骷髅旗,并吹响了号角,从号声中便可以听出这是伏波军密定的联络号声,完全可以确认是自家人! “落帆!快点落帆减速,调转船头,可算是找到方统领他们了!哈哈!下面的弟兄们别松懈,加强戒备!主公可是交代过,小矮子们狡猾的大大的!别被他们给骗了!”鲁胜一边笑着让停船,一边对船上的弟兄们交代,他出来的时候被徐毅特别交代了,说小鬼子狡猾,要小心别被倭人给骗了!所以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要求两船的弟兄们小心防备,做好随时还手的准备。 当那几条船靠近了他们之后,双方都已经能看清楚对方的面容,这下鲁胜才彻底放心了下来,因为对面的船上有一个人他认识,以前正是和他一起在独龙岛水师轮训队出来的弟兄,后来那个弟兄派到了方书手下,而他留在了刁斌手下做事,看到了这个弟兄之后,鲁胜才命人接触警戒,命水手『操』舵靠了上去。 “卑职鲁胜参见方统领!”鲁胜在那些船只的带领下,终于见到了方书,登上了方书的座船,对他参见道。 “免礼!鲁兄弟辛苦了!你们怎么会跑到这里了?主公他们呢?”方书满面笑容急急的对他问道,今日见到了这两条船上的弟兄之后,方书也十分高兴,他不用问便知道,主公看来已经到了这里。 “回方统领的话,主公带着诸位统领已经再次攻下了巨蟹岛,并在那里等候方统领你们,卑职是主公特意派来寻找方统领的,今日见到方统领之后,卑职也算是完成了任务了!”鲁胜赶紧答道。 方书这个高兴呀!自从他得知了水猫的事情之后,心里面早已是暴怒了,要知道他以前可是跟着水猫出来的,后来实力扩大之后,才带着一帮人到了高丽分了出来,水猫手下可是有不少人都是他的朋友,没想到却遭了倭人的毒手,当他一得到徐毅的指令之后,便立即收拢了自己手下的弟兄,马不停蹄的便从高丽赶了过来,这两个多月,他没日没夜的派出船只大肆袭扰倭国沿海,求的就是能为水猫报仇雪恨。 ------------ 第五百四十五章 会师 第五百四十五章 会师 方书带着他的属下弟兄们,先是在对马岛上打了倭人一个措手不及,在那里搞了几场大屠杀,干掉了不少的倭人,然后立即离开了对马岛,跑到了西海道,并在肥前国和筑前国大肆沿岸大肆劫掠了一番,好好的出了心头的恶气,但是一个多月前,太宰府组织了一大批战船,沿着海岸对他的船队进行了一次围剿,他的力量目前有限,还不足以吃下倭人那么大的船队,所以才转战到了五岛列岛这里,以此地为根据地,化整为零,打着高丽人的旗号,继续偷袭倭人,搞得五岛列岛这里的倭人叫苦连天,不断对太宰府发出求援急报。 这段时间倭人也派出不少的船只来到了五岛列岛,到处寻找他的船队,所以他这些日子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在这些岛屿之间和倭人周旋,时不时的还吃掉一些倭人落单的船只,今天刚好是他派出船只去偷袭倭人,正好在海上碰到了鲁胜他们,才算是没有让鲁胜继续在这五岛列岛里面到处转悠,否则的话,真不知道鲁胜什么时候能找到他呢!搞不好还会遭遇上倭人的大船队,那就麻烦了! 既然知道了徐毅已经到了这里,那他现在就不必要继续在这里和倭人玩儿什么捉『迷』藏的游戏了,方书立即传令他所辖的船只开始收拢,并将这段时间他们虏获的财物、女人等一股脑都装上了船,趁夜便随鲁胜起锚,朝着巨蟹岛而去。 方书的船队和徐毅的船队一比,那就相对要寒酸了不少,说起来他的船队也有三十多条,部下近两千多人,算是一支相当庞大的势力了。 但毕竟他的船只大多都是劫来的货船所改,真正地战船也就是不足十条江北海船,而且他的船上火炮数量很少,个别船只上面连弩砲还没有装备,和徐毅那支从各处精选出来的战船相比,自然是没有任何可比『性』了!所以这两个多月时间里,他只能多采用袭扰的战术和倭人周旋,不能和倭人大船队进行一次痛痛快快的对决。 让他觉得老是郁闷了! 这次出发方书和部下们还有鲁胜商议了一番之后,采取了悄然离去的方式,这么一来,他们在消失一段时间之后,倭人们才会发现,现在最好将一部分倭人战船和兵马牵制在这里,让他们在这里兜圈子好了,有得这帮傻货找了! 船队星夜启航。 一路绕过了五岛列岛,连只鸟都没有惊动,当天亮的时候,便早已离开了五岛列岛,留下了倭人上百条船和万余倭兵在五岛列岛继续转悠。 找那支根本不存在的高丽海盗对决去吧! 在巨蟹岛地聚义厅中,这里已经将倭人弄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榻榻米给拆了一个干净,换上了一些桌椅,徐毅和诸将围在地图前面。 激烈的争论着什么。 “末将觉得,我们这样在这里等着倭人前来并非是上策,虽然这样做,我们可以以逸待劳,但是此岛毕竟太小,而我们目前粮草并不充足,过万人马聚在这里,消耗甚巨。 而且这里空间太小,步军不善水战,而且这里地形和空间不能满足步军施展,所以末将以为,我们不宜在此岛和倭国进行决战!”高俊大声的说道。 “这次主公原定的就是以这里为诱饵,才放走了那些倭狗们,要的就是倭人带大批船队来此围剿我们,我们趁机在此地对倭国水军给予灭顶打击。 而我们目前实力并不惧倭人。 正好在这里等他们过来!至于此战,末将以为主要还是要靠水军来和倭军对决。 就不劳步军兄弟们了!”王直在一旁摇着头说道。 “王兄弟此言差异!如果和倭军对决,怎么能少了我们步军呢?要不然主公带我们步军来又有什么用呢?末将也以为这么干等他们上门总不是个办法,假如倭人一天不来,咱们难道就在这里等一天,倭人一年不来,我们岂不是要在这里等一年吗?所以末将以为还是要主动出击才对!”萧建丰也支持高俊的意见站在高俊身边说道。 “王直可没说步军兄弟没用,而是说这次假如倭军前来这里地话,在海上不劳步军兄弟们帮忙了,我们水军弟兄有信心将倭军一网打尽,末将以为倭人不会就这么看着我们重新夺回巨蟹岛,任由我们这么盘踞在这里,定会尽快前来这里和我们对决,争取一举将我们剿灭,一绝他们的后患!所以末将以为还是在这里等着他们上门好了!”孔庆西也出来说道。 徐毅背着手站在海图前面,任由他们在那里争论,脑子里面也在飞速的运转,他们说的都有道理,而且他自己原来也计划着要在这里打一场伏击战,但是高俊和萧建丰说的似乎也不错,现在如果他们呆在这里干等也不是个办法,他们目前粮草并不是很充裕,如果倭人拖上一段时间地话,那对于他们来说无疑会造成他们粮草的紧张,想了一阵之后,徐毅抬手止住了正在争得面红耳赤的众人。 “好了!别争了!你们这些家伙,分什么水军步军?要知道我们此行来这里,离开任何人都不行!以后再让我听到你们争论这个话题,都拉出去先打一顿板子再说!”徐毅笑骂到。 众人一看徐毅出面说话了,也就纷纷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听徐毅怎么打算。 徐毅点名对杨再兴问道:“再兴,你先说说吧,你是怎么想地?刚才我可是没有听到你说话!” 杨再兴于是出列答道:“这个事情末将和高俊也是一个看法,末将以为我们不宜在这里干等着倭人上门,应该主动出击,先保证我们在此地的粮草再说,而且末将以为,倭人即便是得到了我们到这里的消息,恐怕也不会很快的前来对我们进行围剿,而是要先集中他们的船只和兵力,然后才能来这里找我们对决,而这需要相当一段时间准备,这段时间之内,我们在这里相对来说是安全的,但是对我们的粮草消耗来说,却不是好事,我们现在消耗不起! 而末将昨日将这里走了一遍,此岛东西不过十里,南北不过七里,空间确实有限,假如倭人大举来攻的话,虽然我们防守容易,却不能持久,所以此地并非久留之地,以末将来看,我们可以先攻下东面地屋久岛或者干脆去西面攻下那里的五岛列岛,这样我们便可以获得更大的活动空间,或者是利用这段时间,我们可以分兵先袭扰屋久岛和种子岛,获得充足的粮草,以备等待倭人来攻也行!” 徐毅点点头,没有马上下结论,而是又转头对孙海问道:“孙海此次是我的副将,我想也听听你的意见!” 孙海于是也出列答道:“末将十分赞同杨统领的意见,此岛确实有些太小了一点,而且我们的粮草确实储备不多,必须要尽快获得补充才行,而离这里最近地就是屋久岛和种子岛,这两个岛面积都远比巨蟹岛要大,而且这里拥有不少地倭人,虽然他们有驻军,但是对于我们来说攻下它们不是什么问题,我们只要拿下了这两个岛,即便放弃这里,也没有问题,更能刺激倭人大举前来报复,正中我们下怀!不过如果我们攻取这两个岛屿的时候,还是不能动用全部力量,当像前几天我们攻下这里地时候,动用部分力量,以此『迷』『惑』倭人,使之低估我们的实力,在他们到来和我们决战的时候,我们可以攻其不备,将其一举击溃!” “末将也同意孙海的意见,刚才我从一个兄弟那里得知,那个该死的叛徒宫本就驻守在种子岛上,而种子岛地势平缓,那里的居民多种植水稻,产粮颇丰,如果我们取下这个种子岛的话,便可以彻底解决我们的粮草供应问题!”水猫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也发言到。 “好!大家看来都很用心分析了我们目前的问题和局势,并揣摩了倭人的心理,大家说的都很有道理,这两日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和诸位说的一样,巨蟹岛虽然孤悬于海外,但是确实存在地域过于狭小的问题,而我们目前也确实面临着必须要解决粮草的问题,如果我们大举对萨摩国或者大隅国用兵的话,先前我们所做的便会前功尽弃,让倭人了解了我们的实力,这样做是个下策,而目前我们最好的办法,便是攻占种子岛或者是屋久岛,这次我们来倭国不是短时间就回去的事情,必须要有一个足以令我们施展的后方基地,而目前最好的选择便是种子岛或者是西面的五岛列岛,大家来看,假如我是太宰府帅的话,我们攻下了巨蟹岛,他们如果来攻的话,会在什么地方集结船只呢?”徐毅转身面对地图,对众人问道。 众人正要围过来观看地图,外面有人跑进来禀报道:“恭喜主公,方统领的船队到了……” ------------ 第五百四十六章 剑指种子岛 第五百四十六章 剑指种子岛 徐毅和众将闻听大喜,又是一年没见了,可是今天却在这里见面,当然少不得都涌出去前往码头迎接方书的到来。 当方书进入了海港之后,却只看到这里停靠了三十多条船只,虽然这些船只比起他的那三十多条船要威风不少,但是方书还是感到有些疑『惑』,偌大的伏波军,主公出来怎么只带了这么点船只?这点船只和人手,对付起倭人是不是有点太少了一点呢? 于是方书一上岸,参见过了徐毅之后,又和诸将一一见礼,然后便立即对徐毅提出了这个问题。 “哈哈!看来咱们把方书也给骗到了!实话告诉你吧!这次主公带咱们出来,可不止是这么点船,主公总共带来了一百多条大船,精锐将士过万!不过大半都在岛后面的临时码头停靠着呢!这次咱们过来,压根就没打算便宜了那些卑鄙的倭人们!”不待徐毅给方书解释,孙海就拍着方书的肩膀笑道。 方书这才明白了过来,不由更是大喜,看来这次他过来跟着徐毅是有得闹腾了!以他们这实力,未来在倭国攻城略地也见得不行! 众人回到了寨子里面的聚义厅中之后,方书对徐毅禀报了这段时间他在倭国这边的行事情况,徐毅等人听了大笑了起来。 “方书这一招真是够狠,捞了便宜不说,还嫁祸江东,把屎盆子扣到了高丽人的脑袋上面,不错!这一招确实出乎我们的所料!以后待我们收拾完了倭人之后,就有他们两国闹腾的了!”徐毅一边笑一边说道 “这个主意并非我想出来的,而是我麾下的一个叫马哲的书密所出地,此人别看是个文人,这肚子里面的坏水倒是不少!当初我正要出兵。 他说于其我们这样大张旗鼓的打着骷髅旗来倭国行事,倒不如打着高丽人的旗号过来,以防让倭人提前有了准备,对主公以后行事造成不利的影响,而且也可以顺便挑唆一下倭人和高丽人的关系,省的以后他们没事去找咱们大宋的麻烦! 卑职一听觉得有理,于是便命手下不悬骷髅旗,而是弄了一些高丽人地旗帜挂上。 干活的时候也都用高丽语吆喝,真的就把倭人给糊弄住了!现在倭人把高丽人恨之入骨,要不是主公过来的话,弄不好他们真的会派兵去征讨高丽也说不定呢! 不过眼下他们是没这个工夫了,卑职离开五岛列岛的时候,倭人从筑前国和肥前国等地召集的兵马船只还在五岛列岛四处转悠着找高丽海盗呢!等他们明白过来之后,恐怕主公这边已经把他们的萨摩国和大隅国给闹翻了!”方书一脸笑意地说道。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不过徐毅觉得方书这个消息还是很有价值的。 他这么一搞,起码牵制了太宰府在西海道这边很大的兵力,对于他们以后这段时间行事有不小的好处! 众人聊了一阵之后,徐毅将目前他们面临的情况也简要对方书说了一遍,众人接着商议未来地行动方案。 先前他们在路上商议的事情到了这里之后,要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 诸将纷纷围过去朝地图上观望了起来,水猫于是说道:“这里情况我最熟悉一些,从西海道陆上前来攻击我们的巨蟹岛的话。 最佳地聚集地便是萨摩国的坊津港,那里和巨蟹岛的距离最短,假如我们攻占了种子岛的话,倭人必定会从大隅国出发,进攻种子岛,而不会像上次那样,为了避开我的耳目,将船队在土佐集结。 毕竟他们不能老用那一招,种子岛和大隅国距离很近,我们如果真的攻占了这里的话,那么从这里我们可以直接威胁到大隅国、日向国、萨摩国等地,向北我们甚至可以很方便的威胁到倭人地南海道的土佐国等地! 但这里也有一个问题,种子岛上现在住的倭人不少,岛上地势平缓,防御起来比较困难。 这一点也要考虑到!不过只要我们打下这里。 以后一段时间的粮草问题便会彻底得以解决,打与不打还要主公来决断!” 种子岛对于徐毅这个军『迷』来说也早已是如雷贯耳了。 姑且不说这里后世是日本的宇航中心,这里还是倭国的火枪发祥地,明代的时候葡萄牙人到了这里,也将火枪的制造术传给了种子岛地岛主,自从种子岛开始大规模生产火绳枪,以后又逐步地传至了整个倭国,他们倭人的铁炮和火枪地老祖宗就是在这里诞生的! “现在种子岛的防备力量不知道怎么样?”徐毅对水猫问道。 “启禀主公,种子岛虽然隶属大隅国,但是平时都由哪儿的岛主负责管辖,眼下他的岛主应该是岛津家族,他们家平时在岛上拥有私兵大概有一千人左右,不过自从卑职在这里开始闹腾之后,岛津家便开始增兵,拥有私兵大致有两千人左右,而这次偷袭卑职的倭人中,便有这个岛津家的私兵,宫本也是在这之后,到了种子岛,名义上是受封为太宰府的主船(太宰府的一个官衔),但太宰府的藤原并不完全信任他,便将他发配到了种子岛,现在也算是岛津家族的家将!”水猫答道。 “该死的宫本!”徐毅骂道,然后又在图上看了一番,这个岛津家也是倭国历史上的名人了,他们在后世涌现出来不少的猛将,这个徐毅听说过,而且他们的一个后代还在入侵高丽的时候,和明朝军队打了一仗,因为走了狗屎运占了不少的便宜,也算是中国的世仇了,他低头思量了一阵之后,于是最后下定了决心!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打种子岛,打下种子岛之后,我们解决了粮草供应问题,同时又直接威胁到了他们大隅国和萨摩国,倭人自然会着急起来的,在这里等着倭人过来不是办法,照咱们所料,倭人想要集结起来一支庞大的船队兵马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等他们集结起来了,咱们也断粮了,所以咱们现在不能等着他们上门了,干脆就先下手为强,解决了岛津一家,占住种子岛再说,岛津家也不过就是两三千兵将,对我们来说应该可以轻松解决,只是我们要好好想想这一仗该如何打才是!这里我看你还标注了一个小岛,这个岛是什么岛?有多大?”徐毅一边下定决心一边指着种子岛以西的一个黑点对水猫问道。 “回禀主公,这里是马『毛』岛,不过这个岛很小,东西不过四五里左右,南北也只有三四里,这个岛因为太小,没有什么倭人居住,所以到目前还是个无人岛!”水猫又对徐毅解释到。 众人闻听徐毅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攻打种子岛之后,都立即兴奋了起来,虽然他们刚才意见并不统一,但是只要有仗打,他们也就没有什么意见了,反正打下种子岛也是迟早的事情,早打和晚打都一样,诸将纷纷挺直了腰杆,等着徐毅的吩咐。 “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占住了这个马『毛』岛,然后以此为跳板进攻种子岛好了!而且种子岛的赤尾木港正好也离这里不远,我们给他们来一个直捣黄龙,攻下他们的赤尾木港(后世的西之表港),一举将岛津家给灭了,抓住那个宫本,把他也活剥了再说!”徐毅挥手说道。 “请主公下令!”诸将立即在两旁列队躬身说道。 “嗯!既然我们下了决心,那么便不要继续耽搁了,我们先到马『毛』岛之后再作决定吧!刁斌听令!”徐毅先点到了刁斌的名字。 刁斌立即出列道:“末将在!” “我命你先带上你的船只,立即启航,不要做任何耽搁,先行前往马『毛』岛,占据那里,为我们大批船队到来做好准备!假如岛上有倭人驻守的话,最好趁夜登岛,务必要做到不能让他们发觉,留下个把舌头,其余的一个都不要留!”徐毅对他吩咐到。 刁斌立即接令,一刻也不耽搁,转身便离开了聚义厅,到码头上点了他的船只,即刻启航,照着正东方向乘风而去,他是先锋,开路的事情自然要由他来做了。 “杨再兴、高俊、萧建丰听令!”徐毅接着立即点到了他们三个。 三人闻听一喜,也立即出列接令。 “此次攻击种子岛,你们步军将会成为主力,种子岛地势平坦适于骑兵行动,这也是你们骑兵成军以来第一次『露』面,尽快将马匹状态调整到最佳程度,让倭人也见识一下咱们骑兵的厉害,不过这次你们还是不能全军尽出,除了骑兵之外,只能动用一千步军和炮兵,不能过早暴『露』我们的实力,能不能彻底解决岛上的岛津军,就看你们的本事了!那个宫本要给我留活的,不能让这厮死的太便宜了!”徐毅对他们吩咐到。 “请主公放心!末将们绝不会辜负主公,要是我们干不掉岛津军的话,末将愿提头来见主公您!” ------------ 第五百四十七章 弃守巨蟹岛 第五百四十七章 弃守巨蟹岛 徐毅挥手让杨再兴步军头领们退下准备去,接着对水猫吩咐道:“水猫兄,还要烦劳你带两条倭船先行到种子岛打探一下那里的情况,看看种子岛目前到底有多少岛津军,打探清楚之后,立即到马『毛』岛找我们!” “末将得令!”水猫立即答应了下来,他和他的部下对附近情况最为熟悉,干侦查的活自然非他莫属,水猫二话不说便答应了下来,出门点了一帮自己的旧部,然后带了一些倭人当幌子,带了两条倭船,也扬帆朝着种子岛而去。 “方书听令!”徐毅接着便点到了方书的名字。 方书立即出列,高兴的呲牙咧嘴,他刚到这里,便捞着了活干,真是有点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麾下的弟兄中也有不少是从这里离开的,对于这里的情况比较了解,所以你也别闲着,将你的船队一分为二,带一些倭人,再选几条倭船出来,先去大隅国和萨摩国一带海上转悠一下,看看那里的情况如何,我们不能不防倭人,万一他们动作快的话,可能会影响到我们此次攻打种子岛,另外再抽几条你的快船,到屋久岛一带活动,监视那里倭人的情况,但不要惊动他们,等我们打下了种子岛之后,便等于将屋久岛从大隅国隔开了,到时候我们再收拾屋久岛上的倭人!”徐毅对方书吩咐到。 方书于是立即领命,也下去开始行动了起来。 “其余人等都有,立即开始准备,明天早晨我们离开这里,前往马『毛』岛集结!”徐毅对剩下的这些水军诸将吩咐到。 诸人立即应声领命,而林雄接完了令之后,楞了一下。 忽然开口道:“不对呀!主公!我们都走了,这儿由谁驻守呀?” 徐毅立即笑了起来,有时候这个林雄你说他是老粗吧,可是偏偏有时候又算的很清楚,于是对他笑答到:“自然是不用人驻守了!” “那那那……那我们费了老大劲将这里抢回来,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吗?”林雄一听有点着急了起来,要知道这次重新夺回巨蟹岛,他可是出力不少的! 众人也随着他的提问一起望向了徐毅。 徐毅对他们微微一笑道:“这又有何不可呢?让倭人过来扑个空,令他们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等他们找到我们的时候,也早已是疲顿不堪了!放弃这里并非是什么坏事!而且我们来这里不是占地盘,想要彻底打疼倭人,就不能分兵而战。 在倭国沿海撒米一样的袭扰,我们必须捏起拳头,不管击中倭国任何一个地方,都要让他们疼到骨子里面,我们地口号是。 我们是蝗虫,所过之地,要让他们变成一片荒芜!大家去准备吧!” 众人闻之有理,加上徐毅说的很是幽默。 于是都放声大笑了起来,很快我们是蝗虫的这个口号便传遍了整个伏波军,兵将们一边笑着叫我们是蝗虫,一边开始收拾了起来,按照徐毅的吩咐,这里连个钉子都不给倭人剩下,所有只要有用的东西都席卷而空,即便用不上。 丢到大海里面也不给倭人留下来。 在晨曦的阳光下,百多条战船纷纷吹响了号角,然后升起了船帆,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巨蟹岛,顺风朝着种子岛方向驶去,临走的时候,徐毅还命人在岛上到处写下这么一行字“敬请倭狗前来吃屎!”但愿能让倭人看到,最好能气死几个。 要不是现在没有弄出来触发引信地话。 说什么也要在这里到处埋设一些地雷、诡雷,炸死一帮小鬼子才痛快呢! 此行他们的目的地是种子岛西侧的马『毛』岛。 而路上他们要还要途经两个小岛,一个是硫黄岛(可不是二战时候小笠原群岛的硫磺岛,是大隅群岛的硫黄岛!)以及另外一个不知名的小岛,这两个岛面积都没有巨蟹岛大,以前也是水猫所部的盘踞地,三个岛刚好呈一字排开,将萨摩国和大隅国之间地水道给牢牢封锁住,并直接控制住了屋久岛和陆上的连续,难怪萨摩国和大隅国会对水猫深恶痛绝,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拔出他的势力。 不过在水猫势力被拔出之后,这两个岛因为比较小,便被倭人废弃了,现在基本上是两个无人岛,暂时荒废了,伏波军浩大的船队途经这里的时候,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派出了人员登上这两个岛巡视了一番,只发现了两条渔船在这里休息,结果是把十几个倭人渔民当场拿获,彻底保证了他们此行地隐秘『性』。 回来的人员告诉徐毅,两个岛上还有许多被杀的弟兄的尸骨没有收敛,散落在岛上,而原来水猫部众在岛上地营寨,也已经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连码头都被拆除掉了! 徐毅叹了一口气,于是吩咐孙海,再次派出一些弟兄过去,到岛上将那些被杀的弟兄的遗骸收敛起来,就地火化,装在坛子里面,回头带回独龙岛进行安葬,落叶总是要归根,不能就这么让这些弟兄们的尸骸被抛弃在倭国这里,还是让他们魂归故里的比较好! 船队里面有人会做法事,随船到岛上做了一番招魂,徐毅虽然不信神鬼,但这么做总是让伏波军弟兄们有个心理安慰。 在他们到达马『毛』岛的时候,刁斌已经提前一天将这里控制了起来,昨晚他们『摸』到岛上的时候,这里果真还就遇上了一些倭人,都是种子岛的渔民,跑地远了一些,就近停靠在了马『毛』岛上,打算在这里休息一晚之后,再返回种子岛去,结果没想到这么一耽搁,却将他们送入到了阴曹地府,只留下了两个活口,以后充当向导使用,真算得上是倒霉到家了。 这个马『毛』岛确实小的可怜,他们这么一大帮人到了这里之后,很快便将这里挤了个满满当当,单是船只靠岸就费了好大一番工夫。 而此时种子岛上的岛津家也陷入了一片慌『乱』之中,他们刚刚接到太宰府送来的消息,他们没想到骷髅海盗还真的就回到了这里,并再次一举攻陷了巨蟹岛,对于骷髅海盗的凶悍,他们是深有感触,以前那个叫水猫的海贼头子,可是没少祸害他们种子岛和屋久岛,有他们在几乎让他们感到是永无宁日,还好去年太宰府倾尽所能,买通了那个宫本工二,里应外合终于将这帮海贼几乎一网打尽,本以为自此以后便可以高枕无忧了,可没想到的是,骷髅海盗总舵居然还会冒死大举前来报复,这帮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以一己之力,横挑整个大和国,如果让他们继续在巨蟹岛盘踞下去地话,恐怕种子岛又将成为他们祸害地对象了! 岛津龙太郎为此烦闷不已,他目前是岛津家主,也是种子岛的岛主,这种事情他没人可以推脱,而且去年偷袭骷髅海盗地时候,他还亲帅了岛津家的私兵和船队,配合太宰府大军,一起偷袭了巨蟹岛,充当了太宰府的向导,假如此事让骷髅海盗们知道的话,恐怕第一个不能放过的就是他的种子岛和岛津家族了,此事当如何是好呢?他坐在屋子里面,想了一阵之后,对家臣吩咐道:“去将宫本请来,说我有要事相商!” 宫本正在赤尾木港闲着没事,领了一些旧部在海边钓鱼,这样的生活他觉得无聊透了,以前藤原俊在联络他的时候,给他许下了不少的好处,什么官职、金银、美女、良田等等,让他倒戈背叛水猫,他实在经不起这样的诱『惑』,最后倒戈投靠了藤原俊,并带着亲信手下进行了一次彻彻底底的背叛,那一晚的情景到现在他闭起眼睛的时候还是经常闪现在他的脑海里面,当他的刀割断往日朝夕相处的那些弟兄的喉咙,捅入到他们胸膛的时候,那些弟兄临死充满的疑『惑』、不甘、愤恨的眼神让他久久不能忘怀,可为了他自己的前程,他当初做起来的时候,一点也不感到愧疚,反倒觉得自己做的理所应当。 可是现在他开始有些后悔了,那一晚他想尽了办法,但是还是没有将水猫杀死,只是砍下了他的一条胳膊,他没有想到的是水猫身边居然还有那么多骁勇的弟兄,会那么悍不畏死的拼命救护水猫,让他最终功亏一篑,愣是让水猫和一帮人在那种大军围困的情况下,杀出了重围,逃之夭夭,这可不是他当初预料到的事情,说实在的,他很怕水猫,水猫一直对他不错,将他视为自己人看待,并将他从下面一步步的提升起来,成为岛上屈指可数的几个重要将领之一,而他却选择了背叛,在他挥刀砍向水猫的一瞬间,心中还真的就突然升起了一丝的内疚,但是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他只能选择杀了水猫,这样才能减轻自己心中的不安,可是就在他要得手的时候,一切计划都被吕汉荣给破坏了。 如果不是吕汉荣悍不畏死的扑过来替水猫挡住了他那夺命的一刀的话,恐怕水猫这会儿早就成了他的刀下亡魂了,而吕汉荣临死的时候,用力的喷了他一脸的血,并用极其怨毒的眼神盯着他,让他梦中总是被吕汉荣的眼神惊醒,让他总是不能睡一个安稳的踏实觉,一想到吕汉荣临死时候的眼神,他就觉得脊梁骨一阵阵的发凉。 ------------ 第五百四十八章 一条绳上的蚂蚱 第五百四十八章 一条绳上的蚂蚱 宫本心不在焉的坐在海边,为自己的的事情感到愤愤不平,要不是在他的接应下,藤原俊想要一举将水猫麾下的骷髅海盗一举剿灭,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他在其中做了多少的事情,拦截各种送往水猫那里的消息,暗杀哨岗,偷偷的弄湿水猫座船上的火『药』,派人派船接应藤原俊的大军,这些都是他做的事情! 现在水猫在倭国这边的势力被太宰府连根拔除掉了,可是这个该死的藤原俊,却没有给自己兑现他当初的承诺,虽然也给他弄了个不大不小的主船的官当,也给他了一些奖赏,但是却将他的封地放在了种子岛,等于变相的将他发配到了这里,说是太宰府的官,却屁也不让他管,现在他在种子岛还要仰人鼻息看着岛津家的脸『色』过活,好歹他是个主船,可是现在却成了岛津家的私兵家将! 一想到藤原俊这么对待自己,宫本就觉得来气,重重的把鱼竿摔到了地上,骂道:“巴嘎!今天的鱼也给我做对!坐这么久都不上钩,气死我了!” 旁边的几个倭兵都望着他,这些人以前也都是水猫的部下,直接参与了宫本指挥的叛『乱』,他们深知宫本为什么这么不爽的原因,不过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干瞪眼,而且他们也不爽,连宫本当初被承诺的事情都没有落到实处,就更不用说他们这些小喽啰了,以前他们是喽啰,现在他们照样还是喽啰,这次背叛对他们来说,屁都没有捞着一个,不过只是由贼的身份转成了兵的身份,现在不用担心走到街上会被人给抓去砍了!除此之外。 好像生活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可他们也不敢有什么怨言,要是发牢『骚』被岛津家的家臣或者家将听去的话,那他们的脑袋恐怕就在脖子上坐不安稳了。 正在宫本烦躁地时候,从远处跑来了一个岛津家的家臣,老远便对宫本叫道:“宫本君,岛津家主请您到府中一趟,有要是相商!” 宫本虽然很不高兴。 但是也不敢得罪这个岛津家族,毕竟现在他在种子岛,什么都要仰人鼻息讨生活,再不愿意,他也得去!于是将鱼竿丢下,跟着这个家将朝着岛津家走去。 “宫本君,太宰帅发来消息,骷髅海盗再次卷土重来。 攻克了黑岛,驻守在那里的大岛所部全军尽没,藤原大宰命我们小心防范,另外着令你前往屋久岛驻守,以防被新来的骷髅海盗偷袭。 你要准备一下,尽快前往屋久岛去!”岛津龙太郎对宫本说道。 宫本听完手中的茶杯当即便掉在了地上,身体也抖了一下,然后惊道:“他们怎么回来了?还是那个水猫带队回来的吗?” 岛津很不待见这个宫本。 此人行为粗俗,根本就不像一个将军,更像一个地痞,要不是他倒戈,并带领大军剿灭了以前那股骷髅海盗的话,怎么也不可能混个主船的官当,以他地能力,在自己的府兵里面。 连个家将都不一定能当上,至多也只能是个小兵罢了!现在他顶了一个大宰府主船的官衔,驻守在他的种子岛,自己也不能不给他三分面子,但是从骨子里面,岛津龙太郎是看不起他的!现在看到他惊慌失措的表现,更是瞧不起他几分,于是不耐烦的答道:“据逃回大宰府的大岛君所述。 这次带人回来地正是那个水猫。 看来他们是回来对我们大和国进行报复来了!宫本君要多加小心了!” 即便现在是冬天,可是宫本的额头还是冒出了细汗。 伏波军的规矩他知道,海贼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背叛,而他的所作所为,恐怕早就被伏波军上下恨之入骨了,水猫没死,第一个要找地人恐怕就是他宫本工二了,本来他以为过了这么长时间,伏波军没有回来这里,以为伏波军已经放弃了这里,可没想到,他们终于还是回来了这里,那他岂不是危险了吗? “不知道藤原大宰可说了那骷髅军此次回来,带了多少船只人马吗?”宫本用力的吞了一口吐沫,急急的问道,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事情! 岛津龙太郎耷拉下眼皮说道:“据大宰府前来送信地人说,大岛君回到太宰府之后,说此次那个叫水猫的匪首率领了将近四十条大型战船,匪众多大四千多人,实力十分强悍,而且黑岛(巨蟹岛)离我们这里最近,屋久岛更是首当其冲,还望宫本君不要懈怠,尽快到屋久岛整顿军备,做好迎击骷髅海盗进犯的准备,此事不能再拖,请宫本君尽快启程吧!” 宫本这会儿觉得头都是晕的,没想到伏波军实力如此之大,这次居然让水猫带来了这么庞大的一支船队,甚至比起水猫以前在这里的实力还要强大几分,以他们宋人的战船的犀利和伏波军部众地凶悍,看来他们伏波军是要来大举报复了!那自己这次真的就危险了,只要让水猫知道自己的下落,那么以伏波军的规矩,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宫本越想越怕,觉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种子岛是岛津家的根本,这里好歹还有两千多府兵,也就是岛津家的私兵,可屋久岛岛民总共也就是几千人,那里平时也就是有几百名土兵,自己说起来是个主船,大小算是个官,可他手中现在不过只有二百多名以前从水猫手下带出来地叛军,船只就只有四条,还都是从巨蟹岛弄过来地,加上屋久岛上的那几百名土兵,也凑不起来一千人地兵马,水猫可是带来了数千人,一旦攻击屋久岛的话,就他手中掌握的这点力量,对上他们那不是跟找死一样吗? 该死的岛津龙太郎和藤原俊这两个家伙,一听到这个消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把自己给出卖了,本来呆在这里就已经够危险了,这次还将他又赶到屋久岛上去,这不是明摆着让他送死的吗?不行,自己不能去!一定不能去屋久岛!说什么也要留在种子岛,才多少安全一些!好歹这里还有岛津家府兵两千多人,即使打不过水猫带的伏波军,也能支撑一下!这里相对屋久岛,还是要安全不少!宫本想来想起,最终拿定了主意。 “岛主大人!不是本官不肯去屋久岛,而是现在情况对种子岛来说,十分不利,屋久岛毕竟不是要地,骷髅军当初选择老窝的时候,就没有看上那里,所以屋久岛不会是骷髅军的主要目标,岛主大人不要忘了,当初攻击黑岛的时候,岛主可是也亲自领兵前往那里对骷髅军进行征讨的,本官可是知道水猫和骷髅军的脾气,他们是有呲必报的,这次他们大举回来进行报复,恐怕他们绝不会放过种子岛,必会前来对岛主家进行报复,而此时本官要是离开的话,只会分散了岛主的力量! 依本官所见,此时本官不但不宜前往屋久岛,相反,还要将屋久岛的那些土兵也调会种子岛加强这里的防御,除此之外,岛主还需尽快征召这里的岛民组成新军,严加对赤尾木港的防御,不能让那骷髅军有隙可乘!不但要征召岛民从军,岛主恐怕还要尽快向大隅国请求增派援军才行,否则的话,种子岛一旦有失,恐怕岛主一家也会有危险的!” 宫本一口一个本官,一口一个为岛津家着想,力陈骷髅军的厉害,还有岛津以前的所为,总之就是要告诉岛津,你别想把我赶走,你要是把我赶走的话,你这种子岛到时候也不见得就太平无事! 宫本这么一说,还真是让岛津龙太郎担心了起来,要说宫本这个家伙不受人待见不假,可是这个家伙还是有点本事的,起码刀法相当不错,一般几个武士到不了他的近前,而且他手下好歹也有二百多战斗力相当不错的叛军,四条坚固的战船,而且他的人十分善于水战,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的话,骷髅海盗前来种子岛对他岛津家进行报复的话,自己还真不一定就抗得住他们的进攻,如此一来,现在把宫本赶跑也不见得就是好事,说白了,现在宫本和他岛津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他,也蹦不跑自己! 而现在骷髅军近在黑岛,离他的种子岛没有多远,一天时间就足够他们跑过来了,自己分兵出去确实不是个好事,何况屋久岛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地方,浪费数百人在那里驻守,还真是不如集中起来防守他的老窝重要。 想到这里,岛津换上了一副笑脸,对宫本说道:“宫本君果真是熟悉骷髅海盗的情况,一下就想到了此事的要害,看来藤原俊派你驻守屋久岛,还真不是什么好主意,照宫本君所言,此时我们确实不宜分兵驻守屋久岛,而是应该调集重兵防守此地才是!那么此事就照宫本君所言好了,我们分头行动起来,请宫本君尽快将屋久岛的土兵也调集到这里,并尽快整训本地的船只水手,严防骷髅海盗攻击这里才对!我也立即征召本地岛民,组建一支新军,加强这里的防守力量!至于藤原大宰那里,我会给他解释的!” ------------ 第五百四十九章 兵出马毛岛 第五百四十九章 兵出马『毛』岛 当徐毅到达了马『毛』岛之后,很快便在马『毛』岛四周布下了不少哨船,将马『毛』岛一带的水域给严密控制了起来,所有出现在这片水域的倭人船只一条不漏的都要给干掉,严防他们行踪走漏。 很快水猫便带着两条倭船赶回了马『毛』岛,见到了徐毅。 “启禀主公,我们前几天得到的消息不错,宫本确实就在种子岛,岛津家已经得到了卑职回来的消息,并开始在赤尾木港还有他的庄园集结兵力,开始准备迎击我们的进攻了!卑职还打听到,岛津家在种子岛拥有一支两千三百多人的私兵,宫本则拥有四条战船和二百多以前从卑职手下背叛的倭人!这些人都是我们必须要活剥的混账东西! 另外他们还将屋久岛的六百土兵也给运回了这里,加强了这里的防御力量,除此之外,他们还在种子岛的岛民中强征青壮,组成什么新军,并开始『操』练,继续加强这里的守备力量,目前已经新招了近两千新丁,并将种子岛的船只都集中在了赤尾木港,派宫本进行统一『操』练,试图在赤尾木港之外迎击我们!”水猫一口气便将这次他潜入种子岛打听来的消息禀报给了徐毅。 这次船上的那些倭人给他们帮了大忙,这些倭人见识了伏波军杀人的手段之后,各个吓得屁滚『尿』流,加上他们都看到了伏波军的实力,心里清楚假如他们要是敢不听伏波军的安排的话,恐怕会死的比那些大岛手下的倭兵还要惨上一百倍,于是非常听话的按照水猫的吩咐,在伏波军部众地监视下,到种子岛一些小地方多方打探种子岛的消息,居然将这里的消息打探了个清清楚楚。 让水猫彻底掌握了这里的情况。 徐毅满意的点头笑道:“看来岛津和这个宫本是真的害怕了咱们了,现在知道怕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搞出这么多事情,想要靠着他们这点兵力就将我们击溃,他们还真当自己是内裤穿外面的超人呀!宫本也是个笨蛋,明知道咱们伏波军的厉害,还要试图顽抗到底,看来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好!就让他们搞吧!等他们彻底集中起来之后。 我们再动手,这次我们要将岛津家从这个世上彻底抹去!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有什么通天地本事,能挡住咱们的攻击!” 徐毅信心满满的,他才不怕岛津和这个宫本集中力量和伏波军对抗呢!他们目前真正有战斗力的也不过就是岛津家那两千多府兵和宫本的那二百多部下还有四条伏波军以前的战船,除此之外,他们临时召集的那些岛民组建的什么新军,根本不会有什么战斗力,一帮农民放下了锄头拿起了刀枪就叫军队了吗?不过只能称之为是一帮乌合之众罢了!这样地军队只能算是滥竽充数。 摇旗呐喊一下倒是可以,打个顺风仗弄不好也会吓唬吓唬人,一旦他们对上了强硬的对手,三下五除二便会马上崩溃,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搞不好还会动摇了主战军的军心,好处还没有坏处多! 其他诸将也都和徐毅一个看法,压根就没有把这些新招的所为新军放在眼里,至于那几百命屋久岛调来的土兵。 他们更是不放在心上了,本来就是一帮半农民地土兵,加上守卫的还不是他们自己的家园,只要开战的时候,吆喝几声屋久岛被攻占了之后,这些土兵自然就会军心涣散,然后立即崩溃掉地! 还有就是岛津家在种子岛集结的那些所谓的船队,除了宫本的那四条船之外。 不过都是一些渔船货船之类的船只,水手也大多都是商人渔民,这样的船队也能算是战船队?嘿嘿!绝对是练炮的绝佳靶子!最好岛津和宫本再笨一点,干脆将他们的精锐都放在船上去,这样干起来就更方便了! 很快方书手下地侦查船只也从大隅国和屋久岛返回了马『毛』岛,见到了徐毅,将他们侦得的消息告诉了徐毅。 和水猫当初预料的基本一样,大隅国沿海现在也正在征调一些大型船只还有兵马。 正在朝着萨摩国的坊津港集结。 另外他们还在集结一些兵马,似乎是要前往种子岛支援岛津家。 这个消息对于伏波军十分重要,一旦大隅国的援兵到了种子岛的话,那么对他们未来的进攻计划将会造成很到的影响。 另外从屋久岛方面得来地消息,就和水猫打听到地消息吻合在了一起,那里的土兵已经被从屋久岛调到了种子岛,屋久岛现在基本处于了不设防地状态。 “看来我们不能再等了,方书带回来的消息对我们很重要,大隅国如果真的派出援兵运送到了种子岛的话,恐怕我们再攻打种子岛就会遇上不少麻烦,我们必须尽快动手,吃下种子岛再说!这样正好可以敲山震虎,加快倭军船队集结的速度,让他们前来和我们对决!”徐毅将手按在桌子上对帐中的诸将们说道。 诸将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徐毅的意见,徐毅于是开始吩咐道:“孙海听令……” 马『毛』岛不久就开始忙碌了起来,一条条战船高悬着伏波军特有的骷髅战旗扬帆驶离了马『毛』岛,在他们的主将带领下驶向了既定的海域,开始了做起徐毅交给他们的事情。 而其中装载了大批步军的十条方艄船组成的船队,也在李波和杨再兴等人的带领下驶离了马『毛』岛,朝着种子岛方向驶去,他们是这次攻击种子岛的绝对主力,而徐毅给他们的指令是不参与对赤尾木港的直接攻击,而是命杨再兴带领步军在赤尾木港水战开战之后,当岛津军被彻底吸引到了港口附近之后,他们才能在赤尾木港以南十里处的海滩上抢滩登陆,在那里组阵,从陆上猛攻岛津家的庄子,配合主战船队在海上的攻击,一举歼灭岛津家军,然后以赤尾木港为基地,用最快速度横扫种子岛,歼灭岛上所有抵抗力量! 对于这个任务,杨再兴信心满满的,别看他只带了一千步军和萧建丰的四百骑兵,数量远没有种子岛的岛津军的数量多,但是他对自己部下们的战力却充满了信心,为了这一天,他们已经做了太多的准备了,别说他们拥有绝对超前的火炮和掌心雷,即便直凭借他们手中的刀枪弓弩和倭人硬干,他们也不担心打不过这帮小矮子们! 由孙海为正,王直、水猫为副的二十条主攻船只,在杨再兴步军的登陆船队出发之后,马上也离开了马『毛』岛,并在马『毛』岛之外,排列成了一个双纵阵,扬帆驶往了种子岛的赤尾木港方向,这次编入主攻船队的船只大多是伏波军独有的江北海船,另外一些便是从王峰手下抽调的福船和从孔庆西手下抽调的大型广船,都是一些坚船,算是本次出征船队中的绝对精锐,每条船上基本上都配有了火炮,战斗力绝对强悍! 徐毅之所以令孙海为正,就是考虑到孙海已经积累了相当丰富的新式海战的经验,二十条装备火炮的战船去攻击由货船和渔船组织起来的种子岛船队和赤尾木港,说实在的有些杀鸡用上了宰牛刀的感觉,要是这样还打不下赤尾木港的话,照孙海自己的话说,就是干脆找条裤腰带在船桅上吊死算了! 除了这两支船队之外,徐毅还派出了以方书为首,郑广和王峰为副的一支二十多条战船组成的船队朝着种子岛西北方向海域驶去,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在那里设置一条警戒线,严防大隅国从这个方向派援军到种子岛支援岛津军,假如他们敢在这个时候过来的话,那么对不起,方书他们这些船足矣将他们一网打尽,送他们一起去见他们的天照大神了! 而徐毅自己却只能翘着二郎腿,和剩余的这些船只部众们留在马『毛』岛等候消息,现在他们还是不能过早的暴『露』全部实力,以免吓到了那个藤原大宰,让他们不敢再前来找自己对决,这样的等待让徐毅有些颇为不耐烦,倭人现在和后世相比,效率实在太低,办事拖拖拉拉的,害得他们到了这里好几天了,却没有一场像样的打仗可打,甚至比起安南人的效率还有所不如,真不知道他们的武士道精神什么时候才能成型,灌输给小鬼子全民! 孙海站在开拓号上面,两侧是水猫和王直的座船,这次出战可是他极力争取来的机会,要是不能彻底干掉种子岛的杂牌舰队的话,那他以后就真没脸再在伏波军当什么水军总教头了!但他现在并不担心自己会解决不了种子岛的船队,他担心的是天气的问题,现在天上乌云密布,选在这个时候攻击种子岛,本来不是个好主意,但是刘老六却说这两天不会有大风浪,应该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出征,但愿刘老六这次别看走了眼,等他们到了赤尾木港和倭人开战的时候来一场大风雨,那就麻烦了。 就在孙海还在担心天气的时候,桅杆上面传来了瞭望手的叫声:“孙统领!前方出现了倭人船只……” ------------ 第五百五十章 螳螂挡车 第五百五十章 螳螂挡车 在这个地方遇上倭人的船只实属正常,要么这条船是来往于种子岛和大隅国的货船,要么就是宫本派出的哨船,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管他,由他去好了!”孙海用他的千里眼看了一下远处出现的那条正在惊慌掉头的倭船,不以为意的吩咐到。 他此行的目的很清楚,就是带船队进攻赤尾木港,但他却承担的是佯攻的任务,目的就是先解决掉种子岛集结起来的倭船,然后将岛津家兵都吸引到港口附近,为杨再兴的步军登陆创造一个不受干扰的条件,所以他们根本不用管倭人是否会发现他们,他们就是要大张旗鼓的冲过去,将宫本吸引出来,最好能在海上就将宫本给抓住! 船队依旧是沿着原定航线直接扑向了赤尾木港,而那条已经发现他们行踪的倭船此时也已经完成了转向,玩儿了命的朝着赤尾木港驶去,恨不得生出一对翅膀,赶紧逃回港口,因为眼前出现的这支船队对于他们来说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自己的船跟这些高悬骷髅旗的大宋海贼的船只一比,人家那些船是巨鲸,而他们的船只能算是黄花鱼了,船上的那些倭人可没有勇敢到迎上去拦截他们,此时他们只想着赶紧逃回赤尾木港,将这个消息通报给宫本,让他来决定该怎么办好了! 这条倭船又是击鼓又是吹号,还拼了老命的朝天上放响箭,甚至干脆在船头上摆了一个火盆,点燃了狼烟,总之他们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想要将这个消息尽快传回到赤尾木港,让岛上的岛津岛主和宫本尽快做好准备。 “船队减速。 给他们点时间报信,我们跑的这么快,不待他们将消息传回种子岛,就被咱给追上了!等会儿再说!”孙海看着越来越近的那条倭船,看着一帮倭人跳大神一般的在船上蹦跶,想把消息传回到种子岛,于是笑着下令到。 船队于是随着他地命令开始稍稍的减速下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着那条倭人哨船。 让他们尽兴的施展他们的报信绝活,直至船桅上面的瞭望手叫道:“统领大人,前方水线上开始能看到陆地了!” “好!种子岛到了,全部船只升全帆,加速!船队以开拓号居中,转为兜形阵,抄过去,该收网了!”孙海立即笑着传令到。 他已经完全将前面的这条倭人的船当成了网兜里面地小虾了。 随之二十多条战船同时将全部船帆升起,并以开拓号居中形成一个巨大的网兜形状的船阵,朝着那条倭船兜了过去。 这条倭船上的倭人几乎要吓疯了,他们虽然也升起了全部船帆,可是以他们的船速根本就不能跑过骷髅军的船只。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船只逐渐地被这二十多条旗幡如林的巨船给兜在了中间。 “这个靶子不错,赤尾木港快到了,传令各船以此船为目标,进行校炮。 别一会儿开战了打不准!也顺便通知一下岛津和宫本他们,我们来了!”孙海接着传令到,现在他们如同是一群猫在捉弄耗子一般,根本就把它当成一个玩物。 所有船只得令之后,炮手们纷纷开始将早已装填好的雷公炮推到了船舷炮门处,瞄准手开始仔细的瞄准了一番,然后立即吼道:“开火!” 点火手早已在一旁的火盆里面取出了一个烧红地铁条,立即便『插』到了火门里面。 随即二十多条船依次开始轰鸣了起来,数十枚实心铁弹如同下雨一般的砸向了处于他们中央的那条倭船。 倭人们此时早已陷入了绝望之中,即使是猪也能明白,今天他们是跑不掉了,只是他们还不清楚自己可能得到一个什么样的死法罢了,当他们看到周围那些骷髅军地船只发出闪光和硝烟的时候,刚刚听到轰鸣声传来,他们的座船便被无数弹丸给命中。 横飞的铁丸也就是瞬间便将这条倭船打成了筛子。 船上的不少倭人当即中弹,被炮弹直接命中撕成了碎片。 而他们的船只在经受了这轮炮击之后,单薄的船体结构根本承受不住如此的打击,几息之中,船只便当场解体,散成了破片,完全看不出船地形状了。 “『奶』『奶』的没劲!倭人的船也太不经揍了吧!就这么完了?”一个炮手趴在船舷上观察弹着点,结果看到了倭船当场解体的场景,于是破口大骂到。 隆隆的炮声很快便传到了种子岛赤尾木港,刚才那条哨船发出的信号他们已经接到了,正在忙不迭的通知守在码头的宫本,还有岛津家臣撒腿朝岛津地庄园狂奔,前去报信。 宫本一听到这个消息,便激灵一下蹦了起来,心中暗道,该来地还是来了! “不要慌!全体登船,全体登船,起锚,快点起锚!迎战!”宫本歇斯底里的叫道,这个时候怕也没用了,他唯一能做地就是拉着这帮乌合之众,拦截伏波军的船队一下,尽可能的在海上消耗掉一些他们的力量,但是他自己也知道,这样的抵抗对于伏波军的船队来说,应该不会起到什么大的作用,但是他也不得不这么做,否则的话他没法向岛津龙太郎交代,不用伏波军杀他,恐怕岛津就要亲自干掉他了! 聚集在赤尾木港中的那数十条各式各样的船只开始随着宫本的命令起帆的起帆,起锚的起锚,船上的水手们慌『乱』的在船上奔跑,用长竹篙将船只撑离了栈桥,作出了迎战的架势。 而这个时候,远处海面上传来了那阵隆隆的炮声,宫本和他的部下们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了起来。 他们和其它那些倭人不同,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什么声音,在以前水猫手下做事的时候,他们见识过水猫船上装备的这种雷公炮,也只有雷公炮才能发出这样的声响,到现在他们还能清晰的记得雷公炮开火时候的那种可怕场景,在宫本决定背叛水猫的时候,他第一件事便是命人潜入到水猫座船上,浇湿那些雷公炮所用的火『药』,他本想在干掉水猫的时候,将水猫座船上的这些门雷公炮给据为己有,但是没料到的是水猫座船上的那些部众们居然硬是将已经攻上了他们船只的自己人给杀了下来,并拉上了水猫,硬是在如林的船只之中,撞出了一条血路,逃离了巨蟹岛。 当所有集结在赤尾木港的船只和水手们都开始驶出港口的时候,宫本悄然叫了几个最亲近的手下,对他们吩咐到:“等一下让咱们的四条船走在最后,一旦形势不对,我们便立即转向北面,朝大隅国方向撤退,你们切记,我们绝对打不过那些装了雷公炮的伏波军船队!一切要以保命为重!” 几个手下立即点头答应了下来,他们其实比宫本还要害怕,宫本好歹还算是个官,他们算是什么,为什么要给宫本卖命呢?这下宫本的交待正中他们的下怀,这些家伙马上便下去安排去了。 从单筒望远镜中,看着从赤尾木港中涌出的那数十条蚱蜢一般的倭船,孙海不自觉的便将嘴角撇到了耳朵边,这样的船队也敢出来迎战,难道宫本的脑袋让门夹坏了吗?收拾他们简直就太没有挑战『性』了! “传令船队不用顾及阵型了,各自挑选看中的目标下手吧,注意节省弹『药』,撞沉他们也行!特别留意他们船队后面的那几条船,别让他们跑了!”孙海晃着脑袋传令到。 本来还保持着兜形阵的船队,在得到了孙海的命令之后,立即如同一群猎犬一般,各自开始行动了起来,所有船的船长都马上选中了自己中意的目标,开始散开,高速迎着从赤尾木港跑出来的那些兔子直驶了过去。 当这些临时征调的倭船上的倭人们出海看清楚了眼前的这支高悬骷髅旗的船队之后,顿时都被吓呆了,他们说来都算是跑海出身,却很少看到这么庞大的船只,以前他们觉得宫本麾下的四条战船已经十分威风了,但是现在和眼前的这些骷髅军的船只一比,宫本的战船简直就没法和人家比,该死呀!骷髅军海盗怎么能拥有这么多巨船呢? 这下倒好,仗还没有开打,种子岛蚱蜢舰队便已经是『乱』作了一团,这仗没法打,上去也是白给,让人家蹭一下,自己的船就完蛋了。 刚刚出港的这些各『色』船只,当看清楚对面气势汹汹冲过来的骷髅海盗船队之后,便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开始纷纷调帆转舵,呈猢狲散状,开始各自奔逃了起来,这些船上的倭人要么是种子岛上的商人的水手,要么就是打渔的渔夫,只有几条船是岛津家的战船,靠着这些人迎战骷髅海盗的船队,简直就是个笑话,他们这些人可没有什么奋勇杀敌的自觉『性』,这会儿只想着逃之夭夭算了!保命第一呀! ------------ 第五百五十一章 抱头鼠窜 第五百五十一章 抱头鼠窜 跟在船队后面的宫本一看前面这些船只的行动,鼻子险些要气歪了,他的如意算盘是让这些船只缠住骷髅军的船队,自己如果能抽冷子,靠着他们船上的几部弩砲,偷袭一下,捞点便宜便跑,可没想到不待他先逃走,这些临时征召来的船夫走卒们便先于他开始逃跑了! 船队里面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条岛津家的战船还在保持航向,船上的那些岛津家兵们忙『乱』的准备着弓弩、火瓶等物,作出了要誓死一战的架势,其余的船只这会儿都已经开始四散奔逃了起来。 “巴嘎!这些该死的家伙!击鼓命这些船上的武士们立即控制船只,命水手驶回来迎战!”岛津家将石井路边怒不可遏的破口大骂到,这次聚集船只备战骷髅军,名义上是由宫本指挥,但是岛津并不放心宫本这个家伙,暗中吩咐石井路边在这些收罗来的船只上都派驻了一些家兵,目的就是在宫本出现问题的时候,他们仍能够控制船队。 现在宫本倒是还没出问题,这些民夫倒是先出了问题,要是他们一跑,就自己的这几条船和宫本的那几条船,对上眼前恐怖的骷髅海盗的船队那岂不是送死一般吗? 石井立即下令到,命那些民船上的家兵立即控制住船上的那些民夫水手,将船驶回来迎战。 这道命令倒还真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这些家兵都是岛津家族豢养的走狗,吃的是岛津家的饭,就得为岛津家卖命,否则的话,一旦以后被人发现他们是逃兵的话,被抓住也是要砍头地。 反正也是个死,总要给家人留点面子,省的他们留在岛上的家人会被岛津家族迁怒,沦为奴隶,这些家兵们纷纷拔刀,压在了船上的水手们的脖子上,强令他们掉头重新加入船队,前去迎战。 水手们无奈之下,只得按照他们的吩咐将船只驶了回来,重新加入到船队里面,朝着伏波军船队迎去。 这个『乱』呀!连孙海他们都被弄的有点糊涂了,先是看见这些倭船四散奔逃,然后又见到他们重新组队迎战,搞什么东东呢?不管他们,还是干吧! 经过一段时间的航行之后。 终于两支不对等地船队接近到了雷公炮『射』程之中,伏波军船队已经解散,各自选定了自己中意的目标,调整了船首位置,各船上的炮手们纷纷开始了瞄准。 这次不用孙海来同意指挥了,他们一旦瞄准之后,便立即发炮,开始了轰击! 随着伏波军的开火。 海上顿时热闹了起来,到处都是一片的炮响,伏波军的船只上面纷纷喷出了火焰,船只也被硝烟笼罩,而那些倭船这下也都见识到了什么叫做雷公炮了,随即一条接着一条的倭船被弹丸击中,打得他们船上木板『乱』飞,惊呼声和惨叫声连成了一片。 战事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伏波军船坚炮利,对付起这些『乱』七八糟地倭船,简直就没有让他们有还手的机会,一轮炮击之后,先是将他们船上的倭兵给打惊,然后趁着他们不知所措的时候,立即迎着他们直冲上去,等到倭人明白骷髅军的人想要做什么地时候。 都已经太晚了一些。 数百步的距离中,他们想要完全躲开骷髅军战船的冲撞。 简直就比登天还难,随着一声声的闷响传开之后,一批倭船当即便被这些伏波军地坚船撞成了破烂,要么当场散架沉没,要么就船破桅折,总之这场海战如同闹剧一般的可笑,不少倭人甚至连一箭都没有放,便被干到了冰冷的海水里面去了,海面上立即漂浮了一片的破烂木片和在水中拼命扑腾的倭人,也分不清他们是平民还是岛津家的家兵了。 勇敢的石井带着他的船冲在了最前面,结果是成了这轮冲撞战法地第一个牺牲品,被一条骷髅军的福船,迎头压在了他的座船上面,他这条船的船头立即便被撞了一个稀烂,巨大的撞击力让石井嚎叫着滚了出去,一头栽到了两船的交接的缝隙之中,不待他挣扎出来,只见这条骷髅军的福船依旧是去势不减,继续压上了石井地这条船上,高耸地船头硬是将石井的船给压到了水里面,可怜石井刚好在夹缝里面,只听他发出了半声惨叫,便被两船挤得肠破肚烂,内脏都被挤出了身体,接着便被压入到了水中,死地是要多惨就有多惨。 宫本指挥着他的四条船跟在船队后面,双方一接触,他的座船上便也挨了一发炮弹,看来已经有人将他的座船当成了目标,宫本大惊之下,怪嚎一声,命他的部下赶紧发『射』弩砲,用火油弹进行还击。 两发火油弹呼啸着立即飞出了他座船的船舷,朝着远处的一条骷髅军的船只落去,算他走了狗屎运,居然被他击中了一个,另一个火油弹直接掉到了海水里面,中弹的这条骷髅军战船上立即腾起了一团烈焰,有两个水手当即被火油溅到了身上,身上的衣服立即燃烧了起来,但是对于这样的情况船上的伏波军部众早有防备,不待大火燃烧起来,便有人立即将大桶的沙子倒在了火上,而两个身上着火的弟兄也立即倒地开始在船板上打滚,试图压灭身上的火苗,但是火油的火不是很好扑灭的,马上又有几个弟兄抓起了早已备好的沾水了的棉被,立即扑到了他们身上,将他们两个用湿淋淋的被子给包裹了起来,这下便将他们身上的火给彻底扑灭了,没有造成更大的损伤,接着有人用同样的办法,将火油弹点燃的地方也给盖上了湿棉被,就此火油弹造成的烈火立即便被扑灭,没有发生蔓延。 “该死!那几条船都是以前咱们的船,他们有弩砲!让大家小心一点,搞不好宫本就在那几条船上,别让他们跑了,冲过去,干掉他们!”孙海看到了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怒骂了起来,能有弩砲的除了伏波军船只以外,倭人根本不可能会造这个玩意儿,那几条船铁定就是宫本率领的叛军,孙海怒不可遏的大声传令到。 不用他传令,好几条伏波军的战船都看到了这几条装有弩砲的倭船,于是立即都调转了船头,满帆加速,势不可当的朝着宫本所在的几条船只冲杀了过去。 “传令咱们的船只立即转舵向北,撤退!快点撤退!”宫本趴在船楼上面嗷嗷怪叫到,自己已经被伏波军给盯上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晚的话,就真要到海里面喂鱼了! 随着他的怪叫声,四条他麾下的船立即便开始掉头,朝着北边的海上亡命逃窜了起来,这会儿他们才不想着为天皇效忠呢,叛徒的本『色』在这个时候被他们彻底暴『露』了出来,并且被他们表现的淋漓尽致,他们的船只比起那些临时拼凑来的倭船要好不少,也都经过一些改进,船速相对也快,而且他们也早已做好了逃走的准备,所以随着宫本的一声令下之后,四条船都如同脱兔一般,脱离了倭人残破的船队,朝着北方驶去。 “给我追!不要管其它倭船,别让宫本这个王八蛋跑了,抓住他为弟兄们报仇呀!”水猫站在致远号船楼上面,奋力挥动他的独臂,对船上的弟兄们叫道,这次出战,徐毅特意为他选择了这条船作为他的座船,而且船上也都配上了他的旧部弟兄,为的就是让他指挥起来方便一些,一看到宫本要逃,水猫的眼睛都要红了,现在他最想杀的就是这个王八蛋,如果今天叫他跑掉的话,那以后能不能再抓住他就真的不好说了!所以他再也顾不得招呼其它倭船,命令致远号立即追击而去。 随着水猫的致远号脱离阵列之后,又有三条战船接到了孙海的命令,也随即脱离了战阵,紧随致远号开始追击逃走的那四条倭船,现在伏波军都知道这四条船的身份了,发了狠心不能让他们跑掉。 宫本惶惶如丧家之犬一般的指挥着他的四条战船,玩儿了命的朝着北面逃窜,他一边逃一边趴在船尾观察尾随而来的那些伏波军的战船,当他看清楚了船型之后,不由到吸一口凉气,这四条船居然都是伏波军特有的那种江北海船,船速很高,别看他们起步的时候落后不少,但是也就没多久的时间,他们便追近了许多,宫本这下有些吓懵了。 “满帆!满帆!加速,再加速!我们不能让他们追上!”宫本转身对部下拼命的嚎叫到。 一个部下惊慌失措的答道:“主船大人!我们船上所有的帆都已经升满了,船只能这么快了,想要再快已经是不可能了!” 宫本闻听之后,转身再次观看后面正在靠近他们的那几条伏波军的战船,搓着手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乱』转,脑子里面急速的想着主意,忽然他想到了一个办法,将头抬了起来…… ------------ 第五百五十二章 丧家之犬 第五百五十二章 丧家之犬 “全速朝岸上冲!冲滩!”宫本忽然对下面的那些部下狂叫了起来。 他的部下一愣,但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宫本这是要逃回到种子岛,现在他们的情况是想要逃到大隅国,已经是不可能了,伏波军的船只比他们快不少,这么下去不待他们跑到大隅国,就被追上干掉了! 现在他们在海上拼是绝对拼不过骷髅军的船只了,人家上面装了雷公炮,自己船上就这么几部弩砲,只有挨打的份,没有还手的份,唯一的路就是逃回种子岛,可能还有一线生机,否则的话铁定被伏波军打得到海里面喂王八!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这四条船上的倭人们玩命的转舵调帆,立即朝着不太远的种子岛岸上驶去。 “这些王八蛋要干嘛?干嘛要朝种子岛逃?”一个船长手搭凉棚望着前面逃窜的那几条倭人的船骂道。 水猫也楞了一下,但是马上就想通了这个问题,叫道:“继续追!娘的!宫本想逃回种子岛,靠着岛津家苟延残喘一番!快呀!追上去争取截住他们!” 海上又开始了新的一轮追逐…… 而赤尾木港外面的战斗此时已经基本结束了,海上只剩下了两条倭船还在试图逃窜,剩余的那些此时要么沉了,要么就被烧的跟火把一般的在水上漂浮着,水面上到处都是落水挣扎的倭人,而剩下的那两条倭船也好不到什么地方,上面的倭人至少已经被散弹轰死了一大半了!被干掉只是一小会儿的事情! 孙海没管水猫那四条船,开始指挥着船队收拢起来,朝着赤尾木港方向,一些船上的部众们在看到附近水面上有倭人在挣扎的时候,拿起了弓弩把他们当靶子『射』了起来。 一个接着一个地把他们钉死在水里。 “传令所有弟兄住手!不得再『射』杀水中的那些倭人了!”孙海看到了这种情况,于是传令到。 下面的有些弟兄颇为不满的嘟囔了起来,孙海眼睛一瞪骂道:“笨蛋!你们知道什么?我们这次带出来的箭支就这么多,『射』一支少一支,留着等着对付其它倭人用,现在海水这么凉,『射』他们干嘛?一箭『射』死他们,他们倒是痛快了。 你们不觉得便宜了这些混蛋吗?从这里到岛上还有段距离,他们游不回去的,冻死他们,让他们在这里慢慢的等死!真是一群笨蛋!” 这下底下的那些弟兄们明白过来了,原来孙海不是善心大发,而是要活活冻死这些王八蛋,于是传令兵赶紧传令下去,不过旗语地命令变成了:“不得放箭『射』杀倭人。 统领有令,冻死他们这帮王八蛋!” 船队中的弓箭手们于是立即收起了弓箭,趴在船舷上看着那些倭人们在水中冻得嘴脸发青,哀号求救,原来冻死也不是舒服的事情呀!呵呵!大家乐呵呵的望着那些倭人。 没人想着去打捞他们,倭人靠不住,都是白眼狼!救上来也是早晚反咬自己一口,这是从水猫那里得来的经验! 远处海面上静静的等候着一支十几条船的船队。 杨再兴等将领一直都在竖耳听着东北赤尾木港方向的动静,而且不时地拿望远镜朝那边进行观望,他们处的这个位置,干好是岸上人看不到他们的地方,只等着孙海在赤尾木港方向干起来了,大致等了一个多时辰之后,他们终于听到了东北方向传来的隆隆声响,不多时。 便看到那里的天空中升起来了几支火箭,在空中爆响。 “弟兄们!该咱们上场了!”杨再兴刚毅地面庞上微微『露』出了一丝笑容,对着其他人说道。 随即这十多条方艄大船纷纷起帆,开始朝着种子岛方向驶去。 当伏波军船队出现在赤尾木外海的时候,岛津也很快得到了消息,大惊之下立即传令家将们召集兵马,然后带着这些人赶往了港口布防,他听说宫本已经带船出去迎战了之后。 心里面对宫本倒是有点刮目相看了三分。 不管怎么说,这个家伙还有勇气迎战骷髅海盗的船队。 这一点就值得他尊重。 当他带兵赶到码头之后,却看到外面的海面上浓烟滚滚,火光冲天,而且还不断地听到雷声传来,岛津看看乌云密布的天空,但是却没有看到闪电,于是有些奇怪,但是马上他便想起来以前宫本给他说过的那种可怕的东西,宫本以前告诉他,伏波军有一种很可怕的武器,叫雷公炮,是用青铜铸就而成,可以将铁弹打出去很远,简直是无坚不摧,他没见过这种东西,有些不相信世上有这种东西的存在,可今天听着这些隆隆传来的声响之后,他开始有些相信了,心中不由一阵揪心的胆寒起来。 这里离海面上战场地距离远,他看不清楚战况,但是他却可以看到那些高耸着的桅杆和巨大的船帆,这是他们大和国不多见的大船,单凭这些可以看到的高大船桅、船帆,他便觉得情况很不乐观了!自己收罗来的那些船只是什么德行他自己知道,船上的那些水手什么能力他更是清楚,除了他的家族那几条战船之外,加上宫本地那四条战船上地人还有些战斗力之外,其它的船只过去也是白给,他不觉得宫本能带着这帮杂牌船队挡得住骷髅海盗地那些战船,不过他不在乎这个事情,他要的就是宫本能在海上尽可能的消耗一些骷髅海盗的力量,并拖上一段时间,给他留出布置防御的时间就成,至于他们,不过只是一批牺牲品罢了! 岛津虽然没有见过伏波军的雷公炮,但是他见过宫本船上的那些弩砲,马上就被这些精巧但威力十足的弩砲给震住了,他以前没有见过这种弩砲,请宫本试『射』了几次之后,他便立即决定照着这种弩砲仿制一些出来,这种东西不但适合船上用,也同样适合攻城或者防御使用,而且配合了火油弹之后,威力更是可观的很。 为此他召集了岛上的木匠、铁匠、皮匠,还从大隅国和萨摩国请来了高手助阵,经过了一番研究之后,造出了一批这样的弩砲,但是因为没有吃透为弩砲提供动力的扭力弹簧的道理,制成的弩砲一是『射』程方面没有宫本船上的那些弩砲远,二是这些仿制的弩砲精度也差不少,还有就是一些关键部件的制作方面他们达不到原有样砲的精细程度,特别是弩机和上弦机构的一些零件他们的工艺水平达不到,制成的弩砲令岛津很不满意,但是即便如此,这些弩砲也是他目前手中拥有的最厉害的武器了,当得知了骷髅军来犯之后,他马上就让家将府兵们将弩砲运到了码头上,并沿着码头进行布设,靠不住船队,他只能靠这些二半吊子弩砲来击退骷髅海盗的进犯了。 除了调来了他的府兵之外,岛津觉得力量还是不够,上次他可是亲自带兵偷袭过巨蟹岛的,见识过骷髅海盗们的凶悍,自己这两千多人的兵马没准根本就挡不住对方登陆攻击,于是他便将那些从屋久岛调来的土兵还有当地刚刚征召起来的所谓新军都给调往了赤尾木港,这下他在赤尾木港足足集结起来了五千兵马,岛津才觉得这下可以放心一些了,骷髅海盗即便再厉害,总是也不能带来太多的人吧!他们总是要在巨蟹岛留守一些人马,要不然也不会只派来二十来条船,估计能过来的也就是有个一两千人了不得了,而且除去水手之外,能打的也就更少了,他们五个打一个就不信将骷髅海盗赶不走!信心从新在岛津心中恢复了起来。 水猫愤然在船舷上猛击一掌,大骂道:“这个该死的宫本!有种就跟老子面对面的打一场呀,贼厮鸟跑什么跑?算你这混蛋跑得快!我就不信你能逃出我们的手心!妈的!来人,给我放火烧了这几条船,不能再让他们用这些船逃跑了!” 海滩边上宫本的四条船东倒西歪的搁浅在滩涂上面,急着逃回岛上的宫本一伙压根就没打算照规矩靠岸,而是全速的冲上了海滩,两条船直接撞上了滩头的礁石,立即将船首部分撞了一个稀烂,海水一下便涌入到了船体之中,眼看是不好修复了,而剩余的两条船也好不到哪儿去,直接冲滩,死死的搁浅在了沙滩上面,巨大的惯『性』连桅杆都吃不住,立即折断了下去,还砸死了两个家伙,宫本等人在船只冲滩的时候,各个都摔成了滚地葫芦,宫本更是倒霉,一头撞到了围栏上面,当即便撞得头破血流,一些部下也都撞了个鼻青脸肿,可这会儿他们根本顾不得这些小伤了,怕起来就跳下了船,惶惶如丧家之犬一般的撒腿就朝岛上跑,几下就钻的没影了,让水猫他们追过来之后只能空留遗憾,破口大骂,也没有一点办法! ------------ 第五百五十三 燃烧的赤尾木港1 第五百五十三 燃烧的赤尾木港1 望着那四条被烧得劈啪作响的船只,水猫等人用力的吐了一口吐沫,然后在水猫的吩咐下,四条同行的战船再次扬帆,朝着赤尾木港赶去,此时他们登陆追击宫本是不明智的,还是等攻下了赤尾木港之后再说吧! 孙海率领着船队驶过飘满碎木片和倭人的海面,直驶向了赤尾木港,船队以开拓号为首,排列成了一列纵队,船队中所有将士无不士气高昂,纷纷盯住了赤尾木港方向。 看着远方驶来的那些高耸入云的船帆,岛津的眼睛瞪大了起来,虽然他早料到自己的那帮杂『乱』船队绝对不是骷髅海盗的对手,失败是迟早的事情,但是他没有想到居然结束的这么快,几十条大小船只过去,连一个时辰都没有坚持住,就被这些骷髅海盗给彻底干掉了,连一条船都没有回来,这可是将近一千多人呀!就这么没了?事情太简单了一些吧!骷髅海盗是不是也太可怕了一些呢? 岛津龙太郎刚刚建立起来的信心随着伏波军船队的越驶越近顿时又遭到了不小的打击,宫本这个混账东西,太没用了一些吧,居然就这么完蛋了,连一个时辰都没有坚持到,真是个混账东西! “弩砲准备!弓箭手准备!这里是我们的家园,你们都知道骷髅海盗的凶残,我们绝对不能让他们登上我们的海岛,你们都是大和勇士,现在是你们对该死的骷髅海盗展示你们勇敢的时候了!只要你们击退了骷髅海盗,我定会重重的赏赐你们!”岛津龙太郎放声对码头上聚集的那些兵马叫喊到,现在他唯一能仰仗的就只有这些兵将了,如果扛不住的话,那么他和他地家族成员的下场是会非常凄惨的!这一点他比谁都明白,所以这会儿他也不敢吝啬了。 发出了重赏的命令。 他的手下那些家将家兵们此时也都惴惴不安,这两年他们都听说了骷髅海盗的厉害,没想到今天他们要实打实的和骷髅海盗打上一仗了,他们也相信岛津的话,骷髅海盗如果攻下了这里地话,连他们也不会放过的,这个时候他们只能选择死战到底了,于是不少人都嗷嗷叫着为自己打气。 这么一叫唤,士气居然高涨了起来。 孙海等头领和船长都昂然站在船楼上面望着越来越近的赤尾木港,有望远镜的人举起望远镜对港口中的情况进行着观察,赤尾木港是种子岛北端的一处天然海湾,有一条河流入到海湾之中,正好形成了一个天然良港,是目前种子岛和西海道来往的唯一港口,岛津家族的庄园也正是看中了这里地地势。 所以才建在了这里,现在也是种子岛人口最密集的地方,海湾两侧的凸出部深入海中,如同臂膀一般将赤尾木港围在了其中,而想要进入港口就必须要通过这两处突出部。 岛津在这里布设了重兵,并在两处地方布置了各自多达十部弩砲,他要依靠这些弩砲,将骷髅海盗们拦截在海湾之外。 除此之外,他还沿着海湾两侧布置了大批弓箭手,甚至还临时架设了一些抛竿也就是简易的抛石机,以此来阻止孙海船队的进攻。 看完了这些布置之后,孙海一眼就认出了海口处布设地那些弩砲,怒道:“这些该死的倭人,居然仿造了咱们主公创制的弩砲,真是该死之极了!小矮子真他妈的不要脸!”身边地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这下他们弩砲的秘密算是彻底暴『露』了,想想人家那自己的东西来打自己,就没几个人感到愉快的,部众们纷纷跟着孙海破口大骂倭人的无耻。 孙海接着看看岸上的那些倭军穿着简陋的甲胄,在岸上摇旗呐喊为他们自己壮胆,又狠狠的骂道:“这倭人还真是穷光蛋呀!居然有人穿地是竹片拼凑的甲胄,这玩意儿能当用吗?看来当倭人的兵还真不见得是好事,这也简直太寒蝉了吧!跟着他们的岛主真是没前途呀!还是咱们好。 跟他们一比。 咱都不好意思去抢他们这些王八蛋了!” 他的话又激起了身边的弟兄们一阵爆笑声。 “好了!我看岛津也忙活够了,该咱们上场了。 弟兄们一会儿加把劲,给我使劲的揍这帮龟孙子,传令下去,各船保持距离,以横队阵列在海口外面布阵,保持和岸上的距离,准备炮击,争取尽快干掉那些弩砲再说!” 十几条大船沿着海岸一字排开,调整为了一列横队,距离刚好是在弩砲『射』程之外,岸上地那些倭人紧张地望着海面上那一条条高悬着恐怖骷髅旗的巨船,眼睁睁地没有一点办法,这种距离下,他们手中没有一件武器可以够得着这些骷髅海盗的船只的,除了干着急之外,他们只剩下了挥舞手中的刀枪盾牌给自己打气了。 “真是一帮蠢货!这不是诚心给老子当靶子吗?”一个雷公炮的炮长一把推开了瞄准手,在自己手上吐了一口吐沫,然后亲自开始调炮,将炮口对准了远处的那些弩砲,这个距离下,没几个人敢保证能一炮就命中倭人的弩砲,他也不敢保证。 “实心弹准备!给我狠狠的打!”看着船队中各船都已经到位之后,孙海猛然挥手落下,大声的吼道。 随着他的吼声,开拓号上的炮手们便率先点炮,开始了对岸上的轰击,现在这种战法都是以前在安南作战的时候总结出来的,船队中无论是船长还是炮手们都驾轻就熟,即便是没有参加过安南之战的那些部众们也知道现在怎么做最好,各船的雷公炮一门接着一门的被点响,从这十几条船的一侧接二连三的喷出了一团团烈焰,硝烟顿时便包围住了船只,但马上就又被海风给吹散,呼啸的炮弹如同下雨一般的朝着岸上落了下去,炮手们留下一个观察弹着点,其余的人立即开始擦拭炮膛,重新装填,这个时候要的就是速度,先把这些小矮子们打懵再说,一会儿靠近一些就有他们的好看了。 “命中!哇哈哈哈……打中了!”一个负责观察的炮手一蹦老高,指着岸上方向大叫了起来,正忙着装弹的众人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结果真的看到了一架弩砲被他们一炮给轰散了架,于是顿时士气大振,继续疯狂的加速装填了起来。 岸上的那些倭人这下不站在岸上吆喝了,这些低级的军曹和兵士根本就搞不清楚自己被什么东西给揍了,连飞来的是什么都看不到,有的人便被轰的飞了出去,更可怕的是一些人的肢体当即断开,鲜血喷洒到了四周,只是被打断了腿脚的那些伤者没有立即完蛋,抱着断肢躺在地上满地打滚,嗷嗷的惨叫如同杀猪一般的惨嚎不停,第一轮炮击虽然没有给他们造成太大的损失,但是却将他们好不容易鼓动起来的士气一下给打没了。 一些负责『操』作弩砲的倭人看到身边弩砲被轰成碎片,那些『操』砲者当即便被碎片给崩得浑身是血,滚在地上不时的惨叫,而且他们一下就明白了骷髅军这是正在瞄着他们打,于是再也不敢站在弩砲旁边,等着骷髅海盗的船只靠近了,纷纷掉头朝着岸上的深处跑,生怕下一个被打死的就是自己。 一些军曹们挥舞着腰刀跟疯狗一般的拦截着这些试图逃走的士兵,威胁着他们回到弩砲旁边继续准备发『射』,但是马上他们便又跑了回来,因为第二轮炮击又落了下来,这次经过校准之后,炮弹的落点更加密集了一些,又有几部弩砲成了这轮炮击的牺牲品,连带那些『操』炮的倭兵也都跟着倒了大霉,不是被碎片崩伤就是被炮弹余威击中,反正是弩砲阵地上面腾起了一片的烟尘。 这下岸上的倭人彻底『乱』了起来,无论那些岛津的家将如何拦阻,这些倭兵也不肯再回到弩砲旁边了,那是给人家当靶子,除了傻子还站在哪儿等着别人打! “靠上去,快点靠近岸边,炮手装填散弹,快装散弹,弩砲手石弹准备,船弩准备,弓箭手准备!”孙海从望远镜里面将岸上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于是大声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岛津大张着嘴巴,看着海面上骷髅军船只上喷『射』出的一团团烈焰,看着岸边腾起的一团团的烟尘,还有他那些在突如其来的打击下四散奔逃的兵将们,顿时明白了当初宫本所说的事情,雷公炮,这就是宫本说的雷公炮,除了这之外,不会再有其它东西了!天照大神呀!海贼们怎么能拥有这么犀利的武器呢?这不公平呀!岛津心中暗叫到。 “快看家主!骷髅海盗的船只动起来了!他们要靠近海岸了!”一个家臣猛然指着海面对正在发呆的岛津龙太郎叫道。 ------------ 第五百五十四章 燃烧的赤尾木港2 第五百五十四章 燃烧的赤尾木港2 被惊醒了的岛津龙太郎这才看到那些骷髅军的战船正在移动,并且已经接近了海岸,于是立即叫道:“弩砲!快点发『射』弩砲!不是!是发『射』火油罐!不能让他们靠近!不能让他们攻入港内!” 家臣赶紧飞奔去传令,但是此时海口那些弩砲阵地上的倭人早已是跑了个精光了,只剩下一些还没有被击毁的弩砲,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等家臣跑到这里的时候,连带兵的家将都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而这个时候骷髅军的船只已经接近到了一里之内的距离了。 “传令下去,山本你带我的亲兵过去督战,命弓箭手立即放箭,不得让骷髅海盗靠近海岸!违令者就地斩杀!”岛津这个时候也急眼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到了用兵的时候,人却跑光了,那他还玩儿个屁呀! 那个叫山本的家将立即领命,带上了五十个凶神恶煞一般的武士,呼啸而去,赶到了岸边,拦住了一帮正在后撤的弓箭手和弩砲手,山本二话不说,抽刀就将跑在最前面的一个人迎头劈翻在了地上,然后等着他的牛眼嚎叫到:“巴嘎!岛主有命!都立即回去岸边,迎击骷髅海盗,胆敢后退着,就地斩杀!鸭子给给!” 接着一帮岛津的亲兵也都抽出了雪亮的倭刀,一起拦住了退路,作出随时砍人的架势,将这些凄凄惶惶想要退下来的倭兵都给吓住了,然后只得无奈的又回到了海岸边上,并开始准备起了弓箭等物,作出要抵抗的架势。 为了防止骷髅海盗在赤尾木港外面的海滩上靠岸,岛津和宫本这段时间也都费了心思了,纠集来了大批岛民。 砍伐树木,在海岸边上的浅水里面打入了不少的木桩,使船只不能靠到岸边,并在沙滩上撒了不少地铁蒺藜等物,防止有人登岸,所以他们以为只要防住海口,骷髅海盗就没法靠岸,只能通过海口进入到港内。 所以他们才会将兵力都布设在了海口两侧,弩砲等物也都密集的集中在了这里。 孙海和王直等人冷笑着看着大批倭人被赶回到海口两侧的岸边,开始在那里整队,作出了要放箭的架势,有的弩砲附近又出现了一些倭人,忙活着开始准备发『射』,孙海目测了一下距离之后,立即下令道:“火炮散弹装填好了吗?装填好之后。 听我命令,瞄准……放!” 以开拓号为首的船队船头一掉,又摆成了船舷面对海岸的方向,随着孙海的大吼声,一门接着一门地雷公炮被点燃。 从船首开始,依次吐出了一团团烈焰,顿时炮膛中装填的铁砂如同泼雨一般的朝着岸上那些倭人们扫去。 对于这次的炮击,这些倭人更是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他们正排列成横队,将箭支搭在了弓弦上,只待骷髅海盗的船只再靠近一些,进入到他们的『射』程之内,便要集体放箭,而那几部弩砲旁边的倭人也折腾了一阵之后,好不容易将弩砲上弦,并装上了火油罐子。 那火把将火油罐子点燃,只待瞄准之后,便要发『射』了,可就在这时,从骷髅海盗船只上面铺天盖地泼洒而来的弹雨却已经光临到了他们地身上。 毫无准备的倭人在这片密集的弹雨之中,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一般,集体跳起了大神,特别是前排的那些倭人身体哆嗦地如同筛糠一般。 许多倭人身上根本没有任何防护。 即便是有,也只是一些小头目穿着简陋的皮甲或者是竹木做成的甲胄。 根本对这样的铁砂弹雨无效,顿时在队列里面腾起了一片血雾,大批倭人顿时被打成了筛子一般,仰面朝天地摔倒在了地上。 山本在海滩上督战的那个山本也没有在这轮散弹炮击之中幸免于难,他的脸上中了不知道多少粒铁砂,两眼当场便被打瞎,血流满面,如同厉鬼一般的哀号着到处『乱』撞了起来,这货凶悍,挨了如此重击之后,居然还没有倒地身亡,偏偏要舞着他的倭刀四处『乱』撞,到处『乱』砍了起来,身边两个没被铁砂击中的亲兵猝不及防之下,反倒被他给砍倒在地,成了莫名其妙的冤死鬼。 而两架弩砲也被当场命中,弩砲四周的那些倭人也同样被打成了筛子,连上面刚摆好地火油罐子都被铁丸击碎,火油四溅,立即将四周燃成了一片火海,这下倒好,火油罐子没有打到骷髅军,倒是先让他们这些倭人尝到了烤『乳』猪的滋味,受伤没死的两个家伙当场便被火油溅了一身,然后来了一个就地活烧,带着一身的火焰,满地『乱』滚,不多时便没了动静,空气中弥漫了一股烤人肉的味道。 倭人们在这样的打击下,再次崩溃了,丢下了一地的尸体和伤者在海滩上,残余的那些倭人再次如同丧家之犬『潮』水一般涌会了码头,试图躲避这种暴雨一般地打击,而那个还没死地山本还满脸是血的独自在海滩上到处『乱』闯,最后被一具尸体绊倒,再也爬不起来了! 退下来地倭人各个带着无限的恐惧试图跑的远一些,躲开这种可怕武器对他们的屠杀,这仗没法打,到现在才一会儿时间,他们便被干掉了数百人之多,可他们还连对方的边都没有『摸』到,这还不算刚才在海面上全军覆没的那些船上的千多个人呢! 岛津也被这轮炮击给打懵了,嘴巴张的老大,吃惊的望着海口两侧尸陈遍地的海滩,他开始真的害怕了! “家主大人!请您躲一下吧,这么打,咱们拦不住他们呀!”一个胆小一点的家臣跑过来劝他到。 “巴嘎!我不躲!佐佐木!佐佐木!”岛津狂叫到。 “大人!”一个家将立即跑过来对他施礼。 “你带盾牌手上,用盾牌手掩护弓箭手拦截骷髅海盗,不能就这么让他们攻入港口!凡是不听令者格杀勿论!”岛津忽然觉得自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于是大声对这个佐佐木下令到。 “是!”那个佐佐木立即躬身应命,然后立即召集了一队盾牌手,又收拢了逃下来的那些弓箭手,让盾牌手持盾,掩护着他们再次冲到了海滩上,准备拦截伏波军的船队。 水猫此时也带着四条船赶了过来,加入到了船队之中,当他看到滩头上遍地的倭人尸体和伤兵还有燃烧着的弩砲架子之后,知道这里已经打过了一轮了,正后悔自己赶回来晚了一点的时候,便看到了从岛上又涌来的那群举着木质盾牌的倭军,于是便立即高兴了起来。 “炮手赶快装填散弹,倭人是大傻子!居然想用他们的破木片挡住咱们的雷公炮!靠近一点过去,给他们再上一堂课吧!”水猫挥动着他的独臂,大声的对船上的弟兄们叫道。 致远号立即前出了一些距离,基本上快要进入到弓箭能及的位置之后,才将船只打横,眼看着倭兵在海滩上用木盾竖起了一片盾墙,弓箭手们在盾墙后面躲藏着,准备好了迎击他们,于是水猫立即命船上的炮手们发『射』,而孙海也立即指挥其它船只接近海滩一些距离,几乎同时传令各船放炮,于是又是一阵轰隆隆的炮响之声,无数的铁粒随即便再次势不可当的被一门门雷公炮泼洒到了岸上。 当火『药』和炮膛赋予了大粒铁砂这样的速度后,铁砂根本就不是倭人手中那些木盾所能抵挡的东西了,刚刚排成横队,组成的盾墙,在这阵疾风骤雨一般的轰击下,立即土崩瓦解,半人多高的木盾上顿时被铁砂打得是千疮百孔,后面躲着的那些盾牌手立即倒下了一片,这下他们总算是明白了,原来他们的盾牌也挡不住这种攻击,于是还活着的盾牌手和那些弓箭手们再次丢下了一片尸体和伤兵之后,撒开了两条小短腿,玩儿了命的朝着后面再次飞奔而去,那个佐佐木比起刚才的山本这次要算是幸运太多了,只是肩膀上挨了一粒铁砂,打出来了一个小窟窿,疼着他一路巴嘎的带头朝后面跑去。 自此控制海湾的滩头上彻底没了抵抗力量存在了,剩下的只有那些满地的尸体和一些还没断气的伤兵们在那里辗转哀嚎! “船队驶入赤尾木港,各船弩砲手准备,装填火油弹,让倭狗们见识见识真正的弩砲是怎么用的!烧光了他们!”孙海看着那些四散奔逃的倭兵们,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对传令兵说道。 船队在开拓号的带领下,扬帆驶入到了赤尾木港之中,一进入赤尾木港,船上的那些弩砲手便终于捞到了发言的机会,卯足了力气,将一颗颗火油弹奋力砸向了岸上的那些木质结构的建筑物中,随着瓷罐的破裂,顿时将那些木质建筑物给点燃了起来,火油加上木头,一旦被点燃之后,立即熊熊燃烧了起来,很快这些房屋便燃作了一团,随着海风的吹拂,火借风势,风助火威,连片的烧了起来。 ------------ 第五百五十五章 悄然登陆 第五百五十五章 悄然登陆 随着孙海船队的闯入,赤尾木港四周的那些房屋,立即在疾飞的火油弹的打击下腾起了冲天的烈焰,滚滚浓烟顿时将本已是乌云满天的天空染的更加黑暗了一些! 一些住在码头附近的倭人在这样的大火之中,四散奔逃了起来,这样的火他们没法扑救,因为随时都有箭支从骷髅海盗的船上『射』来,一些刚提了水要去扑火的倭人,当即便被这些箭矢给『射』死在了火场附近。 岛津龙太郎在码头东侧的一个隐蔽的地方望着闯入港口的那些骷髅海盗的巨船,一边是心中充满了恐惧,一边是无限的愤怒,在他的眼中,这里的一切都是他所有的,包括这里的房屋和民众,都是他家族的私产,但是这个时候,这些属于他的东西,却在被屠戮,被焚烧,他只觉得心仿佛在流血一般,他倒不是很可怜那些死于骷髅海盗飞矢下的百姓,他可惜的是被大火焚毁的那些财产,其中不少都是他家族的家产,该死的海盗! “佐佐木!佐佐木!给我快带人『射』死他们!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挡住他们,不能让他们上岸!”岛津狂吼到。 佐佐木此时刚刚包扎完肩膀上的伤口,正疼得呲牙咧嘴,心中同样是被恼恨和恐惧填的满满的!听到了岛津的吼叫声之后,他没有一点办法,虽然他被骷髅军船上的那种不知名的武器所惊吓到了,在他看来,现在带人去在岸上抵御这些可怕的骷髅海盗显然不是一个好主意,对方的武器实在是太可怕了,拿他们现在手中的弓箭去对抗对方那种可怕的武器显然有送死的嫌疑! 于是俯身飞快地跑到了岛津身边,单膝跪倒在地对岛津说道:“岛主大人,这个时候我们在岸上去对抗他们。 只有挨打的份,我们的弓箭对他们实在造不成太大的伤害,而他们船上的那种可怕的武器,对我们的杀伤太大,几乎令我们无法抵御!我想,以目前来看,我们还是待到他们登岸的时候,和他们进行短兵相接。 这样我们会占有相当大地人数优势,汉人有云,击敌于半渡之中才是上策!” 这个家伙居然还多少知道一些抗击敌军登陆的常识! 听了佐佐木的话之后,岛津怒道:“笨蛋!上次我们去攻打巨蟹岛的时候,难道你没有见识那些骷髅海盗的凶悍吗?在我们那样的优势下,他们还是悍不畏死的死战不降,让我们登岛的大军损失惨重,如果今天让他们登岸地话。 你有信心将这些悍匪赶回海里面吗?” 佐佐木这下又想起了当初陪同岛津一起攻打巨蟹岛的情景了,那次岛津算是剿灭巨蟹岛海贼的先锋,在他们尽占优势攻上了巨蟹岛之后,居然还是在那些骷髅海贼的拼死抵抗下,损失惨重。 连岛津的一个儿子都当场被杀,带去地那些府兵损失了近三成左右,而佐佐木那一晚,腿上也挨了一刀。 险些让他变成个残废,想起来那一晚,佐佐木都有点心惊肉跳,要知道一个武士一旦残废了之后,下场将会非常奇惨,后半生铁定就要晚景极度凄凉,饿死街头都有可能,想岛津他们这些人。 绝不会白养着一个残废,佐佐木内心激烈的斗争了一番,可是一想到带着人在岸上被人家白揍,而不能还手,他就更加感到害怕,于是最终还是点头道:“岛主放心,我们现在虽然损失了一些人,但是眼下我们人数方面还是占有很大的优势。 我有信心带人将他们击退!” 岛津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佐佐木。 心里面还是有点不放心,摇头道:“不行!还是不行!我们不能让他们这么随意的在港口中肆虐。 弓箭手找掩护,尽量放箭,能『射』死几个就『射』死几个再说!你去召集兵马,将所有人都调集过来,在后面组阵,以备他们登岛!不要啰嗦了,快去做!岛津弘义会和你一起去!” 岛津弘义是岛津地二儿子,而且也已经成年,所以有岛津弘义在的话,可以震慑一些畏战之人。 佐佐木于是只得答应,跑去又是一番忙活,将一些弓箭手赶到码头上,命他们找掩护之后,对正在港口里面的那些船只放箭,这会儿他们已经没有可用的弩砲了,刚才在海口的几轮炮击之中,他们有限的弩砲,也都已经化为了一堆破烂了! 一些弓箭手壮着胆子,找到一些可以藏身的地方用裹着油布的箭支,点燃之后,开始朝着港口中地那些船只发『射』了起来。 “炮手听了,给我把那些龟孙子在土墙后面哄出来,弓弩手看好了,他们出来就给我『射』死他们!”一条船上的船长看到自己船上落下了几支倭人的火箭,马上就找到了那些倭人弓箭手藏身的位置,对着船上的部众们下令到。 几门炮立即瞄准了船长所指示的目标,装填好了实心弹之后,几声轰鸣,那堵土墙立即便轰然倒塌了下去,即便是没倒的一段,上面也被弹丸轰出来了一个澡盆大的窟窿,一个躲在土墙后面地倭人当场中弹被轰了出去,随着土墙地倒下,还有俩倒霉的东西被盖在了下面! 其余地倭人弓箭手立即惊慌的从土墙后面跑了出来,结果当场就成了船上早已准备好的弓箭手们的活靶子!一支支箭弩飞蝗一般的扑过去,立即便送他们上路去了! 但是在岛津的死令之下,他的弓箭手还是一批又一批的涌到码头上,和伏波军的船队进行对『射』,不久码头上便又是陈尸一片,大批的弓箭手就这么消耗在了码头上面。 “岛主!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呀!我们的弓箭手伤亡太大了!对骷髅海盗却没造成多大损失!要不然还是按照佐佐木的办法,让他们登岸,我们再围杀他们吧!这么打下去,会让我们的弓箭手死完的!”一个指挥弓箭手的家将扑到了岛津身边,苦苦哀求到。 岛津看着一批又一批的弓箭手被骷髅海盗『射』杀或者轰杀在码头上,也感到这么打下去不是个办法了,对方以逸待劳,靠着船只的坚固防御,自己的弓箭手实在不容易给他们以沉重打击,有数的火箭『射』过去,也很快都被扑灭了,而只要发现大批弓箭手藏身的地方,骷髅海盗的船就会先拿炮轰,接着就是用弓弩一顿狂『射』,自己的弓箭手简直就像鸡鸭一般被一个个的轰出来『射』杀掉了! “你说的对,这么打下去是不行!我们伤亡太大了!他们船上的那种雷公炮厉害!我们没有办法!令你的弓箭『『宝 书 网』』!让岛津弘义和佐佐木做好准备!”岛津只得答应了他的请求。 林雄站在孙海旁边,看着那些退却的倭人弓箭手们,跃跃欲试的对孙海说道:“他们被咱们打怕了,要不我现在就带跳帮手下去,干他娘的如何?别等步军过来了!咱们干脆自己解决了这帮孙子算了?” 孙海扭头看了一下满脸热切的林雄笑道:“林老兄别急,咱们该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要看杨统领他们步军的了,我们不急着下去,待到这些倭狗们被步军打晕了之后,就是咱们下去动手的时候了!再等等,我估计快了!呵呵!咱们还是按照主公的吩咐做吧!” 林雄吞了口吐沫,搓着手望向了南面,嘟囔道:“也该到了呀!怎么这么慢呢?急死我了!我先下去准备去,急死人!” 杨再兴的船队在孙海开始攻击赤尾木港的时候,便悄然在南方十多里之外的一片沙滩靠岸,这里是水猫甄选出来的一个小海湾,四周没有什么人,很是偏僻寂静,所以被他们选为登陆场了。 方艄船平底,不怕搁浅,而且这里海滩平缓,没有什么礁石,是个很不错的登陆场所,岛津居然没有看到这里,连巡守的人都没有安排,不过即便是有的话,这会儿也被招回赤尾木港了! 最先到达的是一条小船,船上只有几十个没有穿盔甲的人,为首之人正是李波,他们先于登陆船队到达了海滩,悄然靠在了岸上,不待船只停稳,这些被李波称之为毒蛇的部下便飞身上岸,迅速的朝着四周搜索而去,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随后十几条大船出现在了海面上,很快一条条的直接冲滩停在了海滩上面,接着大批黑甲黑盔的战士默不作声的从船首放下的跳板上整齐的鱼贯而下,并迅速的在各自的都头率领下列成了阵列,一匹匹被调养的膘肥体壮的战马,也被全副武装的骑士们牵着迅速的通过跳板下到滩头上面,并翻身上马也列成了队伍,再有就是一辆辆炮车被身披轻甲的兵士们奋力推下了船,并套上了骡马。 杨再兴全身披挂,接过了亲兵交过来的缰绳,飞身上马,然后在高俊的陪同下,巡视了一遍这支队伍,看到那些兵将们各个士气高昂,一幅跃跃欲试的样子,便满意的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大枪一挥指向了北方正在响起隆隆炮声的地方叫道:“出发!” ------------ 第五百五十六章 腹背受敌 第五百五十六章 腹背受敌 以萧建丰骑兵为首,炮车居中,步军在两翼维护,一千多彪悍的伏波军将士大踏步的朝赤尾木港方向急进而去。 沿途路边不时的发现一些被割断了喉咙的倭人,这些人都是当地的平民,杨再兴不用问便知道是谁干的,李波的毒蛇分队先期到达这里,就是为了为他们大军清楚沿途的倭人,防止消息过早暴『露』,现在看来李波很好的带着他的毒蛇分队完成了这项任务,所有被杀的倭人不论男女老幼都是被一刀毙命,毫不拖泥带水,可见毒蛇们的凶狠程度了! 在战争中,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当开始行动之后,在他们眼中只有敌人,没有善恶之分!这是徐毅告诉李波的话,而且被李波忠实的传达给了每一个成员,并且忠实的执行了下来。 当杨再兴的步军接近到赤尾木港三四里路的时候,李波带着他的毒蛇们从路边现身出来,对杨再兴点了点头,杨再兴抱拳称谢,然后他们迅速的进入到了一片林子之中,消失不见了。 杨再兴看了一下地形,然后指着前面的小土坡下令道:“炮兵在土坡上构筑阵地,萧统领速带你的骑兵前出,通知一下倭人,我们来了!不要和他们恋战,尽量减小损失,砍杀一番之后,带他们过来这里,我们在这里等着他们好了!高俊开始准备列阵吧!” 萧建丰等人笑了起来,杨再兴可是少有的会这么幽默一下,真是难得,不过他这么一说,倒是让军中多少有些压抑的气氛得到了缓解,不少兵将紧绷的表情都放松了下来,对于这批士卒来说。 其中至少有五成都还是第一次上阵,要想没有一点紧张感,那他们就不叫新丁了,不过在他们中间远征过安南的老兵比例也不小,有他们在,对于稳定军心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伏波步军装备十分精良,和宋军还有其它军队不同的是,这里所有人都拥有远程攻击能力。 除了弓箭手是每人一把手刀,一把强弓和两壶箭之外,其余将士每个人除了按照分工不同,配备了标准地战刀、盾牌、长枪之外,每个人还有要背着一副机弩,只是携带的箭支只有半壶罢了,每个人负重都很不轻,所以能被选入这次随军出征的羽林卫的人。 各个都身体很是强壮,这样的装备和人员素质是大宋一般军队远远无法相比的,杨再兴自己对能拥有一支这样的军队,也感到颇为自豪。 而萧建丰手下的那些骑兵,也都身披改良地骑兵专用布袋甲。 防御面积加大不少,每个人一把战刀,一柄长枪,背上同样也配有角弓一副。 马背上带有两壶箭矢,左腿边上还有三支专门为他们骑兵打制的四尺长的标枪,几乎可以说是武装到了牙齿了,即便是他们在大辽的时候,也没有装备如此精良过,萧建丰最喜欢的就是这三支标枪,和对方对冲的时候,用起来比角弓还方便。 而且杀伤力更大。 萧建丰呼啸一声,策马来到了那四百骑兵的队列前面,将他的马槊一举,厉声吼道:“契丹儿郎们!现在展现你们勇气地时候到了!拔出你们的武器,让倭人们尝尝咱们契丹勇士的厉害吧!全军都有,给我杀!” 那四百契丹骑兵纷纷举起了手中的三棱长枪,齐声大吼到:“杀……!”然后萧建丰一拨马头,双腿一夹战马。 战马稀溜溜的嘶鸣了一声。 然后四蹄翻飞,便朝着正火光冲天地赤尾木港方向疾驰而去。 身后那四百契丹骑兵也齐声大吼着,擎起了他们手中的武器,紧随萧建丰身后朝着火光冲天的地方呼啸而去。 而大军到了土坡之后,也停下了脚步,杨再兴没有选择集体突袭的战术,而是选择了让萧建丰突击一下,然后将倭人引出来,在宽阔地形上来一场阵地战,堂堂正正地和岛津军打上一场,这样他们才可以完全发挥所有的优势。 杨再兴接着派出了一些斥候散开在附近侦查,以防其它方向出现敌军,然后下令列阵,在高俊的指挥下,一千多将士很快排列了起来,炮兵在左,居于山坡之上,在炮兵弟兄们的努力下,很快便构筑了阵地,并做好了准备,步军组成一个厚厚的阵型,盾刀手列于阵前,以盾触地,形成一道盾墙,在他们每个人身侧各有一名长枪手侍立,长枪前伸,形成一道枪林,而弓箭手就在他们身后准备,萧建丰则将他的骑兵营带至了右侧,全军肃立,只待岛津军前来了。 几个惊慌失措的土兵跑到了码头上,最里面大叫着:“海盗们杀过来了,海盗们杀过来了!” 一个家将上去便将他们中的一个踹倒在地,骂道:“巴嘎!不用你们嚷,所有人都知道海盗来了!还不赶紧给我滚下去列队?” 这个土兵倒在地上,嘴唇都是哆嗦地叫道:“不是……海盗是从南边杀过来了!” “嗯?……南边?”岛津听到了这个土兵的叫声,脑门上立即写出了几个问号,于是挥手叫家将将那几个土兵带过来,对他们问道:“你们刚才说什么?什么海盗从南边杀过来了?” 几个土兵赶紧给岛津跪下,面带慌『乱』的答道:“岛主大人!刚才我们在南边警戒,忽然冲过来一帮黑甲骑兵,二话不说便将我们中的好多人砍死我们看到他们的旗号也是骷髅旗,骷髅海盗已经上岛了!岛主赶紧派人拦住他们呀!” 岛津闻听脑袋嗡的一下,险些没有坐到地上,身边的几个家臣们顿时也慌了起来,一个人惊慌失措的叫道:“岛主!我们上当了!骷髅军狡猾地大大地!他们这是用这些船来吸引住我们,然后在其它地方上岸了!请岛主赶紧派兵去拦截他们吧!” 岛津这会儿也没了注意,一边是大肆在海港里面肆虐地骷髅海盗地船队,一边却突然出现了一批登上种子岛的海盗,他现在是腹背受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赶紧问道:“突袭我们地那些骷髅军有多少人?” 一个土兵赶紧回答:“我们看到的大概有四五百人吧,他们都是骑兵!凶悍异常呀!我们根本就挡不住他们,就被他们砍杀了好多人!” 岛津真是晕了,这骷髅军都是什么人呀!居然连骑兵都给弄来了!他们的船到底有多大呢?连这么多战马都能从大宋运来吗? “他们现在何处?”岛津慌忙接着问到。 “我们也不清楚,但是他们好像是要奔岛主的庄园过去了!”那个土兵接着答道。 岛津立即慌神了,他几乎将兵马都调集到了码头这里,庄园里面就剩下了不到一百亲兵,一旦被海盗抄了他的老窝的话,那他们岛津家族就完蛋了!于是立即蹦起来,一把抽出了腰刀,对着身边的那些人大喊道:“快点跟我去拦住他们,传令佐佐木留下一千新军,在这里防备码头这边的骷髅海贼,令岛津弘义立即带领剩余的人和我去拦截那些海盗的骑兵!”他的话音一落,便撒丫子自己先跑向了他的庄园方向。 那些他身边的家将们于是轰轰隆隆的便跟着他立即朝着后面奔去,一行人还没有跑到佐佐木集结的地方,便看到岛津弘义带着一帮府兵丢盔卸甲的迎上了他们,岛津别看年纪不小了,可是眼睛倒不花,一眼便在人群里面发现了宫本工二,当场便气了个七窍生烟,他刚才还以为这个混账东西已经杀生成仁,死在了海里面,结果现在居然发现他活得好好的,连手下的人都没死几个,那刚才他干嘛去了呢? “宫本!你为何会在这里?”岛津红着眼睛怒道。 宫本脸上颇为尴尬,于是赶紧扯谎道:“岛主大人,刚才我率船队出去迎击骷髅海盗,但敌人船队实在厉害,我们根本就不是对手,无奈之下,我只好带着船只和部下杀出一条血路,撤回了岛上,现在赶来支援岛主大人了!” 岛津这会儿已经没心情追究他临阵脱逃的罪责了,现在他也是用人之际,于是也懒得搭理宫本,挥手让他跟着自己好了,现在他是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等着击退了骷髅海盗在跟这个混蛋算账好了! “父亲大人!刚才我们被一股来历不明的骷髅海盗的骑兵突袭了,他们实在太凶悍,一下便将我们冲散,我担心父亲的安全,带着人过来接应父亲大人!”岛津龙太郎的儿子岛津弘义凄凄惶惶的对岛津说道。 “巴嘎!这些骷髅海盗狡猾的大大的!他们现在去什么地方了?”岛津破口大骂了起来。 “他们在突袭了我们之后,已经开始朝南面退去了!”岛津弘义答道。 岛津龙太郎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那些骷髅海盗没有杀到他的家里就好,于是他挥着手中的腰刀下令道:“立即召集所有人,给我追击他们,不能让他们在我们的岛上随意『乱』闯!” 岛津弘义立即答应,带着一帮家将开始四处收拢被击溃的散兵游勇,并开始组阵,然后『乱』哄哄的跟随着岛津龙太郎一起朝着南面开去…… ------------ 第五百五十七章 单方面屠杀 第五百五十七章 单方面屠杀 在桅杆最上面的吊斗中的了望手一直都在注意着岛内的情况,当看到一大批倭人吆吆喝喝的朝南面开去的时候,又看到了南面那支已经摆好阵列的黑甲军,甚至连他们的骷髅旗都能看到,而且他还看到了一支数百骑兵的队伍,也在缓缓的向南退却,于是趴在吊斗边上对下面的孙海叫道; “统领大人!步军兄弟已经到了,大批倭人已经开始离开码头,去迎战他们了!” 孙海点点头笑道:“传令各船开始收拢,准备靠岸或者放下舢板,炮手掩护跳帮手和弓箭手登岸!” 随着他的命令传下去之后,正在港内四处纵火的那些船只开始靠拢,并从船舷处放下舢板,一个个跳帮手鱼贯顺着抛下的绳网攀下船只,登上了舢板,有的船只干脆就直接靠上栈桥,在那里将跳帮手和弓箭手更快捷的放到了栈桥上面。 林雄也披挂了一身专门为他制作的双层皮甲,弄了一顶头盔扣在脑袋上面,为了区分他和其他人的身份,他的头盔上有专门『插』上的一根很长的锦鸡尾羽,这样在人群中就可以很方便的找到他了,只见林雄手提他那把精钢朴刀,连绳网都不拉,直接就从船舷上纵身跃到了栈桥上面,把栈桥的木板跺得一阵『乱』颤,接着便将手中朴刀举到半空中大吼一声:“弟兄们!跟我杀呀!”然后带着那些随同他登岸的人呼啸一声便朝着岸上冲去…… “痛快!启禀杨统领!末将已经带着骑兵突袭了倭人,此行斩首不止千人,他们现在已经开始追过来了!”萧建丰连人带马满身都是喷溅上的污血,连他的脸上都布满了血点,看起来更加狰狞了许多,也不知道他这次冲到码头附近,到底砍杀了多少倭人。 而他身后那些契丹骑兵也各个都身上带血,不过看情况不像是他们自己的。 “有劳萧统领了,带兵归阵!”杨再兴也不废话,立即下令到。 萧建丰一拱手,将手中马槊一挥,带着他的四百精骑便回归了本阵,这一趟跑下来,他带着骑兵打倭人了一个措手不及。 那些倭军措手不及之下,连防御都没有来得及,便被他们从侧后杀入阵列之中,当即便被斩杀无数,开始四散奔逃起来,本来以他的能力,即便是完全击溃敌军也不是问题,但是杨再兴有令。 让他一击而退,给给倭人留下时间重整队伍,让他们来迎战,目地就是要在这里彻底的将他们歼灭,而不是单单只打一个击溃战。 所以萧建丰并没有什么怨言,勒马站在了骑兵营前面,急速奔跑一阵之后的战马都喘着粗气,正好也利用这段时间。 让马匹休息一下,等一下还会有他们施展的机会的! 岛津气急败坏的领着他的杂兵们撒腿奔出了赤尾木港,结果迎面便看到远处那支黑甲黑旗的兵马,心头更是大吃一惊,原来他还以为骷髅海盗只登岸了几百名骑兵,结果没想到地是对方登岸的人数远不止是那些骑兵,居然还有这么多步军,他的心马上就沉了下去。 正在急奔中的双腿不由得放缓了下来。 “父亲!咱们怎么办?”他的二儿子岛津弘义此时也惊惶的凑到了他身边对他问道。 “还能怎么办?列队迎战!今天打不退他们,咱们岛津家就算是完了!传我命令!凡是杀一个海贼者赏银十两!赐田产三十亩!”岛津真是下了血本了,这个时候不是可惜钱的时候了,打不走骷髅海盗,那么他什么都不会再有了,还留着钱和土地干吗用呀? 当得知了重赏之后,刚才已经被打没了的士气开始重新在岛津军中凝聚了起来,这会儿许多倭人都已经想到了后果。 打不退海贼。 那么他们这些人也跑不到哪儿去,现在岛津又下令杀敌重赏。 他们也只能鼓起余勇,拼死一战了! 在岛津地节制下,他的这些府兵和新招的所谓新军开始重新整队,此时的他们中间的弓箭手已经很少了,刚才在码头上,死地最多的就是弓箭手,其它兵种倒是损失不大,现在他们基本上成了单一兵种,府兵装备稍微精良一些,每个人至少有一把钢刀,也有人拿得是长矛,起码还有一些人穿着皮甲或者是竹木制成的甲胄,看起来还有点模样,但是那些所谓的新军就惨了,没有盔甲不说,许多人甚至连钢刀都没有,拿得兵器五花八门,什么粪叉之类地东西都被他们拿来当了兵器,好一点的还有人找来鱼叉,起码这些东西还算是有个铁头,但有的人就惨了,甚至是只拿了一把竹子削制的竹枪,咋咋呼呼的滥竽充数。 看看对面倭人那些混『乱』的装备,步军中的许多兵将简直要把吊都笑歪了,跟这样的敌军打仗,真是没什么好怕地,比着我军,伏波军的装备几乎和他们有着天壤之别,别看对方人数不少,但是在这些精锐步军的眼中,等一下这些家伙都是被屠戮的对象,今天可要好好表现一下,说什么也要砍几个脑袋回来另赏!当见到倭军过来之后,伏波军中反倒士气大震,连杨再兴都觉得打这样一支军队,实在是有些胜之不武了! “鸭子给给!”反正也没有多少弓箭手了,岛津只能凭借着他麾下这些残兵败将冲锋来击退骷髅军了,于是他将手中的倭刀一举,歇斯底里的吼叫道。 于是那些倭军随着他的一声大吼,『潮』水一般的朝着伏波军地阵线冲杀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嗷嗷怪叫着给自己打气,仿佛觉得叫地声音大一些,能把对方给吓跑一般。 杨再兴真是有点忍俊不住了,这也叫冲锋?看来自己实在是高看对方了一些了,简直就是一帮乌合之众嘛! “雷公炮装填散弹,放近了开火,不要装那开花弹了,对付他们用不着!节省下来以后再用!”本来他是想检验一下徐毅新给他们步军的开花弹地效用,但是看过了这帮乌合之众之后,他没了这个兴趣。 炮兵们立即在炮膛里面填上了木塞,然后填入了一包铁砂,开始默默计算倭人的距离,而弓弩手则立即从背上拿下了蹶张弩或者是三箭弩,纷纷开始上弦装箭,只待倭人进入他们的『射』程之内了。 当倭军嚎叫着冲入到伏波军阵前三百步左右的时候,炮兵营都头正想用力挥下小旗,命令发『射』的时候,杨再兴忽然叫道:“且慢,再让他们近点以后再开火!弓弩手准备漫『射』!” 弓弩手们随即便将手中的弓弩呈一定角度指向了天空,随着倭军继续拼命的嚎叫着狂奔,双方都可以看清楚对方的表情之后,杨再兴才大吼一声:“放!” 炮手们随即便将烧红的铁条捅入到了火门之中,随即小土坡上便响起了一连串的轰鸣声,雷公炮猛然喷出一股烈焰和浓烟,将炮膛中的铁砂暴雨一般的泼洒了出去,而弓弩手们也都同时扳下了机括或者松开了手中的弓弦,上千支箭矢也随即从厚重的队列之中升起,然后如同一片乌云一般的飘向了岛津军的队列之上…… “萧统领带骑兵立即迂回抄住敌军后路,绝不许放走一个倭人!”杨再兴看到正在冲锋的倭军如同猛然间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一般,冲击的势头猛然一滞,接着跑在最前面的那几排倭人如同被割倒的稻子一般,齐刷刷的喷溅出一层血雾,然后惨叫着扑倒在了地上,而那满天的箭雨这个时候也落在了倭人中间或者后面的队伍之中,同样是腾起一片血雾,大批中箭的倭人随即也扑倒在了地上,他才马上对早已枕戈待旦等着冲锋的骑兵下令到。 萧建丰二话不说,将手中的马槊再次举起,猛然一挥,便带着骑兵纵马离阵而去,直接突向了倭军后阵。 “收起弓弩,全军突击!”杨再兴接着将手中大枪一挥,然后双腿一磕马肚子,胯下战马也随即四蹄翻飞,一马当先的杀向了已经『乱』的不能再『乱』的岛津军,身后的步军也随同高俊狂吼着齐齐迈步,握紧了手中的枪刀紧随杨再兴身后,杀了过去…… 宫本这次跟随岛津还是跑在队伍的最后,当听到前方轰隆隆的炮声之后,他根本就不看四周的那些人,第一个掉头便朝着岛津庄方向狂奔而去,没有一丝的犹豫,动作快的连他的亲兵都没有反应过来,当看到宫本临阵脱逃的时候,他的一些手下也明白了过来,于是二话不说,闷声不吭的跟着他一起掉头,撒开了脚丫亡命一般的朝着岛津庄奔去。 宫本比什么人都清楚,这样的情况下岛津想打胜这一仗,无疑跟做梦一般,除非天照大神亲自出手来援助他们的话,他们还有一线生机,除此之外,等待他们的只有无情的屠戮,他才没兴趣陪着岛津一起死,现在他只想着赶紧脱离战场,能跑多远跑多远,最好永远都不要再看到伏波军的人了! ------------ 第五百五十八章 超级飞刀 第五百五十八章 超级飞刀 他们的行为没有引起岛津的注意,倒是先引起了正在从侧面快速迂回到岛津军后方的萧建丰骑兵的注意,从这些骑兵队中立即分出了一小队骑兵拍马奋力朝他们追去,战马在背上的骑士们的催促下,将它们的速度发挥到了极致,呼啸着朝宫本这些人追了过来。 宫本扭头一看,只觉得有些肝胆俱裂的感觉,他心知肚明自己的俩腿打死他也跑不过那些战马,于是四面一看便毫不犹豫的一头便扎到了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小树林中,这是他唯一的办法了,茂密的树林可以阻挡住骑兵,只有这样才能躲过骑兵的追击,但他身后跑得有些慢的那些亲兵就没有他这么好命了,不待跑到树林边,便被萧建丰的骑兵追上,刀枪挥舞之中,他们发出了一阵阵凄厉的惨嚎之声。 伏波军如同黑『色』的洪水一般,在以杨再兴、高俊等将官的率领下,重重的撞入到了混『乱』的岛津军之中,长枪突刺,战刀挥舞,在种子岛的大地上掀起了一片的血雾,一声声惨叫响彻了云霄,一具具失去了生命的尸体扑倒在血泊之中,这样的战斗不像是对战,而更像是一群猛虎扑入羊群,进行的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配合有度的伏波步军如同一架高效的杀人机器一般,每前进一步,都收割走一片生命,而倭人的那种散『乱』的抵抗根本无法对他们造成什么伤害,盾刀手挡住敌军的攻击,长枪手立即刺出三棱长枪,随即便将对手刺翻在地,接着盾刀手就上前补刀,整个配合如同行云一般的流畅…… 这场所谓的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喊杀声便渐渐开始停止下来。 只剩下了一些倭人伤者在血泊中痛苦的呻『吟』悲号。 岛津龙太郎此时也躺在大片的尸体之中,胸前有一个巨大的血窟窿,污血还在缓缓地留出他的胸膛,两眼无神的望着天空,他死的很不甘心,对方没有给他任何机会,便一枪刺入到了他的胸膛之中,他甚至连挥刀抗阻的机会都没有。 他最后的意识就是完了,这次彻底完了。 当炮响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场仗他打不赢了,随着满天落下地那从箭雨将他身边的二儿子岛津弘义也钉死在地上的时候,他暴怒了,他只有这两个儿子,却都死在了骷髅海盗的手中,于是他脑海中空白一片。 握着他的战刀,疯狂的冲向了对面正在杀来的那个骷髅军的将领,想要亲手为他地儿子们报仇,但是他严重的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对方实在太快。 马快人更快,两人刚一接近,还不待他举起战刀,对方的长枪便如同闪电一般的捅入到了他地胸口。 并将他的身体挑起来,重重的甩了出去,落地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感觉了。 萧建丰地骑兵按照杨再兴的吩咐,直接兜住了倭人后阵,当倭人开始崩溃的时候,试图逃回岛津庄,结果刚好被他们迎头截住。 对于失去斗志的败军来说,他们这些骁勇的骑兵简直是在上演一出杀人的戏剧,枪挑刀劈如同死神镰刀一般的将这些试图逃走的倭人地生命收割。 当最后一个还奔跑中的倭人被一个骑兵追上去,从背后一刀将他劈开之后,这场战斗才算是落下帷幕,众人扫视一下战场,满目都是尸体和鲜血,只有少数没死透的伤兵还在呻『吟』挣扎。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呛鼻的血腥气味。 还有一些兵卒在战场上巡视,看到有伤兵没死的时候。 便用手中的长枪用力刺下,然后一拧,便彻底结束了倭人伤兵的痛苦,当确认没有什么活着地倭人之后,杨再兴立即传令全军收拢,大踏步地朝着正在燃烧的赤尾木港方向行去。 一个作为他们向导地水猫旧部,走到一堆散落的尸体旁边,随便低头一看,忽然惊呼了起来:“这些人是以前我们的人,都是宫本的手下,参与了叛『乱』!他们怎么会死在这里?” 一队从附近经过的骑兵听到了他的惊呼,于是有人策马过来,对他说道:“刚才开战的时候,他们这些人跟兔子一般的逃走,被我们追上,斩杀在了这里!” 那个水猫旧部闻听,立即俯身将趴在地上的这些尸体一具具的翻转过来,仔细的进行辨认,当看完了所有尸体之后,愤然摇头道:“该死!没有宫本这个王八蛋!又让他跑了!”然后重重的在其中一个死倭人的脸上踹了一脚,吐了口吐沫,骂道:“这么死真是便宜了你们这些混蛋!” 消息很快传到了队伍前面的杨再兴耳中,杨再兴眉头一皱立即传令道:“高俊!你带几个水猫兄的旧部,再带一都人手,立即朝宫本可能逃走的方向搜索,不能放走了这个叛徒!” 高俊立即领命,点了一队人离队而去,朝着树林中搜索了进去。 林雄这个时候已经杀疯了,早已不管对方是不是倭兵,手中的朴刀抡的如同车轮一般,见人便砍遇人便杀,迎头便看到一个肩膀上裹着带血的白布,正在咋呼着指挥一些倭人土兵试图抵抗的家伙,于是大踏步带着一些跳帮手凶神恶煞一般的朝着那个家伙冲了过去。 佐佐木此时也早已慌『乱』成了一团,南面出现的那股骑兵刚才将他们一下冲散,还杀了许多他们兵卒,幸亏他溜的快,躲到了人后,才没有被那些可怕的骷髅军骑兵给当场斩杀,而岛津得知之后,立即将大部分府兵和新军都带去追赶那些骑兵去了,只给他剩下了一些弓箭手和屋久岛的土兵,总共人数也不过四五百人,可就在岛津刚刚离开之后,港内的那些海盗船便开始靠岸的靠岸,放舢板的放舢板,一群身穿全身黑『色』皮甲的海盗便杀上了码头,佐佐木几乎要疯掉了,只好指挥着剩下的这些被吓破胆的残兵进行抵抗。 他不敢过于靠近码头,省的在被那些船上可怕的武器给轰死,那些海盗一上岸就跟杀神一般的见人就杀,凶悍的让他们这些人只感到脊梁背一阵阵的发寒,但是他们也没办法,不赶走这些海盗们,天知道他们会在这里杀多少人,何况现在他们在种子岛,即便想跑,恐怕也没多少地方可逃,于是佐佐木强鼓余勇,开始招呼散兵游勇们前去迎敌。 忽然他看到一帮海盗在一个头上『插』着翎羽的大胡子壮汉的率领下朝着他所在的这个位置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心头又是一阵猛缩,于是慌忙叫道:“给我拦住他们!” 那些被他刚刚收拢起来的残兵败将们一听,心里面这个不高兴呀!让我们上,你干吗了?可是这里岛津家的人不在,就算是他佐佐木最大了,抗命不尊搞不好先就被佐佐木给砍了,于是这些残兵们硬着头皮狂呼着给自己壮胆,然后抄家伙朝林雄一行人迎了过去。 林雄怕的不是他们来迎战,怕的而是他们掉头逃走,追起来太麻烦,一见到他们迎上来,便咧着大嘴狂笑了起来,将手中的朴刀一摆,大喝一声:“杀!” 接着便领头杀了过去!双方一碰上,林雄的大刀片子抡开这个砍呀!本来他就个大力猛,加上手中用的又是一人多长的朴刀,和倭人对上之后,大刀抡开根本无人可以抵挡,直杀的那些倭人血肉横飞,刚组织起来的队形便被林雄一阵猛砍杀了一个对穿,林雄就盯着那个身上带伤的家伙,擒贼先擒王,杀了他自然这里就没人指挥了! 佐佐木心头暴寒,一回头发现身边已经没有几个人了,而且剩下的这几个家伙也都已经吓得面无人『色』,拿着刀枪的手直哆嗦,眼看是指望不上他们了,于是只得也抽出了腰刀,怪叫一声迎上了林雄。 别看这个家伙身上有伤,但刀法还是相当不错,出手极其刁钻狠辣,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成为岛津身边得力的家将了,他迎住林雄奋力格开了林雄劈来的一刀,震的膀子发麻,可手头也不敢怠慢,横手一刀推了过去,刀速快的让人不及反应,居然把林雄『逼』的后退了一步,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这下林雄来了兴致了,打了半天都没碰上一个像样的对手,还以为主公以前说倭人刀法凛冽是在忽悠他们呢,现在看来倭人也有高手,于是大喜之下抡开大刀和这个佐佐木杀在了一起。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打了几个回合,佐佐木便有些撑不住了,这个海盗头实在厉害,攻守之中十分有度,而且他的刀长还重,『逼』得他刀法施展不开,更令他惊惧的是,对方力气大的惊人,每一刀砍下来的时候,他都要用吃『奶』的力气挡住,几招下来就震得他膀子有些酸软发木,心知不好,于是虚晃一刀避开了林雄,二话不说,掉头就跑,这会儿他不想着招呼人抵抗了,先保住命再说吧!大宋的海盗太厉害了,完全跟宋人的儒雅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简直比野蛮人还野蛮人呀!他们真的是宋人吗? 林雄这个气呀,这厮打不过就跑,倭人怎么会这个德行呢?眼看追之不及,一旦让这厮跑掉的话,还会给自己找麻烦,于是也顾不得其它了,将手中大刀交到右手,单手愤然抡开,用尽了力气猛然抛了出去,偌大的一柄朴刀,居然被他当成了史上最大的飞刀用,直朝那个佐佐木背后飞去。 ------------ 第五百五十九章 断子绝孙 第五百五十九章 断子绝孙 佐佐木掉头飞奔,忽然感觉背后刮起一阵罡风,想要扭头看一下是什么东西,但是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背后一疼,身体便立即飞了出去,在空中的时候,他终于看到透胸而过的一段尺余长的大刀刀刃,上面满是自己的血,于是暗道,完了! 林雄追上佐佐木,来到他尸体旁边,一脚踩在他身上,一把从他身上拔出血淋淋的大刀,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便又开始狂追其余那些正在四散奔逃的倭人而去。 赤尾木港彻底陷入到了血火之中,到处都是黑甲之人在追着倭人猛砍猛杀,到处都是倭人的尸体,到处都是倭人的哭喊声,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又一批黑甲伏波军开入到码头附近,很快将残存的那些岛津军尽数剿灭,码头上的战斗才逐渐停歇了下来。 一些没有被杀的平民被驱逐到了码头上面,四周黑甲伏波军林立,手中雪亮的长刀,带血的长枪威『逼』住了他们,令他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连正在哭喊的小孩儿都被他们父母强行捂住了嘴。 而杨再兴带着步军没有在这里停留,而是快速的冲向了岛津庄,并将岛津庄牢牢的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可是他们并没有攻打岛津庄,因为已经完全没有了这个必要了,岛津庄门口站着一个人正在朝着杨再兴等人微笑,原来李波带着他的毒蛇分队在完成了为步军开路的任务之后,直接就杀奔到了这里,将岛津庄一举拿下,让这里的一个人都没有跑掉。 “李大哥速度好快!居然这么快就拿下了岛津家!实乃是大功一件呀!杨某佩服!”杨再兴甩蹬离鞍跳下马,快步走到李波面前,拱手对李波笑道。 而萧建丰等将也都纷纷围了上来,李波笑答道:“就岛津留在这里就百十个家将。 岂是我们的对手?倒是你们一举歼灭了岛津军,才是大功一件呀!连岛津都被你们给宰杀当场,应该是李某佩服才对!”他说的很轻松,其实岛津家的这些家将也不是吃素的,算得上是他府兵中地精锐了,但是他们倒霉,碰上的偏偏是伏波军中最精锐最凶悍的一帮人,相比之下。 这些岛津的家将们就都成了菜了,而且他们遭到袭击很突然,根本来不及作出有效的抵抗,便纷纷被突入庄子的毒蛇们给格杀当场。 众人相互祝贺了一番,李波命人快速前往码头,将这里的消息通知了孙海,让孙海尽快派人前往马『毛』岛通知徐毅,岛津家已经完了。 他们已经彻底控制了赤尾木港。 杨再兴传令兵将就地休息一下,然后带着高俊等人在李波的陪同下进入到了岛津庄,刚一进庄园,便在大门处看到了一地地尸体,这些人大多都是岛津家的家臣家将。 估计是在门口拦截李波他们的时候被干掉的,此时已经连尸体都硬了,看来他们被杀的时间不短了。 对于早已是杀人如麻的他们来说,这点场面不够看。 所以众人踏着血泊朝后面走去,一路上不断的发现有尸体横倒在过道或者门前,里面有不少已经不是侍卫了,既有家奴又有一些女仆,许多人身上还『插』着短箭,是被李波他们用手弩给『射』杀的,这样地效率比起追着砍要高出来不少,有的毒蛇正在逐一的从这些尸体上收回这些特制的短箭。 这里不是在家,这种短箭他们补充很不容易,所以用起来很爱惜! 岛津庄占地很大,建筑物大多都是仿照唐代的汉人房屋所建,布局也很是类似,看得出倭人没少在汉人那里偷师学东西,当他们走到最后地时候,看到一帮女人被看押在一处房子里面。 抱着一些小孩望着周围那些看押他们的毒蛇们。 瑟瑟发抖,一些女人捂着嘴。 哭的跟泪人一般,这些看来不用问就知道,都是岛津家的家人,可是一个成年男子都没有看到。 “这家怎么一个男地都没有看到?”高俊一边看,一边问到。 李波笑而不答,只是用手做了一个下切的动作,众人立即明白,原来他带着人已经将岛津家男人给杀绝了,萧建丰朝那群女人望了一望,凑过来小声对李波说道:“干嘛留着小崽子呢?回头让他们找咱报仇吗?”他的话立即让杨再兴等人暴汗了一下,这个家伙还真是更绝,连小崽子都不想放过。 “嘿嘿!你怎么知道留了小崽子呢?这些小孩可都是女的!”跟着李波的那个刘大嘿嘿笑答到。 众人立即绝倒,看来有人和萧建丰一样的狠,这下岛津家算是彻底绝后了! 当他们走到庄子最后面之后,看到这里建的都是一些库房,于是便跟着李波他们进去查看,结果当他们看到眼前堆积如山的那些稻米之后,顿时大喜过望,这个岛津还真是个王八蛋,岛上地居民看起来穷的厉害,这家伙家居然囤积了如此众多的稻米,真不知道他如何聚敛的这么多大米,估计岛上的一多半所产的稻米都被他们岛津家给收了过来,可见这个岛津家族即便被灭,也不值得同情了! 有了这些稻米,伏波军的粮草问题便可以彻底解决了,幸好李波他们这次下手快,加上岛津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居然一点都没有留后手,大仓这里连守卫都没有放几个,就这么一下被李波他们给抄了个底,一点东西都没有丢掉,全部成了伏波军地战利品了。 这里不但囤积了大批粮食,而且各种财物也相当不少,众人逐一打开大仓,看到里面成堆地布匹堆在仓房之中,还有一箱又一箱的金银珠宝,居然还发现了大批地铜钱,里面居然还是以宋钱为主,这个岛津家族真是到了富得流油的地步了,一个岛主,真是搜刮了不少的民脂民膏,现在众人都为那些给岛津家卖命被杀的倭人感到不值了。 当孙海得知了岛津庄被占领的消息后,立即便派出了一条船起帆驶出了赤尾木港,朝着马『毛』岛而去,而剩余的人开始清理码头,驱赶着那些平民,开始打扫战场,将一具具残破的尸体拖出去,在南边的荒地中开挖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将这些尸体一具具的抛了下去,看来种子岛铁定是要弄出来一个万人坑了!反正这是徐毅交代的,干了没错! 散落在战场上的那些刀枪等物都被伏波军部众们收拢了起来,孙海命人发出了告示,告诉本地的倭人们,凡是不服管教的杀无赦,凡是试图抵抗的杀无赦,凡是私藏兵器者杀无赦,凡是驾船出海者杀无赦,凡是四处流窜者杀无赦!备注,兵器概念包括刀枪弓弩等常见武器,也包括了菜刀、锄头、鱼叉等东西,这下种子岛的倭人要回到石器时代了! 这个五杀令立即被传达给所有已经被他们控制的地域,吓得那些倭人们各个胆战心惊,他们可是都见识过了骷髅军登岛时候的那种凶悍,那杀起人来,绝对不会对他们客气的,于是只得老老实实的归家,收拾了可能会被当成兵器的物件,交给了伏波军,至于那些房子被烧的,自己找东西去搭建个茅房好了! 水猫也得知了宫本再次逃走的消息,恨得咬牙切齿,这个宫本简直就是个泥鳅,滑不留手,只要见势不好,立即开溜,这已经是他第二次逃出伏波军的手掌心了。 高俊带着一都(宋代一都是一百人)士卒将整片林子给搜了个遍,连兔子都给抓了出来,愣是没有找到宫本那些叛贼,只知道他们从林子边上的一条河跑掉了,于是只得回归本队,将此事禀报给了杨再兴。 李波闻听之后,立即将刘大找来,对他吩咐到:“刘大,你带领二十名弟兄,在带几个水猫兄以前的旧部弟兄,此事交给你办,抓不到那个宫本,你别回来见我!记住,我要你将这帮王八蛋活着带回来!” 刘大可是个追踪专家,闻听之后,二话不说,挑选了二十个他满意的手下,有带了五名认识宫本等人的水猫旧部,立即冲出了岛津庄,进入到了那片宫本脱逃的小树林之中,开始了对宫本的追杀行动。 徐毅在马『毛』岛实在无聊,于是便到船上去探望那个花猴子侯成,侯成被他安置在纵横号上,由杨慈专门进行医治、看护,这些天侯成可是又遭了老罪了,为了不让他落个残废,杨慈将他身上的伤势告诉了他,并告诉了他治疗的方法,问他可否能受得了。 侯成二话不说便点头答应了下来,并对杨慈说让他放手只管干,只要能不让他落下残疾,没什么大不了的。 杨慈于是给他灌了一些麻沸散替他止疼,然后将他身上断骨之处,那些愈合不好的地方都又给断开,重新进行对接,并给予固定,虽然有麻沸散撑着,但是还是将侯成给疼的昏过去了两次,但是他硬是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硬是坚持了下来,等到杨慈弄完之后,再看他身下的被褥都被汗水浸透了,连指甲都抠到了褥子里面,可见他受了多大的痛苦,让周围看着他的那些弟兄敬佩的五体投地,真是条硬汉呀! ------------ 第五百六十章 齐聚种子岛 第五百六十章 齐聚种子岛 经过了这些天杨慈细心的调治和郑明健等弟兄的无微不至的照料之后,侯成身体有了很大的气『色』,这种情况连杨慈都大为惊叹,一般人受了这么重的创伤,恐怕很难再恢复过来,可这个侯成居然才几天时间,就气『色』大好,如果不是因为骨伤未愈的缘故,都可以做起来自己吃饭了! 徐毅看过了侯成之后,感到十分安慰,这样的好汉伏波军最好是越多越好,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就这么残了,侯成对于徐毅也十分感激,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头目,居然能得到徐毅如此的照顾,甚至安排自己住在他的船上,还让自己住最好的船舱,每日前来探视自己,内心自然是感动不已。 徐毅就这点做的最好,就是对于手下弟兄们关心,所以才会得到如此众多弟兄的拥戴,这也是他能带着人走到目前这种地步的主要原因,换换人的话,搞不好他的伏波军早就分崩离析了!有时候一个领导者能力是否强大倒不是关键,关键的却是他的个人魅力和对团队的凝聚力,徐毅恰好这一点做的比较好! 从早晨船队离开马『毛』岛之后,徐毅探视了侯成,便一直留在马『毛』岛东岸不远处的一个高地上,不断的用望远镜朝种子岛方向瞭望,这里甚至可以微微的听到种子岛方向传来的那些炮声,天空中乌云密布,却没有下雨,一切都如刘老六所料的那样,既掩护了他们的出击,又不会影响到行动,这个刘老六还真是个活宝贝呀! 从望远镜里面可以清晰的看到远方天空中升起的滚滚浓烟,徐毅用屁股都能想得清楚这是孙海已经攻入了赤尾木港了,看来一切都照着他和众将商议的那样在进行,对于是否攻得下种子岛。 他是有着绝对的把握地,唯一担心的就是会造成己方多大的损失罢了。 计算了一下时间之后,徐毅找来了郑广,对他吩咐道:“你现在立即带十条船前往种子岛,不用去攻击岛上目标,只要沿着种子岛海岸巡视,只要发现倭人船只,一条都不许放过。 该跑的应该已经跑掉了,种子岛被攻击的消息大概是该传出去了,剩下的倭人就不要再走了!” 郑广领命之后,立即点了船只,一声令下分头行动了起来,这个时候恐怕附近已经没有什么倭人的船只可以威胁到他们了,所以他点出的船只都是单条行动,这样速度可以快一些。 搜索地面积也会大许多。 直到下午徐毅终于从望远镜中看到了一条从种子岛方向驶来的船只,上面悬挂的骷髅旗老远便能看清楚,于是立即走下了山坡,对留守的那些将士们笑道:“好了!我们可以上船离开这个小岛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 孙海他们已经攻下了赤尾木港和岛津家了!” 果真如他所料的那样,正在岛上的将士们开始登船地时候,那条报信的船只便到了这里,船长一见到徐毅便对他禀报道:“启禀主公!孙统领和杨统领他们已经攻占了赤尾木港和岛津家的庄子。 岛津军已经全军覆没,诸位统领派末将特来迎请主公前去赤尾木港!” 徐毅立即笑了起来:“看看!我没说错吧!他们行动还是相当快的,我们走吧!” 于是在马『毛』岛等候消息的那些船只,在纵横号地率领下,立即扬帆驶离了马『毛』岛,朝着种子岛方向乘风而去。 当徐毅登上了赤尾木港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弄的一愣,因为在赤尾木港四周。 几乎已经变成了一片焦土,有地房屋到现在还在猎猎燃烧,空气中充满了呛人的烟熏味道,还夹杂着一些血腥味没有彻底散去,虽然此时码头上已经没有多少倭人的尸体了,但是到处布满的血迹却告诉徐毅,这里曾经都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 不过看到迎接他的众人一脸的笑容之后,徐毅也就放心下来。 这些家伙们各个满面红光。 一看便知道自己人损失肯定不大,要不然他们不会各个都这副德行。 “启禀主公。 末将等人幸不辱命,已经将赤尾木一带彻底控制,岛津军已经被我等尽数聚歼,岛津家经过我等刚才派人查看,除了岛津龙太郎的弟弟在大隅国未归之外,其余人等一个都没有逃脱!现在他们家已经没有男人了!”孙海满面带笑地想徐毅禀报到,他们本以为岛津家已经绝种了,但是刚才派人收拢辨认岛津家人的尸体的时候才发现,少了一个岛津龙太郎的弟弟,一审问岛津家的女人才知道,他这个弟弟命好,走了天大的一个狗屎运,居然前两天去大隅国办事,没有在岛上,躲过了这一劫,算是岛津家不该绝种。 徐毅点头问道:“那个宫本可已经干掉或者抓住了吗?”比起岛津家,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这个叛徒的下落。 听到徐毅问到宫本地消息,众人地脸立即耷拉了下来,水猫愤然答道:“这个王八蛋比泥鳅还滑溜,我们攻过来的时候,他带船迎战,结果一见到事情不妙,便立即带他麾下地船只落荒而逃,卑职追击他,他眼看跑不掉了,居然一头冲上海滩,逃回了种子岛,后来听说他又跟着岛津迎战杨统领的步军,又是见势不妙,不待被步军合围,便有一次提前逃走,还是没有被我们抓住!娘的!这个混账也太『奸』猾了一些了!” 徐毅闻听于是感觉很是不爽,说道:“这也难怪,这样的人是标准的小人,最善于投机,当然不会傻到耍勇猛,和我们硬拼了!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这王八蛋逃掉了!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们将整个种子岛过一遍梳子,我就不信他能上天入地!看看他到底有多大逃命的本事吧!来人!通知各船放下跳帮手和部分弓箭手之后,立即启航,将种子岛沿海给我死死控制住,连片木头都不许离开种子岛,我宁可杀光这里所有的倭人,也决不放过这个混账!”徐毅现在和水猫一样,简直恨透了这个宫本了。 众人多少有些感到心寒,知道徐毅现在真是恼了,于是纷纷答应了下来,所有船只于是将船上的那些跳帮手和部分弓箭手留在了岸上,各自重新启航,沿着种子岛海岸开始戒严了起来,一百多条各式战船散开,这下种子岛真就再也万难逃离一条小船了!整个被包围的如同铁桶一般,天『色』这个时候已经黑了下来,但是海面上依旧是船只来往巡视不断,即便是在夜『色』笼罩之下,想要离开种子岛,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何况在天黑之前,这里沿岸就已经被伏波军的船只梳理了一遍,只要是发现海边有船,不是当即凿沉,就是干脆拖走,想离开这个种子岛,除非扎木筏了! 在已经清理过的岛津庄之中,徐毅简单了解了一下战况,知道自己的损失实在是微乎其微,而岛津军也基本尽没,这才彻底放心了下来,开口说道:“此战可以看出倭国目前地方势力的军队战斗力并不强悍,对于以后我们的行动应该会有很大的帮助,我们既不小看倭人,也不能高看了他们,诸位今天都辛苦了,今晚早点休息,我会安排随队画师立即连夜画几张宫本的画影图形出来,悬赏通缉这个混蛋! 明日诸位还有要事要做,特别是杨再兴你们步军还有林雄你们水军的跳帮手,明日要从岛的北端开始,向南将种子岛彻底梳理一遍,不能留下任何抵抗的倭人,最好能一举擒获那个宫本!此处将会是我们大军的以后的一个据点,从这里开始,我们将会让倭人真正的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 众将立即领命退下,各自安排手下造饭休息去了,而李波告诉徐毅,已经派出刘大等追踪高手前去搜索追捕宫本,请他放心,宫本应该没有机会再逃出种子岛了!徐毅这才消了一些气。 宫本从逃离战场之后,便急急如丧家之犬一般,先是一头扎入到树林之中,一路向北,试图逃到岛津庄去,可是当他跑了一阵之后,忽然想到,自己两次临阵脱逃,即便是逃到了岛津家,不管是岛津败不败,自己最后都落不到好上,岛津和伏波军都不会再放过他,而且一旦岛津兵败之后,伏波军必定会立即攻打岛津庄,这个时候逃到那里,纯属是自投罗网,于是便立即掉图朝着东面跑去,这个时候几个腿快的手下赶上了宫本,宫本于是带了最后这点手下,一路奔逃,直到发现一条小河拦住了去路之后,才喘息了一下,后来他还是不放心,毅然决然的不顾河水冰冷,硬是带着几个手下趟过了冰冷的河水,逃入到了一片茂密的森林之中,才算是多少放心了一些,坐下弄了一堆火,烘烤一下湿溜溜的衣服,省的没被抓住杀掉,先被冻死了! ------------ 第五百六十一章 追捕 第五百六十一章 追捕 几个丧家之犬围着火堆,半晌无语,看着天上的星星,这一天宫本都觉得如同在噩梦之中一般,说不出来心中是个什么滋味,后悔的牙根都是痒痒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跟着水猫的时候,虽然是个贼,但是日子过的还算是痛快,有吃有喝有女人,时不时还能伪装一下,到岸上转悠转悠,都是自己官『迷』心窍,被猪油蒙了心智,居然投靠了那个藤原俊,到头来不但没有捞到想要的东西,被发配到了这个种子岛,整天看人脸『色』过日子,还要凄凄惶惶的被伏波军追杀,何苦来哉呢? 一想到这儿,宫本就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跑了一天到现在连一口吃的都没有混上,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想找点吃的还真是不容易,反倒不如在海边的时候,还能随便找点海鲜,可这会儿他们不敢去,搞不好伏波军已经在海边等着他们了。 “主船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呀?要不我们去找条渔船,趁夜赶紧离开种子岛吧!伏波军这次来势汹汹,我看他们肯定是要占据种子岛,那样的话,我们想走都难了!”一个手下对宫本说道。 宫本想想也是,这次伏波军居然连骑兵都弄来了,说明他们此次前来目的绝不是只夺回巨蟹岛报复一下就走了,搞不好他们会长时间盘踞在这儿,大肆对西海道甚至整个大和国进行大规模的袭扰,以前听水猫说,伏波军是有呲必报,他当初还有些不太相信,现在他算是彻底的领教了这句话的厉害。 “说的不错,我们确实不能在这里久留,种子岛东西也就是二十里南北不过百里。 不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现在看来,岛津家已经彻底完了,而伏波军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搞不好明天就会派大批人手对岛上进行搜查,我们今晚最好能离开这里,晚的话就没有机会了!”宫本说着,从篝火旁取下衣服穿上。 其他几个家伙也赶紧都穿上被烤地半干的衣服,从地上拿起了他们的腰刀,几脚踏灭了篝火,然后急急忙忙的朝着东北方向行去。 宫本打算到种子岛东北角的渔村,弄条渔船出海,一夜时间,也能跑回到大隅国,就在他们离开了一阵之后。 一行人就到了他们点燃篝火的地方。 一个人伸手在那堆被踏灭的篝火上探了一下马上说道:“刘都头,这儿还热乎着呢!他们估计离开的时间不会太长,应该跑出去不会太远,咱们赶紧追吧!” 刘大此时牵了一条大黄狗,也蹲下身子。 仔细地在这里盘查了一番,然后将手一挥,指向了东北方向说道:“该死,还是晚了一步。 这些王八蛋朝那边走了,弟兄们加把劲,争取今天晚上抓住他们,要不然咱们的脸就丢大了!大黄,跟紧点,要是追丢的话,小心我把你给炖吃了!走!” 被叫做大黄的那条大狗摇了一下尾巴,在地上嗅了一番。 然后立即顺着宫本等人留下的气息追着跑了出去。 一行人立即跟着大黄朝着东北方向疾行而去,大黄一边走,一边不停的嗅着地上的气味,刘大也不住的观察四周可能留下地痕迹,确保大黄不会跟丢,两队人就这样在树林和草地上展开了一场追逐,不过是前面跑的那些家伙完全不知道,后面还跟着一帮人。 他们已经被盯上了罢了。 宫本带着几个手下跑了一阵之后。 觉得腹中实在饥饿,一天时间东奔西跑。 只休息了一会儿,跑了不到十里的路程,几个人便都开始气喘如牛了。 一个家伙跟断气了一般捂着肚子对宫本说道:“大人……大人慢点……我不行了!实在是……实在是跑不动了!咱……咱们休息一下吧!呼呼……” 宫本也累得要死,可是他却不答应:“巴嘎!这个时候只要还能喘气,就不能停下来,你们看看天!现在已经快半夜了,我们到了渔村,还要找船,要是晚的话,一旦伏波军将海面封锁起来,我们就只能在种子岛上等死了!坚持一下,到了渔村找到船之后,我们在船上休息!” 几个家伙觉得宫本说的也不错,于是集体“嗨!”了一声,喘了口气,鼓起余力继续跌跌撞撞地跟着宫本快步疾行了起来。 天空的乌云在入夜之后,便开始逐渐散去,只留下了一层薄云,月亮也开始透过薄云,将她的光亮撒到了这片岛上,多少为他们提供了一些光线,为了逃命,宫本他们连火把都不敢点,只能看着天空的月亮判定方向,在黑暗之中一路跌跌撞撞地前行,身上的衣服也被扯破了不少地方,有的家伙脸上也被树枝挂破,可是这会儿他们也顾不得这些了,为了加快速度,宫本干脆抽出腰刀,当砍刀用,一路劈砍着不时挡住道路的枝条,以图可以走的更快一些。 刘大伸手『摸』了一把断枝上的切口,指头捻了一下,然后冷笑道:“宫本简直就是头猪,居然给咱们留下这么明显的记号,生怕咱们会找不到他们,他们这会儿他们离的已经不远了,弟兄们再加把劲!他们跑不掉了!” 那些毒蛇分队地弟兄们点点头,加快了脚步,虽然经过一天的鏖战,他们也已经很疲劳了,但是他们这些人体能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加上李波曾经对他们进行的那场魔鬼训练,现在他们的韧『性』和持久力绝非一般人可以比拟的了,这点疲劳对他们来说,真就算不得什么。 众人一阵疾行,终于眼前一亮,前面的视野猛然开阔了许多,他们钻出了林子,前面出现了一片稻田。 “嘘!大黄别叫!大家蹲下!”刘大忽然拉住大黄,矮下身形,拍着大黄的脑袋,不让它叫,并命众人蹲下。 于是跟在他身后地那些弟兄也都赶紧伏低了身体,刘大用手指着前面对大家小声说道:“这些王八蛋就在前面,大家小心一点,别发出声音,蔡老三你带五个兄弟从左边抄过去,付同,你带五个人从右边包抄过去!其余地人散开一点,我说好了,伤他们可以,但是绝对不许杀了他们,咱们必须要抓活的!谁要是失手干掉他们,以后就别在咱们这儿混了!自己找棵树吊死拉倒!都明白了吗?” 众人借着昏暗地月光果真看到远处稻田里面有几个黑点正在缓缓的前行,这个时候跑到稻田里面的人绝对不会是一般倭人,众人马上觉得身上的疲劳感被一扫而空,终于要逮到罪魁祸首了,他们能不兴奋吗?这可又是他们毒蛇分队的大功一件呀! 于是众人纷纷点头,矮下身体,抽出腰间的快刀,各自抓了一把泥将刀身整个涂满,以防刀身映着月光放光,惊动了前面的那些混账家伙,然后众人分头散开,呈一个网兜形矮下身形窜出了树林,进入到了稻田之中,刘大拍了拍大黄的头,不让它跟着去,令它趴在这里,大黄很听话的伏在了地上,伸着它的大舌头呼呼的喘着热气,一声都没有叫。 刘大摘下了背上的弓,抽出了一支箭搭在了弓弦上,用手扣住,然后对留在他身边的几个弟兄点了点头,接着也蹿出了树林,几个弟兄跟着他散开,一起窜了出去朝着前面的那几个人影追了过去。 宫本望着前面影影绰绰出现在海边的那个渔村,心头总算是多少松了一点,但是马上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升了起来,不安的驻足,扭头对来路上观望了一番,结果是什么也没有看清楚,只能听到海风吹动草叶和稻子的哗啦声,可是越是这样,他的不安感越是强烈,这种感觉是他当海盗长时间积累出来的直觉,于是伸手拔出了腰刀。 “大家小心一点!我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头!咱们后面搞不好跟的有人!”宫本紧张的对身边的这几个亲信说道。 他的话立即也引起了其它几个家伙的紧张,纷纷赶紧拔出腰刀,朝着四下惊慌的巡视,结果还是什么也没有看到,有的人开始觉得宫本已经被吓疯了,简直就是草木皆兵嘛!这深更半夜的,伏波军又是刚到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怎么可能会追上他们呢? “没看到有人呀!”有个家伙嘟囔到。 “巴嘎!我的直觉不会错!不能在这儿呆着了,赶紧到村子里面去,要是真有人追着咱们的话,咱们赶紧找船下海,那样才安全!”宫本对这几个家伙骂道,接着转身,再也顾不得两腿的酸痛感觉了,撒开腿拼命的朝着渔村方向跑去。 其它几个家伙一看,也只好跟着宫本跑了起来,一个家伙实在是腿软的跑不动了,一头被脚下的稻草绊倒,扎到了稻田里面。 在他们身后不太远的地方,刘大忽然从草丛中站了起来,猛然拉开了手中的弓,屏息静气瞄准了前面的那些人…… ------------ 第五百六十二章 落网 第五百六十二章 落网 一支通体黝黑的箭支带着一丝微不可闻的破空之声,疾飞了出去,然后在刘大预定的地方,一头便贯入到了一个人的大腿之中。 “啊……!”这个中箭的家伙惨嚎一声,飞身便扑了出去,一头扎在了地上,捂着大腿叫道:“我中箭了!我中箭了!快救救我呀!” 他的惨嚎声在寂静的夜『色』中传出了老远,把宫本等人吓了一个魂飞魄散,宫本暗叫完了!还是被伏波军给盯上了,看来今天是跑不掉了! 就在他们惊慌失措的时候,在他们附近同时冒出了一二十条黑影,正好将他们包围在中间,宫本这下算是知道彻底完了,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不甘心就这么束手就擒,叫道:“跟他们拼了,反正被他们抓住咱们也活不成了!杀一个算一个!” 几个亲信手下于是也只得拔刀,几个人背对背围成了一个圈子,双手持刀跟疯狗一般的恶狠狠的盯着四周围上来的那些黑影。 “宫本!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跟我们回去吧,要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刘大握着弓,上面扣了一支雕翎箭缓缓的走了过来对宫本说道。 宫本惨笑了一声,用他半生硬的汉语答道:“你是谁?怎么找到我的!” “我叫刘大,主公的亲卫,干的就是追踪这一行!现在你满意了吗?”刘大带着一丝冷笑对宫本答道。 宫本心中一惊,刘大说他是主公的亲卫,伏波军被称为主公的人也只有那个姓徐的,难不成连这个姓徐的也到了这里吗? 管他呢,反正也是个死,谁来了都一样,于是将手中的倭刀一挺道:“废话少说地干活。 有本事你们地就杀了我,我不会跟你们回去的!” 刘大也没指望自己两句话宫本就老实跟着自己回去,于是冷笑道:“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你觉得还有机会吗?”说着便缓缓地拉开了弓,将上面的箭对准了宫本。 其余的那些毒蛇们此时也都从背上拿下了一把小巧的手弩,用力扳动一下,上弦装好了短箭,纷纷举手对准了宫本他们。 这下把宫本等人给吓的不轻,本来对方人就比他们多不少。 本以为他们会一拥而上,和自己硬拼,结果对方却都拿出来了弓弩,要远距离解决他们,于是宫本怒道:“你们地,不是勇士地!有本事就拿刀堂堂正正地和我们一战,我们都是大和勇士地干活!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们!” “我呸!我『操』你个狗屁大和勇士,你也算吗?大和的勇士干的都是背叛的活吗?少给我来这套。 你们这些人连狗都不如!也配和我们公平一战?放箭!”话音一落,他带头便松开了弓弦。 刘大近身战地水平不高,但是他的『射』艺绝对厉害,而且李波早就对他们说过,在战场上在杀敌的时候也要尽最大可能保全自己。 不要管用什么办法,毒蛇分队的人不许做无畏的牺牲,在战时必须要发挥最大的优势,不给对方可乘之机。 还说这是主公徐毅说的,当初听说的时候,觉得这么做有点有违江湖规矩,但是后来仔细想想觉得此话说地不错,命是自己的,只有一条,能杀敌保住自己的『性』命,就不能耍二杆子。 万一被人干掉了,后悔就来不及了!还是杀敌第一! 有了这样的教条之后,现在他们这些毒蛇们才不会讲什么道义不道义呢!现在他们占有绝对优势,上去掂刀和宫本他们对拼,不合算! 所以刘大选择了用弓箭解决问题,他的箭随着话音落下,便疾飞了出去,这么近地距离下。 宫本即便功夫再高。 也不能躲开,只听他嗷的一嗓子。 再看他的大腿上便被穿上了一支雕翎箭,疼得他嗷嗷直叫。 “你们地,卑鄙地干活!我跟你们拼了!”这货这个时候真是被『逼』得狗急跳墙了,顾不得腿上的伤,双手持刀,朝着刘大扑了过去。 其余地那些他的亲信一看,也都红了眼,纷纷鬼叫连连的举着倭刀朝四周的那些毒蛇们冲了过去。 众人都冷笑了一声,然后立即纷纷扳下了手弩的机括,数十支无羽箭立即如同飞蝗一般的扑向了这些烂货,这么近的距离下,加上夜『色』昏暗,眼神再好也看不清这些短箭,根本就不容他们有躲闪的机会,随着弩弦响声之后,宫本这几个烂货当即都摔倒在了地上,再看他们地腿上各个都『插』了几支短箭,几乎大半根都没入到肉里面,疼得他们抱着腿连声惨叫,手中的刀都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了。 就这么刘大他们轻松的便解决了问题,一个没死的情况下,将宫本等人全部抓住,众人上去将他们捆了一个结结实实,嘴里面塞上了破布,然后拔掉他们腿上的箭矢,跟拖死狗一般的拖着他们,管他们疼不疼,只管拖着他们朝赤尾木港方向走去。 徐毅天刚微微亮,便被李波在外面叫醒:“启禀主公,宫本抓到了!” 徐毅一骨碌便爬了起来,兴冲冲的奔出了屋子,笑道:“哪儿呢?谁抓到的?” “刘大昨晚追踪到了他们,将宫本等七人一个不落地全部生擒,刚刚拖回来,正在外面候着呢!”李波颇为自豪地答道,这可是他的毒蛇分队建立之后,又一件大功,当然是觉得脸上有光了。 “不错!不错!给刘大等人记一功,回头重重奖赏!快通知水猫!让他高兴一下!”徐毅接过大牛递过来地衣服,穿上之后,立即朝庄子前面走去。 只见一道长廊的柱子上绑了一溜的人,各个都是一身的血迹,各个身上的衣服都是一条一条的破烂不堪,满头满脸都是泥土,挂的满脸都是血口子,腿上被『乱』七八糟裹着布条,从里面浸出不少血渍,全部都伤的是腿。 徐毅大大的夸奖了一番刘大,命他赶紧带着弟兄们下去休息,然后在这些家伙面前巡视了一遍,没有看出来谁是宫本,于是问道:“你们谁是宫本工二?” 这时一个一脸血污的人抬头望向了徐毅,眼神中满是绝望和不甘之情。 徐毅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他了一番,冷笑道:“看来当叛徒也不见得就是好买卖嘛!很好!你做的很好!我会永远记住你!”他最后的话几乎是在牙缝里面说出来的。 宫本也是第一次见到徐毅,以前他只是听闻过这个一个年轻的主公,可是今天看到之后,只觉得从心底里面朝上面冒寒气,从徐毅双眼中,他看出来了一种阴毒,看出来一种令他骨子里面都发寒的恨意,可他不能说话,因为他的嘴还被堵着。 这个时候水猫也闻讯赶了过来,一看到宫本等人,眼睛里面便充满了血丝,头发都有一种要竖起来的意思了!水猫大步迈到宫本面前,两眼死死的盯住他,声音都是哆嗦的说道:“好呀!宫本!你好!我们终于又见面了!你不知道我想你想到了什么程度了!” 徐毅看到水猫两眼仿佛要喷火一般,只怕他克制不住,上去掐死这个东西,于是拍拍水猫肩膀说道:“克制一下!他已经到了我们的手里,他会得到他该得的东西的!” 既然这个宫本已经被抓了,那么对种子岛的行动就简单了许多,以萧建丰骑兵为首的伏波军几乎只用了两天时间便将种子岛各处都给踏了一个遍,当岛津军被灭之后,这里已经没有多少敢抵抗他们的倭人了,个别的倭人表现了一下他们的勇敢,叫骂或者投掷了石块,结果是立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人头被砍下来悬于高杆之上,成了最好的警示牌。 三天后,种子岛大批倭人被驱赶到了赤尾木港南侧的空地上面,这些人都是被迫赶了至少数十里路,才来到这里的,没人知道骷髅海盗将会如何处置他们这些人,只能怀着无限恐惧的心情被集中在一起,所有人都已经被告知了伏波军的五杀令的新规,在伏波军的看押下,他们只有选择服从,再有就是选择被杀! 当他们到了这里之后,第一个看到的便是一溜的高杆耸立在这片空地上,每个高杆上都悬挂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有人眼尖,立即便从这些人头之中发现了岛津龙太郎的脑袋,还有就是他儿子以及家族成员的人头,心知他们的岛津岛主恐怕已经是断子绝孙了。 接着便是看到了一个临时搭起来的高台,上面被绑了七个满身是伤的人,还有人眼尖,一下就认出中间的那位就是到这里不算太久的太宰府新任的主船大人宫本工二,于是马上便明白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宫本工二以前的身份,没想到他们居然活着被骷髅海盗给抓住了,骷髅海盗将要当着他们的面,处决这些对他们来说的叛徒了! ------------ 第五百六十三章 剥皮挫骨1 第五百六十三章 剥皮挫骨1 当所有岛上的倭人都被带到这里之后,正是午时,虽然不少倭人还饿着肚子,但是这里却似乎没有人会给他们提供餐饮服务,饿着就只能饿着了!一些倭人在下面和身边的人窃窃私语,嘀咕着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整片空地上人头挤挤,四周站列着整齐肃穆的伏波军将士,虎视眈眈的望着这些倭人。 一个人登上了高台,手中那了一个铜皮打制的大喇叭,『操』了一口标准的倭语大声对下面的这些种子岛倭人们喊道:“下面的人听了!都给我安静下来!谁再敢说话,杀无赦!” 随着他的这一声叫喊,下面的这些岛民立即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没人这会儿敢用自己的脖子去试验一下他说的话是否有效,这两天他们看到的掉脑袋的事情已经很不少了! 上面的这个人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挥手从高台后面便带上来了十几个被五花大绑的倭人,各个一脸的惊惶之『色』,上来便被按着跪倒在了高台上面。 “你们都听了,我们伏波军已经定下了五杀令,想必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可偏偏有人要挑战一下这些规矩,这十几个人,有人朝我军投掷石块,觉得自己了不得,有的人私藏弓箭,意图做反,还有的人没事半夜『乱』窜,不知想要做什么,那么现在,就是他们为自己行为付出代价的时候了!我们伏波军没兴趣给你们开玩笑,来人!杀!”这个人拿着喇叭大声对下面的倭人说道。 随着他的一声杀字出口,十几名早已准备好的刀斧手同时挥起了雪亮的大刀,只见十几道寒光闪过,立即有十来颗人头骨碌碌的滚落在了台下,接着那十几个被绑着的倭人便成了无头地尸体,一个接着一个的扑倒在了台上。 颈项的伤口鲜血喷溅出了很远,抽搐了一番之后,便寂然无声了。 徐毅坐在一张大椅上,冷眼观看着眼前杀人的一幕,脑海中回想起从小便经常看到的那些小鬼子砍杀国人时候的照片,和今天眼前自己亲自导演的这么一幕是何等相像,这些人中有的人确实无辜,但是为了起到震慑地作用。 那么他们就该死,既然知道他们的后代会如何对待自己国人,那他很愿意成为这个刽子手,将这样的一幕提前在这里上演一下! 对于作出这样的事情,他没有觉得自己有一丝愧疚的意思,因为他比起后世小鬼子在中华大地上作出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还远远不足以相比较,既然这个种族喜欢强权,那今天他就给他们强权好了! 当杀掉了这十几个触犯五杀令的倭人之后。 下面响起了一阵哭声,因为这十几个人中有地人的亲人就在下面站,看到了自己亲人被杀之后,他们再也克制不住,悲号了起来。 上面的那个会倭语的伏波军士卒。 冷冷的朝发出哭声地地方扫视了一下,渐渐的那些哭声便自己小了下去。 “很好!你们已经开始适应了!今天叫你们来,还有一件事情,就是要让你们看看我们伏波军处置叛徒的情景。 就是这个宫本工二,还有他手下的这些混账东西,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他们以前做什么地吧!对!他们以前就是我们的人!可却卑鄙的出卖了他们的头领!所以今天是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你们可以把他们当成你们的英雄,但是请你们记住,这些混蛋当初背叛可不是什么好的目的,他们图地不过是有机会来奴役你们罢了!绝没有想着为你们做什么好事!你们可以选择做你们的英雄!但是那样做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的! 你们自己也可以想想,这里的岛津家曾经都给你们带来了什么。 除了奴役之外,就是无尽的剥削!看看你们穿的是什么,看看岛津家穿的是什么,看看你们吃地什么,再看看岛津家庄子里面藏了多少粮食,我真为你们感到可怜,今天我们来了,杀掉了岛津一家。 你们应该感激我们才对。 如果不是他枉自逞强,你们地家人也不会被杀。 你们也不会今天站在这里挨冻受饿!这些痛苦不是我们带给你们的,而是这个岛津还有这个宫本带给你们地! 好了!我也不废话了,现在你们瞪大眼睛,看看我们是如何对待叛徒的吧!行刑!”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数名行刑手立即将这七个叛徒的衣服剥了一个精光,然后用东西撬开了他们的嘴,掏出堵在嘴里面的东西,分别给他们灌下了一碗东西,当然还是那种杨慈调配的所谓清醒汤,而这次没有将他们几个的嘴再堵上,而是有人立即用一个尖锐的小铁钩,伸到他们的嘴中,钩住了他们的舌头,一下扯出来,二话不说,便用一把锋利的小刀,一刀割去了他们几个的舌头,几个叛徒又惊又疼,各个都浑身哆嗦着从喉鼻里面发出惨嚎之声,失去了舌头的嘴里面不停的喷涌出鲜血。 在徐毅的身边放着一张软椅,上面躺着花猴子侯成,上次处决叛徒的时候,侯成因为身体的缘故,没有看到,今天处决宫本,徐毅特意让人将侯成也抬到了这里,水猫和郑明健站在侯成旁边,轻声对他说道:“兄弟,好好看看吧!主公这是为你和那些死去的弟兄们报仇雪恨呢!” 侯成双眼通红的望着台上正在受刑的那些混蛋,想想那么多弟兄被杀,自己受了这么多罪,都是拜这些混蛋所赐,今天能亲眼看到这些混蛋受刑,真是痛快呀! “侯成多谢主公成全!今天能看着这些该死的东西受死,小的死而无憾了!”侯成微微欠身对徐毅道谢到。 徐毅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动,说道:“别说那些丧气话,赶紧养好伤,以后亲自去收拾倭人岂不痛快?”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台上已经开始了行刑,下面的倭人们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现在才知道宫本他们要被怎么处死了,原来是活剥呀!当场胆小的女人便被吓晕了过去,台下顿时一片『骚』动。 “都给我闭嘴!谁再敢多嘴,就上来陪着他们受刑!”那个主持人立即拿着大喇叭对下面喊道。 随着他的吼声,周围的那些伏波军将士们纷纷跟着大吼了一声,当即下面的这群倭人便又没了动静,噤若寒蝉的望着上面发生的血腥一幕。 感觉到背上的皮被行刑者一刀一刀的剥开,宫本疼得浑身肌肉直打哆嗦,用尽了全身力气用他没了舌头的嘴巴惨叫不已,这会儿他彻底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做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恨自己不该经受不住诱『惑』,恨自己当初听到伏波军杀回来的时候不该继续留在这里,恨自己留下之后,不该逃离战场,很自己快要被抓住的时候不该苟且偷生,应该当场自绝……总之他后悔,后悔的这会儿肠子肚子都绿了,他想昏过去少受点罪,可是怎么都晕不过去,只能就这么干挺着,承受着这种被一刀刀剥皮的痛苦。 和他一样,台上的其他那几个家伙也都满口喷血的扯着喉咙歇斯底里的惨叫,这种惨叫声听得让人『毛』骨悚然,就这样那些行刑的人还是尤感不够,不知道谁出的损主意,弄来了大粒的海盐,一边一刀刀的剥宫本的皮,一边朝他伤口上撒盐,还时不时的在出血的地方再撒上止血散,这种痛苦已经不是人能承受的了,每个受刑的家伙都很快喊哑了嗓子,身下的地上淌满了污血,更有的家伙大小便失禁,弄得台上臭不可闻。 台下那些倭人不少都不敢再看下去了,闭上了眼睛听着上面一声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如同身受一般的难受,浑身上下一层层的起着鸡皮疙瘩,又有不少女人甚至男人被吓晕了过去,只有一些小孩还在用惊惧而且好奇的目光在朝上面观望,他们的母亲赶紧用手捂住他们的眼睛不让他们看眼前惨绝人寰的一幕,所有人都知道,恐怕此生他们再也忘不掉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了! 到底有两个行刑者手艺不行,两个倭人被剥了一半多的时候,便失血过多,乌呼哀哉,结束了他们的痛苦旅程,两个行刑者觉得很没有面子,没法向主公交代,继续一刀刀的剥下去。 而为宫本行刑的这个刽子手确实所有行刑者中间最为老练的一个,当然不会让宫本享受到这种提前完蛋的优待了,他的刀如同在雕刻一件艺术品一般,随着宫本肌肉的抖动,丝毫不差的不紧不慢的剥去宫本的皮,尽了最大的可能,不让宫本出血过多,手法老道的令人惊叹,就这么宫本一张十分完整的人皮慢慢的离开了他的身体,身下的血却没有留下多少,他为了准备活剥宫本,这三天时间已经拿着弄来的活狗连了几天了,所以现在对宫本下手的视乎,一点都不会觉得手哆嗦。 ------------ 第五百六十四章 剥皮挫骨2 第五百六十四章 剥皮挫骨2 宫本这会儿已经疼得喊不出来了,连出汗都没有机会了,因为他身上的皮已经只剩下脑袋上的还没有被剥离,到了这时候,还是没有一点要晕过去或者干脆死掉的意思,他现在终于知道了伏波军为什么一定要活捉他了,到了这时候他连后悔的感觉都快要失去了。 这个时候其它六个家伙的皮已经都被剥了下来,其中又死了一个,结束了他的痛苦,而另外三人被剥去了皮之后,剩下了一副血淋淋的躯干,没了眼皮的眼珠骨碌着『乱』转,已经看不出他们在想什么了。 对付宫本的这个行刑者就是不着急,居然还拧着他的脑袋,让他去看旁边那些被剥去皮的手下的样子,宫本当看完了两边的那两个手下的惨状之后,顿时被吓了个魂飞魄散,他自己以前总觉得自己是个狠角『色』,可现在他才知道什么才叫狠! 他想求饶,可是这会儿连舌头都被割去了,想也是白想,只能用早已喊哑的嗓子发出了几声干枯的呵呵声…… 徐毅遥遥对台上的那个行刑手点了点头,行刑者微微点头,知道徐毅是催他把活干完,于是不再逗着宫本玩儿了,手头的尖刀开始加速动了起来,很快宫本的整张人皮便离他而去。 有人马上接过宫本的人皮,就地开始处理了一下,填充上了棉花,弄得跟真人一般,并将剥开的口子用针线迅速的缝合起来,托着摆在了已经没有人皮的宫本面前,宫本现在还没死,而且没有了眼皮之后,他连不看的权利都没有了,他只能用骨骨碌碌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皮。 这种感觉还真是奇妙呀!刚才还在自己身上,这会儿却站在了自己面前,呜呼! 这种场景连伏波军已经经历过一次地人都有些顶不住了,就更不用说那些倭人们了,好多倭人因为神经还比较大条,虽然没有被当场吓晕,但是也都开始低头猛吐了起来,几乎想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眼前的这个场景实在是太恶心了,人要是没了皮的话,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呀!所有人都结结实实的上了一堂人体生理课,所有人都在想,怎么死都不能落一个这样的死法,这已经不能用可怕形容了。 当宫本等人的皮被剥下之后,七个人死了三个,还剩四个活的。 于是行刑开始进入到了下一个阶段,挫骨! 有人拿来了铁锤,替换下了那些剥皮手,抡起了铁锤,奋力地砸下。 从脚掌开始将他们的骨头砸裂,砸碎!这又是一种全新的痛苦体验,已经被剥去皮的这些家伙再次尝到了一次更大的痛苦,浑身『乱』颤着恨不得挣脱绳索。 本来已经喊哑了的嗓子,居然再次发出了凄厉的惨嚎声,可见他们已经疼到了什么程度了。 几锤下去之后,当铁锤敲到了腿骨的时候,又有两个家伙承受不住,发出了一声如同杀鸡一般地叫声之后,绷紧的肌肉忽然间就松弛了下来,血淋淋的脑袋猛然间耷拉了下去。 便彻底的气绝身亡了。 宫本这个时候最恨的已经不是徐毅或者是水猫他们了,他这会儿最恨地是自己,恨自己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死,还要继续承受这样无尽的痛苦,随着每一锤的敲下,他都要惨嚎一声,然后如同被钩在钩子上的鱼一般地挣扎一下,接着便迎来了下面的一记重击…… 行刑者很聪明。 敲完了腿骨之后。 没有接着敲脊椎骨,那样的话。 受刑者会很快失去对下体的疼痛感,而是选择了肋骨开始下手,一根接着一根的敲断肋骨,又不用太大的力量,使断骨刺破了肺部或者心脏,就这么一锤接着一锤的敲下去,直至将所有的肋骨也给敲碎,受刑者如宫本,胸骨开始塌陷了下去,这个时候又有两个家伙气绝身亡。 到了这个时候,连徐毅都没兴趣看下去了,因为下面地那些倭人们呕吐的遍地都是,弄得空气中气味实在不好闻,于是起身离开了这里,在他看来,做到这里,应该足够了! 最后的结果是行刑者抡起了铁锤,一锤敲碎了宫本等人的脑袋,才算是彻底结束了这场惨绝人寰的行刑! 不单单是宫本等人得以了解脱,包括参观这次行刑的倭人们彻底的得以了解脱,这是一次对神经的极限考验,有些倭人已经彻底地被吓得疯掉了,瘫坐在地上,满嘴地胡言『乱』语,喜笑怒骂,总之是丑态百出,一些人大概过些天能恢复过来,但估计有些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机会恢复正常了! 早已没有了人形的七具没皮地尸体被丢到了空地上,有伏波军部众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群狗,此时也被放开,当狗闻到了血腥气味之后,纷纷晃着尾巴兴奋的跑过去,开始撕扯了起来,一些狗甚至为了争抢这些肉,开始相互的撕咬了起来。 刘大牵着他的大黄,远远的看着这个场景,大黄看到了这些狗兄弟们开饭的热闹场景,不由得也有点兴奋了起来,挣扎着想要挣脱刘大手中的绳索,加入到这场盛宴之中,结果被刘大教训了一顿。 “混账东西,这玩意儿能是你吃的东西吗?这些都是倭狗可以吃的玩意儿,你是大宋的狗,不能吃这玩意儿!太恶心了!吃了会拉肚子的!走,我给你弄点猪肉吃,比这东西强太多了!”刘大教训了一顿大黄,然后不管它愿意与否,硬是拉着它离开了这里。 所有倭人在观看完了这次行刑之后,被伏波军释放回去,他们怀着无限的恐惧,跌跌撞撞的离开了这里,各自回转自己的家中,在他们心目中种下了一颗对伏波军恐惧的种子,这颗种子相信很快会成长成一棵参天巨树的! 令他们意外的是,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居然每户人家领到了一袋稻米,对于这些贫穷的倭人百姓来说,这可是很珍贵的礼物的,因为他们以前都是岛津的子民,所获的粮食等物,大半都是要交给岛津家的,吃的东西根本就没有满足过每家的需求,有时候一些农民还能下海捕鱼贴补一下家用,但是现在伏波军来了这里之后,没收了所有渔船,还有许多人家的男人都已经被杀掉了,剩下的一家人度日很成问题,所以伏波军送给他们的这袋粮食对于他们来说,能维持他们很长时间的需求。 徐毅之所以这么做,并非想让这些倭人们从此感激伏波军,而是因为他不想这段时间里这些倭人因为没吃的,在种子岛闹出太多的事情,最好他们能安分一些,否则的话要牵扯到他很多兵力和精力,徐毅虽然恨倭人,但是他自问许久之后,得到的回答是他还没有到丧尽天良将所有种子岛上的倭人尽数屠杀掉的地步,他从小受到的教育不允许他这么做,他是人,不能和禽兽站在一条线上。 而且在他看过了岛津家族的粮仓之后,对于这里堆积如山的稻米也吃惊不小,如此多的粮食足够他们这次的远征军吃上两三年的时间了,真不知道岛津屯着这么多稻米任它们在库房中发霉在做什么?反正也用不了这么多粮食,与其让它们在库房中喂老鼠或者蟑螂,任由它们发霉,还不如来个恩威并施,给了那些倭人平民,省的他们闹事!至于以后该如何处置这些倭人,那是以后的事情,暂时还不用考虑。 不过徐毅却将种子岛所有的工匠们都给收拢了起来,这些人不是会打铁,就是会铸铜,都是以前从汉人那里学来的,留着他们在这里是不行的,蒙古人为何厉害?就是他们凡是攻陷任何一个城市,都要将城中的工匠们全部收容起来,然后杀光其他人,所以他们才会保持野蛮的情况下,又保持了科技的发达兵器的先进『性』!一旦一个野蛮种族拥有了这两项优势的话,那么他们便是最可怕的! 所以徐毅也这么干,第一件事就是将这里的工匠们抓起来,单独看押起来,在他们回头离开这里的时候,这些人是不会给倭国留下的,而且这段时间中,还可以让他们替伏波军做事! 三天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也不算短,徐毅彻底控制了种子岛,而且郑广也完成了徐毅交给他的任务,将屋久岛拿了下来,并且用铁血手段,将屋久岛上的三千多岛民尽数迁至了种子岛安置,凡是不肯离开的倭人,尽数斩杀,使屋久岛成了一座无人岛,那里只留下了少数一些伏波军驻守,监视附近海面的情况,以防倭国船队从这里偷袭种子岛。 这三天中,种子岛被骷髅海盗攻击的消息也传到了大隅国国府,领主浦生久保闻听之后吃了一惊,他已经得知骷髅海盗的消息,并且已经通知了岛津龙太郎和宫本工二了,而他也知道岛津军的实力,于是立即对报信的人问道:“那现在种子岛情况如何?” ------------ 第五百六十五章 送菜上门 第五百六十五章 送菜上门 跑来报信的人是个种子岛的渔民,这厮机灵,当日正在海上打渔,一听说骷髅军攻打赤尾木港,于是连家都没有回,便一路驾船跑到了大隅国登岸,路上还被一条骷髅军的船只追了一阵,吓了个半死,幸好那条骷髅海盗的船最后不知道为何,放弃了对他的追赶,才让他一路跑到了大隅国,被海边的一个小吏送到了国府。 当然这个时候这厮是没有资格见到浦生久保的,他只能在府外跪着等,由浦生久保的家臣将消息送入到府中,这个报信的家臣跪答道:“具体情况不知!那个报信的贱民一听说种子岛赤尾木港被攻击,便立即驾船跑了过来,其余的情况并不清楚!” 浦生久保沉『吟』一下立即说道:“传竹内三郎过来!快一点!” 不多时一个武士快步跑了过来,拜伏在浦生久保面前,叫道:“竹内三郎参见领主大人!” 浦生久保立即对他说道:“骷髅海盗大肆进攻岛津的种子岛,目前情况不明,我命你立即前往志布志城,点齐那里一千府军,搭乘二十条战船,速速前往种子岛,支援岛津家,岛津目前的实力恐怕不足以对抗骷髅海贼!速度要快!不能让种子岛被骷髅海贼占去!” 竹内三郎立即应命,出了浦生久保的府邸,忙他的事情去了,浦生久保想了一下之后,又叫来一个家臣,对他吩咐道:“你立即带我的手书启程,马不停蹄送往太宰府,呈交给藤原大人,禀明骷髅海贼的动向,务必请藤原大人尽快召集船队。 前往黑岛剿灭骷髅海盗,否则我们将永无宁日!快去吧!” 那个家臣也接令出府,上马带着浦生久保的亲笔信快马加鞭赶往了太宰府,而那个竹内三郎则一路快马加鞭赶往志布志城,将近用了半天多时间,竹内三郎才到了志不志城,见到了那里的浦生又和,将他父亲的命令传给了浦生又和。 浦生又和不敢耽搁,立即给竹内三郎调集了志不志城的一府军,又拨给了他二十条船只,令他们速速连夜登船,驶出了志布志湾,朝着种子岛而去! 志布志湾离种子岛地赤尾木港有将近二百里行程,以他们的船速几乎要走上一整天时间,所以当他们的船队靠近了种子岛的时候。 已经是伏波军攻占种子岛第五天的时间了,这五天之中,伏波军早已将种子岛梳理了一遍,将种子岛牢牢的控制在了手中。 当哨船在清晨发现了从北方缓慢行来的那支船队之后,没有马上和竹内的船队接触。 而是主动避让,用最快地速度将消息送回了正在赤尾木港休息的徐毅那里。 徐毅闻听之后,立即站了起来,哈哈大笑了起来:“看来大隅国领主还不知道种子岛已经落入了我们的手中。 居然这么急巴巴的派了这么点人和船就跑来送死了!既然他们送上门,那么咱们也别客气了,吃下他们好了!今天是王峰船队巡守北面吧!传令王峰,不要对他们客气,立即集结他的船队迎战,要求是不得放过一条倭船和一个倭人!” 徐毅自从攻占了种子岛之后,连日没有休息,除了扫清岛上的可能存在的抵抗势力之外。 还在岸边布置下了不少的瞭望哨和烽火台,只要发现海上有倭人船队出现,便立即点燃烽火,将消息传到赤尾木港,目前这些事情还没有完成,所以在海上,还要布置刁斌、孔庆西、王峰等人地船队轮番进行巡守。 今日当值的刚好是王峰的船队,王峰自己也乘坐他的座船青龙号在种子岛以北海域进行巡防。 不待徐毅的命令传到他地船上。 王峰便已经召集了他麾下的十几条战船,组成了战阵。 朝着那支竹内的船队迎去,对付这样的一支小船队,对于他来说那是手到擒来地事情,所以他一边派人送消息给徐毅,自己便开始了行动。 竹内一路上都觉得有些不安的感觉,骷髅海盗的名头这两年他是如雷贯耳,整个大隅国沿海没少被他们祸害,可是他因为一直在浦生久保手下当差,所以从来没有碰上过这些骷髅海贼,后来去年的时候听说太宰帅藤原大人出奇兵一举剿灭了那股盘踞在黑岛的骷髅海贼,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以后不会再有骷髅海贼袭扰他们大隅国领地了,可没成想前些日子居然听说骷髅海贼又回来了,而且还一举夺回了黑岛,将那里驻守的大岛军打了个全军覆灭,这下事情便不好说了! 竹内一直不怎么把伏波军放在眼里,在他看来,只有他们大和勇士才是真正的勇者,海贼就是海贼,一帮乌合之众罢了,怎么能拿他们没有办法呢?所以昨天一听浦生久保说令他带兵前往种子岛支援岛津家,他便兴冲冲的跑了过来,希望这次能碰上骷髅海贼,让这帮海贼也领教一下他地厉害,但是不知道为何,自从他带着船队出海之后,这心中总是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船行一天之后,借着早晨的日光,他站在为首的那条船上,望向了种子岛方向,呼吸着清冽的海风,心头的那种烦躁感好了许多。 这次他带来的这一千府兵,是大隅国浦生家驻守在志布志城的精锐,主要就是为了防御骷髅海贼地袭扰,浦生久保还令他地次子浦生又和驻守志布志城,当那里的城主,专司『操』练府兵和水军,经过一年多地『操』练,志布志城已经形成了一支拥有近百条战船的船队和三千多可以进行水战的精兵,在浦生眼中,已经足以和骷髅海贼对抗了,只是他们成军之后,藤原已经攻下了黑岛,他们才没有机会和骷髅军交手,现在他们终于有了这个机会,竹内很想在这次机会中,一战成名,那样他们竹内家以后在大隅国就算是有了名气了。 一想到这里,竹内便觉得意气风发了起来,萦绕他心头一天时间的那种不安感也一扫而空,没什么好怕的,以前听说骷髅海贼船上有一种可怕的弩砲,现在他不用怕了,因为藤原俊攻下了黑岛之后,俘获了不少骷髅海贼的船只,上面有一些弩砲,浦生久保费了好大的力气,从藤原俊那里买来了一部,并找人进行了仿造,现在他带来的这二十条战船上,每一条都装上了一部弩砲,有了这种东西,他还怕什么呢?即便真的在海上碰上了骷髅军的船队,他现在也有信心一战了! “竹内大人!您快看,我们西南方向似乎有一支船队正在朝我们驶来!”一个船上的水手忽然对竹内三郎叫道,并拿他的手指着西南海面的方向。 竹内三郎手搭凉棚努力的顺着这个水手指的方向望去,结果立即便在海面上看到了不少帆影,以他的目力,很快便看清楚对方来了至少有十条船以上,心里面刚刚升起的那种期待立即被重重的击打了一下! 因为他看到的这十来条船只单是船帆就比他座船的船帆大出不少,而且看起来对方每条船的船帆数量也比他的座船多,这样大和这样多船帆的船只,对于他们大和国来说,还很少见,也只有太宰府拥有一些大型的战船,以他们大隅国这样的中国(日本令制国分大国、上国、中国、下国,大隅国只是个中国!)来说,是没有实力建造这样的大船的,即使是萨摩国也不可能拥有这样的大型船只。 竹内心头咯噔一下,知道对方绝对不是萨摩国的船队,这个时候,这里能出现这么大型船只组成的船队回是什么人的船队呢?竹内的心开始沉了下去,他这才知道这次浦生久保为何如此重视这些骷髅海贼了,这些船不用说一定是骷髅海贼的船队! “传令船队各船开始准备作战,对方很可能就是骷髅海贼!”竹内三郎大声下令到。 随着他的命令传达下去之后,他船队中的那些水手和士卒们也马上开始忙『乱』了起来,在这里就遇上骷髅海贼的船队,他们可是没有想到,在他们想来,骷髅海贼即便再厉害,也不会拿下种子岛,毕竟种子岛上岛津军也有不少兵马,岂会让骷髅海贼给占据呢? 但现在看来,他们都有些乐观的估计了形势了,前面就是种子岛了,骷髅海贼的船队出现在这里,说明了什么呢?可是这会儿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作出其它选择了! “骷髅旗!竹内大人!对方果真是骷髅海贼!”水手指着渐渐驶近的那支船队,有些慌『乱』的对竹内叫道。 “不用你说!我看到了!各船弩砲准备火油弹!弓箭手准备火箭!我们也让骷髅海贼们看看咱们大隅国军的厉害吧!”竹内不耐烦的下令到。 而此时一条快船驶近王峰的青龙号,发出了旗语,将徐毅的命令告知了王峰,船楼上的王峰笑道:“请主公放心吧,跑不了他们!他们这是送菜上门!” ------------ 第五百六十六章 竹内船队 第五百六十六章 竹内船队 王峰用他的宝贝千里眼一直在观察倭人的船只,当距离接近了一些之后,也微微吃了一惊,因为他居然在这些倭船上面也看到了一种熟悉的东西,弩砲! “传令船队保持和对方的距离,娘的!倭人偷师还真快,居然也有了弩砲!准备好湿毯子、沙子!水龙准备!雷公炮装填实心弹、链弹!各船都不许大意了!左转舵抢上风!”王峰立即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这次的仗显然没有以前那么好打了,王峰下达了命令之后,船队立即左舵开始抢上风头,他的船队里面除了他的青龙号装备了十门雷公炮之外,剩下的只有两条船上装备了八门雷公炮,其余的船只装备的都是弩砲,所以在看到倭船上也有弩砲之后,王峰不敢大意了。 “骷髅海贼们要抢上风,转向,快向右转向,他们的船比我们的快!”一看到伏波军的船队转向,竹内便立即意识到了自己船队的弱点,急忙下令,试图也抢上风,起码不能让骷髅军的船队完全占据了优势。 王峰看着倭船也忙活着转向,于是冷笑道:“还不算是笨蛋,知道抢上风,不过你们也不看看你们那船能不能跑得过我们,就这么抢,简直是找死!来人,传令大胆号和箭鱼号随同我的青龙号前出,其它船依然保持和对方的距离,我们先用雷公炮教训一下这些小鬼子们,省的他们有了几部弩砲就以为可以和咱们想抗了!”王峰自然有办法对付这些倭人的船队。 于是两条同样装备了雷公炮的船立即驶出船队,跟在了青龙号后面,形成了一列纵队,这样他们三条船可以充分的发挥舷侧火炮的威力。 竹内看着对方船队的速度,很快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可能抢住上风头了,于是急忙又下令到:“转向左。 放弃抢占上风,我们先围歼了他们离队地那三条船!” 于是他的二十条倭船又是一阵忙活,重新调整了航向,开始朝着王峰他们的三条船兜了过去,试图先将他们三条船给吃掉,再去解决剩下的那些伏波军的船只。 可是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很大的差距,他这么想是没错,而且如果是放在和同等对手开战的时候。 还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但是今天,竹内显然就大错了算盘了,他地这道命令被执行的时候,便已经决定了他们的命运! “乖孙子!还真是听话呀!注意距离,右满舵我们从他们左侧切过去!炮手们!剩下的就看你们的了!给我准备好,狠狠的敲打他们一下!”王峰一边下令,一边趴在船楼的围栏上。 对着下面已经装填好了炮弹的炮手们叫道。 这些炮手们早就摩拳擦掌等着开火了,一听到王峰在船楼上面对他们喊,于是一起叫道:“统领大人放心吧!跑不了这些小鬼子,一会儿就有他们好瞧地了!” 竹内看着王峰他们的这些座船,心里面既有些担心又有点羡慕。 宋人造船就是厉害,这样的船只也只有宋人的船匠们才能造的出来,自己地这些船只和人家的一比,简直就如同大舢板一般。 恐怕连宋人的渔船弄不好都比自己的这些所谓地战船好!于是心生了一股贪念。 “满帆,先不要管骷髅军其它船只,快点围住这三条船,所有人准备好,我们一旦靠近他们,就贴上去,立即跳船过去,杀了他们。 夺取他们的战船!”竹内自己有抽出了腰刀,用刀尖指着正在靠近他们的这三条巨船叫道。 当王峰的三条船靠近到竹内船队一里地左右的时候,炮手们便已经按照王峰的要求,各自『操』炮瞄准了选定的首轮攻击目标,众人都默默计算着距离,当又呼吸了几口气之后,各个炮长们几乎同时吼道:“开炮!” 于是三条船上右侧的那十几门雷公炮在炮手地『操』作下,立即开始了依次的鸣放。 在他们的船侧立即喷出了一道道的火光和浓烟。 顿时海面上便热闹了起来。 隆隆的炮响连成了一片,十几颗炮弹呼啸着夹带着巨大的破坏力先后飞抵了它们的目标。 立即在一条条倭船上凿出了一个个面盆般大小的窟窿,而其中有一些装地是链弹,瞄准地是倭船的桅杆,旋飞地两半铁球中间连接着铁链,呼啸着命中了一些倭船的桅杆,即便是没有击中桅杆,也在他们的船帆上面划出了巨大的口子。 有两条倭船上的桅杆当即中弹,链弹立即割断了桅杆上的帆索,一条船的桅杆显然有偷工减料的嫌疑,只挨了一下,便咯吱吱的断裂,带着船帆倒了下去,这下竹内船队立即就热闹了起来,中炮的那些船只上面的倭人大呼小叫在船上慌『乱』奔走,他们中绝大多数人也是第一次见识这种雷公炮的厉害,特别是那条桅杆折断的倭船被倒在船上的桅杆砸得船板破裂,几个倒霉的倭兵当即被砸了一个筋断骨折血肉模糊,没死的在下面被压着惨叫连连,两条被链弹击伤了桅杆帆索的倭船当场便失去了动力,船只迅速减速并停了下来。 竹内船队在遭受了这轮炮击之后,队形也随即散『乱』了起来,竹内的座船显然是王峰他们重点照顾的对象,当场挨了三枚炮弹,一枚落在他的船首上,两枚落在了船尾,立即在竹内的船上打出来了三个大洞,站在船上的那些倭兵有三四个当场便被轰成了肉糜,还有被船板碎片击伤的倭人摔倒在船板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声,竹内的座船上也是一片大『乱』。 “巴嘎!不要『乱』!骷髅海盗的武器地厉害,快快靠近他们,用弩砲还击!”竹内从刚才的炮击的震惊中刚刚清醒过来,便立即嗷嗷叫了起来。 “继续保持距离,别让他们靠上来,吊着他们打!雷公炮快点装填,继续给我打,别停下来!”王峰兴冲冲的对下面再次下令到,这样的炮击是他最喜欢的方法了,只有他打人的份,没有别人还手的份,这样的感觉真是奇爽无比。 以青龙号为首的三条船在进行了第一轮炮击之后,立即调帆,稍微驶离了一些,继续保持着和倭船一里左右的距离,等待船上的炮手们再次装填,这个时候两只船队已经改变了方向,王峰的三条船划过了竹内船队的一侧,速度很快,让竹内船队想靠近他们也掉头不及。 这个时候炮手们已经迅速的完成了二次装填,王峰一看到船上的雷公炮被炮手们奋力推回船舷的炮门处,便叫道:“接着打!快接着打!马上就要错过去了!” 炮手们也不敢耽搁,飞快的瞄准了一下,然后立即便开始了第二轮炮轰,这次他们没有统一选定目标,而是各自找到一个最适合他们开炮的目标,立即点燃了火炮。 又是一阵轰隆隆的响声,这次在竹内船队左侧的那些船只成了牺牲品,立即又有几条船中弹,要么被打出大窟窿,要么就是船帆上被撕扯出了巨大的破口,这下竹内船队算是彻底『乱』套了,打又打不着对方,追又追不上对方,竹内这个郁闷呀! 当第二轮炮击过后,青龙号等三条船已经和竹内船队交错而过,完成了他们的任务,将竹内船队的阵型给彻底打『乱』了,他们三条船的目的不是歼灭竹内船队,要的就是先打『乱』他们!现在他们显然达到了他们的目的。 “可以了!传令其它船只过来吧!现在正是时候,倭人船队正处于下风头!哈哈!这些笨蛋完了!我们也掉头,追上这些王八蛋好好让我们尝尝我们的厉害吧!老虎不发威还真是当咱们是病猫呀!快掉头!”王峰跑到船尾望着『乱』七八糟的倭人船队一边下令一边大笑。 随着桅杆上旗手小旗挥动,一直在上风头侯命的那些王峰麾下的战船于是立即如猛虎一般的扑向了倭人的船队。 竹内气得在他的船上直跳脚,自己还没有沾上对方一根『毛』,却已经被打得鸡飞狗跳,两条船成了海上的漂浮物,没法动弹了,这么下去的话,他的船队就完了,而且他也看到了从远处开始扑过来的那些骷髅海盗剩余的船只,知道大势不好,于是赶紧叫道:“令各船赶紧重新整队,马上掉头,要快!命所有船只立即掉头,不能让他们从后面攻击我们!”他现在一脑门子都是在想着用他们船头的弩砲来迎击骷髅海贼的船队,挨打的滋味真不好受! 竹内一边努力整顿他船队的阵型,一边命人掉头迎战,实在是忙的不亦乐乎,可是被打『乱』的船队想要重新整合起来,岂是一句话可以办到的,他们船队本来就保持的比较密集的队形,刚才挨了两轮雷公炮的炮火急袭之后,过半船只都有损伤,慌『乱』之中,相互冲撞,纠缠在一起,想要马上集体掉头那可是个高难度的动作! ------------ 第五百六十七章 不要脸到极致 第五百六十七章 不要脸到极致 竹内慌忙之中,命令他的船队整队,同时还命令船队掉头,显然是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他高估了他的船队中那些水手们的水平。 虽然各船都从鼓声中听明白了竹内的命令,但是他们却没法保持协调一致,首先他们要先调整一下,稳住相互之间的距离,然后才能掉头,可是因为竹内的命令,有的船只还没有完成保持距离,便开始调帆转舵,这么一来不但没有起到好的作用,反倒加重了船队的混『乱』程度。 眼看着高悬骷髅旗的那些船只气势汹汹的已经乘风破浪杀了过来,可是自己的船队还在相互自己纠缠,竹内算是麻爪了,越是急越是『乱』,于是他只得下令道:“来不及了!命所有船只立即转为顺分,先调整好阵型,脱离骷髅海贼的船队再说!” 竹内又作出了一个愚不可及的决定,这个时候他们顺风而去,虽然可以调整好船队的阵型,那你倒是先想想时间上允许不允许呀!伏波军的船只能给你们重新列队的机会吗?你们的船速能比伏波军的船速快吗? “猪呀!这个倭人的将领简直就是猪呀!今天要是弄不死他,我宁可以后自己变成猪!”王峰一脸不屑的望着倭人船队在那里折腾,嘴里面嘟囔着揶揄到。 “统领大人!你忘了吗?主公前几天没事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了吗?咱们不能说倭人是猪,因为那样的话,就会侮辱到了猪的家族,他们连猪都不如!哈哈!当时我听主公这么说的时候,就立即笑翻了!主公还真是有意思,骂人都是一套一套的!”他的座船上的副手对王峰笑道。 “那是当然,要知道咱们主公可是文武双全。 那骂起人来,真是不带脏字还能把人给骂得狗血喷头,要不然他怎么能带着咱们这帮老粗打出一幅如此大地田地呢!废话少说,快点追上去,晚了被他们那些小子抢先了,咱们连一口菜都夹不住了!快点!”王峰摇头晃脑的催促到,他还真是不把这支倭人船队再当对手看了。 青龙号等三条船在海面上画了一个圈,马上就又兜了回来。 他们船大想要很快的掉头还真是不怎么容易,等他们掉头追赶竹内船队的时候,那些其余的船只已经生龙活虎的追到了竹内船队的屁股后面了,不用王峰招呼,这八条船便自行一分为二,散开从两翼开始包抄竹内船队了,这些船上的船长可都是经过孙海这个海战专家在出征之前又给他们进行过强化训练地家伙,放在这个时代。 那绝对是科班出身的船长,各个都是精明人,很清楚自己在这个时候该做什么事情。 他们之所以要追到倭人船队两翼,就是要充分的发挥他们船上弩砲数量远比倭人多的优势,这样可以将他们的火力发挥到极致。 当他们追上了竹内船队之后,船上的那些弩砲手们这个忙呀!『操』着弩砲立即就是一通猛『射』,一颗又一颗人头大小正在冒烟的火油弹在弩砲上两个强力扭力弹簧的作用下,立即疾飞了出去。 现在他们地弩砲可是经过了众多高手们的改进,不但发『射』距离比以前几代的弩砲远,而且『操』作也更加简单,瞄准的时候也更加快捷了许多,已经不知道比徐毅在老虎屿上弄出来的那种第一代简易弩砲好多少了,即便是比起雷公炮也有一拼之力! 所以在这几条船一经追上竹内船队之后,各船上地弩砲,便纷纷发言。 将船上早已备好的那些火油弹下雹子一般的掷向了跑在最后的那些倭船上面,而倭船上虽然也每条船都安了一部仿制地弩砲,可是当他们慌『乱』之中『操』砲抗击的时候,才赫然发现自己的这些仿制品居然还是够不着对方的船只,好不容易打出来了几颗仿制的火油弹,结果还没有够着伏波军的船只,便落在了海里面,连个烟都没冒出来就故咕噜噜的沉了下去。 这下王峰的这些手下们乐了。 原来倭人一是没有彻底吃透弩砲地巧妙之处。 另外一个他们在工艺上也达不到生产弩砲已经多年的伏波军工匠们的那种水平,这种仿制的弩砲的『射』程比起现在他们装备的这种弩砲短了不少。 刚才让他们一阵忙活准备灭火之物,算是白忙活了,完全就是虚惊一场嘛! 他们弄明白了倭人弩砲的『射』程之后,彻底的放心了下来,开始保持着这种距离,狠揍起了竹内船队地那些倭船来。 竹内地座船跑在最前面,看着后面满天飞的那些火油弹一个劲地砸向了自己后面的船只,在后面船只上面腾起一股股烈焰浓烟,那些中弹的船只上面的士卒要么被烧得嗷嗷只叫,要么当场就被火油罐砸在身上给砸死了,他这个急呀! “不能这么打!笨蛋们,不会靠近他们打吗?『逼』上去还击呀笨蛋!巴嘎!怎么都是猪呀!”得!连他自己现在都觉得自己倭人简直是猪了。 倭人挨了一顿火油弹的胖揍之后,终于明白过来了味儿,这么下去他们只会被骷髅海贼们一条条的干掉,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于是这些倭人水手们和士卒们再也管不着什么阵列不阵列了,纷纷怪叫着努力调向,试图靠上正围在他们两翼的骷髅军船只,发挥一下他们近战的能力,起码不能被这么白打不是? 王峰手下的这些船上的各船船长立即看出了倭人的企图,于是猫逗耗子一般,立即调整航向,依靠他们的速度优势,驶离一些始终就保持着和倭人船只的距离,一颗接着一颗的朝他们发『射』火油弹,打得倭船一条条的燃起了大火,倭船上那些倭兵们忙的脚跟直打后脑勺,又是泼水,又是撒沙子掩盖船上的火油,试图扑灭那些打到船上的火油弹引起的大火,可是不待他们扑灭一处,另外的地方便又挨上了,船上的不少倭兵都被火油溅到了身上,马上就被烧成了火鸡一般,聪明一点的家伙急奔出去,一头扎到大海里面,被烧糊涂的家伙就满船四处『乱』撞,弄得有的没着火的地方或者是同僚也被他们给连累了。 气得船上的官佐跳脚直骂,为了不让他们造成更大的损失,于是无奈之下,蹦上去挥刀将他们一刀劈翻,直接砍死拉倒。 可是他们能砍死自己人,却怎么也砍不到敌人,船上该落下火油弹,还是在不断的落下火油弹,而且船上的伤亡也越来越大,火势更是越来越大,随着大火引燃了船帆之后,一些倭船便成了巨大的火炬,缓缓的停下,开始剧烈的燃烧了起来,当倭船被烧到了这种程度之后,已经神仙都无力回天了。 竹内站在自己的船尾上,望着后面一条接着一条的己方船只被打成火船,看着那些部下们带着满身的火焰跳入大海,这个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船队算是完了,以前他只是听说骷髅海盗如之何的可怕,他那时候还不以为意,今天他算是彻底领教到了骷髅海盗的厉害,他们不是一般的那些海贼,什么乌合之众之类的词语根本无法套用在他们身上,这些海盗根本就是一支强悍的水军,强悍到让他们大和国的水军都无法正迎其锋的地步。 “竹内大人!这……我们……是不是……是不是暂时回避一下呢?”一个手下小心翼翼的在肠子里面搜刮了一番,弄出来了个回避的名词,对竹内说道。 竹内此时也怕了,这么下去,他的这条船只要被对方盯上,迟早也是被烧成火鸡的下场,这仗根本没法再接着打下去了,说起来他的船队数量还多一些,可是到现在都一直是人家在骑着他们胖揍,自己连一点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再打还打个屁呀!他当然知道这个手下在说什么了,于是点点头肯定道:“不错!传令后面的船只,令他们不管用什么办法要死死拖住骷髅海盗的船队,我立即赶回志布志港,向浦生城主求援!这个时候,是他们向领主尽忠的时候了!令我们的船立即加速转向东北方向,快快地脱离此地!” 下面的人暴汗一下,当官的就是当官的,不要脸起来比谁都不要脸呀!可是这会儿他们也在竹内的船上,当然不会说他不要脸了,要是他要脸的话,自己岂不是也要跟着死在这里吗?于是立即大声的“嗨!”了一声,便领命去传达他这个不要脸到了极点的命令去了。 随着竹内的这道命令传达下去之后,倭军船队立即一片哗然,本来就已经跌到了海面的士气,这下一下子就彻底沉入到了海沟最深处了! 在后面的那些船上的倭兵们立即骂声一片,将这个竹内的所有女『性』亲属都结结实实的问候了一遍,发誓要和她们发生无数次超友谊关系!至此竹内船队彻底陷入到了崩溃之中。 ------------ 第五百六十八章 倭奸 第五百六十八章 倭『奸』 当狼群在攻击羊群的时候,往往采用的战术就是将羊群赶散,然后逐个的干掉,而现在海面上发生的情况就和狼群捕猎羊群的时候很相似了! 在竹内下令其它船只拦截王峰船队,并带着他的座船脱离了船队之后,本已经大『乱』的倭人船队便散掉了,在许多时候,人遇上了无法抗拒的敌人的时候,出于求生的本能,会选择逃生,而且随着竹内的脱离,倭人船队也失去了指挥,彻底成为了一盘散沙,有的船不得不听命于竹内的命令,继续试图和王峰船队纠缠,拼死拦住他们,而有些脑袋灵活的却已经步了竹内的后尘,开始放弃抵抗,试图驾船逃离。 这样一来,竹内船队就跟被狼群驱赶的羊群一般,彻底散开了!如此一来,更加方便了王峰船队对他们的分头猎歼,本身伏波军的船只就武备强过倭人许多,再加上他们士气高涨,训练的程度和武器的威力都大大超过了倭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收拾起这些已经军心涣散,惊恐万状的倭人,那简直就跟快刀切豆腐一般的轻松,随站战局的进行,一条接着一条倭船被他们迅速的打成了火船,上面的那些倭人不得不纷纷涌身跳入到冰冷的大海之中,他们宁可被冻死,也不愿意被火活活的烧死,而且他们还心存一个幻想,希望自己作为战败者,能被对方捞起来俘虏,弄不好还不用死在这里。 竹内凄惶的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令他船上的那些水手拼了老命朝北方大隅国方向逃窜,甚至恨不得这个时候给每个人都弄一条大浆,让所有人都划船,加快他们的船速,赶紧离开这片令他们无限恐惧的海面。 可是这个时候,显然他的这个愿望无法实现,他的船不是那种带有船桨地船,只能依靠他船上的这幅船帆给他们提供动力,当船帆吃足了风之后,再想加速,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王峰一直都在冷笑着看着竹内的那条船的行动,实在替倭人拥有一个这样的将领感到悲哀。 一个可以丢下自己部下的将领,对于士兵来说,是最大的不幸! “让其它船去收拾剩下地那些倭人吧!咱们盯住那条倭船,他想跑恐怕是晚了点了!”王峰收起冷笑,对船上的部下们下令到,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他指挥作战了,每个船长都知道该怎么做,该做什么了。 王峰的船是福建沿海的船匠造的三千石大船。 虽然比不上纵横号和开拓号,但也算是这次出征船队中数得着的好船之一了,船有三桅,高大如楼,船速也很快。 所以当青龙号开始追赶竹内的座船的时候,并没有花多长时间,便很快拉近了两船之间地距离。 竹内趴在船尾,望着由远至近的那条巨船。 心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今天绝对回不到大隅国了,他不甘心!他真的很不甘心!为什么自己倒霉到了极致,居然在这里遇上了这么可怕的敌人! “竹内大人!咱们的船没有他们地船快!怎么办呀?”一个手下脸『色』苍白的小声对竹内问到。 竹内用死灰的眼神望了一下这个部下,然后奋起一脚,便将这个手下踹飞了出去,这个时候来问他这个问题。 这不是在诚心找别扭吗?竹内暗道,老子要是知道,不早就跑没影了吗?用你来问? 这个倒霉的家伙一下被踹地滚出去了老远,才被围栏挡住,否则的话,可能就被竹内给一脚踹到了海里面了,他趴在船板上当场就呕出来了一口血,可见竹内的这一脚有多重了! 再也没有人敢去找竹内问该怎么办了。 船上所有的人都绝望的望着步步『逼』近的那条骷髅旗飘扬的战船。 看着它在眼中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没有经历过绝望的人不可能体会到这样地感觉。 王峰的青龙号乘风破浪一路急赶,终于在一炷香之后,赶上了竹内的座船,从后面这个角度,正好是竹内座船上那部弩砲的死角,所以丝毫不虞会被倭人用弩砲攻击,王峰冷笑着下令道:“所有人准备,抓稳了,咱们撞沉他!开炮太浪费了!” 于是船上的将士们纷纷抓稳了身边的东西,做好了撞击的准备,他们船要大出倭船不少,而且也结实的多,根本就不担心会吃亏,这个时代水战中斗船力是常见地事情,即便是后世冲撞也是一种很有效地战法,所以王峰选择了撞击战术,打算一举将这条倭船撞沉拉倒。 眼看着青龙号高昂的船首即将如山一般压上竹内地座船的时候,突然出现了惊人的一幕,竹内的座船上没有放箭,也没有人拿着东西去投掷青龙号,而是在它的船尾上,有个倭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一根长长的竹篙挑起了一幅白『色』的床单,而且这个人还奋力挥舞着这副床单,最里面用生硬的汉语叫道:“我们地投降地干活!我们地投降地干活!” “左转舵!避让!”王峰看着前面那条倭船打出的那幅白旗的时候,忽然鬼使神差的传下了这个命令,连他自己下令之后,都有点觉得不可思议,干嘛要避让呢? 水手们还是十分忠实的完成了王峰的这个指令,立即『操』舵左转,并在最后的时刻擦着竹内座船的边避开了它,但是即便如此,高速航行中的青龙号掀起的海浪,还是将竹内的座船冲的激烈摇摆了起来,吓得上面的那些倭人各个面无人『色』,眼看着青龙号的船舷如同一堵巨墙一般的从他们眼前划过。 不待王峰命人下令,竹内的座船便非常主动的落下了船帆,在青龙号上面的弓箭手们的监视下,船面上所有的倭人都乖乖的丢下了手中的兵器,并高高的举起了双手。 “妈的!懦夫不要脸的倭人!”王峰没等别人嘀咕,自己就先骂了起来,接着下令道:“命对方的头儿立即给我爬过来!我倒是想要见识见识他是个什么东西。 ” 竹内战战兢兢的顺着绳梯爬上了青龙号,立即便被抹肩头拢二臂绑了起来,然后被推到了王峰面前,竹内一见到王峰,便看出对方一定就是这次的骷髅海盗船队的头领,于是双膝一软,便跪倒在了王峰面前,他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真正的武士,可是今天当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带来的那些船只一条接着一条被骷髅海盗们给点成火把之后,看着那些部下将士一批又一批的被打死或者烧死,还有大批人跳入到冰冷的海水中的时候,再有当他眼睁睁的望着这条巨船的船首,朝着自己碾压而来的时候,他的心忽然被恐惧给彻底的攥住了,这种恐惧让他手足无措,让他四肢无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刚才是如何下的投降的命令,但是在他看到自己的亲兵挑起了白『色』床单拼命挥舞的时候,看着这条巨船转向避开自己船尾的时候,他心中那种对死亡的恐惧立即消失,替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遏制的羞愧,这种羞愧感令他再也没有勇气,去观看任何人的眼睛。 在王峰轻蔑的目光和口吻中,竹内一五一十的如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将自己的情况到给了王峰,望着这个软骨头的竹内,王峰从心底看不起这个家伙,恨不得刚才自己直接将这个家伙连带他的座船一起干掉拉倒,可是当他听说这个竹内正是大隅国的国守浦生久保的亲信家将的时候,心里面合计了一下,还是没有擅自将这个家伙给砍掉,而是命人将其收押到了船舱之中,然后传令那条倭船上的倭兵们起帆,跟着自己返回种子岛,自此,竹内等俘虏们才知道,种子岛已经失守了,他们这次出来根本就是在赴一次不归之旅,即便他们躲过了王峰船队的拦截,最后也会自投罗网,一头扎入到骷髅海盗的怀抱之中。 竹内座船上的数十名倭兵不敢再做任何抵抗,于是老老实实的升帆,在青龙号的看押下,驶回了战场之中。 当他们返回到了战场的时候,这里的战斗已经进入到了尾声之中,这次竹内带出来的二十条船只,此时唯一还完整的只剩下了竹内所乘坐的这条,其余的都在海面上猎猎的燃烧,形成了十九个火球,散『乱』的漂浮在海面上,船上的倭兵此时早已被烧的找不到了人形,只剩下大批为了不被大火活活烧死,跳入大海逃生的倭兵,还在海水中拼命的挣扎呼救。 有些最早跳入海水中的倭人,这会儿早已被冻得满脸苍白,嘴唇乌青,一些人已经被冻得四肢僵硬,有的已经开始只有出气,没进气,冻死了!不过还有不少是跳海不久,这会儿正扑腾的有劲呢!一些倭人看到竹内的船只完好无损的被押了回来之后,便立即明白了缘故,于是对着附近的那些伏波军的船上拼命的用倭语叫嚷着他们也要投降! “主公最恨的是汉『奸』,那今天咱们不妨弄一些倭『奸』回去如何?”王峰冷笑着对身边的几个部下说道。 ------------ 第五百六十九章 生动的政治课 第五百六十九章 生动的政治课 徐毅对于王峰此战的结果那是相当满意,特别是对王峰能够生擒对方的主将,并且抓回来了数百俘虏更是感到高兴。 战时对于情报的收集是很关键的,而水猫以前在倭国沿海建立起的那些眼线等,随着他们上次被赶回去之后,在宫本等叛徒的出卖下,现在已经早都被倭人弄没了,所以这次抓获这个竹内,对于他们来说很有用。 徐毅想了一下,这样的机会要抓住,谁说只有汉人能出汉『奸』呢?干嘛不也弄些倭『奸』给自己办事呢?于是就和众人合计了一番之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这次王峰抓回来了不少战俘,并不见得都是懦夫,还是有几个相当硬气的,因为他们被带回来的时候,是晚上,而且一直被关在船舱里面,所以在一番甄别之后,留下了那些早已胆战心惊,心甘情愿投降的家伙们,而一些强硬分子被挑选出来,当场斩杀了几个用以震慑那些投降之人,又剩下了几个蒙上眼睛,省的他们看到太多不该看的东西,又将他们丢上了一条小船,拖到了海上,才放开了他们,令他们回去告诉大隅国的那个浦生久保,有什么办法让他们尽管来好了! 而做这一切的时候,那个竹内都被全程带着,让他亲眼看着,放走了这几个不肯投降的他的部下,竹内开始时候想不通为何骷髅海盗会突发善心,居然还会放走他们几个不肯归降的倭人,可是竹内也不是笨蛋,马上就意识到,这些人假如回去之后,自己的所作所为,恐怕就会马上传开。 那样的话…… 竹内终于明白了骷髅海盗们为何这么做了!骷髅海盗们这是在断他的后路呀!假若这几个人回去之后,肯定会将他贪生怕死,带兵投降的事情告诉给浦生久保,那么浦生久保绝对不会再放过他的家人了,等待他家人地一定是浦生久保的屠刀,而他也永远不会再有机会重回倭国,那里已经没有他立锥之地了!这绝对是一个毒计!要的就是他无路可退! 当徐毅亲自提审竹内的时候,竹内瘫跪在徐毅面前。 面若死灰,他不知道该如何看待这个将他『逼』上绝路的骷髅海盗的头子了! 徐毅也没有劝他什么,直接便对他询问起了有关倭国的一些情报,竹内咬了咬牙,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于是便将他所知地所有情报都一五一十的给徐毅倒了出来,对于竹内所说的这些事情。 徐毅终于也弄清楚了许多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抬起你的头来!”徐毅对竹内说道。 竹内老老实实的抬起了脑袋,这才第一次正眼看清楚了徐毅的面貌,多少为徐毅的年轻而感到吃惊。 “你是个聪明人,你选择求生没什么不好意思地,人嘛!没几个想死的。 你做的没错!我也不和你浪费口水,你知道你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回去,除了被处死之外。 没有第二个结局等着你,但是假如你跟了我的话,我可以给你许多以前你的家主给不了你地东西,我可以给你荣华富贵,可以给你官做,可以给你封地!假如你效忠于我,这个种子岛和屋久岛以后就是你的,由你来打理!你可想得明白吗?”徐毅同样也瞧不起这个竹内。 但是这个家伙有可利用的价值,他需要有一些倭人来当他的狗,为他当开路先锋,去为他们送死,而这样地家伙就是最好的材料,汉人汉『奸』不少,甘愿为异族充当马前卒,为什么不能也搞一些倭『奸』出来。 让他们也在倭国的历史上留下一笔辉煌的记录呢?徐毅早就这么想了! 徐毅的话让竹内多少有些吃惊。 他以前虽然是浦生久保的一个家将,说起来地位貌似不低。 但是他的身份却只能算是一个贱民,最多只能算是浦生久保跟前的一个地位比较高地狗而已,即便他再怎么为浦生久保卖命,也不过还是一个武士,想要成为一个贵族,那是几乎没有可能的事情,而这个伏波军的头领,一开口就承诺给了他这么丰厚的赏赐,是他根本没有想到的,成为种子岛和屋久岛的岛主?他以前想都没有敢想过,可是忽然间,这么大的一个实惠便摆在了他的面前,让他有些不敢相信,于是抬眼望着徐毅,眼神中充满了疑虑。 “你不用不相信,我说地是真地,为什么只有像浦生家、岛津家才能是贵族?而你们只能当他们的武士呢?所以不要怀疑我地话,只要你做的令我满意,别说是种子岛这个小地方,就算是在多给你一些,也算不了什么!但是前提是,你必须要为我好好做事,否则的话,你来看!”徐毅对他说道,然后忽然让他朝另外一个方向望去。 竹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结果立即吓了个魂飞魄散,因为他看到了墙边挂着的一排东西,一排让他看了之后,永生难忘的东西,那是一溜被完整剥下来的人皮,经过了处理之后,里面被填充了东西的人皮,这种可怕的刑罚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于是立即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体一下就软倒了下去。 “哼哼!他们都是谁的人皮你知道吗?”徐毅似乎像在欣赏一件悦目的工艺品一般的望着眼前这些人皮对竹内问到。 竹内带着惊惧的眼神赶紧摇头表示不知,人皮被剥下来之后,即便填上了东西撑起来也很难再辨认出他们原来的面貌了,毕竟这不是制作的什么标本,工艺水平还达不到那种栩栩如生的程度。 “好!那我告诉你好了!这一副人皮很有名,你一定知道,弄不好还会认识他,他叫宫本工二!”徐毅指着正中央的那具人皮对竹内介绍到。 竹内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了一个人的样子,结合脑海中那个人的样子,他马上在这副人皮上依稀辨认出来了他的相貌,于是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宫本工二他认识,当然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了,这个宫本以前就是骷髅海盗里的一个头领,后来背叛了那个叫什么水猫的宋人头领,投靠了太宰府的藤原俊,带着藤原俊征调的船只人马一举端掉了黑岛,后来被藤原俊派给了一个什么主船的官,外放到了种子岛,这个事情他知道,这个宫本在赴种子岛的时候,途径了大隅国,拜见了浦生久保,竹内就是那个时候见到的他,当时还挺羡慕他,可是现在竹内再也没有这个念头了!心头只剩下了无限的恐惧。 “这个宫本工二为什么会有这个下场,我想我不必给你解释了,还有这边的几个,都是和他犯了同样的错误,对了,我忘了强调一下,他们是被活着剥下来这张皮的,因为那样的话,人皮比较紧,一是容易剥,二是他们会感觉很疼!再有,他们被剥完了皮之后,还不会死,会用铁锤一点点的再把他们所有的骨头敲碎,宫本很幸运,一直坚持到了最后,意志真是坚强的令我都佩服呀!”徐毅像是在讲故事一般的慢慢对竹内说道。 竹内听得身上的汗『毛』都根根竖起,几乎有一种想要晕过去的感觉,只听说骷髅军狠,但没有想到他们会狠到如此地步。 “当然!你不用怕,只要你用心为我做事,你只会享受荣华富贵,绝不会站在这里,但是如果你……哼哼!我会发誓,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令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保证我能做到!你记住了吗?”徐毅用一种很温柔的语气对竹内问道。 竹内双眼瞪的老大,惊惧的连连对徐毅点头,赶紧跪在徐毅面前连连叩头,口称主公,并一再表示绝对不敢。 在给竹内上了一趟生动的政治课之后,徐毅相信他的话,因为他从竹内的眼睛最深处看到了他的那种极度的恐惧,于是笑着点点头,令他起来。 竹内立即按照徐毅的吩咐站了起来,现在在他的眼中,徐毅已经不再是人的范畴了,应该被他自动归纳到了最可怕的魔鬼之中,他宁可被浦生久保抓住砍头,也绝不愿意违背徐毅的意愿了! “在你看来,浦生久保在得知了他治下的种子岛已经被我们攻占之后,他会怎么做呢?”徐毅一边喝茶,一边对恭敬的如同孝子贤孙一般站在他面前的竹内问道。 “浦生久保绝不会再贸然派兵前来攻打我们了!他会马上派人前往筑前国的太宰府,通知藤原俊,请求他速速调兵,全力过来征讨我们!”竹内用最快的速度来了一个华丽的大转身,完成了他的角『色』转换,将自己的位置摆正到了伏波军这边,恭敬的对徐毅回答道。 “太宰府为何行动如此迟缓?要知道我们已经等他们许久了,时间就是金钱,这么做难道藤原俊就不怕我们会有新的行动吗?”徐毅对于倭国目前的效率实在不敢恭维,等了几天结果只等来了一个竹内的二十来条船,一千多人,实在不够塞牙缝的,他快要失去耐『性』了! ------------ 第五百七十章 倭国无敌舰队 第五百七十章 倭国无敌舰队 竹内赶紧回答道:“主公!这个事情其实是这样的,太宰府虽然说来是总领西海道诸国,但是各国都有自己的领主,藤原俊即便是想要大举调兵征讨我们,也不会很快,他需要协调下面的两个次官,而且他不会亲自带兵前来,这次负责统兵前来的一定是那个武藤博文,他们目前已经开始从九州岛各国调军,前往萨摩国集结! 前几天日向国的五十多条战船三千多兵将已经到了萨摩国,浦生久保的船只和兵将也已经派出,共有四十条船只和两千五百人,估计肥后国和筑后国的船只和兵将也都应该到了萨摩国,只差丰前国和丰后国还有筑前国的兵马船只未到,而肥前国因为遭到高丽海贼的袭扰,恐怕此次不能抽调兵将到萨摩国参战了,如果藤原俊得到了种子岛失陷的消息的话,会加快速度,快则五日之内便立即发兵前来,慢则不会超过八天时间,便必能前来,这次他们恐怕会调集数万兵将前来进攻我们,请主公早作准备!” 竹内将情况说的很明白,徐毅听了表示满意,竹内作为浦生久保的近臣,知道的肯定不少,于是点点头道:“可以!你说的很详细,但是我也可以告诉你,你完全可以放心,此战我们绝不会战败,藤原俊必将为他上一次的行动付出惨重的代价,你现在可以去整备你的那些手下了,我希望他们也能像你一样的效忠于我,否则的话,你会受到他们的株连的,该怎么做,我不用教你了吧!” 竹内赶紧跪倒接令,他现在当然不用徐毅教他了。 看过了那些人皮之后,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这次留下来的那些倭兵,可以说都已经被昨日的那一战吓破了胆子,只要带他们也去参观一下人皮展览地话,估计他们不会比自己强到哪儿去,而且这些人和他一样都没有退路了,回去也是一个死。 只能选择跟着伏波军当狗腿子了,他现在必须保证这些降卒们的忠诚,因为徐毅告诉他,他下面的这些人将会十人一队,百人一都,逃一人,杀一队,逃三人。 杀一都,逃十人的话,全杀,包括他的人头也要落地,所以他不敢有丝毫怠慢。 这可关系到了他项上的人头呀。 被徐毅放回大隅国的那几个倭兵,九死一生回到了志布志港,将此战的结果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驻守志布志城的浦生又和听闻了之后,先是大惊。 接着便是大怒,对于竹内,他简直恨到了骨髓里面了,没想到以前老爹看好的这个家伙居然如此不济,不但没有选择英勇战死,带船逃离战场不说,居然最终还选择了投降骷髅海盗们,成了人家的人! 怒不可遏的浦生又和不敢怠慢。 立即便将这个消息送回了国司老爹那里,当浦生久保听闻了消息之后,果真按照竹内所说的那样,慌忙便派人前往了筑前国的太宰府,向藤原俊求援,请他加快集结兵力,尽快出兵一举剿灭骷髅海盗,他现在怕骷髅海盗们攻占了种子岛之后。 开始大举袭扰他的大隅国。 那他以后就彻底没有消停日子可过了! 当然,他也没忘了派人立即将竹内全家老少给抓了起来。 二话不说男地杀女的贬为了奴隶,送给一些家臣们随便糟蹋去了!对于竹内,他算是恨到了家了,竹内的叛变,对他可是不小的打击,现在他对自己的那些家将们都开始没了信心了! 不待种子岛被伏波军攻占地消息送到太宰府,藤原俊便已经送走了筑前国和丰前国、丰后国顺路到达这里的船队,而此次带队出征的正是竹内所说的那个藤原博文,单单就这三国,他便集中了一百四十多条大小战船,兵马超过了一万人,可以说是三国精锐尽出,没有留一点地余地。 而且藤原俊在送武藤博文离开筑前国的时候,特意嘱咐他不要再在肥前国一代驻留了,那里的高丽海贼忽然间消失不见了,让他尽快赶往萨摩国,带领集中在那里的船只前往黑岛一带,寻求一举歼灭骷髅海盗,不能再次让他们在那里坐大了! 武藤博文这次也是信心十足,在他看来骷髅海盗即使是再厉害,也不过就是有三四十条船只,数千人之多,他单单集结了三国的兵力,便远远超过了骷髅海盗的兵力,而且这次藤原俊是整整调集了所有西海道诸国的精锐水军,下来的话,恐怕船只不会少于四百条,兵力可能会超过三四万人,就算是十个打一个地话,还有抱衣服的叫好的,这一仗要是在打输的话,那自己就可以跳海把自己淹死算了,回来也是给他们武藤家族丢人现眼。 所以他对藤原俊的一再嘱托颇有点不以为意,觉得对付这帮骷髅海盗,搞这么大的场面,藤原俊实在是有点小题大做了一点了! 出了筑前国之后,他的船队顺道经过了壹岐国,将那里准备的十条战船和五六百武士也顺路带上,又在海上会和了从对马国派来地十几条船只八九百号兵将,汇兵一处,浩浩『荡』『荡』地驶向了萨摩国。 三日之后,萨摩国的坊津港算是彻底地热闹了起来,所有能停靠船只的地方现在都停满了各式各样的大小战船,每条船上都有各自领主的旗号和标志,花花绿绿的旗幡随风招展,一眼望去,煞是气势如虹,向这样规模的集结,对于西海道来说,还是第一次,对于萨摩国来说更是第一次! 当地不少百姓都涌到码头附近观看史上少有的大军集结,为他们的大军呐喊助威,在他们看来,这下那些曾经『骚』扰过他们的骷髅海盗,算是要彻底的完蛋了,这么多船,这么多武士们,还打不过那支骷髅海盗吗?没有人在看过了这样的场景之后,会怀疑这个事情,不单单他们这些百姓们这么想,那些被各国领主派来的武士们、水手们也跟他们完全是一样的想法,要是他们这么多船只,这么多人还是被骷髅海盗打败的话,那他们这些武士们,可以集体横刀自刎了!(貌似没有武士道精神之前,他们还不会把刀『插』到自己肚子里面搞什么切腹自尽吧!) 当武藤博文带着五国汇聚的船只和兵将驶入坊津港的时候,受到了先期到来这里的那些各国将领或者领主们的热烈欢迎,武藤博文之所以会受到如此众多领主和武士们的重视,不光是因为他是筑前国武藤家的领主,最关键的原因是他同时还是太宰府的次官,太宰少贰! 太宰少贰乃是太宰府中的第三把手,上面只有藤原俊这个太宰帅和一个太宰大贰比他大,而太宰府又设在武藤家的筑前国,所以武藤博文算是当地的地头蛇,地位自然也就尊崇了一些,别的领主少不得都要巴结一下他。 对于受到如此热烈的欢迎,再加上看到坊津港中已经云集了这么的战船和兵将们,武藤博文心里面更是踏实了许多,这下他彻底放心了,有这么多的战船,这么多的兵将,即使是一人上去咬一口,也足以将那帮骷髅海贼们给彻底咬死了,只要他这次带兵将骷髅海贼们彻底剿灭,那么他就算是又立了一个大功,以后他的武藤家便在西海道更是可以横着走了! 作为此次出兵的主帅,武藤少不得要和各国的统兵将领们见一面,商讨一下这次出兵的计划,展示一下他的才智,当他在中间首座上跪坐好之后,大厅中两侧的那些各国主将们都躬身对他鞠了一躬,然后各自将腰间的战刀摆在了左手位置,跪坐在榻榻米上,等候武藤博文训话。 武藤博文巡视了一下在座之人,从他们的服饰上的家族徽标便可以看出他们的所属,这下他们西海道十一国全部会齐在了萨摩国,连本来没有打算调兵参战的肥前国也派出了他们的将领,赶到了这里,于是点头先对众人致意,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诸位既然都已经聚齐了这里,那么请诸位通报一下你们这次带来的船只和兵将数量吧!本次筑前国共出动精兵四千,战船五十五条,决心将骷髅海盗彻底从我们大和海域抹去!” 随着他的通报之后,各国领军之人,纷纷起身大声通报了他们这次调集来的船只和兵将数量,当所有人都通报完之后,武藤博文这么一计算,便笑了起来,因为此次他们整整调集来了四百多条战船,兵将超过了三万五千多人,可以说是他们近些年来,西海道最大的一次军事行动了,去年攻打骷髅军盘踞的黑岛的时候,也不过只调集了这次的一半兵力和船只,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未来的日子里,他将带着这些船只兵马很快扫清他们沿海的所有骷髅海盗的势力了! 就在他志得意满的时候,大隅国的那个领兵之人苦着脸说道:“启禀少贰大人,骷髅军已经攻占了我们大隅国的种子岛和屋久岛了” ------------ 第五百七十一章 旧计重施 第五百七十一章 旧计重施 起身说话的正是浦生久保的弟弟浦生下弘,在浦生久保派人前往太宰府的时候,也同时派人通知了浦生下弘,所以今天当他看到了武藤博文到了这里之后,才将这个消息通知了众人,不是他以前不想说,而是觉得这个事情实在丢人! 他的话立即在众人之中因为了一阵『骚』动,种子岛不是个小岛,上面有不少人,而且又是岛津家的领地,兵马不算少,怎么一下就被骷髅海盗给攻占了呢? “这个消息准确吗?”武藤博文有点不相信,于是对浦生下弘问道。 “千真万确!前几天我们得到消息,骷髅海盗攻袭种子岛,于是便派出了二十条船,一千兵将前往种子岛支援岛津家,可没成想种子岛已经被骷髅军攻陷,而我们大隅国派出的那二十条船和以前兵马也几乎全军覆没,只逃回来了几个人!骷髅海盗大大地可恨!”浦生下弘咬牙切齿的说到,但是他没有说他家的家将竹内投降骷髅军的事情,那样的话,他们可就太丢人了! 武藤博文这下相信了他的话,于是赶忙问道:“那岛津家情况如何?还有那个宫本呢?” 浦生下弘摇摇头道:“不清楚!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武藤博文略微有点紧张的继续问道:“那你们逃回来的人可看清楚骷髅海盗具体的数量了吗?” 这个浦生下弘于是点头答道:“据逃回来的那些士卒所说,骷髅海贼们拥有大概三十多条战船,大多都高大如楼,很是坚固,而且他们部分船只上面装了一种叫雷公炮的武器,十分地厉害!可以发『射』铁丸,迅猛无比。 发『射』时候还会喷火,并发出巨大的声响,令人无法抵御,还望少贰大人小心为上!” 听浦生下弘说完之后,武藤博文再次放心了下来,上次大岛丢掉黑岛的时候,跑回去说骷髅海盗有四五十条船,看来这个家伙还是为了粉饰自己的失败。 夸大了骷髅海盗的实力,至于他们船只高大坚固,这到不是什么太大地问题,宋人善于造船,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这些骷髅海贼们大多都是宋人,船只大一点,结实一些。 也不足为奇,而他们有一种可怕的雷公炮的这个消息,武藤博文也早已知道了,只是没有见过而已,但在他看来即便骷髅海盗们的船再厉害。 恶虎也架不住群狼,他们现在双方的实力至少是十比一,十个打一个就不信打不死他们。 “原来如此,骷髅海贼确实可恶。 浦生将军不必担心,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就更好找这些骷髅海贼了,原来本官前来的时候,还担心他们会到处流窜,令我们抓不住他们,现在他们主动攻占了种子岛,在那里落脚。 反倒方便了我们找他们决战了,以我们目前地兵力来说,对付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只要知道他们所在,就不怕解决不了他们!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也不必耽搁了,明日一早,我们全军起锚。 立即前往种子岛将那里的骷髅海贼尽数剿灭就是了!”武藤博文信心十足的挥手对在座的人们大声说道。 一种轻敌的情绪继续在他们船队之中蔓延。 五天时间。 也是竹内所说的最短时间之内,在种子岛西北海面出现了一支数量多达数百条各『色』船只组成的庞大船队。 各式各样地船帆遮天蔽日,散开的船队占据了巨大的海面,船队中各『色』的旗幡随风飘展,实力之大,令偶遇的那些倭人渔船上地渔民们为之侧目,纷纷为他们的船队喝彩不已。 武藤博文意气风发的傲立于居中的一条大船上面,这条船是他们船队中也是整个倭国目前最好地战船,因为这条船不是倭人所造,而是一条地地道道的江北海船,是伏波军所独有了船只,正是以前徐毅配发给水猫的船只之一,在水猫败走的时候,这条船被倭人虏获,并被带到了筑前国,成了太宰府的旗舰,这次交给了武藤博文使用。 武藤为能拥有一条如此厉害的战船感到庆幸,这样的战船放在他的这支庞大地船队之中,有一种鹤立鸡群,羊群里面跑骆驼的感觉,让人不由得就产生一种睥睨天下的感觉,武藤博文站在船尾高大的船楼上面,举目四望,四周都是几乎一眼望不到边的大和国战船,此生能有一个指挥如此庞大船队的机会,对于他和他的武藤家族来说是一种无上的荣耀,他几乎要被这种良好地感觉彻底陶醉了! 早晨天不亮,武藤博文便带着集结来地船队开始起锚,驶出坊津港,单单是出航和所有船只在海上集结编队,就差点用了半天的时间,待到正式出发地时候,已经是日头到了头顶的时候了,于是在武藤博文的指挥下,他们一路还是扬帆顺风朝着东南方向乘风而行,倒也走的轻快,他的第一站目的地还是最终选择了黑岛,他打算从黑岛开始,一路横扫过去,此次彻底将盘踞在这一带的骷髅海贼们一网打尽,而且从这个方向过去,还可以堵住骷髅海贼们西逃的去路,令他们即便是战败之后,想逃也无法逃回大宋方向,只能逃往东面浩瀚无垠的那片未知的大海之中,就此彻底的解决掉骷髅海贼,省的他们跑回去之后,养精蓄锐一段时间,又杀回来继续作恶! 武藤博文这么做也算是深谋远虑了,而且是经过了多次和部下的讨论之后作出的决定,出发前并将他的决定告知了此次随队出征的那些各国将领们,得到了他们一致的认同,所以出海之后,他的所谓的无敌船队士气高昂,一路上敲敲打打的高歌猛进,浩浩『荡』『荡』的杀向了黑岛(巨蟹岛)。 而从坊津港出发,到达黑岛有百里左右的航程,他们即便是保持顺风的状态下,还是用了半天多时间才到达黑岛,当黑岛出现在他们视线之内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渐渐暗淡了下来,这也正是武藤博文想要的结果,上次攻打黑岛的时候,他们便是利用的晚上偷袭的黑岛,而且这次骷髅海盗在回来报复的时候同样也是利用夜晚的掩护突袭登上了黑岛,所以这次武藤博文也又一次决定,采用同样的办法,夜袭!充分的发挥他船只和人员的优势,一举攻下黑岛,将盘踞在这里的骷髅海盗先给消灭掉一部分,让骷髅海盗的实力先受到一定的损失和削弱,方便以后剿灭他们,可是他们却没有人发现,在这个时候,从黑岛的另一侧悄然驶离了一条快船,于他们背向而行,很快便驶出了目力可及的范围,并转向了东方一路扬帆快速行驶而去。 当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后,武藤博文远远的看到黑岛上出现了一些星星点点的火光,于是心中大喜,黑岛上有灯火,便说明有人盘踞,这下正好被他抓了一个正着,起码也先打一个漂亮的突袭战,让自己的船队中的将士们的士气再次提高一些。 于是他立即下令船队包围黑岛,连一支鸟也不许从黑岛放走,船队于是立即展开,大摇大摆的兜了过去,将本来就不算大的黑岛给一举包围了起来,接着船队便接到了武藤博文下达的总攻的命令。 随即,大批倭人乘坐着他们的座船,借着夜『色』的掩护,大举攻向了黑岛,并在没有遭遇一点抵抗的情况下,顺利的从四面八方登上了黑岛的海岸,在此期间甚至没有遭受到一点点的抵抗,顺利的简直让他们都不敢相信,要知道上次他们攻击黑岛的时候,即便是在宫本等叛徒的接应下,他们还是遭到了盘踞在黑岛上的骷髅海贼们的拼死抵抗,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损失,而今天他们却很顺利的完成了登岛的任务!不由得有些聪明点的倭人开始有点怀疑了起来! 但是怀疑归怀疑,既然登上了岛,说什么也要去岛上转悠一下,怎么也能杀几个骷髅海贼吧!于是那些登岛的倭军在各自的头目带领下,开始朝着有灯火发光的地方勇猛的扑了过去。 当一些倭人驾船冲入了黑岛的码头之后,却赫然发现,这里别说有骷髅海贼的船队了,整个码头上都空空如也,连条舢板都没有发现,只有一些箭楼上面有一些灯球火把发出着微弱的光线,整个码头上在这样的光线下,显得有些鬼影森森的感觉,让人看了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这里一点都不像有人存在的样子,更像一个鬼岛一般。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也只有硬着头皮登岸查看一番了,于是他们小心翼翼的顶着盾牌,拿着刀枪弓箭登上了码头,迅速的朝着那些有灯光的地方扑了过去。 可是到这样的时候,岛上还有码头上还是没有一点的动静,只能借着那些微弱的灯光,看到箭楼上有一些影影绰绰的人影,在朝下面看,却没有一丝的响声。 几个倭人就近爬上了一个箭楼,上去便挥刀砍向了箭楼上面站着的那个“人”,结果是刀落在了那个“人”的身上的时候,却感觉很不对劲,虽然将对方砍倒在地,却没有听到有人发出惨叫声,反倒还闻到一股浓烈的尸臭味道。 ------------ 第五百七十二章 骷髅军的礼物 第五百七十二章 骷髅军的礼物 一个倭兵低头接着灯光望去,结果是当场倒吸一口凉气,惊呼道:“巴嘎!是个死人!” 这个时候其它的几个倭兵们才嗅到并且看清楚地上的这个人原来是个早已发臭死了不知道多久的尸体,有人叫道:“我们上当了!骷髅海贼早跑掉了!” 越来越多的倭军开始发现这里所谓的值哨的人,居然全部都是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尸体,一个活人都没有看到,于是开始怀疑这里是否还会有骷髅海盗存在了。 一个倭人将领带着一群人冲入到了码头上面的寨子之中,结果接连发现的还是一些尸体,一个活人都没有看到,于是他提着刀大步闯入到了似乎还亮着灯的大厅中,一脚将正门给踹开,大踏步的闯了进去,看到大厅正中摆着一个大牌子,上面用汉子大书着几个字:“欢迎倭狗们到此一游,请你们吃屎去吧!” 这个家伙识字,当场便气晕了,大踏步冲上去,举刀奋力朝着这块牌子砍了下去,结果是牌子立即被他一刀砍翻,似乎在倒下的时候,拖动了一根连在牌子上的绳子,而这跟绳子似乎又连在一根火把上面,火把被当即拉了下来,掉到了一个东西上,于是从这个东西嘶嘶的燃烧了起来,迅速的朝着四周蔓延开来,形成了数条火线朝着好几处地方烧了过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烟味。 这种正在嘶嘶燃烧的线绳也引起了这个倭将的注意,于是骂道:“巴嘎,这是在搞什么东西?” 一大群倭兵跟着他一起冲入大厅之中,看着那些火线一路快速的燃烧下去,有的人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危险,可是又不知道危险来于何处,正在他们想要去研究一下这些嘶嘶燃烧的火绳地时候。 大厅猛然间强光一闪,接着便发出了一连串剧烈的爆炸声,整个大厅被炸得当场解体,所有进入大厅和站在大厅外面的倭人们当即便被炸得血肉横飞,尸体被气浪抛出了很远很远,残肢断臂更是跟下雨一般的从天空中落下。 一个倭兵站的比较远,只觉得气浪扑面,却没有受伤。 还在犯晕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被落下来的一个东西砸了个仰面朝天,翻到在了地上,当他抱着这个东西坐起来的时候,才赫然发现自己居然抱着一条血糊糊的人腿,于是吓了个魂飞魄散,险些没有晕过去。 还有一个觉得一条热乎乎软绵绵地东西落到了脖子上,于是伸手『摸』了一把。 把这跟他以为是绳子的东西拉下来一看,结果立即便惨叫着将这跟东西丢了出去,因为他发现这跟绳子居然是一根人的肠子…… 随着大厅的爆炸声响起的时候,一些营房里面也有倭人闯了进去,结果到处都是写的倭人吃屎的字样。 还是一个活人都没有找到,不少倭人都被气得发晕,于是到处『乱』砍,到处『乱』踢。 其结果和大厅那个家伙遇上的情况差不多,不过他们遇上地没有这么厉害,大多都是一个圆滚滚的石头蛋子上面的一根火绳被点燃,接着这块石头蛋子便发出了轰响声,寨子里面随后接二连三的开始发出爆炸声,接着便是倭人们的惨嚎之声响彻了夜空。 岛上地那一声声爆炸声还有四处腾起的火光传出了很远,不但登岛的那些倭军看到了,连远在海面上没有登岛的那些倭军也都看到并且听到了。 许多人吓了一条,以为这次攻岛又遭到了抵抗。 “速速传令登岛地那些兵将们,不管他们骷髅海盗如何抵抗,都不得后退,我们不要俘虏,全部杀光他们!”武藤博文扶着栏杆用力朝着岛上张望着,听着这种轰鸣声,看着那些不断腾起的火光。 他反倒有些高兴。 而且更放心了许多,至少说明这个岛上还有敌人。 他们今晚开来还是来对了,只是不知道今晚能杀掉多少骷髅海贼,他十分期待有人能给他一个答案。 当终于岛上没有轰鸣声传出来了,只剩下被点燃的那些屋舍在夜『色』下猎猎的燃烧,将黑岛给照亮,一条小船在一些倭兵的奋力摇浆下,快速的驶到了庞大的船队之中,并找到了高悬红『色』灯球的武藤博文地座船,一个倭将快速的爬上了绳梯,登上了武藤的座船,跑上了船楼见到了武藤博文,跪倒对他汇报了起来。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武藤的眼睛凸出眼眶,瞪的跟牛粪一般,对着这个前来汇报战况的官佐怒喝到。 “启禀少贰大人!我们已经将岛全部占领,除了一些早已被杀的死人之外,一个活的海贼都没有发现,但是骷髅海贼却在岛上留下了埋伏,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将我们炸得损失惨重!具体伤亡数字还没有统计出来!”这个前来报信地倭将小心翼翼地又说了一遍。 武藤觉得有些想被气晕过去,自己兴师动众的前来这里,将这里包围,又是偷袭又是强攻地,忙活了大半夜之后,居然扑了一个空,还被骷髅海贼们结结实实的摆了一道,给他们留下了一些埋伏,将他们登岛的兵马炸了个损失惨重,这事说出去是不是有点太可笑了呢? “真的一个海贼都没有抓到吗?”他还是有点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又对这个官佐问了一句。 “嗨!确实如此!”那个官佐用力答道。 武藤满脑门的黑线,强忍住想要抽人的冲动,深吸一口气道:“传令船队靠岸休息,救治伤者,统计损失!”然后不待有人接茬,便大踏步的走下了船楼,一头扎入自己的卧舱,再也不肯出来了。 天亮之后,所有各国主将都来到了武藤的座船上,武藤始终都没有登岸查看,因为他实在没兴趣去看那种被暗算之后自己兵将们的惨象,还有他还听说了岛上到处写满了侮辱他们倭人的字样,于是更不想去黑岛巡视一番了。 当众将到齐之后,武藤满脸的不快跪坐在大舱之中,众将也都看出了他的郁闷,于是都不说话,各自俺次序跪坐下,等着他说话。 武藤深吸一口气道:“我们上了骷髅海贼的当了,这些该死的海贼们狡猾地大大地!他们居然放弃了这里,还给我们留下了陷阱,实在是该死之至!看来他们现在应该是都转移到了种子岛或者是屋久岛,我们看来要重新审视一下这个狡猾地对手了!” 下面没人接他的茬,其中有人比他还郁闷,因为昨晚的攻岛行动中,是他们的部下攻上的黑岛,本来以为可以抢个头功,没想到却遭到了暗算,结果是损失惨重,这会儿正郁闷的找不着北呢! 这就跟两个人打架一般,一个自以为无敌的家伙出拳去揍对方,结果是一拳打到了空处,闪了腰不说,还跌了一个大跟头,连对方的边都没沾上,趴地上才发现,自己刚才打的是个幻影,现在他们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看看没人接茬,武藤只好下令道:“浦生下弘,这里是大隅国所辖,情况你最熟悉,为了不在扑空,你速速派轻便船只前出,尽快打探一下沿途所经岛屿,上面是否有骷髅海盗,我们不能再扑空了!这次我们务必要一下抓住他们,说什么都不能再被他们戏耍了!” 浦生下弘立即俯身接令,武藤挥挥手对其它人说道:“你们都各自回去,清点一下损失,留下伤者在这里救治,然后准备一下,我们尽快出发,前往种子岛好了!” 然后众人纷纷对武藤施礼,然后退出了大舱,经过一夜之间,本来兴冲冲的一帮家伙,这会儿都成了闷葫芦了,这仗打的算是什么呀!屁都没捞着,影子都没看到,自己就被人家干死了一大帮人,还伤了一大帮,搁到谁身上,这会儿都不会觉得舒服。 有人不痛快,那就肯定有人很痛快,起码这会儿徐毅和伏波军众将们站在他的纵横号上笑的十分开心。 “我还以为这次倭人会直接扑向咱们的种子岛呢!没想到他们居然得知了我们攻占了种子岛,还是先跑到了巨蟹岛去,自找没趣!这次估计咱们给他们布置的那些好东西会让他们大大的惊喜一下了!”徐毅听完了那个从巨蟹岛回来的船长的汇报之后,对着众将笑了起来。 众人自然少不了也跟着大笑一番,这次这个主意不是徐毅想出来的,而是那个方书的手下马哲想出来的,他主动对徐毅进言,分析了一下倭人可能会采取的行动,猜到倭人很可能还会先攻打巨蟹岛,请徐毅最好能在那里给倭人们准备点陷阱之类的东西,徐毅听了之后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于是便找来了一个船长,派他带了一些火『药』、霹雳轰天雷等东西,到了巨蟹岛,一边从那里监视倭人是否会到巨蟹岛,一边将这些东西都布置到了寨子里面。 果真倭人庞大的船队气势汹汹的直扑巨蟹岛,这个船长提前发现了这些倭人的船队,于是留下了那么多好玩儿的东西给倭人之后,立即从岛后面提前退走,将消息送回了徐毅这里! ------------ 第五百七十三章 怎么打 第五百七十三章 怎么打 和众人笑了一阵之后,徐毅正『色』道:“说也说了,笑也笑了,现在咱们该说说正事了!” 随着徐毅的话音落地,众将都立即挺直了身体,徐毅这才接着说道:“这次看来太宰府是倾巢而出了,集结的兵力超过我们最初预计的不少,看来他们是想要将我们一举给歼灭在这里了,我们不妨来商议一下,看看这次怎么吃下这块肥肉吧!别再被他们给撑坏了就麻烦了!” 众人不禁又是莞尔…… 在马『毛』岛以西的海面上,一条轻小的倭船亡命一般的逃窜,可是很快便被一条挂着骷髅旗的快船给追上,从高悬着骷髅旗的船只上接连飞出几个东西,重重的砸在了这条轻小的倭船上面,接着这条倭船便立即慢了下来,然后上面的几个倭人惊慌失措的跳下了船,可是接着便被赶上来的那条伏波军的船只重重的碾入到了海水之中,从船上接着就是一蓬箭雨,海上便再也没有一个活着的倭人存在了。 “今天咱们这已经是干掉了三条了吧!看来倭人的大船对还真是要来了!弟兄们招子放亮点,别让倭人的哨船逃出我们的眼睛!”这条快船上的船长对船上的弟兄们说道。 “放心吧船长,咱们这千里眼好使着呢!跑不了他们!”桅杆吊斗上面的瞭望手拿着一个单筒望远镜大声对他答道。 他们在海上又巡弋了半天时间,吊斗上面的瞭望手终于在海天线上发现了一条黑乎乎的黑线,于是立即对船长喊道:“船长!海面上发现大批船只,数量不详,总之多的数不过来了!” 那个船长将手在栏杆上重重一拍,笑道:“好嘞!总算是来了!转舵返航!”于是船上的那些水手们立即『操』舵调帆,转向了种子岛方向驶去。 武藤这一天多时间。 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因为他多次对浦生下弘询问情况,可浦生下弘都一直回答,除了派往屋久岛的哨船返回来了之外,说屋久岛现在已经成了无人岛,而所有派往种子岛侦查的船只没有任何一条传回来消息,简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再也没有回来。 虽然大家都不说,但是其中意味着什么,武藤博文很清楚,这些派出地侦船凶多吉少了!武藤的心开始有些沉了下去。 头天夜袭黑岛的时候,他们被骷髅军留下的那种会爆炸的厉害玩意儿炸了个人仰马翻,损失了数百人之多,虽然对于他们的人数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却对他们的士气打击不小。 令他们不得不小心了起来,这一路过来,经过了硫黄岛的时候,他们变得异常小心了起来,现在船队里面已经早没有刚出征时候地那种兴奋劲了! 从传回来的消息来看。 屋久岛已经是没有骷髅海盗盘踞了,所以他们也就没有必要再前往屋久岛了,不过这个消息对于武藤来说也不算是个太坏的消息,如此一来。 骷髅海盗等于是全部集中到了种子岛了,这样也好,正好方便他们一举将其剿灭。 在收到了从屋久岛返回的船只的消息之后,武藤和众将商议了一下,从他庞大的船队中分出了两支分船队,各给他们派了五十条战船,将近三四千兵将,一支派往了屋久岛方向。 在那里阻截战败后逃离种子岛的骷髅海贼们,另一支交给了浦生下弘带领,驶向了种子岛北端和大隅国相接的海域,并令他们两支船队,在到达预定位置之后,便开始从两段夹击种子岛,令盘踞在种子岛上地那些骷髅海贼首尾不能相顾,他这一招可算是十分狠辣。 可以说形成了一张天罗地网。 要将伏波军此次一网打尽了。 而他自己亲自率领剩下的那三百多条主力船队,不再做其它想法。 直接扑向了种子岛,目的地便是赤尾木港,种子岛唯一的港口便在那里,只要骷髅海贼们还在种子岛,那么他们的主力船队便一定在赤尾木港。 虽然分出去了百多条船只,可是剩下地这支主力船队力量依旧十分可观,武藤丝毫不担心自己的主力船队碰上了骷髅海贼们的船队之后,不是他们的对手,直至现在,他还是坚持认为,骷髅海贼此次前来报复,不过是带来了三四十条战船,即便宋人船只再大,兵将人数也绝对超不过五千人,而他现在地力量和骷髅海贼的力量相比,还是处于绝对绝对的优势。 所以他这次没有选择去搞什么小动作,而是大摇大摆的直接驶向了赤尾木港方向,想要堂堂正正的和骷髅海贼们来一次大对决,彻底的将他们消灭。 而于此同时,马『毛』岛东面海面上也聚集了一支看起来同样威武庞大的船队,虽然数量只有不足百条,但是这些船只比起武藤那些倭船来,简直没有多大的可比『性』,就连他们中间最小地海鹘快船,放在武藤的船队中也堪称是绝对的主力。 徐毅仰头看了看船桅上面的旗幡和天『色』,今天天气有一层薄云,但整体上来说天气还算是可以,风不大,但是十分适合帆船的行驶,各处哨船不断的将消息送回这里,整个船队都紧张的忙碌着,擦炮的擦炮,调试弩砲地调试弩砲,弓弩刀枪等物都准备妥当,只待徐毅一声令下,他们便可以立即出动。 这次是他们和倭国西海道太宰府地一次正面对决,虽然不怕打不赢他们,但是也关乎着他们是否会付出沉重的代价,所以徐毅和孙海王直等人一直都在研究如何对付武藤地船队,此时最新的消息送了过来。 “武藤果真还是个狡猾的家伙,居然分兵三路,打算从三个方向攻击我们,幸好我们也早有准备,否则的话,还真说不了会被他们打一个措手不及!”徐毅随手将两个蓝『色』的小旗『插』在了海图上,正好是标记在种子岛两端,那两处正是武藤派出了两支分队到达的位置。 战争有时候就是打的信息,谁掌握战场的信息量多,谁就可以掌握主动,别看这里是倭国的海域,经过了连续多天的清理之后,这片海域已经完全被伏波军所控制,并放出了至少十几条快船,充当哨船,并集中了船队中的那些望远镜配发给他们的瞭望手使用,使他们远远的先于敌方,发现对手的踪迹,然后悄然规避,并用信鸽极快的将消息送达到徐毅这里,完全掌握住了主动,基本上可以说是信息的单方面透明,这才是徐毅目前最大的优势。 “大家看这场仗到目前为止,咱们该怎么打?”徐毅对围在桌子边的那些弟兄们问道,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王峰看着海图首先说道:“依我说,别看这些倭人船只不少,但是他们的战船比起我们的船只,根本不值一提,我们干脆直接迎上去,和他们对决好了,只要打垮了武藤的主力船队,那剩下的那两支船队根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徐毅点点头没有说话,于是孙海接着王峰的话说道:“倭人的其它两支船队不足为虑,这一点我们已经考虑到了,南边有方书方统领的船队侯在哪儿,即便是吃不掉他们那些船只,起码拖住他们,打残他们还不会有很大的问题。 倭人迂回到北面的船队也不足为虑,我们的步军都集中在北部,他们不来则已,要是他们来的话,只要登岛,到时候他们恐怕再想下海,就不容易了!杨统领他们可早就等着他们了! 至于王峰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如果这么做的话,我们恐怕占不到多大便宜,目前武藤的主船队是从西面而来,他们顺风而行,而我们假如从这里迎上去的话,会逆风而上,风向上对我们很是不利,而且我们船只都比较大,没有对方的小船灵活,一旦打起来的话,这么大的船队想要保持阵型,恐怕很难,一旦双方纠缠在一起之后,咱们很可能会陷入到被动之中,毕竟他们的船只数量远超过我们,纠缠到一起的话,对我们发挥远距离火力优势会造成很大影响! 这样做会造成很多不必要的损失的,但是现在也不允许我们去搞一个迂回,兜过去,抢占上风头,毕竟对方船队展开后绵延很远,我们只要从这里一出去,便马上会暴『露』我们所有的实力,再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的话,恐怕就不容易了!” 听孙海说完之后,王峰和林雄有点挠头,嘟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咱们就这么干等着,让他们过来之后,再出去和他们决战吗?” 这时一个站在最后的人忽然说道:“这个小的倒是有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 众人一看,原来是那个方书手下的谋士马哲,现在被徐毅调到了他的手下做事,于是都看着这个文士有什么办法。 ------------ 第五百七十四章 巨大的香饵 第五百七十四章 巨大的香饵 徐毅对站在后面的那个马哲点头道:“你有什么办法只管说出来让大家参详一下也好!” 马哲恭敬的对诸将和徐毅抱了抱拳,然后对他们说道:“其实我们还是有很大的机会打倭人一个措手不及的,现在倭人其实根本就没有弄清楚我们的实力,便兴师动众的前来对我们进行围剿,本身就犯了一个不知彼的大错,而主公也一直都刻意的给他们制造出假象,令他们相信我们这里前来,也就是三四十条船而已,所以他们才会这么放心大胆的跑过来! 别看他们船只不少,人也不少,其实他们的船队存在着致命的问题,大家想一下,太宰府这次出征的船队是由西海道十一国临时派兵派船集结起来的,名义上是归那个武藤博文统帅,但是实质上还是各自为战,根本没有进行过任何集中的演练整训之类的事情,行船的时候,还没有什么,一旦打起来的话,以他们的情况,武藤博文想要对他麾下那数百条船只进行统一指挥调度的话,哼哼!不是我笑话他,他即便是再长几个脑袋也不见得有用!” 众人听了之后立即都笑了起来,觉得这个马哲分析的十分有理,于是徐毅对他说道:“你接着往下说吧!说的很不错!” 马哲点点头,接着说道:“主公谬赞了!我还想说的是,他们的船只别看多,但是却大小不一,小的船只只能载二三十人,大的船只却能载百人以上,而且有的快有的慢,这样混『乱』的船队,如果指挥上不能统一的话。 想要充分发挥他们地战力,那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最关键的是他们都有一种轻敌的想法,绝不会料到我们会有如此巨大的船队在此等候着他们,这才是我们最大的机会,如果我们不利用这个机会的话,那么主公以前所做的那些努力,将等于是付之东流了!” 他这句话一出,聪明点地人便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于是眼睛亮了起来,徐毅哈哈笑道:“马哲呀马哲!你还真是个厉害角『色』呀!说得好!说的好呀!不错!马哲说的不错,别看倭人兴师动众的来了那么多船只人马,其实说白了不过是临时纠结起来的一帮乌合之众罢了!没什么好担心的,即便是我们迎上去和他们硬拼,也不见得打不败他们! 但是如果我们选择迎上去和他们硬拼的话,岂不是浪费了我们前段时间做地那么多的努力了吗? 所以我们要充分的利用这个优势,不能让倭人占了上风头的优势!水猫、王峰!” 水猫和王峰二人立即兴冲冲的站了出来。 不用问,徐毅要开始派活了!能第一个接到活,那是倍感荣幸地! “既然倭人们还当我们只有三四十条船,那么你们两个就辛苦一下吧!我给你们三十条船,你们带着去迎接一下武藤的船队。 让他们彻彻底底的以为我们就这么点船队好了!不过你们别真的和他们硬撼,看到他们给他们来一通雷公炮之后,立即掉头顺风而逃,我想倭人们既然气势汹汹地杀过来。 肯定不会任由你们跑了就算了,一定会大举追赶你们的,只要他们朝东南方向去,那么我就带主力船队,从他们后面兜过去,狠狠的踹他们的屁股,这样我们岂不是就占据了上风位置了吗?你们两个到时候看到倭人大『乱』之后,再兜回来。 哼哼!我想大家都该明白下面的仗该怎么打了吧!”徐毅对他们两个吩咐到,同时等于也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让大家都明白他在打什么主意了。 “末将得令!”王峰和水猫都立即躬身接令,众人也都『露』出了一脸的喜『色』,如果徐毅的计划成功地话,那么这次就不是倭人来围剿他们了,而是变成了他们围剿倭人了!计划顺利的话,倭人这次肯定是要倒大霉了。 三十条战船在水猫和王峰二人的带领下。 立即扬帆起锚。 离开了密集停靠在马『毛』岛东侧的船队,绕过了马『毛』岛之后。 调整了航向,以之字形逆风而上,朝着西面武藤的船队迎去。 武藤从离开了硫黄岛之后,便一直都站在船楼上面,横着竖着的盘算着这次攻打种子岛的事情,怎么想怎么觉得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而且觉得实在没有什么遗漏地地方,该想到地他已经都想到了,该做的他也已经都做了,如果他带着这么打地船队和这么多的兵马,还打不下这个种子岛这个弹丸之地的话,那么只能怪他自己没本事了。 望着天上的太阳渐渐升到了最高处,他开口对身边的人问道:“这里离种子岛还有多远?” 一个手下恭敬的回答道:“启禀大人,这里离种子岛已经不算太远了,再过一会儿,我们估计就能看到种子岛西面的马『毛』岛了,马『毛』岛离种子岛只有数十里路,我们下午应该能到达赤尾木港,以我们的力量,晚上一定会在种子岛上过夜的!”这个家伙倒是信心十足。 武藤对这个家伙后面的这一句感到十分满意,嘴角『露』出了微笑,不过还是说了一句:“说的不错,晚上我们一定要踏上种子岛,不过我想,在我们到达赤尾木港之前,一定会先解决掉大部分骷髅海贼的!恐怕骷髅海贼早就知道了我们的到来了!如果我料的不错的话,骷髅海贼恐怕马上就会出现了!”他这么说的依据就是派出的那些哨船一条都没回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被骷髅海贼们干掉了! 似乎天照大神是在印证他的话的有效『性』一般,忽然行在最前面的几条倭船同时吹响了号角,并朝天放出了鸣镝(响箭),倭国的船队立即一阵『骚』动。 武藤刚刚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想要歇一下腿,听到了这阵号角声之后,马上就又站了起来,快走两步到船楼围栏边上,手搭凉棚,极目远望而去,这个时候,他却没有在海面上发现任何敌船的踪迹,多少让他感到有点郁闷。 不过他知道,走在最前面的那些船只,肯定是已经发现了骷髅海贼的船队,否则他们是不敢发出这样的警报的。 “传令船队中的所有船只,加快速度,向两翼散开,绝不能让骷髅海贼们给逃掉了,问清楚前面的船只,到底发现了多少骷髅海贼的船只?”武藤博文一边下令,一边问道,他多么希望碰上的是骷髅海贼的大船队呀!那样的话,他就可以带着这么大的船队,将他们痛宰一番了! 很快不待前面船只传来答复,他自己座船上面的吊斗中的瞭望手便扯着脖子叫了起来:“敌船!前方发现大批骷髅海贼的船只!” 武藤恨不得抢把弓,一箭将上面这只鸟给『射』下来算了,他想知道的是对方的数量,可这厮居然只给他了一个这样的答复,但他还是有点兴奋了起来,既然这厮喊发现大批敌船,那数量可能不会少,看来应该是骷髅海贼倾巢而出,主动前来迎战了! 又过了一小会儿,武藤终于弄清了迎来的骷髅海贼们的船只数量,三十条!这绝对就是骷髅海贼的主力船队了,而且这个时候,他也亲眼看到远处海面上出现的那些帆影,果真不错,如果平时在海上遇上了对面这样规模的一支船队的话,那么武藤一定会大吃一惊,可是今天,他这个已经看惯了数百条船,千帆竞渡的场面的人,却实在兴不起对敌方的恐惧感了,一切都如同他的所料一般,和所有得到的消息都相吻合,骷髅海贼再厉害,也不过就只有这么多船只罢了,那个该死的大岛!还是虚报了对方的数量!回头再收拾他好了! 望着在远方逆风而上,以之字形朝着自己这支庞大船队迎上来的那支高悬骷髅旗的船队,整个倭人船队都兴奋了起来,骷髅海贼的这三十条船不可谓不大,甚至其中任何一条和他们中最大的船只都可以想抗,但是他们的数量实在不敢令人恭维,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十比一的差距,所以船队中的所有人都和武藤一样的兴奋,纷纷拿起了他们早已准备好的武器!如果平时碰上骷髅海贼的话,他们会怕,可是今天,他们没人有这种心情了。 望着这支迎上来的骷髅海贼的船队,武藤不得不为大宋国的船匠们感到钦佩,也只有大宋国的船匠们才能造出如此威风庞大的战船,难怪这些大宋海贼们可以远赴他们大和国沿海,肆意作『乱』,任谁如果拥有这么多高大的船只的话,都可以去随意在大海中纵横了!看着这些越来越近的宏伟战船,武藤忽然有一种渴望,假如这些战船都是自己武藤家的该多好呀!那么他们武藤家以后在海上,还有谁能不仰视他们呢? 于是武藤传下了一个今后令他后悔的吐血的命令:“传令船队立即包围他们,尽可能将他们俘获过来……” ------------ 第五百七十五章 接战 第五百七十五章 接战 水猫和王峰各自站在自己的座船上面,望着眼前出现的这支数量庞大到了极致的船队,即便对于他们来说,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庞大的船队,倭人果真是倾巢而出了! 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样一支数量庞大的船队,却丝毫让他们产生不出一点的恐惧感,至多就是看清对方数量之后,有点微微的吃惊罢了! 这次出来二人是以王峰为主的,所以王峰立即对船队下令道:“船队右转,从他们前面划过去,炮手准备,先给他们来一通狠的让他们尝尝再说,所有船只注意,不得擅自和对方纠缠,切记要保持和他们的距离!” 其实不用他去交代这些,各船的船长也知道该怎么做了,虽然他们都对自己的船只的坚固『性』充满了信心,可他们还没有狂妄到认为自己这么点船只就可以一举将对面气势汹汹扑过来的这数百条倭船一举都给吃掉,蚂蚁多了也能咬死象的道理他们还是知道的。 船队如臂指使一般的整体保持非常统一的队形,开始转舵,以一定的角度,切向了武藤的船队,船队中拥有火炮的船只上的炮手们早已完成了装填的准备,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虽然他们没有感到害怕,但是当真正靠近对方这么庞大的船队的时候,每个人还是多多少少的有些担心,这也是人的正常反应。 武藤望着对面开始转向的骷髅军船队,很快就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于是立即下令右翼船队加快速度,前出一些距离,做好拦截骷髅军船队的准备,他甚至为对面这些骷髅海贼们的勇气感到有些钦佩,当他们面对自己的船队的时候。 居然没有选择逃避,而是依旧保持了迎战地态势,只是这么一点,就可以看出对方这些海贼的凶悍程度,不过他心里面又有另外一种想法,这些海贼似乎有点螳螂当道自不量力了一些,他们即便是再厉害,但是数量上他们也占着绝对的劣势。 于是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冷笑。 两支数量上完全没有什么可比『性』的船队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相对航行之后,越来越接近了起来,也就在他们接近到了快一里左右的距离的时候,王峰立即下令道:“传令各船开火!给我狠狠的揍他们一下!” 随着青龙号首先发炮,在呈现出一列纵队的伏波军船队中地那些装有火炮的船只也跟着同时怒吼了起来,每条装备雷公炮的船只上的炮手都依次将通红的铁条『插』入到了火门之中,这支三十条船的船队在这个时候,如同一条喷火的火龙一般。 在一片轰鸣之中,将数十颗铁丸重重的砸向了武藤船队最前面地那些船只,炮手们几乎不用去过多的瞄准,都不用担心自己发出的炮弹会落在空地里面,因为倭船实在是太密集了打不着这条。 总是会打住另外一条的。 随着这轮火炮急袭之后,倭人船队前面的那些船只纷纷中炮,铁弹在他们地船只上面砸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窟窿,一些船只的船帆中弹之后。 立即被撕出了巨大的窟窿,随即便在无人船队之中造成了不小地伤亡,一些倒霉的家伙当场中弹,以肉身接住了雷公炮的弹丸,结果是立即便化为了血雨残肢,飞散了出去。 也就是这轮炮击,立即便将倭人船队前面的队形给彻底打『乱』了,他们基本上来说。 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武器,所以当看到这种雷公炮喷出的火光,听到了它发出的那种巨大的轰鸣声地时候,都被彻底的震撼了,于是开始惊慌了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样的打击。 武藤也不可避免的被这轮炮击给吓了一跳,他是少数一些听说过骷髅军拥有的这种雷公炮的人之一,对于这种由宫本那些叛徒们传出的神秘武器。 他也早就想真正的见识一下它地厉害。 今天他终于得偿所愿了,望着前面中弹地那些己方的船只。 望着骷髅军船只上喷吐出地那一道道的烈焰,他也被这种武器给震撼了。 “巴嘎!这就是宫本他们所说的那种雷公炮吗?果真厉害!”武藤的一个家将不由自主的发出了感叹。 “不要管这些,命令船队立即冲上去,靠近他们,这样的距离下,我们只有挨打的份!击鼓!快点击鼓让船队包围他们!”随着这个家将的感慨,武藤也马上从震惊之中清醒了过来,大声的下令到。 于是在他的座船上立即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鼓声,这阵鼓声很快便传遍了倭人所有的船只上,那些倭人虽然被这轮攻击打了个措手不及,令他们士气一挫,但是毕竟他们的实力还在这里放着,这轮攻击远没有到令他们伤筋动骨的地步,于是他们便立即重新鼓起勇气,各国的那些将领纷纷也传令击鼓,命自己所辖的船只尽快围上去,贴上骷髅军的船只再打。 在倭人们忙碌的同时,王峰和水猫的船队也没有闲着,他们第一轮炮击并未造成敌方多大的损失,最多只是将对方最前面的那些船只给击伤,打『乱』了他们前面的队形而已,这一点他们十分清楚,于是那些炮手们马上又开始疯狂的装填,并用最短的时间做好了第二轮炮击的准备。 随着王峰的一声令下,于是又是一阵隆隆的炮声响起,又一次将数十枚弹丸砸向了倭人的船队。 这一次效果似乎要好一些,跑在前面的两条倭船,因为船小加上船头重重的挨了两记重击,立即船只开始大量进水,一条船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甚至开始解体,船上的倭兵们下饺子一般的跳下了大海,生怕船只沉没的时候,将他们也带进去。 可是这样的打击,并没有阻止到倭人其余的船只蜂拥而上,大批的倭船依旧保持了原来的航向,朝着王峰他们的船队扑了过来,两轮炮击之后,便将距离拉近了许多。 “弩砲放!先点着他们几条船再说,不能让他们贴上咱们,船队立即转向,切到他们右翼船队中去,干掉他们一批就走!”王峰看到大批敌船开始接近了他们之后,便大声下令到。 这个时候各船的弩砲也开始发『射』了起来,这下他们的火力比起刚才单单炮击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毕竟雷公炮耗费巨大,制造起来也相对麻烦一些,能装备雷公炮的都是那些最精锐的船只,其余的船只大多都还是以弩砲为主战武器,何况徐毅这次调兵出征的时候,那也是下了血本了,随便任何一条船上都给装了个十部八部的,所以倭人船队刚一进入到弩砲的『射』程之内,便立即倒了大霉,三十条伏波军的船只上面立即齐刷刷的飞出了一二百枚冒烟的火油弹,在天空中拉出了一道道的单单烟迹,然后疾然落入到了倭人的船队之中。 这下倭人船队立即就热闹了起来,刚才有些倭船挨了个把颗雷公炮的铁弹,倒还没有伤筋动骨,可是弩砲的这些火油弹对于他们这些木质船只来说,无疑威力比雷公炮的实心弹丸还要厉害,虽然有些弩砲发『射』的火油弹没有命中目标,但是还是有相当数量的火油弹落在了倭人的船上,结果是立即便碎片『乱』飞,火油四溅,在一些倭船上立即腾起了熊熊的烈火! 一些倭兵倒霉,溅上一些火油在身上,于是立即便被烧成了火鸡,嚎叫着四处『乱』撞起来。 刚刚靠近伏波军的这些倭船,在这轮打击下终于一片大『乱』了起来。 “巴嘎!这些该死的骷髅海贼,居然装了这么多的弩砲!击鼓传令,不要『乱』!靠上去,靠上去打!”武藤满脑门的黑线看着前面发生的一切,现在他也总算是领教到了骷髅军的厉害了,自己的船队船只兵将虽然多,可是却没有像骷髅军那样的远程火力,他们所有的船只上面,也只有他带来的这些船和大隅国部分船只上装了一些仿制骷髅海盗的弩砲,但是大隅国的船队已经被他派到了种子岛以北,而他的筑前国的船只却还在船队中央,根本无法对骷髅军进行对抗,所以在这样的距离下,他们只有挨打的份,而没有一点还手的能力,这仗打起来就让他们有点郁闷了。 海面上升起了一团团的浓烟,都是那些挨了火油弹之后,被点燃的倭船冒出来的,让他们感到可怕的是,这些火油弹中装的火油,远不似一般的火油,这玩意儿一烧起来,居然连海水都泼不灭!而且这种火油烧起来之后,火力十足,直烧得那些倭船上的倭人哭爹喊妈,四处『乱』窜。 打『乱』了倭人前面围过来的这些船只之后,王峰立即指挥着船队,调整了航向,转为侧风而行,在倭人船队前面划过了一条弧线,贴着他们的船队擦了过去,如同一把尖刀一般,狠狠的捅入到了倭人船队的右翼之中。 ------------ 第五百七十六章 佐贺之死 第五百七十六章 佐贺之死 负责右翼的是肥前国的船队,带兵之人叫佐贺赖经,是肥前国领主佐贺大同的堂弟,这些年肥前国可也是没少被骷髅海贼袭扰,所以他们对骷髅军同样是恨之入骨,这次本来因为那股莫名其妙出现在肥前国一带的高丽海盗的缘故,他们没有打算参战,可是因为那帮高丽海盗突然消失不见,所以他们还是马上调集了船只兵马,赶到了萨摩国加入到了这次对骷髅军的征讨之中。 佐贺正是他们这次出征的主将,被武藤指定为负责船队右翼,刚才临战的时候,武藤传令给他,令他加快速度,拦截住骷髅海贼的船队以防他们从右侧脱离,佐贺很忠实的执行了武藤的命令,马上指挥着他的船只开始前出,形成了一个楔形,试图拦截正在朝右翼冲过来的这些骷髅海贼的船只。 王峰望着正横亘在他们船队面前的这支由数十条倭船组成的右翼船队,根本懒得去管他们是哪个人的船队,冷笑着说道:“就这么点破船,也想拦截住咱们的船队,他们实在是太高看了自己了!” 这个时候,倭国大船队的前锋已经『乱』了套,虽然他们还在继续追赶自己的船队,但是因为受到前面这些混『乱』船只的阻碍,一时间和自己的船队已经拉开了距离,于是王峰立即和水猫沟通了一下之后,传令船队马上迎着试图拦截他们的倭军右翼船队冲了过去。 刚才发生的那一幕都落在了佐贺的眼中,他早知道骷髅军的厉害,但是这次骷髅海贼的战斗力远超出了他以前对他们的认知程度,当他地船队前出之后,才看到骷髅海贼那通对前锋船只的痛打,于是立即大惊失『色』,而且他很快便看到了这些骷髅海贼的巨大战船。 在发起了一阵猛击之后,立即脱离中央船队,朝着他的右翼扑来,这下他就有些麻爪了! 看一下自己带来的这些船只,虽然数量不少,可是和骷髅海贼们那些巨船一比,他简直就是乞丐和地主比富,根本就是一堆垃圾。 刚才他是想要按照武藤的要求拦截骷髅海贼的,那是因为他以为中央船队可以纠缠住这些骷髅海贼的船只,自己只要负责拦截个别试图脱离战团地骷髅军战船就可以了!可是现在当他看到那支骷髅军的船队放弃了和中央船队的对决,而选择全军杀向他的右翼船队的时候,就开始后悔自己的这个决定了,他这些小破船对付个一两条,两三条骷髅军的战船,打一场混架估计还可以。 但是让他们这些船只想要将这三十条骷髅军的大战船都给拦下来地话,那就是做梦了! 武藤远远的呆在船队中央他的座船上,也看出了骷髅军船队的企图,暗叫不好,可是这个时候假如佐贺的船队放弃拦截骷髅军船队地话。 很可能就让骷髅军的船队脱离了战场,甚至会从右翼对自己的船队进行攻击,于是他也顾不得佐贺的力量是否能拦截住骷髅军船队了,立即命人传令给佐贺。 令他无论如何也要拦下骷髅军地船队,给他的主船队争取包围住对方的时间。 当听到了武藤座船上传来的那阵鼓号声之后,佐贺的脸都要绿了,暗道你这个该死的武藤,这不是让我们送死吗?我们现在肥前国就这么点精锐的水军了,让我们硬抗这些可怕的骷髅军船队,那不等于让我们伸着脖子让人家用刀砍吗?可是这个时候他也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骷髅军船队来地速度很快。 而他前出的位置又恰恰在他们必经之路上,此时他即便是想避开也已经为时已晚了。 于是佐贺只能硬着头皮传令下去,令他的这几十条船摆出了迎战的队形,对准了骷髅军的船队围拢了过去,除了拼死一战之外,现在逃走他是免不了要被太宰府的藤原俊给降罪的,那样的话,对他们佐贺家可是会造成很大地损失地! 王峰率领着这三十条战船在偌大的一个倭国地船队前面切过。 留下了十几条正在冒火的倭船之后。 势若猛虎一般的直接的闯入到了佐贺的右翼船队之中。 虽然王峰他们不愿和倭人近战,怕被纠缠住无法脱身。 但是目前的情况对他们来说也不好选择,毕竟那个武藤不是个笨蛋,一开始接战,就派右翼船队前出,和中央船队形成了一个钳形,他们如果想要脱离倭人船队的话,要么立即转向掉头朝东南方向退走,但是掉头过程会影响到他们的船速,搞不好就被倭人大规模的船队给追上,黏住了他们,那样做危险更大,所以他和水猫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马上选择了突破倭人船队的右翼,杀出去再和倭人脱离! 三十条战船整齐划一的随同王峰的青龙号,以他为首,迅速的调整为锋矢阵型,扫过了右侧那些倭船,并有一次用船上的火炮还有弩砲猛干了他们一下,将倭人船队中靠右前出的那些船只又给打了一个遍地开花,立即又有十几条倭船受损,要么被雷公炮敲出来几个窟窿,要么就被火油弹打了个冒烟着火,使他们无法立即贴上自己的船队,就这么直冲入了开始作出迎战架势的佐贺部船队之中。 “斗船力!撞沉他们!”眼看着自己的船队已经脱离了倭人中央船队,并闯入到了他们的右翼船队之中,这个时候王峰立即选择了对他们最有利的战法,就是冲撞。 于是三十条战船立即各自选定了一条倭船,当作自己的目标,水手们调帆转舵,立即散开,凶猛的朝着这些倭船撞击了过去。 “放箭!用火箭『射』他们!快一点放箭!”佐贺看着气势汹汹冲过来的那些高大如楼一般的骷髅军战船,惊呼到,这个时候他们总算是有机会还手了,而他们目前最厉害的武器也不过就是他们手中的这些弓了,火箭是他们唯一可以威胁到骷髅军战船的东西了。 于是那些靠近了伏波军船只的倭人们,开始在他们的弓上搭上了绑着油布的火箭,点燃之后便发狂一般的朝着伏波军的船只上『射』去。 而伏波军船上的将士们也毫不客气的对他们开始了还击,一时间倭人右翼船队顿时热闹非凡,雷公炮的轰鸣声,炮口的烈焰和硝烟,弩砲发『射』的火油弹,以及船上的那些舷弩还有弓箭手跳帮手发『射』的箭弩立即铺天盖地的泼洒向了佐贺部的船只,到处都充满了死亡的气息,到处都是一片惨叫之声。 船只的高大在这个时候的优势便发挥了出来,这些伏波军的船只远远高出倭船不少,所以倭人放箭的时候伏波军部众们可以依托船舷上的护板等物进行防御,但是他们朝倭船放箭的时候,是从上至下发『射』的,倭人可没有这么好命了,连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有,只能靠着他们的一些木盾顶在头上遮挡箭雨,两军一接战,便高下立判,伏波军武装到牙齿的这些船只,简直就成了效率极高的杀人机器一般,每条船都淋漓尽致的发挥了他们的所有优势,炮弹、火油弹、火箭、弩箭等等武器下雨一般的砸向了佐贺的船只。 这下佐贺有得高兴了,只见他一手抓了一个盾牌,顶在脑袋上面挡箭,一手握了一把倭刀拨打雕翎,忙的是不亦乐呼,最里面还在高喊着指挥自己的座船躲避那些骷髅军的船只撞击,真是有够他忙的了! 随着伏波军船只的闯入,一些躲闪不及的倭船便重重的被他们撞上,结果是没有任何悬念的,那些船小皮薄的倭船岂是伏波军这些猛船的对手,当场便有一些倭船被撞了个筋断骨折,船翻橹倾,而伏波军的船只基本上没有受到什么损伤,至多就是一些船首的船板受到一点破损罢了! 那些高耸入云的船帆吃足了海风之后,为伏波军的战船提供了充足的动力,虽然在他们撞上倭船的时候也会一滞,但是他们要么直接从体形较小的倭船上碾压过去,要么就将他们当场撞散,拦截他们的倭船基本上也没有迟滞他们什么,就这样,三十条战船势如破竹一般的冲入倭人船队,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上面喷吐着各式各样的杀人武器,将佐贺的船队直杀的叫苦连天。 佐贺看着自己的船队如同鸡鸭一般的被人宰割,这会儿早已是气得暴跳如雷,拿手中的刀指着迎面而来的那些骷髅旗飘扬的战船“巴嘎!”个不停,可是又毫无办法,还是有一些倭人似乎聪明一些,当伏波军的船只和他们的船只擦肩而过的时候,冒着箭雨,捧着一些装了油脂的火罐,砸向了伏波军的战船,在上面燃起了一些大火,多少给伏波军造成了一些麻烦,除此之外,他们再也没有更好的攻击手段了。 佐贺张口又是一句巴嘎,可是话音未落,就觉得眼前有一物直飞过来,于是本能的举起了木盾,想要格挡,可是只觉得手上的盾牌猛然一震,木盾便被击穿,一支锋利的箭矢直接贯穿了他的木盾,来势不减的贯入到了他的胸口,带起他的身体飞了出去! ------------ 第五百七十七章 该出手时 第五百七十七章 该出手时 望着溃不成军的右翼船队和海面上飘散的那些船只残片,还有那些在海水中奋力挣扎的兵将们,武藤博文脑门上的青筋暴起。 肥前国的佐贺船队此战尚未立功,却已经被这支骷髅海贼的船队彻底打残,而他们却在身后留下了一片残破的船只,然后扬帆转向东南方向,扬长而去。 武藤仿佛觉得自己被人重重的抽了一记响亮的嘴巴一般,自己这么雄厚的力量,对上了这三十来条敌船,一番交战之后,自己损失了数十条船只,却连一条敌船都没有留下,甚至连皮『毛』都没有真正的伤到对方什么。 这样的结果显然是他不能接受的,也是他船队中所有人都不能接受的,武藤怒了,所有倭人都怒了,仿佛他们的女人被人当面强『奸』了一般,这种愤怒令他们开始丧失了所有的冷静。 “全体都有!给我追!绝对不能让他们跑掉!”面『色』铁青的武藤怒气勃发的狂叫着,指着正在扬帆而去的那些飘『荡』着骷髅战旗的船队,这样的结果是他不能接受的,他必须要将这些骷髅海贼们彻底消灭在这片大海之上。 此时有消息传来,肥前国的佐贺将军已经战死,这个消息对武藤来说又如同当头一棒,筑前国和肥前国两国这些年来关系融洽,特别是在经历了这两年海贼的肆虐之后,两国几乎可以说是唇齿相依,相互支援,关系相当不错,可是就因为他的这个命令,今天那个佐贺居然当场被杀,这样的事情对于他来说,甚至有些感到内疚。 “不杀光这些该死的骷髅海贼。 我誓不为人!”武藤重重的将手拍在了座船的围栏上面。 于是海面上再次上演了一场千帆竞渡的大戏,众多倭船卯足了劲拼命地追向了前面正在朝东南方向退走的那三十条骷髅军战船,仿佛是一群疯狗一般,在这种追逐之中,渐渐的倭人的船队便开始又散『乱』了起来,由于他们船型各异,其中有一些船速要快一点,一些船速要慢一些。 为了追击前面的骷髅军船队,他们不得不让快船跑在前面,留下了那些船速慢的船只在后面蹒跚而行,本来抱成一团的船队,在这场追逐之中开始被拉成了一条长线,各国的船只彻底地混杂在了一起,不论是任何一国的将领都彻底的失去了和他带来的船队的联系,混成了一锅粥。 在他们的东北方向出现了一个小岛。 正是那个种子岛以西的马『毛』岛,可是这会儿没有几个倭人有兴趣留意那个弹丸之地,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前面正在逃窜地那些骷髅海贼身上。 王峰和正在和他座船并行的致远号上的水猫对视而笑了一下,徐毅交给他们二人的任务,他们显然已经彻底完成了。 剩下的就看徐毅地主船队的表演了,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继续拉着这帮倭人顺风而下,让他们跟着自己一路闻屁吧! 他们的船队经过一战之后,也不能说是毫发无损。 一些船只被倭人丢地火油罐给点燃,虽然在船上的弟兄们奋力扑救下,已经将火扑灭,但是船体上却烧黑了一大片,表面的船板形成了碳层,而且在和倭军右翼船队交战的时候,船队中也有一些人员受了箭伤,给他们造成了一定的伤亡。 此时船上的医护兵正在忙碌的对这些伤者进行处理,以期将损失降低到最小,还有一些船只的船帆中了火箭,被烧出了一些小窟窿,个别船只在经过了冲撞战之后,多少对船只造成了一点点地破损,有一些轻微的渗水,但是总体上来说。 此战对相比倭人的损失来说。 实在是不足一提,远没有达到让他们伤筋动骨的地步。 当倭人船队浩浩『荡』『荡』一路经过马『毛』岛以南的海面追着王峰、水猫的船队一路南下的时候。 而马『毛』岛另一侧却有无数双眼睛在观看这眼前的这一幕,徐毅甚至不顾崔岩等人地劝阻,亲自攀上了主桅吊斗之中,用他地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海上地这一幕,脸上渐渐的『荡』起了一脸的笑容,当看到所有倭船都经过了马『毛』岛南端之后,再看着它们的船队渐渐被拖成了一条散『乱』的长线之后,徐毅收起了望远镜,抓住绳梯飞快的滑下了吊斗,回到了船甲板上面。 此时诸将都已经各自回到了他们自己的座船上面,整个伏波军船队之中洋溢着一片浓浓的杀气,徐毅一回到船楼上面,崔岩便立即为他披上了一件披风,徐毅抖手指着正在朝东南方向而去的倭人船队,厉声下令道:“所有船只都有!立即起锚扬帆,该咱们上阵了!” 纵横号上的旗手小旗挥舞,迅速的将徐毅的命令传达给了所有的船只,然后以纵横号为首,所有战船上的水手立即推动了绞盘,随着绞盘的吱吱呀呀的声音,船锚被缓缓的从海底提起,而更多的水手则奋力拉扯着帆索,一幅幅巨大的船帆也随即缓缓的升起,这种千帆齐升的场景不由令所有人都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各船船长都不停的下达着各种指令,给船上的那些水手,在船帆的驱动下,船只一条条的移动了起来,缓缓的离开了马『毛』岛,出现在了汪洋大海之上。 这是一次历史『性』的对决,也是倭国历史上第一次超大规模的海战,此战对于倭人来说是第一次,可是对于伏波军来说,这么大规模的海战同样也是第一次,双方都几乎动用了所有可以调集的力量,对于他们双方来说,此战考验的不单单是双方的斗志,同样也考验着双方对各自船队的控制能力,所以对于徐毅来说,虽然目前为止,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但真正面临对决的时候,他和孙海等人,也同样不感到丝毫的轻松,因为此战不但关乎着倭人西海道太宰府的命运,同样也关乎着他们伏波军今后的命运! 一条条高悬骷髅战旗的船只驶出了马『毛』岛,进入到了宽阔的水域,然后以纵横号为中心,组成了一个楔形大阵尾随倭人船队之后,同样浩浩『荡』『荡』的顺风而下。 本次徐毅挑选出来的这些战船全部都是适于海上航行的江北海船、福船和广船等船型,另外就是一些稍微轻便一些的海鹘快船,船速相对都是当代船型中最快的一些船型,而用来搭在杨再兴步军的沙船则都留在了赤尾木港,以免船队速度受到航速较慢的沙船的影响,因为这是一场纯粹的海战,拼的就是速度和灵活『性』,而身宽体胖的那种方艄船(沙船)虽然行驶起来平稳,却不适合用作这种场合使用。 当船队一离开了马『毛』岛的屏蔽之后,所有船的船帆立即吃满了海风,整支船队的船速提高的很快,而由于江北海船的优越船型,也决定了它们成为了整支船队的先锋军,全部围绕在纵横号四周在楔形阵前面充当了箭头,尖削的船首划破海浪,各个都如同利箭一般的冲向了正在慢吞吞跟着大船对蹒跚而行的那些笨拙倭船。 “你们快看!我们后面怎么出现了一支船队?”终于有一个倭人水手无意之中朝他们后方观望了一下之后,眼睛突然瞪的老大,对着船上的一些同僚们叫道。 随着他的叫声,他所在的船只上的那些倭人兵将纷纷转头,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身后的海面上,随即这些人的眼珠也都有努出眼眶的趋势,有人有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于是用力的又『揉』了『揉』眼睛,当他们确定自己不是出现了幻觉之后,于是有人扯着喉咙,用带着颤音的嗓子狂叫到:“敌袭!我们后面出现了大批敌船!敌袭……” 随着他们这条船上的倭人在船上如同蚂蚱一般的上下『乱』窜,指手画脚的对附近船只的叫喊声,一些处于倭人船队最后面的那些船只上面的倭人们也纷纷顺着他们手指的方向朝着身后的海面上望去,结果是这些人的脸也都同时绿了起来。 因为他们只要眼睛不瞎,都清楚的看到了背后的海面上出现了一支更为庞大的船队,正在急速的朝着他们追来,最让他们感到肝胆俱裂的是,所有这些船只上面都高高飘扬着黑『色』骷髅旗。 这支船队之庞大,远远超过了刚才和他们一战的那支骷髅海贼的船队,而且这支船队中的船只比起他们现在正在追击的那支船队更要高大威猛一些,他们的船帆在身后绵延数里,形成了一大片,如林的桅杆和如云的船帆,令他们一时间看不清这支悬挂骷髅旗的船队中到底有多少船只,总之这支船队绝不会是赶来看热闹的。 于是乎这些落在最后的倭船上的倭军们都被彻底震惊了,有头目赶紧命船上的号手吹响了号角,将这个消息向前面传送了过去。 ------------ 第五百七十八章 我的天神 第五百七十八章 我的天神 武藤此时正乘坐着他的座船,领着他的船队,冲在了所有倭船的最前面,现在他的眼睛里只剩下前面那些正在逃窜的骷髅海贼的船队了。 望着开始渐渐接近的那支骷髅海贼的船队,武藤嘴角带着一丝狞笑,他不得不承认宋人工匠们的智慧,也只有宋人工匠们才能造出如此好的船只,他坐下的这条船无论是船速还是行驶的平稳『性』,都大大的超出了他们大和国船匠们所造的船只,当他第一眼看到这条船的时候,便从心底里面爱死了这条宋人所造的战船,并马上将此船据为了己有,根本不顾其它参战的那些同僚的嫉妒。 当他把这条船带回了筑前国之后,专门找造船的工匠们来观看这条船,试图让他们也仿造出一批这样的船只,可是这些工匠们在观看了这条船的结构和工艺之后,纷纷摇头,表示他们无能为力,这条船的结构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而且其中不管是龙骨还是其它各种构件的复杂程度都远远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而且各种构件的搭接也都远不是他们所掌握的那些技术所能够完成的,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除非造出这条船的宋国船匠亲自来,否则的话,他们是无法仿造出来这种船只的。 这样的结果是令武藤非常失望,险一些将这些船匠们给就地处决,可是想想以后还需要这些船匠给他们造船,也就只能作罢,但是他从此将这条船视为了他的私人珍藏品,为船上配备了他最好的水手,天天细心的呵护着这条船,今天当开始追击这些骷髅海贼的船队的时候,他的这条船终于表现出了极度地优越『性』。 很快便从船队中央冲到了船队的最前面,船速远远超过了自己船队中其它所有船只的速度,以至于他追了一阵之后,不得不落下一些船帆,降低速度,配合其它船只的行动。 他还没有傻到自己亲自带着一条船就追上前面的这支骷髅海贼的船队,以一当十的和他们对决一番,因为对方船队中至少还有好几条和他坐下的这条船同样形制地船只存在。 他可没有自信到天照大神眷顾他自己,让他可以所向披靡,作为全部船队的主帅,他可不会亲自去冒这种险。 望着身后这些拖拖沓沓绵延十几里的庞大船队,在看看前面正在高速逃奔的那支骷髅海贼的船队,武藤心中便升起了一阵无奈之感,天知道靠着他这些船只去追击前面这支船队,要追到什么时候。 才能追上他们,如果他们真的要亡命逃窜的话,自己还真就不一定能追的上他们,当追击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开始将希望寄托在他派往种子岛以南地那支船队。 能在关键的时候出现,拦截一下这支骷髅海贼的船队,那可能是他们唯一追上这支骷髅海贼船队的机会了! 正当他望着前面的这支骷髅军船队兴叹不已地时候,后面的船只开始传来了一阵阵的号声。 从这种号声中他可以听出其中包涵着一种惊恐的情绪,很快他听出来,这是报警地号声,难道是后面出了什么问题了吗?他举步走向了船尾,手搭凉棚朝后面望去,结果是除了绵延不绝的帆影之外,他什么也没有看到,于是满腹狐疑的对身边的家将问道:“为何后面会传来报警的号声呢?” 这个被问及的家将也是一脑门子的疑『惑』。 他知道的和武藤是一般多,可是主人问话他又不敢不答,于是犹豫地说道:“是不是在我们后面的船只又发现了骷髅海贼的船队了呢?” “胡说!骷髅海贼的船队正在前面亡命逃窜,还会有什么船队会在我们后面出现呢?”武藤马上训斥他到,这个时候他才不相信还会有一支骷髅海贼的船队会出现在他们后面呢! 这个家将竖着耳朵又听了一阵后面传来的号声之后小心的对武藤说道:“可是大人,这种号声确实是报警的号声,而且是在遇到敌袭地时候才会吹响地号声呀!” 武藤于是也仔细听了一下,更是有些疑『惑』了起来。 思考了一阵时候。 他挥手说道:“你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毕竟前面地骷髅海贼的船队只有三十条船。 可能还会有一些骷髅海贼的船只没有出来,这会儿前来支援他们的主船队了!我们不要受他们的干扰,盯住前面的这支船队,只要解决了他们这支船队,即便是剩下几条船,也已经掀不起大浪了!”武藤武断的给这阵报警下了一个定义,这种想法完全出自他对骷髅海贼的力量的分析,他才不相信这会儿会有大批骷髅海贼的船只出现在他们后面呢! 可是听着后面传来的一声紧过一声的报警号角声,这个家将还是小心翼翼的出言劝道:“大人说的有理,我们还是先盯住这支船队不要让他们逃脱为妙,但是属下以为,即便后面出现一些骷髅海贼的船只,大人也不一定就放过他们,毕竟我们的船只数量不少,不如派一个将领返回去,带领后面一些船只,阻截一下这些袭扰我们后方船队的敌船,趁势将所有骷髅海贼都一网打尽岂不更好?”这个家伙倒是会拍马屁,将话说的十分婉转。 武藤低头略微思考了一下,又朝后面望了一下,然后伸手拍了一下这个为他出谋划策的家将的肩膀,说道:“哟西!你说的不错,我们是不能不管他们,这样吧,传令给丰后国的大友住人,令他到后面,组织落后的那些船只兵将阻截这些袭扰我们后方的骷髅海贼的船只,务必要将他们全部干掉!我们不要受他们的干扰了,继续命我们前面的船队加快速度追击前面的这写该死的骷髅海贼吧!” 倭国船队中通讯方式的落后和不统一,加上视线被自己船队中的那些船帆彻底阻绝,令他们根本看不到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便再次令武藤作出了一个错的不能再错的决定,他在下达了这个命令之后,注意力便重新放在了正在前面行驶的王峰和水猫的船队上面,再也不管后面传来的那些报警号角了。 过了一阵之后,武藤的命令终于传到了正在尾随武藤座船追击前面王峰、水猫船队的大友住人船上,大友听了听后面那些传来的报警号角声,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巴嘎!看来今天我们是不能和前面这支骷髅海贼的船队来一次对决了,可惜呀!居然让我留下!真不知道这个武藤是怎么想的!来人,减速掉头,我们回去吧!”大友住人很不乐意的下令到,觉得这次他将错过一场好戏了。 他的船只于是立即驶离了船队,落帆转向,朝着大批倭船相反的方向驶去,当他逆行了一阵之后,开始看到了后面船队中一片混『乱』,而且远远的似乎看到有一批船只看起来很不对劲,于是便抬头对桅杆上面的瞭望手叫道:“你可看清楚后面船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爬在桅杆上的那个倭兵算得上是他们中间眼神最好的一个家伙了,这会儿正在用力的朝后面的船队方向张望,渐渐的他的脸『色』开始变化了起来,逐渐的开始变绿,接着便用他颤抖的嗓音对下面叫道:“骷髅海贼……骷髅海贼的大批船只正在攻击我们……攻击我们后面的船队……嗷……!” 大友住人忽然看到了惊人的一幕,这个正在答话的家伙居然忽然失手,从桅杆上面脱手掉了下来,在半空中发出着凄厉的惨叫声,一路在船帆上面磕磕绊绊的直跌了下来,然后重重的摔在了船板上面,嘴里面吐了一口血,嘴巴张了几张之后,两眼一翻,白眼仁立即超过了黑眼仁的面积,然后咯喽一声,背过了气,眼看是出气多于进气,不知道还能不能活过来了! 大友住人的眼睛瞪得老大,看着这个从桅杆上掉下来的家伙,有点没有反应过来,对身边的家将问道:“这个家伙刚才说什么?他怎么突然就掉了下来了?” 那个家将也有点『迷』糊,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个……他……他刚才,刚才似乎说我们船队后面……后面出现了大批的,大批的骷髅海贼的船队!然后就……” 大友住人有点吃惊的望着他叫道:“这怎么可能?骷髅海贼正在前面逃窜,我们后面怎么可能会出现大批骷髅海贼呢?来人,加快速度驶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他的船只开始加快了一点速度,逆风而上,朝着倭人船队的后方赶去,当他们又接近了一些之后,大友住人终于看清了后面发生的一切,他的嘴巴张开的老大,半晌没有发出声音,和他一样的是他船上的那些兵将们,也都同样张大了嘴巴,半晌才有人惊呼道:“我的天神呀!怎么会有这么多骷髅海贼的船只呀!” ------------ 第五百七十九章 犹然不知 第五百七十九章 犹然不知 当大友住人看清楚他们船队后面出现的这支高悬骷髅旗的船队的时候,徐毅已经率领着船队赶上了倭人船队的尾巴,以纵横号为首的那些江北海船如狼似虎的冲入到了这些早已吓得肝胆俱裂的倭船船队之中,『露』出了他们锋利的獠牙! 江北海船船首尖削,而且用料坚厚,此时正好成为他们最好的武器,而那些落在最后的倭船,本来就是倭人船队中最慢的船只,当江北海船朝它们冲过来的时候,它们几乎是躲无可躲,只能眼睁睁的望着这些骷髅军的战船如同巨斧一般的朝着他们劈来,只能发出他们惊惧的惊呼声,却一点也没有办法! 随着一声声的剧烈撞击声传出,楔形阵列的伏波军船队直挺挺的闯入到了倭人的船队之中,一下就将倭人后方的船阵给冲了一个七零八落,一条接着一条的倭船在他们的撞击下当即散成了碎片,或者是断裂成两截,漂在水面上,大批倭兵立即成了在水中扑腾的落汤鸡,只能玩命的在冰冷的海水之中挣扎呼救。 这下子倭人的船队算是热闹了,那些在落在后面的船只当看到后面冲杀入他们中间的骷髅军船队摧枯拉朽一般的将后面的船只一条接着一条的撞烂,于是立即做猢狲散状,纷纷奋力调帆转舵,散开了队形,哪儿还惦记着继续前进呀! 大友住人目瞪口呆的望着出现在他们后方的骷髅军船队,楞了半晌才叫道:“我们地上当了!这才是骷髅军的主力船队,前面的那些是他们的引子!快快通知武藤大人,让他速速收拢船队调头回来!要快!” 说着便派出了几个人,放下了一个小舢板,几个亲兵疯了一般的摇浆,恨不得把他们地小舢板划的飞起来一般。 玩儿了命的朝着船队前方赶去,并且一路高喊着快快调头,骷髅军的主力船队在他们身后,于是这些听到他们喊声的倭军们纷纷努力朝后面望去,这才意识到后面真的是出了大『乱』子了,当即这些船只便又『乱』了起来,不知道是该继续顺风追击下去,还是该立即调头迎战后面追来的那些骷髅军的船只了。 徐毅带着由江北海船组成地先锋船队。 一经杀入倭人船队的尾部,便一刻不停的冲杀了下去,丝毫不管附近那些正在惊慌散开的倭人船只,他的目的便是利用倭人现在队形阵线过长,前面的船只大多还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到来地时候,尽可能的将他们后阵多冲散一些,至于那些已经散开的倭船,不用他的前锋舰队来管。 自然有跟在后面的郑广、孔庆西等人带领地船只来负责清扫他们。 所以徐毅带着这些江北海船,依靠着他们的船速优势,一路急奔直冲入到了倭人船阵后方,凡是挡在他们前面的倭船,立即便用他们的船首将其撞开或者撞碎。 至于那些倭船上发『射』地火箭等物,他们根本就不去管它,自有船舷处的护板来替他们挡箭,即便是有一些火箭落在了船上。 也马上有专人负责扑灭它们。 本来这样的事情是轮不到徐毅亲自来做的,可是徐毅偏偏要亲自带船当这个先锋官,来了一个身先士卒,指挥着纵横号冲在了最前面,让其他那些部众们无可奈何,只能奋勇跟着他冲杀入了倭人船阵之中。 自从他们杀入敌阵之后,徐毅一直没有令船上的那些炮手们开炮,憋的炮手们都嗷嗷直叫。 急巴巴的等着徐毅传令开炮,可是徐毅就是不肯下这个命令,倒是船上的那些弩砲手和弓箭手得到命令,可以随意发『射』,于是这些船只上地弩砲手和弓箭手们算是占了大便宜了,平时他们都只能在火炮手后面接近敌船之后才能过瘾,这次他们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会,先于雷公炮的火炮手们提前过了一把杀敌的瘾。 徐毅之所以这么做的目的。 并非是节省火炮的弹『药』。 他这么做就是要尽可能的让跑在最前面的那些倭人们晚一点明白过来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旦这么多船只同时开炮地话。 声音传出去,很快便会让最前面地那些倭人得知后面出现了伏波军的主力船队,到时候一旦倭人们明白过来之后,从新集结起来,再想痛痛快快地宰杀他们就不这么方便了!所以他宁可这会儿让前锋船队承受一些倭军的反击造成的损失,也严令各船的炮手们不得擅自开炮。 站在船首那门神威大炮旁边的高大炮望着船首前面不断出现的那些倭船,恨不得用脑袋去撞眼前的这门神威大炮,这些目标简直太棒了,他有信心每一炮都不落空,这样的倭船这样好的目标,随便挨上他的这门神威大炮一下,恐怕都能将它们就承受不住,命好的挨一家伙至少被打得筋断骨折,命歹的恐怕一炮就能将它打的当场沉没,可是因为主公有令,他却只能干着急,不能使劲的过一把瘾。 周围的那些炮手们也都和他的心情差不多,上蹿下跳的等着徐毅下令开火,这时间简直就跟度日如年一般的难熬。 就在徐毅指挥着前锋船队杀入倭军船阵数里之后,跑在最前面的武藤才算真正意识到了后面似乎发生了大事了,当他又一次转头望向后面的时候,才发现远处他的船队后方早已是『乱』成了一团了。 “后面到底遇上了什么事情,怎么会『乱』成这副模样?那个大友住人到底在做什么?难道连一些骷髅军的零散船只都对付不了吗?这个蠢货!巴嘎!”武藤怒不可遏的破口大骂起了大友住人,觉得这厮实在无能了一些,居然让小股骷髅海贼,便将他们偌大一个船队的后阵给搅得大『乱』,但是他在骂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面却忽然升起了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他的话音刚落地,呆在桅杆吊斗里面的瞭望手便惊慌失措的叫道:“将军大人!不好了!我们后面似乎不是遇上了小股海贼的袭击,而是遭遇了大股海贼的攻击了!” 似乎是在印证这个瞭望手的话一般,这个时候后方传来的报警号声更加响亮了许多,而且在后方的船阵中间开始升腾起了一股股浓烟。 这下武藤有些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如果一般小股海贼船只的袭扰的话,怎么也不会这么快就打得他们后面这么多船只冒烟着火呀!看来事情不像是刚才他想的那么简单了,可是这个时候,骷髅海贼的主力船队应该是在前面被他们追的落荒而逃呀,那后面怎么可能会又有大股海贼船只对他们发动了攻击呢?一连串的问号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到这个时候,他还是没有想到自己的敌手给他下了一个天大的套子。 “传令船队暂停对前面敌船的追击,收拢起来,看看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武藤这个时候不得不作出了这样的决定,自己在追着人家打,却又打不着,屁股后面却被人家给抄了后路,这仗打得是不是有点奇怪了呢?这要是说出去的话,岂不是要贻笑大方乎?这么弄看来不是办法,还是先解决了后面的那些骷髅军船只再说吧!武藤一边下令,一边暗自合计到。 于是正在狂追王峰、水猫船队的这些船只在收到了武藤的命令之后,开始减速收拢起来,并在武藤的指挥下,渐渐掉头,渐渐的将散成长线的船队收拢成一个厚实的船阵,打算看看后面到底来了什么样的敌人,居然将他们后阵搅成了一团糟。 也就在他们开始减速收拢,并掉头的时候,一条舢板快速的追了上来,上面几个倭兵气喘如牛一般的还在玩儿命的摇浆,几乎要累得断气一般的闯入到船阵之中,迎着武藤那醒目的座船驶了过来,靠上了武藤的座船。 几个水手七手八脚的将一个累岔气的家伙从舢板上拽上了武藤的座船,这个家伙一踏上甲板,便当即累瘫在了甲板上面,只能张着大嘴拼了老命的喘气,却说不出话来,有人从他身上的衣服上认出了他们的身份,叫道:“他们是丰后国大友将军的亲兵,快带他去见将军大人!” 于是马上有两个壮士的水手上前,一边一个架住了这个累瘫的家伙,几乎是让他脚不沾地的拖着他飞奔上了武藤所在的船楼上面。 这个家伙瘫跪在武藤面前,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回手指着北面船队尾巴的方向,上气不接下气的叫道:“将军……大人!我们……我们后方……后方出现了……出现了……呼呼……” 武藤按着腰间的腰刀瞪着眼睛盯着这个家伙,恨不得掐住他的脖子,把他剩下的话给挤出来,急急的问道:“我们后面到底出现了什么?快说!” “将军大人……我们后面……后面突然杀来了一支更大的骷髅海贼……海贼的船队!” ------------ 第五百八十章 忠将之死 第五百八十章 忠将之死 那个被累坏的家伙这个时候才总算是喘的有些回过来气了,开口继续说道:“将军大人!我们后方突然出现了大批骷髅军的船队,正在开始攻击我们船队后阵,请将军大人赶快回去支援吧!我们家大人估计是顶不住他们的!” 听了他的话之后,武藤彻底傻眼了,楞了一阵之后,忽然上前抓住了他胸口的衣襟叫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你说后面忽然来了大批骷髅军船只,到底有多少?你快说!” 这个前来报信的大友家的家将惊恐的望着面目狰狞的武藤,结结巴巴的说道:“恐怕……恐怕他们至少要有……要有七『『宝 书 网』』!而且还都是大船!”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武藤便奋力的将他推了出去,重重的翻了一个跟头趴在了船楼的甲板上面。 “巴嘎!我们上了骷髅海贼的当了!巴嘎!该死的骷髅海贼!该死的骷髅贼们!他们这次前来我们这里的数量远不止三四十条!我们上当了!”武藤博文终于明白了眼前的局势,心中充满了惊怒,破口大骂到。 “将军大人,将军大人!咱们还是赶快回头迎战吧!再晚的话,咱们就会更加被动了!”一个武藤家的家臣凑到武藤博文身边小心的提醒他到。 “传令所有船只,立即返航,调头迎战骷髅军,现在是我们为大和国尽忠的时候了!今天我们没有退路,除非我们将骷髅军给杀光,否则的话就是我们被骷髅军给杀光!凡是有人敢后退或者临阵脱逃者,我必将回去之后杀他全家!”武藤也不管他的这个命令是否会被完整的传达到每条船上,跳脚大叫到。 武藤指挥着他的这帮『乱』糟糟的船队,开始奋力调头。 老一阵忙『乱』之后,总算是开始朝着来路上转了回去,可是这个时候,他们才赫然发现,本来他们是占据地上风位置,经过这么一阵追赶之后,再对上真正的骷髅军主力船队的时候,却已经完全变成了下风位置。 船速提不起来不说,而且连掉头都十分困难。 徐毅在带着前锋船队经过了一路劈荆斩棘的冲杀之后,从望远镜中看到了远处正在集结掉头的倭人船队,知道倭人们已经彻底弄清楚了局势之后,放下望远镜笑道:“炮手们!接下来你们可以发威了!给我狠狠的揍吧!揍得最好连他们姓什么都想不起来好了!” 也就在徐毅下令船队开炮的时候,从侧面一条倭人的船只上面疾飞而来了数支羽箭,直朝徐毅袭来…… 原来这条船上地那个倭人少佐从徐毅的座船上早已看出这条船绝对是骷髅军的帅船,而且看到了船楼上被不少人围着的徐毅的身影。 从众人对他的态度和他的那身服饰上面,一下就确定了徐毅的身份,此人绝对就是骷髅海盗地大头领之类的人,于是马上冒着从纵横号上泼洒下来的箭雨,顶着盾牌叫来了几个弓箭手。 指着徐毅对他们叫道:“看到那个身上有披风的人没有?他就是骷髅军的头领,给我一起放箭,『射』死他,你们以后就有享不尽地荣华富贵了!给我放箭『射』死他!” 几个倭军弓箭手闻听之后。 马上便盯上了徐毅,心中一阵暗喜,要是真的能『射』死这个骷髅军的头领的话,那他们以后就发达了,即便是『射』伤了他,那么骷髅军可能也就败局已定,于是几个人同时瞄准了徐毅,咬牙猛然同时发箭。 数支羽箭几乎是同时越过了两船之间地空处,齐齐的飞向了徐毅。 正当徐毅将注意力放在前面那些正在集结的倭人船队的时候,这几支箭便飞到了徐毅不远处,因为李波这次被徐毅留在种子岛,配合杨再兴的行动,不能随护徐毅,所以崔岩就站在徐毅身边,他丝毫不敢松懈对徐毅的保护。 现在他们正身处敌阵之中。 满天都是横飞的箭支,所以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指挥作战不是他地事情,保护徐毅的安全才是他最需要做的事情,作为徐毅的近卫队长,他十分忠实的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 所以在这几只『射』向徐毅的箭将要到达的时候,大多数人正将注意力转移到船上地火炮上去,没有注意到突然袭来地这几支箭矢,但是崔岩却马上发现了它们选择的目标,惊呼一声:“主公小心!……”接着便奋力将徐毅推到了一旁,抽出腰刀格挡这些箭支,可是他功夫毕竟没有李波他们那些人高明,虽然抬手格挡飞了两支羽箭,可是终归没有挡住所有地箭支,只见他身形猛然一震,接着便蹬蹬蹬的退了几步,然后扭头望向了徐毅,奋力叫道:“保护主公!” 崔岩在叫完了这一生之后,便仰面缓缓的倒了下去,徐毅刚才不注意被崔岩猛然推开,脚下趔趄了一下马上收住了脚步,扭头望去,结果刚好看到崔岩倒下的一幕,不由得当即便红了眼睛,一个健步扑了过去,一把接住了正在倒下的崔岩的身体,再凝神望去,结果看到了三支倭人的箭羽正钉在崔岩的胸腹上面,一支箭正好『射』中了崔岩的心口,于是大惊道:“崔岩……你……” 崔岩倒在徐毅的怀里,看到徐毅毫发无损的蹲在他的身边,嘴角『露』出了一丝欣慰的微笑,张了张嘴,微弱的说道:“主公小心!崔岩没法再伺候主公了!……呕……”话没有说完,嘴里便涌出了一股鲜血,眼神也开始涣散了起来。 这下徐毅可急眼了,崔岩是他用血换回来的,自从伤好之后,便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从一个亲兵做起,对自己可以说是忠心不二,自己早就习惯了崔岩跟在身边的这段日子,他总是能细心的发现自己的需求,及时的将他要求做的事情默默无闻的做的妥妥当当,从来都没有让他问过第二遍,可以说他现在自己都觉得有点离不开这个对他忠心耿耿的崔岩了,可是没想到今天为了救自己,他却…… “杨慈!杨慈在什么地方?给我叫杨慈过来,快点救救崔岩!崔岩!崔岩……你不要放弃,你不会有事的崔岩!别死!我命令你不许死!我还要你做事,做很多事情呢!不许死!你听到没有?不许死!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死!崔岩,振作一点!……”徐毅放声大吼着让人快找杨慈过来,一边奋力摇着目光正在开始涣散的崔岩的身体,用尽了力气大叫大嚷着,试图让崔岩振作起来。 也许是听到了徐毅的叫喊声,崔岩的目光又重新凝聚在了徐毅的脸上,嘴里面不断的涌出着鲜血,试图要对徐毅说点什么,可是他张了几张嘴,却没能说出来一句话,于是便将目光转向了扑过来的大牛身上,盯着大牛用力的看,左手抬起来,用尽了力气指了指大牛,又指了指徐毅。 大牛虽然憨厚,但是还是马上明白了崔岩的意思,崔岩这是在交待他,让他保护好徐毅的安全,于是带着哭腔答道:“崔大哥放心,有大牛在,主公不会有事的!大牛豁出去『性』命,也不会让主公有事的!呜呜……”话没说完大牛便哭了起来。 徐毅手忙脚『乱』的为崔岩擦着嘴边淌出的鲜血,叫着:“别动崔岩!别动,挺住呀!杨慈马上就过来了!你可要挺住呀!” 崔岩看大牛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嘴角又抖动了几下,『露』出了一丝欣慰的微笑,然后两眼一闭,头猛然歪向了一旁,再也没有了生息。 “崔岩……!”纵横号的船楼上面响起了徐毅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吼之声,这声大吼传出了很远,于此同时,纵横号上的那些火炮也开始了怒吼,一声接着一声的轰鸣了起来。 正在下面船舱救治一个不慎中箭受伤的弟兄的杨慈接到了徐毅叫他的命令,于是将这个伤员交给了身边一个医护兵,令他处理伤口,然后快步跟着那个一脸急『色』的亲兵,飞身奔出了船舱,跑到了船楼上面。 登上了船楼之后他一眼就看到蹲在地上,抱着一个人的徐毅,于是排众来到徐毅身边,结果马上看到了已经闭上眼睛的崔岩,大惊之下,赶紧抓住了崔岩的手腕,为他号脉,结果是什么也没有『摸』到,再赶紧检查崔岩的伤势,结果发现崔岩胸口正中央的位置『插』着一支羽箭,崔岩以前心口就受过刀上,不过那时候幸好他的心长的歪了一点,没有被刀捅破心脏,才在徐毅为他输血之后,保住了一条『性』命,可是今天崔岩胸口中的这支箭,正好就『射』在了他的心脏上面,结果是这支箭要了崔岩的『性』命。 当看到了这种情况之后,杨慈噙着眼泪对徐毅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周围的那些亲兵们得知了崔岩的死讯,于是不少人都大放悲生,哭喊了起来。 崔岩人很忠厚,自从到了徐毅身边之后,和这些亲兵们交往的相当不错,很照顾这些弟兄们,即便是当上了徐毅的卫官之后,对这些弟兄们也没有一点的架子,加上他年纪稍微大一点,亲兵们都很敬重他,今天看到崔岩死在了徐毅怀中,这些亲兵都想到了崔岩对他们的好处,于是各个都『露』出了悲『色』,有些人当场就哭出了声。 ------------ 第五百八十一章 华丽的飞翔 第五百八十一章 华丽的飞翔 徐毅看到杨慈微微对自己摇头,便知道崔岩已经走了,虎目中沁出了一片『潮』湿,轻轻将崔岩的遗体放在地上,猛然咬牙站了起来。 “哭什么?今日崔岩兄弟为我而死,死在倭人的箭下,你们都给我记住,今天不干掉全部倭人的船队,我们誓不返回种子岛!给我杀!”徐毅放声猛呼到。 那些正围在崔岩身边的亲兵们,在听到了徐毅的吼声之后,也都擦去眼泪,奋力吼道:“杀光倭狗……” 随着纵横号首先发炮,喷吐出一道道烈焰之后,不用再传达什么命令,这便是最好的信号,跟随在纵横号身后的那些船只上的炮手们连想都不想,便把早已备好的火炮点燃,随即隆隆的炮声便充斥了这片大海上空,如同滚雷一般的想四周蔓延而去。 巨大而绵延的炮声覆盖了所有发出的声响,一道道烈焰不停的从各船上喷出,一颗颗弹丸闪电一般的砸在了附近的倭船上。 纵横号的炮手们这个时候也都得知了崔岩遇袭身亡的消息,立即便将目标锁定在了他们左舷的那条倭船上面,左舷的所有炮手几乎全部都将炮口对准了这条倭船,不用谁去指挥他们,完成了装填之后,左舷的二十门雷公炮加上一门神威大炮接连开火,将他们的愤怒立即倾泻到了这条倭船之上。 可怜这条倭船,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在这么多火炮的齐鸣声中,立即化为了纷飞的碎片,几乎是被当场轰得解体,上面的那些罪魁祸首们连惨叫的机会似乎都没有得到,便当场被横飞的炮弹撕成了肉糜。 一些幸运地家伙没有被炮弹『射』死,纵身扑入了大海之中,试图挣扎着游离这条可怕的骷髅军战船,但是他们随即便承受了一阵铺天盖脸的箭雨,一个个冒着血沫停止了挣扎,缓缓的漂浮在了海面之上。 附近海底的一群鲨鱼灵敏的嗅觉很快感受到了海水中的血腥气味,于是集体摆尾照着被搅成一团的这片海域急速地冲了过来,他们的盛宴开始了! 大友住人目瞪口呆的望着离他座船不远处的那条己方的船只。 在雷鸣一般的轰击之中化为一片碎片,连船帆都被扯成了破布,缓缓的飘落在了海水之中,这才第一次真正近距离的感受到这种可怕地武器的威力。 “掉头,快点掉头躲开他们!”大友惊恐万状的对船上的那些正在手忙脚『乱』试图进行抵抗的士卒们狂叫着。 这个时候他已经对这一带地战局失去了控制了,本来落在后面的这些船只就是各国船队之中最慢的一些,而且他们番号不统一,相互之间根本没有什么配合可言。 加上大多数都不是他们大友家族的船只,他即便赶回来,也根本使唤不动这些其它家族地船只兵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武装到了牙齿的骷髅军战船,展开对他们的大屠杀。 却毫无解决的办法,无奈之下他为了不成为下一个牺牲品,只能选择了退避。 大友的船只和这一带其它倭船有着明显的区别,因为他身份的缘故。 乘坐地是他们丰后国最好的战船,而且船桅上飘扬的家族旗幡也暴『露』了他的身份,随着他的转向,很快便落入到了纵横号船首处高大炮的视野之中,别看高大炮老实,但是这个时候一开打,他眼光比谁都精明,一把推开了正在瞄准另外一条倭船的那个手下炮手。 迅速『操』作火炮,缓缓的将炮口对准了正打算逃离地那条似乎是倭人头领地座船,当确认自己已经瞄准了之后,立即大叫道:“点火!” 他的一名炮手想都不想,便将烧红地通条捅入到了火门之中,随即他们这门神威大炮立即发出了一声惊天巨响,巨大的后坐力将火炮朝后猛推了很远,才在几根儿臂粗细的铁链牵扯下。 停了下来。 高大炮不用去管手下弟兄重新装填的事情。 赶紧趴在船头上朝着那条倭船望去,当看到了那条倭船上猛然暴起了一片碎片之后。 大叫道:“打中了!哈哈!娘的!看看你往哪儿跑!弟兄们加把劲呀!快点装填,再给那家伙来一炮,干死他们!” 不用他交代,这个时候他的部下们早就忙的不可开交了,数人配合着将炮膛的余火用水浇灭,然后用炮刷来回擦拭了一下炮膛,接着便将备好的那种神威大炮专用的『药』包塞入到了炮膛之中,用炮竿将『药』包屯入到炮尾之中,用力捣实,接着便塞入软木将炮膛严密的封闭住,一个炮手接着便抱着一颗包了棉布的炮弹填进了炮口,有人用最快的速度将炮弹也推入到炮膛最深处,一切行动都配合的那么紧凑,如流水行云一般,看起来甚至充满了一种美感,这都是拜高大炮没日没夜的对这些手下炮手的『操』练所赐的结果,这帮炮手早已成为船队中炮手们的佼佼者了。 接着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之下,大炮又被推回了炮位上面,高大炮立即俯身下去,趴在照门上仔细的又开始瞄准了起来,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将引火的炮门给准备妥当了! “放!”高大炮在经过了一会儿瞄准之后,再次发出了一声大吼,随即这尊神威大炮便再次鸣响,并在轰鸣声中倒退了出去。 大友住人在刚刚完成了掉头试图顺风退走的时候,猛然间船身一阵,在他的船首上立即腾起了一片碎片,几个倒霉的家伙随即便被轰的飞了起来,再落下的时候,满身都是碎木片,鲜血从伤口中喷涌而出,眼看是活不成了。 大友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震的一个趔趄,惊惧的四下望去,想确定是谁对他的船只发炮攻击了,可是附近几条骷髅军战船都在喷吐着烈焰,发出着一声接着一声的轰鸣,到处都是硝烟弥漫,根本看不出是哪条战船眇住了他的座船,于是只得狂叫着加快速度,赶紧离这些可怕的骷髅军战船远一些。 可是他的希望再次落于了空处,不待他的座船逃出火炮攻击范围,只觉得背后又是一阵巨震,接着他便被一股巨力推着,纵身飞了出去,直接从船尾的船楼上面跌了下去,一头便扎在了甲板上面,虽然他顶盔挂甲,看起来威风凛凛不可一世,但是身上的甲胄虽然抵御住了碎片的攻击,却无法承受住重重的下跌力量,他的脑袋在和甲板发生亲密接触的时候,脖子提出了严整的抗议,发出了一声脆响,接着他便滚落在了甲板上面,大友住人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可以看到自己一侧肩膀的后面,那里的甲胄看起来还真是不赖呢!可是他再也感觉不到脖子一下的身体给他传来任何的感觉了,接着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他船上的家将们惊恐的看到他们的主人化为了一只飞鸟,在巨震之中腾空飞翔了出去,落在了甲板上面,于是纷纷高叫着将军大人,围拢了过去,但是他们马上便发现他们的将军大人的脖子已经断了,并且已经感蒙他们伟大的天照大神的召唤,离他们而去,于是立即便『乱』成了一团…… 高大炮可不知道刚才自己放的那两炮干掉了什么人,这会儿随着纵横号的转向,他已经无法再对那条倭船继续开火了,于是立即招呼手下炮手接着忙活着找下一个倒霉的目标准备下手去了,至于刚才他打死了谁,那就不是他可以知道的事情了。 徐毅虽然处于暴怒之中,但是却没有失去理智,依旧站在船楼上面,仔细的观察敌我双方的局势,经过了这阵冲杀之后,整个倭人船队的尾部阵型此时早已被他们撕成了破布,大量倭船不是被他们当场撞烂就是被打得起火冒烟,幸运一些的挨了两三发炮弹之后,急急慌忙的朝四周逃去,根本就成了一帮受惊的野鸭,想要再被归拢起来,恐怕那是只有上帝才能完成的任务了。 但是在经过了这段时间之后,其余的那些倭船也开始明白过来了,他们前队变后队,开始聚拢成了一团,重新形成了一个密集的阵型,此时他们就如同海中正在被鲨鱼攻击的沙丁鱼群一般,聚拢在一起,形成一个大球,令凶悍的鲨鱼对它们无从下口,这完全就是出于一种本能,而并非是那武藤的指挥的结果,他们从潜意识中觉得只有聚集起来,才能抵御骷髅军船队对他们的攻杀,起码也可以壮壮胆子,不过即便是他们重新聚拢起来,但他们依旧还是『乱』哄哄的一片,那些各国的将佐们除了自己身边的几条家族船只还能联络上,其余带来的船只此时早已混杂成了一团,放眼望去除了船帆,还是船帆,根本就无法对属于自己家的那些船只官兵进行指挥了。 ------------ 第五百八十二章 时间 第五百八十二章 时间 徐毅看着对方船阵开始汇聚起来,于是传令自己带领的这十几条前锋船只减缓了速度,然后开始对落在他们身后和四周的那些被冲散的倭船进行了一场围剿。 此时徐毅很清楚,自己如果继续蛮干,带着这些江北海船冲杀下去的话,虽然绝对可以继续对倭人船队造成巨大损失,但在这么多船只形成的船阵之中,他们即便再厉害,也不见得能从对方船阵中杀一个对穿,他们毕竟还是依靠的风帆动力,也不是钢铁船身,连续冲撞之下,迟早会被阻挡住,并造成船只的破损,弄不好就被对方包围在中央,难以动弹了。 他要的是杀敌,而不是『自杀』,才不会蠢到耍什么后世小鬼子的武士道精神呢!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占据了主动,该他们慢慢的磨死这些混蛋了! 随着倭人的聚拢,徐毅前锋船队的减速,紧随其后的其余那些船只和部众们也纷纷赶了上来,此时徐毅已经放弃了对前面那些倭船的追杀,转而专注于对那些尚未有机会重新逃回他们大船队中的那些倭船的围剿战之中,而此时还有数十条倭船散落在海面上,惊恐万状的四散奔逃,正好成了他们可口的猎物。 随着后面赶上来的船只的加入,这些倭船的最后时刻很快便到来了,伏波军的船队更是在局部的数量上占据了优势,加上他们船速的优势和船只的庞大坚固的优势,收拾起这些慢吞吞的倭船那是手到擒来,根本就不许他们有半点的反抗机会,便一条接着一条的将他们给收拾了,甚至连火炮和火油罐都不用,只用不花钱地石头猛砸,就硬是将他们砸的满船都是破损之处。 砸的那些倭兵叫苦连天,这才是一场猫捉老鼠一般的屠杀,后来有的倭人不甘就这么被人虐杀,有的倭人将佐干脆就选择了『自杀』,拉出了刀子给自己脖子上来了一刀,然后唏哩哗啦的倒下归天去了,但是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一些倭兵在将佐『自杀』之后。 迅速地打出了白旗,宣告他们投降,以求留下一条小命,于是这些打出白旗的倭船被伏波军放过,有专门的船只押着他们朝着种子岛方向驶去,这些胆小鬼很有做倭『奸』的潜质,值得培养一下,倭人杀倭人比起宋人杀倭人。 那种感觉似乎来的更爽一些! 武藤费了老鼻子劲之后,总算是将大半的船只给收拢了起来,重新『乱』哄哄的开始整队,作出了要和伏波军船队决斗的架势,他们此时逆风而上。 根本就不敢也没有能力冲击伏波军地船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伏波军不紧不慢的将那些落队的己方船只一条接着一条的干掉,看得他们『毛』骨悚然,各个都从心底里面升起一阵寒意。 虽然气得各个哇哇只叫,可是就是没人敢冲过去解救那些被困地己方船只。 武藤同样在船队之中眼睁睁望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浑身都气得直哆嗦,从他开始转回来,就一个劲的巴嘎个不停,翻来覆去的就这么几句,可见倭国连骂人地语言都实在是贫瘠寡陋的厉害,骂人都骂不出什么新意来。 望着海面上四处漂浮的那些残破船只碎片还有大批在冰冷的海水中挣扎不已的己方兵将们。 武藤却不敢立即指挥船队去攻击骷髅军的船队了,只能咬牙切齿的传令道:“清点我们的损失,看看现在我们还有多少船只!”这会儿他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到底还有多少力量了,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地船队没有对面骷髅军的船队庞大,于是他开始有些担心了起来,自己来剿灭这些骷髅海贼,怎么弄着弄着成了自己被别人绞杀的对象了呢?不是他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呀! 对于突然出现的这支庞大的骷髅军船队。 武藤在一个时辰之前根本就不知道。 他们的出现立即彻底的改变了双方的力量对比,如果他提前得知了骷髅军有如此众多地船只地话。 那么打死他他也不会分开船队,跑来和骷髅军船队对决,他会继续请藤原俊从各国的领主那里征调更多地船只和兵将赶来这里参战,直到他有完全的把握解决这支庞大的骷髅海贼的船队为止,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他现在已经不再考虑一口将骷髅军全部吃掉这个问题了,而是转而暗自合计,该如何从这里脱身,而且带走大部分船只和兵将了! “将军大人!我们现在剩下的船只不过二百条了!落在后面的那些船只刚才一战中,近百条被骷髅海贼的船队给……给吃掉了!损失兵将恐怕……恐怕已经过万了!”一个家臣经过了一番忙碌之后,将好不容易清点出来的数字报给了武藤,尽可能的用委婉一些的口吻对他说道。 “大友这个笨蛋,明明看到骷髅贼们的船队杀入我们后阵,为何不收拢船只抗击他们呢?他现在何处?让他过来!”武藤先是心中升起了一阵恶寒,刚才被骷髅军一通猛揍,居然一下就吃掉了他们三成以上的力量,这个消息简直就是噩耗,可是他却马上为自己找了一个替罪羊,想到了他派回来的那个大友住人,于是将他们倭人的劣根『性』发挥了个极致,立即便将责任推到了这个大友住人的身上,吩咐人将大友住人给找过来,将这个黑锅先砸在他的脑袋上再说! 这个家臣立即下去,然后没有用多久,便转了回来,凑到武藤身边,对他回复道:“将军大人!那个大友住人将军……他……” “他怎么了?”武藤看着这个家臣说话吞吞吐吐的样子,心中马上又升起了一种强烈的不安,于是赶紧问到。 “回禀将军大人,大友将军刚才已经阵亡了!”那个家臣这才说了出来。 武藤觉得脑袋嗡的一下,有些发晕,这才多长时间呀!先是佐贺家的佐贺赖经被前面那帮骷髅海贼一举格杀,现在连这个大友家的大友住人也被骷髅海贼给干掉了!十一国的将军一下就被干掉了俩,还不知道那个派出去的浦生家的浦生下弘还有萨摩国的岛津终久现在何处呢!如果他们这么大的船队都落得了一个这样的下场的话,估计这两个家伙恐怕情况也会很不乐观呀!现在武藤彻彻底底的明白过来,自己已经跳到了人家的圈套里面了,所以他对那两支派出去的分队基本上也不抱什么奢望了! “巴嘎!我们誓要为大友将军和佐贺将军报仇!来人!击鼓传令,全体将士都有,现在我们必须冲破骷髅军的阻截,尽快返回萨摩国,此战干系到我们全体的命运,请诸位要敢于用命,此战全看我们是否能一举击溃敌军船队了,开战之后,要尽可能的靠近他们打!开始进攻!”武藤合计了一下自己的力量,这个时候不是心疼的时候,只有靠着现在他们还拥有大半实力,必须要一战突破骷髅军的阻碍,尽快逃回萨摩国,哪怕是逃回大隅国也行! 这会儿他可不想着自己还能一口吃下全部骷髅海贼了,别看他现在还有二百来条船,可是他的船只大部分都是小船,和人家骷髅军的那些战船一比,简直就是笑话,数量上的优势绝对弥补不了质量上的劣势,而且骷髅军已经两次对他们展示了他们强悍的攻击力和严密的组织『性』,武藤开始真的害怕了,现在跑回去已经成了他最大的念想了! 徐毅的无敌舰队这个时候也已经将那些四散奔逃的倭船收拾了一个干净,并且先于武藤的倭人船队收拢了起来,他们的指挥通讯能力虽然也很原始,但是和倭人的那种指挥通讯能力一比,他们简直就是已经先进到了极点了,所以他们才会从一开始就一直掌握着战场的绝对主动。 “孙海!你看现在我们该如何继续打下去呢?”徐毅望着对面抱成一团的倭人船队,看到他们开始移动起来,朝着自己的右侧缓缓的攻了过来,于是对留在他船上的孙海问道。 孙海也望着对面开始行动起来的倭人船队,嘴角『露』出了不屑的笑容:“现在末将以为,敌我双方的力量在经过了我们刚才一阵的冲杀之后,形势已经开始逆转了,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没有时间再逗着他们玩儿了,打仗总是要有损失的,以卑职所见,我们还是尽量在天黑之前解决掉他们吧,否则的话,一旦天黑下来,敌军逃散了,我们再想一举干掉他们,恐怕就不容易了!” 徐毅听完了孙海的话之后,心头觉得受到了很大的触动,于是抬头朝天上望去,却看到了太阳已经开始朝偏西方向落去,于是赶忙低头看了一下那块宝贝手表,却发现已经到了下午四点钟了,他居然只顾着考虑如何多占便宜,将时间这个重要的问题给忘掉了! ------------ 第五百八十三章 绝杀1 第五百八十三章 绝杀1 从今天发现倭人船只开始,徐毅就一直在合计着怎么用最少的损失换取最大的胜利,可是这么一来,他便忽略了时间的问题,孙海说的不错,如果再拖下去的话,恐怕真的到了天黑也不能彻底解决战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即便倭人遭受了沉重的打击,只要拖到天黑,四散而逃的话,他们目前的手段在夜间追击这些逃窜的倭船还真就成了一个大问题,难免会让不少倭人趁机逃走,那样的话,他的全歼计划就要落到了空处了。 孙海还有一句说的很对,既然是打仗,就不能光顾着自保,必要的损失还是必须接受的,想到这里,徐毅再也不犹豫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孙海,是我过度小心了!我们确实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就依你的意见,全军突击吧!别看他们现在船只数量还多出我们不少,但是咱们干掉他们还是没有一点问题的,传令下去,不要节省弹『药』了,用雷公炮远距离轰『乱』他们,和他们斗船力好了!” 孙海立即点头,代徐毅将他的命令传了下去,当众船看到了纵横号上的旗语的时候,伏波军船队沸腾了起来,这次众人说什么都不让徐毅的纵横号打头了,而是换上了王直暂时指挥的开拓号杀到了前面,船队以开拓号为箭头,形成了一个尖锐的锋矢状,升起了全部船帆乘风而下,直朝武藤的倭人船队杀将了过去。 这个时候,太阳似乎都不想再看着这一幕的发生了,飘来了一层乌云,遮挡住了阳光,海风也忽然加强了不少,在它的催动下,七十多条伏波军战船如同恶虎一般的直接迎向了倭人船队。 看着这些和他们座船相比堪称巨大的骷髅军战船。 吃足了风的船帆带动着他们,直朝自己船队杀来地时候,倭人船阵前方位置的那些船只上的倭兵们脸『色』立即苍白了许多,他们深知,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看到太阳了,而他们将成为此战的第一批牺牲品,许多倭人站在船上开始在海风中瑟瑟发抖,对于他们来说这场战争是不公平的。 对方的船只太大,而且上面还装了那么多犀利的武器,令他们无法还手,他们只能干握着手中的那些竹弓,却不知道该如何同迎面而来地这帮凶神恶煞一般的骷髅军对阵。 一个倭将一脸的悲壮,从腰间拔出了象征他荣誉的那把腰刀,迎着正冲他们而来的骷髅军的船只高叫到:“为将军效忠的时候到了,用你们的弓箭来回应他们吧!” 此时孙海替代了徐毅。 接手了对船队地指挥,在他的指令下,伏波军的船队斜『插』入到倭人船阵前面,首先用他们船只上的那些雷公炮对倭人船阵前方的船只进行第一轮打击。 而且他地命令被船队中所有的船只忠实了执行了下去,船队先是一段疾行。 当进入到了离倭人船队一里左右的距离之后,忽然集体转向了西南方向,斜着切入到了倭人船队前面,此时所有船只上只要装备了火炮的。 全部同时开始燃放了起来。 炮声再次如同滚雷一般地在大海上轰响起来,数十条船只上面依次喷吐出了过百道烈焰,这样规模的全员炮击即便是连徐毅他们这些伏波军的将士们也是第一次见识到,实心铁弹和链弹暴雨一般的泼洒向了倭人的船队,在倭人前排船只上面腾起一片片的碎片,这些倭船在遭受了这轮打击的时候,立即开始船翻桅倾,几乎没有多少炮弹落于空处。 大多都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倭船上面。 这样距离下地炮击,之所以能达到如此高的命中率,还要拜倭人所赐,他们至今都没有从火炮攻击之中接受教训,为了相互之间能配合,他们在进行突击的时候,依旧保持着密集的队形,船于船之间距离很近。 前后之间也空隙不大。 从伏波军船队上望去,对方的船只简直就像是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船墙一般。 而他们开炮的时候,几乎像是对一堵墙开炮,自然不虞炮弹会落在空地之中,所以第一轮炮击可以说是十分成功,立即将跑在最前面的一些倭船当场击毁,要么散架,要么大量进水,开始缓缓沉没。 倭船不同于宋船,宋船都有数个甚至是十几个隔舱分开,即便是一两个隔舱进水,一般也不会翻沉,但是倭船却没有这样地技术,它们基本上都是筒仓,一旦漏水地话,船只便会很快失去浮力开始沉没,这就是他们从开战一来,连续遭到严重损失的关键原因,技术上地优势令伏波军可以说优势尽占,而倭人船只的缺陷,也令他们的攻击显得是事半功倍。 武藤咬牙切齿的望着骷髅军的战船喷吐着烈焰,在自己的船队之中不断的制造着死亡,恨不得扑上去砍死这些可恶的海盗,可是这也只不过是一种幻想而已,他只能不断的命人猛敲战鼓,催动船队继续前行,这种损失其实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谁让他们没有人家船坚炮利呢,挨打是必然的,这会儿他只想尽快突出去,能带走多少船只兵将就带走多少船只兵将,至于能不能击溃骷髅军,已经不是他所想的事情了。 伏波军的船队在孙海的调度下,迅速的通过了倭人船阵前面,然后在他们的左前方再次掉头,形成了完全的顺风状态,这个时候双方船只已经距离十分接近了,而倭船由于不能顶风逆行,所以他们的航向偏向了东北方向,正好将侧翼展现给了伏波军,于是伏波军的船队只是稍事停顿了一下,便立即全部船帆吃足了海风,如同一柄巨斧一般的猛劈向了倭人船阵左翼。 双方同样都是船只数量众多,而且相对来说伏波军船只都比较大,应该是倭人船阵调动更加灵活一些,但是今天的事情恰恰相反,倭人船只为求自保,密集的挤在一处,加上他们是来自很多地方领主的私兵,又根本没有在出征之前做过任何合练,武藤虽然能看出伏波军的战术意图,却无法有效的调动他的船队,只能保持着一个相对固定的航向行驶,眼睁睁看着伏波军船队在他们前面瞬息之间变换队形,却毫无办法。 而伏波军在出征之前,徐毅便命孙海带领各处集结来的船只,在淡水寨以外的海面上进行了为期一个多月的合练,此时这种合练的成果便彻底显现了出来,所有船只都紧盯纵横号上不断变换的旗语,并按照纵横号下达的各种指令进行调整,整体上显得有条不紊,刚一开始攻击,便接连进行了两次华丽的掉头,看得倭人兵将们目瞪口呆。 伏波军的船队以开拓号为首,纵横号居中,气势如虹的狠狠的撞入到了倭人船队的左侧,这时候船队中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得知了徐毅的卫队长崔岩的死讯,各个都气了个七窍生烟,所有人可以说都已经卯足了劲,要狠狠的报复倭人,所以他们的船队刚一接近倭人的船阵,各船上的那些将士们便将所有的法宝都拿了出来,火炮、弩砲、舷弩同时开火,各个都如同刺猬一般的将他们的怒火挥洒向了倭船。 弓箭手们甚至从舱中取出了他们不怎么使用的那种助推火箭,上足了弓弦,也开始发『射』了起来,这个时候他们已经不用刻意追求命中率了,他们要的就是给倭船上填一把火,火箭这会儿已经被他们当成了纵火之物使用了,落在倭船的船帆上,没有烧完的『药』筒的余焰马上便将涂了桐油的倭船船帆点燃,起码也能在上面烧出一个大窟窿。 望着如同暴雨一般朝自己落下的这些稀奇古怪的武器,倭人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嗷嗷怪叫着顶个木盾在他们的船上四处躲藏,可是这样的行动当面对弓箭的情况下可能还有一点作用,可是当挨上了炮弹或者是火油弹的打击的时候,他们照样如同纸片一般的被撕碎。 随着伏波军的攻进,倭人船阵左翼也开始发生了混『乱』,一条接着一条的倭船被火油弹集中,燃起了大火,一条接着一条的倭船被火炮击中之后开始进水,众多倭船的船帆被各式各样的武器打得是千疮百孔,只有少数的一些倭船福大命大,没有挨上多少攻击,于是倭船上的那些各国私兵们也开始了反击,现在他们总算是能够着对手了,不得不承认一些倭人兵将还是有相当的勇气的,他们在船上的头目的指挥下,纷纷站在了船舷处,擎起了他们的竹弓,冒着伏波军的炮火开始朝着迎面而来的伏波军船只放箭。 一时间双方船只上空是一片箭羽横飞的场景,喊杀声响彻了海天之间,这个时候开拓号等前锋船只已经闯入了倭人船阵之中,霎那间,最前面的几条战船的船首便重重的切在了倭人的战船侧面…… ------------ 第五百八十四章 绝杀2 第五百八十四章 绝杀2 一时间双方船只上空是一片箭羽横飞的场景,喊杀声响彻了海天之间,这个时候开拓号等前锋船只已经闯入了倭人船阵之中,霎那间,最前面的几条战船的船首便重重的切在了倭人的战船侧面,在这样沉重的撞击下,这些倭船上的倭兵们被震的当场摔了出去,而他们的船只则被伏波军的战船当场撞了一个四分五裂,然后沉重而且巨大的船体又从它们上方碾压了过去,将一些还在船上没有落水的倭人活活的挤成了肉糜,血肉模糊的尽没在了海水之中。 而倭人的船只似乎根本没有对伏波军的战船起到多大的阻碍作用,这些进行过撞击的战船既然去势不减的继续朝他们船队中冲了过去。 随着双方的接触之后,一条有一条伏波军的战船乘风杀入到了倭人船阵之中,用他们坚实的船体为武器,将一条条横亘在他们面前的倭船撞成碎片,他们这种战法充分的发挥了伏波军船力的优势,在他们的面前,大多数倭船都在一击之中便被撞散,即便是遇上一些坚实一点的倭船,也能将它们撞裂,令上面的倭人忙于抢救船只,而顾不得和他们拼命了。 大批倭人随即落水,冰冷的海水让他们马上便冻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们奋力在海水中挣扎,带着无限的惊恐,朝着附近己方的船只游去,希望得到自己人的拯救。 可是一些倭人在海中奋力冬泳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了附近海面『露』出了一些如尖刀一般的鱼的背鳍,正在高速的划破海水,朝着他们冲来,然后有地倭人便惨叫一声在水面上疯狂的挣扎了起来,但是他们的挣扎是短暂的,这个倭兵很快便猛然消失在了海面上。 在他消失的地方留下了一片殷红的血水,而且从更深处的海水中不断的涌出更多地血迹。 “鲛鲨!天神呀!鲛鲨来了!救命……”一些对海里面的东西比较了解的倭人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被人杀掉那是战死,对于一些胆大的倭人来说也许不算什么,可是人都有一种天生对动物的恐惧,没有什么人想被鲨鱼给撕吃掉,成了鲨鱼的美味大餐,于是这些落海的倭人们如同打了一剂强心针一般。 开始卯足了力气,玩儿了命的朝着己方地船只扑腾了过去,最里面狂叫着救命。 鲨鱼们终于嗅着血腥气味来到了这片正在厮杀的海域,很快便发现了众多可口的大餐,海面上本来就有一些被『射』杀的倭人尸体,海水中到处都弥漫浓烈的血腥味道,这种血腥味彻底地将这些美食家给刺激的疯狂了起来,于是管他是活的还是死的。 只要看到有动静,便立即摆动它们地尾巴冲上去,张开它们的血盆大口,『露』出了五排跟短匕一般的大牙,猛咬上去。 将猎物拖入水中,然后拼命的撕咬起来,这片大海顿时成了伏波军和鲨鱼共同的屠场,伏波军负责将倭人干下大海。 剩下的事情就由这些鲨鱼同盟军处理,双方合作亲密无间,让这里变成了鲨鱼的天堂,连数十里之外的一些冷水鲨鱼都嗅到了海水中淡淡地血腥气味,于是循着血腥味,一路急急的赶了过来,鲨鱼的集体行动更引来了另外一种他们的天敌逆戟鲸的关注,也循着鲨鱼的踪迹跟踪而至。 海面上的战斗在伏波军船队全部闯入到倭人船阵之中的时候。 开始到了白热化地程度,被打急眼了地倭人也疯了,他们也『操』起了所有可以进行反击的武器,开始拼命地和伏波军的船只对着干了起来,只要是能用来投掷的东西,都被他们投向了眼前伏波军的战船,一些悍不畏死的倭人开始暴『露』出了他们的凶『性』,甚至驾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狠狠的撞向了伏波军战船的侧面。 这样的撞击虽然令他们的船只也受损甚至可能造成解体,但是同样也给伏波军的战船造成了一定的伤害。 一些船只被他们撞得部分船体开始漏水起来。 两只船队彻底纠缠在了一起,伏波军的将士们同样用尽了所有办法,对倭人船只展开了大规模的屠杀。 在船队纠缠到一起的时候,没有炮手还给火炮装填什么实心弹或者链弹了,他们不待船长们吩咐,便自觉的将炮膛中换装上了散弹,就近朝着出现在他们船侧的那些倭船轰去,同时数百上千粒的铁砂更如同暴雨一般的横扫了倭船船面之上,瞬间便给船上的倭人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当几炮轰过去之后,一些倭船上便没有一个可以站着的人了,即便没死,也都躺在血泊之中悲声哀号,以至于一些倭船上被打得连『操』船的人都没有了,失去控制的船只在海面上开始四处『乱』撞了起来,要么就开始原地打转,早已『乱』成一片的倭人船队更是『乱』上加『乱』了起来。 武藤此时被一些属于他家族的船只围拢着,惊慌失措的闯出了船阵,武藤望着跟开锅了一般的海面,再看看自己一方的船只被打得人仰船翻,心中充满了绝望,本来他是怀着满腔的热情而来,以为一战便能将这里的骷髅海贼给剿灭,但是没想到却一头闯入到了骷髅海贼的圈套之中,不但没解决掉对方,现在看来恐怕自己都要被解决掉了! 战局如他所料的那样,双方开战之后,便立即呈现出了一边倒的战况,这些骷髅海贼别看船只数量少,可是他们却在其它方面尽占优势,几经交手之后,现在他们终于全军开始对自己的船队展开了剿杀,他们的船只简直就如同火山一般,不断的迸发出烈焰,将自己这边的一条条船只打成火把,或者打成筛子,要么就直接撞烂,而自己方面的这些船只,却只能靠着船上的那些各家私兵们用人命填,唯一可以给对方造成威胁的就是他们手中的弓箭,而这样的反击在骷髅海贼的那些犀利武器下,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从骷髅海贼的船队闯入他们船阵到现在恐怕也就是一两炷香的时间,可是再看他的船队,却已经早已『乱』如散沙,早已没有了一点阵型可言,可是骷髅海贼的船队却依然保持着严密的队形,相互进行配合,不给他们留下一点抗击的机会,仗打到此时,早已是胜负已判,自己今天带来的船队看来用一败涂地形容绝不过分了,假如继续纠缠下去的话,恐怕他们一条船都跑不掉了! 当他有了这个认知之后,再看看正在被骷髅海贼船队疯狂撕咬的那些他国船只,武藤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此战可以说都是西海道各国的私军中的精锐兵将和船只,假如他们都被骷髅海贼吃掉的话,那么自己的武藤家就…… 当这个念头冒出来之后,武藤自己都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用力的晃了一下脑袋,不行!这样做实在太卑鄙了!不行!现在他们正在同舟共济和骷髅军作战,自己岂能临阵脱逃呢?这样如果传回去的话,对他们家族在大和国的声誉可是极大的打击的,绝对不行!他对自己暗道。 可是这个念头一浮出来,就如气球一般的疯狂扩大了起来,怎么按都按不住,于是武藤急忙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战局上面,也就是又一会儿的时间,他便看到又有几条己方的船只在对方凛冽的攻势下灰飞湮灭,成了最新的牺牲品,而骷髅军的船队已经将他们整个船阵全部冲散,从另外一端杀了出来,而这个时候,一个手下忽然又对他惊叫到:“将军大人!不好了!刚才那股海贼又杀回来了!他们……他们……太多了!”这个家伙已经被骷髅军吓得手脚冰凉了。 很多倭船已经被伏波军船只上砸来的火油弹打得是火光冲天,海面上炮声、风声、火声、喊杀声、惨叫声混杂成一片,滚滚的浓烟直冲天际,徐毅望着海面上这些正在『乱』成一团的倭船,看到他们早已没有了任何指挥可言,又看到远处正在掉头赶来的王峰、水猫船队,于是对孙海点了点头:“可以散开游猎了,天黑之前解决他们!”。 孙海立即下令道:“各分船队散开,开始游猎!务必天黑之前解决掉所有倭船!”纵横号上旗语飞扬,将他们的命令传达了下去,于是王直、孔庆西、郑广、刘老六等人各自带领了几条战船,离开了船队,整个伏波军的主力船队立即散开,开始对附近那些正在四下逃窜的倭船进行最后的清剿。 “我想那边的那些船只应该就是武藤了吧!这个该死的武藤,居然用的是我们的江北海船!咱们去解决了他吧!把咱们的船该取回来了!”徐毅望了一下北面那一批尚有一些队形的船只,指着被护在中间的那条江北海船一脸怒『色』的对孙海说道。 这种江北海船可是他提出的想法,后来在宫振等船匠们的共同努力下,好不容易消耗了大量的金钱、精力才创造出来的海船,没想到却被倭人抢去,成了他们的帅船,这口气徐毅实在难以咽下,从开始他便盯上了这条船,现在倭人船队已经被打散了,他终于可以腾出手,去解决这个武藤了。 ------------ 第五百八十五章 穷追不舍1 第五百八十五章 穷追不舍1 孙海立即点头,随即传令属于流求岛徐毅的亲随船队靠拢,放过他们正在追杀的对手,交给其他人去解决,然后带着这二十余条船只立即向北转向,朝着正围作一团,试图继续收拢打散的船只的那条高悬武藤家徽的江北海船驶去。 武藤一直都在观望着战局,并试图将附近一些打散的船只重新收拢起来,意图重新组织起来,对抗骷髅军的船队,可是很快他便发现了一支骷髅军有二十余条战船形成的分船队在一条巨船的率领下开始转向了自己这个方向,并朝着自己扑来,立即吓了个半死,骷髅军的这条战船是他第一次见到的如此庞大的战船,从形制上来说,和他座下的这条宋人战船类似,但是尺寸却放大了许多,此船船长至少超过了自己这条战船了一倍有余,装有五根粗大的桅杆,上面悬挂的船帆仿佛可以和天上的乌云相比,他早就看到了它的存在,并且绝对可以肯定,这条船就是骷髅海贼最重要的头目所乘的帅船,可是到现在他连对方是什么人都没有弄清楚,这仗打败,也真是活该呀! “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击鼓传令所有船只开始朝北退却,我们朝大隅国方向撤退,不能回萨摩国了!要快!”望着远处开始朝自己扑过来的这队船只,武藤终于下定了最后的决心,名声?这东西很重要,但是和自己的『性』命相比,它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只要能保住『性』命,至于家族名誉,都是狗屁!自己死在这里,没几个人会为他哭的!让名誉这东西吃屎去吧!武藤再也不愿留在这里等死了。 他的船上立即响起了一阵鼓声。 这阵鼓点节奏是通知其他船只撤退的信号,当撤退命令的鼓声响起的时候,武藤便已经带着他地船队完成了转向,朝着北方逃去。 其它倭船上尚在抵抗的那些各国私兵们听到了这阵鼓声之后,转头望去,结果看到武藤正率领着他筑前国的船只完成了转向,已经开始脱离此地,于是本来刚刚因为被打急眼才调动起来的一点士气。 顿时一头便撞到了海沟之中,于是再也没有倭船悍不畏死的围攻附近的骷髅军的船只了,所有倭船都开始拼命的掉头,四散而逃了起来,这下海上就真地成了玛利亚那猎火鸡的表演战了。 伏波军的船只在姗姗来迟的王峰和水猫的船队加入之后,也纷纷散开,跟赶鸭子一般的开始在海上上演了一幕精彩的追逐战,而一些在刚才一战中受损的船只则被责令停船。 让船上所有人都开始投入到抢修战船地工作之中,仗打到此刻,已经不需要他们还继续冒险参战了! 徐毅根本不看其它那些零星逃窜的倭船,带着他的亲随船队死死盯住了前面正在逃窜的武藤船队,他现在只剩下一个目的了。 就是最好能亲手解决了这个家伙,让今天这场大海战画上一个完美地句号。 武藤趴在自己座船的船尾,一直都在观察后面这支正在赶来的船队,此时的他除了怕之外还是怕。 说起来自己刚才一通忙活收拢起来了三四十条船,可是和后面地这些船只一比,他还是个乞丐头子,而且很显然的是他们这些船不但个头比不上人家的船,而且最令他担心的是自己身边聚拢的这些船根本就跑不过人家的船,而由于要配合自己的船队,他乘坐的这条宋船也不能满帆,发挥出最大地速度逃窜。 再看看后面的那些船只。 却是离自己船队越来越近了起来,看到这样的情况,武藤于是又咬了咬牙,暗道,这么跑下去不是办法,被这些手下的船只拖住,以目前他们的航速,绝对逃不出骷髅海贼的追杀。 于是将脸一抹。 什么狗屁名声呀!反正刚才他作出逃走决定的时候,已经都没有了。 不要脸就不要脸到底吧! “让古井丸作的船靠过来一些!”武藤对家臣命令道。 于是那个家臣立即趴在船舷上狂喊了一阵,将武藤座船旁边地一条船给叫地靠过来了一些,一个精瘦的家伙穿了一身地战甲,来到船舷处,对武藤叫道:“将军大人有何吩咐?” 武藤腆着脸来到船舷处,低头对另一条船上的这个古井问道:“古井!我平日待你如何?” 这个古井表情一僵,然后赶紧答道:“将军待小人恩同再造!小人誓死追随将军大人!” 武藤点点头说道:“嗯!知道就好,今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要尽快返回筑前国,将骷髅海贼的情况禀报藤原大人,而如果我们这样撤退的话,恐怕是逃不过骷髅海贼的追击的,所以我需要你带领这些船只拦截这些追来的骷髅海贼的船队,今天是你表现你的忠烈的时候了,假如你不幸战死的话,我会照顾好你的家人的,你的两个儿子,我会为他们请最好的老师,教育他们,以后他们将会进入我们家族,你可以放心了!” 这个古井听完了武藤的话之后,脸『色』先是一变,马上就意识到了武藤想要自己做什么了,他这是要孤身逃走,让自己带着其它船只,留下来拖住敌手,为他争取逃脱的时间呀!不要脸呀不要脸!这个主子还真是不要脸到了家了!可是作为人家的家将,他却只能听从武藤的吩咐,毕竟自己烂命一条,后面还有一家人要靠人家养活,自己不答应,那等于是将一家人都送到了刀口下面了,于是面『色』铁青的躬身答道:“请将军大人放心,小的一定拦下这些骷髅海贼,让大人得以脱身便是!”说完这句话之后,不待武藤答话,转身便回去指挥他的船只,并传令其它船只向他靠拢。 武藤张了张嘴,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于是只好摇了摇头,然后对自己船上的家将吩咐到:“升满帆,我们走吧!” 升满了船帆的武藤座船很快便脱离了他最后的这支船队,继续朝北方驶去,而剩余的船只大部分都是武藤家的私兵,无奈的在那个古井的指挥下,开始调头准备迎战后面追来的徐毅的船队,但是有几条船不是武藤家的私兵,这个时候根本就不听古井的招呼,船速丝毫不减,撵着武藤的座船继续北上,压根就没搭理古井,这些船上的人想得明白,自己家的将军估计是逃不回去了,他们才犯不着继续给武藤卖命呢! 对于不肯留下阻敌的那些船只,古井也毫无办法,只得由着他们离开了船队,再一清点,才发现,自己只收拢起来了不足二十条船只,而再看看后面追来的那支海贼船队,数量已经超过了他们,所有人的眼睛中都流『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徐毅惊诧的望着前面那群倭船,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们居然忽然解散,留下一帮不怕死的家伙作出了一副准备迎战自己的架势,而剩下的船只则继续跑路,于是指着他们对孙海问道:“孙海!你看看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呢?” 孙海也瞪着眼睛望着朝前面观望,同样也是一脑门的问号,可是当他看到了跑在最前面的那条倭人的帅船之后,忽然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于是大笑道:“主公!看来咱们今天又遇上了一个不要脸的倭人了!你看看他们船帆上的那些字,这些留下的应该就是那个武藤的家将们的船只,武藤这个家伙自己跑路了!其余那些船只都不是武藤家的,所以才会继续跟着跑,武藤这是让他的部下留下送死,拦住咱们,好让他有时间逃走呀!” 徐毅经过孙海这么一说,也马上明白了过来,骂道:“我真替这些倭人可惜,怎么偏偏选了这么个不要脸的主人效忠呢?他们觉得就他们这点小破船就能拦住咱们吗?给我冲过去,干掉他们,继续追那武藤!” 以纵横号为首的这支船队船速丝毫不减的照准了这一二十条倭船直冲了过去,压根就没把这些倭船放在眼里,打算一下撞散了他们,继续追赶武藤。 可就在他们接近了这一二十条倭船的时候,有人忽然叫道:“小心!他们船上也有弩砲!” 听到了这声叫喊之后,徐毅和孙海才发现,这些倭船上居然也装了一两部仿制自己的弩砲,而且都已经作好了发『射』的准备,并且他们也正朝着自己的船队驶来,眼看就已经进入到弩砲的『射』程之内了,于是大吃一惊。 徐毅立即叫道:“船队右转,左侧火炮快快开火!干掉他们!” 他之所以这么叫,是因为除了他的纵横号船首上装了一门神威大炮以外,其余船只的雷公炮都装在船舷两侧,对准航行之下,正好是他们火炮的『射』击死角,于是才赶紧命令船队转舵,用左侧船舷处的火炮对敌开火。 ------------ 第五百八十六章 穷追不舍2 第五百八十六章 穷追不舍2 就在船队要转舵的时候,纵横号船首上响起了一声轰鸣,原来是高大炮见势不对,来不及请示徐毅,便率先开了火,这么近的距离下,神威大炮的炮弹根本就不可能落于空处,当即那枚炮弹便将迎面而来的一条倭船从船首打出了一个澡盆大的窟窿然后穿过了甲板,一直砸到了船底,并将它的船底也给穿透,险些将这条倭船当场打散,而这条倭船船首的那部仿制的弩砲,当场被炸上了天,倭船猛然一震,船上的那些倭兵们纷纷被震倒在了船上,成了一群滚地葫芦。 此时两支船队都已经非常靠近了,古井站在他船上的一部弩砲旁边,等着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迎面而来变得越来越大的纵横号,狂吼一声:“放!” 于是他船上的两架弩砲同时被敲下了机括,两枚冒火的瓷罐立即应声飞了出去,随即其它倭船上的那些弩砲也纷纷发『射』了出去。 伏波军船只上的众人顿时一惊,如此近的距离,他们的船只目标又很大,想要躲过去是已经不可能的事情了,不待他们作出反应,这些倭人的火油弹便纷纷的落在了伏波军的船只上面,而中弹最多的正是徐毅的纵横号,纵横号上顿时腾起了好几股火苗,连船体上也中了几个,燃起了大火。 “妈的!该死的倭狗!我怎么忘了他们也仿制了咱们的弩砲呢?”徐毅立即怒骂了一声。 而亲卫们则非常紧张的将徐毅用身体挡住,生怕一个不长眼的火油弹落在船楼上面,大牛更是站在了徐毅面前,作出随时扑出去的架势。 徐毅一把将大牛推开怒道:“用不着这样大惊小怪的,给我让开,快点灭火!给我狠狠的揍他们,这些倭人一个都不得留下!”徐毅又一次被激怒了。 看到纵横号上冒出了大火。 许多倭人都兴奋了起来,张嘴便嗷嗷地叫了起来,一些弓箭手拿起了弓箭,打算开始朝冲到面前的这些伏波军的船只发『射』,但是此时伏波军的船只已经完成了转向,不待他们放箭,所有被激怒的伏波军炮手们都愤然点燃了火炮,各船上都喷吐出了复仇的火焰。 一道道闪光照亮了海面,炮口的气浪在海面上掀起了一片波澜,各船上发『射』的炮弹下雨一般地落在了这群倭船中间,更加上他们船上的那些弩砲也同时以牙还牙,将备好的火油弹重重的砸向了这帮孙子。 被激怒的伏波军将士发了狠的对着这帮试图拦截他们的倭船,劈头盖脸的便是一通猛揍,在各种火器地交加之下,这些倭船连一分钟都没有顶住。 便被打得纷纷起火燃烧了起来,那火势比起纵横号上的火势可算是大多了,因为伏波军这次带来的火油弹大多都装填的石油,岂是一般油脂堪比的! 在经受了这轮疯狂打击之后,古井船上地幸存者扭头望向古井刚才所站的位置。 结果是只看到了那里一片狼藉,血肉横飞,连古井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这才知道。 在刚才那轮打击下,古井估计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击中,已经化为了一片碎沫,早已没有了这个人了。 可是即便如此,伏波军的这些船只也没放过这些残余地倭人,靠上去之后,又是一顿『乱』揍,一直将他们完全击沉。 又对落入海中的那些幸存者用弓弩来了一个挨个点名,直至杀得他们一个不剩,才算是消了一口心头之气。 解决了这帮倭船之后,纵横号上的将士上下齐心,好一通扑救,才算是将船上被火油弹击中的那几处大火给扑灭,总算是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只是被火烧伤了几个弟兄。 副桅上的一副船帆受到了一些波及。 对于船速影响不是很大。 孙海从下面跑上来,被烟熏了个一脸乌黑。 咬牙切齿的骂道:“他『奶』『奶』的,居然那咱们地东西揍了咱们,真是气煞我也!” 徐毅看着渐渐远去的那条武藤的座船也是怒不可遏的骂道:“今天不弄死这厮,咱们就不回去!给我追!” 于是乎船队又开始撒欢的朝着前面正在逐渐远去的那条武藤的座船追了上去! 武藤远远的听着后面传来地那一阵阵地炮声,心里面在胆战心惊之余,又很不是滋味,毕竟这些人都是他从筑前国带出来的人,跟着他们武藤家已经不短时间了,可是今天却全军覆没在了这里,成了骷髅军地盘中大餐,再环顾四周,却只剩下了背后跟着的几条其它律令国的船只,凄凄惶惶的跟在他的船后,也朝着大隅国方向驶去。 现在他虽然知道种子岛离他最近,可是他却不敢朝那里逃窜,因为天知道那里还会有多少骷髅军在等着他呢,眼下他除了尽快逃回大隅国,登上了岸才算安全,除此之外他再也没有路可走了。 回想一下今天一天时间,武藤简直觉得如同做了一场噩梦一般,自己从萨摩国带出来了四百余条各国船只,拼凑起了四万多兵将,可是就一天时间,他只剩下了自己这条船和后面那寥寥的几条尚在亡命逃窜的船只,加在一起,至多也就剩下了数百人,而且眼下看,除了自己的船还又希望能逃回去,其它的那些船恐怕同样也难逃一死了,而他现在还不清楚另外两支派出去的船队的下落和命运如何,但是即便他们逃出生天,自己这一仗也算是一败涂地了,说他全军尽没一点也不过分。 一想到这里武藤就觉得揪心的疼,于是回头望去,结果又是一阵大惊,因为他赫然看到那些骷髅军的船只再次朝他追来,而他留下阻截骷髅军船队的那些船只,此时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了。 “全速前进,快快全速前进!”武藤这会儿又顾不得肉疼了,回头便对船上的那些水手们叫道,这会儿还是先顾住自己的小命再说吧! 徐毅带着船队这通猛追,沿途追上了几条其它倭船,他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随手一挥,船队中的雷公炮便是一通猛轰,将这几条倭船直接轰成了碎片,然后便一路冲了过去,丝毫没做任何停留,继续朝武藤追去。 就这样一路一直追过了马『毛』岛,武藤再向后看去,几乎要有一种吐血的欲望了,跑了这么远,本以为骷髅军追一段也就算了,可是没想到他们还真是要赶尽杀绝,不肯放过自己了,居然还是阴魂不散的跟在后面,压根就没有一点放弃的打算。 和武藤的心情不同的是徐毅也一头的火星子,他们一路追了这么老半天,愣是没追上这厮,这都怪自己弄出来的这种江北海船太快,双方速度相差不大,一时间想要追上他还真不容易,不过徐毅这个时候也被激起了火气,咬着牙命船队继续追,而且让那些跟不上队的转回去,帮着收拾残局,天黑之后,都返回赤尾木港集结。 徐毅最后只带了同样的江北海船继续一路追了下去,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有点意气用事了,放着一大堆倭船只追这一条武藤的座船,有些得不偿失了点,可是这个武藤的价值绝对不低,干掉他比干掉几千倭兵都要更能震动到倭国,起码也让太宰府大大的震动一下,于是他让一些船只回去传令,收拾残局等候他回来,现在他是铁了心要追到底了。 如此一来武藤在前面猛逃,徐毅在后面猛追,海上再次上演了一出生死大追捕,武藤指挥着船上的那些水手们拼了老命的逃窜,眼看天快要黑了,只要天黑,他们便有机会逃脱升天了,可是还是被后面的纵横号追了上来。 这会儿眼看接近天黑了,徐毅也顾不得可惜这条船了,一靠近了一些,他便大声命令船首的高大炮开火,即便打不沉它也要令它受损减速,让自己船只有追上他的机会。 高大炮闻令,二话不说,一把甩去了身上的衣服,大冷天的脱了一个光膀子,吐了口吐沫在手心里面,拉开了瞄准的炮手,自己上去开始仔细瞄准,说来打炮这事儿靠的除了苦练之外,还真是要有些天分,高大炮就是这种人,别的不行,就是在打炮上高人一头,只见他眇了一番之后,猛然叫道点火,这门神威大炮随即便怒吼了起来,在纵横号前面形成了一片硝烟。 当硝烟散去之后,再看前面正在逃窜的武藤船只上面的船帆,赫然出现了一个大洞,这一炮没有命中船身,却命中了船帆,虽然没有造成过大的伤害,但是多少还是影响到了武藤的船一些速度。 高大炮很不满意这样的结果,立即命人重新装填,然后又是一阵仔细瞄准,接着又发了一炮,这次效果要好一点,还是命中了武藤座船上的船帆,不过运气好一些,居然将一幅船帆给撕烂,扯了下来。 这下武藤急眼了,失去一幅船帆,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要命的事情,于是嚎叫着命人赶紧重新挂上新帆,继续加速逃走,可是徐毅再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了,在武藤的前方偏偏这个时候也出现了一条船,横亘在了武藤座船的前面。 ------------ 第五百八十七章 无路可逃 第五百八十七章 无路可逃 当武藤和他的这些家兵们看到了前面出现的那条同样悬挂着骷髅旗的船只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都沉入了大海,而后面的那几条骷髅军的战船也开始更快的『逼』近了过来。 在种子岛北端一片开阔地上,此时也同样空气中充满了血腥气味,到处都是倭人兵将残缺不全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叠加在一起,不用想也知道,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大批伏波军也正在清理战场,用他们手中的刀枪一个个的将重伤未死的那些倭人送上了通往地狱的道路。 杨再兴等将领在战场上四处巡视,远方海岸边却停靠了数十条倭船,此时也正在熊熊燃烧,冲天的大火让人很远都能感受到一种灼烧的感觉,附近海面上还有十几条伏波军的战船在游弋。 一批批俘虏被穿成串押送往赤尾木港方向,这一仗杨再兴一举歼灭了浦生下弘带来的三千多倭军,收拾这些倭兵,几乎没有费他们什么功夫,当浦生下弘的船队在岛北出现的时候,便早早的被负责这一带巡守的刁斌给发现,并提前通知了杨再兴。 于是杨再兴便安排了一出好戏给这个浦生下弘,他请刁斌的船队预先埋伏于一个小海湾之中,做足了隐蔽措施,不能让浦生船队提前发觉,让浦生下弘带着船队大摇大摆的在岛北登岸,而杨再兴则带着步军在他们前往赤尾木港的必经之路上设伏,待到他们以为平安无事的时候,忽然对他们发难,火炮加上箭弩覆盖,随后便是萧建丰骑兵的突击,从开战到结束,不过只用了一炷香多一点的时间。 便将浦生下弘所率的这三千多倭军一举歼灭,可以说轻松异常,根本就是无惊无险。 而当杨再兴的步军在岛上打响了之后,刁斌立即便带着他地船队从隐蔽的锚地冲了出来,堵住了正想逃窜的浦生的船队,不待他们起锚升帆,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火油弹猛砸,而这些停靠在岸边的倭船却是毫无还手之力。 加上船上没有剩下多少人,他们连扑火都来不及,而船只又是一条接一条的停靠在岸边,便很快在刁斌的猛烈打击下,大火连成了一片,整支船队无一逃脱,都在岸边化为了飞灰。 此战刁斌和杨再兴配合地相当默契,以至于让浦生下弘连一点招架的余地都没有。 便被全军尽歼,而浦生下弘自己也在此战中死了个透彻,当场被一支弩箭贯胸而入,成了种子岛上的又一缕亡魂。 三千多倭兵在遭到了如此猛烈的攻击之后,大半被杀。 其余的见到主子战死,于是纷纷选择了丢下他们的竹枪竹弓,乖乖跪地投降了,又给伏波军的战俘营增加了一些人手。 而出现在武藤前方的那条船。 正是刁斌派到海上地一条哨船,远远便发现了正在海上奔逃的武藤的座船,于是船上的船长来不及通知刁斌,便带着自己的船迎头拦住了武藤地去路。 这下武藤彻底陷入了绝望之中,现在他是前有恶狼拦路,后有群虎追击,而他却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到了这个时候。 武藤已经别无选择了。 他瞪着通红的双眼,如同疯狗一般的盯着前面正在朝他『逼』过来的那条伏波军地战船,猛然拔出了腰间的精钢腰刀,指着前方拦住他们去路的那条伏波军战船狂吼道:“迎战!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们死!筑前国的勇士们,拿出你们的勇气吧!给我冲呀!” 随着武藤的狂吼声,他船上的那一百多亲兵水手们也都明白已经到了什么时候了,于是如同一群困兽一般,纷纷跟着武藤叫嚷了起来。 拿起了他们所有能用的兵器。 调整了船帆,如同『逼』急了地疯狗一般狠狠的朝着那条拦路的伏波军战船扑了过去。 刁斌手下的这条船的船长名叫周新。 是个十分机灵果敢的老手,当他看到这条倭船恶狠狠的朝自己冲过来的时候,便知道他们要进行一次困兽之斗了,微微思量了一下之后,再看看从他后面追来地纵横号,便知道这条船上地倭将身份绝对不一般,而且这条船还是他们伏波军特有的那种江北海船,甚至比起自己坐下地这条海鹘战船还要厉害不少,此时他迎上去,要么拦不住这个家伙,要么就可能拼个两败俱伤,但是仔细一想,觉得事情似乎还不到那种地步。 周新立即对船上的弟兄们吩咐道:“擦着这条倭人的船过去,所有人给我集中火箭打他们的船帆,让他们跑不动就算咱们把他留下了!” 众人闻听立即抄起了家伙,做好了准备,所有人都装上了火箭,并把火箭点燃,而他们的船只也稍微转舵了一点,从武藤座船的右舷擦了过去。 武藤此时也极度的紧张,虽然他已经绝望了,可是内心中还是有一点期待,希望突破这条骷髅军战船的拦截,继续逃向大隅国,现在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他觉得逃走还是有一点希望的。 两船靠近之后,双方都做好了准备,就在他们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双方同时开始了攻击。 这次对攻对于双方来说基本上是一次公平的对决,他们船上都装有几部弩砲,而且都用了伏波军的弓弩,只是周新的船上多了一些新增的舷弩,基本上双方火力相差不大,一时间双方船上都落下了几个火油弹、弓箭等物,同时都造成了对手的一些损失。 而他们两船在对攻一轮之后,极快的离开,将对方抛在了身后,开始忙碌着扑灭自己船上的起火点。 这次攻击看起来似乎是周新的座船受损大了一些,船上多出被点燃,造成了一些人员的伤亡,但是在众人的奋力扑救之下,火势很快得以控制,而武藤的船只相对人员损失要小一些,但是当两船交错而过之后,武藤却发现,对手居然将所有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船帆上面。 他的座船的船帆此时布满了各种大小不一的窟窿,还有一些火苗在借助风势燃烧,武藤这下才明白对方的用意,心里面算是彻底的凉了下来。 他的船速随着船帆的一再受损,再也不能保持最高船速了,所以也就开始缓缓的慢了下来,武藤彻底明白,今天他是无论如何都逃脱不掉了。 纵横号没有继续开火攻击武藤的座船,而是和其它三条船只很快赶上了武藤的座船,将它夹在了中间,不待武藤座船对他们发动攻击,几门火炮同时开火,装填的铁砂散弹立即暴雨一般的横扫了武藤的船面,将上面正在准备反击的那些倭人来了一个大清扫,几炮过去,武藤船上便没有几个能继续站着的兵将了。 武藤也算是命大,提前被两个忠心的家将夹住钻入了船舱,才算是躲过了这一劫,没有被铁砂打成筛子,当几炮轰完之后,纵横号立即贴上了武藤的座船,大批早已枕戈待旦的跳帮手争先恐后的纵身跃上了武藤的座船,而武藤的手下也都不是懦夫,从船舱和各处可以躲避炮击的地方嗷嗷怪叫着冲出了二三十个倭兵,凶悍的挺着他们的倭刀,奋力的扑向了这些跳帮过来的伏波军将士。 双方立即在船上展开了一场格杀,武藤的亲兵们都是从他的私兵中挑选出来的精英,那徐毅座船上的跳帮手又何尝不是挑选出来的精英呢?双方一接触之下,便杀了一个难解难分,刀剑撞击之声响成了一片,不断有人中刀摔倒在船上,几个照面过去,便倒下了一片。 随即更多的跳帮手从另一侧的船上也跃上了武藤的座船,人数的巨大优势立即将武藤的亲兵给彻底压制住了,形成了几个人修理一个的局面,这样一来,这些倭兵便彻底顶不住,纷纷被砍翻在地,然后立即便被伏波军彻底送入阴曹地府,船面上到处都是被杀的倭人尸体,鲜血流淌的到处都是,踩上去甚至有一种滑不留脚的感觉,众人解决了船面上的抵抗之后,纷纷冲向了舱门处,几个武藤的家将凶悍的拦住了舱门,再次阻止了他们,这几个家将更是武藤最贴身的侍卫,刀法十分凶猛,一时间居然让这些挤在门前的伏波军部众寸步不能前进,于是有人立即拿来了弓弩,照着门内便是一通猛『射』,这下那些武藤的亲卫算是再也无法应付了,拼命格挡了一番之后,纷纷中箭摔倒在地,舱门也彻底洞开,伏波军部众立即冲了进去。 不多时便从里面押出了一个全身披挂面『色』苍白的倭将,上去有人就将他捆了一个结实,绑着他提回了纵横号上,而这条船也彻底的被伏波军所控制,重新回到了伏波军的手中。 那个倭将被五花大绑的推入了纵横号的船舱之中,有亲卫上去一脚踹在了他的腿弯上,令他不得不扑通一声跪倒在了正端坐在中央的徐毅面前。 这个倭将眼中充满了愤恨的神『色』,仰头望向了徐毅,恨不得一口将徐毅吞下一般,可是当借着舱中明亮的灯光看清了徐毅的脸之后,他有点吃惊了起来,因为他本以为骷髅海贼的头领起码是一个面目狰狞的老家伙,可是没想到徐毅居然看起来这么年轻,而且带着一脸的英气。 徐毅对他微笑了一下,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看来这次神风没有给你们倭国帮上什么忙呀!” ------------ 第五百八十八章 仆从军 第五百八十八章 仆从军 武藤的被俘宣告了徐毅当初制定的策略的全盘胜利,也彻底结束了这场在倭国历史上空前的大海战,而这次战斗的结果是伏波军大获全胜,倭国四百余条船几乎全军尽没,只有为数极少的三两条倭船在夜『色』落下的时候,得以逃出升天。 徐毅回到赤尾木港的时候,各处的船队已经纷纷开始回航,包括把守岛南的方书的船队也已经返回了港口。 徐毅这才知道当初王峰和水猫为何在对武藤主力船队进行决战的时候姗姗来迟的原因,原来他们在引诱武藤把他们当作伏波军主力船队大举追击的时候,跑的过于偏南了一点,当武藤船队后阵遭到徐毅船队攻击的时候,他们却赶上了方书正在带着他的船队大肆和偷袭岛南的倭人船队决战,双方正厮杀的不可开交,于是王峰和水猫一商量,便先帮了方书一把,以他们的力量,一经加入战团,便很快便将这股倭船给打了个樯倒橹折,然后才将剩下的事情交给了方书解决,带着船队赶回来参加对武藤船队的围剿。 今天一战几乎所有伏波军部众都参加了战斗,最过瘾的还数王峰水猫等人,一天打了三仗,想不痛快都不行。 徐毅和众将连夜进行了盘点,这次取得了如此巨大的胜利,但是他们的损失却微不足道,只有不足十条战船严重受损,但是却没有一条船只沉没,有一些船只帆索受损需要更换,伤亡将士包含崔岩在内不过数百人,却整个全歼了倭国三万兵马,四百多条船只,其中包含俘获的以武藤以下的近五千多倭军,数十条大型船只。 如此辉煌的战绩足以他们彪炳后世了。 此战倭国来说,虽然没有动到他们的根本,但是对西海道太宰府来说,却是一场灾难,西海道各国为了对付伏波军,这次可以说争先恐后的将他们最好的船只兵将都派了出来,现在对于这十一国来说,想要短期之内在组织一支如此规模地私兵船队。 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解决了这个事情之后,伏波军只在种子岛休息了一天时间,而徐毅率领将士们在种子岛收敛了崔岩等人的遗体,十分庄严的将他们焚化,收敛了他们的遗骸,装载坛子里面贴上名字,放在船上存放起来,等回家的时候带回流求岛另行安葬他们。 对于那些战俘来说。 挑出了那些武藤之类的高级货『色』,剩下的那些各国私兵就交给了竹内三郎来对他们做思想工作了。 竹内现在很是勤奋,一头扎入到战俘营中现身说法,痛诉领主们地残暴、贪婪,并历数他们种种罪行。 到处宣讲让这些各国私兵跟着伏波军干,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一通政治课之后,对于这些大字不识的倭人来说。 居然还真有不少人动心了,毕竟他们都是各国领主的私兵,对于整个大和国的效忠意识并不强烈,而且他们即便是给领主们当私兵,生活也是异常窘迫的,许多人甚至连老婆孩子都养活不起,只能靠着给他们地领主卖命,换取一点饭食糊口。 每次吃饭都不得不把饭碗给『舔』几遍,要不然连肚子都填不饱,而听这个竹内将伏波军夸的那个天花『乱』坠,说跟着伏波军干,如之何的有前途,吃的好穿的好,还有赏钱可拿,如此一来有地人就动心了起来。 想想不答应也不行。 于是答应彻底投降,以后就跟着伏波军干下去了。 当然有贪财的人。 就自然会有一些愚忠之人,跳出来骂竹内的自然也不会太少,这次不用伏波军动手,竹内自己大手一挥,他先前的那些已经投降伏波军地部下们,立即如狼似虎的扑入人群,将这些放声大骂竹内的死硬分子给抓出来,立即开刀问斩。 当场杀的战俘营里面人头滚滚,血流成河,这不是他们凶残,而是当他们昧着良心做事之后,不得不收起自己的那点良知,现在他们是为伏波军做事,不卖力干,他们有什么下场他们自然清楚,一旦人没了良知,也就没有了善恶之分,除了对他们的新主子恭敬之外,早已顾不得什么族人不族人了,所以当有人骂他们不是玩意儿的时候,他们比伏波军将士更愤怒,潜意识之中,他们是自卑的,这种自卑他们不愿意表现出来,更不愿意别人触及他们地这个伤疤,只有表现出强硬的态度,一是向伏波军表现他们的忠诚,二是杀掉这些比他们强硬的家伙泄愤,总之当他们开始砍杀这些不肯投降的同胞的时候,手段绝不会比伏波军软弱一点,这里面的心理因素实在太复杂,也只有心理学家可能会解释得清楚。 经过了整整两天多的说教和威胁之后,他们足足杀了近千战俘,剩下地那些战俘终于屈从了他们,此中原因也很多,有地人是真的被他们说服了,有地人是害怕被杀,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伏波军已经成为他们心灵中一个最可怕的梦魇,那场海战伏波军表现出来的那种强大力量,早已将他们吓破了胆子,他们不相信这个世上还有什么力量,能将伏波军打败,求胜无望,求生有不能,要么选择被杀,要么干脆跟着人家干,反正也是混口饭吃,至于跟谁干,已经不重要了,这也只能怪那些领主们平日里思想教育不够充分,太少给他们灌输爱国主义思想,所以造成了大批战俘最终选择了彻彻底底的投降。 竹内看着战俘营中这些投降的同族,颇有一些自豪感,看看!不光是我一个人怕死,这里居然有这么多人和老子一样怕死,不光是我一个人投降,而且绝大多数人都和他一样投降了! 于是他按照伏波军的要求将这些降卒们根据他们原来侍奉的领主不同,打散他们,重新编组,令他们相互之间谁也不认识谁,省的他们没事就议论个乡情之类的东西,这样也方便他的控制,以后这些人便成了他的部下,能不能跟着伏波军在西海道打出一片他的田地,那就看这个班底了。 除了对这些降卒进行编组之外,竹内当然不会忘了对他们继续进行威慑『性』的思想教育,继续给他们灌输对伏波军效忠的观念,绝不容许有人背叛,于是乎他让老部下们分批带着他们这些新投降的家伙,去人皮堂参观学习,让他们都一个个的见识一下如果背叛将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 这人皮堂还是他私下命名的产物,里面放的就是宫本工二等伏波军叛徒的人皮,这可是最最生动的教材了,本来是徐毅想拿来泄愤的产物,现在却成了竹内同志的最佳教材,当这些新降的家伙们一批批的参观了这个人皮堂之后,还搞了几个专人在里面对他们介绍,这些叛徒是如何被处死的,卖力的将本来就恐怖的气氛,渲染的更加恐怖十分,结果是许多人一出来,就趴在地上大口的呕吐了起来,这种东西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对他们每个人的心灵震撼之大,绝对超乎了徐毅的想象,竹内一看,好么!吐了!那行!接着让吐的人继续进去看,来一次二次教育,总之要让他们这些新降之人都要牢牢记住这些人皮,省的以后这些人中间再出叛徒,事情闹大了株连住自己。 对这些新降卒进行过了心灵风暴式的教育之后,又有人来给他们登记造册,记录下他们的名字,籍贯,最后那个马哲更是给徐毅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大宋军队有刺字从军的惯例,于是被他活学活用到了这里,让人在这些降卒的脸上、额头刺下了伏波两个字样,涂上墨汁,这两个字便永久的留在了他们的脸上,除非他们剥去自己的脸皮,否则这辈子这两个字都将跟随着他们,想要背叛?可以!尽管跑好了!看看你们脸上带着这两个字怎么跑?又能跑到什么地方去!只要你们脸皮还在,自然就会被其它倭人认出你们的身份,到时候不用伏波军去追杀他们,自然有倭人会替他们解决这个问题的! 徐毅听了马哲的主意之后,几乎是拍案大笑了起来,文人的脑子就是好使,这么好的办法也能想出来,这个马哲看来鬼主意确实不少,于是更加对他刮目相看了几分。 当开始为这些降卒黥刺的时候,再次引起了这些降卒的一阵『骚』『乱』,但是在杨再兴的步军弓刀威『逼』之下,很快在杀了一些试图反抗的家伙之后,便平息了下来,所有降卒都只得老老实实的接受了琼刺,而在完成了对这些倭人降卒的黥刺之后,这些倭人算是彻底的死了心,知道此生自己的命运已经被彻底的绑在了伏波军的战车上面,伏波军兴,他们则兴,伏波军亡,他们则亡,大和国不小,但已经没有他们可容身之处了,从此也宣告了伏波军第一支仆从军的成立。 ------------ 第五百八十九章 初探志布志 第五百八十九章 初探志布志 当心如死灰的这些降卒无奈的接受了他们的命运,自此成为了伏波军的仆从军的时候,也就成了伏波军的自己人了,自然就不用天天看着他们,消耗兵力了,战俘营撤除了对他们的看押,就地转为仆从军的驻地。 徐毅命杨再兴从他的麾下挑选出了一些兵卒,充当这些仆从军的教头,教授他们伏波军常用的战阵攻防之法,将没收来的那些倭国的武器重新发放给他们,暂时让他们在种子岛接受『操』练,否则现在拉出去他们,也都是一帮乌合之众,起不了什么作用。 至于成军一事,其中的事情很多,徐毅懒得管这些杂事,于是也一股脑的丢给了杨再兴高俊等人,反正他们在这种事情上轻车熟路,自己『插』手反倒不美,仆从军的建制也暂时划归了杨再兴的步军,归于他来负责,这下在此地,杨再兴的部下居然再次翻了一番还多! 这就是以夷制夷吧!徐毅是这么想!起码现在他们多了一群只能为他们卖命的走狗,真的要是到了用上他们的时候,当个炮灰还是没问题的! 处理了这件事之后,徐毅终于腾出手可以真正的去做些大事了! 经过短短数日的休整,那些受损的船只在随队出征的工匠们的赶工下,大部已经修复,将破损的船体加固重新密封,恢复到了可用的状态,至于受损的帆索等物,各船在出征之前都在船舱之中放有备份,所以很快都得以修复,经过此战之后,整个船队可以说军中上下士气达到了顶点,只有李波有些暗自自责。 觉得崔岩的死和他不在徐毅身边有很大责任,颇为内疚。 徐毅和诸将经过了一番讨论之后,很快便作出了决定,即日起兵,开始对西海道进行大规模的征伐,说白了就是劫掠! 而他们选择的第一站就是最近的大隅国,这次他们几乎还是全军尽出,只留下了少量巡防哨船在种子岛附近游弋。 至于岛上的防御,就干脆丢给了竹内负责,顺便也安抚一下这个小子,让他提前过一下岛主地瘾,省的他想法多,不肯给自己卖命,近五千仆从军守卫个种子岛,足够了。 何况现在基本上西海道已经无力发动对他们新的攻势了,所以徐毅根本不用担心种子岛的安全问题。 巨大的船队单是出航就用了不少时间,纵横号居中,指挥着这支当代最强的无敌舰队浩浩『荡』『荡』的驶向了西北方向的九州岛,一路上根本没有什么好说地事情。 一天时间,便到达了大隅国的志布志湾。 当早晨的太阳将它的光芒挥洒到志布志湾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的时候,志不志城的城头上几个倭兵望着海面手开始剧烈的哆嗦了起来。 “骷髅海贼来了!……”一个倭人在恢复了神智之后,第一句话。 便是扯着嗓子狂叫了起来。 随着他地狂叫声,城上和城下码头上更多的倭人将视线转向了海面上,当即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因为在他们的眼中海上出现了一支令他们几乎无法相信的庞大船队,正在朝着志布志港驶来,所有船只地桅杆上面都悬挂着一面刺眼的骷髅旗。 志布志城随即便陷入到了混『乱』之中,浦生久保的儿子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手中的茶碗当场跌落在了地上。 现在他相信那个传言了,武藤率领地船队被骷髅海贼们打了一个全军尽没,头两天他就听说了这个传言,但是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个消息,甚至还给说出这个消息的那个家臣了一个老大的嘴巴,怒斥他是放屁,这次武藤带走了多少战船他是有所耳闻的,单是他们浦生家。 就足足出动了近五十条船只。 三千多兵将,这样的力量去攻打一支骷髅海贼的船队和种子岛这么一个小地方。 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 他甚至羡慕武藤有这么好的命,能带着这么大地船队出征,那该是多么威风的事情呀!可是今天当他听说志布志城外的海面上出现了一支数量多的几乎数不过来的骷髅海贼的船队的时候,他才真正相信的这个传言,看来传言说地不错,武藤带地船队确实已经完蛋了!要不然他的志布志城外为何会出现了这么庞大地骷髅海贼的船队呢?为什么武藤出兵这么多天了,却没有一点消息传回来呢? 浦生久保的儿子当听闻了这个消息之后,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立即招呼了家兵们收拾了一点细软之物,套上了车子装了他的老婆孩子,马上出城一路便朝他老爹的国府狂奔而去,不是他不想抵抗,而是他的志布志城经过了上次竹内带兵到种子岛支援岛津家一去不回之后,加上他们大隅国又调兵参加武藤的出征船队,又从志布志城调走了一批船只兵马,现在他的志布志城留下了家兵不过只有二三百人而已,他不是傻子,连武藤那么多的船只兵马都被骷髅海贼给一举灭掉了,他就凭着这点兵将想要阻止骷髅军攻打志布志城,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所以他马上便选择了逃离志布志城,至于这里剩下的那些子民,呵呵!对不起,他是管不了啦! 志布志城随着伏波军船队的靠近,聚集在这里的住民们彻底开了锅,纷纷收拾了一些细软之物,跟着浦生的儿子便亡命逃出了志布志城,他们没马可骑,只能就近一点,逃入到附近的乡里或者山中躲藏一阵了,留下来说不定就没命了! 而码头上那些倭人更是灵动,一看清海面上的船队身份,便立即一哄而散,连船只都不要了,所有东西都被丢下,狂叫着骷髅海贼来了,便只带着自己的两条腿便狂奔而去,码头上也就是几息之中,便丢的满地狼藉,成了一座空港。 当徐毅他们的船队开始靠岸的时候,伏波军将士们瞪大眼睛四下搜索了一阵,居然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只看到几支倭人的狗在码头游『荡』,也是惊恐的望着他们的船队,而不知道该跑到何处去。 “娘的!这倭人的腿脚也太利索了吧!这么快便跑了个精光,白让老子我提了这么大的劲等着厮杀一场了!没劲!真是没劲呀!”林雄趴在船舷上一脸的晦气直晃他的大头,引来了一帮手下的爆笑。 就这么他们在没有遭受任何抵抗的情况下,无惊无险的便踏上了志布志港的码头,然后悠然自得的列队,开向了志布志城,结果到了城下之后,又是看到了城门处是一片狼藉,满地丢的都是倭人不要的东西,连鞋子都丢了不少,看来惊慌之中,一些倭人居然光着脚就跑掉了!让伏波军将士们又是一片大笑,倭人们也太搞笑了一点吧,跑起来比兔子还快!不得不让他们大大的敬佩了一把。 就这么他们毫不费力的便占领了志布志城,说起来是攻占,还不如说是闲庭信步的旅游,就这么一举拿下了志布志城,害得一些好战分子望天兴叹,连连叫苦! 城中只剩下了一些老弱病残之人一副等死的架势,带着惊惧的神『色』望着开入城中的伏波军,等待着他们对自己命运的裁决,看到这些人,伏波军实在懒得搭理他们,由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当他们闯入了志布志城的浦生府的时候,这里的庄园占地面积只是比种子岛的岛津家小了一点,同样的奢华,同样也在院落后面发现了大型的库房,仓中也同样堆砌了大批粮食和财物,于是他们毫不客气的便将这里给来了一个大搬家,只要有用的东西一点不剩的给浦生家清理了个干净,作为领主的儿子,他是这里的城主,控制着大片的田地和佃户农奴,一年收敛的财富绝不是个小数目,多得简直令人咂舌,让徐毅从心底大喜了一把。 搬完了浦生家府邸之后,伏波军又在志布志城中来了一次大清扫,只要是值钱的东西一样也不给他们留,尽数运上了船只,反正他们的船只众多,顺便加上了一些码头上被倭人丢弃的堪用的船只,运送这些东西还是绰绰有余的,整个搬运的过程用了不到一个白天,志布志城便被他们清扫了一遍,然后丢下了一把大火,将志布志城和码头全部点燃,包括那些被倭人丢弃的船只,只要是他们瞧不上眼的东西,即便不要,也没给倭人留下,来了一个彻底的抢光、烧光! 伏波军的船队离开了志布志湾之后,没有选择返回种子岛,而是沿着海岸一路南下,沿途只要是看到有村庄存在,便上去来一次大清扫,果真应了徐毅当初所说的那样,他们如同蝗虫一般,所过之处到处都是一片空芜。 通过这次攻打志布志城,也让徐毅他们彻底了解了现在西海道各国的窘迫程度了,经过对武藤船队的那场海战之后,起码来说,大隅国的浦生家的海上实力已经彻底被他们打残,现在他们的船队到了这里之后,简直如同入了无人之地一般,连丝毫的抵抗都没有经受,他们已经彻底控制了西海道沿海的制海权,成了这里真正的霸主! ------------ 第五百九十章 蝗虫战术 第五百九十章 蝗虫战术 经过初次试探『性』的攻打大隅国志布志城之后,徐毅的胆子更大了许多,和众人商议之后,大家一致认为,既然倭人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在海上对抗他们了,那么他们依旧集结成这么大规模的船团,沿着九州岛沿海攻掠,实在是有些耽误事了一些。 最后徐毅干脆就将船队一分为二,他和孙海各自带领了一支船队,分头行动,而杨再兴的步军也一分为二,杨再兴和高俊各带一半,随同徐毅和孙海的船队分头行动,在志布志湾外面分手,孙海沿着九州岛海岸一路北上,沿途攻袭大隅、日向、丰后、丰前诸国,顺便捎带着把南海道的土佐、伊予两国,还有山阳道的周防、长门两国也劫掠一番,来一趟不容易,别错过了他们了!然后孙海的船队通过筑前国和长门国的海道在筑前国外海的壹崎国和徐毅的船队会和。 而徐毅带着剩下的船只南下,绕过大隅国沿途开始收拾萨摩、肥后、肥前国,最后负责攻打壹崎国,在那里等候孙海的船队到达。 两方相较之下,孙海的船队风险似乎要大一点,因为他这次要途径南海道和山阳道两道,西海道太宰府这边海上是没有多大的力量来和他们对抗了,但是这两道却没有遭受什么损失,所以徐毅特意给他多划拨了一些状态最好的战船,交由孙海率领,务必确保他的船队在海上即便碰上了这两道的船队,也可以轻松应付,孙海谢过之后,双方分手,开始了被倭人后世历史称为的骷髅之难的超级大洗劫行动。 这下九州岛的诸国的灾难开始降临了下来,两只船队一分手,便开始背向而行。 他们只要经过任何一个村镇城池,都少不了要来一次大洗劫,而他们各自地实力对于这些地方领主或者城主来说,根本不足以和他们想抗,而且徐毅他们用的是在安南早已检验过的战法,不遇上抵抗倒还好说,凡是遇上了抵抗的话,那么在他们的超时代的打法下。 都是一个下场,不是被屠杀殆尽,便是立即四散奔逃、溃不成军! 这些又地方城主组织起来的私兵,比起安南国的军队来说更加不堪了许多,无论是从装备上来说,还是从训练上来说,都不是一个等级地,倭国现在正处于战国时代前期。 各地说了算的都是他们的地方贵族,整个倭国基本上没有什么像样的集权军队,这才是他们这些军队战斗力低下的主要原因,对上了武装到牙齿的伏波军的时候,这些刚刚丢下锄头拿起了刀枪的农民或者是奴隶。 战斗力便可想而之了,加上他们地武器实在低劣的让人觉得寒酸,有些人甚至连件铁家伙都没有,干脆就拿着一把刚刚削制出来的竹枪便被赶上了战场。 就更不用说像弓弩这样的高级玩意儿了,至于盔甲,那只能是鬼子贵族们的专用奢侈品,即便两一些家将都只能穿一件破皮甲或者是粗陋到了极点地竹子编制的甲胄,假如遇上了这样的军队,还被打败的话,不用徐毅跳海,杨再兴他们这些将领自己就先一步跳海淹死算了! 所以在他们一路打下去。 愣是没有遇上什么像样地抵抗,而这个时代倭人的筑城也实在不咋地,和大宋的城池一比,简直就跟山寨一般!打起来基本上不费力,几炮轰过去,城门便被轰开,然后一个冲锋,小破城就完蛋了。 所以伏波军凭借着装备上的优势和兵将们的高素质。 伤亡很小。 只是在攻击萨摩国的时候,遇上了他们的一些厉害的家将。 刀法比较厉害,有点后世倭人地那种风范,双手刀用的甚为不错,可是合着他们偏偏碰上了伏波军,杨再兴手下专门挑选了一些人拿了那种徐毅所说的狼筅,通过去之后,这些凶悍的家将们便立即抓瞎,再也施展不开了手脚,没蹦跶几下便被四面捅来或者砍来的刀枪给干翻在地,愣是没有发挥出他们半成的功力,死的各个都是睁着眼,一副死不瞑目的德行。 而一般地倭兵们拿着倭刀,根本就不是伏波军那些手持斩马刀地兵将们的对手,雷通所铸地这种斩马刀岂是倭人的那种破刀可比的,双方对攻之下,直砍得这些倭人手中的倭刀连刀带人都被劈做两段,直杀得倭人哭爹喊妈,叫苦不迭。 两只船队再次遵循了徐毅当初所说的那样,成了一群最恐怖的蝗虫,横扫过九州岛沿海地带,甚至有时候连内地数十里处的一些城镇也是他们所袭击的对象,所过之处一片焦土,值钱的东西卷走,不值钱的干脆烧掉,反正是不给倭人留下一星半点的东西。 一时间九州岛各国的高级文书跟雪片一般的飞向了太宰府,呈到了早已麻爪的藤原俊面前。 藤原俊这个晕呀!本以为这次兴师动众的调集了如此之多的船只兵马,交给武藤去将骷髅军一举剿灭,可是前几天却等回来了一个天大的噩耗,说武藤所率所有船只基本上已经全军覆没,这个消息无疑等于是在太宰府响起了一声晴天霹雳一般,当场便把所有人都给震翻在地,藤原俊险一些当场吐血身亡,他怎么也想不通,武藤怎么可能战败呢? 大岛带回来的消息说骷髅军只有三四十条船,数千人左右,而种子岛逃出来的人也说骷髅军只有三四十条船,怎么突然之间,便冒出来了这么多骷髅海贼的战船呢?即便是骷髅军船只多了一些,但是武藤这次可是带去了足足四百多条战船,可以说是西海道各个领主能出动的精锐全部都出动了,这也能被人家打个全军覆没,藤原俊打破了脑袋也想不通这里面的道理,难道骷髅海贼都成了神仙不成?会呼风唤雨吗? 于是他把跑回来的这些人集中起来,分头进行审问了一番,结果是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答案,就是骷髅海贼的战力绝非像以前那样,他们众多船只上面都装备了那种被宫本当初称为雷公炮的火器,自己大和国的船只遇上他们,只有一边倒的挨揍,却毫无还手之力,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藤原俊晕了,现在他有心想要重新集结更多的力量更多的船只兵马去和骷髅军再来一次大对决,可是他的命令还未发出,大隅国、日向国、萨摩国等地的领主的加急求救文书便送到了他的太宰府中。 看着这些国送来的加急求救文书,藤原俊手都开始抖了起来,这帮骷髅海贼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只是小规模的袭扰他们的沿海村镇,现在他们居然直接大批登岸,连沿海的城池都不能幸免,居然开始大肆攻城略地,所过之处更是被他们夷为平地,这岂还是普通海贼所为的事情吗?这简直就是两国交兵了!好久没有经历过大战的太宰府这会儿都『乱』了阵脚了。 而正在藤原俊不知所措的时候,徐毅带的船队已经横扫了萨摩国南部沿海,将那里的沿海城镇给收拾了个干净,其中连他们的神社也成了伏波军所重点照顾的对象,从中获得不少贵重之物,他们继续沿着海岸朝西航行,来到了一个叫做川内的河口,自有倭人告诉他们,这里登岸沿河朝内地走二十里地,便是萨摩国的国府,于是徐毅当场拍板,决定兵发萨摩国府。 萨摩国也就是后世岛津家的萨摩藩,他们就是从这里带兵侵入的琉球国,所以徐毅既然到了这里,自然不会路过,而是决定了到他们的国府去转转。 萨摩国国主和种子岛的岛津家同出一家,但是他们的势力显然超过了种子岛的岛津家,以至于成为了萨摩国的领主,这次出兵攻打种子岛的时候,他们没少出力,一是好歹种子岛的岛津家和他们是近亲,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们萨摩国也没少吃骷髅海盗的亏,所以这次起兵,他们可以说是不遗余力,说他们倾巢而出一点也不为过分,可是他们却没成想武藤居然带着船队被骷髅海贼收拾了个全军覆没,消息传回萨摩国之后,这下他们慌了手脚。 岛津付侬作为萨摩国岛津家的家主,马上便意识到自己萨摩国将会遭到骷髅海盗的报复,于是立即开始从领地之内各地纠集兵力,到他的川内府集中,至于沿海的那些城镇早已不是他能顾得上的了,他只求自己的川内府能挡住骷髅海贼,最好他们不会兴师动众的来攻打才是,可是他在收到了沿海地带送来的消息之后,开始不再抱这个幻想了,骷髅军的实力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对于他们是否攻打自己的川内府,岛津付侬认为对方应该不会放过这里,所以更是大批征调他领地内的农民、家奴等人前来川内府助战,以求自保。 ------------ 第五百九十一章 强攻萨摩国 第五百九十一章 强攻萨摩国 从岛津付侬得知武藤全军覆没开始,便马上到处搜罗兵丁,一时间居然还真是让他给拼凑起来了四五千人,貌似数量相当不少,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再多的话,他只能让女人也上阵了! 可是岛津却知道这些人的战斗力,这四五千人大部分都是刚刚丢下锄头的农民奴隶之类的家伙,根本就不知道打仗是什么事情,咋咋呼呼吓唬吓唬人还可以,如果真是出去上阵的话,保不定呼啦一下就跑了个精光,真正有战斗力的也不过只剩下他的那一千私兵,这些人才是他可以仰仗的主力,但是既然骷髅军能将武藤那么大的船队都给打没了,他自然不敢托大到去沿海抵御骷髅军登岸了,所以他采取的战术是,将所有兵马都收拢在了川内城中,据城而守,打败对方他是不指望了,只想能抵御住骷髅军别杀入他的川内城就知足了。 可是武装这些乌合之众也让他颇为头疼,原来他的私兵的装备还算是可以,但是大部分现在已经成了海底的遗物了,他的库存兵器根本不够一下武装这么多人,于是他先是将一些武器分发给了一些青壮之人,剩下的人干脆就开始在附近砍竹子,削竹枪,制竹弓、竹箭等物,滥竽充数,连城内人家的锅盖都被他抄出来充当了盾牌使用。 又在城外突击挖了一条壕沟,里面『插』上了竹刺,还用木头制作了鹿砦等物,摆在城外用来迟滞骷髅军的进攻,还加固了城墙,准备了不少滚木礌石,作出了一副决战的架势。 不待他将所有工作做完,便听到了骷髅军船队到达川内城南侧的海岸的消息。 岛津立即从城外收回了所有人,紧闭城门,只待骷髅军来攻了。 杨再兴这次和高俊分手,和徐毅同行,带了一千步军和萧建丰的二百骑兵,另外这几天还从种子岛运来了一千刚刚『操』练完毕的降军,加上船队中跳帮手和弓箭手,也足足集中起来了将近四千兵马。 在徐毅令船队一靠岸之后,他便立即带兵登岸,将岸上地倭人给清扫了个干净。 徐毅兴致勃勃的跟着兵马一同登岸,令船队在海面上巡防,省的被人给抄了后路,然后便在李波等亲卫的随护下跟着杨再兴的大军一路直奔川内城而去。 路上他们根本没有遇上什么阻击之类的事情,完全就是等于岛津敞开了大门请他们到川内城一般,大军沿着河岸一路疾行。 前面当然是竹内的仆从军打头了,这些人没多久前还是伏波军的敌人,可是世事难料地是,他们现在居然成了伏波军的人,而且还要为伏波军打头阵。 不少跑在队伍前面的家伙都有点晕乎乎的感觉,但是他们不敢不听伏波军的吩咐,因为他们现在满脸都是伏波二字,命运已经由不得他们主宰了! 二十多里路在没有遇上抵抗的情况下。 他们一路急行军,也不过只用了一个时辰多一点便到了川内城外,说实在的,别看这些仆从军战力一般,但是这脚底板的功夫还是相当不赖地,一千仆从军一路跑到川内城外,居然一个掉队的人都没有,说明他们打仗一般。 溜号的功夫还是可以的。 但是徐毅现在他们才不担心这些家伙会溜号呢!有连坐令在哪儿放着,加上他们脸上的黥刺,敢溜号,纯粹是找死! 岛津看着远远旗幡招展隆隆开近地这支兵马,觉得头发根都有点发麻,以他的眼光一看,对方的兵力便足足达到了四千人左右,几乎和他收罗来的这些乌合之众地兵力相等了。 而且再看看对方的装备。 和自己这些破烂一比,岛津几乎想要羞愧而死。 对方最先到达的这些兵马装备倒还和自己的这些私兵有一比。 不算是太好,但起码每个人也都有刀枪盾牌,后面的那些兵马开到之后,他再一看,真是要吓得他手脚发凉了,那些人全部都穿着式样奇怪的盔甲,刀枪如林,铁马萧萧,虽然他们离城还有很远,便迎面扑来了一种杀气,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这些打着伏波军旗和骷髅旗的兵马即便是行军也是井然有序,丝毫不『乱』,踏出的脚步声几乎都落在一个点上,发出了隆隆巨响,而当他们到达之后,立即开始列阵,一个个方阵列成之后,如同刀切一般地整齐,丝毫杂音都没有,所有人都虎视眈眈的望着川内城的城头,更奇怪的是在他们左侧离城二里地左右的高地上,还排出了一溜的奇怪车辆,马匹被摘下之后,一根根青幽幽的管子便对准了川内城,『露』出了黑洞洞的圆孔,却不知道是做什么用地。 还有数百骑兵立即开始绕城齐奔,很快便封锁了川内城东侧地城门,看来他们是打算将川内城的人给堵死在城中了。 当看到骷髅军如此军容整肃地开到了城外之后,城中的那些乌合之众们便开始『骚』动了起来,看过了人家的军容和装备之后,他们这些乌合之众们虽说不算聪明,但是这会儿用屁股也能想明白自己对上人家回是一个什么下场,好不容易被岛津调动起来的一点士气顿时一落千丈,有些人开始腿肚子转筋了起来,更有人不由自主的便想后退。 岛津一看自己这方面的兵将开始『骚』动起来,再看看气势,便知道坏事,于是赶紧令家人还有家将们去拼命的对他们进行鼓动,说的一些话不外乎是他们现在是准备充分,城外到处都有壕沟鹿砦等物,骷髅军不可能方便的接近城墙,他们只要死守城池,便不会有什么问题,让这些人不要害怕,一会儿开打的时候一定要重重的收拾骷髅军等等。 不少家将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觉得都没有什么底气,只能用强压的办法,来约束这些麻爪的土兵们了! 徐毅在大队人马停驻之后,跨坐在马上对川内城望去,这个川内城算是他目前在倭国见到的最大地城池了,但是还是没法和大宋的城市相比。 城墙高也就是两丈左右,整个城的面积也就是相当于一个大宋的县城而已,人口至多不会超过三四万人,但在这里也已经算是大城了,再看看城外他们设置的那些障碍,徐毅皱皱眉,看来这里的领主是早有防备了,居然在城外弄了这些东西出来。 还真是有点麻烦。 “主公!我们现在是否开始攻城呢?”杨再兴策马来到徐毅身边,对徐毅问道。 徐毅点点头回答道:“我来问你,像这座城,你可否有把握拿下它?” 杨再兴扭头望了一下川内城,嘴角带着一丝不屑的笑容答道:“主公放心,此城在卑职眼中不过是一个弹丸小城,卑职不才,绝对有把握在天黑之前攻下此城!” 徐毅笑道:“不错!你有这个信心就好!既然你说了天黑之前拿下此城。 剩下的事情你不要问我了,一切你来指挥,我只是旁观者,不要管我好了!我只等天黑入住城中地岛津家了!呵呵!” 杨再兴立即拱手接令,然后一拉马缰。 策马来到军前,将手中大枪一挥,对那些仆从军下令道:“今日是你们第一次上阵,我重新强调一下。 凡是胆敢畏战不前者杀无赦,临阵脱逃者杀无赦!现在我命你们立即举盾,上前清除鹿砦,将壕沟填出通道,胆敢违命者就地格杀!冲!” 有了这些仆从军之后,杨再兴自然不会让自己的那些伏波军弟兄们去干这些冒险的体力活了,要这些人就是让他们出力的,要不然早就该杀光了他们了! 仆从军虽然不是很愿意。 但是他们自己清楚自己的价值和地位,于是只得接令,在各队的队正和都头的带领下,开始举起盾牌朝着川内城『逼』去。 城头上的岛津付侬一看城外地伏波军开始『逼』近城墙,于是赶紧下令弓箭手准备,他可没信心让对手『逼』到城下近战攻城,于是他的兵将们纷纷擎起了手中的弓箭,作好了发『射』的准备。 杨再兴看看仆从军开始推进。 于是转身对对阵中的弓弩手们下令道:“蹶张弩准备。 掩护仆从军清理路障!”虽然仆从军是倭人组成地,但是起码的掩护还是需要的。 凡是带有蹶张弩的士卒立即出列。 跟在仆从军身后开始朝着城墙『逼』去,很快在到达了『射』程以内之后,他们停下了脚步,纷纷拿下北上地蹶张弩,用脚蹬住,将弩弦拉开挂上,并将弩箭装好,做好了发『射』的准备。 这种蹶张弩『射』程远超过一般弓箭,经过几次攻击沿海的城镇之后,伏波军发现敌手没有他们这样的弩,双方对『射』起来,他们占有很大的远距离优势,所以丝毫不担心会在这里被对方反击,他们在这里既可以压制城墙上的倭人又可以『逼』住前面的那些仆从军,可以说一举两得。 杨再兴又策马来到炮兵阵地前,这里的二十门新式地轻型雷公炮早已备好阵地,做好了装填的准备。 “装填实心弹,轰击城楼,分出五门炮,轰击城西的码头上的船只,不能让他们乘船逃走!”杨再兴已经看到川内城西侧临着河,有一个不算大的码头,那里停靠了几条船只,于是特意让炮兵关照一下他们,别让城中的岛津家被打急了乘船逃走了! 于是炮兵都头闻令立即开始调度火炮,开始做好了发『射』的准备。 仆从军在『逼』近了川内城之后,眼看要进入到敌军弓箭『射』程之后,忽然一起狂叫了一声,发足举着木盾开始前面的鹿砦冲了过去,这会儿他们可不想慢吞吞地在弓箭下面多停留时间,他们必须用最快地速度拆除掉这些鹿砦,否则的话,他们可能会死地更多! 就在仆从军开始冲击鹿砦的时候,岛津也吼叫着令城头上的那些弓箭手们开始放箭,阻挡这些试图拆除鹿砦的骷髅军,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这支军队的身份呢! 随着城上了一阵梆子响,于是早已准备好的那些倭人弓箭手们开始朝着城外的那些仆从军发『射』了起来。 一时间满天都是箭雨,纷纷朝仆从军队列之中落下,仆从军幸好还有手中的盾牌可以抵挡。 于是赶紧按照伏波军所授地方法,将盾顶在头顶,相互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木质的屋顶一般,所有人都躲入到了盾下,城上设下的箭支大部分都落在了盾牌上面,发出了一片笃笃的声响,于是这层木盾形成的屋顶上立即落满了箭支。 但是还是有一些箭支从缝隙中『射』了进去,于是便立即在仆从军中造成了杀伤,一些仆从军立即哀号倒地,他们可没有伏波军的盔甲,只有个别当官的领到了一身皮甲,防护力比起伏波军正规军弱了不少,虽然顶着箭雨,但是这些仆从军也不敢停留。 继续朝着鹿砦猛跑,他们现在是前有敌军,后有督战队,不想死只能继续冲锋。 “发『射』!”一个都头指挥着伏波军弓箭手们,立即开始朝城头上发『射』起了弩箭。 随着连片的弩弦响处,一从弩箭也立即飞向了城头,这下他们立即还以颜『色』,城墙上地那些倭人弓箭手们立即被迎面而来的这些弩箭『射』倒了一排。 大多数人都是胸腹中箭,即便不死,也只能倒下扯着喉咙惨叫了! “轰隆隆……”在炮兵阵地上此时也同时响起了一阵轰鸣声,这次他们采用的是齐『射』,二十门雷公炮一起鸣响,将弹丸猛的砸向了川内城的城头上面,这一下城上可就热闹了,铁弹击中了城头上的石头或者是砖瓦的时候。 立即崩起了大片的碎石,直把城头上面地倭人打得是抱头鼠窜,连岛津付侬也被这轮炮击吓了个屁滚『尿』流,当场被几个亲卫压住,趴在了城墙的地面上,落了一身的灰土。 “巴嘎!这是什么?”岛津吐着嘴里面的尘土,带着惊恐和愤怒的口吻大骂了起来。 “大人!这恐怕就是回来地人说的骷髅军的那种天雷吧!真厉害呀!”一个家将扭头看着背后城楼上被轰出了一个大洞带着惊『色』答道。 “大人!此地太危险了,您还是下去督战吧!”一个忠心的家将急急地拉起岛津付侬叫道。 岛津于是不敢逞强。 赶紧对城上的一些将佐吩咐了一下。 令他们死守城墙,说什么都不能让骷髅军打到城下。 然后便急急忙忙的在几个家将的护卫下,跑下了城墙。 李波猛然摇头道:“该死,这厮跑掉了!真他娘的是个胆小鬼!咱们下手慢了一点!”他身边有几个毒蛇,正趴在地上『操』作着几部狙击弩,刚盯上了那个身着华丽甲胄的岛津付侬,正准备直接来一个擒贼擒王,结果岛津却爬起来就跑下了城墙,再也看不到了。 几个负责『操』作狙击弩的毒蛇成员也大叫遗憾,李波看了一下城墙上面,又招呼他们道:“别傻着看了,城墙上那些穿的有甲胄地家伙都是他们当官的,给我一个个『射』死他们,我看剩下的这些乌合之众还能不能当用了!” 于是这几个部下立即分头寻找起了自己的目标,开始了瞄准。 城墙上那些倭人们的将佐不停的在城墙上将那些龟缩于胸墙下的弓箭手给踢起来,命他们接着放箭,此时城外的仆从军已经冲到了鹿砦旁边,冒死开始拆除这些挡路地鹿砦,为后面地大军清通道路,城上这时又开始放箭,一些仆从军正搬着鹿砦,躲避不及,当即被『射』翻在了地上。 而这个时候城墙上有几个岛津家将和子侄之类的官佐忽然哀号一声,先后扑倒在了地上,每个人都是胸口或者脖子上被钉了一支重箭,整支箭羽几乎是透体而过,这些中箭地家伙当场便报销在了城墙上面,为他们的主子岛津付侬尽忠了。 随着他们的被杀,城墙上更是混『乱』了起来,没有了统一指挥的这些倭人弓箭手有的人还在放箭抵抗,有的人被吓得趴在了胸墙下面,说什么都不站起来了。 在众多机弩和火炮的压制下,城墙上的反击立即弱了许多,降低了不少仆从军的伤亡,仆从军一边抬那些鹿砦,心里面还多少有点感激这些主子们,起码人家没袖手旁观,等着自己被『射』死,跟着他们干,看来不见得就是坏事呀!于是这些仆从军干的更加起劲了起来。 川内城的码头上此时也挨了一顿炮弹,一条船被当场击中,这种内河船只没法和海船相比,一炮落下,便当场被打的沉入了水中,将码头上的水手们也给吓了个四散奔逃,这下等于连岛津从河面上逃走的路也给断绝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下川内城中的倭人们算是彻底明白了传说中骷髅军厉害,绝非是虚言,这一开战,他们这边虽然在城头上面,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却还是被骷髅军犀利的攻击打了一个损兵折将,而自己却只给敌军造成了没有多少损失。 看着城头上的反击被己方压制的越来越弱,仆从军也来了兴致,打通了鹿砦奋勇冲向了横亘在城前的壕沟,一些倭人就地取材,拿出了常备的袋子,在盾牌的掩护下开始装沙土,扛着沙袋朝着壕沟狂奔,说是让他们填上壕沟,其实根本不用他们将所有壕沟填满,只需要填出一段道路,可以通过即可,所以他们集中到一点,纷纷开始将沙袋投入到『插』满竹刺的壕沟之中。 可就在这时在壕沟对面的挖出的土方后面,忽然『露』出了一排倭人弓箭手,这些人都是岛津预先埋伏在城外的人,目的便是要拦截伏波军靠近壕沟,猝不及防之下,仆从军立即被平『射』而来的弓箭『射』到了一片,一些刚冲到壕沟旁边的人立即哀号着跌入到了壕沟之中,结果是惨不忍睹的,立即便被壕沟地步那些朝天的竹刺穿透,肠破肚烂,鲜血四溅,一时不死的不停的在壕沟下发出着凄厉的惨叫。 杨再兴眉头一皱,他也料到了对手可能会在壕沟对面预留埋伏,于是策马来到了炮兵阵地处叫道:“来呀!将咱们的宝贝开花弹来几个,瞄准了壕沟对面,给他们来几下狠的!” 于是炮兵都头毫不犹豫的抬出了一箱珍藏已久的开花弹,立即取出分发给了各门雷公炮的炮长,一阵忙碌,装填好之后,立即便朝着壕沟对面打了过去。 这轮急促『射』打的又准又狠,几乎是不分先后,便在壕沟对面的那些倭人之中落下,结果是很争气的大部分先后都爆响了,只见那些倭人中间立即响起了一片片轰鸣,爆炸掀起的沙土飞了老高,其中还夹带着一些人的身体、残肢等物,立即便将壕沟对面的倭人给打散了。 一见到萨摩军『乱』套,这些仆从军立即又奋起余勇,扛起沙袋朝着壕沟中猛丢了起来,而后面的弓弩手也朝前『逼』近了一些,用散『射』的方式越过他们头顶,对城墙上和壕沟对面的萨摩军进行压制,这样的战法他们早就演练已久,用的十分纯熟,也让仆从军们大大的开了一次眼,心里面对伏波军更是敬重了许多。 就这样,他们保持着配合,仆从军们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玩命的朝壕沟中填土,在付出了二百多人的『性』命之后,渐渐的在城门前的这段壕沟中填出了一条道路。 杨再兴看到通道已经打开之后,毫不犹豫的命令炮兵们集中的火力,开始猛轰城楼和城门处,他们没有准备云梯等物,根本没法去攀城而上,和敌军争夺城墙的控制权,所以他们还是用出了老办法,直接轰开城门,然后带兵从城门突入城中,彻底解决倭军。 ------------ 第五百九十二章 事发突然 第五百九十二章 事发突然 于是火炮连连发出巨响,将一颗颗实心弹重重的砸在了城门楼上,每颗弹丸都在并不怎么坚固的城墙上啃下大块,厚重的城门上挨一家伙则立即被打出一个窟窿,只打得门洞里面的那些守门倭兵哭爹喊娘,纷纷涌出了城门洞。 岛津付侬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他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在他的认识里面,攻城从来没有这样的打发,都是敌军靠近城墙之后,用云梯或者其它攻城器械进行攀城攻击,为此他准备了不少人俯在城墙下面等着登上城墙,打退骷髅军的攻击,还准备了充足的滚木礌石,打算给骷髅军以重创,可是没成想人家压根就没打算攀爬城墙,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刚才只顾看对方的整肃军容了,压根就没有看到骷髅军抬有云梯等攻城器械,这下看来骷髅军根本就没有打算攀城而上,而是准备依靠他们的那种可怕的雷公炮直接轰开城门杀进来了! 岛津被这种打法给吓懵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样的情况,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还是他的一个家将冒死带了一帮人找来了一些木头、木板等物,扛着奋力冲入城门洞之中试图加固城门,顶死城门,但是城中的萨摩军却已经慌『乱』了起来。 他们先是一批又一批的被地方的弩箭『射』死在城墙上面,却干着急拿人家没一点办法,有限的几部抛车也很快被城外轰响的那种东西打散了架,而他们的那些官佐基本上不敢在城墙上『露』头,只要他们一『露』头,一般活不过几息,便会被突如其来的箭矢给钉死,即便不死也是重伤,打得他们的当官的也没法登城对城墙上地那些弓箭手们进行有效的指挥。 而他们的城门却一个接着一个的被开出来大洞。 让城门洞里面的碎片横飞,许多倭人刚冲入城门洞,便被这些碎片给放倒在地,连那个带头冲进去的岛津家将也很快一身是血的被抬了出来,一来二去,更没人敢再去堵门了。 正在他束手无策的时候,城门上面地那个门楼在一颗炮弹的作用下终于承受不住,轰然倒塌了下来。 当场将躲在城门洞两侧的一些倭兵砸死,又让他们一阵哄『乱』,纷纷逃离城门附近,而他们的城门也开始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窟窿一些失去了力道的铁弹滚落到了城门内的街道上面,看上去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眼看城门是保不住了,此时岛津也接到了码头传来的消息,原来准备地几条船打算迫不得已的时候,乘船逆流而上。 逃出川内城,可是现在他这个计划已经落空了,在刚才几门雷公炮的轰击下,那几条船已经都成了破烂货了,不是被打沉。 就是被打得搁浅在码头上,而东门处又有一帮骷髅军的骑兵虎视眈眈的钉在那里,看架势更不好惹,而且还是不是地纵马在东门处骑『射』。 朝着城头上放箭,各个彪悍异常,让人惊惧不已,这下他的几条路算是被堵死了,岛津如同输红眼了的赌徒一般,狂吼着招呼人在城门内列阵,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幻想着保住城门了。 只想着来一个困兽犹斗,在骷髅军冲进来的时候,来一个反冲锋,将他们打回去了。 一声声炮响之中,川内城地城门处腾起一阵阵的烟雾,连续的打击下,炮弹将这里的城墙都几乎要给震裂了一般,打得城门四周的城墙上坑坑洼洼。 而那两扇城门也被打成了要饭的裤子。 到处都是窟窿,终于在一发炮弹的轰击下。 城门再也扛不住了,轰隆一声便朝内倒了下去,激起了一片的尘烟,整个城门洞都被烟尘所笼罩,让人无法目视。 填好了通道之后地这些仆从军很快便接到了杨再兴的命令,一个传令兵冲到他们中间对带头的那个仆从军的指挥使传达道:“将军有令,命你们作为先锋,立即冲入城中,夺取城门的控制权,其他大军『『宝 书 网』』了,今晚攻入城中,任你们所为!” 这些仆从军在付出了相当的伤亡之后,听到了这个命令,于是都有点兴奋了起来,今晚入城任他们所为,那岂不是等于他们可以有一整夜的时间想在城中做什么就做什么吗?于是他们这些东西立即士气大涨,列出了进攻的阵势,当看到城门轰然倒塌地时候,这些人在他们地头子的带领下,狂呼一声『潮』水一般地涌向了城门。 杨再兴随后便带着精锐部队,尾随其后,朝着川内城直扑了过去,而弓箭手们立即再次前进,用猛烈的箭雨奋力压制住城墙上面的那些倭人弓箭手,掩护大军攻城。 城门洞中的烟尘尚未散尽,便有一堆人举着刀枪狂呼着冲进了城门,并重重的撞在了在城门内列队迎战的萨摩军,而这个时候岛津付侬也没了退路,在他的指挥下,城内列队的这些倭兵也都狂嚎着反冲了过去,双方立即拼杀到了一起,随即便腾起了一片的血雾和惨嚎之声。 可是却没有多少人意识到问题的不对,因为第一批冲入城中的这些骷髅军居然各个『操』了一口的倭语,只知道闷头猛杀,双方在城门内形成了胶着状态,此时的仆从军也是退无可退了,后面就是涌来的大批伏波军,前面有守御的城防军,这会儿他们除了死战之外,没有一点的退路,而先前杨再兴所许诺他们的那个条件又强烈的诱『惑』着他们,于是这些家伙们也拼了死命,反正不是杀掉对手,便是被对手所杀,他们才顾不得什么同胞不同胞了,各个红着眼睛和反冲过来的萨摩军疯狂的对杀了起来。 虽然萨摩军是困兽犹斗,但是这些仆从军比起他们的战斗力还是强了一些,毕竟这些人可都是以前西海道各国的精锐,别看比起伏波军『毛』都不算,但是和这些岛津付侬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一比,他们就算是精锐了,居然双方一接战。 他们这七八百人愣是压制住了萨摩军的反攻,在付出了相当的代价之后,开始朝着城内压了进去,双方这会儿都是玩儿了命了,各个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拼了命地将对手干翻在地。 而这个时候杨再兴的大军借着仆从军迟滞城内的萨摩军的时间,也大举杀入城门,随着杨再兴一声令下。 仆从军立即朝两侧散开,让出了道路,黑衣黑甲的伏波军将士如同恶虎一般的重重的撞入到了萨摩军之中,而仆从军按照吩咐,立即沿着城墙两侧散开,攻上了城墙,开始对城墙上的那些萨摩军地弓箭手展开了攻击,一时间城上城下到处都成了战场。 喊杀声震天动地。 以杨再兴为首的伏波军装备精良,他们早已是形成了非常默契的配合了,所以当他们一对上了在城内抵抗的那些岛津付侬的乌合之众们后,立即便全线压倒了萨摩军,如同一架开足了马力的杀人机器一般。 直杀得那些倭军尸横满街,节节后退。 伏波军的战术配合十分默契,长枪兵和盾刀手配合有方,盾刀手用手中盾牌挡住对方刺来的竹枪长矛之类地东西。 朝前推动,而长枪手长枪刺出,立即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加上领军的那些老兵、军官们杀法骁勇,很快便控制了城门的局势,压制着倭人朝着城内退去。 而杨再兴骑在马上,更是如同战神一般,大枪每一次挥舞。 都带起一溜的血光,附近试图攻击他的那些倭人马上就会倒下一片,喷洒地血雨很快便将他的战袍染红,而他四周的那些亲兵们也各个都凶悍异常,一把斩马刀抡开,所向披靡,直杀得倭人无法近身,这些斩马刀撞上了倭人的刀枪。 大多时候都会立即将他们地刀枪斩断。 接着便连人一起劈翻在地,在他们的开道下。 如同一把尖刀一般的不断撕裂倭人的防线,步步紧『逼』,将倭军打得节节败退。 岛津付侬在后面死命的督战,令他的兵卒填坑一般的填上去,试图阻挡伏波军的攻势,可是上去一批,马上就被干掉一批,而这么一来二去之后,看着自己地人上去之后,简直就像是被人杀鸡一般的轻松干掉,岛津弄来的这些脓包农民军终于崩溃了,在岛津付侬再次要求他们填上去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带头嚎叫了一声,掉头就跑,于是他的身后的这些草包军队立即开始溃『乱』了起来,有人带头还不跑,那是傻子,于是这些刚刚丢下锄头镰刀的家伙们立即一哄而散,朝着城内的街道逃窜而去,几个试图督战地岛津家家将们虽然奋力劈杀了几个逃兵,可是马上他们便也被裹夹了进去,不知道是谁下了黑手,居然将刀捅入到了他们地肚皮上面,这些家将们当场被败兵的洪流给冲倒在地,在经过了不知道多少只脚地踩踏之后,被活活的踩死在了地上。 岛津一看大叫完蛋了,他的军队一旦溃败,想要再收拢起来,就不可能了,于是他急急慌忙的放弃了指挥,只纠结了一些自己的亲兵,立即朝着自己的府邸退去,那里有他的家人,他打算带上他们立即弃城而逃,伏波军的凶悍给他的心中埋下了一个极度恐惧的种子,本以为他忙活了这么多天,依靠着自己的川内城,说什么也能扛住骷髅军的进攻,可是他现在知道自己错了,错的简直是一塌糊涂,骷髅军比起他想象之中更要凶悍太多,居然半天时间之中,他的所有部署都化为了泡影,骷髅军便攻入了他的川内城,此时的他也成了败兵中的一员,在一些亲兵的护卫下仓皇入丧家之犬一般的拼了老命的逃窜。 俗话说兵败如山倒,当岛津付侬都开始逃走的时候,城中的这些倭军早已成了一盘散沙,各个都忘记了自己的职责,掉头朝着城中四面逃散而去,让伏波军的阵线猛然一松,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胜了,于是欢呼一声,如同黑『色』的水银一般也都迅速的涌入到了川内城的各个街道之中,朝着四面八方涌去。 仆从军这会儿还在城墙上朝着两翼猛攻,他们这会儿已经彻底忘却了自己的身份,这样的顺风仗打起来之后,他们也都成了悍军。 早已兽化了,各个争先恐后的奔行于城墙之上,将手中地刀枪挥洒向了那些弓箭手们,直杀得他们惨叫连连,顺着城墙上的通道发足狂奔,一些跑在后面的弓箭手立即被追上的仆从军给掀翻在地,尸体如同下饺子一般的从城墙上跌了下去,摔在地上成了一堆血肉。 徐毅在城外观看这战局的发展。 现在他对自己的这支步军开始有了充分的信心了,只有连续地战争,才能锤炼出一支如此凶悍的军队,他现在终于放心了下来,伏波军的将士们现在基因中的那种强悍的种子都已经发芽,并成长为了一颗苍天巨树,有这样一支悍军,他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望着大军基本上鱼贯冲入川内城之后。 徐毅不再担心了,听着城中的喊杀声、哭嚎声,他知道今晚入住川内城已经没有一点问题了。 此时在川内城地城北处,也『乱』了起来,不得不承认岛津的腿快。 这厮一回到自己的府邸,压根就没有停留,带上了他们的家人,立即在亲兵的随护下掉头就奔向了城北。 这个时候这里是唯一地出路了,留下来的结果他自己能想的明白,现在他只能赶快逃走,否则他的岛津家将会和种子岛地岛津家一个下场,被满门抄杀,东门是走不了啦,那里有数百骷髅军的骑兵虎视眈眈的等着他们,码头也不能去了。 哪儿是城外伏波军炮兵重点关照的对象,早已被打的连一条好船都没有了,所以他立即朝城北跑去,那里的城墙比较低矮,出城便有一片树林,他带上了家人和亲兵,发狂一般的冲上了城头,立即用绳索将他们顺了下去。 不待他们的人下去完。 后面便响起了一片喊杀之声,追兵已经到了。 岛津在城下再也不敢耽搁。 丢下了一些尚未滑下城墙地亲兵和一些女人,一头便扎入到了树林之中,仓皇遁去,至于这些人的下场,他是管不着了! 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的巷战之后,伏波军终于在杨再兴的承诺下,不到天黑便完全控制了整个川内城,至于那些溃兵,当被追到了死角之后,绝大多数都选择了丢掉兵器,跪地求降,这些溃兵连一个当头的都找不着了,他们还给谁卖命呀! 整个清剿行动进行的十分顺利,杨再兴让各都都头们带兵严密控制了整个城池,而他自己亲自带兵冲入了岛津府邸,很快便将这里被岛津抛弃的家奴等人控制了起来,彻底接收了这里。 而最高兴的恐怕还算是那些仆从军了,此战是他们第一次跟着伏波军当狗腿参战,居然打了个漂亮仗,虽然一千人损失了少一半,可是剩下地这些家伙还是各个兴高采烈,纷纷涌入城中,一头撞入到了城中平民地家中,立即在城中响起了一片哭嚎之声,这些仆从军开始收获他们的所得了,变成了野兽地他们,开始到处搜罗起了值钱的东西,大户人家他们是没法进了,那里都被伏波军的部众所控制,而他们只能在小户人家捞便宜,看到了漂亮点的女人之后,这些东西立即兽『性』大发,扑上去便将她们推到,扒去了衣服干起了龌龊事,将城中的倭人平民可是祸害的不轻。 徐毅和杨再兴也不去约束他们,这些人闹腾的越厉害,他们以后便越没有退路,只能跟着伏波军铁了心的混下去,肉自己吃了,汤还是要留给他们喝上一点的,让他们捞点便宜回去,对于那些尚未出战的其它仆从军来说也是一种激励,所以他们根本不去管这些东西,任由他们一夜时间,发泄他们的兽欲去,反正他们干的都是他们倭人的女人,没什么值得可惜的! 徐毅在接到了杨再兴送来的消息之后,乐呵呵的在李波等人的随护下,进入了川内城中,刚一入城,便险些被刺鼻的血腥味给冲了一个跟头,因为城门内到处都是散落的倭人尸体,城门这里更是尸体叠加在一起,地面上也到处都是血洼,踩上去发出水声,黏糊糊的让人有些脚滑,幸好徐毅他们这些人早都是见多了这些,否则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不被吓疯,起码也会呕吐不已。 整个城中到处传出着倭人的哭嚎之声,徐毅才懒得去听这个,他们来这里就是抢劫,而不是来行善的,失败者就是要付出代价,他自然不会突然良心发现,去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在李波、大牛等亲卫的护送下,他昂首阔步朝着城中岛津家府走去,沿途不断的看到一些仆从军从平民家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出来,这些仆从军一看到徐毅他们,立即老老实实的跪倒在街旁对徐毅施礼,徐毅连搭理都不搭理他们,昂首便走了过去,对于这些东西,他实在是没有兴趣正眼去看上几眼。 城中到处都是散落的尸体,东倒西歪的被丢到街边无人过问,随着亲卫的带路,徐毅穿过了主街道,朝着城中心的那座岛津府走去,心中暗想作为一个领主来说,这个岛津家应该比种子岛的岛津家要肥厚不少吧! 当他们经过一座小楼的时候,这里似乎是座酒肆,不过这会儿已经早已没人了,门口倒了几具倭兵的尸体,此时血早已流干,而他们经过这里的时候,忽然听到小楼对面的一座院子中忽然发出一阵刀剑相撞的声音,随即一个伏波军部众捂着脖子踉跄着从院子中奔了出来,看到徐毅一行之后,张了张嘴,身体一软,扑倒在了他们面前。 李波等人立即戒备了起来,有亲卫立即过去检查这个部众,然后对徐毅摇了摇头,这个人脖子上的动脉被切断,已经不行了! 众人估计是里面藏了有倭兵,看来还是比较凶悍的家伙,徐毅挥手对李波说道:“进去看看,里面搞不好有个狠角!干掉他!” 李波应声带了几名亲卫拔剑纵入到了这个院子之中,里面立即响起几个倭人的叫喊声,接着便是一阵刀剑相击的声音,还有人的惨叫声从院子里面传了出来。 徐毅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院子里面,却没有人注意到小楼上的一个窗格里面忽然探出了一根箭头,缓缓的进行着移动,最后定格在了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徐毅身上,箭头缓缓的缩回了窗格之中,但是瞬间便疾飞了出来。 徐毅等人正在听着对面院子里的打斗声,听到接连又是几声惨叫,然后便只剩下了一个倭人还在嗷嗷的怪嚎,知道李波他们已经得手了,徐毅便转了一下身体,这个时候众人忽然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弓弦响,顿时大惊,徐毅也猛的晃动了一下身体,结果本能趋势徐毅猛然扭了一下身体,猝不及防之下如此近的距离,根本让他不能作出更多的反应,那支偷袭的箭支便到了跟前,亲卫抽刀格挡不及,这支箭便重重的钉在了徐毅的肩膀上面。 也幸好徐毅扭了一下身体,要不然这支箭铁定正中他的颈项,既便如此,徐毅还是觉得左肩一阵剧痛传来,而此时肿亲兵也都扑了过来,将徐毅紧紧的护在了其中,看到徐毅只是肩膀上中箭,大家多少放心了一点,然后大牛狂吼了一声,将手中的镔铁狼牙棒一挥,发狂一般的冲入了个小楼之中,紧接着又有两名亲卫紧随其后也冲了进去,里面传出一阵蹬蹬的上楼声,接着便听到上面一阵大牛的吼声,也就是一息之间,小楼上的格窗被一个人重重的撞烂,一个人从上面摔了下来。 ------------ 第五百九十三章 八代城之战 第五百九十三章 八代城之战 众将闻讯之后,纷纷赶到了岛津府之中,徐毅脱去了上身的衣服,坐在椅子上,杨慈就站在他的身后,正在将他肩膀上的箭头起出来,徐毅咬着牙没有哼一声,鲜血随即从伤口中涌了出来。 杨慈立即给他的伤口倒入了一些止血散,用一块纱布按上,然后将箭头凑到鼻子处嗅了一下,然后松了一口气道:“还好!只是一支普通的箭,没有毒,不过主公这一箭伤的也不轻,恐怕一两个月左臂是不能用力了!” 周围的众人听闻之后,纷纷松了一口气,这才放心了下来,杨慈麻利的给徐毅包扎了起来,徐毅接过亲卫递过来的衣服披上,然后对正跪在他面前的李波还有大牛笑道:“多大点事情呀!犯得着让你们这样吗?不就是挨了一箭,小伤而已,都起来吧!” 李波一脸惭愧的说道:“这次卑职说什么都不能原谅自己了,几次三番的让主公遇险,而李波都没有能阻止,实在是卑职无能呀!请主公降罪!” 徐毅上前用右手一把揪住李波的肩膀,用力的拉起来笑道:“这次事情怎么也怪不着你,是我让你去院子里面的,你不在我身边,又怎么能阻止这个事情发生呢?要是你这样自责的话,那我看你就太小肚鸡肠了点吧!” “主公!这事儿都怪我,是我没有护好主公,才令主公受伤的,请主公责罚!”大牛跪在一旁接腔说道。 徐毅又揪起了大牛,给他脑袋上来了一巴掌,骂道:“事情出的那么突然,谁能想到一个该死的倭人弓箭手会躲在那上面呢?这事儿谁在我身边也挡不住,废话少说。 今晚让弟兄们休息一下,明早清点一下这里的财物,立即转运到船上,我们还有事情要接着干呢!没功夫在这里纠缠!” 众人这才被徐毅赶了出去,该干嘛干嘛去了,徐毅看到身边没人之后,才呲牙咧嘴的骂了起来:“娘了个叉!居然险些阴沟里面翻船!这仇老子给倭人都记下了,不搞死他们。 我誓不罢休!好疼!怎么不给我来点麻沸散把我麻晕了算了?居然还想让我学学关公不成?” 因为徐毅的意外遇袭,伏波军部众们得知之后,顿时恼怒异常,一夜间只听川内城到处都是一片惨叫和哭嚎之声,弄地徐毅躺在榻榻米上怎么都睡不着,加上肩膀上的疼痛,弄的他一夜无眠,早晨起来气『色』很是不好。 面『色』有些苍白不说,还有点黑眼圈。 当他出了房间之后,李波等人早已在外面候着了,有了这次遇袭的经历,他们再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李波更是紧跟在徐毅身边,寸步不离,而杨再兴则令仆从军全部过来,并抓了不少的青壮倭人到了岛津府后院里面。 将这里囤积的财物给搬了个精光,然后大军押着他们,开始朝海边行去,这次收获果真的大大超出了前几天的情况,一个岛津府就搜刮出来了数万贯铜钱,另外金银之物也获得了不少,还不算其它值钱地东西,让徐毅多少有了一点安慰。 起码这一箭挨的还有点值,不至于白挨一下! 而在他们离开了出内城的时候,在他们的背后,燃起了一片冲天的大火,临走的时候,虽然他们没有搞屠城,但还是有将士恼怒倭人,一把火将这个川内城给烧了个精光。 即便那个逃掉的岛津付侬回来。 恐怕也要搭帐篷了! 冲天的大火即便离了这么远,还是让人感觉到背上地灼热感。 川内城冲天的火光冒出了滚滚的浓烟遮天蔽日,就连海上都看的清清楚楚,当他们装船离开的时候,大火还没有一点熄灭地既像。 伏波军如此的手段让倭人们感到又怕又恨,可又拿他们没有一点办法,谁也不知道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将会是什么地方,而他们的兵力却有远远不够在沿海所有城镇防守,出海和他们对决,更是连门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大摇大摆的沿着海岸杀到了肥前国,身后留下了一处处的焦土。 虽然身上有伤,但是徐毅还是觉得心情很爽,从懂事起就寄存在胸中的这口恶气,终于在这次征程之中发泄了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吃到了甜头的那些仆从军如同吃了兴奋剂一般的,每仗都冲在最前面为伏波军打前站,一次又一次的尝到了甜头,让他们几乎忘了这片土地曾经生过养过他们,说起来也难怪,这些人都是倭国社会下层之人,从小就没有贵族当他们是人,虽然在伏波军手下做事,同样也地位不高,起码他们帮忙抢劫,还能捞点好处,吃上一些残羹剩饭,这些家伙便感到很满足了,干活起来更是卖力了几分。 有两次还不待杨再兴命令他们冲锋,他们便自作主张地嗷嗷叫着杀了过去,杀起人来,居然比伏波军还狠,看得伏波军部众们各个都直发愣,心道这些仆从军看来真是铁了心要造他们领主、贵族甚至是天皇的反了。 就这么一路抢下来,他们的船队的船只数量是越来越多,只要是状况好一些的船只,碰上他们就被虏获,成了伏波军的货船,专门装载那些贵重之物,运回种子岛,交给刁斌安排船只沿着琉球群岛的路线,开始逐步转运回流求岛的鸡笼寨,而且随船往往在舱中还要填满大批虏获来地男女倭奴,运猪一般地运送回去,舒不舒服就顾不上他们了,反正只要到了鸡笼寨还是活的就成。 至于路上遇上地看不上眼的倭船,用弩砲几颗石弹砸过去,这些小倭船便立即变成破烂,所以基本上在他们途径的海面上,倭人的船只都绝了种,想下海,只能扎筏子了。 而川内城被焚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的飞到了筑前国的太宰府中,藤原俊终于明白事情恐怕没有他当初想象的那么简单了。 开始他和诸臣都以为骷髅军这次过来主要目地不过是报复一下他们,捞点便宜就算了,可是这些天源源不断汇集来的消息却如一记记重拳一般的敲在了他们的脑门上。 从消息上来看,骷髅军显然分成了两支船队,并且正在沿着九州岛海岸分头从大隅国沿海出发,大肆开始在九州岛攻掠,北边的船队没有用多少天便一路攻掠了日向国几乎所有沿岸的村镇、城池,一路上杀人无数。 贵族几乎是被一网打尽了,所过之处一片焦土,大批奴隶平民被掳去不知去向,而日向国领主被『逼』无奈,倾尽全国之力,拼凑了五千多兵马在他们的日向城和那股海贼们来了一次大战,结果是一败涂地,连他们的国主都一战而亡。 日向城被破,海贼将全城钱物搜罗一空,又裹夹了大批青壮男女而去,继续北上,整个日向国全部『乱』套。 他们却大摇大摆地杀到了丰后国,开始在丰后国沿海继续行掠。 而南方的这支也丝毫不慢,一路攻掠了大隅、萨摩两国沿海,居然也是将他们的国府给攻破。 来了一个焚城而去,害得那个岛津带了部分家眷跑到了肥后国避难,小一半的家眷都被骷髅军掳去,也不知所踪,而且他们还不停手,大举杀入了八代海,清扫了上下岛之后,朝着肥后国而去。 现在他的桌子上便放着肥后国国主北条送来的告急文书。 求藤原俊发兵前往抵御骷髅军进犯,慌了神的北条甚至许诺,只要藤原俊发兵前往救助,以后他所辖的肥后国将会每年向藤原俊进献十名美女、二百把宝剑,还有增加供奉等等,不可谓不下足了本钱。 藤原看着满桌地这些文书,一个头八个大了,他再看看地图。 总觉得事情恐怕绝不简单。 照此下去,搞不好两支骷髅军船队将会绕九州岛一圈。 最后落脚在筑前国,那么他的太宰府将会成为他们最终的目标,这个时候他一把丢开了北条的告急文书,条件再丰厚,这会儿他也顾不得肥后国了! “来人!传太宰府诸将议事!”藤原俊大声对门口的武士叫道。 很快太宰府地主要官员都被招致了殿中,席地而跪,对藤原俊施礼。 藤原俊不耐烦的挥手让他们免礼,大声对众人问道:“近日海贼猖獗异常,在我们西海道沿海大肆行掠,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你们可有什么办法吗?” 众人听了都是一脸的沮丧,有办法的话他们早就说了,前些日子武藤带了那么多兵将船只出去,居然被骷髅军打了个全军覆没,只逃回来了区区两条快船,要不然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武藤地下落呢!这会儿他们可没人再去称颂藤原俊的英明果断了,当初要不是他使诈,平了那个叫水猫的骷髅军部众,惹急了这支骷髅军的话,事情怎么也到不了这个地步,要不是他轻敌的话,事情也到不了这个地步,现在这些人居然心里面偷偷的埋怨起了藤原俊。 看着下面一帮人不肯说话,藤原俊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于是指着时任太宰少贰的那个足利义文说道:“足利君,你现在是太宰府重臣,你说说该怎么办?” 足利义文闻听,只得躬身答道:“回太帅,以属下所见,我们当尽快再次集结船只兵马,分头拦截两支骷髅军船队,将其尽快驱走,方是上策!” 藤原俊听了险些没把鼻子气歪了,这简直就是屁话,要是现在他能调来这么多船只兵将的话,岂会在这里手足无措呢?他这么说根本就是在看自己地笑话,于是他指着足利怒道:“经过武藤一战之后,我们现在从什么地方调兵调船?你给我说说?” 足利把脖子一缩,肩膀塌了下来,苦着脸答道:“此时属下以为还是从长计议的好,现在西海道各国已经实力不济,短期内召集大批兵船确实有困难,所以还望太帅大人能将此时尽快告知天皇,请天皇立即征调兵将,前来协同我们驱逐骷髅军才是!” 足利的这句话倒是说到了藤原俊的心窝里面了,这个时候他单靠西海道诸国显然已经不切实际了,这跟在陆地上打仗不一样。 不行就用人朝上面填,可是骷髅军是海上来袭,而且他们飘忽不定,不知道他们会下一步攻击什么地方,根本就防无可防,到海里面跟人家拼命,大海可不是小水坑,用人就能填满了。 以上次武藤那么大的船队都白给,现在他们更不可能在海上击溃骷髅军了!为今之计,他们也只能将此事尽快报知京都的白河法皇,请他来决断了,看来这次的事情他的太宰府真地是应付不下了! 其实如果按照正常来说,藤原俊早就应该将此事报知鸟羽天皇了,但是这次他有点不敢,因为毕竟一战丢了数万人。 对于他这个太宰帅来说,确实是不好交代地一件事情,另一个就是因为鸟羽法皇大权独揽,早已引起了藤原家的不满,而太宰府是他们藤原家地势力所在。 一般情况下,藤原俊是不会轻易让鸟羽法皇『插』手西海道的事情的,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武藤船队覆灭之后。 他一直都没有将这件事情通知平安京的鸟羽法皇,只是暗中通知了他的父亲藤原经列,结果是招致了藤原经列地一顿臭骂,可实际问题却一点也没有解决。 到了这种地步之后藤原俊也知道此事已经瞒不住了,只得选择将此事报给鸟羽知道,请鸟羽从北面诸道调兵前来增援太宰府,否则的话,他真担心撑不住骷髅军的继续进击了! 看到下面不少人也纷纷点头。 藤原俊只得答应了足利义文的建议,决定派人速到平安京将这里的事情报知鸟羽,同时他又命令足利义文尽快征调兵将,前来筑前国太宰府加强这里的防御,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从各国调兵,恐怕已经不是容易的事情了,各国的领主都不是傻子。 武藤军完蛋之后。 他们都损失不小,现在骷髅军又正在沿着海岸到处攻掠。 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哪儿还会继续调兵前来这里助战呀! 所以他也没有对足利寄予厚望,而是转头对武藤博文地弟弟武藤赖说道:“武藤君,你也尽快多多从筑前国征兵,务必要快,此事也关乎你们筑前国的安危不能有半点懈怠,对于新征的兵要加紧『操』练,我会尽快给你调拨一批器甲,增强筑前国的力量!” 武藤赖赶紧点头,他的老哥武藤博文一战失踪,现在他就成了筑前国武藤家说话算数地人了,可是现在他一点都不为自己能掌权感到高兴,自己老哥不争气,带那么多兵船还被打没了,现在周边的那些领主都对他们武藤家鄙视的要死,恨的咬牙切齿,他想求别人也求不来,只能尽快从筑前国强征一些兵马,加上藤原俊地太宰府军,大概能比其它领主的实力要强一些吧! 除了安排给平安京的鸟羽法皇送信之外,为了保险起见,藤原俊还是给他的老爹又去了一封信,请他老爹也从藤原家的家兵之中调集一批兵将前来助战,增强这里的防御力量,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嘛!至于兵器等物,他从太宰府库中调拨出来了一批给了武藤赖,让他武装新兵用,仅仅靠竹枪,恐怕是打不过那些凶悍的骷髅军的! 不管藤原俊如何忙活,徐毅和孙海地两只船队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按着既定的计划分头继续在途经的沿海地带大肆劫掠,现在用蝗虫来形容他们一点都不为过,要不然后世他们也不会被倭国史书大书特书记载为骷髅之祸了,后世的倭国史书,更是将徐毅描述为了一个青面獠牙的邪神,说他曾经是诸神中掌管生杀大权的神祗,被上天诸神围攻,下到了凡间为祸众生的一个家伙,就此称他为海魔,甚至连他们后世的神殿中都要供奉他地神像,估计这会儿打死徐毅也想不到,他居然有机会入住倭人地神殿,受到他们的供奉!要不然现在徐毅当场就会笑死在船上了! 自从徐毅肩膀中箭之后,脾气也暴躁了许多,在闻听了肥后国是西海道重要地出产兵器倭刀的地方之后,他立即便带船队攻克了肥后国外面的上下岛,并在上下岛略微休整了一下,开始收拾起了肥后国。 肥后国领主北条这个时候也早已得知了骷髅军前来的消息,丝毫不敢怠慢,赶紧也学萨摩国的岛津,大批征召平民从军,并且将他沿海的船只都集中在了八代郡的港口,龟缩在一起,作出了要和骷髅军决战的架势,而且他将肥后国大部兵马都集中到了八代城,打算在这里和骷髅军决战,虽然他送信到了太宰府,想要得到藤原俊的增援,可是他也知道,希望很渺茫,别人都靠不上,最终还是要靠自己,所以命工匠们大批赶制兵器,并将原来储备的兵器等物都拿了出来,装备了他的兵马,这么一来,还真是让他给拼凑起来了万把人,几乎将肥后国的青壮男子征调了一空,可见北条下了多大的本钱! 徐毅也没有让他失望,在探知了这个消息之后,果真带着船队赶到了八代城外的海面上,北条派了几十条大小船只,打算迎战,结果可想而之,几百条船都不是伏波军的对手,他这几十条船只能有多大的作用呢?结果是双方一见面,北条的船队便一哄而散,看着那些四面奔逃的倭船,徐毅都觉得懒得去撵他们,于是只派了几条快船追杀了一番,便攻入了八代港,轰散了港口的那些倭人之后,将集中在这里的倭船一网打尽,结果是北条忙活了半天,集中起来的船只倒白白便宜了伏波军,成了人家运送战利品的交通工具,北条闻听之后,几乎被气得当场吐血。 而对于北条集中在八代城的那大批兵将,他和杨再兴商议之后,杨再兴步军登岸,当了一回诱饵,前去讨战,然后双方在城外大战一番,杨再兴作出不敌的样子,带兵朝港口撤退,这下可把北条给高兴了个半死,挥师在后面狂追了一番,一直撵着杨再兴的步军赶到了港口,结果是成了早已侯在这里的船队的靶子,不知深浅的北条军狂呼着冲入港口之后,试图放箭攻击码头上的那些伏波军船只,甚至还打算抢夺一些战船过来,结果是立即遭到了伏波军一通劈头盖脸的猛揍。 早已准备好的船只沿着港口的边上排列,所有火力都集中到了岸上,一时间火炮、弩砲、一窝蜂火箭等等玩意儿都招呼了过去,北条军刚刚到了码头附近,便招致了一通猛揍,结果他的这些兵马立即成了一锅粥,『乱』作了一团。 北条也终于尝到了伏波军的厉害,赶紧收拢他的兵马,开始朝八代城方向溃退,可是来的容易想走就难了,早已埋伏在港口附近的伏波军步军还有仆从军从两翼杀出,对已经『乱』成了一团的北条军开始了一场大屠杀,经过了几战之后,这些仆从军也战力大增,成了打仗的老油子,加上新补充来的那些仆从军,还是凑了一千多人,如狼似虎的杀入北条军之中,居然也颇有气势,将溃退的北条军杀了个人仰马翻。 仆从军都这样了,就不用说杨再兴的近卫军了,这支久经战阵的虎狼之师更是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在北条军中杀了个几进几出,摧枯拉朽一般的将北条军分割成了几块,然后截断了他们的退路,一口一口的生生将北条军吃掉,直杀得八代港附近尸横遍野,大批北条军为求活命不得不跪地乞降,最后只有北条在一帮亲兵的拼死护卫下,逃离了战场。 这厮看着自己好不容易集结起来的大军就这样简单的被骷髅军一举吃掉,便知道大势已去,吓得他连八代城都没敢进,趁着天黑下来的机会绕城而逃,不知所踪。 ------------ 第五百九十四章 举国发兵 第五百九十四章 举国发兵 伏波军在城外歼灭了北条军之后,可以说没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八代城,将这里的财物一扫而空。 但令徐毅最高兴的还不是这些财物,而是城中和附近的那些铁匠们也都成了他的俘虏,他特意传令不得滥杀这些工匠们,而是将他们全都抓了起来,直接装船,连同那些战俘一起运往种子岛,战俘交给竹内进行改编,威『逼』利诱之后降者不杀,编入仆从军,交由伏波军进行『操』练,脸上黥刺,成了伏波军的马前卒,至于那些工匠们则立即装上大船,直接转运回流求岛的鸡笼寨,交给秦胡子安置,以后这些工匠便要为他们伏波军效力了! 到了这里之后,徐毅才知道肥后国是西海道乃至整个倭国之中出产倭刀兵器的重要产地,是肥后国北条家的重要产业,这里的工匠云集,铁匠作坊到处都有,而且所产的刀剑质量相当不错,说明倭人在偷师了大汉的技艺之后,工匠们的水平也达到了相当的高度了,这对于他可是有用的人,绝对不能放过。 所以他们在攻克了八代港之后,得知整个肥前国基本上就没有大股的兵马了,所以徐毅干脆也不让杨再兴的步军和仆从军上船了,而是命船队沿着肥后国的海岸行驶,步军直接就在陆上攻掠,只要所过之处有铁匠作坊,立即派人抓捕那些铁匠,直接押送到船上,这么一路打下来,居然搜罗了数百名倭人铁匠,财物更是不计其数,才登船离开了肥后国,丢了个大烂摊子给北条家,让他们自己收拾去吧! 自此。 肥后国的刀剑买卖在失去了这些工匠之后,从此一蹶不振,再也没有恢复到以前的那种规模,北条家从此也失去了一个重要的支柱产业,加上此战之后,他们肥后国人口巨减,连土地都不得不抛荒了不少,对肥后国来说可谓是灭顶之灾。 从此也从西海道十一国中的大国跌入了二流小国行列之中,不过和日向国领主相比,他还算是好的,起码保住了『性』命,还能继续当他的领主,过他地小日子,而在肥后国寻求庇护的岛津看到肥后国也被收拾的这么惨,加上知道了骷髅军已经离开了他的萨摩国。 于是便启程返回萨摩国,收拾他的烂摊子去了。 孙海也在这几日之中结束了对丰后国的攻掠,离开了九州岛,北上开始攻掠土佐、伊予两国的南端,在那里和两国的船队接上了火。 在海上发生了一次交战,结果也不用过多详述,战况当然是一边倒了,船只和武器地巨大差距。 根本就让这两国的船队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动挨打,后来落了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少数逃回国的船只,也被孙海带船队撵着屁股追到了家门口给干掉了! 土佐和伊予两国都是多山之国,南端没有多少城镇可供孙海他们劫掠,所以他们重点照顾了几个地方之后,收获了一笔。 便离开了这两国,继续朝着西面而去。 站在船上,徐毅直披了一件单衣,单手扶着围栏享受着阳光的照耀和暖洋洋的春风拂面,来的时候虽然也没有冰天雪地,但是那时候气温却比较低,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征战之后,他屈指一算。 年后离开流求岛到现在。 他已经带兵出征了三四个月时间了,眼看春天都要过去了。 这个季节正是最舒服地时候。 虽然肩膀的箭伤还没有愈合,但是疼痛感已经减轻了许多,在杨慈的细心照顾下,伤口已经结痂,恢复的速度很快,估计再有几天,便可以拆去绷带了,而令他惊奇的是这段时间,一直在他船上地花猴子侯成的恢复速度,经过了才一个月时间,花猴子居然已经可以在人的搀扶下在船上到处溜达了,时不时的还伸伸胳膊抬抬腿,而且经过了调养之后,身体也不再像刚救出他那时候那么枯瘦了,说话更是听起来中气十足,连李波都说他不是个凡人,这样地中气起码是不比李波低什么,甚至还要超过李波不少!让李波都感到钦佩。 花猴子从能下地活动,便天天加紧运动,恢复萎缩的肌肉的功能,他现在就想赶紧恢复过来,也能替徐毅做些事情,经过这么长时间之后,花猴子也早已成了徐毅的铁杆拥护者,他早已打定主意,只要伤势恢复之后,便立即加入到徐毅的亲卫队中,当徐毅的卫官,接替死去的崔岩的角『色』,在杨慈地调治下,用他的内力催动『药』物,所以骨伤恢复的超快,连杨慈都经常叫他怪物,但是大家对他的恢复情况都感到十分欣慰。 他们的船队依旧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在海上朝着既定的目标航行,而此时藤原俊的消息已经送达了平安京,到了白河上皇的手中,虽然这个时候天皇是崇德天皇,但是崇德天皇却是他地私生子,所以大权还在白河天皇地手中,别看这老家伙已经老迈不堪了,可是对于权利的欲望却还是很高,从他上位起便一直在和藤原氏进行着夺权之争,而且经过多年地经营,藤原氏的权利早已被他剥夺了很多,现在倭国可以说他已经是一家独大了,而藤原氏的势力也大不如以往,整个势力范围,眼下也就是西海道还在藤原氏的掌握之中。 白河法皇当收到了藤原俊的告急奏章之后,仔细的看了一遍,先是一阵恼怒,寻思着这个骷髅海贼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把偌大一个西海道折腾了个天翻地覆,而且他也早对这个骷髅海贼有所耳闻,今日土佐、伊予两国也发来急报,说遭到了骷髅军的袭击,令他生气的还有藤原俊居然调集了那么多船只兵将,却被人家给一锅端了,这样的事情对于他们大和国来说可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事情。 不过很快他便又笑了起来,因为他忽然在这件事情中看到了一丝机会,西海道的太宰府一直都掌握在藤原氏手中,虽然近年他连续打压藤原氏,但是却在西海道难以『插』足,令他很是不高兴,而现在藤原氏终于有求到他的机会了,这岂不正是一个绝佳的『插』手西海道的机会吗? 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白河法皇立即召集了大臣们,在他的殿中意识,当侍臣将藤原俊的奏报读了一遍之后,殿中顿时响起了一片嗡嗡的议论声,这些大臣虽然也大多都听说过骷髅军的事情,但是却不知道现在骷髅军已经在西海道闹腾到了这样的地步,而脸『色』最不好看的就算是摄政大臣藤原经列了。 在藤原俊的奏章送到平安京的时候,也给他送了一封信,说明了西海道眼下的窘况,把藤原经列给气的够呛,大骂藤原俊不争气,可是现在他们藤原氏在大和国的势力远不如以前,白河上皇把持着大权,令他们藤原氏家再也不能如同以前那样任意行事了,所以即便他想调大军前往西海道征讨骷髅军,也要通过白河法皇的同意,而他至多也只能暗中派人去各地藤原氏家调集一些私兵,先行前往筑前国太宰府支援这个不争气的藤原俊,以免真的让藤原俊丢掉了西海道,那么他们藤原氏以后就丢人大发了。 白河故作生气的将奏章摔到了桌子上,对藤原问道:“这件事情关白如何看呢?” 藤原经列知道白河是在给他难堪,于是眼皮一耷拉,微微俯身说道:“此事藤原俊确实处理不当,但是微臣以为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一群海贼罢了,何劳上皇动怒呢?还不如将此事交给微臣处理好了!” 白河看也不看他一眼,立即冷笑道:“看来关白根本就不把这样的事情放在心上呀!要知道西海道子民也是我们大和国的子民,我岂能坐视他们不管呢?大纳言,你来说说此事该如何处置?” 大纳言是白河跟前的人,老头一听到白河问他,眼珠子一骨碌,马上俯身答道:“此事绝非小事,骷髅军微臣等早有听闻,而且他们不但大肆袭扰西海道,还多次袭扰南海道、山阳道等地,并非是西海道之事,如果任由他们在南方行掠的话,一旦坐大,更不可收拾,想我大和国何等威严,岂能容一帮海贼在我国来去自如?臣恳请法皇立即命兵部派将,从诸国征调兵马战船前往剿灭此股海贼,放能昭示天下,我们大和国是不容他人觊觎的!” 他的这句话立即说到了白河的心坎上了,此事不趁着藤原氏对西海道诸国失去控制的时候,派兵进入到西海道,将西海道统治权接过来,还等什么? 于是白河假惺惺的又点了一些他的亲信大臣出来帮腔,造了一番声势之后,立即命兵部派出将领,同时在其它几道诸国征调军队战船,前往西海道驱除那骷髅海贼,一时间官道上到处都是奔行的从平安京出发的信差,朝各国送信而去,整个大和国都开始动了起来,而那藤原经列也无可奈何,不过他知道,一旦白河发兵,解决了骷髅海贼的话,那么他们家族对西海道的统制也就基本上算是到头了! ------------ 第五百九十五章 历史的转折 第五百九十五章 历史的转折 且不说徐毅他们如何在西海道沿海大肆劫掠的事情,也不说那些源源不断从琉球群岛方向运回鸡笼寨的大批物资、奴隶,有一件事却要说一下。 屯驻渤海湾的苗方和蔡兴等人,在经过了一两年的经营之后,基本上牢牢控制住了渤海湾一带的所有大岛,可以说渤海湾尽在他们控制之中,而且因为青州一带官府、地主对百姓欺压过甚,下海投奔他们的人大有人在。 短短一两年时间,他们便由一千多人,壮大到了五六千人之多,要想养活这么多人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事情,于是王峰和蔡兴等人经常带船在渤海湾南北两侧活动,甚至抽冷子派兵攻入内地很远,将沿途所遇的那些大户给劫掠一空,以充军资,还时不时的袭扰一下金国的地盘,搞得渤海湾一带的两国官府对他们是恨之入骨,可又拿他们没有什么办法。 这日苗方闲着没事,带了几条船出海寻猎,打算看看有没有可能猎获个把条金人的船只,结果是还真是撞上了几条条金人的船只,看着不似是普通的商船,于是立即追赶了过去,而没想到这几条金人的船只亡命的逃窜,毫无停船的意思,于是苗方来了兴趣,带船猛追了上去,结果依靠他们的船速优势,很快追上了这条船。 没成想还没有令对方停船,却劈头盖脸的挨了一顿箭雨,还伤了几个弟兄,苗方火大了,于是令手下几炮过去,便在这几条船上开了一些大窟窿,接着便是弩砲、弓矢齐放,将这其中两条金人的官船给打了个当即沉没。 只有一条船趁『乱』逃走。 后来抓了几个落水的金人之后,苗方才知道这件事貌似闹的有点大了!原来这条船上居然坐的是金国派往大宋江南一带采办御用之物的大臣,算得上是使臣了,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的居然将他们一行人全部干掉了,逃掉地那条船上都是一些小卒小吏。 当弄清楚了这件事情之后,苗方觉得事情可能不会就此罢休,于是赶紧回转了砣矶岛,找到了正在练兵的蔡兴。 将此事告诉了他,蔡兴闻听也是吃了一惊,这件事可不是小事,他们一合计,决定立即将消息送给徐毅得知,看徐毅怎么说,可是现在徐毅正带了伏波军精锐船队在倭国忙活,他们只能先派人通知了薛屠。 然后不敢怠慢,立即派了两条快船,沿着高丽沿海赶往倭国沿海寻找徐毅的船队,将此事告知于他。 此事果真如他们所料的那样,事情闹大了。 当逃回复州的那条船上的金人将消息送回会宁府,金太宗吴乞买当即大怒,立即召集了群臣,开始商议了起来。 不出几天时间。 金国兵马便开始大批的调动了起来,而一路使臣从会宁府出发,立即赶往了燕山府。 坐镇燕山府的王安中接到了这队金使之后,金使怒斥王安中大宋背德,纵容海贼袭杀金使,着令王安中立即禀报大宋朝廷,惩治凶手,否则地话。 将要出兵攻宋! 王安中闻听当即便吓得差点『尿』了裤子,朝廷不知道金人的厉害,他这个镇守燕山府的节度使可是比谁都清楚,金人的战力可不是宋军可比的,惹恼了金人的话,一旦金人发兵攻宋,那大宋可就有难了。 于是王安中好言安抚了一番金使,又送上了不少的礼品。 将他们安置在了燕山府驿馆之中。 保证一定彻查此事,一旦查清了此事之后。 定会还大金一个公道,然后立即派人八百里急报,将这个消息分送至了正坐镇太原的童贯和东京汴梁地徽宗得知。 童贯现在可是威风,他一个阉人,居然因为复燕云之功,年后被徽宗册封为广阳郡王,像他这样的太监能当上王爷的,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童贯这个美呀!领命统帅大军屯驻太原重镇,现在他可是当朝红的发了紫的人物,想起来这个童贯就觉得舒坦,西夏这边地党项人现在老实了,辽国天祚帝也完蛋了,大辽没有了,金国是自己的盟友,而且大宋目前也没有什么大的暴『乱』出现,他这个马上太监,总算是可以歇息歇息了!如此太平盛世,真是该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了!童贯觉得现在这辈子总算是可以高枕无忧了! 可是偏偏老天不作美,这天一早便有人来报,说燕山府王安中送来加急快报一封,信使几乎累脱气了,正在外面趴着求见童贯,童贯心里面猛跳了几下,觉得可能是出事了!于是急忙令人将信使传进了府中。 童贯当看完了王安中所写的信之后,马上惊得手都想哆嗦,金人地可怕他也比谁都清楚,复燕云说白了是他一手『操』作的事情,那不是打回来的,而是从金人手里面买回来的,当初他带兵配合金人夹击燕山府的时候,别看在金人面前被打得落花流水的辽人,可是一对上他的宋军,拼凑起来的两万杂兵居然还是将他十多万宋军打了一个丢盔弃甲,一溃数百里,连沧州都丢掉了,他便知道宋军和金兵相遇地时候,会有什么结局了。 这事儿可是大事,他不敢有些许的怠慢,也赶紧修书一封,给东京汴梁的赵佶送去,力陈要尽快彻查此事,还给金人一个公道,另外还给燕山府的王安中回复了一封信,令信使立即回去,让王安中一定要稳住金人,说什么都不能让金人发兵攻打大宋,同时还让王安中命郭『药』师暗中准备,做好随时应付金兵南侵的准备。 而差不多同时,东京汴梁也开了锅了,当收到了王安中的八百里急报的奏折之后,赵佶再也没有心情去画他的画,写他地字,看他地蹴鞠了! 赵佶急急慌忙的将朝中众臣召集到了他地艮岳中的大殿上,和诸臣商议此事该如何处置,消息传开之后,他的这些狗腿大臣们也都麻爪了,这时候怎么会出现了这事儿呢?宋金不是盟友吗?他们的使臣船只被海贼攻袭,这事儿怎么能算到大宋的头上呢?居然要挟要起兵攻宋,每年给他们的一百万两银子难道都打水漂了吗?想不明白,实在是想不明白。 可是这事儿也不能想不明白就算了呀!所以很快众臣的矛头都指向了盘踞于渤海湾中的那些海贼,徽宗觉得这事儿都是这些该死的海贼给闹的,于是立即命京东路、淮南路调集战船,立即前往莱州一带,剿灭这股海贼,也好给金人一个交代,省的被金人以此为把柄,起兵攻宋。 赵栩也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个消息,当时也就急了眼,别人不知道渤海湾那股海贼是谁的人,他可是比谁都清楚,虽然那个徐公子从来没有正面答复他,伏波军就是他组织起来的力量,但是从张虎收集回来的各种消息分析,徐公子徐宁可以确切无误的说就是伏波军大统领徐毅! 而且他还收到消息,徐毅的伏波军年后便兴师动众的又杀到了倭国,具体原因是他在倭国的势力遭到了倭人的沉重打击,可这个时候偏偏惹出来了这么一个大窟窿,赵栩对徐毅颇有一些微词,本来以徐毅所料,金人在灭了大辽之后,定会和大宋反目,这个节骨眼上,偏偏就是他的部下捅出来个大漏子,这不是诚心给金人口实吗? 可是这事儿他又不能不管,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徐毅在渤海湾里的那些部众被朝廷出兵剿灭吧!思前想后一番之后,赵栩还是叫来了张虎,和他耳语了一番,张虎点头,很快安排人出了王府,汇入到了大街上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汴梁城中依旧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那些达官贵人、平民百姓依旧没有一点山雨欲来的自觉『性』,偌大一个汴梁城,真正能想到未来大宋将面临威胁的又有几个人呢? 赵栩有派人请来了一些平日交好的大臣,到了府中开始商议此事,其中赫然就有太常少卿李纲、张所等人,而且赫然出现了一名老臣,众人见礼之后,才知道此人居然正是前几年曾上书力陈反对大宋和女真人结盟而遭到贬斥的宗泽! 本来宗泽遭贬斥之后,到处收到排挤不说,还被曾经的罪过的一些权贵给软禁在了镇江两年之久,后来好不容易才重获自由出任巴州通判,依旧不的重用,但是他的命运却因为当初徐毅的一句话发生了改变,赵栩曾经牢记了徐毅给他推荐的几个忠臣良将,其中便有宗泽的名字,也就是年前,赵栩在站在太子赵恒一边之后,总算是在京城说话有了点分量,经过他的多方奔走,宗泽被他通过太子赵恒运动,也调到了京城为官,现在成了赵栩的铁杆拥护者之一,不过他现在也只是在礼部任了一个不怎么大的官职。 远在倭国的徐毅怎么也想不到,历史居然在这里开始发生了转折。 ------------ 第五百九十六章 乱做一团 第五百九十六章 『乱』做一团 这些人都是赵栩这几年时间里结交的良臣,而且深得赵栩信任,但奇怪的是赵栩对他们提及当初推荐他们的徐毅的时候,这些人纷纷摇头,表示从未听闻过徐毅这个人,让赵栩颇为不解,而这些人的才能赵栩在结交他们之后,也发现确实不同凡响,更是对徐毅识人只能颇为感慨。 赵栩和众人在密室中对于伏波军在渤海湾闹出的这件事情进行了一番仔细的商讨,最后李纲说道:“此事我看并非像王爷所想的那样,也不能将此事都怪罪在那些海贼头上,他们怎么说也不过是海贼,根本和我们大宋毫无关系,他们不过是一群『乱』民而已,根本不受朝廷教度,出了这样的事情,金人怎么能将此事强加于我们大宋身上呢?依我看,这不过是金人找的一个由头罢了,即便没有这件事情,金人也断然会找其它的麻烦的,所以此事恐怕不简单!金人恐怕要如七王所料的那样,真的要和我们大宋反目了!” 一旁坐的宗泽也点头,一脸忧『色』的说道:“李大人说的不错,恐怕事情真是如李大人所说的那样,此事不过是金人找的一个由头罢了,跟他们的使臣被杀并无直接关系,金人狼子野心现在已经是昭然若揭了,他们现在灭掉了大辽之后,岂肯就此善罢甘休,十数年征战,金人早已是兵强马壮,焉能就此马放南山休兵罢战呢?而我担心的就是这个事情,现在我朝上至当今皇上,下至黎民百姓,却毫无这种觉悟,如此下去,恐怕我们北疆危矣!” 而张所也立即接口道:“卑职以前还记得王爷说过一件事,就是那些镇守北疆燕山府的辽国降将们的事情。 王爷为此曾经上书皇上,请皇上多加小心,可是那童贯老儿,居然笃定的认为他们是对我大宋忠心不二的良臣,令其继续掌控数十万兵马陈兵北疆,一旦这些人有反意的话,那就更麻烦了!要知道当初我朝在张钰地事情上,可是对这些辽国降将是有愧的呀!” 听闻张所说罢。 众人更是一脸的忧『色』,密室中的气氛也沉闷了下来。 “那以诸位所见,我们现如今当如何是好呢?父皇直到现在还沉醉在复燕云之功上面,丝毫对金人没有半点防范之心,朝中那些『奸』佞们更是大肆粉饰,天天给父皇灌『迷』魂汤,完全都不顾大宋生死,如此下去怎么能行呀!”赵栩愁眉不展的对在座之人说道。 宗泽忽然起身说道:“宗某不才。 虽然现在宗泽已经算是老朽,但是还想为大宋尽一些力所能及之事,现在宗某留在京城之中,可以说无所事事,宗某更愿意外放到北疆为官。 起码如果金人犯我大宋之时,也能为我朝尽一点绵薄之力,还望王爷能帮忙游说,给宗某在北面谋一地为官!” 宗泽话音一落。 李纲和张所也纷纷起身,说道:“卑职也愿外放出京,到北面谋一地为官,假若金人果真来犯,定当竭力御敌便是!” 赵栩望着这几个忠臣,心中也颇为感慨,说道:“假如诸位都离开了京城,那本王岂不是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了吗?可惜我身为一个闲王却没有这样的机会。 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反倒可以更自由一些!”赵栩『露』出了一脸地惆怅之『色』。 李纲赶紧说道:“王爷此话差矣,虽然现在王爷不得志,但是王爷对大宋的一片赤诚之心,足以令我等仰视不已,现在局势危及,假如真的像我们所料的那样,金人来犯的话。 王爷的身份只要振臂一呼。 定能鼓舞大批将士的士气,比起亲上疆场来。 作用更大许多!王爷万不可妄自菲薄!” 众人又密议了一阵之后,纷纷离开了赵栩的王府,赵栩也令人被轿,出了王府,朝东宫而去。 不几日时间,在东宫太子赵恒地授意和他的那些亲信大臣的游说下,宗泽被授命为邢州知州兼邢州团练使,即日赴任,张所也被任命为了河北西路招抚使,也即日赴任,二人都比原来历史上赴任这两个官职早了半年多,发生了偏移的历史开始似是而非的朝着前面推动了起来。 而李纲因为没有合适地去处,还暂时留京,没有能外放为官,令李纲叹息不已,在宗泽和张所离京赴任的时候,赵栩亲自前往送行,临别的时候,再三对他们二人进行嘱托,同时还给他们推荐了一个人,此人名叫岳飞字鹏举,现在大致是在河北一带从军,让他们二人不妨留意此人,因为此人据徐毅所说,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大将之才,可能会给他们帮上一些大忙,另外请他们到了辖地之后,尽快整备器甲,『操』练兵马,做好一切应敌地准备,二人记下之后,众人才洒泪而别。 远在杭州的薛屠很快也收到了从京城传来的消息,对于苗方等人捅出来的篓子薛屠本来没有当做什么大事,不就是干掉了几个金人吗?他们伏波军一年下来,不知道要干掉多少人呢,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可是没成想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开始超出了他的预料,一个个消息送到他手中的时候,薛屠开始意识到问题地严重『性』了,金人居然真的如徐毅所料的那样,开始蠢蠢欲动,居然拿这件事为由头,威胁大宋要发兵攻宋! 这下事情就闹大了!正在他忙着安排船只和人前往倭国通知徐毅的时候,京城又传来消息,朝廷将从淮南东路和京东路两地征调兵船前往渤海湾莱州一带征剿苗方所部,这个消息令薛屠大惊,于是赶紧派人飞鸽传书,将这个消息通知了苗方,令他们早作准备,至于如何做,薛屠也没了主意。 王安中在燕山府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那个金使几次三番的催他给金国一个交代,他一个燕山府节度使能更金人什么交代呀!只能不停的说好话,送银子打点这些金人,也就是十几天时间,金使终于再次发难了。 金使接到了金太宗吴乞买的手谕,找到了王安中,终于提出了他们地条件,金国要求大宋为此事赔偿金国三百万贯,同时将黄河以南地区,尽数割让给金国,王安中当时就差点晕过去,海贼杀了一个小小地采办使臣,金人居然如此狮口大开,这不摆明了就是要和大宋翻脸了吗? 这样的条件别说他不敢答应了,就是当今圣上也绝不可能答应地,金人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早就惦记着大宋这块肥肉了!这样的要求根本就是『逼』着大宋和他们翻脸,给他们起兵攻宋一个口实,一旦金人发兵,而他这个燕山府节度使正是首当其冲,他可没把自己当成个狠角『色』,于是吓慌了手脚的王安中先是婉拒了金使的要求,然后又是派出快骑,朝太原和京城急报此事,这么大的事情,他真是被吓晕了! 信差不知道累死了多少快马,才将消息送到了童贯和徽宗手中,童贯当场便蹦了起来,大骂金人无良,背信弃义等等,可是这么大的事情,麻爪了的他意识到事情可能无法收拾了,托词要亲自回京面圣,于是连夜带了亲卫备好了车马,一路急急忙忙的朝京城赶去,这厮慌得居然连防御之事都没有布置,便一路落跑回了东京汴梁。 东京汴梁的艮岳之中这个时候也早已『乱』成了一团,赵佶猛拍龙案,将王安中的奏折拍的啪啪作响,然后一把就丢了下去,嘴唇哆嗦着说道:“金人负我,金人负我!背信弃义,背信弃义呀!”说完两腿一软,便跌坐在了龙椅上面。 他的那些大臣们被招到了殿中,赵佶将此事告知了众人之后,满堂文武无不震惊,众人愤慨万分,纷纷怒骂金人的背信弃义,倒也有点群情激奋的架势,可是当赵佶问及他们,该如何处置的时候,蔡攸出来说道:“此事恐怕还是有误会的,当今我朝和金国乃盟邦,他们金国皇帝不过是怒于使臣在海上被我大宋海贼所杀,微臣以为,还是先派人前往金国与其谈判一下,不已轻起刀兵,否则只会令生灵百姓涂炭而已,此事我们有错在先,不妨可以施以恩惠,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能不轻动兵马,还是不要轻动兵马才是上策!” 于是一帮蔡攸的死党们立即出声附和,纷纷表示蔡攸说的不错,请赵佶派使臣前往金国出使,对此事的发生给金人道歉一番,赔偿一些银两罢了,最好能不开战还是不开战的好!这话算是说到了赵佶的心窝里面了! 但是也有大臣表示反对,力陈不能退让,应该尽快征调各地兵马前往河北西路、河北东路、京东路等地加强防御力量,结果是被那蔡攸等人斥为误国!说他们故意想要激怒金人,此事万万不可为,还是谈判赔偿为上,赵佶很快便采纳了蔡攸等人的建议,决定派出使臣前往金国和金人议和,他现在可不想和金人开战,好不容易刚刚干掉了方腊、宋江暴『乱』,大辽又被宋金两国所灭,正是他享福的时候,岂能再开战事呢? 于是他问道:“诸位爱卿看此次前往金国和金人议和,该由何人出面比较合适呢?” ------------ 第五百九十七章 犹然不知 第五百九十七章 犹然不知 对于由谁前往金国于金人谈判的问题上,殿中的诸臣又是一阵议论纷纷,这个人选可不怎么好选,此人一是要能言善辩,二是要会察言观『色』,要有相当的小聪明才行,对于委派谁去金国议和一事上朝中大臣们噤若寒蝉,没人愿意出头了。 别看蔡攸等人力陈议和,可是当要他们出使的事情上的时候,都来了一个乌龟大窝脖,没人有声音了,而那些力主兴兵备战之人,更不会出头当这个什么议和特使,他们这些忠臣可不愿在史上留下千古骂名,都知道这次去金国,绝对是丧权辱国的谈判,谈好谈坏都没有好处,于是刚才还议论纷纷的大殿上面立即静了下来。 赵佶心急火燎的朝下面一通巡视,看到谁,谁都是一缩脖,气得赵佶恨不得下去一人给一个大耳光,平时拍马屁这帮孙子一个比一个能言善辩,这会儿用上他们了,却都来了一个默不作声,实在是该死。 最后他的目光终于锁定在了一个人的身上,直接点名叫道:“张太宰!此事就由你去代朕和金国议和吧!” 一个人赶紧出班跪倒接旨,众人一看,得!这个人选还真是不错,说明赵佶还是很有眼光的,原来这人是时任太宰兼门下侍郎的张邦昌,不少人纷纷松了一口气,有人被点到了,那么他们就没事了! 张邦昌一脸苦瓜『色』出列跪倒接旨,他没想到赵佶这个节骨眼上怎么偏偏看上了他来做这件事,舟车劳顿倒是小事,可是这次的事情貌似很棘手呀!人家金国明摆着是要狮子大张口,这是要对大宋下手了,自己偏偏摊上了这个差事,整个一个吃力不讨好的买卖嘛!可是他又不敢说不去。 毕竟赵佶现在是他的衣食父母,大宋的老大,敢说不去的话,恐怕立即就得卷铺盖滚蛋,搞不好就被赶到琼州那不『毛』之地去种田了!于是只好苦着脸接旨。 赵佶看张邦昌已经答应了出使金国,于是令诸臣散朝,只留下来了几个心腹之人,同张邦昌密议了一番。 给张邦昌交代了一通之后,才让张邦昌离开艮岳,准备了大批礼品黄白之物,出发前往金国商议和。 赵栩作为一个不受重视的闲王,自然在此事上没有话语权,对于父皇地怯懦更是直摇头,事情到了这种地步,简直就是秃子头上的跳蚤。 明摆着金人不会轻易放过大宋了,可老爹居然还不许征调大军前往北方做好御敌的准备,居然又听信那些『奸』佞的说法,打算花钱办事,息事宁人。 赵栩几乎要找地方撞墙了,可是大殿上已经有了定论,他也毫无办法,知道张邦昌即将离开东京汴梁的时候。 他还是前往张邦昌府中会了一下他。 说实在的,赵栩对张邦昌也没有什么好感,觉得此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之所以能爬上这个高位,凭借的也不过还是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哄得父皇开心才坐了这样地高位,平日里基本上不和他有什么交往,所以当赵栩来到张邦昌府上的时候。 张邦昌也感到十分意外,赶紧迎了出来。 对于赵栩来访,张邦昌没有什么思想准备,平时他也不看重这个不受皇上待见的七王爷,只是因为近期赵栩和太子走的比较近,才多少另眼相看了赵栩几眼,而对于赵栩这次的来访,他也不清楚赵栩有什么目的。 二人寒暄了一阵之后。 张邦昌将赵栩请到了厅中坐下看茶。 赵栩谢过之后,开门见山的说道:“张大人此次出使金国。 可以说是身负重任呀!但不知张大人对于此次出使有什么打算没有?” 张邦昌楞了一下,赵栩问的很直白,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磕巴了一下之后,苦笑道:“济王如此一问,倒是让张某不好作答了,此事皇上已经有了明示,希望在下去了金国之后,能尽可能地达成两国继续交好的目的,最好能安抚住那大金的国主吴乞买,最好不要对我大宋善动刀兵,双方永结秦晋之好!” 赵栩听了之后,便马上知道了父皇赵佶的想法了,于是冷笑一声道:“那不知道张大人又觉得此事能这么好解决吗?” 张邦昌看着赵栩地表情,心知赵栩历来都是皇子中的一个另类,不喜文,偏偏喜武,在此事上绝对是个主战派,于是答道:“说实话,在下也不看好此事,金人既然提出了如此苛刻的条件,便是开始觊觎我们大宋的国土了,恐怕单单赔款不一定就能满足他们地想法的!” 赵栩点点头:“不错!我也是这么看!其实今日我来,也只不过是想提醒一下张大人,请张大人不要忘记,身为一个宋人,不能太在金人面前卑躬屈膝了,想我大宋乃泱泱大国,岂能万事都顺着他们这些蛮夷的意思办呢?如果他们要求过分的话,此事大可不谈,省的张大人留下万事骂名呀!” 张邦昌为之肃然,果真如同他的所料,济王赵栩还是坚持强硬,这是提醒自己不要干那种过分丧权辱国的事情,于是干笑了几声,打了个哈哈搪塞了过去,丝毫没有把赵栩的话放在心上,他心道,大宋当家地是你老子,他都说了,尽可能满足金人的要求,你不过一个小小的闲王,能在这样的事情上有什么说话的权利呢? 赵栩看张邦昌不以为意的神情,便知道自己今天算是白来了,于是顿时失去了继续和张邦昌谈下去的欲望,心中更是对这厮厌恶了几分,于是随便又聊了两句之后,赵栩便告辞离开了张府,出门朝东宫而去。 张邦昌不敢耽搁时间,领到了圣谕和礼品之后,赶紧启程,离开了东京汴梁,一路急急忙忙的朝金国而去。 而赵栩找到了东宫太子赵恒,再次力陈父皇他们如此决定地弊端,强烈要求赵恒能在父皇面前多多规劝他几句,尽快转变父皇地想法,加强北方的军备,以免万一金国来攻地时候,被打一个措手不及,赵恒点头表示答应,赵栩才离开了东宫。 赵恒在送走了赵栩之后,坐下深思了起来,他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现在他因为前段时间和三弟赵楷夺嫡之争,引起了他和父皇之间的许多不快,现在这个时候,让他去触赵佶的霉头,赵恒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摇头作罢了。 赵栩这几日整日在朝中大臣之中奔走,呼吁他们能联合劝说赵佶尽快加强北方军备,几乎将两条腿都跑细了,可是除了增加了一些曝光率之外,和许多面生的大臣混了个脸熟,可以说基本上没有起到了多大的作用,但是他却给众臣留下了一个强硬的印象,起码有些还有点眼光的大臣们觉得,济王赵栩在一帮皇子之中还是颇有点杀伐果断的气概。 赵栩除了联络大臣们之外,也没有忘掉自己北方暗中纠结的那些力量,派出了亲信手下,快马加鞭奔赴河北东路和京东路等地,通知那些他部下的种子,令他们开始做好抗击金军入侵的准备。 该做的他都做了,至于能做到什么程度,赵栩心中也没有一点底,总之,他也只能做到这么多了! 徐毅这些日子可是很是快意,根本不知道陆上居然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带着他的船队在倭国沿海一路劫掠,只打得那些倭人闻风而逃,后来干脆在他们一出现在海面上之后,岸边的那些倭人的城镇或者村庄立即一哄而散,跑了个精光,让他们慢慢的收获也小了许多。 这么没有对手的打下去渐渐的连徐毅自己都觉得有点腻味了,实在没有什么挑战『性』可言,于是他便令船队放过了一些小的村镇之类的,专挑大一点的城镇下手,还时不时的攻入到内地数十里之处,将毫无准备的那些村镇劫掠一空,就这么一路收拾完了肥后国之后,又在肥前国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原来方书船队藏身的那五岛列岛有限的几个城镇给打扫了个干净,又重重的收拾了一番肥前国的佐贺家,连肥前国也被他们打残了。 当他的船队出现在壹崎岛的时候,这里的国主早已是闻风而逃,在他们到达数天前便从壹崎岛逃往了筑前国太宰府寻求庇护去了,丢下了他的领地上所有的人,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壹崎国说起来也算是西海道的一国,其实也就是一岛之地,算是西海道诸国之中势力最弱的一个了,与其说这里是一国,还不如说是一岛,而西海道诸国对于这里也都称为壹崎岛,壹崎国的国司也被称为岛司,所以当他们的领主听闻了骷髅军一路杀奔他们这里的时候,压根就没打算死守壹崎岛,便裹夹了一些能带走的细软之物,召集了家族成员乘船趁夜出航,逃离了他的壹崎岛。 ------------ 第五百九十八章 兵发博多湾 第五百九十八章 兵发博多湾 当徐毅率船队到达了壹崎岛的时候,这里早已是一片大『乱』了,岛上的人得知了国司大人逃走之后,顿时『乱』成了一团,有钱的有船的也收拾了一下,离开了壹崎岛,朝九州岛筑前国逃去,而没钱没船的人只能如惊弓之鸟一般,在岛上『乱』窜,打算找个地方躲起来,根本就没有几个人打算共同御敌。 壹崎岛上的岛民总共也不过万把人左右,当面对徐毅这样的兵将登陆的时候,他们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所以徐毅几乎是没费半点功夫,便一举拿下了壹崎岛,将岛上所有住民全部控制了起来,青壮男女全部看押了起来,只待孙海的船队前来会和他们了! 到了这里之后,因为没有联络上孙海,干等肯定不是办法,徐毅干脆留下一部分人,看住了壹崎岛,带着船队杀向了对马国,对马国乃是倭国以前和陆上天朝来往的重要出发地,而且还是和高丽国交界的地方,地理位置险要。 可是这个时候,对马国比起壹崎国也强不到什么地方去,加上这里以前多次被水猫和方书他们袭扰,早已被骷髅军三个字给吓怕了,这次听说骷髅军干掉了武藤的船队之后,而且一路朝着他们这边杀来之后,对马国的领主也早已是吓得魂飞魄散,结果是效仿了壹崎国的领主,也来了一个溜之大吉,带上了他的私兵、家眷、细软等物,抛下了一帮岛民,急急慌忙的也逃向了筑前国寻求庇佑去了,结果他们倒霉,偏偏在海上撞上了徐毅的哨船,发现了这支正在朝九州岛行驶的倭人船队之后,哨船立即释放火箭示警。 很快便将徐毅的船队给招了过来,面对徐毅的船队,他们根本就没有还手的力量,结果是干掉了几条船之后,剩下地倭人干脆落帆停船,打出了白旗投降了。 这两个月来,徐毅对于这样的顺风仗打得是得心应手,收拾完了对马国领主的船队之后。 立即押着他们回到了对马岛,威胁他令他招降所有岛民,不得抵抗,否则就将对马国来一个屠岛,杀他们一个鸡犬不留,在对马国领主的奋力号召下,那些岛民看到领主都被抓了,才不会傻到找点家伙跟伏波军玩命的地步呢。 于是纷纷投降,让徐毅只用了两天时间便将对马国也给收拾了下来。 此时壹崎岛传来一个消息,让徐毅带船队迅速赶回了壹崎岛,原来孙海已经也到了壹崎岛,而且带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原来孙海在一路袭掠倭国海岸的时候。 在到达了西海道和山阳道交接的海峡附近,居然碰上了一支小船队,于是立即便将他们收拾了个干净,后来在审讯过俘虏之后。 才知道这些人是从山阳道藤原家派来地私兵,前去支援筑前国的太宰府,而且这数百人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已经有数千藤原家的私兵到了筑前国,加强了那里的防御力量。 这个消息对于徐毅他们来说十分重要,这样一来,筑前国的太宰府在接受了藤原家的支援之后,防御力量定会大增。 假如他们继续照着老办法去攻打太宰府的话,恐怕是要吃亏地,而且孙海还带来一个消息令徐毅感到颇为兴奋,原来在审讯这些藤原家私兵的时候,孙海还得知平安京的倭人白河太上皇居然也要『插』一腿进来,正在调集各地的船只还有府兵前来西海道,据说这次这个喜欢给儿子戴绿帽子的白河天皇居然还很下功夫,动用了不少人力物力。 打算和自己伏波军来一次对决。 徐毅闻听不但没有害怕。 反倒大为兴奋,现在他可不怕什么倭人地船队。 反正已经打掉了西海道的联合舰队了,不妨就再碰碰整个倭国的联合舰队好了,假如这次能连倭国派来的大型船队也来个一锅端地话,他恐怕就真的要在中华历史上名垂史册了,那该是何等辉煌的战绩呀! 随即伏波军便在壹崎岛开始了休整,检修船只、整顿器甲,从种子岛调集仆从军,整个壹崎岛一片繁忙的景象,史上后世元朝兵马便是先攻占了壹崎岛,然后从这里出发,开始攻入九州岛博多湾,现在历史却被徐毅提前了将近一百五十年,上演了这一幕,虽然他的兵力比起后世忽必烈纠集起来的兵力少了许多,但是徐毅现在很自信,自己虽然兵将不多,但是绝不会重蹈元军的覆辙,倭国远没有他来的时候,想象地那么强悍,甚至可以说窝囊到了极点,让他轻易占据了这么大的优势,实在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和诸将商议之后,徐毅决定趁热打铁,现在他们兵精粮足,而且此时也正是西海道最虚弱的时候,唯有趁着现在尽快拿下太宰府,给倭国一记重锤,然后便该忙更重要的事情了。 所以他们在经过了短暂休整之后,在刘老六等精于观天气的人员分析下,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一声令下,所有人员登船,船队中战鼓、号角齐鸣,将近二百条战船扬帆驶出了壹崎岛,乘风破浪直接朝着正东方向的博多湾冲去。 太宰府就在博多湾内数十里处,这里才是整个九州岛地中心,拿下了这里之后,对于他们此次倭国之行,基本上就可以说是功德圆满了,不知不觉之中,他们便出来了数月,伏波军此次出征地将士们经过了这一次出征,更是锤炼的彪悍了许多,船队在海上数月地征战,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一次考验,接连不断的攻袭,让每个人都体验到了战争的残酷,原来他们血『液』中流淌的那种温驯,早已被原始的嗜血基因所替代,他们经过了这番征战,即便是那些新丁们,也早已成了骁勇的战士,望着船队中摩拳擦掌的这些将士,徐毅心中的自豪感由然而发,这难道真的是他一手打造出来的一支悍兵吗?徐毅自己都有些觉得不可思议了一些。 博多湾乃是筑前国和太宰府的门户之地。 也是后世元军登陆地地方,现在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这里将会成为一个战场,可怕的骷髅军随时都可能出现在博多湾之外,在这里,早已云集了藤原俊调动来的大批兵马,现在没人想出海和骷髅军再行对决了,从上到下所有人都明白,他们在海上远不是骷髅军的对手。 他们唯有在陆上依靠人数的优势,才有可能和骷髅军对抗,所以藤原俊没有考虑在海上迎击骷髅军的事情,而是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岸上,令筑前国的武藤家将筑前国大批青壮男人征调到了太宰府。 武藤也下了血本,因为他知道假若太宰府完了,他地筑前国也完了,现在他只能听从藤原俊的吩咐。 大批征召辖地内的青壮之人前来备战,经过他连日的准备,单是新征的青壮,人数便超过了一万人,加上了原来的府兵还有太宰府的军队。 整整聚齐了近两万人的兵马,这在他们筑前国来说,还真是第一次,以前从来都没有过这样地情况。 在武藤家和藤原俊共同的努力下,他们为这些兵将配齐了武器,比起其它诸国来说,堪称是装备精良了,起码人手都拿到了一件铁打的兵器,没有刀剑,起码也能分配给一把长枪,除此之外。 弓箭也着实准备了不少,此战关系到他们的命运,他们也只能下了血本。 除此之外,藤原氏家还从各地又给他们这里调集来了三千多精锐私兵,这些藤原氏家的私兵,都是他们豢养已久地武士,这三千多人到了这里之后,立即成了这里最精锐的部队。 被藤原俊安排在了太宰府的城中。 成为他们最后对抗骷髅军抵达城下的本钱。 大批新丁被派驻在了博多湾地沿岸,由武藤家的府军统带。 在岸上部下了第一道防线,并且在海湾到太宰府的路上,设置了数道防线,做好了迎战骷髅军的准备。 随着壹崎国领主的逃奔而来,筑前国和长门国水道传来的消息,所有讯息都表明,骷髅军很快就该将刀挥向筑前国了!博多湾也更加紧张了许多,所有人都明白,骷髅军该来了! 徐毅没有让藤原俊失望,五月十日的上午巳时,博多湾上空鸣响起了凄厉的报警讯号声,海面上出现了一支庞大地令人惊悚的船队,黑压压的覆盖了大片的洋面,太宰府侦骑快马将消息送至了太宰府中。 闻讯之后,太宰府上下所有人都不自觉的站了起来,藤原俊反倒感觉到了一丝轻松,长时间一把利箭高悬于头顶,偏偏又不落下,这样的感觉比起真刀真枪的投入到一场决战时候的感觉更难受几分,现在骷髅军来了,他反倒不那么紧张了。 一支支兵马随即开出了兵营,沿着博多湾开始布防了起来,一架架抛车还有紧急仿制出来地弩砲被架设到了海岸上面,整个博多湾刀枪林立,如同一个竖起来刺地刺猬一般,打算让伏波军知难而退乃至于无从下口,那些新招的士卒紧握着手中地刀枪,紧张的满手心都是湿漉漉的汗水,令他们有些抓握不住兵器,可是又不得不深呼吸,强自镇定,逃走的话,等待他们的将是全家被杀,所以他们只能选择留下,参加这次战争,领主和太宰府是他们的天,天说话了,他们这些贱民只能服从。 对于藤原俊他们在这里的准备情况,徐毅也早已派人侦知,这次他们不会面临一支大规模的倭人船队的抵抗,而是要在陆上,和倭人真刀真枪的实干一场,他很庆幸的是倭人居然没有想到在沿海的浅水中布设暗桩之类的阻挡物,来阻碍他们船队的靠岸,而是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岸上的布防,这就给他们的登陆行动创造了相当有利的条件,倭国位于大海之中,以前绝少收到外地的进犯,所以他们在于抵御从海上而来的进攻的时候,经验很不丰富,居然完全不知道在航道中布设沉船之物,阻塞航道,并在海边构筑石墙、埋设桩刺来防止自己登陆,现在他可以给倭人们上一课了,让他们也学习学习如何抗登陆作战吧! 在出行之前。 徐毅便和部下诸将们商议好了具体的作战方案,此次攻打太宰府主帅还是由杨再兴担当,在船队攻入博多湾之后,最先靠岸的是乘坐了大批倭人的船只,前军是以竹内为首的四千仆从军,负责第一批登陆,抢占滩头。 徐毅给竹内的命令很简单,上岸抢滩。 巩固滩头,抗击住倭人第一波反击,为后续伏波军主力开设登陆场,也为后续登岸的主力部队打通道路,假如他们失败地话,那他们是没有任何退路的,后面是博多湾的大海,他自己看着办好了!假如他完成了任务的话。 此次攻入太宰府,将记他首功,所获财物女人他可以拿去两成,奖赏倒也十分丰厚。 竹内此时除了接令之外,毫无办法。 他知道自己这些降卒是伏波军的马前卒,是用来填坑的,这时候还没有炮灰一词,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此时别无选择。 占据了滩头,他便算是完成了任务,失败就是一个死字,毫无回旋的余地,于是他也只能铁了心,下去对他麾下的仆从军兵将们下死令,告诉他们,除了前进。 他们已经别无选择,成功了,则上下都有重赏,失败地话,全部都要去死,这样的命令也激起了这些仆从军兵将的斗志。 和竹内一样,他们现在满脸都是刺的伏波二字,除了拼死完成伏波军交给他们的任务之外。 倒戈是已经不可能了。 于是这些家伙们也都暗下了决心,准备好了拼命。 中军还是杨再兴的三千五百人的步军主力。 其中包括了萧建丰的五百精锐契丹铁骑,现在他们已经完全配齐了战马,而且是每人两匹,虽然这些虏获来地倭人战马比起来的时候精选出来的那些战马差了一些,但也基本堪用,极大的保证了他们的机动能力,他们将作为登陆之后地机动部队使用,这些契丹儿郎们也各个磨刀霍霍,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更不用说是杨再兴的步军了,所有人都将战刀、长枪擦拭的雪亮,所有人地弓弩都调试的妥妥当当,所有人的见囊之中都装满了箭羽,每个人都将左臂上的小钢盾打磨的瓦亮。 后军乃是以林雄为首、水猫、王峰等人为辅的水军跳帮手组成的大军,因为不是海战,徐毅命各船船长在保证船上水手的最低基数地情况下,将能上岸的人都组织了起来,各船伍长带领归林雄他们统带登陆,至于海上的事情,徐毅交由孙海、王直负责对海上警戒,以防从北方而来的倭国船队。 当做好了这些准备之后,博多湾便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之内,在望远镜之中望去,海面上一片平静,和侦查得来的消息一样,藤原俊已经彻底放弃了海上的抵抗,将所有兵力都放在了岸上,而且在岸上布置了大批的抛车之类地远程武器,看来是打算在这里抵挡住伏波军地攻击了。 徐毅放下了望远镜冷笑了一声,对身边的孙海等人笑道:“怎么都觉得倭人是一个师傅教出来地一般,这个阵势怎么看都跟当初我们攻打赤尾木港的时候一个架势呀?不过就是放大了数倍而已,你来看看!” 孙海结果徐毅的宝贝望远镜观望了一番之后,也笑了起来:“不错!是很像,不过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凭着这些东西来对抗我们了!” 徐毅指着开放的博多湾的海口部分说道:“假如是我来负责防守这里的话,我不会将力量都放在岸上,而是想办法要在航道中沉下几条大船,另外沿着海岸埋设各种木桩,然后在海岸边上筑垒,弄出一道石墙出来,那样的话,即便来的敌军再多,想要靠岸登陆也不容易了,现在看来倭人还没有学会怎么抗击登陆,以为他们人多填也能把咱们给填下海一般!真是一帮蠢货,他们把兵力集中在海岸边上,除了当我们的靶子之外,还能做什么?难道他们那些防箭的木排就能挡住咱们了吗?” 徐毅将手指向了岸上一排排交错林立的一人高一丈长的木排对孙海说道。 孙海点点头:“他们这种布置对于普通的攻击应该是比较有效的,木排后面都是弓箭手,既可以防箭,又可以放箭抵御敌军冲击,可是他们忘了咱们有不少雷公炮和弩砲,这些木排经不起我们的揍的!” 望着渐渐接近博多湾的骷髅军船队,岸上的筑前国的军队越来越紧张了起来,队阵之中多少开始『骚』动了起来,不少官佐奔走于各队之间,压制安抚这些没有一点作战经验的部下们,嗷嗷叫着给他们打气,让他们不要害怕,这样的安抚多少起到了一点作用,队阵中的『骚』动多少平复了一些,岸上的大批抛车和少量的弩砲开始在砲手的『操』作下装上了火油弹还有石弹等物,一些稀有的床弩也被装上了弩箭,开始朝着越行越近的伏波军的船队瞄准起来。 博多湾地形上对于防守以防有很大的便利,居于海湾口部有一个叫玄戒岛的岛屿,上面布置了不少的抛车,和对面的岸上形成了钳形,刚好扼守住海湾,如果伏波军想要进入海湾,就必须突破他们的拦截,而且在博多湾之内,还有一个岛屿,同样是他们进入海湾在博多港登岸的阻碍。 藤原俊和武藤家在这里布置了严密的防守,试图将伏波军阻于海湾之外,如果是面对普通的船队的话,他们的这种布置很可能对伏波军的船队造成很大的阻碍,甚至是杀伤,可是他们还是错误的估计了伏波军的能力,因为伏波军拥有和他们远不相称的远程火力,他们的那些抛车等武器根本就不能起到应有的作用,这一点徐毅他们在来之前已经派人侦查过了,所以丝毫没有担心这个问题。 徐毅甚至没有采用几路登岸的战术,而是干脆就将登陆点选定在了博多港,别看这里是倭军防御力量最强的地方,但是他还是自信,可以攻上码头、海岸,并给予倭军大量的杀伤,所以他们的船队在到了博多湾外面之后,根本没有分散,而是直驶向了海湾口部,双方剑拔弩张,眼看一场大战即将开始。 而徐毅不知道的是大宋陆上此时却已经发生了巨变,张邦昌一路急奔,舟车劳顿之下,终于赶到了早已是紧张成一片的燕山府,见到了那个被吓得夜不能寐的王安中。 当到了这里之后,张邦昌才知道局势已经紧张到了什么程度,金国调集了近三万铁骑,陈兵于燕山府北侧,据说他们还有一路大军,正在朝着河东路边界集结,大有马上开战的架势,把张邦昌这个特使也给吓了个魂不附体,不敢耽搁,急忙出燕山府,到了金国的南京,求见金兵大帅完颜宗望。 完颜宗望乃金太祖阿骨达的二子,能征善战,在金辽战争之中,跟随阿骨达南征北战屡立战功,这次受吴乞买之命,带兵屯驻南京,称东路军在南京加紧备战,和完颜宗翰的西路军遥相呼应,这次起兵正是他们的主意,他们二人抓住了这次伏波军击杀金国使臣的由头,大力怂恿吴乞买攻宋,趁着现在他们兵强马壮,一举连大宋江山也给吞并,吴乞买正是听了他们的意见,才作出了这样的决定。 张邦昌一到南京(今河北卢丁),见到了完颜宗望,完颜宗望根本不听张邦昌有关大宋向金国赔款道歉的说法,极其强硬的要求大宋将黄河以北以及京东路等地割让给金国,同时又提起了一年多前张钰的事情,口称大宋背信弃义,不可饶恕,如果不从的话,他们将马上发兵攻宋…… ------------ 第五百九十九章 烈火焚港 第五百九十九章 烈火焚港 张邦昌凄凄惶惶的带着手下奔回了燕山府,又一次派快骑回东京汴梁报信,现在张邦昌等人是可以确定金人的想法了,他们根本就不是因为使臣被杀的原因才和大宋翻脸的,而是早已打定了主意,要吃掉大宋的疆土了! 可是还不待他的奏报送达东京汴梁的徽宗手中的时候,完颜宗望便带着近三万金国铁骑朝着燕山府杀来,根本就没有再等大宋朝廷的答复,便悍然起兵,开始发动了对大宋的攻势。 燕山府顿时一片大『乱』,张邦昌丢下王安中,立即带着他的随行人员撒腿便朝东京汴梁方向逃去。 与此同时,在西京(山西大同)的完颜宗翰也率领数万西路军铁骑,开始朝太原府方向攻杀了过来。 宋金战争至此彻底爆发,大宋北疆此时也彻底陷入到了战『乱』之中,消息传开之后,大宋举国震惊,徽宗当接到了金人起兵的消息之后,当场险些没有晕过去,口呼:“金人何以如此待我?……”东京汴梁也『乱』成了一团。 对于陆上发生的这些事情,徐毅根本没有得到一点消息,这也不能怪他,自从他到了这个时代之后,历史的车轮便一直都按照原来的轨迹运行,并未因为他的出现,而发生任何改变,数年时间之中,徐毅也渐渐的自以为不管他这个小蝴蝶如何呼扇,历史还是会照着原来的轨迹运行的,所以在他以为,即便是宋金反目,恐怕也会按照后世发生的时间开战,而好死不死的是苗方派出的两条船偏偏不知因何缘故,就是没有及时的找到徐毅,将这件事情通知到徐毅。 以至于发生了这么大地事情,他却犹然不知,所以他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继续带着他的大军,在倭国的西海道折腾,这不正在大举开始攻击博多湾呢! 博多湾海口一片硝烟弥漫,隆隆的炮声响彻了云霄,伏波军的主船队列成纵列。 沿着博多湾海岸,从他们的船上喷吐着一道又一道的火光,将弹丸如同下雨一般的泼洒到了岸边地倭军之中,雷公炮、弩砲、强弩开足了劲朝着岸上猛『射』不停。 刚一开战,布置在海口岸上的倭军便被打了一个人仰马翻,那些早已备好的抛车等物还不待发挥作用,便被伏波军打得是灰飞湮灭,岸上的倭军更是根本无法招架。 只能丢下了一片片的尸体,朝着内地溃退而去,第一轮攻击,便将他们布置在海口的防御给打了个七零八落,根本就没有发挥出任何作用。 伏波军船队没有做任何停留。 打散了岸边的那些倭兵之后,解除掉了他们对船队的威胁,便立即开始攻打玄界岛,玄界岛上地那千把倭军岂能和伏波军对抗。 不过一个照面,便被伏波军击杀了小半,其余的那些侥幸逃生的倭兵在主将被打死之后,立即一哄而散,被一些登岛的仆从军衔尾追杀,没有用多久便控制了玄界岛,解除了玄界岛这些倭军对船队的威胁。 刚过午时不久,伏波军地船队便攻进了博多湾之中。 朝着能古岛杀去,并且船队一分为三,一队沿着博多湾南岸大肆轰击岸上的那些倭军,一路攻击能古岛上的倭军,彻底控制能古岛,还有一路开始攻击北岸志贺岛,并沿着北岸,发炮轰击岸上的倭军。 开战不过半天时间。 便将博多湾地倭军部署尽数打『乱』,而倭人除了挨打之外。 却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不断的丢下一批又一批的尸体,撤往内地,保存实力,今天他们算是彻底的体验到了伏波军的厉害,对于这些刚刚拿起刀枪的倭兵来说,这样劈头盖脸的轰杀,给他们每个人心头都留下了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 一番激战之后,伏波军船队除了巡守船队还在博多湾以外,其余船只全部进入到了博多湾之中,而藤原俊等人极尽所能在博多湾沿海地布置早已被他们砸的稀烂,绝大多数抛车之类的长程武器,都已被伏波军轰成了碎片,好不容易布置下的那些倭兵也早已作鸟兽散状。 而伏波军的船队在这个时候,却损伤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说皮『毛』无损,就这样大批云集在了博多港以及港外的沿岸,这里才是倭军防守最为严密的地方,而陈驻的兵将相对其它地方数量也多,质量也要强上不少,其中有不少都是武藤家地私兵,算得上是武藤家地精锐了。 码头上到处都是一道道如林交错而放的木排,木排后面蹲满了倭人弓箭手,一架架抛车、弩砲、床弩被架设在码头上,负责『操』作地倭人枕戈待旦的瞅着在海湾中肆虐的伏波军船队,目瞪口呆的望着伏波军的巨船上不断的喷吐着火焰,当伏波军船队靠近了他们之后,这些倭人早已慌得顾不得伏波军船只尚未进入『射』程,便怪叫着释放起来,一时间弩砲、抛车、强弩轮番发『射』,倒也热闹非凡,遗憾的是他们错误的估计了距离,绝大多数『射』出的东西都噗噗通通的落入了海水里面,即便真有个别超常发挥的弩箭够上了伏波军的船只,也早已失去了力道,根本没有对伏波军船队造成什么损失。 可是他们的行为还是立即激怒了海上的伏波军将士,一条条船只打横了过来,将船侧对准了码头上面,随着船上的船长还有炮长们的吼叫声,船队中的那些雷公炮再次鸣响了起来,将弹丸铺天盖地一般的砸到了码头上的那些倭兵之中,实心弹丸别看个头小,一次打不到几个人,但是码头的地面上铺的都是石头,铁弹落地便立即会激起一片碎石,这些疾飞的碎石如同散弹一般的在倭兵之中横飞,加上跳跃而起的铁弹继续前冲,立即给码头上镇守的倭军以沉重的杀伤,整个码头上立即成了一片血海,设在码头上的那些武器立即被笼罩在弹雨之中,不但有雷公炮地轰击,船只上的弩砲同样也在进入『射』程之后。 开始了轰击,这次他们装上了特制的胶泥弹,用这些胶泥烘烤出来的弹丸朝岸上猛砸了一番,干硬的胶泥弹落地之后,立即碎裂,碎片横飞,直砸的倭人抱头鼠窜,毫无抵挡的办法。 碎了的胶泥弹虽然打在身上不一定致命,但是却能将人打得皮开肉绽,搞个骨折还是问题不大地。 就这样两轮火炮和弩砲的急袭之后,码头上的倭人便被打了个落花流水、溃不成军,纷纷丢下了袍泽的尸身,朝着后面的那些木排退去,而伏波军的船队也开始靠近了码头或者海岸,将船上的火力延伸到了岸上更深的地方。 继续肆意地发挥着他们的火力优势,将目标都集中在了那些林立的木排上面。 这些木排都是倭人临时砍伐树木拼凑起来的,直接用原木绑扎在一起,埋入地下一段,相当于巨型的固定盾牌。 虽然防箭效果不错,但是遇上了雷公炮弹丸地轰击之后,它们便如同纸片一般的被撕碎了,随着一颗颗弹丸命中这些木排。 顿时许多木排散成了碎片,连带后面躲藏的倭人弓箭手,一起飞出去了老远,而且在弩砲够着了这些木排之后,石弹、胶泥弹、火油弹轮番发『射』,纷纷砸在了木排阵之中,将一个个木排砸的东倒西歪,特别是火油弹命中木排地时候。 更是惨不忍睹,木排上不可避免的上面会有一些缝隙,火油弹一旦碎裂,里面的火油便从这些缝隙中喷溅到了木排后面的人身上,立即腾起一片大火,烧得这些倭兵皮开肉绽,惨呼着扑倒于地,惨叫声响彻了云霄。 这样的打击真的将倭人给打懵了。 他们除了道听途说一些伏波军的厉害之外。 还是第一次尝到这样的攻击,对于这种打击。 他们简直不知道如何应付,甚至连卧倒都不知道,冒着炮火在岸上『乱』窜,结果是更加重了他们地损失,码头上丢下了一片又一片的尸体。 看着岸上倭人已经大『乱』之下,徐毅立即传令先锋军也就是仆从军开始靠岸攻击,于是船队中那些随行的装满了仆从军的倭船,开始一条接着一条的靠上了码头或者海滩,此时他们这些仆从军也都看着眼前的景象,被刺激的嗷嗷直叫,早已忘记了自己倭人的身份,当船只一靠岸,他们便举着盾牌,擎着刀枪狂呼大叫着从船上跳下,在他们地队正或者都头地率领下,扑上了海岸,朝着岸上杀了过去。 四千仆从军分乘的数十条俘获来地倭人大船,一靠岸便跳船涌上了码头和岸上,而竹内也混了一身伏波军特有的布袋甲,耀武扬威的随即跳上了码头,将手中的战刀一挥,指挥着这些归属于他的仆从军开始了对岸上的疯狂进攻,他深知此战是他最佳的表现的时机,也是一次没有退路的攻击,失败就是死,伏波军绝不会让他们重新退回船上了,所以在这种背水一战的情况下,他也真的玩儿命了,率领着他的仆从军猛兽一般的杀入到了岸上那些敌阵之中,在岸上有一次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武藤在中军看着码头上的混『乱』场景,头皮一阵阵的发麻,他知道骷髅军的厉害,但是却不知道骷髅军居然厉害到这样的程度,自己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的防线,在他们的攻击下简直如同豆腐一般,短短不足半天时间,便被摧枯拉朽一般的攻破,而且开始了登岸。 深知一旦让骷髅军上岸站稳了脚跟之后,自己再想把他们打回海上,就万难了,武藤立即急了眼,抽出腰刀,一刀砍翻了一个从前面退下的家将,大吼道:“谁再敢后退,如此人一样,给我将他们赶回去!” 于是刚刚退下的那些散兵,在武藤家的亲兵的驱逐下,纷纷又朝着码头方向涌了回去,而此时竹内的仆从军也已经基本上全部上岸,双方兵力上明显是武藤家的私兵占有优势,但是在士气上来说,他们却无法和这些仆从军相比,这些仆从军经过这一路的烧杀劫掠之后,短短月余时间,便经历了数场血火的锤炼,早已不是刚刚投降伏波军时候的那种菜鸟了。 而且装备上来说,他们虽然不比伏波军正规军好,但是和这些筑前国的杂兵一比,他们的装备却精良到了天上,双方都迫于无奈,不干掉对方,自己便被干掉,只能奋力拼杀到了一起。 双方『操』着同样的语言。 嘶吼着重重地撞在一起,刀光剑影之中,一批批的倒在了血泊之中,竹内这个时候也被激起了骨子里面的凶『性』,双手持刀,奋勇拼杀在阵前,毕竟他从小便是一个武士,以前虽然怕死。 但是手头上功夫并不见得就差,要不然也不会成为大隅国浦生家的得力干将,一旦激起了凶『性』之后,居然在阵前显得彪悍异常,连连将面前的敌手劈翻在地。 满身满脸都溅满了血迹,看起来更加狰狞了许多。 竹内的异常表现,也带动了他的仆从军的士气,这些以前贪生怕死地家伙。 在这种境地之下,居然彻底激发出了他们的凶厉之气,各个嚎叫着拼死和面前的武藤军厮杀在了一起,这一战放显出了双方战术的优势,伏波军的兵将在杨再兴和高俊等人的『操』练下,讲求的更多的是相互地配合,而不是一味的凸出个人战力,而倭人军队在相互配合上显然远不如伏波军。 不可否认他们中一些从小就当私兵的武士个人功夫确实不错,可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这些仆从军在经过伏波军的『操』练之后,现在作战的时候同样开始讲究起了配合,双方一交手,差异便显现了出来,武藤军本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就没有任何相互配合可言。 在竹内地仆从军的攻击下。 马上就跟割稻子一般的被割倒了一大片。 而武藤军别看人数远超过了竹内的仆从军,但是硬是被竹内带着仆从军压着脑袋猛揍。 步步紧『逼』之下,全线开始朝后退却。 徐毅看着岸上战况地发展,微微点了点头笑道:“如果狗被调教好的话,咬起人还是蛮厉害的嘛!竹内今天看来是将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既然这样,咱们也再支援一下他好了!我舱房下面还存了一些开花弹,交给船上的弟兄,瞄准敌军后阵,给他们来几个,让他们快点溃散,我们的大军也好快点登陆!” 原来徐毅在离开鸡笼寨的时候,在自己的纵横号上私藏了几箱开花弹,这个时候刚好用上,于是李波等人听令之后,立即抬出来了一箱,交给了船上地炮手们。 既然有开花弹,自然少不了高大炮他们三门神威大炮了,秦胡子可是专门给他们也搞了一批数量不算多的开花弹,此时也被高大炮弄了出来,装入了炮膛之中。 船队在码头以及岸边,不断的轰击试图从两侧攻击竹内仆从军的武藤军,令他们无法形成对竹内军的夹击,而纵横号经过短暂的准备之后,船上的雷公炮还有两门神威大炮扬起了炮口,随着它们的轰鸣声,一群炮弹越过了竹内仆从军地头顶,直接落在了武藤军地后阵之中。 武藤军现在之所以还在支撑着没有溃败,主要原因不是前面的那些士卒敢于用命,而是全靠后方地这些武藤家私兵们的威『逼』,在竹内军的挤压下,他们的阵型形成了非常密集的队形,硬是靠着这种厚实的队形,才抗住了竹内军疯狂的攻击。 而这些炮弹正好落在了他们最密集的队阵之中,炮弹落地便砸死了不少倭人,随即在他们的队阵中接连腾起了一二十声轰鸣,一团团烟尘夹杂着残肢断臂立即飞腾了起来,在天空中喷洒出了满天的血雨残肢,如此密集的队形,当开花弹爆炸的时候,周围的那些倭兵根本就是躲无可躲,四散激『射』的弹片穿入到了他们的躯体之中,然后巨大的气浪将他们掀飞起来,然后残缺不全的尸体重重的又砸回到了人群之中。 这下武藤的后队立即便大『乱』了起来,连正在后队督战的武藤博文的儿子也当场成为了一个牺牲品,被一颗就近爆炸的开花弹炸了一个肠破肚烂,当场死于非命,在遭受了这样的打击下,武藤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反扑终于宣告失败,神经再也经受不起蹂躏的这些倭军再也不顾是否有人督战了,『潮』水一般的朝着后方溃退了下去。 武藤望着『潮』水一般从身边涌过的那些溃军,歇斯底里的挥刀连续斩翻了几个溃军,可是还是挡不住他们的溃退,终于连他自己也被裹夹了进去,随着溃军朝着太宰府方向涌去,而竹内指挥着他的仆从军立即在码头四散展开,牢牢控制住了码头,终于完成了徐毅交给他的任务。 虽然此战竹内算是获胜了,但是对于他来说,也只能算是惨胜,一场拼杀之后,他的仆从军伤亡近半,大批刚刚从种子岛调来的仆从军因为经验不足,结果成了此战的牺牲品,倒在了满地的尸体之中。 徐毅看着岸上战局的发展,看到武藤军终于承受不住接连的打击,开始朝太宰府溃退之后,才点头传令杨再兴的步军开始登陆,现在竹内军已经控制了码头,他们可以有条不紊的上岸了,大批方艄大船,缓缓靠上了码头或者海岸,一队队整齐彪悍的伏波军将士,井然有序的从船上下到了岸上,马匹、火炮、车辆等物也随即被卸下了船只。 杨再兴在岸上一声命令,所有兵马全部汇集在了一起,以萧建丰的骑兵为首,一路朝着太宰府方向开去,而竹内也接到了第二道命令,整队开始跟随杨再兴的主力部队,也开赴太宰府,准备攻城。 当杨再兴的主力部队登陆之后,随即便是水军的兵将们开始乘坐舢板朝岸上转运,此时经过竹内军的清剿,伏波军已经彻底控制了博多港,所以他们的登岸行动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干扰。 林雄命五百跳帮手牢牢控制住了码头一带之后,清点了一番登岸的水军部卒,整整集合起来了船队中的四千多跳帮手、弓箭手还有部分水手,也在码头整队,押运着帐篷食物等物资尾随前面的杨再兴主力大军朝着太宰府进发而去。 徐毅当然不愿错过这个可以踏入太宰府的机会,也将船队的指挥权交给了孙海等人,令他们牢牢控制住博多湾,并在海口之外形成严密的防御,以防倭人从海上抄了他们的后路,毕竟现在他们还面临着一个威胁,就是倭人北方诸道的联军,可能会随时出现在海上,这是他们不得不防的一个重要事情,别打下了太宰府,反倒被倭人抄了后路,那就实在是得不偿失了。 码头外的空地上到处都是倭人的尸体,在伏波军连番的轰击下,码头四周的那些倭军布设的各种防御工事也都东倒西歪,连同附近的一些屋舍也成了此战的牺牲品,房倒屋催,满地的残垣断壁,空气中也同样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味,如果不是脚下小心的话,一个不慎,便有可能踩上一具尸体,即便如此,登岸的士卒们还是时不时的脚下打滑一下,不是踩到了肠子,就是踢倒了残肢,弄得人忍不住泛起一阵阵的恶心。 为了不给太宰府足够的备战时间,所以他们来不及清理码头上的战场,便一路浩浩『荡』『荡』的杀奔了十几里之外的太宰府,当太阳即将耗尽最后一丝气力,落入到海中的时候,伏波军的大军在一路击溃了数次武藤军重新组织起来的拦截之后,终于开到了太宰府的城下。 徐毅抬头望向如同巨兽一般盘踞在暮『色』之中的太宰府的城池,感叹道:“太宰府!徐某终于到了!” ------------ 第六百章 第六百章 在经受了伏波军沉重打击之后,武藤在通往太宰府的路上连续组织了数次拦截,结果都是一败涂地,以至于他连滚带爬的逃回太宰府的时候,身边只剩下了区区一千多兵将,其余的一万多兵马一天时间便被伏波军全部击溃,除了杀掉的之外,大部分都化为散兵游勇四散而逃了。 藤原俊看着满身尘土狼狈不堪逃回来的武藤赖,先是震怒,接着便是感到一阵的揪心,武藤要说已经尽力了,一个筑前国的壮丁几乎被他征调一空,而且他还亲自坐镇博多湾,抵御骷髅军的进犯,虽然战败了,但是也不能再埋怨他什么了,现在他真的是知道为何骷髅军一路杀来,在西海道诸国如入无人之境的原因了,武藤赖倾全国之力,居然还是一日之中便被骷髅军一举击溃,可见骷髅军是何等的可怕了! “太帅大人!骷髅军恐怕远比咱们预料的厉害!而且我带兵在码头一带阻击骷髅军的时候,他们的那种火器实在是令我们防不可防,以前各地传来的消息并非虚假,骷髅军中还有大批我们的国人,为他们充当前锋,而且这些人脸上都被黥刺了伏波二字,一眼便能认出他们的身份,这些该死的家伙,实在是罪不可恕!”武藤赖带着惊惧的神『色』对藤原俊说道。 藤原俊也早已耳闻了这个事情,于是当即下令道:“以后任何地方,凡是抓住这些脸上刺字的混账,就地格杀,不用上报!我来问你,现在骷髅军已经到了什么地方?” 武藤赖楞了一下之后,立即答道:“回禀太帅,骷髅军恐怕马上就要出现在城外了!” 藤原俊倒吸一口凉气。 这骷髅军动作也太快了点吧!他们在海上打败自己倭国的船队,那是因为他们船坚炮利,自己倭国船只根本不是敌手,输了的话还有情可原,可是他们不过是一帮海贼,在陆上怎么也如此厉害呢? 众人还正在惊惶之中的时候,外面跑进来了一个武士,跪倒叫道:“太帅大人。 大势不好了!大批骷髅军出现在了城外!” 藤原俊终于坐不住了,于是立即带上了城中那些将官,登上了南门城头,借着暮『色』朝外面望去,结果众人都又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城外黑压压陈列了上万黑衣黑甲的兵马,虎视眈眈的正在望向太宰府地城池,而且他们正在城外五里之外的地方。 开始安营扎寨,看来他们是真的要攻打太宰府了! 众人站在城上,看着外面军容整肃的骷髅军,心里面都一阵阵的发寒,在他们想来。 骷髅军不过是一帮海贼,充其量也就是一帮有着好武器的乌合之众,可今天他们看过了城外骷髅军的军容之后,方知他们是大错而特错了。 外面的骷髅军不但不是乌合之众,相反一眼看去,便知道他们是一支经过严格『操』练地悍兵,虽然离得远看不太真切,但是那种冲天的杀气,却让他们可以清晰的感受到。 看罢骷髅军的情况之后,藤原俊觉得手心开始冒汗,如此军队。 哪儿像是一支海贼呀!在他的印象之中,虽然现在大和国和大宋没有什么交往,但是从那些来往于两国之间的商人所述,宋人儒雅懦弱,毫无凶厉之气,可是这些宋人怎么会如此凶悍呢?藤原俊想不通这是为什么,于是掉头走下了城头,回到了太宰府大殿之中。 “现在骷髅军已经兵临城下。 诸位看有何办法退敌呢?”藤原俊故作镇定的对下面跪坐的这些武官们问道。 一个矮墩墩一脸凶相地武将将身体前倾俯身答道:“末将以为。 现在骷髅军刚刚在城外驻扎,我们应当趁其立足未稳。 连夜对其进行突袭,一举将其大『乱』,然后大军出城掩杀,定能将他们赶回大海之中,方可确保我太宰府无失!” 藤原俊低头望去,发现说话的人不是太宰府的人,而是他藤原家在山阳道的家将,叫阿部鬼太郎,据说是藤原家将中很好战的一个家伙,于是对他点了点头,正待说话地时候又有人说道:“此事不妥,骷髅军连战连胜,今日刚刚击溃了武藤军,士气正旺,而且他们刚刚到达此地,警惕『性』定然很高,现在出城突袭他们,恐怕反倒被他们所乘,徒增我们兵将的伤亡而已,我们经过白天一战之后,兵力已经大损,现有兵力和敌军相若,一旦突袭不成,定会招致我们兵力更加紧缺,以卑职所见,我们当据城固守,等候天皇大军来援,待大军到达之后,我们再出城夹击,骷髅军可破矣!” 藤原俊扭头望去,看到说话的是太宰府的城守将军加藤麻生,此人是藤原氏近亲,也是一个有点本事地家伙,藤原俊一听,两个人说的似乎都有道理,于是有些为难了起来,不知道到底是该趁现在骷髅军在城外立足未稳出城突袭他们,还是该老实呆在城中依靠坚固城墙进行防御,等待大军来援了! 那个阿部龟太郎一听就不乐意了,开始和这个加藤麻生争执了起来,两个人都坚持自己的意见,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渐渐的大殿上的众人也分为了两派,有的支持阿部龟太郎的意见,有的支持加藤麻生地意见,争吵的好不热闹。 藤原俊听的一个头两个大,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他不是个马上将军,对于如何作战经验远没有这些家将们足,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决断了,最后一拍桌子,怒道:“不要吵了!这么吵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都给我闭嘴,现在骷髅军正在城外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我们却在这里争吵不休,成何体统?此时不要争论了,我们两手准备,阿部龟太郎你带一千骑兵,后半夜从西门出城,迂回到骷髅军大营的侧翼。 对他们进行一次突击,一旦事不可为,立即撤退,不可恋战,假如你真的突袭成功的话,那就引火为号,我自会派兵出城掩杀敌军!还有加藤你也不要争了,尽快在城中布防。 多准备滚木礌石等物,严密防守城池,绝不能让骷髅军攻破太宰府,否则你自己就切腹吧!” 有了藤原俊的话,阿部和加藤二人都不敢多嘴了,各自领命,和众人散去,开始准备去了。 太宰府地城中所有人都被调动了起来,不停地朝城头连夜运送各种防守之物,做出了一副据城死守的架势,城中所有男人,都被强征上了城墙。 有家伙地就发给一把家伙,没家伙的空着手,拿着板砖准备砸人,总之所有人都不能安安稳稳的睡觉了。 城中人嘶马叫好不热闹。 太宰府忙,城外的伏波军也没有闲着,大批的物资被集中看管了起来,杨再兴部下立即就地扎营,用木桩等物迅速的扎下了一道寨墙,并在四处部下了明岗暗哨,同时安排好了各处地防守,这次攻打太宰府不同于前段时间攻打其它一些城池。 他们都是用了一两天时间便一举攻克城池,进入到城内,可是太宰府的城比起其它城池来说,要坚固许多,基本上算是一个缩小版的京都,城墙高大坚固,而且其中守军数量还不少,更不乏一些精锐倭军。 他们想要短时间之内。 一举拿下太宰府基本上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在扎下营盘的时候。 杨再兴特别关照部下们要严加防范,连夜在营寨扎好之后,又在营地外面布设了各种防御设施,比如鹿砦、绊马索、铁蒺藜等物,严防倭人夜间偷袭营寨。 这些事情伏波军做的有条不紊,反正像竹内这样的仆从军天生就是要被他们用来干这些体力活的,而最精锐地部队自然是在营中养精蓄锐,等待明天天一亮,便开始对太宰府发动攻势,水军中的一些士卒也被调去开挖壕沟,总之这一夜他们也没有闲着,整整忙活到了后半夜,才将所有防御设施布置完备,开始安排了巡夜的兵将值夜,其余人马回营休息。 这些事情徐毅不用去『操』心,有杨再兴、高俊这帮人在,他相信他们会把事情做的很妥帖的,所以他地大帐一扎下,徐毅在巡视了一圈之后,便躺下休息了,这么多精兵在这里,他才不担心倭人能把他们给怎么样呢! 当阿部在城头上看到热闹了半夜的骷髅军大营开始安静了下来之后,于是迈开他的短腿,大步蹦下了城墙,翻身上马来到了太宰府西门,这里早已有一千骑兵侯在了这里,阿部一声令下,这些骑兵纷纷跃上了战马,西门被守门兵丁缓缓推开,阿部龟太郎挥手带着这些兵马悄然离开了太宰府,没入到了夜『色』之中。 这些倭人骑兵都是阿部龟太郎从山阳道藤原家带来的精兵,各个都是从小便为藤原家当兵,十分彪悍,而且他们地装备在太宰府中,也算是最好的了,起码每个人都有一身盔甲,看起来要正规许多,这些兵将一路跟着阿部龟太郎催动胯下战马,小步快炮,尽量少的发出不必要的声响,就这么没有用多长时间,便出现在了伏波军大营的西侧。 阿部龟太郎望着灯光闪闪的骷髅军大营中除了一队队巡逻的士卒时不时的在营内巡视,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地地方,于是从腰间缓缓抽出了他的战刀,猛然一举,挥向了伏波军的大寨,然后两条短腿一夹马,一马当先便冲了出去。 其余的那些倭人骑兵也同时发力,纷纷抽出了战刀,挥舞着紧随阿部龟太郎朝着伏波军大营杀了过去,一些弓箭手还拿出了弓,在马上搭箭朝营门箭楼上的守卫『射』去。 随着一千骑兵的启动,地面开始微微的震动了起来,当他们冲入到大营一箭地之内的时候,一蓬箭雨立即从他们地队中朝营门地那些伏波军士卒飞去。 “敌袭……”一个士卒刚叫出敌袭二字,一支利箭便正中他的咽喉,然后他瞪着不甘地眼睛,一头扑倒在了营门前面的土地上面。 剩余的那几个士卒立即敲响了铜锣,寂静的深夜中铜锣的声音传出去了很远,让人闻听之后感到一阵阵地心悸,阿部龟太郎吼叫着一马当先杀到了营门。 挥刀砍倒了一个挺枪试图拦截他的伏波军部众,然后跃马跳过了营门前的鹿砦,直朝营中杀去。 有倒霉的家伙没有能策马跃过拦在营门前面的鹿砦,结果重重的撞在了上面,战马和人立即被鹿砦的尖刺刺穿,当场暴死在营门前面,不过毕竟这道鹿砦在一千人面前显得是那么的单薄,很快这道鹿砦便被倭人撞翻。 营门前面再也没有什么阻碍,大批倭人骑兵狂呼着挥舞着手中地战刀杀入了伏波军的大营之中…… 而此时徐毅正在大帐中睡的香,账外传来了一片锣响还有人嘶马叫的声音,徐毅猛然一惊,一骨碌便从便榻上爬了起来,结果因为起来的突然,牵动了肩膀上的伤口,疼得他直抽凉气。 闷哼了一声,正要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李波便在外面禀报道:“启禀主公,果然如杨统领所料,倭人派兵前来袭营了!” 徐毅一脚蹬上了靴子。 然后随手披上了一件长衫,快步走出大帐,看到外面已经聚齐了一帮亲卫,各个刀剑出鞘。 眼睛都盯着大营的西面,一副枕戈待旦地架势,大牛提溜着他的狼牙大棒,立即站在了徐毅的身边,徐毅听到西面营门处一片『乱』哄哄的叫嚷声,喊杀声,于是对李波问道:“情况如何?倭人来了多少?咱们的大营有麻烦吗?” 李波立即答道:“主公不必担心,倭人只来了大约一千人。 试图从我们西门偷营,结果刚好中了我们地埋伏,这会儿杨统领他们正在带兵对他们进行围剿!” 阿部龟太郎率领他的骑兵一举突破了伏波军的营门,狂呼着冲入了伏波军的大营,结果是刚冲入营门,便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头,因为他们前面居然又出现了一道寨墙,而四周黑咕隆咚地什么也看不清楚。 怎么会有两道营门呢?他有些搞不清楚了。 可是已经冲到了这里,他除了继续朝前杀去。 别无其它选择了,于是一咬牙,继续带着他的兵马,朝着第二道营门冲了过去。 阿部龟太郎所乘的战马颇有一点灵『性』,正在急奔之中的战马忽然朝上面跃起,不知道躲过了什么东西,直到阿部龟太郎跃过去之后,才发现地面上居然有一道绳索,横在路上,暗自吃了一惊,他倒是命好,没有被连人带马给这道绊马索给绊翻,可是紧随其后的那些兵马可就没他这么好命了,跑在最前面的那十几匹战马立即撞上了地上的绊马索,结果立即发出一声声狂嘶,纷纷带着它们背上的那些骑兵翻到在了地上,正在高速奔驰中地战马突然翻到,即便上面的骑手本事再大,也没有办法,只能跟着一头撞到了地上,结果是他们的冲击队形立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后面跟着的那些骑兵意识到前面可能有东西,于是纷纷用力扯住了马缰,试图停下来,可是战马正在急奔之中,岂是说站就能站住的,带着巨大的惯『性』,还是朝前冲去,结果又有一些倭兵被绊马索绊翻在了地上,摔了个头破血流。 可是绊马索也因为连续的冲击,当场崩断了,阿部龟太郎心头升起了一种不祥地预感,难道对方早已有了准备不成?如果是那样地话,他们就糟糕了!可是现在掉头似乎有点可惜了一些,眼看前面就是灯火通明的伏波军大营,现在他们只有一步之遥,退走似乎有些可惜了点,阿部龟太郎把牙关一咬,手中战刀再次挥起,又一次策马朝前面冲了过去,身后地那些兵马看到主将已经杀了出去,于是纷纷再次催动了战马,朝着前方冲去。 眼看他们就要冲到第二道营门的时候,突然再次发生了变故,又是前面的一批骑兵的战马狂嘶着蹦跳了起来,接着便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后面的那些骑兵根本来不及勒住战马,立即便从他们身上踏了过去,结果是也马上跟着倒在了地上,阿部龟太郎吓了一跳,赶紧借着微弱的光线朝地面上看去,结果是吓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地面上居然到处密布着一些窟窿,各个都如碗口大小。 深半尺左右,刚好可以陷住马蹄,刚才跌倒的那些战马便是马蹄踏入到了这些小陷阱之中,当即马腿便被折断,不摔倒才怪呢! 阿部龟太郎大骂骷髅军阴险,居然能想出这么缺德的主意,可是他回望了一下后面的队伍,见到他所带来的这支兵马已经基本上尽数跟着他杀了进来。 正在犹豫是不是继续前冲的时候,四周忽然响起了一片梆子响声,接着便听到了一阵密集地唰唰声,阿部龟太郎立即听出了这种声音是什么,惊呼道:“快退!我们中埋伏了!” 他的话音一落,便策马就朝大营外面跑,可是这个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夜空之中一片箭雨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重重的落入到了他们的队中,这从箭雨立即在倭军中带出了一片血雾,大批倭人骑兵纷纷惨叫着中箭翻落在了马下,而他们的坐骑也纷纷中箭,受疼了的战马狂跳了起来。 这下他们的队形算是彻底地『乱』了套了,在他们的四面八方忽然亮起了一片火把,这个时候,倭人们才看清楚。 原来他们陷入了一个类似瓮城的狭小区域,四面都是林立的栅栏,而栅栏后面涌现出了大批伏波军的弓箭手。 原来杨再兴和高俊他们在扎营的时候,便考虑到了倭人可能会趁他们立足未稳的时候,趁夜前来袭营,所以便在最可能遭到突袭的两个营门处设下了这种类似瓮城结构地营寨,要的就是让敌军突入进来之后,成为瓮中之鳖。 结果是阿部龟太郎果真就撞了进来,当阿部龟太郎的兵马刚刚冲到营门前面的时候,守在第二道营门附近的弓箭手们便得知了消息,立即随着他们地队正赶到了预定的位置,刚好将阿部龟太郎他们给闷在了圈子里面。 这个时候负责西门值守的刚好是刁斌,刁斌可是个弓箭手出身,那水平可是伏波军『射』艺中数得着的人物,当他得知了倭人来袭之后。 立即便召集了麾下弓箭手堵住了这帮倭人。 一声令下,来了一个万箭齐发。 第一轮发『射』便将倭人给『射』杀了不少,同时命人用弓箭封锁住了倭人地退路,一时间箭如雨下,朝着这些袭营的倭人猛『射』了起来。 阿部龟太郎果真有点本事,挥刀左支右档,居然落了一个毫发无损,不过他的兵马算是倒了霉了,在这样的轮『射』下面,根本无从招架,纷纷中箭跌落于马下。 阿部龟太郎遭受了这番打击之后,再也不敢多做停留,他没想到骷髅军居然如此警觉,连一点机会都没有留给他,还给他挖了一个大坑,如果再不走的话,估计连他也要留下了! 阿部龟太郎指挥着这些残兵败将,拼死朝着营外冲了出去,背后不时疾飞而来的那些箭支将他身后的这些人一个个的留在了这里,待他杀出大营地时候,身边却只剩下了不足二百人,其余八百多人就这么成了伏波军的箭下之鬼,可是阿部这会儿可顾不上那些没有出来的部下了,带上了这帮残兵惶惶如丧家之犬一般的朝着太宰府方向逃去。 不多时从伏波军大营之中冲出来一支彪悍的骑兵,但是看到那些倭人袭营的残兵已经靠近了太宰府城池,也就收住了坐骑,回转了大营之中。 藤原俊对于阿部龟太郎出城偷袭伏波军大营还是给予了厚望的,当阿部龟太郎出城之后,他便爬上了城墙,卯足了力气朝伏波军大营观望,结果看了半天,最后只看到伏波军大营里面传来了一阵喊杀之声,还有不少濒死之人的惨叫声,接着便看到一小队兵马奔回了太宰府,于是顿时泄气,重重地在城墙上砸了一拳,然后下城回了府中。 ------------ 第六百零一章 惬意的攻城 第六百零一章 惬意的攻城 天光放亮之后,伏波军早已清理完了昨晚的战场,从营中拖出来了八百多具被剥光的尸体,丢在了太宰府的城外。 紧接着大批伏波军源源不断的开出了大营,在城外开始列阵,一门门雷公炮被拉出了大营,摆在了太宰府的城外,构筑起了炮兵阵地,对付这样的坚城,他们以前还没有太多的经验,但是对于能否打开这个太宰府,他们还是颇有信心的! 另外伏波军还派出了萧建丰的骑兵,到附近开始游猎,凡是发现溃兵或者是青壮倭人,一概抓回来,胆敢反抗者,当场格杀勿论。 双方都展开了紧张的备战,此战关乎着太宰府在西海道的命运,所以城中的倭军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到处都是奔走的倭人,源源不断的朝着城头上面运送各种物资,作出了誓死抵抗的架势。 而伏波军也开始源源不断的从营中运出一车又一车的东西,不少士卒还扛着一些奇怪的玩意儿,来到太宰府城下摆放了起来。 徐毅为了攻下太宰府,也下了血本了,将这次随船运来的大多数家伙都给搬了出来,当军阵排列好之后,徐毅立即命人去城下骂阵,像这样的活,当然还是竹内他们这些仆从军干起来最合适。 于是竹内立即派了几个大嗓门的仆从军跑到了城下,一通『乱』骂,指名道姓的将藤原氏家族的所有女『性』都给问候了一遍,直骂得城上的那些倭军无不目瞪口呆,竹内这些家伙,别看别的本事不大,可是语言学习能力可是非同小可,跟了伏波军没多久,骂人的话倒是学了一套一套的。 翻译成了倭语之后,居然骂地是朗朗上口,竹内这些人这通骂呀!吆喝着藤原俊让他出来迎战,说他们如果不敢出来的话,就是没屁眼的家伙!可把城上的藤原俊给气晕了。 “给我放箭!放箭『射』死这些该死的家伙!”藤原俊暴跳如雷的在城头大叫。 可是他们的弓弩实在『射』程有限,而城下骂人的那些家伙远在『射』程之外,干着急就是『射』不到他们,一个城中地倭将被骂晕了头。 居然蹦着跳着要出城和伏波军决一死战,别看藤原俊被骂的几乎吐血,但是脑子还算灵光,昨天武藤一万多人,在码头上连一天都没有支持下来,就被伏波军给打残了,昨夜阿部率军偷营,结果差点也落了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现在他可是不敢再出城和伏波军对决了,只好让人把这个气晕头的家将给架了下去,现在他是铁了心要据城死守了,任外面伏波军如何叫骂,他就是乌龟大窝脖。 坚决不肯出城。 直把竹内这帮仆从军骂得口干舌燥,愣是没把藤原俊给激出来,竹内实在没法,能用上的词汇他们全用完了。 藤原俊不出来,他们也没辙了!只好对徐毅复命。 徐毅看到城中的倭人真的被打怕了,知道再骂下去也无用,于是令竹内带着他的人下去开始就地砍伐一些竹木之类地东西,开始制作云梯,攻城器械他们没有,只能临时拼凑出来一些对付了,主要开始靠老办法来攻城了。 不过看着眼前这么高大的城墙,徐毅也有点郁闷,没事你建的那么老高老厚干嘛呀!这不知道要用多少炮弹才能轰开城门呢! 不过他想了想还是将杨再兴叫了过来,对他说道:“这可能是咱们在倭国陆上最后一战了,别节省弹『药』了,给我轰开这座太宰府,干了这一票,咱们大致也该收手了!该拿出来的都拿出来好了!让倭人见识见识咱们更厉害的家伙好了!” 杨再兴也笑了起来。 躬身对徐毅说道:“主公放心吧。 卑职已经准备好了,这次我把船上携带地好东西都给运过来了。 有城里面这些家伙好看的,任他们随便龟缩在城里面,别以为咱们就那他们没办法了!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吧!” 徐毅笑着点点头:“可以!你是主将,我还是看客!你指挥吧!” 杨再兴早已习惯了徐毅这种甩手掌柜的作风了,这种信任如果是放在大宋,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作为一个主将,最怕地就是有人在身边指手画脚,而徐毅却从来都不影响他和部下们的指挥,任由他们发挥自己的能力,这种信任不单单是杨再兴感动,伏波军大多数将领都对徐毅的这种气魄很是钦佩。 杨再兴策马来到炮兵阵地上,对着他们吩咐道:“主公说了!今天别可惜炮弹,给我放开了猛轰,让你们今天好好过过瘾!” 炮兵营指挥使立即接令,开始准备去了,杨再兴又对萧建丰吩咐道:“你的骑兵营负责巡城,不能让他们弃城而逃!” 萧建丰立即领命而去,而高俊也受命带了一批兵马分头把守住了太宰府的西门,省的他们没事从这里跑出来袭扰伏波军大营! 藤原俊一直都在关注着城外的动静,可是看来看去,伏波军只是在城外一直调动,却丝毫没有攻城地样子,于是对武藤问道:“他们为什么还没有开始攻城呢?” 武藤赖趴在城垛上朝外面望去,结果脸『色』马上便苍白了,猛然转身对藤原俊叫道:“快点下城!他们要开始了!” 话音一落,他飞身扑过去,拉住了藤原俊,也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便朝城墙下拖了过去。 藤原俊被他拉住的时候吓了一跳,正想要挣脱他的手,可这个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啸音,接着便听到了隆隆的轰鸣声,一个东西疾飞了过来,重重的击中了刚才他们所在的位置,将城砖还有石块打得四处『乱』飞,而那些尚未跟上他们的武士当场有一人便被打了个血肉横飞,残肢断臂飞出了老远,鲜血甚至喷溅在了藤原俊地身上,而四面飞溅地碎石更是跟扫帚一般的横扫了刚才他们站地位置。 将几名藤原俊的贴身武士给掀翻在地,各个身上都溅上了一些碎石,当场鲜血直流,倒在了地上发出了痛苦的哀鸣声。 藤原俊顿时被吓住了,他知道这是什么,对于这种东西的名字,他早已是如雷贯耳了,除了传说中伏波军的雷公炮之外。 还有什么东西会这么厉害呢?他再也不敢在城头上停留,被武藤赖拉着跌跌撞撞的从城墙上跑了下去。 一门又一门雷公炮被点燃,巨大的轰鸣声响彻了太宰府上空,一颗颗弹丸如同闪电一般的重重地砸在了城头,打得太宰府城墙上面一片碎石『乱』飞,当场便有不少倭人被碎石砖瓦击中,受伤倒在了城墙上面,鲜血立即染红了城头。 现在倭人知道伏波军为何迟迟没有攻城了,原来人家就是要远远的揍自己呀! 说起来是开打了,伏波军这边除了炮兵忙活之外,其余的人却很轻松,一副看大戏的架势。 丝毫没有一点紧张感,纷纷为炮军的表现叫好,并且指指点点的给炮军指示目标,让他们瞄准了打。 每当有倭人被当场轰上了天的话,就会响起一片叫好之声。 就这样,伏波军带来的数十门火炮你方唱吧我来唱,轮番不停地朝着太宰府城头还有城门猛轰不停,打得城上的倭人苦不堪言,有心下城躲避吧,军令在身,善下城墙者定会被斩。 这些倭人只好趴在城垛后面,连个脑袋都不敢『露』出来,只要哪儿有人聚集,马上便会遭到一通炮火的猛轰。 而太宰府的巨大城门上,在经过了一通猛轰之后,早已被打得遍布窟窿,岌岌可危了,眼看着随时都可能会倒下一般。 这下把城中的那些鬼子给吓地不轻。 这样的攻城方法,他们还都是第一次见识到。 于是在加藤的指挥下,大批鬼子冒着随时被轰死的危险,从城门附近搞了不少地砖块、门板等物,冲进门洞之中,堵上了大门。 这次于以前不同的是,伏波军没有打算轰开太宰府的大门,马上就冲进去和他们进行夺城近战,因为太宰府中还有相当多的倭军,他们即便是攻入城中,马上便会和倭人进行巷战,徐毅和杨再兴可不愿意在这样的战斗中大量消耗自己的有生力量,反正他们的弹『药』还充足,所以他们决定先用这些优势远程火力,大量削弱城中敌军的实力,将他们地士气打到彻底没有之后,再行攻入城中,到时候自己这方的伤亡自然会少许多,所以他们并不着急,而是依旧不停的轰击太宰府的城墙,将城头上的倭人打得抱头鼠窜,却没有一点还手的能力。 藤原俊等一帮将领躲在城墙下面,听着城头上受伤的兵将们的嚎叫声,城外隆隆地炮声,还有落入城中地炮弹摧毁房屋的崩塌声,而且感受着炮弹击中城墙地震动,藤原俊气急败坏的叫道:“这样怎么能成?如果让他们这么轰下去的话,迟早要将我们的城墙给轰破的,你们这些人倒是想想办法呀!” 一帮将佐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打法,出城和伏波军对决?一想到武藤昨天狼狈的样子,就没有几个人有这个胆量,加上伏波军的兵力并不比他们少太多,而且他们也都见识了伏波军的军容,人家那些装备,和他们一比,自己的这些兵马简直就是叫花子了,出去硬拼,说白了还是死路一条,昨晚阿部龟太郎趁夜偷袭,都被打了个落花流水,现在要是杀出去,跟找死根本没有两样,所以大家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干瞪眼望着藤原俊。 藤原俊等了半天,愣是没人接他的话茬,于是更是气恼,最里面巴嘎个不停,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应对办法,一个属下小心翼翼的说道:“太帅大人,虽然我们现在无法还手,但是我们毕竟控制着城墙,只要他们不攻入城中,只这么用雷公炮轰击咱们,恐怕也一时半会打不开咱们的城墙,只要咱们顶住几日,待援军一到,咱们再杀出城,里应外合,便足以一举将骷髅军击溃。 现在咱们没有更好的办法呀!还请太帅大人稍安勿躁!以身体为重,太帅还是先回府中休息吧!” 藤原俊听了他的话,觉得说的也在理,现在出城和伏波军正面迎战,恐怕还真不见得就是好主意,以他们的兵力和战力来说,出城迎战恐怕损失会比现在更大,于是便点了点头:“说的也有理。 我们现在还是据城坚守为妙,只是不知道平安京那边地兵马合适才能达到?” 就在藤原俊在太宰府困顿不堪的时候,白河却不着急着马上派兵前往西海道,先前他安排人调兵,不过是在做给藤原氏家看看而已,在他看来,这个时候正是他借骷髅军的力量打击藤原氏家的最佳时机,让骷髅军先去消耗掉藤原家的实力。 双方拼个鱼死网破的时候,他再出兵攻打骷髅军,正好可以坐守渔翁之利,所以他命正调来的船队还有兵马在山阳道集结,却毫无立即发兵的意思。 藤原氏也不是傻子,立即便看出了白河地鬼主意,气得在府中大骂白河法皇不仁不义,可又拿他没有办法。 藤原氏现在不似以前那么强大了,大和国对他们藤原家不满的贵族比比皆是,想要取而代之的更是大有人在,现在他们不落井下石就算好了,根本不能指望这些人会为他们藤原家出力。 藤原俊在一众贴身武士的护卫下,在交代了加藤他们这些守将要严防死守之后,一路朝着府中返回,这个时候却忽然看到天空中从城外连续飞入到城中了许多拉着黑烟的东西。 『乱』纷纷的朝城内砸了进来。 “巴嘎!那又是什么东西?骷髅军怎么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武器呢?”藤原俊指着这些正落向城中的这些东西骂道。 不待手下地人给他解答,这些东西便重重的砸在了城中,有的落在了人群里面,有的落在了一些屋舍之中,马上便发出了一片轰隆隆的爆炸之声,砖头碎瓦还有窗棂木椽随着这些爆炸声冲天而起,又下雨一般地砸落下来,其中还夹带着一些人的残肢。 这样的情况立即将藤原一行人吓的一缩脖子。 有亲卫立即用盾牌遮挡住了藤原,生怕他被这些散落下来地东西砸倒。 在遭受了这种东西的沉重打击之后。 城中的那些倭人被吓得纷纷走避,满街都是四散奔逃的人流,险一些连藤原俊一行人也被裹夹进去,还是在那些亲卫的砍杀下,总算是为藤原俊开出了一条道路,一帮人抱头鼠窜,逃向了藤原的府邸之中。 听着四处还在不断的传来一阵阵爆炸的轰鸣声,房顶上不时被震得悉悉索索地朝下落着灰尘,一群没见识过这样东西的家伙在屋檐下惊惶四顾,生怕『『宝 书 网』』不出来什么名字的可怕怪物,将他们一群人都给端掉了。 藤原俊更是惊慌失措,他这样养尊处优出身的人,小命看得可是比谁都金贵,惊恐的他拉着身边的一个武士叫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呀?不会落到我们这里一个吧!” 话还正说着呢,他的后院花园里面便猛然发出了一声轰响,震得众人耳朵都一阵阵的嗡鸣,一个武士急中生智,赶紧对藤原俊叫道:“太帅大人,这东西实在厉害,帅府里面不是还有一个储酒地地窖吗?那里应该会安全许多,要不然还请太帅大人屈尊,前往地窖躲避一下吧!” 闻听此言,藤原俊一头便冲出了房子,这会儿他可顾不得什么屈尊不屈尊了,还是小命要紧,带着一帮人一头便扎到了储酒地地窖里面,有人赶紧在地窖里给他清理出来一块干净的地方,让他暂时安身,到了这里,听着外面小了许多地轰隆隆的爆炸声,藤原俊才算是多少放心了一点。 原来杨再兴、徐毅他们看到一阵炮轰之后,城墙上已经看不到什么倭人了,这么打下去,有点过于浪费了一些,于是便招呼了人,请出了他们的秘密武器,由徐毅‘创制’的火箭弹,摆在了架子上,这次他们随船也捎来了不少这种东西,考虑的就是一旦上陆攻城,这玩意儿很好用,可是一路上杀过来,愣是没有让它发威的机会,一直等到了现在,才被拿出来『露』面。 反正这种东西是属于面杀伤武器,要的不是精度,只要能打到太宰府的城里面就成,至于落在什么地方,炸死了什么人,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加上这玩意儿本身的技术也不算太过关,点燃之后,只能大致给予它一个方向,天知道它会飞到什么地方,好歹现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改进之后,这些家伙至少不用担心它们再临阵倒戈,倒飞回来,炸了自己,所以伏波军架设好了之后,便开始朝太宰府猛烈发『射』了起来。 徐毅拿着望远镜看着满天飞的这些火箭弹,乐得合不拢嘴,别看精度实在不高,起码这些燃放的火箭弹大多都按照预想的目标飞了出去,大部分都落在了太宰府的城中,听着城里面一阵阵的轰鸣声,还有隐约传来的倭人的惨呼惊叫的声音,便知道这下有倭人好看的了! 在经过了一阵猛烈的发『射』之后,伏波军一连打进太宰府了二百多发火箭弹之后,才将速度放慢了下来,但是还是保持着小速率的发『射』,隔一会儿就给太宰府城中来一发,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让城中的倭人不得安宁,让他们时刻保持在恐惧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脑袋上会掉下来一个这样的家伙,说起来有点像是恐怖作战的意思,始终保持着这种打击。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长时间保持在恐惧之中,对于任何人都不好受,就这样,伏波军一直从白天打到了晚上,却压根就没有作出任何攻城的举动,而太宰府城中却早已是死伤惨重了,几颗火箭弹居然落在了他们倭军聚集的营地中,将几个正凑在一起商议对策的倭人将佐当场炸了个四分五裂,更不用说那些平民还有普通的士兵了,城中几乎彻底陷入了恐慌之中,街上除了一些尸体之外,早已跑的没人了,而城墙上到处都布满了弹孔,城头上也死伤陈籍,连他们的城门都被轰得成了一堆烂木头,只靠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挡着城门,好歹没有洞开,更不用说城中倭军的士气了。 任谁在这样的情况下,直能白白挨打,却无丝毫还手之力,士气都高涨不了,原本这些倭军之中不少人还有点想法,跃跃欲试的想要和伏波军厮杀一番,但是一个白天过去之后,他们彻底断了这个念想,鬼知道伏波军还有多少没拿出来的古怪杀器,再也没人想着出城和伏波军对决了,就这么挨了一天的揍之后,连个饭团都没吃到嘴里面,倭人各个都饿得前心贴后背,更不用说士气了。 而伏波军就没这样的事情,他们的伙夫在营地里面大鱼大肉的光做好吃的,一桶一桶的挑到营外,送交给将士们吃喝,而将士们都能吃上热腾腾的饭菜,还能坐着晒太阳看好戏,这日子过得实在舒坦到了极点,两方一比,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一般。 入夜之后,伏波军留下部分人员继续没事就朝太宰府城中放炮或者是发『射』火箭弹,而其余的将士都回营睡大觉,就是要倭人连觉都不敢睡,熬鹰一般的熬垮他们,让他们连趁夜抢修城门、城墙的机会都没有,杨再兴和李波等人还派了一些神『射』手拿着狙击弩晚上接近城下埋伏身形,然后不断的猎杀那些试图探头出来观察城外动向的倭人,还有那些点了火把执勤的倭兵,不到半夜,太宰府城头上别彻底黑了下来,因为倭人也发现,谁拿火把谁倒霉,马上就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射』来的箭支将他们钉死在城头上面,吓得他们再也不敢在城墙上点火了或者『露』头了,都老老实实的龟缩到了胸墙下面,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 第六百零二章 功成 第六百零二章 功成 就这么一连两天时间,伏波军只是用火炮和火箭弹朝太宰府城中揍,而且时紧时慢,让倭人『摸』不着一点规律,更不敢轻易放松警惕,各个都熬得两眼跟兔子一般,红溜溜的。 因为不断的遭到打击,倭人不但睡不成觉,连吃饭都成了问题,那些做饭的家伙更是胆小,往往还没有开始抄家伙做饭,一通炮弹落入城中,这些伙夫便立即四散而逃,结果是连续两天,城中的倭人连一顿像样的饭都没有吃到,有些人甚至连一口熟食都没有混上,饿得腿都觉得哆嗦。 对于这样的情况藤原俊等倭人将领根本没有一点应对的经验,更不用说拿出切实可行的办法了,这些人要么暴跳如雷,跳脚直骂,要么就憋气不吭,惊恐万状,总之一帮人都抓瞎了,除了冒着炮火去给部下们打打气之外,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人白白挨揍。 一个倭将跑到藤原俊的府中,到了地窖里面找到藤原俊,苦求藤原俊给他一支兵马,让他出城和伏波军决一死战,战死沙场也总比这样躲在城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轰死要强,藤原俊也是身心俱疲,这么干挨揍的日子过着简直就是度日如年一般难受,他的脾气也变得暴躁了起来,脑子一热之下,居然答应了这个倭将的要求,令他点齐四千兵马,天亮之后,便出城和伏波军正面打上一场,总比窝在城里面挨揍要强上一些。 第三天天光刚刚放亮,这个叫权兵卫的倭将便点了四千被打急眼了的倭军,命人清理了城门的杂物,然后一声大喊,便气势汹汹的杀出了太宰府的城门,朝着刚刚列阵完毕的伏波军冲杀了过来。 徐毅和杨再兴等将领对视而笑。 开口说道:“看来藤原俊是真地被打急眼了,那咱们也该开始了吧!” 杨再兴点点头笑答到:“正是,卑职等的就是他们出来,现在外面解决了这些家伙之后,城里面估计就剩不下多少倭军了!” 权兵卫面『色』狰狞的带着四千兵马,一边嚎叫一边飞奔出了太宰府,朝着伏波军的阵列冲杀了过来,伏波军阵型一变。 一队队弓弩手井然有序的穿过长枪兵和藤牌手的方阵,出到了前列,将手中的弓弩等物上弦搭箭,瞄准了冲来的倭人队伍,当看到倭人已经进入到『射』程之内后,便在各都地都头下,猛然发『射』了起来。 只见整齐的伏波军战阵前面腾空而起,飞起了一片由箭矢形成的乌云。 在空中划过了一道优雅的弧线之后,如同飞蝗一般的覆盖在了倭军正在冲锋的队阵之中,随即便在倭人的队列中发出了一片噗噗的声音,随即密密麻麻地倭人便纷纷摔倒,前阵变得稀疏了许多。 一些中箭倒地的倭人躺在地上发出濒死的哭嚎声。 如此密集的箭雨立即令倭人冲锋的速度为止一滞,然后便继续朝伏波军地阵线冲来,权兵卫也彻底疯了,这货战刀挥舞之下。 愣是磕飞了好几支朝他飞来的箭,只有一支箭『射』中了他肩膀上的甲胄,但是没有伤到他,只是在胳膊上留了一道血痕,遭到伏波军箭阵拦截,在他的预料之内,只不过多少有点出乎他意料地是伏波军的箭阵威力有点超过了他的预计罢了,这货一把拔去了肩膀上的箭。 将手中倭刀一挺,狂吼着继续冲,便一刻不停的朝前面杀了过来,于是这些被打急眼的倭军,立即恢复了一点,继续踏着他们同袍的尸体发起了冲锋。 只听炮军阵地上传出一连串吼声:“开炮!……” 随即炮军阵地上响起了一片的轰鸣,硝烟顿时再次将炮军阵地给笼罩了起来,这次炮兵们换上了散弹。 黄豆大小地铁粒在火『药』的推动下。 如同一阵暴雨一般的劈头泼向了正在接近伏波军阵线的倭军,要知道散弹在近距离平『射』的时候。 威力可是相当厉害的,每一门炮都是一打一大片,数十门炮一起齐『射』,那种效果自然可想而知了,正在急奔中的倭军,似乎重重的撞在了一堵墙上一般,最前面地那批倭人身上同时喷出了一层细密地血雾,然后集体扑倒在了地上。 一些倭人虽然没有受到致命伤,但是许多人脸上挨了铁砂,虽然没死,但是却早已丢了手中的兵器,捂着满是鲜血地脸哀号着四处『乱』撞了起来,由于前方有人替他们遮挡,这轮炮击对于倭人来说,只是剥去了他们最前面数层人马,而大部分人马还没有被此轮炮击干翻,不过却将他们都吓得够呛,先前他们窝在城中,只顾着挨实心铁弹了,猛然被扫帚一般铁砂雨来这么一下,真把他们给打懵了,本来以为盾牌可以抵挡箭支,可是这一通炮击之后,他们才发现他们手中拿得那种木盾在这样的打击下,简直跟纸糊的一般,不少人虽然用盾牌遮挡住了身体,可是还是被打得满身是血,再看木盾上,被铁砂打得简直跟筛子一般,到处都是窟窿,于是本来就士气不高的倭军的脚步立即放慢了下来,结果是又看到伏波军阵列中再次升腾起了一片乌云,朝着他们笼罩了过来。 当这轮箭雨落下之后,连居于队中的权兵卫都有点撑不住了,从出城,到现在,还没有靠近伏波军的阵线,他带出来的这些兵马便遭到了连续的屠杀,损失居然已经快要过半了,在他们的来路上,到处遍布着尸身,他觉得神经都要断掉了一般,这仗打得也太憋屈了吧!在城里面躲着要挨打,出来拼命还是挨打,还让不让人活了? 正在他们开始犹豫的时候,伏波军却开始动了,一大帮仆从军扛上了这两天弄出来的云梯,从伏波军左翼冲向了太宰府的城墙,而炮军阵地上再次鸣响了起来,这次他们用的是开花弹,数十枚弹丸砸入到了倭军的队中。 生生又砸死了一帮倒霉的家伙,不待他们弄清楚落下地是什么,这些开花弹便开始纷纷爆轰了起来,在倭军队列里面腾起了一片片烟雾,炸得倭人四散而逃,队形更是大『乱』了起来,权兵卫这次可没有前两次那么好命了,一颗弹丸正落在他的身侧。 轰鸣声中,权兵卫被巨大的气浪当场掀飞了出去,在落地之前,便已经是断了气,可怜他一心想要施展一下他的刀法,可是连伏波军的人都没碰上,便成了这里的一具残破不堪的尸体。 杨再兴大枪一挥,居中的兵阵立即改换了队形。 藤牌手和长枪兵立即越过了前列地弓箭手,起步朝着『乱』成了一团的倭军大举压了过去,随着他们的冲锋,沉重的步伐将地面都震动了,一箭之地没有用多长时间。 便被他们越过,整个战阵如同铁锤一般的重重的砸在了倭军之中,双方的兵将刚一接触,便立即腾起了满天的血雨。 喊杀声、兵器地交击声、临死之人的惨叫声立即汇成了一片。 失去了主将的倭军在伏波军如此的攻势下,顷刻之间便彻底崩溃,无人约束的倭军发出一片惊呼之声,转身开始朝着太宰府地城门溃退而去,希望能重新回到城内,据城防守,可是这次伏波军可不能再如了他们的愿了,大军衔尾掩杀。 朝着太宰府的城门便冲杀了过去,而且炮军还不失时机的在这个时候,朝着太宰府地大门处开始了猛轰,直打得城门处碎石『乱』飞,连他们的阻门刀车和刚刚摆上的鹿砦都被轰成了碎片,更不用说顶在城门洞中的那些倭人了,在凛冽的炮火急袭下,实心弹和开花弹纷纷落入到城门之中。 炸得那些试图再次阻门的倭军血肉横飞。 城中的加藤这下彻底急眼了。 他深知假如让这些溃兵冲入城门的话,将会立即将城内布防地部队给彻底冲散。 而且后面那些伏波军追的很紧,绝不会给他们全部退入城中的机会,于是他再也顾不得危险不危险了,站在城头上狂吼着让城头上的那些弓箭手放箭,阻止溃兵还有伏波军入城。 “将军大人!下面的可是咱们的人呀!”一个倭将犹豫了一下对加藤说道。 “巴嘎!笨蛋!快给我放箭!让他们溃入城中,骷髅军一定会趁机冲入城中的,放箭,不要管他们,给我挡住!快给我……啊……” 加藤的话还没叫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便飞来了一支利箭,加藤一时不防,当场便被这支利箭贯胸而入,身体被箭支地力量带着直跌了出去,两个手下赶紧托住了他即将倒下地身体,叫道:“将军大人……” 加藤面目扭曲,嘴里面冒着血断断续续的叫道:“放箭!给我放箭……晚了就来不及……”话音未落,他地身体便软了下去。 那些弓箭手们这下不敢再耽搁了,纷纷趴在垛口,朝着下面涌向太宰府的溃兵还有伏波军开始放箭,随着他们的发『射』,一批刚刚到了城下的倭人当即便被『射』翻在了地上,倒是没有给后面的伏波军造成多大损失,一个倭将趴在城垛上狂叫道:“给我回去,挡住骷髅军!现在是你们为藤原大人效忠的时候了,给我回去!再敢后退者当场『射』杀!” 也该这些溃兵命苦,现在他们是退也退不得,进又不可能,就这么被夹在了伏波军和太宰府之间,高俊一马当先,挥舞着他的精钢朴刀,如同杀神一般的闯入到了倭人之中,大刀抡开之后,五步之内根本无人能挡,直杀得倭人们血光四溅,他身后的那些将士各个都如同悍虎一般,长枪、大刀杀得倭人无法招架,如同一把利刃一般,狠狠的劈开了这些溃兵的队列,直朝城门方向杀了过去。 而仆从军们也扛着云梯冲近了城墙,顶着盾牌开始将云梯加上了城墙,杨再兴给他们的任务是攻击城墙,但却没有指望他们能爬上去,只不过是让他们尽量的吸引城上倭军的弓箭手的火力,减少攻击城门的主力部队的损失罢了,虽然这么做有点不道义,但是炮灰本来就是用来消耗的,没人会埋怨他地,仆从军除了服从之外。 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按照他的命令,开始攻城。 双方就这样开始在城墙还有城门处激战了起来,倭人们也疯了,将大量的滚木礌石抛下了城墙,给仆从军的进攻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但是他们自己也被仆从军后面压上的伏波军弓箭手给『射』死了不少,天空中双方的箭支交错而过。 纷纷袭向了对方,一时间整个太宰府都跟开了锅一般。 虽然加藤已经战死,但是倭人还有一些其它的将佐在进行着指挥,对于他们来说,除了死拼之外,现在也没有退路了,于是当高俊率军冲开了倭人地溃军之后,刚刚杀到东开着一片瓦砾的城门处。 一批倭军便在一个倭将的率领下从城内冲了出来,迎头拦住了高俊的兵马,双方在城门处展开了一场殊死的搏杀,到了这个时候,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了。 而高俊更是浑身浴血,将朴刀抡的如同车轮一般,在城门处左冲右突,一番砍杀之后。 连他自己都数不清到底斩杀了多少倭兵了,战斗到了这个时刻,彻底的进入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经过了一番搏杀之后,在城门抵挡伏波军地倭军终于扛不住了,他们这些人两天三夜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没吃过一顿饱饭,当最初一阵的余勇过后,无论是战术、体力还是士气方面都根本无法和养精蓄锐多时的伏波军相对抗。 渐渐的便被伏波军挤压进了城门,而城头上那些倭军弓箭手在后面伏波军弓箭手的打击下,也死伤陈籍,早已没有了战力,被压得根本无法在城垛上『露』头,更无法对正在攻城地伏波军造成什么压力了。 随着高俊挥手将一把飞刀投出之后,那个试图继续抵抗的倭将捂着咽喉倒下的时候,城门处的倭军终于溃散。 在高俊等人地率领下。 伏波军如同黑『色』的洪流一般涌入了太宰府城中。 虽然倭军一直还在城门附近试图将伏波军压出城去,可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伏波军的入城。 他们渐渐的也失去了人数上的优势,被大批伏波军将士赶入到了城中,开始进行起了巷战,而城门也彻底失守,连本来没有被寄予厚望的仆从军都在付出了相当的伤亡之后,顺着云梯爬上了城头,四处追杀起了那些守城地藤原军的弓箭手来。 在主力步军杀入城中之后,林雄他们这些水军的弟兄们也紧随其后,开始大举入城,随着他们的进入,城中的激战更加激烈了许多,太宰府数条大街上面,到处都挤满了相互拼杀的双方士卒,局势彻底的倒向了伏波军这边,他们依靠着自身的精良装备还有昂然地斗志,将一个个倭军斩杀于自己地刀下,并将他们从大街上赶入到小巷之中,封堵住巷口,调来弓箭手对巷子里面的倭军进行『射』杀,这样一条街一条巷子地推进下去,剿灭掉一个又一个还有组织的倭军队伍,满城到处都充满了喊杀之声,到处都是一片火光,濒死的人凄厉的惨呼声充斥了城中每一寸地方,到处都是血迹,到处都是横陈的尸体。 战斗一直从中午进行到了晚上依旧没有结束,但是绝大部分地段都已经被伏波军所控制,残余的那些倭人基本上都被压制到了藤原府一带,其余的地方的战斗基本上都已经结束,伏波军的部众们正在开始逐屋盘查清剿,不遗漏任何地方,免得又出现像上次徐毅遭袭的情况。 而这个时候,伏波军也已经全部开入了太宰府,战斗也开始接近了尾声。 在李波等亲卫的随护下,徐毅也来进入了太宰府城中,来到了藤原俊的府邸之外,望着高大坚固,院门紧闭的藤原府,问了一下情况,得知府中大致还有几百人,其中大部分应该是武藤家的家将,城破之后,他们都集中到了藤原俊的府邸之中,和藤原的亲兵合并一处,准备作出最后的殊死抵抗,徐毅冷笑了起来,对李波说道:“把那个家伙带出来吧!让他劝劝里面的人,别让我们费劲了,还是自己开门投降好了,我们大不了不杀他们便是!” 李波闻言点头,立即从后面押出来了一个人,借着灯球火把的光线,很快有人认出了此人的身份,原来正是先前他们在海上一战中,抓获的那个武藤博文,这家伙被抓之后,便一直被伏波军关押在纵横号的囚房之中,好久没有见过太阳的他,脸『色』苍白的跟鬼一般,哆哆嗦嗦的被送到了徐毅的面前。 “你假如还有点价值的话,那就去叫开这扇门,让里面的人都出来投降,否则的话,你就别回来了!一会儿我自会轰平这里,省的你们这些混账东西留在世上浪费粮食!”徐毅对武藤博文吩咐到。 武藤赶紧答应了下来,关押了他这么久之后,他现在更加珍惜自己的『性』命了,反倒没有了刚开始那种求死的心情了,于是赶紧走向了藤原府,对里面大叫了起来:“不要放箭!我是武藤博文,我还没有死!千万不要放箭!” 院子的墙上一些家将正好是武藤家的家将,赶紧拦住正要放箭的那些藤原的亲兵们,赶紧将消息通知了正躲在院中的武藤赖。 武藤赖和藤原俊闻听都是一惊,赶紧跑到了门口,趴在门缝上朝外面观看,一看果真是武藤博文,于是赶紧开了一点门缝,将武藤博文接入了府中。 武藤见到了同样面『色』苍白的藤原俊之后,赶紧跪下磕头,口称罪将,被武藤赖给搀了起来,武藤博文这才说道:“太帅大人,卑职有辱您的信任,出海一战结果大败,让太帅大人也受连累了!” 藤原俊这个时候早已没了脾气,到了这种田地之后,他还能说武藤博文什么呢?于是摆摆手道:“不说这个了,是我们都小看了这帮骷髅军,以至于导致了目前的惨败,骷髅军比我们想得要厉害太多了!我想他们现在放你回来,肯定是有目的的,你只管说吧!” 武藤博文扬起他苍白的脸对藤原俊他们说道:“大人!卑职此次被他们放回来,是要劝大人投降算了!他们……” 藤原俊一听立即拦住了他的话头,怒道:“你不要说了,投降是不可能的,想我们藤原家世代都是大和国的忠良,岂能投降给一帮海贼,那岂不是要让我们藤原家的颜面无存了吗?” 武藤赶紧劝道:“太帅大人,听我一言,汉人有句古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太宰府城池已经被伏波军攻占了,而大人的府邸也被他们团团围住,以他们手中那些可怕的东西,可以说不用费吹灰之力,便可以将此地夷为平地,既然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抵抗已经是徒劳的了,而大人也明白,现在已经指望不上白河上皇会马上发兵前来救援咱们了,白河的居心卑职想,大人一定明白,一旦大人一死,那整个西海道也就都成了白河上皇的地盘了,大人又何苦要为他效忠呢?想来藤原氏一族,历代都是朝中重臣,可现在看看呢?卑职不用多说,恐怕太帅大人也清楚,如果再丢掉这里的话,藤原氏岂不是连最后的地盘也没有了吗?……”武藤是藤原氏的铁杆拥护者,于是搬出来了这番大道理,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通。 听了武藤博文的一番话之后,藤原俊的拳头捏了起来,他其实这两天早已想明白了,白河要是真心前来支援他们的话,应该早就到了,可是他的大军却迟迟不到,以至于今天太宰府被破,藤原俊更加明白了白河的心思,于是动心了起来。 ------------ 第六百零三章 惊闻巨变 第六百零三章 惊闻巨变 “即便现在我们投降骷髅军,那西海道以后也是他们骷髅军的天下了,归不归白河上皇,又有什么意义呢?”藤原俊苦笑摇头到。 “这倒不一定!卑职被伏波军抓住之后,早已看出他们的想法了,他们不过是前来报复当初我们剿杀了他们大批部众,并未打算在此地常留,迟早还是要走的,而大人只要不死,这西海道还是藤原氏家族的领地,他们这些海贼求的最终还是利字,只要大人能满足他们的要求,卑职想,他们应该会很快离开这里,以后西海道还是大人您的呀!”为了活命,武藤博文谆谆诱导到。 在武藤博文的一番劝解下,藤原俊也终于被说动了,这世上有几个人不对世上留恋呢?何况他们这样的贵族,天天享受的都是荣华富贵,更是不愿意轻易丢掉小命,于是在武藤博文的带领下,藤原府中的人放下了武器,鱼贯走出了藤原府,马上便被伏波军收押了起来。 对于如何处置这些人,徐毅开始打算找个由头,悄悄的解决掉他们拉倒,可是他还没有在太宰府站稳脚跟,数骑快马便奔入了太宰府城中,飞奔入了藤原府中。 徐毅正在和众将议事,商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大堂的榻榻米上面又摆放了一些椅子,把这里弄得有点不伦不类,众人正在讨论该在什么地方迎击倭国北方的兵马,一个亲卫跑入大堂叫道:“启禀主公,杭州薛当家派人送来急报,有要事求见主公!” 本来正在说笑之中的众人纷纷一愣,什么事情让薛屠居然大老远从杭州派人一直跑到这里送信呢? “快让他们进来!”徐毅心中升起了一阵强烈的不安感,觉得恐怕事情绝对不会很小,难道是流求岛出了什么大事了吗? 几个人快步走入了大堂。 一看到上手坐的徐毅,便立即扑倒参拜道:“小的参见主公!” 徐毅抬眼朝下面望去,结果心中一惊,来者居然是薛屠手下的亲信冯水生,便知事情肯定不小,要不然薛屠也不会派出如此重要地人员前来寻找自己,于是急忙道:“诸位免礼,起身回话。 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们居然如此千里迢迢的跑到了这里找我?难不成咱们家出了大事了不成?” 水生等人起身答道:“启禀主公,咱们伏波军各处都没有什么大事,倒是一切都让主公预料到了,金人已经起兵开始攻宋了!” 徐毅觉得脑袋嗡的一下,有点发懵,对于这个事情他毫无思想准备,自从他到了这个时代之后。 不管如何折腾,可是大宋的历史进程一点也没有因为他的出现发生一点转变,久而久之,他便形成了一种印象,自己小蝴蝶只管扑腾好了。 历史巨车不会因为他再出什么岔子,在他的记忆中,金人侵宋是必然要发生的事情,但是那应该是在宣和七年的年末左右也就是十月才会起兵攻宋地。 而现在才刚刚五月,离十月还有一段时间,他有足够的时间在这里闹腾一阵之后,回转流求岛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必要的时候,他早已下定决心,率军协助大宋抗御金人的南侵,好歹为汉人尽一份心意。 可是今天当他听到了水生的话之后,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彻底打懵了。 “你说什么?金人已经起兵开始南侵?此事当真?”徐毅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对水生问道。 “启禀主公,此事绝无虚假,小的怎么敢拿这样地事情蒙骗主公呢?金人已经在四月中旬便开始兵分两路,东路军由完颜宗望率军五万,开始猛攻燕云以及河北东路等地,而西路军由完颜宗翰率六万大军开始进攻河东路太原等地。 敌军来势凶猛。 宋军根本无法抵抗,在小的离开陆上的时候。 他们已经连败宋军数阵,而童贯却独自一人丢下北方诸军,跑回了东京汴梁去了!请主公早做决断!”水生急忙答道。 徐毅当即便有点发晕,历史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发生了巨变了呢?为何金人偏偏选择这个时候起兵南侵?到底是什么原因促成了这样大的转变呢?在他还在发懵的时候,大厅中地诸将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一个个一脸的震怒之『色』,虽然他们这些人落草为寇了,甚至可以说现在已经不怎么把自己还当成宋人了,可是这种事情的发生,诸将还是不由自主的置身于大宋方面,开始震怒了起来。 “这该死地金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吞下了大辽那么大的疆土还尤不知足,居然敢又对咱们大宋下手,实在是贪心不足!气煞我也!”不待徐毅发话,脾气火爆的刁斌便蹦起来破口大骂了起来。 他的话让在座的萧建丰的脸『色』很不好看,毕竟他是大辽旧臣,自己故国被金人所灭,任谁提起这事儿都不会舒服,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大家稍安勿躁!水生我来问你,金人此次悍然出兵南侵,总是要有个由头吧,到底是何事让他们抓住了把柄,令金人如此快的便对大宋动手了呢?要知道自古以来,各国发兵作战,大多都要选择到秋后开始,为何此次金国居然逆势而行,选择了这个时候动手呢?”徐毅挥手让众人闭嘴,提出了他的疑问,金人选择这个时候起兵伐宋,实在有点有悖常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地事情,才促使金国提前发动了对大宋的战争。 水生闻听有点愣神,但是马上便意识到了问题,赶紧躬身答道:“看来主公是没有收到苗统领他们的消息,此事说来应该和咱们有关系,三月间,苗统领他们在渤海湾袭击了几条金人的船只,干掉了其中几条,但是事后才知道原来这些船居然是金国派往大宋的使臣的船只,而金人使臣当时便被苗统领他们给干掉了,金国皇帝吴乞买得知之后,在诸位大将的怂恿下,便以此为借口,找大宋追究此事,命大宋割地赔款给他们,可是他们居然要大宋将黄河以南所有地域全部割让给金国,朝廷不依,双方正在商议之时,他们便悍然开始起兵伐宋,还扯出来了以前辽臣张钰之事,说大宋背信弃义,结果两国便开始开战了!” 徐毅这个晕呀!自己苦心经营,派苗方等人进驻没有多大油水可捞的渤海湾,为地是以后能在那里埋下一个伏笔,待到金人南侵地时候,有一个立足点和发力点,可没成想却促成了金人提前伐宋,真不知道他以后会在历史上留下一个什么名声了,这岂不是有点弄巧成拙了吗?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徐毅颇为懊恼。 可是他也不是喜欢钻牛角尖的人,很快便不再考虑这个问题了,毕竟金国和大宋翻脸只是迟早地事情,没有他伏波军闹出的这个事情,金人还是会以张钰的事情为由头,终归不会放过大宋,动手也是迟早的事情,不过是他伏波军将这个事情稍微提前了一些罢了,倒也怪不得苗方他们。 “如此大事,为何苗方他们不前来通知我呢?”不过徐毅还是有点生气,便对水生问道。 水生赶紧解释道:“主公息怒,苗统领他们在发现捅了这个篓子之后,便立即派人前来倭国一带找寻主公,本来小的以为主公也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但是现在看来苗统领他们派出的船只人手定是出了什么岔子,没有找到主公,反倒让小的跑到了前面了,小的也是在到了对马岛之后,碰上了咱们的哨船,才知道主公已经开始攻打太宰府,所以才一路直接赶到了这里,要不然小的恐怕也还在海上转悠呢!” 听了水生的解释之后,徐毅才消气,以现在的通讯手段,以前他们近程还可以依靠训练的信鸽来传递消息,但是这次到了倭国,因为海上的路途遥远,信鸽难以飞行这么长的距离,所以他这次出兵之后,基本上失去了和家的联系,以至于陆上很多事情发生,他都没有能及时得到消息,估计苗方派出的船只人手不是路上遭遇了风暴或者是碰上了意外,要么就是现在还在海上转悠着找自己呢,偌大一个海上,自己船队虽然不小,但是他们始终都在移动之中,真的想要找到他们,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于是他便不再在此事上纠缠了。 “金人是何时起兵的?你可知道他们现在已经打到了什么地方了吗?”徐毅现在最关心的是陆上战况的发展,于是接着对水生问道。 “回禀主公,金人是在四月十三开始从南京起兵,发动了对燕山府的攻势,而他们的西路军是在四月十四,开始从河东路朝太原府方向进攻,小的当时正好在京东东路办事,接到了消息之后,收到了薛当家的飞鸽传书,便立即从胶州出海,朝这里来了,现在陆上具体战况小的也不清楚!但是金人着实凶悍,在小的离开胶州的时候,听到消息,他们在燕山府大败了宋军,打得宋军丢盔弃甲,损失惨重!情况很不乐观!”水生一脸忧『色』的答道。 ------------ 第六百零四章 匹夫有责 第六百零四章 匹夫有责 徐毅听了水生的话之后,心立即吊了起来,赶忙接着问道:“我再问你,驻守燕山府的主将是谁?”徐毅忽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他年前专门给赵栩去信,让他注意燕山府的守将,尽可能游说徽宗老儿,撤换掉驻守那里的辽人降将郭『药』师等人,换上宋将,起码保证不会让金人得了一大帮叛变的帮凶,也可以阻上金兵一阵,给大宋争取一点反应的时间!可是年后他便出兵倭国,也不知道这个事情进展的如何了。 水生略微想了一下,马上回答道:“燕山府知府为王安中,同知乃是郭『药』师,转运使乃吕颐浩!”长时间在北方活动的水生,对于大宋北疆的情况甚为熟悉,所以马上便答了出来。 徐毅闻听大惊,拍案而起道:“大宋危矣!大宋危矣呀!” 看到徐毅发急,高俊出言劝慰道:“主公不用如此上火,虽然金国大举南侵,但是大宋北部兵马数量并不少,河北路有刘延庆军,河东路有种师中军,人马都过十万以上,即便金人攻宋,恐怕也不那么容易吧!” 徐毅苦笑摇头道:“高俊此言差异,宋军冗员冗兵众多,行军打仗还拖家带口,他们是什么样的战力我们大家都知道,而金人十多年来征战不已,而且都是马上生马上长的悍卒,现在正是他们兵强马壮的时候,别看宋军数量多于金人不少,但是他们岂是金兵的对手,而且我说的大宋危矣不是指的他们,而是说的这个郭『药』师,萧建丰应该熟知此人!你来说说此人的情况如何?” 萧建丰闻听徐毅对他说话,赶紧起身一脸愤然的说道:“郭『药』师乃是一个地地道道地小人,当初大辽为抵御金人。 招募了怨军,便以此人为帅,而他率领怨军不但不思抗金,反倒屡屡作『乱』,后来被招降之后,不思回报,反倒率军投靠了大宋,此人一贯善于见风使舵。 反复无常,如果大宋以此人为主将,陈兵燕山府的话,以卑职所见,恐怕燕山府此时已经不保了,搞不好此人还会倒戈于金人也说不定,主公定是看清了此人的面目,才会有大宋危矣的感慨!大宋任用此人留守燕云等地。 看来也实在是个天大的昏招!” 众人这才知道徐毅为何这么说了,可是大家又都有点奇怪,徐毅很少到陆上行走,为何对远在北疆燕山府的这个郭『药』师如此熟悉呢?不过这个时候没人会去追根问底了解这个事情,大家的心思都开始集中到了金人南侵的事情上了。 因为水生离开大陆日子也不少了。 所以徐毅也从他这里打听不出来太多有用地消息,于是便命他下去休息,开始合计起眼前的事情了。 现在他刚刚攻下了西海道的太宰府,抓住了太宰府帅藤原俊等大小官员。 基本上来说已经控制了西海道的局势,虽然他知道自己没足够的实力吃下整个倭国,但是在他看来,只要再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只要彻底再击溃倭国派来的援军,以他的实力,加上仆从军地力量,控制住九州岛还是没有太大的问题的。 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出了这档子事情,将他原本的打算给彻底的打『乱』了。 金人地提前南侵,对于他来说可是个天大的麻烦,现在他陷入了两难之中,如果现在立即起兵回转大宋,眼前好不容易在倭国打下的一片大好前景便等于彻底放弃了,但是如果放任不管大宋,可他又觉得良心实在难安。 毕竟大宋都是汉人。 他既然到了这个时代,怎么也不想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汉人被北方地女真人肆意蹂躏。 眼睁睁的靠着中华好几千年的文明在遭受到这样的劫难之下,被摧毁,大宋有错,但是错在徽宗这些皇族身上,不在大宋的百姓身上,何况历朝历代之中,政治上最开明的恐怕也只能数大宋的赵氏了,否则的话,汉人地文明绝不会在这个朝代被推上了极致。 众将看着徐毅低头不语,满脸的忧心忡忡之『色』,又开始议论了起来,这个时候,诸将的意见开始相左了起来,以杨再兴为首的部分人力主尽快班师回去,筹措兵马,准备器械,能为大宋出点力就为大宋出点力,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金人欺凌大宋,毕竟他们怎么说都是宋人,这个身份徐毅从来都没有给他们改,直到来倭国的路上,徐毅还不断命人在琉球群岛的所过岛屿上大肆刻下大宋伏波军的字样,所以他们虽为伏波军将官,但依旧认同自己还是宋人这个事实。 而林雄等水军一些将领则成了反方代表,怒诉大宋朝廷和徽宗老儿地重重不是,反对回师,他们地理由也很充分,连续数月以来,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好不容易打下了倭国地西海道太宰府,现在回师可以说是前功尽弃,等于彻底放弃了大好前程,他们是伏波军,不是大宋的兵马,犯不着为那个昏君去卖命,有这功夫他们还不如多在倭国捞取一些实惠,巩固伏波军的势力,要不然现在回去实在不值! 双方在下面嘀嘀咕咕的争论,渐渐的双方都提高了嗓门,从争论发展到了争吵,一个二个各持己见,纷纷发表各自的意见,指责对方的不是,连从开始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萧建丰也加入了争吵的战团之中,力主速速班师回去,让金人见识见识伏波军的厉害!他一直没忘掉辽国被金人所灭的这个事实,现在大宋被金人攻击,他自然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借助伏波军的实力,好好的收拾一下金人,替他们契丹人报仇雪恨一番。 大厅里面这下可热闹了,争吵之声可以说是声震屋瓦,吵吵的外面的亲卫都探头进来张望,不知道他们这些平日里亲如兄弟的将官们怎么会突然间争吵了起来。 徐毅开始只顾着自己琢磨这个事情,没有在意下面这些诸将的争论,一直都在权衡眼下的事情,想要找出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 可是想着想着便被下面地这些家伙的争吵声闹的安静不下来了,睁眼望去,只见一帮人正脸红脖子粗的在下面吵架,于是脸『色』立即沉了下去。 “放肆!”徐毅少有的动了真怒,一把抓起了桌子上的茶杯,重重的摔在了桌子前面的地上,碎片茶水溅得四处都是,同时怒吼了一声。 随着徐毅地发怒。 下面这些正在争吵的人马上意识到了这儿是什么地方,平时他们在徐毅面前都随意惯了,有点忘乎所以,可是今天徐毅这一发怒,他们马上便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赶紧纷纷跪下,口称有罪,请徐毅责罚。 徐毅看着下面撅着屁股的一帮人。 一脸怒『色』的沉声训斥他们道:“成何体统?你们这帮家伙,有想法可以对我说,在下面吵什么?你们眼里现在还有我这个主公吗?” 下面的诸将闻听之后知道徐毅真是动了真怒,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纷纷再次低头称罪。 请徐毅责罚。 徐毅看着他们的态度恭谨,心里面的气也就消了一些,挥手道:“都给我起来说话,别再给我吵了。 此事来地突然,容我稍微思量一下,你们先下去,任何人不得将此消息再散发出去,以免因为下面的混『乱』,待我想好之后,自然会告诉你们该怎么做!马哲留下,我有事要问你!其余人等都退下。 该休息的休息,该搜查的搜查去,约束一下部下,先不要大肆杀戮了!” 众人于是赶紧起身告退,纷纷离开了大堂,各自回去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了,只有马哲被徐毅留下,两个人商议了起来。 “马先生看此事该如何处置呢?”看到大堂中安静下来之后。 徐毅起身站了起来。 朝后院而去,马哲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地身后。 徐毅对他问道。 马哲小心翼翼的暗中揣摩着徐毅的想法,刚才看徐毅的脸『色』,他便猜出了几分徐毅地想法,于是小心的答道:“卑职以为,此事不能太过急躁了,如果主公想要回援大宋的话,也需先解决了这里的事情才好,否则的话,我们颇有点前功尽弃了!” 徐毅点点头:“说的不错,你很聪明,能看出我的心思,虽然我等不是大宋兵将,不食大宋的俸禄,但是归根结底,我们脱不了还是宋人这件衣服,俗话说地好,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不管我们是什么身份,国难当头的时候,也就该暂时放下那些琐事,考虑一下能不能为大宋做点分内之事了,我不是想帮大宋的昏君,刀兵之祸最受苦的还是咱们大宋的百姓,而不是那些权贵,至于那些权贵们受点磨难也是活该,之所以到了这种局势,他们这些掌权的人难辞其咎,我只是想能为大宋的黎民百姓做一点事情罢了!你不要以为我会攀附朝廷,趁机捞官做!” 马哲听了徐毅的话之后,立即说道:“好一句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说地好呀!主公之高风亮节,马某自愧不如,至于主公说地捞官做,卑职更不会这么想了,现在主公纵横四海,罕有敌手,以当下伏波军的实力,何苦去给朝廷卖命呢?主公自然不会这么想了!只是刚才诸将说地也都有道理,只是考虑事情的出发点不同罢了,都是为了咱们伏波军好才会争吵,还请主公息怒!” 徐毅笑道:“你多虑了,没事,我知道他们的想法,现在我就是很为难,现在走,前功尽弃,不走的话,良心不安,你主意比较多,看看有没有什么两全齐美的好法子?” 两人走到了后院的一个凉亭里面,坐下之后,马哲笑道:“卑职还真的有个主意……” 藤原俊投降之后,立即便被投入到了太宰府的大牢之中,被严密的看押了起来,也没人送饭给他们这些俘虏,整整饿了一天,心中凄惶不已,后悔了起来,不知道伏波军到底会如何处置他们,于是对着隔壁牢房中的武藤大骂了起来,说都是听了他的话。 现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武藤博文低头不吭,现在他也不知道伏波军会怎么对待他们这些人了,只好由着藤原俊谩骂。 藤原俊骂了一阵饿的头晕,于是跌坐在了『潮』湿还散发着恶臭的地面上,呼呼直喘粗气,此时外面忽然走进来几个顶盔挂甲的兵卒,打开了牢门,将藤原俊拖了出来。 架上他出了大牢,藤原俊被吓的不轻,以为这便要将他拖出去砍了,顿时又松了下来。 结果事情似乎没有他想象地那么糟糕,这些伏波军的将士将他一路送到了一间干干净净的屋子里面,给他了一些吃的,便退至了一旁。 藤原俊看到有了吃的,暗想估计不是要杀他的。 于是多少宽了一点心,望着吃的东西,吞了一阵口水,于是顾不得其它什么端过来便猛吃了起来。 刚刚放下碗筷,几个人便踏入了房间之中。 为首一人看起来很是年轻,但是却气度非凡,隐隐中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高傲之气,藤原俊也是见识比较多地人。 一眼便看出这几个人中此人定是做主的,于是赶紧用袖子抹了一下油乎乎的嘴,站了起来。 “太宰帅大人,徐某这厢有礼了,这两天让太帅大人受惊了,还请多多包涵呀!”徐毅打着哈哈招呼藤原俊坐下说话。 藤原俊惊疑不定的望着徐毅,不敢多言什么,赶紧跪坐了下来。 可是有人却给徐毅送来了一把椅子,徐毅落座之后,藤原俊有点像是给徐毅跪下了一般,搞得藤原俊很是尴尬。 “我想太帅大人肯定还不清楚我的身份吧,那么我就先自我介绍一下好了,鄙人正是伏波军的统帅,姓徐,名毅!我想你大概应该很恨我是不是?”徐毅带着嘲讽的笑容对藤原俊说道。 有通译立即将徐毅的话给藤原翻译了过去。 藤原俊想想这些日子来受地伏波军的气。 脸『色』很是不好,于是怒壮狗胆。 昂首面向徐毅怒道:“你们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们大和国?我们大和国从未得罪过你们,为何你们却千里迢迢的来到我们这里,大肆烧杀抢掠?” 徐毅望着激愤中的藤原俊,冷笑道:“这个我想就不必给你解释了,反正你也不会理解,我们的身份是海贼,干地就是抢劫的行当,抢谁都一样,为什么就不能来你们大和国呢?这个事情就不用再问了,本来我们也没有打算如此大肆收拾你们,可是你们偏偏使诈,害了我数千部下,我别的好处没有多少,就是容不得部下吃亏,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怪不得我们现在大肆前来报复你们!废话不说了,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到底是想活还是想死?” 藤原俊听了徐毅地话之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对方根本不跟他讲理,他还能说什么呢?而且现在直截了当的问道他想死想活,于是刚刚鼓起的一点勇气便立即又卸掉了,犹豫了一阵之后,盯着徐毅问道:“这话如何说?怎么一个想死或者想活?” 徐毅用冷森森『逼』视着藤原俊的双眼,让藤原俊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赶紧缩了一下脖子,怎么都觉得自己和这个叫徐毅的海贼头子仿佛是有着血海深仇一般,可是就是想不通这个问题。 徐毅看到藤原的反应之后,开口说道:“这事简单,想死的话,你可以不听我的,我现在让人把你拉出去,砍了就是,容易地很!” 藤原俊觉得脖子上一阵发凉,于是赶紧问道:“如果我不想死呢?你想要我做什么?” 徐毅坐直了身子微微一笑道:“不想死的话,也很容易,老实告诉你,我们该报复的也都报复过你们了,现在我们也不想接着继续杀下去了,我想和你做一笔买卖,如果你答应的话,我们便离开这里,你继续做你的太宰帅,我们以前的事情就此揭过,你可想听听吗?” 藤原俊闻听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于是点头道:“将军有话只管明说好了,看看我能不能做到!” “嗯!看来你还是个很识时务的人,那么这样事情就好办了,我们出来了这么长时间,也觉得有点腻味了,不过要是这么走的话。 我们又有点不甘心,毕竟我们来一趟,好不容易打下了你地西海道,就这么放弃回去,似乎有些说不过去,我很为难呀!于是我就想,如果你以后还做这里地太宰帅的话,假如能和我们达成一个协议。 每年给我们缴纳一些供奉地话,这个买卖倒也能做,我们是求利不求气,你继续做你地太宰帅,我回去继续当我的海贼,只要你答应每年给我们一定的供奉,我便可以将我们的人带走,将这个太宰府还给你。 你可愿意吗?”徐毅笑眯眯的对藤原说道。 藤原听完了徐毅的话之后,心情有点狂喜,这样的话倒真是好事,毕竟自己已经战败了,败军之将。 自然少不得要付出点代价,可是问题是假如真的如同这个姓徐地汉人所说的话,事情能有这么便宜吗?而且自己堂堂一个太宰帅,如果以后年年对一帮海贼进贡的话。 说出去还不笑死人吗?这个面子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了! 看着藤原俊脸上阴晴不断变化,徐毅知道他在做思想斗争,于是便接着说道:“你可以不答应,那么我们也不妨留下不走好了,反正到哪儿都是安家,留在这儿也不错,还能时不时的敲打敲打你们大和国,我们也无所谓了。 而且我还知道,你们藤原家现在和你们的那个什么鸟白河上皇的关系很是不融洽,白河将你们藤原氏『逼』得也没法子,现在真正还在你们手中控制的地盘,恐怕除了这个西海道之外,已经没有多少地方了吧!如果再丢掉了这里,恐怕你们藤原家以后的日子就真地不好过了!我这可是在为你们藤原家着想,你自己想想吧。 反正我不着急。 等着你们白河上皇派兵过来好了,我们还自信不怕他的兵马。 多杀一些也无所谓,但是你恐怕以后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说完之后,徐毅起身带着李波、马哲等人便要离开,藤原俊这下急了,他担心这个徐毅一离开这个房间,恐怕自己就真的要被拖出去砍掉脑袋了,于是再也不敢硬撑着了,叫道:“将军且慢,我答应便是,只是不知道将军大人想要我每年给你们多少供奉呢?” 徐毅这才停下脚步,微笑了起来,心理战他玩儿多了,现在他站在强势地位,当然是怎么说怎么算了,于是回身递给了藤原俊一张纸,藤原俊战战兢兢的接了过来,然后打开一看眼睛立即瞪大了起来…… 两日后,徐毅在和藤原俊达成了协议之后,果真如约开始从太宰府撤兵,将一车车的财物运送到了博多港地码头上,分头装上了船只,而藤原俊在竹内和武藤博文等人的陪同下,恭恭敬敬的亲自到博多港码头为徐毅送行,看着伏波军的船队开始起帆,缓缓驶离博多湾之后,藤原俊才算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请神容易送神难,现在这帮杀神总算是离开了这里,他也该收拾收拾残局了,不过让他郁闷的是,这个该死的徐毅,居然给他留下了一个大患在身边,自己的兵马被打散了,却将这个竹内三郎给他留下,还迫他将竹内任命为主兵的太宰府少贰,协助他统制整个西海道,这不等于是给他脖子上又上了一道箍了吗? 他根本就瞧不起这个竹内,而且对这个竹内的卖主求荣更是深恶痛绝,可是他在徐毅的胁迫下,没有一点选择,只能徐毅说什么,他答应什么,否则的话他们伏波军便不会离开这里,而且他全家还有武藤全家也『性』命难保,不得已之下,他只能答应了徐毅所有地要求,只想着赶紧将这帮瘟神送走拉倒,剩下的事情以后慢慢说,他真是被伏波军可怕的战力给打怕了,从来没见过仗有这样的打法,他纠集了两万多兵马,和伏波军一战居然死了上万人,剩下的还被打的四散逃窜,跑了个没影,而伏波军居然只付出了不足一千人伤亡的代价,而且死伤者还大多都是竹内的仆从军,主力人马基本上损失甚微,这样地可怕战力,他根本就没有料到,虽然现在伏波军已经开始离开了这里,但是他一点撕毁合约地念头都不敢产生,只怕再次惹恼了伏波军,将他们招惹回来。 到时候恐怕自己就再也没有这么好命了。 看着伏波军庞大的船队离开了博多湾之后,藤原俊立即在竹内地监视下赶回了被洗劫一空的太宰府,马上修书一封,派人立即送往平安京,奏报之中,他谎称已经在筑前国大破骷髅军,现在已经将骷髅军彻底击溃,西海道已经解除了威胁。 同时另外修书一封,派人送给了他老爹藤原经列,说明了情况,请藤原经列务必要阻止白河继续派兵前来太宰府,以他们现在的实力,竹内地仆从军恐怕挡不住白河的大军。 徐毅可懒得管藤原俊如何忙活,在离开太宰府之前,他便已经和众将进行了彻夜的商议。 讨论好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在离开太宰府之前,徐毅召集了诸将议事,怒斥了林雄等反对回兵救援大宋的诸将,他的话说的很严厉,徐毅开口边说道:“我知道你们的想法。 也不怪你们会有这样地想法,毕竟你们都是穷人出身,受过不少官府的鸟气,但是我也要请你们记住。 你们不管到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都不能忘了你们的身份,我们都是汉人,是大宋的人养育了咱们,虽然咱们不服朝廷的管束,但是我们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宋的百姓被女真人的铁蹄蹂躏!大宋的国土上还生活着无数你们地兄弟姐妹父老乡亲,难道你们就忍心看着他们被金人屠杀。 被金人糟蹋吗? 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容忍,但是我!我徐毅绝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管朝廷是谁当家,『逼』急了我们,咱们可以造他的反,但绝不许那些金人来蹂躏我们的同胞!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不管我们是为何干了这一行,但是我们是宋人的这个事实不能被忘记! 我今天地话请在座诸位记住,我们不是为朝廷卖命,我们是在为大宋的百姓们出力!假如你们不愿意随我前去和金人为敌的话。 可以!现在就站出来。 我不会怪你们,你们可以回转流求岛。 看着我如何带兵去杀金兵!有没有人不愿去的?现在说出来为时不晚!否则地话,等回到了陆上,胆敢畏战不前者,立杀无赦!我徐某今天说到做到!” 说完了这番话之后,徐毅朝下面诸将巡视过去,林雄等前两天反对回兵援宋的诸将在听了徐毅的这番话之后,各个满脸被羞臊的通红,纷纷低下了头,而像杨再兴、高俊等力主回援大宋的诸将则满眼热切,满脸崇敬的望着徐毅,徐毅的话真是说到了他们的心窝里面了,他们这两天还在因为这个事情憋气,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徐毅地想法,各个是打心眼里面对徐毅感到敬佩。 林雄再也招架不住了,出列拜倒在徐毅面前,亮开他的粗嗓门说道:“主公!您别说了!我林雄今天已经快要被臊死了,我当初没想这么多,只想着不给朝廷卖命而已,压根就没有往深处想,今天听了主公的话之后,我算是明白了,主公绝非像我们这些大老粗这般短见,我今天撂下句话,俺林雄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烂命一条,愿意鞍前马后追随主公,前去和金人一战,咱也是爹妈养大的,爹妈也是大宋的人,咱不能这么看着大宋的百姓被金人糟蹋!主公只管吩咐好了,即便是让林雄一个人去打金兵,俺要是说半个不字,就算是狗娘养的!” 不待徐毅对林雄发话,其他那些当初不同意回兵地诸将也纷纷出列跪倒请罪道:“卑职有错!请主公责罚!卑职愿随主公前往陆上和金兵决一死战,绝不能落了咱们伏波军地名头!” 而杨再兴他们这些主战之人也都纷纷跪下,异口同声的叫道:“卑职愿誓死追随主公!和金兵决一死战!” 大堂之中呼啦一下所有人都跪下叫道:“小地愿意随主公和金人决一死战!”众人的声音在大堂上面久久回『荡』,直听得所有人都感到热血沸腾。 徐毅这下算是彻底放心了,他就怕因为回兵援宋这件事在部下的这些将领中引发矛盾,伏波军这么长时间,之所以能壮大到如此地步,靠的就是这些弟兄们的团结,靠得就是伏波军上下万众一心,才发展到如此规模。 一旦因为此事闹出了隔阂的话,以后即便他想要做点大事,恐怕光是内部的矛盾便足以让他寸步难行了,可是现在他不用担心了,毕竟都是一帮热血的汉子,在他地一番鼓动下,这些人意见终于达成了一致,那么以后的事情便好办多了! 当诸将的叫声平复下来之后。 徐毅双手对他们虚托一下,说道:“有大家这句话,徐某也就放心了,现在正值国难当头之际,假如宋人都有诸位这样的勇气的话,何愁大宋不兴呢?能得诸位的辅佐,乃我徐毅的大幸,徐某在此谢谢大家了!” 统一了意见之后。 剩下的事情便好办多了,一番商议之后,众人开始着手紧张地准备了起来。 连夜李波便带上了他的毒蛇分队,悄无声息的趁夜离开了太宰府,选了一条船队中最快的船只登船。 扬帆驶出了博多湾,成了第一批返回大宋的人员,基本上没人知道李波为何会提前归国,这件事情完全是徐毅私下安排的。 所以知情的只有李波等最贴身的几个人,连毒蛇分队地小子们都不清楚他们这趟提前赶回去是要做什么。 当大军撤回到码头,各种贵重物资全部转运到了船上之后,船队驶出了博多湾之后,立即分成了两队,孔庆西和王峰率领了一支装满了财物的分船队离开了大船队,转向了南方,沿着西海道海岸驶回了种子岛。 那里囤积了大批这段时间从西海道诸国劫掠来的财物、奴隶等,需要尽快的转运回流求岛的鸡笼寨和淡水寨安置,要不然地话,丢下来,真个就等于白来一趟了,虽然他们此次倭国之行,因为宋金两国开战的事情,半途而废。 没有能尽全功。 但是起码此次征战倭国,还是收获相当丰厚的。 不但掠获了大批金银财宝,同时还获取了大批粮食、工匠、女人等等,大大的充实了伏波军地财力人力,为以后相当长一段时间伏波军的开支做好了储备。 而徐毅望着渐渐远离的九州岛,心中也充满了遗憾,时间太短了一些,要不然他还真的可能将倭国给闹个天翻地覆,虽然不敢说就此灭掉小鬼子,但是起码把他们打得下不了海还是有相当的把握的,都是这该死的金人给闹腾的了,让他好不容易打下地一片大好局面只能这么草草收场,徐毅想想都觉得窝火,心中对金人更是恼恨了几分。 此次返航,徐毅没有再走琉球群岛的航路,而是选择了直接向西,以最快的速度先到渤海湾之后,弄清楚战况,再另做打算,现在他根本没时间带着船队和兵马再返回流求岛休整准备了,只能采用分兵两路的方法,尽快回到陆上去。 他这次归航,将船队中最精锐的大船留在了身边,还有杨再兴他们这些步军以及返回流求岛船队中大部分跳帮手弓箭手留在了自己的船队,大概集中起来了八千兵马,其余的交给了王峰、孔庆西,让他们担当运输队返回流求岛。 现在的情况对于他来说,简直糟糕地不能再糟糕了,此次征战西海道,他们一路走一路打,船队中地各种火器消耗的都很大,而且步军地情况更糟,攻打太宰府一战中,因为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发生,他们为了减少人员伤亡,所以不计代价的用火器猛轰太宰府的城池,结果是将军中的军火消耗了个差不多,船上现在剩下的弹『药』只有来的时候的十分之一还不到,箭支也剩余的很有限,这样一来,大大的削弱了他们以后的战力,令他们最大的优势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唯一充沛的就是粮草了,各船上装载的虏获来的粮食足够他们吃上一年没有问题了。 可是眼下他们却没时间再回到流求岛或者独龙岛进行物资的补充了,一切只能是走一步说一步了,这个时候徐毅已经别无选择。 ------------ 第六百零五章 大宋危矣 第六百零五章 大宋危矣 就在徐毅率领数千兵马一路从倭国急急赶往渤海湾的时候,陆上的局势已经发展到了极其险恶的地步。 完颜宗翰的西路军自云中发兵,一路势如破竹的连续击败了折可求、刘光世的四万大军,将其全线击溃,一举将太原府包围,开始了对太原府的连续不断的围困攻击。 而更加令宋廷徽宗等人想不到的是,完颜宗望的东路军自发兵开始攻打燕山府,深得童贯信任的那个镇守燕山府的郭『药』师,率领号称三十万的大军迎击完颜宗望,结果在金兵面前,他的大军一触即溃,压根就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而这个郭『药』师正如徐毅当初所说,战败之后,不几日时间,便率领他的所谓常胜军将燕山府转运使吕颐浩绑缚起来,再次来了一次华丽的转身,投靠到了金国那边,而且当即被金人封为燕山府留守,并效命于完颜宗望手下。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河北路的各地宋军毫无防范,刘延庆的兵马根本就没有做出反应,便被金兵连续的突击给彻底击溃,四散而逃,而各州府的官员吓得是人人自危,根本没有几个人派兵前去拦截完颜宗望的大军。 而完颜宗望也采纳了郭『药』师献的计策,放弃了诸城攻打河北路各州府,而是带着他的数万大军,开始长驱直入,绕过州府的坚城,一路毫不停歇的烧杀劫掠,以所获之物为补给,朝着黄河杀奔了过来。 各地告急奏报如同雪片一般的飞向了东京汴梁,将整个朝野都彻底震惊了,而大宋此时却因为事先没有任何充分的准备,加上童贯这个混账东西擅自逃回东京汴梁,整个北方的兵马失去了一个统一的指挥调配。 诸路兵马陷入了各自为战的混『乱』之中,根本没人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加上宋军战斗力低下地实在可怜,往往就算是数量远超过金兵的大军只要对上金兵,便大多都一触即溃,除了给金人送去大批给养辎重之外,根本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反倒让金兵毫无缺乏物资之虞。 更多的兵将干脆就在金兵到达之前,直接选择了溃逃,压根就没有作出任何抵抗。 看着满桌堆积的那些从北方送来的急报,徽宗手脚冰凉,嘴唇直颤,时局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也超出了他能掌控的范围,气急攻心之下。 徽宗选择了病倒,干脆躺下作出了一副听天由命地姿态,朝野之中此时开始大『乱』了起来,对于这样的情况,所有朝中一些大臣的矛头开始指向了徽宗的无能和他用人的不当。 徽宗无奈之下。 慌忙弄出来了一个罪己诏,昭告天下,承认自己所用非人,再次下令停止各地发送的花石纲。 还罢除了内外制造局及西城所的租课,把西城所所括土地归还原主,罢除和裁减了大晟府、行幸局、教坊、艮岳宫处专门为徽宗恣意取乐服务的官吏,以此号召各地官兵和百姓起兵勤王,抵抗金兵南侵,并下诏将永兴路地精锐召西军的姚古和种师中的兵马调往河东路和河北西路抵御金兵入侵,徽宗才第一次作出了准备抵抗的姿态。 可是这些事情并未挡住金兵的脚步,而且来地似乎有点太晚了一些。 各地官府虽然接到了发兵勤王的圣旨,但是他们平时军备废弛,即便是想发兵也需要一段时间的准备,而且不少地方虽然官员愿意发兵,但是因为路途遥远,根本无法很快抵达,看着金兵攻势丝毫不减,徽宗更是慌做了一团! 此时更加令他们想不到的是本来已经数年之间和大宋相安无事地西夏国。 居然也选择了这个时候开始趁火打劫。 在西夏和大宋的交界之地,挑起了事端。 将镇守永兴路和秦凤路的大宋最精锐的兵马给死死的拖在了原地,姚古和种师中的虽然接到了徽宗的调动诏书,却眼睁睁的动弹不得,只能留在原地,率所部兵将抵御西夏大军地入侵,根本无力抽调兵马前往北方抗金,历史还是出现了大的改变,让大宋更加陷入了危机之中。 消息传到了东京汴梁之后,更是引起了一片哗然,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如果大宋各路兵马最有战斗力的军队,那也只能算上永兴路和秦凤路的召西军了,这两地的兵马因为大宋和西夏两国关系一直紧张的缘故,训练和装备一直没有松懈,所以还保持着相当的战斗力,甚至比起整日在内地养尊处优的那些禁军兵马还要精锐许多,可是西夏国趁着这个机会,居然落井下石,配合金国同时对大宋发动了攻势,彻底地将目前唯一可以和金兵正面想抗地宋军给拖在了原地。 徽宗终于知道自己自酿了一杯苦酒,偌大一个大宋,现在他居然没有多少可以抵挡金兵步伐的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金兵势如破竹一般的朝着黄河『逼』来,慌了神的徽宗此刻在一帮贪生怕死的家伙们的怂恿下,动起了南逃的念头。 徽宗下令封太子赵恒为开封牧、东京留守,同时以赵恒为监国,放风出去说要到亳州进香,以祈求上天保佑大宋平安度过此劫。 风声刚刚传开,更是引起了东京汴梁朝野一片哗然,对于『淫』靡奢华的徽宗积怨已久的朝中大臣们终于忍耐不住,开始爆发了,众多大臣联名以吴敏为首,开始上书徽宗,立阻徽宗南逃,说什么都不答应徽宗在这个危机时刻离开东京汴梁。 连太子赵恒这会儿也恼了,暗道你这个老家伙以前怎么想不起来让我当权呢?现在金兵眼看要威胁到了东京了,你却要把这个烂摊子丢给我来收拾,让我坐镇东京汴梁,你跑到南边去避难,天下有这样的老爹吗? 济王赵栩在这个时候,也算是彻底对自己这个窝囊老爹失望到家了,于是暗中开始联络那些忠于太子赵恒的王公大臣们,很隐晦的说出了他的想法。 当即得到了众多大臣们的相应,汴梁城中开始酝酿起了一阵风暴。 当形势越来越紧张的时候,眼看宗望大军在郭『药』师地引领下,一路势如破竹攻到了邢州一带的时候,徽宗终于再也沉不住气了,召集大臣到了他的大殿上议事,打算宣布即日离京,前往亳州进香。 “诸位爱卿。 现在我大宋受到大金和西夏两国进攻,为了国运不衰,朕打算即日启程,前往亳州对先祖和上苍进香,以保我大宋国之兴盛,想我大宋百年基业来之不易,还望诸位在此好好辅佐太子,万不可因朕离京而荒废了政务!”看着下面云集的文武百官。 徽宗有些难堪的说出了他的想法。 而以蔡攸为首的一众贪生怕死的『奸』佞之辈,立即口呼万岁,马屁如云猛拍了过去,口称圣上英明等等,可是还不待他们地马屁拍完。 大臣吴敏便出列怒道:“一派胡言!现在正是金兵大举攻宋之际,作为一国之主的圣上,岂能在此刻选择离京?此时圣上应该和大宋臣民上下一心,抗击金兵南侵。 而不是离京南下去进香,否则的话必将令我大宋上下臣民彻底寒心,如此一来军心动摇,民心尽丧,我大宋定会国已不国,你们这些『奸』佞之辈不但不思报国,却怂恿圣上离京,说来你们也是食朝廷俸禄。 却毫不为朝廷着想,大宋有你们这群『奸』佞之臣在,真乃国之不幸! 现在国难当头之际,造成如此局面,圣上实在难辞其咎,假如想要大宋军民上下一心,共御外晦,臣有一议。 请圣上禅让皇位给太子殿下。 令太子殿下称皇,号令天下军民共起抵御外辱。 方可解我大宋之危!请圣上三思!” 他的话音一落,徽宗如同遭到了重锤一般,身体在龙座上晃了几晃,当即便被雷晕了,他没想到今天的朝议居然有人提出让他下台的建议,如果换作平时,此乃绝对的大逆不道,可是还不待他怒斥吴敏,只见朝班之中众多大臣在李纲、唐恪等人的带领下,纷纷出班跪倒,异口同声地请徽宗禅让,请太子赵恒即位,引领军民共同御敌! 李纲更是直指徽宗的种种不是,怒骂蔡攸等一众『奸』臣祸国殃民,甚至出言恳请徽宗将蔡攸、童贯等人立即绑缚起来退出午门斩首示众,言辞之激烈,令朝堂上更是一片哗然。 蔡攸以及童贯等人闻之大惊失『色』,也赶紧跪倒口呼不可,要是徽宗倒台,那他们这些家伙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可是这个时候,他们的声音却已经远远压不住众多大臣的声音,朝堂上一片『乱』哄哄地场面。 徽宗觉得脑袋一阵晕眩,当场一头栽倒在了龙案上面,昏『迷』了过去,也不知道是真晕了,还是假晕了,反正现在他是趴下了,这朝议也就进行不下去了,看到徽宗晕倒,四周侍立的黄门更是一片大『乱』,七手八脚的将徽宗便给搀扶了下去,宣布朝议结束,待圣上苏醒康复之后再行议事。 这场朝议彻底让朝中大臣分为了两派,而徽宗南逃的事情也就此作罢,赵恒即位地事情也没说成,整个东京汴梁这下算是彻底『乱』套了。 赵栩目瞪口呆的望着朝堂上发生的这一幕,他也算是个始作俑者,怂恿诸臣奏请老爹禅让可也算是他的主意,可是没想到的是他这个老爹居然当堂气晕,让事情就这样搁置了下来,不但没有将太子赵恒扶上皇位,事情反倒更加不可收拾了起来。 还没有回到王府之中,便看到一个亲卫急急忙忙的从王府方向急赶了过来,拦住了赵栩的坐轿,说有要事急报济王得知。 赵栩急忙让他过来,这个侍卫将一封急报送到赵栩手中,赵栩接过之后立即展开观看,还没有看完,便颓然坐回了轿中。 一旁随侍的侍卫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立即让轿夫起轿,赶回了王府之中,回到王府后,张虎屏退闲杂人等,赵栩满脸愤懑地对张虎说道:“河北路咱们的人阻击金兵失利,张荣所部被金人击溃。 张荣也战死于『乱』军中,咱们在河北路好不容易搞起来的兵马彻底完了!” 张虎也不由大惊,这个张荣可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人,前年在徐毅的授意下,他派张荣在河北西路一带活动,纠集起来了万余兵马,暗中做好了一旦金兵攻宋,便起兵抗金的准备。 没想到张荣居然如此不济,一战之下,万余兵马便被金人所灭,连他也被金人所杀,这样地话,他们在河北路的力量算是就此丢失,他们好不容易在北方经营地两支力量,只剩下了京东东路地张清所部。 而金兵此次南侵走的是河北西路,所以京东东路地张清一时之间根本没时间赶赴河北西路拦截金兵了! 局势至此彻底进入了一种无法逆转的境地之中。 “对了!现在局势如此危急,为何不听那伏波军的动静?”郁闷了一阵之后,赵栩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回禀王爷,卑职刚刚收到消息。 伏波军已经开始动了!不过据属下所知,那个徐公子至今还在倭国未归,显然还不知道金兵已经开始南侵地事情,但是他们盘踞在渤海湾的数千兵马却已经先行开始行动了。 今日早晨王爷上朝的时候,从北面送来的消息说他们挥师在蓟州一带登陆,在那里开始和金人打起来了,目前情况还不清楚,只知道他们出其不意,将金人的蓟州守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至于是否取下了蓟州就不知道了!但是虽然他们开始行动了,但是却基本上影响不到大局。 只能在金人后方起到一点牵制的作用,现在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呀!”张虎苦笑答道。 赵栩怒道:“这个该死的徐宁,哦不是,是徐毅才对,为何早不去打倭国晚不去打倭国,偏偏选择这个时候攻打倭国?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却偏偏他的人影都找不到,实在是可恨之极!” 张虎在一旁劝道:“虽然这个徐公子在海上经营地不错。 拥有了相当的实力。 但是卑职以为,此次金人发兵。 事出突然,即便他没有去打倭国,恐怕以他的力量也难以这么快作出反应,我们宋军如此众多,还挡不住金人南下,何况他们只是一帮海贼,岂能阻住金人进犯我大宋呢?我看还是尽快想办法联络河北潞州和卫州等地的将领,请太子殿下下诏,令他们死守黄河渡口一带,彻底焚毁黄河上的浮桥,阻止金兵渡河,并联络各地兵马速速前来勤王才是,否则地话,一旦黄河渡口失守的话,那汴梁城便真的危矣!” 赵栩闻听觉得有理,这才放下了徐毅这档子事情,急急忙忙又离开了王府,前往了东宫参见太子赵恒,请赵恒在这个时候,先不要管是否即位,赶紧派人前往黄河以北,联络守将无论如何要抵御住金兵,不能让金人渡河而过,赵恒听从了赵栩的建议,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这么多弟兄之中,也只有这个赵栩还算是能帮上他一些,其它地那些弟兄此时各个惊魂不定,哪儿还有闲心来管这些事情呀!于是更看重了这个平时很不受他们这些皇子待见的七弟赵栩几分。 可是事情却远没有按照赵栩和赵恒商议的那样进行,完颜宗望的大军在熟悉大宋情况的郭『药』师引领下,进兵的速度远远超乎了赵栩等人的想象,宗望军除了在邢州一带,受到了一批看似民团一般的一支宋人兵马阻截之外,基本上没有遭遇到任何有组织地抵抗,在用了两天时间一举击溃了这支拦路的宋人义军之后,只用了三天时间便杀到了浚州(河南浚县),而这里的黄河以北守将梁方平接到了赵恒的命令之后,本来是打算准备抗击金兵的,但是没成想金兵来的速度居然会这么快,他的兵马还没有准备好,宗望军的先锋军便在郭『药』师地率领下杀到了浚州,到了他们地面前。 梁方平这些宋军根本就是一帮从来没有经过『操』练兵马,整日里只知道游手好闲,打死他们也想不到居然他们远离北疆,居然还有拿刀上阵迎击金兵的这一天,梁方平更是一个废物点心,当一看到金兵出现在他们面前地时候,他比下面的兵将慌的更紧,两万多宋军在两千金兵面前,居然没有来得及作出任何抵抗,便被金兵一通冲杀,彻底崩溃。 梁方平一马当先,带头窜上了黄河浮桥,朝着南岸溃退而来,整个浮桥渡口便彻底大『乱』,宋军争先恐后的涌向了浮桥,想要先一步撤到南岸,逃脱升天,结果混『乱』之下,不知道多少人被挤落黄河之中,成了淹死鬼,更多的宋军开始四散奔逃,整个浚州黄河浮桥渡口便沦于郭『药』师等金兵之手。 梁方平蹿过浮桥之后,发现金兵已经杀至桥北一端,大惊之下,下令斩断浮桥,可是浮桥上还挤满了宋军,岂肯让他们斩断浮桥,于是亡命逃窜的这些浮桥上的宋军居然倒戈相向,和试图断桥的那些南岸守军拼杀了起来,连南岸的宋军也被他们这些亡命逃窜的溃兵所冲垮,大批溃兵涌上了南岸之后,不待他们去截断浮桥,金兵便衔尾在浮桥上追杀了过来,完全改变了后世的战史,好歹历史上金兵南侵的时候,浮桥还被宋军放火焚毁,以至于金兵只能靠沿河收集来的一些小船渡河,耽搁了金兵数日,给汴梁城多了几天加强防御的时间,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金兵居然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一举攻占了浚州黄河浮桥。 当完颜宗望带着主力大军开到了浚州浮桥渡口的时候,连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居然还有一条完完整整的黄河浮桥存在,这样的情况连他们这些金国将士都觉得实在是匪夷所思,打破头都想不通宋人为何蠢到了这样的地步,连唯一一个连接南北的通道居然都没有截断,生生丢给了他们,让他们可以大摇大摆的渡过黄河,这事情太扯了吧! 当溃兵把消息传回汴梁城的时候,汴梁更加混『乱』了起来,这里养尊处优的那些权贵们还有平民们也都慌了,有人裹夹了财物开始逃离汴梁城,更有一些带骨气的人开始涌上街头要求和守军一起抗敌,皇城之中更是忙『乱』了起来,徽宗再也不敢耽搁时间,连夜下旨收拾细软之物,要带人逃出汴梁城。 不但徽宗在收拾东西想要出逃,像蔡攸之辈的那些胆小怕事的大臣们也在家忙作一团,开始收拾细软打算以伴驾的名义一起出城逃难,整个汴梁城许多权贵都开始收拾细软之物,作出了逃离汴梁城的打算。 消息传到了赵栩耳中之后,赵栩闻之大怒,一把拔出了腰间的宝剑,怒不可遏的将面前的桌子一劈两半,上面的茶具等物纷纷落在了地上,摔得满地都是碎片。 “我要亲自斩了那个梁方平!”赵栩狂怒之中大吼道。 张虎听到了屋中的动静之后,立即跑进了房中,同样的也是一脸的怒『色』,任谁都没有想到这个该死的梁方平居然连黄河浮桥都给丢掉,还恬不知耻的带了一帮溃兵落花流水的逃回了汴梁城中报信,现在连张虎都有生吃了这厮的心了。 “立即随我前往太子府,请太子出面,斩了这个该死的梁方平,力挽狂澜,组织汴梁城军民共同御敌!”赵栩怒道,说完之后,抬腿便朝屋外走去。 这个时候整个汴梁的大街上都一片大『乱』,从北方逃入汴梁的难民挤满了大街小巷,其中还混杂了一批残兵败将,而更多的人开始涌向了汴梁城的各门,打算出城逃往南方,此时却有一批行动迅速,身手矫健的青壮之人逆向而行,趁『乱』进入到了汴梁城中,分头逆流而上,朝着济王府方向快步行去,当他们出现在济王府门前的时候,马上便被济王府的守卫们给拦了下来。 为首一人抬起头对守门之人说道:“请通禀一声,就说杭州徐公子的家仆李波求见济王殿下……” ------------ 第六百零六章 临危请命 第六百零六章 临危请命 正在震怒之中的赵栩带着张虎等侍卫打算离开王府前往东宫太子府的时候,一个守门侍卫跑进来对赵栩禀报道:“门外来了一批人,说是杭州徐公子的家仆,为首之人自称李波,求见王爷!” 赵栩闻听之后,立即收住了脚步,脸上『露』出了惊愕之『色』,急道:“你说什么?徐公子的家仆?快快有请!” 很快李波便被济王的侍卫给请入了府中,在前院的一件屋子里面见到了赵栩,而张虎立即留下几个最忠实的侍卫,屏退了左右一些无干之人。 “小人参见济王殿下!”李波虽然面对一个王爷,却丝毫不怵,大大方方的对济王躬身施礼到。 “免礼!起来答话吧!”赵栩一看李波,果真认识,正是是徐毅的侍卫,一阵大喜赶紧说道。 “多谢王爷!”李波从地上站起来谢道。 “你怎么现在到了此地,徐公子现在何在?”赵栩急忙问到。 李波朝四下望了望赵栩立即说道:“不要担心,张虎是我最贴身的侍卫,有话但说无妨!” 李波这才说道:“我家公子前些日子刚刚得知如此大事,正在全力赶回来,并命小的先行一步,前来拜见王爷!并命小的留在这里,务必维护王爷周全!” 赵栩一听李波的话,对徐毅的气也就消了不少,心中还颇有一点感动,不管怎么说,他还记得自己这个朋友,得到消息便派人冒死前来保护自己,说明徐毅对自己还是颇为关心的,于是点点头道:“那我就多谢你家公子了。 这里也没有旁人,你总算是可以告诉我你家公子的身份了吧!” 李波微微一笑道:“当然可以,不过想来王爷肯定也已经大致知道了吧!” “那是当然,徐公子在海上南征北战,淮南路杀黑巾贼,两浙路除江得胜,占据流求岛,南下击安南。 北上讨倭国,如此大的手笔,我岂能不听闻一二呢?”赵栩微笑了起来。 李波也跟着笑了一下,躬身说道:“不错,看来王爷是已经很清楚我家公子的底细了,那在下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他们稍微说了一下有关徐毅的一些事情之后,赵栩对徐毅现在拥有地实力感到异常振奋,他虽然了解了一些徐毅的情况。 但是却没有想到徐毅居然在海上短短数年时间,就积聚了如此雄厚的实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许多,这样一支力量,虽然不足以抗衡金国。 但是在关键的时候,还是可以起到相当的作用的。 李波可没有告诉赵栩,伏波军还拥有大批超级厉害的兵器地事情,这样的事情可是伏波军的秘密。 不到关键的时候是不会轻易拿出来给别人看的! “可惜呀!徐公子……哦……应该叫他徐大当家才对了,可惜呀,这次事发突然,你们刚好精锐都离开了大宋这里,到了倭国,否则的话,你们伏波军可能会帮上大宋的大忙的,可是现在你们回来地似乎太晚了一点。 金兵已经渡过黄河了,恐怕不日即将兵临城下,你带来的这点人,又有何用呢?”虽然高兴了一下,但是一想到金兵已经渡河的事情,赵栩便又忧心忡忡了起来。 对于李波来说,这次赶过来在路上便听说了金人抢占了浚州黄河浮桥的事情,也是大吃一惊。 不由大骂宋军的无能。 如此要地,居然不知道提前截断。 阻碍金兵,让金兵如此容易地度过了黄河天堑,不禁也为大宋的前途担忧了起来,可是事已至此,他只有这么一点手下,他也没有狂妄到以为自己便可以阻止金兵紧『逼』汴梁城,仗打到了这样的地步,李波也对大宋的兵将实在是失望头顶,更是无话可说了!于是从怀中『摸』出了一封徐毅地亲笔信,恭敬的递给了张虎,让张虎转交到了赵栩手中。 赵栩接过信之后,立即拆开,一目十行的一口气将徐毅的这封信给读完,脸上的表情更是瞬息万变、阴晴不断,看着赵栩脸上的表情,张虎和李波都不知道徐毅到底在信上写了什么,居然能让赵栩如此表情,可是这事他们俩也不能问,只能侍立一旁,等着赵栩发话。 赵栩将徐毅的亲笔信看完之后,又回过头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将这封信缓缓地撕碎,丢到了地上,缓步走到门前,听着王府外嘈杂的人声,久久沉默不语,良久之后,才转身对李波说道:“你今日前来,带来了多少人?” 李波躬身答道:“在下此次前来,我家主公命我带了三百人,都是伏波军的精锐,而且是绝对可靠之人,特来保护王爷!” “那就辛苦你们了,张虎你安排一下,让徐公子这些部下先进入府中,换上王府侍卫的衣服,你和我一起去东宫一趟!”赵栩吩咐到。 张虎立即点头,然后出去安排了起来,不多时,李波带来的弟兄便从几个门中鱼贯进入到了王府之中,偌大一个王府,容留他们这些人还不是很大的问题,张虎又派人去搞一些禁卫的衣服,这些琐事不提,赵栩带了张虎等侍卫,出了王府,朝着太子府而去。 当赵栩进入到太子府的时候,不禁再次愕然,因为此时地太子府居然也是一片大『乱』,不少侍卫、侍女、家奴正在慌『乱』地收拾东西,到处都是『乱』哄哄的一片,赵栩地心彻底沉了下来。 当他见到赵恒的时候,赵恒满脸颓『色』的坐在书房里面,地面上散落了一地的书画等物,看来情绪非常不佳。 “七弟此时前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赵恒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对赵栩问道。 赵栩躬身答道:“现在金人已经渡过黄河,愚弟特意前来,想问一下皇兄眼下有何打算!” 赵恒随手将一本书丢到了『乱』七八糟的桌子上,苦笑道:“打算?我能有何打算?现在父皇已经在蔡攸等人的怂恿下,去意已决。 恐怕马上就要离开汴梁了,一旦父皇离开汴梁,必定军心大『乱』,岂能挡住金国的悍兵?而我还不过只是一个太子,又能如何呢?现在事已至此,我劝七弟也赶紧准备一下,尽快离开汴梁城吧!晚的话恐怕想走也走不成了!我是看在自家兄弟的份上才劝你的,其它那些兄弟们也早已都做好了准备。 打算连夜离开汴梁,先撤往南京应天府,然后到亳州转往扬州暂避!金兵这次来势太猛,恐怕是挡不住他们了!” 从赵恒地口中,赵栩听出了他心中强烈的惧意,于是当即便大怒道:“我不走!金人大军临城,现在我等皇族却弃城而逃,岂不是凉了大宋无数军民的心了吗?想我汴梁现在还有近十万兵马。 而城中更有百万民众,金兵不过六万,假如我们严防死守的话,金兵又能那我们如何,现在勤王兵马都在路上。 我们只要坚持到勤王兵马到了这里,金人自当不攻自破,退回去,而现在我们一旦放弃汴梁的话。 那金人必将气焰更加嚣张,那我们赵氏天下的数百年基业也就彻底毁于一旦了!我不走!我奉劝太子殿下也留下,假如父皇执意要走的话,就让父皇走吧,我们兄弟二人带领城中军民,共同御敌,只要城中军民上下同心,金人一定不能拿我们如何的!” 赵恒脸上闪过了一片愧『色』。 但是马上便将脸一沉道:“疯话!要知道金人地凶悍连大辽的悍兵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你也看到了,他们一个月之前起兵开始攻打咱们大宋,这才多长时间,他们便一路势如破竹杀到了汴梁城外,以现在我们城中兵力,勤王之师上远在百里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这里。 现在不走的话。 等勤王兵马到了这里的时候,恐怕汴梁城早已是变成了一片废墟了。 如果我们都没有了,还何谈光复大宋之说,此话不要再提了,赶快收拾一下,随我们尽快离城,前往应天府暂避!” 赵栩这个气呀!本来他还觉得这个皇兄比起其他弟兄要强上一点,没想到太子赵恒,骨子里面也是如此之懦弱,如此一来,即便前几天父皇禅位于他,恐怕也万难指望他力挽狂澜于即倒了,而且从他的话中,赵栩也彻底听出,他也已经是去意已决,和父皇一样不看好防守住汴梁城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真地应了徐毅的那句话,大宋危矣! 赵栩满脸愤懑之『色』,正要开口说话,这个时候一个黄门一路小跑的冲了进来,对太子赵恒说道:“太子殿下,圣上有旨,命太子速往宫中议事!说有要事和太子商议!” 赵恒挥手让这个黄门退下,然后望向了赵栩道:“刚好你也在这里,看来父皇是要宣布迁都的事情了,你还是和我一起去吧,到了宫中,你自然就明白了!迁都也好,金人不过只是想要得到我们黄河以北之地,真是取下了汴梁城,只要我们和他们议和,割地给他们,他们自然会退回黄河以北的!我们走吧!”说完便站起来,朝外面走去。 赵栩这会儿简直可以说是心如死灰了,连脚步都有些踉跄了起来,跟着赵恒一起朝皇宫而去,现在赵佶也不呆在他好不容易造地艮岳了,回到了皇宫之中,在这里议事。 当他们到大殿的时候,这里早已聚集了许多大臣,正在满脸凄惶的交头接耳,不用问便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当众臣看到太子赵恒之后,纷纷躬身对赵恒施礼,却很少有人主动给赵栩打招呼,赵栩也懒得搭理这些货『色』,昂首走入了大殿。 而那些大臣们在赵恒和赵栩站到了前列之后,依旧在后面窃窃私语,商量的都是迁都一事,压根就没多少人在商量如何抵御金兵,赵栩恨不得一脚将这些货给踢死,不多时赵佶便在两个宫女地搀扶下,走进了大殿,所有人看到赵佶之后,马上闭嘴安静了下来。 赵佶脸『色』很差,一看就知道好几天没有睡好了。 前几天议事大臣们要求他禅位给赵恒的事情看来对他打击不小,而这两天金兵大军压境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他这个当皇帝的当然是要头疼了。 “诸位爱卿都到齐了吗?今日传你们来议事,估计大家也都知道是为什么了,现在金兵大军直『逼』汴梁城外,而金人之凶悍,远超过的朕的预料,为了可以更好地抵御金兵。 确保大宋不失,朕这两天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将京城暂时将京城迁往应天府,而现在金兵已经过了黄河,正在朝这边急赶,此时不容我等再犹豫了,今日我们便离开汴梁,先前往应天府暂避金兵锋芒。 而诸位爱卿也速随朕前往应天府,在那里等候勤王之军前来挡住金兵的攻势,以谋反击! 现在朕任命太子赵恒为东京留守,负责东京汴梁地防御一事,望太子你好好表现一下。 牢牢守住汴梁城,将金兵拖在这里,待勤王之师前来支援,万不可辜负了朕对你的期待!” 赵佶的话音一落。 大殿上便『乱』哄哄的闹了起来,以李纲为首的几个大臣立即出列,跪倒叫道:“圣上不可呀!现在这个时候,圣上岂能迁都呢?金兵近在咫尺,圣上当振臂高呼,号召汴梁城军民上下共同御敌才是,而现在离开此地,弃城而去。 又将置汴梁百万子民于何地?” 他们的话让赵佶颇为下不了台,于是便将目光转向了自己地那帮贴身近臣身上,蔡攸马上出班对李纲等人怒道:“你们这些作为臣子的岂能如此说话?要知道圣上乃九五之尊之躯,岂能留在汴梁以身犯险?而你们只想着所为地黎民百姓,又何时为圣上着想过?而且圣上之所以决定迁都,不正是以退为进,目地还是为了更好的统驭大宋上下,共同御敌吗?何况圣上也没说放弃汴梁。 圣上不是已经说了。 留下太子殿下为东京留守,统驭兵马。 抵御金兵吗?你们这些人岂能如此非议圣上地一片苦心,真是罪该万死!” 不要脸呀不要脸,赵佶不要脸不说,他身边的这些混账东西更是不要脸到了极点,忠臣在他们的嘴里面反倒成了『奸』佞之辈,而他们为地不过是赶紧逃离这个险地而已,李纲等人当然不会听他们的,立即反唇相讥,怒斥他们这些人乃大宋『奸』佞,祸国殃民之辈,都是因为他们,才会闹得现如今如此不可收拾,双方在大殿上吵得是不可开交,简直如同市井闹市一般。 赵栩也是气得面『色』铁青,扭头望向了太子赵恒,只见赵恒这个时候面『色』苍白,手也在微微的哆嗦,再朝上面的赵佶望去,看到赵佶的脸『色』同样是很不好看,于是愤然出班怒道:“都给我闭嘴,现在金兵已经兵临城下,而你们还不想着如何御敌,却在这里争论这些,蔡攸!我告诉你,李纲他们说地不错,你们才是一帮祸国殃民之辈,大宋之所以到了如此地步,都是你们这帮『奸』佞之臣给折腾的! 圣上!您打算离开汴梁,儿不敢阻止,但是皇儿不才,愿意留在汴梁,于太子殿下共同御敌于城下,甘愿于东京汴梁共存亡,还望圣上恩准!”赵栩真是气急眼了,怒骂蔡攸等人,并且当场对赵佶请命到,甚至连爹爹都不称呼了,只称呼他为圣上,完全当自己是一个臣子,可见赵栩已经气到了何种程度! 赵栩的声音很洪亮,说的是掷地有声,他地话立即在大殿中引起了一片震动,本来蔡攸等一众软蛋还在和李纲等主战派顶牛,冷不丁的被赵栩出来一通臭骂,弄的有点不知所措,平日里这个济王很是低调,从来不多说什么,而且因为他不怎么受皇上待见,所以他们这些家伙根本不在意他,没想到平日里很少说话的赵栩今天居然跟吃铳『药』了一般,将他们这些人骂得狗血喷头,一时间居然将他们镇住,不敢顶赵栩的话了! 而那些力挺不能弃城而逃的几个大臣,也纷纷跪下,高呼到:“臣等愿意留下,随同济王在汴梁抗金,微臣虽死也无憾了!……” 赵佶也吃惊的望着这个近年来老老实实,不怎么显山『露』水的七子,忽然觉得这些儿子之中在这个时候,只有他一个人挺身而出,实在令他有些想不到,甚至是有点感到震惊,正要说话地时候,下面又有人忽然说道:“启奏爹爹!皇儿这几日心口颇为不适,恐难当东京留守之重任,正好七弟有此雄心,父皇何不任命七弟为东京留守,统驭河北路诸军共谋抗金大业呢?皇儿愿意陪同父皇陛下一同前往应天府,也好在父皇身边随时伺候父皇陛下!” 众人立即望去,结果是看到说话的正是当今太子赵恒,于是许多人的眼神中立即开始发生了变化,公道自在人心,这个危难当头的时刻,所有人的人品高下立判,徽宗是指望不上了,本来不少大臣并不愿就此弃守东京,于是便将希望都寄托在了太子赵恒的身上,可是没成想赵恒这个时候居然也和他老爹一样的拉稀了,居然推辞不肯留守东京汴梁,也打算跟着徽宗一起逃离汴梁,如此一来,很多人便在心中小看了赵恒几分,朝班后面甚至有人带着嘲讽的意味发出了一声冷笑,让正在恳请赵佶,想要一同离开汴梁地赵恒脸上立即感到一阵地羞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算了。 赵佶看着太子赵恒,又看了看昂然挺胸站于面前请命留下镇守汴梁的赵栩,心中更是感慨不已,同样是自己地儿子,一个是当今太子,却毫不为他分忧解难,在此关头要和自己一起逃走,而另外一个是从来都不受自己待见的儿子,却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要留下为自己抵挡金兵,这样一来,赵佶对赵栩的看法当即便扭转了许多。 “不愧为朕的儿子,好!好!好!”赵佶连说了三个好字,大家却听不出来他到底是在嘲讽赵恒还是在夸奖赵栩,也可能二者兼有吧! “既然太子身体不适,那就随朕一起前往应天府吧!朕今日便任命济王为东京留守,同时兼任河北路兵马大元帅,统驭各路兵马共同抗击金人!李纲!朕将你升任为兵部侍郎兼东京四壁守御使,协助济王镇守东京,吴敏!朕命你为东京兵马转运使,也留守东京便是……”赵佶一连串的下了许多任命,那些力挺不能弃守东京的诸臣都被他留下,陪同赵栩在东京抗金,其余的王公大臣们随他一起前往应天府。 “儿臣谢陛下!请圣上放心!只要儿臣还有一口气在,绝不会让金人踏入汴梁城半步!假如汴梁失守的话,儿臣绝不苟且偷生!定于东京汴梁军民人等共生共死!”赵栩一脸悲愤的跪下领旨,大声说道。 “臣等即便肝脑涂地也绝不会让东京汴梁失于臣等之手!”李纲吴敏等人也紧跟赵栩跪下领旨,对赵佶说道,各个都带着一副决死的神『色』,声音传遍了整个大殿的所有角落。 这个时候,有一些一直没有说话的文臣武将们受到了赵栩等人的鼓舞,同时出班跪倒叫道:“启奏陛下,臣等也愿意留下,随同济王一起抗击金兵,请圣上恩准!” 赵佶看了一下他们,心道危难时刻还是有忠臣的呀!可是他实在不想在此地多耽搁了,天知道金兵什么时候会到汴梁城下,于是挥手道:“既然你们愿意留下,那就留下协助济王共同抗金吧,即日起,东京汴梁兵马除羽林军随我南下之外,城中所有人等都归济王调配,不得有违!散朝!”话音一落,赵佶便站了起来,想要离开大殿,尽快启程离开汴梁这个已经不安全的地方。 “陛下,臣还有一事启奏!”就在徽宗起身要走的时候,又有一个人出班启奏道。 ------------ 第六百零七章 汴梁之乱 第六百零七章 汴梁之『乱』 就在殿中众人都纷纷打算离开的时候的时候,又有人站了出来,说有事启奏,于是都望了过去,一看原来是朝中左司郎黄潜善有话要说,于是众人都又停下,听他要说什么。 “启奏陛下,虽然陛下去意已决,但是毕竟这里还是京城,现如今金兵凶悍,其势我军不可挡,以至于令他们直『逼』京都城外,造成如今局面,一旦京城有失的话,对于我大宋上下打击颇重,故微臣以为,即不能阻敌于外,而金人目的又在于黄河以北疆土,现在实质上金人已经达到了目的,微臣以为倒不如先派使臣前往金营那里,再次和对方议和,不妨答应割让给他们一些疆土,也可以暂时拖延一段时间,毕竟现在圣上想要离京,一旦出城后被金兵追上,平原之上,羽林卫恐怕难以抵挡金兵铁蹄,圣上岂不危险? 假如使臣能拖延金兵一些时日的话,除了圣上可以安然退入应天府之外,还可以给济王殿下争取一些整顿汴梁城军务的时间,即便何谈不成,金兵来攻,济王也已经做好准备,阻敌于汴梁城下,待各路兵马来援之后,金兵看我军势大,必将自行退走,微臣以为此乃两全之计,还望圣上三思!”黄潜善跪下,对徽宗说出了他的想法。 徽宗闻听之后,心中一动,这个黄潜善素有才子之名,今日看来,果真有点想法,这个注意确实不错,金兵来势汹汹,而且多为骑兵,自己此时拖家带口的逃往应天府,万一在路上被金人追上的话岂不糟糕?如果按照他的办法来做的话,起码能拖延金兵进兵的时间。 给自己撤离汴梁也争取一点时间,令自己更加安全一些,至于他所说的为济王赵栩争取整备汴梁城军务地事情,根本不在徽宗考虑之内,他现在一点也不看好赵栩能阻金兵于汴梁城下,否则的话,他也不用逃离这个地方了! 想到这里,徽宗当即点头道:“黄司郎说的有理。 此计果真不错,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便派人前往金营同他们商议割地一事也好,诸位爱卿看该有何人出使金营为好呢?” 黄潜善赶紧答道:“卑职推荐一人,张邦昌张太宰曾出使过金国,对于完颜宗望甚为熟悉,倒是最好的人选,另外。 此次前往金营议和,不比以前,还需派以皇族王爷一同前往,以示我们的诚意,令金人相信。 我方是有诚意和他们议和的!” 徽宗听闻之后连连点头口称有理,于是便朝朝堂上一帮成年了的皇子望去,结果几个皇子各个都来了个乌龟大窝脖,纷纷低下了脑袋。 两眼根本不和他们老爹对视,这个差事可是太危险了,搞不好到了金营就回不来了,这个时候黄潜善提出了这个馊主意,实在是该死呀! 徽宗看了一圈,想了想,太子赵恒,不行!毕竟他是储君。 前往金营恐怕一去就别想回来了,正好成了金人的人质,绝对不行,三子郓王赵楷?也不行,他就喜欢这个儿子,舍不得他去!接着他又看到了五子肃王、六子景王、八子益王、九子康王……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九子康王身上,这个九子赵构其母在宫中地位比较低,一直不也不怎么受他重视。 这个时候正好可以派他去出使金营。 既显示了自己地诚意,万一险于金营的话又不怎么可惜。 于是将手一抬,指向了康王赵构,说道:“此事便有康王陪同张爱卿一同前去吧,朕封你为河北路割地使,张邦昌为副使,你们二人一起去和完颜宗望议和,务必拖延他们一些时日,回来后,朕当重重封赏你们!割地赔款一事,你们全权负责好了!不用再事事启奏了!此事就这么定下,你们二人现在就出城前往金营,不得有误!散朝!”话音一落,赵佶也不给他们分辩的机会,立即起身,朝着后殿走去。 康王赵构当即脸『色』便变得苍白了起来,心中暗骂老子今天算是倒了大霉了,这真他娘的是场无妄之灾呀!怎么摊上了这个狗屁倒灶的差事呢?我难道是后娘养的吗?这么危险的事情居然指名道姓的叫我去做,我就不是你赵佶地儿子吗?可是这话也只能在心里面骂,他也不敢违抗老爹的旨意,于是面如死灰的跪倒接旨,然后和那个倒霉孩子张邦昌一起离开了大殿,下去准备出城前往金营出使去了。 其余大臣纷纷离开了大殿,而留守东京汴梁的赵栩则招呼了那些要和他一起留守东京汴梁的大臣们到了自己地王府之中开始商议起了整备京城防御的事情。 不到一个时辰,徽宗的御驾便浩浩『荡』『荡』的在一帮盔明甲亮地羽林军的护卫下,出了东京汴梁的东面新宋门,朝着应天府方向而去,随同御驾出城的是大批皇室成员还有众多大臣,加到一起足足排出了数十里绵延不绝,蜿蜒如蚯蚓一般缓缓的在官道上移动。 而另有一小队人马则开了西侧万胜门,朝着西北黄河方向而去,同样是慢吞吞的,带队之人正是康王赵构,赵构这个怒呀!一路走一路暗骂,只恨现在他不能和老爹一起前往应天府暂避金人锋芒,一路上磨磨蹭蹭,走的十分缓慢,张邦昌噤若寒蝉的跟在他地身后,一直沉默不语。 当离京的两路人马刚刚出城的时候,众多城中百姓看到圣上都携家带口的跑了,也都收拾了细软之物,开始涌向各个城门,打算也逃离东京汴梁,可就在这个时候,汴梁城的各门忽然轰然关闭,将所有试图逃离京城的军民全都关在了城内,不得任何人再出入汴梁,于是汴梁城各门纷纷一片大『乱』,那些试图逃离汴梁的有钱人还有百姓顿时慌了手脚,挤在大门处嗷嗷只叫,要求开门出城,简直跟开锅了一般热闹。 不久,各门处出现了大批兵将。 在各门开始维持秩序,并张贴出了榜文,严令这些打算出城逃走的人立即回家侯命,任何人不得继续围堵城门,否则以通敌论处! 榜文上写地很清楚,现在新任东京留守兼河北路兵马大元帅济王赵栩有令,他将率领东京汴梁军民上下人等共同在此抵御金兵,并誓于汴梁城共存亡。 号召城中百姓奋起加入民兵,支持城中兵马共同御敌于城下,而且说地很严厉,任何人不得出城逃走,否则的话将按照通敌之罪,就地格杀勿论!同时号召城中有钱人家还有大户人家捐出银钱,犒赏有功将士,抚恤未来作战死伤人员。 要求所有城中人员,不分贵贱,同仇敌忾,做好于城共存地打算。 这下便热闹了,有些胆小之人当即便怒了。 站在城门处指着那些守御城门地官兵破口大骂,叫骂连皇上都跑了为何不许他们离城避难,污言秽语铺天盖地一般的响彻了各个城门之处,并且有人更是大骂赵栩。 说他想死,也不用拉这么多人垫背,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这些混账东西已经什么都不顾了,居然还有人开始唆使民众冲击城门,试图冲破拦路兵将的防线,打开城门。 消息传到了济王府中之后,济王当即拍案而起。 气得脸『色』铁青,嘴唇都直哆嗦,现在留守东京汴梁的那些文臣武将都被他派出去巡视城防,组织防御器械调往城墙加强防御,征召民众登城和守城禁军一同抵御金兵攻城等事务,身边只剩下了王府亲兵还有李波等人,他坐镇王府,指挥各种城防之事。 作出这样的命令。 正是他和李纲、吴敏等大臣共同商议后的决定,没想到居然如此多的人完全不顾现在形势危急。 却在城门处闹事! 李波也穿了一身王府侍卫的衣服站在厅中,听到了消息之后,也是一脸怒『色』,于是站出来对赵栩说道:“启禀王爷,现在这个时候不能心慈手软,『乱』世用重典,像这样不思抗金御敌地宵小之辈,当就地杀之,以儆效尤才是,请给小人一支令箭,这样的事情让小人去做便是,定能马上收到奇效!” 赵栩看了看李波,知道这些人和自己身边的这些属下『性』情上完全不同,他们可都是在海上当强盗习惯了,对于杀人的事情早就习以为常了,于是犹豫了一下道:“如此一来,会不会引起更大的混『乱』呢?这些人好歹也都是大宋的子民,不过只是想离开汴梁城而已,真的要杀的话,他们也罪不至死呀!” 李波立即嗤之以鼻地说道:“王爷此言差异,现在是非常时刻,自然不能以常理来论,金人眼看就要到了城下了,我们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如果任由他们闹下去的话,恐怕不待我们做好准备,金兵便杀入城中了,现在要实行战时管制,任何人都必须服从大局,我们公子说过,做大事者绝不可有『妇』人之仁!如果狠不下手腕的话,什么事情都不要做了!该杀就要杀,杀了这些敢于闹事之人,自然就显现出了王爷的手腕,还有王爷镇守汴梁的决心,其他人自然也就不敢再闹事了,这样方能加快城中地守御准备,否则的一切都晚了!金人绝不会因为大宋同意割让北方之地,便放着汴梁城这块到嘴的肥肉,定会加快进兵的速度,恐怕用不了两天时间,便会兵临城下,不能犹豫了王爷!” 这个时候张虎也站了出来,说道:“卑职也同意李兄弟地话,此刻不容犹豫了,还是让李兄弟去尽快平息此事吧!” 赵栩听完了他们的话之后,于是从箭壶中抽出了一支令箭,抛给了李波道:“既然如此,那你便拿此令箭前往各门巡视,以我的王府监军的身份前去,镇抚这些『乱』民好了!记住,能少杀伤还是少杀伤人命为好!”赵栩临了还是加了一句,毕竟他还是有点心软,觉得大开杀戒总是不太好。 李波点头接令,然后大步踏出了王府,带上了一百伏波军的精锐部下,直奔闹事最严重的南门崇明门而去,这些伏波军精锐弟兄此时也都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军服,成了王府侍卫的打扮,虽然看起来没有禁军那样挺胸叠肚地威风。 却洋溢着一种悍然的杀气,一路上高呼回避,驱散了聚集在街上地人群,急急的赶往了崇明门! 京城禁军说起来是经过筛选出来的精兵,但是战斗力绝对不可能高,因为这里的兵将大多都是京城子弟,平日里面走走队列摆摆架子还行,从来没有上过阵打过仗。 说起来的话,也只能算是一帮光鲜的仪仗队而已,此时这些人虽然有心同仇敌忾,为了城中地家人共御外侮,可是却有点手足无措,特别是面对这些闹事之人冲击城门地时候,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别看平日里。 他们出出入入看起来威风凛凛,可是这会儿却被大批闹事地悍民推搡地步步后退,却不敢悍然对这些试图冲击城门的人们下死手,连负责把守城门的那个城门官也有点头大,只能指挥着手下形成一条防线。 死命的拦住这些暴民不许他们靠近城门。 这些闹事之人一看城门的兵丁拿他们没有什么办法,于是更加嚣张了起来,干脆就对面前的这些兵丁们拳脚相向了起来,这下当兵的招架不住了。 有心抽刀砍回去,但是上面没下令,他们也不太敢,节节后退了起来,眼看他们地防线便可能会被这些『乱』民给冲散了。 “全都给我住手!再敢在此闹事的话,就地格杀勿论!”一声怒吼平地在城门处响起,将这里正在闹事的那些人还有官兵给吓了一跳,纷纷驻足扭头寻找发声的来源。 结果看到一都杀气腾腾的悍卒从他们背后冲了过来。 一看来者只有百十人,这些『乱』民之中有人耻笑了起来,在人群里面鼓动到:“别管他们,咱们人多,还是只管冲出城去好了,留在这儿也是个死,管他们个求,上呀!” 在他们地鼓动下。 这些聚集在城门处的『乱』民们更是起劲的朝城门涌去。 “我最后警告你们一次。 我乃元帅府监军,再不停下散去。 便真的对你们不客气了!”李波再次运足了中气,大声地作出了最后一次警告。 可是这些『乱』民们看城门处的这些禁军今日的窝囊表现之后,对他们的惧意早已没有了,压根就没管李波的吼声,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有的人还从地上『摸』起了砖头,作出了要和李波他们对抗的架势! 李波脑门上的青筋暴起了老高,看到这样地场面之后,知道不下狠手是不行了,于是将手一抬,身后的这百名部下立即同时抽出了腰刀,雪亮的一片,散开呈前后两列,将街道给拦住,李波可不是没见过场面的人,这个时候他对这些胆小怕死,金兵就在咫尺之遥,却还要闹事的『乱』民们早已没有了一点同情心,于是接着大吼道:“城门官何在?元帅有令在先,敢于闹事者格杀勿论,还不给我杀?” 话音一落,李波一马当先一个健步窜了出去,手中的寒光一闪,当即天空中便喷洒出了一片血雾,一个拿着半拉砖头正想朝他们丢的家伙,当场脑袋便飞上了半空,无头的尸体还拿着砖头,作出要抛地架势,可是很快便软了下去,瘫倒在了地上,脑袋落到了十几步之外,咕噜噜地在地上滚动着。 聚在城门处的这些人其实大多并不是汴梁城地百姓,而是那些平日里就游手好闲,在街头闲逛的地痞无赖,还有就是一些混迹在城中小偷小『摸』之人,有一部分是从北方逃过来的难民,没地方可去,才会被人教唆着来城门闹事,没几个是胆子大的人,当他们赫然看到这个来的所谓元帅府监军的军官并非是恐吓他们,而是真的下手杀人,于是立即楞了一下便都麻爪了! 可是这会儿李波带来的这些士卒可没禁军那么好说话,看到李波动手,于是一起怒吼了一声,挥刀便扑了过去,刀光闪过之后,城门这里便成了一片屠场,当场便有数十人被他们的利刃斩翻在地,成了刀下亡魂,接着这百名悍兵二话不说,抡刀便砍,城门处立即成了他们的杀场,这些聚在城门闹事的人们成了他们的砍杀目标,一路杀去,直杀的人头滚滚,那些刚才还气势汹汹冲击城门的『乱』民们立即便慌了手脚。 纷纷朝着四面奔逃而去,再也没人敢在城门这里闹事了。 没用多长时间,当李波来到了城门的时候,身后早已搁下了数百尸体,其余聚集在城门地那些『乱』民早已怀着无限的恐惧,逃到不知踪影了,禁军们看着如同杀神一般走向他们的这些王府侍卫,各个心中一片恶寒。 各自都在心中暗道,乖乖!还是人家有种,说杀就杀,不留半分情面,早知道可以杀的话,何苦自己要挨揍呢? “城门官何在?”李波怒气冲天的叫道。 一个军官捂着脑袋,一头血迹的跑了过来,应声道:“卑职在!” 李波看着这个城门官的惨样气不打一处来。 居然连这厮也被『乱』民拿砖头给开了,还不敢杀人,如此兵将难道也能抵御金国的悍兵吗?想到这里,他便感觉心中恶寒不已,当场对这个军官亮出了济王地令箭。 骂道:“你这个蠢材!王爷早已命令,敢于闹事者就地格杀,而你还不敢对这些『乱』民下手,要你这样的东西又有何用?来人!给我将这厮绑上。 这里的副将出来!” 话音一落,身后扑过来几个部众,一下便将这个城门官给按在了地上,绑了一个结实,根本就不给他分辩的机会,还给他来了几个大嘴巴子,打得他满嘴是血,连说话都说不成了。 一个副将赶紧跑了出来,战战兢兢的对李波答道:“卑职在,请监军大人吩咐!” 李波一脸怒『色』的对他说道:“现在此门由你负责,如果连『乱』民都不敢动的话,要你们这些人又有何用,一旦金兵攻城,难道你们还不敢杀敌吗?如若再敢抗命不尊的话,便将你们全部军法从事!” 这个副将还算有种。 马上叫道:“请监军大人放心便是。 只要有我在,定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金兵绝不能从崇明门进入咱们汴梁!否则卑职远提头去见济王大人!” 听了他地话之后,李波才算是放心了许多,起码这个副将还有些血『性』,这样便好,于是他命这个副将将这些被杀的『乱』民的脑袋归拢起来,用绳子绑住头发,高高的吊在城门上,以震慑那些还想闹事的『乱』民们,自己带了那些弟兄们立即朝其它城门而去。 一圈转下来之后,李波这些部众们地刀都杀卷了刃,不知道斩杀了多少还敢在各城门闹事的地痞无赖,彻底将城中各门的局势给稳定了下来,风声传开之后,这下再也没人敢朝各门聚集,试图出城了,城中的局势也安定了下来,李波狐假虎威,又命五成兵马司派出了数支巡逻地兵将在城中巡视,全城进行戒严,不得任何闲杂人等在大街上聚众闹事,如此一来算是镇住了城中那些游手好闲之辈。 消息传回了济王府之后,赵栩暗中感慨了一番,还是那个徐公子手下够狠,这么大的『乱』子,到了他们手中,不过百十个人,便立即镇住了局势,看来这个李波也不简单,是个可以倚重之人,连声对张虎夸奖起了李波。 在这场冲击城门事件平息之后,汴梁城才算是真正转入了战时的轨道,负责各种事务的官员们才真正的忙碌了起来,开始在城中各处准备了起来,有了这次事件,城中的上下人等才真正感觉到了这个济王和其他人的不同,才知道他是真的打算在汴梁和金兵大干一场了,于是一些有血『性』地青壮,纷纷跟着征召民壮的兵将们开到了城墙附近,帮助城中守军搬运各种守城的物资,城中的军器监也忙了起来,大批木工开始临时在制作起了大批的简易抛车等防御器械,而兵部的兵器库也被打开,将其中储备的那些兵器,箭支等物发送到了各处城墙上面,囤积在了城墙上下。 事情进行到了这里之后,和后世的历史开始发生了翻天覆地地巨变。 ------------ 第六百零八章 灭宋之计 第六百零八章 灭宋之计 汴梁城中民壮们在赵栩的征调下,将大批石头、木头等物运上了城头,当滚木礌石使用,有人来报说霹雳车的石头不够用,张虎给济王赵栩出了一个主意,济王立即大笔一挥,命各个富户人家打开花园,将花园里面的假山石等物都砸了,充当抛车的弹『药』使用,连他自己后院的花园中的石头都被送到了城墙上,整个汴梁城算是彻底的沸腾了起来,大家从赵栩的行动中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在赵栩等主战官员的感召下,更多的人涌上了城墙,帮助守军开始准备了起来。 而先前赵栩号召城中富户有钱出钱,拿出银钱等物犒赏三军的提议也终于获得了不少富人的支持,而引子居然是因为城中的那个迎仙楼,当赵栩的榜文贴出之后,第一个相应的居然是这个地方的名『妓』李师师,一举捐出了她这些年所得的大批金银珠宝等物,派人送到了帅府之中,交给了济王,让城中的那些富户人家一片哗然,被羞臊的不轻,暗想连一个『妓』女都知道在此攸关之际,捐出财物劳军,他们这些人如果连一个『妓』女都不如的话,就实在该被人戳脊梁骨了,而且他们想想假如汴梁城被破的话,他们留着这些银钱之物也只能招灾,迟早也是给金人掳去,搞不好因为这个脑袋还要搬家,还不如捐出来犒赏三军将士们,让他们拼命守住城池,也好给自己留条生路,于是大批富户人家随之开始捐出了大批银钱等物,送到了帅府之中,一时间居然收到了数十万贯的钱物,大大振奋了军心。 这个事情在城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要知道李师师和赵佶的风流韵事这两年那是早已传的天下皆知了,赵栩他们这些皇子们当然也都听闻了这个事情。 少不得腹诽自己老爹一番,可是也不敢多说什么,但是这消息传开之后,他们这些人便再也不敢前往迎仙楼去求见李师师了,否则传扬出去的话,真是要笑掉老百姓的大牙了! 对于这个李师师城中百姓颇有微词,觉得她也算是个祸水,觉得徽宗将天下闹地如此不可收拾。 她也有责任,这些日不断有人去迎仙楼闹事,搞得迎仙楼不得不关门大吉,而这个李师师小姐也不知所踪,本以为她也随着赵佶离开了皇城,可没想到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她居然没走,还留在汴梁城中。 并慷慨解囊,捐出了所有财物劳军,于是民众对她的印象多少又转变了一些,再也没有人去迎仙楼闹事了! 赵栩得知了消息之后,也是感慨了一番。 对于李师师他也深表敬意,毕竟因为徐毅的关系,这个李师师好像对这个徐公子颇为挂怀,隔三岔五的都会派她的侍女来王府打听一下这个徐公子的下落。 每次都失望而归,一来二去的和济王府也就熟络了起来,赵栩在接到了李师师送来地银钱等物之后,回了个话,表示了他的谢意,可没成想送钱物过来的人却私下告诉他,李师师其实在金兵起兵伐宋的时候,因为感到内疚。 早已离开了汴梁城,而不知去向了,这些东西都是她临走的时候,留在这里,交给迎仙楼的李姥让她有朝一日一旦天下大『乱』,便捐出以充军资,这个李姥在此时刻,居然没有吞没她的财物。 尽数替她捐了出来。 成就了她的名声,说来也算是个异数了! 赵栩感慨了一番。 放下了这个事情,又开始四处巡城,查看起了汴梁城地防御情况去了,经过短短两日时间,汴梁城便完全转为了军管,街头的哨岗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再也没人敢出来闹事了,据说还抓了几个金人的探子和内应,城中治安也空前的稳定了起来,而各处城墙上,在军民的共同努力下,防御之物,堆积如山,准备地颇为充分,而守城的兵将们在两天时间中,士气也得到了大幅的恢复,有了求战的欲望,再也不像前两日那样各个都是一脸地慌张神『色』,大多数兵将下定了决心,要和汴梁城共存亡,总算是让赵栩安心了下来,心中对徐毅更是感激了许多,这个徐公子果真不是凡人,居然能给他出了如此一个主意,让他这个闲王一夜之间,居然掌控了汴梁城的大局,还真正的掌握了兵权,想起来这件事情,赵栩便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这个徐公子难道真是他命中的贵人不成? 其实这也难怪,徐毅在李波出发的时候,便替赵栩设定了几个方案,虽然他不清楚局势发展到什么地步,但是他也料到金兵大军打到汴梁城应该不会有问题的,而以他对历史的了解,这个赵佶和赵恒都不是能扶上墙的货『色』,一旦金兵临近汴梁城,以赵佶地胆量,肯定会被『奸』臣们怂恿出城逃走,搞不好就会丢下赵恒来收拾烂摊子,这一点应该不会和历史上的事实发生太大的改变,至于结局,他当然已经不可能料到了,于是便写了亲笔信,告诉赵栩,要么他挺身而出,能在金兵来临的时候,取得兵权亲自引兵抗击金兵,牢牢守住汴梁城,等候援军到来,自此掌握兵权,为以后大宋重振反攻金军打下基础; 如果他没有机会掌握兵权的话,而城中留守之人又是懦弱之辈,不敢和金兵硬撼的话,一心要和金人议和,那大宋就真的完了,徐毅请赵栩就干脆在侍卫和李波等人的护卫下,找个借口出城暂避,万一汴梁被破,也能为皇室留下个种子,以免被金人一锅端,除了这两条道之外,他别无选择。 赵栩在看了徐毅地信之后,才会下定决心,在老爹决定跑路地时候,在大殿上唱了这么一出,本来他的本意是留下来辅佐太子赵恒共同御敌于城下地,可是没成想,赵恒居然临阵退缩,将这个东京留守的职位丢给了他,让他留下抗金,自己却和老爹一起出城朝应天府逃去。 误打误撞的成就了赵栩,让赵栩的命运在这一刻发生了转折,替代了史上的赵构,成了所谓地河北路兵马大元帅,而倒霉的康王赵构,因为也不受赵佶待见,居然接着充当他史上的角『色』,出使金营。 充当他的割地使,结果被金人给陷于金军之中,成了人质! 徐毅自己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这样发展,笼统的两个想法居然就成就了赵栩,实在也算是误打误撞,给他不幸料中了,而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一封信。 居然会带给历史如此大的改变,让赵栩对他感激不已,他这个时候还正带着伏波军的船队,正在朝着渤海湾方向行进之中,全然不知道汴梁城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而此时城外传来一个消息。 让济王等守城将士和大臣们又大吃一惊,一个和张邦昌、康王一起出城前往金兵大营议和地侍从凄凄惶惶的返回了汴梁城告知了赵栩一个消息,康王和张邦昌等人在遇上了正开往汴梁城的金兵之后,根本没有见到完颜宗望。 便立即被他们看押了起来,压根就没有和他们商议割地议和之事,继续挥师朝着汴梁而来,并在郭『药』师的引导下,一举拿下了汴梁城西北方向的牟驼岗,将大宋设在那里的天驷监来了一个包圆,除了昨天调入城中的五千匹军马之外,剩下的一万五千匹军马尽数被金兵所得。 还有囤放在牟驼岗地大批饲料也都归了金兵所有,金兵终于到了汴梁城外。 城中的局势再次骤然紧张了起来,赵栩急招城中诸官到王府商议起了御敌之事! 暂且不说赵栩在汴梁城的动静,完颜宗望在取下了牟驼岗之后,也令大军驻扎下来,开始谋划起如何攻打东京汴梁的方案了。 这次起兵伐宋,他的东路军进展之顺利,连完颜宗望自己都觉得跟做梦一般。 一路上简直是势如破竹。 快地连他自己还有手下的诸将都觉得有些不敢相信,这其中的功劳大宋降将郭『药』师当居首功。 对于这个郭『药』师,他不由得更加另眼相看了几分,这厮出卖起辽宋两国,真是不遗余力呀! 对于前来试图和自己议和的那个什么康王还有张邦昌,他一点兴趣都没有,打到了这儿了,还想让他退兵,岂不是跟做梦一般,大宋地富庶他早已知道,这一路杀来,他的部下不知道搜罗了多少钱财了,其它小地方还那样富庶,就更不用说这个大宋国都东京汴梁了,其中铁定会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数不清的美女,只要取下这个东京汴梁,他便算是彻底的功成名就了,连他的手下也都摩拳擦掌,作好了攻入汴梁城的准备,打算一举那些汴梁城,好好的享受一番胜利地果实了,这仗打得实在是太顺了,现在宋军在他们眼中简直就跟一群绵羊一般的懦弱,没人觉得攻下这个汴梁城有多大的难处,军中洋溢着一种轻松的气氛。 但是有一个人却不这么看,当宗望召集部将们开始商议进兵汴梁城的时候,郭『药』师站了出来。 “大帅!卑职以为现在强攻汴梁不见得就是个好主意!”郭『药』师拱手对完颜宗望说道。 对于郭『药』师此言,完颜宗望和诸将都有点感到意外,于是纷纷对他注目,宗望对郭『药』师问道:“郭将军此话何讲?我们一路从燕山府打到此地,也不过就是一个多月时间,宋军的无能大家是有目共睹,难道你担心我们攻不下这个东京汴梁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郭将军就不必担心了,宋军如此战力,在我们的面前除了逃走之外,根本就无一战之力,想要将我们挡在汴梁城外,我看完全是个笑话,要知道我们地兵将是何等地勇猛,一个便足以抵挡一百个宋兵,攻下汴梁应该没有问题的!”说着宗望便笑了起来,这也难怪,因为先前一路杀来,碰上地宋军实在都不堪一击,难免宗望会如此轻视宋军了! 其它的部将们也纷纷跟着完颜宗望笑了起来,完全都不把汴梁城的宋军放在眼里,可是郭『药』师却摇头道:“大帅此言差异,宋军虽然在我们大军面前不堪一击,但是大帅也不可太过轻敌了,我们大军兵将确实勇猛过人,更是连战连胜。 假如徽宗老儿还留在城中的话,估计他定会在我大军压境之下,派人出来乞和,以他的懦弱,反倒取下汴梁城没有任何问题可言,可是现如今徽宗老儿却在我们大军过河之后,带了他的皇族亲信等人一路逃往了应天府,却将东京汴梁的防御之事丢给了他的七子济王赵栩。 恐怕事情就有点难办了!”这些消息都是郭『药』师在审问过了康王以及张邦昌等人之后了解来地,所以他开始担忧了起来。 听了郭『药』师的话之后,宗望于是来了兴致,急忙对郭『药』师问道:“此话何讲?徽宗老儿见到我们大军临境之后,望风而逃对我们应该是件好事呀?为何郭将军反倒担忧了起来呢?这个济王赵栩又有何德何能,能起到多大作用呢?难不成他有通天的本事,一夜之间便将宋军都『操』练成悍卒不成?何况徽宗率文武百官弃城而逃,应该早已让城中军民『乱』做一团。 士气大衰,更方便了我们攻取汴梁了,我看郭将军是否有些危言耸听了呢?” 郭『药』师赶忙摇头道:“大帅恐怕是误会在下了,大帅不知呀!末将虽然在大宋为官时间不长,但是也来过东京汴梁一段时间。 对于徽宗的『性』情早已了解透彻,他确实不足为虑,而且对于他众多儿子,末将也都多少有些耳闻。 他的众多儿子中,大多数都是一些只知『吟』诗作赋之辈,舞文弄墨起来,各个都堪称大才,可是『性』情上却都和他们的父亲相似,十分懦弱不堪,更不懂掌兵之道,假如留下任何一个皇子镇守东京的话。 都不足为虑! 可是这次他偏偏选择了他最不喜欢的七子济王,却实在是有点算是异数了,在徽宗地众多皇子之中,这个济王绝对算是个异类,他的禀『性』大异其他皇子,末将以前听说过此子,说他禀『性』十分强硬,自小便不和其他皇子一样。 喜欢舞文弄墨。 却偏偏喜欢舞刀弄枪,读兵书看战策。 所以很不得徽宗的喜爱,而且此子以前对他父皇执政多有非议,喜欢谈论国事,结交江湖豪杰,后来触怒了徽宗,被禁足于皇城之内,而他在皇城中多和一些强硬派的大臣交往,年前徽宗对末将起了戒心,末将便听说正是此子上书的徽宗,力陈金国可能会威胁到大宋,并要求徽宗将我等辽国降将撤换成宋将,才让徽宗对我起疑,打算将末将调至京城搁置起来,正说明此人很有一些头脑,而且属于大宋朝中主战派,是一个强硬人物! 而这次他正是利用了徽宗要逃离汴梁的时候,主动请缨,留守东京汴梁,并声称要和我们大军决一死战,而且得到了众多主战大臣的拥护,而当初徽宗是打算将太子赵恒留守东京汴梁的,后来赵恒胆怯,请辞东京留守一职,才让这个济王得了东京留守地职位,并被徽宗封为河北兵马大元帅,主持抵抗我们大军一事,现在他留在汴梁,恐怕事情就不好办了! 此子定会大批任用那些主战之人,死命抵抗我们大军的进攻,而东京汴梁城墙坚厚高大,城中储备甚足,兵将和民众更是多出我们很多,假如他誓死抵抗的话,我们想要取下汴梁城,恐怕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所以卑职倒有一计,假若大帅采纳的话,将会让大宋很快亡于大帅之手,不知道大帅可愿意听末将的这个计划吗?” 这个郭『药』师还真是下了大功夫了,因为赵栩当初请奏撤换他地缘故,早已对这个赵栩记恨在心,派人打听清楚了赵栩的为人,现在他可能是金军之中,最了解赵栩的人了!从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他便又想出了一条灭宋的毒计!要说也奇怪,这个郭『药』师对大宋充满了恨意,虽然白食了大宋多年俸禄,并颇受宋廷恩宠,可是他就是想把大宋给灭掉。 其实这也不能都怪郭『药』师是个反复小人,要说这事也只能怪徽宗和他手下地那帮『奸』佞之臣,本来郭『药』师是诚心实意的投降大宋的,也打算就此端起大宋的铁饭碗,就此混下去拉倒,可是没成想在张钰(有称张觉)一事上,大宋却反复无常,有便宜占的时候,美不滋,屁颠屁颠的把张钰给接纳了过来,又是封官又是加爵,搞得隆重非常,可是金人一闹,大宋上下君臣居然吓的屁滚『尿』流,反过来出卖了张钰,以至于张钰全家被杀,将张钰全家人头送给了金人,这样的老板,保不定什么时候就把自己给出卖了,跟着这样地老板混下去,实在是没有安全感可言。 张钰和郭『药』师本来交情相当不错,当初金人索要张钰的时候,郭『药』师便发现大宋有出尔反尔的苗头,将张钰家人藏于自己军中,可是后来还是被王安中强索而去,杀掉了,为此郭『药』师早已对大宋君臣心凉到了极点,暗中发誓要为老友报仇雪恨,现在他终于有了这个机会,于公于私都殚精竭力的要弄死大宋。 听郭『药』师这么一说,完颜宗望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来说,也不是庸人,很快便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而且对于这个郭『药』师头顺以来的表现,此人对于大宋的深刻了解,正是他立下如此大功地前提,而且从他带兵归顺金国以来,连续出地主意无不让自己的大军顺利异常,以至于只用了一个多月地时间,便杀至大宋的都城之下,所以对郭『药』师的意见,他现在很是重视,于是点头道:“郭将军有什么好办法只管讲来好了!我们大家一起参详一下也好!” 郭『药』师对完颜宗望躬身说道:“卑职以为,大宋皇帝徽宗老儿,拖家带口出汴梁城朝南京应天府而去,其实正是咱们的一个绝佳的机会,他们因为随从人员众多,其中老弱之人肯定不少,而且他们也都是整日养尊处优惯了的人,路上肯定会走走停停,行进速度肯定很慢,而随行兵马数量也不算太多,在没有到达应天府之前,在平原之上,绝非是我军的对手,大帅完全可以利用此机会,分兵两路,一路围攻汴梁城,能取则取,不能取也至少将汴梁城的守军彻底牵制在城中,令其无法出城,而另一路一人双骑,现在立即绕汴梁城而过,马不停蹄直追徽宗南撤的队伍,在他们到达应天府之前堵截于野外,一举将宋皇及其皇族人员一举成擒,到时候大宋不灭恐怕都难了!” “妙!实在是妙计!郭将军果真乃宗望的副将呀!真是妙不可言!”郭『药』师话音一落,完颜宗望立即便跳了起来,仰天大笑道。 帐中其他诸将也都纷纷点头,心道这个郭『药』师此计果真毒辣异常,如此一来,搞不好就真的将大宋给灭掉了! 完颜宗望当机立断,采纳了郭『药』师的意见,立即从大军中分兵一万,交给了手下猛将完颜昌,每名将士均配备好马两匹,轻装上阵,趁着暮『色』悄然离开了金军大营,绕过东京汴梁城一路星夜赶往应天府追击徽宗一行去了,而完颜宗望则整备器械,开近了汴梁城,做好了攻城的准备。 可笑徽宗此时还拖着一帮男女老少,坐着他的宽大的舒适的坐车,蜿蜒于官道之上十数里,缓缓的朝着应天府方向退去,现在正值初夏,天气闷热,这些久不出门的达官贵人们各个热的难受,各个都叫苦连天,连徽宗也时不时的要找个凉快点的地方歇息一下,一路上走走停停,两天时间,居然连应天府的边都没有看到,全然不知他们身后已经有一支金兵正在一路朝着他们急急的追来。 ------------ 第六百零九章 (决战金国篇 ) 夜袭平州城 第六百零九章(决战金国篇) 夜袭平州城 徐毅自倭国西海道博多湾启航之后,心急如焚的带着船队一路西行,朝着渤海湾方向行进,大军沿着高丽沿海一路驶过,根本没心情再搂草打兔子给高丽也来那么一下了,连看到高丽船只出现,他都严令不准私自劫掠,只想着尽快赶到渤海湾弄清现在大宋的局势。 数日行船之后,船队到达了汉城府以南的外海,接到消息的高丽国王惊的当即便蹦了起来,急令大将带兵沿着海岸严密布防,并搜罗了大批船只做好了出航准备,作出了随时抗击伏波军攻袭的架势,可是徐毅这会儿才没兴趣修理他们呢,依旧带着船队大摇大摆的朝西行进,并在这里放出了大批信鸽,将他的命令传达到伏波军各处去。 这次不比以前,徐毅着令南方两浙路刁斌所部、杭州威海镖局、福建路王峰所部、广南东路孔庆西所部立即在海上强征所有适合的大型船只,一部掠往独龙岛,一路直接前往流求岛,将两地的兵马物资大批转运至渤海湾苗方所部这里,同时令高俊在流求岛大举征兵,并加以『操』练,做好随时增援的准备。 他还令扬州的葛雷在扬州一带收拢南逃的难民,挑选其中青壮,直接转运至渤海湾,又令薛屠在杭州出发,前往登州,在那里和自己会面,除此之外,他又令独龙岛的钱老本命杨老西等人开足了马力,尽全力多多制造火『药』等火器,保证大军的使用,传令鸡笼寨的秦胡子等人,也同样有多大力气使多大力气,加快各种器甲的制造,支持大军装备。 总之,徐毅将整个伏波军都转为了战时的体制,全部力量都投入到了备战之中,伏波军这些年经营下,全部战争机器要开动起来,徐毅在命令中措辞十分严厉,命各地头领接令之后,马上要按照他的吩咐行动起来。 任何人都不得有任何怠慢。 之所以在这里他便放出了大批信鸽,就是想要加快行动的速度,因为他深知金人地厉害和宋军的无能,算算时间,假如完颜宗望采纳郭『药』师的建议的话,以郭『药』师为前军,一个多月的时间,搞不好已经快到了黄河了。 而他说什么也没有想到,这次完颜宗望比史上第一次攻宋行动还要迅速,此时已经到了汴梁城下。 当他们经过一路急赶之后,在数日后终于离开了高丽国沿海,进入到了渤海湾之中。 并在向导船的引导下,到达了京东东路登州外的海面,登上了苗方等人盘踞的砣矶岛。 如此一支庞大地船队到达砣矶岛之后,立即将砣矶岛的码头挤了一个水泄不通。 可是徐毅却只看到了岛上寥寥数人前来迎接他的到来,作为主将的苗方、蔡兴都没有出现,于是立即询问迎接他的部下道:“苗方、蔡兴何在?为何不见他们前来接我?还有这里为何驻守人员这么少?” 迎接徐毅的是一个小头目,听到徐毅发问,赶紧答道:“主公息怒,苗统领和蔡统领他们前些日子带着部众弟兄们已经先行一步,起兵前往蓟州(天津以北)登陆,攻打金人的蓟州。 打算在那里落脚,可以威胁到金人的燕山府和平州等地,打『乱』金人地伐宋计划,现苗统领已经攻破了蓟州,正在那里和金人激战!” 徐毅微微一惊,这个苗方和蔡兴还果真有胆,居然自己没到,就先行一步。 开始和金人干了起来。 看来自己的手下现在真的是有不少好战分子呀!不过他还是赶紧问道:“那现在苗方他们的战况如何?详细情况你可知道?” 这个头目点点头,一边将徐毅引向岛上的议事厅。 一边对徐毅说道:“启禀主公,大致情况小地知道,苗统领他们出其不意之下,一举攻克了蓟州,占领了那里之后,开始在蓟州一带征召民众,壮大力量,短短数日,便征召了一万多民壮,在蓟州基本上站稳了脚跟,金国得知了消息之后,立即从燕山府、平州调集了大批兵马,开始对蓟州进行反攻,现在苗统领和蔡统领他们正在蓟州和金军激战,目前情况不是很好,金人征调了燕山府大宋的降兵还有数千金兵,兵马数量远超苗统领他们不少,苗统领他们正在据城固守,等待宋军前往支援,可是到现在大宋的兵马一点音信都没有!” “娘的!该死地大宋的狗官,咱们替他们出头,京东东路这边的宋军居然见死不救,真是该死!娘的个叉!……”跟着徐毅的林雄闻听立即大怒,放开了他的粗嗓门便骂了起来。 “闭嘴!”徐毅扭头瞪了林雄一眼,林雄立即闭上了嘴巴,气哼哼的站到了一旁。 “那现在你们可是知道,金兵的东西两路军已经打到了大宋地什么地方了吗?”徐毅接着问道。 那个苗方手下的头目脸『色』不好看,躬身答道:“回禀主公,小的多少知道一些,但是情况比较混『乱』,详细的大概不是很清楚,但是小的听闻镇守燕山府的那个郭『药』师在金兵一开始发兵攻打咱们大宋没几天,便投降了翰离不(完颜宗望),当了金兵东路军的的先锋官,在他地引领下,他们绕过城池,一路势如破竹,直向南方攻去,沿途宋军无不一触即溃,根本就没有给金兵造成多大麻烦,许多宋军更是闻风而逃,连打都没有打便跑没影了,听说只有真定一带地宋军和金兵打了一仗,但是却没有能抵住金兵,被金兵击溃,而邢州新上任了一个叫宗泽的知府,好像还有点本事,正在四下整备器甲,收拢残兵,打算截住金人,但是现在因为金兵进军速度奇快,我们也不清楚到底东路军已经打到了什么地方了! 至于金人地西路军方面,运气好像没有东路军的翰离不好,撞上了太原府这个硬骨头,听说太原府新任知府等人,硬是靠着三千兵马将金人的西路军的粘罕给死死的拖在了太原府,令他们久攻不下。 西路军进展不大!” 听完了这个手下的回答之后,徐毅还是没有弄清楚金兵到底已经打到了大宋地什么地方,只知道西路军和历史上一样,撞上了太原府这个铁板,比拖住了,至于东路军,也和历史上的情况大致相同,一路势如破竹的打向了大宋腹地。 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 徐毅很是无奈,因为突发的事情,历史终于偏离了他的所知,现在局势已经不像他以前想象的那样明了,未来大宋的发展忽然进入到了一片『迷』雾之中。 在大堂落座之后,徐毅略微思考了一下,现在金兵悍然发兵,大宋上下都是一片惊惶。 不知所措,估计是许多地方的官兵都已经被打懵了,群龙无首之下,即便各地官兵想要抗金,恐怕也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了。 于是叫过了水生,对他说道:“水生,立即调动你北方地所有力量,查清楚各地的情况。 马上了解一下完颜宗望的东路军现在到了这么地方,现在我们刚回来,到处都是一抹黑,你负责给我情报支援,不得有误!” 水生立即接令,急急返回了码头乘船朝登州方向而去,那里便有他的设下的暗线,只要找到一个。 便能牵动起他所有北方情报系统,消息自然会很快反馈回来了。 徐毅叫人找来了渤海湾一带的地图,挂起来对众将说道:“既然我们已经到了这里,也打算和金人一战,而且苗方他们已经先我们一步开始行动了,那咱们也商议一下该怎么办吧!现在苗方在蓟州和金兵激战,大家说我们下一步是否马上进兵蓟州,支援苗方呢?” 刁斌和苗方关系也不错。 于是立即出列说道:“主公。 这事儿还有什么好商量的,苗大哥他们都已经在蓟州和金人干起来了。 咱们当然不能看着他们吃亏吧!还是速速起兵,马上前往蓟州支援苗大哥他们吧!” 徐毅看着地图,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摸』着下巴思索着什么,这时候杨再兴出列说道:“主公,卑职也有一个想法,我们现在可以分兵两路,一路前往蓟州支援苗统领他们,另一路则可以走海路,直击金人的平州,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一举拿下平州,也可以再次震慑一下金人,迫他们不得不分兵前往平州,如此一来蓟州地苗统领他们压力自然可以缓解许多,然后我们在金人抵达平州之后,我们便立即再次乘船,返回蓟州,一举将蓟州之敌给击破!” 徐毅看了看平州的位置,回忆了一下,他对平州似乎有点印象,这里应该是后世的秦皇岛一带,而且金人起兵伐宋,据说就是从这里出发的,应该是金人比较重视的一个地方,于是思索了一下后,点了点头道:“再兴说地有理,此乃围魏救赵之计,打下平州,金人自然会调兵前往平州攻击我们,到时候我们动作快一点,应该可以解蓟州之危,既然如此,咱们不要耽搁,令将士们稍事休息一下,马上便动身!” 众将立即点头接令,徐毅接着吩咐到:“此战是咱们回来之后,和金人的第一战,希望诸位能打出咱们的威风来,不要让金人小瞧了咱们这些宋人,让他们也看看宋人怒起来的结果吧!高俊、林雄、刁斌、郑广接令!” 高俊、林雄等人听到徐毅叫他们,于是马上出列道:“末将在!” “你们四人以高俊为主,林雄、刁斌、郑广为副,带上四千水军弟兄和船只,立即启程前往蓟州一带登岸,突袭围攻蓟州地金兵,最好能打他们一个落花流水,假如金兵势大,你们不能胜的话,就进入蓟州城坚守待援,拖死他们,待我们打下平州之后,回来救援你们,到时候你们和我们里应外合,将金兵击杀于蓟州城外!但是不可莽撞行事,能击溃金兵最好,不能击溃他们,不要恋战,立即退入城中据城坚守,咱们的大批兵马未到之前,力量有限。 你们不可白白葬送了弟兄们的『性』命!要注意保存实力才行!”徐毅对他们四人吩咐到。 徐毅这么安排,有些出乎众人所料,以为高俊乃伏波军的步军将领,这次却被徐毅命他带领水军的弟兄,但徐毅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之所以派高俊为主将,原因有很多,林雄虽然果敢勇猛。 但是『性』格冲动,脾气暴躁,冲锋陷阵没有半点问题,但是要是让他为主将的话,就不怎么合适了,刁斌和郑广都熟悉水战,不怎么精通陆战,而高俊员步军将领。 熟悉战阵之法,而且高俊也熟读了不少兵书战策,目前除了杨再兴外,他是最适合地人选了,所以派他做这个主将。 徐毅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高俊、林雄等人立即躬身接令,转身出去点齐船只兵将,开始准备出兵蓟州,而徐毅立即对剩下的诸将说道:“我们也不要耽搁。 救兵如救火,你们也都下去准备吧,打平州速度要快,手段要狠!不能让金人有任何还手的机会!” 众将立即接令,也出了大堂下去忙活去了,而徐毅接着对留守砣矶岛的那个头目说道:“你继续留下,看守此地,另外派人去陆上加快征召民壮加入咱们伏波军。 共同抗金,假如陆上难民数量众多的话,你可以大批收拢他们,待我们的各地船队到达之后,将他们转运回独龙岛和流求岛去安置,你可明白了吗?” 那个被留守砣矶岛的头目立即点头:“小地明白!请主公放心去打金人好了!小地马上就办!” “还有!我离开之后,假如冯水生回来这里,命他立即前去找我。 我要尽快弄清楚现在陆上的战况!”徐毅又吩咐他到。 这个头目接令。 转身疾步走了下去,开始安排徐毅交办地事情去了。 徐毅的大军没有做过多耽搁。 让众人登岸稍微适应了一下,吃过了饭,马上便重新登船,分配了船只兵将,分做两路朝着西面驶去,因为他们出航的时候,海上风力很小,出航的时候颇为困难,只能靠一些船队中随行的八橹船将船只拖出码头,如此一来耗时不少,当船队全部出航之后,天『色』已经渐晚,但是船队还是毅然决然地离开了砣矶岛,朝着各自预定的目标驶去。 从砣矶岛出发,前往蓟州和平州两地,地图上看起来没多远,但是真要走起来,还是有四百多里海路,而且因为风力不够的原因,要想到这两个地方,还真是需要不少时间,幸好徐毅却对这里的航道也很熟悉,要知道后世他在天津港可是没少跑,所以不需要向导船,他便率领着船队直接驶向了平州方向。 在渤海湾之中现在能威胁到他们的人还真不存在,金国以前是内陆民族,压根就没有什么航海地船只,现在有了一些,也都是从辽国那里接收过来的,何况辽国本来航海就比大宋差了一大截,经过苗方这一两年时间的收拾,现在金国还真是没有任何可以拿出手的水军来对付他们,而大宋封闭了登州港之后,在渤海湾中也没有多少势力,整个渤海湾基本上都成了伏波军地内湖一般,加上他们现在这么大规模的船队,简直就可以横着走了,压根就不必担心会遭遇到什么意外。 出了砣矶岛之后,船队经过了一天多时间的连续航行,在遇上了一阵强烈的海风之后,船队加速了不少,终于在入夜之时,船队抵达了平州外的海面,按照伏波军的习惯,自然在他们主船队到达之前,便有哨船先行到达,将这里海面上的船只给清空了,所以他们可以说是无声无息的便到了这里,丝毫没有惊动平州地金人。 这次因为没有李波的毒蛇分队在,杨再兴倒是模仿李波,抽调出了一些步军中的手段高超的士卒,也搞了一个小队,在船队提前到达之前,便用哨船将他们送到了岸边,这些士卒『摸』上岸之后,很快便在沿岸清理出了一片登陆场,将这里的岸边的人家要么给绑了个结实,要么就直接干掉,做好了迎接大军登陆的准备,然后点上了几堆篝火,这些士卒立即散开,在四周警戒。 船队就这么悄然靠上了海岸,并有条不紊的登上了海岸,步军、水军总共登岸了六千兵马,雷公炮等攻城利器也被拖上了海滩,徐毅留下孙海指挥船队朝平州城方向靠近,而他亲自登岸,随着大军一路朝平州而去。 有数支斥候小队沿途为他们开路,只要发现有人在前往平州城地道路上出现,便立即就地干掉,保证了后面大军开进不泄『露』消息,而大军也在杨再兴地命令下,不得点火把照明,一路『摸』黑前进,虽然这样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搞不好会有人崴了脚脖子,但是却没人叫苦,所有人带着一种悍然的杀气,大踏步地前进,夜『色』之中只能听到隆隆的脚步声,其间夹杂一些马匹的响鼻之声,还有就是炮车和辎重车辆车轴发出的吱呀声,却听不到有任何人说话。 当二更天的时候,在昏暗的夜幕中,大军前面出现了一座黑乎乎的城池,如同一头巨兽一般,盘亘在天地之间,平州城到了! 徐毅抬眼望去,平州城一片寂静,只有城门的城楼上面挂着几个风灯,在夜『色』中摇曳,在他们严密的组织下,平州城的金兵守军压根就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此时大多已经钻到了营帐里面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去了,只留下少数巡城兵卒还在城中有一搭没一搭的逛游,各城门那里留下了十来个兵卒,看守大门。 对于这次夜袭平州城的计划,是徐毅和杨再兴等人在航渡之中商议好的,并且一切都按照他们的预想在进展,现在他们可以说已经成功了一般了,看到城中戒备松懈,徐毅也就彻底放心了下来,可能是因为读过一些历史的缘故,徐毅对金兵的凶悍颇为忌惮,虽然明知平州城中不可能有太多金兵,凭借他六千兵马,攻下平州城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他还是小心加小心,这是他们伏波军第一次和金人交手,这仗一定要打的漂亮一些才行! 现在看来,他们做到了当初所想的事情,已经在金人毫不知晓的情况下来到了平州城外,于是他便对杨再兴点了点头。 杨再兴在夜『色』中虽然看不清楚徐毅的表情,但是也明白徐毅这是要他开始了!于是立即点头答应了一声,然后策马离开徐毅,下去开始安排,很快一行黑衣黑甲的步军快速的在夜『色』掩护下,接近了城门,几部狙击弩被架设在了城门外的百米左右,这里正好是城头上灯光难以所及的地方,夜『色』完全将他们的身形给遮挡了起来。 一个金兵无聊的趴在城垛上面,朝城外张望了一下,这几日听说蓟州城被一股来历不明的宋军给攻破,城中的当官的要求他们要时刻警惕,让他们着实紧张了几天,后来听说那股宋军被燕山府的兵马还有平州城派去的兵马团团围困在了蓟州城中之后,他们才算是稍微安心了一些。 这个金兵打了个哈欠,看了看黑洞洞的城外空地,也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于是便直起腰,打算伸一下懒腰,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他感觉到一股冷风扑面而来,一愣神的功夫,便有一支利箭正中他的咽喉,带着他的身体猛朝后撞去,重重的摔在了城头的地上,挣扎了几下之后,再也没有了声息,到死他也没弄清楚,这支箭是从什么地方『射』来的。 就在这个城头上的金兵中箭倒下之后,几条黑影抱着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从黑暗中冲了出来,几个健步,便冲入了城门洞中,接着门洞里面啪嗒啪嗒的响了几声,接着亮起了一点火光,接着这些人便又快速的冲出了城门洞,朝着城外的黑暗中冲去。 ------------ 第六百一十章 夜袭 第六百一十章 夜袭 有一个坐在城楼里面打盹的金兵被『尿』给憋醒,挠着裤裆从城楼里面走了出来,跨到了城垛口处,解开裤带,掏出家伙朝着城墙下放水。 他睡眼惺忪的一边『尿』一边朝城下观望,看看自己的战绩如何,可是他忽然瞪大了眼睛,因为他看到有几个人正快速的冲出城门洞,朝着城外的黑暗中没去,一时间有点没有回过来神,但是出于本能,他还是咦了一声,眼角的余光忽然又发觉似乎离他不远处倒了个人,于是便急忙扭头去看,结果当场吓了一跳,因为他看到了身边不远处躺着一个自己的弟兄,脖子上面『插』着一支利箭,眼看是已经没命了,于是才明白过来,外面来了敌军了! 他张开口便要狂喊报警,可是也感到了一阵冷风扑面,一支利箭扑面从黑暗中飞了过来,他刚一张嘴,这支箭便到了眼前,正好从他的嘴中『射』入,锋利的三棱箭头立即贯穿了他的嘴,从后脑勺处穿了出来,结果是他只发出了半声叫嚷,便当即被『射』翻在了城头上面,尸体倒地的时候发出了一声闷响,腰刀在城砖上面磕碰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当啷啷的响声,在寂静的城头传出了很远。 这次的这声响终于惊动了城头附近的几个值夜的金兵,于是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想要查看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借着城楼上的灯光看清楚了地上躺的这两个倒霉鬼之后,他们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即便开始大叫了起来。 “敌袭……来人呀!敌袭!快点禀报猛安大人!……”有金兵在夜『色』中狂喊了起来,这个时候城下再次飞来了两支利箭,当场便将他们中间的两个人给『射』翻在了地上。 城头上这下便热闹了起来,有个金兵猫腰冲入了城楼里面,疯狂的敲响了报警的铜锣。 凄厉的铜锣声在寂静的平州城上空撕裂了一道口子,传出了老远。 可是这个时候,在城门洞中,猛然闪出了一道亮光,与此同时发出了一声巨大地轰鸣声,城门洞里面发生了剧烈的爆炸,这次的爆炸将城门当场便给炸飞了,两扇巨大的城门被炸成了碎片。 暴雨一般的飞入了城中,连城头上面的那些金兵也当场被震了个七窍流血,摔倒在了城墙上面,报警的铜锣声也在这声爆炸中戛然而止,估计连敲锣的这个金兵也被震死在了城头上面。 随着这声轰然巨响,城外忽然亮起了一片地灯球火把,绵延形成了一大片,而且火把很快便汇成了一股洪流。 朝着平州城的城门涌了进来。 平州城的所有人都在这声剧烈的轰鸣声中被从周公那里拉了回来,纷纷睡眼惺忪的坐起来向身边的人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好好的会突然打了一个这么大的雷呢? 但是有人却听到了报警地铜锣声,意识到出事了,于是立即忙着找一副盔甲来披挂上。 有的人开始光脚蹦下床,抓起他们的武器,冲出了营帐,朝着发声的方向望去。 结果看到平州城的南门方向夜空一片亮光,而且隐约还传来了一片喊杀之声,才知道这下麻烦了,平州城被人给夜袭了! 平州城这下算是彻底『乱』了起来,混『乱』之中,城中地兵找不到将,将找不着兵,只能『乱』哄哄的一片。 抄起家伙朝南门方向涌去,打算击退偷袭平州城的敌军,而城中的那些金人地将官们到这时候还没有搞清楚到底是何方神圣偷袭了平州城,在他们看来,这里离大宋的京东东路还有相当一段距离,而蓟州又在激战之中,为何会有敌军偷袭平州呢?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可是想不通不代表他们不知道做什么。 毕竟这些金人将官也都是和辽国打了十多年屡立战功的老兵老将了。 应付突发事件还是有点经验的。 城守带了一帮亲兵卫队急急忙忙的朝南门赶,路上到处都是『乱』哄哄的人群。 于是一路走便一路招呼,好不容易集结起来了数百人,可是还没到南门的时候,便在大街上迎头撞上了一批身穿奇怪甲胄的兵马,而且领头地一将跨下马掌中拎着一把精钢马槊,劈头便朝他砸了下来。 这员金将赶紧提刀招架,结果刀槊相交之后,这个金将被震得差点没在马上掉下去,心中大呼不好,拨马便想朝后退去,可是来将动作快如闪电一般,横槊便是一记横扫,金将立刀格挡,但是对方力大槊沉,只听当啷一声爆响,这个金将便在马上坐不住了,当场一头便撞下了战马,而来将提马上前,由上而下便以槊扎下,顿时将这员金将给穿了一个通透,当场便命丧黄泉,到死都没有弄清楚到底是谁攻入了他的平州城。 这员大将用大槊挑起地上这员金将的尸体,挥起便将他砸到了金兵的人群之中,然后怒吼一声,一马当先杀入了金兵之中,大槊抡开之后响起了一片金兵的惨嚎之声,他身后的那些虎狼之师更是毫不容情,排成紧密的阵列,齐齐的推了过去,简直如同压路机一般地在街道上碾压了过去。 刚刚被聚起来地这些金兵立即在他们的攻势下死伤惨重,不得不朝城内溃退而去,地上丢下了一片残缺不全地尸体,伏波军的主攻部队在萧建丰的率领下,迅速的攻入了城中,将迎头拦截他们的金兵给一举打散,令本来就已经大『乱』的金兵更是没有了一点章法。 伏波军的大军如同黑『色』洪流一般涌入平州城,这些刀口上『舔』血过来的伏波军将士们各个如同悍虎一般,进入城中逢人便杀,见人便砍,直杀的平州城中人头滚滚,血光冲天。 平州城守军不过两千多人,其中只有部分是金人,其余大部都是以前的辽人,被金人征入军中。 战力本来就一般,而且伏波军的人数要远超过他们,加上伏波军经过这一年多时间的连续征战,这批将士们早已熟知战阵之法,而且各个凶悍异常,进入城中之后,战况便呈现出了一边倒的局面,将城中大批试图抵抗的金兵杀地四散奔逃。 不待天亮时分,便将平州城彻底控制了起来,凡是有人冒头出来观望,立即便是一刀过去,砍翻在地,令城中百姓连『露』头都不敢,只有少数一些金人看到回天无力之后,仓皇打开了北门。 借着夜『色』出城而逃。 这次偷袭打的漂亮之极,愣是打得号称无敌的金兵连一点招架的能力都没有,徐毅带着花猴子侯成还有大牛等一些亲卫到了府衙之中,立即查问城中的情况,很快便有人送来消息。 说平州城已经彻底被控制了起来,而且他们在城中还发现了大批正待转运到燕山府的兵粮,原来平州城居然是攻宋金兵的粮草中转站,被他们误打误撞的给攻了下来。 这下算是刚好打在了金兵地脚踝骨上。 徐毅当场便笑了出来,上次在安南,他们便是误打误撞的攻下了爱州城,迫得安南军不得不俯首帖耳割地赔款,这次他们居然又碰上了这等好事,可见他徐毅的人品还是相当不错的嘛! 杨再兴在安排完部下清理战场,收缴城中的兵器战马之后,兴冲冲的赶到府衙。 见到了徐毅,满脸喜『色』的叫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咱们这次收获可是颇丰呀!我们在城西的兵营中发现了一批刚刚从金国调往燕山府,补充金兵东路军地战马,数量足足有五千匹还多,而且每一匹都是百里挑一的好马!这下咱们都可以成骑兵了!哈哈!而且还在营地里面发现了一批全新的甲胄,数量正在清点之中,估计也有数千副之多。 刀枪等物更是数不胜数。 咱们以后起码兵器不用发愁了!” 徐毅闻听更是大喜过望,自己命怎么这么好呢?哪儿不选偏偏听了杨再兴的话选了平州城来打。 刚好截获了金人转运燕山府的这批物资,如此一来,刚好补充了他们地消耗,虽然火器方面还没有得到补充,但是起码兵器和箭支盔甲解决了不少问题!于是当机立断,下令大军趁着金人还没有得到消息,围攻这里,王直等水军部众先行将这些物资大批转运到海边装上船只,省的给金兵留下,以后用作攻打大宋之用,另外他还命杨再兴派出斥候出城,在城外部下眼线,监视金兵的动向,一旦发现大批金兵来攻,便立即回报他得知。 同时还令步军在城中大肆搜罗值钱的东西,顺便将他们地老本行也给干了,反正他是不打算给金人留下一丁点有用的东西了,于是城中在天亮之后,伏波军将士逐门逐户的进行搜查,大肆在城中劫掠,对于他们来说,干起这个事情那是熟门熟路,老有经验了!这也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要知道金兵对大宋也是这么干的,城中到处响起了一片哭嚎之声,不少青壮之人被驱赶出来,发现女真人便就地格杀,而城中一些人是汉民,便被驱赶到海边,装船运走!都是汉人,徐毅颇有点下不去狠手。 至于城中的那些契丹人,自然有萧建丰他们这些契丹部下去处置,萧建丰振臂一呼之下,说出了他的身份,居然有不少契丹人马上便答应了跟萧建丰走,跟伏波军干算了,反正他们这些人归了金人统制之后,也没少受金人的鸟气,金人弄的什么狗屁倒灶地猛安谋克制度,他们基本上跟奴隶差不多了!而现在看到大辽重臣的子孙之后,多有一些亲切的感觉,而且听这些伏波军的契丹兵将们好一通吹捧,跟着伏波军干如之何的好,他们便动心了起来,于是纷纷要求加入伏波军,离开这鸟平州城,以后就跟金人死磕上了! 一天多时间,平州城的金人被杀了一个干净,到处都是尸体,血腥味和尸臭味难闻到了极点,城中的百姓也被驱赶出了平州城,一些被装船运走,一批人被驱赶到了乡间,反正平州城的几万人一天时间便没了,而且所有东西被搬了个精光。 消息传到了大定府之后,金国官员无不大惊失『色』,气得嗷嗷直叫。 他们发兵攻打大宋,没想到大宋居然反攻到了他们地地盘上面,这事儿有点让他们大大出乎了意料,此事可非同小可,一旦让上京会宁府地皇上吴乞买知道的话,少不得要震怒一番,那他们这些戍守南方地官员就倒霉了,于是大定府立即调集了一万兵马。 连夜启程,朝着平州城杀来,同时快马传令燕山府守军也再抽兵马前往平州围攻那里地宋军,可怜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攻下平州城的不是宋军,而是不服大宋管制的海贼势力伏波军,事情有点可笑了一些! 清空了平州城之后,徐毅和杨再兴他们商议了一下,料定金人不可能这么快作出反应。 于是令孙海将物资和抓来的民众先行一步转运到砣矶岛和长山岛等地安置,而他们则出城在平州城四周开始大肆劫掠,同时到处征召汉人和契丹人从军反金,因为这一带金人统制时间不长,此地的百姓多有一些人不愿服从金人的统制。 先前是没有机会,现在看到居然有宋军(也不能说是宋军,只能说是大宋义军!)打到了这里,于是一些当地的汉民和契丹人马上便相应了他们的号召。 加入了伏波军和金人干,又是短短两日时间,居然征召起了近两万人马,让徐毅带地兵马跟吹气球一般的从六千余人猛增到了将近三万人之多,连徐毅都有点晕乎乎的感觉,觉得这兵马来的也太简单了一些吧! 不过徐毅也没有被眼前的胜利冲昏头脑,虽然他几天时间便增加了不少兵马,可是和他登岸的时候相比。 人数虽然增多了,但是战斗力反而大副下降了许多,毕竟这些新加入的新丁素质是良莠不齐,有老有少,而且绝大多数都是平民出身,一点作战的经验都没有,只是凭借着一腔热血,脑袋一热便跟着自己干了。 压根就不会打仗。 说白了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排不上用场地。 壮壮声势可以,一旦和金兵交战,那铁定会马上崩溃,连他的精锐主力也可能被这些乌合之众给裹夹到里面,这一点不但徐毅清楚,杨再兴他们这些诸将也十分清楚,事情似乎有点超出了他们的计划之外,下面的行动看来要重新改动一下了! 在和众将商议之后,他们决定改变先前的作战计划,主动放弃平州城,立即撤往海上,令攻来地金人扑一个空再说,这些新兵现在排不上大用,先用船将他们尽数运至沙门岛和新占据时间不长的长山群岛的大岛上面,立即派人进行整训,不指望他们能像伏波步军那样战斗力强悍,起码要能派上用场才行,而他们这六千主力则依托平州城阻击金兵,掩护这些新军撤离,然后再撤退到海上,去蓟州救出苗方他们,毕竟这里是金人的地界,他们目前实力还是不够强大,想要在这里站住脚跟,恐怕仅凭他目前地这点人马,面对蜂拥而来的金国悍军,还有所力有不逮。 定下了这个事情之后,大军立即忙碌了起来,重新修缮了被火『药』炸坏的大门,干脆直接用东西堵死,反正他们也不打算回头从南门撤离了,而他们一边在撤走这些新丁的时候,一边在平州城外东西两侧,各挖出了一条深壕,直通海边,这是他们为撤离做好的准备,金人骑兵犀利,一旦他们离城撤退的话,遭到金人骑兵的突击,恐怕会造成颇大的损失,于是杨再兴想出了这样地办法,并在壕沟内侧挖了不少的碗口大小的陷阱,如果真的金人越过壕沟的话,那也有他们好瞧的! 金兵来的速度也不慢,不待他们完全将新丁撤走完,大批金兵便快马加鞭来到了平州城下,为首金兵的大将举头望去,结果马上便暴跳如雷了起来,因为在平州城地城头上面,高悬了数百颗血淋淋地人头,一看之下,便知道这些都是他们平州城的金人地脑袋,于是大怒下的金兵,立即便开始作起了攻城的准备。 “有谁告诉我,城上的大旗上面写的字是什么?”这个金人将领用马鞭指着城头上面随风飘『荡』的那些伏波军的大旗对手下问道,这厮居然不识字! “禀将军,城上的大旗上的字是伏波二字,意为伏波军!”有开眼的手下赶紧回答。 “伏波军?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大宋有一支这个名号的大军呢?”这个金人大将皱眉问道。 “万夫长大人,卑职听说过这个名号,伏波军其实根本不是大宋的兵马,而是大宋沿海的一股海贼势力,今年开始盘踞到了渤海之中,据说这次我们大金起兵伐宋,便是因他们而起,正是他们袭杀了我们派往大宋的使臣,才授以我们把柄,他们说白了就是一帮海贼而已!” “海贼?他们只是海贼?他们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一帮海贼就敢前来攻袭我们大金的城池,我看他们是不想活了,来人,给我攻城,将平州城的海贼们杀的一个不留!女真儿郎们!让这帮敢于招惹咱们大金的乌合之众见识一下咱们的厉害吧!” 大批金兵扛着云梯在他们的百夫长和千夫长的指挥下嚎叫着朝着平州城冲了过去,一队金兵骑兵,沿着城墙下开始奔走,马上的那些金兵各个都是骑『射』的好手,纷纷开弓放箭,朝着城头上『射』去。 金兵的到来徐毅和杨再兴他们在城中早已得知了消息,这时候早已做好了迎敌的准备,当金兵开始攻城的时候,城墙上竖起了一排盾墙,遮挡住了金人骑兵的箭雨,然后城墙上的弓箭手们也擎起了手中的弓弩,在将官的一声令下,同时朝城下发『射』了起来,当场还以颜『色』,大批弓弩同时发『射』,城头上腾起了一片由箭支构成的乌云,直直的飘下了城墙,然后重重的落入了正在耀武扬威在城下奔驰的金人骑兵队列之中,金人骑兵队列当即便混『乱』了起来。 金兵在听闻了攻下平州城的是一帮大宋海贼之后,心中充满了对他们的不屑,压根就没把他们当成敌手看待,觉得他们大军对付起一帮乌合之众的海贼们,那自然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所以才会在城墙下纵马放箭,以为几轮骑『射』之后,城上的贼人们自然会不战自溃,他们的攻城步军再登城就易如反掌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城墙上的海贼们居然还击的这么猛烈,发『射』的箭支简直就跟下雨一般,也只是一轮齐『射』,便将城下正在奔行中的一支千人骑兵队给打残了,众多金兵措手不及之下,当场被『射』翻在了马下,马上便被后面冲过来的战马踩踏在了脚下,成为了第一批牺牲品。 一个千人队在这轮打击下,当场死伤过半,立即溃退了下去,将金人主将给吓了一跳,当即下巴便掉在了马背上面,打死他也没有想到,一帮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乌合之众的海贼,还击的居然如此猛烈,发箭的时候,连他们这些善『射』骑兵都招架不住,看来他是有点小看了对手了。 “该死的海贼!来人,下马举盾,大军压过去,我就不信咱们『射』不过这些海贼!”金人主将当即吼道。 万余名金兵立即纷纷下马,从马背上摘下了盾牌战刀弓矢,然后排列成数道横队,前面的金兵举起盾牌,后面的金兵持弓,大步朝平州城压了过去! 徐毅在城楼上面望下去,皱眉道:“金兵果真凶悍,刚才一轮打击居然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士气,看来要动用一下咱们的雷公炮了!打残他们,让他们也见识见识什么叫凶悍吧!” ------------ 第六百一十一章 平州大捷 第六百一十一章 平州大捷 当金兵大军开始蜂拥向平州城,打算彻底教训一下城中的伏波军的时候,也想让伏波军见识见识他们金兵的厉害的时候,城头上的几个垛口『露』出了几个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下面蜂拥而至的金兵队阵。 当金兵接近了『射』程之后,几门被拉上城头的雷公炮几乎是同时发火,瞬间喷出了数道烈焰,一片铁砂如同疾风骤雨一般的泼洒到了金兵对阵之中。 这下有金兵们的乐子了,几处中炮的地方的金兵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的被当场割倒在地,其惨状可想而之。 金兵这才知道,原来等着教训人的不光是他们,而城上的这些海贼还真不好惹,他们也等着教训自己呢! 金兵在遭到了这样的打击下,接着便又迎头接住了一片箭雨,丢下了一地的尸体退了下去。 当两次冲击都被伏波军打退之后,这些金兵们不得不收起了轻视之心,开始重新审视起自己的对手了,在他们印象中,即便是大辽的兵马也没如此悍勇过,让他们连续吃了两次大亏,对方却毫发无损,这就让他们大大出乎了意料了! 金人大将对着平州城破口大骂了一番,开始冷静了下来,毕竟他也是久经战阵的将领,知道暴怒是打不下这个平州城的,先前自己确实太过轻敌了,所以才招致吃了大亏,所以重新认识了眼前的敌人之后,他开始重新整备兵将,在城外开始架设起他们随队带来的霹雳车来。 这次因为他们事先知道,平州城已经陷落敌手,所以来的时候,他们备了轻便的霹雳车,随军带了过来。 打算攻城的时候使用,而刚才之所以没架设起来,主要原因就是他们都太过轻敌了,现在被教训了一下,他们才想到自己还有这个东西没用上,老实了下来,开始将军中的霹雳车拉倒了前沿,组合了起来。 推着朝平州城而来。 金兵地动作都落在了徐毅他们的眼中,看到金人推出了这些霹雳车之后,大家不但不担心,反倒都笑了起来。 “再兴!咱们的开花弹还多不多?”徐毅笑问到。 “启禀主公,卑职倒是还留了一点,不过数量实在不多了,攻打倭国太宰府的时候,我们消耗有些太大。 一时间连火『药』也有点紧张了!”杨再兴赶紧回答到。 “一窝蜂火箭,还有百虎齐奔箭、火箭弹咱们还有多少?”徐毅又问到。 “火箭弹只剩下不到十个了,一窝蜂和百虎齐奔箭各剩下二十多个,都不多了!”杨再兴又答道。 徐毅点点头笑道:“还行!够这次咱们用了,火箭弹就省下吧。 到晚上的时候,给你们来几下,一会儿用实心弹干掉他们的霹雳车,让他们再看看是他们的霹雳车厉害。 还是咱们的雷公炮厉害,如果不出所料地话,估计短时间之内,独龙岛和流求岛的物资不到,咱们是靠不上这些雷公炮了!该死的金人也太会挑时候了,让我们现在没法给他们彻底展示一下咱们的厉害!开花弹就留下吧!估计还会有大批金兵要过来,留给他们好了! 接下来的两天咱们可能要艰苦一点,教训完了这些金人之后。 咱们就撤到海上去,让他们有力使不上,到时候估计能把他们的主将给气得吐血!哈哈!告诉咱们的弟兄,打起精神,打出咱们伏波军的威风来!” 杨再兴躬身接令,然后开始将徐毅地话传了下去,城中伏波军健儿们更是士气大振,做好了死战的准备。 当金兵刚刚扎好了霹雳车。 大批金兵开始做好了再次攻城的准备的时候。 城头上面的伏波军地炮兵们也做好了装填的准备,将一门门雷公炮推到了垛口。 调整好了『射』角。 “所有人听令!雷公炮放!”杨再兴手持一张硬弓,脚踏在垛口上,对着城墙上的那些弟兄们厉声吼道! 只听轰隆隆一片巨响,城头上再次喷出了一阵烈焰,炮膛中的弹丸呼啸着飞向了城外地金兵霹雳车的阵地。 霹雳车的『射』程虽然在冷兵器来说算是不近了,可是和伏波军的霹雳炮一比,就实在不值一提了,如此近的距离下,对于伏波军这些老炮手们来说,如果再打不中,真就可以去跳城墙了,所以一排炮弹过去,好不容易被金人弄好的这些霹雳车,当场便被打成了一堆废物,散了架,还伤了不少的金兵,让金兵的攻势没有开始,便被打得又一次退了回去。 这下可把金兵地主将给气晕了头了,他不知道这些海贼怎么有这么奇怪而厉害的东西,但是他知道,今天自己算是倒霉,撞上了一帮悍匪了! “举盾强攻!”这次他真的被彻底激怒了,明知道强攻损失会不小,但是他还是下达了这个命令,因为如果他们连平州城都拿不回来的话,对于他们金人来说将是一种难以洗涮的耻辱,皇帝陛下绝对饶不过他们的,现在他只能拼死进攻了。 望着如『潮』一般涌来的金兵们,城头上的气氛也开始紧张了起来,因为所有伏波军将士,都知道金兵已经疯了,各个都擎起了手中地弓弩,好在他们伏波军装备地弓弩数量充足,此时只要在城上的人,基本上都是人手一副,而且攻下平州城地时候,他们获得了不少的箭支,足以应付眼下金兵的进攻了。 当金兵嚎叫着涌到城下之后,双方开始展开了对攻,伏波军如同暴雨一般的将箭支挥洒下城墙,而金人部分人举盾防箭,部分人开弓放箭朝城上还击,双方开始了真正的冷兵器的对决。 箭支不停的发出着啸声,在空中飞舞,寻找着它们的猎物,一条条生命便在这样的对攻中绽放出血花,盛放之后凋零。 而因为弹『药』的问题,伏波军开始约束雷公炮地使用,只在关键的时候,朝金兵人员最密集的地方开上几炮,打散他们,大多时候,都靠着弓弩对金兵进行抗击。 从金兵这次攻城开始,伏波军开始显现出了他们的优势。 因为徐毅的原因,他们历来重视弓弩的装备和『操』练,不说他们都是神箭手,但是用起弩来,丝毫不比金兵差什么,而且他们同时还占据着居高临下的优势,弩的『射』程和威力又超过了金兵,更不用说他们大多有城垛保护。 对『射』地结果当然是一边倒的了。 一番激战之后,攻城的金兵死伤惨重,而且死伤最惨的还不是他们的普通兵卒,而是他们的百夫长和千夫长这样的将官,轮番上阵的几个千人队之所以很快溃败下去。 最主要地原因便是因为他们的将官往往上阵不久,便被城中的伏波军给『射』死在马下,结果是造成指挥失灵,阵型大『乱』。 不得不被金兵主将给撤下换人,打到了天黑的时候,金兵实在是无力再战了,只好鸣金收兵,结束了第一天的攻城战。 这样地战果当然是要拜伏波军装备的那种狙击弩所赐了,一批神『射』手专司在敌军中搜寻敌将,然后用狙击弩远距离的猎杀掉他们,一个白天下来。 光他们猎杀的百夫长以上地敌将便超过了三十多名,将来攻的金军打得许多千人队都失去了指挥官,而死伤的金兵更是多得令金人将领难以接受,一万兵马,激战一天下来,他居然丧失了三成的兵马,这样的战果让金人主将实在承受不了,而且最令他接受不了的是一天下来。 他驭下的将领损失过半。 早晨还在一起打屁的那些部将们,现在大半都躺下成了僵硬地尸体。 这让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从他跟随金太祖阿骨达起兵伐辽,从来都没有打过这么窝囊的败仗,而今天只是对上了一帮大宋的海贼,却将他打得如此惨败,他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了,到底是他的兵将没有以前厉害了,还是今天确实遇上了强大的对手了? 一番思量之后,他觉得事情不简单了,宋人没有他们以前想象的那么懦弱,这次他真的是踢到了一块铁板,这绝对不是一般的海贼,也绝对不会是一帮乌合之众,而是一帮自己从来没遇上过地悍军,于是他急招残余下来地那些部将们开始商议起了新的计划。 一天地激战,对于伏波军来说,也不轻松,天黑金兵退去之后,他们清点了一下,伤亡也不小,足足伤亡了数百人之多,而且大多都是胸腹中箭,不死的也是重伤,对于出兵攻打倭国到现在,也算是他们伤亡最惨重的一次了,但是和城外的金兵相比,他们一天下来还是占了很大的便宜,这样的结果徐毅也算是满意了,谁让他们现在厉害家伙不多了,要不然的话,歼灭城下的这一万金兵,恐怕也不算是难事。 入夜之后,双方都偃旗息鼓,开始埋锅造饭,收拾战场,金兵趁着夜『色』的掩护,从城下拖回了他们被『射』杀或者是轰杀的同僚尸体,将未死的士卒抢救回来,而城上的伏波军因为看不清楚下面的情况,由他们将尸体和伤者给抢了回去,相较下,伏波军要轻松许多,毕竟为了应付接下来的几天的鏖战,杨再兴将兵将分成了数拨,轮流登上城墙御敌,让大部分兵将可以得到休息,所以虽然打了一天,但是伏波军的兵将们并没有金兵感到劳累,特别是萧建丰的五百骑兵,压根就没有被派上用场,憋的嗷嗷直叫。 “请给末将一支令箭,准许末将晚上出城袭营,末将保证让他们吃一个大亏!”萧建丰找到徐毅和杨再兴,对他们请命到。 徐毅看了看杨再兴,杨再兴知道是让他拿主意,于是低头想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道:“这样到也是个好主意,不过金人也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姜了,袭营有很大的危险『性』!一旦金人有备的话,恐怕你们难以全身而退!” 萧建丰点点头接着说道:“这个卑职想过了,金人今天一到这里,便立即发动了攻城战,全军都没有休息,而且各部伤亡都不小。 还有,他们开始的时候,肯定将我们视为一帮乌合之众,才吃了这么大的亏,虽然他们久经沙场不假,但是卑职以为今夜出城偷袭他们,成功的机会还是很大,打仗不能瞻前顾后。 卑职愿冒险一试!” 杨再兴和徐毅对视了一下,然后点头道:“可以!今晚你便带骑兵出城偷袭一下他们,但要注意,留意他们是否有埋伏,假如可以地话,便给他们来一下狠的,一击而退,不能同他们恋战。 今天我们也都看了,金兵确实比倭人要凶悍太多,顺风仗我们打多了,难保弟兄们会轻敌,萧统领要小心为上!” “末将遵命。 末将会牢记于心的!请主公和统领大人放心!”萧建丰领命,大踏步走了下去,开始准备了起来。 前半夜双方相安无事,徐毅也放弃了用火箭弹袭扰金人的想法。 但是当后半夜三更天时分,平州城的北门缓缓打开,吊桥也慢慢的落下,一队人马悄然离开了平州城,没入到了夜『色』之中。 徐毅不放心,和杨再兴一起登上了城头,朝着金兵大营观望,当一炷香时间过去之后。 只见金兵大营忽然火光冲天,人喊马嘶之声撕破了夜空,接着又传来了几声轰隆隆的爆炸声,然后整个金兵大营都跟开锅了一般大『乱』了起来。 “成了!萧建丰这个家伙还真是成了!”徐毅看着大『乱』的金兵大营,拍着垛口地女墙笑道! “不错!这次看来咱们又赌赢了,金兵果真没有料到咱们今晚还能出城偷袭他们大营,卑职也去了!”杨再兴对徐毅笑道。 “你去吧,让金兵也见识一下步军的厉害!呵呵!我给你观敌瞭阵!”徐毅点点头笑答到。 杨再兴立即大踏步走下了城头。 城门处早已集结了两千精锐士卒在那里虎视眈眈的侯命。 杨再兴上马提枪,城门立即被缓缓打开。 接着他便一马当先冲出了平州城,带着这两千悍卒,大举杀向了金兵大营,这是他早已定下的计划,萧建丰偷袭敌营只是第一步,只要萧建丰偷袭成功,金兵会立即大『乱』,而杨再兴准备了两千精锐,接着再狠狠的给他们来一下,金兵想不败都难了! 萧建丰手提精钢马槊,带着他的五百契丹健儿们,低头俯在马上,如同刀锋一般的划过金兵的大营,从中间一直穿了过去,沿途只要看到金人,便随手就是一下,当场将他们格杀,所过之处留下了一条尸体铺成地道路,而且他们在冲入金兵大营之后,立即点燃了早已准备好的火把,向四周的金兵营帐丢了过去,同时还丢出了不少装满了油的酒壶、瓦罐,更是助长了火势,在他们横扫过金兵大营的时候,身后更是燃起了一片大火。 累了一天地金兵们包括他们的主将都没有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伏波军打了一天,居然还有力气晚上出来偷袭他们,当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一些金兵衣冠不整地冲出帐篷,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迎面便挨上了一刀,当即便扑倒在地,成了一具尸体,没跑出帐篷的也好不到哪儿去,很快帐篷便被火把和油点成了大型的篝火,里面没有来得及跑出来的金兵被烧得嗷嗷直叫,在大火中跳起了大神,没多久便被烧得浑身流油,倒在地上抽搐几下驾鹤西去了。 整个金兵大营算是彻底热闹了起来,跟开了一场篝火晚会一般,到处都是大火,到处都是纵马冲杀的伏波军骑兵,有些骑兵还拿出几个宝贝疙瘩,点燃丢到了一些他们看起来像是将官住的帐篷里面,爆炸的掌心雷将帐篷当即撕成了破布,里面的人被炸得满身是血,逃命地机会都没有,便成了冤魂。 而一都骑兵冲到了金兵的后营之中,将火把丢到了堆积的草料和粮车上面,立即引起了熊熊大火,照得半边天都亮了起来,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大火随即蔓延了起来。 萧建丰看到已经达到了目的,一声呼哨之下,便带着部下们直冲了出去。 再次没入到了夜『色』之中,身后留下的却是一座火光冲天的金兵大营。 营中的金兵们『乱』的跟被捅了一下地马蜂窝一般,残兵败将四处奔走,忙做了一团,有人招呼救火,有人上马要去追击偷袭他们地伏波军,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又有一支兵马,正在从平州城中冲杀出来。 朝着他们大营杀来。 不待他们重新规整起来,杨再兴便带着两千悍卒,杀气腾腾的撞入了他们地大营之中,金兵们终于支撑不住,纷纷四散溃逃了起来,而已经离开金兵大营的萧建丰在带着麾下骑兵冲出一段距离之后,收拢了起来,重新列阵。 掉头再次杀了回来,和杨再兴的兵马汇兵一处,大肆在金兵大营中反复冲杀了起来。 当天亮的时候,金兵大营早已没有一点样子了,到处都是冒烟的大帐残骸。 到处都躺满了金兵的尸体,粮草车上依旧在熊熊燃烧着,满天都是浓烟,可是一个活着地金兵都看不到了。 有限的幸运儿在他们这场夜袭之中得以逃脱,跑的没有了踪影。 那个金兵主将在手下的拼死护卫下,也连甲胄都没有来得及穿上,便落荒逃出了大营,一路急奔出了二十里才开始收拢残兵败将,待他忙活到中午的时候,才收拢起来了千余名残兵,看着这些衣冠不整盔歪甲斜的部下。 这个金人主将仰天长叹了一番,二话不说,抽出了腰间的战刀,不待手下侍卫反应过来,便架在脖子上横着一拉,一股血箭当即飙了出来,接着他一头撞下了战马,摔倒在了地上。 横刀自刎而死。 这些残兵败将们看着主将自刎。 只好收起了他的尸身,凄凄惶惶地朝着燕山府溃退而去。 这里离燕山府最近,他们只能到那里寻求庇护了! 六千对一万!伏波军和金兵的第一次交锋只用了一天便彻底结束,战果是在付出了不到一千人的损失下,几乎全歼了从大定府派来的一万金兵,战果之辉煌,令徐毅都没有料到。 “金人不过尔尔!我们太高看他们了一些了!”王直等部将们清理战场之后,纷纷笑到。 “大家也不能高兴太早了,这次我们之所以打的这么漂亮,主要原因有二!第一,金兵并非全都是由金人组成,其中有不少是投降他们地辽人,不是他们的精锐兵马,战斗力只能算是一般;第二就是他们过于轻敌,根本不了解咱们,便悍然发动了攻城战,结果吃了大亏之后,更没有料到咱们会出城偷营,所以才会溃败,这一仗虽然打的漂亮,但不能因此便小看了金兵,他们的大军恐怕不日便会蜂拥而至,大家还是打起精神,不要轻敌了!”杨再兴说道。 徐毅很是高兴,杨再兴在打了一场如此大地胜仗之后,居然还能保持着清晰的头脑,可见历史上有人说杨再兴只是员猛将,是有误的,要么就是因为他在归入了自己伏波军之后,得以了成长,现在可以说是已经具备了全局的统帅意识,颇为欣慰,连连点头道:“说的不错,再兴说的很对!大家不要高兴太早,金人没你们想的那么弱,这次他们吃亏还是主要因为轻敌,没有做到知己知彼,对我们完全不了解才会招致打败,等以后和我们打的多了之后,再想这么轻易收拾他们地话,就不会那么容易了!要知道他们可都是打了多年的老兵油子了!作战的经验远比我们丰富得多!至于接下来我看就不用等着他们大军蜂拥而至好了,咱们也见好就收,目前咱们的实力有限,好家伙又刚好缺货,死撑下去对我们不利,还是主动放弃这里,赶快去蓟州接出苗方他们吧!让他们来这里扑一个空倒也不错!” 众将自然也都从善如流答应了下来,收拾了一番之后,等候孙海的船队返回这里的海边,将所获的战利品装上船,开始登船。 一个斥候快马加鞭赶了回来,对徐毅报到:“启禀主公,三万金兵从燕山府方向开了过来,现在离平州城还有十里地!” 徐毅回头望了一下正在熊熊燃烧的平州城,笑了起来,看来金人这次只能对着空气发力了! ------------ 第六百一十二章 出人意料的战果 第六百一十二章 出人意料的战果 在燕山府急奔而来的金兵大军气急败坏的杀到了平州城之后,却没有能找到一个想象中的敌手,而平州城的熊熊大火,令他们连城都没法进去,没人相信敌军会自焚于城中,而海面上远去的点点帆影告诉他们,他们的敌手已经离开了这里。 金兵主将铁木尔气得勒马站在海边,对着大海破口大骂,他在接到了消息之后,便立即调集了燕山府中的大批兵马,其中有少部分女真人,大部分都是郭『药』师投降时候带过来的旧部,可是在来路上却得知,先期到达平州城的友军,居然一战之下,被对手晚上偷营险些全军覆没,连主将都横刀自刎于马下。 于是他立即催兵一路急赶,可是到了这个地方之后,还是只赶上了闻伏波军的屁,一个敌军都没有看到。 徐毅他们满载所获器甲马匹等物,出了海之后,转向了南方,朝着蓟州城方向驶去,才懒得去管到了平州的敌军如何暴跳如雷,这次他们只是给金人一个警告,既然你们能攻杀我大宋的城池,杀我大宋百姓,那么你们也小心一点,宋人同样可以还以颜『色』,到你们金人的地盘上闹事。 而此时蓟州城外也是喊啥震天,大批金兵围在蓟州城外,如同『潮』水一般的朝着城池进行冲击,双方弓箭齐发,不断的有人中箭倒在血泊之中,城外和城头上到处都布满了尸体,金兵发了狠的驱赶着兵卒朝着蓟州城发动猛攻,战事已经进入到了胶着的状态。 城外架设起了数百部的简易的抛车,朝着城墙猛砸,而城上的伏波军将士则用有限的几门雷公炮还以颜『色』,这些雷公炮是苗方攻下了蓟州城之后,从他地座船上卸下的。 被摆在城头上面,作为终极杀器使用,在援军到来之前他们已经连续数次击退了围攻的金兵,现在也已经快要到了弹尽之时,数量上他们占不了优势,只能依靠质量,给城外金兵以狠狠的打击。 苗方和蔡兴前些日子出其不意的从海上偷袭了蓟州城,一举攻下了蓟州城之后。 在这里开始招兵买马,准备大干一场,短时间还真是纠集起了三万兵马,但是还不待他们起兵杀往金国其它地方的时候,便被蜂拥而来的金兵给困在了蓟州城,苗方觉得自己兵力并不比金兵差多少,而且他们打下蓟州城实属不易,于是便带兵打算在这里和金人决一死战。 让金兵见识一下他们的厉害。 可是这个决定显然是个失误,以为他错误地估计了双方兵马的质量问题,金兵之中虽然有不少是汉人和契丹人,但是这些人以前大多都是辽军,虽然没有女真兵那么悍勇。 但是起码也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比起苗方刚刚纠集起来的这两三万兵马还是要精锐许多的,无论是装备还是士气,都要强过苗方他们的兵将许多。 而苗方真正堪用的也只有他近年来在渤海湾『操』训出来的三千多本部兵将,其余地那些新招之人,基本上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当苗方发现了这个问题之后,想要撤离便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只能率兵在这里死守,期待南方河东东路的宋军得知消息之后,能出兵前来救援他们。 可是消息送出了这么长时间,河东东路的宋军居然杳无音信,压根一个援军都没有派来,完全对他们的这番作为视而不见。 苗方和蔡兴等人只得带兵在蓟州城死战,而因为海岸被金兵控制,他们退至海上的道路也被截断,以至于只能困守于蓟州城中,和金兵死战到底了。 连续多日地厮杀之后。 苗方军士气开始低落。 蓟州城乃一个小城,城中粮草有限。 短时间聚集起来了这么多兵马,每日单是消耗,就不是一个小数,看着渐渐要告罄的粮草,苗方觉得头疼不已,现在他已经是进退两难了。 可是他们还是坚守城池,用手中能用的所有东西,和攻城的金兵进行着死拼,并依靠他有限地几门雷公炮,给金兵了很大的杀伤,干死了好几个金人猛安,还轰死了两个谋克,也算是战果辉煌了,但是同时也彻底激怒了金兵,金兵主将从附近再次征调了大量兵马,前来围城,誓要将蓟州城攻破,杀光这些敢于捋他们虎须的伏波军。 正在危急时刻,高俊突然带兵抢滩登岸,从金兵背后发动了一次猛攻,在金兵不备之下,高俊带兵一举突破了蓟州城东的金兵阵线,带兵杀入了蓟州城中。 高俊的到来,首先是给金人了一个沉重的打击,以为高俊所率的虽然是水军将士,但是经过了这段时间的锤炼之后,也各个堪称精锐,突袭之中,各个奋勇,给金兵了很大地杀伤,又打金兵了个措手不及,以至于不少金兵被当场格杀,连一个千夫长都死于高俊的朴刀之下。 金兵受到了打击之后,反应过来的时候,开始调集大军对他们围杀,可是高俊也不和他们恋战,立即突破了他们的防线,在城中苗方等人的接应下,冲入了城中,再次关上了城门。 这下可把金人给气蒙了,发了狠的开始攻城,要报这一箭之仇,但是高俊率兵进了蓟州城之后,城中苗方所部立即士气大振,苗方他们这个高兴呀!盼星星盼月亮的,居然把主公从倭国给盼了回来,这下他们算是有救了,大喜之后,苗方自知干这个事情没有高俊这样的科班出身地步将精通,于是干脆将蓟州城地守务转交给了高俊统一指挥。 高俊也毫不客气的接了过来,立即重新对蓟州城中地兵将进行部属分配,将城中守军分为五军,东西南北四壁各派一主将带领四千兵甲防守,又设一支六千兵将的中军坐镇城中,负责供应四壁城墙物资,同时随时可以支援四壁,并将城中所有粮食集中起来。 不分高下统一分配,并着令一些老弱之人,在城中收罗落入城中的箭矢等物,调配给四壁守军,宰杀城中的老弱战马以及各种牲畜,供大军食用。 一番整顿之后,城中不但士气大涨,而且战斗力也得以大幅提升。 在这里和金兵展开了激战。 高俊接手蓟州城防务之后,金兵便再次攻城,结果一下便撞上了铁板,被调整过的守军狠狠的揍了回去,除了在城下丢下一片尸体之外,毫无所获,于是金兵也休息了一下,调来了一批抛车等重型攻城器械。 打算在这里和伏波军死磕了! 当看到城外金兵竖起许多抛车之后,高俊也紧张了起来,以为他这次过来,登岸的时候,没有带上火炮。 士卒们都是轻装上阵,城中可以打击金兵地也只有当初苗方他们带来的几门雷公炮,但是弹『药』经过这段时间的激战之后,基本已经告罄。 于是只好命四壁守军冒死坚守,希望徐毅能尽快带兵赶来解围了。 这一仗打得很是艰苦,金人用大批抛车猛砸城墙,同时大举攻城,城中伏波军悍不畏死,拼死抵抗金兵的进攻,双方激战于城墙附近,都付出了相当大的伤亡。 而两天过去之后,蓟州城的城墙在金兵连续的猛攻下,到处都残破不堪,而城中的箭矢也已经没有了,只能靠收集金人『射』入城中地箭支勉力支撑,甚至要靠从战死将士的尸身上拔取箭支『射』还给城下金兵,战斗到了白热化的程度,那些毫无经验的新丁们更是死伤惨重。 开始士气崩落了下来。 但是那些久经战阵的士卒们,则在城头上和金兵酣战不已。 毫不畏惧金兵的进攻,远了『射』,近了砸,滚油泼,能用上的办法他们也都用上完了,将大批金兵击杀于城墙下面,金人的尸体将护城河几乎填满,血水汇成小溪,搞得地上一片泥泞不堪。 一波波地攻势被伏波军打退,也彻底激起了金人的凶厉,在金人将领的驱逐下,那些辽人兵将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冲向城墙…… 而这个时候城东方向的金兵又开始大『乱』了起来,以为他们看到海面上忽然出现了遮天蔽日一般的庞大船队,正在朝着海岸驶来,上面高高飘扬着伏波军旗,让他们知道,伏波军地援兵又到了! 金兵主将闻讯之下,只得放缓对蓟州城的攻击,调集了主力兵马集中到了海岸方向,作出了御敌的准备,打算击敌于半渡之中,将伏波军的援军歼灭在海滩上。 徐毅和杨再兴等人用望远镜观望了一下蓟州城海边地情况之后,商议了一番,此战关乎大批将士的生死,他们不得不小心一些,最后徐毅决定,还是在这里强攻上岸,并在这里和围城的金兵决一死战。 “调集所有炮舰前出,不要再留什么备份弹『药』了,为步军登岸打出一片登陆场,然后再兴率步军突击上岸,水军在海岸近处支援你们!接应蓟州城咱们的兵马撤到海滩上,此战必须要胜,否则的话以后我们就没法再打下去了!再兴你们要扛住金兵的围攻,为大军登船殿后!”徐毅对诸将下令到。 众人立即点头接令,开始准备了起来,船队变换了队形之后,精锐船只纷纷前出,靠近了海岸,而步军的方艄大船紧随其后,开始朝海边行动。 金兵在海滩上集中的大批兵马,箭上弦,刀出鞘,刀枪林立,一副要一头将伏波军撞回大海地架势,海边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主公到了!传令城中兵马开始做好出城的准备,老兵们在前开道,此战关乎我们的生死,还望诸位兄弟上下同心,一举击溃金军,我们里应外合,将金兵彻底击溃,否则的话,我们将难以登船撤离这里!”高俊闻讯之后,立即将城中诸将召集了起来,对他们吩咐到。 这些弟兄们于是立即答应了下来,开始将自己的兵马规整了起来,因为是出城作战,这些雷公炮用不上了,可是也不能给金兵丢下,于是高俊请苗方彻底将这几门雷公炮给破坏掉,抛弃所有辎重,全体轻装上阵。 做好出城一战的准备,至于那些新丁们,经过了这些天和金人的激战之后,虽然士气低落,但是也都有了一些经验,现在听说有大军来援之后,士气再次被提升了起来,不少老兵告诫他们。 此战关乎生死,怕是没有的,不是杀掉敌军,便是被敌军杀掉,没有回旋地余地,逃走也都是一个死,一定不能怕,要狠!要比金兵还狠才行!新兵们纷纷点头答应。 握紧了手中地兵器,既然来了,就是要和金人干,现在说怕也没用了,他们也都做好了决死的准备。 当船队接近了海岸之后。 精锐船只排成纵阵,沿着海岸排列成了一字横队,将一侧船体对准了海岸,随着一声令下。 所有船上地雷公炮都发出了怒吼,这是船上剩下的最后一批弹『药』了,被炮手们狠狠的砸向了岸上的那些金军。 如此猛烈的炮火急袭之下,岸上金兵顿时大『乱』,这些天他们没少吃这种会喷火的家伙的亏,可是毕竟先前挨的少,没有觉得太厉害,但是今天他们算是尝到了这种家伙地更大的苦头。 一片弹丸疾风骤雨一般的落入他们的人群的时候,只打得他们哭爹喊娘,血肉横飞,刚组织起来的战阵顿时被这轮炮火打垮,这些金兵们各个如同受惊的羚羊群一般四散奔逃了起来。 随即大批装载了登岸兵将的方艄大船奋力冲向了海滩,一经靠岸,大批伏波军将士便猛虎一般地冲下了船只,汇集在海滩上。 在杨再兴等将领的率领下。 朝着岸上的金人溃军猛攻了过去,金兵更是大『乱』了起来。 金军中的这些辽国降兵们和伏波军这些悍卒们一比,反倒算不上勇猛了,立即便被伏波军冲杀的溃不成军,开始朝着内陆溃败而去。 而与此同时,高俊等人也猛然打开了蓟州城东门,统驭着城中兵马,也都狂呼着喷涌而出,林雄这个狂人,更是一马当先杀在最前面,手中地大刀挥舞开之后,跟一堵刀墙一般的推了出去,大批最凶悍的部众紧随其后,猛冲向了开始混『乱』的金兵兵阵。 整个蓟州城东面响起了一片滔天地喊杀之声,伏波军两支队伍从两侧夹击金军,将士们各个如同疯虎,直杀的金兵大败而逃,而他们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合兵一处,在杨再兴的统一调配之下,抓住这个有利时机,放弃了朝岸边撤退的打算,开始大举追杀那些已经『乱』成了一窝蜂的金兵。 伏波军将士刀枪并举,一阵疯狂的掩杀,将金兵驱赶着朝着南方溃败而去,直杀得蓟州城外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本来是一场突围战,当打到了这个时候,反倒成了绞杀战,伏波军完全占据了战场的优势,把握住了主动权,被打『乱』了的金军们失去了统一地指挥,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完全陷入到了混『乱』之中。 看到这样的战况,金兵主帅这会儿也有要吐血的欲望了,恨不得亲自上阵拦下正在追击自己大军的这支奇怪宋军,他实在想不通,大宋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支悍军,居然连他们金兵都不是对手,可是这会儿他也没有时间去深究这个问题了,以为他的中军在溃兵的冲击下,也开始混『乱』了起来,想要继续打下去,他深知已经没有获胜的可能了,于是不得已之下,只得在亲兵们的护卫下,朝着燕山府方向撤退了下去。 伏波军在众将地率领下,大举挥军掩杀,将金兵打地节节溃退,最后简直已经是溃不成军了,这一仗打得爽到了家了,都说金兵何等厉害,但是他们也是人,打了败仗之后,同样是要撒丫子逃命,撵着屁股砍人的感觉还真是不赖,就这样,愣是将金兵追出了二十多里。 就在杨再兴打算就此收兵地时候,忽然看到前面逃窜的金兵忽然又是一阵大『乱』,本来一路西逃的金兵居然朝四面逃去,跑的满山遍野都是。 杨再兴提枪勒马,举目望去,忽然看到一支宋军骑兵出现在了视野之中,这支骑兵数量不多,也只有数百人左右,打着一杆大旗,上书一个斗大的韩字,这支宋兵在为首一员猛将的带领下,闯入金兵溃军之中,大杀四方,看起来好不威风,本来就已经打得没了一点士气的金兵们被他们拦腰闯入,更是被杀的落花流水。 看着早已没型的金兵彻底溃散之后,杨再兴勒马举枪,传令收拢大军,整理了一下之后,朝着那支宋军迎了过去。 那些宋军也都看到了伏波军的兵马,于是也立即列队迎了过来,走近之后,看清楚为首之将威武彪悍,大约有三四十岁左右的年纪,手提一把长柄大刀,好不威风凛凛,此时浑身上下溅满了血污,如同杀神一般。 杨再兴暗叫一声好字,宋军将领他见过不少,但是如此杀气腾腾的宋将还真是不多见,于是策马迎了过去,远远的将大枪挂好,对此宋将抱拳拱手。 “多谢将军引兵前来解蓟州之危,杨某在此谢过将军了!”当到了此宋将面前之后,杨再兴很诚心的对这员宋将抱拳称谢到,毕竟等了这么久,只有这支宋军前来这里,不用问也知道,定是听闻了蓟州之战的消息后,前来支援蓟州城的伏波军来了。 这个宋将也略带惊诧的上下大量着眼前的这个年轻将军,同时审视着杨再兴身后正在集结的这支大军,颇有点感到吃惊,于是抱拳回礼道:“韩某听闻有一宋军突袭了金人的蓟州城,在此被金兵所围,特从沧州赶来,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些,贵军居然已经将金兵击溃,实在是令人钦佩之极!想贵军能在国难当头之时,起兵讨金,实乃我大宋之功臣呀!敢问一下,贵军是何地兵马,将军高姓大名?”要说他也算是见多识广之人,可是楞没有从杨再兴和他后面的兵马的器甲上看出什么眉目,只看到杨再兴身后的大军之中有一些上书伏波二字的大旗,猎猎的风中飘扬,于是想到了一支海贼的势力,小心的问道。 杨再兴看他说话也很客气,而且不远数百里前来这里救援蓟州城的自己人,也很是感激,于是便再次拱手答道:“韩将军真乃忠义之人,居然从如此远的地方前来救援我军,多谢多谢了!不瞒韩将军,我们不是大宋的官军,而是一支义军,名为伏波军,听闻了金国大举攻打咱们大宋,便毅然起兵前来讨伐金国,在下杨再兴,为伏波军步军都统,这里说话不便,将军可否随在下回蓟州城外一叙?我家主公也在蓟州城,此次正是我家主公,倾全力前来,才一举击破围困蓟州城的金兵!杨某是否敢问一下将军大名呢?” 这个姓韩的宋将带着满脸的惊诧之『色』立即答道:“不敢当,在下乃驻守河东东路的刘延庆刘将军帐下听令的武节郎韩世忠!万万不敢称将军的!” 杨再兴这才弄清楚这个宋将的身份,原来此人不过是宋军中的一个中低级的军官,却能率军前来救援蓟州城,不由得对他颇为敬重,再次相让,请这个韩世忠到蓟州城外见一下自己的主公。 韩世忠回头看了一下自己带来的这支兵马,看到众兵将各个满脸疲『色』,浑身血污,从青州起兵前来,他们还未休息,便遇上了金兵的溃军,全力一战,虽然斩获颇丰,但是自己的这些兵马也确实累坏了,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带兵跟着杨再兴朝蓟州城东行去。 徐毅早已登岸指挥着水军部众在岸上扎下营盘,并派出部众开始清理战场,收集金兵所丢弃的器甲兵械等物,以后要打仗,离开这些玩意儿可不行,徐毅可是那种会过日子的人,连死去金兵身上的甲胄也不放过,令人将他们剥成光猪,不可谓不是刮地三尺,今天的战果连他都有点没有料到,一场救援战,愣是打成了歼灭战,直高兴的他合不拢嘴。 ------------ 第六百一十三章 又闻巨变 第六百一十三章 又闻巨变 望着眼前的这员宋军大将,徐毅的嘴巴张开呈o形,呆了一呆,这个表情让周围的人还有韩世忠都楞了一下,要说徐毅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怎么今天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宋军武节郎,就如此失态呢? 要说韩世忠对于这支伏波军印象并不好,这次金人起兵伐宋,由头就是因伏波军而起,而且伏波军行劫于海上,不服朝廷教化,根本就是一帮海贼而已,但是之所以今天他跟着杨再兴前来揭见徐毅,主要原因就是伏波军虽然惹事生非,但是却是大宋第一个起兵攻打金国的义军,虽然他们身为海贼,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却抛弃了对朝廷的成见,冒死攻打金国,为宋人出头,这一点韩世忠就觉得足以令人钦佩,而且刚才一战之中,他也见识到了这支伏波军的实力,居然将过万金兵打得抱头鼠窜,恐怕这样的战力,即便是大宋的精锐兵马也难以企及,所以他怀着好奇的心情,打算来见见这个神秘的伏波军大头领,假如可能的话,不妨劝服他们归降大宋,给大宋平添一支生力军也好。 但是看到了徐毅之后,韩世忠也暗自吃惊,因为眼前的这个伏波军大头领年轻的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而且当杨再兴在一旁介绍过了他的身份之后,这个伏波军大头领表现的似乎十分吃惊,仿佛自己是他多年不见的熟人一般,一想人家毕竟统帅着过万兵马,虽然没有官衔在身,但是毕竟实力在这里放着,于是还是很客气的抱拳对徐毅说道:“韩世忠参见徐统领!” 徐毅这才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了过来,要说他来到这个时代时间也不短了,被雷的次数也不少了,连杨再兴这样的虎将。 都跟着他干了,对于这种事情,还是有了一些免疫力,于是赶紧恢复了正『色』,收拾了一下心情笑道:“原来是韩将军呀!韩将军的大名徐某早已是如雷贯耳,早就想拜会一下将军了,可是没想到今日却在这里相见,实在是大出所料。 刚才徐某失态了,还望韩将军见谅才是,既然今天有幸见到韩将军,那一定要好好款待将军一番,来来来!你我到帐中坐下说话,今日一战我们大获全胜,应当好好的庆祝一下才是!” 说着徐毅便上前拉住了韩世忠地手腕,异常亲热的请韩世忠到大帐里面。 韩世忠被徐毅这番恭维,搞得有点受宠若惊,要知道大宋的武官历来不受重视,地位十分低下,他一个小小的武节郎。 虽然立了点战功,但是在大宋来说,他眼下实在算不得什么有名的将领,今日见到了一个麾下拥兵数万的海贼首领。 居然被如此推崇,让他颇为有点招架不住,暗想这个徐统领对自己如此客套,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呢?韩世忠有点想多了! 于是赶忙客气道:“徐统领如此说,实在是折杀了韩某了,韩某不过一个小小的武将,岂敢当统领如此推崇!统领请!” 韩世忠在徐毅和杨再兴等人的陪同下,进入了大帐之中。 被徐毅安排在了大案左手地上手位置坐下,命人设宴款待,同时命人召集众将也到大帐庆功,杨再兴等人看到徐毅对这个小小的宋将,居然如此推崇,都颇感到有些诧异,但是他们当然不会不开眼到说出来,也都陪坐在一旁。 想要了解一下徐毅为何如此看重这个小小的宋军的武节郎。 在诸将没有到来之前,徐毅和韩世忠攀谈了起来。 “不知韩将军为何忽然来到了此地呢?”徐毅提出了他的疑问。 “哦!不敢当!统领大人客气了。 末将前些日本来在青州一带驻守,正在忙于征调军资器甲,准备前往汴梁勤王,但是还不待起兵,便听闻贵军攻克了蓟州城,在此重创金兵,被金兵围困在蓟州城,亟待支援,贵军能如此为我朝出头讨金,危难之中,我等自然不能坐视不管,所以末将便请命前来救援贵军,可是等了数日,也没有得到上峰回话,于是便私自带兵星夜赶赴了这里,想要为贵军助一臂之力,没想到今日到了这里,却赶上了贵军将金兵击溃,贵军如此功绩,足以彪炳于世了!韩某实在是钦佩不已!”韩世忠赶紧回答到。 说这话他倒是出于真心,毕竟人家的战绩在眼前摆着,大宋兵将虽然不少,可是在金兵铁蹄之下,全军溃败,让金兵一路势如破竹,大宋兵马却一溃千里,愣是被数万金兵攻到了京城,宋军和这个伏波军一比,这个只能算是一帮海贼的伏波军,却在这里攻克金人的城池,有斩杀了过万金兵,打得金兵抱头鼠窜,作为他这个宋军地武官来说,还真是汗颜不已! “哈哈!韩将军过奖了,虽然徐某的伏波军只是一支义军,不是官兵,但是徐某也对下面的弟兄们说过,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怎能眼睁睁看着金人在我大宋疆土上肆虐呢?何况此事也因伏波军而起,我们也有责任助大宋一臂之力!不过韩将军擅自起兵前来这里,恐怕回去之后难免要受责罚,不知道将军可有对付的办法了吗?”徐毅忽然想到韩世忠今日前来这里,没有军令在身,是私自出兵的,按照大宋军中地律令,这可是不小的罪名,于是赶忙问道。 韩世忠很感激徐毅关心这个事情,于是大手一挥道:“大头领不必为韩某担心,将在外君明有所不受,就连贵军都知道抗金,那作为大宋武将的我,岂能坐视不管?大不了回去挨一顿板子罢了,难不成打了胜仗,回去还要被砍头不成?” 听韩世忠这么一说,帐中诸将也都颇为感动,如果大宋多一些这样的武将地话,岂会被辽金两国欺负的如此不堪?于是再看韩世忠都又觉得亲切了一点。 “其实将军有所不知,前几天我们还攻下了北面的平州城,在那里还干掉了过万的金兵,在我们伏波军看来,金兵也不过如此而已!”杨再兴在一旁笑道。 韩世忠听了杨再兴的话之后,先是一阵大惊,暗道这个伏波军也有点太厉害了点吧!居然连下金国两城,还两次歼灭大批金兵,难道这帮人比金人还凶悍不成?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要知道宋军在金兵面前跟豆腐渣一般没用,可是金兵在伏波军的将领眼里,却也根本不算什么,这岂不是有点太扯了? 可是想了一下之后,韩世忠还是释然了下来,伏波军这些人可不比宋军,他们之所以如此厉害,恐怕跟他们的习『性』分不开关系,他们可都是一帮天天在刀口上『舔』血地亡命徒,和大宋的兵将应该压根就不是一个等级的,于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大宋当前如此惨败,其中缘故他自然清楚,于是苦笑道:“这也难怪,金兵毕竟多年和大辽征战,正是兵强马壮的时候,战力自然很强,而我宋军是何等情况,估计大家也心知肚明,对阵金兵岂能不败呢?” 众人纷纷点头,宋军的本事他们也都知道,军中大多是征召的一些难民、刑徒、地痞,加上不少军中的当官地吃空饷、喝兵血,甚至压根从不『操』练,骑兵不会骑马,弓箭手不能开弓地大有人在,骑兵堕马、放箭堕地,行军打仗不行,为祸一方百姓的本事却不小,这样地兵马和金人对阵,不败的话,就真是见鬼了! 想想眼下金兵打得宋军落花流水,众人便觉得郁闷的要死,徐毅忽然想起了一个事情,急忙问道:“徐某有事要请问一下韩将军,我等近期刚刚到这里,对于金军的进攻情况很不了解,但不知现在金人的大军已经打到了何地了?将军可是清楚?” 韩世忠满脸苦涩的摇头道:“末将在金兵起兵攻宋的时候,干好在青州一带平息『乱』民,当闻听金兵攻宋之后,多次请命率兵前往河北西路抗击金兵,但是上面一片混『乱』,迟迟没有明令,以至于我们干瞪眼却不能前往抗击金兵,不瞒诸位,金兵一路势如破竹,连连击溃宋军,很快便突破了黄河天堑,现在估计已经到了汴梁城下,至于详细的战报,我出发前来这里的时候,尚未收到,没想到呀!金兵居然进展如此神速,实在大大出乎了我等的预料之外,今日既然蓟州城之围已解,末将也见过了徐大头领,所以也不敢再在这里耽搁了,末将要马上率军赶回沧州,整备那里的兵马,随时等候出兵勤王!晚了的话恐怕就来不及了!不过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已经有些晚了!” 听了韩世忠的话之后,帐中诸将立即大惊失『色』,这事情有点太扯了吧!要知道金兵起兵伐宋,也不过就是不到俩月时间,居然一路杀过了两千里直入大宋腹地,打到了东京汴梁,那黄河沿岸的守军难道都背着手看热闹不成?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金兵渡河? ------------ 第六百一十四章 林雄发飙 第六百一十四章 林雄发飙 “怎么会这么快?金兵怎么能如此迅速的渡过黄河呢?”徐毅也闻听大惊,在他的脑子里,即便宋军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让金兵这么快就打到汴梁城下吧! “唉!大头领有所不知,末将来的时候,听闻金兵一路南下,根本没有遇上什么抵抗,只是在邢州一带被一股义军阻挡了一下,但是很快便被金兵击溃,连义军首领张荣也当场战死,金兵先锋马不停蹄杀到浚州,那里的守将不待抵抗便被金兵击溃,连黄河浮桥都没有来得及截断,就这么丢给了金人,金兵控制了浚州的黄河浮桥之后,过河简直是易如反掌,所以才会大举攻至了汴梁城外,那些守军的当官的实在是该死呀!”韩世忠答道。 徐毅这下也有些懵了,这事情进展的怎么看还是历史翻版呀!甚至于比历史上金人第一次起兵伐宋的进展还要快呀!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大宋难道就真的要这么完了不成?汴梁城现在是谁在负责抗金呢?济王赵栩现在何处,他在做什么?李纲现在干吗呢?宗泽呢?岳飞呢?这些人都忙什么呢?徐毅这会儿觉得脑袋里面简直跟一盆浆糊一般的『乱』了起来!还有李波现在到没到汴梁呢? “混账!真是一帮蠢材!偌大一个大宋江山,居然让金人如入无人之境一般,难道大宋的人死绝了不成?怎么能窝囊到这般田地?”高俊狠狠的一拳砸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怒骂了起来。 其他那些将领们也纷纷跟着叫骂了起来,这大宋朝廷还真是有点无可救『药』了,这么多兵马简直就跟摆设一般,居然短短时间之内,让金人打到了东京汴梁城下,这事情实在是扯淡到了极点了! 听着帐中这些伏波军的将领们一番怒骂。 韩世忠作为宋将来说,脸上也颇为无光,可是他也没话可说,毕竟那些同僚们实在是不争气到了极点了,连带他这样的人也要跟着一起丢人显眼,人家伏波军不过一帮海贼,还能打得金兵落花流水,宋军却只有被人家打得落花流水的份。 于是沉默了一阵之后,对徐毅说道:“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既然徐大头领已经决定率军起兵抗金,何不现在挥军南下,归于大宋军中,为大宋出一把力气呢?如果大头领愿意地话,韩某愿意做大头领的引荐之人,想来伏波军在大头领的统带之下。 能如此厉害,归于大宋的话,定能受到朝廷重用,高官俸禄自然不在话下,不知徐大头领意下如何呢?” 听到韩世忠这么一说。 徐毅险些笑出来了,韩世忠还真是个忠臣呀,这个时候居然还记得游说自己,让自己投效朝廷。 现在的问题不是他愿不愿意投效朝廷的问题了,而是眼下大宋的朝廷具体情况怎么样了,既然韩世忠都得到了金兵已经进『逼』汴梁城下的消息,那么现在汴梁是否被金兵攻破,都成了一个疑问了,假如汴梁城被破地话,那么现在恐怕皇族上下,都成了金人的俘虏了。 大宋也不是大宋了,自己即便愿意投效朝廷,恐怕也找不到正主了!到底现在汴梁城的情况如何,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了,而不是去考虑是否投效朝廷,何况现在即便给他个王爷干,他也不会跟朝廷当差的。 于是徐毅摇头道:“韩将军此话差矣,徐某和这些兄弟们过惯了懒散的日子。 早已受不了那些规矩的约束了。 何况现在朝廷的情况不明,将军劝我归附朝廷。 此事说来为时过早,但是徐某今天可以对韩将军保证,国难当头之下,徐某和这些弟兄们自然不会坐视不管,自当带领伏波军将士抗击金兵,绝不食言便是!” 韩世忠听了徐毅地话之后,微微有些不高兴,可是现在他也没办法徐毅,毕竟人家现在兵强马壮,而且拥兵数万,自己得罪不起他们,而且徐毅说的也不错,现在金兵都打到了东京汴梁了,如果破城的话,皇上搞不好都保不住,现在又何谈让人家投效朝廷呢?于是略微想了一下之后,知道自己是说不动这些人了,于是便起身抱拳道:“既然如此,韩某还是十分钦佩大头领和诸位将军的所作所为,假如有机会的话,我们以后再叙吧!现在韩某是私自出兵,不敢在此多做逗留,要立即赶回沧州,起兵南下勤王,还望诸位在这里,能继续攻袭金国,让金国不得安宁,不得不撤兵回来,给大宋助一臂之力,韩某就此告辞了!” 看到韩世忠连饭都不吃,便要离去,徐毅赶忙起身相劝,可是韩世忠坚辞要走,徐毅看实在留不住他,于是便让人将战利品中地一些贵重钱物给韩世忠送来了不少,对韩世忠说道:“既然韩将军执意要走,那徐某也不留将军了,毕竟将军还有军务在身,不能耽搁了将军的前程,这些乃是我们此战所获之物,将军带回去,起码也好交待一些,另外徐某希望这些钱物能用在征召兵马,购置器甲等物装备大军,以作军资所用,而不要落入一些贪官的手中,我早已听闻将军耿直,自然不会贪墨这些钱物,所以今日交给将军,还望这些东西能用于正途上面,请将军收下吧!” 韩世忠对这个徐毅更是刮目相看了几分,要说他们是一帮图财的强盗,今天却放着这么多钱物不要,送给自己,让自己带去充作军资,用作抗金大业,于是万分感动,对徐毅深施一礼道:“韩某多谢大头领地信任了,韩某虽为一介武夫,但也知道廉耻之说,今日这些东西韩某收下了,而且韩某今日在此立誓,假如这些东西有一样到了我自己的口袋里面,中饱了我的私囊的话,定让韩某不得好死,遭世人永世唾骂!韩某告辞了!” 说罢之后,他命手下那些士卒们收下了这些东西,然后带兵朝南方行去,徐毅站在蓟州城外,一直目送他们消失在视野之中,韩世忠也是几步一回头,不断的对徐毅摆手。 当韩世忠一行兵马离开了这里之后,大营里面忽然冲出来了一个人,拎着精钢大刀骑了一匹快马,要朝着韩世忠离开的方向而去,徐毅一看势头不对,立即叫道:“林雄!站住!你这是做什么?” 林雄呆了一下,对徐毅叫道:“我要去杀了姓韩的那厮,那厮和我有仇!” 徐毅楞了一下有点没明白过来,叫道:“先下来说话,你坐在马上和我说话,我怎么问清楚你?” 林雄悻悻的从马上翻身跳下来,走到了徐毅面前,一脸急切地说道:“主公莫要拦我,我非要杀了姓韩的那厮不可!” 徐毅又好气又好笑,这个林雄怎么会和韩世忠有仇呢?他实在是有点想不通其中的原委,于是问道:“你说你和这个韩世忠有仇,那你给我说说是什么仇?韩将军冒死抗命私自起兵前来救援我们,你却要去杀他,难道想陷我们伏波军于不义吗?” 林雄听了徐毅的话之后,楞了一下,然后颓然将手中的那把精钢朴刀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丧气的说道:“主公有所不知!这个韩世忠确实和俺有着血海深仇,主公也知道以前我是干什么的,想当初我响应方腊方圣公地义军,带了一批人投入了方圣公麾下,在两浙路起兵造鸟官府地反,后来童贯老儿带兵到两浙路剿灭我们,当时这个韩世忠就在童贯手下为官,这厮厉害的紧,一次我带兵和他对上,被他杀地大败,手下不知道多少兄弟被他带兵所杀,那可是一笔血债呀!后来方圣公兵败,也正是这厮将方圣公擒获,以至于方圣公举家被朝廷所杀,这厮在两浙路可是没少杀人,我怎么能不恨这厮呢?今日好不容易遇上这厮,却不能杀他,我……我……我……”他我了半天,最后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重重的用他的拳头猛砸地面。 徐毅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林雄还真是和韩世忠有仇呀!幸好刚才在大帐的时候,林雄追杀金兵没有回来,否则的话,当场就可能在大帐里面和韩世忠翻脸动手了,不禁有些暗自庆幸,林雄这货功夫经过这些年的锤炼,也好生了得,真和韩世忠打起来的话,还真不一定就败给韩世忠,如果自己阻拦不及的话,让林雄杀了韩世忠,那岂不让大宋凭空少了一员中兴之将了吗?好险好险! 徐毅走到林雄面前,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用力将他拉了起来,用袖子擦了一下他肩膀上的血污,然后对他说道:“这个韩世忠乃大宋的忠臣良将,当初你们起兵造反,他身为官兵,军令在身当然要打你们了,可是现在他和我们一样,都是宋人,要对付的是金兵,也就是我们的袍泽了,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我们现在外侮当前,应该同仇敌忾才是,个人恩怨就放下吧!” ------------ 第六百一十五章 传位赵桓 第六百一十五章 传位赵桓 虽然徐毅率军在蓟州城取得了一场空前的胜利,但是随即而来的将会是什么,大家都很清楚,被打恼的金人铁定会调集大军前来围攻他们。 他们现在真正堪用的精兵不足万人,而他们仰仗的火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消耗之后,全部告罄,如果继续在这里和金兵死磕的话,伏波军就只能用人往里面填了,而且两战之后,伤亡了一些部众,亟需转运到安全的地方修养治疗,多万残存下来的新丁也需要立即进行整训。 徐毅和众将商议了关于下一步行动的计划,有人主张好不容易拿下了蓟州城,在这里大败了金兵,眼下局面来之不易,想要留下来以此为据点,朝燕山府方向攻击,切断金人东路军的补给线和退路。 但徐毅最后决定,暂时放弃这里,退至海上沙门岛(庙岛群岛),他之所以这么做,原因很多,一是经过了半年时间的长期出海在倭国沿海袭掠,船队中的兵将们虽然现在士气高昂,但是实际上来说,他们也急需一个休整的机会,现在他们不过是凭借着余勇打胜了这两场仗,继续打下去,人受不了! 二是因为他们现在虽然粮食不匮乏,但是武器中所依赖的火器的弹『药』彻底告罄亟待补充,否则的话,面对蜂拥而来的金兵,将会造成重大的伤亡,蓟州城经过连日来的金人猛攻,城墙早已岌岌可危,根本不适于固守,三是虽然他们现在貌似兵马不少,但是绝大多数都是刚刚被他们收编的百姓,充其量只是一帮乌合之众,今天他们打的顺风顺水的情况下。 这些新丁们依旧是伤亡惨重,接下去如果继续打的话,这些人不但起不到作用,反而会成为伏波军的隐患,搞不好就会因为他们一战而溃,这些人需要一点时间,做一些起码的『操』练才行。 最重要地一个因素是蓟州城虽然离燕山府比较近,但是却处在金国和大宋的夹缝之中。 金兵已经杀至汴梁城下,大宋情况不明,而且他们身份尴尬,假如大宋恼怒他们挑起战事的话,归咎于他们伏波军身上,搞不好徽宗这个老混蛋不但不抗金,再命宋军给自己背后来这么一刀的话,伏波军就惨了。 将会陷入腹背受敌的窘境之中,而且金国这里的百姓们对于他们的到来并不欢迎,旧辽人不管是契丹人还是汉人,压根就不认同宋人,恼恨宋人在辽国被金国攻打的时候。 大宋在后面捅刀子,所以在这里他们不可能得到很多当地人地支持,综合了重重因素,徐毅最终还是决定了放弃蓟州城。 暂时退至沙门岛休整一下,了解一下大宋目前的情况之后,待万事俱备的时候,再谋攻打金国。 在徐毅的要求下,大批船只靠岸,将这里的兵马全部装船,反正只是短途航行,每条船都塞满了兵马。 严重超载也不怕,离开了蓟州城,全体退守到了沙门岛休整,等候各地物资人员的补充。 就在徐毅率军离开蓟州城不到半天时间,大批金兵便从平州方向杀到了蓟州城,可是这次他们又一次扑了个空,除了给他们留下了满地被剥光了衣服的金兵尸体之外,连跟马『毛』都没给他们留下。 差一点将率兵的金兵大将给当场气晕过去。 从留下地痕迹上,他们知道。 这次攻打蓟州城的宋人兵马,又一次从海上退走了,只能再次站在海边望洋兴叹,却没有一点办法,谁让他们金国没有水师呢?一群旱鸭子总不至于游泳追击伏波军吧! 此事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金人们不得不重视起伏波军了,派出了不少斥候密探,到处收集伏波军的情报,现在他们才发现,自己用了这个伏波军的由头伐宋,却压根不知道伏波军地厉害。 也正是因为这两战,金兵吃了天大的闷亏,不得不开始朝沿海州县调兵,加强沿海诸州城的防御力量,伏波军整体上这两战,牵制了金兵大批兵力,已经起到了对金人的震慑作用。 而此事汴梁城西北两壁地城下正是喊杀声震天的时候,完颜宗望率军终于发动了对汴梁城的进攻,虽然汴梁城说起来兵马不少,号称拥兵十五万,但是当赵栩从太尉高球手中接手了这些禁军之后,方知情况的恶劣。 这所谓的十五万禁军压根就是个数字游戏,刨去吃空饷的数额之后,也就是八九万人左右,看起来穿上衣甲之后光鲜的很,但是赵栩以前便得知这些禁军其实压根就没有经过什么『操』练,说白了,是朝廷出钱养的一群人,工作是专职为高俅高太尉同志免费打工地一帮打工仔而已,平日里他们只需要干活赚钱,赚来的钱都是高司令的,还不用高太尉高司令来支付工钱,而高俅府中的下人居然全部都是禁军的士卒,干的是伺候人的活,而将领们大多都是靠钱买出来的官衔,真本事地没有几个,更可怕地是这些兵将们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打仗,当赵栩整顿城防的时候,命弓箭手『射』箭,才发现,这些弓箭手们别说是『射』中目标了,连开弓地本事都没有,『射』出的箭支飞不出去多远,便掉在了地上,更不用说让他们『射』中目标了! 看到这样的情况之后,赵栩险些没有气晕过去,这不是开玩笑吗?让这些人来抵御金兵的虎狼之师,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于是他急忙找城中的李纲等人商议对策,最后勉强整顿出来了五千堪用的兵马,这些人大多都是禁军教头,多少还有些本事在身上,然后将这些人重点放在了西北两侧的城墙上面,加强那里的防御力量,又从汴梁城的民众之中大批征召一些会点武功或者是健壮的平民登城协助御敌,同时实在找不到堪用的大将了,只好将李纲等文官放到了四壁,指挥兵马坚守城墙,至于出城和金人对决,赵栩彻底绝了这个念想。 城中倒是有些骑兵,可是这些骑兵们有多一半人连马都不会骑,出去和金兵死磕,那等于是把脖子送到金兵刀口下面让人家随便砍,找死而已。 他们现在只能靠汴梁城的坚固城墙固守待援,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它办法了!所以赵栩命城中工匠们连日毫不停歇的赶制大批抛车摆放在城墙上,又搞来大批砖头石块充当砲弹。 只能依靠这些东西了! 完颜宗望抵达了汴梁城之后,派人朝大门紧闭的汴梁城中『射』入了一封劝降书,要求城中坚守地兵将们立即开城投降,确保他们的生命安全,否则等到他们金兵攻破城池的时候,再想投降就不可能了。 劝降书送到了赵栩手中之后,赵栩连看都没看,便将这封信给扯吧扯吧丢到了地上。 一脚踏上去怒道:“金人实在欺人太甚,告诉他们,有本事就打进来好了!咱们宁可战死城上,也绝不屈膝投降他们!再敢前来『射』入劝降书信的话,给我放箭『射』死他们!” 完颜宗望在被赵栩拒绝了之后。 便开始准备攻城了,在郭『药』师这货的主意下,他们在金水河上游搜罗来了一批小船,在上面装上了柴草等物。 泼上了油脂,拖至城外,点燃了船上的柴草,从金水河顺流而下,朝着汴梁城西北水门冲了过去,汴梁城攻防战就此拉开了序幕。 大批金兵汇集在西北水门和固子门万胜门,开始朝汴梁城推进,同时用他们临时从滑州(河南滑县)搜罗来的霹雳车朝城墙猛抛石头。 大批金兵开始扛着云梯等物冲向了城墙。 看着蜂拥而来的那些凶悍地金兵们,城墙上的守军们各个面『露』惊惶之『色』,他们平时没有经过什么『操』练,临时抱佛脚,玩儿了两天弓箭,不少人怕的要死,但是也有一些硬气的宋军,看到了金兵开始攻城。 立即开始开弓放箭。 双方开始了互『射』,而城墙上的那些抛车。 在宋军的『操』作下,也开始发『射』,石头、箭支开始满天飞舞,双方开始了互相攻杀。 而把守西北水门的主将看到河面上顺流而下的那些火船之后,马上便命令部下在水门处准备了大批长竹篙,做好了准备,同时派出了水『性』好地一些部下,下水潜泳游出水门,在水门外开始布设一些暗桩,当火船冲到了水门外的时候,这些火船被大批竹篙和水中布设的暗桩绳索等物顶住,无法再前进一步,反倒在水门外熊熊燃烧,居然挡住了后面跟着的金兵,令他们无法靠近西北水门,双方在水门一带开始展开了激战。 而一批金兵在金将的指挥下,绕到了城北方向,同时对北面地封丘门开始了猛攻,一时间汴梁城上下一片喊杀之声。 战事一开,双方的战力便立即显现出了巨大的差距,金兵们各个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连续多年地征战经验让他们早已熟悉了攻城的方法,而且金兵们军纪严明,悍不畏死,各个都奋勇上前,弓箭手们虽然仰『射』,但还是给城上的宋军造成了巨大的杀伤,每一次齐『射』,城头上都要倒下一片宋兵们,而宋军虽然居高临下,『射』出的箭支居然大多还没有金兵们的箭『射』程远,只有一些弩箭给金兵造成了一定的杀伤,而金兵毫不为这些伤亡所动,继续顶着盾牌,扛着云梯朝城墙下猛冲,一接战便显现出了他们压制『性』的优势,城墙上地宋军开始『骚』动了起来。 因为东侧城墙的压力巨大,所以李纲被赵栩任命为四壁坚守使,主要精力放在了城东方向,当金兵一开始攻城,他便亲自登上了城墙,作为一个文官来说,他完全不用这样做,可是他还是提了一把宝剑,在城墙上奔走疾呼,指挥城墙上的宋军拼死抗击,几次都险些伤在金兵的箭矢之下,可他丝毫不为所动,继续挥剑疾呼,还亲自斩杀了几名想要逃下城墙的懦夫,其余的宋军看到他一介书生尚且如此勇敢,在他的鼓舞下,也开始鼓起了勇气,站起来和城下的金兵们对攻了起来。 人就是这样地东西,一旦不怕了,就自然厉害了许多,经过李纲等人地奔走鼓动之后。 城上的宋军情绪稳定了许多,反击也猛烈了起来,居然给城下地金兵造成了不小地阻力,杀伤了相当的金兵。 金人第一波攻击在中午的时候,开始撤退了下去,看到如『潮』水一般退去的金兵,城墙上响起了一片欢呼之声,经过了第一次抗击之后。 城墙上的士气增长了不少,而马上便有火头军将饭菜送至了城墙上,又有一批民众将城上的那些伤亡将士们给抬下了城墙,在城中的军民上下协助下,城墙上很快便清理了出来,将士们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害怕了,端起饭碗就吃,吃完了马上拿起了家伙。 又一次做好了准备。 第一次试探『性』的攻击金兵失败而归,让完颜宗望了解了一些汴梁城中地防御力量,也让他知道了城中那个七皇子赵栩的抗击决心,不由得有点郁闷了起来,看来郭『药』师说的不错。 汴梁城现在由这个赵栩指挥防御,果真是比预料中难打了,这个赵栩还真是铁了心要在汴梁城死守了! 完颜宗望令将士们吃了战饭之后,召集众将。 再次要求他们猛攻汴梁城,于是这些金兵将领们答应下来之后,各自带兵,再次朝着汴梁城开始发动了又一轮攻势,双方下午再次开始了在城下的激战。 虽然守城宋军伤亡惨重,但是他们在李纲等毫不惧死的官员的鼓动下,越打越精神了起来,人都有股气在。 即便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性』,何况这些宋军深知金兵的凶残,他们作为禁军,大多数人在汴梁城都有亲属,自己是在替自己的家人看家护院,不抗击金兵,让他们破城而入地话,自己的家人跟着也要倒霉。 在这样的思想支持下。 宋军们终于爆发了他们的潜力,一时间城头上箭如雨下。 不管『射』中『射』不中,总是给金兵们造成了一定的威胁,抛车更是轮番发『射』,将砖头石块猛砸下城墙,不敢保证都能砸到金兵,起码蒙上就没金人地好,当场便能将他们砸成肉糜,下午一战金兵只攻到了汴梁城的城墙下面,不少金兵当场便被如同雨点一般落下的滚木礌石砸成了肉饼,愣是连云梯都没有竖上城墙,把金兵将领们气的哇哇只叫。 激战之中,赵栩都亲自登上了战斗最激烈地东侧城墙,亲自为城上的守军打气,鼓舞他们誓死抗敌,现在历史就掌握在他的手中,好在徽宗这个超级大懦夫老爹和太子兄弟们都跑掉了,让他有机会成为汴梁城中的老大,不用受他们的掣肘,而且城中留下的大部分官员将领们也都力主抗击,没有给他造成太多的阻力,赵栩铁了心要坚守住汴梁,将这里变成金兵无法攻破的城池,现在对汴梁城来说,赵栩还是有着许多优势存在,城中军民在一天地激战之后,终于凝聚了起来,同仇敌忾,决心扛住金兵的进攻。 就这么整整打了一天,完颜宗望付出了过伤亡三千多将士的代价,除了杀伤了大批城墙上的宋军之外,一步也没有踏上汴梁城的城墙,反倒将城中的军民打成了铁板一块,坚定了他们坚守的决心,看着天『色』已晚之后,完颜宗望不得已只好下令收兵。 金兵退下之后,赵栩立即打开了库房,拿出了大批钱物大肆犒赏当日有功的将士们,同时还命人记录下伤亡将士地名字,命人抚恤他们地家人,封赏颇为丰厚,更是激励了城中军民的坚守之心,假如徐毅在这里地话,恐怕会大发感慨一番,历史终于没有重演,汴梁城中的情况和后世历史发生的事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是赵栩却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抗击完颜宗望的攻城,却有一支金兵精锐骑兵早已绕过了汴梁城,朝着东南方向猛追了下去,大宋天下现在风雨摇曳,已经是危在旦夕了! 打死徽宗这个老东西,他也没有料到,自己本来是要逃跑,却成了金人盯上的目标,一路奔逃之中,他还摆出了一幅天子巡游的架势,在一帮大臣们的簇拥下,还有心走走停停走马观花的看看风景,却不知道屁股后面一支凶悍的金兵正在衔尾猛追过来。 初夏天气已经十分闷热,一帮养尊处优的家伙们被热的叫苦连天,连那些护送他们的羽林军也都被晒得懒洋洋的,出逃的大队人马根本就走不快,两三天时间,居然愣是没有走到应天府,可见他们的行进速度有多慢了! 命运似乎成为注定的东西,当徽宗还在不紧不慢的朝应天府方向撤退的时候,刚刚走到宁陵县,还未到达宁陵县城,他们身后远处的官道上终于开始扬起了一片尘土,和着也该他们倒霉,徽宗这个大宋皇帝逃走的时候,居然后面连斥候都没有留下,当随护后队的禁军官兵看到身后远处扬起的黄尘之后,才想去派人去查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没一会儿时间,派出的人便一脸惊惶之『色』狂奔了回来对后卫大将禀报道:“启禀……启禀……将军大人!大批……大批金兵正在朝我们衔尾……衔尾追来!”这个斥候脸『色』苍白,连说话都有些不灵光了,磕磕巴巴的对他的将官禀报到。 这个禁军将官闻听之后,当即晃了一下,险些没有在马上栽下来,嘴唇当即也哆嗦了起来,他仿佛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问道:“你……你再说一遍!我们后面……后面怎么了?” 这个斥候这下说话利索了,大声禀报道:“启禀将军大人,我们后面出现了大批金兵的旗帜,一支金兵正在快速朝我们追来!” 这下这个宋将不再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毛』病了,于是立即狂叫到:“快点列阵,列阵!拦住金兵,保护圣上!” 后卫大军一片大『乱』,士卒们慌『乱』的在他们的都头的指挥下在官道散开,『乱』得简直如同一群无头的苍蝇一般,宋将一边狂呼大叫着指挥布阵,一边派快骑朝前方奔去,将消息送达童贯得知,到现在童贯还是徽宗最信任的手下,成为这次南撤的大军统领。 当消息送达到童贯这里的时候,惊得这厮差点将他的为数不多的几根胡子给当场揪下来,说来也怪异,这厮是个太监,居然还长了胡子,不但当上了西北军统帅,还晋升成了广阳郡王,可是现在他却没有一点郡王的样子了,和后面那些宋军将士们一样,他也当场被吓傻了。 弄清楚这不是笑话之后,童贯再也不敢耽搁,立即将消息告知了正坐在龙车里面的赵佶,可怜赵佶这个伟大的艺术家,超级败家子,窝囊的大宋皇帝陛下,在闻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当场咯喽一声,便被吓晕在了龙车之中,不省人事了,吓得童贯等人好一通手忙脚『乱』的又是掐人中又是扇风,总算是救得徽宗醒了过来,徽宗放声大哭了起来,哭了半天也不知道嚎了点什么东西,他想起了大臣们要求他退位的事情,要来了纸笔,颤抖着手写下:“今传位于太子赵恒!”然后咯喽一声又晕了过去,再也不肯醒过来了。 众臣这才想起来此时徽宗让位了,他就是太上皇了,他晕了,该找新皇上说事了!可怜太子赵恒殿下,听闻了消息之后坚决不干这个皇帝,愣是被那些大臣们给强行套上了一身黄袍,强行给他跪拜叩头,口呼万岁万岁万万岁,便算是草草将赵桓扶上了皇位了。 可怜赵桓如此登基的皇上,恐怕在中国历史上也只此一位了,早点徽宗不让位,直到这个时候,才让位给他,让他终于坐上了皇位,成了大宋的皇帝陛下,可是金兵却和他们的逃难大军只剩下了不足五里的距离。 麻爪了的赵恒同志此事也没有了主意,这一马平川的地方,被金兵赶上,他们的下场当然可想而之了。 ------------ 第六百一十六章 宣和之耻 第六百一十六章 宣和之耻 于是赵恒在临时即位之后的几分钟时间中,便下定了决心,不可谓不果敢异常,当即传达了他成为皇帝之后的第一道圣旨:“命童贯立即带后军阻挡金人追兵,不得有误,假如挡不住金兵的话,你自己就自绝了吧!” 童贯当即傻眼,可是这个时候,他作为军中的统帅,也只能接旨了,于是召集了一帮中军将士,朝后队奔去,挡不住金兵就要死,童贯还没听过这样的圣旨呢! 赵恒同志接着下达了第二道圣旨,所有人丢弃沉重之物,马上朝宁陵县城逃去,进入宁陵县城之后,再做打算! 于是队伍中顿时翻天了一般的大『乱』了起来,人们到了这个时候再也顾不得什么值钱的细软之物了,发狂的丢掉了这些宝贝东西,有车的坐车,没车的甩开了两腿,如同一群丧家之犬一般朝宁陵县城方向狂奔而去,可是欲速则不达,大『乱』之下的队伍当场便在官道上挤做了一团,车子根本无法通行,连赵佶和赵恒这俩太上皇和皇帝陛下的车仗也被挤在了路上,寸步难行了起来。 慌神了的赵恒立即命羽林卫开道,这些该死的家伙,到了这个时候,居然顾不上他这个新任皇上还有太上皇了,敢和皇上争道,岂不是大逆不道了吗? 羽林卫也急眼了,抡开了家伙管你是谁,一通『乱』打,将前面挡道的人给打得头破血流,赶到了路边,至于有个别敢于反抗的,他们也下了狠心,抽刀便砍,当场格杀在路上,将尸体拖到路边。 赵恒看到虽然于心不忍,可是这会儿为了逃命,也顾不上这些人的死活了,在羽林卫的开道下,他的坐车和赵佶的坐车在御马地牵引下,驭手疯狂的抽打着御马,在官道上朝着宁陵县城狂奔而去,颠的车上的赵恒和徽宗上蹿下跳。 可是这会儿也顾不得舒服不舒服了,还是逃命要紧。 宁陵县的县令在接到了皇上要路过他们县城的消息之后,出城二十里相迎,结果远远的便看到官道上一片尘土飞扬,吓了一跳,当看清楚路上出现的皇帝车仗之后,更是目瞪口呆了起来,因为从来没有见过御车有这么在官道上狂奔地情况。 仪仗更是东倒西歪被甩到了后面,这是干嘛?难道真的是在逃命吗? 可是他们也不敢怠慢,立即便领着县城的大小官员跪倒在路边相迎,一匹快马先行抵达他们面前,马上的殿前侍卫狂吼道:“快快回城。 金兵杀过来了!” 宁陵县县令这才明白过来,为何皇帝的车仗会这么狼狈了,于是赶紧爬起来让到路边,眼睁睁看着御车从他们面前狂奔而去。 随着车帘被风掀起,冷不丁瞅见徽宗正双手紧紧抓着车帮,正伸着脑袋在车窗朝外面猛吐,原来徽宗老儿居然也会晕车! 金人大将完颜昌率领着一万金国精兵,一路人不离鞍,快马加鞭绕过了汴梁城,急速的朝应天府方向追来,一路上只要马跑累了。 马上就换乘另外一骑,丝毫不敢耽搁,他们一路观察路上的车辙痕迹,根本就跟不丢徽宗的车仗大队,经过了一夜地追赶之后,果真远远的看到了蜿蜒于官道的一支队伍,完颜昌大喜过望。 “金国的勇士们,宋国皇帝就在前面。 抓住他们。 咱们就等于灭了大宋了!打起精神,给我杀!抓住宋皇!杀!”完颜昌对随行将士们狂呼到。 “杀!……”金兵将士们也彻底兴奋了起来。 要知道抓住大宋的皇帝,那可是奇功一件,眼看肥肉就在眼前,他们顿时忘记了疲惫,跟着完颜昌狂吼了起来! 完颜昌为首地金兵将士们纷纷抽出了战刀,铁枪等兵器,有的金兵力大,从马上摘下了长柄铁蒺藜骨朵擎在了手中,更有一批金兵摘下了马上的弓箭,狂呼着再次纵马朝着前方的宋军冲去。 此时童贯刚刚抵达后军,这时候后军还没有完全摆好防御地阵型,整个阵线上一片『乱』哄哄的景象,童贯也算是懂兵之人,看过了这些衣甲鲜明的羽林军之后,便知道完了! 这些羽林军看起来很是威风,其实说白了就是专门挑选出来的官宦子弟,就是长的漂亮一些,平时拿出来摆谱用的东西,至多只能算是一帮仪仗队,实在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和金人对阵那是绝对的不行的,看到了这种情况之后,再朝远处看去,只见金兵已经出现在了他们地视线之内,甚至连金兵手中的刀光都可以看清了,童贯大惊失『色』,对手下狂叫到:“你们给我挡住他们!否则你们全都要死!”话音一落,便再次拨马朝宁陵县城方向狂奔而去,再一次丢下了他的兵将,当了第一个逃兵,这厮别看是太监,却觉得自己的小命比谁都精贵着呢! 宋军看到他们的统帅童太师、王爷大人率先逃走,更是士气大落,而战线更显混『乱』了起来,不待他们作出反应,对追杀过来的金兵放出第一轮箭支,金兵的先导兵马便重重的撞入到了他们地阵列之中,立即掀起了漫天地血雨腥风。 金兵这次前来追击徽宗的都是一些久经沙场地老兵,是完颜宗望的东路军中最精锐的兵马,他们的凶悍程度远超过了抵挡他们的宋军的意料,宋军看到金兵撞入到他们的阵线之中,才在将官的指挥下『乱』哄哄的放箭,试图抵挡金兵,可是此时他们的这种抵抗实在是显得太微不足道了,正应了那句辽人的名言,女真人不满万,满万无人敌的话,在金兵的雄兵面前,这些宋军的组成的防线简直如同纸糊的一般脆弱,丝毫没有阻挡住他们的犀利攻势,当场便被他们的前锋给撕裂了防线,大批宋兵还不待作出反应,便被金兵斩杀于阵前,一些宋兵被急奔的战马撞上,当场便飞了出去。 落地的时候便已经是筋断骨折,眼看是活不成了,接着便被金人地战马踏于脚下,当大批金兵驰骋而过的时候,他们已经被踏得化为了一滩肉泥。 战刀挥舞,刀光闪闪,长枪刺出,如电闪一般。 更有金兵挥动铁蒺藜骨朵,带刺的铁锤砸到了宋兵身上,宋军在他们的攻势下,当场便死伤陈藉,好不容易刚刚组成的防线一举便被金兵撕成了碎片,大批金兵呼啸而过,呈锋矢状迅速的扩大这个裂口,生生的将整个宋军的防线给彻底撕开。 直杀地宋军四散而逃,人最怕的不是死,而是无法承受的压力,看着自己的袍泽们一息之前还是活蹦『乱』跳的,可是瞬间便成为了散碎的尸体。 这些平时只知道横行于市的羽林军兵将们算是知道了金人的厉害,顿时战意全消,开始溃退了起来。 “不要和他们恋战,冲过去。 抓住徽宗老儿!快!”看着正在追杀宋军地部下,完颜昌大怒道! 在他的指挥下,金兵再也不和这些溃败的宋军纠缠,于是全体催马,越过了这些四散而逃的宋军,朝着前面的车仗队伍狂追了下去,此时路上已经遍布那些被丢弃地贵重钱物,到处都散落着没人要的东西。 金兵们大呼小叫的要下马争抢这些东西,可是完颜昌却一声令下,不得任何人捡拾这些财物,继续快马加鞭朝前追赶,反正这些东西现在已经没人要了,迟早都是他们的,这一点完颜昌始终保持着清醒。 又是一阵急赶之后,他们终于追上了堵在路上地车仗队伍。 路上到处挤满了吓疯了的皇族和官宦人家的家眷。 一批宋军再次转头试图拦截追杀上来的金兵,可是他们如何是这些凶悍的金兵的对手呢?又是一个冲锋。 这些宋军便立即被杀掉了大半,剩下的只能再次四散奔逃,丢下了这些手无寸铁的人们。 完颜昌乐坏了,到底还是让他给追上了,于是他立即让人抓来了几个吓瘫了地宋人过来,一问之下,得知徽宗和太子赵恒等重要皇室成员正在前面朝宁陵县城逃窜,于是留下了一千兵马,开始抓捕这些被丢在后面的男女,继续挥军越过他们的队伍,朝宁陵县城方向急赶而去,凡是有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们便手起刀落,将挡路之人砍成两片,在他们所过之处,顿时留下了一片血肉。 通往宁陵县城的道路上顿时陷入了血海之中,到处都是宋人哭嚎之声,这些人哪儿见过这样残忍的场面呀,当场便有一些男女被吓晕了过去,对于金兵来说,才管不着他们的死活呢,纵马便踩了上去,当场又踩踏而死了一批人,然后大军在完颜昌的率领下,呼啸着朝宁陵县城方向追了下去。 虽然御车都是由六匹御马牵拉,但是这些御马看起来神骏,但是为了皇上地安全,都是挑选和训练出来地最为温顺的马匹,好看不好用,虽然驭手们玩命地抽打它们,可是不见得马多就跑得快,不管他们如何抽打御马,可是怎么也不可能跑过金兵的追击,最后在离宁陵县城还有五里左右的地方,徽宗和赵恒的车仗终于还是没有逃脱金兵的追击,被完颜昌率军团团围在了当中。 当看到再也无路可逃之后,徽宗和赵恒都面如死灰,颓然坐在了御车上面…… 完颜昌望着被绳子串成一串,绵延数里的俘虏队伍,心里面这个美就不用提了,作为金国大将来说,此战他将彻底登上人生的顶峰,一天多时间中,居然将大宋皇族给基本上一网打尽,共俘获徽宗以下男女皇室成员多达一千多人,宋徽宗赵佶和他的儿子除了还在东京汴梁留守的七子赵恒还有第十八子信王赵榛不知所踪外,其余人等全部落入了他们金人之手,这样的丰功想一下完颜昌都想偷笑,这徽宗简直太可爱了,居然一大家子都带出来,让他抓,而且还俘获大宋朝臣多达上百人之多,更不用说虏获的皇室的贵妃姬妾公主等人,还有大臣们的妻妾更是数不胜数。 此时的徽宗和赵恒也被特别看押在一辆车上,两个人对视之中,这会儿早已是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不是没人劝他们别离开汴梁城,赵栩就说过。 离开汴梁更危险,可他们以为金兵会看重汴梁城的财物,定会大举围攻汴梁城,所以根本听不进去别人地规劝,一心想逃离汴梁,到南方更安全的地方去,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这帮人居然被金人一网成擒。 都成了金人的俘虏,最可叹的是赵恒,恐怕成了天下最短命的皇帝,从老爹禅位给他,到成为金人的俘虏,总共只当了一个多时辰的皇帝,便算是下台了! 徽宗看着赵恒,此时是老泪纵横。 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叫金人背信弃义,却压根没在自己身上找找『毛』病,赵恒此时心如死灰,也懒得搭理他老爹了。 闭目靠在了车帮上面,不知道作何想法。 说起来护送徽宗难逃地禁军多达五万,可是刚才一战之中,五万禁军当场便被金兵斩杀了数千。 踩踏致死的更是不计其数,其余的看不敌金兵之后,轰然而散,此时早已跑的不见了踪影,哪儿还顾得上皇上这些人的死活呀! 完颜昌率军一路走,一路收罗那些刚才被皇族还有官宦人家丢弃的财物,正好用虏获的大车装载这些物品,一路蜿蜒朝着东京汴梁返回。 而那些被俘之人再也没有当初离开汴梁城那么舒服了,只能被绳子串成一串,靠着双腿慢慢挪动,各个都是苦不堪言,一些老臣实在受不了,扑倒在地,可是马上便会有金兵赶过来一顿鞭子抽打下去,打得他们满地『乱』滚。 哭嚎声响彻了天空。 完颜昌这货也不是好东西。 本来他在金国便是一个好『色』之徒,一边押解这些俘虏返回汴梁城外的大营。 一边派人在这些俘虏中地女子中挑选漂亮女人,将她们单独羁押,以供自己『淫』乐使用,至于其他那些女子,他就不管了,早晚都是赏给部下们享用。 大队金兵押解着这些宋人,走起来根本就快不了,高温之下,不断有体虚者倒伏路边死掉,金兵们理都不理,检查一下只要是没气的,就解开绳索,将他们抛到路边,沿途所过之地,到处都丢弃了这样的尸体,看起来惨不忍睹。 夜间之后,完颜昌命大军扎营,营地中更是一片惨『色』,兴奋的金兵到处追逐女人,将她们拖到一边,开始了『淫』辱,看着自己的女人被金兵『淫』辱,一些男人试图阻拦,结果是当场便被金兵砍杀,以至于后来金人去人群中强拉女人地时候,再也没有人敢出来劝阻了,营地之中到处都是金人的『淫』声『荡』语之声,还有就是那些女子们的哭嚎之声,一些女子刚烈,拼命的反抗金兵,可是她们不过是一些柔弱女子,岂能是这些如狼似虎地金兵的对手,最终还是被金人按到强占了身体,一些女子因为抵抗激烈,当场便被恼羞成怒的金人砍杀,其状实在是惨不忍睹,无法描述。 听着这些女子的哭嚎的声音,徽宗赵佶和赵恒恨不得找个东西塞住耳朵,堂堂皇家女子,那是何等尊贵的人呀!可是现在却成了金人的玩物,他们这些男人们真是该死到了极点,赵恒想起当初七弟赵栩一再的劝阻,劝他领命驻守汴梁城中,共御金兵,假如他答应地话,又何必受此羞辱呢?赵恒悔恨的不停的拿头去撞车子上的扶栏,结果立即便被看押他们的金兵制止,还挨了一个大嘴巴子,想来他也算是一个皇帝了,可是居然要挨一个小小的金兵的耳光,真是没『毛』的凤凰不如鸡呀! 就这么走走停停,完颜昌押解着这些俘虏整整走了三天时间,才再次看到了汴梁城地城郭,而汴梁城外此时还是一片喊杀震天之声。 完颜宗望已经率军猛攻汴梁城了三天了,可是这三天下来,汴梁城不但没有越打越弱,反倒是越打越精神了,习惯了死亡地威胁的城中守军们经过了三天多时间地锤炼,已经不再那么惧怕金兵了,原来的一些怕死鬼现在都敢搬着石头朝城下猛砸,将试图攀城而上的金兵给生生砸下云梯,双方就这么僵持在了汴梁城下,令完颜宗望三天多时间里面大军一步都没有踏入到汴梁城中。 现在完颜宗望也已经开始相信郭『药』师所说,汴梁城中的军民一旦在那个济王赵栩的统驭下,靠着汴梁城的坚固城墙,将会令他们久攻不下,打了这么几天之后,完颜宗望也开始有些泄气了,毕竟汴梁城是他见过的最为坚固的城池,而且城中军民数量超过了百万,如果真是抱成团,同仇敌忾的话,他区区五万兵马,又怎么能一举攻破汴梁城呢? 不但如此,他们虽然杀伤了大批守城的宋军,可是这两天再看,城墙上的守军不但数量不减,反倒越来越多了起来,连一些穿着便装的百姓也登城和守军一起抗拒他们的进攻,靠着他们手中的石头、砖头、抛车等物,硬是打得他们寸步难行,伤亡惨重,这在他出兵攻宋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顽强的抵抗,三天下来,五万兵马已经损失了两三成之多了,再这么打下去的话,真的恐怕就要尽数折在了汴梁城下了! 正在指挥攻城中的完颜宗望几乎同时接到了两个消息,第一个是好消息,完颜昌不负众望,果真追上了出城而逃的徽宗一行人,几乎尽数将大宋男『性』皇室成员给抓了回来,还虏获了大批财物和大宋的大臣、女子,马上就要返回这里了,完颜宗望当场便放声大笑了起来,他终于成就了一个无人可以企及的功勋! 可是接着报来的消息又让他大吃一惊,西路军在完颜宗翰的率领下,在太原城受阻,迟迟不能前来和他的东路军会和,而西夏趁机起兵攻宋,却在庆州一带被秦凤路经略使种师中率军死战之下,大败而回,没有讨到半点便宜,反倒是损兵折将,败回了西夏国,而种师中立即派兵朝内地急赶,而且驻守永兴路的姚古看到西面战事缓和,也立即派兵朝汴梁回援,现在姚古的数万大军已经过了西京洛阳,正在朝郑州挺进,而京西南路和淮南西路两路也各起数万大军,正朝东京汴梁而来,已经会和于颖昌府一带,离东京汴梁只有百余里路程了,这个消息对完颜宗望来说可不是好消息! 汴梁城久攻不下,他的大军在城外一马平川之上无险可守,一旦诸路勤王大军到了这里之后,数量将远超过他数倍之多,而他是孤军深入大宋腹地,根本不可能得到金国任何支援,给养粮草大多都靠劫掠而来,储备并不算很多,一旦兵败的话,恐怕真的有全军覆没之虞,略微思量了一下之后,完颜宗望着令收兵回营。 而完颜昌也终于押解着大批皇族还有大臣们回到了大营之中,引来了大批金兵将士的围观,金兵连续几天接连受挫的士气顿时又高涨了起来。 完颜宗望着实夸奖了一番完颜昌,令完颜昌高兴的合不拢嘴,两人商议了一下之后,当场决定暂时罢兵,将张邦昌从营中提了出来,命张邦昌到汴梁城和城中的济王赵栩见面,告知他徽宗还有他众多皇兄皇弟被俘的消息,令他马上出城投降,从此大宋对金国称臣,并给他们金兵交出五百万两黄金,五千万两白银,冲抵这次他们出兵的赔偿,同时还以徽宗和赵恒的名义,令赵栩出城投降,同时割让河北西路和河东路等地给金国。 张邦昌无奈之下,只得答应了完颜宗望的要求,被金人送到了万胜门外,开始对城内喊话。 ------------ 第六百一十七章 大逆不道 第六百一十七章 大逆不道 赵栩闻讯之后,命人用吊篮将张邦昌从城外吊入城中,当听闻了这个噩耗之后,眼前一黑,当场跌坐在了帅案后的大椅上。 突如其来的消息,在殿中引起了一片『骚』动,留守东京的诸臣也各个如遭雷击一般,目瞪口呆,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当彻底弄清楚了发生的事情之后,这些人的反应各异,有的人『露』出了绝望的神『色』,有些人『露』出了果决的神『色』,还有人甚至『露』出了一丝快意的神『色』,各种表情不一而足千奇百怪什么都有。 赵栩沉默了多时之后,哀叹一声,缓缓站起身,对跪在下面的张邦昌说道:“既然事已至此,那我们还在这里做什么呢?天亡我大宋呀!”话音一落,赵栩身体一软便朝后面倒了下去。 连续多日,赵栩为了城防几乎一眼没眨,当得知了父皇和皇兄弟们被金人所俘的消息之后,心理崩溃了,劳累加悲愤加盛怒终于让他撑不住,当场昏厥了过去,幸好张虎一直都在他身边,赶紧伸手托住了他,将他送入内堂,召来了御医一阵急救,才将赵栩从昏『迷』中救醒。 虽然赵佶一直不怎么待见赵栩,而且这些兄弟们历来都不怎么和赵栩合得来,但是毕竟还是骨肉血亲,赵栩也不是那种绝情之人,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便放声大哭了起来,直哭得是天昏地暗,好不凄惨。 李纲、吴敏等人纷纷进入到后堂之中,劝解赵栩,请他多加保重身体,张虎也一再哀求赵栩,请他挺住,在众人的好一番抚慰下,赵栩才收住了悲声。 瞪着通红的双眼对室内的这些近臣们问道; “诸位看本王该如何办呢?”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给事中兼行营副使吴敏此时面如死灰的出来答道:“于今之计,圣上被金人所掳,我等为臣子者不能坐视不管,以卑职所见,王爷当尽孝为重,既然金兵不能敌,圣上和诸位皇子嫔妃多落入敌手,我们也不能再打下去了。 既然圣上有旨,王爷也只能以孝为先,答应了金人的条件,派人前往金营同完颜宗望谈判,尽快赎回圣上为好!”本来地主战派,当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吴敏开始转变了态度。 赵栩再次哀叹了一声,现在他是骑虎难下。 坚守不降继续和金兵打下去,他很可能背负一个不孝的名声,被世人指责为不顾父皇和兄弟们的生死,从此不安一生,但是要他答应金兵的条件。 出城投降,更是比杀了他还感到难以接受,大宋立国至今一百六十多年时间,好不容易打下了这片山河疆土。 怎么能拱手送给北蛮女真人呢? 张邦昌也跟了进来,看到赵栩沉默不语,于是接着说道:“既然事已至此,王爷还当以二位圣上安危为重,这仗不能再打下去了,否则的话,金人定会迁怒于二位圣上,时间长了的话。 恐二位圣上生命难以得以保障呀!还是出城投降了吧!” 张邦昌的话音刚落,一个人便怒声叫道:“一派胡言!你们这是一派胡言!”众人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纷纷呢转头望去,原来是李纲说话了。 李纲一脸怒『色』的对吴敏和张邦昌等人怒道:“你们简直各个都是晕头了!金人觊觎我大宋疆土早已不是一天地事情,可是圣上却一直不听我等劝告,任由六贼霍『乱』朝纲,金人兵临城下之时,不思抗金。 反而率众出城南逃。 以至于落得今日被俘,假如王爷听从你们的话。 出城投降的话,那我大宋岂不将彻底亡于金人之手了吗?金兵虽然势大,但是几天下来,也没见他们将我汴梁城如何,而金人更是反复无常的小人,他们的话根本不可轻信,难道你们认为,只要王爷出城投降,满足了他们的要求,他们就会放归二位圣上不成?更何况他们提出的条件我们根本无法满足,五百万两黄金,五千万两白银,别说是东京汴梁了,即便是竭尽大宋全国之力,恐怕也难以达到金人的这个要求,我们如何拿得出如此多地黄白之物赔给金人呢?张大人家难道有这么多金银吗? 还有,你们指望金人履约更是做梦!以金人的行径,他们定会不满足于只拿到河北两路和河东路这些疆土,他们真实的目的是亡我大宋,绝不会轻易放归二位圣上,现在诸位皇子只剩下王爷一人,假如出城投降,再陷于金营的话,那我大宋还能有何人主持呢?为臣子者当以国事为重,你们不但不思报国,却怂恿王爷出城投降,实在是其心可诛!” 李纲几乎就是破口大骂了,直骂得张邦昌和吴敏有些恼羞成怒,吴敏官职不算大,可是张邦昌却是副相,官职远高于李纲不少,于是瞪眼怒道:“你这厮怎么能如此说话?要知道我们为臣子者,当然要以圣上安危为重,现在二位圣上身陷敌营,你不思皇恩浩『荡』也罢,却也不让王爷报父恩,完颜宗望在我回来地时候,已经说过,只要王爷出城投降,缴纳五百万两白银,赔偿金兵军资耗度,而二位圣上已经答应了割让黄河以北诸路疆土,金兵自会放归圣上,引兵北还,……” 李纲再次驳斥张邦昌,室内的诸臣立即分为了两派,一派以张邦昌吴敏为首,力主出城投降,骂李纲不忠不义! 而另一派是以李纲为首的主战派,坚决不同意济王开城投降,力主要为大宋保住血脉,危难之时振臂高呼,引领大宋上下共同抗金,击败金兵之后,迎还二帝还朝! 济王的后堂里面人声鼎沸,简直吵得跟闹市一般,各持一词,相互攻讦不停,虽然张虎和李波也在室内,这种事情他们却『插』不上嘴,毕竟这些人都是大宋地大臣。 他们的身份不允许在这样的场合下发言,只能怒气冲冲的望着张邦昌等一帮主降派的人,恨不得一拳打过去,将他们干脆打死拉倒。 赵栩被这帮人吵得晕头转向,心中烦躁不已,实在忍不住了之后,猛的将手中御医给他弄地『药』碗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怒道:“都给我闭嘴!此事非同小可。 关乎着我们大宋地生死存亡,你们都给我出去侯命,让我仔细想想再答复你们,李纲,你身为行营使,不可忽视了城防之事,万不可在此时被金兵钻了空子,命四壁守军。 严阵以待,不得大意!” 李纲等人看赵栩发怒,于是赶紧闭嘴,躬身领命,退出了赵栩的后堂。 李纲着令手下继续巡视城防,在外面又和吴敏张邦昌等人争执了起来。 赵栩站起来背手在屋中来回踱步,心中烦躁不堪,这时候他也失去了主意。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金兵动作居然如此之快,不待父皇他们逃到应天府,便派兵追上了他们,眼下到底是降是战,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决断了。 这个时候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叹道:“假若徐公子此时能在我身边的话就好了呀!”这些年听徐毅的话,他可以说已经笃定地认为。 徐毅是个半仙之人,言无不中,已经在潜意识里面对徐毅产生出了一种强烈的依赖感,觉得每当拿不定大主意地时候,就想听听徐毅地意见,可惜现在徐毅不在汴梁城中,要不然问一下他的意见该多好呀! 听到赵栩感叹徐毅不在地时候,李波实在忍不住站了出来。 抱拳对赵栩说道:“殿下!虽然我们公子不在这里。 但是我们公子的心意小的却能揣测!毕竟小地已经跟随了我们公子多年,早已了解他会如何决断了!” 赵栩闻听李波的话之后。 于是站住了脚步,转身正『色』对李波问道:“哦?那你说说,假如徐公子在这里的话,他会如何决断呢?” 李波此时也顾不得是否合适了,开口便答道:“此事说白了,小的也不怕王爷降罪于我了,之所以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恐怕王爷也清楚,只能怪圣上他们咎由自取,不听王爷你们的忠告,加上圣上这些年地所为,闹得天下民不聊生,恐怕连王爷都想不到,这两年大宋已经成了什么模样了,出城十里之外,便路有饿殍,这正是圣上任用『奸』佞之臣的后果! 既然说了,那小的索『性』今天也把话说完好了,小的虽然在陆上行走不是很频繁,但是这次小地从胶州湾登陆,一路急赶到这里的路上,所见百姓绝大多数已经是无以为生了,如果此时王爷再开城投降的话,那么就等于给大宋天下自掘坟墓,等于拱手将天下让给了金人,到时候大宋百姓必当生灵涂炭,更加悲惨! 假如王爷以国家为重的话,现在便不可开城投降,而且还要严令城中上下人等,任何人不得再提投降一事,只有这样才能令汴梁城军民上下共同御敌于城下,金兵再怎么厉害,也不过只有数万兵马,而且他们两路军只到了一路,又是深入我大宋腹地之中,无论是给养还是人员,都无法得以补充,还有就是勤王之师也正在赶来的路上,金兵最终还只能退去,至于二帝他们,带援军来之后,击溃金兵,自然能将他们救回! 假如王爷估计个人的名声,怕被世人骂为不孝的话,打算开城投降金兵,那结果只有一个,便是大宋自此彻底灭亡于金人之手,以后再无重振的可能!金人抓到了所有大宋皇族,天下失去了共主之后,只能各自为战,最终不是彻底为金人所灭,也会形成割据之势,恐怕到时候,大宋就彻底国以不国了! 小地只能说这么多了,假如我家公子在这里的话,小的可以保证,他也是这个意见,还请王爷自己决断吧!” 李波到底跟了徐毅很久了,说起话来居然也一套一套的,这忽悠的本事乃得自徐毅真传,一番话说出来之后,如同重锤一般的砸在了赵栩的心头,让他有一种醍醐灌顶、甘『露』撒心的感觉,顿时心头也清亮了起来。 李波说地对,顾大家者当舍小家,现在他假如出城投降地话。 那大宋就真的完了,其实赵栩这个时候也明白了自己地处境了,现在可以说他的处境十分微妙,所有皇子现在要么被金人所俘,要么就不知所踪,只有他像一个标杆一般还在代表着赵家,他现在说什么都不能倒,一旦倒下。 大宋就完了!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赵栩非常恭敬的弯腰对李波施了一礼:“今日听闻了李波你的一番话之后,本王彻底醒悟了,多谢李波!本王现在知道该如何做了!” 赵栩的这一礼反倒把李波给吓了一跳,赶紧蹦开,不敢受赵栩的这一礼,赵栩也不强求,带上了张虎和李波。 朝着前堂走去。 正在殿堂上争执得不可开交的众臣这会儿吵的只差当场打起来了,相互攻讦对方,大骂对方才是佞臣贼子,当他们一见赵栩面沉如水地走出后堂,便赶忙纷纷闭嘴。 立即起身迎候赵栩,这个时候,因为皇室只剩下赵栩一个皇子了,大家不自觉的开始对他转变态度。 拿他当主心骨了! 赵栩扫视了一圈殿中的诸臣,清了清嗓子之后,朗声对众人说道:“此事诸位不必再争了,本王已经拿定了主意,事到如今,本王当以国事为重,假如现在开城投降的话,那大宋必将随即灭亡。 于今之计,我们不但不能投降金人,而且还要抵制金人的无礼要求,绝不能满足他们,投降一事从今往后,任何人不得重提,我乃河北路兵马大元帅,有权处置任何动摇军心之人。 凡是有人再敢重提投降二字。 定当以金人『奸』细的罪名论处,还望诸位好自为之。 能同心协力共御金兵! 至于迎归二帝之事,待到勤王之师到了汴梁之后,击溃金兵,蒙尘二帝自然就会被救回,我赵栩今日甘愿背负不孝之骂名,只望诸位上下同心,光复我大宋山河!张邦昌,我这里给你写一封亲笔信,你拿去交予完颜宗望,告诉他,他们想要进入汴梁城的话,只有靠他们自己的本事来打了!本王当亲自登城,恭候他地大驾! 还有,你去金营中见到了我的父皇和皇兄之后,请转告他们,本王为了大宋天下,不能屈从于金兵『淫』威,请他们忍耐片刻,待到援军到达这里之后,再将他们救回,到时候本王愿到他们面前负荆请罪!” 赵栩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再也没有犹豫之『色』,说话掷地有声,久久在殿中回『荡』,殿中诸臣听闻之后,看到济王的亲卫张虎忽然从外面调入了一支百人卫兵,各个一脸凶厉之『色』,虎视眈眈的望着殿中地这些大臣们,于是这些人各个都噤若寒蝉,有人惊有人喜,但是再也没人敢重提开城投降的事情了。 完颜宗望等了半天时间,可是却没看到汴梁城开门投降,反倒有属下回来禀报道:“启禀大帅,宋臣张邦昌又被从城头上用吊篮吊了下来,回来求见大帅!” 当张邦昌进入大帐之后,将赵栩的亲笔信交给了完颜宗望之后,告诉他赵栩坚决不肯投降,要和金兵在汴梁城下决一死战! 完颜宗望这才发现,这个赵栩果真不简单,放着老爹和这么多兄弟大臣等人,愣是不管,看来他除了强攻之外,再没有其它办法了,可是这个时候,郭『药』师又给他出了一个损到了家的主意,完颜宗望听了之后,狂喜了一阵,立即传令将那些俘获来地皇族还有大臣们给带到阵前,然后驱赶着他们,金兵殿后,抬着云梯等攻城器械朝汴梁城下『逼』去。 而这些被俘的王公大臣们一路哭嚎,拼命的叫着请城头上面的那些宋军将士千万不要放箭,而金兵却大肆在他们的身后,对着城头开始放箭。 城上的那些宋军将士们看到了这番情景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朝城下放箭和发『射』石头了,因为下面正领头朝城墙涌过来的可都是朝中重臣还有的就是皇子皇孙,这一箭下去,天知道会把什么人给『射』死,到时候追究起来,那他们这些兵将们都要掉脑袋,这下城头上顿时大『乱』了起来,没人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了,连李纲这样地强硬派都麻爪了。 更别说其它人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金兵驱赶着这些人朝着城墙『逼』来,不时『射』上城头的金人箭矢不断的在城墙上制造着伤亡,却不能还手。 消息传到了赵栩那里之后,赵栩当即便被气晕了,大骂金人无德,居然能想出如此缺德带冒烟的主意,于是立即带了亲卫们赶赴到了西侧城墙上面。 在张虎、李波等人的保护下,朝外面望去。 结果第一眼便看到了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正是当朝徽宗跟前地大红人童贯,这厮虽然弃兵而逃,但是最终还是被金人擒获,这时候却成了金兵攻城的先锋军,看着那些熟悉地面孔,看着那些吓得魂不附体地大臣还有皇室成员。 赵栩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 眼看着金兵越来越近,城上却无一支箭矢发『射』,整个汴梁城的城墙上一片死寂,金兵得意地开始狂笑,继续驱赶着这些宋人。 朝着城墙『逼』近,一副副云梯开始越过人群,朝着城墙上竖起,眼看着金兵便要开始顺着云梯攻城了。 就在这个危机时刻。 一个人忽然怒吼一声,挺身持弓,对准下面的这些金兵还有宋人们叫道:“大宋危在旦夕,现在你们身为臣子,正是你们为大宋尽忠的时候了,金兵破城,城中百姓必当生灵涂炭,如果你们还有良知。 就反身回去,和金人同归于尽吧!不能犹豫了!放箭!”此人话音一落,当即便带头朝城下一箭『射』去,一个正在指挥朝城上搭云梯地金兵将领立即捂着脖子,哼也没哼一声,便一头扎在了地上。 赵栩大惊之下望去,却看到这个放箭之人正是李波,随即李波身边一些他从伏波军带来的毒蛇们也都同时开始开弓放箭。 一从箭雨下去。 立即『射』翻了不少正大摇大摆想要攻城的金兵,当然。 也误伤了几个城下的宋人。 事情就怕有人带头,城墙上的那些宋军神经都要崩断了,这个时候有人带头放箭,他们再也顾不得是谁下的命令了,于是大批宋军兵将立即起身从女墙后面站了起来,纷纷挽弓搭箭,发疯一般的朝着下面发『射』了起来,他们可不甘心为了这帮懦夫一同受死,金兵破城之后绝不会放过他们这些兵将的,而且城中住了他们地家人,他们没有几个想跟这些懦夫陪葬,于是大批宋军在压抑了半天之后,同时爆发了! 赵栩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看着城墙上的这些将士们跟疯了一般的朝下面猛『射』,还有众多助战地百姓也发狂一般的拿着板砖石头朝城下的人群猛砸,哪儿还管下面是谁呀!猝不及防的金兵还有那些被驱赶来助他们攻城地宋人当场便被『射』倒了一片。 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还是童贯长的过于高大或者显眼了一些,还不待他老人家反应过来,十几支箭便同时『射』在了他的身上,这厮当场便被『射』成了一只刺猬,惨叫两声,便扑倒在了城下,结束了他辉煌的一生。 其它那些宋人看到城上居然完全不再管他们的生死,大肆对城下放箭丢石头之后,死伤了一片,其余的人再也不敢朝城下走了,纷纷掉头涌向了正驱赶他们前进的金兵,金兵们也没料到城中的宋军居然这么发狠,连他们地这些大臣皇族们的命都不顾了,大肆放箭,当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加上这些宋人俘虏的反冲,金兵阵线顿时大『乱』了起来,结果是被城上的宋军一通猛揍之后,丢下了大片的尸体,败退了下去。 赵栩望着城下成片的尸体,看着那些被杀的宋人们的惨状,脸『色』苍白了起来,这下他地不孝地名声算是彻底坐实了,想要翻身恐怕都没有机会了!于是怒『色』满面的转头望向了正在奋力发箭,朝城外地金人猛『射』的李波,怒道:“来人!给我将这大逆不道的大胆逆臣绑了!……” ------------ 第六百一十八章 闹剧 第六百一十八章 闹剧 有金兵斥候快马加鞭急奔入金兵大营,当到了中军大帐前面的时候,飞身跳下战马,快步冲入大营禀报道:“启禀大帅!我们西面三十里处出现了一支宋军,小的辨认之后,应该是大宋秦凤路和京西路宋军,大军统帅应该是宋军大将种师中!” 完颜宗望面沉如水,看着眼前汴梁城近在咫尺,他却不能攻下汴梁,气得简直要浑身直哆嗦,连日攻城不但没有占到便宜,反倒在汴梁城下损兵折将,今日听郭『药』师的计策,驱赶宋人为前锋攻城,本以为可以一举攻下汴梁城,然后大肆劫掠一番,再考虑北还之事,可是现在看来他想要进入汴梁城的这个愿望要彻底破灭了! “大帅!此地不能久留了!现在大宋各路勤王之师以大举开赴过来,一旦他们聚齐之后,我们在此将会腹背受敌,对我们威胁甚大!现在我们已经俘获大宋的皇帝还有众多皇族,大帅功绩已经足以彪炳于世了,我们还是暂且退去,待西路军攻破太原之后,我们重新整备兵马卷土重来吧!”郭『药』师在一旁立即说道。 完颜宗望走出大帐,望着汴梁城的方向,仰天长叹了一声,说道:“今日不能攻下汴梁,恐怕我们以后再想来到这里就不会这么容易了!大宋有赵栩此子在,必将成为我大金之心腹大患!可惜!可惜呀!” 完颜宗望对着汴梁城连说了几声可惜,然后颓然下令返回金国,金兵大军焚化了战死将士的尸身,收敛了他们的遗骨之后,拔营起寨,裹夹了徽宗、赵恒等皇族成员还有众多宋臣以及徽宗的妃子公主还有大臣们的妻妾,朝着黄河浮桥方向缓缓退去。 听闻了这个消息之后。 汴梁城军民一片欢腾之声,连续数日的激战,他们终于在济王的率领下获得了抗金地胜利,成功的抵御住了金兵的攻击,保住了汴梁城,这样的好消息令城中百姓奔走相告,欢声笑语充斥了汴梁城每一个角落。 可是在济王府之中,却又是另一番情景。 李波被捆了一个结实,昂首跪在大厅之中,而他带来的那些伏波军部众们各个都一脸怒『色』,被大批宋军『逼』在府外,不得进入王府之中,双方一副剑拔弩张的景象,随时都可能发生冲突,别看李波带来的人不多。 只有二百来人,可是这些人都是悍不畏死之辈,脑子里面压根就没有皇权之说,在李波等人长久的灌输下,他们脑子里面只有徐毅这一个主子存在。 而李波是他们地统领,现在却被济王赵栩绑了起来,眼看要推出去斩首示众,他们于是彻底火了! 这些伏波军的弟兄们在李清渊和刘大的带领下。 在王府之外和张虎的亲卫还有调来的宋军怒目而视,而这些济王的亲兵们和宋军们却有些不敢正视他们的眼睛,大家都觉得这个事情李波做的没错,要不是他带头放箭地话,恐怕这会儿汴梁城早已是金人的天下了!他们这些人恐怕早已成了金兵屠刀下的亡魂了,虽然李波所为是有点大逆不道了一些,但是他却拯救了整个汴梁城上下军民的『性』命,这一点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认同。 可是现在赵栩迁怒于李波,将他绑起来,要问他地罪,别说是李波手下的这些弟兄们不答应了,就连他们这些人都觉得在心中为李波鸣不平! 赵栩望着昂首跪在堂上的李波,此时他胸中的怒火已经消散了许多,其实他也清楚,假如不是李波悍然带头对城下地金人发难的话。 恐怕汴梁城这会儿已经被金人给攻下了。 当时的情况就是需要有一个人出来领头反击,不过刚好这个人是李波。 而不是其他人,当他从暴怒中平息下来的时候,心中倒是对李波有些感激了起来。 可是现在他抓也抓了,想要放却有些身不由己了,因为殿上现在站满了城中留守的朝臣,早已是又吵得不可开交了。 “启禀殿下!此人必须要杀,如果不是他的话,岂能有那么多王公大臣以及皇族会被误杀?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不杀绝不足以告慰那些死者的在天之灵!”吴敏带着一脸愤『色』出列拱手对赵栩说道。 他的话音一落,又有一帮人出列附议,要求济王赵栩严惩李波,这样地行径确实是有些大逆不道了一些,而且一旦处死,绝对是要凌迟处死!李波也不反驳他们,只是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他打心眼里面瞧不起这些人,要不是自己当机立断,带头放箭的话,现在汴梁城是什么模样,这些人是什么下场,谁都清楚!他甚至觉得和这些人抬杠都有失兴趣,好像看戏一般的看着他们出来叫嚣。 但是他们吵归吵,马上李纲却站了出来,本来李纲和吴敏关系不错,可是自从今天吴敏提出开城投降之后,李纲便和吴敏死磕上了,李纲也是一脸怒『色』的出列说道:“启禀王爷,卑职以为此人不但不能杀,而且还要给予重赏,假如不是此人的话,恐怕此时汴梁城早已沦入金人之手,诸位岂能还站在这里有空指责此人犯上呢?而城中恐怕早已是生灵涂炭了!难道这样的猛将救了我们,我们却要追究他救命之恩吗?你们岂不是忘恩负义了吗?” 于是一帮支持李纲的大臣马上站出来又声援李纲,力陈不能杀李波,还要求赵栩重赏李波才对,大殿上这会儿又成了闹市,双方各持一词,争得不可开交。 正在众人还在争吵的时候,李波实在忍不住说话了:“我说诸位!大家可否听在下一言呢?” 众人一看罪魁祸首要说话,以为他要为自己辩护,吴敏指着他说道:“这里岂有你说话地份?你不过只是一个小小地校尉,居然胆大如斯,完全不顾王公大臣的生死,真是该杀之极!” 赵栩看到李波想要说话,吴敏不让。 于是脸『色』一沉道:“吴给事,此话差异,毕竟此人也有功在身,岂能连说话地权利都没有?李波!你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只管说吧!”赵栩很想给李波一个自辩的机会,听听他地理由。 李波白了吴敏一眼,挺胸对殿中诸臣说道:“杀不杀我现在不是最重要的事情,现在金兵正在退走,他们可是还带着大家的圣上和大批王公大臣呢!你们还是先商议一下。 如何将他们救回来再说如何处置我也不晚呀!到底是出兵追击金兵,还是要坐视不管呢?我看这位吴大人如此忠君,小的恳请王爷不妨给这位吴大人一支精兵,令其出城追击金人,立即将金兵手中的二帝夺回来再说处置在下吧!” 李波这句话算是彻底提醒了大殿中的所有人,这会儿只顾着讨论杀不杀这个胆大妄为的李波了,金兵退去可是还掳走了他们的两个皇帝呢!现在怎么办? 吴敏听了李波地话,险一些没有气得背过去气。 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这李波居然要济王给他一支兵马,令他出城追击那些如狼似虎的金兵,这不是等于让他送死吗?他虽然自诩忠君爱国,可是也没有忠到要那自己的脖子往金人的刀口下面凑的地步呀!就城中的这些禁军的战力。 别说给他一支兵马出城了,就是把所有人都给他,他也不信自己能击溃金兵救出二帝来! 赵栩听了李波地话之后,险些被他气乐了。 这厮这会儿不但不为自己辩解,居然还出言损这个吴敏,实在是胆大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好像众人商议的事情跟他无关一般,完全像是在置身事外看热闹,不过李波说的也不错,现在金兵正在退走,正是他们要考虑如何营救被俘二帝的时候。 大家却偏偏都在这个事情上纠缠不休,这不明摆着没人想出城追击金兵营救徽宗和新帝赵桓吗?可是众人地这个心理却一下就被李波给看了出来,居然还拿出来将了这个吴敏一军,实在是太可气了! “说的不错!现在金兵已经开始退走,我们当考虑下一步如何做了,而不是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来人,先将李波收押入大牢之中。 如何处置以后再议!”赵栩趁机找了个台阶。 先将这个事情压下再说,什么事情只要过了这一阵之后。 都好办! 张虎立即亲自过来,将李波从地上拉了起来,朝外面推去,趁人不备,附耳过去小声说道:“真汉子呀!兄弟我现在对李兄佩服的是五体投地,李兄放心好了,张某即便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也绝不能让李兄受死,你先委屈一下,待王爷消气之后,我自会为李兄求情地!” 李波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公道自在人心,张虎这个人起码是可交的朋友。 “李兄要先发句话,你带来的那些弟兄们现在正在王府外面和我的手下对峙,现在不是闹这个事情的时候,先让他们暂时安稳一下再说,张某保证不会让李兄受委屈便是!”张虎一边拉着李波走向大牢一边说道。 李波这才点点头说道:“那就请张兄去将我二位副手带进来,我嘱咐他们一下便是了!” 张虎立即派人去王府外面将李波手下的李清渊和刘大二人带进了王府,二人一见李波,立即单膝跪倒,怒道:“李大哥!这些当官的欺人太甚了!要不是您地话,这会儿恐怕汴梁城早就被……” “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你们二人要是不想让我死的快的话,现在马上出去,带弟兄们暂时避一下再说,照你们这样折腾,我恐怕要死的更快一些!王爷不是昏君,自会还我一个公道!快去安排一下弟兄们,别让他们闹事了!”李波瞪眼对他们二人下令到。 李清渊和刘大一听,觉得李波的话也有理,于是点头对一旁的张虎抱拳说道:“张大哥,我们李大哥就交给您了,拜托张大哥代为照顾一下,万不可让我们李大哥受苦才是!” 张虎赶紧答道:“二位放心便是,只要张虎还活着,绝不会让李兄受半点委屈!如果有人要杀李兄的话。 我拼着死,也会拦下的!” 有了张虎这个保证之后,李清渊和刘大才多少放心了下来,立即出去,领着伏波军地这帮弟兄们散到了附近一些巷子之中,王府门前很快清净了许多,可是他们刚走,便开始有众多百姓又朝这里涌了过来。 带头地是一些读书人模样地人,一打听才知道,这些人乃东京汴梁城中地太学学生,他们听闻了今日城上率先放箭抗敌的那位勇士,在他的带动下才保住汴梁城不失,现在居然被济王绑了,还听说要开刀问斩,甚至有人要求将其凌迟处死。 消息传开之后,汴梁城一片哗然。 老百姓可是对城外的那些王公大臣们没有一点好感,觉得他们落得如此下场都是活该,完全都是咎由自取,如果他们不跟着徽宗弃城而逃的话。 岂会落得如此下场呢?而对于今天敢于领头放箭的这个英雄,他们可是崇敬到了极点,假如不是他的话,汴梁城所有人都要倒霉。 现在李波倒是成了老百姓眼中地超级英雄了,一听说有人要杀他,老百姓终于不干了,大批老百姓在一帮太学学生的鼓动下,涌向了济王府,将这里团团围了起来,这些人经过了连续多日的和金人打仗之后,胆子都大了许多。 连禁军也不害怕了! 赵栩正在和殿中诸人商议如何营救被金人掳去的二帝的时候,有侍卫跑进来禀报道:“启禀王爷!大批城中百姓和太学学生将王府团团围住,在外面请愿,要求王爷释放李波!现在已经聚起了好多人,而且还有更多的老百姓正在源源不断的朝这里涌来,而且太学学生联名上书王爷,求见王爷!要求严惩蔡京、王黼、童贯等『奸』佞之臣,请王爷抄没他们的家产。 平息老百姓地众怒!” 赵栩闻听之后。 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今天他盛怒之下。 抓了李波,没想到却引来了这么多麻烦,城中大臣们闹得不可开交不说,现在连老百姓都急眼了!这下事情可是闹大了! 而吴敏等刚才力主杀李波的众人闻听之后,也都吓的不轻,俗话说众怒难犯,老百姓一旦闹起来的话,那以现在的局势,可不是好事,汴梁城地老百姓一旦得知,他们这些人要杀李波的话,那他们以后就别想上街了,被老百姓抓住,还不撕吃了他们呀!于是刚才还叫嚣的厉害的众人一下就成了闷罐葫芦,再也没人要求杀李波了,至于外面死地那些王公大臣,又不是他们的亲老子,干嘛因为他们惹众怒呢? 赵栩看了一下殿中的诸位大臣们,然后点名对吴敏问道:“吴给事,此事你看该如何处置呢?” 吴敏这会儿也不敢嘴硬了,只好出来说道:“看来此事是民心所向,既然老百姓们要求了,此时不易将事情闹大,不妨先放了这个胆大妄为之人,以后再说吧!” 李纲却站出来说道:“王爷!卑职有话要说,卑职以为,现在正是收拢民心的最佳时候,王爷不但要放了李波,而且要重赏他才对,只有这样才能获得民心,以后大宋抗金,离不开的还是这些老百姓呀!请王爷三思!” 现在有了大批民众的压力在,殿中的舆论立即倒向了李波这边,连那些刚才还要求杀李波的一些人,这会儿也掉头过来,要求重赏李波! 看这些人既然都没人反对释放李波了,赵栩自然也不会再和自己过不去了,于是点头道:“既然如此,可见李波此举还是深得人心地,眼下我们正是要同仇敌忾的时候,万不可违背民意才是,传令下去,立即将李波无罪开释,另外,重赏李波白银千两,以示嘉奖!招太学学生代表上殿,看看他们有什么要求吧!” 于是张虎立即派人去将李波释放了出来,然后将其送出了王府,宣布了济王的命令,这下百姓们算是满意了,不待李波反应过来,便涌上来,将李波抬了起来,簇拥着他去游街去了,而太学学生推举出来一个叫陈东的学生进入王府。 陈东上殿之后,力陈蔡京、蔡攸、童贯、朱勔等『奸』佞的罪行,虽然现在这些人大多都不是被罢官就是被金人掳去,但是还是要求济王将其在东京汴梁的家产抄没以充军资,对于这个要求,赵栩很是为难,不是他不想抄没这些家伙的家产,而是因为现在他的身份很尴尬,名义上他还只是一个皇子,身份是东京留守兼河北路兵马大元帅,皇帝还是老爹徽宗地,应该现在算是大哥赵桓地,他们二人离京的时候,将玉玺带出了汴梁城,自己一个东京留守没权去作出这样地决定,于是只好暂时收下了陈东成太学学生的上书,表示会考虑,才将陈东等人打发出了王府,继续商议如何对付金人,如何营救二帝的事情。 对于这个事情,大家也都一筹莫展,因为所有人都没这个本事,带兵出去追上完颜宗望的大军,一举击溃金兵,救出被掳去的那些皇家成员和大臣们,商议了半天之后,还是一个大臣给搬了个梯子让赵栩从墙头上面下来了。 “此事卑职觉得应该从长计议,金人历来狡诈异常,现在退兵定是他们布下的一个圈套,引我大军出城追击,方便他们在城外将我们大军一举击溃,然后回头重新攻取东京汴梁,故此卑职以为,王爷应当闭门不出,派出侦骑前往侦查清楚之后再做定夺为上策!请王爷万不可现在冒险发兵追击金兵!”这个大臣说道。 哎!还是这句话说的动听,赵栩等的就是有人开口说这句话呢,现在他也不愿冒这个险出兵追击金兵,还是要等勤王之师到了这里再说吧! 于是赵栩立即点头道:“说的有理,金人确实狡诈异常,我们不可不防,搞不好这就是他们设下的圈套,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命侦骑出城尾随金兵,看看他们的动静再说吧!连续数日鏖战,想必诸位也都累了,今日议事暂且到此为止,诸位还是下去休息一下吧!待消息传回来之后,我们在座定夺!” 众人看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便纷纷告退,下去该忙什么忙什么事情去了,而闹腾了半天时间,李波也没杀,还获得了一大笔赏银,整个就是一出闹剧一般,反倒是成就了李波的名声。 很快种师道的先锋军便赶到了东京汴梁,当赵栩得知种师道的大军已经到了汴梁城之后,才算是彻底放心了下来,也明白了金兵为何会突然退去的原因了,于是立即开城将种师道等诸路勤王大军的主将们迎入到了汴梁城中。 诸路大军的主将听闻了二帝被金人掳去的消息之后,各个大惊失『色』,种师道当即便要求率军追击金兵,救回被掳的二帝等人,赵栩当然不会说不行了,只能答应了他的请战要求,命他率军追击完颜宗望的金军,尽可能救二帝回来! 种师道的大军是大宋镇守西北方向的大宋最精锐的兵马,战斗力颇为厉害,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强行将试图占大宋便宜的西夏大军给杀的大败,回兵到汴梁勤王了,种师道率领了他的直属大军,连夜离开了汴梁城,尾随完颜宗望的大军便追击了下去。 而这个时候,徐毅在砣矶岛也终于迎来了第一批从南方而来的援军船队,独龙岛的钱老本派出了大批船只,装载了大量的物资,终于经过一段时间的航行,到达了渤海湾,并靠在了砣矶岛的码头上。 ------------ 第六百一十九章 出乎意料 第六百一十九章 出乎意料 徐毅率领大军返回到沙门岛之后,水生已经返回了砣矶岛,徐毅令杨再兴等人立即在诸岛上开始加紧整编这些新收的士卒们,以百人为一都,每都配五名老兵负责他们的『操』练,以期用最短的时间,让他们拥有一定的战斗力,脱离乌合之众的范畴。 杨再兴高俊等人领命而去,而水生则将他收集来的消息告诉了徐毅,当徐毅听闻了水生的情报之后,心中感慨万分,现在虽然现实已经脱离了历史的轨道,却还是带着巨大的惯『性』沿着原由历史的轨迹滑行,金人提前对大宋发难,并未严重的脱离后世的历史情况,大宋也没有能挡住金兵的铁蹄。 完颜宗望的东路军一路势如破竹,只杀到了汴梁城下,这一点和以前的历史何等的相似,不同的是徐毅没有想到,原本他为赵栩设计的两条路,赵栩最终选择了留守东京汴梁,更没有让他想到的是,徽宗和赵桓二人居然一起逃出了东京汴梁,而将汴梁城丢给了赵栩,希望他扛这个黑锅,一切和历史相比起来,似乎有些似是而非的感觉。 同时水生还告诉徐毅,信任河北西路招抚使张所已经开始在河北一带大肆招兵买马,打算堵住切断孤军深入的金兵和金国的联系,而邢州新任知府宗泽也开始大肆招手人手,在邢州一带整备兵马,即日便要起兵前往汴梁勤王。 听到这二人的消息之后,徐毅多少兴奋了一下,不管怎么说,宗泽还是及时的出现在了河北一带,假若宗泽李纲等人能受朝廷重用的话,可能大宋还有一线生机,虽然他们不是武将。 但是作为一个文臣来说,他们却都是相当有本事的人,是绝对值得信任的强硬主战派,大宋缺乏的就是这样地强硬派,宋人其实并非天生懦弱,只是长久以来大宋的制度造成了他们目前的状况,加上徽宗这个败家高手和他手下一帮『奸』佞小人的共同努力下,才令偌大一个大宋弱到了这种地步。 假如现在赵栩能掌权的话,力排众意,大宋并非没救,要不然后世那个该死的赵构也不至于偏安江南又将南宋苟延残喘了百年之久,说明大宋没弱到完全无可救『药』的程度。 现在他远离东京汴梁,有心而无力,只能静观事态的发展,他现在能做地就是尽快的调集人力物力。 大肆袭扰金国,猛拖金国的后腿,让他们无法全力进攻大宋,给大宋留下一个喘息调整的机会,但是大宋是否能度过眼前这一劫。 那只能看赵家的造化了! 所以在从蓟州城退回沙门岛之后,一边再次发出消息,调各路兵马前来渤海湾增援,他没打算带兵前去汴梁城玩儿什么勤王的游戏。 现在估计因为他们的缘故,大宋上下对他们没有多少人有好印象,自己伏波军不但得不到认同,到那儿之后搞不好还可能会被宋军围攻也说不定,要是出现了那种情况的话,他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只能陷于进退两难地境地。 所以他目前只能在渤海湾一带活动,看看时局的进展再说! 连续多日,徐毅不断的在伏波军占领的诸岛之间行走,查看各岛上新兵的『操』练情况,这些新兵们大多是辽人,如果他们是大宋地官兵的话,保不准这些辽人根本不会买他们的帐,之所以跟他们干。 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伏波军地身份是义军。 而且还有一层海贼的包装,金人他们不喜欢。 大宋他们不喜欢,只能选择跟着伏波军这样的海贼们干了。 而且这几日源源不断的还有大批宋人难民在陆上水生的暗线游说收拢下,投入伏波军之中,打算跟着伏波军抗金,现在他的新兵数量几天时间再次暴增了许多,达到了将近五万人,挤得这些岛有些人满为患,如果继续增长下去的话,恐怕这里就容纳不下他们了。 幸好是独龙岛的钱老本及时收到了徐毅放出地信鸽,当得知徐毅已经从倭国返回渤海湾之后,立即召集岛上部众,又调集了大批船只,装上了他们长期以来储备下的各种物资,用最快的速度启航,朝渤海湾运送了过来。 当船队到达之后,徐毅闻之大喜,立即赶到了码头亲自迎接船队的到来,率众前来的人徐毅认识,正是他在黄鱼岛一手提拔起来的那个许栋。 许栋一见到徐毅,便立即跪倒参拜道:“末将许栋参见主公!末将奉钱当家之命,率船队护送大批物资前来,请主公原谅末将来晚之罪!” 徐毅记『性』还是不错的,于是上前亲热的拉起了许栋笑道:“许栋你不要客气了,你何罪之有呢?你们来地速度已经超过了我地预料了,本来我还以为你们到这里,起码还要几天之后,可是没想到你们的速度居然这么快,不错!应记你一功!” 看着源源不断卸下地各种物资,徐毅这下觉得腰杆又一次硬了起来,有了这些火『药』、火箭、一窝蜂,他的战斗力便再次得以恢复,这可是他最仰仗的东西,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是不会轻易拿自己弟兄们的命到战场上填坑的。 除了这些军火之外,许栋还随船运来了大批储存在独龙岛的粮食,还有充当火油的鲸鱼油等物,更有一批岛上制作的鲸鱼皮甲和鲨鱼皮甲,大大充实了这里的物资。 伏波军现在不敢说兵强马壮,起码装备上来说,已经脱离了普通乌合之众的范畴,他们攻下平州城的时候便获得大批金兵的装备,加上这次独龙岛送来的这些甲胄,虽然还没有做到人人一身甲胄,但是大部分青壮人员还是得到了器甲,这样便增加了他们的防护力,让穿上甲胄的新兵们安心了不少,也有了当兵的感觉。 徐毅立即让孙海王直等人,将物资分发下去,大大充实了步军和各船上的物资。 重新让他们获得了较强的远程攻击能力。 有了这些东西之后,徐毅便有了底气了,一边遣许栋立即率领空船将这里收拢起来的大批难民转运回独龙岛和流求岛安置,装不满地话,就沿着海岸用粮食吸引逃至京东东路一带的难民,到流求岛定居,现在大宋到处都是难民,对各地官府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压力。 想必他们收容难民一定不会招致什么麻烦,反而会大大减少沿海各州县的压力,此时可是他们大批增强实力的最佳时机,徐毅一点都没有忘记这个事情,流求岛那么大,即便拉个几百万人去那里,也不愁没地方安置他们,人现在是他们伏波军最缺乏的。 没有人就别想开发整个流求岛,这样一来,不但给大宋帮了忙,伏波军也可以趁机大肆招兵买马,扩大辖下的人口数量。 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徐毅丝毫不担心粮食会发生紧张,因为数年前他便开始有意识的大批存粮,每年都要从陆上采购大批粮食,储备在独龙岛和流求岛上。 而且流求岛在这两年地开拓下,鸡笼寨和淡水寨都已经完全实现了粮食的自给,而且这两年还开始富裕出不少粮食,岛民多出的这些粮食,伏波军也都低价全部收购储藏了起来,所以粮食根本就不是问题,没有人去吃的话,恐怕只能放在库房里面发霉或者养老鼠了! 送走了许栋之后。 徐毅立即招来了众将,开始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听了杨再兴等人的汇报之后,徐毅了解到,经过几天整训之后,这些新兵虽然不能说是已经堪用了,但是起码他们也都明白了军纪,学会了排队,什么时候该前进什么时候该后退。 战场上该做什么。 不该做什么只是知道了个大概,现在派他们上阵。 充其量只能吓唬吓唬人,还远不能派上大用。 不过他们通过筛选,还是在这些新兵里面挑选出来了一批有点经验的人,这些人以前是辽国的兵,多少经过一些『操』练,于是便将他们挑选出来,单独组军,起码比起一般新兵来说,要强上不少,而且其中不少契丹人多会骑马、挽弓,于是他们利用两战所获地战马又搞了一批骑兵出来,交给了萧建丰统驭,作为契丹人,萧建丰的身份很能得到这些人的认同,也方便了指挥,通过了这番整顿之后,渤海湾中的伏波军大致堪用的兵马数量达到了两万五千人左右,已经是一支不可忽视地力量了。 但是假如他们还留在这里的话,想要继续发展力量,显然已经过于局促了一些,毕竟沙门岛各岛面积都不大,容纳不下多少兵马,他们必须要开出一个新的地方,作为他们以后攻击金国的前进基地,徐毅说出了这个想法之后,众人纷纷将目光落在了海图上面。 “不知主公想打金国什么地方呢?”众人看了一阵之后,揣摩不出徐毅到底相中了金国地什么地方下手,于是杨再兴代表大家问了出来。 徐毅审视了一番地图之后,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地图上的一个点,将手中的木棒指向了这个点说道:“这里!我们即日便要起兵,一举拿下这里,然后以这个地方为以后攻击金国的基地,只要拿下这里之后,我们便进可攻退可守了!” 众人定睛望去,不觉说了出来:“苏州关?”(大家可不要误会!此苏州可不是中国南方的那个苏州,而是现在的连云港!宋代的时候,是辽国重要的一个港口,但还不算是城市!) “对!就是这里,此地乃辽国最重要地一个港口,港阔水深,冬季不冻!是个绝佳的港湾,只要我们攻取了这里,便可以迅速控制南边的这一带,使之成为我们屯守的要地,我们只要扼守住此地,便可以方便的吞吐物资,并可以从这里,向北进攻,而不用有后顾之忧,而且这里易守难攻,金人不识海战,对于我们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打下这里,清理完这里之后,我们便可大举进攻金国。 以后金国恐怕想要再出海,就彻底要我们说了算了!”徐毅指着辽东的苏州港对众人说道。 听完了徐毅的话之后,众人觉得确实有理,不是徐毅看上这个苏州港,这里确实是个不错地选择,于是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徐毅地意见。 “苗方,你和蔡兴你们在渤海湾这里时间最常。 我想你们大概对这里应该有所了解,你说一下这里的情况吧!金人在辽东一带地兵力还有当地的各种情况你都说一下,让大家都了解了解!”徐毅点到了苗方。 “是!主公!”苗方立即站了出来,这次引发金兵攻宋,虽然徐毅没有训斥他,但是苗方总觉得自己犯了个大错,自从徐毅到了这里之后,便一直行事很谨慎。 很少说话,这次被徐毅点到了名字,也只好出来了! “这个苏州关可以说是以前辽国唯一和大宋进行水上贸易的港口,金兵打下这里已经多年了,当初这里的人不服辽国管治。 起兵造反,结果辽国没有将他们镇压,却被金人给镇压了,金人和宋人签下海上之盟就是从这里出海的。 这里金人不多,大多都是渤海人和辽国的契丹人还有一些辽国的汉人,它北面便是复州,辰州和开州,不过辰州现在已经被金人改名为盖州了,这些州城都不大,金人驻兵很少,主公很有眼光。 只要我们打下这里,便可以后顾无忧,并且可以直『逼』金国的东京辽阳府,一旦我们成功地话,势必会『逼』得金兵调军来剿,我们在这里可以说是进可攻退可守!而且我们在苏州关以外已经占据了那里的众多岛屿,即便真的打不过金人,我们也可以立即退到这些岛上。 让金人干瞪眼那咱们没一点办法!”苗方说道。 听了苗方这么一说。 众将于是立即开始摩拳擦掌了起来,徐毅看到众人的表情。 于是笑道:“看来大家是没意见了,那么咱们明天便动『『宝 书 网』』!这次攻打苏州关难度不大,尽可能让那些新兵们也都练练手,打出来的兵才是精兵!” 众将立即得令,开始下去调集兵马准备物资去了,而徐毅也到码头上又巡视了一番战船的准备情况,对于金人来说,他的船队有些像是杀鸡的牛刀,实在是有力气用不上,说起来貌似很强大地金国,却连几条像样的船只都没有,想找个对手练练手都不容易,说好听点是战船,说难听点,全部都要变成运输船了! 正在准备出兵的前一刻,一个侍卫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交给了徐毅一张小纸条,徐毅打开一看,脸上的表情变地相当古怪了起来,纸条上用小字写到:“徽宗及新皇被俘,济王坚守不出无恙!勤王军赶到,金兵已北退!” 看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徐毅不禁愕然,难道这就是徽宗赵佶和钦宗赵桓的宿命吗?历史要说已经改变了,可是还是没有能改变他们的命运,甚至是将他们被金人虏获的时间也提前了,好歹历史上钦宗也当了半年多地皇上,威风了那么一下,可是这次却连皇位都没有暖热,便被金人俘获了。 徐毅站在码头上面犹豫了一下,徽宗和钦宗被俘,那不代表这北宋已经覆灭了吗?那么还有赵构现在又身在何处呢?历史在这一刻又将走向何方呢?可是这个字条上字数有限,说的不是很清楚,于是他招来了水生对他吩咐道:“速去查清金兵北退的情况,给我弄清楚此次金兵北还,虏获了多少皇族成员!” 水生立即领命而去,徐毅将纸条『揉』成一团之后,随手抛入到了海水之中,然后大踏步的登上了纵横号,号炮响起,大批船只驶出了沙门岛诸岛,扬帆而去,对于徽宗和赵桓这样的无能之辈,徐毅才懒得去搭救他们呢!之所以有今天,也只能说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苏州关的码头上云集着大批船只,其中大多还是从高丽而来的船只,也有被滞留在这里的宋人船只,更有一些是金国贵族地商船,但是所有船只都没有一点出航的打算,自从金国起兵伐宋之后,苏州关的港口便被一股宋人的船队彻底封锁了起来。 只要有船只离开苏州关的码头,行出不远便立即会被伏波军掳去。 而一些大宋的商人在得到了金国开始攻打大宋之后,一部分人主动放弃了继续前往金国行商,而一部分人心怀侥幸,试图继续驶向苏州关和金人交易,但是不待他们靠近苏州关,便也被伏波军以通敌的名义拿下,彻底断绝了金人和大宋海上的贸易活动,将本来应该是朝廷干地事情,他们给干了,苏州关彻底变成了一个死港,再也没有了往昔地热闹繁华景象,一些水手和商人被困与港内,寸步难行,只能百无聊赖的在码头地街头、酒肆、勾栏之处闲逛,各个愁眉苦脸,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 就在他们无所事事的时候,一支过万人的金兵忽然出现在了苏州港,不待这些商人水手们反应过来,便被蜂拥而至的金兵给抓了起来,金人在苏州关张贴告示,宣布征用港内所有船只,并『逼』迫这些船只的水手们登船,卸下了所有装载的货物,然后大批金兵登上了船只。 船上的那些水手们直到出海了才弄明白,原来这些金兵乃辽阳府派来,要出海找那些敢于攻打大金蓟州城和平州城的什么伏波军算账,可笑金人在陆上横行惯了,觉得自己所向无敌,现在听闻宋人一股海贼居然敢捋他们金人的虎须,金太宗得知此消息之后,当即龙颜大怒,立即着令辽阳节度使完颜成立即调集精兵,征调船只出海,寻找那伏波军,要将他们歼灭于海上。 这完颜成还真听话,立即从辽阳府一带征调了大批兵马,派往苏州关强征了这里的所有船只,立即出海,他还当这是在陆上打仗呢,金人所向无敌,辽国那么厉害,他们都给干掉了,解决个宋人的海贼,那当然也不在话下了,你倒是打听打听伏波军到底是何等厉害再说呀,居然头脑一热,就这么出兵了! 其实这也难怪,金人这些年来征战确实是太顺了一些,十多年的时间,他们便将偌大的一个大辽给生生灭掉,几乎没有打过什么大的败仗,所以也就养成了他们目空一切的习惯,别看他们女真人不多,可是他们现在灭了大辽之后,大批的征召辽人从军,实力又空前的增长了许多,觉得这天下再也没有对手了,要不然他们也不会灭了大辽,抓了天祚帝之后,连口气都不喘,利马就对大宋开战了! 可是当他们的大军登船出海了之后,金兵们才发觉这出海打仗和在陆上打仗完全就是两码事,别看他们在陆上拍马舞刀所向披靡,但是一出海,就都成了软脚虾了,海浪一起,这帮金兵们便开始晕船,各个晕得找不着北,只剩下趴在船舷上猛吐的力气了,一些金兵直吐得恨不得把肝都给吐出来拉倒,吐完了东西吐黄水,那个惨呀!寻死的心都有了! 连军中的那些将领们也都一样,要么趴在船舷上猛吐,要么就躺在舱中挺干尸,至于谁去指挥船队,他们这会儿是顾不上了! 金兵船队出了苏州关的海湾之后,按照收到的情报开始驶向了西南面的沙门岛,因为有人告诉他们,伏波军主要便盘踞于这一带的海岛上,他们打算直接到这里,将伏波军彻底打散,省的他们以后老袭扰金国沿海。 徐毅他们这些人可没有料到金人还能搞出来这么大的动作,傻乎乎的居然会搞了些船只出来找他们的麻烦,从沙门岛起兵之后,便一路北上,驶向了苏州关,船行一日之后,走在前面的哨船上的瞭望手忽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片船帆,于是立即仔细观望,在这里遇上大规模的船队,对于他们来说还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 第六百二十章 辽东烽火 第六百二十章 辽东烽火 徐毅错愕的从望远镜中看着对面驶来的这支杂牌船队,几乎要笑翻了,金人还真是自大到了一种难以置信的程度呀! 陆上你们所向披靡,难道到海上你们还觉得自己天下无敌吗?不单单是徐毅感到可笑,几乎所有的伏波军将士们都有些可笑,不知道该去敬佩金人的勇气还是该嘲笑他们的无知了! 在伏波军发现金人的杂牌船队的时候,金人的船队也看到了他们,那些吐的东倒西歪的金兵们趴在船舷上,眼珠几乎要掉到大海里面了,他们出海的时候以为自己的船只就已经不少了,船只也实在够大了,可是当他们看到迎面而来的伏波军的船队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这些人其实只能算是坐井观天,于是金人的船队立即一片大『乱』起来。 一个毫无水战经验的船队,碰上了伏波军的无敌舰队,结果不用描述,在经过了短暂的接触战之后,金人的船队便大败而逃,可是不待他们逃回到岸边,便被伏波军的船队死死的围困在了中间,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完全可以说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就连金人船上的汉人水手当看到了伏波军的船队之后,都抢了金兵的家伙和他们干了起来,在岸上金兵是猛虎,可是到了海上之后,这些吐的早已没力的金兵连普通的水手的对手都不是,当场便被杀死了不少,当金兵反应过来想要对水手围杀的时候,这些深识水『性』的水手们见势不好,立即跳水逃生,丢下一帮压根不会驶船的金兵,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这一仗总共只用了半天时间,所有金兵的船只便要么被烧成了火船,要么就被伏波军夺取。 金兵不识水『性』的人巨多,不甘心被火烧死的只能跳海,跳海地结果也只能被淹死,除此之外别无选择,当海战结束之后,海面上到处都漂浮着被泡得肿胀的金兵尸体,望过去黑压压的一片。 虽然金兵尽没,但是徐毅他们还是颇为钦佩金兵的勇气。 此战虽然金兵尽落下风,傻子也看得出来他们绝无逃生的可能了,即便如此,绝大多数金人还是选择了力战而死,很少有人低头乞降,这倒也赢得了伏波军的尊重。 不过尊重是尊重,下手还是要下手,屠杀这些不知海水深浅的金兵的时候。 伏波军可是一点都不手软,而且老兵们还将新兵们叫出来,让他们亲自下手,先尝尝杀人地滋味,没有杀过人的兵是凶悍不起来的。 这是他们老兵们总结出来的经验,只有见过了血,杀过了人之后,这些新兵才能克服心理障碍。 才能更快的成熟起来。 新兵们第一次杀人难免有些手软,可是杀了一个之后,再杀第二个的时候,就没有人再觉得害怕了,于是他们放下舢板载着新兵们用长枪去戳,用刀去砍,海上到处都是一片惨呼之声,蔚蓝的大海在经过了这一战之后。 清澈的海水都被染成了红『色』,大批伏波军地帮凶们从远处的被召唤了过来,兴高采烈的加入到了屠杀行列之中,一条又一条的鲨鱼在海中翻滚,享用着这场从天而降的盛宴,搅得海面一片翻腾,其状令第一次见到这个场景地新丁们各个咂舌不已。 对于这次意外的遭遇战,看在金人实在是盛情难却的面子上。 伏波军提前练了练新兵。 照单全收,一条金人的船只都没有放回去。 来了一个大包圆,然后撇下了大批残破地船只和遍布海面的尸体,扬帆而去,从伏波军成立到现在,他们还没有打过这么轻松的海战呢!即便是在安南和倭国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如此轻松过。 苏州关的金人送走了他们的船队兵马之后,没有等太长时间,便有人高呼船队回来了,于是金人自己都合计,他们的大军出去的快,怎么回来地也这么快呢?可是待他们看清楚驶来的船队中悬挂的旗幡之后,才知道不是自己的大军返航了,而是他们大军出去寻找的伏波军到来的时候,苏州关码头登时一片大『乱』。 这里只是个港口,连城池都算不上是,平时只有少数金人委派的当官的在这里进行一些管理,驻军本来就很少,虽然近日守军得以了加强一些,但是统算下来,苏州关全部金兵加在一起,也不过数百人之多,当看到这支庞大地船队出现在港湾地时候,即便是号称凶悍的女真人也被吓坏了,他们再怎么勇敢,也没人觉得自己能扛住这么多贼兵地围攻,于是当他们数清楚了来船之后,驻守这里的金人立即一哄而散,朝着复州方向逃窜而去。 伏波军控制苏州关几乎没有费吹灰之力,便轻易得手了,轻松的让徐毅他们这些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大军登陆之后,立即由诸将率领分头开始在苏州关一带进行清剿,徐毅从当地人口中听说了这么一段不为常人所知的事情,其实苏州关一带和复州一带以前是渤海人的国土,辽国之后,这里有部分女真人居住,但是人口主体却是汉人,辽天庆六年(1116年)的时候,这里有一个叫高永昌的渤海人叛辽自立,占领了复州以南的地区,可是高永昌没有被辽国平叛,却当年便被刚刚立国不久的金人所灭,他们当初激战的地方便是在苏州关一带的碧流河,当初参与抗金的足有十万汉人,可是高永昌兵败之后,这里的汉人大批被金兵屠杀,人口稀少了许多! 以至于此地的汉人一提起金人便咬牙切齿,他们在这里已经被金人统制了十年时间了,可是还是忘不了金人当初是如何祸害他们的,只不过以前是敢怒不敢言罢了,可是当伏波军抢占了苏州关之后,附近的那些本地汉民闻风而起,不用伏波军动手,他们就自己开始抄家伙到处追杀起了当地的那些女真人来,这些女真人按照金国的制度。 都是本地的猛安谋克,整日欺压他们手下的黎民百姓,可是今天他们却倒了大霉了,伏波军一登陆,他们手下地那些汉民不但不听他们的,去抗击伏波军,反倒纷纷调转了矛头,对他们这些主子们下了死手。 只杀得这些女真人抱头鼠窜,可是女真人到底人数少,跑不出多远,便被其他汉民堵住,一番厮杀之后,将这一带的女真人杀了个干干净净,不论男女老幼,一个不留!可见这些女真人把当地的这些汉民给欺负到了什么程度了! 然后大批本地汉民拖着这些女真人的尸体找伏波军领赏。 伏波军也不吝啬,凡是杀一个女真人的,都给予一贯钱的奖赏,愿意跟伏波军打金人的,还立即收入军中。 所以他们占据了苏州关之后,没有花什么功夫,便彻底地将苏州关一带控制在了手中。 对于这样突如其来的打击,复州城的金人守将很快便从溃败下来的金人口中得知。 闻听之后,复州守将大惊失『色』,他没有料到的是这次攻陷苏州关的伏波军数量居然如此庞大,他的复州城总共守军也不过两千人,可对方居然在苏州关登陆了数万人,他可没勇猛到自以为两千兵马就能将攻来的伏波军赶回海里面,于是立即派人快马加鞭急报辽阳府地完颜成得知,请完颜成立即派大军前来支援。 围剿进攻辽东一带的伏波军,同时立即在城中和附近强征契丹人和渤海人、汉人入城从军,加强复州城的防御力量,作出了准备迎接伏波军攻击的架势。 大军突击拿下了苏州关之后,徐毅也不耽搁,立即采纳了杨再兴等大将的意见,留下部分新招地汉人构筑工事,由杨再兴领兵大军立即挥师北上。 直扑西北方向的复州城。 而且战船船队出港沿海而上,由孙海统帅走海路绕过辽东半岛分兵袭向了辰州。 也就是现在被金人称为的盖州,即便不能拿下盖州,也要将金人拖在盖州,令其不能分兵前往复州支援。 徐毅终于揭开了伏波军对金国的全面作战,这次他不像是在安南和倭国那样考虑了,以前他率军攻打安南和倭国,主要是以袭掠为主,但是这次他却打算地是在这里抢占地盘,攻城略地,打算在此地建立他们伏波军的势力圈,和金国持久干下去。 而徐毅本打算随杨再兴大军前往攻打复州,但是考虑到他一走之后,这里没有很适合的人留守,而且现在伏波军除了独龙岛的物资运到之外,其余的地方兵马物资还尚未到达,需要他留下来统一协调安排,于是只得留在了这个苏州关。 送走了杨再兴和孙海两路兵马之后,徐毅也不闲着,立即下令驻守长山群岛的伏波军派出船只沿着海岸以小股兵力大肆袭扰辽东半岛以东的沿海地区,使金人不能清晰掌握他们的动态,搞不清楚他们要从何处下手,同时派刁斌率领一支轻便船只组成地船队,驶向了鸭绿江口一带,威胁开州,这些动作展开之后,金国的辽东一带,便要热闹起来了。 除了这些之外,徐毅尤不知足,反正他们船只不少,为了牵制金人的兵力,他还派出了苗方和蔡兴二人,各自率领一支小规模的船队,绕过辽东半岛,回到渤海湾之中,大肆袭扰渤海湾中金国的沿海州县,不要求他们攻城略地,只要求他们让金人不能消停,将各处的金人都打惊,让他们惶惶不可终日,将那里的金兵死死拖在原地,不能轻易被调往辽东一带。 接着他又将沙门岛尚未成军的那些新军还有长山群岛地兵马也派船接到苏州关这里,一方面派他们构筑城池壁垒,开挖壕沟城河等防御设施,一方面派他们扩建苏州关地海港,考虑到这里和大宋的苏州名称有冲突,容易让人混淆试听,于是他干脆就将苏州关改称为大连,省地因为他这一折腾,以后别再把大连这个城市的名字给弄丢了。 整个渤海湾因为伏波军开始彻底热闹了起来,各种船只在渤海湾和辽东半岛附近的海面上来往穿梭,原本不怎么忙的海面上,呈现出了千帆竞渡的景象,兵马来回的调动,金国南疆沿海顿时烽火连连,到处都开始出现了伏波军的身影。 徐毅也学金人那样。 这次讲究一个兵贵神速,从他率军占据大连港开始,也就是几天时间,便大动作不断,将手头眼下可以动用地力量全部都给调动了起来,投入到了对金国的战争之中。 几天下来,金国沿海州县便有点慌了手脚,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 会有多少人就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派出的巡逻骑兵小队,经常会被人伏击,很少有人逃脱,甚至连他们城头上的守军也经常会被突如其来的箭支袭杀,可是他们连对手的影子都找不到,这样的事情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于是各个州县都开始将情况奏报给他们地上风,最后落在了吴乞买的桌子上。 本来吴乞买的心情是很高兴的,原因很简单,他派兵伐宋,起初想法不过是教训教训大宋。 打得他们割地赔款就知足了,可是连他也万万没有料到,完颜宗望的东路军居然打得这么漂亮,居然一举将大宋的两个皇帝都给抓住了。 还几乎将大宋皇室给来了个一锅端,这可不是他最初预料到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大大超乎了他的意料。 对于这种情况他们君臣上下都没有一点思想准备,虽然完颜宗望没有能打下大宋地东京汴梁,但是俘获了大宋皇帝其实也差不多等于是灭掉了大宋,现在大宋可以说进入到了一个群龙无首的无『政府』状态,只剩下一个七子济王赵栩还坚守在东京汴梁,整个大宋可以说居然一战便被打瘫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连他们君臣上下都突然失去了主意。 如何面对这个天上突然掉下来的超级大馅饼,成了他们亟待解决的问题,是派人去大宋地盘上管理这个超级富庶的国都?还是该怎么办?正在商议这个事情地时候,吴乞买又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打击了一下,大定府送来急报,一股大宋悍匪从海上突袭了他们大金国的蓟州城和平州城,并将两城一举攻下。 更可气的是居然连败大定府调去地数支兵马。 令大金国损兵折将,损失惨重。 平州城的所有囤积的物资粮草被这股大宋海贼给掳掠了个干干净净。 听闻消息之后,吴乞买感觉自己的脸仿佛被人突然扇了几个大嘴巴一般,当场就气爆了,他可不是个好脾气,他老哥阿骨达在世的时候,对大宋颇有好感,可他不同意阿骨达的意见,早就想收拾一下这个既暗弱又不讲信义的大宋了,可是现在他一边猛攻大宋的疆土,自己地城池却被宋人一帮海盗给端掉了,这岂不是有些遗笑大方了吗? 在他眼中,宋人没几个有本事的人,军队更是蠢到了极点,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凶悍的海贼呢?如果不是又看到桌子上的急报的话,他几乎不能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于是他立即便召集将臣开始商议此时。 大将们纷纷闻讯怒骂不已,纷纷请战要去找那个什么伏波军的晦气,于是吴乞买便下诏令大定府和北京路、东京路和咸平路三路节度使立即征发大军前往渤海湾剿灭这支打着大宋伏波军旗号的海贼,在吴乞买看来,对付一支宋人地海贼,这种力度足够了! 这才会出现徐毅在海上遇上金兵地一幕,东京路辽阳府很听话的派出大军出海寻求和伏波军决战,结果被他们轻松解决,而伏波军攻占辽东苏州关地消息很快又反馈到了金国的上京会宁府,吴乞买真的要被气晕了! “可恨呀!可恨!这是支什么海贼?居然如此厉害?大宋什么时候养了一帮这样凶悍的海贼?为何我们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吴乞买狂怒之中破口大骂了起来。 一个属下小心翼翼的对吴乞买说道:“启禀圣上!这支海贼早就有了!我们这次起兵伐宋就是因他们而起,圣上难道忘了吗?正是他们在海上袭杀了我们派往大宋的使臣,才令我们抓住把柄攻打大宋的!” 吴乞买这才想起了这个事情,可是他当初压根就没去关注这个袭击他使臣的海贼,不过恰好是以此为由头,抓住了机会修理大宋而已,敢情这支海贼还早就有之呀! “他们不过是一支海贼而已,岂能如此厉害?”吴乞买还是想不通,他怎么也不相信,小小的一支大宋的海贼,怎么可能会连败他们金兵数阵呢?现在居然还攻打起了他们大金国的地盘。 对于这个问题,就没有人能回答他了,只有那些被伏波军痛打的金兵金将们才可以回答他,不过这会儿却没有人在上京会宁府而已。 可是祸不单行的是吴乞买还没有彻底搞明白这个问题的时候,渤海湾一带的沿海州县连连遭到海贼袭扰的消息便雪片般的飞来,更可怕的消息接着便传到了会宁府的金国大殿之中,辽东的复州城失陷了! 原来杨再兴在得到了徐毅的允许后,立即催动了大军,一路强行军,只用了五天多的时间,便出现在了复州城的城外,两万兵马立即将整个复州城围了个铁桶一般,当他们抵达之后,随即便开始发动了对复州城的攻击。 复州城不大,也就是几万人的规模,城中守将说起来也算是有所准备,知道这支大宋的伏波军打下了苏州关之后,定会出兵前来攻打复州,可是他们却没有想到这支伏波军来的会这么快,还不待他们做好准备,便已经兵临城下,将复州城给团团包围了起来,望着城外『插』满的伏波军军旗,他只能据城而守,争取能撑到辽阳府或者是盖州城发兵来救了。 对于攻打这样的小规模城池,杨再兴现在早已是轻车熟路了,大军一到,扎住了阵脚之后,便立即组织兵马开始攻城,在他们随行拖来的数十门雷公炮的连续轰击下,没有用多长时间,便将复州城的东面城墙给轰开了一角,城门也被打了一个稀烂,伏波军的弓弩手更是像泼雨一般的朝城中连发箭支,打得城中金兵根本就无法抬起头,只能趴在城垛下面感受着炮弹击中城墙时候的剧烈震动,这让他们彻底见识到了伏波军的厉害! 当城门被轰开之后,杨再兴立即命高俊率精兵冲向了城门,大批弓箭手殿后奋力发箭压制城头的金兵,城中金人守将真被打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眼看城门被敌军不知何物轰的大开之后,知道城已不保,只得率领城中的金兵逆流而上,出兵和试图冲入城中的伏波军对攻,试图利用他们的骑兵优势,冲垮伏波军的攻势。 双方在东城门之外,重重的撞在了一起,伏波军也第一次见识了金人骑兵的厉害,不过一千人的金兵纵马出城之后,各个如同疯虎一般的冲向了伏波军,高俊带兵立即和他们厮杀在了一起,城门外立即是喊杀声震天而起,高俊所率的都是步军,数量远高于金兵,可是双方一接战,这一千金兵在被弓箭手『射』杀了一部分之后,还是突入了他们的阵中,凶悍的金兵立即便给伏波军造成了重大的杀伤,幸好伏波军也都是见过世面的,远不似宋军那么窝囊,虽然遭受了较重的杀伤,但是众多伏波军将士同样也悍不畏死,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之后很快便缠住了这些金兵,和他们厮杀了起来。 金国骑兵虽然犀利,但是他们厉害的是冲击力,一旦冲击力被抵消之后,便再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失去了冲击力的金兵一被伏波军纠缠住,便马上尽落下风,很快马上的金兵将士便跟下雨一般的被伏波军给捅下了战马,不待落地,便被无数钢刀当场分尸。 ------------ 第六百二十一章 金军北还 第六百二十一章 金军北还 可怜冲出城的这一千复州城最精锐的金人骑兵,也就是一个照面之后,便被高俊所部给淹没在了人海之中,成了伏波军刀下的亡魂。 接着高俊便抡开了大刀,呼啸着引领伏波军杀入复州城之中,和城中的残存金兵们厮杀在了一起。 从伏波军到复州城外,到他们攻占复州城,总共用了不到两天时间,复州城中的所有金兵便被彻底清扫一空,大军入城之后,立即展开搜捕,城中的女真人被一个不留的找了出来,当场杀于街头,惊得城中的那些契丹人和汉民各个惊悚不已,但在萧建丰等伏波军中的契丹兵将出面下,还是很快稳定住了局面,有了萧建丰这些契丹兵将们的游说之后,城中的百姓大多都表示愿意顺服伏波军,就此稳定了复州城的局面。 消息很快便传到了盖州城,不待他们作出反应,盖州城西南方向的海面上便出现了一支庞大的船队,哨探看清楚了船队的旗号之后,立即冲进盖州城,将消息报知了盖州城金人守将。 守将闻讯大惊,立即带兵前往海边试图阻截伏波军登陆,可是他们刚到海边,还不待搞明白,便被海上的伏波军船队劈头盖脸的一通炮火急袭打了个措手不及,丢在了海滩上数百具尸体之后,便落荒而逃,孙海船队立即靠岸冲滩,林雄这个杀神呼啸着便带着水军跳帮手弓箭手们跳下了战船,尾随金兵掩杀了下去,金兵守将挨了一箭之后,拼死带着一部分残兵败将逃回了盖州城,紧闭城门不敢再出战了,盖州城也被林雄率兵包围了起来。 战鼓隆隆之声响彻了盖州城,林雄从船队中调来了一批火箭弹。 连续不断的朝着城中猛『射』,炸得城中金兵和百姓四处『乱』窜,压根就没人知道卧倒躲避,不少人被横飞的弹片击中,当即殒命,打得城中的金兵不知所措,一点还手办法都没有。 复州城失陷,盖州城被围的消息又马上传至了辽阳府。 坐镇辽阳府的完颜成闻听也是大惊,他派出大军出海找伏波军决战,可是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不说,反倒整个辽东半岛都燃起了烽火,事情开始不受他的控制了,于是他立即召集辽阳府地文臣武将商议了一番,一边马上调集兵马,出辽阳府朝盖州方向急进。 支援盖州城守军,一边派人快马加鞭,将消息传往上京会宁府,禀报给金帝吴乞买得知。 林雄在盖州城围攻了三天,因为他没有带雷公炮过来。 单单依靠这些火箭弹,没有能攻开盖州城,只是大批杀伤了城中的金人,但是由于攻城器械的匮乏。 付出了一定伤亡之后,听从了孙海的命令,带兵撤回了海边,登船朝复州城方向驶去。 其实虽然他们没有打下盖州城,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完成了徐毅交付的任务,牵制了盖州城的金兵,令他们无暇南顾,支援复州城的金兵。 而且重重的敲打了一下金人,让金人也体验一下什么叫做恐惧。 孙海率船队很快便在复州城西北海岸登陆,将船队中地大批兵将也调入了复州城,因为他们得到探马的消息,说辽阳府方向开始出现大批金兵,正朝着这边急赶,胜利果实不容轻易丢掉,眼下他们最紧要的事情。 便是要守住复州城。 将金兵阻于此地,否则好不容易获得的战果可能因为复州城的丢失而丢掉。 他们一边在复州城修葺城墙城门。 一边在城北方向构筑壁垒沟壕,他们多为步军,机动力远不如金人的骑兵,野战对于他们来说威胁太大,杨再兴和诸将商议之后,打算在复州城坚守,利用他们的优势,在这里给金人一个大的教训再说,而且他地意见很快得到了手下诸将的支持,众人决定将这里变成一道金人无法逾越的天堑,所以在拿下了复州城之后,立即开始在城内城外构筑各种工事。 当他们的想法回报给徐毅之后,徐毅审视了一番地图之后,立即回复他们,同意他们的意见,因为他也认为,金人现在正是强盛地时候,绝不会坐视辽东一带落入到自己伏波军的手中,一定会征发大军,前来和伏波军死磕,而辽东的多山的地势情况来看,当今辽东地道路情况不适合金人大规模骑兵运动,金人如果想要将他们赶下海,唯有从复州一条路通过,否则的话他们只能绕行到开州沿东面沿海迂回过来,对于金人来说,他们应该不会舍近求远,走开州过来的,而且他们也绝不会放着复州被伏波军占据而坐视不管,定会派大军攻打复州城,既然如此,就干脆在复州城狠狠的和金兵拼上一阵,看看女真人到底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有了这个决议之后,徐毅再次忙碌了起来,一边再次派人带领部分新军前往复州,增强复州成杨再兴的实力,一边调集船只走水路朝复州调运各种物资补充复州城的消耗,既然要打,就打的大一点好了! 现在徐毅算是知道养兵地难处了,以前他们攻打安南和倭国的时候,靠得是以战养战,可是这次的情况有了一些不同,毕竟新招的兵马数量太多,而辽东又不是十分富庶的地方,本地的资源实在有限,每天这么多兵马光是粮食的消耗就实在是不少,除此之外,还有箭支、火器等物的消耗,都是一个天文数字,才短短十多天时间,他在大连港储备地物资便消耗了不少,现在他也算是彻底知道大宋地难处了,大宋养兵数百万,难怪大宋每年收获那么多钱财,可是还是要耗费七成的财力,才能支撑住军队地消耗,打仗就是打后勤,大宋的战争成本实在是太高了! 但是可惜的是,大宋虽然耗费巨大,养了大批兵将,可是眼下却实在没有堪用的精兵,整个养了一帮只会吃饭的蠢材,为了这个事情,东京汴梁的赵栩正在头疼不已。 完颜宗望眼看是攻不下汴梁城了,而且各路勤王兵马也开始赶到了汴梁附近,于是放弃了继续攻打汴梁城,裹夹了徽宗和赵桓等皇族人员还有大批俘获的宋臣开始北还,而最先到达汴梁城的秦凤路大将种师道在见过了赵栩之后,立即带兵尾随金兵而去。 完颜宗望早已料到了宋人不会坐视他们的皇帝被自己抓走,宋军很可能会在他们北还的时候衔尾追击自己的大军,于是便派完颜昌为后军统帅,给他了两万精兵殿后,先过滑州,然后朝黄河浮桥而去,可怜徽宗和赵桓这数千俘虏就惨了,以为地位的缘故,徽宗和赵桓一众皇族还能给派一辆牛车乘坐,可是那些身份稍低的人却只能靠自己的两条腿捣腾了,北上的路上一片哭嚎之声,不少人望着汴梁城方向,跪着痛哭流涕,这些人都明白,这次被俘之后,想要再回到这里,恐怕就难了!搞不好就要死在路上或者老死金国了!想到当初自己傻乎乎的跟着徽宗出逃,这些人就后悔的直抽自己的大嘴巴子,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完颜宗望也缺德到了极点,一路北上,他居然不给这些俘虏提供饭食,让他们一路走一路自己找吃的东西,将一帮整日只知道大鱼大肉的人们给饿的眼都绿了,所过之处连老鼠都不放过,逮个蚂蚱都当是过节一般的高兴,不少人被饿晕在路边,甚至是饿死在路上,走着走着随时都会有人扑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就此成为路边的一具尸体,而俘虏中的女子更是惨到了极点,不但要忍受饥饿和劳顿,承受风吹日晒,还要被金人强行侮辱,其状更是惨不忍睹,这里就不多表述了! 种师道率军一路急赶,终于在滑州城外衔尾追上了完颜昌的后军,可惜的是,种师道虽然是大宋的名将,而且带的也是秦凤路的大宋金兵,可是他们毕竟是经过了漫长的赶路,当追上了金兵之后,也早已是困顿不堪,完颜昌早已得知了后面的种师道率数万大军追来,在滑州城外通往黄河浮桥的平原上展开了阵列,以逸待劳的等候这种师道大军。 当种师道率兵赶上了他们之后,完颜昌立即率金兵精锐,在平原上对种师道大军展开了一场猛攻,本来种师道的大军因为长途跋涉和接连不停的追赶,兵将早已是疲惫不堪了,而且因为宋皇被俘的事情,军中士气不高,刚刚追到滑州,便遭到了完颜昌率军凶猛的突击,种师道虽然率军进行了一番顽强的抵抗,但是还是被完颜昌杀了个大败,数万兵马全军崩溃,种师道也被箭『射』伤了胸口,被一帮亲兵拼死救下,全军再次败退回了汴梁城。 ------------ 第六百二十二章 两相为难 第六百二十二章 两相为难 在击溃了种师道的胜捷军之后,完颜昌也没有大肆追击他们,衔尾追杀了一阵之后,便鸣金收兵,带着他的大军再次北上,追着已经从浮桥上渡过黄河宗望大军,过河而去,为了阻断后面勤王的兵马继续追击他们,完颜昌在自己的大军过河之后,命人放火焚烧了黄河浮桥,然后斩断了浮桥铁锁,彻底断掉了黄河浮桥。 可惜这座大宋耗费了无数财力人力,耗费多年建起的黄河浮桥没有被宋人截断,阻断金人南侵,现在却被金人截断,成了阻挡宋军追击他们金兵的天堑!呜呼!这也只能说是徽宗老儿命数已定吧!历史怎么变,这厮和他的儿子们都没有改变命运,如果说改变的话,也只有济王赵栩和康王赵构二人的命运发生了地覆天翻的变化。 赵栩听闻了种师道兵败的消息之后,出城将受伤昏『迷』的种师道迎入了城中,这下没人再提追击金兵的事情了,种师道这个大将都被金兵所败,那其他人去了也是白给,何况现在连黄河浮桥都被金人给断掉了,想要继续过河追击,基本上已经是来不及了,至于二帝能否被救下,现在所有人都只能寄希望于河北一带的官军或者义勇了! 赵栩探视过种师道之后,御医被叫来为种师道治伤,赵栩这才知道种师道虽然被箭『射』中胸口,但是因为身上重甲的保护,箭头虽然透过了胸甲,但是如肉并不是太深,并无生命之忧,也就放心了下来。 随着种师道大军的到来之后,各处的勤王大军纷纷到达了汴梁城,赵栩和李纲等人开始还很高兴。 但是没几天时间,便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来的这些各地的勤王大军说起来多达数十万,可是这些大军说白了,都差不多,除了种师道姚平中从秦凤路和永兴路两路的数万人还堪用之外,其余的那些根本就是和东京汴梁地禁军一样,只能算是一帮乌合之众,根本就不能用来和金兵打仗。 这些当兵的大多都是混饭吃才当兵的,『操』练不足,军纪涣散,毫无战斗力可言! 经过了汴梁一战之后,赵栩算是彻底的了解了现在宋军的情况了,难怪金兵攻入大宋境内之后,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所过之处的宋军基本上都是望风而逃。 让这帮人去和金兵干,恐怕结果还是一溃千里,屁用没有! 可是现在勤王兵马不来则已,一来就来了数十万之多,而且更可笑的是其中部分兵马居然拖家带口的都到了汴梁城。 赵栩看罢鼻子险些气歪了,这是来勤王打仗还是要吃大户来了? 本来还一腔热血想要快快渡河北上追击金兵地赵栩看罢了这些军队之后,立即就泄了气,种师道受伤不能带兵。 而他现在因为父皇和皇兄等人都已经被金人掳去,汴梁城必须要由他来镇守,不能擅自轻离汴梁城,一帮大军又大多都是乌合之众,该何去何从连他也没了主意。 可是李纲等强硬主战派却不这么看待这个问题,当金兵过河之后,便一再联名上书要求立即发兵渡河,追击金兵。 并提出了各种建议,要和金兵决战。 可是他们的建议虽好,但赵栩却不能不考虑全面的事情,现在他的身份十分尴尬,皇上据说已经是长兄赵桓了,而且徽宗还是太上皇,他虽然是皇子,却只是被徽宗任命为河北兵马大元帅。 连指挥全国的兵马的权利都没有。 朝廷现在其实已经等于是名存实亡了,整个大宋国已经是处于了一种无『政府』的瘫痪状态了。 大宋连皇上都没了,下面该怎么办? 偌大一个大宋现在连皇上都没有了,各地官府兵马效忠于何人?这个事情好像没有人能说清楚了,赵栩不得不为赵氏的天下考虑,现在他已经不能完全以一员战将地思想去考虑问题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赵栩也有些措手不及,当金兵一退,各种麻烦便接踵而来,将赵栩搞了一个焦头烂额,打仗要要钱的,特别是大宋的军队打仗更是要花很多钱,一下涌到汴梁城如此之多的兵马,不但没有解决问题,反倒成了赵栩地一个沉重负担,这些各地勤王兵马到了这里是要吃饭的,而且也要发饷的,可是这些年因为徽宗赵佶的极度奢华,还有一帮『奸』佞之臣地贪墨,大宋国库早已空虚,数十万人天天光是吃饭,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怎么样这些人呀! 为此,赵栩不得不将城中残余的大臣们给招到了王府之中,一起商议这件事情,李纲等强硬主战派虽然在和金人打仗的方面不含糊,可是在于处理这些问题上面却不能说他们有很大的能力,眼下何去何从,他们一时也没有了主意,只想着立即渡河北上,却完全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最后还是吴敏说出了他的看法:“殿下,于今之计以微臣看来,王爷现在当立即宣布登基,一统大宋天下,号令大宋军民人等共同抗金,现如今二圣被金人掳往北方,国不可一日无主,而现在诸位皇子也都被金人所掳,大宋只剩下王爷您一个皇子,只有您立即登基,才有可能力挽狂澜,以免出现大宋割据之势,否则群龙无首之下,难保一些地方官员不起异心,一旦各地纷纷起兵割据一方,恐怕大宋不灭与金人之手,也将毁于这些人手中,还望王爷立即宣布登基继承大统才是!” 不得不说这个吴敏眼光还是相当不错的,他的话也立即得到了其他大臣的相应,纷纷要求赵栩登基继承大统。 赵栩这个时候一脑门子地无奈,说实在的,他以前只想着有朝一日能统兵打仗,一壮大宋国威,倒还真是没有想过当皇上,坐天下!可是现在大宋被老爹给折腾了个千疮百孔,满目疮痍,却要让他来收拾这个烂摊子,赵栩还真是有点不乐意。 正在他们还在商议这个事情的时候,完颜宗望也有了新的动作,因为这一仗打得实在是太顺利了一些,连他也没有料到居然能抓住徽宗等大宋的皇室成员,现在大宋两个皇上都落入了他的手中,其实等于大宋已经被灭掉了,虽然汴梁城还在那个济王赵栩的手中,但是大宋已经从名义上来说是名存实亡了,他也面临一个该何去何从的问题,这个事情不能等到回了金国再说,必须要尽快解决。 于是完颜宗望也等不及快马禀报远在数千里之外地吴乞买,于是大军一过黄河,便立即掉头杀向了大宋陪都北京大名府,大名府守将当得知大批金兵攻到地消息之后,不但没有组织据城而守,反倒立即率军弃城而逃,一夜之间大名府守军跑了一个干净,当完颜宗望大军到了大名府之后,望着高大坚固的大名府城墙,自己都直暗自咂舌,宋军果然是无能到了极点了,如此坚城只要有数千兵将据城而守,恐怕他地几万大军不费上多日时间,也绝难攻下,可是眼下他们居然不费一兵一卒,便可以大摇大摆的进城,这种情况简直是有些匪夷所思了!甚至可以说是堪称诡异才对。 宗望大军一入大名府,便立即占据了城中皇宫,牢牢控制住了大名府,这里是陪都,自然有一座宫殿了,虽然没什么大用,但是里面的设施却是一应俱全,其奢华程度一点都不比汴梁城的皇宫差到哪儿去。 宗望和诸将好一番商议,对于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和诸将进行商议,众将自然是众说纷纭,有人说废掉大宋二帝,由金人接管大宋天下,也有人不同意,说大金现在力量还不足以控制大宋这么大的地方,倒不如找个辽国降臣,推他出来当大宋的皇帝,权充是一个傀儡,由他负责统制大宋。 宗望对于废掉徽宗和赵桓二帝是没有意见的,大宋说什么不能让姓赵的再接着干下去了,而他们现在刚刚灭了辽国,可以说屁股还没坐稳,要想立即便控制住大宋疆土,也有点为难,对于有人提出的这个找人顶缸当个傀儡皇帝听自己金人摆布的建议,他倒是很是赞同,但是要谁来做,众人又难为了起来,宗望问郭『药』师是否愿意当这个皇帝,可是郭『药』师一下就拒绝了,这摆明了是个大萝卜,坐上去等于是被放在了火盆上面烤,还不如跟着金人当大官来的爽一些,一旦登基当了这个傀儡皇帝,那以后他的日子就别想过的安稳了!所以郭『药』师一点都不傻,当即便一口回绝了! 搞了半天,最后他们也没有搞出来一个辽人肯当这个傀儡皇帝,最后倒是完颜宗弼(金兀术)出来说话了:“既然咱们没有合适的人选,干嘛不在大宋的大臣中间选出来一个人,来担当这个儿皇帝呢?只要咱们竖一个这样的儿皇帝出来,视咱们大金国为正朔,谁坐这个儿皇帝不都一样吗?要知道大宋的大臣们,没几个有骨气的,咱们不妨就从他们中间找一个人出来干,以汉人统制汉人,至少心理上比较容易接受一些!而且他们熟知该如何统制这些汉人,我想这应该是个不错的办法!” ------------ 第六百二十三章 济王登基 第六百二十三章 济王登基 宗望看了看金兀术,觉得兀术说的这个办法也不错,于是便点头说道:“兀术说的不错,这倒也是个不错的办法,以汉制汉,倒也不错,只是你们看这些宋臣之中有谁比较合适呢?” 于是宗望一边将他们的决定派人急报金帝吴乞买,一边宣布废掉徽宗和赵恒二帝,被俘大臣们闻听之后,立即有不少人失声痛哭,纷纷哀求宗望不能这么做,可是完颜宗望才不会搭理他们的这种哀求呢,当场命人上去扒下了赵桓身上的龙袍,结果有宋臣想要阻拦,立即便被金人一刀砍翻在地,于是再也没人敢去阻拦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桓身上的龙袍被金人扒去。 可怜赵桓这个皇帝,实在是窝囊到了极点了,登基的时候,他是被众臣给硬套上了黄袍,架到了皇帝的位子上,可是登基一天时间不到,便被金人给抓了起来,成了金人的俘虏皇帝,这才没多少天,身上的这身龙袍便又被人强行扒了下去,结束了他短短的皇帝生涯,这么窝囊的皇帝,这世间还真是不多见呀!徽宗也被扒去了龙袍,两个人就此成了废帝! 废掉了徽宗二帝之后,宗望立即便对这些大臣们说到:“假如你们想活的话,那你们就推选出来一个人,当皇帝吧!当然,你们中的人当了皇帝,应该向我们大金称臣,听从我们大金的吩咐才行!” 这些大臣面面相觑,谁都明白这个所谓的皇帝绝不是个香饽饽,谁坐上去,恐怕谁就要倒霉,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大宋的臣子,干这个事情。 那可是忤逆之罪,以后万一赵氏复辟的话,那这绝对是个诛九族的大罪!所以没人当这个事情是好事,相互推脱扯皮,搞了一天,居然连一个人选也没有推选出来。 宗望这些金将们闻之后,登时大怒,威胁要砍掉他们这些人的脑袋。 将一帮宋臣吓的屁滚『尿』流,又是一番商议,结果一夜过去,各个都熬红了眼睛,还是没有商量出来一个结果。 最后宗望他们这些金人实在不耐烦了,于是便亲自在这些宋臣中划拉了起来,首先进入他们视线地就是蔡攸,这厮是大宋朝的太宰。 可是宗望摇头不许,这厮是大宋出了名的『奸』臣,任用他当傀儡皇帝,那绝对不行,估计命令一出。 大宋就举国造反了,这厮绝对干不长,所以宗望和诸将说了,只要是大宋这些大臣中。 被称为『奸』佞小人的大臣,都不能考虑,最好能找一个名声既不算坏,身份地位还不能太低,而且还胆小怕事,嘴皮子能说会道、当了这个傀儡之后还能听话的人出来顶缸,最后划拉过来了一遍之后,金人将目光最终锁定了一个人身上。 张邦昌同志在听闻了金人要他当这个皇帝的时候。 当场便晕了过去,好不容易被人救醒之后,坐地上便放声大哭了起来,他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对大宋姓赵的还是一片忠心的,这金人该死,怎么能把他扶上这个该死地皇位上面呢?这摆明是要他死呀!他宁可这会儿被砍了,也不愿意干这个事情。 于是张邦昌撒泼耍无赖说什么都不肯当这个破落皇帝。 谁劝就跟谁急,这一点张邦昌还是做的不错的! 宗望听闻张邦昌坚辞不许。 说什么都不干这个傀儡皇帝,于是立即大怒起来,将这帮落魄大臣们给都弄来,告诉他们,只要张邦昌不干,他们这些人全都要跟着死!不但他们要死,而且他们的家人也要跟着一起死,但是他们如果劝张邦昌上位的话,这下便把一帮混蛋给吓坏了,于是他们联名劝进,要求张邦昌说什么都要当这个伪皇帝,张邦昌这次也下了狠心了,还是说什么不肯答应,你们死就死去吧,反正被金人抓了,名节早已不报,那就死去吧! 张邦昌继续坚辞不出,弄得一帮混蛋大臣们哭爹喊娘,只差叫张邦昌爷爷了,张邦昌还是不答应,最后宗望干脆来了个更狠的,威胁张邦昌道:“你如果敢不答应的话,那也行,你看到没有?这些大臣和他们的家眷,还有这大名府中二十几万百姓,就会因为你而死,只要你不答应,我们将立即血洗大名府,将这里屠一个鸡犬不留!” 消息传开之后,大名府地百姓不干了,谁爱当皇帝谁当皇帝,你们别扯上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呀!反正这些年赵家皇帝也没给老百姓干过多少好事,换了就换了拉倒,别闹得我们也跟着被杀呀!于是大名府出现了非常吊诡的一幕,大批老百姓涌上街头示威游行,坚决要求张邦昌登基当皇上,这下倒好,群臣劝进,百姓『逼』迫,张邦昌真是没辙了,只好答应了下来。 此间,宗望大军也没有闲着,大肆在大名府搜罗财物,同时派兵向西猛攻相州,向北威『逼』邢州,沿途烧杀抢掠可以说是无恶不作,直闹得河北一带饥民遍野,土地荒芜,大批难民逃往了京东东路和南方,说这一带赤地千里也不为过之。 可是这个时候,金人在攻向邢州一带的时候,终于还是遭遇了抵抗,抵抗金兵的不是什么正规宋军,而大多都是义勇,说白了就是一帮老百姓抄起了家伙和他们干了起来。 这些义勇其实也不算是为大宋拼命,他们之所以抄家伙和金人干,主要原因还是出于自卫,他们不但和金人干,还猛打宋军,因为和金人比起来,这些宋军更是可恶到了极点,他们不敢和金人打,可是劫掠起百姓来,却毫不手软,老百姓实在是被『逼』的没有了办法活下去,于是一些有本事地人便揭竿而起,管你是金兵还是宋兵,只要敢来找我们的麻烦,就跟你们干!河北一带彻底『乱』了起来。 可是幸好邢州有一个新上任的知州大人,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开始四处征召义勇,收拢残军败将汇聚在了邢州一带。 开始组织抗金大业,说起来宗泽也只是个文臣,不通什么兵事,但是贵在他抗金决心十分强烈,刚到邢州的时候,他便开始整顿器甲,修葺城池,招募乡勇。 『操』练兵马,在金兵过境地时候,他因为羽翼未丰,兵马不多,只能眼睁睁看着金兵越过邢州而去,现在经过一番整备之后,他聚起了大量的义军收拢了不少地败兵,将他们重新整编。 在邢州一带开始『操』练布防,当宗望军出现在邢州一带的时候,宗泽立即派兵四下伏击金兵,居然连连打了几个胜仗,于是河北路各地听闻了这个消息之后。 立即人心大振,不少人开始朝邢州一带赶来,投奔宗泽军中,加入了抗金的行列之中。 宗望听闻了这个消息之后。 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毕竟他们离金国还太远,一旦宋人聚起来的话,铁了心要和他们打,那就是让他们随便砍,也会砍钝了战刀的,于是他立即命张邦昌在大名府登基,赐张邦昌国号为“大楚”。 张邦昌实在无奈,只好面东登基,小心翼翼的当上了这个大楚地伪皇帝,历史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面,不过地点却由汴梁城改到了大名府! 这个时候,宗望和赵栩都收到了一个消息,两方一忧一喜,因为这个时候。 金国传来地消息说。 金国的辽东一带,突然有一支大宋的悍军越海而过。 攻占了辽东一带的苏州关和复州等地,将辽东一带牢牢的控制了起来,命宗望军立即回援辽东,主持剿灭这股宋匪。 完颜宗望听闻之后,和他的部下们都觉得大惊,他们一路打地大宋国以不国,可是没成想大宋居然还有人敢跑到他们老窝里面在他们金国地小肚子上『插』了一刀,这件事似乎有点让这些金人承受不住了,宋人在他们眼中如同羔羊一般可以任意宰割,岂能容他们攻打自己地大金国呢? 而赵栩是听了李波传来地消息,李波自从赵栩因带头放箭一事抓了他,要问罪于他之后,虽然最后被无罪开释,但还是脱下了身上的这身军服,带着他的人离开了赵栩的王府,不论张虎如何劝解,都坚辞不入王府,只是在王府四周住下,必要地时候,可以援助一下赵栩,为此,赵栩对李波颇有一些感到歉意。 这日李波忽然前来王府,要求见赵栩,正在和大臣们商议事情的赵栩闻听之后,立即遣散了大臣,将李波招入了殿中,还破格命人赐座给他,李波面无表情的拒绝了之后,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了张虎,让他转交给赵栩。 “启禀王爷!这是我家公子的亲笔信,令在下转交给王爷,请王爷过目!”李波跪着对赵栩说道。 赵栩本来是想和李波叙叙旧,可是一听说徐毅来信,便立即接过来抽出信纸看了起来,信纸上地话语不多,赵栩赶紧看去,只见上面徐毅写到: “惊闻东京巨变,在下深为王爷的胆识所折服,二帝蒙尘之事已无法挽回,望王爷节哀顺便,此时国不可一日无主,万望王爷立即登基继承大统,力挽狂澜于危难之中,重整大宋河山,光复大宋失地,于今之计,王爷必须安内方可御敌于境外,在下已率军攻占金国辽东苏复等地,愿为王爷拖住金兵,万望王爷速速登基继承大统,重整大军直击金国,以雪大宋之耻!徐毅拜上!” 赵栩看完了信之后,心头更是感慨万分,自己的大宋兵将们各个被金兵打得抱头鼠窜,可是徐毅却率军攻入了金国境内,如此行为,恐怕足以令大宋天下将士汗颜了! “启禀王爷,在下还听说我们公子前些日攻破了金国的蓟州城和开州城两地,在那里大败金军,斩首过万,金人闻讯之后,定会退去,还望王爷尽快重整大宋兵马,解太远之围,光复失地!现在汴梁城局势已安,勤王大军纷至,王爷身边也不缺人了,在下就此告辞,希望赶上我们公子和金人的大战!”李波今日心情也很是不错,于是将他所知的事情告诉了赵栩,这可是脸上倍有光彩的事情,伏波军此战之后。 恐怕天下再也不会有人不知道伏波军的威名了,只是他多少有点遗憾地是他不能跟在徐毅身边,参与进去了,于是便趁机对赵栩请辞到。 赵栩听了李波的话之后,更是惊喜万分,赶紧说道:“这些日消息隔断,我还未听说伏波军居然已经干出了如此大事,大宋能有徐公子如此地忠心之人。 实乃我大宋的洪福呀!如果大宋上下军民皆有你家公子的宏志,那大宋何愁不能中兴呢?” 送走了李波之后,赵栩立即召集众臣议事,有了徐毅这支奇兵之后,赵栩也觉得心中有了一些底,连徐毅都说要让他立即登基继承大统,那他也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伏波军在金国这一闹腾。 势必会牵制金国大批兵力,那对于大宋来说,也就为大宋争取到了一定的喘息的机会,赵栩终于下定了决心,现在大宋能站出来顶住这个皇位地恐怕也只有他一个人了。 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赵氏百年多基业就这样土崩瓦解了吧! 当众臣到了王府之中后,赵栩先将伏波军地这些消息告诉了这些大臣们,闻讯之后,众臣无不感到震惊。 原来他们都听说过伏波军地名号,但是真正重视他们的却没有几个人,只是知道伏波军是海上的一股海贼势力,貌似很强,居然以一己之力猛攻安南,还打得安南李朝割地赔款,本来大家都很恼恨这个伏波军,觉得要不是他们袭杀了金国使臣的话。 金国也不至于会和大宋翻脸,只是这段时间只顾忙着抵御金人了,所以才没有人提出发兵围剿这支伏波军的建议。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在这个国家危难的时候,所有大宋军队都在金兵铁蹄下连连败退,这支伏波军反倒以义军之名,主动发兵攻打起了金国,还破金国数城,连败金兵数阵。 如果这话不是从济王口中说出来地话。 而且还说的这么笃定,这些人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正在这时。 京东东路也传来了消息,说京东路沧州守军武节郎韩世忠派人来报,伏波军蓟州城下大败金兵数万,斩首无数,另外伏波军还攻破金人平州城,『逼』得金国大定府派去的援军主将自刎谢罪,同时还听闻伏波军在海上大败一支金国辽阳府派出的大军,令金人损失惨重,殿中众臣这才真正确认了这个事情不假,不是赵栩信口开河忽悠他们,于是殿中立即人心大振,纷纷大发起了感慨。 看着殿中地大臣们脸上的表情,赵栩也觉得轻松了一点,毕竟好久都没有见到过这些大臣们『露』出过一点笑脸了,有了这个好消息之后,对于大宋军民上下来说,无疑等于是打了一剂强心针,起码让大宋所有人都知道,金人并非是不败的神话,大宋也并非无人能打败金人,对于全国来说,此事完全起到了鼓舞军民上下士气的作用。 消息传开之后,汴梁城内外立即人声鼎沸,原来破口大骂伏波军地那些人也都改变了态度,开始重新审视起这支海贼军队来,都纷纷打听这支伏波军到底有多少人,怎么会如此厉害,将金人打得吃了这么大的亏呢? 一时间伏波军的威名立即像长了翅膀一般,飞向了各地,令举国上下都为之一振,悲观情绪减轻了许多。 赵栩也重提了主持大局的事情,大臣们马上再次要求赵栩立即登基继承大统,赵栩终于欣然答应了这件事情,因为此时大名府的金兵废掉二帝,并将张邦昌被推上皇位的消息也已经传入了东京汴梁,东京汴梁上下又是一片哗然。 赵栩闻之以后,再也不敢耽搁下去,如果再这么下去,天知道大宋会不会一夜之间又冒出无数个皇上,那么大宋就算是彻底完了! 虽然玉玺不在东京,可是皇帝的仪仗器具还在,当即便宣布接替皇兄赵桓,昭告天下宣布登基称帝,并派出了大批信使前往大宋各地下旨,要求地方官员向他称臣,同时因为这些勤王大军留在东京汴梁实在是个隐患,战不能战,还整日为了粮饷等物,动不动就发生大规模的械斗,完全一副无『政府』主义地架势,于是赵栩力排众议,下旨各地勤王兵马的主将进城面君。 诸将入城之后,赵栩立即留下他们,命他们派人抽选出他们军中精锐兵马,归于秦凤路的种师道军中,由种师道为河北路讨金都统制,统一进行『操』练,其余老弱杂兵们立即就地解散,令他们返回各自原籍,否则的话就以某『乱』为名,治他们的罪,此举也是赵栩无奈之举,东京汴梁现在实在养不起这些闲人了,虽然李纲等人上表反对,但是赵栩还是坚持了这个意见。 这些各路兵马主将们看看也没有其它办法,只好派人陪同种师道之弟种师中带领秦凤路的将官到城外大营中将精干一些的青壮兵马挑选出来,宣布赵栩的圣旨,令其余地人立即返回各自原籍。 城外地这些落选杂兵立即一片哗然,试图冲入汴梁城找赵栩评理,他们觉得自己是来勤王的,不该被这么解散,可是赵栩也早有准备,立即命赶至京城地姚平中率兵马弹压,同时令汴梁城中的禁军关闭城门,严阵以待,通令那些试图闹事的散兵们立即散去,否则的话就弓箭伺候他们。 这些被淘汰的老弱杂兵们无奈之下,只得在姚平中率领的兵马看押下,启程返回各自原籍,各个都是满腹牢『骚』,当送走这些人之后,赵栩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虽然看起来东京汴梁的兵马数量减少了大半以上,但是相对来说统驭起来,却方便了许多,而且最大的好处是这些兵马相对比较精锐一些,在种师道兄弟和姚平中等大将的率领下,起码也有一些战斗力了!要知道胜捷军在大宋来说还是颇有一点威名的! 虽然赵栩解决了聚集在汴梁城的『乱』糟糟的兵马的问题,但是这么做同样弊端也很明显,大批被解散的兵马虽然返回各自原籍,但是许多人在离开了汴梁城之后,都成了流寇,开始四处流窜,成为了各地的一害,给他以后找了不少的麻烦。 张邦昌勉为其难在大名府名不正言不顺的登基称帝之后,假模假样的下了个伪诏,大赦天下,也算是暂时安抚一下金人,宗望看到张邦昌登基之后,心急火燎的立即宣布北还金国,问张邦昌是否给他留一些兵马替他看门面,张邦昌在大臣们的怂恿下,表示不用,宗望于是立即起兵离开了大名府,押着徽宗、赵桓等皇室成员,撇下了那帮俘获的众臣给张邦昌充门面,朝着北方而去。 张邦昌看着金兵离城而去,立即将大名府的众臣给召集在了一起,商议如何应付接下来的事情,这个时候,大臣们看到金兵已退,便纷纷要求张邦昌退位,南返汴梁,将皇权重新让给留守东京汴梁的济王,毕竟在他们眼中,也只有济王赵栩眼下还能算得上是正宗的皇室一脉了。 张邦昌听了之后,也不敢怠慢,他现在说起来是被金人任命为大楚皇帝了,可是手下可以说没有一兵一卒,大宋上下有谁会听他的呀!于是立即写了一封请罪信,派人送往东京汴梁,对赵栩一再称罪,说愿意带这帮大臣们返回汴梁,让出这个狗屁大楚皇帝的位子。 赵栩此时刚好授予伤愈的种师道为同知枢密院事,兼京畿宣抚使,统辖城外的十万新军,准备北渡黄河,攻打大名府,以惩治张邦昌这个所谓的大楚伪皇帝,而此时张邦昌的书信却到了东京汴梁。 ------------ 第六百二十四章 战云密布 第六百二十四章 战云密布 张邦昌在得到了赵栩的首肯之后,立即带着这些落魄大臣们一起出了大名府,朝着东京汴梁而来,一路上没少挨路人们的唾骂,终于回到了东京汴梁城外。 赵栩带人接出了汴梁城,张邦昌再次带着群臣跪倒称罪,将金人留给他的玉玺高举过头顶交给了赵栩。 赵栩接过了玉玺之后,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说起来在东京汴梁宣布登基,可是总觉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下圣旨却没有玉玺盖章,总觉得不像个皇帝,现在张邦昌将玉玺送还回来,赵栩终于放心了下来。 对于张邦昌,赵栩没有对他进行处置,而是令其居家不得外出,实质上将他软禁了起来,对于那些跟张邦昌一起回来的大臣们,赵栩也没给他们多少好脸,原来他们的官职经过这次动『荡』之后,全部免掉,令他们返回自己家,派人将他们全部给看管了起来,这些人虽然不甘心,但是进了汴梁城之后,一街两行聚满了汴梁城的老百姓,这些老百姓算是恨死了这些大臣们了,不为别的,就因为金兵兵临城下的时候,这些人弃江山于不顾,跟着徽宗出城逃跑,要不是新皇赵栩留下力挽狂澜的话,恐怕全城百姓都早已遭殃了。 一看到这些胆小鬼们回来,老百姓立即群情激奋,纷纷朝他们这些人猛丢石头,打得不少人当即头破血流,要不是随行的官兵们保护的话,他们恐怕当场便要被打死在街头,搞得这些大臣们各个都如同过街老鼠一般,抱头鼠窜,跑回自己家中躲了起来,再也不敢『露』头或者是上书对赵栩的处置表示不满了。 赵栩登基之后。 改年号为中兴,隐喻中兴大宋之志,重新分派了文武百官,拜李纲为太宰,吴敏为少宰,凡是留城抗金的诸臣各有封赏,重新搭建起来了一个班子,总算是让大宋又有了一个朝廷可以效忠了! 赵栩登基之后。 诸臣立即又提起了以前的旧账,大宋之所以被折腾成现在这副德行,没人敢直指徽宗的不是,但是所有人地矛头都指向了童贯、王黼、蔡京、蔡攸、朱勔、李彦、杨戬、高俅等人的身上,称其为“八贼”(扩大一下打击面,六贼实在太少!干脆再加俩!)纷纷上书要求严惩这些人。 赵栩其实也早已将这些东西给恨到了骨子里面,不是他们天天阿谀奉承的话,自己老爹徽宗也不至于将大宋折腾到这种程度。 现在连老爹也被金人抓去了,对于大宋来说这脸算是彻底丢光了,金人兵临城下的时候,便有太学生陈东上书弹劾这些烂货,那时候他因为身份的问题还有战事的问题没有能下手。 现在金兵退去了,终于可以和这些家伙们清算一下了,于是赵栩立即传旨,将这些家伙全部抓起来。 童贯已经被『射』死在汴梁城下,蔡京老迈,跟着徽宗逃出城之后,被金人所掳,但是这货不知道死到什么地方去了,找不到!朱勔年纪五十有一了,但是这货居然没死,这次也跟着张邦昌跑了回来。 王黼也算是命大没死,一同跟着跑了回来!李彦杨戬都是宦官,被金人掳去后不知所踪,估计还在徽宗身边,找不到!高俅这厮倒是命好,徽宗弃城而逃的时候,这厮偏偏身患重病,还不待赵栩下旨去抓他。 这小子居然先在家蹬腿了!蔡攸算是比较运气的。 这次也跟着跑了回来,八贼这一划拉。 只抓了三个! 赵栩立即下旨,将朱勔、王黼、蔡攸三人抓了起来,直接拉到了午门问斩,可是百姓不干,觉得砍脑袋实在太轻,于是赵栩改判他们为凌迟,结果三个巨贼被生生在午门外给活刮了,处死他们地时候,汴梁城万人空巷,都涌到了午门外观看这三贼受死,实在是大快人心。 杀了这三人之后,所有八贼的家都被赵栩派张虎亲自领兵查抄,其家人亲属凡是当官的就地免职,所有人发配至琼州劳役,光是从这些货的家中,就足足抄没出来了黄白之物多达千万两,其余的贵重之物更是数不胜数,赵栩看完了这些抄没清单之后,也被惊呆了,这八人便贪墨如此多的钱物,那大宋能不倒霉吗? 除此之外,赵栩为了稳定政局,没有再扩大打击的范围,而是令凡是贪墨过大批财物的大臣们自己交出贪墨财物,既往不咎,同时通令各地官府,从此杜绝奢华之风,重拾先祖留下地节俭之风,上下齐心共御外晦。 赵栩所做的这些事情传开之后,实在是大快人心,特别是江南一带的老百姓们听了之后,纷纷表示拥戴赵栩继位。 虽然抄没了这八贼的家大大充实了国库,但是赵栩还是觉得国库空虚,于是便派人拿了他的手谕,到各地征调军资,特别是四川一带,堪称大宋富庶之地,没遭受过兵祸,所以令四川等路尽快押运钱物入京勤王,至此大宋终于重现了一线生机。 除了做这些事情之外,赵栩忙地是不可开交,老爹和诸位皇子兄弟们都被金人所掳,他也不能坐视不管,毕竟他如若不管的话,难免会被人戳脊梁骨,说他不孝,于是他立即传旨给北方诸路的官员,令他们立即阻截宗望军北还,争取夺下徽宗和赵桓二帝,虽然说实在的,他真不想看到这俩人回来,但是现在他说白了是个看家皇帝,名义上赵桓才是正主,这个姿态还是要摆一下地!何况还有李纲这些人天天鼓噪,要他发兵追击金兵,他想坐稳这个皇位,也不能不顾及这些主战派的意见。 好在经过了一番整治之后,朝中主战派大大占据了上风,北伐的呼声也越来越高,赵栩于是便传令种师中率汴梁城外的五万大军立即渡河北上,赶赴河东路解太远之围,而种师中伤势刚愈,便命其屯驻黄河一带。 沿河驻军,一边『操』练兵马,一边防止金兵再次南侵渡过黄河,兵临城下来一次就够了,千万不能再来一次了! 干了这些事情之后,赵栩还不忘给京东东路的官员们下旨,令他们要尽可能的支援正在攻打金国辽东一带的伏波军,更令沿海各路要尽可能的对伏波军提供方便。 让伏波军尽量尽快得到一些支援,对于徐毅在金国这一战,他其实心中没底,甚至可以说没有报太大希望,只想徐毅尽可能在金国地辽东一带,多撑一些日子,给他争取一点重整河山的时间就足矣了! 各地官府在接到了赵栩的诏书之后,绝大多数纷纷表示听从赵栩的吩咐。 视赵栩为正统,并开始按照赵栩的吩咐,调集兵马押运财物朝东京汴梁运送,大宋形势至此也算是多少归于正轨上了! 且说宗望领军北还路上,大军行至邢州和磁州一带的时候。 出现了一幕他们意想不到的情况,来的时候,宋军可以说看到金兵之后,立即便望风而逃。 让他们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杀过了黄河,到了汴梁城下,可是现在回去地路上,他们发现事情开始有点棘手了,不断有宋人地兵马沿途对他们进行袭扰,而且沿途他们想找个歇脚的地方都不容易,后来还是抓到了一些宋人。 查问之后得知,邢州知州老将宗泽在这段时间中,整备器甲,招募乡勇义军共同抗金,而且还实施了坚壁清野地战法,将邢州磁州等地的乡间百姓居家迁入到城中安置,或者干脆就迁入到山中躲避,还令兵马将乡间的房屋拆毁。 将粮食运走或者是干脆就地掩埋起来。 让金兵得不到这些补充。 这下可给宗望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他们一路杀到汴梁城。 靠的不是金国地后勤辎重的支援,可以说是完全靠的是沿途劫掠为生,出了大名府之后,他们随行裹夹的多时沿途劫掠的财物,各个都背了满身地包裹,里面装满了贵重之物,粮食却成了问题,宗泽这番折腾,搞的这个坚壁清野的战法,立即便让宗望军的粮草出现了短缺,此事让完颜宗望颇为头疼。 最后宗望和诸将商议之后,为了保证他们返程地粮草接济,于是立即率军大举攻向了磁州城,磁州守将坚守磁州不出,和宗望军在磁州展开了激战,连续三日时间,宗望军发动了数次猛攻,结果都被磁州守将打退,但是在金兵的猛攻下,磁州城中的宋军也伤亡惨重,第四日夜,完颜宗望命他的大军夜间突袭磁州城,将磁州守军打了个措手不及,城中偏偏又出了叛徒,一个把守南门的守将看到金兵来势汹汹,居然打开了城门向金兵投降,城门一开,金兵便立即涌入磁州城中,城中守将率军和金兵展开了巷战,一夜激战之后,终于不敌金兵凶悍,最终兵败被杀,磁州陷落于金兵之手。 宗望军首批入城的是完颜昌,此人『性』情凶厉,因为攻打磁州城受阻,部下伤亡不小的缘故,他居然命手下金兵将士屠城,可怜磁州城数万百姓,一夜之间便被金兵屠杀殆尽,全城男女老幼全部遭到金兵毒手,直杀的磁州城血流成河,尸横满街。 宗望军夺下了磁州城之后,在这里获得了大批粮草,于是也不耽搁,放火烧毁了磁州城之后,立即起兵攻向了邢州,宗泽率军在邢州又和金兵展开了激战,但是毕竟是仓促成军,宗望军取得了一些小胜,但是还是顶不住金兵凶悍,最终被金兵所败,退入了邢州城,坚守不出,而宗望军已经得到了补充之后,已经不想强攻邢州,急于返回金国地大军绕城而过,朝着北方而去。 宗泽在邢州一场大战,却没有能截下徽宗二帝,眼看金兵绕城而过北还之后,立即派出一员枭将出城追击金兵,此将率领一千兵马衔尾追击宗望大军,居然在内丘镇追上了宗望大军的后军,入夜之后此将率军偷袭金兵后营,一举突入营中,连杀数名金将,居然劫走了一批皇室嫔妃等女俘,然后率军安然退走,打得宗望军中的那些金国将领暴跳如雷,发誓必报此仇。 此将在此战之中一战功成。 就此彻底在河北一带扬名立万,声名远播数百里之外,让河北东路军民无不拍手称赞,奔走传诵宗望军出了一个名叫岳飞的大将,至此岳飞终于踏上了抗金的前台,成为了宗泽手下的一员猛将。 岳飞之所以出现在这里,说来还是要和徐毅有分不开的关系,徐毅当初可是在赵栩面前曾经多次提过他。 说他是河北汤阴境内有一个智勇双全的猛将,绝对是个帅才,所以这次宗泽在离京到邢州赴任地时候,赵栩想起了这个岳飞地名字,命宗泽和张所要在河北查访此人的下落,结果宗泽路过汤阴县地时候,专程到汤阴县的岳家去查访了一下,正好碰上岳飞从真定府回家。 便力邀岳飞投入他的麾下,岳飞看宗泽诚心,便答应了他,跟着他到了邢州赴任,做了一个最低级的军官保义郎。 金兵过境的时候。 岳飞便显现出了他超强地军事才能,多次率领王贵等一群发小屡屡偷袭金兵侧翼,斩获不少,于是更获宗泽重视。 被宗泽提升为邢州义勇右军都统,而岳飞也终于获得了带兵的机会,没有和历史上那样,成为王彦的部下,而是很快便升至了和王彦一样的地位。 此战正是岳飞成名之战,一千义勇军在他的统帅下居然显现出了强悍的战斗力,一举突入金兵大营,还劫走了不少皇室嫔妃公主等人。 将负责后军的完颜宗弼给气了个半死,幸好完颜宗望事先考虑到了徽宗和赵桓等皇子的重要『性』,将其羁押于中军之中,否则地话,保不准岳飞此战就真的将徽宗和赵桓二帝给抢回来了!和着也该他们倒霉,硬是错过了这个难得的机会。 虽然后军遭到了岳飞的突袭,但是对于金国大军来说,也不算是伤到了筋骨。 考虑到吴乞买的圣旨。 催他们速速返回金国,完颜宗望还是放弃了在此和宗泽军决战地念头。 天亮之后,再次起兵朝着真定府方向而去,脱离了宗泽大军。 宗泽看到金兵北返,一边派人将这些岳飞救回的嫔妃帝姬护送回汴梁城,为岳飞请功,一边再次命岳飞和王彦等部率军尾随金国大军北上,伺机再次营救徽宗二帝,但是毕竟他们是步军,而金兵大多为骑兵,远追不上金兵的速度,彻底失去了在邢州境内营救徽宗二帝的希望。 就在完颜宗望率东路军北返地时候,辽东一带的气氛也空前的紧张了起来,连续败给了伏波军多次的金兵这次开始重新审视起了眼前的这个对手,这么多年的征战,金国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呢,却被这支大宋海贼连败数阵,甚至丢到了辽东大片土地,这次他们加上了小心,开始一边从各处调集兵马汇聚到辽阳府,一边收集各种有关伏波军的情报来。 金人忙活,徐毅比金人还要忙活,他令杨再兴同样派出了大批本地哨探带上伏波军斥候,潜入到金国东京路辽阳府一带,查探金兵地动静,做到知己知彼才行。 对于这次复州城之战,徐毅非常重视,此战将关乎他的伏波军是否能在辽东站稳脚跟,失败的话,他将主力尽丧,被赶回到大海之中,从此恐怕难以很快恢复实力,重新卷土重来了,成功的话,自然也是好处多多,等于是在金人的肚皮上死死的『插』上了一把尖刀,令他们寝食难安,不得不将注意力集中在辽阳府一带,防备自己伏波军的攻击,而无暇南顾,多少也给大宋减轻一下压力,为赵栩继位争取一些重整河山的时间,做好抵御金兵地准备,毕竟大宋要想练出一批足以和金兵抗衡地军队,还需要相当一段时间,以他们现在的战力,即便赵栩上台,恐怕也绝难是金兵地对手,而史上南宋的那些名将现在只有韩世忠现身了,而岳飞和张俊、刘光世、吴阶等名将还都没有出名,这些名将还远没有到独当一面的地步,所以他要想帮赵栩的话,也只能死死的钉在这里,拖住金兵的后腿,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否则的话,他即便率兵回到大宋,恐怕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从目前的情况上来看,伏波军的形势很不容乐观,双方力量对比实在是太过悬殊了一些,到目前为止,他手中堪用的精锐兵马也不过就是杨再兴那三千多步军和随行出征倭国的数千水军,加上常驻渤海湾的苗方一部,总共也不过一万多人,其它的兵马说起来也有三万多,但这些人都是刚刚接受了很短时间『操』练的新丁,即便不是乌合之众,也高不到哪儿去,一旦大战起来之后,保不准这些新兵就会当场崩溃,甚至出现倒戈相向的可能,因为这些人都不是跟随伏波军很长时间的人,忠诚方面实在是堪忧,他唯一能寄希望的便是这个时候流求岛的援军赶紧开过来,还有福建路王峰留守所部、广东沿海孔庆西所部、两浙路刁斌所部都赶来,否则的话,只凭这些人马,还真不好说。 而从辽阳府方向传回来的消息说,金人已经被自己伏波军彻底激怒了,同时从许多地方开始调集兵马,向辽阳府一带运动,而现在辽阳府便已经屯聚了数万金兵,而且金国各地的援军还在源源不断的朝辽阳府方向汇聚而来,金人之所以不马上动手,恐怕也是在等更多的兵马到来之后,才挥军过来,以图将自己这些人全歼在辽东半岛一带。 金人这次变得小心多了,从蓟州和平州城的败军中还有复州城和辰州城的败军之中收集了不少关于伏波军战力的情报,总结了一下后,金人将帅们有点挠头,因为这些情报都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伏波军拥有几种他们以前没见过的兵器,甚为犀利异常,发『射』的时候还有隆隆的雷鸣之声,更还会喷烟吐火,就是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于是各个都有些惴惴不安了起来,而且他们还听闻这支伏波军装备的器甲十分精良,有一支战力很强的兵马,丝毫不弱于他们女真铁骑,各种情报都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这支大宋海贼绝非一般的义勇军或者是海贼,他们不但在海上厉害,而且还拥有一支可以在陆上纵横的铁军。 有了这个统一的意见之后,金人将帅们再也不敢轻视伏波军了,也收起了对宋人的轻蔑情绪,开始认真准备起了这场战役来,按照金太宗吴乞买的吩咐,东京路附近的金兵大部开始朝东京辽阳府汇集,作出了一副不彻底全歼这支敢偷袭他们的伏波军就誓不罢休的架势。 为了增强复州城的守御力量,徐毅还传令孙海,命他将水师战船上装备的那些雷公炮大半从船上卸下,连同船上的炮手们一同运至复州城交由杨再兴统一调度,反正金人也没水师可供他们修理,战船离复州城太远,雷公炮『射』程不足以支援复州城,于其让这些家伙闲置,还不如都用在复州城防御之中,船上的各种弹『药』也一同被卸到岸上,用找来的牛车一车车的拉入了复州城中,杨再兴在得到这些东西之后,立即信心大增,他的步军这次出征倭国,只携带了四十门雷公炮,数量实在有些太少了点,而这一下水军的雷公炮送过来后,他手下一下就拥有了将近一百五十门雷公炮,便彻底大大的增强了他防御的实力,于是杨再兴立即着人将这些雷公炮安放在了城墙上面,同时还在复州城外的几处易守难攻的要地上面也摆放了一些,牢牢控制住制高点。 ------------ 第六百二十五章 强援 第六百二十五章 强援 徐毅一边调配手中的力量,一边命人继续在大连一带的山地和平原上构筑各种壁垒工事,一边派人严格『操』练这些新军,以期在大战开始的时候,可以将他们投入使用,既然跟了自己干,就不能光吃白饭,伏波军可不是大宋,粮食不是那么好吃的! 双方的战备都进入到了如火如荼的状态,为了抵消伏波军手中那种可怕的武器,金人在辽阳府一带召集辽人工匠,大批赶制一些霹雳炮、攻城云梯、冲车、尖头木驴车等重型器械,做好了应对伏波军并强攻复州城的准备。 而杨再兴亲自在复州城附近查看地形,选定了多出要地设置障碍,阻止金兵靠近复州城,还动用复州城附近的民众大肆开挖壕沟,加固城墙等措施来加强复州城的守备力量,同时将集中在复州城的兵马分为三军,自己率领中军坐镇复州城,高俊率领左军在复州城左翼布防,而萧建丰的骑兵被放在复州城右侧平坦地形上左右突击力量使用。 徐毅也终于在大战开始前迎来了一连串的援军,最先到达的乃是薛屠,薛屠在得到了徐毅的指令后,立即在杭州以勤王的名义公开招兵买马,召集起来了两千多青壮,并将威海镖局关闭,留下了少数人值守镖局,亲自带领镖局的所有镖师还有船只,装满了李家还有杭州各巨商捐助的钱财物资和这些新招的新军,扬帆驶出了杭州湾,一路毫不停歇的赶到了苏州关。 徐毅见到了薛屠之后,自然是好生高兴了一番,薛屠带来的这些镖师说白了早就是伏波军的人了,基本上每个人都有一身不错的功夫,水上和步下都很了得。 虽然数量只有千余人,但是战斗力绝不可小觑,至于那两千新丁,虽然没有经过太多的训练,但是也都是薛屠从应征者中挑选出来地健壮青年,要是经过了严加『操』练之后,不愁成不了悍卒,更让徐毅高兴的是。 薛屠还随船带来了大批财物,同时还有两浙一带的富商们捐助的器甲等物,又大大的充实了这里的实力。 薛屠在和徐毅交接了这些兵马器械之后,又告诉徐毅,杭州李家当得知金兵起兵伐宋之后,担心陆上时局会有大变,所以便将他们的大部分产业开始朝流求岛转移,同时也带动了不少和他们交好的巨商们同样将大批产业转移至了流求岛。 连李家早期大批储备下来地钢铁、粮食也被装船运至了流求岛,李家还托薛屠告诉徐毅,只要伏波军用得上这些钢铁粮食,便任由伏波军取用便是,表现出了极大的诚意。 这可是个好消息。 这些富商们将产业转移到流求岛对于伏波军来说当然是欢迎了,以后流求岛有了这些人的产业之后,经济上必将出现飞跃式的发展,彻底改变目前还依靠农耕的局面。 大大充实伏波军的实力,徐毅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琐事缠身,一直没有大的进展,这下金人伐宋,却给他们帮了这么大一个忙,徐毅不知道该对金人表示感谢还是该说些什么了! 随后薛屠还神神秘秘的交给了徐毅一封信,徐毅疑『惑』地接过来之后。 看到信封上面什么也没有写,于是随手抽出了信笺,立即闻到了一丝单单的香味,好像在什么地方嗅到过一般,展开一看,徐毅当场就有点晕了,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一个靓丽的身影! 因为信纸上的字迹十分娟秀,而且根本没有什么正文。 只用小楷写了两首诗词。 一首正是他当日在东京汴梁的迎仙楼盗窃陆游地风流子,另一首是他从唐伯虎那里节选来的桃花庵。 徐毅到了这个时代,很少去剽窃历史文豪们的大作,但是当初在东京汴梁却趁着酒兴弄了这么两首,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薛屠的手中出现了!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有点犯晕地徐毅,薛屠屏退了旁边的大牛等人,小声笑道:“主公果真厉害,居然连东京汴梁的第一名『妓』都一直对主公您念念不忘,主公应该能记得这事儿吧!” 徐毅忙不迭的将信装好,赶紧藏到了怀中,有些惊诧的望着薛屠道:“你这是怎么得到的?我警告你话不要『乱』说呀!我和这个李师师可是没有任何瓜葛的!你又怎么会拿到了她的手稿呢?” 薛屠有些坏笑地答道:“我可没说什么,看来主公自己有点做贼心虚了吧!嘿嘿!这封信是李姑娘亲手交给我的,可不是我搜罗来的!” 徐毅更是大奇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呢?那李师师可是东京汴梁的红人,你怎么会见到了她呢?”问这话的时候,徐毅真是有点晕,在他的印象中,李师师这个人应该也是红颜薄命,金兵攻入汴梁城之后,据说她散尽所有财物之后,不愿被金人所辱,便吞金自尽了,可是这么长时间来,他早已不怎么惦记这个李师师了,而且东京汴梁这次也没有被金人攻破,他以为李师师应该还在东京汴梁才对,而薛屠怎么可能会见到了李师师呢?徐毅打破头都想不明白。 薛屠显然不太相信徐毅的话,以长者的口气说道:“好了!不用解释了,我都明白,人不风流枉少年嘛!这李师师确实是个妙人,她看上主公你也是她地福分!我还是告诉你好了!这个李姑娘是前些日子离开汴梁,直接到了杭州,她不知道怎么打听到地,就找到了镖局,说是你的故知,后来下面地人就将她带到了我哪儿,她才揭开自己的身份,说她已经脱离了乐籍,独自到了杭州,于是我便把她安置在了杭州镖局里面,临走的时候,李姑娘写了这封信,请我代为转交给你!主公果真是个才子呀!这样的姑娘都对你念念不忘,卑职佩服!佩服!” 徐毅满脑门子的黑线,这都哪儿跟哪儿呀!这李师师也是奇怪,自己不过只是个过客,两个人也只有一面之缘。 至于吗?居然跑到了杭州找我,不就是剽窃了两首诗词吗?犯得着这样吗? “好了!此事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既然你安排过了,此女也算是红颜薄命的人,你只管安排好了,眼下没空顾及她了,金兵这几日恐怕就要发兵了,咱还是忙正事的好!”徐毅摇摇头。 把这个事情暂时压下不提。 薛屠刚刚到不久,李波便率领他地人赶到了这里,见到了徐毅,徐毅于是立即将其带入屋中,详细的询问了一番有关汴梁城发生的事情,李波于是一五一十的将他在汴梁的所见所闻详细的对徐毅复述了一番,徐毅这才释然了许多,这些天。 他一直都在关注汴梁城的消息,现在见到了李波之后,知道赵栩没有了危险,并且已经登基称皇之后,也总算是放心了下来。 从内心之中,徐毅对这个另类的皇子一直都心怀好感,而且因为赵栩对他甚为不错,徐毅也一直视他为一个挚友。 所以对赵栩很是关心,现在他只希望地是,历史不要在赵栩手中重演,赵栩也不要成为那个赵构一样的一个只会亡命逃窜的逃跑皇帝,大宋的文明能在他手中继续发扬光大。 徐毅也将这边的战事情况详细的告诉了李波,李波闻听立即请命,要前往复州城,希望能帮杨再兴一臂之力。 徐毅点点头答应了下来,虽然李波手头人不多,但是这些人在关键的时候,却能发挥巨大的作用,他们地作战思想,可是领先于这个时代许多的!而一旁的大牛也跃跃欲试,看着李波直努嘴,眼睛也眨巴又眨巴! 徐毅早就看出了大牛的心思了。 大牛现在已经完全长成了大人模样了。 站在哪儿身高足有一米八以上,虎背熊腰。 双臂一晃起码有千斤的力气,绝对是一员虎将,这样地人放在自己身边当一个侍卫实在是可惜了,大丈夫要在阵前建功立业,徐毅早就有了将大牛放出去历练的想法了,于是对大牛笑道:“别挤眉弄眼了,你的心思我早就明白了!这次你和你李波大哥一起前去复州,找再兴报到,就说我说的,让他给你一个都头干干,要是你干不好,就自己滚回来,别在哪儿给我丢人现眼,干好了地话,我就将你留在步军之中,当指挥使!能不能建功立业,以后就看你自己的了!” 大牛闻听大喜过望,他不是嫌留在徐毅身边闷的慌,而是觉得现在自己功夫已经大成,跟着徐毅平时兵书战策也没少看,想要给徐毅帮更多一些的忙,现在徐毅一语道破了他的想法,并将他放出去打仗,大牛立即跪倒,重重的对徐毅磕了几个响头,憨生憨气的说道:“主公放心!大牛一定不会丢了主公的人地!” 徐毅将大牛从地上拉起来,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拍,大牛跟了自己这么久,猛然要离开,他还真是心中有点舍不得,但是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这个心情,对他说道:“两军阵前刀枪无眼,你要学会保护自己,不可莽撞行事,一个好将领该怎么做,你也早就知道了!打仗有时候并非全凭悍勇,多用你的脑袋去考虑问题!还有!不要因为你是我身边的人,就不尊号令!你可都记住了吗?” 大牛用力的点了点头,大厚嘴唇哆嗦了几哆嗦,但是没有说出话,徐毅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知道他想说什么,大牛才退到了一旁。 李波看了看花猴子侯成之后,走到侯成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侯成,只见他双眼炯炯有神,一副中气十足,气定神闲的模样,于是便在侯成胸口上擂了一拳,侯成身形丝毫不动,还是跟没事一般的对他微笑着,李波这才对侯成说道:“侯兄弟!主公地安危我就交给你了!” 侯成现在已经痊愈了,经过了这次磨难之后,不但功夫未减,反倒因祸得福,成就了他一身了不得地内力,平时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可是真地动起手来,连李波都对他十分忌惮,现在崔岩为徐毅战死之后,侯成婉拒了徐毅对他的安排,主动留下来。 在徐毅身边接替了崔岩的位置,李波不在,整个亲卫队都由他来统领,听了李波的嘱托之后,侯成低头拱手说道:“李兄放心便是,有侯成在,蚊子都别想叮了咱们主公!” 就在李波和大牛收拾了东西,押解了一批送往复州城地物资。 准备要上路的时候,又一批船队到了大连港,徐毅便让他们稍候一下,搞不好还有东西要送往复州城! 于是众人一起到了正在扩建的码头上,远远便看到了那些船只上飘扬的伏波军旗,再看船只,徐毅眼前一亮道:“是流求岛的船队到了!” 果真不出徐毅所料,第一条船一靠岸。 王峰便大踏步的走下了跳板,徐毅立即笑着迎了上去,王峰倒头便拜,被徐毅拉了起来。 “好小子,你动作不慢呀!我还以为你小子赶不上这场大战了呢!”徐毅立即对王峰笑道。 “启禀主公!当日在倭国分手之后。 卑职和孔兄一刻不敢耽搁,立即在种子岛装上了货物,一路南下,因为跑了一趟。 而且路上没遇上什么大风浪,走的很顺利,而且好在遇上了顺风,一路很快便赶回了流求岛,卑职一到鸡笼寨,便看到鸡笼寨早已开始着手准备物资了,于是卸了船便立即又启程到了淡水寨,基本上没有耽搁什么时间。 便装上了物资人马,朝这边日夜兼程赶来,现在是南风,所以走的很快,只要赶上大战,那我就没什么好后悔地了!”王峰一脸疲惫的神『色』对徐毅说道。 徐毅看着他的脸『色』笑道:“估计你是不能去了,我看你还是在这里先老实歇歇吧!复州城有再兴他们在,足矣!我可不想看着你累趴下!对了。 孔庆西呢?怎么没有见他过来?” 王峰一听徐毅不让他去参战。 于是一脸丧气的表示不满,可是心里还是很感激徐毅能这么体恤自己。 听到徐毅提起孔庆西,于是赶紧回答道:“老孔随后就到,他要接广州那边的部属,估计也就是这两天,便应该到了!” 正在说话的功夫,船队中的船一条接着一条的靠上了码头,大批人马从船上下到了码头上,顿时码头上又是一阵喧闹之声,徐毅从下船地人中间,居然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大多都是淡水寨那边留守的将士,连那个留守淡水寨的占人制支蓬都一同来了这里,看来这次伏波军真可以说是倾巢而出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徐毅忽然看到了一个靓丽的身影出现在了王峰地座船船舷上,正在缓步走下跳板,徐毅的眼睛一下就直了! 王峰这才讪笑着说道:“主公,这可不是我故意瞒着您不说的,这可是夫人强令卑职不得先告诉您,您可不能怪卑职呀!” 徐毅这会儿哪儿还有功夫去追究王峰呀,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了船舷边上,伸出手接住了这个美女伸过来的一只柔荑,然后声音有点发颤地说道:“倩儿!你怎么也来了?” 原来从船上下来的居然是怡庆公主,只不过很少有人知道她身份罢了,徐毅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怡庆居然也跟着船队一起到了这里,实在是大出他的所料。 怡庆美目中含着泪光,但是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从跳板上迈步下来,款款的站在了徐毅的面前,强行克制住自己想哭、想扑入徐毅怀中的欲望,对徐毅施了一个万福,用她带着颤抖的脆声说道:“妾身见过官人,本次妾身前来,是奉姐姐所托,特来探望官人,并照料官人的起居!” 徐毅这个晕呀!这儿马上就成了战场了,可是没想到怡庆居然跑了过来,想说不行吧,怡庆大老远地跑来了,何况他在心中也着实想她们几个,现在看到了当然不会说不行了,只想将她拥入怀中好好的安慰一下,可是这里毕竟是大庭广众之下,他总是还要注意一点影响吧,于是只能捏了捏怡庆的小手,咳嗽了一声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说完了这句之后,居然不知道下句该说什么了。 “卑职参见二夫人!”李波等人也都看到了怡庆,于是赶紧过来见礼,怡庆赶紧对他们还礼,请他们起来说话。 看到码头上人声嘈杂,徐毅于是对怡庆小声说道:“你先下去休息一下,等一下我处理完了事情,自会过去陪你!” 怡庆也知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而且这次过来这么多人,徐毅总是要先处理一下,于是很乖巧的跟着大牛,暂时到了徐毅的住处休息。 码头上一片繁忙之『色』,大批的兵马和物资需要有人来安排卸船,但是这些事情有手下那么多人在自然用不着徐毅去做,于是他便带着王峰等人到了他的大帐里面落座,问起了这次他们过来准备地情况。 王峰对徐毅禀报道:“启禀主公,这次听说金人攻打咱们大宋地消息之后,流求岛的弟兄们早就开始准备了起来,贾先生和高旭在岛上张榜征兵,咱们岛上许多人都是北方人,于是应征十分踊跃,短短一月时间,便招到了过万多青壮,经过筛选之后,留下了八千人,这些人大多都为为乡兵,受过『操』练,被直接转为步军,交由步军教头们进行了又一次『操』练,基本堪用! 前些日他们一接到主公地指令,便开始着手朝这边发兵,这次过来,除了原来岛上留守的五千兵将之外,加上淡水寨的少年军,制支蓬的三千象兵和契丹留守的五百精骑,和这次又征召了两千契丹骑兵,总共运来了一万多兵马,这已经是流求岛能调集的最大的力量了! 至于物资方面,卑职这次从鸡笼寨和淡水寨乃至环水湾等地运来了很多好东西,除了粮食之外,其它的大多都是兵器甲胄之类的东西,许多东西都是咱们走之后搞出来的,明日卸完船之后,主公便能看到,都厉害的紧呀!其中有大批精钢打制的刀枪盾牌,还有大批盔甲,更有过万张弓弩,箭支更是数不胜数,都是咱们远征倭国之后,岛上的工匠们赶制出来的好家伙,而且还有大批的铁铸的雷公炮和青铜雷公炮,炮弹火『药』充足,而且任大匠还弄出一种很奇怪的炮,叫疾风炮,卑职试了一下,老天爷!那个快呀!真是把我都给吓住了!” 听了王峰的介绍之后,徐毅这心总算是放在了肚子里面,伏波军打仗和其它军队有很大的不同,就是对物资后勤的依赖『性』要远超过金人,如果有了充足的物资保障的话,伏波军依靠火器,可以说是几乎是无敌的,可是一旦后勤保障跟不上的话,那么他们的战斗力绝不会比金兵强多少,甚至还会大大不敌金兵,前几天他最担心的就是后勤保障的问题,这里离流求岛和独龙岛这两个重要的物资基地实在太远,临时抱佛脚很困难,现在王峰及时押运这些东西到了这里,那么接下来的大战,徐毅也就有了充足的信心了! “好!做的好!你们来的很及时,正好赶上了我们和金人的第一场会战!有了这些东西,这次就有金人的好瞧的了,我也就可以放心了!”徐毅面带笑容的说道。 接着徐毅又转向了制支蓬,这个制支蓬也算是伏波军的异类,这次过来,徐毅自然要关注一下他了,于是便对他笑问道:“制支蓬!你和部下在流求岛可是习惯了吗?你的战象军现在情况如何了?” 制支蓬在流求岛呆了这么久,汉语水平已经相当不错了,赶紧起身用很标准的汉语答道:“多谢主公关心,主公让我等留居于流求岛,恩同再造,卑职和部下们感激不尽,现在卑职有二百多头经过严格『操』练的战象,在经过了主公教授的方法训练之后,现在已经不是那么容易受惊了,此次卑职前来,定也要在阵前立功,以报效主公的大恩!” ------------ 第六百二十六章 意外惊喜 第六百二十六章 意外惊喜 听制支蓬说现在他的战象已经不怕炮声了,徐毅顿时大喜,这可是支奇兵,战象对金人的骑兵,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结果,回头一定要让金人见识一下自己这支奇兵,吓死他们!于是笑道:“那就有劳你了,你的象军此次也一同前往复州,希望你能率领你的象兵一战立威!” 制支蓬赶紧领命退下,心里面卯足了力气,打算这次好好的展示一下他的本事。 在和帐中诸将了解了一些情况之后,眼看天『色』也已经晚了,于是吩咐设宴为他们接风洗尘,但是这个时候不宜饮酒,所以只能算是饭菜招待他们一下,码头上也亮起了灯球火把照明,依然是一片忙碌之『色』,大批兵马开下船,在指定的位置扎营休息,一批批物资被卸下来,转运到码头上的货场之中严密的保护了起来,整个大连港都一片喧腾之声。 原来驻守这里的那些从附近征召的新兵这才知道,原来伏波军后面的实力远比他们想象的厉害许多,居然又运到了这么多的精兵和物资,原来还对未来的前景有些堪忧的他们,这次总算是吃了一个定心丸,也不怎么再害怕了,觉得自己这次没选择错,跟着这个伏波军干还是有前途的,毕竟伏波军几战之中,连败金兵数阵,已经让这些新兵们心存敬畏之心了,这里的人们的士气在这支船队到达之后,空前的高涨了起来。 徐毅安排过众人之后,急急忙忙的回转了自己的住处,看到屋中正掌着灯,便知道怡庆还在等着自己,于是屏退了院中的那些侍卫,抬腿踏入了房间之中。 一个人影立即扑了过来,一头扎入了徐毅的怀中,放声大哭了起来! 徐毅有些错愕的赶紧轻轻将怡庆揽入怀中,轻轻拍打着她地脊背,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看到我反倒哭了起来了?乖!别哭,告诉我为什么?” 怡庆俯在徐毅胸前哽咽了好久,才渐渐收起了哭声,用丝巾擦了一下泪水。 这才抬起了头,一双俏眼哭的有些红肿,让徐毅感到很是心疼,于是揽着她到了房中,看到桌子上的饭菜还没有动,更是心疼不已。 “这都怪我,琐事缠身,没有早点回来。 来!让在下亲自伺候娘子用膳吧!”说着徐毅也不让怡庆坐在一旁,直接抱着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伸手拿起筷子,要夹菜给她。 怡庆这才破涕为笑,赶紧按住了徐毅的手。 娇嗔道:“这怎么行呀!我知道你疼我还不行,还是我来伺候官人用餐吧!” 徐毅强行给怡庆夹了几口菜,喂给了怡庆,怡庆很是感动。 张口吃了下去,可是想想不能老赖在徐毅的怀里面,虽然很享受这种受宠的感觉,但是怡庆还是从徐毅怀中站起来,做在了徐毅地身边。 徐毅望着怡庆的娇丽的面容,怎么看都觉得喜欢,一点也看不出怡庆已经是有了孩子的『妇』人,还跟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样娇美。 于是笑道:“今日看到我,怎么反倒哭了起来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有什么伤心事,不妨给夫君我说说吧!” 怡庆闻听之后,忽然站起来,撩起裙角双膝一曲,便跪倒在了徐毅面前,这下把徐毅吓的不轻,赶紧起身要扶她起来。 但是怡庆双眼含泪。 抬手阻住徐毅的动作,哭道:“官人!妾身有一事相求。 还望官人答应!” 徐毅听到了怡庆地话之后,继续伸手过去,要托她起来,可是怡庆却坚辞不起,于是徐毅笑道:“你这是做什么呢?我们夫妻之间,又有什么事情要你如此求我呢?有什么要求,你只管说吧,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呢?还是起来说话吧!” 怡庆满眼是泪的跪在地上,哭道:“还望官人能施以全力,救救妾身的父兄吧!虽然父皇当初『逼』我嫁给官宦之子,但是毕竟他也养育了我那么多年,妾身无法尽孝膝前,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金人掳去,万望官人能在此时施以援手,妾身即便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官人的!” 徐毅地表情立即僵硬了起来,怡庆到底还是徽宗老儿的女儿,颇受徽宗的疼爱,她看来也已经听闻了徽宗和赵桓等皇子被金人掳去的消息,要不然她怎么会不远千里,跑到这里呢?可是要让徐毅去救赵佶和赵桓等人,徐毅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些家伙整日不思励精图治,只知道穷极奢华,将好好地一个大宋天下活活给折腾到眼下的地步,如果最后时刻,他们能觉醒的话,引兵汴梁城下誓死抗金,也不至于落得被金人所俘的下场,现在他们到了这一步,完全可以说他们是咎由自取,自己找死,让他去救这些废材,根本就不可能,救回来他们干什么?继续让他们祸害大宋黎民百姓吗? 徐毅的手僵在了半空之中,半晌都没有说话,怡庆瞪着她的泪眼,看着徐毅的表情,等了半晌,却没见徐毅答复她,于是有些惊愕的问道:“官人!官人为何不回答妾身呀?” “呃!?!哦!夫人还是先起来说话吧!此时不是我不答应你,而是眼下为夫恐怕也是无能为力呀!”徐毅这才回过来神,赶忙含糊其辞地应对着,伸手过去拉住了怡庆的手腕,试图将她搀扶起来。 怡庆也是七窍玲珑心,马上便听出了徐毅话中的言不由衷,用力将手从徐毅手中挣脱,眼神便冷了下来,擦了一下眼泪,用生硬的语气说道:“官人如若不答应妾身,妾身今日便说什么都不起来!” 徐毅很少见怡庆如此执拗过,顿时觉得有些头疼,可是想一想赵佶的所作所为,徐毅也有些生气了,于是将袖子一甩,怒道:“胡闹!你父皇还有皇兄现在身在何处我都不知道,你让我去救他们。 我如何下手?再说了,他们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场,难道不是他们自己咎由自取,天做孽犹可活,自做孽不可活矣!金兵如此势大,我眼下堪用之兵不过区区两万余人,金人却足有百万雄师,现在我在此和金人奋战。 难不成就不是在帮你们赵氏的忙吗?你现在对我提出这样的要求,岂不是诚心为难于我,你又将我和伏波军上下弟兄们置于何地?难不成让我命手下弟兄们全部去送死不成?胡闹!今日你我夫妻相见,本是满腔欢喜,可是你却如此胡闹,你……”徐毅满脸怒『色』望着怡庆,你了半天,可是还是没忍心再说出重话。 怡庆本来是想用徐毅对自己的疼爱。 要挟一下徐毅,可是没想到自己这么一闹,却将很少对自己这些夫人发过火地徐毅给惹恼了,顿时吓得怡庆跪在地上反倒没有了主意,犹豫了一下之后。 也不敢再接着闹下去了,于是赶紧站了起来,面带惊惧地低头站在了徐毅面前,可是一想到自己地委屈。 于是便垂首嘤嘤地哭了起来。 徐毅看到怡庆站了起来,垂手立于自己面前,委屈的哭了起来,也觉得心中一软,想了一下之后,还是上前将怡庆拥入怀中,轻轻的拍打着她的柔润的脊背,安慰起了怡庆。 怡庆看到徐毅安慰自己,更是委屈了起来,俯在徐毅怀中放声大哭了起来,眼泪将徐毅的胸襟都给打湿了一大片。 徐毅也由着她哭,又抱着她坐在自己腿上,一边拍着她,一边轻声对她安抚,想来虽然怡庆贵为一个公主。 但是身世也不见得就比平民家的女子幸福到什么地方去。 早早地便因为不愿被徽宗嫁给纨绔子弟,不得不翘家跑了出来。 流落江湖之上,还险些被海贼所辱,如果不是落在自己手中的话,说不定现在命运会有多么悲惨呢! 可是自从跟了自己之后,怡庆甘愿放下身家,安安心心的留在他的身边,还努力的学习东西,勉力为自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算是相当贤惠了,还给自己生了一个漂亮的女儿,徐毅对她还是很感激的,现在她有事求自己,却被自己训斥了一顿,换成谁都不会舒服,心中颇有一些歉意,于是轻声对她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听我解释好吗?” 怡庆这才哽咽着渐渐收起了哭声,娇嗔地用泪眼白了徐毅一眼,听他的下文,徐毅整理了一下思路之后,柔声对她说道:“并非为夫心狠,不肯答应你的要求,而是此事确实难度太大,你想想看,金人是何等厉害,大宋百万大军,在他们面前都如同虚设一般,让他们一路如入无人之境,直杀到了大宋都城汴梁城下,生生将你父皇还有众多皇子生擒,以大宋那么众多的兵将,都没有一点办法,何况我一个小小的海贼头子呢? 再说了,金兵掳走了你父皇及皇兄之后,从汴梁退走,现在到了何处,我都不清楚,又何谈去救他们出来呢?现在我之所以急匆匆从倭国赶到这里,为地还不是能替你们赵家帮上一些忙,可以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我现在可是将要面对大批金兵的反扑,此战鹿死谁手尚无定数,你却要我去救你父皇,为夫现在自保还有问题,又如何做到救出你父皇皇兄他们呢? 当然!假如有机会的话,我自不会坐视不管的,只要此战我们击退了金人,实力扩大之后,定会挥军杀往金国腹地,到时候假如有机会地话,我自会努力营救他们便是,现在说这个确实为时过早了一些,你说是不是呢?”说到后面的话的时候,徐毅有些违心了点,但是女人有时候确实还是需要哄一下的,反正偌大一个金国,鬼知道要想直捣黄龙,要打多长时间,能哄哄怡庆还是先哄哄她也好。 怡庆听完了徐毅的话之后,也渐渐的想通了其中的原委,知道自己这次是太过心急了一些,徐毅的话说地有理,现在大宋号称百万兵马,都不是金兵的对手,就更不用说徐毅目前这点兵马了,自己提的这个要求确实是有些过分了一些,于是用汗巾擦去了眼泪。 难为情的对徐毅小声道歉道:“官人不要说了,都是妾身不好,妾身听闻了父兄被金人所掳之后,一下就没了主意,心里面只剩下了惊惶,却完全没有顾及官人的为难之处,是妾身地错,还望夫君不要怪罪妾身便是了。 念在妾身为家人所忧,原谅妾身吧!” 两个人都说了软话之后,房中的气氛便恢复了温馨,放下了这个令人难堪的话题之后,徐毅马上便想起了迎春她们几个地情况,徐毅虽然忙碌,但是也没有忘掉在他离开流求岛地时候,迎春和翠玉都有了身孕。 这会儿恐怕也要到了快要生产的时候了! 怡庆这才赶紧告诉徐毅,家中一切安好,迎春和翠玉身体都没有问题,而且自从她们两个显身之后,杨洪便回到了鸡笼寨。 有他在,不会有什么问题地,而迎春和翠玉临盆恐怕还要一个多月以后,让徐毅不要担心。 “唉!说来对你们我是有愧的。 这两年很少陪过你们,而且这次看来迎春和翠玉生产,我是不能陪在她们身边了!惭愧呀!惭愧!”徐毅叹息到。 “官人莫要如此自责,我们姐妹能嫁给你,也是我们地福分,大丈夫志在四方,你的所作所为,妾身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罪你呢?而且现在你是为大宋黎民出头。 我们更不会埋怨于你了!只是我们这些做妻子的,一直不能好好的伺候你,倒是让我们有些惭愧了!”怡庆乖巧的劝慰徐毅到。 徐毅又问了怡庆一些有关流求岛的政务和生产的问题,怡庆也一一作答了一番,迎春有孕在身之后,大多数事情怡庆都担了下来,流求岛说白了,徐毅不在的时候。 就是她们几个后宫当政。 许多事情都要经过她们几人商议之后,再做决断。 怡庆因为大小生活在宫中,耳闻目染之下,对于一些政事地处理,很有一些见地,连贾钱等人都暗自佩服,所以对于流求岛上的事情,怡庆知晓的很是清楚。 经过怡庆的一番汇报,徐毅总算是对流求岛的情况有了一个清晰地了解,从他走后,贾钱便刻意培养一些孤儿,让他们担当一些小吏,从事一些政务的处理,并从岛上的移民中通过类似科考的方法,抽选出来了百余名有才华地普通读书人,充实到了各处,担纲一些官员,处理岛上的政务,虽然这些人能力尚有不足,但是在贾钱和高旭的传授下,干一些普通的事情还是没有一点问题的,而且这段时间,贾钱和高旭等人通过交流,将政务划分的更加细致了许多,形成了一套类似陆上的官署,委派一些有能力的人专司打理各种事务,将流求岛治理地倒也井井有条,这一点让徐毅放心不少,他常年在外,怕的就是岛上的政务混『乱』,滋生出贪腐之风,流求岛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小国了,麻雀虽小,但是五脏俱全,任何地方出岔子,都会造成连锁反应,但是现在看来,还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这就让他放心了! 至于各个工坊方面,基本上都处于一种上升的态势,由于人手增加,产量也大大提高了不少,最主要的几个工坊,比如铁作、炮作、弓弩坊、制甲坊等人手都增加了不少,规模也再次扩大,要不然这次也不可能运来这么多的武器,而石炭谷那边的石炭产量也大幅提高,岛上现在家家户户做饭,基本上都用上了石炭,省地去砍树了,并且大批转运到陆上,赚了不少地钱,毕竟开挖石炭的大多都是倭奴,开发成本低呀!想不赚钱都难! 岛上地粮食又收获了两次,占城稻的大面积种植,令岛上的粮食产量得以了大副提高,多余的粮食伏波军都以低价收购储备起来,应付他们目前的兵粮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说这些的时候,怡庆一直都赖在徐毅怀里面,享受着徐毅的温存,徐毅一边听,还一边喂怡庆吃东西,倒也其乐融融,再也没有刚开始的那种尴尬了,等怡庆说完了,徐毅也把她给喂饱了,两个人暂时都不说话,室内的气氛也暧昧了起来,两个人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在升高,怡庆望着徐毅的面庞。 看着他多了几分沧桑的面庞,不但不觉得难看,反倒更觉得徐毅的男子气概更加十足了许多,不由得看得目光有些『迷』离了起来。 徐毅搂着怡庆地娇躯,感受着手掌传来的柔软,长期不近女『色』的他,再也克制不住胸中地爱火。 正在徐毅想要褪下自己的衣物的时候。 怡庆含羞从床上跪坐起来,将她娇美的躯体展现在徐毅面前,柔声说道:“还是让妾身为官人宽衣吧!” 徐毅笑着让她为自己宽去衣物,然后搂住怡庆早已发烫地娇躯,一起倒在了床上,帷幕落下,床帏中的光线更加柔和了许多,到了此时。 徐毅反倒不急了,低头仔细端详眼前的这具美体,虽已为『妇』人,但丝毫不显一丝赘肉。 徐毅望着眼前这具赏心悦目的美体,带着一丝调笑地意味对怡庆说道:“多时不见,倩儿身材怎么更好了一些呢?丝毫看不出已经为人母了嘛!真是上天见怜,让我徐毅居然能获得如此奖赏…………” ------------ 第六百二十七章 冷箭 第六百二十七章 冷箭 当流求岛过来的船队将货物尽数卸下之后,许多船只立即又开始启航,离开了大连港,朝着南方驶回,这些船只大多都是王峰部下们在福建路沿海强征来的货船,单靠伏波军的船只,现在已经远不能满足大宗货物的运输了。 大多数宋人水手和船主们当被截住的时候,都吓得够呛,但是在伏波军部属们的解释下,明白了原来这些海贼要北上抗金,只是暂时征用他们的船只,运送货物,于是很感到惊诧不已,颇为感慨,大宋有难的时候,连这些海贼都挺身而出,要去北方抗金,那他们这些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只不过是损失一些时间而已,于是多数人立即驾船跟着伏波军返回了流求岛,担负起了为伏波军运送兵员还有物资的任务,要不然的话,流求岛这么多物资和人马,说什么也不会一下到这里这么多。 徐毅特令部下们对这些宋船上的水手们道谢,并派人送走他们,并给予了他们足够的返程粮食和淡水,保证他们路上不会出现这些东西短缺,这些船只上的人们才拜别他们离开了大连港,而伏波军自己的船队在卸货之后也被徐毅命令返航,载上足够的食物,跟着这些不属于伏波军的宋船一起朝南返航,利用他们现在是空船的优势,在沿海大肆收拢难民,转运到流求岛安置,现在可是最佳的获取人口的时机,来回都不能放空了! 王峰兴冲冲的从码头拉来了一门新式的疾风炮,给徐毅观看,徐毅一眼便认出,这正是后世的那种佛郎机火炮,不过形制上面又多少有点不太一样,有了浓重的本土风格。 铸造的甚为精巧,可见炮作地任斌他们这些工匠们的手艺又有了新的提高。 这一门疾风炮整体还是由青铜所铸,口径比雷公炮小了一些,大约只有五十多毫米的样子,炮管比较细,相对雷公炮轻便了许多,在尾部猛然放粗了一些,有一个大的开口。 从这里可以看到后面的炮膛,而且在炮车上还备有九个铜质的“暖水瓶”,一看就知道是子铳,整个疾风炮的所有关键部件和徐毅脑海中地佛郎机炮都完全一样,不同的是,这个自造的疾风炮显然又改进了一些,有了调节上下仰角的机构而且还拥有一些左右调节的范围,炮身上还加装了一个照门。 上面还有刻度,以供瞄准使用,使之『操』作起来,更方便了一些,看起来颇具现代感。 徐毅视之大喜。 趴在炮口仔细观望炮膛,看到里面光洁如镜,打磨的十分仔细,又看炮身。 整个母铳和子铳都铸造的十分精细,一点瑕疵都看不到,在炮身上还铭有编号,此炮编号为疾二三,显然是铸造的第二十三门,连那些子铳上面也都有编号,说明在制造地时候,任斌他们颇为用心。 徐毅又拿起一个子铳,亲手装入炮尾的开口之中,试验了一下,结果发现两者配合的相当不错,子铳的缩口刚好『插』入到母铳的炮尾,仔细观察一下之后,结合处地缝隙也相当小,完全附和徐毅当初的设想。 当看完了这门疾风炮之后。 徐毅的嘴巴已经笑歪了。 “哈哈!好!实在是好呀!有了这个东西,我们伏波军以后还怕谁来哉?”徐毅拍着这门疾风炮。 放声大笑了起来。 “启禀主公,任大匠给卑职特别嘱咐过,这种疾风炮发『射』虽快,但是『射』程方面和原来的雷公炮相比,颇有不如,还需要注意一下!”王峰看着几乎要乐疯地徐毅特意说道。 “不妨不妨!我知道,这个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此炮要的就是它的轻便还有发『射』的速度,要知道我们以后要对付的可是金人,金人大多都为骑兵,雷公炮『射』速奇慢,『射』程虽远,但是却不足以拦截金人骑兵,有了这个东西,便可以让金人吃大亏了!什么东西都会有优点和缺点的,快快将这些炮运送到复州,交给再兴他们,告诉他们,现在有了这些好东西之后,要是还敢战败的话,那就都不要回来了,直接去跳海拉倒!”徐毅一边点头一边笑道。 看了这种新造的疾风炮之后,徐毅接着又看了两种新玩意儿,一种是铁铸地雷公炮,和铜铸的雷公炮相比,没有什么大的改动,只是铸造材料改成了铁,大量的节省了铜的消耗,为伏波军省下了不少的钱,这种东西不算第一次见,徐毅早已了解。 另外一种是一门短管的铁铸雷公炮,炮身长不过两尺多一点,显得异常的短粗,看起来更像是一种臼炮,『射』程虽然有限,但是近距离发『射』散弹地时候,威力比起雷公炮更为厉害,散弹地散步面更大,很适合城头上面摆放,这可是任斌他们自己想出来的东西,说明他们经过这么长时间之后,已经跳出了徐毅当初画下地条条框框,开始自己琢磨新玩意儿了,这可是个好现象,值得夸奖一番。 除此之外,随船送来的还有大批的火『药』弹丸,开花弹也已经量产,此次随船送来了数千枚之多,足够他们应付一阵时候了,至于冷兵器方面,有大批的精钢单手刀和斩马刀,成捆成捆的三棱长枪,覆钢护盾,数千副弓弩和大批数不清的箭支,更有成垛的盔甲,看得徐毅眼花缭『乱』。 这么多物资,徐毅几乎不敢相信都是伏波军自己量产出来的东西,可见现在他们伏波军的制造实力已经达到了何种程度了。 看着码头货场上堆积如山的物资,徐毅都觉得有点挠头,东西是从流求岛运来了,可是要一下转运到复州去,恐怕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幸好他们在蓟州和平州两战之中获取了不少的骡马,要不然这些东西靠人扛,都不知道要扛到什么时候了! 徐毅担心前线有变,琢磨了一下之后,将这里的摊子丢给了薛屠,现在薛屠赶过来。 干好顶缸,他就可以放心离开这里了,长久以来徐毅一直都亲帅大军,南征北战,现在呆在后方,总是没有到前面看着打仗来的放心。 薛屠虽然不愿徐毅离开这里,到前面冒险,但是也知道徐毅一旦认准一件事情。 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于是只得哀叹一声,接下了这副挑子,替徐毅顶缸了,徐毅特别嘱咐他,带到孔庆西来了之后,不要再让孔庆西的兵马到复州一带了,而是沿着海岸东侧。 向北而行,注意这一线金兵的动静,万不可大意,被金兵从这一线绕过来,抄了大连港这个后方地老巢。 薛屠记下来。 又问徐毅还有何吩咐,徐毅想了一下之后,说道:“这一带的筑城的事情不能停下来,我们以后将长期驻守此地。 牢牢钉在这里,此地将成为我们北上的出发点,也是我们获得补给的要地,绝不能忽视防御,我只希望你在这里,带着这里的新军,将此地筑成铁桶一般,让金人只能望而兴叹。 还有就是新兵此次没有参战,也不要放松他们的『操』练,既然跟了咱们伏波军干,就要知道他们效忠于谁,一旦发现有人有异动的话,暗中下手解决掉他们,万不可有丝毫大意,但也不能过分。 掌握好这个尺度。 发现有本事地,考察过忠诚之后。 不妨大胆启用,让他们人人都觉得有奔头才行,干这个事情你现在是老本行,牢记这两点,我也就放心了!” 薛屠连连点头,徐毅看来还是对这些新招之人不是很放心,这也难怪,这些新军之中有大批都是旧辽叛降过来的契丹人和汉人,一旦有人有异心的话,说不定就会造成大患,薛屠牢记了下来,对于埋暗线监控这些人,他现在办法多了去了,于是对徐毅说道:“主公放心好了,这里就交给我了,要是有人想闹点事情出来,那就等着有他们好瞧的,只是前面刀枪无眼,万望主公小心才是!” 徐毅看看如同影子一般站在身后的侯成,笑道:“这你就放心吧,有侯成在,我想没人能把我给怎么样的!” 侯成也对薛屠微笑了一下,表示出了他的信心,薛屠这才接手了这里,开始他去忙活了。 本来徐毅想回去和怡庆告辞一下,将怡庆留在这里,可是当他踏入院子之后,却看到了满院子站了一帮顶盔贯甲的女兵,当时就有点眼晕了,这些女兵是怎么冒出来地?昨天怡庆过来的时候,不是只带了一帮丫鬟吗?怎么这会儿全都这副打扮呀!不过徐毅还是觉得这些女兵穿上了盔甲之后,不但没有削弱她们的魅力,反倒各个显得英姿飒爽,各个腰间都有一把鲨鱼皮鞘的单刀,一副英气『逼』人的模样,令人不敢小觑。 众女看到徐毅进来之后,纷纷『插』手对徐毅施礼,徐毅晕头转向地点着头,有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疾步走入了房中,迎面望去,果不其然,怡庆也是一身戎装,都戴紫金盔,身披亮银甲,鸾带束腰,足蹬薄底快靴,腰悬一把精钢宝剑,更是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徐毅真的当场要晕倒了! “你……你这是做什么?”徐毅实在忍不住,大声问了出来。 “当然是陪官人一起上阵了!”一副戎装地怡庆俏皮的对徐毅眨巴着俏眼嘴角含笑答道。 “胡闹!真是胡闹!你怎么能跟我去复州呢?不行,绝对不行!”徐毅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当场就投了否决票。 怡庆轻移莲步,来到徐毅面前,伸手挽住了徐毅的胳膊,柔声说道:“我听人说过,官人曾经说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虽然倩儿只是女流之辈,但是现在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何况官人是替我们赵家出头,我这个公主岂能坐在后方坐享其成,任由夫君在前面拼杀呢?再说了,女子上阵自古有之,咱们大宋杨家女将不就是例子吗?为何我便不能陪夫君上阵呢?何况此去复州城,也不见得就要妾身杀马杀敌,但是妾身却愿意为大军击鼓助阵,还望官人体恤!” 徐毅居然被她一番话给说的没词了,不过想想也是,有这么多人在,总不至于让她去冲锋陷阵吧!何况史上这一代还有一个梁红玉的例子在。 梁红玉都能上阵为夫君擂鼓助战,立下赫赫战功,那怡庆的要求也不算是过分,于是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下来。 问及外面这些女兵是怎么回事地时候,怡庆这才告诉他,这些女兵都是迎春一手带出来的,其实迎春喜武,到了鸡笼寨之后。 更是觉得闲不住,而且许多人都知道迎春有一身好功夫,于是许多女子都想和迎春一样习练一身武艺,后来迎春索『性』就挑选了一些鸡笼寨的女子,暗中『操』练了起来,此事早已开始,只是一直瞒着徐毅罢了,现在这些女兵都已经成军。 所以这次怡庆前来,便被迎春派给了怡庆,当她地亲兵。 徐毅有些哭笑不得,这么大的事情,他这个伏波军大当家居然不知道。 看来这些娘子们还真是瞒他的紧呀! 既然决定了起兵前往复州城,徐毅也就不再耽搁,立即命李波点齐这次随行的兵将,然后押送着大批物资朝着复州城方向开去。 现在他只担心的是恐怕赶不上第一战了,因为传来地消息说,金人在辽阳府一带已经完成了集结,足足调集了近八万兵马,朝着复州城方向开来,以他们目前地行军速度,绝对是不会在金兵到达复州城之前赶到了复州城了。 这次流求岛来援的兵马,除了留给了薛屠一部分加强东北方向地防御之外。 其余大部分都跟着徐毅一起前往复州城,大军起兵的时候,看到这次连主公甚至是主母都披挂整齐,同他们一起前往复州城参战,于是士气顿时又提高了不少,这些兵将们卯足劲要在这一战中当着徐毅的面表现一把,以获得提升,所以大军离开大连港的时候。 士气十分高涨。 留守此地的新军们也都在各自头领的带领下出来送行,看到伏波军如此威风凛凛。 直看得他们各个都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恨不得马上跟随他们一起前往复州城和金兵干上一场,各个都觉得找对了队伍,同样也大大刺激了他们的士气。 果不出徐毅所料,他地援军刚出大连港不久,复州城北面的大道上便出现了一批金人的兵马,急速的朝复州城方向扑来。 杨再兴闻讯,立即停下了城中的各项事情,进入了接战地状态,这次他们是完全处于守势,要的就是在这里大批的消耗掉金人的兵马,将金人大军拖垮在这里,所以杨再兴严令各军死守工事,决不许轻易出兵和金人对阵,力争把自己地损失压制到最小程度,伏波军不似金人,可以大批征调当地兵马,他们可是没金人那么方便的得到支援,为了以后打算,杨再兴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己最精锐的部下,就这么消耗在这里,否则的话,即便打赢了这场复州之战,那他们伏波军短时间之内也会失去对金国的攻击能力。 金人的前锋到了复州城东北十里的时候,便停了下来,不再前进,就地开始安营扎寨,等候后续大军的到来,本来前军都统来地时候,还对伏波军心存轻视之心,可是当他到了这里之后,却早已没有了出兵时候的那种狂妄了,因为这一路行来,他几乎要郁闷致死了,沿途只要经过树林或者是山地,他的前锋军总能挨上一些冷箭,而且这些冷箭其准无比,专挑他们军中的那些军官也就是猛安谋克下手,一路过来,单是死的猛安谋克就让这个金人前军都统有些架不住了。 更可气的是,往往遭了伏击之后,他们连对方的影子都找不到,只能发狂的朝着来箭地方向猛『射』一番,试图靠着『乱』箭将偷袭者给干掉,结果到底怎么样,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派人搜过去之后,连个敌人地『毛』都找不到,反倒是箭支倒是消耗了不少,当走到复州城外的时候,连这个都统都被这些冷箭吓得不敢耀武扬威了,其余地那些猛安谋克们更是各个都换上了一身普通兵卒的衣服,生怕穿的过于显眼,成了下一个被猎杀的目标,还不待到复州城外,这支金人的前锋军便被打成了惊弓之鸟,郁闷的简直想要撞墙,他们从起兵伐辽开始,压根就没有被人这么打过,直气得他们大骂宋人卑鄙无耻,不敢堂堂正正的和他们一战,专门搞这些偷袭之类的龌龊事情,但是骂归骂,可他们却丝毫拿这些偷袭他们的敌人没有一点办法,士气一时间跌的很低,所以再也不敢贸然前进,老老实实的在复州城外十里之处安营扎寨,等候大军到来了。 这正是伏波军给他们上的第一道开胃菜,这种战法还是徐毅传授给杨再兴的一种战法,要知道面对强敌的时候,后世的伟人可是用这种战法打得小日本叫苦连天,开始时候杨再兴他们这些大将们还觉得这么做有点不太道义,有失体面,但是却被徐毅教训了一顿,徐毅的理由十分充分,徐毅说:“战争是什么?战争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战斗,不是讲究面子的地方,何况兵书早就有云,兵者,诡道也!你只能以己之长击敌之短,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打败敌军,就是英雄,不管你多光明正大,多么无畏,只要你被敌人打败,就是无能,放着自己的优势不用,岂不成了傻子了吗?特别是在敌强我弱的时候,更是不能死守陈规,更要多想一些损招对付敌人,要是你们估计面子,那不妨单枪匹马杀入敌阵,看看你会得到一个什么下场和评价,傻子!战死了都没有人说你好!” 被徐毅这通教训之后,杨再兴他们这帮大将想想也觉得有理,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管你用什么办法打赢了对方,项羽厉害,可是最终还不是被流氓刘邦给『逼』上了绝路了吗?落得一个乌江自刎的悲惨下场,于是乎他们在倭国的时候,就开始大肆用这种偷袭的战法,大大的尝到了甜头,现在他们用起这种偷袭伏击的战法来,早已是轻车熟路,老练的不能再老练了!为此杨再兴还专门按照李波的方法,挑选出一批『射』手,专门从事这种伏击的战法,放一箭就跑,压根就不给对手抓到自己的机会,所以今天才会让金人吃了这么大的苦头。 随着金人前锋军的到来之后,大批金兵主力也随即开了过来,和前锋军一样,这些后来到的金兵也没少在路上挨这些冷箭,伤亡虽然不大,但是死的都是一些女真人,军中士气被搞得十分低落,直气得金兵主帅完颜宗强暴跳如雷,发誓杀入复州城,尽屠城中之人,以报此仇。 说起这个完颜宗强,他有名阿鲁,是完颜阿骨打的第八子,也是完颜宗弼金兀术的胞弟,生『性』暴烈,十分残忍好杀,这次他奉吴乞买的圣谕,亲自率军前来攻打伏波军,出兵之时,完颜宗强也雄心万丈,发誓要将伏波军给尽数屠于辽东半岛,可是他也不是傻子,在获取了大量伏波军的情况之后,并没有小看伏波军,而且是给予了相当的重视,所以才会耗时这么长,在辽阳府大肆集结兵马,本来他想着到了这里之后,堂堂正正的和这个伏波军对决一场,分一个高下,让伏波军也见识见识他们金兵的可怕之处,可是没成想出了辽阳府之后,这一路上受尽了鸟气,不时『射』来的冷箭简直让他们防不胜防,更是搞得他们不胜其烦,连完颜宗强都险些被一支冷箭『射』杀在路上,搞得他们本来可以三天走完的路,却硬是走了五天才到。 ------------ 第六百二十八章 下马威 第六百二十八章 下马威 这边完颜宗强郁闷,可正在挟着徽宗二帝北还的完颜宗望也同样郁闷,来的时候一路上势如破竹一般,将大宋军队打得落荒而逃,一溃千里。 可是现在他们回来了,却远没有去的时候方便了,从邢州一战之后,在到真定府这一段路,也不知道都是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兵马,不断的对他们进行着袭扰,这些兵马一看就知道不是宋军,只能算是一帮义勇罢了,可是这些乡勇组成的义军,反倒比大宋的正规军更难对付。 他们往往都是一击而退,捞一点便宜就走,战斗力不行,但是却多如牛『毛』,袭扰的他们同样是烦不胜烦,仿佛是挥之不去的蚊子一般,咬不死你却让你难受! 特别是后军被那岳飞带兵偷袭之后,劫去了大批皇家女子,更是令宗望恼怒异常,于是沿途大肆派兵烧杀劫掠,将河北一带祸害的不轻,河北当地百姓不得已之下纷纷揭竿而起,组成乡勇,和金兵对着干了起来,而且大批乡民开始涌向了真定府,投效到了张所麾下,原本真定府没有多少兵马,可是在这段时间中集结起来了数万人,摆下了阵势,要拦截宗望军北撤。 宗望心急如焚,现在他可不想在这里逗留,毕竟有人在他们金国老窝里面正在闹事,他这个右路军大元帅统辖南方中京路各府,老窝里的两个城被人给端掉了,自然对他脸上无光,于是他决心立即返回大定府,看看到底是何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对他们大金国下手。 宗望军下定决心之后,立即收拢了派出劫掠的兵马,如同悍虎一般的杀向了真定府。 重重的砸向了张所组织起来的兵马,双方在真定府南侧,发生了一场激战,张所军毕竟是刚刚收拢起来的乡勇组成的,装备和战斗力都很差,岂是宗望大军地对手,一战之下,当即大败。 被金兵杀了个尸横遍野,连真定府也被宗望军一举攻破,张所要不是手下一些人的拼死护卫下,恐怕也难逃金兵的毒手。 当真定府失守之后,张所不得已之下只得收拾了残部退往了邢州,投奔那里的宗泽,自此河北北部基本上沦入了金人之手。 宗望军占领了真定之后,留下了一部人马镇守真定府。 威胁河北西路和河北东路还有京东东路的宋军,然后大军分两路北还,他亲帅一路兵马挟持了徽宗二帝,直接赶往燕山府,而另一路由完颜宗弼(兀术)所率。 直『逼』河间府和保州(保定市)一带,试图将河北北部尽数占领,并牢牢控制在金国手中。 分兵之后,宗望率军沿途又击溃了一些宋人义军。 基本上没有再遇到什么大的抵抗,很快便进入了已经归了他们的燕山府,彻底断掉了宋人试图营救徽宗赵桓二帝的念头,到了燕山府,完颜宗望才知道事情地严重『性』,原来他接到的消息一点不假,蓟州城和平州城确实已经被一股宋军夷为平地,平州城储备的军资也被他们尽数掳去。 而大定府派出的援军在平州城被伏波军大败,连主将都不得已『自杀』谢罪,几乎是全军覆没,而燕山府派出的援军同样被这支神秘的伏波军在蓟州城外杀了一个大败而归,险一险也要被打了一个全军尽没,到现在燕山府败回来的那些人提起那一战还心有余悸。 宗望大惊,立即问现在的情况,毕竟他远离金国。 深入大宋腹地。 消息怎么也不可能很灵通,于是燕山府守将告诉他。 说这支伏波军数万大军已经在辽阳府以南地苏州关登岸,一举控制住了整个辽东半岛,打下了复州城,正在那里和大金军队对峙。 宗望又是一惊,他从起兵伐宋开始,基本上没有遇上过一支像样的敢于和他们金人正面交战的宋军,怎么可能会突然冒出这么一支凶悍的宋军,连连将他们金军打败呢?难不成这支伏波军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不成?宗望实在想不通其中原委,于是又问了一番,才知道这支伏波军原来就是盘踞在渤海湾中袭杀金国使臣地那支大宋海贼,于是当场便被气乐了! “一帮饭桶!不过只是一支大宋的海贼,你们这些人却被他们连连大败,还有脸在这里给我说!他们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儿去?我看还是你们这些人阵前不肯用命,要是我们女真勇士的话,绝不可能被这支海贼所败!”宗望立即对这些手下斥道。 这些将领大多都是辽国旧臣,降了金国,其中也不乏一些在宗望攻陷燕山府时候所获的宋将,他这一骂,这些人顿时被吓得够呛,纷纷跪下请罪,辩解绝非是他们不肯用命,而是这支伏波军确实有过人之处,他们地兵器太过犀利了等等。 宗望根本不听他们的解释,将他们臭骂了一通,然后命他们出兵支援正在攻打河间府的兀术军,同时令郭『药』师率军至蓟州,从那里攻打河北东路的沧州一带,务必要将河北东路全境拿下,而他立即带兵押着徽钦二帝,出了燕山府朝着上京会宁府而去,这俩人可是重要人物,说什么不能在这儿出了岔子,还是先送回到老巢去,交给金帝吴乞买由他处置好了。 而这个时候宗望也又收到了张邦昌已经将皇位交还给济王赵栩的消息,气得宗望直跳脚,发誓待他们解决了辽东的伏波军之后,定要再次南下,彻底灭了大宋不可。 赵栩在接了皇位之后,也转入到了皇宫之中开始坐殿,自从宗望军挟持二帝北归,赵栩也丝毫没有轻松下来,先是解散了城外那帮乌合之众,还不待起兵过河,南方多处地方便燃起了烽火,一些巨盗趁此天下大『乱』之际,兴兵开始作『乱』,大有星火燎原之势,让赵栩有些措手不及。 本来就已经紧张的局势,于是更加紧张了起来。 他一边派种师道率军过河朝太原府方向进兵,以解太原之危,一边立即下诏,调集更多兵马,去各地镇压那些试图作『乱』的反贼们,一时间忙地晕头转向,可是李纲这个太宰却一直要求他立即将张邦昌等人处斩。 以儆效尤,烦的赵栩要死。 在赵栩心中,张邦昌虽然算不上是个好的大臣,但是起码此人在金人胁迫他登基的时候,还是做到了该做地事情,虽有僭越之嫌,但是他还是救下了大名府数十万百姓,并支得宗望军北返。 还在得知了自己称帝之后,立即将玉玺送还个自己,还给自己一个名正言顺,虽然有罪,但也罪不至死。 眼下更不是先追究他的事情,李纲这么催着他杀张邦昌,是有点添『乱』了! 现在这幅烂摊子交给他来打理的时候,他才知道大宋已经烂到了何种地步。 千头万绪之中,让他不知道该从何下手了,眼下金兵在河北一带连连攻城略地,而国库又空虚异常,冗员冗兵更是拖得他无法施展手脚,天下到处都有『乱』兵作『乱』,其中不乏大宋的溃兵参与地兴师作『乱』,拿不到粮饷地宋军不思抗金。 反倒调转了矛头将屠刀挥向了宋人百姓头上,靠着劫掠百姓为生,各地急报纷纷送至东京汴梁之中,赵栩真的要晕倒了! 而他身边现在实在是能人有限,这一副烂摊子该如何下手,目前手下地这些大臣们各抒己见,可就是没人能拿出一个合适地解决办法。 赵栩将眼下的事情归结起来,第一便是如何解决眼下缺钱的问题。 大宋没钱的话。 那根本就没法兴兵打仗,而且现在大宋遍地开花。 『乱』军烽烟四起,外有金人大肆攻掠,内有『乱』民到处烧杀,到底是先安外还是先攘内,更是令赵栩不知所措了,原来当皇上还真不是个容易干的工作,特别是要想当一个好的皇上,更是难上加难,初登皇位的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最终思前想后了一番之后,赵栩召集群臣议事,首先他提出的就是钱地问题,现在没钱什么也做不了,大批的军队要养,大批的官员要养,大批的退休的要养,如何办? 提出了这个问题之后,李纲出班答道:“臣以为眼下最重要地还是先击退金人犯境为第一要务,恳请圣上还是先考虑如何对付金兵为重!尽快北伐,迎归二帝以雪二帝蒙尘之辱!” 赵栩看了一眼李纲之后,不快的说道:“朕明白李相的心思,北伐是一定要进行的,可是北伐需要有兵,出兵便离不开粮饷等物,没钱,你让朕如何调集兵马前往北方和金兵打仗呢?没有粮饷,你又让朕如何给兵将发饷,兵将无粮饷支撑,又何谈北伐之说呢?” 李纲被赵栩顶了回来,觉得赵栩地话也有道理,现在北方正是秋收季节,可是因为金兵南侵,大多北方土地抛荒,难民大批涌向南方,而且北方这两年连连兵祸不断,原来的储备早已是要么被辽人所掠,要么就被金人所抢,而汴梁城经过前段时间的兵祸之后,虽然金钱有一些,但是粮草却十分短缺,立即出兵北上,粮饷跟不上也是空谈,于是接着说道:“圣上考虑的确实周详,微臣以为,还是尽快从江淮两湖以及蜀中调运粮饷,速速运至京城,以备军需为好!” 赵栩点头道:“话是不错,这总是需要一些时日,现在我们北方战祸连连,各地求援急报纷纷报来,而且现在即便我们调运粮草,可是许多地方匪患成灾,致使粮道不通,这些匪盗又该怎么办?” 赵栩接着便又提出了这个问题,现在他面临的问题实在太多,只能说一件算一件了,和众臣商议了半天之后,赵栩终于下定决心,要励精图治,首先就要解决内部的问题,抵御金兵,不先镇压这些趁机作『乱』的『乱』军,恐怕迟早要形成大患,所以赵栩立即传旨,令各地大员立即发兵,镇压当地那些『乱』军,能收服的收服,不能收服地彻底剿灭,而且又下旨从两浙福建等地调运粮食尽快入京,支援北方诸军和金兵作战,现在虽然北方有宗泽大军。 但是形势依旧不容乐观,大宋的兵将依旧无法挡住金兵铁蹄,太原还在金兵围困之下,而宗望军又大举进攻河间府一带,河北宋军依旧是节节败退,想要短时间扭转局面恐怕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有些事情真是急不来的,再说赵栩心中也有一丝怨气,父皇赵佶从小便不待见他。 干嘛这么急着去救他回来呢?难不成将他救回来之后,还让他做这个皇位,即便他不坐,自己也要让位给大哥赵桓,大宋如果交给他们的话,岂不是早晚还是要被金人所灭吗?现在赵栩打心底里面,不愿听到有人说迎回二帝地话,迎回来他们。 自己又将被置于何地呢?这是他的一点私心,倒不是他不愿北伐,毕竟现在他手中拥有的砝码还是太少,只能暂时寄希望于河北等地地抗金大军,能撑过这个困难地时刻。 给他一些时间,让他整顿吏治,先稳定了后方局势之后,再谋北伐之事。 为了减少冗官对国库的消耗。 赵栩想了不少办法,其中就有徐毅当初给他支地一招,暂停科举,先减少一批文人晋升为官员,省的现在养着一批文人没有一点作用,同时下旨免去无实职地官员的俸禄,令其自谋生路,这样做虽然得罪了一批文人。 可是眼下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接着赵栩以身作则,下旨举国上下,避免奢华之风,各地官府能不花的钱,还是省下来不花的好,特别是对于民愤极大的官员和地主侵占大批土地的问题,赵栩一边下旨查问,对于民愤极大的官员或者大户进行查办。 还地于民。 腾出一些土地,安置失地地百姓。 平息民愤,这个事情赵栩干脆就交给『性』格耿直的李纲亲自去办,这样的话,也省的他天天叫着北伐之事。 对于各地兵马为祸一方的问题,赵栩又传旨各地非剿匪兵马,不得擅离驻地,就地驻守,严格进行『操』练,不得以任何借口扰民,劫掠百姓财物,否则地话视为叛『乱』,将给予严惩不贷。 短短数日之中,赵栩便连发了数道圣旨,力图短时间内扭转大宋国内的危局,这些措施虽然有些得罪了一帮人,但是却可以赢得更多民心,权衡利弊,还是利大于弊,只希望能尽快是国内安定下来,让他尽快腾出手和精力,抽调堪用的兵马,前往北方抗击金兵。 总之,赵栩上位之后,一刻都没有歇着,直忙的是昏天地暗,也初步显现出了他地铁腕手段,起码很快在汴梁城附近的一些州县,这些举措得到了很好的效果,中原一带和淮南的数起民变,很快便得以平息了下来。 赵栩在汴梁的这些动作,短时间内,便到了徐毅手中,因为薛屠的情报系统,在汴梁城中并未遭到什么破坏,各种消息源源不断的可以送达到徐毅那里。 徐毅也明白赵栩这么做的意图,所以并不怪他没有立即征调大军大肆北伐抗金,毕竟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当了家之后,赵栩自有他许多难处,徐毅只想在这个时候,尽可能地在金国闹腾的大一点,拖住金人的后腿,让他们忙于和自己交战,无暇南顾,为赵栩的励精图治,争取一些时间,不要在这个最虚弱的时候,再被金人发大军南下,给赵栩捅上一刀。 徐毅还未到复州城,复州城已经开始了一场惨烈的大战,当然这个惨烈二字暂时只能用在金军身上,因为完颜宗强大军一到复州城外,他便立即在重甲侍卫的保护下,登上了高处查看复州城伏波军的部署情况,结果一看之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因为虽然他很重视这个伏波军,但是潜意识中还是认为伏波军是一支海贼,只不过是凶悍了一些罢了,但是当他登高一望之后,才知道事情没有他想象地那么简单。 复州城外到处都布满了纵横交错地堑壕而且到处都是拒马、鹿砦、壁垒等物,严密的将复州城东北西三面给包裹了起来,而且从上朝下望去,隐隐中复州城充满了一种森然地杀气,原本不怎么高大厚实的复州城墙也被加固的如同铁桶一般,沟壕之中满是尖锐的木刺,只要是开阔地上都被这些东西给填充了起来。 复州城已经成了一个杀机四伏的地方,展现给完颜宗强的早已不是以前他印象中的那座复州城了。 再朝远处望去,一队队黑衣黑甲的伏波军士卒穿行于这些阵地之中,而且伏波军的兵营也错落有致,隐含着一种阵法,相互之间自然形成一种支撑,没有一点凌『乱』的感觉,城头上到处都『插』满了堇『色』上书伏波二字的军旗,在风中猎猎飘『荡』,披甲之士刀枪如林,井然有序的排列在城头,一副严阵以待的威严气势。 当看完了这些之后,完颜宗强顿时将心中最后的一点轻视之心给收了起来,现在他才算了解,为何伏波军能在中京路连破蓟州城和平州城,大败自己金军数阵了,这哪儿是一支乌合之众的海贼呀!恐怕连他们精锐的金军都有所不及,什么时候大宋出了这一号军队了?完颜宗强打破脑袋也想不通这个问题。 想不通只能不想,现在他到了这里,已经不可能因为对手的状态就被吓住,再退回辽阳府了,要是那样的话,他这个八皇子以后就不用在大金国混下去了,还不如自己阉了自己,进宫当了宦官拉倒! 原来完颜宗强计划的是大军一到复州城,就立即故技重施,用他们打辽国的那种攻城战法来一举攻占复州城,痛痛快快的来一次屠城,然后将伏波军给赶到南方,挥军掩杀过去,彻底将伏波军绞杀在辽东半岛,但现在看来他的这个计划是彻底行不通了,他们所仰仗的骑兵在这样的地形下,根本就已经失去了作用,除了采用大规模的推进,将复州城外的这些障碍一一攻破填平,否则的话,他的大军连复州城的边都别想『摸』到。 强攻,除了强攻之外,他别无选择,完颜宗强带着满腹的烦躁带上了侍卫开始沿原路返回,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耳中忽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久经战阵的他和手下的侍卫们立即便想明白了这些声音是什么,于是有侍卫大叫道:“敌袭!保护大帅,举盾保护大……” 这个侍卫话还没有喊完,一支利箭便狠狠的钉在了他的面门上,愣是将他剩下的话给堵了回去,当场喷洒出了一溜的血花,仰面朝天的跌倒在了地上。 完颜宗强大惊之下立即抽刀,一刀便砍飞了两支『射』向他的箭羽,躲过了这轮偷袭,但还是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大骂敌军太狡猾了,居然在这里设下埋伏,等着他上钩,于是他马上招呼侍卫们列队阻挡敌军,然后拨马便朝山下奔去。 从他们身后的树林中又是一阵弓弦响声,接着便又是一轮箭雨泼洒到了完颜宗强的侍卫队中,一支利箭如同毒蛇出洞一般,直扑向了正在拨马逃窜的完颜宗强的后背,这厮果真也不是普通人,听闻背后的响声便知道大事不好,于是立即甩掉了一个马镫,翻身倒向战马一侧,利索的来了一个蹬里藏身,堪堪躲过了这支利箭,没有被贯胸钉死在这里,他倒是躲过了这支箭,但是他的战马就没那么幸运了,这支箭闪电一般的钉在了战马的脖子上面,几乎将战马粗大的脖颈给一下贯穿,这匹战马悲嘶一声,猛然弹跳了起来,前腿扬起,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险一些没把藏于马腹下面的完颜宗强给活活砸死,这真是一个好大的下马威呀! ------------ 第六百二十九章 流氓打法 第六百二十九章 流氓打法 完颜宗强也是个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家伙,打小就跟着父亲完颜阿骨打南征北战,练就了一身强横的功夫,绝对也是个狠角『色』,一看到战马受惊跃起,立即便甩开了另外一个马镫,落在地上,来了一个赖驴打滚,横着滚了出去,也顾不得狼狈不狼狈了,这时候倒下的战马刚好砸在了他的身边,再次吓得他出了一身庐山瀑布汗,暗叫好险! 这时从树林中发出了一片喊杀之声,一队虎狼之师从林中蜂拥而出,刀枪齐举狠狠的杀向了完颜宗强和他的侍卫队中。 这些阿鲁的侍卫们一见伏兵杀出,便立即悍不畏死的迎了上去,他们可都是阿鲁身边的死士,而且女真人有他们的规矩,主将如果被杀的话,他们这些侍卫即便生还,也绝无生路,只能被杀掉为他们的主将陪葬,而且他们的家人也将会成为奴隶,但是他们如果保护主子被杀的话,他们的家人却可以获得丰厚的赏赐,连他们的儿子都可以获得官职,所以绝不容他们抛弃自己的主子逃走,所以这些侍卫别无选择,只能拼死抵抗,保护他们的主子阿鲁。 双方都是精锐之兵,重重的撞在了一起之后,立即杀的血肉横飞,虽然完颜宗强这边的人手没有伏波军的多,但是他们的战力却并不比伏波军差,而且这里山地地形不易展开,伏波军虽然有兵力的优势,但是却没能一下突破这些阿鲁的侍卫的拦截,给了阿鲁一个难得的机会。 完颜宗强趁机接过一匹手下的战马,立即飞身上马,打马便朝山下奔去,压根顾不上手下的生死了,这也不怪他绝情。 这样地情况下,他作为金军主将,绝不能死在这里,他的选择没错,只能尽快在侍卫们的掩护下,逃回大营之中再说。 一番拼杀之后,伏波军的伏兵尽数斩杀了阿鲁的侍卫,但是当他们想要再追阿鲁的时候。 阿鲁早已经跑到了山下,快和山下的金军会和了,带队的那个黄滔气得将手中还在滴血地刀一把摔在地上,大骂道:“该死!还是让这厮给跑掉了!白白让我们爬了半天上来,算他命大,撤下去!” 阿鲁带着无限的恐惧返回了金军大营,真要被这个伏波军给活活气炸了,他破口大骂着发誓要杀入复州城。 将复州城杀一个鸡犬不留,接着二话不说便召集了这次随军出战的将领们,命诸军立即出营,开始猛攻复州城。 金兵们在完颜宗强的率领下,蜂拥出了大营。 刀枪齐举号角着冲向了伏波军驻守的复州城。 双方筹备多时的复州之战终于就此拉开了帷幕,数万金兵如『潮』水一般的涌向了伏波军设在城外的第一道防线。 伏波军第一道防线是由一条宽壕和壕沟前地拒马构成,壕沟另外一侧是挖出的土堆成的壁垒。 当金兵刚刚冲到拒马前面的时候,只听一阵梆子响。 同时在土墙后面立即站起了一排伏波军的弓箭手,随即便朝正迎面而来地金兵一通猛『射』,当场『射』杀了大量金兵于壕沟前面,许多冲在前面的金兵虽然举起了盾牌,但是依然没有拦下所有的箭支,惨叫着摔倒在壕沟前面,金人一队骑兵试图从东侧稍微开阔一点的地方迂回攻击伏波军防线地侧翼,可是当他们冲入开阔地之后。 才发现这片空地压根就是一个陷阱群,地面上到处都布满了小小的陷阱,刚好可以陷入一个马蹄,前面正在急奔中的金人骑兵立即便摔了一个人仰马翻,接着便被后面冲上来的自己人给踏在了脚下,成了一群枉死的冤魂。 宗强险些在马上吐血掉下来,这伏波军也实在太阴损了吧,这么缺德的点子都能想出来!于是不得已之下。 只好将骑兵撤回。 再次派步军推过去,冒着伏波军的箭雨。 一个个的将这些小陷阱填平,同时攻击壕沟地部队在付出了相当的代价之后,终于到达了壕沟旁边,开始架设木板填埋壕沟,为后面的抛车开出一条通道,否则的话,他们的霹雳车根本就够不着复州城的城墙。 杨再兴看着城外的战况,不断的下达一个个地指令,身边旗手挥舞旗帜,将他地命令传达下去,双方战鼓的隆隆之声响彻了云霄,防守第一道防线地弓箭手们看到金人已经到达了壕沟,又是一通猛『射』之后,便主动放弃了这道防线,立即从交通壕里面撤往了第二道防线,金兵的尸体几乎将第一道壕沟前面给扑满了,才算是夺取了这道壕沟,付出的伤亡几乎让担纲第一波冲击的金将崩溃,可是却没有给伏波军造成多大的伤害。 当他们好不容易越过了壕沟,攀上了土墙之后,异常的情况立即发生,土墙多处地方连连响起了一片轰鸣之声,爆炸声连成了一片,这是杨再兴送给完颜宗强的第一道大餐,在伏波军撤离土墙的时候,这里早已埋设下了一批火『药』,待到金兵占据土墙的时候,埋伏于附近的士卒立即点燃了引线,然后迅速的退了下来。 大批金兵还没有来得及庆祝他们攻占第一道防线的时候,便被这些火『药』当场炸上了半空,残肢断臂下雨一般的落回到了地面上,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被火『药』掀起的尘土遮天蔽日,混杂着火『药』的烟尘将天空似乎都燃成了黄黑『色』,刚刚越过壕沟的金兵立足未稳便遭到了这样的伏击,惊恐万状的朝后退却,可是壕沟却拦住了他们的退路,只见惊慌失措的金兵们人挤人,人推人,都试图抢先从有限的几条通道上越过壕沟,结果大批金兵却被自己人给挤下了壕沟,当场便被壕沟中底部倒『插』的尖刺给穿过了身体,惨死于沟底。 完颜宗强一边奋力安抚胯下受惊的战马,好一阵折腾才算是稳住了战马,可是再看自己身边的阵列,早已『乱』成了一团,从没有听过这样的轰响的战马。 在遭到了这阵爆炸的轰鸣声地惊吓后,许多战马都受惊了,根本不听上面的骑士们的驾驭,疯了一般的暴跳着四散奔逃,整个金军大阵立即混『乱』了起来。 屋漏偏遇连阴雨,不待金军收拢住惊马,一批两千人左右的伏波军骑兵便在一阵战鼓声中从右翼猛然杀出,在萧建丰的率领下狠狠的撞入到了『乱』做一团的金兵大阵之中。 趁着金兵们惊魂未定,大肆砍杀了起来。 这支伏波军骑兵们各个身披重甲,全部都由善骑地契丹人组成,各个如同悍虎一般杀入敌军之中,这些契丹人可是对金人恨之入骨,下手更是毫不容情,手中雪亮的战刀挥舞起来,如同一部移动的绞肉机一般。 硬是在金军大阵之中杀了一个来回,不知道斩杀了多少金兵之后,他们毫不停留的便再次呼啸而去,带着一身的污血,穿过了一道道伏波军的防线。 返回了本营之中,带金人明白过来想要追击的时候,却劈头被一从箭雨给『射』了回来,追的最紧地一帮金兵。 不知道路线,立即陷于伏波军阵中,转眼之间便被杀了个人仰马翻,一个都没有退出来,被伏波军给包了饺子。 受到突然的打击下,金军大阵异常混『乱』,随军的一些旧辽降军战斗力远不如女真兵强悍,所以开始出现了溃『乱』的情况。 完颜宗强见势不妙,一旦发生大规模溃逃的话,那就完了,假如伏波军趁机再掩杀一番地话,恐怕他这次出征就等于结束了,于是他下了死令,命自己的亲军压制要溃败的大军,连续斩杀了数名试图越过他溃逃的散兵。 同时令各军地女真人压制自己的兵马。 并猛击战鼓,令各军统领收拢自己的兵马。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将大军重新给稳定了下来,再看刚才的战场上,满地都是金兵的尸体,第一仗他们便落了一个惨败的下场。 看看天『色』之后,完颜宗强知道今天的进攻已经没有取得胜利的可能了,于是只得鸣金收兵,命诸军清点损失情况。 结果等损失报上来之后,完颜宗强有些傻眼,这不到一天地时间下来,他的大军便损失了将近四千多人,千夫长以下军官就损失了数十人,其中女真人阵亡多达三百余人,其余多是旧辽中的契丹兵将和汉人兵将,这一仗是从他随父起兵一来,还从来都没有受过这样的打击,令他觉得几乎无法接受,自己大军数量远超过对方甚多,可是一天下来,自己却损兵折将,连复州城的最外围防线都没有拿下来,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完颜宗强通过这一天的试探『性』的攻击之后,总算是再次了解了对手地厉害,他知道自己这次面对地敌人和以往有很大的不同,对手狡猾而且凶悍,完全跟他想想中地宋军不同,更可怕的是,对手已经将复州城变成了一座铁桶,摆出了一副要和他们决战城下的架势,丝毫没有表现出胆怯或者是退却的意思,自己如果想要拿下此城的话,恐怕不付出相当的代价,是不可能的了! 完颜宗强的好胜心也被彻底的激了起来,当着自己手下的面说道:“既然他们要和我们在此决一死战,那么我们便和他们决一死战,收起你们的轻视之心,我们的对手决不是好对付的,传我将领,明日一战,不管遇上什么情况,任何敢于擅自后退一步的人,就地格杀!我的本队会在后面督战,所有不尊号令退却的人,都将被『射』杀!领兵之人凌迟处死!” 帐中所有将领都噤若寒蝉,不敢多嘴,完颜宗强的『性』子他们大都了解,此人『性』情凶残,敢于违背他的话,别说自己要被杀,就连他们的家人恐怕也难逃一劫,虽然众人今日一战,也都了解到了敌手是个难以对付的对手,但是和完颜宗强相比,他们宁可死在阵前,也不愿被完颜宗强给处置了!于是纷纷躬身接令。 为了准备明日一战,完颜宗强令他的大军立即开饭,并安排好了巡守的兵将,严防伏波军偷营,其余兵马都归营休息养精蓄锐以备明日大战,可是当金兵大营刚刚安静下来之后,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呼啸的声音。 从天而降,接着金兵大营中便发出了一连串的爆炸的轰鸣声,一些不知名地东西拖着火焰,重重的砸在了他们的大营之中,将刚刚躺下的金兵们惊得纷纷爬起来,涌出帐子观望,结果看到营中多出地方腾起了一片烟尘,其中还夹杂着伤者的哀号之声。 这些爆炸声还有哀号声将寂静的夜空给彻底撕裂,原本安静的金营立即便大『乱』了起来。 只顾惊惶的金兵根本没有注意到二里外一个高地上闪出地火光,一队伏波军集中在这个高地上面,竖起了一个个架子,将一枚枚火箭弹摆放架子上,依次点燃,火箭弹在发火之后,立即喷出火焰。 飞上了半空,然后带着余焰一头扎到了金兵大营之中。 这是杨再兴他们给金兵送上的有一道夜餐,想要休息足了攻城,门都没有,他们将随船带来的一批火箭弹命人带到这个早已看好的高地上面。 架设起来,让金兵也见识见识这种新鲜玩意儿,最好能蒙到金兵主帅的大帐一个,当场将金兵主帅给炸死最好!即便炸不死他们的主将。 也不能让他们好好睡觉,这种熬鹰的战术,他们在太宰府就已经试过,可以说效果奇佳,不信熬不死金兵,看看没有睡觉的金兵还有没有力气攻城。 完颜宗强刚刚脱了战甲,只穿了一条宽大地胡裤,光着膀子便从大帐里面冲了出来。 望着一片大『乱』的兵营,还有不断落下的那种会爆炸的古怪玩意儿,气得青筋直蹦,这次遇上的这个对手实在是太可恶了,这损招简直是一个接着一个,根本就是想不叫他们喘息呀!而且对于他来说,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地厉害玩意儿,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应付了! 说实在的。 像徐毅搞出的这种火箭弹威力实在有限。 至多也就算是个大炮仗而已,对于数万兵马的金营来说。 造成地杀伤并不算什么,但是给予金兵的心理震撼却远远超过了它们自身的杀伤力,同样没有见识过这样东西的金兵挨了炸之后,心中的恐惧感就自不用描述,整个金营都弥漫着一股惊惶的气氛,特别是这玩意儿你根本就不知道它们会落在什么地方,炸到什么人,连躲都不知道往哪儿躲,只能干瞪眼看着这些东西一个接着一个的朝他们大营里面掉,却丝毫还手的办法都没有,直吓得金兵无不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被炸上天地就是自己,如果不是有各自主将的拼命压制下,这些金兵恐怕早就涌出了大营,逃回辽阳府了! 挨了半天炸之后,金兵才开始琢磨这些东西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打过来的,循着闪光,最终终于发现了偷袭他们的那个高地,怒不可遏的完颜宗强立即派出一支兵马,朝着那个发『射』火箭攻击他们的高地冲去,发誓要将这帮偷袭他们的敌军给挫骨扬灰不可。 一个兵卒飞奔上了高地对此次领兵偷袭金营的将官禀报道:“启禀都头!金兵已经发现了咱们,一支金兵正出营朝咱们这里扑过来,请都头定夺!” 这个都头闻听之后,丝毫不『乱』,笑道:“真是一帮蠢货,到现在才发现咱们,好了!收拾家伙回城复命,让他们扑个空也好,气死这帮蠢货!陷阱准备好没有?” 手下地副部头立即点头答道:“早就准备好了!这些货铁定还要吃闷亏!”众兵士们跟着纷纷大笑了起来,弯腰收拾起架子和剩余地十几个火箭弹,扛在肩膀上面,随即没入了夜『色』之中。 一个金人千夫长连马都没有骑,火把也不点,黑灯瞎火的冒着夜『色』,徒步提溜了一根狼牙棒带了自己地部下,怒气冲天的扑向了这个高地,发了狠的要将这帮偷袭他们的敌军给宰了,可是他们还没到山下,这个金将便猛然觉得脚下一空,接着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便一头跌了下去,呼啦一下四周地面塌了一片,这厮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便一头扎到了一个陷阱之中,连带他身边的几个手下也跟着一起掉了进去,结果是当场便被竖在陷阱底部的木刺给『插』穿了身体,死的不能再死了。 正在急奔中的金兵,夜『色』之中根本看不到前面的道路,后面的人更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前面的兵丁发现不对,想要收住脚步的时候,却被后面冲上来的同伙继续推向了前面,结果只能怪叫这眼睁睁的掉入陷阱之中,要么被当场扎死,要么也被扎上,可是即便这样,还是有人接着被推下来,生生将他们压在下面,前面的金兵立即一片大『乱』,这陷阱还不止一个,而是一片连环陷阱,就这么人挤人,人推人的情况下,愣是陷下了一大帮金兵,让跑在前面的金兵损失惨重。 等后面的金兵们发现不对,停下脚步的时候,前面的兵将早已是损失惨重了,他们连敌军的『毛』都没看到一根,便损失了主将,这仗打得也算是窝囊透顶了。 等他们将陷阱里面的人都给扒出来之后,才发现连他们的千夫长都完蛋了,惊慌之下,只好点起了火把,小心翼翼的在剩下的百夫长带领下继续『摸』上了高岗,结果是这里早已是贼去屋空,连个人影都找不到了。 于是这帮金兵只得垂头丧气的抬着他们千夫长和一帮弟兄们的尸体还有伤者回归了大营,将结果禀报给了完颜宗强,完颜宗强看着被扎成筛子的这个手下,鼻子险些当场气歪,窝囊呀!实在是窝囊到家了呀! 这个时候金兵大营已经没有火箭弹落下了,好一番镇抚之后,金兵大营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可是再看天『色』,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这一夜已经就这么过去了,可怜金兵连一眼都没眨,各个都熬得跟兔子一般,两眼通红,一个二个都是哈欠连连。 本来计划的强攻复州城,结果看到了部下们如此德行,连完颜宗强也都泄气了! “传令今天休战一天,明日再战!”完颜宗强一脸倦意的下令到。 于是一帮金军纷纷回去准备睡一个回笼觉,补一下瞌睡,可是伏波军就是不让他们如愿,立即派出一帮大嗓门跑到壕沟一侧拿着大喇叭对着金营破口大骂,先是骂金人背信弃义,贪心不足,接着骂金营里面的那些旧辽人们没有骨气,最后骂完颜宗强的祖宗八代,这还不够,还有人弄来了锣鼓猛敲,就是不让金兵们睡觉,气得完颜宗强破口大骂,派兵前去放箭压制这些鼓噪不停的家伙。 结果他们一放箭,这些伏波军的大嗓门便立即躲在土垒后面,继续敲锣打鼓,一点也伤不到他们金兵放完箭之后,他们便跳出来接着大骂,搞得金兵们烦不胜烦,特别是那些辽国的降兵们各个被骂得一脸愧『色』,不知道如何还口。 就这么一直骂道中午,完颜宗强终于受不住了,再让他们骂下去,恐怕自己祖宗全都要被他们问候过来了,反正也是睡不成了,接着打吧! 大批金兵涌出大营之后,组成了战阵之后,前方兵将举盾推进,后面的金兵扛着沙袋尾随,完颜宗强铁了心即便是用人填,也要把复州城外的这些沟壑给填平,填出一个一马平川,让攻城器械靠近城墙。 结果是整整一个下午,双方在壕沟两侧激战了整整一个下午,金兵在付出了相当代价之后,终于拿下了最外围的一道堑壕,可是付出的代价却非常惨重,整个壕沟两侧都布满了金兵的尸体,而剩下的金兵在拿下了这道壕沟之后,纷纷累得坐在了地上,各个都觉得眼皮直打架,这伏波军也太无耻了吧!还让不让人活了?简直就是一群流氓嘛! ------------ 第六百三十章 大军压城 第六百三十章 大军压城 而伏波军两战之中,基本上没有将大批雷公炮投入使用,只是用少量的火炮远距离发『射』一些实心弹轰击金兵,对第一线的防御给予一些支援,反倒显得是雷公炮还没有弓弩杀伤力大,金兵们于是便开始对这种以前没有见过的武器松懈了下来,觉得不过尔尔,还没有大批霹雳车发『射』时来的震撼,只是声音比较大一点,习惯了也就不怎么害怕了。 看到第一道壕沟基本上快要被金兵填平,继续打下去只能靠人来硬拼了,杨再兴便下令第一道防线的兵将立即主动放弃,回撤到第二道壕沟后面,这时候天『色』便已经黑了下来。 累了两天多的金兵也彻底成了强弩之末,再也无力趁着夜『色』发动新的攻势了,只能派兵守住第一道壕沟,就地埋锅造饭,完颜宗望统计了一下当日的损失,直觉得一阵阵的揪心,半天时间,他的大军便又伤亡了数千人之多,这么一算下来,两天时间里,他们连复州城的边都没有『摸』到,便损失了万余兵马,完颜宗强算是彻底尝到了伏波军的苦头,看看夜『色』笼罩下的复州城,简直如同怪兽一般的盘踞在他的眼前,知道这一仗不好打了,于是思量了一下之后,立即派人返回辽阳府,命那里的守将继续调兵,过来支援,他下定决心,即便是用死尸填,也要将复州城拿下。 入夜之后,疲惫不堪的金兵们刚刚睡着,复州城便又有了动静,数百人在夜『色』的掩护下,出了大营,越过了第二道防线,匍匐前行。 朝着驻守第一道防线的金兵『摸』去,当他们已经非常靠近巡夜的金兵之后,才猛然暴起,一阵弩箭过去之后,立即便将巡夜的那些金兵给『射』杀掉,然后各个凶神恶煞一般的冲入了金兵之中,大肆地砍杀了起来,而疲惫不堪的金兵们突遭此打击之下。 纷纷慌忙起身迎战,可是当夜天空没有月亮,四周十分昏暗,到处都是人影重重,金兵们慌『乱』之中根本分不清敌我,更弄不清楚来了多少敌军,为了保命,他们不得不舞动手中的兵器。 拼命朝涌向自己的人砍杀了起来,结果是引起了更大的『骚』『乱』,被留驻第一道壕沟一带的金兵们直杀了一夜,到了天亮之后才发现打了一场乌龙仗,根本就是自己在和自己人打。 又给这里平添了一批冤死之人。 而且伏波军还不知足,继续用火箭弹偷袭金兵大营,而且这次学的更狡猾,根本就不集中发『射』。 而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也不多用,就是隔一会就来一个,一晚上也就是打了十几个,却让金兵又提心吊胆了一夜,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一个这东西,就把他们炸死了,这些金兵们连带那些将官们几乎都要被伏波军给搞疯了。 完颜宗强瞪着通红的双眼。 死死盯着复州城,肺几乎都要气炸了,这样地打法他没见过,让他浑身有力也使不出来,窝囊到了极点了,如果继续让伏波军折腾下去的话,那他的大军将会不战自溃,熬也要被伏波军给生生熬垮了。 要么他现在退兵。 要么只能拼死一战,不计后果的攻下复州城。 否则的话,伏波军绝不会让他们睡个安稳觉了。 完颜宗强最终还是选择了强攻,退兵回去的话,那他以后在金国就不用混了,于是他在天光刚刚开始亮起来的时候,便擂鼓升帐,召集军中将领,开始安排强攻。 大批金兵睁着红彤彤的兔眼,一批批地涌出大营,在各自头目的率领下,如同『潮』水一般的涌向了伏波军城外的防线,而且大批攻城器械也被拉出大营,紧随其后,朝着复州城推进,金兵们也都被伏波军的这种打法给惹『毛』了,打仗拼本事,干嘛老不让人睡觉呀!拼了,拼了命也比熬死强,于是发了狠地金兵在后面督军的『逼』迫下,开始发动了金兵来之后的最凶猛的攻击。 杨再兴站在城头用望远镜观望了一番金兵地阵势之后,面『色』略带凝重对身边的诸将说道:“看来这个阿鲁已经彻底被咱们给『逼』疯了,他这是要玩儿命了,诸位听了,今日将是咱们和金军决战的日子,成败在此一举,请诸位听我号令,万不可擅自行动,违令者军法从事!” 诸将于是立即纷纷点头答应了下来,然后散开,下来城墙,到了他们的部队之中,开始着手做起了准备。 完颜宗强这次发动强攻,可以说将他能动用的力量都给调动了起来,军中有限的几部壕桥还有头车都被投入到了进攻之中,大批金兵冒着伏波军的矢石,顶着大盾,推动着沉重的壕桥还有头车一步步地进『逼』伏波军在城外的防线,大批金兵以弓箭和伏波军进行对『射』,双方一接战便立即进入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双方发『射』的箭支简直如同乌云一般,密集到了在空中甚至发生相撞的地步,而且金兵后队中的霹雳车也靠近伏波军的防线,用石头和火球猛击伏波军的阵线。 如此猛烈地攻击,令伏波军驻守在城外地兵马难以招架,伤亡也开始大了起来,于是他们在杨再兴的号令下,再次放弃了一道防线,退守至城外最后一道防线和那里地守军一起抗击金兵的攻势。 不用半天时间,便再次拿下伏波军的一道防线,金兵于是立即士气大振了起来,毫不停息的便接着朝伏波军第三道防线冲杀了过来,可是在这里,因为壕沟的阻拦,他们的霹雳车、壕桥还有头车短时间不能越过这道壕沟,于是轻装上阵的金兵狠狠的撞在了铁板上面,被劈面而来的一从箭雨给『射』了回去,在第三道壕沟外丢下了一地的尸体。 完颜宗强看到这样伤亡实在太重,只得暂时收兵,退守第二道壕沟附近,令大军全力填出道路,将这些壕桥还有头车、霹雳车运送到壕沟另一侧。 看着在城外忙活的金兵们搬弄那些笨重的家伙,城头上的杨再兴便有些好笑。 虽然这些东西在金兵看来,是绝对的攻城利器,但是在伏波军眼中却什么也不算,对付这些东西,他们现在有一百种办法,但是就是不愿意用,杨再兴有他自己的打算,要地就是让金兵靠近到城下之后再说。 所以到现在打了快半天时间了,伏波军城头上面的霹雳炮一炮都没有放,只是用留在城外的一些临时赶制的抛车抛『射』石块、火球对金兵进行反击,干掉了两部金兵的头车,基本上没有伤到金兵这些重型器械,伏波军一些将士虽然不明就里,但是伏波军的规矩是军令如山,容不得他们去责怪杨再兴这个主帅。 所以他们只能暂时利用手头的弓弩等物,和金兵对抗,期待着城头和高地上面的雷公炮发威。 蒙上了厚牛皮地头车虽然抵御箭矢效果不错,但是对于伏波军来说,想摧毁它们简直是易如反掌。 就算是用火箭,都可以将它们给解决掉,更不论伏波军动用雷公炮了,这一点伏波军大部分人都清楚。 但是金人却没有一点自觉,还觉得自己这些家伙实在厉害,推着它们嗷嗷直叫的越过第二道堑壕,朝着伏波军城外第三道堑壕冲来。 伏波军在第三道堑壕防御力量大增了许多,虽然这里没有布置什么雷公炮等犀利的家伙,但是却就地取材,搞了不少的抛车出来,而且这里得到了第一道和第二道防线退下来的兵马增强之后。 人数也达到了三千多人,全部装备了弓弩的伏波军一轮齐『射』是相当恐怖的,何况他们还有不少三箭弩,一弩三发,大大增强了他们的火力。 当看到金兵午后又开始发动对他们第三道防线地攻击之后,镇守这里的一个叫卢哲民的营指挥使立即指挥伏波军发动了反击,数十座抛车在伏波军士卒的牵引下,抛出了几十个圆滚滚的胶泥弹。 迎头便砸在了金兵密集地阵中。 中者当场被砸得血肉模糊,横死当场。 即便不中,这些胶泥弹落在坚硬的地面上,也都立即碎裂开,坚硬的胶泥碎片立即四散横飞,打得周边金兵死伤惨重。 两个胶泥弹运气相当不错的落在了一个头车还有一辆壕桥上面,头车和壕桥都被打了个筋断骨折,眼看是不能用了,可怜地是头车里面躲藏的金兵,蒙皮被泥弹砸烂,散碎的碎块将里面的金兵各个打得头破血流,抱头跑出了头车,结果立即便被覆盖过来的箭雨给钉死在了外面,侥幸的只好又躲回到了破烂的头车后面。 金兵虽然也放箭猛攻,但是他们的霹雳车一时还没有跟上,加上伏波军有土垒为防护,金兵火力远压制不住伏波军地火力,立即又造成了他们大量的伤亡,数百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城外的伏波军在这个卢哲民的率领下,土垒上的抛车一刻不停的猛砸金兵,石弹、胶泥弹、火球、火油弹,能用上的他们都用上了,前进中的金兵在他们地打击下,再次被干了回去,几架头车因为中了火箭和火油弹,也被点成了几大堆地篝火,被金兵丢在两军阵前熊熊燃烧,还有两架壕桥也被伏波军打散,爬在了两军阵前。 战场上到处都弥漫着熏人的浓烟还有刺鼻地血腥气味,到处都布满了金兵的尸体,残破的旗幡东倒西歪的『插』在两军阵前,让人一眼望去,一片的凄凉场景。 完颜宗强也发了狠心,立即换上了一队还没有遭受损失的队伍,再次对卢哲民镇守的防线又一次发动了进攻,结果是再次被卢哲民率军给打了回去,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就这么一直从中午打到了傍晚时分,金兵一共发动了四次猛攻,虽然后来在霹雳车的掩护下,靠近了第三道壕沟,也给伏波军造成了相当的损失,但是还是没有能攻破第三道防线,看看天『色』已晚,完颜宗强只得命令鸣金收兵。 对于这一天的战况,完颜宗强总体上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现在经过一番苦战,虽然付出的沉重的代价,但是却将伏波军在城外的大片守御的阵地给拿了下来,也控制住了附近不少山头高地,觉得起码不用担心晚上再被伏波军搞地那种会飞的东西炸到他们的大营了。 这样一来,完颜宗强打算好好的让部下睡个好觉之后,明日起来之后,便大举攻下伏波军城外的防线,兵临城下,和伏波军进行最后一场对决。 宗强的如意算盘打的不错,可是伏波军却又让他失望了,结果是入夜之后。 又是到他们金兵大部分睡下之后,火箭弹再次如约而至,一个一个的落在了他们地大营里面,金兵这才发现,原来在他们大营外还有地方没有控制住,让伏波军又钻了空子,这一夜又是在伏波军的火箭爆炸声中度过了,一些金兵开始适应了这种爆炸。 他们实在太困了,抱着脑袋躺在帐篷里面,管你怎么炸,我只管睡觉,炸死了活该。 炸不死命大,震醒了,翻个身接着睡,甚至有的家伙累得火箭弹落在他们附近。 都没把他们给震醒,可见这些天金兵被熬到了何种地步了。 这一夜的折腾下来,伏波军的运气相当不错,居然将一个不管不顾躺在帐中睡觉的宗强的副将给炸飞出了帐篷,落地之时早已是肠破肚烂死的不能再死了,宗强得知之后,更是暴怒,这远副将可是他从小地朋友。 悍勇异常,身上战功无数,可是没死在阵前,今天却被伏波军用这种卑劣的手段给炸死了。 盛怒中的完颜宗强天一亮便再次发动了对复州城的猛攻,这次他更是誓在必得,也想出来了损招,当日风向是东北风,金军在上风头。 而伏波军处于下风。 有人给宗强出主意,结果金兵搞来了一些牛车。 上面弄了写『潮』湿的柴草,泼上了油脂,然后推到两军阵前排成横队,所有金兵都躲在牛车后面,推动车子,朝着伏波军在城外最后一道防线推来。 伏波军上下开始没有搞明白金兵在干嘛,觉得很奇怪,金兵不是被熬傻了吧,居然将粮草车推到了阵前,连杨再兴一时都没有想明白,后来还是有人提醒下,扭头看了一下城上战旗飘『荡』地方向,才恍然大悟道:“坏了!金人要用烟!” 话音刚落,金兵便将这些草车给点着了,在油的助燃下,这些车子上的湿柴草很快便被点燃,但火又烧不大,只是闷烧冒出了滚滚的浓烟,浓烟冒起之后,立即被风吹响了伏波军地阵地,金兵便躲在车后步步『逼』向了伏波军的堑壕土垒。 从卢哲民的位置朝金兵阵线望去,几乎连一个金兵都看不到,只能看到金兵大阵浓烟滚滚,全部被烟雾所笼罩,接着烟便被吹到了第三道壁垒,伏波军将士被浓烟呛得纷纷大声咳嗽了起来,两眼都被熏得睁不开,就不用说去看金兵的动向了,更不用说用弓箭『射』杀金兵了,顿时城外伏波军的阵地一片混『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了。 虽然卢哲民奋力高呼,指挥着部下发『射』抛石攻击金兵,而且让所有将士采用漫『射』的方法攻击金兵,但是由于看不清楚金兵的动向,攻击效果微乎其微,根本无法有效地阻挡金兵的步伐。 金兵们这次来了劲,奋力推动火车前进,让连夜赶制的头车和壕桥紧随其后,很快便接近了伏波军的防线,尾随其后的金兵更是推动霹雳车靠近了伏波军防线,以霹雳车补助进攻,猛烈朝伏波军阵地上发『射』了起来。 第三道防线立即岌岌可危了起来,伏波军将士在金兵这么一搞下,立即损失惨重,可是在卢哲民的率领下,还是发石还击,可是明显已经居于下风。 杨再兴神『色』凝重的盯着城外的战况,虽然浓烟之中也看地不怎么真切,但是也知道第三道防线估计要完了,他没想到金兵也搞出了这么一手,看来缺德战法不是光伏波军会,金人里面也不乏能人嘛! “东侧城墙调二十门雷公炮装实心弹远『射』,攻击金兵,传令卢哲民立即率军退入城中,不要死守那里了,今天阿鲁疯了,那就让他们过来吧!”杨再兴看着在城外苦战地卢哲民部,从烟雾中看到金兵已经接近了第三道堑壕,并开始推开火车,撞开堑壕前面的拒马、鹿砦之物,将壕桥架设在了深壕上面,于是立即下令到。 听见了城头地鸣金声之后,卢哲民两眼流泪,眼白被浓烟熏得通红,一边大骂金兵缺德,一边立即传令收兵撤回复州城,于是剩余的这些将士们,立即放火将阵地上面的那些抛车点燃,同时背上了战死战伤的弟兄们,放弃了这道防线,立即在城上的炮火掩护下退入了复州城,将防线丢给了金军。 当金兵挨了一顿雷公炮的猛轰之后,损失了一些兵将,终于通过壕桥越过了壕沟,占据了伏波军城外最后一道防线,可是马上也被自己弄的浓烟给熏了个泪流满面,只得赶紧下令灭火,一通忙活之后,终于将壕沟外侧的那些牛车给浇灭,此时才算是能睁开眼睛,再看天『色』已经是正午了,大部进攻的金兵各个都同样一副灰头土脸的德行。 可是金兵们没人在乎颜面的问题了,不管怎么说,今天想出的这一招为他们减少了不少损失,让他们一举成功拿下了这道防线,完颜宗强大喜之下,立即着人重赏那个出主意的损人,至此一来,他们总算是可以靠近复州城的城墙了,城外只剩下两翼还有伏波军驻守,但是想要攻击复州城两翼,却还有深壕阻隔,两翼的高俊部和萧建丰部依然没有什么危险,而且严密的保护着复州城两翼,不能令金兵对复州城形成合围,但是完颜宗强却没兴趣去攻击两翼的伏波军了,他现在已经将所有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复州城上面。 一番排布之后,完颜宗强亲帅所有大军兵临复州城下,一边将城外壕沟填平,一边远远摆下了战阵,黑压压的形成了很厚的兵阵,主阵中竖起了帅旗,随风猎猎飘扬。 从城上望去,金兵战阵排列有序,藤牌手、长枪兵、弓箭手……层层叠叠几乎一眼望不到边,让人看的有点头皮发麻,连杨再兴都不得不赞叹道:“金兵果真是千锤百炼出来的悍卒,阿鲁也是知兵之人,虽连遭挫折,但却还能有如此阵容,实属不易呀!” 这也是伏波军自成军之后,大小也经历的百战有余,这还是他们第一次面临的最强大的敌人,所有伏波军将士都神情肃然的死盯着金兵大阵,却无人面『露』惧『色』,金兵虽然雄壮,但是他们这些人也不觉得自己就是白给,反倒激起了他们更高的士气,摩拳擦掌的要和金兵比试一下高低。 复州城上下两军战鼓隆隆,旗幡招展,大军缓缓随着号令不断调动,一批批冲车、壕桥车、云梯、头车、霹雳车被推出了金兵大阵,另有大批弓箭手,刀盾手紧随其后,缓缓朝复州城的城墙『逼』来,气氛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杨再兴丝毫不敢大意,虎目微微眯缝着,仔细的观察着金兵的动向,一边下达他的指令:“所有炮手准备,实心弹装填,目标敌军霹雳车,准备!” 城头上的各个炮位上的炮手们早已是严阵以待,闻令之后,立即将炮弹填入到了炮膛之中,奋力推炮至城垛口,仔细的『操』炮瞄准城外的金兵大阵,将目标锁定在了金兵阵前的霹雳车阵中。 为了今天的大战,伏波军早已准备了多日,连续几天的鏖战,基本上都没有动用太多的雷公炮,现在终于到了雷公炮发威的时候了! ------------ 第六百三十一章 考验 第六百三十一章 考验 这次完颜宗强下了血本,将随行带来的所有霹雳车都调出了大营,同时还令人就地抢造了不少抛车,霹雳车加上抛车,足足有数百具之多,大批金兵如同蚂蚁一般的推动着它们,缓缓『逼』近复州城,熟知攻城战术的完颜宗强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依靠这些霹雳车和抛车,轰塌复州城的城墙,生生为自己的大军打开一条通往城中的通道,在他的印象之中,还没有什么城池能经得住这样的打击,只要城墙被破,即便伏波军再怎么厉害,也挡不住他的大军进城了。 所以完颜宗强策马立于中军大阵之中,在一个土垒上面居高临下的观望着自己的大军缓缓推近复州城的城墙,满胸都是豪气,暗道窝囊气终于受够了,现在是让城中伏波军看看他们金国的真正的厉害的时候了!也让伏波军见识见识金兵砲车的厉害,看看到底是他们的那种雷公炮厉害,还是自己这么多霹雳车厉害! 眼看着金兵推动霹雳车已经靠近到复州城外一里半左右,杨再兴的嘴角才『露』出了一丝看起来略带狰狞的微笑,双手按在城垛上面,猛然厉声吼道:“雷公炮放!” 这个距离是雷公炮最有把握的距离,基本上可以确保目标不失,也是雷公炮装填实弹威力最大的时候,对于早已熟悉雷公炮『性』能的伏波军来说,金兵霹雳车已经成了最佳的目标,随着杨再兴的一声令下,靠近城楼的那些雷公炮的炮手们最先得令,立即便点燃了火门中的火『药』,随即城头上的炮声便连成了一片,一路朝两翼延伸而去,顿时整个城墙上都被烈焰硝烟笼罩了起来。 这是城中伏波军百多门雷公炮第一次同时发威,像这样地齐放,在伏波军战史上来说,也是第一次,远远望去,壮观异常。 上百颗石弹铁弹呼啸着划破了空气,带着奇异的啸音猛然砸向了金兵大阵,如此巨大的声响让金兵各个都产生出一种战栗的感觉。 不由自主的便想俯身低头,可是这些炮弹并未落在最前面的那些壕桥车和斗车冲车之中,而是重重的砸在了霹雳车阵中。 于是在霹雳车阵中立即腾起了一片的烟尘,数十部霹雳车当场便被打散了架,化为一片碎片飞了起来,连带着推车地那些金兵一起倒了大霉,残肢断臂也随即飞了出去,整个霹雳车的阵列中顿时便被烟尘笼罩了起来。 中炮的金兵濒死的惨叫声凄厉异常,紧密的阵型立即便混『乱』了起来。 完颜宗强正在得意洋洋的望着自己大军『逼』近复州城的城墙,心中幻想着大举攻城的雄壮场景,这个时候他只觉得热血沸腾,感觉自己仿佛已经好久没有如此兴奋过了。 跟随父亲阿骨达南征北战地那种快感仿佛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体之中,可是伏波军却没有让他这种状态保持下去,一片连天的轰鸣声便传到了他的耳中,他先是看到复州城的城墙上面喷出了一道道烈焰。 接着便是硝烟弥漫,最后便看到了自己前军霹雳炮阵中地惨景,当场下巴便掉到了马背上面。 因为这种场面实在太震撼了,连他的战马都再次有些受惊,金军骑兵们的阵营也立即开始『骚』动了起来,于是金兵大阵看起来马上就开始有些混『乱』了起来,虽然他们已经领教过了伏波军这种神秘武器的厉害,但是这些天伏波军都是零星使用。 并未真正给他们造成什么重大地损伤,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伏波军居然会有如此多的东西,这下算是让他们见识到了这种雷公炮集中轰击的厉害了,一通齐『射』之后,金军前军便『乱』了套了,所有炮弹都集中在了金军的霹雳车的阵列之中,打得那里到处都是破烂一片。 宗强总算是明白了伏波军的意思。 大声叫道:“稳住!都给我稳住!不管他们。 继续给我推进!要快!” 随着完颜宗强的一声令下,金兵总算是又一次稳住了阵型。 不但不退,反倒加快了推进的速度,伏波军地这种火炮比他们的霹雳车『射』程远,他们停在这里,只有挨打的份,还不如靠近复州城,还以颜『色』,这个理金兵将领倒也明白,于是他们冒死加快的推进速度。 城上的炮手们也是一片繁忙之『色』,杨再兴严令他们必须要在金兵扎下霹雳车之前,彻底将金兵这些远程武器给彻底解决掉,所有炮手都使出了浑身解数,疯狂的再次为退后的雷公炮重新装填,接着便将雷公炮一门门的推回了垛口,稍事瞄准之后,便再次鸣放了起来。 整个复州城都热闹了起来,轰隆隆地巨响连成了一片,一道道烈焰从复州城地城墙上喷『射』出来,炮弹一刻不停的落在金兵大阵之中,将一辆辆霹雳车打成碎片,这一通猛揍,直打得金兵哀鸿一片,眼看如果不退地话,霹雳车和抛车便要全部完蛋,完颜宗强也意识到了这样攻击恐怕霹雳车会丧失殆尽,于是略微思量了一下之后,马上便下令鸣金收兵,撤回前面的车阵。 于是金兵们立即抛下了那些损坏的霹雳车,拖着残余下的霹雳车立即朝后阵退去,直丢下了一地的残片,第一次进攻,还未开始,便被伏波军一通炮击,打了回去。 眼看这么干不是办法,霹雳车和抛车一旦尽毁之下,再想攻城就不容易了,完颜宗强只得暂时收兵,另想办法。 击退金兵第一次攻城,对于伏波军上下来说无疑是一种鼓励,军中上下无不欢欣鼓舞,但是金营之中却是一片惨然之『色』,诸金国将领各个都愁眉不展,今天伏波军的集火攻击给他们很大的震撼,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犀利的武器,甚至是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假如大宋大量装备了这种东西的话,那以后金国也不用再觊觎大宋什么了,去了也是白去。 纯粹就是找死,可是目前看来,大宋似乎没有这样的武器,只有眼前这个伏波军才第一次使用这种东西,看来这玩意儿应该是伏波军的独门兵器了。 可是该怎么应对这些可怕地玩意儿,他们却丝毫没有一点办法,完颜宗强如同被关在笼中的疯狗一般,在大帐中来回走动。 不断的点到一些辽国降将,问他们这种东西到底是何物,可是这些辽国降将也都纷纷摇头,他又问该如何应对,但还是没有人接他的话茬,最后倒是他的幕僚一个渤海人给他出了一个主意,完颜宗强马上点头答应了下来。 复州城的城头上面巡夜的官兵精神抖擞的来回在城头上巡视,严防金兵夜间袭城。 城墙上面更是一片灯球火把亮子油松,将城墙下照地通亮,但是毕竟是火把灯球,光线不能及远,至多也就是只能照到城下一箭地左右。 再远便不能照到了。 而这两天虽然没有下雨,但是天上的云层却很厚,夜里一点月光也没有,整个大地如同被扣在一口锅中一般。 黑洞洞的,只有复州城和金兵大营两个地方灯火通明,不过伏波军占了相当的便宜,只要金营之中有灯光,他们便可以用水晶望远镜观察金营的动向,而金兵附近的一些山头上,也布有暗哨,死盯着金营。 只要金营有一点动静,他们便能及时发现。 入夜之后,城中将士早开战饭,杨再兴传令值更兵将接替城头防御,其余忙了一天的将士们下城休息,宵禁了的复州城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一队队巡城兵卒地脚步声落在地面上,发出整齐的声响;单在休息这一点上。 伏波军就比金兵舒服太多了。 金兵被他们熬得各个跟兔子一般,可他们每天却都能高枕无忧。 简直就是天壤之别,难怪伏波军的士气高出金兵那么多! 杨再兴率兵驻守复州城,丝毫不敢有些许懈怠,每晚都要在城中各处巡视一遍,查看营中将士的纪律和城头的守卫情况,而且城墙上堆放了不少火『药』,不敢见一点火星,否则地话定会酿成大祸,防火对他们来说也尤为重要,这一晚也不例外,他刚刚巡视到城墙上面,便有部下前来找他。 “启禀将军!金营今晚似乎有不寻常的动静,值更官发现金营一直动作不断,有大批人马出营,请将军定夺!”传令兵一见到杨再兴便立即禀报到。 杨再兴微微一惊,于是立即登上城楼,居高临下拿起他的望远镜朝金营望去,夜『色』之中虽然金营有灯光,但也看的不是很真切,只能大致看到有一些金兵从营中开出,但却没有点火把,根本不清楚他们朝什么地方而去,杨再兴立即紧张了起来,这样地情况确实不寻常,难道金兵会趁夜攻城不成?想到这里,立即传令城墙上面值夜官兵严防死守,仔细倾听城外的声音,确保不被金兵偷袭,同时立即派人出城,到东西两侧的高俊和萧建丰营中命他们二人也加强防备,毕竟自己的对手是打仗都打成了老油条的金人,不能给他们留一点空子,否则的话,很可能便功亏一篑了! 杨再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个时候,虽然金军遭受了不少损失,但是还远没有到伤筋动骨的程度,他们趁夜撤军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晚上如此活动,定是有什么阴谋,于是立即派了一队身手利索地斥候,从城墙的阴影中滑下城墙,出了城没入夜『色』之中,前去查看金营的动静,结果很快这些斥候便返回了城下,被城上的守军弟兄们用吊篮提上了城墙,斥候立即找到杨再兴急道:“启禀将军大人,金兵果真有动作,大批金兵正在趁夜移动霹雳车还有抛车,正在朝我们城墙靠近!请将军大人定夺!” 杨再兴这才明白金人在忙活什么,原来完颜宗强这是要趁夜将霹雳车等远程武器部属在城外『射』程之内,发动对复州城的急袭,这么大的动作,他们连个火把都不敢点,也不怕黑咕隆咚的掉到沟里面摔死,熬了几夜还有这力气,可见完颜宗强是下了死心,要拿下复州城了! 略微思量了一下之后。 杨再兴自言自语道:“绝不能让他们得逞!”然后立即下令到城中叫起炮手登城备战,同时立即下令准备几部弩砲架设在城墙上面,手下立即按照杨再兴的吩咐忙了起来。 不多时大批炮手便跑步登上了城墙,揭开了盖在炮身上地油布,并取出了『药』包弹丸等物,忙碌着做起了准备,为了『迷』『惑』城外地金军,杨再兴还传令城头上熄灭了大半的灯火。 令金人看不清城墙上地动作,误认为伏波军已经放松了警惕。 很快几部从船上拆下作为防御备用的弩砲也被大批士卒运至了城头上面,并很快架设到了各处,一批弓箭手也备好了强弩,按照杨再兴的要求,备好了缠满了油布的火箭。 杨再兴令城上安静下来,所有兵将立即就位,然后仔细倾听了一阵城外的响动。 果不其然,夜空中传来一阵车轮滚动的声音,还有气喘如牛的金兵的喘息声,金兵不敢喊号子用力,只能憋着气在黑咕隆咚地城外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坑洼的地面上奋力推动霹雳车。 并抬着沉重的抛石机缓慢的移动,不时有霹雳车的车轮陷入到沟坑之中,他们也只能靠着人力,用出吃『奶』的力气。 抬出来继续前进。 一个家伙可能是吃的不好,奋力推车地时候,不小心没有憋住,放了一声响屁,结果立即被一个军官大脚跺翻在了地上,挨了一脚连呻『吟』都没敢发出来,爬起来继续推车。 完颜宗强下了死令,不许任何人出声。 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霹雳车运到城下的『射』程之内,否则的话,这些负责运送霹雳车的兵将们干脆就不用活着回营了,谁要是暴『露』了行踪地话,就地格杀,所以这些金兵连个大气都不敢喘,各个都跟闷罐葫芦一般的低头干活,可殊不知他们的动作还是被伏波军给发现了。 问题倒是没有出在他们身上。 反倒是出在了灯火通明的金军大营里面。 正在这些金兵卯足了力气,将众多霹雳车和抛石机试图运至城下地时候。 城墙上忽然响起了一片梆子响,这阵急促的梆子声立即划破了夜空,紧接着不待城下忙活的金兵反应过来,城墙上便亮了起来,无数小火把被同时引燃,接着这些小火把便腾空而起,『射』向了城外这些被激『射』出来的火箭将夜空突然装点的异常美丽,划出一道道光彩夺目的弧线,落在了城外的地上,火箭落地之后,大多是『插』入了地面,上面的浸满火油地油布立即熊熊燃烧了起来,虽然一个金兵也没有『射』到,但是却将黑洞洞的城外照亮了一大片。 再接着城上布置好的弩砲也同时发『射』了起来,一个接着一个的火油弹被抛『射』了出去,在天空划过了一道道光弧,然后重重的砸在了正在忙碌的金军之中,碎裂的火油弹立即腾起了一片火光,这回金兵可没那么幸运了,因为他们排列很紧密,几颗火油弹正好落在他们中间,两个倒霉的金兵当场便被砸死不说,四溅地火油立即将周围地一帮金兵给点成了火人,被火烧着的金兵再也无法保持安静了,拼命地惨叫着四处『乱』撞了起来。 而熊熊燃烧的火油立即将城外照亮了一大片,大批金兵立即在火光中再也无处遁形,暴『露』在了伏波军的视线之中,这么一阵折腾,再看大批霹雳车已经快被他们推至城外『射』程之内了,这帮金人还真是狡猾,居然搞出了这么大的小动作,实在该死。 城外的金兵暴『露』之后,顿时也有些混『乱』了起来,原来的计划被彻底的暴『露』了,现在他们也不知道该继续推进还是撤回去了。 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远在后面督战的完颜宗强也慌了手脚,现在撤回实在太可惜了,可是不撤貌似继续前进的危险也很大,正在他还犹豫不决的时候,伏波军已经开始动手了,城头上早已备战完毕的炮手们待火光一起,马上便选定了各自的目标,不用杨再兴再去吩咐他们,各个炮长便自行下达了发炮的指令,一百多门各式雷公炮便接二连三的鸣响了起来,炮弹呼啸着落入了城下惊慌失措的金军之中,将金兵打得抱头鼠窜了起来,而城上的弩砲则成了目标指示,它们不断的抛『射』火油弹出城,落在一些尚在黑暗笼罩的地方,燃起一堆堆熊熊大火,随即而来的便是伏波军猛烈的炮击! 杨再兴看着城下『乱』成一团的金兵,叹息了一声道:“可惜这次手头上没有开花弹,要不然就真够这些金人们喝一壶了!可惜呀可惜!” 可是即便如此,一通猛烈炮轰之后,城外的金兵还是被打了个人仰马翻,丢下了一堆破烂之后,仓皇开始退却,逃到了火光不能照亮的地方,总算是躲过了炮击,而一批金兵又成了此战的牺牲品,再也无法回到金军大营里面了。 完颜宗强望着一片狼藉的战场,哀叹了一声,拨马带上了残兵败将们无可奈何的回转了金营,接着一颗颗火箭弹便又开始落入了金兵大营之中,反正想睡觉,那是没门! 又熬了一夜,金兵们爬出营帐,相互恭贺还活着没有被炸死,现在他们对于如此打击已经开始习惯了,反正倒霉的还是少数,活一天算一天吧! 夜袭不成,完颜宗强又生一计,决定故技重施,又弄来了大批湿柴之类的东西,占据了上风头之后点燃,滚滚浓烟遮天蔽日的涌向了复州城的城头,遮挡住了伏波军的视线,然后金兵自己也冒着浓烟,推着剩下的为数不多的霹雳车还有抛石机继续朝复州城靠近,双方兵将都被浓烟熏得睁不开眼,呛得咳嗽连连。 杨再兴也被呛得够呛,不住的咳嗽着指挥伏波军死守城墙,只要烟气稍淡,接着一瞬间的时候,看到金兵便立即给予猛轰,但是即便如此,还是有一些霹雳车被推到了城下不远处。 有人出了主意,每个伏波军将士都在口鼻上捂上了一块湿布,这种呛人的感觉总算是好了一些,但是视线还是不行,大部分时间只能盲『射』,阻击金兵靠近城墙,他们是捂上了湿布,可是金兵却没有这个,各个被呛得恨不得将肝给咳出来一般,虽然到了城下,却也看不到城头,不得已只得派人去找完颜宗强禀报,完颜宗强只得令人熄灭了烟火,双方终于相互都看得见对方了,于是立即便展开了一场对轰。 金兵们『操』作着架设好的霹雳炮,装上了石块或者是火球,开始朝着复州城发『射』,巨大的石块落在城墙上,立即砸的城墙发出震动,石屑『乱』飞了起来,而树藤沾了火油编制出来的火球落在城墙上面,火焰立即四散,这样一来也给伏波军造成了一定的杀伤,但是伏波军也立即用雷公炮和弩砲还以颜『色』,在『射』击的精度上来说,金兵可是完全落于下风。 趁着两军正在远程对攻的这个机会,完颜宗强立即下令强攻,大批金兵举着盾牌,扛着云梯蜂拥向了复州城,并且开始推动壕桥还有头车冲车等器械,开始发动了一次大规模的攻城。 望着城下如同蚂蚁一般涌来的金军,杨再兴在城头上面指挥伏波军将士开始了猛烈的反击,炮手们被要求尽快解决掉那些金军该死的霹雳车还有抛车,其余兵将立即放箭,阻挡金军靠近城墙,双方就此展开了一场异常惨烈的复州城攻防战,喊杀声和硝烟冲天而起,箭支如同乌云一般遮挡住了天空,伏波军也迎来了一次生死考验。 ------------ 第六百三十二章 完胜 第六百三十二章 完胜 望着如同蚂蚁一般蜂拥而来的众多金兵,城上的伏波军将士在各自主将的率领下,分头把守各段城墙,依托着城墙上的女墙垛口等物作掩护,奋力发箭猎杀着他们面前的金兵,城上的弓弩如同飞蝗一般的洒落在金兵之中,一个个金兵接连倒在城下的黑土地上,流出的鲜血使这片土地更加肥沃了许多。 金兵一边顶着盾牌冒着城上的矢石朝城墙靠近,大批金兵的弓箭手也仰『射』还击,双方的箭支在空中交织,喊杀声响彻了云霄。 伏波军炮手发了狠的放炮,只要是他们盯住的目标绝无幸免之理,一片隆隆炮响震撼着天地,城外金军好不容易布置起来的霹雳车在这样凛冽的打击下纷纷化为粉末,中弹的霹雳车成为了一堆堆的残骸,四周布满了倒霉的金兵伤者,在那里发出无助的惨呼。 但是一段时间的战斗,金兵的霹雳车和抛石机也给城头上的伏波军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一些将士躲闪不及的情况下被城外抛上来的石块砸的血肉模糊,还有的被火球击中,当场便烧成了火人,发出了凄厉的惨叫转身跳下了城墙,结束了这种痛苦的煎熬。 双方一接战就呈现出了白热化的战况,此战完颜宗强已经倾尽了所能,将堪战的兵马都派上了用场,他深知自己的霹雳炮在敌军那种可怕的火炮轰击下是撑不住多长时间的,所以为了争取时间,他连轮换攻城的想法都没有,直接便将大军都投入到了攻城之中,这样一来,虽然伏波军居高临下占据着优势,但是数量上的巨大差异弥补了金军的劣势。 城上伏波军面对的是高于他们十倍以上的敌军地攻击,虽然不愁找不到目标猎杀,但是却不能阻止金军『逼』近。 此时的金军已经完全不顾伤亡了,中箭倒下的兵卒连看都没有人看一眼,便踩着他们的身体继续冲向了城墙,一幅幅云梯在金兵的肩扛下,如同数百条百足蜈蚣一般爬向城墙,而那些头车便像是厚甲的屎壳郎缓缓蠕动着靠近城墙。 壕桥高昂着巨首则很像是一个个巨蝎,整个复州城的北面空地全部被金兵所站满,黑压压的令人不寒而栗。 伏波军自成军以来,即便是杨再兴这样地将领,也还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阵容,每个人在疯狂放箭的同时都开始升起了一个念头“我们真的能守住复州城吗?” 杨再兴擎着一副强弓,一箭『射』去,将一个正在挥刀指挥攻城的金将钉死在城下。 大吼道:“霹雳炮!装散弹!给我轰死这些金兵!随意『射』击!给我狠狠的打!” 城上炮手多为水军炮手,但是此时早已没人计较水军还是步军的区别了,各个发狂一般的擦炮,装『药』,装弹。 推炮,所有动作几乎都是一气呵成,面对城下密密麻麻地金兵,他们甚至连瞄准的兴趣都没有。 立即便点燃了火炮,轰鸣声中铁砂如同暴雨一般的撒入到了金兵阵营之中,大批金兵立即便像撞墙一般的喷洒出一片血雾,倒摔了出去,身上布满了血眼,鲜血如同喷泉一般的喷涌着,许多人当场便被击中头部而死,更多地人却疼得满地打滚。 哀呼连连。 经过一番炮轰之后,城外的那些金军的霹雳车终于都被伏波军给轰烂,成了一堆又一堆的残骸,伏波军地炮手们终于腾出了手,开始将炮口转向了城外的金兵身上,一箭地之内,正是雷公炮散弹威力最大的时候,百多门火炮转而大肆轰杀起了城下的金兵。 没一炮落下。 都会有成片的金兵倒地,几轮过去之后。 城下最密集的人群中便出现了一些参差不齐的空地,直打得复州城外哀鸿一片,惨呼声甚至压住了城头雷公炮的炮声。 望着自己地大军如同割稻子一般的被伏波军那种火炮割倒,有的金将实在承受不住,对完颜宗强请命,求他暂且收兵,但是完颜宗强虎目圆睁,将他们厉声骂退,他虽然也觉得无法接受这种屠杀,但是他也明白,自己的霹雳车已经彻底完蛋了,如果现在不强攻的话,恐怕他们以后在没有霹雳车助战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机会攻下复州城了,以后组织攻击,恐怕比今天的损失还要大,现在他已经是铁了心要一举攻陷复州城,他的心如同磐石一般地坚硬,毫不为自己手下地伤亡所动,不但不许收兵,反倒将他手下精锐的一支兵马也投入了战场,这些兵将是他一手从金国建国就带出来地,基本上各个都是亡命之徒,悍不畏死之辈。 这支金兵一投入战场,便立即显现出了他们和普通金兵的不同,他们不但装备精良,各个身披重甲,而且每个人手中都有一面钢盾,冒着伏波军的炮火如同疯狗一般的杀向了复州城。 城下金兵在遭受这样的炮轰之下,许多队伍都伤亡惨重,队形被打得混『乱』不堪,一些金兵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不甘心就这样像野鸡一般被伏波军屠杀,开始朝后面溃退,但是刚刚有人掉头回撤,便迎头被身后督战的女真兵『射』杀当场,大批女真兵狂吼道:“元帅有令,敢于擅自后退者立杀无赦!朝前冲,杀入复州城你们活,否则的话就死在这里!” 那些试图回撤的金兵终于绝望了,冲锋也是死,后退也是死,他们无奈之下只得选择了继续冲锋,再次跟亡命徒一般的冲向了复州城的城墙。 对于金兵的这种不计代价的攻击,城上的伏波军也都为之动容,一些雷公炮经过了连续发『射』之后,早已是烫的吓人,吐口吐沫上去,都立即咝咝被蒸干,一些炮手不慎将手按在炮身上,结果是手上的皮立即便被烫得揭去一层,终于有雷公炮承受不住如此密集的发『射』,发生了炸膛。 火炮旁边的一些炮手当场便被炸飞了出去,满身是血的摔落下了城墙,眼看是活不成了,还有的炮手忘了火炮已经过热,依旧朝炮膛装填火『药』,但是『药』包刚一塞入炮膛便发生了自燃,猝不及防的装填手立即便被炮口喷出地火焰轰飞了出去,远远的落到了城外。 可见战斗之激烈程度! 当出现了这样的伤亡事故之后,城墙上的火炮不得不歇息一下,让火炮降温,有人甚至用水来强制为火炮降温,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可是也就在城头上炮火稍息的时候,大批金兵看到了这一点,发狂了一般朝复州城涌来,猛烈的箭雨和雷公炮散弹相比之下。 这些同样要命的箭矢反倒在金兵眼中不算是什么了,他们宁愿被箭『射』死,也不想被那种喷火地家伙给轰成筛子,复州城的形势一下紧张了起来,毕竟复州城在辽东腹地。 城墙并不高大坚固,虽然这些天中,伏波军已经加固了城墙,但是如果金兵大批靠上城墙的话。 以他们的数量还是不敢保证金兵攻不上墙头。 金人善『射』,这一点是无法否定的事实,虽然伏波军据城而守,但是还是有不少兵将起身放箭的时候,中箭倒地,城墙上同样也是尸陈遍地,如此猛烈的炮轰居然没有将金兵打退,连杨再兴都不得不佩服金人的顽强。 这种炮击放在安南国和倭国地时候,恐怕敌军早就溃不成军了,更不用说继续攻城了,早都不知道逃出去多远了,可是金兵居然依旧前赴后继的涌向复州城的城墙,快一点的金兵可以说已经快要『摸』住城墙了,已经到达了城墙下的壕沟边上,(复州城没有护城河)到了这里之后。 城上地火炮可以说已经对他们没有任何作用了。 一些伏波军将士同样也表现出了大无畏的精神,探出身体。 冒着金兵的箭矢朝下俯『射』,猎杀那些靠近城墙的金兵,结果这样做却增加了伏波军不少伤亡。 可是金人善『射』不假,伏波军中还有不少狙击弩手也不是白给地,他们不像一般兵卒那样,随便『射』杀敌军,而是专挑那些敌军中的军官下手,『射』出的箭支各个夺命,给予城下金兵的军官了很大杀伤,令本来就已经混『乱』不堪的金兵更加混『乱』了起来,甚至连建制都分不出来,彻底的混在了一起。 但是即便如此,到了护城壕沟旁边的金兵还是立即将云梯架在壕沟上面,踩着云梯冲到了复州城的城墙下面,倒霉地家伙在越过云梯的时候,脚下踩空跌入壕沟,当场便穿在了沟底的尖刺上面,其状可以说惨不忍睹。 在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之后,金兵终于『摸』到了复州城的城墙,他们不知道该庆贺还是该痛哭了,但是到了这里却不代表占领了复州城,还有一道高大的城墙等待他们的翻越,这个时候城上的伏波军一部分人放下了手头地弓弩,搬起了早已准备好地石头、砖头朝城下猛砸了下去,有些地方的城垛甚至干脆就堆满了大块地砖头,直接就推下去,顿时便将刚刚靠上城墙,连口气还没来得及喘息的金兵砸的血肉模糊,也暂时阻止了他们将云梯竖上城墙。 可是大批金兵还是突近到了护城壕沟旁边,开始在壕沟填出通道,几架破烂壕桥也被推到了壕沟旁边,金兵顶着头顶落下的矢石,付出了相当代价之后终于将它们架设在了壕沟上面,大批的金兵便抬着云梯,越过了复州城最后一道防线,靠近了复州城的城墙。 杨再兴强弓一晃,磕掉了一支『射』向他的箭支,大声问道:“雷公炮情况如何了?” 一个满脸被硝烟熏黑的炮手叫道:“将军!可以用了!”话音一落,还不待他转身推炮,一支流矢便『射』在了他的脖子上,这个炮手哼了一声,一头便栽倒在了城墙上面,眼看是没救了。 杨再兴看了看倒下的这个炮手,面无表情的下令道:“雷公炮立即急促『射』!截断金兵前后相连!不要管那些过壕的金兵,先『射』杀后面的金兵!” 传令兵立即将他的命令沿着城墙向两侧传达了下去,城上将士立即按照他的吩咐干了起来,雷公炮歇息了一阵之后,于是再次开始鸣放了起来,又是一阵铁雨落下,顿时便将正在涌向城下的金兵打了一个人仰马翻。 这会儿连金人都不知道已经死在城下了多少自己人了,反正后续的兵将每迈进一步,都要避过自己人地尸体或者伤者,有时候连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只能踩着尸体或者伤者的身体前进,简直是一片尸海一般,对于他们金人来说,还从来没有攻城的时候付出过如此惨重的代价。 地面上的黑土地被血浸透之后。 踩上去有些湿滑,甚至还有点粘脚,可是在完颜宗强的死令之下,后续的金兵不得不踩着他们同伴地尸体继续顶着炮石箭雨前进,但是在城墙上雷公炮连番轰击之下,他们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渐渐的后续金兵速度不得不放慢了下来。 杨再兴一边冷不丁的放一箭。 猎杀一些金人将领,一边观察城下的形势,大批金兵汇聚到了城下,举盾顶着头上抛下的石头,奋力将一架架云梯搭上了城墙。 一些凶悍的金兵一手举盾,将弯刀衔在口中,立即开始攀上了云梯,有伏波军士卒立即用早已备好的叉杆推住金兵地云梯。 朝外推去,在他们的努力下,不少刚刚搭上城头的云梯便被推倒了下去,连带上面蚁附的金人也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不死既伤,可是许多金人地云梯前端装有铁钩,一搭上城墙,便死死的扒住了城头的城砖。 令伏波军无法推倒它们,越来越多的金兵便顺着云梯攀爬了上来。 完颜宗强看到自己地大军终于到了城下,并将云梯搭上了城头之后,心里面总算是宽慰了许多,在他看来,伏波军虽然凶悍,但是他们大多都是靠的那些奇技『淫』巧的东西撑住的门面,真正要是短兵相接的话。 定不会是他们金兵的对手。 如此一来,复州城指日可破了!于是他一直挺直的腰杆。 终于微微的放松了下来。 当杨再兴看到大批金兵已经汇聚在城下之后,忽然吼道:“掌心雷准备!让他们再见识见识咱们地新玩意儿吧!” 得到了这个命令之后,放在城垛下的那些木箱立即便被打开,里面『露』出了一个个的带木柄的铁疙瘩,守城将士一把抓出这些掌心雷,揪出木柄中的引线用香火点燃,连扔的不用扔,直接伸手出去,松手任由它们掉落下去,城墙上立即便跟下雨一般的落下了一片这种东西,还砸死了不少倒霉的金兵,可是不待金兵搞明白这又是什么东西,这些掌心雷便在挤满了金兵地城墙脚下纷纷爆轰了起来。 合着也该金兵倒霉,他们为了躲箭,要么大多都挤在城下,要么就挤在搭好地云梯下面,人群密集的厉害,正好成了掌心雷这种原始手雷地最好的杀伤对象,远远望去,城墙下立即硝烟弥漫,大批金兵当场便被炸得血肉横飞,一些金兵甚至被气浪掀翻出去,一头扎入到了堑壕之中,刚刚在城下站住脚的金兵,在挨了一通这样的猛砸之后,顿时再次崩溃,生怕再被这种可怕玩意儿给当场炸死,不得已之下残余的金兵倒涌回了深壕对面,而一些金兵趴在云梯上,要么被横飞的弹片炸中,跌下云梯,侥幸逃过掌心雷爆炸的金兵不待继续攀爬,迎面便看到城下泼下了一桶沸油,当场便被烫得皮开肉绽的摔下了云梯,接着一个个火把丢下来,沾上了滚油的云梯立即便被点燃,熊熊燃烧了起来,再想攀梯而上,对于金兵来说已经成了梦想,除非他们会念避火咒,否则的话,上去只能成为烤鸭。 金兵即便再凶悍,在遭受了这样打击下,付出了这样沉重的代价之后,也撑不住了,他们毕竟还是人,有血有肉的人,不可能没有恐惧,而伏波军却彻底将他们的恐惧给诱发了出来,大批金兵再也不想去攻打复州城了,纷纷如『潮』水一般的退了下来,众多金兵试图离开这个可怖的地方,争先恐后的挤上那些壕桥或者是通道,形成了万人竟过独木桥的景象,人挤人之下,不少金兵当场便跌下了壕沟,穿死在了沟底的尖刺上面。 看到自己大军好不容易到了城下,可是却又被生生打了回来,完颜宗强浑身的肌肉再次绷紧了起来,一把拔出了腰刀,怒道:“传我将令,胆敢溃退之人,杀无赦!” 他的亲兵卫队立即上前,试图阻挡那些溃败的溃兵,可是这会儿他们无论怎么杀也挡不住这些溃兵后退的脚步了,一些溃兵本来就不是女真人,现在为女真人打仗也是迫不得已,可是他们来这里并不是为了送死,白白让人屠杀的,当眼看不能攻下复州城,可是他们的大帅完颜宗强还是死令他们猛攻,于是这些人心中早已寄存的怨气也爆发了,同样是人,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横竖是个死,他们说什么也不愿被伏波军白白屠戮了! 于是不知道是谁带头,举起了手中的盾牌,接住了拦阻他们的女真兵的钢刀,另一只手的长枪不由自主的便捅了过去,那些女真兵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敢对他们下死手,猝不及防之下,当场便被捅下了战马,反正杀一个也是杀,不杀就要被女真兵杀,于是更多的人都动手干了起来,本来试图阻挡溃兵的这些女真兵,数量根本就没有这些溃兵多,不但没有挡住溃兵,反倒当场被淹没在了溃兵之中,早已怨恨女真人的这些旧辽人发了狠,人群涌过之后,再看马上的那些女真兵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了!全部被他们拉下战马,活活砍死在了『乱』军之中。 杨再兴看到大批金兵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开始发生了大规模的溃退,于是立即下令两翼高俊和萧建丰两军从出兵,猛攻金兵两翼,同时命城上所有伏波军将士同时高呼:“金兵败了!金兵败了!” 这个时候连徐毅座船上的那个高大炮也在城墙上面据守,虽然他的那门神威大炮没有卸下船,但是他还是抢了一门最好的雷公炮,刚才一战之中,他就一边指挥手下猛轰敌军,几乎炮炮不落空,立下了不小的功劳,连金军有限的几部冲车,也是毁于他之手,现在当他看到了金兵已经开始溃败之后,老早就瞄住了远处金兵的帅旗,他在心里面估『摸』了一下距离,那个帅旗起码离城墙有三里多远,可以说已经到了雷公炮的『射』程极限,想要打中很不容易,可是他还是命自己这门炮和身边不远处左右两门炮调整了炮口,三门炮都装上了实心铁丸,由他亲自瞄准了一番,然后下令同时点炮,于是三炮齐发,三颗弹丸立即呼啸离膛而去,不一会便看到金军帅旗那里腾起了三股烟尘,那杆帅旗也随即倒了下去,也搞不清楚是被他们真的打到了,还是吓得敌军自己放倒了帅旗。 他们的动作也刚好被杨再兴看到,一见金军帅旗倒下,于是杨再兴立即放声高喊了起来:“阿鲁已死!尔等还打什么?”声音洪亮,顿时传出了老远。 听到杨再兴喊阿鲁已死,离他近的那些伏波军将士也有样学样的一起喊了起来,阿鲁已死,顿时伏波军都听到了这个喊声,一起跟着喊了起来,声音传遍了整个战场。 城外的金兵本来就已经被打得毫无斗志了,大批金兵正在急急惶惶的后撤,当听到伏波军的叫喊声之后,纷纷注目望去,果真看到完颜宗强的帅旗倒下,于是更是大『乱』了起来,再也没有金兵试图攻击复州城了,所有金兵不约而同的开始了溃退,一个老鼠洞还能毁掉一座大堤,何况现在大批金兵都开始溃退,就不用说这会儿金兵『乱』到了什么程度了,他们如同『潮』水一般的涌来,现在变成了如同『潮』水一般的退去,场面真的是好不壮观,这会儿恐怕是神仙也挡不住他们的溃退了! ------------ 第六百三十三章 整编 第六百三十三章 整编 杨再兴看到这样的情况,立即高呼一声:“卢哲民率炮军、弓箭手坚守城墙,其余人马随我出城追击金兵!”叫声一落,他便立即带上了亲兵大踏步奔下了城墙,立即在城门处组织起了两千步军精兵,城门一开,便一马当先的杀出了复州城,直朝金军掩杀了过去。 伏波军三路兵马同时从三个方向出兵,虽然数量远没有金兵多,但是这会儿金兵早已都成了惊弓之鸟,加上连他们的大帅的帅旗都倒了,主帅生死不明,他们还打个屁呀!于是看到伏波军掩杀过来之后,金军更是惊慌了起来,撒开了两条腿亡命朝着辽阳府来时的路上溃逃而去,各个都只恨爹娘给他们少生了两条腿。 杨再兴和高俊、萧建丰三人各领一支人马,紧随金军溃兵之后,好一通掩杀,直杀的金人抱头鼠窜,整个大军『乱』得如同没头苍蝇一般,跌跌撞撞的朝辽阳府方向败去,而那完颜宗强在一队亲兵的死命保护下,被大军裹夹着也只能一路奔逃,连他们的大营都不敢进,便败入到了山道之中。 可是杨再兴他们三支兵马一点也没有打算放过金军,这时候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焉能就此放过?于是三支兵马合兵一处,衔尾追杀不停,早已疲惫不堪毫无斗志的金兵如同草芥一般的被他们割倒,金兵这才发现,原来这帮伏波军不但拥有奇技『淫』巧的武器不说,杀起人来,比起他们一点也不弱呀! 如果现在金兵有人组织的话,以他们的数量翻身和杨再兴军决一死战的话,恐怕杨再兴他们也讨不到什么好,可惜的是此时金军的所有建制早已被打『乱』,城下一战。 许多军官又被伏波军狙击弩猎杀,现在可以说是兵不识将,将不识兵,即便个别金将有心,但是在这样地情况下也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伏波军在他们身后大开杀戒,那些伏波军黑甲士卒兴奋的各个如同老虎一般,抡开了手中的钢刀、三棱长枪……这通砍杀。 直杀的一路上尸横遍地,血流成河,金兵再也没有来时的那种气势,道路上到处都是金兵丢弃的辎重铠甲、兵器等物。 完颜宗强在众亲兵的保护下,听着后面滔天的喊杀声还有金兵濒死发出地那种凄厉的惨叫声,喉头一阵发甜,呕的一下,吐出了一口鲜血。 然后两眼一翻,一头便撞下了战马,四周的亲兵赶紧七手八脚的将他扶起,好一阵抚慰,完颜宗强才算是回过来气。 睁开眼睛哀叹一声道:“自我金国起兵伐辽起,我大金何时如此惨败过?今日一败,让我有和面目回去见圣上呀!”说完便要拔刀自刎,好不容易才被亲兵给拦了下来。 将他弄上了一辆马车,拉着他一路朝北溃退而去。 大批金兵挤在路上,想跑也跑不了,只能满山遍野的四散逃离,可是这个时候,一些树林里面又开始飞出冷箭,不少金兵莫名其妙的便扑倒在地,更是加重了他们的恐惧。 看着身后掩杀过来地那些如狼似虎的伏波军,一些金兵彻底绝望了,于是纷纷丢下了手中的兵器,跪在了路边瑟瑟发抖,只求投降保命。 伏波军在杨再兴等人的引领下,呼啸而过,凡是跪地求饶者不杀,手中只要还有兵器者立杀无赦。 这下于是更多金兵也都丢下了手中的兵器。 跪在了路边,能不死。 谁愿意死呀! 就在金军溃败到一个山口地时候,突然这里再生变故,两侧山上一些树丛突然掀开,树丛中『露』出了一个个黑洞洞的炮口,迎着金人溃兵便开始了一通猛轰,大量铁砂暴雨一般的劈头盖脸的打入到了金军之中,当场便又轰杀了不少金兵,原来这里便是杨再兴提前埋伏好地伏波军,据险而守,本来打算是用来切断金兵的后援,却没有想到金军会这么快溃败回来,结果此地守将当机立断,掀开了隐蔽物,对着山道上溃败而来的金兵便是一通猛轰,直打得金兵掉头回蹿,一下便挤在了一坨,再也寸步难行。 听着前面隆隆的炮声,马车上的完颜宗强险一险又晕过去,叫道:“天亡我也!” 还是他手下的一员悍将见势不对,立即带上了一队亲兵,收拢了一批残兵,迎头杀了上去,这时候被堵在这儿只有一条死路,杀不出去,所有人都要丢在这里,这些金兵看清楚了这一点,也顾不得再怕什么了,横竖一个死,杀出去便能逃出生天,杀不出去便要被伏波军绞杀于此,所以他们什么也顾不得了,满山遍野的冲向了两侧山梁,山上的伏波军看到他们发疯,于是立即调转炮口对着这些试图攻山地金兵便开了火,当场又轰死了不少金兵,可是这么一来,也就放松了对山道的封锁,一批金兵掩护着完颜宗强死命的闯了过去,逃向了辽阳府。 就这样杨再兴率军一直追杀到了天黑,也不知道杀了多少金兵,每个人的肩膀手臂都杀得又酸又软,疲不能兴,杨再兴也率军杀到了山口,这里还未逃出山口的金兵绝望之中大多数选择了弃械投降,只有少数女真悍卒还试图抵抗,但是在伏波军一番围杀之下,很快解决了这些女真人。 看看天『色』实在是太晚了,杨再兴只好带着遗憾,鸣金收兵,押着大批战俘,朝着复州城方向撤回,他们一路走一路收拢战俘和各种金人丢弃的军械器甲等物,待看到金兵大营的时候,愕然发现,居然又有一支伏波军正打着灯球火把亮子油松猛攻金兵大营,毕竟完颜宗强在动手攻城的时候,在金营之中还留守了一部分兵马,可是由于溃败地过于仓促,他们连回营都来不及,便朝辽阳府方向败去,剩下了这帮守营金兵,茫然不知所措,刚想出兵救援大军。 可是便发现一支伏波军轻骑便出现在了眼前,守营金将见势不妙,只得收拢部下,据营而守,可是当撑了一段时间之后,却绝望地发现,越来越多的伏波军开赴了过来,将金兵大营给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早晨还是他们围攻复州城,可是不到晚上,他们地大营便被伏波军给包围了起来,这种变化也忒快了点吧!真是事实就是这样的,他们金军一天之中,便彻底溃败了! 当杨再兴押着俘虏返回这里,打算彻底解决金兵大营的时候,这里却早已是喊杀声震天。 战斗眼看便进入了尾声,杨再兴先是吃了一惊,但是马上便想通了其中缘故,面『露』喜『色』地叫道:“一定是咱们的援军来了!哈哈!” 果不其然,这些围攻金军大营的伏波军果真正是徐毅亲帅的援军。 徐毅从大连港出发的时候,没走多远,便听闻斥候来报,说复州城已经打了起来。 金国皇太祖完颜阿骨打的八王子完颜宗强亲帅八万大军进『逼』复州城,双方已经开始在复州城外交手,徐毅闻听大惊,生怕自己去的晚了,复州城有失,他心中明白,杨再兴驻守复州城的兵马,水军步军加在一起也不过就是一万多人。 可是要面对超过他们数倍地金兵攻击,不知道他们是否能撑得住。 于是他命大军日夜兼程,朝着复州城方向一路急赶,耗费了四天时间,总算是看到了复州城上的旗幡,从望远镜中望去,看到城中旗幡还是伏波军的旗幡,这才放心不少。 再听到远处复州城方向传来的隆隆炮声。 便知道复州城正在酣战之中,于是不敢怠慢。 紧赶慢赶的率军赶至了复州城东门,城中守军一看自己大军来援,于是赶紧出城迎接,徐毅急问之后,得知自己还是来晚了,不过不是复州城有失,而是金兵被杨再兴等人打的大败而逃,他愣是没有赶上这场好戏,仔细一问,金军溃败的时候,连大营都没有进,金军大营还没有被攻陷,于是徐毅毫不犹豫的率军直杀向了金军大营,解了杨再兴后顾之忧。 而守营地金军当得知自己大军溃败之后,连他们主帅完颜宗强也生死未卜,士气早已不知道跌到了哪儿了,再看到黑压压的伏波军援军到来,更是吓得不知所措,被徐毅所率的伏波军一通猛攻猛打,接连丢掉了数个辕门,大批伏波军涌入金军大营,和里面的金军残兵开始了最后的争夺。 当杨再兴领兵回转到这里地时候,一切都已经接近了尾声,杨再兴刚刚见到徐毅,还没有来得及禀报这一战的详情,便听闻李波来报,说金军大营已经彻底拿下,彻底结束了复州城一战。 徐毅也不急着问杨再兴他们这一战的详情,先令自己的援军接手了这里地战俘,将他们圈押在了城外萧建丰的兵营之中,清点了一番之后,赫然发现,这一战光是金军战俘,他们便抓获了近两万余人,可见战果之丰,远超出了众将所料,更不用说堆积如山的物资粮秣,简直是没法计数。 伏波军上下无不欢欣鼓舞,复州城更是彻夜灯火通明,军中将士兴奋的彻夜难眠,经过此战之后,再也没人会怕金人凶悍了,他们创造了一个全新的历史,金兵不败的历史就此在他们手中被终结,并且创造了一个以少胜多的辉煌奇迹,这对于每一个人来说,无疑都是一种最大的激励。 虽然将士们都很兴奋,但是对于徐毅来说,幸好这场大胜还没有冲昏他地头脑,当看到杨再兴等人已经从狂喜中恢复一些之后,便立即召集众将到大帐议事,详细听了一下有关这次大战的情况之后,对杨再兴等人着实褒奖了一番,并命书记官将此功给众将记下,待以后给予重赏,同时命杨再兴将此战有功之人都给记录统计下来,以待以后论功行赏。 按下这个事情之后,徐毅很快便提出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和众人商讨,如果现在大家都躺在功劳簿上的话,那以后的仗就不好打了,于今之计该怎么办,倒是他们首要考虑的事情。 对于徐毅提出的这个问题,诸将都没有思想准备,因为这次的大胜实在来地有点太突然了,刚刚逐走金军。 便要考虑下一步行动,大家觉得徐毅未免有点太心急了一些,徐毅审视了一番诸将地脸『色』,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杨再兴的脸上,语重心长地对在座之人说道: “我知道现在刚刚打完了一场大战,对于大家来说都很不容易,但是我要说的是,现在我们和金人的大战不是结束了。 而是刚刚开始,虽然此次我们歼敌甚众,但是对于偌大一个金国来说,这几万兵马,根本伤及不到他们的筋骨,只不过是敲疼了他们,当然,我也不是没有看到大家的辛苦。 特别是在此守城的诸位弟兄,从年后离开流求岛到现在,可以说一点休息地时间都没有得到,南征北战纵横万里有余,大家的辛苦我当然铭记于心! 为此我也想过。 要给大家一个喘息的时间,让大家休息一下,可是我可以让大家休息,但金人会让我们休息吗? 不会!我想不会。 金国绝对不会自甘受辱,蒙受如此损失,坐看我们在此地坐大,他们绝对会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大举征调全国精兵,前来对我们进行征剿,我们是在这里坐守其成还是更进一步,大家说该如何办?”徐毅再次将这个问题抛给了众人。 诸将听完了徐毅所讲之后。 立即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徐毅所说,杨再兴略微思索了一下之后,立即出列说道:“主公说的不错,我们是不能只看到眼前的这点胜利,金国绝对不会坐视我们不管,一定会很快派出更多兵马前来我们这里征剿我们,假如我们继续死守这里的话。 无疑等于坐以待毙。 于今之计,卑职以为。 我军当立即起兵,衔尾追击完颜宗强,趁势一举攻占辽阳府,一旦我们拿下辽阳府的话,便有了一个坚实的城池,可以作为我们地据点,彻底将辽东一带牢牢控制于我们手中,进可攻退可守,进而可以直『逼』金国腹地,令金国首尾不能相顾,想当初金国立国之初,不也正是攻伐不断,才成就了金太祖如此伟业吗?” 徐毅闻听立即点头笑道:“再兴果真帅才也!此言甚好!大家来看!”说着徐毅招呼侯成拿来了数张辽国地图,这些图都是那个旧辽人余富海余掌柜所献,对于伏波军来说,这些图绝对是最好的礼物,堪比获得一支大军!这次听说伏波军大举发兵攻打金国辽东,余富海也赶了过来,自荐为徐毅的参事,跟着徐毅一起到了这里。 徐毅抽出一张地图,命人挂在墙上,领着诸将来到地图前面,指着图中复州对身后诸将说道:“大家来看,复州说来虽然是个扼守辽东的要地,但是此地城池不大,并不利于屯驻大军,如果我们想要彻底将辽东一带控制于我们手中的话,这三个城池十分重要,西面地辰州,北面的辽阳府,东面的开州(辽宁凤城),我们只有拿下了这三个城池,才可以将辽东牢牢控制于我们手中,特别是辽阳府,更是可以直『逼』金国腹地,令金人寝食难安,大家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打?” 诸将望去,果真这三城呈掎角之势刚好将辽东给扼守住,徐毅说的不错,只要取下这三城,那整个辽东才算是真正被伏波军所控制。 于是诸将纷纷请命,要出兵攻打这三个城池,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人再怕金人了,杨再兴以一万多兵马,便在复州城大败八万金军,看来金人也没有传说中地那么厉害嘛! 徐毅挥挥手让诸将归位坐下,然后说道:“此三城虽然是我们定下的必须取下的城池,但是也不要着急,现在我们刚刚经过一场大战,特别是我们最精锐的兵马,此战中也伤亡不小,力量上折损了不少,而且连番大战,令将士们疲惫不堪,假如立即让你们出兵,那反倒欲速则不达了! 而且控制辽东也不光只是打下这几个城池便可以了,想要控制这里,就必须取得本地民心才行,辽东一带不似中京路和西京路,金人拿下不久,民心尚未归依于他们女真人,这里很不利的一点是已经被金人取下十年有余,女真人势力可以说早已根深蒂固,如果取不下此地民心,那我们想要长期据守此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以我们目前兵力来说,想要全面控制此地,更是无稽之谈! 还有,我们现在新老兵马俱在,力量看似壮大了不少,但我们军中多为新军,战力远不如流求岛上过来的旧部,这个事情也是个问题,我想利用这两天时间,在此地一边休整,一边整编这里的兵马,诸位可有什么意见吗?” 听徐毅这么一说,诸将立即起身答道:“愿听主公吩咐!” 徐毅点点头,接着说道:“首先我们说一下整编地事情,这次当援军抵达大连港的时候,我便开始琢磨这个事情,诸位虽然都是将领,但是我们的职位长时间来,并不清晰,多以宋军为参照,可是大家又都统称为统领,职位不清,虽然暂时没有大的问题,但是新人多了之后,势必令新兵无所适从! 所以当务之急便是先定下诸位的级别,还有就是军中编制的问题,此事耽误不得,所以我草拟了一个方案,本来打算晚一些拿出来,但是眼下复州之战已经大获全胜,所以今日不妨就抛出来,让大家讨论一下好了,这套编制和级别和宋军差异很大,大家不妨先听听好了!” 说着徐毅令侯成取来了一张纸,上面写的都是有关编制的事情,都是徐毅这几日赶工出来地东西,大量参考了后世部队地编制和军衔,甚至可以说直接套用了后世的许多东西,这样比起大宋官职繁杂地情况简练太多了!徐毅看着这张纸说道: “编制和军衔方面,因为军衔比较麻烦一些,眼下对诸位还有其他将士授衔有些来不及,所以暂且放在一边,可以等到以后再说,但是对于编制上来说,这次首先要对步军进行一次改编,今后我们大部分兵将,将会多在陆上和金人作战,职责不清,必将埋下大患! 这次改编的幅度比较大,而且名称上也重新定名,不再用以前宋军中使用的厢、军、营、都四级,而是划分的更加清楚了一些,我将我军这么的建制从新划分了一下,也简称为三三制编制! 首先最基础的建制为班,十人为一班,设一班长统驭相当于一个队正或者是什长,三个班为一排,设一排长统带,三个排加上一个伙食班为一连,设一连长统带,这样一来,一连也就相当于我们以前的一都,刚好为一百人,连长既为现在的都头,接着三连为一营,设一营长,三营加一辎重连,为一团,刚好一千人,也就是以前我们的一营,团长既为指挥使,副团长即为副指挥使,三团为一旅,设旅长一名统驭,辖三千人;三旅为加一加强炮团,一万人为一师,设师长一名;三师加一个辎重旅为一军,设军长一名,如果我们兵马再多的话,可将数军合兵为兵团,设司令一职! 各级军官均设置一名副职,一旦正职阵亡或者受伤,副职立即接管本部兵马,如果连副职也阵亡的话,则由下级第一正职担纲指挥,不知道我这样说,大家可是明白了吗?” 徐毅解释的很清楚,基本上都是以三为进制,只是这班、排、连、营、团……的称呼有些新奇罢了,倒也不难理解,这么一来,很方便的便能知道谁负责多少兵将,干什么的!对于谁是自己的上司,所有人都一清二楚,不会感到糊涂了。 ------------ 第六百三十四章 收 第六百三十四章 收买人心 徐毅之所以要对目前的兵马进行整编,这是他已经考虑许久的事情,伏波军自建立起,因为种种原因,基本上都在沿用海贼的老规矩和借鉴一些大宋的编制。 本来他是想要对这方面的事情做一些改变的,可是步军刚刚建立不久,便出了钱贵的事情,他从那时候起,便一直忙碌,后来在倭国的时候,他便打算结束了之后,回转流求岛的时候,把这个事情给做了,可是没想到历史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一切都令他措手不及,压根就没有一个时间来做这个。 而到了渤海之后,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力量发展居然这么快,由原来不过数千步军,一下发展到了数万兵马,兵力几乎猛增了数倍甚至是十倍,如果还按照以前那样,仗继续打下去,自己的力量还会增长,这样混『乱』的编制,指挥想不出麻烦都难,于是他在来路上便想复州之战结束之后,将手头的这些兵力给整编一番,以后世的军队编制替代目前这种混『乱』局面,毕竟后世军队编制是经过千年提炼出来的东西,有着很强的可运作『性』。 但是他又没有想到的是复州之战结束的比他预料的要早很多,他的援军还未到,完颜宗强的金军便被杨再兴率军给杀了个大败,很快便将下一步的行动给推到了他的面前。 在开始下一步行动之前,徐毅下定决心,要先把这个事情给办了再说,否则的话接着打下去,天知道会遇上什么麻烦。 众将在听了徐毅这种编制的方案之后,相互商讨了一下,彻底搞清楚之后。 觉得这么一来,军队的划分比起以前要清楚了许多,于是也就没人提出反对意见,只是觉得一下子军官似乎多了不少。 “军官多一点不见得就是坏事,我们眼下经过数战之后,军中不少将士都已经历练的相当老到了,而且其中涌现出来不少有本事的人,这些人各个都身负战功。 要是还让他们做普通士卒岂不是等于暴殄天珍了吗?而他们的作战经验对于新军来说十分重要,对于这些有战功而且有本事地人,只管提拔起来,大胆任用,对于咱们伏波军来说,也就解决了新军没经验的问题,而这一战再兴你们损失不少,可以将我这次带来的新军补充进去。 新老结合,尽快使这些新军们形成战力才是上策,否则的话,你们老军越打越少,新军战力又接不上。 这以后的仗就越来越不好打了!”徐毅对诸将解释到。 众人听完之后,纷纷点头称是,新老混编,倒是个提高整体战力好办法。 于是众将也就再没有其他意见了,更何况他们手下不少老部下能力不错,给他们个官做,又有什么不好呢?也可以提高这些老部下们的士气! 定下这个事情之后,徐毅传令大军立即开始整编,现在他在复州城的兵马已经接近了三万人,足以组建三个步兵师,刚好也可以组建一个军。 以能力来说,这个军长自然非杨再兴莫属,杨再兴也不推脱,接了这个目前为止伏波军中最高的一个军职,而高俊被任命为第一步兵师师长,萧建丰也是员智勇双全地大将,所以被任命为第二步兵师的师长,对于第三步兵师师长的人选。 众人有点争议。 有人提议让林雄担纲此任。 但是林雄却很有自知之名,马上便回绝了这个提议。 他的原话就是:“这个师长我当不来,我是个粗人,就识几个大字,兵书也没看过多少,我这本事最多也就是当个团长,冲锋陷阵砍砍杀杀那没问题,指挥调度,我不行!我看还是让主公另谋高就吧!我是只要有仗打就成!不行,绝对不行!” 当然还有像孙海、王直、孔庆西、王峰、刁斌等人资历也可以,但是这些人都是水军统领,现在是步战为主,水军基本上处于一种从属地位,甚至可以说是伏波军的后勤保障队,这些人自己掂量了一下之后,觉得自己也不行,于是纷纷摇头不敢接这个职位。 徐毅对于这些人的长项也都了解,这个师长让他们做显然不太合适,最后徐毅便把目光锁定在了李波身上,于是指名道姓的点到了李波,命他接手这个第三师师长一职。 徐毅之所以让李波担任这个步兵师师长的,因为李波毕竟也是军旅出身,有带兵地经验,而且李波还因为一支更着徐毅,这次徐毅在路上提出整编,和李波就商量过,他接受徐毅影响最多也最大,长久以来跟着徐毅南征北战,不管是水战还是步战都不在话下,更善于出奇兵,组建这个毒蛇分队,便是个很好的例证,对伏波军步军影响很大,现在连杨再兴也搞了一支类似毒蛇分队的小队精兵,专职干一些非常规的事情,所以李波在伏波军中威望甚高,当这个师长是没有任何人会意见的。 李波没想到徐毅居然会将他一下就推上前台,接手这么重要地职位,颇有点感到意外,本想拒绝,但是看到徐毅的眼『色』之后,李波便知道徐毅决心已定,于是也就不再推辞,接受了这个安排。 至于孙海等水军将领,徐毅自有安排,考虑到目前水军处于一种无仗可打的情况,徐毅命孙海暂任人水军总司令,以孔庆西和王直为副,其余的几个人都暂时转入步军,各自都接管一个团长干,而水军中地那些跳帮手和弓箭手也同时暂时转为步军,由这些人统驭,众人也都没有意见,现在他们不怕交出自己的船队,反正只要让他们打仗就行,这些货现在被徐毅搞得各个都成了好战分子,只怕不让他们留在步军里面呢! 高俊的第一师骨干还是以最早一批伏波军步军为主,重新补充了一些精壮新兵,并在这批老兵之中提拔出来了相当一批有本事和战功的人,转到其他军中担纲中低级军官,基本上来说维持了他们最强的战力,可以说是三个步兵师中最强的一支。 而所有的步兵炮也都拆分为了三部分,将水军中的一些炮手加强到了步军之中,成立了一个炮兵团,两个炮兵营,第一师配属一个炮兵团,第二师和第三师都暂时各配一个炮兵营,形成三支可以独立作战地部队。 而萧建丰原来的骑兵营,加上这次补充来的新兵。 也扩编为了三个团,分别交给了三个善战之人统驭,编组到三个师之中,使每个师都有骑兵可用,但是制支蓬的象军却没有分开,他的三千占婆兵还有二百头战象被留在了徐毅身边,作为一支奇兵使用,随时调用。 这玩意儿必要时徐毅要拿出来给金人个大惊喜的。 整体安排过之后,大家都知道第一师才真正是伏波军的王牌师,是目前他们伏波军主力中的绝对主力,不但兵马是最精锐地,而且人数也是最多。 但是大家也知道,高俊这个第一师,以后打地硬仗也将会最多,所以也没有人表示不满。 反倒争着要到第一师任职,最后林雄被安排在第一师当了第一团团长,才让林雄给安抚住。 其余的人在徐毅地调度下,被安排到了三个师之中,众人也都服从了安排,特别要提一下的是,因为这次复州之战中,那个卢哲民在城下一战之中。 率军力抗数十倍于自己的金兵猛攻,战功卓著,也被提升为了团长,到了第一师当了二团团长,也算是众望所归了,没人表示反对,高大炮因为轰掉了金军帅旗,也被提升为第一师炮团的一个营长。 而大牛因为还没有多少战功。 只给他安排了一个连长,留在第一师效命。 至于所有军中的那些排长、班长,几乎全部都是用地流求岛老兵担纲,其中不少人正是孤儿出身,现在都已经成了悍卒了,不少老兵因为军功,甚至被提到了连长一级,可以说没人敢对他们说点什么,毕竟他们都是『舔』血过来的,各个都有一身的杀伐之气,想不服都不行。 如此一来,很快三个师都能形成很强的战斗力,不虞有新老军战力相差太大的问题,如果从更深层次里面说,徐毅也彻底解决了伏波军忠诚地问题,任何人想要形成自己的势力,恐怕都不那么容易了,毕竟这些低级军官都是伏波军的老兵,更是徐毅的铁杆拥护者,想反?恐怕真是不容易呀!即便有人想作『乱』,也要问问自己手下地那些军官答应不答应! 徐毅给出整编的时间只有三天,要求杨再兴这个军长带着三个师长必须完成,他自己当了个甩手司令,可以悠哉游哉了! 这三天下来,下面这些家伙们忙了一个底儿掉,徐毅倒是轻松得很,只是带了侯成和制支蓬,押着这近两万金军战俘,打扫战场,收拢掩埋尸体,这些战俘压根就没见过象兵,看着这么体形庞大的巨兽都被伏波军所驾驭,吓得各个噤若寒蝉,最后一点反抗的念头都彻底被打消了,老老实实的按照伏波军的命令,收拾那些袍泽的尸体,在剥光了尸体上还算完整的盔甲之后,将这些光猪尸体挖个大坑掩埋起来,并按照伏波军地命令,清洗这些盔甲上的血污,晾干收存起来入到复州城库中备用,徐毅本着节省的原则,能用的东西决不放过,连一些受伤的战马只要没治愈的可能,都杀掉马肉腌制起来作为食物储藏,马皮也剥下以后备用,简直就是刮地三尺,将这次完颜宗强带来的东西收拾的一干二净。 清点了之后,徐毅才咂舌了起来,单是这三天收拢掩埋地金军尸体,就足足有将近三万之中,其中有地是被箭『射』死的,有地是在城下被炮轰死的,也有的是在城墙下被砸死的,更多的是杨再兴率军掩杀金人溃兵的时候,枪扎、刀砍、斧剁给搞死的,这些死者中,单是戴耳环扎小辫的女真人就有过千人,这下真是有女真人哭的了!本来他们女真人就不多,一战搞死千多人,对他们可算是个不小的打击! 这么一算,完颜宗强来了八万大军,被杀的三万,被俘的近两万。 加上逃散的那些金军,完颜宗强大致最多能带回去一万人就算是到了天上了,可算是金国建国之后,最大地一次惨败了。 徐毅不能不为自己伏波军自豪,要知道金兵入侵大宋,两路大军总共也就是十万左右,完颜宗望率领的东路军总共也不过六万人,便一路杀到了大宋都城。 自己却以一万多人,愣是一战便干掉了金兵数万,如果加上海上一战还有蓟州城和平州城两战歼灭的金军,恐怕也快接近十万了吧!想一想这个数字,徐毅就忍不住想要摇头晃脑一番,恐怕这么一搞,他徐毅和伏波军想不名垂史册都难了!起码也要给他搞一个民族英雄和名将的头衔戴戴了,不过估计到后世肯定还是会有人蹦出来说。 他是在打内战,民族英雄不能算,连岳飞都有人非议,搞三搞四的说一些坏话,真不知道那些东西怎么想的! 大家都在忙着整编。 徐毅让制支蓬指挥战俘打扫战场,而随行的怡庆却有点受不住了,自从到了这里之后,徐毅立即便组织围攻金军大营。 怡庆也履约亲自擂鼓助战,但是当天亮之后,她再到战场上看的时候,却顿时脸『色』煞白,马上便扭头呕了起来,搞得徐毅险些以为她又怀孕了,后来才想明白,怡庆这是被满地残缺不全地尸体给吓到了。 而且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味和尸臭味,她一个深宫大内里面的公主何时曾见到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呀!于是便让怡庆身边同样吓得脸『色』苍白的女卫们将她送回了大营,怡庆一进大帐,说什么都不肯再出来了! 徐毅只好安抚了一番,劝她还是回到大连港等候自己,这里毕竟是战场,不适合她呆在这里,怡庆虽然不适应这种血腥场面。 但是还是执拗的不肯离开。 一定要陪在徐毅身边,怎么说都不行。 徐毅只好留下了她,虽然后世许多时候出兵作战,将士是绝对不许携带女眷的,可是现在这个宋朝,却没有这么多忌讳,宋军甚至经常带着一大帮家眷打仗,他只带一个怡庆,也不足为奇,不过对于宋军拖家带口的征战,徐毅还是嗤之以鼻的,要不然怎么会老被人家收拾地那么惨,这应该是个严重的弊端。 抽空徐毅又和马哲还有余富海等参议商量起了如何控制辽东半岛民心的问题,了解了当地百姓的生存情况,据余富海说,这里以前乃渤海人聚集之地,渤海人和女真人同根同源,所以女真人对渤海人还是相当宽容的,所以大多渤海人对金国很忠心,女真人还将渤海人能战者编入军中,共将渤海人编为八个猛安,这次攻打复州城地金军中便有一军为渤海人组成,战斗力和女真主力不差太多,是最不好控制的一批人,但是幸好金国打下辽东以后,大多数渤海人移居到了辽阳府一带,而辽东的渤海人数量已经很少,加上以前契丹人对渤海人的压迫,大多数渤海人逃到了高丽国,后来大多被高丽国屠杀,现在辽东一带住民主体上还是旧辽地汉人和部分契丹人组成。 十年前金国打辽东的时候,在这里杀过不少契丹人和汉人,这里的住民大多都还铭记于心,所以这次他们攻打辽东才会如此顺利,要不然的话,光是当地住民就要牵扯他们大批兵力了!现在倒是有不少当地人投入了伏波军中,要跟伏波军一起为十年前被金人屠杀的亲人报仇雪恨,这一点对他们十分有利。 更有利的一点就是女真人控制了这一带之后,对当地的契丹人还有汉人压迫十分严重,大批契丹贵族被杀,而契丹人和汉人成了他们女真的奴隶,基本上可以说是处于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地境地,很是可怜,而伏波军到了这里之后,很快便杀光了当地的少数女真人,算是将这些当地汉人和契丹人解救了出来,所以辽东以南的地区,现在基本上没有大的问题。 徐毅弄清楚了这些事情之后,心里面便有了一个主意,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句话可是颠覆不破的道理,只要能笼络住这些人的心,那以后他们再次常驻便不会有问题,于是他将后世我党开拓解放区的办法给拿了出来,说白了就是打土豪分田地,将所占之地的土地全部都分给当地百姓,让他们从一穷二白,成为拥有土地地人。 余富海和马哲听了之后,立即拍腿叫好,这个办法实在是太妙了,只要将土地分给这些穷地当裤子的老百姓,这些老百姓不可能不感激伏波军,而且他们拿到了属于自己地土地之后,就绝不会甘心让金人再回来掌控这里,他们必会誓死维护自己的既得利益,拼死也要和伏波军一心抗金,而且只要这么一干,消息立即便会传开,金国的女真人毕竟有限,要是金国的契丹人和汉人们都知道了这个事情的话,保不准就有人巴望着伏波军打过去,以后的事情便好办多了,于是二人连连称是,觉得徐毅这么安排定会收到奇效。 徐毅当然知道这事只要这么干,绝对会得到老百姓的拥护的,于是立即着令由余富海挑头,负责辽东一带的土地分配的事情,并让他去大连港找薛屠,再抽一些人帮忙,尽快落实这个事情,即便马上完成不了,也要将风声放出去,让辽东的老百姓都知道,只要伏波军占领的地方,老百姓就有田种,有饭吃!声势是造的越大越好,余富海于是立即领命而去。 在余富海正要离开的时候,马哲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对徐毅说道:“启禀主公,卑职忽然想起一个事情,主公虽然这么做,是收买了穷人的心,但是对于不少原籍这里的大户人家来说,他们的利益就要被触动了,如此一来,这些大户或者地主惧怕我们,势必要铁了心跟着金人对付我们,他们可是有钱有人,一旦和女真人同仇敌忾对付我们的话,也不好办呀!”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徐毅,徐毅急忙叫住余富海,想了一下之后,觉得目前全面实行这个打土豪分田产的事情还不能急进,又仔细思量了一下之后,便将这个事情改动了一下,土豪暂且不用大了,毕竟这些人对于推动社会生产力发展还是有好处的,打不得!而且容易给伏波军大量竖敌,不利于以后他们的发展。 于是徐毅将这个事情略微改动了一些,只要是原籍这里的大户人家,只要不和女真人抱成团抵抗伏波军,而且又有田产地契为证的话,伏波军便对他们的家产秋毫不犯,该是他们的还是他们的,而分给老百姓的田产都是那些被女真人抢占的土地,这样一来,就不会侵害到当地土豪们的利益,省的他们和女真人抱成团对付自己,你可以两不想帮,但是要是这些人敢和女真人抱团抗击自己伏波军的话,那么伏波军所到之处,必将没收他们的所有财产,还要对他们亲属进行清算,实行连坐! 如此一来,便等于又用了一计,可以有效的震慑一下当地的土豪劣绅们,分化他们和女真人的关系,几个人合计了一下,觉得此计可行,于是余富海这才离开了复州城,开始张罗着到处宣传这个事情,并着手给当地老百姓分配土地,这下可把辽东的老百姓给乐疯了,原来伏波军打过来对他们还有这么大的好处呀!于是各个都伸着脖子等着伏波军派人前来给他们划分土地,而一些大户人家也不担心自己会遭殃了,老老实实的呆着,准备好地契等物,接受伏波军的盘查。 ------------ 第六百三十五章 两重天 第六百三十五章 两重天 这个事情是个需要比较长时间才能完成的事情,徐毅安排了余富海之后,也就不再关注这个事情了,能做到什么地步,就看余富海的本事了,何况他本身是辽人,做这些事情更有亲和力,由他去吧! 徐毅要关注的还是军事方面的事情,三天时间不长,可是他没法多给这些人更多的时间,因为时不我待,辽阳府的细作传回消息,说完颜宗强已经退至辽阳府,那里已经大『乱』了起来。 这些家伙三天时间果真还就完成了徐毅的吩咐,将三个师给组建了起来,虽然事情仓促了一些,但是这些人大多都是从流求岛过来的,比较容易调配,人员之间沟通也相对方便一些,而且老兵统带新兵,新兵也没什么怨言,但具体使用的情况如何,就要看下一步的行动了。 要出兵这里放两万降兵可不是好事,徐毅和诸将商议了一下之后,由李波派出了两个营的兵马,直接押送这些俘虏返回大连港,将他们尽数装船运到流求岛去,省的他们在此作『乱』,流求岛也可以多一些劳力,不怕这些人到哪儿作『乱』,也绝了他们的念想! 另外,诸人商议了一番之后,复州城由李波的第三师抽出一个团的兵力把守此地,第一师和第三师合兵一起,立即起兵攻打辽阳府,顺道把辰州城给拿下,现在以他们的兵力,对付一个小小的辰州城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事情,而萧建丰立即带第二师出兵攻打开州,徐毅命他动作要快,拿下开州之后,将开州防务交给增援的兵马镇守,然后立即转往辽阳府方向,。 支援第一师攻克辽阳府,就此彻底控制辽东一带。 众将立即接令,然后各自安排了之后,立即便拔寨起兵,当天便分做两路开始进兵。 复州城一战,在完颜宗强带着不足万人的残兵败将撤回辽阳府之后,辽阳府顿时一片大『乱』,金人压根就没有想到完颜宗强会败回来。 而且还败得如此的惨,出发的时候,八万大军何等雄壮,在他们看来,对付一个偷袭辽东地伏波军,那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拿下辽东逐走伏波军,至多也就是个时间的问题。 搞不好一个冲击过去,这伏波军就被完颜宗强大军给灭掉了! 可是他们怎么也都想不到,完颜宗强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十天不到。 跑了一个来回,辽东没有拿下来不说,八万大军还几乎丢光了!很多辽阳府的金人听闻之后,开始都只当是笑话。 根本就不相信,但是当他们看到丢盔弃甲跑回来的残兵之后,才知道这不是笑话,而是事实,于是很多金人都被吓坏了,这伏波军到底是干嘛的?居然连金军都不是他们地对手,他们难道都长了三头六臂不成? 而完颜宗强回到辽阳府之后,立即便病倒。 自此一病不起,人很快便垮了下来,更是把辽阳府守将给弄慌了手脚。 消息很快便送至了上京会宁府,也立即引起了金廷上下的一片震动,吴乞买险些没有从龙椅上摔下去,立即召集朝中文武官员到大殿议事。 “你们说!这伏波军到底是怎么个来头?你们不是说他们只是支大宋的海贼吗?为何现如今却如此厉害?要知道阿鲁也是个猛将,亲帅八万大军,去攻打一个小小的复州城。 居然险一些全军覆没在那里。 如此一支悍兵,为何我们以前根本就不知道?”吴乞买坐在龙案后面。 吹胡子瞪眼,拍桌子砸板凳的对下面的群臣问道。 别说他想不通了,下面的这帮文武大臣们和他一样,大多数都想不通这个事情,宋军是什么德行,他们早就领教过了,在他们眼中宋人实在是不堪一击,完颜宗望的东路军不过区区六万兵马,便在大宋杀了一个来回,跟入无人之境了一般,还一举将大宋地两个皇帝给一锅端了回来,打死他们也想不到,居然还有一支宋人的兵马,能凶悍到如此地步,生生将他们八万金军给险些打没了,诸臣都是一脸的惊诧,如果不是吴乞买说出这个事情,他们几乎要当这是个玩笑了! 这个时候,刚刚回到会宁府的完颜宗望出列说话了:“启禀圣上,圣上息怒!末将出兵大宋的时候,听闻了这支伏波军偷袭我平州城和蓟州城地消息的时候,便着人在宋臣之中查问了此事,看来我们都小看了这支伏波军了! 从宋人口中,末将得知,此伏波军虽说是一支海贼,却绝非是一般的海贼,他们早在数年前已经在大宋沿海崛起了,而且去年,还作出了一件大事,居然挥军杀到了南海的安南国,打得安南国派使臣到大宋求助,后来大宋因为这个伏波军并未大肆祸害大宋沿海诸州,所以并未对他们进行征剿,倒是后来听说这支伏波军不但打得安南国割地赔款,顺带连占婆国也被他们打了个大败而归,最终只能也效仿安南国,对其割地赔款! 末将以为,以区区一支海贼来说,如果不厉害地话,岂能将两个国家打得如此狼狈,就可见他们绝非一般海贼了!所以我们这次的对手恐怕没有我们以前想象的那么简单!复州一战兵败,便正是因为我们轻敌才会招致如此惨败的! 汉人兵书上有话说的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完全对敌手不了解,难免会落得如此地步!于今之计,末将以为,绝不能令他们再在辽东作『乱』下去了,否则的话,定会成为我们大金国的心腹之患,我们不妨暂时和大宋议和,集中兵力,剿灭这股伏波军之后,再说对大宋用兵!” 这时候又有一个大臣出列说道:“启禀圣上,微臣刚从高丽回来,在高丽的时候,微臣便听说了这个伏波军地事情,他们不但在大宋南方沿海称霸,而且还控制了渤海中的诸多岛屿。 更是连高丽国沿海都有他们的势力存在,经常在高丽沿海为祸,令高丽人头疼不已,这次微臣还听说,前段时间,他们甚至大举发兵攻打东夷海中的一个倭国,将那个东夷国打得也是狼狈不堪,便可见此伏波军的厉害程度了!所以圣上万不可小看此贼。 他们能在这个时候突然发兵攻打我们,便是要牵制我们,令我们无暇南顾,故此微臣以为王爷(完颜宗望)说地有理,我们还是先平定了辽东之后,再谋灭宋为好!” 这个时候,阿骨达长子完颜宗干出列说道:“此话我不赞同,当今大宋二帝已经被我们所俘。 我们已经立张邦昌为楚皇帝,大宋已经岌岌可危,可是那张邦昌却辜负我们大金国的美意,将天下再次转赠于赵栩那个黄口小儿,令我们前功尽弃。 虽然宗望军已经攻占了真定府及河间府,但是黄河以北并未尽归于我们大金,宗翰军尚被拖在太原府,眼看便要拿下太原府。 而赵栩那个黄口小儿,现在可以说立足未稳,大宋又烽烟四起,我们岂能因为这支突然冒出来的伏波军放弃如此好地机会?以我看,虽然这支伏波军很是强悍,但再怎么说,他们也不过数万人左右,掀不起什么大浪。 我们断不可因小失大,于今之计,我们不能放松对大宋地攻势,起码也要将其黄河以北之地拿下之后再说!至于那伏波军,区区数万人之多,我们大金雄兵百万,只需调集京畿等地大军前去,足以扫平他们了!望圣上三思!” 这个完颜宗干对于灭宋倒是情有独钟。 力主不能放弃对宋作战的大好形势。 此时金国皇宫里面便分为了两派。 有人同意宗望地意见,暂时放弃对宋用兵。 集中兵力先解决掉伏波军再说,也有人力挺宗干,要两线作战,不能放弃攻宋,趁着大宋虚弱之际,一举灭掉大宋再说。 吴乞买听了之后,沉『吟』半晌,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大家不要争了,此事我自有决断,诸位说的都有理,但是朕以为,大宋现在正处于虚弱之中,赵栩小儿立足未稳,我们不能放弃对大宋地进攻,宗望此战俘获大宋二帝,功不可没,进封为魏王,统驭中京路兵马,继续攻宋,不得放松!至于伏波军这边,我们也不可轻视,绝不能令其在辽东坐大,宗干即日立即调集上京路各地兵马以及北京路诸军,前往东京路辽阳府彻底将伏波军给剿灭,我就不信,以我大金铁甲雄师,岂会在这伏波军面前一败再败!今日之事就议到这里,退朝!” 于是完颜宗望无奈之下,只得接令,回转燕山府,重新调集兵马,继续发动对大宋的攻击!而那完颜宗干则立即在上京路调集大军,征调粮秣辎重等物,准备出兵辽阳府,和伏波军再来一场硬仗。 而徽宗和赵桓二帝则被吴乞买封为昏德公、昏德侯,以示侮辱,然后让他们脱光了衣服去金太祖陵寝揭拜,好生将他们二人侮辱了一番,然后将他们二人送往五国城囚禁,其余皇子皆编入军籍,当金兵去了!如果不是赵栩的话,那大宋恐怕也就真的完蛋了! 放下金国的事情不说,且说一下东京汴梁这里,赵栩自从登基之后,日夜『操』劳不停,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各地民变连连,虽然暂时大宋各地官府也都上表承认了他的地位,但是告急文书却如雪片一般的飞到汴梁,让赵栩烦不胜烦! 其中最不好地消息便是种师道率军渡过黄河,前往太原府解太原之危,但是数万大军,却还是没有能解太原之围,反倒被完颜宗翰率金兵击败,大军溃退到了太古一带,重新集结,此战种师道军损失惨重,短时间想要恢复,恐怕是不可能了,而太原却依旧在金军包围之中,好在太谷县南关地势险要,种师道虽然兵败,但是却扼守住了这里,一旦太原丢失,起码也能挡住完颜宗翰左路军继续南侵,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而河北张所兵败,真定府被金人所占,而且金将金兀术四处攻杀,近日又破河间府,奔沧州而去。 沧州宋军抵抗两天城破,城中军民大批被杀,自此金兵彻底控制了河北两路以北所有地区,形势依旧十分紧张,宋军并未因他登基,而提高半点战力,还是被金兵打得四散奔逃。 而他以前暗埋的那支由他亲信手下张清所率的义军则转为宋军,开始进驻德州一带。 严防金兵从这里挥师杀入京东东路,抽身不得,现在整个北方局势依旧没有半点好转,只有宗望军在邢州一带站住了脚跟,连续和金兵交战数次,均击退了金兵的攻势,算是河北抗金中唯一一个亮点了! 而随着那批被宗望军救下地皇室女眷被送回东京汴梁之后,赵栩也总算是听到了岳飞的名字。 除了高兴之外,只能连连感叹徐毅识人地过人之处,又为大宋发现了一员虎将,于是当即传旨,破格将岳飞从最低级的武将保义郎提升为协忠郎。 继续在宗泽军中效力,升任前军统制,可以说一下就从低级军官进入到了中级军官行列之中,并自此开始崭『露』头角。 除了应付河北战事之外。 赵栩还不得不连连调集兵马,在各地剿灭那些趁机起兵叛『乱』地『乱』兵,在这个方面,他采用了大臣的建议,多以招安为主,封以官职,令他们解散『乱』兵,另行安置。 多少也起到了一点作用,但是局势却并没有大的好转,令他无法集中精力,调集兵马北上抗金! 还有一件事情,让赵栩也烦不胜烦,这次金兵南侵,掳去了徽宗二帝和众多皇子,但是却没有重蹈历史悲剧。 大批皇室女眷因为没有跟随徽宗出逃。 而得以幸免,其余大部分女眷也都被岳飞在邢州一战中救了回来。 也算是后半生不用再受更大的屈辱了,可是现在赵栩最烦的就是这些女人了,整天一帮女人围着他天天哭着喊着要他速速出兵,迎回二帝,他倒是想,可是总要有这个能力再说吧! 现在大宋天下被老爹赵佶给折腾成了一锅粥,按下葫芦起了瓢,整天跟救火队员一般,忙的他晕头转向,而手中堪用地兵马又基本上没有,让他怎么去打败金人,抢回来二帝呀?可是他的苦衷又有多少人知道呢?这帮女人天天只知道哭闹,却没有人能为他分忧,赵栩简直想要撂挑子不干这个鸟皇帝了。 就在赵栩忙地找不到北的时候,总算是接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线一般,立即召集朝中大臣到大殿议事。 这些大臣们赶到大殿的时候,却没有人知道赵栩这么急着找他们有什么事情,现在他们也各个都忙的头晕,先前徽宗身前的一帮佞臣将天下搞得一团糟,更多地大臣因为出逃事件,被金人掳去,现在虽然放归了回来,但是全部被赵栩弃之不用,闲置了起来,本来十个人干的活,现在他们接手过来,现在可以说两三个人要干完,而且还等于是白手起家,一切都要重新理顺,不少人都是刚刚提拔起来地,对于手头事务并不熟悉,完全等于另起炉灶,想要干出一点成绩,不开夜车都不行,而且这个新皇上明显不同于以前地徽宗,做事雷厉风行,现在正是非常时期,根本就容不得他们拖沓,待他们上殿的时候,各个都是一脸疲『色』,哈欠连天,一看就知道没几个人睡过好觉! 赵栩今天总算是脸上带出了点笑容,诸臣看到赵栩地脸『色』之后,却不知道他为何会高兴,纷纷跪倒参拜,等着赵栩说出下文。 “诸位爱卿免礼平身!今日招大家来此,是有一个大好消息告知大家!”赵栩面带笑意的对下面的大臣们说道! 殿中这些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赵栩说的这个好消息从何而来,都是一脑门地问号,现在大宋到处都是『乱』糟糟的,北方战事连连失败,而且国内还『乱』民遍地,哪儿听过什么好消息呀! 看到下面大臣们都是一脸不知所然的样子,赵栩拿起案上了一张纸挥舞着笑道:“朕岂能骗你们吗?诸位可还记得先前攻下金国蓟州城和平州城,大败金军的那支伏波军吗?” 众臣纷纷点头,这支伏波军的大名现在天下不知道的恐怕还真是不多,从金国起兵伐宋一来,只有大宋挨揍的份,从来都没听说过哪一支宋军大败金军的,可是只有这支海贼出身地伏波军,却一枝独秀,居然杀到了金国地盘上,打下了金人的平州和蓟州两城,还大败金军于城外,可以说对北方抗金的将士们,此事极具轰动效应,也大大提高了大宋抗金的信心和士气,想不知道伏波军都难! 赵栩接着笑道:“好消息便是来于这个伏波军,诸位爱卿!谁说我们大宋无人?伏波军便是一个最好的例子,朕刚刚收到消息,伏波军组织了过万兵马,前些日一举攻占了金国辽东的苏州关,并拿下了辽东的复州城,将金国辽东南部控制在了手中,而且数日前,金太祖的八子完颜宗强亲帅八万大军,前往征讨复州城地伏波军,却万万没有料到,他们不但没有剿灭伏波军,反倒被伏波军大败于复州城外,金国八万大军全军覆没,完颜宗强单骑逃回了辽阳府,如此大捷,实在是大涨我大宋军民地士气呀! 自金国起兵大举侵入我大宋疆域之内开始,到现在我们听的好消息实在少之又少,可是今天,却该金国皇帝吴乞买头疼了!他们能攻入我们大宋疆土,侵我大宋土地,那么也让他们尝尝大败地滋味,领教一下咱们宋人的厉害!大块人心呀!实在是大快人心呀!”赵栩恨不得蹦起来将这个消息告诉诸臣。 猛然听闻这个消息之后,殿中诸臣都沉默了下来,许多人觉得赵栩是不是这些天被坏消息搞的疯掉了?这消息可靠吗?要知道大宋数十万兵马,在大金几万大军面前,跟豆腐一般,被人家打得抱头鼠窜,那伏波军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打败金人『『宝 书 网』』!这事情听起来实在有点扯!这些大臣们的第一反应不是大喜,反倒是很担忧,觉得赵栩是不是疯了! 赵栩等了半天下面叫好,结果却看到底下一帮大臣都用怀疑的神情望着自己,满眼都是担忧,却没人出来道喜,楞了一下之后,才算是明白过来,于是苦笑了起来,起身道:“诸位爱卿难道不相信我的话吗?如此大事,我岂能儿戏呢?此事千真万确,绝不会有假,伏波军确实是攻入金国辽东腹地,并在复州城下大败八万金军,君无戏言,我岂能用这样的事情来开玩笑呢?” 诸臣看到赵栩说话不像是在信口开河,而且也没有半点神志不清的样子,这才将信将疑,李纲实在忍不住出列说道:“圣上所说可是真的?” 赵栩恨不得找个东西把李纲打跑,于是脸『色』一沉道:“你以为朕疯了吗?此事千真万确,绝无虚言!” 当确认赵栩没问题,这个事情也一定不会有假之后,大殿中这才响起一边感叹之声,众臣顿时一扫脸上的疲惫神『色』,纷纷『露』出了狂喜的神『色』,这个消息确实实在太令人震撼了,一直以来听到的都是兵败的消息,这次却听到了伏波军大败数万金兵,顿时令大殿上的沉闷气氛一扫而空,大家觉得心头都敞亮起来了许多! 虽然这些大臣们中间也有不少人正在惴惴不安,想要上书劝赵栩和金人议和,可是他们也不见得就是要卖国,只是怯懦而已,当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连这些人也都觉得高兴了起来,大殿中可以说是一扫颓废之感,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 ------------ 第六百三十六章 大牛发威 第六百三十六章 大牛发威 伏波军在辽东复州城外狂胜金军,消息固然可喜,但是众人在狂喜之后,却又觉得这个事情似乎很是尴尬。 原因不外是这支伏波军的身份问题,至今为止,伏波军虽然在金国发兵攻宋便立即作出了反应,在北方沿海攻袭金国,并连连大胜金军,但是他们却不是大宋朝廷所辖的兵马,充其量不过只能算是一支义军,胜于不胜似乎和大宋又没有多少关系。 当想到了这一点之后,大殿上气氛又开始转淡了起来,赵栩也明显感觉到了这种气氛的改变,于是便问下面的这些大臣,这是为何。 吴敏出列答道:“启禀陛下,伏波军虽然大胜金国,此事固然可喜,但是他们毕竟只是一支义军,也未脱其海贼的身份,金国大举入侵我大宋,也正是由他们引起的,以至于我大宋二帝蒙尘,被金人所掳,这个罪名他们是百死而难辞其咎,虽然现在他们发兵攻金,但也并未归附于朝廷,这个身份着实有些尴尬! 以微臣所见,倒不如圣上下一道谕旨,将其招安,听从朝廷调遣,令其直取金国上京,迎回二帝,以雪我大宋之耻,不妨可以给这个伏波军的头领一官职,其胜利也算是扬我大宋之军威!” 对于徐毅的身份问题,赵栩也有打算,在他看来,徐毅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有着一副赤胆忠心,之所以不肯出仕,说来还是该因自己父皇过于荒唐,朝中『奸』佞横行无法使他一展才学而已,现在自己即位登基,晾徐毅迟早还是要归附于朝廷为官的,自己也刚好可以有一个得力助手。 于是便点头想要说话。 可是还不待赵栩说话,便立即有一个人站了出来,跪倒在地叫道:“圣上!此事万万不可!” 赵栩低头一看,原来是礼部侍郎黄潜善反对,于是奇道:“黄侍郎说此事万万不可,又是为何呢?” 黄潜善撅着屁股满脸惊惶的说道:“此时万万不可呀!圣上要知道,眼下虽然这个伏波军悍然攻下金国一角,可我北方形势依旧不容乐观。 太原府还在金军围困之中,真定府、河间府、沧州一带已沦入金人之手,我朝兵马依旧不是金军对手,而这个伏波军虽然强悍,但毕竟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之所以能获此大胜,微臣以为也不过是打了金国一个猝不及防而已,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侥幸!一旦金人发重兵前去围剿他们的话。 恐怕这个伏波军也万难抵挡金国大军,他们战败也是迟早的事情。 现如今宋金两国依旧是敌强我弱,而伏波军只是一义军,不归我大宋朝廷管制,其出兵攻打大金国也只能算是他们一己之为。 并非受我国唆使,金国即便恼怒,也不至于迁怒于我大宋! 但是一旦圣上将其招安,成为我朝兵马的话。 其为祸金国领土,金国必将认为是圣上指使,待其击败伏波军之后,定会迁怒于我国,大举对我国进行报复,到时候我朝又如何抵挡金国大军呢? 还有,伏波军一旦被圣上招安,必会向朝廷索取粮饷。 现在我们国库空虚,军资吃紧,哪里又能负担如此之众的军资呢? 故此,以微臣所见,圣上此时万不可招安伏波军,否则地话定会引火烧身,不但圣上不能招安他们,而且也不能对其提供任何支援。 以免其兵败之后。 金国再以此事为由,迁怒于我大宋。 请圣上三思呀! 于今之计,也正是我们的一个机会,我们大可趁着伏波军为祸大金,使大金首尾不能相顾之机,派人前去和金国议和,答应金国一些条件,使其退兵,也可使我国得以喘息,尽快平定内『乱』,做好准备,也好以后金国再于我朝反目之时,有还手之力!” 黄潜善的话音未落,李纲便怒道:“一派胡言!黄侍郎你这是什么话?伏波军虽然身为匪盗,却还知道国家有难之时揭竿而起发兵抗金,而照你的话,如此义士,你不但不思敬佩,反倒劝圣上坐视他们不管!居心何在?如果都照你所说,岂不凉了天下义士之心?又有何人还会从军抗金?现在大宋缺的就是这样的忠义之士,如果这样的义士多了,那以我泱泱大国,又岂会受那金国蛮夷之辱? 圣上,万不可听此小人之言,以微臣所见,现在圣上不但要对伏波军招安,赐以高官厚禄以示嘉勉,对其军中有功之臣也要各自给予嘉奖,尽快为其提供军需粮秣援助,使其在金国腹地牢牢站稳脚跟,同时调大军北上和金军决一死战,令金国首尾不能相顾,最终只能撤兵于我国求和,还回我大宋二帝,以雪前耻! 而且还应昭告天下,号召大宋天下义士效仿伏波军,共逐鞑掳,在眼下这种局势下,伏波军堪称我大宋一枝独秀,岂能放任他们孤军奋战,而我大宋坐视不管?那必将会彻底凉了天下有志之士的心呀!恳请圣上三思!” 李纲『性』情耿直,最听不得有人鼓噪和金国议和,于是当堂便对黄潜善一通怒骂,朝中诸臣开始还听着黄潜善地话颇有一点道理,可是当李纲骂完之后,也没人再敢附和黄潜善了! 赵栩也被黄潜善气得够呛,虽然现在他不爱听迎回二帝的话,但是对于抗金的事情,他还是没有半点犹豫的,如今伏波军刚刚大胜,这厮居然要自己不管他们,还要自己趁机和金人议和,弃他们于不顾,这话也能说得出口,简直就是个无耻败类嘛! “黄侍郎!你身为我大宋之臣,今日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伏波军现在是为大宋出头,冒死攻入金国,以牵制金国对我大宋的攻伐,你却要我坐视他们不管,还要朕趁机和金国议和,陷伏波军于不义。 如此之言你也好意思说的出来,我看你也是读圣贤之书出身,岂能如此无耻?金国侵占我大宋领土,假如现在朕和其议和,岂不是等于示敌以弱,自甘对其俯首称臣吗?来人!将此人给我逐出大殿,永世不得启用,这官我看你也不要再做了!”赵栩也指着黄潜善一通怒斥。 当场下旨革去黄潜善的官职,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录用。 可怜黄潜善这个曾经在历史上呼风唤雨地权臣,到了赵栩这个皇上的手下,他那一套再也吃不开了,权臣没当上,却当场弄了一个丢官罢职,灰溜溜地被赶出了东京汴梁。 老家伙离开汴梁不久,就被气得吐血而亡,还背上了一个万事骂名。 有了黄潜善这个例子,朝中风气立即再次一震,再也没有几个人敢力主和金人议和了。 对于嘉奖伏波军的事情也就这么定了下来,但是对给徐毅一个什么官职的问题上,却又有了争议,李纲等强硬主战派力挺徐毅。 觉得像他这样连败金军数阵,歼灭数万金兵地人,说什么也要给他个卫将军干干,可是也有人觉得不妥,这样以来一个海贼头子,直接给个三品大员于理不通,双方在这个问题上又是好一番争执。 赵栩最后听不下去了,也觉得一下就给徐毅弄个三品大员有点过头了。 最后他亲自拍板定案,下旨授徐毅为辽东马步军都指挥使,总领辽东抗金兵马,按品级上来说,是个五品的武官,但对于第一次招安来说,这个职位也就不算小了!虽然名义上是个马步军都指挥使,但其实这也是个虚职。 要知道在辽东抗金的兵马本来就都是伏波军的人。 压根管辖不了任何其它兵马,只是个好听地名头罢了。 另外。 赵栩还在赏赐徐毅金丝战袍一件,白银万两以示嘉奖,封赏也算是差不多吧!这样一来,也就没人再说什么了,同时赵栩还着令京东东路沿海诸州要组织粮秣,运往辽东,支援伏波军抗金,他也是铁了心,要跟金人死磕了,虽然现在他手头可用地大将不多,精兵也没多少,但是对于徐毅这个朋友,他还是不遗余力的要给予支持的。 定下了这个事情之后,赵栩在大殿上巡视了一圈,最后决定派承务郎陈东当这个钦差,派他到辽东走一趟,这个陈东正是当初汴梁被金兵所困的时候,太学的一个学生代表,别看年轻,但是却颇有胆识,当赵栩继位之后很赏识这个陈东,于是赐其为进士出身,让他在殿前当了个七品承务郎,留在身边听用。 接着伏波军在辽东复州城下大败八万金军的消息很快便不胫而走,传遍了大河南北,这个消息对于大宋军民来说无疑又是一剂强心针,连日来因为连败给金军的那种沮丧情绪也为止一振,河北一带地抗金活动更加热闹了起来。 徐毅可不知道自己地大军在复州城一战大胜金军的消息传到东京汴梁之后,会引发这么多事情发生,连那个黄潜善都因为他给贬为了庶民,气死在了汴梁城外,此时的他正在辰州城外,看着杨再兴指挥着第一师第三师的大军猛攻辰州城。 辰州以前在辽国的时候,也叫盖州,金人占据了这里之后,才改名为辰州,在前段时间,辰州便已经被孙海带水军攻打了一次,那一次因为准备不足,没有能将辰州给拿下来,但是也将辰州地金兵打成了惊弓之鸟,那以后厉兵秣马,大肆准备迎接伏波军的再次到来,而前几天完颜宗强八万大军攻打复州地时候,他们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可是没成想,没几天时间,局势便发生了一个大逆转,完颜宗强率大军去了复州之后,不但没有剿灭那里地伏波军,反倒被伏波军打了一个险一些全军覆没,逃回了辽阳府。 而辰州城地金国守将则彻底被吓坏了,他也想不通这个道理,为什么完颜宗强这么多的兵马居然打不过一帮海贼,还险些被伏波军所灭,但是他却能想明白,完颜宗强一败之后,那他镇守的辰州城很快便要成为伏波军下一个目标了,因为谁让他的辰州城通往辽阳府呢?只要伏波军想要继续攻打辽阳府,那他的辰州城便要首当其冲。 于是辰州守将忙不迭的又开始了备战。 收拢了一批从复州城败退下来的残兵,总算是拼凑起来了五千多兵马,可是这点人手,他一点也不认为自己能守得住这个辰州城,完颜宗强八万大军碰上伏波军都白给,更不用说他这点人手了,可是弃城而逃他是做不来地,因为即便跑回辽阳府。 他也难逃一死,上峰是绝不会容忍他这么干的!除了死守待援之外,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伏波军来的比他想的要慢一些,但是也只用了四天时间,便到了辰州城下,金国守将趴在城头一看,便有点晕了,他没想到伏波军居然来了这么多人。 城外黑压压一片足有两万多人,不一会儿,便将整个复州城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伏波军众人看了一下眼前的这个辰州城,此城比起复州城还略有不足,上一次孙海率兵攻打这里。 没下真功夫,要不然拿下这个辰州城也没有什么问题,现在他们这么多人马,这么多新增的火炮。 要是打不下这里就成了笑话了。 所以伏波军兵至城下之后,连大营都没有扎,便将火炮集中在了辰州城南门处,作出了攻城的准备,找徐毅的话说,就是晚上在复州城休息,用不着麻烦再安营扎寨了,拔营地时候太麻烦了! 所以伏波军老兵们嬉笑着便开始了攻城。 只有第一次上阵地一些新兵多少还有些紧张,当第一师炮团的六十门火炮备好之后,随着高俊一声令下,这些火炮便猛轰了起来,在城中金兵们地惊呼声中,仅仅一轮齐『射』,再看辰州城的城门便已经不见了,连带守门的金兵们也都一起被轰成了肉糜。 接着这些火炮便调整了炮口。 对准城墙上的那些金兵。 又是一通猛轰,结果也只是三轮炮击。 辰州城城墙上的城垛便被轰飞了一大片,城上地金兵更是死伤陈籍,在这样猛烈的炮火下,伏波军将火炮攻城中的使用再次推向了一个高点,除非是像汴梁城或者是杭州城那样的坚城,目前的火炮啃起来还有点困难,对于想辰州城这样地小城来说,数十门火炮齐『射』,是相当可怕的,战争的模式在伏波军手中,已经开始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随着几轮炮击之后,高俊第一师第一团将士在林雄地一声大吼下,集体发动了攻势,只见奔行在最前面的那员虎将,身披双层战甲,手提一根硕大的长柄狼牙棒,策马如飞一般的冲向了一片瓦砾的辰州城城门,徐毅在望远镜中望去,心中多少有点担心,因为这个虎将,正是他最为关心的一个人之一,此人正是大牛,他也在第一师中效命,此战正是他率领突击连打前锋,徐毅可不想看到他人生第一次带兵出战便成为最后一次,心中不免有些惴惴不安了起来,这才是人不关己,关己则『乱』呀! “主公不必过于担心,大牛早已今非昔比了,这厮现在发疯起来,连我都不得不多加小心,您不是说过吗?雏鹰总是要有自己高飞的时候吗?”李波这个师长显然还没有太适应新角『色』,居然安排过了他的手下之后,跑到了徐毅身边,看到徐毅地表情,于是便开口对徐毅说道。 “嗯!说的不错呀!但是毕竟大牛跟我这么久,想不让我担心,是有点不可能呀!咦?你这个师长怎么跑到我这儿了?我说李波,你现在可不是我的亲卫队队长了,怎么能抛下你的部下,跑来这里呢?要快点适应你的角『色』,快走快走!有事我自会派人找你!”徐毅这才发现李波居然凑了过来,于是立即将他赶走。 李波尴尬的呲牙一笑,然后策马奔回了他的本队,杨再兴和徐毅对视了一下之后,也微笑着摇了摇头。 “这可是你的不对,不管怎么说,你现在是军长,李波也是你地属下,看到了居然不说话,以后还怎么带兵?”徐毅一边摇头一边顺便连杨再兴也教训了起来。 他们正在说话间,大牛便已经带着他地部下冲到了城门之外,而此时城上的金兵早已被打得不知所措,直到伏波军已经接近了城门,才开始组织放箭反击。 可是这个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大牛地突击连士卒们看到金兵放箭,同时将手中钢盾举过头顶,如同突然形成了一个钢制屋顶一般,将身体遮挡了个严严实实,毫不减速的紧随大牛身后,便重重的撞入了城门洞之中,而紧随其后的弓箭手在刀盾手的掩护下,立即弓弩齐发,将城头上正在放箭的寥寥一部分金兵给压制在了城头上面! 大牛一路闯入辰州城中,迎面便撞上了一帮前来试图堵塞城门的金兵,于是二话不说,精铁狼牙大棒抡开了,这一通招呼,一个女真人舞着大枪前来迎战,结果两人只一个照面,大牛靠着力大棒沉的优势,加上他的速度远远快过这个金将,一棒便将他的脑袋打了一个血肉模糊,根本连面目都看不清楚了,这个金将连惨叫都没有发出,便一头撞下了马,成了大牛今日的第一个牺牲品。 大牛带着他的部下冲入城中,以他为首,一通猛杀猛砍,很快便将城门处给控制了起来,紧接着林雄便拎着他的朴刀,率领更多的兵马杀入了辰州城,继而分兵立即杀上了城墙,在城墙上和金兵短兵相接,战至了一起。 城中金兵怎么也没有料到,伏波军居然能这么快便杀入城中,他们的兵力大部分都布置在城墙上面,挨了一通炮火猛轰之后,死伤惨重不说,这士气当即便跌到了冰点,哪儿还有勇气和伏波军死战呀,本来以他们的战力来说,要是和伏波军硬扛的话,说不定还能挡上一阵,可是一旦士气完蛋了,这仗就没法打了! 当他们看到伏波军如狼似虎的杀到眼前的时候,许多金兵都不约而同的掉头就跑,结果被林雄的一千人直杀得人仰马翻,辰州城顿时一片大『乱』了起来。 金兵守将虽然明知道此战他们不可能打赢了,但是却万万没有料到,城破的居然如此之快,还不待他组织起人马,赶到南门,便看到一员猛将抡开了狼牙大棒迎面冲到了他的面前,惊惶之中,赶紧举大斧招架,大牛的狼牙棒重重的砸在了他的斧柄上面,直震得他两膀发麻,胸口发闷,险些被打得当场吐血,口呼不好,拨马便想逃走,但是大牛岂会给他这个机会,眼看手中狼牙棒招式用老,也不扯招,探出左手过去,一把便抓住了这个金将的牛皮腰带,发力猛喊了一声:“你给我过来吧!” 那员金将还没有明白过来,便被他生生从马上拖了下来,大牛掂着他一下便将他重重的摔在了自己身后,对身后的那些部下吼道:“给我绑起来!” 这些部下们也都是伏波军的老兵,要不然也到不了大牛的手下,这也算是杨再兴特别照顾他了,净让他挑选精兵,组成他的连队,这些手下一看这下好了,自己跟了一个超级大牛人,一个照面居然就把金将给生擒活捉了回来,于是扑上去按住这个金将,便要绑起来他,这个金将奋力挣扎,不甘心就这么被抓,可是这些大牛手下的士卒可不是吃素的,调转刀柄,一下敲过去,当场便将这个金将给敲了个晕头转向,利马就不挣扎了,老老实实的便被绑成了个粽子。 其余的金兵一看连主将都被抓了,当场都有些傻眼,几个金兵是这个守将的侍卫,主将被抓,他们难辞其咎,明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还是狂吼着扑向了大牛,大牛看到这些金兵悍勇,丝毫也不紧张,将手中狼牙棒抡开之后,那些金兵递过来的刀枪碰上便飞,几轮下来,便将这几个金兵砸成了烂肉。 ------------ 第六百三十七章 阻击 第六百三十七章 阻击 其余的金兵一看,那还玩儿个屁呀,于是立即纷纷掉头,撒开了丫子狂奔而去,大牛掂着狼牙棒策马便追,可笑金兵们人数不少,起码这会儿比大牛的人要多,可是楞被大牛率领百十人追的满街『乱』窜,只恨爹娘少给他们生了两条腿。 大牛一直率兵杀到了东门处,一番激战之后,打散了东门的金兵,将东面城门打开,于是早在城外守候的第三师兵马,立即如同洪流一般的涌入到了辰州城之中,没用一个半时辰,辰州城便被伏波军给彻底控制了起来,可怜那些刚从复州城败退下来的散兵游勇们,连五天都没撑过去,要么被伏波军斩杀于城中,要么也成了伏波军的俘虏。 果真如同徐毅所说,伏波军当夜便落脚在了辰州城中。 伏波军一控制住城池,便立即开始在城中大肆搜捕女真人还有渤海人,这些人都是城中的有钱人,家大业大,不抄了他们,岂不是暴殄天珍了吗?再说了,伏波军干的就是这个买卖,不抢也白不抢,辰州城顿时哭喊声响彻了所有角落。 徐毅听了这些哭喊之声后,皱了皱眉头,立即将杨再兴和高俊、李波等人找了过来,对他们说道:“你们听了,有件事走的仓促,忘了给你们交代了,我们此次不是像以前,一击便退,以后我们可能要在此地盘踞很久,记住得民心者得天下,对于城中普通百姓,你们速速传令下去,令军中将士不得劫掠伤害,只搜捕抄没女真人和渤海人的大宅,发榜安民,告诉他们。 我们只针对女真人和渤海人,而不会针对这里的契丹人还有汉人,只要他们听从我们的吩咐,我们保证对他们秋毫无犯!但是如果他们串通女真人的话,我们也绝不会对他们客气,对于那些在金国为官的汉人还有契丹人的家可以抄没,但是普通百姓,绝不可滥杀!这可不是在倭国。 抢光了就走,以后我们要靠他们给咱们办事呢!” 诸将听令之后,马上派人下去传令,城中伏波军将士们得令之后,立即停止了对普通百姓家地劫掠,并按照吩咐,将一些抢来的东西又给送了回去,搞得那些老百姓们一愣一愣的。 很快便有伏波军在城中各处张贴告示,并派人沿街叫喊,公布伏波军的政策,这下城中大部分百姓算是安心了一些,但还是惴惴不安的呆在家中。 一口大气也不敢出,想要看看伏波军是否如他们自己所说的那样,对普通百姓们会做到秋毫无犯。 一夜之间过去,伏波军果真是只查抄了城中女真人还有渤海人的富户人家。 并查抄了一些在金国为官的契丹人和汉人地宅院,对于普通百姓,还真的就没有再做什么,这一点还要归功于徐毅和手下的这些将领们,伏波军从建军起始,徐毅便很注重纪律二字,而且军中常设督察队,所有军民令行禁止。 别看他平时不怎么发火,但是只要下令之后,有人胆敢违反,督察队下手惩治是决不手软的,而现在军中便有督察队的人在,作为伏波军的人,没人不知道这一点,上面只要下令。 下面的将士绝不会轻易用自己的屁股去尝试挨军棍地滋味的! 在这一点上。 开始还有人有点想不通,但是徐毅对他们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咱们想一想看。 辽东虽然不算太大,但是起码也有数十万人之多,我们以后要在这里和金国对抗,如果想站住脚,却又得不到这里的老百姓支持的话,我们又何以立足?暴力解决固然简单,但是我们总不至于杀光这里地所有人吧,既然不能杀,那就只能安抚,任何时候老百姓都和对他们好的一方站在一起,而老百姓才是这里的主体,咱们一旦获得了本地老百姓的支持,才能在这里站稳脚跟,要不然地话,金军一来,所有人都和咱们做对,那我看咱们也就该很快被打回到海里面去了!” 诸将琢磨一下觉得有理,也就按照徐毅的吩咐,严令手下不得擅自扰民,所以辰州城在被伏波军拿下之后,老百姓基本上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甚至其中不少穷人还得到了伏波军的周济,将那些女真大户家中的粮食分给了他们一些,让他们颇为震惊,觉得这些年来来往往的大军见多了,这样体恤老百姓的大军还真是从来没有见过,所以伏波军在清理了城中女真势力之后,很快辰州城也就安定了下来。 不但如此,徐毅还派人到城外清剿了一番,让本地的穷人引路,将附近的女真人给收拾了个干干净净,并安排人统计本地无地地百姓,将那些女真贵族的土地重新分配给了这些老百姓,当然,这不是一天两天完成的事情,徐毅只是派出了一些人,负责在本地做这些事情,他还要率大军继续北上,攻打辽阳府呢! 大牛此战之中战功赫赫,第一个突入辰州城,击杀守门金将,巩固城门,迎入了后续兵马,又生擒活捉了辰州守将,绝对堪称此战的首功,被徐毅杨再兴等人着实的嘉许了一番,并提升他为营长,对于其他有功之人,都给予记录,随后将会另行论功行赏,赏罚分明是伏波军历来坚持的一个原则。 此战攻克盖州城,让伏波军再次获得了一次补充,得到了大批粮草还有女真人的牛羊马匹等物,而他们攻城的消耗并不算太大,收获相当不小,起码不虞短期之内出现粮秣或者火器短缺地问题,这为他们以后地作战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基础。 通过审问这个辰州守将之后,徐毅才知道那完颜宗强逃回辽阳府地时候,居然只剩下了不足五千残兵,也了解到辽阳府因为出兵的缘故,现在基本上是处于一种兵力十分空虚的状态,于是抽出少量人手留守辰州城,另外放信鸽到苏州港通知薛屠,令其立即抽苏州港的新军前来接收盖州城(前面写的有误。 辽国的时候这里叫辰州,金国之后,便改称盖州了!更正一下!),他不能在这里放置过多兵马戍守,所以还是让那些新军来此屯驻地比较好,而且打辽阳府,不比打复州或者盖州这样的小城,虽然他们现在拥有近两万精兵。 但是力量上来说还是尚有不足,为此徐毅令薛屠尽量从大连港一带,多抽调一些兵马,尽快赶过来,支援他的大军攻打辽阳府。 安排过这些事情之后,大军基本不做什么停顿,立即便又起兵,朝辽阳府开拔而去。 辽阳府对于金国来说可谓是一个重镇。 而且这里本来就是金国的东京,也是金国的陪都,更主要的是辽阳府在这个时候,乃辽金两国的冶铁重镇,金人的兵器盔甲很多便是出自这里。 对于金国来说十分重要,这也是徐毅为何甘冒风险,发兵来攻辽阳府地一个重要原因,拿下这里。 便等于扼住了金国的喉咙,对于金国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但是打辽阳府对于伏波军来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辽阳府经过辽国长期经营之后,本身城墙高大坚固,已经成为辽东腹地之中最为重要的经济、文化中心,而且金国控制辽阳府时间已经不短,更是将此地经营成了一座坚城,城中拥有住民至少要有二十万左右。 想要短时间攻克辽阳府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伏波军也只能尽快攻占这里,否则的话,一旦久攻不下,必将遭到蜂拥而来的金兵围攻。 辽阳府城外地势相对平坦,对于他们这样一支以步军为主地军队来说,很是不利,却对于金人的大规模骑兵的作战很有利。 要是万一短时间打不下辽阳府的话。 那伏波军的主力就很可能尽丧于此。 对于未来地情况,无论是徐毅还是杨再兴这些将领。 都十分清楚,这一战可以说是复州之战后,对伏波军的又一次严峻的考验,为此杨再兴等人一再恳请徐毅坐镇盖州城,而攻打辽阳府的事情交给他们来做,但是徐毅想了一想之后,还是决定跟随他们一起前往辽阳府,毕竟此战关系重大,他实在放心不下,连他自己都私下对怡庆说,自己天生就是个劳碌命,本来他完全可以在大连港坐镇地,可他偏偏就喜欢跟着大军一起冒险,这种『性』情上的变化,徐毅觉得可能是多年以来,重新养成的习惯了吧! 其实对于每一个男人来说,金戈铁马的戎马生活,何尝不是一种梦想呢?来了这里,亲历了伏波军由一支小小的海贼成长到如此地步之后,徐毅无论如何都不想错过这种令男人热血沸腾的战事!这可能才是徐毅非要跟着大军一同前往辽阳府的缘故了吧! 诸将看劝他不住,于是也就不再多说,但是大军上下,对于徐毅这个主公,亲身犯险的行为,还是被深深打动了,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各自都在心里下了决心,怎么也要打个漂亮仗,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己这个主公出什么意外! 出了盖州城之后,一路上他们一边赶路,一边结合先期派出地暗线探知的消息,一再商讨攻打辽阳府的方案,说来虽然伏波军身处辽东一带,但是他们在这里却自有一套自己的情报网络,这还真是要拜徐毅的远见,当初他之所以收留了余富海,主要便是看重了余富海的身份,自从余富海归于伏波军之后,他便到了渤海一带的苗方这里,除了想方设法从金国弄出来各种物资之外,还联络了不少金国中以前辽国旧族中的亲友,建立起来了一个隐秘地情报网络,要不然伏波军攻占辽东,也绝不会这么顺利,余富海地情报网发挥了相当重要的作用,而且这些旧辽之人,被金人欺负地够呛,对于女真人可以说是恨之入骨,闻听伏波军攻来的消息之后,便在民间鼓动了不少百姓揭竿而起,袭杀辽东一带的金人,接应伏波军,才让伏波军在较短时间内控制住了辽东一带,并且初步站稳了脚跟,说来余富海这个人在这段时间中,可谓是功不可没。 还有一点就是伏波军骑兵中多为契丹人。 这些人以前也都是辽国兵将,甚至有人本来就是本地出身,对于本地情况甚为了解,伏波军连向导都不用找,有这些人在,根本不虞会有『迷』路一说。 伏波军大军出了盖州城之后,一路北上,行进速度不算快。 这也怪不得伏波军将士不努力,而是因为这一战他们直击辽阳府,为了能打下辽阳府,携带了相当多的辎重,其中不说那百十门各类火炮,他们还要携带大批弹『药』、火箭弹、一窝蜂、箭支、帐篷、粮草等物,光是这些东西,就有数百大车。 在路上绵延十多里,想快也快不起来,跟全部是骑兵的金兵相比,他们在机动能力上确实有很大的劣势。 伏波军虽然装备了不少火炮,可以说是当代最为先进的武器。 军队的作战方法也和这个时代有很大不同,战斗力绝对属于超强,但是同时也带来了一个严重地弊端,就是伏波军如果想要发挥出超强战斗力的话。 他们就必须仰仗这些先进的兵器,带来的后勤压力也就成倍增长,一旦没有了弹『药』,那么他们也就重新回到了普通军队的范畴了,徐毅对这一点认识十分清晰,但是他也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如果想要在这里长期和金人周旋下去的话,唯一的解决办法。 便是要在这里建立一个火器工场,这也是他为何一定要打下辽阳府的一个原因之一,为此他已经派人从独龙岛杨老西还有流求岛鸡笼寨抽调工匠,乘船赶来辽东了,要是打不下辽阳府,他地这个计划就无法实现。 盖州城离辽阳府大致有二百多里左右,出了盖州,便又是金人的地盘了。 为了防止路上遭到金军的突袭。 李波再次将毒蛇分队给放了出去,同时大军还放出了数十队轻骑斥候小队。 到大军前三十里之外进行侦查,同时为了保证大军不至过于疲顿,到辽阳府的时候,保持旺盛的战斗力,他们每天只行军不足五十里,便安营扎寨,令将士们可以得到很好的休息,当第三天他们行进到平原地带的时候,行军速度便加快了许多。 但是麻烦也随即而来了,金国在完颜宗强兵败之后,也料到了伏波军不会甘愿只盘踞于复州城一带,满足于只控制住辽东南部区域,定会继续北上,辽阳府一定是伏波军下一个重要的目标,他们现在已经不敢轻视伏波军了,放在以前,他们绝不会认为伏波军敢举兵来犯辽阳府这样地重镇,但是现在他们出奇一致的认为伏波军肯定要来,所以在完颜宗强逃回辽阳府之后,被气得一病不起,镇守辽阳府的事情,便由他手下的一员叫阿忽利的猛将接手,阿忽利此人算得上是完颜宗强地一员干将,不但上阵勇猛过人,而且还多有智谋,很受完颜宗强器重,这一次完颜宗强之所以能逃回来,阿忽利也算是功不可没。 阿忽利在接手了镇守辽阳府的活儿之后,马上便开始在附近征调兵马,加强辽阳府的防御力量,并且大举征调城中百姓,也在辽阳府城外开挖深壕,布设各种防御设施,还从太子河引来水,将护城河注满,督造大批抛车放在城上还有城外,作为防守的武器使用,除此之外他还下令城中和附近地铁匠们加快打造各种兵器,从库中调出弓弩器甲装备临时拼凑来的金军,几天时间,辽阳府的守御力量便增强了许多,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金军也很郁闷,从太祖建国开始,他们金人都一直差不多在攻打别人的城池,守城的事情还真是干的不多,可是今天,他们却要在辽阳府据守,防的还是以前他们从来都瞧不起地宋人,这事情弄得他们很是不爽,但是不爽归不爽,事情还要做,因为完颜宗强的惨痛教训在眼前搁着,不由他们不相信伏波军是一支可怕的兵马。 做了这些事情之后,阿忽利还觉得不放心,又派人朝上京会宁府报急,请求金太宗吴乞买速派援兵前来支援,为了迟滞伏波军的速度,他更是着令城外的猛安们组织他们手下的骑兵在通往盖州路上袭击伏波军,这些猛安们听令之后,不敢怠慢,从所属他们的民众里面抽出精壮,由谋克们率领,汇聚一起,开始在通往盖州路上巡防。 很快阿忽利便接到盖州被破的消息,吃惊不小,盖州城大小也算是个城池,里面也有几千兵马,却连一天都没有撑住,便被伏波军攻破,可见伏波军确实是一支无法用常规度量地军队,战斗力之强,是他从来也没有见到过地,同时也心知伏波军攻下盖州城,必将马上挥军来攻辽阳府,于是再次严令城外的猛安们不得畏战,一定要对伏波军进行攻袭,拖住他们地脚步,让他们尽可能晚一些到达辽阳府。 于是出了山道之后,伏波军便开始遇上了麻烦,前方斥候快马回报说前方发现了一支两千余人的金国骑兵,正在朝他们迎头急进,杨再兴闻听立即令大军停步,就地布阵,准备好迎战金军,大军立即停下,摆出了防御的阵型。 很快他们便看到远处道路上尘土飞扬,一支金国骑兵很快便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这些金军着装很是混『乱』,一看便知道不是金国的正规军,但是既便如此,两千多骑兵一起杀来,这场面也很震撼,不过对于伏波军中见惯了大场面的将士们来说,自己兵力远超敌军,所以没人感到惧怕,徐毅笑着对杨再兴说到:“让咱们的新家伙来对付这帮乌合之众吧,也让咱们自己人见识见识疾风炮的厉害,这可是对付骑兵的一个利器,到现在咱们还没有用过呢!” 于是很快二十多辆和雷公炮形制有很大不同的火炮被推到了阵前,这些炮车没有构筑和雷公炮那样的炮阵,而是直接将炮尾夯入了土中,每部疾风炮都配备了十名炮手,这些炮手很快便将疾风炮的子铳给装填完毕,并将第一个子铳装入了炮尾之中,所有炮口都放平,直至金兵袭来的方向。 阿普右率领着他的麾下两千骑兵,急速朝伏波军的方向冲了过来,他是附近最大的一个猛安,这次受命于阿忽利前来突袭伏波军,他决心一战建功,好好让族人们看看他的厉害,为此他将手下所有精壮男人都给调集了起来,足足拼凑了两千余人,在他看来,金国的骑兵在平原上是不可战胜的,他不用去杀入敌军之中,单是靠着自己骑兵的速度,就能拖散一支人数众多的步军,他没参加复州之战,当然也不知道伏波军的厉害,所以此时他正信心满满的,要给伏波军留下一个深刻的教训。 当看到伏波军列阵作出防御的架势后,阿普右从肋下抽出了他心爱的弯刀,双足踏着马镫,对他的部下们叫道:“拿出你们的勇气来,让这支该死的伏波军见识一下咱们的厉害,砍下他们的头颅,回去找阿忽利将军请赏呀!攻击他们左翼,不要和他们缠斗,拿出你们的弓箭来,让他们见识一下咱们的神箭手是怎么『射』杀敌人的吧!” 他手下的那些兵将们齐声发出了嗷嗷的呼号之声,纷纷从马上摘下了自己的角弓,并从箭囊之中抽出了箭支,搭在了弓弦上,双腿夹紧了马腹,策马加速,呼号着狂奔向了伏波军大阵。 就在他们快要进入到一箭地距离的时候,这些金兵们都在马上挺直了身体,开始拉开了弓弦,可是这个时候,对面伏波军阵前的那些奇怪的车辆突然喷出了一道道的火光…… ------------ 第六百三十八章 坚城深壕 第六百三十八章 坚城深壕 金兵们在阿普右的驱使下,呼号着策马狂奔,冲向了严阵以待的伏波军大阵,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响,想要从伏波军面前越过,攻击伏波军左翼阵型,用他们手中的弓箭『射』杀大批伏波军兵将,大『乱』伏波军阵型,好给他们创造一个下手的机会。 可是就在他们冲到伏波军前方一箭地左右的时候,不待他们放箭,伏波军阵前的这些疾风炮便开火了。 一道道烈焰喷吐出来,子铳中被填满的铁砂立即泼洒了出去,别看疾风炮口径不大,但是装满了铁砂之后,近距离威力也不小,二十几门疾风炮同时鸣放,阵前立即硝烟弥漫。 阿普右的骑兵还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前方的那些兵将还有他们的坐骑便像是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墙上一般,所有人和马的身上同时都喷出了血花,毫无准备的金兵刚好挺直了身体,于是立即便朝后面仰倒了过去,翻身摔下了战马,而他们的战马也同时受伤,可是这些战马正在急奔之中,虽然遭受了重创,还是带着巨大的惯『性』冲出了一段,才纷纷摔倒在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金兵防不胜防,眼看这前面的兵马跌倒,他们后面的人却收不住战马,立即便踩踏了上去,可怜那些落地的金兵,当场便被踩的血肉模糊,化为了肉泥,后面的战马也有不少被前面跌倒的战马绊倒在了地上,将背上的骑乘者摔出了老远,大部分人一头撞在地上,结果是当场便被摔死。 金兵的战马从未听过这样的轰鸣声,许多战马当场便受惊开始四散奔逃了起来,狂奔『乱』跳之中,将背上的金兵摔下战马。 要不就被摔死,要么就被其它战马踩死,两千金兵立即在伏波军阵前大『乱』了起来,金兵们被这轮炮击给打懵了头,慌『乱』之中只能奋力去控制身体,不被受惊的战马摔下来,连手中地弓箭都给扔到了地上,各个都是一脸惊惶之『色』。 阿普右在中间指挥部下冲锋。 幸运的躲过了第一轮炮击,但是他的坐骑也受了惊吓,开始狂蹦了起来,幸好他的骑术相当高明,才没有被摔下战马,但是这会儿也早都懵了,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只是拼命的控制自己的坐骑。 想要指挥下属,已经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一轮炮击之后,因为炮车尾部被固定在地上,火炮弹了一下之后,便落回到了原地。 炮手们立即将子铳从炮尾拿下,将第二个子铳填入到了炮尾之中,眇也不眇,便立即第二地开火。 速度快的惊人。 于是伏波军阵前又是一阵轰鸣之声,铁雨劈头盖脸地再次打入了金兵阵型之中,于是又有一帮金兵被当场轰杀于马下,这下金兵彻底『乱』了套了,刚才还看起来气势汹汹的阵型,此时再看,却早已是『乱』成了麻,也彻底丧失了他们的冲击力。 “骑兵团出击!杀光他们!”杨再兴立即传令道。 两个师的两支骑兵团闻令立即从伏波军两翼杀了出去。 此时刚好是第三轮火炮燃放,又是一批金人被割草一般的轰下了战马,两军阵前丢下了一片的死马还有死尸。 骑兵团的将士们呼啸着策马狂奔了出去,他们的战马都适应了这种轰鸣,丝毫不受炮声地影响,驼载着背上的骑兵,如同旋风一般的卷向了『乱』做一团的金兵。 每一个骑兵都配有一杆三棱长枪,腰间是一把精钢马刀。 每个骑兵背后都有三支三尺长的锋锐精钢标枪。 马身上还有一副弓箭,可以说是武装绝对地精良。 连战马都披有皮甲,虽然比不上重甲骑兵,但是作为轻骑兵来说,他们既保持了高度的机动能力,也拥有了超过一般轻骑兵的防御能力,是一支十分精锐的骑兵队伍,为了打造这支骑兵,徐毅可是花了不少地心思还有金钱。 这些骑兵们在接近了金兵骑兵之后,每个人都先从背上抽出一支精钢标枪,借助着马势,奋力挥臂朝前方投出,一从标枪飞出之后,急速的划出弧线,扎入到了金兵阵营之中,腾起了一片血光,这种标枪重量比较大,金兵即便穿着有盔甲也挡不住标枪的穿刺,只要挨上,就会被当场穿死在马上,一些标枪没有命中金兵,却扎在了坐骑身上,战马也扛不住这样的家伙,当场便被扎翻在了地上。 一轮标枪投掷过之后,双方距离已经十分接近了,骑兵团将士们立即摘下长枪,如同一群刺猬一般的撞入到金兵之中,长枪刺出,早已慌成了一团的金兵当场又被挑落战马一大帮人,这些金兵自诩是马上的英豪,可是今天他们也见识到了伏波军骑兵的厉害,这些伏波军地骑兵们杀伐手段一点不比他们差,出手如风一般的迅猛,丝毫没有一点怯战的意思,长枪飞舞,金兵纷纷落马,有些人的长枪被金兵的骨头卡住,他们也毫不留恋,马上松手放掉长枪,毫不停息的随手便又从腰间拔出了马刀,继续挥向了下一个金兵,动作快的让人目不暇接,丝毫没有一点停滞。 两个团的骑兵掩杀过去,两千慌了手脚地金兵岂是他们地对手,徐毅望着前方的战斗,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看来自己长期经营地各个兵种现在都已经达到了他的预想的效果,这两千金兵今天算是撞到了铁板上了! 合着也该阿普右倒霉,他要是对上的是一般的敌手的话,搞不好今天就功成名就了,可是他偏偏狂妄自大,觉得伏波军没什么可怕的,所以今天他便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阿普右也算是凶悍异常,一阵折腾之后,总算是控制住了惊马,伸手再去『摸』刀,却抓了一个空,原来他的心爱的弯刀。 刚才受惊的时候,也给丢掉了,此时他成了空手,正好一个伏波军骑兵杀至了他的身前,挺枪便刺,阿普右大惊之中,侧身让过了这柄长枪,凭借着他的本能反应。 一把用腋下夹住了这支长枪,伸手便夺过了长枪,枪攥一横,便将对面地这个伏波军的骑兵给打下了战马,他刚要调转枪头,和伏波军拼命,四周却同时又捅过来了五杆长枪,他这下即便再厉害。 也躲不过去了,当场便被这几杆长枪捅穿了身体,摇晃了一下之后,两眼一翻,一头撞下了战马。 刚才被他用枪杆打下战马的那个伏波军骑兵。 因为身上有重甲防护,并未受到太重的伤,看到这厮落马,大骂着蹦起来抽出腰刀。 一刀就削下了这厮的脑袋,抓着他的小辫,往腰间一别,紧跑了两步,抓住自己战马的马缰飞身又上了马,挥舞着手中的马刀,狂呼着又冲了下去。 附近金兵一看,都吓懵了。 伏波军地骑兵也太强悍了吧,简直跟打不死一般,于是剩下的那些金兵一看猛安都被杀了,立即拨转马头,掉头开始溃逃了起来,两团骑兵好一通追杀,两千金兵在他们的追杀之下,逃脱的实在是寥寥无几。 其余的都成了伏波军这些骑兵的刀下亡魂。 遇上了这次金人的袭扰之后。 伏波军也耽误了不少时间,待到骑兵一直追击到阿普右的驻地又劫杀了一番之后。 才回到军中,徐毅和杨再兴等人也知道金人已经做好了准备,看看天『色』,索『性』就地安营扎寨,犒劳一下今日之战地有功之臣,打扫一下战场,足足收拢起来了一千八百多金兵脑袋,还俘获了数百匹健马。 本着废物利用的原则,那些死伤的战马也不能放过,直接剥皮宰杀,不到天黑,满营都飘『荡』着一股马肉的香味,伏波军中不得饮酒,但是马肉却放开供应,想出多少吃多少,将士们纷纷笑道,能在征途之中吃上这么好的伙食,还真要感激金人地慷慨呀,合着金人来袭,到成了给他们改善伙食了! 就这么从盖州走到辽阳府,原来预计四天左右到达,但是却因为连连遭遇金兵拦截,走走停停,边走边打,连续击溃了数股前来拦截伏波军的金军,才在第六天傍晚远远看到辽阳府的高大城墙。 伏波军在离城五里之处选择了一块背山的平地扎住了大营,徐毅在杨再兴等人地陪同下,登高朝辽阳府望去,众人到了这里之后,看罢辽阳府的防御,才倒吸一口凉气,这里的守军居然将他们在复州城的那一套现学现卖,搬到了这里,不但城墙远比复州城坚固不说,城外也是壕沟密布,壁垒重重,徐毅不由叹道:“看来辽阳府不好打了呀!” 看看天『色』已晚,众人也看不清个究竟,于是只得暂时返回大营,暂且休息,待到天亮再说了。 对于伏波军到来的消息,阿忽利早已得知,这几天他几乎是连轴转,才将辽阳府布置成了铁桶一座,看着城下那些防御设施,阿忽利放心了许多,他倒是想看看伏波军怎么才能攻破脚下的这座辽阳府,你伏波军不是厉害吗?我现在手中也有两三万兵将,而且还是据城坚守,你不过也就两万来人,就不信你能在基本上是一对一还弱的情况下,如何攻开辽阳府?信心又开始在阿忽利心中凝聚了起来。 入夜之后,伏波军刚刚扎好了大营,还不待休息,便有一支金兵出城趁夜前来袭营,结果被伏波军很快『乱』箭起飞,给打了回去,后半夜刚刚安稳了一点,金兵便又来袭营,结果是又被打退,被折腾了一夜的杨再兴等将领怒道:“该死地金人,居然什么都学咱们,连这一招都学会了,这不诚心也不让咱们休息吗?” 待到天亮之后,徐毅打着哈欠从帐中走出来,看到诸将脸『色』都不怎么好,便知道大家都没有休息好,于是对他们笑道:“金人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呀!看来咱们还真不能低估城中的这个守将了!” 众将跟着徐毅又爬上了山头,纷纷举起望远镜仔细观看辽阳府的情况,辽阳府东侧为丘陵,西侧为平原,城墙高大坚固,城外沟壑纵横,壁垒森然。 将整个辽阳府给彻底包围了起来,只留有数条出入辽阳府的通道,而且还设有鹿砦、拒马等物,派有重兵把守,城外多处地段都设有大批抛车,每一道壁垒都有金兵驻守,防卫之森严,决不比伏波军在复州城外搞的那一套防御设施差到哪儿去。 看完了情况之后。 徐毅着令随军画师将整个辽阳府城外的防御设施画成图,然后带回到大营之中,又找来了几个能人,在大帐里面搞了个沙盘出来,复原了辽阳府整个防御设施的情况,众人围在沙盘外面,俯视下去,整个辽阳府便展现在了眼前。 “娘地!这些该死地金人。 居然照搬咱们地办法,将这里弄成了铁桶一个,看来咱们也只能强攻辽阳府了!”林雄瞅了一遍辽阳府防御的情况之后,捏着拳头骂道。 其他诸将看着眼前地沙盘也都愁眉不展,一时间拿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金人这么一搞,他们想要短时间攻下辽阳府的希望显然要破灭了,伏波军打了这么多仗,还真没有遇上过这样的难题。 看了半天之后。 杨再兴摇了摇头叹道:“城中地守将看来不是个莽夫,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将我们拖在这里,固守待援,待到他们金国大军到了这里之后,将我们包围在这里,一口吃掉,我们的对手不简单呀!除了强攻之外。 这里实在是没有可供我们利用的地方,目前我们手中的家伙,都够不着辽阳府的城池,想要袭扰他们,也不容易做到,反倒我们还要小心一点,这个守将看来也不想让咱们在这里安生了!” 徐毅点点头,眼下这个情况确实是这样。 他们由于行动速度不够快。 给辽阳府金国守将了比较充分的准备时间,在这里构筑起了严密地防线。 突袭辽阳府是已经没有希望了,现在他们要么立即开始强攻辽阳府,尽快攻入城中,否则的话,待到金国大军来援,他们还拿不下辽阳府的话,在这个无险可守的城外,伏波军这支精锐主力就危险了,徐毅甚至差想立即撤兵回辰州城,但是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撤军绝对不行,辽阳府必须要打,只有打下了辽阳府,才能打疼金人,他们伏波军才算是在金国的肚子上狠狠『插』上了一刀,否则地话,对于金国这么大的地盘,辽东半岛以南的地域不足以让金人肉疼,而且拿下辽阳府之后,好处太多,他们在这里便可以拥有一个坚固的堡垒,成为他们以后和金人叫板地砝码,也有了一个可以继续北上的基地,现在退回去,一切都等于白干了,撤兵是绝对不行的。 徐毅打消了这个念头之后对诸将说道:“不管怎么样,咱们既然到了这里,便不能放弃!辽阳府看来确实比咱们想想中要难对付许多,但是现在也正是辽阳府最为空虚的时候,如果现在我们不打辽阳府,恐怕以后想再来打它,就更不容易了,只有趁着现在辽阳府守军不多的时候,强行拿下辽阳府,咱们才能彻底在此地站稳脚跟,大家收拾一下心情,其它的不用再想了,辽阳府必须拿下,即便付出沉重的代价,也必须要拿下辽阳府!” 诸将听了徐毅的话之后,立即挺胸答道:“主公放心,既然到了这里,即便是豁出『性』命,咱们也要拿下这里!” 既然统一了思想,必须要打辽阳府,事情也就会好办一些了,军中最怕地就是主将们意见不合,临阵犹豫不决,一帮人三心二意之下,这仗不打就知道结果,现在看到大家也都表示要强攻辽阳府之后,众人便又开始商议了起来。 当制定出了攻击计划之后,伏波军大营立即忙碌了起来,营中所有随军工匠都被集中起来,开始赶制各种攻城器械,对付城外的壕沟,壕桥是最不能缺少的东西,还有为了减少兵将的伤亡,头车也必须要有,除此之外,还要有一些云梯等物,想要攻下辽阳府,这些东西是少不了的。 另外,伏波军为了避免被金人偷袭,也派出人手在大营外面开掘出了一道壕沟,省的金兵没事天天晚上过来捣『乱』,他们熬金兵可以,但是绝不能让金人来熬伏波军,在忙这些事情的时候,杨再兴开始调动兵马,在辽阳府南侧还有西侧两处地方又扎了两处兵营,派李波的第三师步军驻守这两处兵营,以牵制金兵地注意力,而主攻方向,便放在了南边这里。 杨再兴还派出林雄等人轮番到金人防线以外骂战,要金人出来和他们决战,阿忽利知道伏波军地厉害,所以不管伏波军怎么骂,就是严令城外的兵马不得擅自出战,否则地话就地军法从事,让伏波军骂了两天也没骂出来什么人。 骑兵在这种攻城的行动中用处不大,于是杨再兴便将骑兵派出去,收拾附近的那些女真人,劫掠他们的粮食器物,到处张榜告诉当地那些契丹人还有汉人,只要他们不和女真人还有渤海人抱团对付伏波军,便对他们决不侵扰,并在杀掉当地的一些女真贵族还有渤海人大户之后,将他们的财产分发给他们属下的那些契丹人还有汉人们,以此收买当地民心,省的他们跟着这些女真人对付自己,这样的做法还果真有不错的成效,消息传开之后,附近的那些女真人还有渤海人的猛安谋克们马上便老实了下来,也不派人继续偷袭伏波军了,因为他们发现手下的那些被他们欺压的契丹人还有汉人们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看他们的眼神似乎有点不太对劲,于是便开始对自己的小命担心了起来! 可是还是有一些不开眼的女真贵族不知利害,依旧对他们统制下的那些契丹人还有汉人们施以酷法,结果一天晚上,一个女真谋克一家,便被手下的一帮汉人给端掉,杀了个干净,这几百户汉人连夜便投奔了伏波军,将这个女真谋克一家人的脑袋献给了伏波军,以谋求伏波军的庇护和奖赏,可见辽东一带,女真人和渤海人对于其它民族的压迫,是十分残酷的,也是颇不得人心的,这些杀了自己主子的汉人立即得到了伏波军的重赏,让他们作为种子散下去,游说更多的当地汉人杀掉女真头领,揭竿而起和伏波军一起对付金人。 经过两天准备之后,伏波军连续击溃了金兵数次袭营,杀伤了不少金兵,阿忽利看到继续这么折腾下去,他们也占不到多大便宜,伏波军对大营防御十分严密,他们这样的偷袭只是徒增伤亡,于是也就放弃了这样的夜袭,毕竟他们手头除了弓弩之外,可没有伏波军那种火箭弹,可以远远的打了就跑,只能靠着人填,现在他可没这么多兵力填进去,伏波军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第三日清晨,伏波军便准备好了攻坚器材,随着辕门打开之后,大批伏波军便冲出了大营,朝着辽阳府城外第一道壕沟涌去。 一辆辆利用大车改造的壕桥,一辆辆装满了沙包的填壕车,一辆辆覆满了厚厚的马皮、牛皮的头车纷纷被推出了辕门,随后便是百余辆炮车也被推出了大营,架设在了金兵防线外面,后面接着便是一队队顶盔贯甲的伏波军将士们列队排列在这些车辆之后,整个两军阵前一片杀气腾腾。 而壕沟另一侧的金兵们也立即忙碌了起来,士卒们在金将的指挥下涌向了壁垒还有抛车,拿起了早已备好的弓箭等物,抛车也被装上了石块火球,辽阳府城外的金兵阵地上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徐毅也胯上战马,随着大军来到了大营之外,这一战是他们有一次面临的巨大考验,成败对于他们来说比以前任何一战都要关键,望着金兵阵地上的人影重重,徐毅深呼吸了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战鼓声立即在伏波军中响了起来,两个团的攻坚兵将起身发出了一声怒吼:“杀……” ------------ 第六百三十九章 单点突破 第六百三十九章 单点突破 伏波军的喊杀声冲破了云霄,惊得附近草丛中的鼠兔都跳了起来,慌忙一头扎入了自己的洞『穴』之中,天上的苍鹰也被这声呐喊所震慑,远远的振翅飞向了远方,再也不敢在此停留。 随着令旗的挥舞,一座简易的瞭望台被迅速的搭建了起来,观察手飞速登上高台,将前面的金军阵地看了个一清二楚,并迅速的将金兵的位置报给了下面的炮兵,这种方法也是他们第一次使用,因为金兵壕沟后面的许多情况,因为土垒的遮挡,伏波军在平地上望去看不清楚,所以徐毅给他们想出了一个这样的办法,算是一个土办法,为炮兵专门指示目标,也可以方便的观察炮兵对敌军的打击效果。 还是炮兵打头,按照瞭望台上面的军官指示的方向,各炮炮手迅速调整炮口,开始为攻坚部队扫清前方的道路,各门雷公炮几乎连成一片开始鸣放,一批弹丸疾风骤雨般的砸在了壕沟另一侧的金军阵地之中,这次他们可没再用实心弹或者是散弹,数十门雷公炮都装填了从鸡笼寨运来的开花弹,这批弹丸准确的落在了对面那群金人搭建的抛车阵地之中,接着便开始接二连三的爆炸了起来,一轮炮击,金人布置在这里的几十架单梢砲、双梢砲给炸成了一堆破烂,并将集中在砲军阵地上的定砲『操』砲的金兵炸飞了一片,首先解除了这些重武器对于进攻的伏波军的威胁。 “打的好呀!金人的那些砲都解决了,快点调炮,炮口放低,瞄准土墙,实心弹装填,轰塌它们!”一个负责观察的军官站在瞭望台上一脸兴奋的叫到。 还是开花弹用起来爽,要是用实心弹。 不知道要轰几轮过去,才能将金兵地这些砲给干掉,这下倒好,一次解决问题,谁说的那句话呢?貌似说的是科技就是战斗力吧! 解决了敌军砲军的威胁之后,起码不会担心攻坚部队被这些东西杀伤了,炮兵们立即放下炮口,将数十门火炮都集中对准到了几个点上。 这都是他们预定好的几处薄弱之处,装上了实心石弹,立即点燃,又是一阵震天的轰鸣声,那几处壕沟后的土垒随即便腾起一片烟尘,土垒后面响起了一片金兵的惨呼之声,再看这几处土垒,在雷公炮地轰击下。 当场便垮塌了下来,毕竟是土墙,远没有城墙那么坚固,哪儿经得起这样的打击呀! 王峰和林雄二人一看土垒缺口被打开了,于是一起振臂举刀叫道:“冲!”说着便各自率领了一个团的精兵。 推着壕桥车、填壕车、头车等重型车辆,奋勇朝金军的第一道堑壕冲了过去。 金兵在挨了这两轮打击之后,慌『乱』了一阵,但是在坐镇的金将指挥下。 他们也很快恢复了镇定,其中一部分金兵是随完颜宗强在复州城逃回来的残兵,早在复州城便见识过了伏波军的这种会喷火的炮地厉害,遭到了这样的打击之后,这些金兵多少已经适应了,于是很快便镇静下来,开始带着一批新军在土垒后面站起来,同时放箭。 开始反击试图冲击壕沟的伏波军。 顿时天空便飘来了一片箭雨,撒向了冲向壕沟的伏波军的队阵之中,这批第一批强攻地伏波军都配有大盾,见到箭雨袭来,立即举盾相抗,金兵的箭支落下之后,钉在大盾上面,发出一片密集的笃笃声。 由于没有砲石的缘故。 伏波军准备又相当充分,这一轮箭雨对于伏波军杀伤并不算严重。 只有少量运气不好地士卒,被漏过盾牌的箭支命中,一部分人依靠身上的布袋甲扛住了这样的打击,没有受伤,但是也有一些士卒的防护薄弱的胳膊还有腿部中箭受伤,部分人跌倒在了地上。 但是这样的打击显然没有挡住伏波军的脚步,那些受伤地士卒被留在原地,等待救援,其余的兵将毫不停顿的继续前进,大批弓箭手举着强弩也冲了上去,扳下了机括之后,手中的强弩立即飞出弩箭,形成了一片箭雨,对土垒后面的金兵进行压制,然后一些专司救援的士卒立即冲上去,将留下的那些伤员给抢回来,送到医护营之中进行救治。 这样的配合表现地相当漂亮,除了指挥者地组织有度之外,更多的是拜伏波军长久以来地苦练,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道理在这个时候便发挥了效力,一支精兵的养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才是徐毅为何提前那么长时间着手准备的缘故,要不然临时抱佛脚,即便组建起来的军队数量再庞大,也不见得就能派上大用。 由于伏波军组织有力,准备的充分,而且兵器上的优势很快便压制住了壕沟另一侧的金兵,雷公炮在侧翼不断的用石弹轰击金兵的土垒,每一炮过去,都在土垒上打出一个澡盆一般大小的窟窿,躲在后面的金兵多被『乱』飞的碎石土块击伤,更有几门临时加装了木板防护的疾风炮,借着轻便的优势,被一批炮兵推着跑到壕沟附近,就近开始用散弹快速发『射』,连连轰击土垒后面『露』头放箭的金兵,挨上一家伙,金兵就别想活,因为只要中弹,就是脑袋和胸口中弹,所以一顿猛揍之后,有土垒防御的金兵反倒比只靠盾牌防御的伏波军伤亡还要惨重,打得金兵无法抬头,『露』头不是被疾风炮轰死,就是被劈面而来的箭支给『射』死,连正在蹦跳着指挥作战的那个金兵百夫长也被一门疾风炮眇上,一炮过去,便将这厮打成了筛子,飞出去了老远才落地挂掉,这段阵地上的金兵于是开始混『乱』了起来。 但是远处的金军千夫长看到伏波军猛攻这里,马上便带着一支援军赶了过来,重新有了指挥的金兵,再次开始了顽抗,双方的交战立即激烈了起来。 两个突击团趁着伏波军炮火的支援,终于推着壕桥车还有填壕车头车冲到了壕沟前面,撞开了壕沟前的那些鹿砦拒马等物。 将一辆辆装满沙袋的填壕车推下了壕沟,开始填埋壕沟,为后续地兵马填出一条条通道,而壕桥车到了壕沟边之后,『操』作的将士们立即拉动绳索,将长长的跳板竖起然后轰隆一声搭在了壕沟上面,形成了一条现成的通道,但是做这些事情的时候。 这些『操』作车辆的伏波军将士也付出了相当的代价,因为他们动作的时候,不可能还举着盾牌防箭,所以许多将士当场便被金兵『射』倒在了壕沟前面,一些『操』作壕桥车或者填壕车地士卒甚至全部被『射』杀在壕沟前面,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怕死已经没用了,留在这里危险更大。 一些紧随壕桥车的伏波军将士,看到这样的情况之后,悍不畏死的丢掉手中的刀盾,扑上去接着『操』作车辆,在壕沟上架桥填沟。 一些士卒身上连中数支箭支,但还坚持不退,死命的推车或者拉动绳索架桥,直至耗尽最后一丝力量才倒下。 但很快又有人上来接替了他们的位置,继续『操』作车辆。 徐毅和其它在后方观战的将士们都将这一幕看在了眼中,不由得被感动地眼睛都有些湿润了起来,能拥有一批如此强悍的手下,徐毅深以为荣,同时也替他们的牺牲感到痛心。 徐毅吸了一下鼻子,沉声对身边的人们说道:“记住这些弟兄的名字,不要忘记他们!”身边地那些诸将立即默默点头。 这个时候。 怡庆也走到了战鼓旁边,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从正在击鼓的鼓手那里夺过了鼓槌,实现了她对徐毅的承诺,亲自为将士们擂鼓助威,怡庆饱含热泪,奋起全身地力气,猛挥鼓槌。 拼尽了全力擂鼓为前方拼死前进的将士们助威。 隆隆而且激昂的战鼓之声混在炮声之中。 响彻了天际,传遍了所有角落。 每一个伏波军将士都被这种激昂的鼓声所振奋了起来,那些突击的将士们更是奋力向前,前赴后继的涌向阔壕前面,在他们的付出和牺牲下,宽壕之上终于形成了几条通道,黑压压的伏波军喊杀震天,大步冲过了这道横亘在他们眼前地阔壕,长枪和战刀挥舞着各个如同疯虎一般杀向了金兵。 金兵在他们的军官的指挥下,以同样的方式反扑了过来,双方立即便在土垒上下展开了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 仗打到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技术优势可言了,双方短兵相接之下,再也没有不公平之说,只剩下力量和勇气的对决,双方纠缠之下,火炮弓弩都失去了作用,只有用手中的刀枪来决出胜负了。 一具具火热的身躯挥洒着热血倒在血泊之中,一条条鲜活地生命被冰冷地武器夺取了生机,仿佛生命在这一刻已经是最不值钱的东西,连徐毅都不得不承认金人地凶悍,金兵中同样也不乏悍勇之人。 随着越来越多的伏波军杀过壕沟,战线也开始被拉开,双方的兵将扭杀在一起,让人分不清具体的战线。 先前在复州城下的一幕没有多久,却重新在辽阳府城下上演,不过变化的确实攻守双方的身份完全掉了个,原来的攻方现在成了守方,原来的守方却变成了攻方。 “传令炮兵朝两侧轰击,截断两翼金军的援军!”杨再兴看到两翼各有一支金军正在快速朝这里涌来试图支援此地的金人,于是当即下令到。 刚刚因为敌我双方纠缠在一起而沉寂下来的炮兵阵地,很快便按照杨再兴的吩咐,再次轰鸣了起来,一颗颗炮弹重重的落在两翼正在涌来的金兵之中,炸得对方血肉横飞,遭此打击的金兵立即便掉头而逃,一顿痛打之后,算是将两翼的金兵给彻底打散,解了这里的危机。 激战之中,随着更多的伏波军后续兵将越过通道,突入金兵阵地之后,战场态势开始发生了转变,伏波军的数量开始压制住了这一段阵地上的金兵,越来越多的金兵被伏波军将士斩杀于土垒上下,终于在经过一阵激战之后,伏波军拿下了这里的第一道防线,并朝着两翼杀去,将两个突击团给替换了下来。 王峰还有林雄此战都没有发生意外。 但是两个人经过此战之后,也都累得只想赶紧找个地方坐下,再看他们身上的盔甲,整个被血给沾满,一些地方甚至还挂着点人的零碎,可见这一仗地惨烈程度,二人被替换下来之后,带兵撤出来。 见到了徐毅,徐毅亲手为他们将脸上的血污擦净,非常郑重的对他们行了一个军礼,说了一声辛苦,二人和他们的部下觉得身体仿佛猛然一松,心情也好了许多,纷纷立正给徐毅和杨再兴这些主将敬礼,然后才回转营中休息。 一批批伤者还有阵亡的将士被抢回大营。 伤者立即被送入医护营急救,而阵亡者有专人为他们清洗血污,收拾遗体,一切都进行的井然有序,令众多伏波军将士都感到了一丝安慰。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战场上。 低级士卒受伤之后,能得到及时救护的少之又少,只有将领们才能使用有限地医疗资源,接受随军郎中的救治。 但是在伏波军中,不管是谁,只要受伤,就都可以一视同仁的得到军中医护兵的救治,绝不会被放任不管,这也是伏波军能保持旺盛士气的一个很重要的措施和条件,所以伏波军的将士根本不用担心自己受伤没有人管,许多人才会有勇气拼死向前。 只要不死,就有被救的希望嘛! 大牛也参加了这一战,回来地时候,徐毅也差点认不出他,浑身上下跟个血人一般,手里面拎着的那根狼牙大棒,倒刺上面更是沾满了血肉,都不知道他到底砸死了多少金军兵将。 但是看到徐毅之后。 大牛呲牙一笑,徐毅也就放心了。 这个小子一口白牙,这会儿带着满脸的血污,看起来很真是有些吓人。 这一仗一直打到下午,伏波军以这里为突破口,不断朝两翼扩展,一个团一个团的将兵力投入进去,然后用轮战的办法,不断将打累地将士替换下来,即让部队都得以锻炼了,也保证了将士们得以休息保持体力,大副减少了伤亡,这种打法倒还是很新鲜的事情,起码以前很少见过有什么军队用这样的战法,这可是徐毅在后世看的战例里面总结出来地东西,告诉了杨再兴之后,很快便被杨再兴采用了,所以当日落之前,整个辽阳府外的第一道壕沟防线都已经被伏波军给控制在了手中。 阿忽利在城头上全程观看了这场激战,最后不得不传令第一道防线上的所有还活着的金兵后撤到了第二道壕沟后面,对于伏波军今天的表现,他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姜也不得不暗生敬佩,对敌手的统帅之人在心中表示赞佩。 伏波军的战法和他们以前采用地人海战术完全不同,伏波军巧妙的利用了他们手中的优势武器,采取了单点突破,然后撕裂自己防线之后,又采用轮战的方法,压制自己的金军,朝两翼扩展,同时还让他开眼的是,伏波军对于手中那种可怕的火炮的运用上,十分地成功,和步军配合地相当默契,往往都先用火炮轰散了己方刚刚组织起来的兵将,然后步军随即投入攻击,将本已受挫士气大跌地己方兵将彻底打垮,这样的进攻方式他还是首次见到,算是又学了不少,但是却没有一点应对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伏波军投入一支又一支的兵将,将他第一道防线给蚕食掉,令他即佩服,又恼怒,最后只能下令放弃。 本来还信心十足的他,当经过今日一战之后,心再次被悬了起来,一天下来,他布置在第一道防线的数支兵马几乎全军覆没,退下来的兵将寥寥无几,损失十分惨重,而从整体战况上来看,作为进攻一方的伏波军伤亡却远没有他的金军惨重,至多双方伤亡也只能达到五比一的比例,而且伏波军还抢回了大部分伤者,看来伏波军能在复州城外大败己方八万大军,确实有他们的过人之处,伏波军今日也展现给了他另外一面,就是短兵相接的情况下,伏波军也绝不会白给他们。 看到太阳落下之后,杨再兴派出没有参战的兵将接管了第一道防线,并在这里建立了一个新的营寨,分兵驻守,严防金兵趁夜再来夺回丢掉的阵地,其余人马都回营饱餐战饭,然后倒头休息,恢复体力,做好第二天继续进攻的准备。 一天下来之后,徐毅心情开始转好了许多,毕竟这样打了一天,实际上他的伏波军损失并没有预料中的那么严重,只战死了三百多将士,另外伤了数百人,却斩杀了至少四千金兵,可谓战果相当不错,虽然远没有复州城一战的战果大,但今天他们才是攻方,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已经很不容易了,更可贵的是军中所有建制也没有一个被打残了,还都保持着基本的战斗力,于是他对攻下辽阳府的信心有充足了许多。 议完事之后,定下了第二天的进攻方案,徐毅回到自己的营帐之中,抬眼便看到怡庆已经脱去了秀蓉战袍,换上了一身合体的裙装,风姿是那样的卓越,令人看了赏心悦目,但是怡庆却秀眉微皱,伸手『揉』着肩头,似乎有点痛苦的模样。 徐毅一惊,但马上想到了其中原由,于是上前,双手轻轻按住怡庆的肩膀,为她『揉』捏了起来,笑道:“说过了你不要跟来,偏要来,即便是男人击一天的鼓,也会受不了,何况你一个女子,怎么能不疼呢?明日我看你还是在营中休息吧,何苦呢?” 怡庆颇有点受宠若惊的承受着徐毅为他按摩肩膀,但是听他说不让自己明天继续观战,立即便说道:“这可不行,将士们为大宋甘愿冒死和金人奋战,我不过就为他们击鼓助威一下,岂能受不了呢?今日我才知道,战场居然是如此惨烈,以后我也不会再害怕了!” 徐毅也知道,今天一战,其实怡庆也是出了不少力的,许多伏波军将士们看到主母亲自擂鼓为他们助威,士气顿时提高不少,起码要比平时悍勇许多,于是也就由着她了,何况还有一帮英姿飒爽的女卫跟着怡庆在观战,这帮老爷们很受鼓舞,谁也不想在女人面前丢人,俗话说的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女人在战场上有女人的好处嘛! 果不出伏波军所料,阿忽利确实不甘心一天就丢掉外围防线,于是晚上果真就派了一批金兵,越过壕沟偷袭伏波军,试图将伏波军给赶出去,但是早有准备的伏波军没给他们这个机会,他们刚一动,伏波军的暗哨便发现了他们的动静,很快通知了驻守这里的主将刁斌大人,刁大人是个阴人,悄然调动兵马,也不点火,弄了一些一窝蜂一拉溜的摆放在金兵来袭的方向,只待金兵上门,待到金兵出现在夜『色』之中的时候,他一声令下,士卒们将一窝蜂还有百虎齐奔箭同时点燃,接着又是一通弓弩齐发,在这样凛冽的箭雨覆盖下,偷袭的金兵连伏波军营寨的边都没『摸』到,便被当场『射』杀了一大批,剩下的那些残兵败将们连滚带爬的想要退回他们的防线之中,结果黑暗之中看不清道路,不少人都一头撞到了壕沟之中,被扎死在了沟底,出来了两千人,只回去的不到三分之一,其余的被刁斌掩杀过去,还抓了数百俘虏,彻底让阿忽利的计划流产。 气得阿忽利大骂伏波军狡猾,不过又让他见识到了伏波军一种新玩意儿,夜『色』之中,那些一窝蜂火箭燃放的时候,一道道耀眼的闪光,呼啸的火箭,同样是非常具有震撼力的,他更是有些害怕了,搞不清楚伏波军到底还有多少他们没有见过的新武器了! ------------ 第六百四十章 离间之计 第六百四十章 离间之计 当伏波军又一次开始发动攻势的时候,阿忽利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对于防守一方来说,他不知道这一次伏波军又会从什么地方发动攻势,只能将兵力分散在防线上,等候伏波军的攻击,如此一来,战争的主动权又被伏波军掌握在了手中。 阿忽利为了拖延伏波军的时间,再次从城中强征了一批平民,甚至于富家子弟也被要求拿上兵器登城防守,而抽出一部分兵力,增强到了第二道防线上面。 而对于徐毅他们来说,也是心中有苦难言,本来他们完全可以依靠火炮大面积的轰散金兵,但是他们手头的弹『药』毕竟不是太多,而本次携带来的弹『药』他也不得不节省使用,而不能尽情的发挥他们的火力优势,因为作为主将来说,他们都很清楚,即便他们强攻下辽阳府之后,恐怕接踵而来的便是要面对大批金军的疯狂反扑,金国岂能坐视辽阳府如此重镇落于伏波军之手,定会调集全国精兵前来报复,到时候恐怕伏波军会处境很艰难,虽然现在他们的弹『药』还算是充足,但也不得不节省弹『药』,而采用人力强攻,辅以火炮支援。 又是一天打下来之后,伏波军的伤亡明显比前一天增加了一些,而金军也多少适应了他们的这样的打法,守将阿忽利当伏波军一开始采用突破战术的时候,便急令附近的兵将朝伏波军突破点支援,增强那里的防御力量,在第二道防线的砲车被摧毁之后,立即将更多弓箭手投入到反击之中,并采用了火攻的方式阻止伏波军的攻势。 金兵一看到伏波军将壕桥架上壕沟,便立即派悍卒跃出土垒,将装满火油的坛子摔在壕桥上。 燃起熊熊大火,烧毁壕桥,阻击伏波军突破壕沟,伏波军为此连连损失了数架壕桥,最后只得靠填壕车填出通道,才算是突破了第二道壕沟,但是金兵也进行了奋力的抵抗,数次将伏波军击退回来。 后来还是在伏波军炮兵地支援下,大量杀伤了阻击的金军之后,伏波军的突击队才算是完成了突破,但付出的代价也很不小。 而阿忽利也接受第一天的教训,看到伏波军已经突破防线,并开始站稳脚跟之后,便立即收缩兵力,放弃了第二道防线。 减少了伤亡,保存了实力,将城外所有兵力都集中在了最后一道防线上面。 打下第二道防线之后,虽然付出伤亡代价不小,但是对伏波军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因为他们已经突进到了辽阳府城外两里之内,这下便有辽阳府的金兵好看了。 因为到了这里之后,辽阳府已经处于了他们火炮和火箭弹的打击范围之内了,当夜。 杨再兴便下令伏波军士卒在第二道防线和第一道防线之间构建起新的大营,这次建营伏波军开始得到了当地一些汉人和部分契丹百姓地支持,开始有一些百姓在得到了消息之后,决心反了金国,跟着伏波军攻打辽阳府的金兵,当他们听说了伏波军两天连破金军两道防线之后,更是对伏波军增加了不少信心,自发的扛着家伙跑来给伏波军帮忙建营。 减少了伏波军将士的体力消耗,在这些老百姓的支援下,新营很快便得以建立起来,杨再兴的想法便是稳扎稳打,采用步步『逼』近的策略,直至攻至城下。 当看到这些老百姓自发前来帮忙之后,徐毅的参议官马哲又心生一计,因为他了解到金军之中有很多人都是契丹人还有汉人。 其中一部分是他们地女真猛安谋克们强征而来的。 并不是自愿前来和女真人一起抵抗伏波军的,其中甚至还有一些人的亲戚就在城外。 于是他便给徐毅出了个损招,请徐毅召集一些当地愿意跟伏波军干的百姓聚在金兵防线之外,哭嚎着向对面地金军喊话,让金军中的那些契丹兵还有汉兵不要再跟女真人干了,还让他们大肆宣传伏波军的政策,说只要驱逐了女真人之后,他们这些穷人便可以得到土地,不用再受女真人的欺压,还哭诉着提及十年前金兵攻下辽阳一带地往事,历数女真人屠杀的那些契丹人还有汉人的恶行。 徐毅闻听大喜,这个主意太妙了,于是立即找来了杨再兴等将,将马哲出的这个主意告诉了他们,诸将听了之后,也都连连点头,对马哲连声赞叹,说他们文人的肚子里面坏水就是多,马哲被诸将夸的哭笑不得,笑骂道:“你们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呀!……” 徐毅采纳了马哲的办法,立即派人召集了一批本地老百姓,先是给予他们了重赏,又让他们饱餐之后,告诉他们,其实伏波军要对付的主要是女真人,而不是金军中地那些契丹人还有汉人,也不愿眼睁睁的看着金军中的这些汉人和契丹人为了女真人送命,希望他们能劝劝金军中的这些同族或者是亲人不要和女真人一起死拼到底,否则的话刀枪无眼,当伏波军打入辽阳府之后难保不杀死他们,最好他们不要拼命和伏波军抵抗,即便不反,也最好能当看到伏波军的时候投降,可以保证不杀他们。 这些老百姓一听觉得有理,于是便得了实惠之后,答应了下来,伏波军便派兵护送他们去开战宣传攻势,一大群老百姓们跑到金军防线前面整整喊了半天时间,该说的他们算是都说了,伏波军甚至好找人写了不少的传单,绑在箭支上面,『射』到金军那里,总之,就是要让金军内部产生相互不信任感。 这可是个毒计,阿忽利怎么也没有想到伏波军连这办法都想得出来,打仗就打仗吧!怎么你们还玩儿这个呀!当场差点没气晕在城楼上面,作为一个统兵之人,他是深知自己大金国军队地构成地,女真人起兵伐辽的时候,也不过区区只有两万余人,后来之所以越打越多,靠地还是收降辽人。 现在金国虽然号称雄兵百万,可是金军之中主要构成还是由汉人还有契丹人为主,而大金国人分四等,最上面的便是女真人,其次是渤海人,再其次是契丹人,而汉人在金国地位最为低下,受穷的全都是契丹人和汉人。 难保这些人不会心生怨气,可是他没有想到今天伏波军居然玩儿了这么一个阴招,这不是诚心要拆他们金军地台吗? 阿忽利立即派人下去,在军中镇抚那些汉人和契丹人,并告诉他们,只要打退伏波军,定会对他们重重有赏,但是这么做。 也只能是亡羊补牢了,因为城下军中的一些兵将,在听到了伏波军这通宣传之后,已经开始有点脸『色』不善,如此一来。 阿忽利还真是害怕了,要是万一伏波军的这一招起了作用的话,那辽阳府可就真的危险了,于是再次派人下去对兵将们说。 伏波军这只不过是一个『奸』计而已,令他们万万不可相信,伏波军可是贼人出身,定不能信他们。 看到这些老百姓们喊了半天之后,杨再兴令他们撤回来,又给予了一些奖赏,才遣散他们,至于是否起到了作用。 大家心里也都没底,只能打起来之后再看成效了,于是大军再次开始行动了起来,战鼓隆隆声中,一门门雷公炮的黑洞洞的炮口被扬起,堑壕另一侧的金兵却只能绝望地远远看着,却毫无还手之力,因为他们隔着堑壕。 根本没有东西能够得着伏波军。 随着一阵火炮的轰鸣声。 炮弹又落在了金兵的那些好不容易造出来的砲车之中,再次瓦解掉了他们最有力的长程攻击武器。 接着还是老办法,由观察手观察金兵最集中的地方,然后用火炮猛轰一通,打得金兵哭爹喊妈,狼狈不堪,按照这两天的习惯,伏波军马上便要开始推着填壕车还有壕桥车进攻了,金兵在将官的指挥下,纷纷涌到了土垒后面,结果今天伏波军却不这么干了,又是一通炮火急袭,将金军壕沟后面地土垒打烂了一段,轰死了一些金兵,然后大军居然掉头回营,却没有进行进攻。 金兵好不容易被组织起来的防御,卯足了力气要将伏波军给撞回去,结果当他们付出了相当的代价之后,做好了准备,伏波军却没有动手,让这些金将们,仿佛是一拳打到了空处一般,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了,看着伏波军大军回营之后,他们于是便只能招呼手下,收拢刚才被轰死的那些袍泽们的尸体,救治伤员,心情也就松懈下来了许多。 谁知道他们刚刚放松下来,一支伏波军便又冲出了大营,接着炮兵们对着金军又是一通『乱』轰,把金兵搞得紧张兮兮地马上又做好了反击的架势,结果是伏波军这次又是虚晃一枪,打完了炮之后,一帮人又回转了大营。 结果金兵又是虚惊了一场,就这么一个下午一直搞了五六次,可把金兵给折腾坏了,这心放在现代来说,就跟坐了过山车一般,忽悠一下,被提了起来,接着便扑通一声又放了下去,心脏不好的被这么折腾了一番之后,险些没有犯心脏病,当场趴下!气得一个金将实在忍不住,爬上土垒,对着伏波军便破口大骂,不外乎就是一些有种你们来打呀,干嘛玩儿这个之类的话,可是还不待他骂完,冷不丁便不知道什么地方同时飞来了三支劲矢,这个金将浑身一阵,低头望去,却见到自己胸腹上『插』了三支箭,然后两眼一翻,蹬蹬退了两步,仰面便倒在了土垒后面。 伏波军还是时不时地派一支兵马出营,然后一通炮轰之后,打道回府,搞得金军哭笑不得,不准备吧,怕伏波军玩儿真的,准备了吧,结果每次都是虚晃一枪,不但如此,另外两处营盘里面的伏波军也配合主营这边,搞一样的动作,出兵收兵,出兵收兵,让金兵在城外最后一道防线后面疲于奔命,不到晚上,这些金兵便被折腾趴下了,各个跑的累得跟死狗一般,一屁股坐下,便不想站起来了。 越是这样,阿忽利越是紧张,城外的这支伏波军简直就是无耻到了极点了,天底下没有见过有这么打仗的。 前两天伏波军猛攻,虽然自己不敌,被连破两道防线,但是总比这么折腾人感觉要好一点,打不过人家只能怪自己没人家厉害,怎么能这样折腾人呢?阿忽利越想越不对头,明知道城下的兵将已经被折腾趴下了,可是还是着令他们要时刻保持警觉。 绝不能放松,城下地守将这个苦呀!搞了一下午,他和手下的腿都要跑细了,天知道伏波军要搞什么,什么时候才会发动攻势,这些金军几乎要被折腾疯了。 看看天『色』已晚,伏波军也各自回营,劳累了一天地金兵们也觉得总算是可以休息一下了。 可是饭碗还没有端稳,伏波军便又开始有了动静,一大群火把又涌出了大营,而且看起来明显是要冲向壕沟,伏波军炮兵阵地上又是一通轰鸣。 搞得金兵们立即被军官们驱赶着丢了饭碗,抄家伙作出抵御的准备,结果是等了半天,伏波军又打着火把回了大营。 临走还放声大笑,嘲笑金军们胆小如鼠。 “没法打了!娘的!没见过这么打仗的,这帮伏波军实在是无耻到了极点了!这不是要活活折腾死人吗?还不如冲出去和他们决一死战,躲在这儿简直要把人给憋疯了!”一个金将一把便将手中的弓给摔在了地上,破口大骂了起来。 其他那些金军也都跟着狂骂,但是也有一些人默不作声,找个地方坐了下来,当兵的如果真是红了眼。 打起仗来,并不见得害怕,但是就怕有力气没地方使,被人折腾,伏波军搞地这一手只是一天下来,对于金军地士气来说,令他们更是跌落了谷底。 一些白天听了城外老百姓宣传地金兵坐下便开始暗自合计了起来,虽说当官地告诉他们。 这是伏波军的诡计。 不能相信,但是他们却没看出来这些老百姓是被胁迫来的样子。 如果真的如同他们所说的那样,那跟着伏波军可就比跟着女真人干好多了,女真人不是人,一点不如意便杀人,压根不把他们这些旧辽人当人看,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这会儿打仗又拿他们来填坑,一些人的心便开始活泛了起来。 就在金军上下被伏波军搞得人心惶惶的时候,徐毅却和诸将坐在大帐里面有说有笑,不外乎是说今天地这个战法,这么损的主意也只有徐毅这个现代人想得出来,他自己还振振有辞的说什么兵法有云,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田地,不竭如江海!打仗只要能取胜,没什么无耻不无耻之说! 诸将纷纷大汗一番,他们可都知道徐毅就喜欢出奇兵,可是照着今天这个玩法,他们也是第一次见,这不是诚心折腾人嘛!幸好被折腾的是金军,要是换成自己,估计也要被活活气疯了! 这一夜伏波军压根就不让金人消停一会儿,到了这个距离之后,他们的火箭弹可就有了用武之地了,徐毅让杨再兴派出少部分兵将,扛了火箭弹沿着金兵防线四处布置,没事就放大起火玩儿,专门朝金兵城外大营有亮光地地方打,而且时不时的也给辽阳府来几个尝尝,这一夜下来,把辽阳府城内外的所有人都搞得紧张兮兮,一刻都不得消停。 阿忽利直感到嘴里面一阵阵的犯苦,自己算是倒了霉了,怎么偏偏遇上这么一帮不要脸地对手,复州城外伏波军玩儿的那个熬鹰战术,到了今天,又被他们使了出来,这么打下去看来辽阳府还真是要保不住了,于是他连夜备车,派出精锐兵将,将病怏怏的完颜宗强送出了辽阳府的北门,省的万一辽阳府不保,再把这个皇子给陷于伏波军之手,接着回府,便召集了手下大将们商议了起来……。 天光刚刚放亮,伏波军正在悠哉游哉的吃着早饭,诸将也都刚刚到大帐中会齐,便听闻辽阳府一阵战鼓隆隆之声传了过来,辕门官飞身奔入大帐之中,对徐毅和杨再兴禀报道:“启禀主公,辽阳府的金军有了动静,一支金军正在集结,城内开出了一批兵马,看来是要出来和咱们决战了!” 徐毅闻听放声大笑道:“辽阳府可取了!看来咱们终于把金军给『逼』急了,传令下去,大军出营,干掉他们,开始攻城!” 在金军开始行动之后,伏波军大营中也响起了战鼓之声,饱餐战饭的伏波军将士们一个个精神抖擞地披挂整齐,列队出了大营,很快便在营前摆下了大阵,只见伏波军大阵中旌旗飘飘,大军上下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弓上弦刀出鞘,披甲之士整齐排列,队形如刀切一般整齐,映着晨曦的太阳,雪亮的刀枪如林如山一般,整个大军一片肃穆之『色』。 金军也在壕沟上架上了一道道壕桥,大批金兵涌了出来,朝着伏波军冲杀了过来,阿忽利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了,因为他深知,自己下面已经是军心不稳了,一旦再被伏波军这么折腾两天,恐怕他的大军便会不战自溃,趁着现在他们还有战力的时候,他急需一场胜利,来鼓舞一下士气,于是才连夜挑选出了五千精兵,天一亮,便杀出了辽阳府,要和伏波军见一下真章,看看到底是伏波军厉害,还是他的金兵厉害! 当金兵刚刚冲过壕沟一半的时候,伏波军便有一次不守规矩地来了个先下手为强,早已备好地火炮立即便对着涌出的金兵开始了轰击,如此密集地队形,正是他们打击的最好时候,可笑金兵被打了这么多天,还是一点教训都不接受,摆明了这是要用人填了,所以不利用这个机会岂不成了傻子了吗? 金军刚刚冲出一半,便被伏波军一通猛轰打了一个人仰马翻,那些已经杀出来的金兵也被打急了眼,不待后军跟上,眼看这么挨揍也不是办法,于是便立即开始发动了攻势,结果立即又招致了伏波军阵前摆放的一群一窝蜂的重创,伏波军不但火炮厉害,而且他们的弓弩更是不容小觑,冲出来的这些金兵不待靠近伏波军阵营,便当场被密如骤雨一般的箭支放翻了一半以上,可怜这些被阿忽利派出的金兵,连伏波军大阵的边都没『摸』到,便被这顿暴雨一般的打击给彻底瓦解掉了! 这样的战斗根本不用详述,阿忽利这次派兵出战,正是徐毅和杨再兴他们所愿的事情,只用了很短的时间,便彻底将这支出城求战的金军给打了个鸟兽散,然后伏波军立即便推出了早已备好的各种车辆,『潮』水一般的涌向了辽阳府城下最后一道防线。 经过了一天的鏖战,伏波军终于拿下了辽阳府城外的最后一道防线,将这里的金兵歼灭的一大部分,只有少量的金兵撤回了辽阳府之中,而且这一天的激战,也暴『露』出了他们宣传的成果,一部分金军中的汉人还有契丹人,在看到伏波军杀过壕沟之后,不待伏波军对他们举起屠刀,自己便主动丢下了武器,跪地投降了伏波军,甚至出现了极个别的部卒临阵倒戈,砍杀掉了自己的女真头领的事情,虽然这种事情很少,但是却对金军打击很大,彻底动摇了金军中的团结,让许多女真将领,都不敢再信任自己的那些汉人手下,这对于金军的士气来说,无疑又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阿忽利眼看最后一道防线被攻破之后,无奈之下,只得将所有兵将都收拢进了辽阳府之中,开始准备据城坚守的最后死战了。 ------------ 第六百四十一章 出城追击 第六百四十一章 出城追击 当伏波军清除了辽阳府之外的金军之后,徐毅反倒开始忧虑了起来,眼前的辽阳府显然是他遭遇的第一座这么坚固的城池,即便是在倭国的时候,太宰府也没有如此坚实,更令他头疼的是,辽阳府城外的这道宽达三十米的护城河,金人引来了太子河水,将护城河灌满,出入城门全都要靠数座吊桥,想要越过这道天堑,攻入辽阳府显然是件难以完成的任务。 对于这一点,显然他们这些人在来之前,还是没有充分的考虑到,如何攻城成了他们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这时一骑快马飞速奔入大营之中,一个消息的到来,让伏波军大营中的气氛突然再次紧张了起来。 因为他们接到了一个坏消息,金国从上京会宁府再次征调了近十万大军,由金国大将完颜宗干亲帅,已经离开上京路朝着辽阳府赶来,按照他们行军速度,至多再有五天便可以到达。 “五天!现在金人给他们的时间只剩下五天,而我们最起码要在三天之内,拿下辽阳府!那样的话,我们还有一两天休整准备的时间,否则的话,后果是什么我想大家都应该清楚!”徐毅用手指敲着帅案沉『吟』半晌之后说道。 众将也都很紧张,他们现在说起来两万兵马,但是经过连日攻击之后,现在能战的也不过万五左右,其中还有一支近三千人的象兵,徐毅不到最后是不会轻易动用的,如果三天之内不能破城的话,那么他们就将陷入到腹背受敌的境地之中,形势骤然紧张了起来。 在平原上面对十万金国大军,对于他们来说即便有火炮火箭等武器,也绝难保证他们的安全。 现在摆在众人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三天之内拿下辽阳府,入城之后,据城坚守待援! 另一条就是立即撤兵回盖州城,在那里据守,抗击金军地反扑,这么一来,两条路中。 第一条显然是要冒着极大的风险,而且即便是拿下了辽阳府之后,形势也不见得就会很好,他们马上便会陷入到被金国大军围困的境地之中,而且这次不同于复州之战,他们有充足的时间从容的在城外布置各种防御设施,拒阻金人大军直抵城下,他们将直接面临金国大军疯狂的攻城。 能否顶住金兵,还真是个问题。 如果说保险的话,还是第二条撤回盖州城的路要稳妥很多,盖州城临海而建,他们在那里。 可以方便地得到后方的人员和物资的支援,在那里拒敌显然胜算更高一些,但这样一来,他们控制辽阳府的计划便会彻底落空。 而这些天的所有努力和付出的代价,也将立即付之东流。 大多数人都能想明白这个道理,谁也不敢轻易出言表态,纷纷开动脑筋,衡量眼下的形势,大帐之中立即安静了下来,除了诸将的呼吸声外,再也听不到其它响声。 这种寂静令人感到很不舒服。 徐毅同样脑海中也在急转,此时不管如何抉择,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个非常艰难地决定,到底是强攻辽阳府,来一个火中取栗,还是立即撤兵回盖州,稳中求胜呢?徐毅一时也难下决断了! 徐毅这时候才发现。 自己还是过高的估计了自身的能力。 虽然他的伏波军目前拥有了这么多貌似先进的武器,但是毕竟还只能算是原始火器。 威力面对如此坚城地话,尚有很大不足,而辽阳府的坚固程度,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有点太坚固了一些,而后勤线的拉长,对于他们来说,更是个很大的问题,盖州至此二百多里,即便自己打下了辽阳府,金国大军到了这里,也必会截断此地和盖州地联系,到底何去何从呢?徐毅觉得从伏波军壮大以来,第一次没了主意。 “启禀主公!以在下之见,为了保存我们的实力,还请主公暂时放弃攻打辽阳府,撤回盖州为上策,毕竟现在我们伏波军实力尚不足矣同金国全面想抗,而眼下我们所有精锐大半都在这里,连主公和主母也在这里,继续强攻辽阳府,显然过于冒险,而眼下我们拿下辽东时间不久,后方尚未稳妥,贸然在此和金人对决,无疑是胜算不大,一旦金人趁我后方空虚,围困此地,而挥军南下,攻打辽东,即便我们拿下了辽阳府,也很可能在此成为孤城一座,再者来说,辽阳府中还有十几万平民,我们即便拿下了辽阳府,短时间之内也不见得能收服民众,到时候我们对外,要面对金军猛攻,对内,还要防范城内有人作『乱』,所以在下以为,眼下强攻辽阳府,并非明智之举!”看到帐中诸将都沉思不语,最后还是马哲先开了口。 马哲话一出口,马上便得到了杨再兴的支持,也出言说道:“马先生说的有理,末将也同意马先生的意见,虽然我们为将者,打到了这个地方,并不愿看到先前的努力付之东流,但是继续攻城,却无疑是要冒非常大的危险,末将也知道主公的想法,主公希望尽快攻入金国腹地,解去大宋之危,但此事末将以为却急不得!金国灭辽尚用十年方尽全功,而我军远道而来,想要一时便攻取大批金国疆域,显然过于急躁了一些!末将也以为,当下我们已经占据辽东大片土地,对于我们目前实力来说,已经是到了极限,而且也已经重创了金国,达到了牵制金军地目的,而眼线我们更该考虑的还是先站稳脚跟,然后再图金国腹地不迟!” 连杨再兴都这么说了,其余的将领们也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他们不是怕死,但是也没人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在此地和金人玩命,谁都想打有把握之战,如果一点把握都没有的话,伏波军的士气恐怕也会受到打击。 徐毅咬了咬牙,这些问题他也都想得明白。 现在还不是他冒险的时候,虽然现在放弃攻打辽阳府是有些过于可惜了,但是他也不想在这里拼光了自己地老本,于是叹息了一声说道:“诸位言之有理,这段时间来,我确实有些急躁了一些,金人实力目前远高于我们,而我们还尚不足以和他们拼实力。 如此看来,这次倒是真地要便宜了金人了!” 诸将也都有点惋惜,毕竟这些天,他们在此都付出了很大地精力,而大军也付出了相当地代价,真的决定要撤军的话,还真是让人有些扼腕,毕竟他们已经连破金军数道防线。 兵临城下了,却眼睁睁放弃前面的所有努力,对于所有人来说,都不会太舒服的。 “主公也莫要遗憾,在下看来。 此战虽然我军未能尽全功,但是也已经严重打击了金国上下,以我们一己之力,居然能打到他们的东京重镇。 而且连败金军,对于金国君臣来说,也算是狠狠的教训了他们一番,而且我们退兵,也不见得就是坏事,盖州城地势险要,金兵大举反攻辽东,盖州城是必经之路。 我们完全可以在那里继续狠狠地修理金人,同样也可以牵制大批金军,给大宋以策应,只要我们守住盖州城,不见得金人就不头疼,在那里,我们同样进可攻退可守,不见得就比攻下辽阳府差到哪儿去。 ”马哲看到徐毅一脸的遗憾。 于是出言宽慰他到。 徐毅想想马哲的话确实也有理。 盖州城是金兵南下的必经之地,控制好了那里。 对于金人来说,同样是如芒在背,于是心中的遗憾也就少了一些,只是觉得没有拿下辽阳府这个物产丰富的地方,还是有点肉疼罢了。 既然定下了撤军的事情,那么剩下的就是如何撤军地问题了,于是徐毅摇摇头,放下心头的那种不甘,和诸将开始商议起了撤军事宜。 辽阳府南门外,伏波军大军云集,排列出了一个个方阵,大军上空弥漫着腾腾杀气,一辆辆填壕车、壕桥车、头车等器械被推至城外,一门门雷公炮高昂着黑洞洞的炮口,伏波军上下刀枪如林,闪烁着耀眼的寒光,数百架云梯在伏波军的肩扛下,如同数百条蜈蚣一般令人发憷,整个一副强攻地架势。 辽阳府中的气氛也空前紧张,金兵金将们奔走于城头,将他们能找到的守城之物,尽数堆放在了城墙之上,从远处看去,他们集中起来了数百架简易的抛车,弓箭手更是每个城垛后面都被安排上了一位,滚木礌石、滚油等物也都就位,只待伏波军大肆攻城,他们便要迎头痛击伏波军,虽然他们士气不高,但是在阿忽利许以重赏之后,军中地那种不安定的情况还是得以了遏制,何况这些金兵背后还有不少虎视眈眈的女真兵在监视他们,要么死战,要么就被杀,他们也只能无奈的选择了和女真人一起防守辽阳府。 阿忽利站在城楼上,俯视城外的伏波军,看着威武整壮的伏波军将士,他也暗自觉得有点胆寒,可是低头看看城下宽阔的护城河之后,他又多少有点放心了一点,伏波军虽然厉害,但是他们总不至于会飞过护城河吧,即便他们的那种火炮再犀利,也只能远远地轰击自己的城墙,想渡过护城河,恐怕也绝非易事。 伏波军摆好阵势之后,随着战鼓响起,大军开始缓缓朝辽阳府南门推进,随即火炮阵地上便开始轰鸣了起来,城头上的金兵经过今天之后,也都学乖了,以看到伏波军放炮,马上集体趴在了地上,将身体隐藏于女墙之下,集体来了个乌龟大缩脖,随即炮弹便呼啸而至,重重的砸在了城头上面,打得城墙上石块『乱』飞,中弹的金兵惨叫连连。 而且这次伏波军炮火很密集,压得金兵不敢抬头,抛车也被摧毁不少,大批伏波军涌向辽阳府的护城河。 一批金兵弓箭手们被驱赶着站起身,朝着正在『逼』近城墙的伏波军放箭,伏波军举盾相抗,在头车的掩护下,继续推进,而且还用强弩对城墙上地金兵发『射』,压制他们地反击。 双方就隔着护城河开始了激战。 一番激战之后,伏波军丢下了大批的尸身,然后『潮』水一般地退去,令城上地阿忽利一阵兴奋,对着城下的伏波军叫道:“尔等不过尔尔嘛!给我狠狠的教训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贼人们!” 就这么双方在城下激战了一天,伏波军一直都没有能攻过辽阳府的护城河,还在护城河前面丢下了大批尸体,伤亡颇为惨重。 城中的金兵于是士气大振,这么多天,他们被打得实在憋屈,这下总算是教训了一下伏波军,让伏波军也见识了一下他们的厉害,给伏波军造成了不小的杀伤。 阿忽利大喜过望,拿出了不少银钱,兑现了他地诺言。 犒赏三军,并令城中将士们严防死守,小心伏波军夜间偷袭。 结果当夜,伏波军将辽阳府四门堵死,趁夜又开始发动了猛攻。 他们的行动被城中金兵发现,双方又是激战了一整夜,伏波军还是没有能靠近辽阳府的护城河,又一次付出了惨重的伤亡。 城外的护城河一侧堆满了伏波军的尸体。 “我倒要看看,这支贼兵到底有多少人够咱们杀的,就靠这样的攻击,就想取下我们地辽阳府,简直就是做梦!”阿忽利早晨看清楚城外遍地的伏波军尸身之后,不由得狂笑了起来,打了这么多天,都是他们死的多。 现在总算是看到伏波军也死了不少,大致扫一下,伏波军一天一夜的猛攻,起码丢在了城外数千具尸体了,以伏波军的兵力来说,他们再这么打两天,恐怕就没人可用了。 伏波军经过了一天一夜猛攻之后,显然士气受到了很大地打击。 一直休息到接近中午。 才又开始对辽阳府发动了攻击,这次看下去。 伏波军的阵型已经没昨天一早那么整齐了,而且行动也看起来缓慢了许多,不过伏波军这次推出了更多的覆满马皮的头车,在这些头车地掩护下,再一次发动了攻城,城上的金兵受到了昨天一战的鼓励之后,士气大振,发狂一般的对接近的伏波军放箭,阻止伏波军靠近城河,而伏波军也在头车的掩护下,用弩箭回『射』城上的金兵,还推出了加盖了厚木板的霹雳车,接近城墙,对城上金兵轰击,城下被伏波军地火炮发出的浓烟笼罩,让城墙上的金兵无法看清下面的情况,只能冒着伏波军的炮火奋力放箭。 辽阳府城外浓烟滚滚,这一仗打到了下午,伏波军才又一次被金兵击退,慌『乱』的奔回大营。 阿忽利再次登上城头,今天由于伏波军推来了可以快『射』的疾风炮,城上金兵损失也不小,但是他在城下硝烟散去之后,当看清楚城下的情况之后,于是更是大喜过往,因为在硝烟散去之后,城外地地面上丢满了伏波军地尸身,这么大致清点一下后,伏波军两天时间,损失了几乎一半的兵将,于是他彻底放心了下来。 如此看来,伏波军虽然厉害,但是也没办法攻破他地辽阳府,这道宽阔的护城河,伏波军便无法逾越,伏波军这也算是黔驴技穷了,损失了这么多的兵将,看他们还怎么打下辽阳府。 城中金军更是士气大振了起来,不过也有个别金将心有余悸的对阿忽利进言,提醒阿忽利要小心伏波军,因为伏波军实在狡猾,别又被他们给骗了,但是此时的阿忽利已经听不进去了,在他看来,伏波军之所以如此不顾伤亡的猛攻辽阳府,肯定是因为听说了金国大军已经快要到来这里,他们怕在自己金国援军到来之前,攻不下辽阳府,会腹背受敌,才会如此不计代价的猛攻的,为此,还将那些进言的手下斥责了一顿。 “你们这些人看来已经是被伏波军打怕了,他们再怎么说也还是人,又不是神仙!虽然他们的那种火炮很是犀利,但是他们毕竟人手有限,城下的这些尸体便能说明问题,伏波军是怕咱们大批援军到来,才会如此疯狂的攻城,现在不是咱们担心他们的时候了,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伏波军今晚便会撤军,他们已经没有力量再接着攻打咱们的辽阳府了!传令城中骑兵待命,给我盯住伏波军的动向,一旦他们撤军,我们便给他们来一个衔尾追杀,要不然的话,让他们安稳撤回盖州,以后还是一个大麻烦!”阿忽利召集手下诸将对他们吩咐到。 城中金军也又忙活了起来,开始召集起四千骑兵,做好了出城追击伏波军的准备,事情果真如阿忽利所料的那样,到了晚上之后,远远望去伏波军的大营一片灯火通明,而且人嘶马叫,动静很不同寻常,但是城楼上的金兵望去之后,又没有看到伏波军出营夜袭辽阳府,于是便立即将这个情况禀报给了阿忽利。 “果真不出我的所料,伏波军这是要趁夜撤军了!来人!给我带马抬刀,准备打开南门,我要亲自带兵追击伏波军!”一直等候消息的阿忽利猛然站了起来,为了准备晚上一战,阿忽利连盔甲都没有脱。 不多时阿忽利便带着四千城中最精锐的金军,在南门处开始汇集,城上的金兵忽然叫道:“将军大人,伏波军开始撤出他们的大营了!他们大批火把正在出营朝南面而去!” 阿忽利放声大笑了起来叫道:“金国儿郎们,今天是咱们报复这帮贼人的时候了,拿出你们的勇气,跟我一起杀出去,凡是杀一人者,赏银十两!开门、放吊桥!” 随着辽阳府南门被金军吱吱呀呀的推开之后,高悬的吊桥也被缓缓的放在了护城河上,四千金军在阿忽利的亲率之下,呼啸着举着他们的兵器,杀出了辽阳府,直朝伏波军大营方向冲杀了过去。 他们的战马四蹄『乱』飞,踏得城外那些伏波军的尸体血肉模糊,带着一溜的血痕,狂呼着冲向了伏波军大营,经过了一段急奔之后,阿忽利率领他的兵马,终于杀至了辕门,这里虽然点燃着许多火把,但是箭楼上却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先锋金军杀到辕门前面之后,挺着长枪猛然刺向了门口的那几名持枪挺立的伏波军,结果手上一轻,居然轻松便将这些伏波军挑了起来,这才发现这些所为的伏波军士卒,根本就是用稻草扎成的假人。 “伏波军果真退了!冲呀!别让他们跑了!”金兵在看到偌大一个辕门一个活人都没有之后,纷纷狂呼着,纵马越过了伏波军的辕门,如同洪流一般的杀入了大营。 进了大营之后,金军更是放心了下来,偌大一个大营里面到处都是黑咕隆咚的一片,只留下了一批枝杈着的木头,连营帐都已经被伏波军撤收了,看过去已经完全是一片空营了,阿忽利见到此景之后,大刀一挥吼道:“伏波军已经撤离了,不要让他们跑了,给我追!”然后双脚一磕马腹,身体伏低,策马便朝伏波军后营冲了出去! 大批金国骑兵立即尾随其后,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开始朝伏波军后营冲杀了过去,沿途只看到遍地丢的各种车辆辎重等物,在他们看来,伏波军已经彻底放弃了这里,为了尽快撤回盖州城,连这些东西都不要了,于是更是放心大胆了起来,一个二个兴奋的像是喝高了一般,狂呼『乱』叫着继续追击了下去。 而此时的辽阳府城下的尸体堆中,却有一批人悄然的动了起来,匍匐着朝吊桥方向蠕动,每个人都是一身黑衣,在夜『色』之中,从城上望下去,根本没有人能看清楚这些人的动静,所有人的长枪还有钢刀都被涂黑,即便是月光撒在他们身上,也没有一点的反光,这些人的行动速度很快,丝毫不顾身边还躺着众多的尸体,这些尸体已经开始散发出一股恶臭的气味。 ------------ 第六百四十二章 功亏一篑 第六百四十二章 功亏一篑 望着远去的火把,金兵再也无法遏制自己心中的兴奋,纷纷催动胯下的战马,试图更快的追上正在退去的伏波军,让他们见识见识金兵铁蹄的厉害。 但是当他们眼看要穿营而过的时候,跑在最前面的金兵却纷纷马失前蹄,随着战马一声声的悲嘶声,这些金兵也纷纷一头撞下了战马,收势不住的金兵压根就没有发现前方隐藏的危险,依旧催动着战马冲了过去。 结果更多的金军被摔下了战马,此时军中的阿忽利才意识到前面出了问题,待要去查看的时候,四面八方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鼓声还有号角声,阿忽利感觉到心脏仿佛猛然被一把大手给捏住了一般,正在沸腾的血『液』也仿佛忽然被泼上了一盆冰水,忽然凝固了起来。 “不好!上当了!快撤回城中!”阿忽利当听到了这阵鼓号之声后,猛然清醒了过来,奋力疾呼到。 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天空中响起了一片密集的嗖嗖声,然后大批箭支划破了夜空,扎入到了金军之中,一个个猝不及防的金兵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便被这阵骤雨一般的箭支『射』死在了马下,一下金军便『乱』了起来,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受伤之后,立即受惊开始狂奔『乱』跳了起来,而剩下的金兵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心头惊恐一片,中伏了!他们再一次被伏波军给耍了! 于是金兵立即在黑暗中拨转马头,试图反身冲出伏波军的大营,可是一切都为时已晚了,在他们来的道路上出现了一道道的拒马,土中也忽然拉起了一道道的绊马索,掉头的金兵显然无法骑着战马,越过这么多的障碍。 一个接着一个地被绊倒在了地上,天空中此时箭支仿佛是下雨一般的不断落下,金兵在夜『色』中根本分不清箭支来于何方,更不要谈格挡这些箭支了,成片的金兵被箭支割倒,再也无法从地上站起,只要有人坠马,便无法逃生。 因为黑暗之中到处都是受惊的金兵和战马,他们会马上将坠马的人活活踩死。 夜『色』之中阿忽利根本无法再对手下金兵进行任何指挥,飞蝗一般的箭支就够他忙活的了,所有金兵都不知道该朝什么地方突围,如同一群没头苍蝇一般的四处『乱』撞,可是很快他们便又被迎面而来地箭支给『射』翻在马下,这时候四周许多地方点着了火把,一个接着一个的火球被丢到了金兵之中。 火光照亮了金军,使他们的身形在夜『色』之中暴『露』无余,于是飞来的箭支更加的准确了起来。 阿忽利到了这个时候,才算是彻底明白,他又一次上了狡猾的伏波军的大当了。 伏波军根本没有撤退,而是作出了种种假象,蒙蔽了他,并在这里部下了天罗地网。 就等他入罄了,可是他没有识破伏波军的阴谋,傻乎乎地带着精锐自投罗网,一头闯入了伏波军给他们设下的大网,为何这支伏波军如此狡猾呢?他实在想不通,难道伏波军的人都长了三个脑袋不成? 但是这会儿他没空去想这个问题了,阿忽利举起了大刀,狂吼着招呼身边的部下收拢。 疾飞的箭羽不断地将他们『射』下战马,阿忽利收拢了一批金兵,然后选定了一个方向,大叫着:“不要怕!跟我一起杀出去!” 话音一落,阿忽利便拍马领兵朝伏波军撞了过去,金兵到了这个时候,也别无选择,只好纷纷举刀。 紧随阿忽利朝伏波军冲杀了过去。 箭雨如同剥茧一般的不断将金兵『射』落于马下,当他们在阿忽利的率领下。 终于靠近了伏波军的阵线之后,夜『色』之中一排排黑甲伏波军将士显『露』了出来。 阿忽利红着眼睛,挥舞着手中地大刀,疯了一般的催马猛冲,此时他的肩膀上已经中了两支箭支,但是凭借着他身上甲胄的防护,并未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而他的凶『性』也被彻底的激发了出来,此时他也不想是否可以逃出升天了,只想着冲入伏波军之中,能杀多少该死的伏波军,就杀多少好了。 刁斌嘴角带着一丝冷笑,跨于马上,望着从『乱』军之中冲向自己地这队金兵,然后缓缓的举起了自己手中的硬弓,搭上了一支尖锐无比的箭支,死死的瞄准了冲在最前面的那个金将,然后两指一松,弓弦发出了一声嗡的锐响,那支羽箭立即离弦而去。 阿忽利忽然感觉到一股冷风扑面,大惊之下,立即侧身想要躲避,但是还是没有能躲开这支冷箭,直觉右胸猛然一震,接着便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右臂一麻,手中大刀便跌落在了马下,身体摇晃了摇晃,然后便一软,俯在了马上,昏了过去。 随着刁斌这一箭放出,其余地弓箭手也立即瞄准这批金兵猛『射』了起来,不待金兵冲入伏波军阵列之中,这批金兵便被基本上猎杀殆尽。 守城地副将在阿忽利出城之后,一直远眺着伏波军大营,心头却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祥,但是他却想不通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就在这时,城下忽然飞上来了一支冷箭,他凭借着常年征战地经验,提前感觉到了这支冷箭,身体形成了一种本能,仰面朝后面倒去,那支冷箭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子飞了过去,正中他身后的一个手下的面门,那个手下血溅当场,仰面朝天的倒了下去。 “不好!有诈!”这个副将立即叫道,然后打了个滚,趴起来便命令手下立即收起吊桥。 “将军大人,阿忽利将军还在城外,现在就收吊桥吗?”一个手下听了这个副将的命令之后,犹豫着说道。 “笨蛋,快点升吊桥,这是伏波军的诡计,晚了就来不及了!”这个副将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叫道。 这个时候,趴在城垛上朝下搜寻冷箭来的方向的金兵忽然大叫道:“城下有人!快升吊……”可是他的话还没叫完,一支箭便钉在了他地喉咙上面。 借着城头上的灯火。 此时更多的金兵发现城下冒出了一帮黑影,正在冲向吊桥,眼看就要登上吊桥了,于是再也不敢耽搁,用力的推动了轱辘,吊桥上的粗大铁链立即绷紧,开始缓缓的升了起来。 更多的金兵惊慌之中,开始朝城下放箭。 一时间城门处箭羽横飞,立即有几个冲在最前面的黑影中箭倒地。 城下地那些黑影被这阵箭雨拦了一下,速度慢了一点,此时吊桥便已经升了起来,一个黑影挥刀打掉了一支箭雨,咬牙骂道:“娘的!还是慢了一点,不要冲了,快退!”于是这些黑影立即停住了脚步。 举起了手中的盾牌,掩住自己的身形,有几个人冒死将受伤倒地的几个袍泽抢了起来,抗在肩上快速在其它人的掩护下,退入了夜『色』之中。 而金兵没有看到的是在黑暗之中。 不算太远的地方还集结着一支兵马,为首地一员大将正是林雄,此时林雄也看到了正在升起的吊桥,将手中的朴刀猛的一摆。 带着无限的沮丧叹道:“还是慢了一点!可惜呀!该死地金人反应还真是不慢,要不然今晚辽阳府就要归咱们了!” 他身边的一员将官看了看大『乱』的辽阳府城头,也叹息了一声,然后说道:“看来天不帮我们呀!咱们还是退吧!” 林雄带着一脸的沮丧点了点头,然后这支兵马缓缓地朝伏波军大营退了回去。 望着伏波军大营中一片火光冲天,还有夜空中传来的那一片人的惨叫声还有马匹的悲嘶声,城中的那些金兵金将各个噤若寒蝉,所有人到了这个时候。 都已经明白,阿忽利回不来了! 四千金兵在伏波军的层层包围之下,没有能坚持太长时间,便被伏波军尽数剿杀在了大营之中,不少金兵到了最后,看到逃脱无望,而且连一个主事的将官都找不到了,于是便翻身下马。 跪在地上丢掉了手中的兵刃。 只求能以投降换得活命。 随着最后一帮还在试图顽抗地金兵被『射』杀之后,一队队挺着长枪的伏波军开了进来。 将那些投降而未被杀的金兵看押了起来,并在满地的尸体中搜寻幸存者,只要看到留有辫子或者是带耳环的金兵,都要一刀砍下脑袋,将人头收拢起来。 看到一些金兵未死,便抬手一枪,狠狠的扎下去,一股血箭便会立即喷出,彻底的结束他们的痛苦,手段凶狠地连那些被俘地金兵都为之战栗,最后有几个伏波军在尸体中发现一个身披重甲的女真将官,正要砍下他地脑袋,有人说道:“且慢,这厮好像还没死!” 有人说道:“那让我来了结了他!”说着便要上前举枪捅死他。 但是有人马上便拦住了他道:“不要!这厮看起来应该是金兵的主将,还是留个活口吧!说不定还能问点什么出来!”于是一帮人便将这个浑身『插』满了箭支的金将抬了回去。 徐毅坐在大帐之中,听了林雄还有李清渊的回报之后,徐毅和诸将都叹息了一声,徐毅开口说道:“看来确实天不照顾咱们,金人的警觉『性』还是满高的嘛!不过天下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按照咱们的预想进行,辽阳府看来气数未尽,就让它在金人『『宝 书 网』』!二位辛苦了,退下休息去吧!” 接着徐毅命人将俘获的那个金将给架上来,几个亲卫立即从外面架进来一个被纱布裹的跟粽子一般的金将,松手丢在了地上,这个金将落地之后,疼的闷哼了一声,但是马上便又强行忍住,挣扎着爬了起来,但是由于受伤过重,他最后还是放弃了努力,翻身坐在了地上,双眼喷火,抬起头死死的盯着坐在上手的徐毅。 徐毅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金将,看他满脸浓须,脸上还有一道伤疤,看起来让他更加狰狞了许多,又见他两眼喷火的望着自己,于是冷笑道:“久仰阿忽利将军的大名了,今日咱们算是终于相见了!” 阿忽利望着徐毅。 用力的对徐毅呸了一声,吐出了一口带血的吐沫,旁边立即有亲兵上前,便要大脚踹他,但是徐毅马上举手拦下了他们,令他们退下,接着对阿忽利说道:“看来将军是输的很不服气呀!现如今你已经成为我们伏波军的阶下囚,又有什么好不服地呢?” 阿忽利望着徐毅。 恨恨的说道:“我不服!你们这些卑鄙小人,只会使诈,要么就靠着你们的那些会喷火的玩意儿,没有真本事,要是你们和我们堂堂正正的打一仗的话,你们绝不会是我们大金国勇士的对手!” 徐毅又冷笑了起来摇头道:“将军此言差异,你也是带兵之人,要知道两军对阵。 凭得不单单只是武勇,计谋远要比武勇更有用,今日你败了就是败了,就不能再逞口舌之勇了!卑鄙二字,在战场上是用不上的。 何况你们金人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宋金两国本来就是盟友,可是你们却刚刚灭掉辽国,便立即和大宋反目。 挥军攻打大宋,难道你们所谓就不卑鄙了吗?既然撕破了脸,就不要说谁卑鄙,成王败寇你也应该明白地,现在我来问你,你今日被我们所俘,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阿忽利被徐毅数落了一顿之后,想想自己现在被人家抓了。 确实是自己没人家聪明,明明是个圈套,却带兵出来自投罗网,这也怪不得别人什么,但是对于宋金两国反目成仇,他自有他的看法,于是对徐毅怒目而视道:“宋金反目岂能怪我们大金国?都是你们宋人自己无德,擅自毁盟在先。 要不是你们收容辽国降将。 又杀我们使臣,我们岂会和你们反目呢?大宋也没本事。 居然连皇上都被我们俘虏了,这倒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阿忽利的话立即引起了帐中诸将的大怒,纷纷对他大骂了起来,阿忽利也不和诸将对骂,还是死死盯着徐毅,仿佛恨不得将徐毅一口吞下一般。 徐毅抬手止住了诸将对阿忽利的谩骂,宋金两国反目,整体上来说不能说是谁对谁错,任何一个国家强大了,就会想着欺负一下弱邻,大宋自己不争气,将自己的软弱暴『露』给了金人,而且在宋金结盟共同灭辽中,表现地又那么窝囊,后来在收降辽军方面,更是小动作连连不断,惹得金人大怒,被金国修理,也是情理之中,这个问题上没必要和阿忽利这样的人纠缠什么。 “我们不要讨论这个问题了,现在我只想知道,你被我们伏波军俘获了,还有什么话要说没有?”徐毅对阿忽利继续问道。 阿忽利坐在地上想了一下之后,忽然问道:“你们这两天连续攻城,死伤惨重,为何还不退走?今晚又为何还有如此多的兵马对我设伏呢?这个问题我想不明白!” 徐毅听了他这么一问,又笑了起来摇头道:“千万不要被眼前的假象蒙蔽了,你怎么知道我们攻城死伤惨重呢?” 阿忽利有点糊涂,厉声说道:“这怎么可能有假呢?你们这两天在辽阳府城下陈尸过万,以你们的兵力来说,应该早就失去了战力了,可是今晚却还能将我数千兵马绞杀于此,难道你们又有援军到了不成?” 徐毅真地笑出了声,摇着头道:“非也非也!陈尸过万不假,但是你怎么知道那些尸体就是我们伏波军将士的尸体呢?”其他那些伏波军的将领们也都『露』出了揶揄的笑容。 阿忽利楞了一阵之后,看着周围伏波军将领们一脸地坏笑,忽然想明白了这个问题,恨不得猛抽自己几个嘴巴,这次他是真的上了伏波军的大当了!那些尸体看来根本不是伏波军将士的尸体,而是这几天大战之中死伤的金兵的尸体,被伏波军拿来废物利用,丢在了辽阳府城外,蒙蔽了他们,这……这也太狡猾了点吧! 阿忽利猜的不错,这些被陈列在辽阳府城外的尸体确实不是伏波军将士地尸体,而是这些天被杀的金兵的尸体,他们每一次攻城,其实斗车还有填壕车都装满了被换了衣服的金兵的尸体,佯攻之中,趁『乱』将这些金兵的尸体抛下,然后便撤回去,一批批的金兵尸体被丢在城下之后,刚好麻痹了阿忽利还有城中众多的金兵,让他们以为伏波军伤亡惨重,但是事实上,伏波军两天地攻城之中,并未损失多少兵将,并上演了一出战力大跌地好戏给阿忽利看,可是这些尸体却实实在在的蒙蔽了阿忽利还有众多金人,让他们以为伏波军兵力大损,料定伏波军遭此惨重损失之后,定会撤退,才中了伏波军这个圈套,令他们再次损兵折将。 不过事情也没有完全照伏波军所料地发展,本来徐毅和诸将还准备了一手更狠的给辽阳府的金兵,就是趁着他们出城追击伏波军的时候,在夜『色』掩护下,派出了毒蛇分队的李清渊刘大等人率领了一批死士,突袭落下吊桥的辽阳府城门,试图一举夺取辽阳府的城门,随后林雄引兵攻入辽阳府,拿下这座辽阳府,但是没成想一个弓箭手因为看到城头上的那个金军副将,忍不住提前下手,暴『露』了他们的行动,才招致整个突击行动失败,要不然的话,搞不好现在他们已经进了辽阳府的城中了!可见战场上是不容有任何疏漏出现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伏波军当初都定下了撤退的计划,之所以又搞了这么一出,就是徐毅还觉得不甘心,想要临走再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靠诡计拿下辽阳府,而且他这一计险一险就成功了,不过天不遂人愿,最后还是功亏一篑了,但是也不算是完全失败,毕竟又搞掉了金军数千人的精锐,连辽阳府主将阿忽利都成了他们的俘虏。 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阿忽利这会儿就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伏波军的『奸』诈确实超乎了他的想象,输给这样的对手,他真是无话可说了。 徐毅看阿忽利不再言语,一副引颈受戮的架势,于是多嘴问了一句,阿忽利是否愿意投降,结果被阿忽利又大骂了一顿,把徐毅骂得很没有面子,这阿忽利是金国的大将,绝不会像大宋那么多没骨头的混账当官的那样投降的,都是他自己多嘴,招致人家一顿臭骂,于是也不再劝阿忽利了,这厮绝对是条硬汉,打死也不会投降自己的! 于是徐毅点点头道:“我很钦佩将军的忠勇,既然将军只求一死,那我也就满足你好了!来人!将阿忽利推出辕门枭首示众!但不得侮辱他的尸体!” 对于硬汉,不管他是什么人,都会赢得人的尊重的,几个亲兵过来,架起了阿忽利,拖了出去,不多时便回报徐毅,说阿忽利已经授首,人头已经挂在了辕门之外,尸体也穿上了衣服,摆在了高杆下面,等待回头金兵过来替他收尸。 做完了这些事情之后,徐毅对诸将说道:“我们也该走了!但是今日我发誓,这里我还会回来的!”诸将一起起身接令,然后伏波军开始拔营起寨,忙碌了起来。 天亮之后,伏波军大摇大摆的收拾好了所有东西,装车之后,朝着南方退去,而城中的金军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离去,没有一个人敢动出城追击的念头,伏波军废弃的大营外面挂满了金兵的脑袋,在风中『乱』发飘舞,看起来凄惨无比,而城下的那些穿着伏波军衣服的金兵则散发着阵阵的恶臭。 ------------ 第六百四十三章 危如累卵 第六百四十三章 危如累卵 伏波军久攻辽阳府不下,只得退回了盖州,一路上再也没有受到任何金人的袭扰,这一战是他们到金国之后,第一次受挫,但是整体上还是战果高出损失不小。 虽然没有拿下辽阳府,但是他们却将辽阳府外的村镇的女真人给一扫而空,狠狠的打击了这一带金人的势力,并且掠来了大批财物还有器械、粮草等物,而因为他们的宣传和实际的行动,在他们决定撤回盖州城的时候,徐毅还派出大批人手,去游说当地老百姓和他们一起走,并保证在盖州给他们妥善的安置,保证他们有田种,有牛羊可以放牧,绝不会食言。 而他们的保证也确实收到了很好的效果,这些天伏波军在辽阳府城外四处攻杀女真人或者是搜捕那些渤海人的大户人家,只要不受到当地百姓的攻击,他们便只拿那些女真人或者是渤海人下手,从来不袭扰其他老百姓,还时不时将从女真人的大户中抄没出来的一些运不走的粮食等物分发给这些穷得叮当响的老百姓,此举大大的加强了当地汉人或者是契丹人对伏波军的信任感,加上伏波军中本来就有不少骑兵是契丹人,很具有说服力,于是不少当地人听说了伏波军要撤回盖州之后,最终怕金国大军到了这里,报复他们这些人,于是许多人都选择了跟伏波军一起撤回盖州! 这些老百姓本来就是一帮赤贫之人,而且连土地也没有,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他们的猛安和谋克又已经被杀,留在这里搞不好会被金兵大举屠杀报复,离开可能是他们最明智的选择了。 所以他们简单一收拾,便开始大批涌向了盖州城,一时间辽阳府外,出现了一片赤地,百里之内连一个人影都找不到了,只有一些被焚烧掉的房屋,在旷野中冒着残烟,残垣断壁看去一片荒凉。 而辽阳府也成了一座孤岛一般,城外到处都是金兵的尸体。 除此之外,徐毅还将附近村镇的所有工匠或者矿坑中的人也全部带走,这些人以后将会有大用,不管他们愿意不愿意,都要跟着伏波军撤往盖州城去,这也是他为何又在辽阳府城外滞留两天,演了这么大一出戏给城内地金人看的重要原因之一。 就是趁着这两天时间,派人将这些工匠还有所获的财物给先行撤往盖州城,给辽阳府来了一个坚壁清野。 城中的金军实在是被伏波军给打怕了,站在城上一直完全看不到伏波军之后,还不敢轻易开城。 去外面收拢袍泽的尸体,一直等到了中午过后,城内的金军才敢放下吊桥,打开城门出城。 到城外收拾残局,取下了伏波军大营前面高悬着的阿忽利的人头,和他地尸体一起收敛起来,并在伏波军大营后面,找到了数千具跟随阿忽利出城的金兵的尸体,这些尸体被『射』的跟筛子一般,但是伏波军也不浪费,箭支都被拔下收回。 只丢下了一堆没头的尸体。 辽阳府的金军胆战心惊,又检查了城外那些“伏波军”的尸体,这才发现,原来城外丢了一地的尸体压根就不是伏波军地,全部都是他们金军的尸体之后,才知道彻底上了伏波军的大当,才导致了阿忽利判断失误,以至于一战被杀! 副将一边派人驱赶着城中百姓出城打扫战场。 一边派快马朝会宁府方向送信。 称伏波军已经被他们击退,但是主将阿忽利却不幸阵亡。 至于损失情况如何,还是等大帅完颜宗干过来之后再说好了! 按下伏波军退回盖州城不提,再说一下大宋眼下的局势,完颜宗望受命返回燕山府之后,立即再次征调了数万大军,考虑到辽阳府那数万郭『药』师的旧部常胜军在此地很可能会不稳定,于是完颜宗望命他们离开燕山府,到上京路一带屯田,结果这些常胜军很不愿意离开燕山府,想要闹事,燕山府局势颇有不稳地情况,于是最后完颜宗望也是个狠主,将这些常胜军哄骗到了燕山府以北的一个山坳之中,堵住了山谷,尽数将这些降军给杀了一个干净。 解决了郭『药』师的常胜军旧部之后,完颜宗望才挥师南下,而且这次他分兵两路,一路由已经攻下了沧州的金兀术率领,从德州方向攻击大宋地京东东路等地,也就是山东一带,从侧面打通一条通往汴梁的道路,而他自己亲帅一支主力,再次按照老路从真定府出发,又一次杀向了黄河,要给赵栩在上演一次渡河直『逼』汴梁的好戏。 金兀术的大军也都是久经沙场的悍军,从沧州出发之后,一路攻向德州,而至此宋军还是没有表现出一点抵抗力,在金兀术大军面前,大批宋军闻风而逃,也有一些宋军在当官的带领下选择了立即弃械投降,只有张清还有济南知府张叔夜派出的关胜对金兀术的大军进行了抵抗,但是二人地兵马均不是金兀术大军的对手,纷纷败北,撤往了济南,而途中韩世忠再次彰显了他一代名将的不凡,只率领了八百精兵,在平原县突袭金兀术大军侧翼,斩杀过千金兵,而其麾下八百精兵力抗过万金兵围攻,而无一人投降,而且入夜之后,在韩世忠的率领下,突围成功,引兵退入济南府,此事对京东东路的抗金大军起到了相当的鼓舞。 韩世忠被张叔夜任命为军中前军统制,在济南一带开始引兵抗金,说来这也是张叔夜的运气,本来按照历史发展,他在金兵南侵的时候该到邓州任职,后来引兵前往东京汴梁勤王,结果是后来徽钦二帝蒙尘之际,随二帝被掳往金国,后来绝食而死,但是现在却因为事发突然,没有迁到邓州,也就没有能到汴梁勤王,所以留在了济南府为知府,连关胜也免去了被刘豫这厮暗杀地结局。 这里要说地是,这个关胜便是水浒传中的那个大刀关胜。 不过他可没跟过宋江闹革命,而是在征方腊地一战中累功至济南府兵马总管一职的,而且此人确实善使大刀,颇有当年关云长的威风,很是骁勇,之所以被金兀术大军击败,主要还是因为兵马数量和素质远不如金兵所造成地,但是有了他们几个之后。 金兀术大军终于在攻至了济南府之后,被挡在了济南府城下,在张叔夜的率领下,济南府军民和金兀术大军展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也彻底遏制住了金兀术大军的攻势。 而张清在兵败之后,先到济南府,然后被赵栩派往了青州在那里继续率兵抗金,听闻了金兀术大军被拖在济南府之后。 张清又征召了一批兵马,率军西进,连连袭击金兵粮道,这么一来,金兀术在京东东路的攻势到了济南府。 便再也寸步难行了,虽然如此,张叔夜、关胜、韩世忠等人在济南府打得也十分艰苦,济南府军民在金兀术大军猛攻之下。 伤亡十分惨重,不得已之下,张叔夜派人到汴梁求救。 而这个时候赵栩却拿不出多少兵马前往济南解围,原因是现在他这个大宋天字一号救火队员实在是被折腾的晕头转向,他现在不但要应付金兵又一次南侵,而且还要面对众多的匪患问题,大一些的就有河北巨盗杨进叛『乱』,京东西路地巨寇张万仙的作『乱』。 东平府兵马使孔彦舟兴兵叛『乱』,南渡淮河在黄州一带广收溃兵,也有坐大之势,而湖南大户钟相也在这个时候,打出了什么均贫富的旗号,在洞庭湖一带开始起兵作『乱』,天下简直就『乱』了套了! 更可气的是刚刚被打退的西夏,再次发兵猛攻陕山一带。 令秦凤路胜捷军无法调出迎击金兵。 只能在秦凤路和永兴路一带和西夏军激战。 现在赵栩要应付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现在他算是被老爹丢下的这个烂摊子给折腾了满头冒火,整日不得一丝安宁,不断和和大臣们商议各种事情,力图力挽狂澜于危机时刻,并且不断下诏,征调南方兵马,到各地对这些叛『乱』进行围剿。 做这些事情还远远不够,赵栩深知问题症结所在,不能单以镇压为主,还要平复民愤才行,于是他还多次下诏各地,严办那些趁机哄抬物价,兼并土地的无良巨商或者官员,派出使臣,前往各地,招安作『乱』地叛军。 而且赵栩还下令严办那些不战而逃的官员以及将领,抓不到他们,就先将他们的家人抓起来,派人追捕这些临阵脱逃的当官之人,以此震慑北方各地官员,令他们沿途必须对金兵进行抵抗,为此抓了不少的人,只要是查实他们不战而逃地,立即就地处决,杀了一大批胆小怕死的当官的,连他们的亲属也都被流放到了琼州,发配去做苦力了,而且赵栩又下旨,溃兵要就近到附近州县集结,不得扰民,一旦发现有溃军沿途劫掠百姓地话,一定会严惩不贷,知罪于他们,令他们不要牵连他们家属,最好想想后果。 这些举措确实是起到了一些作用,北方一些州县的当官的迫于这种压力之下,只得开始招募乡勇,和金兵进行作战,但临时召集的这些乡勇,战斗力实在太低,结果还是在金国大军之前,纷纷溃散,那些当官的一战而败之后,立即裹夹了细软,照旧弃官而逃,他们这下也有理了,你不是让我抵抗吗?我抵抗了呀!但是我实在打不过金兵,你总不能下旨让我去死吧!其实这样做的效果并不算太好。 更可气的是一些当官的得知赵栩下令捕杀不抵抗地的官员之后,干脆就在金军到的时候,直接选择了投降金军,甘愿充当金国的奴才,全然忘掉了自己的身份,大宋一时间出了大批的汉『奸』,战局丝毫没有什么好转,大宋天下依旧是危如累卵一般,如同风雨中大海上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当听闻金兀术大军引兵攻入京东东路之后,有心发兵去救济南府,但是却没有可用地兵马,只能下诏,令济南府附近地其它州县,立即发兵前往济南府支援张叔夜、韩世忠等人,与此同时。 赵栩实在无人可用,只好重新启用因燕山一役被贬的刘延庆,令其率兵再次前往河东路解太原之危,刘延庆于是调集了京西北路三万兵马,从西京洛阳北渡黄河,朝京东路太原府方向开去。 再说完颜宗望大军出了真定府之后,又是玩儿起了他地大纵深大迂回的战法,驱使着大军一路直奔浚州方向而来。 沿途州县即便是组织了兵马进行抵抗,但是平原之地,在无险可守的情况下,这些宋军根本就不是完颜宗望大军地敌手,大批宋军要么溃逃,要么就直接投降。 好在河北还有一个老将宗泽在,要不然的话,完颜宗望这次又该毫不费力的杀到黄河岸边了! 宗泽在得知了河北巨寇杨进造反之后。 上演了一幕单骑走敌营的活剧,杨进受到宗泽的感召,率所部义军投在了宗泽麾下,在完颜宗望大军再次攻至邢州的时候,因为收降宋军。 完颜宗望麾下已经有了十万大军,宗泽则命令军中中军统制王彦和前军统制岳飞出兵抵抗完颜宗望的大军,而杨进被宗泽任命为左路军统制,率兵策应王彦和岳飞两军。 在邢州和完颜宗望大军开始了一场大战。 双方实力如果单从数字上来看,宗泽大军似乎还占有相当优势,他在邢州一带收拢溃兵还有招募义勇,号称有三十万大军,可是其中真正有战斗力的也就是王彦地中路军和岳飞的前军,总数不过八千多人,其余的多为一帮乌合之众,对上了宗望大军之后。 除了岳飞和王彦打了几场胜仗之外,其余兵马连战连败,被金军打得溃不成军。 虽然岳飞和王彦还有宗望引兵奋力抗击完颜宗望的中路大军,但是眼下,岳飞还远没有后世那么厉害,对于他来说也只能算是初『露』锋芒,后世的岳家军还远没有形成,要知道十年成一军。 仓促之间拼凑起来的兵马。 即便他有三头六臂,也不能让这些毫无经验的民壮一夜间成为悍卒的。 所以不论是王彦,还是岳飞,连续地征战之下,兵马损失也颇为惨重,虽然也取得了不俗的战绩,可是对于宗望大军来说,远没有到伤及筋骨的程度,何况现在正是金军兵强马壮的顶峰状态,这些金军中不管是女真人、渤海人还是契丹人或者是汉人,都是跟着金主打了多年的悍卒,加上裹夹来地宋军降兵做垫背或者是肉盾,宗泽的大军消灭的多为一些仆从金兵的大宋降兵,而对于宗望地主力大军,他们还是无能为力。 经过一番激战之后,宗望不想被宗泽拖在邢州一带,于是命完颜昌为副帅,领部分金兵,和大部分宋国降兵,在此和宗泽军激战,拖住宗泽军之后,他自己又从燕山府和真定府调来一批援军,然后亲领八万大军,绕过邢州,再次『逼』向了浚州。 消息传到汴梁之后,立即引起赵栩朝中一片震动,数月前的汴梁之围到现在他们各个还都历历在目,虽然现在汴梁城中兵马经过种师道一番整顿,比起以前的禁军有了相当的提高,但是却还远不是凶悍的金军的对手,而他们现在可以仰仗的也只剩下了黄河天堑。 听闻了宗望大军再次越过邢州,直『逼』相州和浚州黄河一线之后,赵栩立即委任种师道为黄河守御使,率领京畿之地的十四万大军,沿黄河布防,为了避免再次出现大军望风而逃,全线崩溃地情况,种师道这次引兵到了黄河沿线后,立即派兵收拢了黄河上沿途的船只,并命部将率船沿河搜索,凡是发现船只,一概强行收拢,停靠在黄河南岸,而北岸沿河不留一条船只,哪怕是舢板也不许留下一条。 而十四万大军被分为五支大军,由种师道亲自任命主将,分段布防在从郑州到大名府一带的各处河段上面,下死令命各处兵将死守黄河,在河岸上每隔一里,便筑垒而防,严密监控黄河上的动静,还从军中选出一些会水的兵将,临时组建了数支黄河巡防船队,在河面上游弋,防备金兵渡河,在种师道的组织下,黄河沿线总算是多少令人放心了一些。 可是这时候,西面传来消息,西夏大军在延州大败了永兴路的宋军,攻入了延州(现在的延安)并且大军直『逼』庆州(庆阳),南路军也攻破了宋军防线,威『逼』渭州,西线大宋和西夏地战局也出现了不容乐观地情况。 朝野之中又是一阵震动,赵栩简直要头疼欲裂了,大骂这个该死的西夏国党项人李乾顺,这厮简直就是个落井下石地无耻小人,金灭辽的时候,他们先是和辽国天祚帝结盟,后来却有因为看到金国势强,出卖了辽国,现在看到了大宋势弱,他们便又连连发兵攻打大宋,趁机捞取便宜,实在该死之极,无奈之下,他只得改令刘延庆立即率军暂时放弃驰援太原府,转道永兴路,抗击西夏大军。 到了这个时候,宋朝天下真的要成了一锅粥了!赵栩这个新皇,说起来好听一些,但是说实在的,赵栩这个皇帝恐怕是天下日子过得最难的一位了,连日连月的劳累,让赵栩这个硬朗的人都有些支持不住了,一日受了风寒之后,赵栩终于病倒在了龙床上面,可是即便如此,赵栩还是坚持着每日上朝,听取大臣们汇报各处的情况,思考并下旨处理各种纷繁的事务,那些大臣们看到赵栩如此勤政,也颇为感动,对赵栩的评价也更高了许多。 宗望大军绕过了宗泽防守的邢州之后,一路率军急奔,沿途又击溃了数股宋军的阻截,势如破竹一般的打下了磁州,然后继续挥军到了相州城下,相州本来就被宗望军上一次退兵的时候攻破过一次,宗望军在相州进行了一次血腥屠杀,全城军民几乎全部被杀,短短时间之内,远没有恢复过来,城中只有不足一千守军,加上住民也不过只有数千人,待宗望大军到了城外之后,城中守军和民众自知不是金军的对手,主动放弃了相州,退往了汤阴境内,宗望军不费吹灰之力,便又一次取下了相州,稍作休整,便立即起兵杀向了汤阴县,可是在这里,却遭遇了一次重挫,汤阴县乃岳飞故里,这里民风彪悍,民间习武之风远比其它地方要强许多,当金兵到了这里之后,汤阴县境内青壮自发组成了义军,和金军打了一仗,虽然最后还是兵败,但是却给金兵造成了不少杀伤,也让宗望了解了大宋百姓的厉害,八百多义勇,居然硬抗他万余大军,还斩杀了金兵近两千人,而这八百义军力战到底,直至全部被杀,也没有一个人投降金兵。 完颜宗望在经过此一战之后,心头颇有一些感慨,命部下收敛这八百勇士的尸体,妥善进行了安葬,最后在诸将面前指着眼前的这片坟冢,对诸将叹息道:“假若大宋军民皆有如此之勇,那如何会被我大金所灭呢?可惜呀可惜!我们是不是在令宋人觉醒呢?”没有人能回答他这句问话。 宗望虽然因为这汤阴八百义勇,在汤阴县耽搁了一些时间,但是他也没有将此事怪罪于汤阴县民众的头上,反而绕过了汤阴县,率军杀往了黄河方向,因为浚州黄河浮桥已在上次他们退兵的时候,放火烧断,所以宗望这次没有再选择从浚州渡河,而打算从郑州一带南渡黄河,然后东进汴梁,打下汴梁城,抓住这个赵栩之后,彻底灭掉大宋!他这个主意是不错,却没料到大军还没有到黄河,便又遭到了一支大宋的义军偷袭,差点将他的所有粮车都给烧毁,当宗望派兵气急败坏的追击他们的时候,他们却没入夜『色』之中,遁得无影无踪了,只抓住了一个人,查问之后才知道,领兵之人原来并非是大宋的官员或者是军官,而不过只是一个商人,名叫谢斌! ------------ 第六百四十四章 钦差到 第六百四十四章 钦差到 此谢斌名为商人,其实实为伏波军的一员,正是当年徐毅到磁州订购精铁时,跟随徐毅北上的那个谢斌,这些年一直被徐毅留在黄河渡口,负责转运精铁,即便是金兵第一次南侵的时候,因为兵马未到磁州,所以磁州的钢铁还是在源源不断的被运至汴河,通过扬州转运到流求岛。 谢斌可以说这些年默默的为伏波军的发展,作出了相当的贡献,而且这些年谢斌在当地混的烂熟,可以说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一个人物了,后来徐毅干脆将他划归薛屠辖下,成了薛屠手下安『插』在北方的一个重要情报来源。 除了转运钢铁和搜罗情报之外,谢斌还在当地暗中罗致了一些好汉,组成了一支很隐秘的队伍,暗称黑虎军,人数大致只有五百人左右,虽然不多,但是却相当厉害,因为这些人都是谢斌网罗来的各方豪杰,其中不少人曾经因看不惯当地官府横征暴敛,犯了法,被官府通缉,结果这些人都获得了谢斌的庇护,逐步成为了伏波军在河北的一支力量,平时他们主要负责商道的安全! 因为北方流寇众多,磁州固镇铁务的钢铁运至黄河一路不怎么安宁,黑虎军便暗中保护这些货物,而且其中有一部分还要护送槽船将钢铁运至扬州,交给那里的葛雷,除此之外,谢斌还要收拢大批无家可归的难民,转运到流求岛安置,在金国起兵伐宋的时候,葛雷干脆又从难民中精选出一些青壮,加入到了黑虎军之中,令黑虎军干起了无本的买卖。 他们可以说什么都干,除了押运平寇保证自身货物的安全之外,还增加了一些活计。 比如暗杀一些途径他们地盘上的贪官,抢劫北方大户朝南方转移的财物,袭杀作『乱』的溃兵,攻掠一些丧尽天良私下囤货居奇,大发国难财地大户人家,一时间在修武、武陟、原阳等地颇具威名,战斗力颇为强悍,连宗泽都听说了他们的事情。 多次派人前来寻找他们,试图将他们收编到军中,但是他们总是来去无踪,令人找也找不到,而且谢斌也不打算将自己的这支力量归于朝廷手中,所以此事也就作罢了。 当这次宗望率金兵再次南侵的时候,好死不死的刚好选择了走郑州黄河渡口,而磁州固镇铁务也被金兵所侵。 铁务的各个铁作均关门大吉,大批铁匠们南逃,正好被谢斌给截住,许以厚赏之后,将他们派人转运到了黄河以南。 沿途让伏波军和李幕天家的人照料,送往扬州,现在谢斌知道,这些人是徐毅最看重的宝贝。 所以趁机又给伏波军搞了一大批铁匠。 待到宗望大军到了修武一带之后,谢斌自知黑虎军绝对拦不住宗望地大军,于是避开了宗望大军的锋芒,而迂回到了金军后方,在粮草辎重路过的时候,趁夜突袭了宗望军的后队,一把火将宗望大军的粮秣给烧了个一半多,还趁『乱』杀了不少金兵。 直气得完颜宗望暴跳如雷,派出了精锐骑兵到处搜捕这支黑虎军,但是黑虎军一击之后,很快便逃了个无影无踪,宗望于是为了解决大军的吃饭问题,在黄河北岸四处劫掠,给这一带老百姓造成了很大的损失,金军过后几乎是赤地百里。 大批村庄被夷为平地。 老百姓的尸体被丢地到处都是。 此事给附近的老百姓很大震动,许多老百姓都逃入了西面的山中。 黑虎军趁机又大肆招募了一批义勇,又一次得到了壮大。 再说完颜宗望率大军到了黄河之后,望着滔滔河水,却无法渡河,于是派出兵马,沿河一路搜罗,试图找船只渡河,但是这一次显然他们不怎么运气,由于种师道大军陈驻黄河南岸,提前搜罗了黄河上的船只,拖至河南岸,令宗望大军找了两天,才在一条河岔里面找到了几条小破船,看着这几条小破船,完颜宗望苦笑连连,自己数万大军,要靠这几条小破船摆渡过河,都渡到了猴年马月去了,但是不渡河,他们就无法打到汴梁城。 宗望最后实在无奈,河北岸因为他们的杀戮行径,附近百姓又跑了个精光,他们连找个船夫都难,于是宗望只得派人许下重赏,召集当地地船夫,替他们摆渡,并且派兵沿河砍伐圆木,运到河岸上就地赶造木排,试图靠这些东西渡河,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还真有一些不要脸的宋人跑来领赏,甘愿为金军充当船夫,暂时解决了金军一些问题。 当他们弄了一些舟排之后,便派出先锋军乘坐这些东西,由那些不要脸的宋人驾驭,朝着黄河南岸渡去,可是显然这次他们没有上一次的运气了,黄河南岸现在主帅是种师道,不是以前地那些胆小如鼠的宋军了。 种师道在得知宗望大军选择了郑州一段强渡黄河的消息后,立即亲自率三千从秦凤路带来的胜捷军精锐,赶至了郑州,坐镇军中亲自督战,令守军沿着河岸严密监视对岸的金军动向,并找来了不少船夫,用船只搭载了宋军在河面上巡防,当发现了金军试图渡河之后,立即派兵乘船在河面上拦截金军,结果是很显而易见的,宋军拥有大批黄河上的渡船还有槽船、渔船等船只,比起金军的那些小破船和木排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了,双方在水面上遭遇后,宋军别看在陆上打不过金兵,可是到了水上之后,他们可不怕金兵了,看到金兵们寒酸地那些船只木排,于是士气大振,一阵猛冲猛杀,完颜宗望派出的两千先锋军便几乎被全歼,沉到黄河里面喂王八去了,剩下的一小撮命大,得以逃回北岸,好不容易拼凑出来的一点渡河之物,也都尽数被宋军掳去。 宗望无奈之下,只得在黄河北岸陈兵,和南岸的宋军遥遥相对,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而汴梁城中,又有人听说金兵已到了黄河,便有人又害怕了,于是个别大臣上书,请赵栩南迁,结果立即被病重的赵栩一通臭骂,当即将这些鼓动迁都的大臣罢官贬出了京城。 赵栩下旨,在汴梁城诏告城中百姓。 誓于汴梁城共存亡,决不迁都南逃,汴梁城中地军民这才吃了一个超级定心丸,拿新皇赵栩和以前地徽宗老儿一比,这个赵栩比起徽宗那可以说是强到了天上了,于是汴梁城又掀起了一阵练兵备战的狂『潮』,如此一来,赵栩地行为。 也得到了不少南方军民的拥戴,一些地方的官员组织了粮秣器械运往汴梁城,大大的加强了黄河一带的防御力量,大宋的局势在宗望大军被阻于黄河北岸之后,渐渐地稳定了下来。 赵栩也在御医们的调治下,身体康复了起来。 而金军的西路军依旧在太原府猛攻不下,太原城中军民在知府张孝纯的率领下,力战数月。 伤亡惨重不说,城中粮食基本已经断绝,军民不得不吃树皮、老鼠等物充饥,连城中战马也都被杀吃掉了,饿极了的军民甚至连皮带皮甲都下锅煮食,只差要到了人吃人的地步了,但是张孝纯、王禀等官军依旧拒不投降,令完颜宗翰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们金军还没有啃过这么硬的城池呢,最后完颜宗翰只得命手下大将银术可继续率军围困太原府,自己率主力绕过太原南下,试图和宗望军回师汴梁城下。 种师中闻讯之后,立即和刘光世军联络,折可存也率兵从南路发兵三军共同拦截宗翰大军,可是刘光世再次彰显了他伟大的一面,率领地两万大军和宗翰的金军只一个照面。 便大败而逃。 一溃千里跑的没影了。 而折可存的兵马也因为没有和种师中大军联络上,孤军深入被金军所败。 只得退守汾州,无力再和宗翰军一战了,而种师中得知了折可存还有刘光世大军都兵败之后,不敢再前出,于是只能继续陈兵于太谷县一带死守。 宗翰大军到了太谷县之后,终于撞上了铁板,种师中率军在南关一带设伏,宗翰军一头便撞入了地势险要的南关,种师道埋伏地伏兵在四处冒出,一时间箭如雨下,滚木礌石纷纷砸向了金军,因为连败刘光世和折可存两支宋军之后,宗翰所率的金军上下不免有些过于轻敌了一下,觉得宋军实在不堪一击,所以才会如此大摇大摆的闯了进来,猝不及防之下,被种师中率军打了个头破血流,山谷中丢了一地的尸体,逃了回去。 宗翰这才知道太谷县不好打,重整了兵马之后,再次对南关发动了猛攻,结果被种师中率军依靠山谷,连败数阵,令宗翰军损失惨重,完颜宗翰这个郁闷呀!人家完颜宗望地东路军一路势如破竹连大宋的两个皇帝都给抓了回去,自己一出兵就撞上了太原府这个难啃的骨头,只能绕过太原,刚刚击败了宋军两路人马,却一头撞上了种师中,被阻于太谷县寸步难行,气得宗翰暴跳如雷,恨不得肋生双翅飞过这里,最后眼看继续攻打下去,只会徒增伤亡,无奈之下只得放弃了攻打太谷县,绕道杀往了汾州,折可存率军在汾州和宗翰军展开了一场激战,结果是折可存不幸战死,大军溃散,宗翰军这才突破了宋军防线,朝晋州方向进发。 好在晋州知府吴桐也不是个懦夫,在晋州组织了万余兵马,生生的又把宗翰军给挡在了晋州,令他又是连攻数日,也没有能拿下晋州,可把宗翰给郁闷到了死。 种师中收拢了大批刘光世的溃兵还有从汾州溃退下来的兵马之后,然后突然发兵,出了太谷县,兵锋直指太原府城外的金军,金军大将银术可率兵和种师中大战一场之后,却被王禀率领太原城中的兵将突出城外,给他来了一个前后夹击,银术可这才被种师中和王禀击败,不得不退往了太原府以北地忻州,自此太原之围才算是宣告被种师中解开。 宗翰闻听银术可兵败之后,担心后路被宋军断绝,于是只得从晋州退兵,路过太原府的时候,又和种师中大战了一场,虽然种师中还是没有能战胜挡住金军,但是宗翰也没能再拿太原城怎么样。 只能暂时也退往忻州,重新整备兵马,以图再次攻打太原府了! 自此山西一带的局势也暂时趋于平稳,消息传到汴梁之后,赵栩闻之大喜,立即升种师中为河东路兵马制置使,而镇守太原府有功的张孝纯和王禀等人也各有重赏,这个消息对于大宋抗金来说。 确实是一个只得标榜的战绩了! 而此时辽东半岛的伏波军也不轻松,徐毅率军撤回了盖州城之后,立即便开始了在盖州城的准备工作,所有人都知道金国这次反扑绝对会是一场恶仗,大军一到盖州,徐毅便将守城地事情交给了杨再兴负责,杨再兴也不客气,马上下令拆除了盖州城外地所有民房。 将城外地居民迁入城中,而那些从辽阳府一带迁来的汉人和契丹人也被留下一部分,其余人继续南迁,交由余富海进行妥善安置。 而他们到了盖州之后,萧建丰地第二师也传来了好消息。 萧建丰领兵日夜兼程,赶到了开州,开州的金国守军不多,被萧建丰一通猛攻。 便拿了下来,很快控制住了开州的局势,并将开州城移交给了新到的孔庆西所部驻守。 本来按照计划,萧建丰攻破了开州之后,便要到辽阳府支援主力攻城地,但是萧建丰却接到了徐毅的消息,主力已经放弃攻打辽阳府,回军驻守盖州了。 命他率领第二师开始在辽阳府以南大肆攻掠,打击这一带的女真人还有渤海人的势力,伏波军在这里根基不深,如果全部都靠后方的支援,肯定难以为继,所以他们继续干老本行,挑那些肥羊下手,来一个抢光杀光! 当然这里说的抢光杀光可不会包涵普通的百姓。 主要指的是那些女真人还有他们地铁杆兄弟渤海人。 这些人家中有钱有粮,抢一户比抢一百户老百姓要强!徐毅铁了心要将他的民族政策推行到底了。 通过这些劫掠,他们不但可以彻底清除辽东一带的女真人的势力,而且还可以得到被欺压的汉人或者契丹人地拥戴,以备他们以后长期盘踞于此地。 徐毅刚到盖州城不久,便听到了一个令他十分意外的消息,薛屠派出了信使快马来报,说朝廷派的钦差大臣到了大连港,要对徐毅下旨,徐毅被搞得有点啼笑皆非,这个节骨眼上,怎么赵栩给他来这一套呀!没事下什么旨呀? 问了信使之后,徐毅才知道原来是赵栩听闻了他率军和金国开战,连战连胜之后,大喜之下,要对他进行封赏,这个事情倒是还真让他难为了,当大宋的官对他来说,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事情,当初徽宗在位地时候,他是不屑于考虑这个问题,现在虽然是赵栩上位了,但是他也照旧没有想过到赵栩手下谋得一个什么官职! 自古道,伴君如伴虎,不变蝎子不蛰人,赵栩身为闲王的时候,自己确实和他交情不错,但是现在按照自己这么鼓捣出谋划策还有历史的畸变之后,赵栩终于阴差阳错的替代了赵构那个混蛋当上了大宋的皇上,可是在徐毅却还是不愿去给赵栩的大宋王朝卖命,不为别的,就因为他现在的身份实在是有些微妙。 虽然徐毅一直没有称王,但是实质上他现在已经在海外开拓了一大片属于自己地领地,流求岛不说,还有琉球群岛基本上经过上一次路过的时候,大部分地盘也算是他辖下的地盘了,还有他占据的众多岛屿,同样也实际控制于他的伏波军手中,如此大的疆域,绝对堪比一个小国了,到大宋为官,他实在没这个兴趣。 何况一旦接受了赵栩封的官之后,伏波军名义上就成了宋军,而不是他的私人军队了,难保下面一些将领或者是官员也想在大宋捞取个一官半职,而且宋朝官制历来都是由朝廷直接委任,绝不许封疆大吏自己去任命官员地,他接受了赵栩这个宋朝新皇地分封的话,那么手下人又该置身于何地呢? 虽然他不敢保证赵栩给他封官是为了夺他地军权,但是他却不能不防着这一手,一旦他成了大宋的官员,赵栩冷不丁的再给他派来个副手或者是安『插』一些大宋的官员,那自己又该怎么办呢?接受的话,不妥!自己手下这么多人拼死拼活打下的田地岂能坐视其他人来坐享其成?肯定会有人不服的!不接受的话,那就是抗旨不尊,说白了就是揭开了锅盖,要割据一方,等于是造反,也等于是彻底和赵栩这个大宋皇帝撕破脸皮,以后很多事情都难办了! 更何况自己发兵伐金并非是要谋求大宋什么封赏,而是他自己完完全全的将自己视为宋人,大宋作为中国的正统,是他一直以来视为自家人的原因,不想就这么看着金国女真人这些野蛮人将偌大的一个大宋给废掉,令大宋数代皇帝好不容易经营出来的一个盛世沦为女真人的牺牲品,至多也就是想在这个时候,从金国捞取一些实惠,壮大自己。 现在赵栩这么一弄,反倒给他出了一个难题,与其跟着赵栩当大宋的官,还不如自己带着伏波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来的爽!跟着别人看别人的脸『色』行事,哪儿有自己当家作主来的痛快呀! 所以一听说赵栩派钦差大臣前来给自己封官,徐毅便被难住了,接受还是不接受呢?徐毅有些为难,他打心眼里不想接受赵栩封给自己的这个官!但是不接受的话,又怕让赵栩下不来台,现在就会和大宋闹翻。 思量了半晌之后,徐毅还是下定决心不接受赵栩给自己封的这个官,但是对于送来的金银还是要收下的,这可是钱呀!不要白不要! 徐毅正要派人到大连港婉拒赵栩的美意的时候,怡庆也听闻了这个消息,兴冲冲的跑出来对那个信使问道:“你说大宋的皇帝要封你们主公官?那他到底给主公封了个什么官呢?” 信使这才赶紧答道:“回禀夫人,小的听闻来的钦差说要封主公为辽东马步军都指挥使,总领辽东驻军抗金大业!” 怡庆闻听当即就不高兴了,将小嘴一撅,立即嘟囔道:“什么?马步军都指挥使?那才不过只是一个正五品的小官了!怎么能只给我家大人封一个这么小的官呢?现在看看大宋上下,那么多当官的,又有哪一个将金国打的这么惨了?还不都是一败再败,要么就是闻风而逃,他们还都是一二品的大官,我家夫君立下如此赫赫战功,却只给封了一个五品官呢?不行!绝对不行!这简直太小看我家夫君了!你回去告诉那个钦差大臣,让他回去告诉我家……哦!不是!是告诉皇上,我们不接受他封的这个官,要封的话,起码也要给个王爷当当,最不济也要给个太师或者太尉才行!”怡庆一着急险些说漏嘴,将赵栩成为兄长! 徐毅听完了怡庆的话之后,险一险没有从椅子上摔到地上,这怡庆也真是敢狮子大开口呀!张嘴就要赵栩给自己封一个王爷干干,还起码要是一个太师?老天爷!这丫头以前在汴梁还真是见这些一品大员见多了呀!压根就不当这王爷或者太师、太尉当回事!这封王拜相能跟给小孩子发压岁钱一般,随便就给人封了吗? 徐毅看了怡庆一眼,只见怡庆俏脸上是满脸的不虞之『色』,心里面也偷乐了起来,这个丫头其实也不算是彻底忘掉了自己的身份,自己封个五品官,对于她这个公主来说也就等于她只是个小官的夫人了!面子上有点过不去!于是暗自偷笑了起来。 ------------ 第六百四十五章 迎击 第六百四十五章 迎击 这个信使听了怡庆的话,不但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反倒开口说道:“夫人说的对!先前小的听说了之后,也觉得实在太不像话了,主公是何等厉害的人物呀!大宋那么多人,都打不过金兵,只有咱们主公,将金国打得落花流水,这大宋的皇帝也忒小气了点吧!我们主公领着咱们为大宋立了这么大的功,居然只给了一个五品官,这简直就是瞧不起人!要小的说的话,这官主公还是不接的好!”连这个信使都愤愤不平的说了起来,有点忘了自己的身份,可见赵栩这次给徐毅封的这个什么辽东马步军都指挥使还真是不受伏波军上下待见! 徐毅赶紧咳嗽了一声道:“放肆!这话你们也就是在咱们伏波军地盘上说说可以,要是放在了大宋疆域上,小心有人告密,让朝廷治你们个大不敬之罪!” 怡庆倒是不以为意,那个信使听了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赶紧低头认错,徐毅挥手让这个信使先下去,然后对怡庆说道:“倩儿!我知道你想让当今皇上给我封王拜侯,但是实际上,我却毫无一点兴趣,今日我之所以率兵来攻金国,为的不是要什么封赏,而是纯粹为了咱们宋人打抱不平,倒是对这个品级没什么意见,高也罢低也罢,我不想接受当今圣上的赐官,以后休要再提这个事情了!” 怡庆有些诧异,赶紧说道:“为什么不接受我皇兄的赐官呢?你现在为大宋做了这么多事情,甚至以身犯险,亲率大军和金兵死战,皇兄不管封你什么,都不为过之,只是眼线这个都指挥使实在有点太低了一些。 当然不能接受了!哼!我这个七哥真小气!怎么能只给你一个马步军都指挥使的小官做呢?要不我去告诉他,我现在是你的人了,看看他还敢不敢给你这么小的官了!” 徐毅一脸苦笑,怡庆还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又不想给怡庆去往深里面解释,于是摇头笑道:“罢了!此事不提了,你也离家甚久了,思念家人倒也有情可原。 假如你想认亲的话,我也不反对,但是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公开你地身份,这个赐官我是不会要的,你如果想见见你的皇兄的话,倒是不妨去一趟汴梁也好!我自会给你安排的!” 徐毅一说这个认亲的事情,倒也真的勾起了怡庆的思乡之情,自从逃婚一来。 她已经离开汴梁有几年时间了,现在父皇已经被金人掳去,以后也不知道是否能再见到他了,而现在她也已经为人母,料定回去看看也不会再有什么问题。 于是也就答应了徐毅,想到汴梁一行,见一下家人和皇兄,徐毅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里毕竟马上就要成为战场,他正好趁这个机会支开怡庆,不想让她留在这个危险地地方。 决定了之后,徐毅将信使招了进来,告诉他令他回到大连港去,告诉朝廷的钦差,就说现在前方战事吃紧,伏波军正忙于备战之中。 不方便现在回去领旨谢恩,也谢谢当今圣上的一片美意,另外徐毅还给赵栩写了一封亲笔信,陈述了他不愿为官的原因,概括起来不过也只是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就是他一介草民,之所以会揭竿而起,招兵买马前来和金人一战。 原因不过是不想看大宋亡于金国之手。 并不想以此邀赏,更无意仕途之类的话。 假如有朝一日灭掉金国之后,他还是要解甲归田,遁于山林之间,所以感谢圣上美意,赏金可以收下,但是这个官就不要了! 信使接了徐毅的信之后,收妥告辞,徐毅接着派大牛领兵护送怡庆到大连港,命薛屠准备人手船只将怡庆护送回东京汴梁探亲,并一再嘱咐怡庆,万不可为自己邀功请赏,更不可以她的身份,要挟赵栩给自己封官拜爵,怡庆含泪答应了下来,虽然她还想陪在徐毅地身边,但是现在她也知道,自己在这里不但帮不上徐毅什么忙,还会让徐毅担心,加上确实思乡情且,于是便答应了下来,在大牛领兵的护送下,出了盖州城,朝大连港而去。 徐毅送走了怡庆之后,和杨再兴他们又忙活了起来,布置对盖州的守御,他们将城外方圆三十里之内所有百姓都迁入城中或者南迁安置,确保他们不被金兵所害,同时也绝了金兵就近拉壮丁的念想,在城内城外大施土木,加固盖州城的城防,盖州城是一座小城,远没有辽阳府那么坚固高大,在此抵御金兵地猛攻,不进行彻底加固是不行的,而且留给他们的时间实在有限,他们还是用了老办法,以壕沟来限制金军的骑兵在城外地活动,并在城外布置各种陷阱,还在许多地方埋设了装载瓦罐中的火『药』,权充地雷使用,徐毅别的不说,如果单说在战场上玩阴的现在他自称天下老二,恐怕没人敢自称老大。 对于他们能否在盖州抵御住大批金军,徐毅这方面没有任何的疑虑,有了复州城一战的经验之后,对于守城伏波军上下都有着充分的信心,只怕金兵不来,来了就绝不会让他们有好果子吃。 为了加强盖州的守备力量,薛屠又在大连港附近抽调了五千新军,派到了盖州城,同时又将大连港集中整训地新军,派往了开州数千人,加强了开州城的孔庆西的守备力量,这些新军经过一段时间的『操』练之后,不敢说他们已经成为精锐了,但是起码也都明白了军中的规矩。 小小一个辽东半岛,现在可以说云集了伏波军所有的精锐力量,加上近期在蓟州和本地还有从京东东路沿海征召的一些新军,伏波军的实力也已经不容小觑了,徐毅手上现在至少拥有了五万兵马,其中高俊、萧建丰、李波地三个师是他最大地仰仗,另外两万多人之中有一批为水军,归于孙海统帅,负责后勤事宜。 其余的都是一些新军,攻击力不足,但是当个守军还是没有问题地,而且水生也回到了京东东路一带,在沿海大批吸纳宋人从军,不断地用船转运到大连港,交给薛屠,让薛屠安排教头进行『操』练。 整体上实力在不断的增强。 在这次到盖州的援军之中,徐毅意外的发现了一个熟人,感到十分惊诧,原来在过来的新军之中,徐毅见到了一个不应该见到的手下,就是远在安南的周骏宇,当初他将钱贵留在安南的土伦,令其镇守土伦港。 经营那里地海港,将焦显还有周骏宇都留给了钱贵,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会在这里见到周骏宇,于是惊奇之下,赶紧便将他招致了大帐之中。 问起了原因。 周骏宇见到徐毅之后,也是一脸的兴奋,说话都有点磕巴了起来,要知道周骏宇以前就是徐毅身边的一个亲兵。 因为对占人一战之中脱颖而出,被徐毅破格重用,本来就和徐毅感情很深厚,现在几乎快一年没见徐毅了,这一见面不激动那是瞎话。 “末将参见主公!真是想杀小的了!”周骏宇倒头便拜道。 “起来说话吧!真是好久不见了,现在你可是又被晒黑了不少呀!你不是在安南的土伦辅佐钱贵的吗?怎么跑到了这儿了?”徐毅将他扶起然后问了起来,见到这个老部下,徐毅其实也很高兴。 这段时间一直没空过问钱贵那边的情况,正好也可以了解一下。 周骏宇站起来垂手而立,对徐毅回禀道:“启禀主公!卑职前段时间刚好奉钱总督之命,将一批收获送回鸡笼寨,正好听说主公率大军到了这里,和金国开战了,卑职于是便随送货的船只也到了这里,以图在主公帐下效命!” 徐毅拍拍他地肩膀之后。 笑道:“来了我自然欢迎。 但是你是钱贵的副手,擅自不归却跑到了这里。 岂不是有擅自行动的嫌疑了吗?你让钱贵哪儿怎么办呢?” “主公放心,卑职知道规矩,这里回鸡笼寨正是钱总督的吩咐,在离开土伦的时候,我们便听闻了宋金开战地事情了,钱总督觉得主公定不会坐视不管,在卑职离开土伦的时候,便命卑职一旦回来得知主公发兵和金人开战的话,便不用回土伦了,令小的直接回主公身边听候调遣,还说他对主公甚为思念,但因为公务在身,不能擅离土伦,希望卑职能替代他,为主公效命!”周骏宇赶紧答道,不听号令擅自离职在伏波军可是不小地罪名,他可不敢冒险以身试法。 徐毅想想也是,金国伐宋这么大的事情,即便安南再远,也会很快得知的,难得钱贵他们还惦记着自己,派周骏宇回来给自己帮忙,这么一来,徐毅也就没有什么疑问了,于是接着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就留下吧!坐下说话,这么长时间不见你们了,给我说说土伦那边的情况吧!” 周骏宇于是坐下将土伦那边的情况详细对徐毅讲了一遍,原来徐毅将土伦交给钱贵之后,钱贵谨遵徐毅的嘱咐,在安南和占婆两国之间大打太极,并牢牢控制住会安江,令两国只能各江相望,而两国都担心驻守土伦的伏波军倒向对方,伏波军的战斗力已经给他们留下了一个深刻地印象,他们无论如何都不想再招致伏波军的报复了,所以钱贵在土伦和大占海口的日子过的相当顺心,可以说是左右逢源,并且就地以轻徭薄税吸纳了不少的安南人和占人,短短时间里面土伦港的人口便翻了几番,而且杭州的李家闻讯之后,立即便派出了大批人手在那里建起了商埠,吸引了不少大宋的商人跑去在土伦经商,海港经过钱贵他们不断地扩建,现在已经远超过以前地大占海口的规模了,只在一年不到地时间中,便成为了南洋最重要的一个港口,现在很是繁华,照周骏宇的话说,现在如果徐毅再去土伦的话,估计已经认不出土伦了! 听了周骏宇的话之后,徐毅对钱贵也更加放心了许多,这小子现在确实已经是成熟起来了,土伦港能被经营成这样,就是徐毅亲自去做,也不见得就一定比他做的好到什么地方。 和周骏宇说了一阵之后。 徐毅了解清楚了土伦那边的情况,然后便将周骏宇派到了李波那里,让李波给他进行安排,周骏宇本来就是出自李波手下,所以沟通起来也方便一些。 李波立即给周骏宇在第三师谋了一个营长的职位,让他先干,周骏宇也不要求什么,了解了一下新军的编制之后。 便欣然赴任了,好久没有打仗了,周骏宇手痒地厉害! 徐毅一边和杨再兴他们一起准备各种防务,一边又让杨再兴抽调了一批精英人手组成了一个教导营,回转大连港,专职接手那里的新军『操』练一事,现在因为是战时,以前伏波军在淡水寨『操』练新兵。 现在已经远不能满足新的需要了,如果还将新兵送回淡水寨去『操』练,待到可用的时候,再运到这里,光路上花费的时间就让人崩溃。 而且这些人在经过长时间的航渡之后,战斗力会大幅下降,即便登陆之后,也短时间难以恢复过来。 太耽误事了,何况现在他们重新整编之后,新军那里也没有人有经验,还是一套老办法,待到补充到老部队之后,不容易很快适应新的编制。 所以徐毅令比较有头脑的蔡兴这个老督察队长担纲这个教导营地营长一职,让他带队回大连港去,新兵『操』练一事以后就由他负责。 蔡兴这个人是个铁面包公式的人物,很有一些手腕,正好适合收拾这些从来没有当过兵的新兵蛋子,这些新兵身上各个一身的『毛』病,但是有蔡兴在,不愁收拾不住他们,有什么『毛』病你就在新兵营里面改掉,改不掉的话。 就别想到正规军里面。 蔡兴手中的军棍可不是吃素的,打起人来。 那是相当的厉害! 几天时间之后,斥候回来禀报说辽阳府开始有了动静了,完颜宗干率大军已经到了辽阳府,并很快便派出了一万先锋军,朝着盖州方向奔来。 另有消息从辽阳府送回来说,完颜宗干在到了辽阳府之后,听说了主将阿忽利阵亡之后,问清了伏波军攻打辽阳府地战法之后,大骂了一顿城内守军的无能,当即便将几个副将鞭笞了一顿,然后便派出了一支先锋军,先行赶往盖州,自己在辽阳府督调、赶制各种攻城器械,将会很快也出兵前来盖州。 “看来这个完颜宗干不是笨蛋,他知道这次和咱们不好打,居然先派了一万先锋军来对我们进行袭扰!”徐毅闻听之后,对杨再兴说道。 杨再兴点点头道:“主公说的不错,他们明知道我们大军数量在两万以上,却只派了一万先锋军前来,应该是要对我们进行袭扰,让我们无法在城外构筑大量工事,为宗干大军到来攻城做准备!而现在我们城外的防御工事还远没有完工,大批物资还需要从船队卸下,运入城中,如果让他们到了这里的话,势必会影响到我们地准备!” 高俊笑道:“他们想的到美!一万人过来还不够咱们收拾呢,能干点什么呀!依我看,咱们干脆出去,给他们来一个迎头痛击好了,直接先把他们的先锋军给收拾掉,给他们一个教训,省的他们干扰咱们在城外挖堑壕如何?” 李波也点点头:“高兄此话甚好,我们与其等着他们上门,还不如主动出击,直接干掉他地先锋军,为这里构筑工事争取更多的时间!” 徐毅想想觉得他们说的也有道理,现在以伏波军的实力,在城外和金军一战,不见得就败给他们,而且他们最大的优势是军中弓弩巨多,正好是金人骑兵的克星,而且他们军中还有一些轻便快捷、『操』作方便的疾风炮,可以很好的压制金军骑兵地冲击,只要不是行军之中被金军杀一个猝不及防,伏波军现在野战也不见得就打不过金兵!既然宗干如此托大,只派了一万先锋军过来,正好也锻炼一下自己大军的野战能力,拿他们练练手也好! 于是徐毅便点了点头道:“我看可以!顺便我们也再演练一下野战,以后搞不好我们和金人会经常进行野战的,此事再兴你这个军长看如何呢?” 杨再兴低头沉『吟』了一下之后,点点头道:“我看此事可行,既然金人一点也不接受教训,还如此托大,明明我们实力在这里放。 那完颜宗干还只派出一万先锋,我们吃掉他也好!” 听到杨再兴也同意出兵,迎击金军的先锋军,诸将都兴奋了起来,都伸着脖子等着杨再兴发话点名。 最急切的还是高俊和李波,他们二人都希望出兵夺这个头功,这个事情,徐毅也不『插』嘴。 别看这是出兵打仗,可不是宋军,你点到谁出兵,搞不好恨你一辈子,伏波军因为连战连胜,有功将士封赏很是丰厚,士气现在正高,诸军求战欲望甚盛。 你不让谁去,他还不高兴,这事徐毅耍滑头,干脆丢给了杨再兴去看着办吧! 杨再兴合计了一下,对徐毅拱手说道:“此事我看还是让三师出马吧。 另外卑职还想,让这次新到的五千新军也一同前往,让他们见识一下战场,历练一下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李波乐的两排牙都『露』了出来。 三师战力没有一师强,但是不意味着他不想让手下弟兄们『露』脸,杨再兴点他出兵,还是相当给他面子的,所以李波地三师诸将立即都呲牙乐了起来。 “可以!新军也去看看什么才叫战场也好,省地金军大军攻城的时候慌『乱』,不见血地兵永远成不了悍卒!我同意!”徐毅点头答应了下来。 定下此事之后,李波立即整军出城。 朝着辽阳府方向迎了上去,高俊为了此事没少和杨再兴私下嘟囔。 “不够意思!你真不够意思!这么好的事情居然不让我去,亏咱们还是世交呢!”高俊不敢给徐毅嘟囔,可是对于天天在一起的杨再兴可不客气,追着杨再兴的屁股后面直晃脑袋。 杨再兴苦笑道:“别不知足了,复州城一战你过足了瘾,打辽阳府,又是你一师主攻。 人家李波什么话都没说。 干的都是侧翼佯攻地买卖,路上拦击金军。 还是你一师出头,好事不能都让你一师给全都占了,你就没有看出来吗?主公今天不说话,让我定由谁出兵,就是想让我出头,三个师你第一师最强,三师最弱,主公本来就想让所有兵将都得到充分的历练,而这次守城还是你一师为主,你就知足吧!赶紧去加固你的城防吧!这次完颜宗干打过来,谁都有足够的仗打,给你一师休息一下,你小子还不满意,再敢给我一肚子腹诽,看我不让人拖你出去军棍伺候!” 高俊一听赶紧举手:“好好好!你说的对!我不说了成了吧!得!我这就去加固城防去,不过下次有好事你别忘了我一师就成!” 李波率领三师大部和五千新军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盖州,迎击金军先锋军,徐毅没有随军出征,他一个老大,没必要事必躬亲,以后这些将领们都要独当一面,战线拉开之后,他不可能都跟着去看,所以这次他放手让李波自己去干,自己却到盖州城外的临时码头转悠了起来。 码头上也是一片繁忙之『色』,不少人在这里正从船上卸下刚刚从大连港转运过来的物资,一些水军将士们也抬着船上地弩砲下船,喊着号子朝盖州城运送,这些船上的重武器暂时用不上,干脆都被徐毅给调到了盖州城,有这些东西之后,伏波军在盖州城的火力又会提升一个等级,火力密度也会大增,可以大大弥补火炮数量的不足,他是下定决心,要在盖州城下,再给金军掘一座新的超级万人坑,只要这次再大败金军,对于金国来说,不由他们不从大宋撤军,看看他们到底又有多大地本事,又有多少人够朝自己伏波军的坑里面填的! ------------ 第六百四十六章 钦差亲临 第六百四十六章 钦差亲临 金国建国不久,虽然兵马强悍,但是大军数量却不见得就很充足,而且现在他们的疆域很广,大量的歼灭他们的大军之后,金国即便再强,也会撑不住的,所以打好这一仗,不见得就比攻陷辽阳府差。 只要能干掉完颜宗干这支大军,金国短时间之内东京路和上京路必然会出现兵力短缺的情况,到时候他再挥军北上,定能很轻松的拿下金国东部大批土地,所以打好这一仗对于伏波军来说也尤为重要,徐毅不敢有丝毫懈怠。 徐毅在码头上巡视了一阵这里的情况之后,发现其中有不少本地的民众也在这里干活,于是便和他们倾谈了一番。 这些老百姓可不知道徐毅是干嘛的,但是看看徐毅的气质颇为不凡,而且身边有不少彪悍的武士环侍,知道徐毅不会是一般的伏波军将领,所以说话很是客气。 “老丈!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在这儿帮忙呢?”徐毅看到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正在用力的扛着一包粮食从船上下来,于是便伸手过去,帮他卸下粮袋,笑着对他问道。 这老头颇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赶紧拍打一下身上的灰尘,双膝一曲,忙不迭的给徐毅跪下答道:“不敢当呀将军大人!这可是折杀了老朽了!……” 徐毅赶紧将他拉起来说话,老丈看徐毅没有什么架子,才多少镇定了一些,接着话头说道:“不瞒将军,老朽虽然上了点年纪,可这身子骨还算是硬朗,你们伏波军仁义呀!我这辈子见的大军可是不少,但是像你们伏波军这样的大军。 我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以前我们这些汉人在这里,先是没少受辽国那些权贵和有钱人的欺负,他们不把咱们这些穷人当人看,后来金人来了,更是凶的厉害,我俩儿子都被金人杀了,女儿也……唉!…… 这日子根本没法过下去了。 没想到你们来了这儿之后,居然跟他们完全不一样,对我们这些老百姓秋毫无犯,还给我们吃的穿的,给我们地种,我这一辈子都没这么舒心过!我也想了,你们来了这儿之后,是我们这些老百姓地福气!要是你们被金人再给打走了。 那我们这些老百姓又该回过头去过苦日子了!我这把老骨头也没多长时间活头了,只要你们打败金兵,那我这把老骨头即便是丢在这儿,也认了!你们可千万要顶住呀!”老头一脸殷切的对徐毅说道。 徐毅听了老头的一席话,也颇受感动。 难怪后世『共产』党当初能得天下,靠的还是民心呀!现在他们这一番作为,显然已经开始获得了当地老百姓的支持,有了他们的支持。 以后在这里站稳脚跟就没什么大问题,于是对这个老者连声称谢,让他一定要悠着点干活,别累坏了!并且保证绝对坚守此城,绝不能让金兵越过盖州城一步,再去祸害这里的老百姓们了。 待到徐毅走之后,老头觉得徐毅可能是个很大的人物,于是便偷偷地对身边正在干活的一个伏波军士卒问道:“我说军爷。 刚才给老朽说话的那个人是谁呀?” 这个士卒看了一下徐毅离去的方向对老头笑道:“老丈!你可是运气不错呀!我在伏波军都干了这么久,都没有和我们主公说过一句话,你却和我们主公说了这么多,连我都觉得眼红了!呵呵!” “啊?!!……”老头当场便愣住了,在他的心中,因为伏波军到来之后,所作所为,他们这些受了实惠的老百姓早就将伏波军的大头领当成了恩人了。 没想到今天他却见到了伏波军最大的头子。 而且还如此平易近人地和他攀谈了一番,甚至还亲手帮他卸下粮袋。 于是顿时激动的嘴唇直哆嗦,赶紧对徐毅离开的方向跪下,连连磕头,口称“恩人呀!” 『『宝 书 网』』给了乡邻们之后,这些本地的穷人们也都大受感动,于是消息传开,附近一些老百姓们也都涌到了盖州城,帮着盖州城修筑攻势,搬运石料、粮食等物资,干的是热火朝天。 徐毅站在城头,看着城内城外一片繁忙地景『色』和那些如同蚂蚁一般在下面蠕动的老百姓,看着他们干的热火朝天的景象,感慨地对周边的将士们说道:“大家看看!老百姓就是这样的人,你对他们好一点,他们就会对你感恩戴德,甚至豁出『性』命也要跟着你干,所以任何时候,都不要对这些穷人们不好!这个天下历代王朝,之所以会走马灯一般的更换,就是因为他们那些上位者不知道体恤老百姓,最后才丧失天下的!你们也大多都是穷人出身,不管以后你们走到什么位置,你们也都记住,得民心者得天下!不能刻薄老百姓们!” 诸人听了徐毅的话之后,纷纷点头躬身称是,他们开始时候还不太理解徐毅为何对这里的老百姓如此宽宏,现在他们看到这些老百姓的行动之后,才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个道理,本来在许多地方,不管是官还是军,一旦有战事大多都是驱使老百姓们协助守城,但是很多时候都是靠着暴力驱使地,但是这次他们在盖州城,却根本没有去驱赶老百姓来替他们做事,而是完全出于老百姓的自愿,但是没想到居然现在来了这么多老百姓,很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有了这个认知之后,伏波军中对于纪律更加严明了许多,徐毅干脆将后来岳家军的那一个口号也给搬了过来“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打掳”这个口号提出来之后,一经宣传,更是让辽东一带的百姓奔走相告,举手欢庆,对于以后伏波军的发展起到了相当有利的作用。 徐毅按照老习惯又在城中的医护营走了一番,探视了营中那些辽阳府一战中受伤地将士们,查问他们地伤情,对他们进行了一番慰问。 此举更是深使部下们感激,庆幸自己能有幸成为伏波军地一员,要不然跟着别人干,估计他们这些伤者早都不知道被丢到什么地方,死无葬身之地了,伏波军地军医体系很好的保证了这些受伤将士们不会被抛弃,只要将士因战受伤,不管什么情况。 都会被伏波军给抢回来,妥善进行救治,此举对于伏波军保持旺盛的士气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现在已经形成了一个传统,所以伏波军将士们才敢在阵前用命拼杀,这一点是当世各国军队都万难做到的。 当徐毅还没有巡视完医护营,有人忽然来报:“启禀主公!大宋钦差到了盖州城外,请主公迎接!” 徐毅吃了一惊。 自己不是让人去通知了这个钦差大臣了吗?不是已经告诉了他,自己不接受朝廷赐官了吗?怎么这个钦差居然还跑到了这儿,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徐毅犹豫了一下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去见一下这个赵栩派来的钦差,如果连见都不见的话。 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了,于是便带了侯成等人,朝着南门而去。 陈东站在盖州城外,心情颇为复杂。 他作为当今圣上地钦差,来这里宣旨给这伏波军的头领加官进爵,这对于一个曾经为贼者可是天大的恩典,虽然伏波军近期的所作所为确实只得表彰,但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这个伏波军的头子居然会不接受朝廷的分封,甚至连苏州关都不回,就要打发他回去,实在是太无礼了一些了! 陈东在苏州关没等到徐毅回去接旨。 却等到了徐毅的婉拒,他很是不满,自己舟车劳顿,冒着风险出海好不容易来到这里,连面都不见自己一下,就让自己回去,本来他是想要拂袖而去地,但是仔细想想。 又留了下来。 现在大宋危如累卵。 虽然赵栩颇有一代明君的风范,但是大宋毕竟积弱已久。 想要短时间重新振作起来,还是需要一个过程的,他这个读书人对于这一点还是看得清楚的,而宋军在金军面前,几乎全部呈现出一边倒的颓势,作为大宋各地抗金地兵马来说,伏波军绝对堪称是个异类,不但没有被金军所败,反倒打到了金国腹地,成为了大宋抗金的一面大旗,起到了很大的振奋人心的作用,感召了不少宋人投入到了抗金地行列之中,对于大宋挽回颓势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这一点陈东还是很钦佩伏波军这个统领的,所以思量了一下之后,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就这么走了,否则的话,完不成这个赐封的任务回去也不好给皇上交代,不管怎么说,也要见一下这个现在大宋传诵的传奇人物再说,于是他不顾那个薛屠的劝阻,毅然决定亲赴盖州见一下徐毅。 薛屠看这个年轻的钦差意志坚决,也不好用强,将他赶走,只得派人护送他到盖州,见一下徐毅罢了,至于徐毅怎么回绝,那是徐毅地事,不能什么都替徐毅兜着。 陈东这一路行来,心头震动不小,本来在他想来,伏波军身为海贼,打下这里之后,定会大肆掠夺,恐怕辽东早已是一片赤地焦土了,可是万没想到的是,他一路上所见的是到处都一片欢腾,诸多地方都有百姓在田间耕作,草地上也有百姓悠然在放牧牛羊,全无劫后之象,而且还有一批批的难民从北方过来,沿途有伏波军设立的粥棚给予饭食供应,不断有一些地方出现难民在建立定居点,倒是有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于是心中开始大奇了起来。 和大宋现在北方的形势相比,这里完全不像大宋北方那样在金兵过后一片焦土,这伏波军怎么能做到如此地步呢?他们攻下这里不过短短两三个月时间,不但没有彻底摧毁这里的一切,反倒很快便进入到了恢复状态,本地地百姓也安居乐业,丝毫没有要作『乱』反抗他们地样子,还出现很多百姓帮伏波军做事的情景,陈东有点脑子不够用了,一路上就这么边走边看,越看越觉得心服,开始时候还带着地一丝轻视之心,当他走到了复州城的时候。 就彻底收敛了起来。 有陪同人员指着复州城外那沟壑纵横的战场,对陈东说道:“此地便是前段时间,我们伏波军大败八万金军的地方,你看看这里地土地,到处还都浸满了金人的污血,再看那里,那些大土包没有?那就是埋葬金军尸体的地方,每个大土堆下面都至少埋了数千金兵的尸体。 现在不是我们吹,金兵在我们伏波军面前,只有挨打的份,都说金军厉害,在我们看来,实在是不过尔尔!” 说这话的人一脸的自豪,觉得在大宋官员面前,自己虽然不过是个海贼。 但是却倍有面子,伏波军多厉害呀,打得金国大军找不着北,而大宋说起来地大物博,富裕的厉害。 可是他们那么多兵马,愣是被金军打得落花流水,连皇城都差点不保,皇上都给金军抓走了。 自己和大宋一比,那简直就是有面子到天上了。 听了看了之后,陈东自己都为大宋感到有些羞耻,小小一个伏波军居然如此强悍,把自己大宋打地找不着北的金军,在伏波军面前,即便是一个小卒,都不把金军放在眼里。 这差距也太大了点吧! 陈东再也不敢在伏波军的这些人面前表现他的优越感了,自己主动放下了架子,收起了他们读书人特有的那种狂傲,开始主动和这些陪同自己的伏波军将士们攀谈了起来,当得知伏波军历年来的所作所为之后,陈东心里面简直是波涛汹涌,心『潮』澎湃! 苍天我的大地呀!伏波军居然如此厉害,以前怎么就没有怎么听说过呢?如果不是看着这些伏波军将士们充满自信地表情。 陈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伏波军凭着自己一己之力,居然打得安南、占婆、倭国这些国家割地赔款。 那他们该多么厉害呀! 这会儿他『摸』了一下怀中的这副圣旨,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将这圣旨给拿出来现眼了,伏波军的这个徐毅大头领如此厉害,而且国难当头之际,依然率军返回陆上抗金,如此胸怀,足以令大宋众多当官的汗颜了,而且还建立了如此功勋,自己皇上却只给人家了一个五品官,现在连他都觉得实在不公,本来他在来地时候,还当这是朝廷对徐毅的恩典,给他们伏波军了一个正名的机会,现在看来,这个赐官,倒成了一种讽刺,对伏波军的徐毅来说,搞不好还会产生出一种侮辱地感觉,看来人家是嫌这个官太小,压根就瞧不上呀!他开始对这次宣旨之行不再保有幻想了! 不接就不接吧,好歹走到这儿了,也去见识一下伏波军这个徐毅大头领到底是何等威风吧,现在陈东自己都开始仰视起徐毅了。 当到了盖州城之后,陈东一点架子都不敢摆,主动下车,站在城门处请伏波军通禀他的到来,并在城外恭候徐毅到来,然后再看了一番城内外整肃的伏波军的兵将、营盘,心中更是暗惊不已。 他在汴梁城的时候,也从城上观望过金军和金军的大营,对于金军表现出的那种凶悍至今还心惊不已,更是对大宋的兵将拙劣地表现汗颜不已,觉得宋军败给金军也不冤枉,可是今天看到了伏波军的精锐兵马之后,他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伏波军这些精锐表现出来的杀气,一点都不比金军弱到哪儿去,更让他折服的是,这里虽然很快便要面临大批金军的反攻,可是他却一点都没有在此地的伏波军将士的脸上看到一丝紧张,而是各个脸上都带着一丝从容,一丝淡定,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这绝不是随便可以装出来地表情,而是充满了一种自信! 这一点他陈东在宋军地脸上却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当宋军听闻金兵兵临城下的时候,脸上地那种惊慌失措、茫然、恐惧的神情,直到现在还常常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再看城外到处延伸的那些沟壑壕沟,一道道绵延的壁垒,还有如蚁一般在城上城下忙碌的百姓,陈东却没有看到有伏波军将士用刀枪威『逼』他们做事,于是奇怪的对身边的伏波军将士问道:“这些百姓是何地人士?为何无人看管他们劳作呢?” 陪同他的将士看了一下,淡然答道:“这些都是本地附近的一些老百姓,听说了金国大军要来攻打盖州城,都是自发前来为我军修筑工事的,所以不用我军去驱使他们!” “哦?本地百姓应该是金人臣民,如何会帮伏波军呢?”陈东接着说出了他的疑问。 一个小校笑答道:“这事儿简单,老百姓嘛!谁对他们好,他们自己心里面跟明镜一样,比谁都清楚,咱们伏波军从来不欺负他们,到了这儿之后,还给他们吃穿,比起女真人对他们,那简直是好到了天上了,他们不帮咱们,还能帮女真人打我们吗?现在他们生怕咱们顶不住金军,别说是让他们来帮忙了,就算是不让他们帮忙,他们都不答应!呵呵!” 陈东楞了半晌,然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徐大头领实在是个天人呀!” “那是当然,要不然咱们这些人能如此死心塌地的跟着咱们主公干吗?就是因为我们主公对我们这些人知冷知热,跟着他干,就算是掉脑袋都觉得值!”一个兵卒又接口过去非常自豪的说道。 “大人您还不知道呢!我们主公早就被我们称为雷公了,我们主公可是雷公转世的人物,只要是伏波军的人,没有人不知道!”还有人接口说道。 “雷公?”陈东有点糊涂,这个徐毅怎么会被手下的人成为雷公呢?难道他长的像雷公一般?那可就有点太丑了吧!陈东心里面自己合计,然后在脑海中自己组织起了徐毅的形象,一个身披战袍,顶盔贯甲、尖嘴猴腮的不伦不类的形象渐渐浮现了出来。 正在陈东和这些陪同人员闲聊的时候,一队人马从南门迎了出来,为首一个身穿和伏波军普通将官基本相同的黑甲,外罩一件淡青『色』战袍,在人群中望去毫不起眼,但是此人却散发着一种奇异的气质,不怒自威,但脸上却带着一丝平和的笑容,根本就是一个很矛盾的一个集合体,走近之后,让人产生出一种即想接近,又不敢造次的感觉。 而他四周紧随着一群目光如电的侍卫,一看就知道都是好手,这些人很是警惕,跟随在此将身边,不经意之间,便将此将严密的保护了起来。 陪同陈东前来的伏波军将士们一看到此人,立即纷纷上前,单膝跪下叫道:“卑职参见主公!” 陈东马上便知道此人正是此次他宣旨的对象,也是伏波军的正主徐毅,于是赶紧掸了一下袍袖上的灰尘,紧走几步上前来到了徐毅面前,别人可以叫徐毅主公,但是陈东却不能这么叫了,因为他的主子现在是赵栩这个大宋的皇上,于是只能口称将军。 “陈东见过徐将军!”陈东现在经过一路走来之后,再也不敢在徐毅面前托大,主动上前对徐毅施礼问候道。 徐毅跳下马,赶紧还礼道:“我乃布衣之人,岂能受大人之礼呢?陈大人客气了!” 陈东看到徐毅虽然麾下精兵数万,但是却丝毫没有在自己面前摆架子,也没有一点居功自傲,盛气凌人的感觉,于是对徐毅更平添了几分好感,于是赶紧接着说道:“陈某早已听闻将军威名,今日一见,将军果真不凡,能在此见到将军,实乃陈某三生有幸呀!” 徐毅看陈东这个人年纪不算大,说话很是客气,而且从脸上看,此人一脸正气,不似是个『奸』诈之徒,于是对陈东也颇有一些好感,于是连说客气,将陈东请入盖州城中的临时帅府款待。 ------------ 第六百四十七章 学生领袖 第六百四十七章 学生领袖 陈东待到落座之后,和徐毅寒暄了一番,将徐毅率军直取金国腹地的壮举好一顿称赞,徐毅被他几乎捧得有些薰薰然了,然后这才提出了此行的目的,说是奉了皇上之命,特来对徐毅宣旨,希望徐毅能接受朝廷的赐官。 徐毅先是连说谬赞,但听到了陈东提起了宣旨一事,马上便拦住了陈东,徐毅态度十分坚决的说道:“多谢陈大人!圣上的好意草民心领了,但是在下不过一介布衣之人,之所以揭竿而起,前来征讨金国,为的只是能为大宋百姓尽一点绵薄之力,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加官进爵,绝无求得富贵荣华之心,而徐某也自知才疏学浅,不足以担此大任,现如今我们在此和金国激战,只为能为朝廷争取一些时间,使当今圣上得以重振朝纲,为大宋揽狂澜于为难之中,只要圣上率大宋军民,击退金国,到时候徐某就会解甲归田,至于圣上的美意徐某实在承受不起,还请陈大人将圣旨带回,禀明圣上,以后万莫再给徐某什么赐官了!” 陈东听了之后,知道徐毅心意已决,但是却又看不出徐毅对皇上封他的这个都指挥使有什么不满,也不敢过于坚决,只是又劝了徐毅一番,但是都被徐毅再三婉拒,于是知道怀里面的这个圣旨,看来是交不给徐毅了,只好作罢。 徐毅看到陈东一脸沮丧的神情,又说了一些客气话,令人设宴款待陈东,招来了杨再兴、高俊等人坐陪,席间陈东看到偌大一个帅府,酒宴很是简单,更无美女献舞之类的节目。 显得十分节俭,毫无奢华之感,和大宋官员之间举行的酒宴一比,简直堪称寒酸,于是便更对伏波军刮目相看了几分。 宴罢之后,徐毅和陈东又谈及了一些东京汴梁的情况,得知赵栩即位之后,十分勤政。 而且也确认了赵栩确实抗金之心十分坚决,颇有一代明君的风范,也就放心了下来,他就怕自己拼死拼活在这个地方和金人猛干一场,赵栩登基之后,却又步了赵构的后尘,又当了一个逃跑皇帝,那他就算是彻底白忙活了。 那他付出地所有努力也就彻底付之东流了,但是现在看来,他不用再为这个事情担心了,只要赵栩不是个笨蛋,假以时日。 大宋中兴倒也不见得就是个虚幻,于是随口也说了一些对朝廷施政的建议。 其中包涵了不少有关大宋政令方面的不少弊政,还有徐毅自己提出的不少相关解决办法,听了徐毅的这些话之后。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东被徐毅的见识大大的给震撼了,因为徐毅凭借着后世诸多知识提出的这些解决办法,对于陈东这个古人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新奇了,于是陈东立即彻底丢下了宣旨一事,和徐毅长谈了起来,一番攀谈。 徐毅地见识更是令他折服不已,暗道如此一位高才之人,却偏偏落海为盗,而没有为朝廷所用,实在是大宋的遗憾! 思量再三之后,陈东又提及了封官一事,他干脆将朝中因为圣上要封赏徐毅官职一事,引起了纷争告知了徐毅。 也表示以徐毅只能和所获战绩。 只给一个都指挥使实在是有些太低了一点,并表示此次回去之后。 定要禀明圣上,为徐毅求得一个合适的官职。 徐毅先是听了黄潜善居然因为阻挠给自己封官一事,被赵栩贬出了京城,很是感到意外,这个黄潜善要说他也是听闻过的,大宋『奸』相之中黄潜善也算是一个,只不过没有秦桧那么出名罢了,没成想现在却因为只是阻止赵栩给自己封官,却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宰相的位子没登上,居然就被活活气死了,可叹大宋以后算是少了一个祸害,不由替大宋感到庆幸。 可是当他听陈东说要再为自己进言,找赵栩为自己求更高的官职,于是便笑了起来,连连摇头推辞,说什么都不让陈东去为他争取这些东西,自己和赵栩是什么关系呀!陈东肯定是不知道的,自己不但和赵栩早已认识,而且相处地相当不错,更加上这次怡庆到汴梁省亲,赵栩估计很快就知道自己是他的妹夫,求官一事岂用得着陈东这个芝麻小官说话呢?这大宋的官,他还真是瞧不上眼,更不爱做,即便给他封个王爷又能如何?所以徐毅谢过了陈东的美意之后,再次婉拒了他。 陈东实在想不通徐毅为何如此对当官不感兴趣,要知道现如今天下没几个人不想当官的,可是在徐毅眼中,大宋地官职,似乎对于他来说一点诱『惑』力都没有,甚至隐约中还有一点避如蛇蝎一般,搞得陈东一头雾水。 徐毅在和陈东的交谈之中,才得知了李波在汴梁城头弄的那一出好戏,居然大逆不道的率先不顾城下地大宋朝臣还有皇室宗亲的『性』命,开弓放箭『射』杀金兵,招致那些朝臣还有皇室宗亲伤亡惨重,差点被赵栩杀掉,后来还是陈东领太学学生纠集了大批城中百姓才将李波救下,面『露』出一丝苦笑,这个李波自从跟了自己之后,现在还真是一点都不将大宋的官员还有那些皇亲国戚放在眼里,居然敢作出这样的事情,可见自己这些手下,现在真不当他们自己还是宋人了!这些事情李波回来的时候,压根就没有对徐毅说起来过,想必李波也不想让徐毅和当今这个大宋皇帝赵栩,因为此事产生什么不快。 但是转念一想,也幸好是他派李波到了汴梁,保护赵栩,要不然的话,李波不率先放箭阻敌于城下的话,搞不好被金军这一弄,东京汴梁就真的要完蛋了!赵栩在城中如果也被金军给掳去地话,那大宋此时恐怕已经就到处都是军阀割据,一片大『乱』了,还何谈举国抗金,中兴大宋呀!看来他无意之中派李波去汴梁,又为大宋立了一功,自己还真就成了一个改变历史的关键因素了! 徐毅对陈东连声道谢。 谢他仗义执言,救下自己的属下,陈东摇头道:“此事本来就是我们这些士子应该做的,那些被俘的朝臣,说起来是食大宋俸禄,可是却在金军兵临城下之时,一味逃走,才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 怎么能怪那李校尉大逆不道呢?但不知徐将军又为何要谢我呢?难不成将军认识这个李校尉,或者是这个李校尉地朋友吗?”敢情陈东只是将这个事情『『宝 书 网』』来给徐毅听地,压根就不知道这个李波就是徐毅地手下大将。 徐毅这才知道原来陈东压根不知道李波的真是身份,于是赶紧掩饰道:“哦!我只是听说了此事之后,颇为那个李校尉感到不平,陈大人仗义执言,倒是颇令在下敬佩,所以才为这个李校尉还有天下之人谢你!呵呵!” 陈东听了徐毅地话。 也不再深究了,又和徐毅说起了有关治天下的事情,特别提了有关这次他从大连港过来的时候,沿途看到地那些百姓的情况,问徐毅是如何如此快的得到了这里百姓的支持的问题。 “很简单!天下的百姓什么地方的都差不多。 要知道天底下最多的还是穷人,他们地愿望其实都非常低,只要有一块可以立足之地,有田种。 有饭吃,有衣穿便足矣,可是这么一点需要,都难以得到满足,伏波军之中的将士们大多都是穷苦百姓出身,深知百姓的不易,我们便在到了这里之后,杀了当地的贵族还有一些无德的大户。 没收了他们地田产之后,分给了当地的赤贫人家,所以很快便得到了他们的拥戴,要不然的话,但是应付当地百姓地敌视,我们这点兵马,都不足以使用了,还何谈和金国对垒呢?”徐毅倒也没有瞒陈东。 这种事情当地人都知道。 没隐瞒的必要。 陈东立即恍然大悟,徐毅的这一招果真够厉害。 那别人的东西收买人心,一点本钱都不用,便立即得到了这里的百姓的拥护,真可谓是釜底抽薪呀!于是更对徐毅不敢有半点轻视了。 其实徐毅也对陈东的这个名字很有点耳熟的感觉,仿佛在什么地方听说过他地名字,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听过或者是见过这个陈东的名字,后来他们又聊到了徽宗手下的八贼,而不是以前历史上所说的六贼的下场的时候,听说了这些人全都已经被杀或者是死于非命之后,忽然才想起来这个陈东的来历。 徐毅有点不敢相信,今天居然又见到了一个历史上的牛人,这个陈东可不是一般地人,史上此人虽然没有官职,但是却很有名,此人别看只是一个太学学生,家境贫寒,但是却不甘人下,仗义执言而闻名遐迩,史上此人以学生身份,联络大批太学学生,在金兵攻打大宋地时候,上书钦宗为民请愿,怒斥童贯、蔡京等六贼,后来得到朝野官民的支持,硬是将六贼给扳倒在地,让钦宗诛杀了这六贼之中地三人,彻底清除了徽宗手下这几个超级大『奸』臣的势力,给大宋赢得了一次复兴的机会,要不是徽宗后来抗金之心不坚定,保不准历史上金兵也不见得就能破了汴梁,将徽宗和钦宗二帝给抓到金国,惨死在哪儿! 由此可见此人绝对是那种嫉恶如仇的人物,这么算来,中国历史上曾经的爱国学生运动,此人绝对堪称是开山之人,后来陈东还做过一件重要的事情,联合太学学生和民众力挺李纲为相,也获得了胜利,算得上的大宋士子之中的一个杰出代表了。 只是徐毅技艺之中,这个陈东下场却很惨,人生几起几落,先是在钦宗在位的时候,被清算学『潮』运动的时候被捕下狱,后来在一些有识的大臣的强烈要求下平反昭雪,重新得以功名,被任命为什么官徐毅就不记得了,但是后来到了高宗赵构上位之后,南宋小朝廷南逃迁都临安之后,陈东见宋高宗罢免李纲,就上书请求留下李纲,罢免黄潜善、汪伯彦等,宋高宗没有答复。 陈东又请求宋高宗亲征,以迎回二帝;对不图进取的将领予以治罪,来振作士气;宋高宗车驾应该回到东京。 不应该到金陵去,也没有得到宋高宗的答复。 黄潜善等人极力怂恿宋高宗去金陵,陈东又上述请求罢免黄潜善等人。 这时适逢平民欧阳澈上书建议改革政治,抵抗金人,斥责黄潜善等人。 黄潜善就用话来激怒高宗皇帝,说如果不赶快杀掉陈东等人,又会有鼓动众人伏阙上书的事发生。 宋高宗为一己之私利,决定杀掉陈东等人。 就和黄潜善密谋,以除掉陈东等人。 建炎元年陈东与欧阳澈一起被杀于集市上。 陈东这个一代学生运动的杰出领袖,伟大的爱国者、民族英雄,就这样魂归天国!当想起了这个事情之后,徐毅对这个陈东也立即刮目相看,虽然这个陈东远没有岳飞、韩世忠那样大将们的威名,但是此人地德『操』却足以令天下人所敬仰了,于是徐毅对陈东的态度也变的更为亲切了许多。 陈东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了。 但是看到徐毅对自己的态度也变得更为亲切了许多,心中很是高兴,也不管时间了,和徐毅彻夜长谈了起来。 两个人聊的相当投机,只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陈东又忍不住劝徐毅,要徐毅接受圣上的赐官,以此得以正名,以后也可以更好的为朝廷办事。 虽然和陈东谈地相当投机。 但是对接受赵栩赐官一事上,徐毅却丝毫不肯退让,他说什么都不会去当大宋的官的,政治这个东西实在是肮脏的厉害,自己一旦淌到政治这池子污水里面,别看他以前和赵栩关系相当不错,也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成了政治的牺牲品。 所以徐毅在这一点上毫不含糊,依旧是婉言谢绝,是哦什么都不答应。 陈东倒是真想不通这个问题了,按照徐毅的才干,如果徐毅能到朝中为官的话,那对于大宋是何等的好事呀,而且徐毅地好多想法,一旦实施的话。 大宋何愁不能中兴呢?但是他也彻底看出。 徐毅是压根就不打算当这个大宋的官了,于是对徐毅如此淡泊名利。 只为一心报国的品德,更是钦佩不已了起来。 “但是徐将军想过了没有?即便您淡泊名利,丝毫不想为官,但是也总要为您的这么多部下着想吧!以下官看来,伏波军能有如此军威,不是我腹诽将军您,这绝非将军一人所能为地,将军手下肯定有一批能征惯战的大将,要不然也不能打得金军如此狼狈,您即便不为自己着想,也起码要为手下的这些将士们着想一下吧! 您不为官,那您的这些部属也不能进阶,即便获得多大地功勋,也不能得到任何朝廷的奖赏,他们难道就不会有一点不满吗?所以将军最好还是能接受当今圣上的赐官,也可以以后为将军手下的这些将士们谋得一个晋身,成就他们的功名! 还有就是,要知道贵军现在只能算是一支义军,靠得都是你们一己之力在对抗半个大金国,打仗消耗之巨下官在这些时日之中深有感触,圣上天天为了这个事情头疼不已,连朝廷都为军资短缺尚在发愁,无法大批招募兵马,出兵北上抗金,何况以你们一己之力,在此和金国对抗呢? 假如将军接受了圣上赐封的官职的话,那么伏波军以后便算是大宋的兵马了,贵军在此抗击金军,也就算是大宋辖下地大军,朝廷自会为贵军拨发大批粮饷军资,贵军也可以借助这些军资粮饷,在金国这里得以更大的发展,甚至还可以直接从大宋补充兵马,岂不更是两全齐美的事情吗? 将军只要接受了朝廷的任命,许多难处自然都迎刃而解,所以在下官看来,将军接受了圣上的赐封,绝对是个好事呀!” 陈东洋洋洒洒的说了这么多,力陈徐毅接受朝廷任命的各种好处,还有不接受任命的坏处,还是想要说服徐毅,这些道理对于徐毅来说,自然也早已考虑到了,但是陈东所说地这些事情,在徐毅眼中,并不是什么大地问题! 首先,关于自己手下的这些将领们来说,都是他一手从伏波军提拔起来地,伏波军现在是自成体系,说白了,跟个国家没多大的区别,这些将领们自然不会想着去大宋朝廷里面再谋个什么功名了,忠诚上,经过这么多年的深交之后,这些将领们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徐毅不必担心这个事情,对于他们以后立下战功之后,自然他会以伏波军的体系,来对他们进行封赏,而不会让他们去接受大宋的官职或者封赏的。 对于后来陈东说的粮饷的问题,虽然确实只要徐毅接受了朝廷的任命,朝廷就没有理由不给他们调拨粮饷,可以很大的缓解他们的难处,但是这么一来,伏波军就要受制于朝廷的管制,失去了自主的权利,说起来也只能算是得不偿失。 更加上徐毅早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起兵和金国使劲的干一场,暗中早已偷偷的在提前做准备了,这些年伏波军积累起来的财富,他自己都数不清楚,而且他们储备起来的粮食,别说他们这几万兵马吃了,即便是再来几十万,他也应付的来,还有就是在兵器上来说,伏波军早已形成了一整套自己的兵器供应体系,各种工坊种类齐全,装备的兵器比起宋金两国都先进到了天上,数量也足够维持他们使用,加上近期连战连胜获取的大批物资,起码在短时间之内,他不必太为物资问题担心,所以为了伏波军的独立『性』,徐毅压根就不在乎能不能得到大宋的支援。 所以在陈东说了这么多之后,徐毅淡然一笑,还是给他回绝了。 陈东算是彻底没辙了,徐毅在当官这件事上水火不侵,他再这么劝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于是哀叹一声,彻底作罢。 两个人整聊了一个晚上,待到天亮之后,陈东带着无限的遗憾,对徐毅告辞,徐毅送给了陈东不少的礼物,但是都被陈东给坚决拒绝了,陈东不是那种普通的大宋官员,此人一点也不爱财,在他看来,徐毅的伏波军在此抗金,正是需要大批军资的时候,这些财物,还是留给伏波军犒赏一些有功将士更有用一些。 对于陈东如此表现,徐毅也是钦佩不已,大宋要是这样的官员多一些的话,如何会落得眼下如此惨景呢? 徐毅留陈东稍候片刻,然后马上又写了一封信,请陈东转交给赵栩,陈东不知道徐毅写了点什么,但是还是恭敬的接过来,保证一定转交给圣上,二人才洒泪而别。 陈东上路之后,在车上一刻不敢休息,让人给他准备了纸笔,就在车上伏案疾书了起来,他要趁着脑子里面还清楚,赶紧将徐毅给他说的那些事情都给记录下来,回去之后呈报给皇上,徐毅所说的这些东西里面,有许多在他看来,都是十分可行的,对于大宋以后的振兴会有很大的帮助。 而陈东和徐毅都想不到的是,陈东自从和徐毅彻夜长谈了这一次之后,接受了徐毅很大的影响,加上徐毅临走送他的那封信,里面专门举荐了陈东,在不久之后,陈东居然飞黄腾达,成了大宋朝中的宰执,陈东上位之后,借鉴了徐毅所说的很多东西,以至于成为了一个名垂青史的一代名相,不过这就是后话了! 送走了陈东之后,徐毅又投入到了备战之中,杨再兴等诸将在见到徐毅之后,知道徐毅坚决拒绝了朝廷的任命,对徐毅更是敬佩许多,不但没有觉得徐毅挡住了他们晋身的路子,反倒觉得更安心了一些,纷纷对徐毅表示钦佩,而徐毅让他们不必再提此事,权当没有发生过好了! 下午的时候,一个斥候飞马入城来报:“恭喜主公,李将军已经在离城三十里的地方,大败金军先锋……” ------------ 第六百四十八章 先锋 第六百四十八章 先锋 李波率兵离开了盖州城之后,不久便遭遇上了气势汹汹杀过来的金军先锋军,提前得到斥候禀报的他观察了一下地形之后,选择了一处高地作为陈军之地,扎住了阵脚。 为了支持李波的第三师出战,考虑到第三师只有一个炮营,实力相对较弱,杨再兴将一师炮团中抽出一个炮营加强给了第三师,大大增强了三师的火力,所以李波面对迎面而来的金军的时候,丝毫不怵他们。 金军大将乌提是宗干手下的一员猛将,此人『性』情凶厉,双臂一晃据说有千斤之力,战场上杀法骁勇异常,很少有人能挡得住他率军突击,所以往往都被完颜宗干用为先锋,此次也不例外,他们大军一到辽阳府,看到辽阳府的那个情况,这个乌提便气炸了肺。 什么时候大金如此窝囊过?现如今一个小小的大宋海贼,就敢引兵攻打大金,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一般,可是没想到,这支伏波军还真有两下子,居然连败他们大金数阵,短短时间内,势如破竹一般的杀到了辽阳府,这是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大将所不能接受的。 于是乌提当即便向完颜宗干请命,要率先锋军出战,誓将伏波军给踏平,完颜宗干思量了一阵,又详细询问了一番复州之战的情况,觉得这次伏波军搞不好又要用复州之战时候用的方法来对付自己大军,复州之战之所以完颜宗强兵败,很大的原因便是他们行动过于缓慢,给伏波军了充足的准备时间,这一次他不能再犯这个错误了,说什么也不能再给伏波军这么充沛的准备时间来对付自己。 于是便答应了乌提的要求,令他引一万精兵。 先行到盖州城,命他不可轻敌,只要在城外不断的袭扰伏波军,令伏波军无法在城外构筑大量地壕沟工事,方便自己大军到了之后,直接可以攻城。 乌提领命之后,立即点兵出了辽阳府,快马加鞭的朝着盖州方向杀来。 一路上乌提看着沿途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只有一个个被焚毁的村庄,更是大怒,连连催促手下兵马加快行军速度,一路毫不停歇的便赶到了盖州以北三十里之处。 路上乌提的先锋军也挨了一些冷箭,两个百夫长被当场『射』杀于马上,将这家伙气得够呛,派出兵马搜捕之后。 连个人『毛』也没有抓到,于是他想到这是伏波军迟滞他们的速度,于是立即放弃了搜捕,继续朝盖州赶来。 当到了盖州以北三十里的地方后,他忽闻探马来报。 说前方出现一支万余人的伏波军兵马,拦住了他们地去路。 乌提立即狂喜了起来,暗想这支伏波军靠的是他们的重型武器才连战连胜自己金国大军,要不然一帮宋人又能有多厉害呢?自己一万骑兵去盖州攻城可能不行。 但是在这样的丘陵地形上,他的这些骑兵还是大有用武之地的,本来他没想到伏波军会出城迎击自己,可是现在闻听了这个消息之后,他的底气更足了一些。 怕的就是你们据城而守不出来,现在你们不知好歹地出城这么远迎战自己的先锋军,那不是找死吗?一万骑兵对一万步军,这仗不用打都知道谁会胜利了!要知道金国的骑兵可是连辽国的契丹骑兵都远不是对手。 一帮徒步靠两条腿捣腾的宋人能挡得住自己地这一万骑兵?笑话!真是笑话呀! 乌提立即传令下去,暂且麾下兵马离伏波军五里外先驻兵休息一下,让跑了半天的战马喘息一会儿,积蓄一下马力,接着又令大军下马饱餐了一顿,待到兵马都已经调整好了状态之后,吹响了号角,他麾下的兵将立即翻身上马。 一个个精神抖擞、杀气腾腾。 在乌提的指挥下,缓缓朝着伏波军地陈军之处压了过去。 乌提看了一下远处在一个高坡之地列阵的伏波军之后。 立即收起了一部分轻敌之心,伏波军大阵中层层叠叠,兵阵甚为严整,看到自己引兵而来之后,却丝毫没有一点惊慌的迹象,反倒突然从他们军中散发出了一种杀气,这样的大军绝不是一般的乌合之众,以前乌提参加过不少的大战,也只有在遇上了辽军最精锐的兵马的时候,才会有这种感觉,因为同样也有一种压力似乎扑面而来,不由得他重新审视起了眼前地敌手。 什么时候宋人居然有了这么一支如此强悍的兵马了呢?乌提不敢再像刚才那样的轻敌了,因为距离还比较远,他只能看到伏波军阵前排列着一些车辆,具体是什么东西,也看的不太清楚,车辆前面摆放了一些拒马,以此拦截自己大军的冲阵,而两翼都有刀盾手和长枪兵掩护,一支数量不太多的骑兵分列大军两侧,一看便知道对方也是一个善于用兵的将领在指挥这支大军,布下的兵阵井然有序,丝毫不『乱』,给人地感觉如同铁桶一般,有点让他无从下手了。 但是毕竟乌提也是个久经沙场地悍将,什么阵势他没见过呀,很快他便想出了办法,传令两个猛安(千夫长)各率两千兵马,向两翼散开,对伏波军形成一个钳形,而自己亲帅四千精锐居中,两千骑兵殿后,排布好了之后,他立即令两支侧翼兵马朝伏波军两翼冲杀了过去,而自己中军却按兵不动。 他的这种战法是一种很有效地骑兵对步军的战法,利用的是步军变阵不易的劣势,先由两翼骑兵攻击伏波军的两翼,但并不强攻,而是用骑『射』的方法,对伏波军两翼进行打击,伏波军如果不变阵,两翼便会被打散,起码也会遭受不少损失,两轮下来之后,两翼必将大『乱』,然后自己的两翼骑兵便可以选择突击,打『乱』伏波军兵阵;如果伏波军变阵的话。 那么他的机会便来了,他立即便可以率领中军主力,压上去,到时候伏波军必将顾此失彼,阵型大『乱』。 一支步军只要阵型散『乱』之后,那么便将成为骑兵屠杀的对象了,现在打仗靠的最重要的就是兵阵,而绝非像后世电影电视里面出现地那样的镜头。 两军相遇之后,一说开战,便『乱』哄哄的一起冲锋,然后便缠在一起,双方拿着大刀长矛对着猛砍,那样的情况只可能出现在街头帮派打群架的时候,绝不会在古时候正规的战争之中出现。 乌提虽然勇猛,但绝非是一个没脑子的笨蛋。 对于指挥作战,还是相当老到的,他地这种方法,选择的非常正确,如果是遇上了一般的敌军的话。 很容易便被他得手了,除非遇上的对手是一些根本就不怕死的家伙,否则他的一万精骑绝不会又失败的可能地。 可是很可惜的是,他今天却遇上了伏波军这个对手。 虽然还是步军,但是伏波军的步军却在战术方面和火力方面远远超越了这个时代,乌提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在低沉的号角声中,两侧地两支金军开始在各自的猛安的率领下,离开了大阵,开始以慢速朝伏波军两翼行动了,数千匹战马缓缓的在金兵地驾驭下,逐渐的提速。 开始由慢步行进渐渐的改为快步,然后又增加到慢跑,当他们拉近到了快一箭地左右的时候,所有金兵同时开始大吼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在为自己壮胆还是在用吼叫声吓唬伏波军,随着他们的大吼声,战马被他们催动着开始狂奔了起来,马背上的金军开始拿起了弓箭。 搭上了箭支做好了发『射』的准备。 李波居于中军。 仔细的注视着对面杀来地金军,想好了不少应对金兵进攻的方法。 这样的地形下,他才不会傻到挥军前进,和金军骑兵进行对冲呢,而且这种地形也绝非是一个可以长期据守的地形,所以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依靠自身的优势,暂时先扛住金军的冲击之后,大量地杀伤敌军,然后就挥军掩杀敌手,这一仗不能打地时间长,必须要一击之下,就解决掉对手,将他们赶回去,否则的话,自己搞不好就要吃亏。 当看到了金军两翼开始行动之后,他很快便想明白了对手下一步地行动,暗叹对面金军主将绝非是一个莽夫,这一手确实很是毒辣,但是可惜今天他们选错了对手。 “两翼稳住,刀盾手举盾防箭,长枪手抵住!不得让他们冲『乱』两翼,弓弩准备,一窝蜂准备!骑兵殿后,不得让他们迂回到我们后面发动突袭!稳住!”李波对自己的兵将也开始下达一连串的命令,却没有让大军做任何变阵的行动。 看着开始狂奔的两翼金军,地面上微微传来了马蹄踩踏时发出的震动,伏波军的后阵之中的五千新军开始多少有了一点『骚』动,毕竟这些人还是第一次上阵,军中只有一些班长排长算是老兵,经历过一些战斗,其余人都还没有见过血呢!虽然经过了一番『操』练之后,排列个队形似乎没有问题了,但是一旦看到气势汹汹杀将过来的金军之后,这些人还是有不少人开始胆怯了起来,后阵中出现了一阵『骚』动。 “稳住!都给我稳住!现在你们都瞪大眼睛,好好给我看着!看看我们是怎么收拾金军的!不要怕!不要『乱』!战场上的军纪你们都知道,胆敢后退者杀无赦,你越是怕死,就越死的快!都给我稳住!”后阵新军的军官们纷纷对自己所辖的这些新军开始吼叫了起来,试图压制住这些新丁们的恐惧情绪。 当这些新军看到前面和两翼的老兵们面对金军冲击,脸上的表情丝毫不变,而且一切都按照主将李波传下的命令进行着有条不紊的准备之后,他们的镇定让后面的这些新兵们开始安静了下来,有点为自己的胆怯感到羞耻,都是人,看看人家老兵们一个二个跟没事一般,自己却两腿发软,只想『尿』裤子,手都抓不住家伙,这些人便觉得不好意思,于是纷纷按照以前教头们教的那样,做深呼吸,用力平复自己突突的心跳。 这样做很有效,很快后面的这些新兵们便也安静了下来。 李波回头看看后面的这些观阵的新兵,见到他们的『骚』动已经开始平复,微微笑了一下,也不怪他们,毕竟第一次上阵地人都这个德行,等他们见够了血之后,自然就不会再害怕了。 看到此时两翼冲阵的金兵已经达到了极速之后。 也开始进入了伏波军弓弩的『射』程之内后,李波立即大声下令道:“放箭!点一窝蜂!” 随着李波一声令下,两翼早已准备好的弓弩手立即纷纷松开了弓弦,或者是扳下了机括,弓箭、三箭弩、蹶张弩立即一起发『射』了起来,箭支如同飞蝗一般的发出着嗖嗖声一起离弦而去,如同一股淡烟一般,笼罩向了正在朝两翼冲来的金军。 金军也正在开弓。 只待再接近一些的时候,便放箭攻击伏波军的两翼阵线,可是他们还不待放箭,对手就已经开始先于他们放箭了,不少金兵惊恐地望着扑面而来的这阵箭雨。 不待作出反应,换下手中的弓,摘下马背上的盾牌,箭雨便已经扑入了他们的阵型之中。 在一片令人感觉到发麻的噗噗声中。 两翼的这两支金军中发出了一片的惨嚎之声,大批金兵中箭摔落到了马下,当场便被后面冲上来地战马给活活踩死在土地上。 对于遭遇这样的打击,金兵的军官是有准备的,骑兵冲阵,不挨箭是不可能的,所以每一个金兵都有思想准备,只是看谁有福躲过这阵箭雨。 谁倒霉成了第一个牺牲品而已,所以对于袍泽们从身边战马惨叫着跌落下去,没中箭地金兵连看都不看一眼,继续策马冲向伏波军的阵列,让他们多少有些意外的是,没想到伏波军中的弓箭手居然如此之多,发『射』地箭支如此之密集,一下就给他们两翼的骑兵造成了不小的杀伤。 但是这会儿没人还顾及这个了。 不用金军的猛安下令。 当奔行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后,金兵们也都纷纷松开了手中的弓弦。 立即对伏波军还以颜『色』,金兵的箭雨也立即洒落在了伏波军的两翼兵阵之中。 伏波军阵列最前列地刀盾手立即举起了盾牌,形成了一面盾墙,进行防御抵挡金兵的箭支,金兵『射』出的箭支落在盾牌上发出一片笃笃的响声,如同一顿冰雹砸在了伏波军的盾牌上一般,但是还是有不少简直越过了盾墙,『射』入了伏波军兵阵之中。 一些运气不怎么好的伏波军士卒立即发出了一阵惨哼声,中箭的人纷纷扑倒在了地上,受不住疼的便开始惨叫。 本来如同豆腐一般工整地阵列中开始出现了一些空隙,但是伏波军也不为之所动,没有人因为身边有弟兄倒下而崩溃,依旧屹立不动,可见这些老兵现在已经成长到了临危不『乱』地程度了。 就在金兵密集的冲至伏波军不远处地时候,在刀盾手前面摆放的一些奇形怪状的箱子忽然间就开始冒出了一道道的烟迹,接着这些箱子中便如同被捅了的马蜂窝一般,大批火箭发出着尖啸声蜂拥而出,直扑迎面而来的金军,刚放了一轮箭的金兵还不待从箭囊中取出第二只箭,便看到了眼前这个怪异的一幕,当场便被吓了一跳,结果是不少金兵连人带马的便被这一阵急雨般的火箭给钉成了刺猬,人仰马翻的摔成了一团。 这一下两翼的伏波军没『乱』,金兵倒是先彻底大『乱』了起来,他们本来是要依靠自己高速的运动,先狠狠的给伏波军两翼来一下,结果却反过来被伏波军给狠狠的揍了一顿,顿时给他们造成了巨大的伤亡,于是剩下的那些金兵眼看不敌,只得赶紧拨转马头朝外冲去,伏波军得理不饶人,弓弩又准备好之后,毫不犹豫的对着两翼金兵又是一轮攒『射』,这下两翼冲阵的金兵更扛不住了,又是一批兵将中箭落马,他们没见过这么厉害的箭阵,这还让人活不让人活了呀! 两翼的金军突袭没有打『乱』伏波军两翼阵型,反倒被『射』了一个人仰马翻损兵折将,这个结果是乌提没有料到的,看着两侧撒出去的金兵接近了伏波军之后,他便举起了手中的宣花大斧,催动中军开始缓步上前,并逐渐加速,只待伏波军两翼一『乱』,他便开始加速从正面冲击伏波军的阵线,可是没想到两翼的攻势居然被伏波军给彻底遏制住了,自己这一动,反倒有些尴尬了起来,他的如意算盘一下便落到了空处。 现在他的中军已经启动了,本来他以为自己这种打法绝对会让对面敌军大『乱』,为了很好的配合两翼攻势,将战果放至最大,这样的配合才是最完美的骑兵冲阵,一举便能将伏波军打个七零八落,然后只要伏波军一开始溃『乱』,后面殿后的那两千骑兵再来一个猛冲,伏波军想收拢都收拢不住,到时候还不是任他们砍杀了吗? 现在怎么办?两翼攻击无效,自己中军也已经启动,冲还是不冲?一下子乌提心里面便『乱』了起来,一旦现在收住脚步,他们刚刚鼓足的士气便会遭到打击,搞不好会一落千丈,可是冲击的话,伏波军阵型未『乱』,自己也不见得讨得了好! 脑子急转了一阵之后,乌提身上的凶厉之气也被激发了出来,两翼没有成功,难道这仗就没法打了吗?伏波军难道都是三头六臂不成?自己别说手中有这么多骑兵,就算是以前对辽国大军的时候,他曾经还只率领三百精骑,直冲辽军过万大军,还将辽国大军给冲了个七零八落,怕他个鸟!冲!我就不信冲不散这伏波军的大阵! 乌提将手中的宣花大斧高高举起,狂吼一声:“金国将士们,给我冲呀!” 话音一落,他便立即开始催动了战马,麾下的那四千主力精兵们一看乌提已经开始加速,于是也都纷纷将身体伏低,双脚猛磕马腹,将手中的刀枪放平,大军黑压压的发出了一阵隆隆的马蹄之声,朝着伏波军的正面直冲了过来。 李波瞪大眼睛看着迎面而来的金军主力,暗道这金军主将怎么也不安常理出牌呀!现在他两翼攻势已经失败,却还带着大军直冲自己的中军主阵,这家伙难道脑子进水了不成?这时候他该收拢两翼残兵,重新换一个战法,再和自己决战呀! 但是看着金军气势汹汹的冲杀过来之后,李波也只能迎战了,于是立即下令道:“炮兵准备,装填散弹!前方三百步,准备点火!” 对付这样的骑兵冲击,伏波军已经有了经验了,实心弹对他们杀伤不大,还是散弹效果最好,于是阵前摆放的那些火炮,立即按照李波的要求做好了准备。 还是那些疾风炮方便,将装填好的子铳朝炮尾中一塞就成,完全不像雷公炮那样费时,第二个子铳便被一个炮手抱着做好了准备。 不能不说金军实在是记吃不记打,但是这也不能都怪乌提莽撞,毕竟他只是刚来这里,还没有见过伏波军火炮的厉害,只是听说了一些,但是却在脑海中形不成一个具体的概念,所以才会愚蠢的挥军迎着伏波军杀了过来,如果这是在晚上,可能伏波军就没这么大的优势了,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伏波军的火炮,该着他倒霉吧! 金军主力在乌提的催动下,悍然冲向了伏波军正面中军,打算一下杀入伏波军中军,彻底来一个中间开花,但是最先开花的却成了他们,当他们冲入到伏波军正面三百步左右的时候,只看到对面伏波军阵前摆放的那些奇怪车辆忽然间一个接着一辆的喷出了火光,接着便听到了巨大的轰鸣声…… ------------ 第六百四十九章 奇兵 第六百四十九章 奇兵 伏波军的阵地上突然间喷出了一道道的火光,轰鸣声滚滚传开,而且伏波军的阵地上也随即被烟雾所笼罩了起来,成千上万的铁粒随即像暴雨一般的扑面而来。 奔行在最前面的乌提大吃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眼前似乎有东西飞过来,于是下意识的抡起了宣花大斧要抵挡,但是他和身边众多跑的最快的人身上几乎是同时开出了一片的血花,一颗颗发烫的铁粒急速穿透了他们身上的铠甲,然后直贯入到了他们的肌体之中,这些兵将们只觉得浑身一阵巨震,接着便觉得像是撞到了墙上一般,纷纷朝后面仰倒了下去。 乌提头戴一个铁兜鍪,面甲落下之后,只留有一双眼睛,很是狰狞异常,身上穿了三件甲胄,外面是一件做工十分精良的扎甲,用一片片精打出来的钢片组成,中间则是一层从西域传入金国的锁子甲,最里面是一层皮甲,光是他这套行头,就足有百斤之多,但是他天生神力,而且勇猛过人,虽然身着三件甲胄,但是一点也不影响他的行动,胯下一匹精选的红鬃马,脚力也是非常强,否则的话还真就驼不动这厮。 就在伏波军开炮之后,乌提下意识的抬起了手臂,挡住了自己的双目,但是身上却重重的被一些弹丸击中,胳膊也挨了一下,但是幸好这厮身上甲胄厚重,铁粒击中之后,大多愣是被三层甲胄给挡了下来,只是受了一些轻伤,但是他有甲胄在身,胯下战马可没有甲胄在身,战马也挨了好多铁粒。 立即被打的胸前还有马脖子上到处喷出了鲜血,乌提闷哼一声,疼得差点也仰面朝天掉下去,宣花大斧险一险就给丢了,战马发出了一阵阵的悲嘶,脚步立即踉跄了起来,乌提试图拉住战马,可是战马毕竟受伤太重。 没有奔出多远,便前蹄一软,扑倒在了尘埃之中,将乌提直接就从马头上给撂了下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前面的那些金兵在这轮急火轮『射』下,纷纷喷洒着鲜血,人喊马嘶着扑倒了一片,大军冲锋立即随之一扼。 不少战马都被这样突如其来的巨大炮声给震惊了,即便没有中弹,也都开始『乱』蹦着朝四面『乱』窜了起来,正在冲锋的队形便立即土崩瓦解,『乱』成了一团。 望着在阵前『乱』成一团地金军。 李波面『色』如水一般,冷冷的下令道:“火炮别停,接着给我轰!弓箭手上前放箭,传令骑兵团准备出击!” 阵前的炮兵们一片忙碌。 疾风炮立即再次显现出了它们对骑兵的速『射』优势,有炮手马上取下了炮尾中还在冒烟的子铳,另一个炮手随即便将又一个子铳填了进去,也不用去瞄准复位,直接点火开炮,于是十几门疾风炮马上又开始鸣响了起来。 大片的弹丸在金军中横飞,中弹的人或者马不断的惨叫着倒地,地上地那个乌提也算是命大。 反应还算是很迅速,没被后面冲上来的战马踩成肉饼,立即跳起来一把夺过了一个手下的战马,翻身再次跃上马背,他心中此时充满了震撼,这就是同僚们谈之变『色』的那种东西吗?太厉害了! 他不敢有半点犹豫,这会儿如果继续呆在这里的话,迟早都是一个死。 后撤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乌提也真算是一条硬汉,全然不顾身上的伤势。 又将手中的大斧举起,狂吼道:“不要『乱』!给我继续冲!要不然都得死在这儿!冲呀……” 接着他便再次催马朝着伏波军猛冲了过去,一些部下看到乌提悍不畏死的继续冲锋,于是奋力拉住了惊马,跟着乌提又开始猛冲了起来。 火炮声连连响起,一群群金兵中弹落马,乌提地战马再次中弹倒地,而他这时也已经中弹多处,还是在地上爬起来撒腿朝伏波军冲杀了过去。 看着领着残军还继续冲杀过来的这员金将,伏波军将士上下不由为之侧目,不知道该敬佩他英勇还是该嘲笑他的无知,但是这时候估计没有人会嘲笑他的,看着跌跌撞撞提溜着大斧冲过来的这员金将,李波微微叹息了一下道:“此乃一猛将也!” 伏波军大阵在令旗地指挥下,突然中间一分,一支骑兵立即冲了出来,朝着阵前『乱』成一团的金军猛冲了过去,这些骑兵在后面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一出战便各个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的凶猛,此时四千金军主力在连连地炮击下早已溃不成军了,大批金兵被轰杀在了阵前,而伏波军的骑兵们如同旋风一般的又杀入到他们之中,长枪猛刺之后,纷纷放弃了手中长枪,亮出了腰间雪亮的战刀,将正冲向伏波军的那员金将淹没在了人群之中。 随着骑兵的冲击,伏波军在李波的率领下全军出击,压向了溃『乱』的金兵,一路掩杀了下去,金军在失去了主将之后,彻底失去了指挥,『乱』纷纷地和伏波军纠缠在了一起,而且一批金兵实在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拨转了马头朝着辽阳府溃败而去。 剩下的不用再说,一通掩杀之后,伏波军足足追出去了二十里,才在李波的命令下收兵,打扫战场,此战他们以不足三百人的伤亡代价,足足斩杀了金兵四千多人,还生擒了两千金军,其余的金兵带着无限的恐惧,逃回了辽阳府,军中所带的所有辎重全都丢给了李波他们。 打扫战场地时候,李波专门查问了那员金军主将地下落,并亲自到了他的尸体前面,只见他满山都是伤口,三层甲胄被枪扎刀砍地面目全非,头上的兜鍪也被砍烂了半边,四周还散落着一些伏波军士卒的尸体,他在重伤之下,面对众多伏波军的围杀,还是杀死了十多名伏波军士卒,可见此人的凶悍程度了。 李波望着死不瞑目的乌提的尸体,双脚磕了一下。 站直了身体,对乌提敬了一个军礼,真正的勇士即便是敌人,也会给于尊重地。 李波结束了此战之后,收敛了这个乌提的尸体,将他葬在了这个高坡之上,命手下专门立了一个木排,写明了他的身份。 带到以后金军主力过来的时候,让他们能找到乌提的尸体,将其迁回故里。 当李波率军押送着战俘和众多战利品回到盖州的时候,盖州城中又是一片欢腾,这一战李波指挥第三师彻底的将伏波军的士气再次退至了一个高峰,而且此战李波也为伏波军以后在野外和金国骑兵对阵打出了一个范本,堪称是经典战力,当然。 这也要求伏波军参战人员要有过硬地心理素质,特别是在金国骑兵大举开始冲锋的时候,必须要稳住,不管遭受何种伤亡都不能自『乱』阵脚,要不然的话。 两翼遭袭的时候,伏波军的防御还是相对来说比较薄弱的。 此战对于那五千新兵来说,也大涨了他们的士气,让他们对伏波军更加有信心了起来。 见过了大量的尸体和流血之后,相信他们地神经便会大条多了!这对接下来的盖州攻防战将会起到很重要的作用,所以说此战也起到了练兵的作用。 徐毅和杨再兴着实的褒奖了一番李波以及他麾下地将士们,派书秘将他们战功记下,犒劳了一番他们之后,再次开始紧张的准备了起来。 这一仗为伏波军又争取了不少时间,让他们可以更充分的在盖州城内外布置各种工事防线,打胜的把握也更加充足了许多。 先锋军地残兵败将们一路狂奔回了辽阳府之后。 消息传开又是因为了金军上下一片哗然,乌提是什么人他们都知道,早就听说过他的威名,知道此人不但骁勇异常而且也善于用兵,可没成想他率军出去了不到五天时间,噩耗便传了回来,乌提兵败战死,带走的一万兵马回来了不到一半。 又是一个惨败。 令金军上下士气再次被挫。 闻听了乌提兵败身死的消息之后,完颜宗干也彻底收起了对伏波军的轻视。 来的时候,他拍着胸脯保证自己领兵过来,一定会将伏波军一网打尽,以雪复州城下完颜宗强兵败之耻,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他的信心已经没有离京时候那么充足了。 完颜宗干再也不敢托大,立即派人找来和伏波军曾经交手的兵将,多方了解伏波军地情况,最后他得出了一个对自己很不好的结论,伏波军没他来的时候想的那么简单。 首先伏波军绝非是一帮『乱』民组成的乌合之众,其主力的精锐程度绝不亚于金军的主力,而且这些伏波军的将士们和金军一样,是血与火中锤炼出来地悍卒,他们杀起人来,和女真兵一样地心狠手辣,所有敢于轻视他们的人都要付出沉重地代价,完颜宗强便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再者伏波军的装备十分精良,他们军中有许多以前闻所未闻的武器,威力巨大,令人无法抵御,这一点从几次和伏波军交手的金兵那里都得到了证实,最厉害的便是那种据说会喷火冒烟,发出巨响,并能打出铁弹或者铁砂的砲,威力和『射』程远超过了他们目前拥有的霹雳车、抛车,己方的武器中绝找不出可以与之抗衡的兵器,而且据复州一战的败军所讲,他们伏波军拥有的这种武器的数量还很不少,其它的还有可以屁股喷火并落地爆炸的东西等等,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抵御这些犀利的武器。 更有甚者是对手是一帮异常刁钻的家伙,狡猾程度也远超过他们以前遇上的对手,可以说是诡计多端,令人防不胜防,从来不光明磊落的和他们正面交锋,让他们金军拥有的优势往往都无法得以施展,这又是一个令完颜宗干头疼的事情,他不怕对手凶狠,自己有足够的兵力而且不乏悍将悍卒,对攻起来,他不信天下有兵马是他们金军的对手,就怕对手不给他们这个机会,屡出奇兵专门玩儿阴的,就麻烦了!完颜宗强与其说是败给了对手的武器,还不如说败给了对手的诡计,这一点是完颜宗干在分析了复州之战后得出的结论!这就跟俩人打架一般,你再厉害。 只会使直拳,而对手虽然没有你强大,却老是用阴招,什么踢裤裆、『插』眼睛的,让你再有力气也使不出来就没办法了! 总结了一番伏波军地情报之后,完颜宗干真的有点头疼了,本来他打算马上便带着各种辎重,挥军只取盖州城。 但是在弄清楚了这些事情之后,他又开始犹豫了起来,忽然觉得肩膀上压力大了许多。 他命人找了不少汉人工匠们查问有关伏波军拥有的这种武器是什么东西,但是问来问去,也没有人能给他一个正确的回答,甚至有人干脆将其归结于神兵行列之中,也不知道是谁故意还是猜度,城中流传了一个说法。 说伏波军的大头领徐毅是雷公转世,可以掌控天雷,这种说法对金军来说打击颇为不小。 完颜宗干也听说了这个事情,于是立即下令,任何人不得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如若有人再敢说伏波军的头子是雷公转世的话,就视为通敌,就地砍头示众,才总算是压制住了这样的谣传。 但是背地里面到底还有没有人这么说,他完颜宗干就不知道了! 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还是有人告诉了完颜宗干,说伏波军这些犀利地武器一定和大宋的火『药』有关系,因为大宋军器监里面便有专门制作火『药』的工坊,生产蒺藜火球、毒烟火球、还有火箭等物,但伏波军拥有的这些武器似乎要比大宋的这些火『药』制成的武器更为犀利许多,具体原因是什么他们就不知道了! 原来是火『药』呀!这个东西完颜宗干倒是听说过一些。 只是没有见过,于是立即着人在辽阳府四处查访,到底何人会制火『药』,重赏之下果真还就让他们找到了一位,此人以前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但是他说他可以搞成火『药』,于是完颜宗干立即命他开始制作火『药』,这个人要了不少钱。 又要了不少的东西。 有硝石、硫磺、木炭这些黑火『药』地主要原料,还搞来了不少的其它不着边的东西。 混合在一起,点燃之后,居然也真让这个家伙搞的发生了爆炸,但是这威力见识过伏波军火炮厉害的金兵纷纷摇头,压根就不是一个档次地玩意儿,吓唬人估计还行,但是想用来伤人,就差太远了,冒烟倒是不少,没什么大用! 完颜宗干浪费了三天,结果得到了这样的一个结果,最后只得放弃了这个想法,看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于是他率领着大军,出了辽阳府,拉了大批大批赶制出的攻城器具上路了。 消息很快又被哨探送回了盖州城中,而此时盖州城也已经做好了各项准备,只待金兵送上门来了! 经过连日来数万军民的共同努力,盖州城早已被伏波军又搞成了铁桶一座,比起复州城来说,这里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城上是各种火炮弩砲如林排布,城下到处布满了沟壑壁垒,兵将各个士气高涨,徐毅和杨再兴一再检查之后,也挑不出什么『毛』病,这才令民众撤离盖州城或者进入城中,全军就地休息,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们,让诸军养精蓄锐,只待大战开始。 因为这次携带攻城器械太多,完颜宗干的大军走的很是缓慢,但是这一路上大多都是平原地带,所以冷箭倒是挨的不多,只有途径一些林木茂密的路段,才会有冷箭『射』出,搞得金军上下草木皆兵,为此完颜宗干专门派出了精锐兵将,以小队的形势在大军前面搜索前进,只要是遇上树林或者高地,便要严密搜索一番,为后面的大军清除道路,这么一来果真起到了一些效果,伏波军的狙击手地活动被压制了不少。 反正也明知道赶去盖州城已经晚了,所以他也不着急了,就这么缓缓而行,一路走一路琢磨怎么才能打下盖州城,好好报一下仇,但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让完颜宗干头大如斗,最后和诸将商议了之后,只能采用稳扎稳打的方法,逐步推进,而不能再学完颜宗强那样挥军冒进,最后遭受重大损失而彻底崩溃,对于这一点来说,完颜宗干还是很有接受前车之鉴的大将之风的。 好不容易他们才到了盖州城以北的地域,有斥候发现了乌提的墓,完颜宗干得知之后,亲自去祭拜了一番,然后令人起出乌提的尸身,运回了他的老家厚葬,他们到了这里地时候,还可以清晰地看到到处丢弃的金军地尸体,这也是李波故意所为,就是要让金军路过这里的时候,看看他们袍泽的惨状,果真在金军看到了这些尸骸之后,士气又跌落了不少。 完颜宗干只得令大军一路走一路收敛这些金军尸体,然后不断的令诸将给下面的将士们鼓舞打气,来提高军中的士气,当到了这里之后,山路便崎岖了起来。 忽然有一个本地的金兵说有事要禀报大帅,于是便被完颜宗干招到了面前,这个金兵跪地说道:“启禀大帅!小的倒是有一计可打伏波军一个措手不及!” 完颜宗干闻听一喜,赶忙问道:“你有何计谋,快快说来,假如你的办法可行,我必有重赏!” 这个金兵说道:“回大帅!小的从小便在这里土生土长的,对于此地地形很是熟悉,小的知道前面的飞云寨有一条小路,可以迂回到盖州城后面,只要大帅派一支精兵,从这条小路绕过去,便可以在盖州后面对伏波军来一个偷袭,然后大军趁着伏波军『乱』的机会,大举进攻,定能取下盖州城,将盘踞在这里的伏波军给一网打尽!” 完颜宗干闻听之后,顿时大喜,他正愁没好办法对付伏波军这个难啃的骨头呢!现在总算是有人给他出了一个可以用的主意,当然觉得心情不错了,于是立即让人拿来了地图,令这个小兵指出这条路。 这个小兵看了一番地图,摇头道:“大帅!小的实在看不懂这个,但是这条路小的却记在心里,绝不会忘记,而且小的愿意带路,只是这条小路过于险要,骑马肯定是过不去的,只能徒步而行,而且人也不易过多,否则的话难免不会惊动伏波军,要是让他们提前得知的话,那就起不到奇兵的作用了!” 完颜宗干一听,于是立即点头答应了下来,当场许诺赐给此人了白银千两,并许诺说待取下了盖州之后,记他首功,给他一个猛安坐坐! 这厮一听美到了天上了,他一个小兵如果能当上猛安的话,那可就是一步登天了,于是保证没有问题。 完颜宗干立即派手下一员大将,在军中挑选出来了三千精壮之士,和这厮一起提前出发,然后借着夜『色』,没入到了山中,这条山道果真不好走,平时看来只是一些猎户才会用的山道,狭窄之处只容得下一个人侧身而行,但是富贵荣华在他们眼前放着,这些金兵倒也没人叫苦,跟着这个本地小卒,连明彻夜的在山中疾走了起来。 而有了这支奇兵之后,完颜宗干的信心又恢复了不少,于是令大军暂停,休整了一天给那支奇兵一段时间,让他们能到达盖州城的伏波军后方。 一天之后,经过了军中诸将们好一顿鼓动,又经过一天的休整,好吃好喝了一顿,金军士气终于恢复了不少,再次在宗干的率领下,朝着盖州城开了过去。 金军的行动一支都在伏波军的监控之中,只是却没有人发现有一支金兵忽然没入到了山中,待到完颜宗干的大军行至盖州城外之后,看着眼前纵横密布的壕沟壁垒,完颜宗干又开始头疼了起来。 ------------ 第六百五十章 腹背受敌 第六百五十章 腹背受敌 当完颜宗干到了盖州城外之后,才算是对伏波军真正的厉害有了一个切身体会,先前他查知的伏波军的各种习惯都上演了一遍。 不待他金国大军扎住大营,在伏波军的阵地之中便飞出了数道屁股喷火的东西,一头扎在了他们正在集结的大军之中,一片惊呼之声中,数声巨响,一帮倒霉孩子便被炸的腾空而起,死伤了一片,不明就里的金兵立即慌成一团,人推人,人踩人,惊马四散奔逃,结果只是几个火箭弹打过去,金兵自己就踩死踩伤了不少。 完颜宗干大骂着命大军后退五里扎营,这才没有再挨上火箭弹的偷袭,可是他们好死不死的偏偏将营盘扎在了一座山下,原因是这里有一条小溪,可供大军人马饮水使用,本来这样选择是没错的,山上又是一片茂密的丛林,背山而建,是个很好的防御地形,结果营盘刚刚扎下不久,便从山林中飞出了一从劲弩,当场『射』杀了几个百夫长,弄得金营又是一阵忙活,宗干这才知道什么叫做无耻,于是大骂着派兵搜山,结果是派出了数百人,进了山林之后,不久便不断听到惨叫连连。 他们本来还以为这次抓住了偷袭他们的敌军,可是等到了半夜,也没见到派出的人回来一个,才知道大事不好,又派出了更多的兵将进行搜山,天亮以后传回来消息说昨天傍晚派出的那数百人全部被人给猎杀在了丛林之中,而且手段十分残忍,有的人是被陷阱弄死的,也有人是被弩箭『射』死的,还有人被吊起来勒死的,总之几百人愣是一个也没有活着出来,搞得金军人心惶惶。 干这一行是毒蛇们的拿手好戏。 只要进了丛林,没人是他们地对手,他们利用森林的掩护,布下了天罗地网,几百人还真不够他们杀的,干完了这个之后,他们才撤离山林,丢给了金军一地的尸体。 无奈之下,宗干不得不又分兵驻进了山林之中,才算是觉得自己安全了一些。 当查看过了盖州城外伏波军构筑的各种工事之后,宗干不由得倒吸凉气,只见盖州城外到处都是纵横密布的沟壕,其中还有大量的土垒,一些深壕是阻挡金军骑兵所用,而一些浅壕则是沟通各处壁垒所用。 如此防御比起阿忽利在辽阳府搞的那一套工事又要强出了许多,怎么打呀?宗干觉得头疼不已。 在和诸将商议过之后,他们只能采用稳扎稳打地方式,逐步朝盖州城下推进,除此之外。 他们毫无一点办法。 定下方案之后,宗干便开始安排出兵,他这次接受了复州之战时的教训,没有呼啦一下便将大军都开出来去对伏波军的防线进行强攻。 而是调集了大批壕桥和填壕车还有尖头木驴车,以这些车辆为主,派出少量的兵将在这些车辆的掩护下,突近伏波军的壕沟,他们也在进步,这次也学起了伏波军采用的集中突破的方式,然后一道道地攻破伏波军的防线。 想法是好的,但是他们却没有伏波军手中那么犀利的武器。 只能靠一些发石车对他们的攻击部队进行掩护,火力比起伏波军当初攻打辽阳府地时候,弱上许多,伏波军组织的很严密,一见到金兵开始攻击,他们便立即通过交通壕朝他们攻击的地点集结兵力,从地面上望去,很难察觉伏波军的动向。 而且伏波军也在城外布置了不少抛车。 并通过壕沟,将一批轻装雷公炮运至前沿。 直接对金兵进行打击。 第一天下来之后,宗干地金军付出了不小的损失,伤亡了上千人,却寸功未立,一道伏波军的防线也没有拿下来,自己的不少壕桥却被伏波军给击毁在了阵前,一直打到天黑,他们也未能突破,只得鸣金收兵,待到天亮再战。 宗干为了防备伏波军的偷袭,夜间派出了大批兵马进行巡营,看到这样的情况之后,伏波军也就不去冒险了,按兵不动,只是冷不丁的在一些地方放几颗火箭弹到金兵大营之中,而且采用的是游动偷袭地方式,打了就跑,待到金兵扑过来的时候,人早就跑没影了,往往是吧金兵气得哇哇直叫,却连个人『毛』都抓不住。 第二天一亮,宗干又派兵继续对伏波军进行攻击,双方又是一场激战,金军再次被打了个落花流水,依旧没有能取得战果,于是为了减少损失,宗干只好暂时放弃了这种打法,从新开始召集诸将想办法。 伏波军的打法是花样百出,金兵为了防止晚上再被这种火箭弹偷袭,于是也设立了防线,将防线扩大到大营以外数里之处,严防死守不让伏波军偷袭,但是这些散出去的金兵却倒了霉,夜里不断的遭到冷箭的偷袭,一夜下来,也死伤不少,搞得出营巡防的金军人人自危,都不想摊上这个差事,但是无奈大帅有令,各军进行轮值,谁也跑不掉这个差事,才只得出营巡逻,死了只能算是他们倒霉吧! 连续三天之后,宗干发了狠的组织了一次猛攻,一场激战之后,伏波军终于主动后退,将一道防线丢给了金兵,可是金兵却没有能控制住这个到手地胜利果实,一到晚上,伏波军便又组织兵将来了一个反冲,又将驻守这里地金兵给打了回去,双方一开战便形成了胶着状态。 伏波军虽然人数上还是处于绝对的劣势,但是在地形上却占据着绝对地优势,往往能够依靠着现成的交通壕,很快的便在金兵进攻的方向上组织起来大量兵将,甚至在局部上还能形成一定的优势,金兵从哪儿打,他们都能及时的进行调动,令宗干多次进击都只能失败而归。 宗干经过了三天试探『性』的攻击之后,算是没辙了,眼看和他派出的那支偷袭的兵马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他不得已为了配合那支偷袭部队的行动。 第四天只能发动了一场强攻,他一共派出了近两万大军从东北角对伏波军发动了一次猛攻,几乎和伏波军在盖州城整个地兵力相当了,这次宗干令两万大军还是集中攻击一点,并将两万人分成了五军,每一队四千人,轮番出战,对伏波军的防线发动强攻。 这样一来。 这种战法还真是起到了不错的效果,毕竟伏波军在城外的兵力有限,虽然看到金军开始朝东北方向猛攻,也集结过去了一批兵将,但是数量上却远没有金兵多,当受到了金兵毫不停歇的连番猛攻之后,这里的伏波军却得不到一点喘息的时间,双方在壕沟两侧的激战从早晨一支打到了中午。 所有伏波军地将士都被累坏了,弓箭手自己都不知道『射』出了多少箭,两臂酸麻的几乎已经无法拉开弓了,而在金兵的猛攻下,这边的伤亡数字也在直线上升。 连两门被运抵这里的雷公炮都因高温,发生了炸膛事故,布设在这里的抛车也损毁殆尽。 徐毅站在城上和杨再兴他们一起观战,皱眉对杨再兴说道:“看来这次金军过来是学精了不少。 居然能想出这样的办法,和咱们拼消耗,他们人多,可以轮流休息,但是咱们城外的将士们却没办法喘息,这么打下去,咱们地损失会越来越大的!” 杨再兴也拿着手中的望远镜一直在观察东北方向的战况,点点头道:“是呀!这个完颜宗干看来从他老弟那里吸收了不少的教训。 到现在也没有发动全面进攻,今天他们地这个打法还真是出乎我们所料,看来东北角咱们是守不住了,传令下去,令咱们的人撤下来吧!那里就给他们算了!同时注意切断交通壕,别让他们趁『乱』『摸』过来!” 对于指挥这样的战斗,徐毅虽然观战,但是并不干扰杨再兴他们的指挥。 该谁『操』心就让谁『操』心去!所以下令地事情还是杨再兴负责。 城外守军是三师的第九步军旅。 归李波管辖,于是接令之后。 李波迅速派人前去通知他们,在经过了一番苦战之后,第九旅的两个团已经非常疲劳了,得令之后,立即收拾了家伙,抬起了伤亡的将士们,趁着金军两军轮换的间歇,放弃了他们的阵地,很快便撤了下来。 几千金军又是一个冲锋,终于顺利的拿下了东北角伏波军的防线,此战终于让宗干在伏波军地防线上撕开了一角,虽然损失很大,但是比起前几天来说,还是大大的鼓舞了金军的士气,他们很快便占据了东北方向的阵地,将那里控制了起来,并立即投入了一批新军,从那里朝两翼进行发展,这一招又是照搬了伏波军的招数,差点吧杨再兴他们给气乐了。 “这个完颜宗干好不要脸!什么都学咱们的!”高俊指着正在朝两翼发展的金军骂道。 徐毅看了一下之后笑道:“人都会吃一堑长一智的,何况金人打了这么多年地仗,什么仗他们没见过,都是一帮老狐狸了!既然咱们用,就不能不让人家学嘛!” 仗打了几天之后,伏波军上下也都放松了下来,只要慢慢地和金军这么磨下去,迟早会将金军磨的差不多,何况他们到现在还有大批兵将没有上阵过,大批火炮到现在还没有开火,所以他们一点都不怕拖不死金军,没事可做地人甚至有闲情逸致说笑,可见现在伏波军在和金人数战之后,早已没有对金军的敬畏之心了。 待打下了盖州城外的东北防线之后,宗干立即将先前的兵马给撤换下来,将有一批兵马投入了战场,压制着伏波军朝两侧突击,第一道防线被破之后,城外的伏波军且战且退,过了中午之后,镇守城外第一道防线的第九旅便彻底放弃了最外侧的防线,撤入了第二道防线进行休整补充,他们几天下来,箭支消耗的相当厉害,虽然也用门板接了不少金人的箭支,但是连续的作战还是令他们的储备消耗殆尽,只能休息一下,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第二线上的第七旅来做了。 下午下午未时刚过,金军便又开始组织对第二道防线的猛攻,同时继续巩固第一道防线,双方又是在壕沟两侧开始了一场激战。 这次金人吃到了甜头,又是组织了一批兵马,采用轮战地方法进行猛攻,申时刚过一半,双方还在酣战之中的时候,盖州城西南方向忽然大『乱』了起来,传来了震天的喊杀之声。 徐毅和杨再兴都没有料到这个时候怎么西南方向会出现情况,于是立即派人前去查看。 不多时有人快马回报道:“启禀主公!在盖州城外南方向突然出现了一支数千人的金兵,迂回到了我们后面,突袭了我们,现在正在南门外和我们的人激战!请主公速速定夺!” 闻听这个消息,徐毅和杨再兴他们这些人都大吃一惊,这次为了抗击完颜宗干的大军,他们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盖州城北面,而且可以说切断了盖州城外通往南面的所有道路。 所以在他们看来,西南方向是他们最可以放心的地方,所以伏波军地主力大军都集中在了东北方向,而西南两面守御力量可以说是相当薄弱,只放置了一些新军在那里作为后备力量使用。 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金军不知怎么就绕到了南面对自己发动了攻击。 “这是怎么回事?金军怎么绕到我们后面了?”徐毅脸『色』一变,立即问道。 这个问题没人可以回答他,但是杨再兴却马上说道:“糟糕!主公现在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是赶紧支援南门再说吧!要不然我们南门一丢。 定会招致大军混『乱』,到时候人心一『乱』,金军趁『乱』大举进攻,我们定会首尾无法相顾,那就糟了!” 徐毅赶紧点头称是,杨再兴接着就对高俊说道:“此事你去处理,尽快调集兵马到南门干掉那批金兵,我在这里顶着。 恐怕金军要有大动作了!” 高俊领命之后,二话不说,大步飞奔下了城楼,点了一批兵马,立即朝南门冲了过去,而此时显然金军也得到了消息,大批黑压压的金军涌出了大营,推着各种器械车辆。 疯狂的朝着伏波军的阵线压了过来。 “妈的!咱们上当了!金人早有预谋!给李波传令。 城外兵力不够,不行就撤回来。 千万不要和他们硬拼,丢了外面不怕,咱们只要还有城在,就足够了!”很少骂人的徐毅看了金兵的动向之后,立即叫道,这个时候形势顿时紧张了起来,看来这天下不光他们伏波军会玩儿阴地,金人干这个也是老手呀! 随着大批金兵一起行动,城外李波的第三师立即便陷入了全线苦战之中,几乎每一个地方都要承受着大批金兵的猛攻,相互之间再也难以形成支援,而且许多人也都听说了后面遭到了金兵的偷袭,军心开始出现了不稳的情况。 李波正在第三道防线指挥抗击,见到金兵忽然发动了空前地猛攻,也大吃一惊,这几天他们差点被金兵的这种打法给蒙蔽了,一时间当金兵突然发动了猛攻的时候,他也有点措手不及,于是立即率亲兵连冲到了前面,亲自率军和金兵激战了起来。 这个时候也不是藏着掖着的时候了,布置在第三线地炮兵立即开始了猛轰,来遏制金兵的进攻,但是他们即便火炮再多,也只有几十门,面对如『潮』水一般涌来的金兵,这样的打击显然有点杯水车薪的感觉。 各种炮弹落入敌群之中的时候,虽然每一发都能给金军造成重大杀伤,但是金兵这会儿已经不计较这种杀伤了,在宗干的死令下,诸军都开始涌向伏波军的防线,而且金兵不乏『射』箭地好手,数量也远超过第三师的数量,大批箭支如同下雨一般撒向伏波军的阵地上,伏波军也在诸将的率领下,拼死反击,双方的箭支密集到了几乎无法形容的地步,伏波军虽然依靠着土垒等物的防御,但是还是很快便付出了巨大的伤亡代价,一些防线在金人地猛攻下,防御薄弱地地方的壕沟在金兵疯狂地填埋下,已经出现了缺口。 对于这样的情况,伏波军上下都大吃一惊,他们没有料到金人还有这么一手,衡量了一下城外的局势之后,徐毅看到城外的防线已经是岌岌可危,为了保存第三师的实力,他只得下令第三师全部撤退,特别是要先将第三线的炮营给收回来,这东西说什么也不能给金人丢下一个,李波接令之后,望着整个城外黑压压如同乌云密布一般的金军,看了一下自己麾下兵将死伤越来越多,只得咬了咬牙道:“传令下去,再死守一阵,听我号令之后,全线撤退,让炮营先撤!” 第三师将士们得令之后,奋然而起,面对着是自己数倍的敌军,有一次猛烈反击了起来,眼看大批金兵冲到壕沟一侧,开始填埋壕沟,一起伏波军拿出了他们一直舍不得用的掌心雷,点燃了之后,一起奋力抛到了对面的敌群之中,一通猛炸之后,大批金兵被炸了个人仰马翻,而壕沟旁边的金兵则『乱』哄哄的被推下了壕沟,扎死在了沟底,这样的反击令金军的攻势也为之一滞,让伏波军喘息了一下,接着城头上一直没有开火的雷公炮终于发言了,按照杨再兴的要求,装填上了开花弹,远距离打入了金兵的阵中,一通猛轰之后,金兵终于开始『乱』了起来,也让城外的第三师终于可以轻松了一点。 这一会儿不但伏波军不好受,攻击中的金军也更不好受,特别是完颜宗干,这会儿可以说是心急如焚,伏波军的战斗力他算是见识了,知道绝不是好对付的敌手,而且他这次派出偷袭伏波军背后的兵将数量有限,一旦自己不能及时突破伏波军的城外防线的话,那么南面偷袭的那支兵马迟早都会被伏波军给绞杀,到时候自己却没有完成突破,那就赔大发了! 于是宗干也发了狠,将手中可用的兵马大部分投入到了战场之中,而且命令诸将不得顾及损失,务必要尽快突破伏波军的防线,那些随他来的部下们得令之后,也顾不得手下的伤亡了,一次又一次的命令猛冲。 李波在指挥部下一次又一次的打退了金军的猛攻之后,终于瞅准了城上火炮齐『射』的一个机会,待金兵攻击在炮轰下受挫的时候,下令开始了撤退。 正在反击中的第三师将士们得令之后,立即鱼贯进入交通壕,退了下去,而且他们直接放弃了第三线,进入到了城中,之所以他们会直接放弃城外所有防线,主要原因是第二线一破,金兵便打通了东侧的通道,可以对盖州城进行合围了,而城南的战况又不明了,一旦城南有失,即便留在第三线抗击下去,盖州城也会因为城南防御力量薄弱,搞不好就被金人所乘了,与其这样,还不如让第三师撤入城中,加强四壁守御力量,据城和金军对抗更稳妥一下,所以徐毅和杨再兴才会决定放弃城外的防守,回到城中据城而守,反正这会儿撤入城中,他们也已经达到了消耗金军的目的,这几天下来,金军已经是损伤惨重了,接下来他们只要死守城池,金兵恐怕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这一仗打的真是天昏地暗,申时一过,到了酉时,城南方向终于传来了好消息,高俊率领着两个团的骑兵直接杀出了南门,用很短的时间,便将偷袭南门的那支金兵给干掉了,三千金兵都是徒步前来的,对上了伏波军的骑兵之后,两个冲锋,他们便溃散了,高俊一边命人衔尾追杀他们,一边派人给杨再兴和徐毅报信。 ------------ 第六百五十一章 夜之战 第六百五十一章 夜之战 当天黑的时候,城外的战斗也算是落下了帷幕,双方都打得有点郁闷,本来伏波军在城外构筑了这么多的工事就是要在城外大量消耗金军,磨也要磨死他们,可是没想到却被金人玩儿了一手阴的,令他们措手不及之下,不得不放弃了城外的防御,退守城中,而且第三师因为遭受到金兵全线猛攻,伤亡着实不小,让李波心疼的直跳脚,幸好撤回来的快,要不然第三师就要被打残了! 而完颜宗干也同样郁闷的要死,今天一战按照计划的那样,那支派出的兵马一旦开始偷袭伏波军后方,他便要率军两侧接应,一举拿下盖州城,结果是打了一天城南的兵马全军覆没,自己也没有能『摸』到盖州城的边,只是取得了城外的阵地,而且一天下来,他的军中伤亡非常惨重,数支兵马在一天时间便被彻底打残,百夫长和千夫长损失了数十人之多,打到天黑,他自己也无力在发动进攻了,只得鸣金收兵,将盖州城东北南三面给包围了起来,但是盖州城西面,因为伏波军还构筑有工事,却未能被他们拿下,留了一面给伏波军。 入夜之后,盖州城中也逐渐安静下来,白天劳累一天的将士们大部分开始安歇了下来,三师入城之后,很快布防在了东南两面城墙上,完善了四壁守御,形势也算是稳定了下来,从高俊俘虏回来的金兵口中,他们才知道原来突袭南门的这支金兵的来历,暗叹好险。 战场上因为小小的疏漏造成全盘皆输的例子多了去了,今天他们便被这支奇袭的金兵搞了个手忙脚『乱』,险一险就全盘皆输了,幸好镇守南门地守将警惕心还算比较强,面对突然出现的金军。 他没有慌了手脚,立即指挥麾下少量新军进行了坚决抵抗,撑到了高俊率兵前来支援,否则的话,今天鹿死谁手就真不好说了!大家纷纷暗自庆幸了一番,不过这样的战果他们还是很不满意,毕竟原来的计划都被打『乱』了,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时间。 辛苦构筑起来的城外防线也就这么丢掉,让他们很不开心。 “大家也不必如此沮丧,今天虽然丢了城外的防线,毕竟盖州城还是坚如磐石,并没有被金军撼动,而且金军损失远超过我们数倍,恐怕那完颜宗干比我们更为沮丧,他地如意算盘也没有落于实处。 用这么多兵将的尸体才换取了外面的阵地,咱们也值了!”徐毅看着大厅中诸将的神『色』,略微笑了一下之后,宽慰他们到。 李波站起来请罪道:“今日之事,是卑职的错!要不是我托大。 放松了警惕,今天也不至于丢掉城外阵地,请主公责罚!” 杨再兴立即拦住了李波,也站起来说道:“这件事怪不得李波。 是卑职忽视了金人的狡猾,没有考虑到城南方向的守御,险些酿成大祸,要罚也只能罚我!” 高俊马上就蹦出来叫道:“这事儿只能怪我,城中四壁乃我一师负责,被金人偷袭,是卑职的错……” “好了!好了!一个二个这会儿怎么都说这个呀?我又没怪谁!何况对于咱们来说,今天并非是大败而归。 放在大宋,今天一战足以称之为大捷了,被你们这么一搞,反倒好像是我们吃了大亏一般,再说哪儿有那么多顺风仗打呀!金人也是人,吃一堑必会长一智,只能咱们玩儿阴地不许别人玩儿阴的,哪儿有这个道理?完颜宗干的表现相当不错。 毕竟是大金国的大皇子。 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咱们以后小心点就是了!现在我们要面临地是如何打退金军。 而不是在这里挣着谁要挨板子,都坐下说话吧!”徐毅哭笑不得的将他们几个都赶回了座位上。 其实事情确实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糟糕,三师虽然白天一战损失不小,但是并未达到失去战力的程度,一师可以说毫发未损,主力尚在,没有什么可怕地,这一点大家都明白,而且对于他们来说,城中物资充足,即便在这里和金军打个三五个月,也不见得就会怕他们,所以城中守军士气并不低落,一切都在控制之中,何况徐毅到现在还有一支奇兵没有动用,怕他们个鸟! 经过徐毅这么一说,大家也就释然了下来,又开始有说有笑了起来,杨再兴根据城中的情况做了一下调整,加强了四壁的守御力量,并令诸军轮流登城防御,接受教训,不能让金人再用今天的轮战这一招对付自己,打的所有人都筋疲力尽,也用这一招还治其人之身,而且将城中五千新军大部补充给了三师,让三师得以恢复实力,保证了原由战力不至于大副下降,诸将得令之后,才下去休息。 伏波军敢大摇大摆的睡觉,金兵却没空休息,伏波军的火力实在太厉害,为了减少损失,他们只能趁夜在城外填埋壕沟,平整土地,以供重型攻城器械可以移至城下,加上大批阵亡的金兵需要他们收殓,一夜下来,几乎没几个金人眨巴一下眼睛,整整干了一个晚上,才算是在城外搞通了一些道路,将大批攻城器械挪到了城外数百步之内,不待他们发起对伏波军地进攻,天刚刚亮,伏波军城头便炮火齐鸣,城头上的那些雷公炮、疾风炮一起开火,将他们拉到城外的不少器械打了个七零八落,眼看是用不成了。 挨了一顿炮火之后,金军只得老老实实的后退,眼睁睁的看着盖州城,却不敢靠近,宗干看了一下自己大军的情况,于是干脆不再攻城,而是围城休整,收拾他的残兵败将们,将一些被打残的兵马解散掉,重新编入到其它军中,仗打到这个时候,已经是胶着状态了,金军也急需休息,再接着打,恐怕又会像完颜宗强当初在复州城地时候那样。 发生溃败了。 双方就这么暂时停了下来,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谁也不肯先出兵,形成了一个怪异的局面,本来是非常紧张地战场,突然就这么平静了下来,但是气氛却紧张到了极点,只等任何一方再次开战。 恐怕就要见一个分晓了。 天气也渐渐的凉了下来,徐毅在府中哈哈大笑,脸上乐开了花,因为他受到了消息,说流求岛两位夫人都已经平安生产了,这次迎春给他生了一个宝贝女儿,而翠玉则给他生了一个胖小子,徐毅又多了两个后代。 如何能不乐开花呢?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计划生育,各家各户都是能生则生,徐毅才不计较多生几个呢! 听闻这个消息之后,伏波军上下也都欢欣鼓舞,这也是一个战时难得地好消息吧。 杨再兴甚至破例犒赏诸军了一顿酒肉,让休息的兵将也尝尝好久不闻的酒味,城中到处都是一片笑声,让众人紧绷的神经得以了一次放松。 诸将纷纷前来对徐毅恭贺,徐毅也欣然受之,摆酒和诸将痛饮了一番,当然他还没有糊涂到让大家一起来喝,而是只许休息的人来他这里喝酒,城墙四壁的守御可没敢放松。 就这么高兴了两天之后,金军开始有了新动静了,完颜宗干重新整编了一下自己的兵马之后。 再次开始对盖州城发动了攻势,这次他同时令三支兵马对三面城门发动了猛攻,试图『迷』『惑』伏波军,令城中伏波军看不出他们的主攻方向,三面同时开战之后,盖州城上立即炮火连天,打得城外攻击地金军残肢『乱』飞,惨不忍睹。 而通过用望远镜和暗哨的观察之后。 伏波军还是发现了金军的小动作。 宗干大军悄然在城东方向集结,就此伏波军确认了金军的主攻方向。 杨再兴立即调集了一部分火炮还有弩砲增强了城东方向的守御力量,只待金军狠狠撞上来,给他们好瞧的。 果不其然,金军在发动了攻势之后不久,便开始集中了力量在城东发动了第一次猛攻,大批金兵一队队的开赴了城下,抬着云梯如同蚂蚁一般的朝盖州城扑来,现在他们也不指望那些重型器械了,反正也推不到城下就要被伏波军地炮火给轰烂,他们只能采用这种人海战术进行攻城,对于这样的打法,伏波军自然不怵,城上的火炮一刻不停的朝着涌来的金兵进行轰击,散弹落下之后,一打就是一大片,而且当金兵靠近城墙之后,弩砲也开始发威,将一个个冒烟地轰天雷抛掷出去,砸在金兵队阵之中,也是一炸一大片,令攻城的金兵死伤惨重,而金兵唯一能反击城上的也只有他们手中的弓箭,相对伏波军地火力来说,他们的攻击就有点太弱了一些,甚至让人感觉有点可怜。 一天激战下来,金兵寸功未建,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败退了下去,这样的损失让宗干几乎要崩溃了,现在他再也没有雄心壮志,觉得自己大金天下无敌了,盖州城一个小城,却成了横亘在他面前的磐石,让他毫无办法,只能站在大营之中望着盖州城连声叹息。 部下的将领们看到完颜宗干如此沮丧,也都十分丧气,这里的伏波军让他们见识到了什么才叫凶悍,打得他们如此狼狈不堪,心中多有一些就此罢兵的想法,不过却没人敢说出来罢了。 如果他们这么多人,连一个小小地盖州城都打不下来的话,还有何面目回去呢?于是诸将只能开动脑筋,再想新招,金军猛攻了一天之后再次停了下来。 他们虽然停下来了,但是城中的伏波军可不愿再这么停下来了,徐毅看看天气开始转凉,自己手中的王牌再不用可就要失去作用了,于是便召集来了诸将商议了一番,要出城和金军进行决战,诸将当然没有意见了,别看他们兵马数量没有金兵多,但是士气却远高于金军,一点也不怵和金兵面对面进行一场对决。 经过一番商议之后,徐毅和杨再兴定下了计划,城中的兵马也开始做起了准备,几只信鸽也被放飞了出去。 接着几天时间,完颜宗干又发动了大规模的攻击,这次他们采用了夜袭的方法,选择了一个乌云密布的日子。 完颜宗干命大军白天睡觉,充分地休息,而晚上天黑之后,全部起来饱餐战饭之后,开始行动,一批批地开出大营,在夜『色』掩护下朝着盖州城扑去。 城外忽然响起了一片竹哨地声音,城头上地伏波军马上便行动了起来。 大批守城的将士涌上了城头,做好了准备,对付这样的夜袭,他们自有他们的办法,先是观察金军的距离,城外的暗哨纷纷撤了回来之后,城头上的将士们立即用弩砲接连发『射』了一批火球出去,城外立即燃起了一堆堆地火光。 将城外大片区域照亮了起来,待到金军一进入到火光照到的地方,身形便立即暴『露』无余,成了伏波军的靶子! 城上的伏波军便立即开火对他们进行轰击,而且弓弩手们大量放箭对这些金兵进行压制。 双方在夜『色』之中展开了一场激战。 夜战对于伏波军来说确实受到了一些影响,他们的远程火力受到了很大的限制,看不清太远的地方,给金兵制造了使用抛车的机会。 他们用前面地兵马来吸引城中伏波军的注意力,然后大批金兵则推着早已备好的抛车到了盖州城外,自此才算是真正的威胁到了伏波军,当遭到了一阵石弹的轰击后,伏波军才发现金兵地抛车,于是立即转向了这些靠近城墙的抛车,将更多的火球抛出城外,立即城外的火光又亮了许多。 将那些被推至城下地金军的砲给彻底暴『露』了出来,一通猛轰之后,将这些偷袭的抛车给打了个七零八落,但是此时大批金兵趁着这个机会,也涌到了盖州城下,将云梯搭在了城墙上面。 到了这个时候,战斗才算是进入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当看到金人将云梯搭上了城墙之后。 伏波军开始将早已备好的滚木礌石狠狠的砸了下去。 金兵在城下被一批批的砸死,接着又一批批的涌来。 前赴后继倒也很是骁勇,大批金兵顶着盾牌护住身体,攀梯而上,终于有人爬上了城头,和伏波军开始了短兵相接。 镇守城墙地伏波军看到金兵已经冒头之后,也都发了狠,抄起了手中的刀枪便迎了上去,将一个个刚刚登上城头的金兵又给干了下去,有士卒抬来了烧滚的油到了城墙边上,一股脑的顺着云梯就给浇了下去,顿时将一架云梯上攀附着的金兵烫得皮开肉绽,惨叫着跌下云梯,接着便有人丢下火把,将云梯给点燃,烧得是噼啪作响,双方在城墙处展开了激战,这样的战斗才算是真正的高『潮』。 当越来越多地金兵突破了炮火和弓弩地拦截之后,搭在城墙上的云梯也越来越多,整个盖州城东北两侧一片火光,照地半边天都亮了起来,喊杀声、惨叫声、炮火声响彻了云霄,将盖州城外的山林中的鸟兽都给惊了起来。 完颜宗干也发了狠心,看到终于将云梯搭上了盖州城的城墙之后,心头一阵狂喜,看着杀声一片的城墙方向,他将一批批精锐兵马投入到战场之中,铁心要和伏波军在这个夜晚决出一个高低来。 随着越来越多的金兵涌到城下,城上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于是杨再兴也将城中的兵将们都招呼了起来,取消了轮值,大部分放在了城墙上,开始和金兵激战,城墙上刀枪并举,到处都是在进行着疯狂的对砍,金兵如同下饺子一般的朝城下落去,但是还是有更多的金兵开始攀上了城墙。 如此激烈的战斗徐毅当然不会袖手旁观了,他离开了帅府,亲自带着亲卫登上了战斗最激烈的北面城墙,这里是一师的防地,也是金兵投入最多的地方,高俊此刻就亲自镇守在这里,不断的调度着手下兵将抵御金兵的进攻,一些地方开始出现失守的情况,但是很快便又被悍不畏死的伏波军给夺了回来,这样的短兵相接,任何一方都没有取巧之说了,拼的就是意志和战斗力,任何一方承受不住,就会造成严重的后果,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一些伏波军的将士手中的刀都砍卷了刃,于是便丢下大刀合身扑上去和爬上来的金兵扭打在一起,还有的将士受伤之后,依旧酣战不退,甚至扑上去抓住金兵一起滚落下去,摔死在城墙下面。 弓箭手们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动放弃了对城下的发『射』,抽出了腰刀护在火炮还有弩砲的炮手身边,为他们抵挡金兵,让他们可以轰杀更多的敌军,城墙上上演了一幕又一幕的可歌可泣的悲壮场景。 徐毅刚刚登上城墙,便立即看到一个壮硕的身影,跟着杀神一般的来回在城墙上奔走不停,手中一条挂满了肉条的狼牙大棒挥舞的跟泼风一般,他一个人便把守了一大片城垛,只要有金兵『露』头,便马上会遭到他的猛击,一个个金兵被他的狼牙棒打得血肉模糊,惨叫着从城垛处跌下城墙,但是更多的金兵又开始涌了上来,徐毅登城之后,刚好看到一个金兵越过城墙,跳下城垛,挥着弯刀直扑那员猛将的背后,试图偷袭他,于是二话不说,从腰间抽出了他的断狼宝刀,一刀劈过去,便将这个金兵给砍成了两段,肠子流了一地,可见他的功夫也丝毫没有落下,这一刀的力量是何等的猛烈。 身边的侯成此时也动起了手,一脚便将一个刚刚爬上城头的金兵给踹飞了出去,远远的带着惨叫声落入了夜『色』之中,只听到城下发出一声人肉触地的闷响,惨叫声戛然而止,侯成和徐毅的亲兵可不是吃素的,刚刚上城,一通猛砍,顿时便将这一段城墙上的局势给控制了下来,侯成更是大发神威,一脚一个,硬是将数丈高的云梯给踹离了城墙,连着上面的那些金兵一起倒扣在了城外,这么一搞,便解决了这一段城墙的危机。 那个手提狼牙棒的壮汉一扭头看到了徐毅,赶紧用战袍擦了一下脸上的污血,呲牙对徐毅笑了一下,赶紧说道:“主公怎么也上来了?这里实在危险,还请主公下城观战,有大牛在,这儿不会有事的!” 徐毅看看大牛的脸,他这一擦还不如不擦,因为他的战袍上也都是血污,结果是把一张大脸擦的更花了许多,呲牙一笑跟看起来跟厉鬼一般,要多吓人又多吓人,于是摆手说道:“你们能在这儿拼命,我连上来看一下都不行吗?你难道当我是收入缚鸡之力的家伙吗?”话音一落,他抬手便挡飞了一支城下『射』上来的箭支,也算得上是眼明手快了! 大牛顾不上给徐毅多说,看到一架云梯又搭上了城头,于是抡开了大棒,先是砸飞了云梯头上的钩子,然后一脚便将云梯给踹翻了出去,可是一支冷箭突然『射』来,一下钉在了大牛的肩头。 徐毅吓了一跳,赶紧想过去看一下大牛的伤势,谁知道这家伙一把拔掉箭支,跟没事一般的又敲碎了一个爬上城墙的金兵的脑袋,才扭头过来看到徐毅一脸的关切,赶紧给徐毅说道:“没事!我穿的厚!伤不了我的!” 徐毅这才看到大牛身上厚墩墩的穿了两层甲胄,这才放心了许多,这家伙现在力气越来越大了,穿上两层厚甲之后,简直就像个活坦克一般,于是笑道:“你自己小心一点吧!我去别的地方看看,这里守御有点单薄了一些,一旦你忙不过来的话,这里定会有失的!不要太托大了!” 大牛赶紧点头答应,招呼了手下过来一些,和他一起防御这一段城墙。 ------------ 第六百五十二章 萌生退意 第六百五十二章 萌生退意 徐毅在城上走了一段之后,多少放心了一些,伏波军将士们比起这些攻城的金兵来说,不算弱,而且士气保持着高涨的状态,虽然不可避免有死伤,但是都会有人立即将死伤者给抬下城墙去,连城中一些老百姓都爬上了城墙,帮着伏波军抢救伤员,为伏波军运送箭支和滚木礌石等物,共同御敌,可见伏波军这些天在城中的表现确实已经得到了当地百姓的支持,要不然这个时候他们在城中一闹,伏波军还就真的麻烦大了! 完颜宗干之所以选择了夜间发动猛攻,便是看中了夜里伏波军的火力优势将不能全部发挥出来,而他们大军也可以借助夜『色』的掩护,可以在不用付出沉重代价的时候,尽可能的靠近城墙,双方一接战,他们也可以充分的发挥弓箭的优势,看来他这么做是对了,如此一来,给城中的伏波军造成了相对比较大的损失和压力。 当酣战至后半夜的时候,双方都将几乎所有的力量投入到了战场上面,而伏波军打的也越来越艰苦了起来,城下金兵尸积如山,城上也同样是血流成河,刀枪无眼,没人敢保证自己在这样的激战下绝对没事,伏波军将士浴血城头,奋力将发疯了的金军发动的一次又一次进攻给打退,连内城下的地面上都停满了阵亡将士的尸体,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侯成等一众亲卫护着徐毅来回在城上奔走,满天的箭雨随时都在带走着身边将士的生命,鲜血在此时已经成为最不值钱的东西,生命也只是一种数字的符号,望着眼前的情景,徐毅自己都觉得心惊不已,复州之战他没有亲临。 不知道惨烈的程度,但是今日一战,却是他来到这个时代所经历地最漫长的一夜。 高俊的精钢朴刀都砍卷了刃,改成了双手双刀,亲自在城垛御敌,身上受伤了多处,连他这个一师之长都杀到了如此情况,就更不用说其它人了。 金军如此不顾代价的攻击,令伏波军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人人都在为了生存而搏杀,随时都有人被箭支或者敌人的刀枪夺取生命,此时早已没有老兵新兵之说了,经过了大半夜的鏖战之后,所有人都成了野兽,砍翻了一个敌人之后。 立即赤红着眼睛扑向了下一个敌人,怕已经没有用了,伏波军和金兵都只剩下了最后的感觉,就是将对方杀死或者被对方杀死。 现在不是兵力或者战斗力地较量了,已经完全成为了意志上的一种较量。 就看谁最后撑不住,城上许多炮都已经停下不能再打了,不是他们的弹『药』耗费完了,而是炮管早已热的不能再进行装填了。 一些炮手看着身边用来给炮身降温的水用干之后,干脆脱了裤子对着炮身『尿』『尿』,用人『尿』给炮降温,也有炮手干脆就抓起身边倒下的袍泽们的兵器直接和登城的金兵对砍了起来。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城中却偏偏又出了事情,一些地方地房屋突然间开始燃起了大火,受惊的百姓四处奔走,大喊走水了。 提着水桶赶去救火,这样的情况立即引起了城头上一阵『骚』动。 徐毅和杨再兴一见城中火起,同时心头一紧,不用想他们都知道,这个时候终于有金人的余孽跳了出来,试图趁机作『乱』,如果让他们得逞的话,那这一夜地仗就算是白打了! 杨再兴有心亲自带兵去剿灭这些该死的金人余孽。 但是这时候他的手头已经是实在拿不出兵马了。 而徐毅此时咬牙对侯成下令道:“速派制支蓬率领占人军将城内戒严,发现任何趁机作『乱』的人。 不管他是谁,都给我就地格杀!” 侯成立即派出了一个手下亲卫下城而去,现在城中能动地只有徐毅一直都没有用过的占人军了,侍卫离去不久之后,城中便传来了一片占人兵的喊杀声,没有用多久,便有一个侍卫跑回来找到了徐毅,对他和杨再兴禀报道:“启禀主公,启禀将军!制支蓬将军已经率军重新控制了城内局势,斩杀了二百多趁机作『乱』的『乱』民,现在已经没事了!那些人不是金兵的暗线,只不过是一些留在城中的金人余孽想要趁机接应城外的金人攻城,一些人当场便被城中的百姓给活活打死了!没有造成太大地损失!” 闻听了这个侍卫的禀报之后,徐毅和杨再兴算是放心了下来,幸好不是金人有组织的行动,要不然还真是个大麻烦!现在他们这些宵小既然已经被干掉了,那城中在制支蓬的控制下,应该就没有什么事情了,他们便再次将注意力投注在了城头的争夺战之中。 黑暗之中金兵不断的朝着城上放箭,箭支如同雨点一般的落在城上,因为城上的兵将分出大批兵力对付那些爬上城墙地金兵,所以对于城下地金兵压制便减弱了许多,局势开始呈现出朝金兵方面倾斜了起来。 徐毅在走到一架弩砲旁边的时候,却看到这架弩砲地砲手早已战死在自己的位置上,身上『插』了好几支利箭,低头看到弩砲旁边堆放的一筐石质轰天雷,于是一把抓起了一个在身边火把上点燃了引线,奋力投下了城去,一声巨响后,城下便传来了一片惨叫之声。 他的举动立即让许多人都得到了启发,于是处于弩砲旁边的将士纷纷有样学样,拿着弩砲用的轰天雷直接点燃丢到了城下,成箱的掌心雷被运送到城头,一颗颗被点燃抛了下去,在连片的轰鸣声中,大批聚集在城下的金兵被炸的血肉模糊,一架架云梯被炸翻了过去,在遭到了这样的打击下,金兵也终于承受不住了,此时东方天边已经呈现出了一片鱼肚白,他们已经整整打了一夜了! 望着依然屹立在眼前的盖州城,看着一队又一队的军队填上去,却还是不能攻占城头,完颜宗干彻底的绝望了。 他随父起兵开始,还没有打过如此难啃的城池,对方的顽强程度超过了他的预料,眼看天边已经开始发白,而自己地大军却还是没有能攻破盖州城,再这么打下去,也是徒劳无益,于是完颜宗干终于痛苦的下令鸣金收兵。 听到了鸣金之声后。 早已伤亡惨重的那些金军,纷纷掉头朝后退去,身后抛下的是数不清的兵将的尸体,还有一些重伤未死的金兵痛苦的在城下惨嚎呻『吟』,此时盖州城下早已是如同人间地狱一般,到处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地血腥气味。 城上的伏波军将士们借着清晨的曙光,看到金兵如同『潮』水一般的退去之后,相互对视了一阵之后。 才明白这一仗已经结束了,不知道在谁的带头下,开始发出了欢呼之声,其他人也随即跟着一起欢呼了起来,众多伏波军将士高举着手中的刀枪弓弩。 齐声狂喊,整个盖州城都沸腾了,一些第一次面对如此残酷的大战,却没有丧生的新兵喜极而泣了起来。 相拥着相互庆祝自己还活着,此时人们地心情已经不是用文笔可以详细描述出来了。 有人欢呼,有人雀跃,有人痛哭,也有人干脆木讷的找一个地方坐了下来一言不发,形形『色』『色』什么表情都有!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一仗他们又打胜了,因为金军已经退去。 而盖州城还是牢牢的控制在他们伏波军的手中! 望着城下堆积如山的金兵尸体还有城内地城墙脚下伏波军将士的尸体,徐毅想起了一句话“一将功成万骨枯!”放在眼前,这是多么贴切的写照呀! 经过这一夜的鏖战,伏波军付出了很大地代价,在天亮之后,粗略清点了一下,但是和城外的金军一比,他们这点代价又实在算不得什么了!因为此时的城外到处都遍布着金兵的尸体。 而城下更是堆的有丈余高的金兵尸身。 许多都被炸得残缺不全,其状之惨。 是很少见到过的场景。 城外还到处布满了残破的头车、抛车、云梯地器械,城墙上还搭着不少的云梯,被点燃的云梯依旧在熊熊燃烧,浓烟笼罩着盖州城的上空,一副凄凉的景象。 这一战伏波军虽然战胜了,但是徐毅也高兴不起来,手下好几个弟兄都在昨夜一战之中伤亡,其中王峰中箭多处,一只眼也被『射』瞎,生命危在旦夕,苗方身受多处箭伤和刀伤,力战不退,当场阵亡,刁斌小腹被一金兵刺中,此时也躺在医护营中急救,高俊身上也不下十余处战伤,但是好在都是轻伤,没有大碍,连他的亲兵昨夜为了维护他的安全,也伤亡了五六个人,这些人都是和他朝夕相处亲如兄弟一般的人,现在死地死伤地伤,如何能不让徐毅心疼呢? 更让徐毅郁闷的是,盖州这一仗比起复州之战来说,伏波军兵力超过复州之战时候了不少,而且他自己也亲自坐镇此地,却打得远没有复州之战那么漂亮,自己地大军还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这让他很没有面子,即便是为了这个原因,徐毅也咬着牙暗自发誓,一定要让这个宗干好看。 不过杨再兴却不同意徐毅的这种想法,私下对徐毅劝慰道:“主公大可不必为此感到惭愧,此次宗干领兵前来,卑职明显感到他们这次攻城,和上一次阿鲁领兵攻打复州不同,想必宗干来之前已经详细的了解了我们的战法,所以这次是有备而来,虽然连战连败,却并未发生全线崩溃的情况,可见金人也在和我们交战之中吸取了不少的经验,所以才会造成现如今的局面,但是整体上来说,我们还是胜券在握,并没有吃亏什么,主公何必为此感到不舒服呢?而且这一仗正是有主公您在这里,才会令我军将士上下同心,抵住了金军疯狂的攻击,否则的话,只是末将在这里的话,说不定昨晚一战,盖州城就失守了也说不定!” 徐毅听了杨再兴的话之后,知道他前面说的有道理,金人也是在不断的学习之中,接受了上一次大败的教训,所以比起上一次难打了许多,但是后面说的那些,就纯属恭维他了。 于是苦笑道:“再兴现在可不如从前了,你可是个直爽的人,怎么也学会了这一套恭维我地话了呢?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我还是喜欢你们听你们的直言,以后这些恭维的话就不要再多说了!小心『迷』魂汤把我灌晕了,对咱们伏波军可是没有一点好处!” 杨再兴笑了一下之后。 『插』手答应了下来,心中暗道,主公果真是一个明白人,一点都不居功自傲,绝对是堪称明主呀!跟着这样的人干,就是痛快! 一夜鏖战,宗干大军除了付出了三分之一的兵力之外,几乎可以说是毫无存进。 这样的结果令宗干无法承受,站在大帐之中面如死灰,他现在一点也不再鄙视自己那阿鲁兄弟了,因为搞不好他也和阿鲁一个下场,此时的宗干已经开始萌生了退意。 但是这个念头却只能藏在心里,不能对任何人说。 原因很简单,如果他主动退兵地话,必将成为大金国的笑柄。 想他身为勃极烈(金国初的高级长官的意思),如果带了这么多的兵马都打不下一个小小的盖州城还损兵折将败回去的话,那他有何面目去见朝中的吴乞买和诸位大臣呢?现在地他已经因为当初口太满,将自己推到了虎背上,而骑虎难下了。 打?怎么打?能用的办法他用尽了,除了一次次付出沉重的代价意外,盖州城就跟一块磐石一般,屹然不动。 而自己的八万多大军,打到现在连五万人都不足了,而且其中还包涵不少伤者,士气可以说已经跌的快要没影了,一支支兵马都被打残,手下大将死了几乎一半,这仗没法继续打下去了。 不打,却也不能退。 这可如何是好呀!宗干觉得几乎是头疼欲裂。 怎么会出一个这样地对手呢?都怪他自己当初托大,没把这支伏波军放在眼里。 自己讨了一个这个差事,现在他真的要没辙了! 双方再次僵持了下来,倒是伏波军经过两天好吃好睡的休整之后,很快便又恢复的人精马壮了起来,而金军却各个人心惶惶,再也没人主动去找宗干请兵出战了,双方士气至此已经形成了天壤之别,围城者凄凄惶惶,被围着却士气高涨,经此一战之后,连城里面地老百姓都开始不把金兵放在眼里了,没事跑到城墙上帮伏波军搬运物资,还敢站在城垛上脱了裤子对城下撒『尿』,来侮辱城外的金兵们。 金兵们看到这样的场景,虽然各个气得跳脚直骂,却没人敢朝盖州城靠近半步,白天的时候,盖州城外一里之内,根本没有金兵可以生存,这已经是金兵们私下达成的共识,所以他们恪守着一个潜规则,就是白天绝不能接近到盖州城一里之内,真是要布防巡逻,也只在一里半之外逛游,就着还一不小心就被城中飞出的炮弹给打到天上,搞得金兵开始毫无斗志可言了。 三日之后,徐毅收到了手下送进来的一只鸽子,看过了鸽子腿上的字条之后,徐毅放声大笑了起来,立即传令击鼓升帐。 诸将到了大帐之中后,徐毅立即对他们说道:“诸位听了,如不出我地所料的话,金军退兵指日可待,三天之内,金军必定要退,到时候便是我们报前夜之仇的时候了,请诸位立即整备各自部属,做好随时出城追击的准备!这一战要彻底解决完颜宗干,并要一举拿下辽阳府,能否达到这个目的,就看诸位的了!” 徐毅的话音一落,诸将立即都兴奋了起来,纷纷起身接令,盖州城中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就在完颜宗干在盖州城外的金营一筹莫展,不知道该如何进退地时候,忽然有人快马来报,说有紧要军情禀报完颜宗干,于是被人带到了宗干地大帐之中。 当完颜宗干闻听此人禀报的消息之后,当即拍案而起,他不知道对这个消息应该高兴还是愤怒了,因为此人来报称有一支伏波军地兵马忽然出现在辽阳府以东,直『逼』辽阳府,辽阳府现在兵马数量很少,所以立即派人向完颜宗干告急。 宗干首先震惊的是,伏波军居然还有力量不在盖州城,却绕过他的大军直『逼』辽阳府,一旦辽阳府被破的话,那么他的大军便马上会被切断给养和退路,令他的大军彻底进退维谷,崩溃只是迟早的事情,本来他应该为此震怒的,但是宗干不知为何却又有些微微感到窃喜,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并非是坏消息, 终于获得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撤军了! 该死的盖州城令他损兵折将丢人现眼,自己现在呆在城外,根本就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口,这一下他终于有理由了,辽阳府形势危急,他不得不暂时放弃攻取盖州,回援辽阳府,这下谁也不能再对他的撤军进行指摘了,而且他也获得了一个重新挽回面子的机会,只要他回军辽阳府,在辽阳府击溃那支伏波军的兵马,便可以挽回久攻盖州城不下的难堪了! 在他看来,自己之所以拿伏波军没有一点办法,无非是伏波军据城坚守,依靠着凶猛的火力,令自己无法获胜,这次伏波军另外一支兵马在辽阳府没有坚城可以依托,自己的这支大军岂能还拿他们没有办法? 想好了之后,宗干立即传令升帐,召集来了手下的诸将,将这个消息告知了他们,诸将闻听之后,也纷纷大惊,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这些人眼神之中也都包涵着一丝窃喜的神『色』,他们也都是人,当然也都知道现在继续留在这里,除了被磨死在这里,攻破盖州城已经成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有了这个由头,他们也终于可以解脱了! 所有人都想到了一起,这个事情便好办多了,诸将立即纷纷义愤填膺,出列要求宗干立即起兵回援辽阳府,彻底歼灭敢于再次偷袭辽阳府的那支伏波军的兵马,在诸将的“再三”请求下,完颜宗望终于很“无奈”的答应了他们的请求,拍板决定立即起兵回援辽阳府,歼灭敢于又一次进犯辽阳府的伏波军,大帐之中立即一片恭维之声,诸将连称宗干睿智。 于是宗干很高兴的接受了他们的恭维,开始安排退兵一事,数万大军撤离也不是个简单的事情,总要再给伏波军表现一下他们的英勇吧!而且一旦急急惶惶的撤军,保不定城中这帮该死而且狡猾到了极致的伏波军会马上出城追击自己,到时候搞不好,撤退就变成了溃退了,伏波军衔尾追杀,那自己这支大军能否回到辽阳府就成了一个未知数了。 对于这一点完颜宗干这个沙场老将还是颇有经验的,所以他在决定撤军之后,立即派出了两万人马,集中在盖州城北门方向,进行了一次像模像样的猛攻,其余兵马则开始收拾家伙,大寨也不拔,鱼贯缓缓撤出大营,朝着辽阳府方向退去,并着令手下一员大将,率领五千精兵殿后,以防伏波军衔尾追击! 这样的安排不可谓不周到,在所有人看来,完颜宗干都有点过分小心了一些,不少人甚至以为,这个时候伏波军经过多日激战,恐怕也早就疲惫不堪,损失很大了,即便自己大摇大摆的撤离这里,他们也不敢出城追击,也有人觉得,假如伏波军真的出城追击的话,对于他们来说,甚至是一个好事,你在城里我打不了你,出城了,还不抓住机会,好好的修理伏波军一下,搞不好甚至能趁机拿下盖州城也说不定呢! ------------ 第六百五十三章 秘密武器 第六百五十三章 秘密武器 闻听金兵再次发动了攻城战,徐毅和杨再兴都登临北门城楼朝城外观看,两万金兵摆出了一副决战的架势,气势汹汹的催动各种器械朝着城墙压来,还搞了一辆重型的冲车,对准了盖州城北门而来,都觉得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头。 要说金兵休整了几天,都没有继续攻城,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又开始攻城了呢?而且明知道这么打是白给,还搞这么一套,这不是送死吗? 徐毅和杨再兴对视了一下之后,相互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了对方的心思,马上都取出了望远镜朝着金兵大营方向望去,观看了一阵之后,两人放下望远镜,相互对视了一下之后,几乎同时说道:“完颜宗干这是要跑了!” 然后二人一起大笑了起来。 “高俊!你在此挡住他们,给我狠狠的揍他们,如果他们撤退,立即出城掩杀!”徐毅越过了杨再兴对高俊吩咐到。 高俊立即躬身接令,开始布置接战的事情,徐毅和杨再兴都转身下城,等这一天,他们已经觉得太久了!终于到来了,自然不能让完颜宗干就这么跑了! 下城之后,徐毅立即召集了其他将领,开始了紧张的布置,城北方向传来一阵阵连天的炮声和震天的喊杀之声,但是此时已经没人去关注城北的战况了,整个就是佯攻,根本不用担心金兵能弄出什么新东西来。 很快,一支兵马便在东门内集结了起来,一头头武装到牙齿的战象排在最前面,它们各个都身披犀皮厚甲,连眼睛都被遮挡住了,两个巨大的象牙前端镶上了锋锐的铁蒺藜,四条象腿上面也被包裹上了甲片。 防止被锐器所伤,巨大的脊背上有着一个画满了狰狞鬼脸的象舆,其中乘坐的是一帮手持长矛、强弓地占人悍卒,每一头战象的脖子后都坐着一个身披重甲,头戴只『露』出眼睛的兜鍪,手持皮索『操』控着战象,而象舆四周都有护板将乘员保护起来,而且还放有许多犀利的投枪。 供其中的乘员投掷使用,这便是徐毅一直都不肯拿出来示人的秘密武器,在伏波军的阵列之中,这二百多头战象,仿佛重型坦克一般,让人看了之后不寒而栗,为首的那头战象上坐地正是占将制支蓬,此时同样是顶盔贯甲。 手持巨矛,看起来威不可挡。 后面便是集结起来的骑兵,最后是一队一队的步军,各个精神抖擞,刀枪雪亮。 各个都是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为首的一员大将身披重铠,手持精钢长枪,剑眉倒竖,透出着一股冰冷的气质。 此人正是杨再兴,这次出兵,杨再兴请命亲自出战,得到了徐毅的准许。 『『宝 书 网』』金兵攻击已经停止,并开始撤退的时候,徐毅站在东门地城楼上面,对着城门内集结的兵马大声的下令道:“伏波军的弟兄们。 此战将关乎着金军的命运,下面就看你们地了!” 城中的伏波军将士们刀枪并举,齐声大吼了起来,声音久久回『荡』在盖州城上空,厚重的城门此时发出着咯吱吱的声音,缓缓地被打开,制支蓬将手中巨矛扬起,坐下的战象发出了一声嘹亮的嘶鸣。 然后迈开了它四条粗大的象腿。 率先冲出了城门,而身后那二百头战象随即也在乘员们的驾驭下。 鱼贯冲出了盖州城,朝着金军大营方向冲去,在路上扬起了一片尘土,还有一千占人骑兵紧随其后,掩护着象阵的侧翼。 巨大的战象每一脚都使地面发出微微的震动,其势威不可挡,在他们后面便是两千精锐骑兵,在杨再兴地引领下一起杀出了盖州城,如同一把巨锤一般的砸向了正在撤退的金军。 攻击北门的金兵本来就是佯攻,在发动了一次冲锋之后,被城上的炮火打死了一批之后,立即抛下了各种器械,『潮』水一般的退却了下去,他们已经完成了完颜宗干交付他们的任务,自以为已经『迷』『惑』了伏波军,却丝毫不知道,此时伏波军正在忙什么。 高俊在指挥守城兵将击退了这批金军之后,随即下城,在北门开始集结第一师的精锐兵马,不久便大开北门,率军杀出了北门,直朝退走地金军掩杀了过去。 当看到大批伏波军杀出了盖州城之后,负责殿后地金将马上便发现了他们的行动,立即指挥兵马试图对伏波军进行拦截,望着远处出现地一片烟尘,所有金兵都感觉到了地面在发出微微的震动,这种震动让他们很是不安,因为即便是千军万马冲杀过来,也不似会发出如此的震动,而远处的烟尘之中还传来一阵阵他们从未听过的野兽的尖声嘶鸣。 “给我稳住!该死的伏波军出了城就跟蝼蚁一般,还有什么可怕的?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金国大军的真正厉害吧!”这员金将立即在阵前策马来回驰骋,狂呼着为部下们打气。 而这个时候,伏波军已经越来越接近了他们,正在他还一味的为部下打气的时候,看到最前排的那些兵将们忽然都『露』出了一脸的惊恐之『色』,各个脸上仿佛都是见鬼了一般的神『色』,阵型立即开始『骚』动了起来,气得这员金将恨不得破口大骂,不知道这些部下们看到了什么东西,于是便扭头朝伏波军杀来的方向定睛望去。 结果是他自己的眼睛也立即瞪的老大,嘴巴大张,险一险没把下巴掉在了地上,这个时代中国北方是没有大象这种动物的,这些生活在白山黑水之间的人们就更没有机会认识这种东西,何况伏波军的这些战象又各个身披涂满油彩的犀皮厚甲,各个都被打扮的要多狰狞就有多狰狞,战象的出现立即让这些殿后的金兵大吃一惊,不知道眼前的这些可怕猛兽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连对手乘坐地东西都不认识,加上这些战象实在看起来太过于恐怖了,刚刚列阵完毕的金军立即一片『骚』动。 连他们胯下的战马也都开始不由自主的后退了起来,可见突然出现的战象对他们的心理冲击有多么巨大了! 这仗真就没法打了,可是不打也不行,因为完颜宗干给他们下了死令,即便他们都死在这里,也不能让伏波军对主力进行追击,当眼看着这些怪兽迈开粗壮的四肢,朝着他们冲来的时候。 为首地金将还是用力吞了一口吐沫,带着绝望的口吻对他的麾下的金军下令道:“全体冲锋!挡住他们!” 当他喊出这句话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没有一点底气,可是为了表现出他的英勇无畏,这个金将还是拨转了马头,举起了手中的弯刀,一马当先的朝着伏波军冲了过去。 也许是在他地带动下,其它的金军虽然满腹恐惧。 但是还是迫于军中将官的威压,也开始吼叫了起来,为自己打气着催动了战马迎向了气势汹汹杀来的伏波军的大军。 双方如同两股洪流一般地重重冲撞在了一起,并且都在一箭地之内的时候,同时想对方开始放箭。 都试图用他们手中的弓箭先打『乱』对手的阵型。 这一下战场上就热闹了,战象本来就皮糙肉厚,加上它们各个都又披上了犀甲,对于迎面『射』来地金军的箭支根本就不当成回事。 这些金军的箭支落在它们身上简直就如同隔靴搔痒一般,丝毫不能伤及他们,连象背上的驭手们也在重甲防御之下,毫无损伤,压根就没有影响到他们的阵型,依旧是气势汹汹的压向了金军的阵列。 而金军就没有伏波军这么好运气了,现在的金兵基本上都是轻骑兵,身上多穿地是一些皮甲。 只有一些将领才会穿着重甲,在伏波军象军的象舆中的弓箭手们一轮激『射』之下,冲在最前面的那些金兵立即被『射』了个人仰马翻,纷纷一头撞落在了地上,随即便被后面冲上来的同僚的战马踩踏在了地上,两方一比之下,金兵的阵型立即开始散『乱』了起来。 双方因为都是骑兵,相互运动之中接近的速度很快。 两轮箭雨之后。 双方便撞在了一起,此时金军地噩梦才算是彻底到来。 战马撞上了战象,简直就跟玩具车撞上了推土机一般,一下便被撞了一个七零八落,战马和骑兵纷纷翻倒在了地上,却根本就没有挡住象军地攻势,战象上的那些占人将士们立即挺着手中地巨矛,一点花哨招式都不用,借助着战象的冲击力,手中巨矛将迎面而来的那些金兵当场刺穿,挑落在了马下,随即一抖手,便立即拔出长矛,迎向了下一个金兵,而象舆中的其它士卒们此时纷纷抓起了标枪,下雨一般的居高临下朝着金兵们投掷了下去,锋利的三棱枪头毫不费力的便撕开了金兵的甲胄,将他们的身体穿透,一个接着一个的摔落在马下。 不得不承认的是金军之中悍勇之辈确实不乏其人,这个时候,不少金兵也被激起了凶『性』,悍不畏死的继续冒着枪林箭雨冲向了象阵,但是个人的武勇在此时却起不到任何作用了,战象在驭手的刺激下也开始兴奋了起来,粗大的象鼻挥舞起来,立即将眼前的金兵卷起,随便一抖,便丢了出去,而这些金兵立即像坐了土飞机一般的飞出了老远,重重的跌落在了『乱』军之中,随即便被马蹄踩死在地上,甚至还有人被这些土飞机当场砸落战马,一起成了牺牲品。 战象们迈开大步,粗壮的四肢所过之处,立即一片血肉模糊,凡是被它们踩上的金军兵马,无不当场被踩成肉饼,血肉模糊,受到了驭手刺激的战象表现出了他们狂躁的战斗力,他们的粗长象牙前端的铁蒺藜此时也成了最好的武器,每一次战象甩动脑袋,这些象牙上的铁蒺藜都如同重锤一般,在密集的敌军中穿行着不时将金兵打下战马,锋利的铁蒺藜只要占住就死,碰上便伤,即便是有一些金兵命大,策马冲到了战象身边,但是当他们挥动了手中的刀枪砍杀向战象之后,却才发现。 自己这点攻击力在战象的犀甲和厚皮之下,失去了所有作用,一点也伤不到这些战象,随即便被象舆上投下的标枪或者是弓箭『射』杀在了马下。 金兵们根本不知道如何对付眼前的这些可怕怪物,更不知道战象的弱点是什么,曾经号称无敌地金军,当撞上了这些战象之后,羸弱的仿佛如同婴儿一般。 惨叫声连成了一片,双方一触之下,金兵立即便伤亡惨重,可是对于伏波军打头的这些象军来说,却基本上没有什么损失。 狂暴的战象在驭手们的驾驭下,各个如同推土机一般的在金军之中横冲直撞,上面的象舆中四面挥洒着标枪和箭支,直杀得金兵人仰马翻。 毫无还手之力,连他们的主将也在这一个对冲之中淹没在了象军地阵列之中,死的连尸体都找不到了,剩下的这些金兵遭到了如此重击之后,终于开始了溃散。 面对这些可怕到了极点的怪物,他们根本就没法抵御,战场上的战况从两军一开始遭遇,便成为了一场绝对单方面的屠杀。 只是短短的一会儿时间,金兵便遭受到了重大的杀伤。 打仗要死人地道理谁都明白,要么杀死对方,要么被对方杀死,但是起码这仗打起来,你总要有机会干掉对『『宝 书 网』』!今天的这些金兵面临的却只有挨揍的份,却没有一点还手的份。 这仗还怎么打呀! 看着眼前这些刀枪不入地怪兽肆意的屠戮自己,剩下的金兵再也无法承受如此的打击,怀着无限地恐惧,纷纷开始拨转马头,朝着相反的方向催马狂奔了起来,这支被宗干留下殿后的金兵,连半注香都没有撑住,便被伏波军的秘密杀招象军所破。 成为了金国起兵之后。 历史上溃败最快的一次战斗。 杨再兴在象军后面,一看到金兵被象军冲散。 开始溃退之后,立即将手中大枪举起,那些跟随他出城的骑兵们立即分为两拨,从象军两翼直冲了出去,形成了一个网兜形状的阵列立即朝着金军溃兵掩杀了过去。 到了这个时候,『乱』套了的金兵哪儿还有一点战意呀!此时他们只恨胯下地战马不是汗血宝马,可以使他们跑的更快一些,可是经过了一个冲锋之后,马力也都消耗不少,岂能跑过身后追杀而来的那些一直跟着象军在调息的伏波军的轻骑呢?而且他们大军一旦溃『乱』之后,根本就没有一点队形了,即便是骑着一匹好马,也跑不起来,随即便被这些如狼似虎的伏波军轻骑兵们追上,砍瓜切菜一般的斩与马下,这些金兵被杀得满山遍野四散奔逃,成了一帮散兵游勇。 杨再兴立即传令收兵,随即率军转向了城北方向,此时城北方向也开始了一场激战,出城追击的高俊率军和城外地金兵纠缠在了一起,金兵自以为得到了机会,终于可以报一箭之仇了,可是双方刚刚在城外接战,便看到从东北方向杀来了一批伏波军,那些可怕地怪兽再一次上演了一场好戏,将刚才在城东的一幕从新表演了一番!金兵本来还抱着想捞便宜地想法,结果在以象阵为首的伏波军的攻击下,和刚才那帮金兵一样,立即开始崩溃,惊慌失措之下的金兵们自相踩踏都不知道死了多少。 杨再兴指挥两军合并一起,以骑兵为首,放过了那些早已溃散的金兵,立即朝着辽阳府金军主力撤退的方向追杀了过去。 完颜宗干自以为这么安排之后,自己便可以安然撤离盖州城,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大军开拔没有多久,后面便逃回来一些溃军,原来正是他安排殿后的那支兵马,一问之下,宗干险些坠于马下。 这伏波军也太骁悍了一些吧!怎么可能用这么快便将殿后的五千兵马给打散了呢?自己的金军难道现在就如此不济了吗?打辽国他们攻无不克,打大宋他们更是直入大宋中原腹地,可是打这个伏波军,怎么就跟跳到了泥潭里面一样,就是用不上力呢? 听了那些溃军所述之后,宗干一个头两个大,他甚至不相信这些溃军们所说的事情,什么狗屁倒灶的,伏波军居然连妖兽都驱使出来了,什么事儿呀?难道伏波军真的成了神仙不成?还能调度神兽或者妖兽助战?宗干不肯相信这个消息。 可是不管怎么说,他都知道,后面自己的兵马已经完蛋了,这一下他手头只剩下了两万兵马,这可如何是好呀!于是他立即令大军就地布阵,一边收拢从后面败退回来的兵马,一边布设拒马鹿砦等物拦截衔尾追来的伏波军,他到是要亲眼见识见识那些溃军们所说的妖兽到底是什么东西! 杨再兴带着大军没有用太长时间,便追上了宗望的大军,只见宗望军中各种辎重物资组成的大车绵延数里,正迎面摆下大阵,等候他们的到来,于是杨再兴将大枪一举,追兵立即在他身后列阵,双方终于在野外见面了,不过这个时候,伏波军的实力已经和完颜宗望的实力相差没有那么悬殊了,害怕的一方现在轮不到伏波军了,而是轮到了金军头上。 宗干远远望去,只见伏波军阵列严整,绵延展开的阵列之中旗幡招展,杀气腾腾,伏波军只用了很短的时间,便排布出一个攻击阵型,这样的情况让他知道,对手绝对也是一个善战之将在指挥调度,于是不敢大意,立即令弓箭手『射』住阵脚,阻止伏波军继续靠近,而他却没有看到伏波军阵中出现什么溃军所说的那种妖兽,于是怒道:“你们这些混账,胡说什么伏波军调度妖兽攻击你们,令你们无法抵御,现在那些妖兽呢?” 一个溃兵的军官心有余悸的举目观望伏波军的阵列,很快便在伏波军后阵之中发现了一群体形高大的东西,于是赶紧指着那些战象对宗干说道:“大帅请看,就是那些妖兽!就在伏波军的中军之中,不过比较靠后,这些妖兽刀枪不入,体形高大,根本无法阻挡呀!” 宗干听完之后,朝伏波军中看了一下,果真发现一些不太一样的东西,只是距离远,他看不真切罢了!但是脑门子上遍布黑线,这不是妖言『惑』众吗?本来他们士气就已经低的不能再低了,这厮居然还在说这个,传下去之后定会引起更大的『骚』动,于是想也不想,一把拔出了他腰间的弯刀,挥手便将这个正在给他指点的家伙劈下了战马,血箭一下飙起了老高,当场令大军一震,没人再敢说话了。 “任何人都不得胡言『乱』语,伏波军再凶也还是人,我们金军什么时候怕过别人了?既然他们出城求战,那咱们就给他们一战好了!都给我稳住,我们大金国的兵将没有懦夫!”宗干胡子抖动着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对他的麾下兵将们大吼了起来。 你还别说,他这么一吼之后,军中的那种惶惶然的气氛还真是收敛了起来,本来还有些『骚』动的阵线也很快稳定了下来,这一点如果放在一般的宋军身上,一定是做不到的! “诸位!现在伏波军就在眼前,谁敢出战取对方主将的项上人头?”宗干用手中还在滴血的弯刀指向伏波军的阵列,用力对手下的那些大将们叫道。 这个时候果真还有人不服,一个金将将马缰一提,立即来到了宗干面前,在马上抱拳对宗干说道:“启禀大帅,末将愿出阵和伏波军一战,还望大帅恩准!” 宗干望去,看到此人身材高大,虎背熊腰,手提一把狼牙大棒,满脸的大胡子,一道刀疤从额头直延伸到了嘴角,看起来面目十分狰狞,正是他麾下的一员猛将,叫勃而布通,…… ------------ 第六百五十四章 末日 第六百五十四章 末日 此人从太祖起兵之后,便从军出战,大小战阵经历不下百次,历来都是冲杀在前,杀法骁勇,很是凶悍,深得宗干喜爱,今日危急时刻,勃而布通再次展现了他悍将的风范,第一个出列要去挑战对方主将,于是心中颇感安慰。 于是完颜宗干微微点头答应道:“很好勃而布通,果真不愧为我大金国的猛将,你出阵去会会伏波军的将领们吧!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大金国的勇士的厉害!” 勃而布通立即得令,说道:“请大帅放心,末将定取回那伏波军主将的项上人头回来见您!” 说罢一拨马头,双腿一磕马腹,拎着他的大狼牙棒疾驰了出去,来到了两军阵前,放声对伏波军叫骂了起来:“你们这帮卑鄙小人,只会使阴的耍坏,有本事就跟大爷我堂堂正正的打一场,老子让你们见识见识我们大金国的厉害!” 在这个时代,两军交战的时候,经常会出现一方要求和另一方将领进行单挑的情况,这个时候,如果另一方不敢应战的话,定会令他的军队中士气大落,往往会答应对方单挑的要求,今天的这个情况便是这样。 虽然徐毅对这样拼个人勇武的事情历来不感兴趣,在他看来,两军交战打的是集体的力量,怎么能凭借个人单挑来决定胜负呢?所以一般情况下,徐毅只要在场,都不会理对手这个要求的,故此,伏波军出兵打仗很少出现单挑的情况! 但是想杨再兴这样的这个时代的猛将,却不能不在乎这种事情,如果拒绝的话,就代表他们自己服软。 怕了对方,今天刚好徐毅没有跟着一起前来,于是杨再兴将大枪提起,双脚一磕,便想出阵去会会那个敢出来骂战的金将,可是还不待他地战马出阵,旁边便有人不干了。 首先是高俊叫道:“将军不可!你乃我军主帅,岂能亲自去会那个金将呢?这种事情还是让我来吧!” 杨再兴看看高俊。 一想不行,高俊前几天夜战之中,在城头和金兵鏖战一夜,身上受了多处战伤,虽然不重,但是一定还是会影响到他的战力的,而且看来对方出战的这个金将是个猛将,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 生怕高俊有了闪失,于是立即说道:“高俊你就别争了,你身上到处是伤,怎么能去干这个事情呢?还是我来吧!” 不待高俊说话,李波又提马上前道:“你们说的都不错。 高俊有伤在身,你又身为主将,这事儿还是我来吧!”李波晃了一下手中的青钢剑,要求出战。 林雄却蹦出来说道:“不行不行!李波兄弟的功夫我佩服。 但是你那功夫在步下打斗可以,两军阵前并不合适,还是我地大刀更适合对付这厮,这事儿还是我来比较好!” 杨再兴一看诸将都争着出战,心头倒是颇为欣慰,想了一下之后,自己出战是有点不妥,于是点头对林雄说道:“既然这样。 那就有劳林大哥了,不过林兄你要多加小心,这厮一看就是个猛将,手上应该有点力气,不要和他硬拼,一旦见势不对,就赶紧回来,知道了吗?” 林雄于是立即点头。 满不在乎的说道:“将军放心吧。 这厮我还真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你们等我一会儿。 吗去去便来,将这厮的脑袋给提回来!”说罢一磕马腹,提起他的长柄朴刀,一溜烟的便冲了出去。 林雄来到阵前之后,对上了这个金将,双方看对方都不顺眼,也不多话,互通了姓名之后,立即便各自举家伙冲向了对方。 这个勃而布通虽然看起来是个粗人,但是一动手才发现,这厮居然功夫相当厉害,不但双臂力大异常,而且手上的狼牙大棒速度快的惊人,配合了他从小练就的一身过人地马术,于是便更是厉害了许多。 两人一照面,这厮抡开狼牙大棒对着林雄搂头便砸,林雄举刀便招架,棒刀相击之下,只听嘡啷一声巨响,直震得林雄两臂发麻,耳朵都发出一阵嗡声,心中立即叫道:“倒霉!这厮力气怎么这么大呀!” 两人坐骑一交错,林雄反手就是一刀,勃而布通挥棒架开之后,两人便战至一起,也就是三招之后,林雄便觉得大事不好,这厮不但力大棒沉,而且马术娴熟无比,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虽然败下去很没面子,但是这个时候他也想起徐毅说过的一句话,战场上只有很好的保护自己,才能更好的杀敌,于是不再多想,就在架开了勃而布通地一下重击之后,拨马便朝本阵败去。 千万不要相信评书上说的那样,战场上的交战,根本不可能像那上面说的,动不动就大战三百回合,马上交战,拼地就是力气和速度,往往一招就见胜负,林雄撑了三招,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勃而布通一见林雄拨马逃走,立即气得哇哇怪叫,立即催马便追,这厮马术比林雄好不少,而且胯下的战马也是千里挑一的好马,一下便追了个马前马后,这厮轮棒便朝林雄后背猛砸了下去,要将林雄击杀当场。 林雄闻听后面一阵疾风,暗叫一声我命休矣,想要招架都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只能闭目等死拉倒,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匹快马迎面来而,而且从伏波军中疾飞出来一支利箭,直奔勃而布通而来,惊得勃而布通赶紧放弃继续击杀林雄,举棒磕飞了这支冷箭,幸好他也算是眼疾手快,要不然的话,即便他杀了林雄,也难逃一死,而此时林雄也刚好瞧见杨再兴的手臂缓缓放下,手中拿着一副强弓。 原来杨再兴在林雄和勃而布通一动手,便立即看出林雄不是这员金将的对手,马上便从后面摘下了强弓,擎在手中,只待林雄遇险的时候。 便出手救人,结果真地就用上了,一箭『射』去,『逼』得那个金将手忙脚『乱』,不得不放过了林雄。 而林雄也趁机逃脱了勃而布通的追杀,和来将交错而过,那员来将大吼一声道:“贼厮鸟!休伤我林叔『性』命!” 话音一落,这员虎将双臂抡开之后。 高举起一个硕大的狼牙大棒,劈头盖脸地便朝勃而布通砸了下去。 可把勃而布通给气疯了,哪儿有这样单挑的呀,眼看自己就要打死那个伏波军的大将,没想到他们居然又玩儿阴的,用冷箭偷袭自己,险一险就要了自己的『性』命不说,这话音一落。 对方便又来了一个家伙,连个名字都不通报,抡家伙就砸自己。 于是勃而布通也急眼了,一边大骂,一边举棒招架。 结果他这次真地小看了对手地实力,双方都是用的狼牙棒,可是对手地狼牙棒比起他的狼牙棒还要重上许多,当两棒交击之后。 手上的狼牙棒传来的巨力让勃而布通险一险没当场从马上跌下去,两手的虎口都被震裂了,疼得他怪叫一声,他以为自己的力气已经不小了,可是没想到伏波军中居然还有一位比他力气还大许多的家伙,这一交手,他便立即被打到了下风,二马一交错的时间。 对方狼牙棒便抡开了再一次横扫了过来,勃而布通虽然双手疼地要死,但是为了保命还是不得不举棒接招,又是当啷一声巨响,这下勃而布通撑不住了,只觉得胸口发闷,又差点从马上掉下去,这厮再也不敢在此地久留。 赶紧拨马就跑。 可是他调转马头没这个来将冲击的速度快,马上便被追到了背后。 勃而布通只听到后面有人大骂一声:“贼厮鸟。 你给我留下吧!”接着便感到后面刮来一阵疾风,这厮吓得立即侧身来了一个蹬里藏身,翻身落下了战马,藏到了马肚子下面,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骑术厉害,硬是将后背给让了过去。 可是后背是让过去了,腿却没有能让过去,被那员敌将的狼牙棒重重的刮了一下,当场甲胄地下摆便被扯了去,而且还脸皮带肉的被他的狼牙棒上的利齿给刮去了好大一块肉,勃而布通这厮疼得惨嚎一声,再也藏不住身体,一头便杵到了地上,战马落荒逃了出去,将这厮给丢在了阵前。 伏波军地阵中立即传来了一片叫好之声,呐喊助威的声音响彻了云霄,而金军那边确实一片惨淡,勃而布通是何等厉害的一个人呀,没想到出战之后没几下便被人家给打到了马下,这下还有谁敢出阵迎战呀! 原来出战的这位是伏波军现在都熟悉的名人,正是从徐毅手下出来的那个大牛,大牛也是用的狼牙棒,刚才一见到敌将使这个家伙,便立即跃跃欲试了起来,可是争着出战的都比他地身份高,轮不着他发言,可是林雄和那个金将一交手,他便看出林雄力气远不是敌将的对手,而且两招之后,大牛便看出林雄要败,于是也来不及和杨再兴请命,立即催马便杀了出去,刚好接住了这个勃而布通。 当他将勃而布通干下了战马之后,一拉马缰,立即转身回来,来到了勃而布通的面前,将狼牙棒压在了他的胸前,令他动弹不得,很快便有几个小校冲了过来,立即便将这个勃而布通给绑了个结结实实,拖了回去,大牛这才在两军阵前举起了自己的狼牙大棒,伏波军再次响起了一片的欢呼之声。 宗干气得简直想要吐血,本来他派出勃而布通便是想让他胜上两阵,激励一下己方的士气,可没想到勃而布通只胜了一场,第二场便被人家给生擒活捉了过去,这下金军的士气又是为之一挫,没人再摇旗呐喊了。 大牛在两军阵前好一通叫骂,金军这边又有人受不了了,一个金将提刀出战,来会大牛,结果是一个照面,便被大牛一棒打了个脑浆迸裂,横死当场,这下伏波军士气更是大振,叫好声几乎要撕开天空一般。 看到金军大阵里面鸦雀无声,杨再兴瞅准了这个机会,立即下令攻击,只见伏波军地中军前面地兵将朝两侧一分。 便『露』出了后面的象军,这些象军在制支蓬地率领下,一起发出了一阵象鸣之声,轰轰隆隆的便冲出了伏波军的大阵,朝两侧很快散开,形成了一列横阵,气势汹汹地便冲向了金军大阵。 当看清楚了这些狰狞的战象的面目之后,金兵大阵中顿时一片哗然。 这才真正的相信了刚才跑回来的溃军所说的事情,以前在他们看来,伏波军再厉害也没超出人的范畴,可是现在看到了这些被涂抹的花里胡哨地怪兽之后,他们便彻底胆寒了! 人都会对不知道的事物心存敬畏之情,伏波军的这些战象已经超越了他们可以认知的范畴,在他们看来,这些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根本就不应该是这个世上存在的生物,于是便立即联想到了可怕的神话传说中的妖兽,除了妖兽之外,他们再也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会如此可怕了。 本来就已经士气大跌地金兵,在看到气势汹汹迎面而来的这些战象之后。 立即开始大规模的『骚』动了起来,连一些金将都被吓得面无人『色』,只想叫老天爷,手上的武器都有点抓不牢了。 一些士卒吓得当场便将刀枪掉在了地上,包括完颜宗干也被吓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拉着战马蹬蹬蹬倒退了几步,才收住战马。 当看到这些可怕的怪物快要冲到了阵前地时候,宗干才从震惊之中恢复了过来一些,于是急忙狂叫道:“放箭!快点放箭拦住它们!” 那些被吓得手软脚软的金兵金将们这才想起了抵抗,急忙招呼那些弓箭手们赶紧放箭,拦截这些可怕的怪物。 结果他们的弓箭还没有来得及放,象背上地那些占人弓箭手就抢先开始了放箭,一片箭羽立即泼洒到了金军之中,当即便溅起了一片血光,受创的金兵赶紧放箭反击,双方立即展开了一场对『射』。 可是大象身上都披有犀甲,根本就不怕飞来的箭支,背上的那些占人兵将们又各个都一身重甲。 加上象舆的遮挡。 虽然中箭不少,但是却伤亡不大。 战象在这些驭手们的驾驭下四条粗大的象腿迈开,速度丝毫不减,狠狠的冲向了金军地大阵,金兵在阵前摆设了不少拒马鹿砦之物,如果用来防止骑兵攻击倒是有效,可是当面对这些战象的时候,却成了摆设,压根就不能挡住战象们的脚步,这些战象凭借这自己四五吨重的身躯,加上他们的象牙,大头一摆,便将这些横在它们面前的拒马鹿砦给挑飞了出去,一些大象甚至直接用鼻子卷起这些东西,给抛了出去,落入到金兵人群之中砸的金兵四散奔逃。 最先崩溃的就是刚刚被完颜宗干收拢起来地那些溃兵,他们已经见识过了伏波军象阵地厉害,此时再见到这些怪兽冲杀过来的时候,这些人第一个念头就是逃,逃地越远越好,于是有人一见象阵扑来,立即便拨转马头掉头就跑,这样一来马上便在金军之中形成了多米诺效应,一支支金兵立即开始随之溃逃了起来,无论他们的将领如何弹压都起不到作用,何况有些将领自己都开始掉头逃走了呢? 宗干望着自己开始溃散的大军,仰天长叹了一声之后,知道一切都完了,于是一句话都没有再说,黯然在亲兵们的护卫下,随着溃军一起开始了他们的逃亡之旅。 伏波军的象阵杀入金兵阵中之后,横冲直撞在金国的『乱』军之中四处碾压踩踏,更是令金兵们溃不成军,而随之而来的便是以杨再兴为首的骑兵的追杀,这会儿似乎用屠杀二字更为合适一些,整个战场上都在上演着一边倒的战斗。 这次撵上金军主力之后,伏波军毫不费力的便将其给彻底打散,虏获了大批金人的辎重给养,各种器械粮秣更是堆积如山,可是杨再兴丝毫没有因为这些东西而耽搁片刻,留下了高俊负责处理这些东西,自己带上了大部分精兵继续衔着金军的尾巴一路朝着辽阳府方向追杀了过去,金兵这个狼狈呀!为了保命跑的更快一些,不少人甚至连身上的甲胄都脱下来丢到了路上,伏波军一路追下去道路两侧到处都是金兵们丢弃的兵器还有甲胄等物,复州之战的结果现在又在盖州城外重演了。 完颜宗干早知大势已去,所以一路逃去,根本没有再做任何抵抗的打算,更没有人去收拢这些残兵败将,和众人一样,现在连他自己也是一心想要赶紧离开这个令他想起来都要做噩梦的地方,虽然这么跑回去可能权势不保,但是总比死在这里强吧! 两军在通往辽阳府的路上展开了一场生死时速的比拼,一方是玩命儿的逃走,一方是拼命的追杀,伏波军昼夜兼程,一刻都不让溃逃中的金兵喘息,直追的金兵各个口吐白沫,叫苦连天,暗道自己败都败了,用得着这么赶尽杀绝吗?打仗哪儿有追的这么远的呀!伏波军真是狠到了家了,压根就不打算让人活了呀! 终于一些金兵撑不住了,瘫倒在路边,跪地投降,只求伏波军能饶他们一命,可是大批伏波军连瞧都不瞧他们一眼,便呼啸着从他们面前涌过,只有人令他们跪下不得起来,后面自有人会对他们收拢,伏波军就这么在杨再兴的率领下朝着辽阳府方向直追了下去。 完颜宗干一路急奔,试图尽快逃入辽阳府之中据城而守,好喘息一下,但是当他跑到离辽阳府还有三十里的地方,眼前忽然出现了一支兵马,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而对面大军之中的大旗上书有二字“伏波”! 完颜宗干当即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大呼道:“我命休矣!”便一头撞下了战马,幸好有一些亲兵随护在他的身边,伸手托住了他,才没让他当场摔死,但是再看他们身边,总共剩下了不足五千人的兵马了,而且各个跑的几乎断肠一般,哪儿还能战呀! 一员伏波军的大将将马缰一抖,小步跑出了大阵,来到『乱』成一团的金军前面,手中大槊一抬,指向了这些吓得腿软的金军,口中大呼道:“萧某在此等候你们多时了,还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尔等下马投降,饶尔等不死,要是敢有半点犹豫,便将你们杀得一个不留!” 不少金兵看着眼前这支虎视眈眈望着自己的伏波军,心中早已彻底绝望了,现在他们是前有恶狼当道,后有猛虎追击,让他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当听闻了这员伏波军姓萧的大将的吼声之后,不少金兵颓然跪倒在了地上,将手头的家伙给丢在了一旁,那些骑兵也随即一个个的翻身下马,跪倒在了地上。 但是还是有一些女真人的兵将不肯投降,有人举起弯刀便去斩杀那些下马投降的人,大骂他们是一群懦夫,要将他们杀光,这一下那些投降的人不干了,跟着你们女真人南征北战,火里来水里去的,现如今眼看是彻底完了,自己只求一条活路,你们这些该死的女真人却还不让自己活,『逼』着自己去送死,这还他娘的算是人吗? 于是一些金兵为了活命,居然调转了刀枪对上了这些试图斩杀他们的女真人,双方就这么在萧建丰的面前上演了一场内讧,女真人虽然彪悍,但是在金军之中毕竟还是少数,当激起了众怒之后,这些女真人很快便被周边的那些汉兵和契丹兵给拉下了战马,活活打死在了伏波军的眼前。 不多时一帮叛军便捆着一个狼狈不堪的大将,押送着来到了萧建丰的面前,集体跪倒在地,口中叫道:“我等愿意投降,现在已将金国大帅完颜宗干绑来,送于将军,只求一条活路!还望将军高抬贵手不杀我等!” ------------ 第六百五十五章 轻取辽阳府 第六百五十五章 轻取辽阳府 在萧建丰的拦截下,完颜宗干大军终于全军覆没,连他本人也成了伏波军的俘虏,可怜金国大皇子一世英名,就此彻底毁于一旦,成为了伏波军起兵伐金之后,抓获的金国最高级的人物。 而此次宗干征调来的十万大军就此灰飞湮灭,成为了金国立国之后,最为惨重的一次大败,甚至还超过了先前复州一战完颜宗强的损失。 萧建丰令这些投降的金军将所有兵器全部都上缴到伏波军阵前,战马归于一起,交由伏波军收拢,而这些降军全部褪下甲胄,身上不得持有任何铁器和贵重之物,集体围坐成一圈,交给一个营来看押,并告诉他们,凡是发现有人敢有逃走或者反水者,便立即将他们全部杀光,这样的命令让这些降兵各个人人自危,伏波军对他们这些金兵们表现出来的凶残程度,丝毫不亚于当年的金军,甚至还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有了这一道连坐的命令之后,让他们彻底断了反水的念头,一个人想反或者想逃倒是没什么,可是这可关乎着众多其他人的『性』命,自然有人不肯答应,所以这些降兵们在被看押起来之后,立即充分的发挥了自我监督和相互监督的作用,老老实实的当了伏波军的俘虏,五千降卒被三百伏波军看守,居然连一个人闹事的都没有,这场景倒也实在是怪异的很。 就在萧建丰俘获了这些宗干的溃军之后,很快杨再兴便率军赶至了这里,一路追杀到这里,对于伏波军来说也不好受,整个大军累得人困马乏,当得知了宗干已经被萧建丰所俘之后,众多伏波军将士们都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大口喘着粗气,逃兵跑的辛苦,他们这些追兵跑的同样辛苦,步军自然就不用说了,三天狂追二百里,即便是壮汉也受不了呀!即便是连那些不太善于骑马的兵将都觉得两条大腿内侧火辣辣的疼,想必是腿内侧的皮肤也早已被马鞍磨地皮开肉绽,可见他们这三天的追击也是辛苦之极了! 两军在辽阳府外会师之后。 杨再兴只是令大军稍作喘息以后,便立即再次令再次开拔,押解着宗干等一众战俘朝着辽阳府方向行去。 完颜宗干被俘的时候,想要横刀自刎,可是却没有成功,被那些发疯的叛将们扑上来给按了个结结实实,绑了起来,当他被俘之后。 便闭目等死,恨不得赶紧挨上一刀,结束这个奇耻大辱,但是再仔细想想,又觉得实在无颜去九泉之下见他老爹完颜阿骨打。 所以一直被伏波军严加看管。 伏波军对他倒也不算太坏,起码也没打没骂,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弄了辆马车给他坐。 就这么一路拉着到了辽阳府城外。 此时辽阳府的守军还在望眼欲穿的等着完颜宗干挥师回援这里,可是等来等去,却没想到把伏波军的大军给等来了,当看到外面绵延数里地伏波军的大军之后,城中上下人等立即吓得鸡飞狗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这也难怪他们害怕,前一次伏波军攻打辽阳府的时候,展现出的可怕战力还让他们心有余悸。 城中守军因为阿忽利最后的失误,损失掉了大半,加上这次完颜宗干率军前往盖州城,又抽走了一批兵将,更是令辽阳府城中空虚,偌大一个辽阳府,现在只剩下区区不过三千多兵将把守,连城墙都站不满。 要不然这次一听说有一支伏波军前来攻打辽阳府。 便将这里的守军吓了个半死,他们现在可撑不住伏波军的猛攻了。 于是赶紧派人给完颜宗干送信,希望完颜宗干派兵回援这里。 现在看到了伏波军大军再次兵临城下之后,城里面的守军立即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派出所有兵将登城据守,严防伏波军突击攻城,现在他们虽然城外还有不少地工事,但手头却实在没有人可派驻出去,只好无奈的放弃了这些工事,想要据城坚守一阵之后,等待宗干率大军返回这里击退伏波军了,可是他们实在想不通,这伏波军到底有多少兵马,他们不是正在盖州城和宗干大军激战吗?怎么又能派来这么多兵马围攻辽阳府呢? 城中守将在城上大声叫嚷着:“弟兄们不要怕!我们虽然现在人手不多,但是我们辽阳府城池坚固,绝非是好欺负的,伏波军即便想要打进来,只要我们严防死守,不出去和他们对阵,晾他们也拿咱们没有办法,给我稳住,只要撑过了这几天之后,大帅定会率军回师这里,击退贼军,到时候咱们辽阳府自然就安全了!”这厮狂呼大喊着为部下们打气,可笑直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宗干的大军已经全军覆没了,连宗干本人都成了伏波军的战俘。 正在他还忙着安抚军心地时候,伏波军在杨再兴的率领下,已经在城外扎住了阵脚,派出了一员战将奔到城下拿了一个喇叭筒对着城上的守军们大喊道:“城上的金兵你们听了!现在我们伏波军又回来了,令你们立即开城投降,否则地话待我们攻入城中,定将你们杀个鸡犬不留!我们将军说了,给你们一个时辰的考虑时间,是否开城投降,一个时辰之后,如若尔等还不开城投降的话,我们便开始攻城,到时候尔等即便想要投降也晚了,你们也都是家中有父老亲人,有儿有女的人,不要再做无畏的抵抗了,放下兵器开城投降,我们确保你们不死,还将给予你们重赏,为了你们的家人着想,尔等还是赶快开城投降吧!” 当这个伏波军派出的大嗓门的话音落了之后,城上地那个守将『色』厉内荏的对着城下叫道:“呸!尔等休要口出狂言,上一次你们来就被我们打跑了,这次居然还敢前来进犯我辽阳府,你们也不看看我们辽阳府城池何等坚固,岂是你们这些贼人可以打下的?再说了,我们金国大军现在正在盖州城攻打你们,拿下盖州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你们却还不知死活的跑来这里找死,待到我们斡本(完颜宗干)大帅回师这里的时候,便是你们这些贼军地死期,我劝你们还是赶紧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好了,别在这里等死了!” 这个辽阳府新任守将一通吆喝,觉得这么一来,吓不住对手,起码也让自己人有了底气了。 可是他地话音才刚刚落地,下面地那个伏波军的使者便拿着喇叭筒放声大笑了起来,而且笑得几乎是前仰后合,险一险没在马上掉下去,这阵狂笑声立即引发了身后伏波军集体地大笑,这样的集体狂笑还真是世上少见的场景,大笑声传遍了辽阳府所有地角落,一些伏波军将士甚至笑得弯下了腰。 跌坐在了地上捂着肚子直打跌,可见他们真的是要被这厮的话给笑疯了! 这通大笑足足持续了半注香才算是安静了下来,直笑得城上这些金军将士们各个头皮发麻,不知道伏波军到底狂笑个什么,难道刚才这个守将的话就那么可笑吗?没听出来呀?说的似乎还很有道理嘛!那到底伏波军为何如此狂笑呢?每个人心头都升起了一阵不祥的感觉。 开始发『毛』了起来。 城下的笑声停歇了下来之后,城上的这个守将一头黑线地叫骂道:“你们这些贼人,笑个什么?难道你们就不怕死吗?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难道你们还以为能在城外挡住我们金国大军吗?可笑!实在是可笑!呵呵……”他也学着伏波军干笑了几声。 不过他的笑声却没有引来手下的将士们的配合,只有寥寥几人跟着他一起干笑了几声,和伏波军发出地那阵狂笑相比之下,简直是干瘪到了极点了。 城下的那个伏波军的大嗓门一脸的不屑,等城上地金兵笑了几声之后,又冷笑了一下,举起他的喇叭筒对城上的金兵们大声叫道:“可笑!你们这些东西才是真正的可笑,简直跟做白日梦一般。 四道临头还不自知,那我就可怜一下你们,告诉你们好了!你们千万别再指望你们的完颜宗干会率军回来支援你们了,因为你们宗干大帅的大军这会儿早已不存在了,尔等居然还不知死活的拿他们说事,来吓唬我们伏波大军,连你们大帅,现在都正在我们大军之中当座上客。 你们居然还指望他率军过来给你们解围。 哈哈哈哈!可笑呀可笑!” 伏波军立即又跟着他一起狂笑了起来,这次连杨再兴这个不苟言笑的人都实在忍不住也『露』出了笑意。 而旁边不远处地林雄捧着肚子笑得是前仰后合,最后居然一仰,一下在马上掉了下去,几个士卒赶紧将他给搀了起来,这厮坐在地上还在捂着肚子狂笑不已,直用战袍擦笑出来的眼泪。 这下真的把城头上的金军将士们给吓坏了,当伏波军停止了笑声之后,城上的这个守将声音颤抖着指着城外的伏波军骂道:“你们……你们这是放屁!你们……你们简直是一派胡言!想我们宗干大帅何等厉害,岂是你们这些贼人们能对付的?居然敢在这里妖言『惑』众,待到……待到……我们大帅回来,定将你们全都杀光!大家千万不要相信他们的胡言,我们大帅这次亲领十万大军前去征讨伏波军,岂是他们可以对付得了地?大家千万不要相信呀!” 可是他地话喊出来之后,再看城上的那些金兵们各个都一脸地惊惶之『色』,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安定下来,城上是一片『骚』动,许多金兵虽然也不太相信伏波军的话,但是看到他们笑得如此开心,心里又不得不掂量一下,总觉得这个事情恐怕不简单了。 那个伏波军的使者听了城上金军守将的话之后,再次冷笑了起来,然后拿着大喇叭大声叫道:“我便知道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好!那我便让你们绝了这个念头,你们等了,待我去去就来!”然后拨马回转了本阵,见到了杨再兴。 杨再兴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几个壮汉立即从后面拖出了一个五花大绑的人,交给了这个劝降使,这个劝降使拖了完颜宗干。 一路跌跌撞撞的来到了城下,一把拉起了垂头不语的完颜宗干,令他抬头望向辽阳府的城上,将脸给『露』了出来,然后大声叫道:“尔等都睁大了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此人是谁?你们还相信会有大军前来救援你们吗?连你们地大帅现在都落在了我们的手中,你们还有什么可指望的?告诉你们,除了赶紧开城投降之外。 你们已经别无选择了,要是真要顽抗到底的话,那倒也无所谓,你们就等着我们杀入城中,将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人各个都给千刀万剐了好了!” 城上的金军将士们趴在垛口定睛望去,当看清楚了完颜宗干的脸之后,那个守将觉得脑袋轰的一下便晕了,像是被人用力地打了一闷棍一般。 倒退了几步,险一险没有当场坐到地上,其余的人有些没有见过完颜宗干这样的大人物,不认识他,看了也是白看。 但是其中一些将领却是认识完颜宗干的,当他们看清了之后,各个都倒吸一口凉气,当场脸『色』便都变的面无人『色』了。 于是其他人也都知道,完了!下面的这位狼狈不堪的家伙果真就是他们的大帅,这下一切都完了,他们再也没有可以指望地东西了! 当城上的金军认出了完颜宗干之后,立即是一片哗然,大『乱』了起来,所有人都没了主意,此时完颜宗干也算是条汉子。 扬起了脸,放声对城上的这些兵将喊道:“城上的人听了,你们都是我们大金国的将士,不要因为我被贼军所俘,便开城投降,你们要坚守此城,相信很快消息传到上京之后,圣上定会再发大军前来救援你们地。 只要你们守住辽阳府。 便是奇功一件,圣上绝对会给予你们厚赏的!” 这个劝降使听了完颜宗干的话之后。 拿起大喇叭学着他的声音,极尽揶揄地叫道:“城上的将士们听了,你们大帅说了,你们不要投降,只管在这里和我们死拼到底好了,等消息送到上京你们皇上那里的时候,他肯定会给你们派援军的,这个事情不用担心,你们现在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他们什么时候能来,俩月还是半年?你们和我们伏波军对战,连连败北,现在损兵折将恐怕已经不下二十万了,我就不信你们金国皇上有那么多现成的兵马可以调度,你们等着好了!等你们都成了腐尸之后,你们的援军一定会来的!现在你们还有一炷香时间考虑,一炷香之后,我们便开始攻城,你们自己算算是否能撑到你们金国皇上派兵前来好了!我地话就说到这里了,大帅!我看咱们也该回去了!” 说罢之后,这个劝降使便拖起了完颜宗干,将他倒拖着朝本阵走去,该怎么办让城里面的人自己想去吧!而此时从伏波军阵中呼呼啦啦的推出了二十几门雷公炮,摆放在了阵前,将所有炮口都扬起,对准了城门方向。 城上这会儿早已『乱』的跟一窝被捅了的马蜂一般,人人脸上都带着凄惶之『色』,这个消息简直太震撼了,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指望的完颜宗干的大军居然就这么被伏波军给灭掉了,宗干可是带走了将近九万大军呀,出去了只是半个多月的时间,便全军覆没了,伏波军怎么可能做到地呢?可是不相信也不行,连宗干都被伏波军生擒活捉了,他们还能有什么不相信地呢?这可怎么办呀!连守将自己都顿时失去了主意。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缓缓过去,城上地那些金兵都望着他们的将官,一脸的渴望,而所有将领们各个都面如死灰,一脸的颓废,没人相信自己这点兵马还能守住这个辽阳府,他们只要还想活命,唯一的机会便是开城投降了,不然的话,伏波军攻破辽阳府恐怕只是时间的问题,而且这个时间绝对不会太久,因为他们的武器太过犀利了一些,这一仗根本是寻死之仗,只要开打,他们就等于把自己的脑袋交给了伏波军了。 正在他们还在犹豫的时候,伏波军阵型一变,数千没有拿任何武器的兵将被驱赶了出来,被伏波军押送着朝着辽阳府大门而来,这些手无寸铁的兵将各个都带着一脸的惊惶之『色』,在伏波军的押送下,缓缓的靠近辽阳府,城上的那些金兵们一看这帮人的服饰,便立即认出这些人正是自己金军的将士,不过这会儿他们的身份已经变成了伏波军的战俘,更是没人再去怀疑宗干大军全军覆没的消息了。 这些被俘的金军提心吊胆的被驱赶着靠近辽阳府,战俘们纷纷大叫道:“城上的弟兄们!千万别放箭呀!我们都是自己人,现在我们大军已经全军覆没了,弟兄们不要再抵抗了,你们是守不住辽阳府的,别再做无谓的抵抗了,伏波军的大人们说了,只要你们开城投降,他们便不会杀你们的,还是开城投降吧!” 几千人一起吆喝,声音肯定是不会太小了,劝降的声音传遍了城上所有地方,传到了所有守军的耳朵里面,这些人站在城上,手中拿着弓箭,却没人去瞄准城下,他们最后的勇气也在看到这些降军之后,彻底丧失掉了,城上的金兵此时可以说已经彻底精神崩溃,没有几个人还想着抵抗的事情了。 城上的守将看着一脸绝望的部下们,心头狂跳着,作为一个女真人来说,他是不愿意就这么投降的,可是再看看手下的这些兵将们的表情,他也知道,大势已去,这些人已经指望不上了,如果他下令放箭的话,会有多少人听令放箭,恐怕都是未知数,搞不好的话,自己话音一落,就要被这些已经彻底丧失斗志的部下给活撕了。 最后就在伏波军要宣布攻城开始之前,他终于咬牙下定了决心,对着手下的那些绝望的将士们说道:“传令开城门,放吊桥,咱们降了吧!” 当听到他这句话之后,下面的这些将士们集体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发出了一片的叹息之声,他们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在肚子里面了,投降虽然不好听,但是他们也不是没有投降过,以前他们大多是辽人,已经投降过金人了,现在再投降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好死不如赖活着,起码这条命是保住了。 有人机灵,眼看一炷香时间马上就到,而且看下去伏波军也要马上动手了,于是有人忙不迭的拿出了一件白衫,绑在了长枪上面,用力的对城外的伏波军狂叫道:“我们投降!我们投降了!不要打了!我们投降……” 城上投降的喊声立即响成了一片,杨再兴和诸将这才对视而笑了起来,这下最好,他们不用再冒死攻城了,毕竟辽阳府城墙高大,而且还有护城河围绕,他们真的要去打的话,如果城中金军死命抵抗的话,他们还真不好打,何况他们大军之中多半的兵将这两天已经累坏了,战力连半成都不见得发挥得出来,更加上他们都是长途奔袭过来的,根本就没有准备攻城器械,要想破城,还真不容易,不知道要损失多少兵将呢!现在他们终于可以放心了,所有人也都同时松了一口气。 望着缓缓落下的吊桥,被打开的城门,伏波军以萧建丰的第二师为首,军容整肃的开入了辽阳府,这一次伏波军兵不血刃的便拿下了辽阳府,成就了徐毅的整体策略,只用了不到半天时间,伏波军便彻底控制住了辽阳府,接管了这里所有地方的防务。 ------------ 第六百五十六章 有人欢喜有人忧 第六百五十六章 有人欢喜有人忧 辽阳府被轻取的消息很快便送到了盖州徐毅的手中,不由得他不站在府中仰天长笑了好一阵子,口中大呼金国不过尔尔,欣喜的神『色』溢于言表。 拿下辽阳府对他们伏波军来说,是取得的一个阶段『性』胜利,并且复州之战和盖州之战沉重的打击了金国的实力,也让他们在辽东一带彻底站稳了脚跟,接下来的事情便是要巩固辽东一带的战果,尽快稳定这一带的局势,为下一步和金国的对阵做好准备。 徐毅立即下令从独龙岛和流求岛过来的工匠们赶赴辽阳府,接管那里的各种铁作和工坊,同时继续从大连港调新军到盖州接管防务,而徐毅任命新伤初愈的刁斌为盖州城守,从此负责盖州的防务,而王峰的伤势也在复原之中,徐毅将他安置在了复州城,为复州城守,总领复州城的防务,三个精锐师一师和三师消耗很大,所以暂时留守辽阳府进行休整,萧建丰的第二师相对损失不大,被徐毅派出辽阳府,以辽阳府为中心,对辽阳府辖内的各处进行彻底的清剿,控制周边的铁矿、石炭矿等要地,扫平辽阳府之内的女真人还有渤海人的势力,巩固辽阳府的局势。 而伏波军在控制了辽阳府之后,也暂时停止了继续对大金的攻击,不是徐毅不想接着打了,而是盖州一战之中,他的两个精锐师都损失不小,连续征战之下,早已是人困马乏,必须要让他们得到一个充足的休息时间,来补充恢复他们的战力! 再有就是因为盖州一战,他们储备的军火消耗非常大,以至于他们现在已经没有足够的储备。 来发动更大的攻势了,如果短期之内,这些军火物资得不到补充的话,他们地战斗力也将会发生很大的下降,攻击力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除了这两个原因之外,天气也是一个原因,现在已经进入到了十月,天气已经开始急速转冷。 而他的精锐部队大多都是南方来的将士,不太适应这样的天气,被服的供应对他们的压力也很大,歼灭完颜宗干大军使他们获得了大批军资,取下辽阳府也令他们获得了一批被服等物,暂时解决了军中对被服地要求,但是要想越冬,他们还需要更多的被服。 否则的话,一些新军可能就要受冻了。 制支蓬的这支象军在盖州一战之中发挥了可怕的战斗力,成为了最后击溃金军的杀手锏,这很令徐毅感到欣慰,象兵在他眼中不算什么。 但是在不知底细的金军面前,却是一件超级可怕的武器,估计把金兵吓地不轻,可惜的是现在他却不得不将这些凶猛的战象立即撤回来。 送到船上,转运回流求岛去,因为这些战象都是生于南方,根本不耐寒,如果继续留它们在这里过冬的话,估计到不了明年开春,所有战象恐怕都要冻死在这里了,即便冻不死。 恐怕也会再也不能使用了,所以徐毅不得不将他手头上最具有杀伤力的象军尽快从辽阳府抽调回来,先运回流求岛,等来年天暖和之后,再将它们运过来参战,这么折腾耗费力量很是不小,但是他却也没有更好地办法! 如此一来,伏波军的实力在这一段时间之内。 将会处于一种虚弱的状态。 继续攻击金国肯定是会遭受重大损失的,现在他还是没有这个能力和金国拼消耗。 所以在看了看天气之后,决定伏波军开始转入守势! 虽然伏波军暂时转入守势,但不代表他们就都彻底休息下来,徐毅着令各处兵马利用这个时间,大肆开战练兵活动,同时对三个精锐师中这段时间地有功之人进行奖励,提拔起来一大批中低级军官,还从普通士卒之中提拔出了一大批低级军官,让他们得以晋升,这些人中大多都是老兵或者是孤儿兵,早已成长为一批合格的将士,由于三个师中的职位有限,所以这些得以晋升的老兵们,被徐毅抽调回来,安排在各处新军之中担任军官的职务,这样一来,即对他们进行了嘉奖,又可以大副提升新军的战斗力,原来三个师中出现的空缺,都用新丁进行填补,继续发挥伏波军以老带新的光荣传统,确保很快能又更多兵马形成有效地战斗力。 这个办法得到了杨再兴等诸将的支持,所以进行的十分顺利,各种事务在徐毅的调配下,落实的很快。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好消息传来,受赵栩的诏令的要求,伏波军迎来了第一批朝廷从京东东路和淮南东路还有两浙路发运来的物资,毕竟伏波军地战功在这儿放着,消息传开之后,令大宋上下都很振奋,也对伏波军十分钦佩,当沿海地带地官府接到了赵栩的圣旨之后,也都想了一些办法,纷纷组织了一批粮秣器甲等物装船,从海路运送到了大连港,交给了大连港地薛屠,这样一来,就令伏波军在辽东的物资储备更加丰富了一些,起码粮草方面给伏波军省下了一大批,也不用伏波军天天用船只从独龙岛和流求岛来回奔波转运了,大大增强了伏波军在辽东长期作战的实力。 为此,徐毅少不得要修书一封,派人送到东京汴梁表示他对圣上赵栩的谢意,书中对赵栩这样的支持再三称谢,表示一定不会辜负赵栩的厚望,坚守辽东地区,和金国周旋到底,并趁此机会将盖州大捷的消息也告知了赵栩,书中请赵栩尽快配合他们的行动,对金军进行反攻,尽快收复北方失地,双方同时发力,金国定会首尾难顾或者是顾此失彼,到时候大宋复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至于迎回二帝这件事,徐毅提都没有提,这俩货不是他关心的对象,死活都没关系。 徐毅还令辽东各处兵马效仿三个精锐师的编制,从新进行整编,全部都按照新军的编制进行改编。 也方便以后的管理和调配,这一点也是徐毅想要尽快落实的事情,整体『操』作他交给了教导营的蔡兴具体负责,蔡兴也很忠实地着手进行了安排。 而余富海则四处奔走,安排人手去安顿当地的百姓们,并按照当初伏波军对他们的承诺,将大片无主之地,从新进行了丈量。 诸块分配给这些辽东当地的百姓们,让他们有一个可以安家耕作的地方,这样的举措在整个辽东都开展了起来,大获当地百姓的人心,所以伏波军在这里站稳脚跟已经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即便是这样,还是有大片无主之地没有分派下去,可见以前这里的女真人占据了多大地土地面积。 要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受到这么多辽东人的痛恨了!至此整个辽东暂时转入了调整和巩固之中。 还有就是伏波军在京东东路的活动也转为公开化的行为,而不必担心再会遭到当地官府的敌视或者抓捕了,水生调动了手头的力量,在京东东路的难民之中公开进行征兵。 甚至获得了一些地方州府地配合,为他们维持秩序,如此一来,伏波军可以公开获得新的兵源。 而不用从流求岛的岛民中征集青壮,也可以为伏波军省下不少事情,复州之战后,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中,水生便在京东东路招募了过万新丁,用京东东路地方的船只转运到了大连港! 据说水生地人一打出伏波军征兵的招牌,便立即在难民中引起了轰动,这些难民们都听说了伏波军的战绩。 拿去和宋军一比,到伏波军手下当兵,反倒比地方州府征兵还受到追捧,成了个香饽饽,人人争先来报名投靠伏波军,搞得水生有些招架不及,于是最后水生干脆弄了一些兵样,凡是达不到兵样的都不录取。 除非你有真本事。 否则都对照兵样地要求来,这次征得的新兵素质都很好。 这一点连水生当初征兵的时候都没有想到,大大保证了以后伏波军兵将的基础素质。 出现这样的情况其实也难怪,人都有向上的想法,宋军和金军连战连败,甚至可以说是败得溃不成军,跟着宋军当兵,搞不好就成了金人练刀练『射』的靶子,生命实在没有保障,伏波军厉害呀!居然能将金军打的落花流水,跟着他们相对要安全许多,即便是吃兵饭,也要找个放心地地方吃兵粮呀!所以伏波军才会征兵的时候如此受到追捧,关键还是前面的仗打得漂亮呀! 水生除了忙着征兵之外,还趁机给流求岛捞了不少难民中的读书人,徐毅对他说了,流求岛现在什么都不缺,就是读书人太缺,以后他们发展需要大量的读书人来充当官员,短时间靠自己培养是来不及的,所以能多找一些读书人就尽量多弄一些读书人去流求岛,白养着他们都行,潜移默化之中,这些人只要适应了流求岛的制度,自然以后就会给他们出力的,所以水生对这个事情很是上心! 除了征兵、骗读书人去流求岛定居,水生还在难民中收容了大批『妇』女,这些『妇』女命运都很悲惨,从家中逃出来之后,男人活不下去了可以当兵,吃兵粮,而她们这些女子却法去吃兵粮,所以逃难地时候没人待见,都当她们是累赘,以至于她们只能沿街乞讨,徒步南下求生,甚至不得不自己卖掉自己,就求有一碗饭吃,不会被饿死,许多小女孩甚至只为了一碗饭,几个大钱就卖给了『妓』院,可见她们地处境是多么的凄惨了,可是伏波军却不嫌弃,流求岛现在男女比例失衡地严重,老爷们的数量多出了女人不少,这么下去很可能引发不良社会问题,正好这次也随着一起解决了,同时还大批收容年轻女子,用船只送往流求岛安置,反正哪儿的地方多得是,不愁没她们吃住的地方。 这些走投无路的女人们总算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至于以后怎么样,那是以后的事情了,先保住命不被饿死就成,特别是那些孤儿寡母的人,当被伏波军收容之后,对伏波军实在是感恩不尽,这样一来,他们就不必和儿女失散了,所以做这个事情。 水生他们这些人也很方便。 不过这么一来,倒是引发了一些谣言,有人造谣说伏波军在南方开设大量的『妓』院,所以才会收容这么多的女子,水生他们也懒得去辟谣,这个时候什么鸟都有,爱咋说咋说吧!那些女人们虽然有些担心,但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 可是水生他们在陆上做的一些事情,却有点不地道了,收容难民的时候,他们剔除了不少老弱病残之人,以他们的想法是,伏波军不能收容这些人,否则会给伏波军带来很大地消耗,也不可能产生出什么效益。 所以这一点颇遭到一些人的腹诽,但是战『乱』时代,这样的事情谁也没办法,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就不错了,别的人他们是管不了啦!水生他们这样的做法是有点过于功利了一些。 但是也可以说无可厚非,毕竟伏波军不是慈善堂嘛! 整个伏波军的海运力量都被彻底动用了起来,南北航道上来往的船只甚至比起战前更加忙碌了一些,许多船只都是伏波军自己地船只或者是他们强征来的船只。 北上的时候运送物资,南下的时候全部装的都是人和收购来的各种原料,而且沿海许多港口也都对伏波军开放,毕竟难民对各地州府来说都是一种压力,被伏波军收容了,反倒可以减轻当地官府的压力,他们这些官府不但不管,反倒还去怂恿伏波军尽量多带走一些。 让他们可以减少一些这方面的压力,真是看起来很怪异地场景。 不但是水生在京东东路活动,连葛雷也在淮南东路大肆展开了行动,本来葛雷就和扬州当地的官府交情很不错,这次他打出了招牌之后,基本上也没有受到官府的阻碍,相反也受到了当地官府的支持,甚至还播出了一批钱粮。 给葛雷让他们尽快将从北方逃难过来的难民们给弄走。 至于拉到哪儿去,官府就懒得过问了。 反正这个时候伏波军已经是名声在外了,官员们也很清楚,这个时候和伏波军对着干,搞不好会触犯众怒地,所以他们对葛雷的活动表示了支持的态度,尽量行方便于伏波军,葛雷把扬州码头几乎给搞成了伏波军的私用码头了,来往地船只差不多都是他们伏波军征调的船只,不断将大批货物和难民装船运走,忙的是不可开交。 但是这个时候,也出了一些事情,就是原来本来都是伏波军掌控的沿海,在宋金开战之后,忽然间又冒出了不少股海贼,不断的袭击过往船只,连伏波军的船只也开始时而遭到洗劫,甚至还有人打着伏波军的旗号,在沿海州县作『乱』,攻袭沿海的村镇,给伏波军带来了不少负面地影响,消息传到了徐毅耳中之后,气得徐毅恨不得将这些家伙给斩尽杀绝,你说你们不抗金就也罢了,抢劫也就罢了,可是你们却敢打着伏波军的旗号干活,这不是给伏波军泼脏水吗?要是任由他们这么搞下去的话,那还了得吗? 于是徐毅立即下令让孙海抽调出一支快船组成的剿匪船队,配上精干的水手和跳帮手,让这支船队专司在沿海地带来往巡视,只要听说哪儿有人敢冒充他们的名头打家劫舍,祸『乱』沿海,就立即找到他们,对这些混账东西下死手,只要发现就杀个干净,而且还将尸体交给当地官府进行示众。 孙海得令之后,也立即开始着手安排此事,就此徐毅也算是暂时得以喘息一下了,看看辽东一带的局势已经基本稳定了下来,各项事情也都正在走上正轨,他于是便萌生了想要回家一趟的想法,毕竟这趟出来快一年时间了,他这个甩手掌柜怎么也该回去看看了吧,何况现在他家又新添了俩下家伙,作为老爹,他怎么也不能不管吧! 于是徐毅思量再三之后,将杨再兴和薛屠等人都招到了盖州城,要对这里地事情进行交代一下,然后便启程回转流求岛看看去。 且不说徐毅地事情,这个世上往往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伏波军在盖州全歼了完颜宗干十万大军和轻取辽阳府的消息很快便飞到了大金国地上京会宁府,立即便在金国上下引发了强烈的震动,可以说是举国震惊,每个人都被这个消息给震晕了。 金太宗完颜晟也就是吴乞买同志在接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如同遭到了雷击一般,当场便跌坐在了龙椅上面,这个消息对于他这个已经五十多岁的人来说,真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令他顿时脑海中一片空白,险一些就当场晕过去,幸好还有侍臣在他身边照顾,否则的话,他一头撞到地上,保不准就来个脑溢血当场挂掉或者是中风瘫痪了。 在侍臣好一阵安抚之后,吴乞买才算是从震惊之中恢复过来,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了,他根本就没有料到,在他看来,大金国何等的武功天下,怎么可能就被一个小小的伏波军给连连击败呢? 完颜宗强兵败的话,还可以推说毫无准备,对敌手压根就不了解,但是在他派完颜宗干出兵的时候,却认为有了完颜宗强的前车之鉴之后,宗干自然不可能再被伏波军给击败了,何况这次他可是尽起中京路十万精兵,对付一个小小的伏波军那是应该手到擒来的事情,收复辽东只是时间的问题,小小的伏波军讨得了一次便宜之后,绝不可能再打败他们金国大军了! 所以自从完颜宗干率军出征之后,他便没有再怎么关注这个事情,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内政和对大宋几路大军上面,压根就没想过假如完颜宗干兵败该怎么办,所以当他听闻了这个消息之后,才会如此震惊。 直过了好一阵子,吴乞买才算是恢复了一些镇静,于是立即对报信之人详细询问了宗干兵败的细节,这个报信的人是从辽阳府逃回来的,对于宗干如何兵败,并不十分清楚,但是他却知道宗干已经被伏波军所俘,宗干的大军已经全军覆没,说完了这些之后,吴乞买又觉得气血上涌,头一阵阵的发晕,好一阵深呼吸才算是又平复了下来。 眼看从这个报信的人口中也了解不到多少更详细的情况,吴乞买咬牙将他撵了出去,接着立即着人马上前去打探详细的情况,过了几日之后,才有一些被伏波军打散的金军将士落荒逃回了会宁府,至此吴乞买才算是将完颜宗干兵败的详情给搞了个大致的清楚。 当听完了大臣收集回来的这些消息之后,吴乞买再也不敢轻视这个伏波军了,而且同时还对这些消息持有很大的怀疑态度,以前他听说伏波军能驾驭天雷的时候,还只当是一个笑话,可是今天从完颜宗干大军逃回来的这些人口中,他总算是相信了伏波军确实有几种可以喷火爆炸的武器,这个消息应该是属实的,但是具体是什么东西,什么样子,他却还是弄不清楚,只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东西厉害的要死,让人防不胜防,粘住就死碰上便亡,犀利异常。 他不敢相信的是这次逃回来的这些人居然报称伏波军又出新东西了,说伏波军这次打败他们,主要是依靠的一群可怕的妖兽,这些妖兽身材巨大,花里胡哨的不说,还长着巨大的獠牙,獠牙上还有锋利的铁蒺藜骨朵,让人碰上就死,它们这些妖兽可以发出刺耳的嘶鸣声,令战马受惊,还长着一条硕大无比的巨鞭,可以卷住人马活活摔死,抽动的时候还能活活将人砸死,最可怕的是这些妖兽根本就是刀枪不入,什么东西都没法对付! 听了如此一说之后,吴乞买都要晕了,要是伏波军有这样可怕的东西的话,那以后这仗就没法打了,于是怒道:“无稽之谈,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 第六百五十七章 两派之争 第六百五十七章 两派之争 吴乞买立即召集来了会宁府的将臣们,在他的乾元殿议事,一帮大臣们听了这些败军带回来的消息之后,也都是一脸的惊异之『色』,半晌没人出来说话。 因为他们这些人也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坏消息给彻底震晕了,一时间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大殿之中一面寂静,静得仿佛掉根针都能听到。 吴乞买脸『色』阴沉的望着下面这帮大臣们,沉默了半天才问道:“诸位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听了吴乞买的问话之后,终于有人出来说话了,此人乃辽国旧臣,辽亡之后,便归顺了金国,也算是个谋臣了,名叫韩企先,被吴乞买授为枢密副使,官位可不算小,此人出列之后,略微沉『吟』了一下才说道:“启奏圣上,此事看来我们大金国上下都小看了这个伏波军了,复州之败和盖州之败两战之中,我们大金国便折损了十几万兵马,可见这支伏波军绝非我们当初所想的那样,是一个小角『色』,看来眼下圣上该重视这个伏波军了! 伏波军现在连败我们数阵,攻取了辽阳府,并控制住了辽阳府以南打大片疆土,严重威胁到了我们大金腹地,他们占据了辽阳府之后,向北可以很快威胁到沈州,打下沈州之后,他们便可以直『逼』上京路,威胁到我们上京的安全,向西可以出兵大定府,便可以截断我们金国南北往来的交通要地,无论他们再想任何一个方向发展,都势必严重威胁到我们大金国! 故此以微臣看来,现在我们应该暂时和大宋议和,先停止对大宋的讨伐,集中全力,集全国之兵。 尽快拔除掉这个伏波军,彻底除掉这个隐患才行! 眼下因为宗干大人兵败,以至于我们上京路兵力空虚,只有尽快令宗望大人和宗翰大人的大军回援,才能确保伏波军无法继续北进,我上京会宁无忧,还望圣上三思!” 韩企先这一番话立即引来了不少人的附和,本来对于灭宋来说。 朝中意见还是相当一致的,但是没想到和大宋打得是很顺利,却蹦出来一支伏波军在自己的肚子上猛『插』了一刀,如此一来,形势似乎有些不对头了,要是继续让宗望和宗翰地大军继续攻打大宋的话,那么一旦伏波军继续北犯,那上京会宁府还真就没有多少堪用的兵马可调用的了!所以诸臣纷纷点头。 请吴乞买准奏,派人和大宋尽快议和,然后可以使攻宋的大军回撤,联合解决掉伏波军。 吴乞买想了一下之后,也只能如此了。 于是便令人拟诏,令完颜宗望为主,和大宋尽快议和,然后他和宗翰的大军尽快撤回来。 解决这支伏波军,除此之外,他还下诏,立即征上京路、咸平路以及中京路诸路兵马,立即在辽阳府以北陈兵,严防伏波军继续趁势北犯。 吴乞买在宣布退朝之后,诸臣离开了乾元殿,纷纷开始下去忙碌。 现在金国新建不久,百废待兴,这些金国大臣们也是忙的不可开交,虽然伏波军的事情不小,但是他们也不能就这么把手头地事情都给放下。 吴乞买刚刚回到后宫之中,便听闻侍臣禀报,说有个大臣有事要向他面奏,吴乞买一听。 此人是个小官。 以前曾经被他派去出使过高丽国,却不知道他又有何事启奏。 于是想了想之后,点头答应了下来,让他在明德殿面圣。 当吴乞买吃了一些御医为他开具的一些清心的汤『药』之后,才摆驾明德殿,此时那个小官已经在明德殿候着了,一见到吴乞买过来,急忙叩头参见。 吴乞买精神不是很好,但是还是挥手道:“你有何事只管说吧!” 这个叫苏安的人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启奏圣上,对于伏波军,微臣倒是有个主意……” 吴乞买的眉『毛』猛然跳动了几下,然后立即坐直了身体,对着这个苏安立即问道:“你有什么办法?还不快快说来!” 这个苏安于是赶紧叩头,开口道:“是这样的,高丽国主在对我大金称臣之后,对于鸭绿江以东的九城一代素有要求,希望……” 吴乞买听完了这个苏安地话之后,半晌沉默不语,沉思良久之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此事你去和高丽国谈吧,最好能按照你说的办,假如高丽国答应了我们的要求的话,那么九城一带,给他们也无妨!” 这个苏安接旨之后,然后倒退着出了明德殿,准备了一下,便带上了一些随员,出了会宁府,朝着辽阳府方向而去。 赵栩这段时间不断的接到各种消息,而辽东一带伏波军地消息,也是他很关注的事情之一,但是和北方的战局一比,伏波军的事情又显得有点无关紧要了。 虽然伏波军在金国地辽东一带,连战连捷,但是还是没有能很快影响到宋军的战争态势,金兵在河北一带进展十分迅速,完颜宗望大军绕过邢州,陈兵黄河北岸,连续数次尝试突破黄河天堑,对汴梁城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但是幸好这次他派出了种师中为黄河守御使,陈重兵于黄河南岸,并将黄河南岸分为数段,着令守将严防死守,而种师中更是亲临郑州督战,接连打退了完颜宗望数次渡河的企图,令完颜宗望在黄河上损失不小,总算是将完颜宗望的中路军给挡在了黄河以北,暂时解了汴梁之危。 而完颜宗望看到黄河一时间不易突破,于是便带主力回师猛攻邢州的宗泽大军,将邢州的数十万宗泽军打散了不少,连王彦所部都不得不暂时避入太行山,用游击战的方式和宗望大军进行对抗,而那个河北巨寇杨进则被宗望大军打了个鸡飞狗跳,溃不成军,号称拥有十万大军地杨进,只打了一仗。 便被宗望给打得跑了个没影,宗泽率岳飞等人在邢州抵抗宗望大军,虽然依靠着岳飞,也打了几场胜仗,但是整体上来说,还是有点孤掌难鸣的感觉。 而种师道因解太原之围有功,故被赵栩授命为河东路制置使,总领河东路军民抗击完颜宗翰的西路军。 而张孝纯和王禀都因太原一战功不可没,分别被晋升为河东路宣抚使和太原马步军总管,受种师道节制,而刘光世因为作战不利,率兵逃窜,被夺了兵权,所属兵马尽归种师道辖制。 河东路一带因为种师道上任之后,立即整备河东路诸路兵马。 进行了统一的调配之后,形势开始有所好转,种师道亲帅大军出太原府反攻忻州,和宗翰军在忻州展开了一场激战,但毕竟宋军战力不如宗翰所率的金军。 而金军中又出了一员猛将叫完颜活女,加上还有银术可这样地猛将,种师道大军不敌金军,连败数阵之后。 退回了太原府,再次在太原府和宗翰的西路军形成了对峙。 虽然河东路局势依然不算好,但是总好过前段时间宗翰军长驱直入,以至于威胁到大宋腹地了,所以几路大军中还数河东路抗金形势要好一些,失地相对河北两路和京东东路来说最少,这也和河东路的地形有一定地关系,毕竟这里山地较多。 不太适合完颜宗翰地金军实施像宗望中路军和金兀术东路军那样的大纵深大迂回地战术,加上河东路军民抗金热情也远比河北一带的军民高出不少,所以才获得了一个相对比较好地形势。 而金兀术所率的金国东路军发展却十分迅速,金兀术在打到了济南府的时候,因为撞上了以张叔夜、韩世忠、关胜为首的宋军,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抵抗之后,使他的东路军无法继续南下,于是金兀术很快便调整了战略。 放弃了济南府。 回师青州,将驻扎在青州的张清军击败。 然后挥军东进,很快便取下了莱州、登州、密州三地,将大半个京东东路给控制在了金人的手中,并且在拿下了密州之后,对济南府形成了一个合围地态势,而张清丢了青州之后,只得败往了大名府,在大名府一带,重新召集兵马,于济南府遥相呼应,抗击金兀术的东路军,整体形势十分不好。 更让赵栩烦心的是,叛将孔彦舟在淮南路和赵栩派去的兵马连番激战,居然将宋军打败,隐隐中有在淮南路坐大的态势,情况很是不妙,而且湖南大户钟相在洞庭湖一带地作『乱』也大有星火燎原之势,附近州县派出的兵马被钟相的『乱』军连连击败,至此已经形成了多达十几万的规模,他们牢牢控制了洞庭湖,在洞庭湖一带大肆造船,和宋军进行对抗,现在可以说是大宋依旧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外有金军入侵,内有数股巨匪作『乱』,让赵栩头疼不已。 可是这日赵栩忽闻陈东从辽东返回了东京汴梁,于是立即将陈东招入到了宫中,一问之下,才知道徐毅居然没有接他地圣旨,拒不接受他授予的那个辽东马步军都指挥使的官衔,这一下赵栩可就不高兴了。 不过陈东将徐毅的话给赵栩说了一番之后,赵栩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于是详细问了一番徐毅那边的情况,当听说伏波军兵精马壮,在辽东经营的相当不错之后,心情才转好了一些,而且经过陈东的解说之后,他对伏波军的情况也有所了解了一些,知道复州大捷并非是空『穴』来风,也不是什么夸大其词之后,对徐毅地能力心中感到颇为赞许,后来还听陈东说徐毅亲率伏波军主力,差一点就攻下了金国的东京辽阳府之后,总算是觉得心头出了一口恶气,金人差点攻下了他们大宋的东京汴梁,这下徐毅率军替他们大宋也出了一口气,差点打下了金人的东京辽阳府,虽说这么比有点不太合适,但是还是让赵栩觉得解气许多! 心中暗道宋人并非是无人呀!你看看,我们不是也出了个伏波军吗?一支义勇军便打得你们大金国落花流水,也够你们大金国丢人现眼了吧! 但是对于徐毅不肯接受自己的任命一事,赵栩还是感到有些耿耿于怀,自己一直将徐毅当成最知心的一个朋友,也是最信任的一个朋友,在他看来。 现在自己已经登基成为了大宋的皇帝,作为一个朋友来说,徐毅应该不去计较什么品级地高低,而自己之所以给他一个马步军都指挥使,也不过是一个台阶,即不会令朝中大臣们感到出格,又可以顺理成章地将徐毅纳入到大臣行列之中,至于以后地晋升。 有他这个皇帝在,不管徐毅想要什么官,那都不在话下,找个由头给他升官便是了,何况马步军都指挥使这个官也不算小了,大宋武将晋升十分困难,七八品地军官一抓一大把,但是真正能过六品以上的官就少之又少了。 何况一个义军头领直接授予五品军职,以前很少有这样的先例,所以赵栩才会这么决定。 可是他万没有想到,徐毅居然婉拒了自己给他的封官,还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架势。 将自己置身事外。 这可就让赵栩有些想不通了,照他看来,徐毅当初一再拒绝出仕,最重要的原因不过就是因为自己老爹的作风问题。 搞得天下天怒人怨,他徐毅不肯和大宋地那些『奸』臣们同流合污,才不愿出仕的,可是现在大宋可已经是他在执掌了,怎么徐毅还是不肯出仕呢?他现在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如果徐毅能在辽东成功打击了金军的话,那么即便以后自己给他个宰相当当也未尝不可,徐毅这么做实在是令他不解加不爽! 陈东将这次他辽东之行的情况详细给赵栩说了一遍。 然后将徐毅给赵栩的信交给了赵栩,并将他整理出来的一些和徐毅交谈时听来的有关治国方面地一些见解也呈交给了赵栩,并一再对徐毅的睿智表示他的敬佩,赵栩接过了徐毅的信,打开看了一下之后,看到的主要是徐毅对陈东地举荐,请他以后一定要重用这个陈东,此人是难得的忠臣。 而且还是一个敢作敢当的良臣。 完全可以出任监察御史之职,是赵栩监察百官品行的最佳人选。 赵栩也深以为意,觉得徐毅识人不错,这一点他还是能看得清楚地,要不然这个陈东也不可能冒着被杀的危险,引领学生们上书自己,请斩八贼了! 有了徐毅的这个举荐之后,也就为陈东以后的仕途铺就了一条光明大道,何况监察御史品级并不高,擢升陈东为监察御史也不算难事,所以第二天陈东便被赵栩擢升为了监察御史,令他监察百官行为,这一点陈东知道了是徐毅对他的举荐之后,倒是对徐毅颇为感激。 赵栩留下了陈东整理出来的徐毅所说的一些治国之见,看过之后,不觉也拍案叫好,这个徐毅实在是太有才了,许多问题经过他一说,直接就能捅到骨子里面,将大宋的许多弊政分析地那么透彻,于是更令赵栩下决心要将徐毅弄到朝中为官了! 但是徐毅没有接受朝廷封赏的事情传出之后,还是在朝中引起了一些震动,一时间猜测其中缘故的人众说纷纭,有说徐毅这是居功自傲,瞧不上朝廷封的这个五品官,也有说徐毅这是拥兵自重,压根不打算当大宋的官,还有说徐毅想要朝廷封他一个更大的官职。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但是也有人为徐毅鸣不平,说以他的功绩,即使是给他封一个节度使也不过分,起码也要给个郡侯一级地官爵,这个五品都指挥使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对于这些传言,很快也都传到了赵栩地耳中,赵栩也是一笑置之,没有太去重视,现在宋金正在酣战之中,局势至今也没有明朗,大宋依旧是处于绝对的劣势,只能据城而守,却不能寸进,更不用说收复失地了。 但是他不在意,不代表其他人不在意,起码有这么几个人就不乐意了,而且意见是空前地统一,其中一位不得不提一下,此人正是御史中丞,史上超级名人秦桧同志,这厮本来并非是个投降派,被金人掳去之前,还是一个比较强硬的主战派,只是后来到了金国之后,对大宋产生了绝望的情绪,才令他『性』情大变,决定对大金国效死忠了,可是现在因为历史的改变,没有被金人掳去,也没成为完颜昌的手下,所以得以安稳的在朝中继续当他的御史中丞,也算是朝中现在的主战派之一了,。 秦桧在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立即上书赵栩,请赵栩要注意伏波军的动向,这个徐毅不肯接受朝廷的赐官,定有图谋,要赵栩一定要提防伏波军坐大,以免出现在击退金人之后,伏波军反噬大宋云云,请赵栩断绝对你伏波军的援助,限制伏波军在大宋的活动等等,好像是说的徐毅马上就要造反了一般。 赵栩一看他的奏折,便给丢到了一旁,忍不住对秦桧说道:“秦爱卿多虑了,现在伏波军占的是金国的地盘,大宋现在和金国的事情还顾不过来,要不是他在金人后面捅这么一刀的话,并且连获大捷,大大的激励了我大宋军民的抗金热情,实为功不可没,否则的话,我大宋危矣! 再者,此人坐拥过万兵力,完全可以趁机在沿海作『乱』,而且他们拥有大批战船,在海上来去如风,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恐怕我们也拿他们没有办法,但是他们却没有这么做,而是毅然冒死攻入大金国腹地,金国的大军何等厉害,你我都知道,他们却悍不畏死的去打到了金人的辽阳府,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放着大宋这块肥肉他去不吃,却跑到大金国送死,如果说他有反意的话,恐怕天下人都不会相信的! 此事秦爱卿不必再提了,此人不肯接受朝廷的分封,朕想他肯定是闲散惯了罢了,等回头朕将他招到东京汴梁之后,亲自加以封赏,想必不会有问题的!现在我们需要关心的还是前方战事,而你现在主要精力还是放在监察百官的事情上,现在大宋之所以到了如此田地,和地方官员大肆贪墨搞得民不聊生有很大的关系,你做好了这个事情,也就等于为朕稳定了后方,所以秦爱卿还是还是先下去忙你的吧!” 赵栩可不是像老爹和皇兄赵桓那么糊涂的人,这个秦桧从一个平民百姓年纪轻轻能坐到御史中丞的位子上,还是有点本事的,现在他正励精图治,这样的人还是要重用的!所以也没有斥责秦桧,就将这个事情给按了下来。 秦桧弹劾赵栩,没想到却在赵栩面前碰了一鼻子灰,颇有点不爽,他想不清楚现在的皇上到底为何如此宽容这个伏波军的徐毅,这样不买朝廷的面子都不生气,真是奇怪了! 不行,这个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秦桧想了一阵之后,觉得如此罢手不行,于是便敲了敲轿子的窗子吩咐轿夫道:“掉头,我们去吴大人那里去!” 于是他的轿子很快转向了吴敏的府邸,这事儿还是要吴敏出面,怎么也不能让武夫坐大,现在新皇明显倾向于武人,一旦这样的话,他们这些文官必定会受到武官的制衡,再也不能在朝中呼风唤雨了,这牵扯的是两个派别的斗争,而不是单单针对那伏波军的徐毅了。 当秦桧见到了吴敏之后,于是一帮本来政见还有不同的文官开始暗中纠结了起来,而且意见空前的统一,他们这些文官都意识到了一种危机,如果继续这么打下去,武官的地位一定会超过他们这些文官,这场战争不能全都照着赵栩的意思打下去,否则的话,以后大宋朝堂上哪儿还会有他们这些文官立足的地方呀! ------------ 第五百五十八章 金使 第五百五十八章 金使 对于徐毅提出想要返回流求岛一事,伏波军的诸将们也都没有什么意见,作为实质上一个割据一方的军阀头子来说,徐毅确实不宜久不归家,而且在他们看来,伏波军之所以有这样的大捷,主要还是依靠后方的支援,要不然的话,他们这些武将在前方恐怕会打得十分艰难的! 商议过之后,徐毅将辽东的战事托付了杨再兴等人,任命杨再兴为辽东兵马总管,统领目前在辽东的伏波军和金国进行作战,而薛屠则负责地方事务,主要负责伏波军后勤以及屯田事宜,有他们二人的配合,想必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而且徐毅也从收集回来的情报上分析了眼下的形势,经过复州大捷和盖州大捷之后,金人也被打的开始害怕了,损失如此巨大,即便金国现在很强大,也承受不起,短时间之内,想要再次调大军对辽东进行征剿,恐怕金国也不好办,除非他们马上将南下的数路大军全部回撤,否则的话,想要再调大批精兵对辽东进行反扑,吴乞买也没这个本事。 但是即便他们想要从南方战场上抽身,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一旦宋军趁着他们撤兵,反扑的话,他们刚刚获得的利益搞不好就付之东流了,所以从诸多方面来看,短时间之内,辽东一带的局势不会太过于险恶,他也可以放心的离开一段时间。 安排过了辽东的事情之后,徐毅也不耽搁,立即回到大连港,带上了南返的象军还有一批从辽东获取的物资,扬帆驶出了大连港,朝着南方驶去。 伏波军盖州大破完颜宗干大军以及攻克辽阳府的消息也很快传回了大宋,大宋上下又是一片震惊。 这个消息对于大宋来说,确实又是一个天大的喜讯,特别是对于正在北方和金军交战的宋军上下来说,无疑又是一个激励,以前宋人都对金人心存惧意,但是听了伏波军在辽东连战连胜地消息之后,宋人心中对金人的惧意也开始有了些许的转变,觉得金兵虽然厉害。 但是也不是不能战胜的,要不然他们怎么可能被大宋的伏波军打的这么惨呢? 而那些在前线和金军交战的将领们大多都各个暗生惭愧之心,他们都是大宋的正牌将领,面对金军却连战连败,而伏波军这支义军却将金军打得落花流水,虽然没人说,但是他们也觉得面子上实在过不去,这简直太丢宋军地老脸了。 让他们觉得这脸都没地方放了! 于是各地的宋军主将们在听闻了这个消息之后,很快都不约而同的发动了对金军的反击,宋军的士气也空前的高涨了起来,这样的士气在宋金两国开战之后,还从来没有出现过。 连一些贪生怕死之辈,都开始收敛起来,不再一味的见到金军便跑了,起码也敢抽冷子找一些小股金军下手。 干一些偷袭或者打个埋伏之类地买卖了! 宋军这么一搞,还真是打了几场胜仗,暂时遏制住了一直在恶化的形势,让金军吃了一些小亏,三路金军主帅们都被打得有点发愣,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宋军好像都跟吃了大力丸了一般,以前他们几个斥候骑兵见到数百宋军都敢冲锋。 并将宋军赶得落荒而逃,现在形势不太妙了,宋军居然开始对他们下手了,一些金兵还按照老惯例去对付宋军,结果是下场很惨,不但没将宋军击败,反倒被发狂的宋军给打了个人仰马翻,很短时间内。 便给金军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虽然每次损失都不大。 但是积少成多之下,还是让这些金国将领们有些招架不住。 只好下令改变策略,不敢再轻易派一些小股部队去攻击宋军了,以免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被宋军给吃掉了! 此消彼长之下,宋军的士气更是受到了鼓舞,以前基本上很少主动出击地宋军们甚至开始主动的组织起反攻,专挑金军的软肋下手起来,这样一来,也就克制住了金兵小股部队袭扰的问题,战局开始有了一些明显地起『色』。 这个时候宗翰、宗望、兀术等人也都收到了完颜宗干败亡、辽阳府陷落的消息,不由都大吃一惊。 “这绝不可能!什么宋人能如此厉害?居然能将宗干给击败?还杀了宗干?这绝对是诈传!我们东海女真人是不可战胜的!”西路军大帐之中完颜宗翰狂怒之中,将信使一脚给踹翻在地,抡开了手中的皮鞭,劈头盖脸的便抽了起来,直抽的那个信使满头满脸都是血,哀号不止满地翻滚。 “启禀大帅!小的怎敢哄骗您呢?即便再给小的几个胆子,也不敢拿这个事情哄骗大帅呀!大帅饶命……”这个信使被打得哀嚎不已。 这时随完颜宗翰出兵地完颜娄室和银术可出面拦下了狂怒中的完颜宗翰,完颜娄室说道:“大帅息怒,此事末将觉得不会是空『穴』来风,搞不好是真的!前段时间咱们就听说有一支伏波军偷袭了我们大金的开州和蓟州两地,击败了我们那里数万大军,后来咱们也听说了他们攻下了复州城,击败了完颜宗强,现在看来,我们小看了那支伏波军,要不然以咱们金军的战力,宗干这样的猛将绝不会轻易战败的,恐怕这个事情不会有假!” 银术可也开口说道:“是呀!大帅还是先息怒吧!末将也觉得此事可能不会有假,假如事情是真的话,那么恐怕咱们接下来就不能再在这里打下去了!” 完颜宗翰之所以这么暴怒,其实也是有原因地,他和宗望分两路大军一起伐宋,本来约好了要在汴梁城下会合地,但是没想到刚出兵不久,就一头撞到了太原城这个难啃的骨头,彻底将他地大军拖在了这里,眼睁睁的看着宗望大军一路势如破竹打到了汴梁城下,居然将大宋的两个皇帝都给抓了回去。 还掠获了大批金银财宝回师,自己却可以说是寸功未立。 虽然前段时间他也率大军绕过了太原城,几乎拿下了整个山西,但是却最终还是未能突破太谷县,反倒被种师道的大军打了一个损兵折将,后来连太原之围都被种师道给解了,可以说他地西路军和东路军一比,简直丢人到家了。 到现在他还没有能攻破太原城,真是让他郁闷到了家了。 可是现在战局没有起『色』不说,连他们的老巢都被宋人给攻下了,这仗还怎么打呀! 正在他们还在商议下一步如何进行的时候,营中便来又了一个信使,原来吴乞买的圣旨到了。 听完了吴乞买的圣旨之后,宗翰仰天长叹了一番,只得领命。 但是他并未马上收兵,而是不甘心就这么退走,于是再次令手下对太原城的种师道军发动了非常猛烈的进攻,他决心即便是撤军,也要先打垮种师道的宋军再说。 要不然这么回去,实在是太没有面子了! 驻守太原地种师道的大军,当面对突然而来的金军猛攻之下,顿时损失惨重。 不得已之下,种师道只好令大军退守太原城,一边据城坚守,一边派快马急报汴梁城中的赵栩,请求赵栩尽快发来援军,否则的话,他可能撑不住了! 再说中路军的完颜宗望,他比完颜宗翰接到消息还早一些。 同样是听闻了宗干兵败身亡之后,也是大惊失『色』,宗干是什么能力,他自然清楚,金军的战力他更是了如指掌,这次本来他是建议先解决了辽东的伏波军之后,再发兵攻宋地,但是他的建议遭到了吴乞买和宗干等人的否定。 所以只能回来继续攻打大宋。 这一次也不是很顺利,眼前这个相州居然成了横亘在他中路大军的拦路虎。 没想到宗泽这个糟老头子居然如此厉害,在这里愣是死死的挡住了他地大军继续发展,黄河也被种师中所控制,令他打到黄河边上却无法渡河,只能回头接着攻打相州的宗泽军,打算先控制住黄河以北的地域再说。 但是现在对方出了一个岳飞,一个王彦,不断的对他地大军进行突袭,特别是这个岳飞,打仗从来不按常理出牌,自己大军和他交战,屡屡被这个岳飞得手,很令他头疼,而且宋军这段时间,不但没有越打越弱,反倒有些越打越强的架势,这么打下去,形势对他们金军来说很有点不妙。 本来他就为如何拔掉宗望大军的事情头疼呢,可是现在后方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下宗望也有点麻爪了。 吴乞买令他派使臣和大宋进行议和,暂时先停止对大宋的进攻,这个事情可不好办,两国都打到了这个份上了,而且这个大宋的新皇似乎抗金的决心很大,他能在这个时候和金国议和,让金军抽身去对付那个伏波军吗? 正在犹豫的时候,一旁地郭『药』师又说话了:“禀大帅,此事以卑职看来,宋人应该会答应咱们的条件的!” “哦?这是为何?现在大宋已经开始稳住了阵脚了,难道他们能眼睁睁的放弃北方这么多土地吗?”完颜宗望听了郭『药』师的话之后,很有点不解,于是开口问道。 “大帅难道还没有看出来吗?大宋现在上下之所以会抵抗如此激烈,主要还是因为上一次大帅打到汴梁城下,并掳走了他们的两个皇上,对于大宋来说,几乎到了灭国的程度了,现在我们大金的军队再次发兵过来,他们为了不被灭国,自然会誓死抵抗了! 但是卑职却很了解宋国地那些大臣们地心思,这些人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这些年都安逸惯了,当他们觉得要亡国的时候,肯定会拼死抵抗了,但是假如他们觉得危险已经解除地话,这些人一定会犯老『毛』病,能不打还是不打得好,打起来他们也知道,是打不过咱们大军的,哪一次不是他们死人多呢? 大帅只要让他们知道,我们这次来攻,只是要捞一些便宜,并不打算灭掉大宋,以他们的大臣们的『性』情,许多人肯定会长长松一口气。 定会怂恿那济王赵栩给咱们割地赔款,高高兴兴的送咱们撤军,绝不会让宗望大军追击咱们的! 何况现在卑职听说,大宋国内也正是烽烟四起,到处都有人在作『乱』,他们现在可以说是首尾难顾,如果咱们向他们索要一些财物的话,估计他们巴不得赶紧打发走咱们呢! 再说了。 大宋历来重文轻武,这段时间,赵栩上台之后,多启用一些武将,无形之中就会影响到文官地地位,那将是文官们决不允许出现的情况! 末将倒是认识一些大宋朝中的大臣,只要卑职亲自派人去联络一下他们,晓以利害。 他们这些文臣自然会帮我们说话的!大帅放心,您只管派人去和他们议和,此事一定能成!” 听完了郭『药』师这番话之后,宗望仰天大笑了起来:“哈哈!能得郭大人相助,乃我大金之福呀!就按你说的办吧!我这就派人去和大宋议和!另外。 我们不能就此罢手,令诸将继续猛攻!越是打得狠,宋军损失越大,这议和的事情就越好办一些!” 按照宗望的命令。 中路金军立即发动了猛攻,数万大军围住相州城日夜猛攻,另一边还有一些兵马再次绕过相州城对其它地方开始了进击。 宗望还派出快马通知了东路的金兀术大军,令他配合中路军在山东一带也开始猛攻宋军,给大宋制造更大地压力,以使这次和大宋议和,能取得更大的实惠。 金兀术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暗自佩服宗望的决定。 于是指挥他的东路大军也开始对济南府等山东诸城开始了一次猛攻,顿时令山东各地也陷入到了一片危机之中。 本来就焦头烂额的赵栩,在这么多雪片般飞来的急报面前几乎又要崩溃了,金人这是疯了吗?三路大军同时发力,大有一举吞掉大宋的架势,事情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妙了,于是赵栩赶紧召集大臣商议此事。 结果刚一上殿,一帮大臣就吵了起来。 一方是以李纲、张所为首的主战派。 另一方正是以吴敏、秦桧为首地主和派,双方为了到底怎么办。 一上殿便干了起来,吵得赵栩脑袋大了三圈。 以李纲、张所看来,这些天来三路金军同时发力猛攻,定和伏波军在辽东一带的大捷有关,金人可能会近期退兵,之所以现在发动猛攻,是为了给他们的退兵做铺垫,请赵栩下旨尽快调动更多的兵马朝北方支援各处抗金,只要撑住这段时间,金兵自会退去,然后衔尾追击,可收复失地。 但是吴敏马上跳出来反对,他的理由也很充分,现在朝廷没钱,许多军中已经有半年都没有领到军饷了,不少地方地军中将士早已是怨声载道,现在调他们北上搞不好会引发兵『乱』,最有战斗力的西军现在不能调动,因为西夏那边还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关中之地,而且国内现在也有许多『乱』贼正在造反,也需要调集兵马前往征讨,现在朝廷拿不出钱粮来支持大批兵马北调,现在最好能和金人议和,趁着伏波军在辽东的行动,争取一些安定内『乱』地时间。 虽然赵栩很讨厌有人提议和的事情,但是眼前吴敏等人说的也是实情,他现在即便想要北伐,夺回北方失地,也有些力不从心,宋军现在除了北方一些兵马有一些战斗力之外,最强的西军还被西夏牵制在秦凤路,而国内现在还有很多地方反贼猖獗,也需要赶紧平定下来,否则的话,大宋也腾不出手大举北伐。 更深层次的原因还有一个,现在他这个皇帝的位子并非很牢靠,虽然他登基已经多日了,但是父兄才是名义上的正主,现在如果将金人打急了地话,一旦金人从新搬出来赵佶和赵桓两个人中间的任意一个,放在北方再次称帝,那么保不准大宋就有大批大臣和将士投靠过去,那时候他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皇帝又将被置于何地呢?所以虽然他很想收复失地,将金兵赶回去,但是却有另外一个声音在他内心中告诉他,这么做不行,最好还是就这样维持现状,先坐稳了这个皇位再说! 所以今天朝堂上,他听了吴敏等人的议和主张之后,并没有和以往那样,立即出言斥责他们,而是默默的听他们在下面争吵不休。 李纲和吴敏现在已经是几乎要到撕破脸的程度了,主战派和主和派吵得不可开交,但是可惜的是,李纲和张所等主战派却也没有拿出什么切实解决朝廷缺乏军资的办法来,最后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总之是吵闹了三天时间,谁也没有拿出什么好办法应对眼前地这个危局,倒是金人地使臣到了汴梁。 这次宗望派来的使臣是一个辽国地汉人大臣,此人到了汴梁之后,并不对赵栩行礼,在他看来,现在金国掌握着战争的绝对优势,他是作为一个上邦来对小国宣旨的,可把赵栩给气坏了,李纲更是要求立即将这个金国使臣赶出汴梁,不能议和。 而赵栩在听了吴敏的劝告之后,最终还是决定见一下这个金国的使臣,至于他跪不跪就不去追究了。 这个金国的使臣大摇大摆的上殿之后,见到赵栩,也不行礼,一副张狂的模样,张所不待李纲说话,立即出言斥责此人,命他跪下说话。 这厮不但不跪,反倒冷哼一声道:“我只听闻大宋皇上是赵恒,却不知道什么济王,岂能让我跪拜他呢?” 赵栩恨不得扑下去,一刀砍了这厮,这金国使臣也太狂妄了吧!现在他怎么说也是大宋说了算的皇帝,这厮却丝毫不将他放在眼中,真是该死之极了! 旁边的吴敏也觉得直冒冷汗,暗道这金国的使臣也太不知道好歹了吧!但是还是赶紧出列劝慰了一番赵栩。 赵栩想想现在的情况,确实是大宋处于劣势之中,被人家压着打,也难怪人家瞧不起自己,而且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于是强行压下胸中的怒火,深吸一口气然后止住了正要发作的那些主战派的大臣们,让他们稍安勿躁。 赵栩冷着脸望着下面站的这个金使,问道:“现在你我两国正在交战期间,你来我东都汴梁又有何事?难道你只是代表你们大金国来羞辱朕不成?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你已经完成了你的使命了,念在我大宋历来都是礼仪之邦的面上,朕不追究你的无礼,你可以走了!” 这个金使一听赵栩这么说,态度也有所软化了下来,这个大宋的新皇看来不似他老爹还有大哥那么窝囊,这次他前来这里主要目的可不是羞辱一下赵栩就完了,否则的话,回去他也没法给宗望交代。 想了一下之后,他最终还是对赵栩施了一礼,干笑了一声道:“济王殿下息怒,本次我前来此地,只不过是代殿下的父兄,前来对大宋朝臣下旨而已!”这厮虽然态度有所软化,但是依旧不肯称赵栩为皇上,只称呼赵栩为济王,言语之中便直指赵栩现在的身份,并未得到金国的认可,在金国来说,他还只是一个大宋的臣子。 赵栩脑门上一脑门的黑线,但是却又不好反驳对方的话,毕竟赵桓才是大宋的正牌皇帝,他的身份确实有点尴尬了一些,而且这厮说是代皇兄来宣旨,真搞不懂金人着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了!于是只能且听这厮的下文,看他是二帝宣什么旨意! 这厮说道:“这件事其实也简单,宋金两国之所以反目,全都是因为你们大宋不守盟约,擅自毁盟,企图侵占我大金所得之地,擅自收容我大金叛臣张钰,才导致我大金皇帝龙颜大怒,才招致我大金国举兵来伐,此事本来就怪不得我们什么!……” ------------ 第六百五十九章 宋金和议 第六百五十九章 宋金和议 这个金使站在大殿上接着说道:“上一次我们大军兵至汴梁城下之后,将你们大宋二帝迎往北方,当见到你们二帝的时候,你们大宋二帝已经答应了割让三镇于我大金国,我们大军才会北返,本来打算就此休兵罢战算了,但是你们大宋朝臣却毫无信义可言,但是太原的张孝纯却拒不接旨,让出太原,才令我大金国再次举兵来伐!这件事更怪不得我们了! 现如今我大金圣上有好生之德,不愿意就这么看着两国百姓生灵涂炭,假如你们可以答应我们的要求的话,那么我们可以就此罢兵休战,双方言归于好!” 赵栩这才明白,原来这厮果真是求和来了,心中急转了几下,马上想到了一旦议和,对于他的好处,说实在的,到眼下这个程度,他也真的不想接着打下去了,不是不想收复失地,而是眼下他实在是无能为力。 现在大宋天下一片纷『乱』,虽然名义上一些地方承认了他的合法地位,对他在汴梁登基之后称臣,但是实际上还有许多地方官员阳奉阴违,到现在既不发兵,也不运送钱粮入京,大有割据一方的架势,如果现在不能控制住他们的话,搞不好还会出现天下军阀割据的局面,大宋也就彻底分崩离析了,加上还有许多地方的『乱』民需要尽快镇压,否则他们坐大之后,对大宋也是一种严重的威胁。 他现在可以说急需一段时间来先将大宋内部的问题稳住,然后再说北伐收复失地的事情,所以当他听到金人有意议和的时候,心头暗自窃喜了一下。 但是他马上又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金人之所以现在提出休兵罢战,原因是什么呢?他们这段时间攻势猛烈,打得北方数路大军节节败退。 连宗泽都被围于相州城中,太原、济南也都告急,形势可以说是对金军一片大好,他们却提出了休战,不用想也知道,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伏波军在辽东地连续大捷,将金人『逼』得不得不暂时收兵回去,专门对付徐毅的伏波军了! 当想到了这个事情之后。 赵栩马上又开始为难了起来,徐毅之所以会领兵攻入辽东,可以说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的,为的就是让自己这边减轻一些压力,一旦自己答应议和,让金兵退走的话,那么徐毅的伏波军在辽东就要面临大批金国的精锐兵马地围攻了,这么做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人家替自己卖命,这么做的话,等于是将伏波军给出卖了! 也就是一会儿时间,赵栩脑子里面便转出了好多念头,世上什么事情都是可以衡量的。 只不过是在一些人眼中,什么事情更重要一些罢了!现在赵栩真的很矛盾! 对于金人提出议和退兵一事,朝中许多大臣也都有些意外,特别是主战派这一边。 金人突然提出议和,他们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原由,于是便议论了起来。 即便连李纲和张所这样的主战分子,此时也觉得暂时和金人议和,应该不是个坏事,毕竟他们这些重臣也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他们都清楚,以大宋目前的军力来说。 还不足以挥师北上,收复失地,大宋现在确实是需要一个喘息地机会,先解决一下内部的问题,待到稳住了局势之后,再谈北上也不见得是个坏事! 在议和方面,朝中忽然就形成了一个高度统一的意见,几乎所有人都觉得。 暂时和金人议和是个好事。 于是赵栩便只好先听听金人眼下退兵到底有什么条件。 金使看到大宋君臣的态度之后。 心中暗自窃喜了一番,果真如同郭『药』师所料。 宋国上下也早就不想打下去了,看来这次他来一趟确实有门,于是便开始狮口大开,提出了一系列无礼的要求。 首先假如大宋想要金国退兵地话,就要履约,先将太原、中山、河间三镇割让给金国,现在其实中山和河间两地,实质上已经沦入金国手中了,只有太原还在大宋的手中,由种师道率军驻守,金国要的就是太原这一个地方。 其二,金使提出,现在金军所占之地,都划归给金国,这么一算下来,等于大半个河北还有小半个山东等于都割让给了金国了! 其三,大宋要履约,将以前海上之盟承诺的岁币按时交给大金国,同时还要承担这次大金出兵地费用,要求大宋赔偿给金国两千万两白银,牛马一万头,锦缎一百万匹。 第四,立即传令正在辽东的伏波军,令他们撤出辽东,将所占之地退还给金国,并严惩伏波军首领徐毅,将他的首级送到大金国去! 听完了金使的要求之后,赵栩当场便被气乐了!险一些没有用龙案上的茶杯砸下去,幸好最后压住了怒火,挥『『宝 书 网』』,你的要求朕已经都知道了,此事我们还需商议一下,是否答应你们,你等着好了!” 金使这才施施然退出了大殿,被人领去安置休息不提,但是大殿上立即又『乱』了起来,主战派一听,马上就都蹦了起来,大骂金国无耻,要赵栩绝对不能答应金国的这些无理要求。 赵栩也不是笨蛋,当然知道绝不能就这么答应了金人的要求,现在他之所以能在这个金銮殿上坐下,一个是因为现在他地兄弟们都已经被金人掳去了,没人和他争这个位置,第二就是因为他的主战,获取了不少人的支持,要不然的话,轮不到他来当这个皇帝,如果他现在全盘接受金人的要求的话,那他的这个皇位是否还能坐稳,就真说不定了。 但是吴敏、秦桧这帮人却表示部分支持,因为在他们看来,金人这次伐宋的主要目地不过还是要捞取更多地便宜,给了他们之后,他们自然就不会再来攻打大宋了!但是他们也没敢说全盘接受,毕竟现在朝中主战派还是力量很大。 一旦他们要求赵栩全盘接受的话,那少不了被这些主战派给弹劾,也会招致大宋上下不少百姓地非议,所以最后他们建议赵栩部分接受金人提出地这些条件。 照他们来看,金人提出的第一条其实就是要大宋将太原交给他们,现在大宋已经丢了这么多土地了,也不在乎再将这个小小的太原城给金人罢了! 至于金人提出的第二条,将目前金兵所占的地域割让给金人。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现在他们确实没有办法收回这些地方,以目前的情况,北方数路兵马,自保还尚有问题,别说去收复失地了,暂时答应了金人,给他们也就罢了! 第三条金人要求岁岁纳贡这个事情。 是徽宗早就和金人谈妥的事情,没必要去在因为这个事情和金人反目,大宋虽然眼下财力紧张,但是也不在乎给他们每年二十五万两白银,二十五万匹绢帛。 给他们罢了!但是金人要求地这个赔偿两千万两白银,还有牛马锦缎等物,吴敏他们不敢请赵栩答应,现在他们到处都缺钱。 到哪儿去找两千万两白银给金国呀!除非他们现在将大宋百姓搜罗一空,还有可能达到金人的这个要求,但是那样的话,铁定将大宋百姓给得罪完了,所以他们的意见是可以和金使谈判,看看能不能压低一些。 可笑的是第四条,连吴敏他们也不敢支持金国的要求,现在伏波军是大宋的标杆。 自开战以来,可以说是大宋上下唯一可以引以为豪的兵马了,金人要求赵栩下旨伏波军撤回来,还要杀掉那个徐毅,将脑袋交给金国,这简直就是天大地笑话!前段时间朝廷封那个徐毅为五品都指挥使,人家都没接受,现在下旨去要求伏波军撤兵。 那徐毅能答应吗?还要砍了徐毅的脑袋?呵呵! 估计是派去宣旨的人话一出口。 就会立即被伏波军给剁成肉酱了!这个要求连吴敏这帮主和派都觉得是个笑话,所以他们一直要求。 不能答应金人! 赵栩自然也清楚这些条件是金人在狮子大张口,不能作数的,于是让大臣们散朝,留下了李纲还有张所、吴敏、秦桧等人,开了一个内部会议。 “太原绝不能割让给金人,此地乃河东路门户之地,一旦割让给金人的话,河东路便再也无险可守,金兵什么时候想要对我们大宋动手,都可以挥军之下,到时候河东路全境必将立即沦入金人之手,他们再想过黄河,就易如反掌了!故此,太原绝不能割让给金人!”李纲和张所立即提出了对太原府地意见,坚决反对割让太原给金人。 “但是此事乃先皇和金人定下的事情,我们如果不答应的话,岂不是落了一个背约的名声了吗?”吴敏于是开口说道。 “不用再议此事,李相说地不错,太原乃河东门户之地,绝不能割让给金人,不但不能割让,而且还要加强防守,此事就这么定,吴敏你不要再说这个事情了!”赵栩在太原城的问题上很清楚,太原现在也是大宋抗金的一个亮点,一旦割让给金人,必将凉了一大批军民的心,定会招致军民上下的一致反对,所以他当场拍板,这个事情不许再说。 吴敏看赵栩态度坚决,于是也只得答应了下来,不敢再提割让太原的事情了,但是他却说道:“假如我们不割让太原的话,总是要找到一些由头吧!要不然恐怕金人不肯答应呀!” 赵栩瞪了吴敏一眼,自己老爹和大哥答应的事情,凭什么要让他来承担呢?吴敏一看赵栩地目光,于是赶紧低下了头,再也不敢多说了。 至于金人提的第二条,李纲和张所虽然不爽,但是眼下这些地方他们也确实没有力量拿回来,只能以退为进,先答应了金人的要求,待到稳住了局势之后,再谋北伐,收复失地了!这一点没有引起太多争论,赵栩也答应了下来。 第三条是赔偿的问题,二十五万两白银,对于现在捉襟见肘的大宋来说。 还不算太难办到的事情,而且这件事也是很早以前海上之盟的时候就已经定下的事情,看似有些屈辱,但是眼下也只能答应,但是对于金人提出地赔偿两千万两白银,众人都不肯答应,现在将汴梁城掘地三尺,他们也找不出两千万两白银给金人。 何况大宋历来缺牛马等大牲畜,牟驼岗马场又被宗望上一次来地时候,抢了个精光,哪儿去找这么多牛马呀! 所以在这一条上,大家意见也比较统一,就是不能赔偿金人这么多银两,但是至于赔多少方面,李纲还是和吴敏争论了起来。 李纲的意思是一两银子都不赔。 而吴敏却说恐怕金人不答应,起码也要给金人五百万两白银,估计还能满足金人地欲望。 赵栩这个郁闷呀!金人南侵,已经给大宋造成了多么大的损失了,现在北方多处地方都已经是一片赤地。 地皮都被金人刮去了一层,金兵可以说是已经捞了个盆满钵满了,现在居然还如此狮口大张,钱都给他们了的话。 那自己这个皇帝难道去要饭不成? “不赔!我们没钱赔给金人这么多银两,这一条告诉金使,想也不要想了!”赵栩恨恨的在龙案上拍了一巴掌说道。 吴敏和秦桧知道赵栩的想法,又是好一番劝解,说现在大宋最需要地是稳住国内的局势,不能因小失大,惹恼了金人的话,金人一旦破罐子破摔。 赖着不走,那对大宋的损失更大云云,多少还是给他们一些比较好! 听得李纲和张所二人直摇头,恨不得过去一人抽他们几个大耳光才过瘾,在他们看来这件事本来就不需要讨论的,可是这俩货居然说出来还是一套一套的,于是李纲又是对吴敏好一顿怒斥,气得吴敏站起来和他又吵了起来。 赵栩实在听的头大。 让他们两个都闭嘴。 想了一下之后说道:“你们都不要吵了!这件事请张所和秦桧一起去和金人谈,最高不超过二百万两白银。 骡马之类的没有,锦缎可以给他们二十万匹,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现如今还是赶紧让金兵停战再说!事情总是有个妥协!还是以大事为重!” 至于后面地第四条,当然没法答应金人了,伏波军不是大宋的军队,而且这个徐毅也没有接受朝廷的任命,算不得朝廷的人,下旨让他率军撤出辽东,根本就不可能,何况赵栩和李纲他们也清楚,金国这次议和,原因就是伏波军在辽东打疼了他们金人,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议和,一旦伏波军真地在辽东败了的话,那么金人还是要对大宋下手的! 所以现在别说他们管不了伏波军,即便能管得住,他们也不愿伏波军就这么撤出辽东,伏波军在辽东坚持的时间越长,对大宋就越有利,所以这件事没法谈!他们只能回复金人,告诉他们,伏波军非大宋地兵马,大宋朝廷指挥不动他们,没办法令他们撤军! 定下了这个事情之后,张所和秦桧二人于是便找到了那个金使,和金使开始了谈判,金使大宋开出的条件之后,当即就恼了,这和他来的时候的预期实在是相差太远了,太原不割,两千万两银子不给,于是当即拍案而起,对张所和秦桧好一通威胁,说如果大宋不满足他们这些要求的话,他们便不撤军,定要再次打到汴梁城下,要大宋的好瞧! 张所也不是好相与的主,当场也和金使翻脸怒道:“你们金国实在是欺人太甚了!现如今你们已经侵占了我们大宋如此多的地方,掳去了不知道多少金银财物,现如今却还贪心不足,想要捞取更多地实惠!难道你们以为,我们大宋就真的无人了吗?如果要打的话,那就打好了!难不成我大宋如此多的军民,就都怕你们不成?” 张所的话把秦桧给吓了一跳,这个张所怎么脾气比李纲还不对付呀!现在是谈判,怎么说着说着就蹦起来了呢?这要是谈崩了的话,那岂不是就麻烦大了吗?秦桧倒是没想着一定要出卖大宋,他现在最关心的是不是能停战的问题,于是赶紧出来打圆场。 好一番劝,才将张所给劝回了座位上,而那个金使被张所这么一蹦。 也有些丧气了,看来大宋还是有一帮不怕死地家伙呀!他也不想就此谈崩了,因为他来地时候,已经知道了宗望的想法,现在他们必须要尽快抽身,回去对付辽东地伏波军,之所以提出这么苛刻的条件,就是想能捞就多捞一些罢了。 倒也没想着大宋会真的答应了他们的所有条件,于是在秦桧的劝解下,又坐下开始谈了下去。 双方最后拉锯的焦点集中在了赔款的问题上,金使将赔款数额降到了五百万两白银上,不肯再做让步了,而赵栩事先有话,最高不能达到二百万两,所以双方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一连几天时间。 对于这个事情都没有最后达成协议,张所又提出了一个新要求,如果停战的话,金国就要将二帝给释放回来,这个事情金使当然不肯答应了!那可是他们手中地王牌。 怎么可能放归大宋呢? 消息传到了皇宫之中后,赵栩面无表情的将内侍和宫娥们斥退下去,走入殿中,然后怒不可遏的拔剑。 一剑便砍翻了一张桌子,上面的东西呼啦一下落了一地。 “这个张所!真是不知好歹的家伙!”赵栩实在忍不住大骂了起来,这也难怪赵栩生气,张所提出这个要求,实在是过分了一些,事先根本没给他打招呼。 迎回二帝,那他赵栩现在又该如何自处呢?这帮主战派只知道喊打喊杀的,他赵栩容易吗?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被扶上了皇位。 力挽狂澜于危急之中,大宋风雨摇曳之下,能支撑住不让金兵过河,他付出了多少努力? 如果徽宗和赵桓真的被放回来地话,那他这个皇帝还能不能当下去了?他现在已经开始体验到了高高在上的好处,发号施令绝对比在老爹阴影下面生活要来的痛快一万倍,现在让他放弃这个皇位,赵栩已经不甘心了! 何况他也知道老爹赵佶和兄长赵桓是什么货『色』。 假如大宋回到他们手中的话。 那么以后就永无翻身之日了,他们二人被金人掳去之后。 定会被吓得够呛,绝不敢再主张和金人开战,更不用说收复失地了,大宋也就要彻底完蛋,想要翻身,恐怕只是一个笑话了! 何况朝中现在还有不少人是旧朝的老臣,不管是赵佶回来还是赵桓回来,上位之后,第一个要杀地就是自己,所以他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当天张所便被招入宫中,免去了他和金人谈判的资格,赵栩传旨,让吴敏接替张所,继续和金使谈判,而张所以有人弹劾他在真定抗金不利,丢掉了河北路大片地域,被赵栩贬出了东京汴梁,改任两浙路转运使,就此被赶出了决策中心。 之所以让吴敏接替张所,赵栩想的很清楚,吴敏现在已经彻底变成了主和派,假如让李纲接替张所地话,那么保不准李纲又会提出什么要求呢!所以赵栩明知道秦桧和吴敏都是主和派,但是还是让吴敏出面,去和金使谈下去。 吴敏果真不负赵栩,再也没提什么迎回二帝的事情,只是在赔款方面一再和金人进行纠缠不休。 如此磨来磨去,金使也耐不住『性』子了,于是只得答应了大宋的条件,答应大宋只赔偿金人一百五十万两白银和二十万匹锦缎拉倒,但是他也提出了一个新的条件,就是大宋不得对伏波军进行任何支援,否则的话,就将视为大宋背盟。 赵栩闻听之后,犹豫了好久,如此一来,他等于是将伏波军给出卖了,这样的事情,赵栩实在不想去做!毕竟他将徐毅视为知己,这么做从道义上来说,实在太过分了! 但是此时听闻到一个噩耗,金国东路军的金兀术接连攻下了山东数座城池,大有立即挥军进『逼』东京汴梁的态势,而现在赵栩手中实在没有什么堪用地兵马了,无奈之下,只得同意了金使的要求。 这个时候,赵栩又有内侍来报,说失踪已久的怡庆公主忽然来到了汴梁,求见圣上!赵栩一下就跳了起来…… ------------ 第六百六十章 怡庆 第六百六十章 怡庆 怡庆的到来无疑令赵栩感到十分震惊,其实在所有人的心里,对于怡庆的生还都早已不再保有任何幻想了,数年前怡庆因抗婚出走之后,虽然徽宗曾经下了很大的功夫去令人寻找,但是所有线索都到了一条船上就彻底断掉了。 有人查出这条客舟曾经被海贼袭击,以他们看来,怡庆很可能就落入海贼的手中了,茫茫大海之中又到哪儿去找她呢? 可是赵栩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怡庆突然在这个时候返回了汴梁城中,于是急忙起身,也顾不得什么皇帝的身份了,撒腿就朝宫外跑去,后面跟了一帮内侍各个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怡庆本来和陈东也是一前一后离开大连港的,但是由于薛屠知道,山东一带金兵十分猖獗,不放心她的安全,特意命人绕道扬州登岸,然后再朝北到汴梁,路上就耽搁了不少时日,以至于到现在才到了汴梁。 望着眼前久违了的汴梁城,怡庆心『潮』起伏,此时的汴梁比起她离开的时候,早已没有了当年的那种繁华,经历了一次围城之战后,汴梁城的人也都被打醒了,原来这里并非是一个安稳的城池,这里已经不足以让他们继续歌舞升平下去了,于是许多人在金人退去之后,开始离开了这个城市,朝着南方迁去,因为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金人又会打到汴梁城下,到时候汴梁城还能不能再挡住金兵,一些人没有这个信心了。 加上汴梁城白多万人,基本上是一座纯消耗的城市,从上一次汴梁被围开始,汴河漕运便出现了断绝,城中便开始缺粮。 虽然金人退走之后,汴河漕运又得以恢复,但是各地的民变让现在运入汴梁城的粮食至少比以前少了六成,虽然汴梁城还没有出现饿殍遍地的现象,但是在城外却早已是有饥民伏尸道边了,而且经过金兵的洗劫之后,汴梁城方圆数十里之内的百姓几乎被杀了个精光,要不是路上还有三三两两地行人的话。 真的要以为走到了一片不『毛』之地了呢! 但是进汴梁城的时候,怡庆还是遇上了一些麻烦,毕竟现在是战时,汴梁城各个城门都是戒备森严,禁军在经过了上一次金兵围城之后,城中的禁军重新进行了一次整编,交给了姚平中进行统带,而不得不承认姚平中在练兵方面还是很有一套的。 起码这些禁军看起来比以前要彪悍不少,当看到怡庆的车仗之后,守门的禁军立即拦住了去路,要搜查车辆。 这些禁军身上还是带着一些兵痞地作风,看到怡庆车辆四周跟了十几个年轻女子。 有些家伙少不了想要『毛』手『毛』脚一番,结果是被怡庆下车,一人抽了一个大嘴巴子,禁军怎么受得了这个气呀。 于是呼啦一下围住了怡庆和她的随从,伏波军的人可不吃他们的那一套,当场这些女卫便抽出了宝剑。 “你们想要造反不成?我看你们肯定是金兵的探子,来人呀!给我全部抓起来!”一个军官叫嚷着要让手下当兵的动手。 “瞎了你的狗眼,你也不看看本宫是谁?居然敢在本宫面前撒野?”怡庆冷笑一声,拿出了一个金牌,在那个军官眼前晃了一下。 这个军官看了这个金牌,当场冷汗便冒了出来。 这种金牌只有皇家的人才能佩戴,作为守卫京畿地军官,他这个眼界还是有的,于是当场便软了下来,赶紧连踢带打的将手下赶到了一旁,赶紧过来赔罪。 怡庆也懒得给他说明自己的身份,随便报了几个人名出来,并令他立即闪到一旁。 这个军官一听。 怡庆说的都是一些皇家地人,于是不敢多问。 屁也没放,便请怡庆进了城门。 怡庆领着手下的人进了汴梁城之后,先将带来的这些人安顿在客栈之中,然后才只带了两个最贴心的女卫直奔皇宫,现在赵栩已经登基当了皇上,肯定是住在皇城里面,济王府肯定是不会再住了,到了皇宫之后,怡庆这才亮明了身份,这些内侍们怎么能没听说过她呢!于是一溜小跑地便找赵栩报信去了。 当赵栩迎出皇宫的时候,怡庆早就在宫门哪儿等的不耐烦了,正在对守门的侍卫发脾气,当看到了一身红袍的赵栩跑出来之后,怡庆眼圈突然红了起来,眼泪唰的一下,便流了下来。 这也难怪,这么多年了,赵栩还是她见到的第一个亲人,能不激动吗? 赵栩定睛一看,这才确定眼前的果真就是失散数年地妹子,激动的声音都有点发颤,上前几步,一把拉住了怡庆的手,惊道:“怡庆!果真是你,我的天呀!你这些年到底跑到了哪儿去了呀!” 怡庆含着眼泪对赵栩施礼道:“怡庆参见圣上!” 赵栩高兴的觉得心跳都加速了,自己这么多兄弟姐妹之中,能和他说得来的也只有怡庆这一个人了,本来他早就死了心,觉得这辈子都见不到怡庆了,今天相见之后,赵栩也激动的难以自己,赶紧拉住怡庆道:“不要多礼,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快到里面说话吧!”赵栩这才发现四周的人都在看着他们,于是想到这里毕竟不是说话地地方,赶紧将怡庆朝宫中让。 有皇帝开口,怡庆带来地这两个女卫自然也就没有人再敢阻拦,于是一行人这才进了皇宫之中。 当赵栩和怡庆落座之后,赵栩想到怡庆出走了这么久,一直没有一点音讯,肯定是有一些隐情的,于是便将殿中地宦官宫娥们都给撵了出去,这才开口问道:“怡庆!你也是太任『性』了!虽然我也知道你不满父皇为你安排的婚事,但是你这么一走了之,可不知道让多少人担心呀!为了找你,我还亲自跑过一趟杭州,差点就让我觉得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快给我说说,这些年你受苦了吗?” 赵栩上下打量着怡庆,看到怡庆现在身材比以前圆润了许多。 倒也不似受苦的样子,而且身上的稚气已脱,倒是有一种成熟少『妇』的风韵,心中暗自惊奇,以他的眼光来看,怡庆早已成为了人『妇』了!只是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有这样的运气,居然娶了自己地妹妹! 怡庆早就想好了托词,只说自己离开了汴梁之后。 便逃到了福建,隐姓埋名遇上了一个如意郎君,已经嫁给了他,这些年过的很好,没有受苦。 赵栩听了之后,摇头苦笑道:“皇妹真是胆子不小呀!如果让父皇知道的话,还不知道要如何处置你还有你那夫君呢!那你给我说说,我这个妹夫到底是何人。 居然能让我这眼高于顶的妹子看上,想必他定也不是凡人!现在朝中是哥哥做主,倒也不妨封他一个官做,我派人将他接过来,妹子你也不用再回去了。 以后还是住在汴梁吧!” 怡庆微笑道:“多谢七哥了!我那夫君是个闲云野鹤之人,从未想过要当官的,妹妹谢过七哥了!” 不知怎么,听怡庆这么一说。 赵栩忽然想起了徐毅,于是摇头笑道:“怎么又一个不愿当官的呀!” 怡庆一听问道:“难道这个世上还有许多人不愿当官的吗?” 赵栩笑道:“我倒是也遇上了一位有本事的人,但是无论我如何劝他,他都不肯出仕,连我给他地赐官也给拒绝了!难不成你的这位夫君也和他一样吗?” 这么一打岔,赵栩反倒忘了问怡庆的夫君到底叫什么了,但是他这么一说,怡庆倒是抿嘴笑了起来。 这不正是说的她的徐郎吗? 两个人将话题扯到了父皇徽宗身上,对于徽宗,怡庆还是很有感情的,不管他如何昏庸,但在怡庆身上,他还是倾注了不少的父爱的,一说到父皇地遭遇,怡庆不由得潸然泪下。 “七哥。 现在你当上了皇上。 万万不能再如父皇一般那样做了,现如今大宋在金兵的铁蹄下山河破碎。 父皇和大哥他们还在金人手中受苦,七哥你可要快快重振大宋军威,尽快收复失地,恢复江山,迎回父皇他们呀!”怡庆含泪对赵栩说道。 本来赵栩看到怡庆还是满心欢喜,但是听到怡庆催他尽快迎回父皇赵佶和赵桓他们,心里面咯噔一下,觉得仿佛跟堵住了一般,他这段时间最不想听的就是有人在他面前说这句话,什么迎回二帝之类的,他们回来了,那自己怎么办呢? 但是赵栩也知道,怡庆这是在站在为人子女的角度上说话地,所以也不是很介意,毕竟两个人的感情一直很好,这么多年不见,倒不会因为怡庆这一句话就不高兴,于是哀叹了一声道:“怡庆说的不错,但是眼下大宋积重难返,一下就让大宋的军队强大起来,又岂是一朝一夕地事情呀!大宋立国之后,一直都是重文轻武,这点想必你也知道,大宋的军队积弱已久,和金军交战可以说是连战连败,而且号令不一,各自为战,虽然为兄也想尽快击退金军,但是眼下国库空虚,外有金军犯境,内有反贼作『乱』,到处都要派兵镇抚,难呀! 为兄登基以来,虽然整日殚精竭虑的重整朝纲,可是许多地方官员,因为我的身份的缘故,对我的圣旨阳奉阴违,大有割据一方的架势,令七哥我一时间无法调集足够的兵马,击退金兵,父皇他们七哥一定会迎回来地,只是眼下还没有这个能力罢了! 现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先争得一些时间,待我先稳固了后方之后,方有能力北伐,收复失地!只要给我一年的时间,七哥定能稳住国内的局势,到时候定会亲率大军北伐,将金人赶出咱们大宋的疆土!” 赵栩说这些话的时候,倒是都出于实情,至于迎回二帝,那就有点违心了! 听了赵栩的话之后,怡庆擦着眼泪说道:“我知道七哥的难处,这也怪父皇这些年来,挥霍无度,豢养了一帮『奸』臣在身边。 将大宋搞得民不聊生,要不然怎么会被金人如此欺凌呢?只是金人怎么可能给七哥你这么长时间,来重整河山呢?” 赵栩这才告诉怡庆道:“此事眼下刚好有一个转机,金人前几天派来了使臣,要和我们议和,双方暂时休兵罢战,为兄也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暂时和金人停战。 让大宋得以喘息一下,待到为兄整治了国内,稳定了后方地局势之后,自会马上发兵,和金人决一死战,定将他们赶出大宋去!” 怡庆闻听之后,心中猛然一紧,虽然她是一个女子。 但是平日里也一直在关注大宋地局势,而且这次她还亲自和徐毅一起到了辽东,看到了伏波军在辽东和金人血战的场景,对于局势还是有一定地了解地! “七哥难道现在要和金人议和?对金人停止用兵不成?”怡庆立即便急了起来。 赵栩奇怪的看了看突然激动起来的怡庆,但是并没有意识到她为何会这么激动。 而是接着说道:“是呀!金人东路军的金兀术刚刚攻破了济南府,张叔夜和关胜败出济南府,京东路无兵可调,如果金兀术长驱直入的话。 很快就又有可能到了汴梁城下,现如今只能答应一些金人的条件,暂时让两国休兵一段时间,也好让七哥腾出手整顿一下江山!” 怡庆当即便站了起来,嘴唇哆嗦着,脸『色』煞白,指着赵栩怒道:“七哥!你怎么能这么做呢?我虽为一介女流,但也知道此时金人占我疆土。 杀我臣民,掳我财物,还劫去我们父兄,你怎么能和他们议和? 还有,天下人都知道伏波军正为了大宋在辽东和金人拼的你死我活,多少将士死于阵前,他们是为了什么?你一旦和金人议和停战,金人定会抽出大军前往辽东围攻伏波军。 以伏波军的兵力。 他们怎么可能挡得住如此多地金兵围攻呢?你这简直就是要『逼』他们走入绝境! 伏波军为什么要冒死攻入金国腹地?他们不正是为了帮您和大宋百姓吗?他们不求名不求利,甚至连官也不求。 却在辽东抛头颅洒热血,而你这么做,和出卖他们又有什么不同呢?他们刚刚经过连番苦战,现在将士们疲惫不堪,正急需休整,你这么做,等于是险他们于死地呀!” 赵栩被怡庆这一通指责弄得有些张口结舌,这个事情他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在大宋和伏波军之间,他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大宋的利益,至于伏波军来说,他认为,大不了伏波军顶不住退出辽东也就罢了,没有想到今天怡庆闻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居然反应如此之激烈,居然会立即怒斥自己的背信弃义,于是愣愣的看着怡庆。 过了一阵赵栩才讪讪的说道:“怡庆你为何如此激动?七哥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宋着想呀!你又何必为此如此震怒呢?今日你我兄妹相见,还是不要再说这个事情了,如果大家知道了你回来的消息,恐怕都会很高兴的!” 怡庆几乎无法克制自己地情绪,依旧怒视着赵栩道:“我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七哥恐怕怎么也想不到吧!那个徐毅,就正是你妹妹的夫君!他现在就在辽东,你这么做岂不等于要将他『逼』上绝路吗?” 赵栩的下巴一下就掉到了地上,当场就傻了眼了。 半晌之后,才指着怡庆说道:“你……徐毅……你们……你们居然……你居然嫁给了徐毅?原来劫去你的海贼就是他呀!该死!真是该死!他居然敢『逼』你嫁给他!这厮罪不可恕!”他从震惊之中恢复过来之后,说着说着,倒是先怒了起来。 原来赵栩以为徐毅就是当年那个在海上劫去怡庆的海贼,『逼』迫怡庆嫁给了他了,现在定是派怡庆前来对他讨要好处了,要不然当初为何徐毅会和他结交呢? 怡庆冷笑了一声道:“七哥大可不必这么看待我地徐郎,他绝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当初我确实是被海贼所掳,但是正是我家徐郎平了那股海贼,才将我救出了虎狼之窝,要不然恐怕怡庆早已命丧黄泉了!” “哦!”赵栩这才知道有点误会徐毅了,于是苦笑道:“我说我怎么那么巧,就偏偏在杭州碰到了他呢!原来这个家伙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呀!” 怡庆立即说道:“你又误会了。 当初徐郎在杭州碰到你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我地身份,哪儿会知道你是个王爷呢?那件事不过是个凑巧而已,我之所以知道徐郎认识了你,还是后来看到了他身上你的那块腰牌,才知道他见过了你,徐郎虽然身为海贼,却时刻没有忘记报效国家。 他宁愿冒着危险,千里迢迢的远征安南,北上讨伐倭国,都不愿意和朝廷为敌,现在更是为了大宋,冒死前去攻打金国,既不求名,也不求官。 可你呢?我地七哥?却在这个时候,出卖了他和他手下那么多的将士,你对得起他吗?” 赵栩被怡庆这通话给臊得简直无地自容,这件事他确实做得对不起徐毅,只是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大义。 而徐毅的伏波军怎么说也都是一支义军,他们的生死在大宋面前,可以说是微不足道,可是当他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 不由得踌躇了起来,半晌都不知道该怎么和怡庆说什么了。 怡庆看赵栩不说话,于是再次说道:“七哥!我再问你,你难道真的要和金人议和吗?难道你就真地忍心看着我的徐郎还有他手下的将士血洒辽东吗?” 赵栩被问得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好尴尬地说道:“怡庆你消消气,此事七哥确实也是无奈之举呀!七哥并非是要故意背弃伏波军,而是眼下我也没有其它办法,才出此下策!” 怡庆对赵栩的这个回答十分失望。 于是起身说道:“既然这样,那怡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此告辞,七哥继续做你的太平皇帝好了!” 赵栩赶紧拦住她道:“你看,好不容易你我兄妹刚刚相见,怎么能说走就走呢?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你还是在这里盘桓两日,待我考虑一下。 再说如何?” 怡庆虽然恼怒赵栩和金人议和。 但是看他对自己还是一再忍让,并答应重新考虑这个事情。 终于还是答应了下来,但是她也提出一个要求,就是她此次回来,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了,她不想见那些所为的皇姑亲戚们。 赵栩想了一下,觉得怡庆现在这个身份,对于皇家来说,让人知道了地话,确实不怎么光彩,虽然徐毅地伏波军现在是名声大噪,但是他毕竟是一个海贼出身的,怡庆又身为公主,保不准会被士人所耻笑,于是便点头答应了下来,传令下去,今日知道此事地人,任何人不得将怡庆公主回来的消息擅自传出去,否则的话定斩不饶。 怡庆这才在汴梁落脚了下来,将她这些年的生活情况告诉了赵栩,赵栩一听徐毅居然娶了四个老婆,于是拍着桌子大叫,要找徐毅算账,怡庆贵为公主,岂能和其他女人共侍一夫呢? 怡庆说道:“这事也不能怪我家徐郎,在我认识徐郎之前,他已经有了三个妻子了,而且她们也对我很好,此事不提也罢!” 赵栩想想,现在生米都煮成了熟饭,总不能让徐毅再把其他仨老婆给休了吧!于是也就不再此事上过多纠缠了。 于是赵栩又问起了徐毅的发家史,这个事情怡庆因为有徐毅地嘱咐,所以只是有选择的告诉了赵栩一些,有关伏波军核心的事情,却没有告诉赵栩什么。 两个人聊了很久,直到有内侍前来通报,说吴敏求见,赵栩才将怡庆安置下去休息,在养心殿召见了吴敏。 “启奏陛下,臣等已经和金人达成了协议,……” ------------ 第六百六十一章 再会佳人 第六百六十一章 再会佳人 听吴敏说已经和金人达成协议之后,赵栩反倒有些踌躇了起来,怡庆的到来,给他的决策带来了一个很大的麻烦。 如果说以前徐毅是他的朋友的话,那么现在徐毅却因为怡庆的关系,变成了他的妹夫,而这次和金人议和,对于他来说,他是得以了喘息的机会,但是他也十分清楚,如此一来,将会把伏波军给推入到一个非常险恶的地步。 最让他觉得没法向怡庆交代的就是为了达成协议,吴敏和秦桧答应了金人的要求,就是大宋将断绝对伏波军的支援,这就更让伏波军在辽东的处境危险了许多,他们失去了大宋的物资支持之后,到底能撑多久呢?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 就在赵栩还在拿着这份合约踌躇的时候,有内侍来报信,说山东送来消息,说金兀术大军已经出了济南,打到了郓城,速度快的惊人,而且宗望的中路据也再次绕过了相州,直『逼』浚州。 赵栩不禁又紧张了起来,而吴敏和秦桧等人则马上便慌张了起来,赶忙劝赵栩赶紧和金人达成协议,让金使回去,阻止他们大军继续南下,赵栩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十分踌躇,这协议到底是签还是不签呢? “启奏圣上,请圣上传旨让姚平中速带汴梁的两万禁军,到郓城阻截兀术的大军!传旨种师中速在黄河布防,不得让宗望的大军过河!”李纲咬牙对赵栩进言到! “圣上,此事万万不可呀!现如今守卫京畿的也只有五万禁军,一旦让姚将军再带走两万人的话,那汴梁城就只剩下三万兵马了,一旦种师挡不住宗望过河的话,那汴梁城便危矣了呀!”吴敏赶紧叫道。 “是呀皇上。 虽然这段时间禁军经过姚将军的『操』练,是比以前精干了一些,但以他们的战力,两万人万万挡不住兀术地大军呀!一旦姚将军有失的话,那京东西路就再也无人能挡住金兵了呀!”秦桧也赶紧说道。 赵栩这会儿真的是骑虎难下了,只要一到这种情况下,下面的人准会吵成一团,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 又有人上殿急报,说在郑州的种师中连日劳累,忽然病倒,现在危在旦夕! 赵栩一下就懵了,现在他在京畿地区能仰仗的只有种师中和姚平中这两员大将了,种师中又偏偏在这个时候病倒,那黄河一线的防御就很可能会出问题了,上一次宗望渡河的情景至今还历历在目。 金兵一过黄河,河南岸地十多万守军居然一哄而散,如果…… 赵栩也不敢接着朝下面想了,于是一咬牙,抓起御笔。 便在合约上签上了他的名字,并让掌印内侍,将玉玺拿来印在了上面。 接着赵栩令吴敏立即将给金国的岁币还有赔偿速速准备齐,送金使出城。 然后他才想起来,此事该如何对怡庆交代呢? “启奏圣上!怡庆公主……怡庆公主她……”一个宦官神『色』慌张的跑来对赵栩禀报到。 赵栩心头一惊,赶紧问道:“怡庆她怎么了?你快说!” 这个宦官这才说道:“启奏圣上,怡庆公主她在闻听了圣上已经和金人议和之后,一早闯出了宫,朝着南门去了!临走她还给陛下留下了一封信!” “混账东西,为何不早说呢?快点命人将她追回来!”赵栩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赵栩接过怡庆留给他的那封信,打开之后。 才发现这封信不是怡庆所写的,而是徐毅所写的。 徐毅在信中对赵栩阐明了他地打算,徐毅想在辽东站稳之后,继续朝金国腹地攻进,请赵栩务必趁着他在金人腹地之中制造混『乱』的这段时间,起大军北伐,令金人首尾不能相顾,他也料定金人因为他伏波军的缘故。 会考虑到从大宋抽身。 挥师对付伏波军,请赵栩利用这个机会。 趁机收复失地,夺回燕山府等地,威『逼』金国的西京和中京等地,到时候金人自会向大宋低头的。 赵栩看罢了这封信之后,哀叹了一声,心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不多时有人来报,说怡庆公主带了她地人已经闯出了南门,守门的禁军因为她拿着宫中的金牌,不敢加以阻拦,她们这会儿已经走远了! 赵栩手一松,徐毅的那封信便掉在了地上…… 徐毅安排过了辽东地事情之后,立即启程朝流求岛而去,船队所过之处,看到了是一片繁忙之『色』,海面上来往的许多船只,都是来往于大宋和辽东之间的货船,上面装载的多是一些各地官府送往辽东的粮草物资,可见他们伏波军现在已经获得了大宋上下不少人的认同了,面子是打出来的还真是不错,他们辽东数战大大激励了大宋上下的抗金地决心,这一点徐毅很是满意。 返程的道路上,徐毅得知山东不少地方都已经被金兵所占,于是干脆便在船队驶到胶州湾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被金兵所控制,于是徐毅便率领船队顺道,来了一次突袭,猝不及防之下的金军当即被他们船上的炮火轰了个鸟兽散,还抓了不少的俘虏,结果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些所谓的金军,大多都是山东一带大宋的降军。 徐毅一怒之下,命人将这些汉『奸』给来了一场大屠杀,最后只留下了几个降兵,告诉他们,让他们去通知其他地汉『奸』们,只要以后再发现金军中有他们这些降军,定杀不饶! 这件事在京东路一带,也造成了不小地影响,不少摇摆不定的宋军听说了此事之后,都心有余悸,吓得够呛,附近一些已经降金地宋军,开始出现了一次大规模的逃亡,从新叛逃回了大宋那边。 从大连港到流求岛,需要走上不短的时间。 当徐毅到了两浙沿海的时候,命船队继续南行,而他拐到了独龙岛一趟。 从上一次他离开独龙岛到现在徐毅已经有一年多时间没有再到这里了,岛上的人们听闻了徐毅地到来之后,纷纷涌到了码头,齐齐的跪倒迎接他的到来。 如果说徐毅以前只是赢得了他们的忠诚的话,那么现在徐毅经过和金人这数战,更是赢得了他们的尊重。 当徐毅踏上码头的时候,欢呼声响遍了整个独龙岛。 徐毅一一搀起了钱老本他们这些人,然后让岛上其余的那些人都起来散去,好不容易才在众人地簇拥下,到了岛上的议事厅之中。 一年多不来,独龙岛的变化也很大,这里的住宅区再次扩大了许多,而且规划的也更为合理。 更令徐毅高兴的是,这里的工坊区也扩大了数倍,单单是杨老西的火『药』作坊,就足足扩大了三倍以上,更别说胖光地肥皂作坊了。 也是扩大了数倍的规模,原本是刘老六手下的捕鲸船队也扩大成了几支,发展成了一支庞大的捕鱼船队,不但捕鲸。 还捕获大量的海产,腌制之后,销往陆上,并成为伏波军地储备。 同时岛上的居民因为宋金开战之后,北方难民大批南下,无以谋生的情况下,被伏波军大批收拢,一大部分虽然转运到了流求岛。 但是独龙岛也接收了不少,现在岛上的居民已经超过了两万人,基本上快要达到了独龙岛所能承受地极限了,这样一来,劳动力也就富裕了许多,岛上的制衣坊也随之扩大,为伏波军提供了相对比较充裕的皮甲还有被服等物。 原来设在岛上的孤儿学校也被重新开了起来,又一次接收了两三千陆上的孤儿。 也是因为宋金开战的缘故。 北方的一些读书人也不得不南逃,到了南方之后。 却无法谋生,于是为了活命,只好被伏波军给劝到了这里,成了这里的教书先生。 除此之外,岛上一些地势平缓地地方的土地,也被岛上的人开垦成了农田,虽然这里的农田不多,但是起码也能支持独龙岛的大部分用度,不用过度依赖从陆上采购了,人口的增加带给了伏波军很大的好处,让他们获得了相当充裕的劳动力。 徐毅没有在这里做过多地停留,只是短暂地了解了一番这里的情况,嘱咐钱老本、杨老西他们要加紧各种火器地制造,支持伏波军在辽东开疆拓土。 杨老西立即拍胸脯保证道:“请主公放心好了,我们这一年多来,没有闲着,通过『摸』索,我们现在已经可以自己大批从土硝里面提纯上等的硝石了,这么一来,咱们也省了不少钱,制成的火『药』威力保证不比以前低,还要更好一些!现在咱们的火『药』作坊,每天都能产数百斤左右的火『药』,还有不少的引线、掌心雷、轰天雷,足够咱们大军用了!” 徐毅笑道:“杨老西这么说可就是有些自大了,你是不知道呀!咱们现在随便开一仗下来,消耗的火『药』又何止千斤呀!日产数百斤恐怕还是太少了一些,这个产量远远供不上咱们的使用,你还要继续想办法增产,要知道你多造出一些来,咱们的弟兄们就可以少流一点血,就可以多杀一些金兵,这个数量是远远不够的!不要光想着省钱,现在咱们伏波军最不缺的就是钱了,与其将时间浪费在自己提纯上面,还不如从陆上各种渠道多采购一些现成的硝石,甚至威力稍微小一点也没关系,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数量跟上前面大军的消耗!” 杨老西赶紧点头答应,本来他以为现在他的产量已经翻了几番了,徐毅应该会感到满意了,没想到照徐毅这么一说,他眼下这点产量还是远远不足,于是暗下决心,怎么也要尽快的再将产量翻几番才行,既然不用省钱,那就简单多了! “五花肉,你哪儿也别闲着,现在正是打仗的时候,到处都需要钱,你可是掌握着咱们伏波军重要的财源的,别给我丢人,尽快加大产量,能多赚一些就多赚一些!”徐毅又对胖光吩咐到。 “主公你放心好了,有我胖子在。 不会少的!现在咱们的肥皂不但在大宋销路好,而且还直接送到淡水寨哪儿去不少,跑南洋的海商都要在哪儿进货,还有每个月咱们还要卖给高丽和倭国一批,赚钱没问题!”胖光一身肥肉抖动着满脸的得意之『色』。 “我听说小红豆已经有孕在身了?你要好好照顾她!别让他再到肥皂厂去了知道了吗?”徐毅听说了小红豆已经怀上了身孕,于是交代胖光到,同时还坏坏地想到,小红豆那么瘦小。 怎么承受住这个胖子的折腾呢?嘿嘿! 正在徐毅打算离开独龙岛的时候,岛上又到了两条船,船上装满了从杭州运过来的铁和各种岛上需要的原料,徐毅没有怎么在意,于是便要告别钱老本他们离去。 正在这时,一个岛上的弟兄跑进来对徐毅禀报道:“启禀主公,杭州过来的船上带来了个女子,说是要见您!” 徐毅楞了一下。 暗道什么女人怎么会坐伏波军的船只到独龙岛呢?自己到独龙岛是临时决定地,什么人能这么快得到消息呢? 于是他便开口问道:“那个女子叫什么名字?” 报信的人答道:“那个女子用白纱蒙面,只说她姓李,没有告诉小的名字,说是主公的故交。 要是主公不认识的话,那我这就去打发走她!” “慢!”徐毅赶紧叫住了这个手下,他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出来了一张清新脱俗的面庞来,于是干咳了一声。 对周围的人说道:“诸位有事只管先忙去吧,我这里见一个故友!” 在大厅地这些人能干到眼下的地位,那可都不是笨蛋,马上就会意的告退,纷纷离开了议事厅,连钱老本这个老家伙都一脸坏笑的说要去验货,跑了出去,搞得徐毅很没面子。 有心解释一下吧,只怕是越描越黑了,还不如打马虎眼,就这么过去拉倒。 不多时,侯成便从外面带进来了一个白纱罩面的女子,然后站到了一旁,徐毅抬眼望去,这个女子身穿一身牙白『色』地罗裙。 婷婷袅袅的身姿。 犹如在一团烟雾中一般,令人觉得不忍亵渎。 这个女子站定之后。 皓腕轻抬,从袖中『露』出了一只宛如白瓷一般的玉手,轻轻的撩起了遮挡在头上地白纱,『露』出了一张清丽动人的面庞,今日的她一点粉黛也没有施,但是却丝毫也没有影响到她的美丽,睫『毛』蝶翅般轻轻颤动,目光清远『迷』离!岂不正是数年前徐毅在汴梁见过的那个一代名『妓』李师师吗?只不过现在看去,李师师比起当初她在汴梁的时候,清瘦了许多,但是却丝毫无损她的美丽,反倒平添了几分委婉,令人怜惜不已,即便是徐毅这个老江湖,也不由再次被她的美『色』为之一窒。 “奴家见过徐公子!徐公子可还记得奴家吗?”李师师莲唇轻启,吐出一串银铃一般地声音。 徐毅只是短暂的失了一下神,但是马上便恢复了过来,赶紧起身拱手道:“原来是李小姐,徐某有失远迎,实在是失礼了!” 侯成外号花猴子,出了名的机灵,一看徐毅认识此女,看着还是个老相识,而且也看出此女身上没有武功,知道她不会对徐毅构成什么威胁,于是悄然退出了大厅,整个大厅只剩下了徐毅和李师师二人。 李师师的美目中闪过了一丝欢愉之『色』,但是马上便换上了一副哀怨的神『色』,再次开口说道:“公子当年一别之后,再也没有了音讯,奴家对于公子念念不忘,当初的那首风流子,至今要萦绕于心,而且奴家多次让人查访公子,以求能再见公子一面,可是奴家的种种努力,都没有得到公子任何回应!难道公子就如此看不起奴家吗?”说着美目中便蒙上了一层水雾。 徐毅望着泫然欲泣的李师师,不由得心中一软,虽然史上不少人都说李师师红颜祸水,『迷』『惑』了徽宗老儿,令徽宗不问朝政,荒唐之下,造成了北宋地覆灭,但是到了这个时代之后,徐毅从各个方面得知地情况看,此事根本怨不得李师师什么,徽宗的荒唐绝非是在认识了李师师之后才开始地,而李师师身在娼门,又怎么可能左右一个荒唐皇帝呢? 所以徐毅并不认为李师师在这个事情上有什么错,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当日不过萍水相逢,他不过醉酒之后,随口抄袭来了一篇陆游的词,居然就令李师师对他情根深种,这事情似乎有点太扯了一些。 于是徐毅赶紧说道:“李小姐言重了,以李小姐这样的风姿,徐某这个粗人岂敢瞧不起李小姐呢?何况李小姐的身世也绝非你自己可以左右的,本就是一个可怜之人,徐某绝无轻视之心!反倒是徐某听说,李小姐捐出所有资财,助国家抗击金人,此种作为,更是令徐某钦佩不已!” 听徐毅这么一说之后,李师师觉得心中好受了许多,于是苦笑了一声道:“多谢公子!今日能听公子这席话,奴家即便立即死去,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奴家当初在汴梁的时候,一切都身不由己,后来,听闻金人起兵伐宋之后,京中之人,人人指我为祸水,可又有多少人知道,奴家曾多次规劝圣上,要勤政爱民,亲君子而远小人呢? 当听到金人起兵伐宋的消息之后,奴家早已是万念俱灰,于是便自赎了身子,将这些年积攒下来的一些薄财留下,以助军资,也权充赎回一些罪过!可是离开了汴梁城之后,奴家才知道,这个世上哪儿还有奴家的容身之处呀!所以奴家才厚颜想起了公子,一路寻到了杭州,此生奴家早已别无所求了,只想再见公子一面,奴家也就虽死无憾了!” 李师师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低沉了下来,话语中透出了浓浓的厌世的意味。 徐毅听得心中一颤,于是不由自主的上前了几步,鬼使神差的拉住了李师师的一只玉手,急道:“李姑娘不要这么想,大宋之所以到了如此地步,岂是你的责任?怪只怪那徽宗自己,根本不知如何治理天下,他这个昏君,不管这个世上有没有你,最终他都会将大宋给折腾到如此地步,此事又怎么能怪你呢? 千万不要用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这个世上美好的东西还有许多,李姑娘大可不必如此自暴自弃,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容身呢?” 李师师听了徐毅的话之后,看着他握着自己的一只手,再也遏制不住心头的悲伤,一头扑入徐毅的怀中,放声大哭了起来,这段时间她饱受世人的白眼,以至于她连脸都不敢『露』一下,一直就这么呆在杭州的威海镖局之中,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现在终于遇上一个理解她的人了,于是立即便将胸中寄存的那种悲伤彻底的爆发了出来。 徐毅被李师师这么一扑,一下也僵在了当场,他对李师师本来是持有一种同情的心理,对于她的美貌,徐毅倒是只是纯粹的欣赏,并没有觊觎什么,只是觉得她有些可怜,另外又对她对自己的深情有些感动,可是李师师这么一哭,让他顿时没有了主意,身体僵硬了半天,才终于无奈的伸手揽住了李师师的肩膀,由着她在自己怀中放声大哭,轻轻的用手拍打着她圆润的脊背。 李师师的眼泪打湿了徐毅的胸襟,连徐毅都不知道她到底哭了多久,就这么一直抱着她,让她尽情的宣泄心中的哀怨,后来李师师哭了好久之后,忽然身体一软,停止了哭声,缓缓的瘫软了下去。 徐毅赶紧一把揽住了她的纤腰,低头望去,结果看到李师师双目紧闭,居然生生哭的晕了过去,于是再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了,探手将她抱了起来,飞奔入后面的卧房,将李师师平放在床上,赶紧招呼侯成,让他立即去叫医官过来。 ------------ 第六百六十二章 返岛 第六百六十二章 返岛 侯成撒腿便跑了出去,这是什么事儿呀!如此一个美貌的女子,见到主公就哭的昏天黑地,一直哭的晕了过去,难不成主公还曾经做过负心人不成?汗!这事儿没法问,还是赶紧找医官再说吧! 徐毅在医官到来之前,先给李师师把了一下脉,结果吓了一跳,他居然没有『摸』到李师师的心跳,难不成就这么看着一代美人香消玉殒在他面前不成? 徐毅也顾不得其它了,于是赶紧为李师师做人工呼吸,同时把手放在她的胸前,松开她的胸襟,让她可以方便的呼吸,又为她的心脏做人工复苏,虽然如此做很是香艳,手掌下一片温软,但是徐毅这会儿哪儿还顾得去感受这个呀,一边为她做心脏按摩,一边俯在她的眼前,为她做口对口的人工呼吸。 正在徐毅手忙脚『乱』的时候,李师师忽然猛的弹了一下,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嘤咛了一声之后,猛然睁开了双眼,其实她身体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由于长时间的郁闷,胸中长期寄存的那种淤积之气,突然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之后,大哭之后造成了她短时间的休克,经过了徐毅的急救之后,很快便恢复了过来, 可是她这一恢复倒好,睁眼正好看到徐毅正在按着她的胸部,两只大手叠压着正按在她左侧的玉『乳』上,于是她的俏脸一下便红了起来,暗道这个徐公子怎么能趁着自己晕倒,占自己的便宜呢? 但是再一想,现在她已经沦落到了这种地步,又能有什么选择呢?于是又闭起了双眼,眼角流出了两行清泪。 徐毅一看到李师师醒了过来,再看她的神『色』。 立即便知道她误会了自己,于是仿佛烫住了一般,赶紧拿开了按在她胸口的大手,不过还是体验了一下,她胸前的丰盈。 “公子如果不嫌弃奴家的话,奴家的身子公子只管拿去好了!”李师师感觉到了徐毅已经将手从她胸前拿开之后,睁开了她雾蒙蒙地双眼,望着徐毅小声说道。 徐毅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正『色』道:“姑娘误会在下了,虽然徐某不敢自称君子,也绝非乘人之危的小人,姑娘刚才哭的晕了过去,暂时休克了,徐某正在为姑娘做心脏复苏,绝非是在占李小姐的便宜,如果不是在下急救的话。 恐怕李小姐现在已经香消玉殒了,徐某的话,苍天可证,绝无半点虚言,更无一点对李小姐亵渎的想法。 请李小姐相信在下!” 看着一脸正『色』地徐毅,李师师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得出来他说的都是实话,想来她也算是阅人无数,什么样的眼神没有见过呀。 但是今天他却没有在徐毅的眼中看到半丝的情欲,便知道自己真的是误会了徐毅了,心中先是一阵安慰,知道自己果真没有看错人,毕竟当初在汴梁的时候,徐毅便可以留宿她地绣房之中,可是徐毅却还是潇洒的飘然而去,现在他定不会趁自己之危了! 但是随之而来的却又有一种失望的感觉。 现在她如此处境,如果徐毅真的看上了她地话,对她来说倒是一个不错的归宿,可惜呀!徐毅却…… 一个医官跟着侯成跑的上气不接下去的来到了房间外面,侯成叫道:“主公,医官已经到了!” 徐毅对李师师点了点头,答道:“请医官进来为李小姐诊治一下!” 李师师抬起头,忽然眼角余光中看到自己胸前一片粉白。 低头一看。 自己胸口地衣襟已经被解开,『露』出了两团粉嫩的饱满。 惊叫一声双手急忙捂住了胸口。 徐毅赶紧解释道:“李小姐莫要误会,刚才你昏厥的时候,徐某为了让你呼吸顺畅一些,才擅自解开了你的胸衣,并无它意,请李小姐原谅!” 李师师俏脸一片通红,嗯了一声,赶紧收拾胸衣,徐毅想了一下,还是伸手摘下了床帏,遮挡住了李师师那俏丽的容颜,李师师这样的容貌,他还真不想让太多人看到。 医官进来之后,徐毅请李师师从帷幔后伸出了一只手,医官小心翼翼的为她搭脉诊治,过了一会儿之后,松手对徐毅说道:“主公放心,这位姑娘身体并无大碍,只不过是因为燥气郁结时间过久,一经宣泄,才导致昏厥,卑职只需开个方子,稍加调理之后,很快便会没事的!” 徐毅点点头说了声有劳,医官赶紧到外面开了一个方子,着人为李师师煎『药』去了,而房中又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李师师在床帏中收拾好了自己地衣服,撩开了床帏,再次将她的娇容展现在了徐毅面前,起身对徐毅施礼后小声说道:“奴家多谢徐公子的救命之恩!” “李姑娘不必多礼,徐某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姑娘不必挂怀,倒是徐某今天也很好奇,姑娘又是如何知道徐某回到了独龙岛呢?”徐毅终于说出了他的疑问。 李师师这才解释道:“其实奴家并不知道徐公子回到独龙岛,只是因为奴家在杭州已经好久了,很想活动一下,于是便对公子在杭州的属下提出了出游的要求,公子的手下刚好要回这里,奴家也不愿留在杭州,不想被人认出,所以便跟着船一起来了这里,没想到公子也刚好在这里,一切都是巧合罢了!如果不是奴家今日碰巧来到这里的话,公子定不会想到奴家还在杭州等公子您呢!”她地话语中透出浓浓地哀怨。 徐毅又是汗了一下,李师师说的还真是实情,如果今天她没有来独龙岛地话,自己还真就没想到她还在杭州等着自己呢!于是略微尴尬的说道:“还请李姑娘原谅,现在徐某的伏波军正在和金人酣战之中,徐某实在是无暇分身他顾呀!” 李师师也知道,现在伏波军正在辽东和金人激战,于是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叹息道:“可惜师师是一介女流。 不能给公子帮什么忙了!只是不知公子打算何时离开这里呢?” 徐毅想了一下之后,有些歉意的说道:“今日如果不是李姑娘来的话,估计徐某这会儿就已经离开独龙岛了,毕竟徐某也近一年都没有回家看过了,所以无法在此地多做耽搁!” 一听徐毅要马上离开,李师师的脸『色』顿时又变地一片煞白,嘴唇颤抖着说道:“公子难道这就要走了吗?” 徐毅虽然觉得很残忍,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李师师顿时后退了几步。 一些跌坐在了床上,两眼一红,垂泪道:“那奴家可怎么办呀!奴家现在已经是走投无路了,假如公子怜悯的话,奴家愿意在公子身边为奴为婢,伺候公子!还望公子怜悯!”李师师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是用了很大的努力的,要知道她以前的身份。 天下男人无不仰视,也就让她的心境比起许多女子来说,都要高出许多,能说出这样的话,对她来说是十分艰难地事情了! 徐毅没想到李师师居然把话说到了这等田地。 赶紧说道:“李姑娘不必如此妄自菲薄,徐某岂能让你为奴为婢呢?现在正是伏波军生死存亡之际,徐毅不敢妄谈男女之情,如果李姑娘不弃的话。 不妨就先在这里住下,虽然这里没有陆上繁华,倒也堪称一个世外桃源之地,待徐某和金人做以了结之后,假如姑娘愿意留下,以后我们再谈如何?”徐毅还真就有点说不出拒绝的话,毕竟李师师这些年来对自己念念不忘,还放弃一切。 来找自己,如果当面拒绝她的话,保不准她就走了绝路也说不定,于是只能暂时这么说到。 听了徐毅的话之后,李师师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徐毅起码没有拒绝她,而且还答应让她留在这个独龙岛,而且她也明白。 现在徐毅的时间很是宝贵。 于是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徐毅和李师师闲聊了一会儿之后,看看天『色』。 于是将钱老本找来,请钱老本代为照顾李师师的生活,而他还是要尽快返回流求岛,钱老本于是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在他看来,徐毅身为伏波军地主公,有个三妻四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古都有人不风流枉少年之说,徐毅这么一个大才之人,更不必在乎有点什么风流韵事。 虽然李师师对他恋恋不舍,但是徐毅还是毅然决然的带人登船,离开了独龙岛的码头,立于船尾之上,远远能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站在码头迟迟没有离开,徐毅不由微微叹息了一下,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真就和这个李师师有了这样地交集,不由大为感叹世事无常,至于以后如何解决这个事情,连他都没了主意。 回到海上之后,徐毅令船只日夜兼程,不再做任何停留,经历了一场大风雨的数日之后,前方终于出现了流求岛的影子。 “终于回家了!”徐毅心中一阵激动,而船上的那些部下们也都欢呼了起来,这些人也和他一样,离开流求岛很久了,长久以来,大家基本上都早已将这里视为他们地家乡了,再次看到流求岛,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颇有点心『潮』澎湃。 淡水寨的发展令徐毅这个主人自己都感到有些瞠目,眼下的淡水寨码头比起年前他率队离开的时候,可以说至少又扩大了一倍,靠泊的船只和出入河口的船只数量更是多出了很多,单从这些船只的形制还有字号上来看,就知道其中绝大多数船只不是伏波军所有的,各地地船只几乎都能看到,甚至他们还在河口的地方看到了两条番船,正满载了货物,从淡水寨码头驶出河口,而原本十分幽静的淡水河现在布满了帆影,呈现出了一片繁华的景象。 而河道两岸拔地而起了成片的商埠,河口更是竖起了几座高大的灯塔,便知道这里已经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了。 徐毅的归来淡水寨的众人早已得知,随着号角地响起,所有船只都立即靠边,为徐毅地纵横号让出了道路,引航地船只立即将纵横号给引到了一个专用地栈桥上停靠。 不待纵横号停稳,栈桥上便出现了一大票迎接他的人。 徐毅站在高大的船楼上面,看到河道两岸一片繁华的景象,远远望去,原来南岸一些荒地,现在也呈现出了一片绿油油的稻田景『色』,对于这里的变化,徐毅感到由衷的欣慰。 自己虽然不在这里,但是这里地各种工作丝毫没有停顿下来,而且发展的十分迅速,这一切都要拜高旭的努力了。 众人相见之后,少不得又要痛饮一番,高旭等人向徐毅汇报了这一年来的情况,在徐毅离开之后,这里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落实。 但是在五月宋金开战之后,淡水寨开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大批的难民被转运了过来,而且在李幕天家的引导下,江浙一带地大批商贾担心战局影响到他们的生意。 为了求稳,许多商贾都开始将他们的作坊转移到了流求岛,这里天高皇帝远,税收又相对比起陆上轻了不少。 而且水路来往很是方便,一到这里,商贾们立即便喜欢上了这里。 岛上因为大批难民的涌入,彻底改变了伏波军劳力短缺的问题,也为商贾们在这里设工坊提供了充足地劳动力,使淡水寨这里的商业发展速度非常之快,一座座工坊几乎可以说是一夜之间便拔地而起,工坊的建设。 为伏波军又提供了相当的财力,这些商贾们要在这里设厂,就需要大量购置土地,所以高旭采取了徐毅以前用过地办法,采用公开招标竞价的方式,出售土地,令淡水寨的土地比起一年之前的价格,起码翻了好几个跟头。 出售土地也极大的充实了伏波军的财力。 而且这里出售土地,只收取质量好的铜钱或者是金银等硬通货。 对于大宋发行的铁钱还有交子一概不收,这样一来,伏波军便储备了大批地金银铜等贵重金属,财力早就不是以前可比的了。 而且商贾在这里建厂,少不得要大批动用劳动力,同时也带动了岛上的伐木、烧砖等行业,也解决了初到这里的闲散劳动力的问题,并且让岛上前期的住民获得了丰厚的回报。 而正是这些商贾们的带动,也使淡水寨这里开始从单一地农耕经济,几乎是一夜之间便转入到了商业化地经济轨道上,大批海商闻讯之后,纷纷驾船来到这里进行买卖交易,将陆上一些原料大批转运到淡水寨,再将这里出产的物品运出流求岛,不说伏波军官办地工场获利多少,就是单单税收一项,就让伏波军赚了个盆满钵满了。 而原来开发的土地,在经过了两三年时间的耕作之后,加上这里鼓励养殖业的发展,各种牲畜的粪便成为了上好的有机肥,还有就是占城稻的大面积普及种植和配合的稻田养鱼项目的推广之后,使土地的农作物产量连连翻番,早已是不用担心这里的粮食供给问题,不但不必考虑从陆上采购的问题,甚至还开始返销到陆上一些,让这里的农民们也变得富裕了起来。 而淡水寨现在早已不是一个寨子了,一眼望去,完全可以称作一个城市了,随着淡水寨的扩大,这里的行政管理也开始细化了许多,原来几个人负责的事情,现在由于事务的繁杂,也大大细化了起来,以前伏波军自己培养的那些初级行政人员,现在也开始上岗,担负起了各种管理工作。 虽然这些人经验还很欠缺,有些事情处理的并不是很妥当,但是这里的官风却很好,伏波军由于有督察队的存在,为官者很少有人敢伸手拿黑钱,所以即便他们的工作上有一些瑕疵,这里的老百姓和商贾们也都不会很介意,毕竟在这里,相对陆上已经糜烂的官府来说,这里的环境要宽松许多。 但是由于大批难民涌入之后,也带来了一些社会问题,岛上涌入了不少的社会闲杂人等,一些游手好闲之辈也被转运到了这里,这些人不愿意出力干活,整日游手好闲,干一些坑蒙拐骗、『奸』『淫』掳掠、鸡鸣狗盗之事,给当地的社会安定造成了一些压力,为此高旭加强了淡水寨户籍的管理制度,并在淡水寨成立了捕役坊,专司惩治这些地痞流氓,只要抓住他们,轻则脊杖,重则就直接送到苦役营,要么去伐木,要么就送去采矿,至于那些杀人越货『奸』『淫』掳掠的歹人,抓住就直接杀掉,悬首示众,如此一来,也就震慑了那些不思劳作的家伙们,令他们收敛了许多,因为这里的捕役工资不低,所以比起陆上那些捕役们,他们要勤勉许多,而且也没人敢去敲诈地方百姓,治安问题自然就比陆上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所以淡水寨整体上呈现出了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这一点连徐毅自己都没有完全料到,不过他也看到,高旭和常乐等人也都消瘦了不少,可知他们这些时间,也着实费心不少,徐毅着实的心疼了一把,一边连声称赞他们,一边要他们一定要注意身体,不可因过度劳累,伤了身子。 徐毅的体贴也让诸人倍感心暖,虽然这几年时间,他们都累的不轻,但是看着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淡水寨到了如此地步,而且自己的主公也都看在眼中,于是也就不觉得累了。 “说来卑职虽然也习得一身功夫,却不能随同主公上阵杀敌,高旭实在是感到遗憾呀!”当徐毅给他们介绍过了辽东的战局之后,高旭不由大发感慨了起来,颇有点扼腕叹息的感觉。 “高旭此话差矣,你们在这里为我打理好了后方,我才能放心率军在前方和金人打仗,要说功劳的话,你们的功劳丝毫不比前方将士们的功劳小什么,没有你们的支持的话,恐怕我们早就被金人给打得抱头跑回来了!虽然你不能亲自『操』刀上阵,但是做的事情却一点都不比你兄长高俊差什么,还是安心下来,发展好我们的淡水寨为好!万不可妄自菲薄才是!”徐毅立即笑道。 高旭听了徐毅的话之后,于是赶紧点头,让徐毅放心好了,他们这些人定会把这里给经营好,绝不会辜负了徐毅对他们的期望。 虽然徐毅很想赶快返回鸡笼寨,但是淡水寨这里毕竟也是他的最重要的基地之一,所以他还是在这里盘桓了几天,在这里到处走了一番,顺便也让纵横号进入到宫振的船场之中,进行了一番修缮,毕竟出去了快一年时间了,纵横号这些战船上许多地方也都该检修一下了,否则的话,会大大影响到它们的寿命,对于以后出海行船安全也不利。 几天之中,徐毅在高旭的陪同下,走遍了淡水寨各个角落,看到这里人心安定,各种物资储备充足,也就放心了下来,但是他也发现了这里一些存在的问题,于是在和高旭等人商议了一番之后,又借鉴了一些后世的经验,提出了他的改进的意见,高旭等人听了之后,连连点头,接受了他的建议,答应马上整改,别看徐毅提的意见不多,但是都说到了点子上面,不由他们这些人不服气,只能虚心的接受了。 淡水寨四周的荒地基本上已经都开垦成了良田,单是种植的稻田,就达到了数十万亩,还不算这里种植的甘蔗、蔬菜等物的土地,各种沟渠建设都在逐步的完善之中,形成了一整套完善的水力设施,大大减少了暴雨的损害,但是徐毅还是提出了不要过度的砍伐林木,尽可能的保留一些林木,减少水土的流失问题,同时真的有必要伐木的话,也尽量采取间伐的方式,让林木有一个自我恢复的机会,不要因为他们过度的开发,给这里的环境造成后世无法弥补的损失,这一点他可是接受了后世的教训,说什么也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 第六百六十三章 新丁 第六百六十三章 新丁 而对于淡水寨工商业的发展,大大出乎了徐毅的意料之外,这里的工坊林立,不但有了制糖工坊,而且还建起了不少丝织作坊,而丝织行业的建立,则带动了这里的养蚕业的发展,同时这里还建起了染坊、造纸等工坊,大大的丰富了这里的产业,许多原来需要去陆上采购的东西,现在基本上许多都可以就地解决了! 对于商业和工坊的事情,徐毅也提出了不少建议,他要求高旭和常乐等人要有前瞻『性』,提前规划好商业区和工业区,留出充足的土地,吸引商贾们来这里投资,尽可能的为他们提供一些方便,给他们提供一个公平竞争的环境,这样才可以吸引更多的陆上的商贾们来这里建厂经商,伏波军要想有雄厚的财力,以后靠的还是这些商贾们,令他们万万不可目光短浅,干出杀鸡取卵的事情。 对于徐毅的要求,高旭等人也都一一记下,还有就是当徐毅看到这里的寨子规模已经发展到了这种程度之后,再称寨子就有点自小了身价了,于是便提出将这里改称为淡水府,设立正式的官署,而高旭就担任这个淡水城的知府,总领淡水一带的各种行政事务,而常乐担任副职,分担一些高旭的工作。 对于这个事情,高旭等人也都没有意见,毕竟这里目前人口和经济规模更接近于陆上了一个地方的府,怎么说也可以称为个知府什么的,只是觉得伏波军私自设府无疑是已经等于脱离了大宋,这一点他们都不说出来,但是暗自却还是很高兴。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虽然我们也是宋人,但是伏波军却自成一体。 这一点是谁也无法否认的事情! 我们不照搬陆上的那一套,我们走我们自己的路,去腐留精,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做主,不但你们要改称这个,而且以后鸡笼寨地贾钱也要改,还有环水湾也要改称为环水县,环水现在是沈万和在哪儿吧!他也要改称为知县。 我不当大宋的官,但是却不能亏了你们这些人!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们可以根据情况,设立各种专门的管理部门,至于人员任命上,高旭拿出来一个名单,回头我签批了就是了,我只要求你们。 万万不能走上大宋的老路,为官者必须要清廉,克己奉公才行,我们伏波军也不会轻慢了为我们做事的人,定要给他们报酬丰厚。 令他们丰衣足食后顾无忧才行!但是对于那些敢于顶风作案,贪墨之人,我们也绝不手软,该杀就杀。 要让这里的人知道,我们绝不会像陆上大宋那样,官官相护,会给他们一个青天,让他们安居乐业的地方!”徐毅望着眼前的淡水寨,不由豪气大发了起来。 高旭等人望着徐毅一脸睥睨天下地神『色』,于是也都纷纷点头称是,反正他们自成一体。 徐毅怎么说怎么算! 至于官员清廉的问题,众人也都不担心,有铁脸监察司的人在,一般人给个胆子也不敢做那种事情。 在走回议事厅的路上,徐毅忽然问起了李家的情况,这次回来,他没有看到李明山和李幕天父子,问他们都干什么去了。 “启禀主公。 这段时间我们由于前面物资消耗很厉害。 岛上原来储备的许多原料都有点短缺了,特别是硝石还有『药』品。 都有些跟不上了,李家父子主动担了下来,分头回陆上为咱们采购这些东西去了,说起来也他们父子虽然还是商人,现在基本上也算是咱们自己人了,岛上有关商业的许多事情,他们二人都出了不少的主意,要不是他们地话,估计咱们淡水寨发展也不会这么快,光是对于收税和码头的管理上面,就让我们焦头烂额了!我正想为他们父子二人,在主公这里讨一个官职做呢!”高旭赶紧解释到。 不待徐毅说话,常乐又补充道:“还有一事,李家父子前些时候将大批产业都转移到了这里,我们特批了一些土地给他们,他们为了回报咱们,将他们在两浙储备下来的大批精铁用很低的价钱转卖给了咱们,正好让咱们又充实了鸡笼寨那边精铁的储备,他们李家储备下来地精铁数量远超过咱们不少,这一下足够咱们用上一段时间了!” 徐毅闻听大喜:“嗯!这李家父子都是有眼光的人,他们为咱们伏波军出了不少力,我们也自然不会亏待了他们,咱们主要从事的是海上贸易,大宋有市舶司,咱们不妨也成立一个市舶司,专司管理商务,收取税金等事务,而我们目前人手还是紧张,熟悉这些事务的人不是很多,他们父子倒是比较合适地人选,不妨就让他们父子做这个市舶司的主事的! 只要他们不以权谋私,他们的生意该做只管做去,另外多派一些聪明人到他们手下学习,尽快熟悉起来,以后还可以派到土伦和环水湾那里做事,总之,只要能用的人,咱们就用,我们不管什么有没有功名之说,只要有专长的人,都可以当官,做他们擅长做的事情,让我们的岛民知道,我们对于用人方面,是不拘一格地! 还有,现在有大批难民涌入这里,户籍方面的事情不要马虎,还要多给到这里的人灌输效忠于咱们的思想,对于难民之中身体强壮的和会武的人,尽量吸收到军中,让他们从军,我们在辽东恐怕还要和金人打上一段时间,兵源方面要广开途径,我们不学大宋的募兵制度,要采用义务兵的制度,既然到了我们这里,每个成年人都有义务为咱们做事,当然我们在财力允许地情况下,也会给他们不错地报酬,鼓励他们从军! 至于练兵方面,现在我们已经形成了一套行之有效的练兵地方法,铁律之下,一般一个月时间,新兵就基本上堪用了,可以加快补充前方兵员的速度! 另外我们要成立一个医署,让杨洪来担当主官,在这里也要扩建一个大型的医护营,前方会有不少重伤的将士转运回来,要做好接收他们的准备,争取尽可能多的救治回来一些老兵们,起码也要安置好他们,令他们以后可以有所依靠!战场上一个老兵可以顶上十个新兵,这个事情也不能落下了! 这些事情要齐头并进,你们要妥善安排一下,明日我便要回鸡笼寨那里去,你们这些人看来还是要辛苦一下了!不过辛苦归辛苦,也要记住身体为重,多让手下的人去历练一番,对于你们来说,只要把好舵就行,不用事必躬亲!你们切记!” 高旭等人躬身答应了下来,徐毅利用这半天时间,又去看了一下这里的新军训练营,这里已经又征召了一批新军,其中大多数都是北方来的新兵,其中多数人的家园都毁于金人铁蹄之下,到了这里之后,听说伏波军要征兵去打金人,这些人立马就跑来报名了,正在留守这里的教头们的率领下,在校场上喊杀声震天的进行着『操』练,并且不断的变换着队形,动作虽然比不上老兵们整齐划一,但是也已经初具了一番气势,这些北方兵身体大多很强壮,当水军肯定不行,但是当步军,都是好材料! 战场上讲究的是阵列,,讲求的是集体力量,对于个人能力要求不高,个人武技方面并不能起到决定的作用,所以伏波军自组建以来,对于军纪的要求都十分严格,在成立了步军之后,这种要求甚至达到了苛刻的程度,这些教官们大呼小叫的痛骂那些不能按照要求进行动作的新兵蛋子,不时的将一些新兵揪出来做伏地挺身,要么就是围着军营狂奔,整个训练场上都是一片喧哗之声。 这么做虽然粗暴一些,但是教官们对这些新兵蛋子说的很清楚,这么做是为了让他们以后在战场上活的更久一些,一个人的失误和胆怯,可能会造成整个军队的崩溃,虽然训练辛苦,但是这些人怀着仇恨,也没人叫苦,咬牙坚持着,满头满脸都是汗水! “主公到!全体都有,立正!敬礼!”一个教头终于看到了站在场边的徐毅一行,于是赶紧扯着他的大嗓门用尽了全力叫喊到。 校场上的吵杂声立即停了下来,各队正在『操』练的教头们立即喝停了自己的这些新兵,令他们原地立正,全体向徐毅所在的方向敬礼,新兵们都很好奇,很多人到了这里之后,只是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主公,却一直没有见过,没想到今天他们的大头子亲自到了这里,于是纷纷注目望向了徐毅。 徐毅本来没打算要给他们说点什么,但是被他们这么一闹,如果不吭不哈的离开,多少有点说不过去了一些,于是点点头令所有人稍息,然后大声对他们说道:“欢迎你们加入伏波步军,我知道你们中间大多数人都是北方来的,你们的家园被金人所毁,现在你们到了这里,就有机会找金人报仇了,好好干!我们伏波军绝不会令大家失望的!” 校场上立即响起了一片欢呼之声…… ------------ 第六百六十四章 回家 第六百六十四章 回家 离开了校场之后,徐毅还跑了一趟南岸的占人营,战象和占人兵将都已经运回了这里,正在营中进行休整,经过长途海运,战象都有些焦躁不安,要让它们彻底放松一下,才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要不是北方太冷的话,这些战象绝对会成为金兵的噩梦,但是眼下却只能还让它们暂时在流求岛越冬了,想要再用它们的话,恐怕起码也要到来年春末了! 经过了辽东一战之后,这些占人兵将获得了大胜之后,心情比起以前刚刚投诚过来的时候,好了许多,现在他们已经将自己当作了伏波军的人了,也不觉得自己再低人一等了,伏波军对于他们的封赏相当丰厚,这些封赏起码让他们以后可以在这里安家落户娶妻生子不成问题的,所以这些占人兵将们对徐毅也颇为感激,在占婆国的时候,他们的生活质量可没这么好,他们现在暗自感慨,幸好当初投降了伏波军,否则的话,估计现在他们早就变成了鱼屎了! 经过了几天船场的抢修之后,纵横号终于恢复了最初的状态,该更换的东西也都进行了更换,整条船可以说是焕然一新,看起来比起回来的时候,又威武了许多。 徐毅归心似箭,听闻纵横号结束了维修之后,立即便登船启航,也不让众人送他,悄然离开了淡水城,朝鸡笼寨方向驶去。 老天似乎不太作美,不待他们到鸡笼寨,就开始下起了大雨,倾盆大雨之中,气温也低了许多,可是这丝毫挡不住徐毅心头的热火,当鸡笼寨朦胧的影子出现在船只前方的时候。 徐毅顾不得瓢泼大雨,大跨步走到了船首,极目朝鸡笼寨方向望去。 本以为可能不会有人在这么恶劣的天气下注意到他们的归来了,可是当他们还没有靠近基隆湾的时候,码头方向便响起了一片号角之声,侯成举着雨伞,为徐毅遮挡一些雨水,徐毅朝着码头方向望去。 结果看到了码头上一片雨伞地影子,大批人员还是冒雨赶到了码头,来迎接他的归来,令他和船上的人们好不感动。 涌浪给船只停靠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但是在众人的一番努力之下,最终还是安然停靠在了栈桥边上,徐毅老远便看到了正中的雨伞下面的那几个靓丽的人影,不待跳板搭好。 便纵身跃下了高大地船舷,轰然落在了栈桥上面,吓得侯成他们这些侍卫们也纷纷下饺子一般的跟着跳了下来,落在栈桥上发出一片轰隆隆的声音。 迎春和翠玉等人顾不得倾盆大雨,快步冲了过来。 被张开双臂的徐毅一把搂入了怀中,那些侍卫们干脆视而不见,赶紧用雨伞遮住了他们,但是即便如此。 众人还是被大雨浇了个精透,徐毅揽住她们几个,半晌只说了几个字“你们辛苦了!”便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了! 众人看看瓢泼的大雨,也都觉得这里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簇拥着徐毅他们,很快返回了徐毅的家中,考虑到徐毅好久已经没有回家了,所以众人在和徐毅见了一面之后。 纷纷告退,将徐毅完全交给了他的家人,徐毅也没有急着去过问这里地事情,反正回来了,有相当一段时间可以供他了解岛上的情况,所以他也就放这些人离开了他的大宅。 回到大宅之后,徐毅发现这里又扩建了不少房屋,现在他也是一大家子人了。 而且伏波军隐隐中更像是一个小国。 他这个当家的自然也不能太过寒酸了,所以迎春听从了贾钱的建议。 将徐府在原来地基础上扩建了不少,形成了一个五进的大宅,增加了一道外围的院墙,并在后面建起了一个大花园,大的足够徐家人在里面纵马了,这样地气派虽然比起陆上『『宝 书 网』』,不算过分,但是在一项讲究节俭的流求岛来说,也算是首屈一指了。 院子分成了两层,外围是由男亲卫来负责巡守,而内层的宅院全部成了女人的天下,内院的守卫,现在全部由迎春一手『操』练出来的女卫接手,一般男人想要进入到内宅之中,恐怕也只能到最前面的大厅了! 徐毅看着自己的大宅,颇有一点感慨,这样地气派放在后世的时候,恐怕他想也不敢想一下的,不过幸好这里院落虽然不小,但是因为众人都知道徐毅不喜奢华之风,所以这些新建的建筑,都凸出了实用『性』,而没有搞得雕梁画栋,让人目眩,这样一来,看起来这里也并不让人觉得过分,反倒更加凝重一些,徐毅还是很喜欢这种感觉的。 因为大雨的关系,迎春她们几个没有把孩子带到码头,徐毅一回家,就忙不迭的找自己的那几个小家伙,不一会儿,便有侍女将小思佳和小如龙带了出来,小思佳已经快三岁了,个头长高了不少,看起来出落地更加漂亮了许多,长地也更像怡庆了,两个水灵灵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徐毅,看了一阵之后,才抿嘴笑着『奶』声『奶』气地叫道:“爹爹!” 把徐毅高兴的答应着上前就要去抱她,结果被迎春一把拉住,催他赶紧去换一身干爽的衣服,省的把孩子也给弄湿了! 而虎头虎脑的小如龙显然对他这个老爹还感到陌生,睁着一双大眼,不停的打量着徐毅,似乎对突然出现在他家的这个家伙很感兴趣,虽然迎春连声催他叫爹,但是这个小家伙就是不肯开口,搞得徐毅很没有面子。 换过了衣服之后,徐毅将小思佳抱起来,也将小如龙也放在自己膝盖上,小思佳还没忘掉他是爹爹,和徐毅很是亲热,而小如龙对这个陌生的家伙就很不客气了。 “哎哟!放手!别揪别揪!这是老爹的胡子,快松手呀小如龙!再揪就要揪掉了!”徐毅忽然发出了一阵惨叫,原来小如龙被他抱得很不爽,居然伸着手一把抓住了徐毅下颌的胡子,用力的揪了起来,把徐毅疼得大叫了起来。 迎春等人赶紧过来,好生劝慰,要小如龙松手,这个小家伙居然不买账,说什么都不肯松手,满屋都是徐毅他们的大呼小叫的声音,热闹非凡! 最终还是小思佳起到了作用,已经三岁的小思佳显然已经懂事了,看到老爹被弟弟揪的大喊大叫,最后一把拍掉了弟弟的手,才将徐毅解放了出来,不过再看小如龙的手,却看到指缝里面有好几根胡子,原来还是被揪掉了一些,让徐毅不住的『揉』着下巴,倒吸凉气。 迎春好生心疼,正要抬手去教训小如龙,被徐毅赶紧拦住,说什么都不让迎春打下去:“慢点慢点!打不得呀!没事没事,这么小便有他老爹的风范,我看此子必成大气,这种执着可不是一般人能学得来的!”徐毅护住小如龙还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胡子掉了不少,却还高兴的屁颠屁颠的。 但是说归说,徐毅还是赶紧将小如龙交给了旁边的悦红,省的没一会儿时间,自己蓄了几年的胡子,就报销在他的手里,现在的男人没胡子是件很没面子的事情,徐毅可是很珍惜这把好不容易留下来的胡子的! 当众人再次坐下之后,徐毅又问起了另外两个宝贝的情况,原来这次翠玉生下了一个男孩儿,而迎春则产下了一个女孩儿,两个小家伙只相差了几天时间,这会儿他们刚刚吃了『奶』,在屋子里面由『奶』娘看着睡觉呢!现在两个小家伙还都没有取名,就等着徐毅回来之后,给他们取名字了! 徐毅屁颠屁颠的跑去看这两个小家伙,看他们粉嘟嘟的小脸很是健康,更是高兴了起来,当即便给这个儿子起名为如麟,女儿起名为思颖,算是完成了众人的心愿。 徐毅的归来,给这个大宅带来了无数的欢笑,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怡庆没在,现在怡庆回汴梁探亲,还没有回来,要不然的话他们一家人又算是聚齐了,徐毅也放下了心头所有的事情,全身心的放松下来,尽情享受家给他来带的温馨。 毕竟是男孩儿,胆子要大一些,不到晚上,小如龙便和徐毅混熟了,在徐毅拿出的不少新鲜玩具的诱『惑』下,小家伙终于开口叫了他一声爹爹,险一险没让徐毅乐背过去气,抱着小如龙满院子叫嚷,说小如龙已经会开口叫爹了,结果不多时,便又听到徐毅惨叫:“哎呀,松手!乖儿子,不能再揪了,胡子要被你揪光了!……” 惹得院子里面的众人纷纷掩口偷笑了起来。 入夜之后,迎春的卧房之中红帐好生一番摇动之后,其中传出了迎春那令人心神摇曳的呻『吟』之声,长久的分离,让他们肢体纵情的纠缠在一起,这样的夜晚,虽然外面大雨瓢泼,但是丝毫也浇不灭他们的爱火! ------------ 第六百六十五章 如火如荼 第六百六十五章 如火如荼 一切都如怡庆当日在辽东时候所说的那样,在淡水寨飞速发展的同时,鸡笼寨这个被徐毅视为自己的工业基地的地方,也没有停下脚步。 不过相对来说,鸡笼寨的发展没有淡水寨那么张扬,因为鸡笼寨在伏波军中特殊的功能,所以这里的商业发展并不明显,虽然这里的港口条件比起淡水寨好许多,但是真正能前来这里的商船却很少,只有李幕天家和很少几个伏波军信得过的商贾的船只可以到达这里,其余的船只是不许到这里行商的。 为此鸡笼寨从表面上来看,似乎变化并不大,这里接收的人员也远没有淡水寨那么多,这里现在主要接收的人员基本上都有一技之长,可以说已经成为了一个工匠之城。 虽然表面上看,这里变化不大,但是真的走出鸡笼寨之后,却发现这里的工坊区也呈现出了一种爆炸式增长的态势,现在的工坊区面积在原由的基础上,至少又扩大了一两倍还多,而且鸡笼寨河道上游连续又建造起了数个拦水坝,水资源的利用发展很快,为许多工坊提供了机械动力。 徐毅一路走下去,满心都是欢喜,工坊区到处都是隆隆的机器声响,鼓风机、杵锤、轧钢机、铁匠们锻打铁器的声音响成一片,运送各种物料的骡车来往穿梭在工坊区,将原料源源不断的运入到各个工坊,又将成品源源不断的运出工坊,转运到库房去,走在工坊区之中,就能感受到一种热气腾腾的感觉,所有人都在紧张的忙碌之中,甚至许多工匠在徐毅一行走到身边的时候。 都没有抬头看上一眼。 “启禀主公,铁作又扩大了一倍,新建起了几个熔炉,现在我们的精钢产量比起上次主公离开的时候,至少翻了两番,而且质量也开始稳定了下来,工匠们基本上已经莫准了规律,咱们现在地各种兵器产量都在翻番。 绝对能让咱们伏波军用上最趁手的家伙,不能让咱们弟兄吃亏!”秦胡子现在已经开始抽身出来,专门做管理工作了,这段时间看起来胖了不少,连肤『色』似乎都要变白了一些,他走在徐毅身侧,洋洋自得的为徐毅介绍铁作的情况。 徐毅点点头道:“这些我已经看到了,而且这里现在增添了不少的人手。 铁作现在工匠数量达到多少了?” 秦胡子立即答道:“现在铁作已经拥有了一千五百多人了,我们按照以前主公说的,给铁匠们做了一个分级,把铁匠们按照技艺的高低,分为了数等。 然后根据他们的技艺地高低,打制的物件多少、优劣给予报酬,又调动起来了不少积极『性』,产量也增加不少。 质量也更好了一些!” “我记得我率军在倭国还抓了不少的铁匠、木匠之类的人,还有不少青壮,这些人你们都怎么安置的?” “哦!回禀主公,上一次船队回来的时候,确实送回来了不少人,路上死了一些,但是大部分都活着到了这里,卑职按照他们的技能进行了分派。 刀匠都给了铁作,木匠给了木作,船匠给了船场,至于青壮男人就直接送去挖矿了,女人们一些倭人贵族的女人充了营『妓』,另外一些暂时在制衣坊做事,回头可以赏赐给军中有功之人!”贾钱接过了话头答道。 徐毅听了之后,脸上有点古怪。 伏波军有『妓』寨他是默许地。 可是那只是为了解决岛上男人多女人少的问题,他一直没有怎么关注这个事情。 只要要求必须是通过正当途径来找『妓』女,不得强抢民女填充『妓』寨就行,至于『妓』女也允许她们自由选择从良,贾钱居然将他们捕获来的倭人贵族女子填入了『妓』寨,这个主意貌似不错,这样起码不违背他做人的原则,反正倭人女人们喜欢这个,正好满足了她们的需求嘛! “不错!这样安排可以,你给我说说『妓』寨地事情吧,这个事情一直以来我倒是没有怎么关注过!”徐毅于是笑着问道。 “嘿嘿!这个……这个嘛!其实主公有所不知,自从有了倭女的补充之后,岛上的『妓』寨规模已经很大了,而且这个『妓』寨不但鸡笼寨这里有,淡水寨、环水湾、独龙岛也都有,特别是淡水寨那边,生意好的不得了,也是岛上眼下最赚钱地行业了!可以说是大大充实了咱们的财力,那些到流求岛的商贾们、水手们听说咱们这里有倭女可以享受,各个趋之若鹜,都想尝尝新鲜,平日里军中那些家伙们,发饷之后,没地方花销,不少人又都把军饷给丢回了『妓』寨,最后又回到了咱们的府库之中! 我还是老实说了吧,咱们『妓』寨不但有倭女,还有从高丽女子,甚至是安南女子和占婆女子,前些日子,甚至有几个蕃商还送来了一些其他藩国的女子,所以『妓』寨生意好的不得了! 前些日子,我收到高旭的信,说有的宋人还想到咱们这儿干这个,也有人想买一些倭女到陆上贩卖,后来我合计了一下,这个事情不划算,于是便请高旭回绝了他们,所以眼下这个『妓』寨咱们各地不许私营,这么赚钱地买卖,自然不能放过了!”贾钱讪笑到。 徐毅闻听,一阵大汗,本来他抢来这么多倭女,目的是为了平衡岛上的男女数量,没想到却成了个最赚钱的行业,如此一来,他不就成了天下最大的老鸨了吗?这事儿似乎…… 管它呢,社会需求催生行业发展嘛!只要赚钱就好,反正那些女人大多都是倭女,用不着他去心疼,不过他还是提出了要求:“这个事情我可以不管,但是你们要注意一个事情,官『妓』和营『妓』一定要分开,军中的营『妓』要特别干净,定期要给她们检查,不能让花柳病传播,影响到军队的战力!这可不是小事。 你们要特别注意这个事情!” 贾钱赶紧点头答应了下来,连说徐毅考虑的周到,徐毅又是大汗了一番,不过心里面琢磨,是不是专门生产一些保险套,推销出去,估计又是一个大大赚钱地买卖!虽然现在还没有橡胶,但是据说最古老地保险套貌似就是用羊的盲肠或者是鱼地鱼鳔制作的!嘿嘿! 至于那些抢来的工匠们。 自然不可能和岛上的工匠们一个待遇,但是为了调动他们的积极『性』,对于这些倭人工匠们,伏波军也不算苛刻,起码住的和吃喝的质量还不错,而且贾钱还给个工坊的掌事们出主意,设立奖励制度,对于干活最卖力地倭人工匠们。 可以给他们脱离奴籍,一旦脱离了奴籍之后,可以获得报酬,赎回他们的家人,或者是在岛上娶妻生子。 如此一来,这些奴工们倒也算是干的可以,为的就是求一个平民之身,况且伏波军的伙食比起他们在倭国的时候。 还强出不少,这些奴工们到了这里之后,觉得日子倒也不难过,整个来说还很安定。 在铁作转悠了一圈之后,徐毅看到自己亲手设计的轧钢机、冲压机、杵锤运转很顺利,而且为了加大产量,秦胡子和雷通他们又制作了两台新的轧钢机出来,这样一来。 轧制出地铁板、钢板数量又翻了两番,保证了甲胄和兵器的制作。 看着一批批的器甲源源不断的运出铁作,这种场景,让他想起了后世的大型工厂,如果照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地铁作,恐怕就成了这个世上首屈一指的兵工厂了。 看完了铁作之后。 徐毅立即在任斌的陪同下转入了炮作之中。 这里同样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现在炮作已经开始大量采用钢铁来铸造火炮了。 这样一来,伏波军对铜地消耗便减少了许多,炮作为此也建起了几个熔炉,专门溶化铁水,进行铸炮。 对于这样的进展,徐毅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了,要知道铜现在可是当钱用的硬通货,能少用一些,还是少用一点的好。 除了这个变化之外,炮作的产量也大了许多,以前一个月他们倾尽全力至多他们也只能铸成一二十门门雷公炮,而现在他们的月产量基本上达到了百门左右各种火炮,这些火炮以后就成为他们伏波军可以仰仗的中坚力量,在战场上可以起到决定『性』地作用。 而不光是这些事情让徐毅高兴,更让徐毅高兴的是炮作在任斌的努力下,可以说是连连推出新品,他们目前不但量产了雷公炮,还开始量产疾风炮,而且任斌还搞出了一种更加轻便的口径只有一寸半的轻型疾风炮,这个东西对于伏波军可是好东西呀! 伏波军虽然现在拥有了较为轻便的雷公炮,可以随大军一起行动,而且也拥有了更轻便一些的疾风炮,让伏波军的火力得到了大幅度地提升,但是这两种炮对于野外行军来说还是有些太重了一点,雷公炮威力大,但是装填发『射』速度慢,后坐力也大,每一次发『射』之后,都要后退很远,复位之后还要进行瞄准,使用很不方便,而前段时间那种疾风炮虽然『射』速提高了不少,但是后坐力也不小,行进地时候转换『射』击也需要不少时间。 而这种更小口径的疾风炮本来是任斌想为战船上装备地,想要用来装在船舷上的固定位置,但是造出来试『射』了之后,发现这种小炮后坐力小了许多,甚至可以直接装在四轮大车上面,不用麻烦的转换,直接就可以在大车上开炮,还震不坏大车,这就解决了很大的问题,起码在军队行进在平原的时候,可以应对突如其来的骑兵进攻了!而且这个东西搬运方便,一个人可以扛起来走,即便是山地也能很好发挥效果。 徐毅大喜之下,立即命任斌开始投产这种快炮,尽快送往辽东,交给前方使用,这样的炮用不上开花弹,实心弹和大粒散弹就威力不错! 至于神威大炮,任斌又铸造出了一种轻便一些的,这种炮虽然还是很笨重,但是也是一种必须的东西,最利于攻城使用,一炮便可以轰烂一个城门,减少了弹『药』的消耗。 对敌军的心理威慑也很强,所以这种炮徐毅也要求铸造几门,不多,但是必须要有! 任斌一一记下了徐毅的要求,答应尽快落实。 弓弩坊虽然新品不多,但是产量也增加了许多,这是由于弓弩坊的人手增加了不少,而且以前地老工匠们的手艺也越来越娴熟了的缘故。 所以弓弩坊制成的弓弩质量上也提高了不少,徐毅对杨文忠也表示了感谢,让老爷子觉得脸上倍有面子。 作为弓弩坊的分场,制作箭支的作坊里面整齐排布着众多圆木机,预先制成的方木杆被工人们源源不断的送入圆木机之中,另一端出来就是一根标准地箭杆,送去加装上箭头和尾羽之后,便成为了成品。 这是战场上最大的消耗品,所以产量必须要大,每一船送往辽东的货物中,箭支的数量都占有很大的比重,弓弩也是克制金军骑兵的一种利器。 所以徐毅在这方面的投入是不遗余力的。 至于制衣坊,里面基本上都是女工,都在为前线将士们赶制各种衣物甲胄,另外迎春还收罗了一些鞋匠们。 在工坊区开设了一个制鞋作坊,大军不但对兵器消耗大,恐怕消耗最大地还要数鞋子了,长途行军之后,很多将士的鞋子都会报废,为此,迎春还将制衣坊裁剩下的布头都分发给岛上的女人们,动员她们没事就纳鞋底。 为鞋坊提供结实的鞋底,只要再加上鞋帮之后,便可以很快制成成品了。 至于新增设地火『药』作坊,规模几乎堪比独龙岛上的规模了,为了安全,火『药』作坊被设置在了离工坊区很远的一处山谷之中,并由冯非派出了精兵把守,山谷之内严禁任何烟火。 所有工作都在白天进行。 晚上是不许点灯加班的,这样也就基本上保证了安全『性』。 即便真地引发了事故,也不会造成过大的损失,这也是杨老西他们以前用血换来的教训。 走了一圈下来之后,徐毅可以感受到,鸡笼寨现在已经完全转入了战时的体制,各种工坊都在为辽东的大军制作各种军需物资,然后源源不断的运往辽东,支持那里的大军和金军作战,也成为了伏波军最坚实的后盾。 只是一条让徐毅多少不太满意,就是这里地空气质量似乎比起以前有所下降了一些,工坊区到处都林立着各式烟囱,滚滚黑烟不断的冲天而起,对环境来说似乎不太好,但是眼下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幸好现在他们工业化程度还不高,自然界还能承受这种污染,要不然的话,徐毅还真是觉得对不起后人了。 几天的时间,徐毅既享受到了家的温暖,体验足了迎春、翠玉她们的极尽温柔,也享受到了和孩子们在一起的快乐,颇有点让他要醉死温柔乡地感觉,幸好不管怎么样,有贾钱这帮人在,他还不至于真地到了那种抛下要事不做的地步。 天天还是要和众人一起到鸡笼寨各处巡视,将鸡笼寨地各种情况都了解了个清楚,这里的石炭谷在大批倭奴的开采下,石炭源源不断的运出石炭谷,支持工坊的使用,也满足了流求岛各地百姓的需求,并且还有不少盈余,可以发运到福建路和广东路变现,换取不少的钱物,已经成了伏波军的一个支柱产业了,因为目前还是开发初期,所以徐毅倒也不虞煤层会很快被开采完,他们这点开采量对于鸡笼寨附近的储量来说,还只能算是九牛一『毛』,目前从王洪汇报的情况看,单是石炭谷底下的石炭就足够他们开采个几十年了,还不算其它地方的煤层,这个事情压根就不用徐毅担忧。 而彭石头的采金队的进展随着他们的不断开发,金子和铜的产量也在稳步上升之中,伏波军很少动用这些东西,大多都储备了起来,为伏波军提供了又一项坚实的财力支持。 现在由于北方的战事,伏波军各地的劫掠买卖基本上都已经停止,只是象征『性』的还保存了一些船只人手,在两浙、福建、两广一带游弋,控制海上的地盘,以他们的战船和兵员素质,一般的海贼见到伏波军的船只之后,立即便会抱头鼠窜,所以虽然海上劫掠收入降低了很多,但是并没有对他们的势力范围造成过大的影响。 整个流求岛靠着自身的产出,就基本上可以满足支持前方大军的作战了,这一点也正是徐毅想要看到的,他们总不能一直都靠抢劫过日子,真的想要发展,还是要靠基础的硬件设施,现在看来,他已经做到了! 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从琉球群岛传回来一个消息,经过近一年时间的征伐之后,徐毅留在那里的少数兵将已经协助当地的按司,基本上征服了各岛上的按司,现在琉球群岛实质上已经也算是他们伏波军的领地了,那里虽然目前还提供不了太多的资源,但是以后总是会为他们提供一些帮助的,起码这次从那里回来的船只,便带回来了一千名『操』练好的土兵,随时都可以运到辽东参战,虽然不多,但是这些土兵经过近一年的征战之后,各个都十分悍勇,甚至可以说嗜血,这样的战士投入战场之后,战斗力是相当强悍的,所以徐毅对这个消息很是高兴,特意下令犒赏这些土兵,给他们装备上最好的器甲,马上转运他们到辽东,找杨再兴报到。 这些土兵已经可以听懂军中的口令,并可以用一些简单的词汇和汉人交流,他们这次被按司派过来的时候,按司要他们听从主人的安排,他们这些土兵们当看到了鸡笼寨的繁华之后,各个都目瞪口呆,用徐毅的话说,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既敬畏又好奇,特别是当伏波军分发给他们器甲的时候,这些土兵们几乎要乐疯了,他们早就看着自己那些汉人教官们的装备眼红的要死了,现在伏波军居然给他们的装备,比起他们教官的还要好,怎么能不让他们高兴呢? 于是这些土兵们集体跪下,对徐毅连连磕头称谢,表示他们一定会效忠徐毅这个主人的,并且一定会用这些好东西,上阵以后多杀敌,报答主人的恩典,让徐毅凭空多出了一千悍不畏死的战士。 冯非这段时间也没有闲着,他从当地的岛民中又精选出来了一批青壮,各个身高都在五尺五寸以上(宋代一尺相当于现在30.72厘米),可以开八斗硬弓,并且进行了一番严酷的训练,组成了一支两千人的新军,由一个叫俞威的都头统带,这次也交给了徐毅,徐毅立即令俞威为首,带上这三千兵将,乘船赶赴辽东,找杨再兴效命。 三千人的兵将足足装了二十多条大船,又装运了不少的物资和随船补给之后,立即扬帆启航,驶出了鸡笼寨,朝辽东方向驶去,徐毅亲自到码头上为他们饯行,让这些兵将们热血沸腾了起来,发誓要上战场之后建功立业! 徐毅送走了这三千甲士之后,抬头看看天空,时间总是如同过隙白驹一般,一闪而过,辽东的战况现在如何了,他还没有收到最新的战报,隐隐中却有一丝不安的感觉,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在伏波军全力支持下,辽东现在的物资储备很充足,而且有杨再兴他们这些悍将们坐镇,有了数次和金人交锋的经验之后,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只要守住辽阳府和盖州城、复州城这几个要地,辽东便不会有失,对于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大军,现在徐毅还是很有信心的! ------------ 第六百六十六章 何其何从 第六百六十六章 何其何从 也难怪徐毅会这么想,在他看来,现在已经进入冬季,金国连续两次大败之后,损失非常惨重,金太宗完颜吴乞买即便想要短时间之内,再次调集大军反攻辽东,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除非他们现在马上从大宋撤回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还有金兀术的大军,一起回师辽东,否则的话,仓促组织起来的兵马,即便反扑,也只是给自己的大军送菜,辽阳府的坚固,可不是复州和盖州可比的,自己拥有那么多攻城利器,当初还碰了一鼻子灰,金军想要夺回去,恐怕在杨再兴他们的守卫下,和炮火的优势下面,恐怕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而且徐毅也不太担心金人会很快撤回大宋的兵马,他们好不容易才占了那么多地盘,一旦现在退兵的话,宋军一个反扑,他们先前所占之地,便可能被大宋夺回去,在徐毅看来,赵栩是不可能不抓住这个机会收复失地的,除非宋金现在议和停战,否则的话,金军想要从大宋拔足,除非他们立即和大宋议和停战,否则的话,他们现在撤兵,是一个很危险的事情。 所以从这些方面分析,金国现在根本无力抽出更多的兵马来进攻辽东,只要大宋这边配合伏波军,牢牢拖住金人,只要有一个冬天的时间,金国定会承受不起这样的两线作战的消耗,到时候定会不得不从大宋撤军! 到了那个时候,只要赵栩挥师北上,追击金军,定能收复失地,如果自己打的好的话,搞不好这次大宋连燕云十六州都能一并收回来,重新构筑起大宋牢固的北疆。 虽然宋军眼下战力堪忧。 但是经过一年多和金人的交锋之后,宋军之中定能涌现出来一批像岳飞这样的名将,锤炼出来一批精兵,加上赵栩的支持,大宋不见得就收不回失地,到时候就真地有金国的好看了! 徐毅想想之后,觉得确实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于是安心下来。 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再计划下一步的行动,现在北方开始寒冷下来了,他们伏波军将士不少是南方人,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发动更大的攻势,难得他也偷闲一下。 可是往往事与愿违,徐毅还没有觉得从疲惫之中彻底恢复过来,正在享受着家的温馨的时候。 这天上午,迎春脸『色』阴沉急匆匆的便找到了正在和如龙玩耍地徐毅。 “徐郎!出事了!”迎春脸『色』很不好,一见到徐毅便开口说道。 徐毅闻听一惊,急忙让丫环将小如龙带走,当屋子中剩下他和迎春二人的时候。 才急忙问道:“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紧张?现在能出什么大事?” 迎春一脸怒『色』的将一个小纸条递给了徐毅,并说道:“你还是自己看看吧!” 徐毅忐忑不安的接过了纸条,展开之后一看,立即如遭电击一般呆立在了当场。 纸条上字数不多,但是却字字都如同重锤一般的敲在了徐毅的心头。 只见上书几个小字:“宋金议和停战,二夫人身陷东京!” “这不可能!赵栩不会这个时候和金人议和的!这不可能!”徐毅喃喃的说道,然后拿着这张字条,一下跌坐在了椅子上面。 迎春看到徐毅这样地表情之后,赶紧快步走到他的身边,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用尽量平缓的语气对他说道:“此事假不了。 我还收到了杭州和扬州发来的鸽子,也都证实了这个消息,宋金确实已经议和停战了,而且各地官府还都收到了圣旨,令各地官府不得再为伏波军提供物资援助了!” 徐毅听完了迎春地话之后,强自镇定了下来,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脸上『露』出了怒『色』。 伸手握住了迎春的手问道:“这些消息是什么时候收到的?这只信鸽是从哪儿放归回来的?” 迎春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是刚刚从鸽房那里收到地这个消息。 从早晨到现在连续飞回来了几只信鸽,都说宋金已经议和停战。 而这个字条是从扬州葛雷哪儿发回来的消息,他这次负责接应倩儿回京省亲,消息应该是不会有问题!倩儿定是被当今的皇上给留下了!” 徐毅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狠狠的攥紧了拳头,将字条捏在了手中,怒道:“这个赵栩,真是该死!他这么做,等于是将我们伏波军给彻底出卖了!我要去见他一面,看看他对我有什么话说!居然还敢留下倩儿,难道他想和我翻脸不成?” “官人先不要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现在我们刚刚接到消息,许多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你这么冲动,恐怕会误事的!何况倩儿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子,虽然留在东京,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官人还是先冷静一下,再谋对策的好!”迎春赶紧劝住了徐毅。 徐毅脑子里面急转了起来,他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之后,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刚来到此地地小白了,很快便冷静了下来,点点头,在迎春手上拍了拍道:“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呀!你说的不错,此事确实要从长计议才行!如果宋金真的停战议和的话,那我们辽东恐怕就危险了!你速速传马哲来见我,我有要事和他商议!” 迎春看到徐毅已经冷静下来之后,也就放心了许多,于是转身出门,安排人传马哲来见徐毅。 徐毅也起身出了后宅,到了前堂,来回在大堂之中踱步,脑子里面一片混『乱』,本来他最不应该担心的事情,偏偏就发生了,从他和赵栩的交往来看,赵栩不应该是胆小怕事的人,为何他现在会突然选择和金人议和停战呢? 这段时间徐毅的主要精力放在了辽东地战事方面,对大宋地情况了解少了许多,对于突然出现的这个情况,他有点理不出头绪了。 就在徐毅努力调整心态,试图理清此中地缘故地时候。 马哲很快便赶到了徐毅的大宅,听闻了侯成的通禀之后,徐毅立即招马哲进来议事。 马哲这也是第一次到流求岛,以前他只到过独龙岛,并从独龙岛到了方书的手下做事,当这次随徐毅回到流求岛之后,他才算是彻底搞清楚了伏波军的实力,不由更对徐毅敬佩不已。 心里更是铁了心,要跟着徐毅干一番大事业了,他现在已经是徐毅最信任的幕僚之一了,这些天他陪着徐毅走遍了岛上所有地方之后,开始安下心,接手了贾钱手中有关情报方面的事情,今日徐毅派人找他,他有了一点思想准备。 正好他也想见徐毅,于是很快便赶了过来。 “卑职参见主公!”马哲躬身对正在大厅里面转悠的徐毅施礼到。 “你来地正好,我正有事情想和你商量!坐下说话吧!”徐毅立即招呼他坐下,并将宋金议和的事情告诉了马哲。 马哲沉『吟』了一下之后,对徐毅说道:“此事其实也正是卑职这两天正在担心的事情。 这几天我从贾大人那里接手了陆上情报这一块事情,从中已经看出了一些眉目,今日主公说宋金议和停战,卑职并不感到十分意外!” 徐毅皱眉问道:“哦?那你说说看为何朝廷偏偏现在要同金人议和呢?”他倒是没有给马哲说起怡庆的事情。 马哲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后。 对徐毅说道:“这些天我查阅了有关陆上反馈回来的各种消息,现如今的大宋可以说是危如累卵一般,宋军这段时间虽然比起刚开战的时候情况好了一些,但是整体上来说,各路军和金人的交锋之中,还是败多胜少,除了少数一些将领敢于和金人交战之外,大部分宋军将士都被金兵打怕了。 河北等地地战况并不乐观。 另外大宋境内现在有不少地方烽烟四起,有不少溃军或者是地方的『乱』民趁机作『乱』,隐隐中有坐大之势,大大牵制了大宋的力量,朝廷现在是四处扑火,一边要和金人打,一边还要和镇压这些『乱』军,恐怕当今圣上是被这样的情况搞得无所适从了。 才出此下策! 再者。 当今圣上登基并未获得大宋一些地方官员的支持,一些地方地官员甚至作壁上观。 停止了对朝廷缴纳赋税,供应粮秣等物,这样的情况恐怕也是当今圣上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他现在恐怕最急切的就是要先解决这些事情! 还有就是从汴梁反馈回来地消息上来看,朝中内部还是有一些人主张和金人议和,而且这些人以吴敏为首,现在势力大有压过李相的势头,他们主张攘外必先安内,所以现在的圣上,显然是采纳了他们的意见,趁着金人想要撤兵之际,想要利用这个机会,先平定内部,这样一来,就将咱们推入了险地了!” 听了马哲的这番分析之后,徐毅这才彻底明白赵栩为何会选择这个时候和金人议和停战了,不过他还是不能原谅赵栩如此行事,伏波军说白了,现在是为他赵栩在帮拳,他这么一搞,和金人议和停战,等于是将他这个帮拳的推到了前面,自己去一边看热闹去了!无论他现在怎么难,这么做都是一种背信弃义的做法。 何况在徐毅对历史的了解来看,金国虽然强悍,大宋虽然暗疾遍体,但是金国想要吃掉宋国还是一件不可能完成地任务,赵栩不见得一定要调集大军去反攻金军,他只要拖住金军,令金人不得抽身就算是可以了,至于后方出现的那些暴『乱』,以宋国现在的实力,平定他们应该不成什么问题,而且只要他整顿吏治,还大宋百姓一个清明的天空,这些暴『乱』自然就会失去了市场,干嘛非要停战抽手出来,专门去做这些事情呢? “过分!实在是过分呀!朝廷和金国议和,抽身站到一旁看也就罢了,可他却下旨着令各地官府军民不得对我们提供物资的支援,这不是在釜底抽薪吗?要知道我们现在如果全靠自己的力量,来支持辽东的战事,将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负担,而且我们也需要从陆上征兵,来壮大辽东地队伍。 他这么做实在是不道义!”徐毅愤愤地说道。 马哲苦笑了一下之后,摇头说道:“恐怕这件事也和金人有关系呀!如果我是金人地话,现在我占有优势,议和地时候,自然会对大宋提出要求,『逼』迫他们不得对咱们提供援助,朝廷恐怕就是被『逼』无奈,才答应了金人的这个要求! 这一点上。 朝廷实在是有点过分了一些,他们应该能想到,金人现在答应议和或者是提出议和的要求,目的便是要腾出手,解决咱们的问题,即便当今圣上也想腾出手整顿国内,但是至少可以敷衍一下金人,来一个阳奉阴违。 暗中继续对咱们进行支持才对,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此事恐怕要和主公当初拒绝朝廷赐官一事有关,主和派定是抓住这个理由,来报复主公了!” “混账东西!这些贪生怕死之辈。 真是混账到了极点了!”徐毅听完了马哲的话之后,勃然大怒了起来,在桌子上猛拍了一掌,长身站了起来。 “主公生气也是正常。 不过现在可不是生气地时候,现如今恐怕我们接到消息的时候,金军已经开始撤军了,这个冬天,恐怕咱们辽东的将士的日子不好过了呀!主公还是早下决断,辽东到底是弃还是守,要尽快下定决心了!”马哲在一旁也站了起来,对徐毅提醒到。 “弃守辽东?”徐毅猛然扭头瞪向了马哲。 马哲被徐毅眼中的怒火吓了一跳。 现在暴怒中的徐毅,和往日的那种平易近人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他此时更像是一头暴怒地狮子,眼神中闪烁着一种似乎要择人而嗜的寒光,让马哲有点不寒而栗,徐毅这样的神态,似乎更符合他现在的身份,给人一种威压的感觉。 马哲赶紧低头。 小声说道:“卑职倒不是要劝主公弃守辽东。 而是在提醒主公,今冬恐怕辽东地战事会相当紧张。 我只是将事情分析给主公,具体决断,还是主公您拿主意!” 徐毅摇头道:“辽东不能弃守,我明白你说的意思,眼下局势确实对我们很不利,但如果我们现在放弃辽东的话,就等于是前功尽弃了,要知道我们打下辽东,付出了多么大的伤亡,动用了多少财力物力,才好不容易控制了辽东一带,不管朝廷怎么做,辽东我都不会放弃地!” 马哲点了点头,接口道:“这些事情卑职都清楚,为了打下辽东,连苗统领都战死在了复州城中,我们前前后后损失的兵将恐怕也不下两万人了!耗费的钱财更是无法计数,这一点卑职作为主公的参议,自然比谁都清楚! 虽然主公不喜欢听,但是卑职还是要提醒主公,但是我们假如要坚守辽东的话,恐怕要面对的是金国所有的精兵了,要知道单是攻宋的三路兵马,就将近二十万人,其中包括了金人最精锐地军队,而且还有宗翰、宗望这样的猛将,而我们满打满算,在辽东的兵将数量也不过三四万人,其中还多为新丁,更大的麻烦是,我们补给线太长了,军中老兵又多为南方人,这一仗恐怕不好打呀!” 徐毅这次没有再去瞪视马哲,因为他知道马哲说的也都是实情,而且他也需要有人能在一旁提醒自己,马哲这样说,并没有劝他撤兵的意思,只不过是将事情的困难分析给他听罢了!这次金兵一旦动手围攻辽东的话,定会倾全国精兵,到时候等待他们地恐怕不止二十万金军,偌大一个金国,调动三十万兵马恐怕也是有可能地!这还不算他们可以调动的辅军,双方实力差距确实太大了! 这么一来,徐毅也陷入到了进退两难地境地之中,思索良久之后,徐毅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道:“难度不用说了,这些我都知道,但是辽东资源丰富,我们付出这么大代价拿下来,实在不易,而且我们伏波军的战斗力并不比金人低下,而且经过近来数次激战之后,可以看出,金人大部分不了解咱们的打发,每次交战都要吃大亏,虽然金军名将如云,但是如果我们采取守势的话,不见得就守不住辽东,我们的兵将虽然一部分不适应北方的气候,但是只要下雪,金兵也没办法大规模的行动,只要挺过今年冬天,开春之后,我们便可以重新掌握主动,到时候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不要太看重了金军了!” 看到徐毅决心已定,马哲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二人开始详细的商议如何扛过这个冬季,一番商讨之后,他们定下了初步的计划。 此事事关重大,徐毅不敢有半分耽搁,立即让马哲拟出数份急令,用最快速度将此事告知辽东的诸将。 徐毅着令薛屠立即将囤积在大连港的所有粮秣物资,想尽一切办法,以最快速度转运到辽阳府和盖州城、复州城等地,屯入城中,确保守城将士一旦被围,不会发生粮草短缺的情况。 命镇守诸城的将领们立即对辽东实行最严厉的军管,所有粮食全部收归军方管制,对盖州城以北辽阳府城外所有伏波军控制区域实施坚壁清野,将城内外老弱『妇』幼尽数迁往盖州城和复州城以南进行安置,尽量减少这些重要城池中闲杂人员对粮食的消耗。 征集当地所有御寒之物,确保将士不会受冻,出重金雇请当地百姓收割草料运入城中,并将牲畜圈入城中,为城中提供充足的肉食,确保将士们的体力不受影响。 为节省粮食,减少消耗,城中军民均不得设小灶,都要在统一设置的大型食堂领取食物,按照『性』别和分工不同,定量不同,分别配发。 同时要尽可能加固城墙,准备御守之物,重要城池外十里之内的所有树木全部砍伐,将木材运入城中,除作为各种防御器械的原料以外,还要用这些木料抵御严寒。 严打那些囤货居奇的『奸』商,对于敢于趁机闹事的人不论是谁,处以重刑,杀一儆百,并征收各种金属,就地打造箭矢等物,确保箭支数量充足。 对于徐毅来说,这一次无疑又是他一生中的一次豪赌,赢的话,他将会收获巨大,从此在陆上拥有一个立足的基地,失败的话,不用说,他将付出数年来绝大部分财力物力和人力,虽然不用像在老虎屿那时候从头再来,但是想要再次拥有一支能征善战的大军,恐怕是短时间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除此之外,徐毅又令各处尽力调动船只,将流求岛和独龙岛储备的粮食以及各种物资用最快速度转运到辽东,确保辽东不会因为粮食短缺,闹出民变,各处工坊全力生产,供应辽东冬季保卫战的所需之物,即便运不出去,也要囤积下来,为开春之后的反攻做好物资准备。 打仗打的是钱,这个重要关头,不是省钱的时候,徐毅还令执掌府库杜抚远从府库之中拨出大批储备的银钱,加大对陆上各种积蓄物资的采购,赵栩可以不支持伏波军,但是却挡不住那些商贾们来和伏波军做生意,除非赵栩再来一次禁海,但是他现在有那能力吗?海上应该是他伏波军的天下了! 整个伏波军的在此刻成为了一个完全为战争运转的机器,伏波军上下对于朝廷如此的决定愤慨不已,连那些和伏波军有交情的海商们也都气愤不已,不少人闻讯之后,听说伏波军开始大批采购各种货物,于是纷纷找到杜抚远,拍胸脯保证,即便不赚钱,也给伏波军弄来。 可见宋人对伏波军如此的行为,还是大多数持着支持的态度的,而朝廷如此行径,颇有点不得人心。 ------------ 第六百六十七章 重返汴梁 第六百六十七章 重返汴梁 徐毅不得不结束了他的休假活动,只能哀叹一声,『乱』世之中想要休息一下实在是难呀! 徐毅用最快的速度,将流求岛各处积存的事务进行了安排,正式下令将鸡笼寨改称为基隆府,贾钱为首任知府;而淡水寨改称为淡水府,高旭为首任知府;环水湾规模要小一些,就称为环水县,沈万和暂任知县,官员暂不定品级,此事放到以后再说,现在不是做这个事情的时候,只要能良好运转就行。 对于各处官员,贾钱、高旭、沈万和拟出名单,然后交给徐毅审阅,最后参考监察司和迎春他们的意见之后,稍作调整,也正式签署任命了。 而对于伏波军自营的那些工坊,徐毅考虑之后,整合成立了一个工业司,交给了秦胡子负责,秦胡子虽然是粗人,但是有时候还是比较心细的,为了弥补他的缺陷,徐毅又给他配了两个精明的文官做副职,帮他打理工业司,暂时也先这么运作下去,待到以后再进行调整。 再说辽东那边的薛屠等人,很快便收到了徐毅的命令,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军中上下无不震动,叫骂声立即响成了一片,大骂大宋朝廷不道义,居然这个时候和金人议和,将伏波军给出卖了。 但是骂归骂,辽东的将领们此时也都意识到了巨大的危机,下面他们将会面临什么,大家很快都意识到了,于是杨再兴立即赶到了复州,将各处守将都给召集了起来,开始按照徐毅的要求进行布置,要求所有人要赶在金军大兵返回之前,做好防御准备。 而且杨再兴重点加强了辽阳府、盖州、复州等地的兵力。 重点放在了辽阳府,这地方关系着金人的脸面,如果金兵大举来攻的话,辽阳府将首当其冲,而且辽阳府地处金国腹地,虽然城池坚固,但是却不易得到其它地方的支援,一旦开战。 很可能形成被围的局面,孤城难守地道理谁都明白,所以杨再兴决定亲自镇守这里。 一时间辽东的形势再次紧张了起来,薛屠也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派人征调辽东的车辆,将囤于大连港的各种物资调配给各城,为了加快运力,还征调了大批民夫参与抢运。 并且用船只将大批物资先转运到盖州,然后改用车辆运往辽阳府,整个辽东一带都热闹了起来。 可是当各地伏波军开始按照徐毅的要求,实行军管的时候,开始强行收去平民家的粮食的时候。 遇到了严重地阻力,老百姓倒还好说,本来家里面也没多少粮食,但是一些富户就不干了。 跟要了他们的命一般,护着粮食不肯交出来,对于这样的情况,伏波军也不客气,非常时刻自然要采用非常手段,凡是阻碍伏波军办事的,立即都给抓起来,对于敢于抵抗的就地格杀。 绝不手软。 这样做虽然有些过分,但是在余富海一帮人的宣传下,还是很快按住了这种反弹,伏波军对辽东的百姓们称伏波军绝不会放弃这里,誓死和辽东共存亡,只要辽东不失,分给他们的土地便不会有失,这一下就得到了大多数辽东百姓地支持。 辽东许多老百姓刚拿到属于自己的土地。 伏波军如果退走的话。 那么他们刚刚到手的土地还有一切都会再次灰飞湮灭了,经过余富海等一帮人到处一宣传。 老百姓也就理解了伏波军的所为,于是由被动开始转为主动。 辽阳府一带地迁徙也受到了很大的阻力,许多人都世代居住在这里,猛的一下让他们离开,许多人都不愿意,但是杨再兴令人下去做动员,告诉他们,辽阳府一代很快就要成战场了,到时候刀枪无眼,于其在这里丢了『性』命,还不如先到南边避难呢!待到来年之后,他们如果想回来的话,可以再回来。 一番软硬兼施之后,这些老百姓总算是开始朝南方迁徙了下去,而余富海也在盖州以南设置了接收地,暂时收拢他们,天下大『乱』地时候受苦的还是老百姓,不管他们愿不愿意,他们都挡不住这场战争。 不单单是伏波军上下为朝廷这个决意感到愤慨,当朝廷和金人议和的消息传开之后,大宋上下也都是一片哗然,特别是一些学子,更是效仿陈东,联名上书赵栩,进行抗议,而正在相州指挥兵马抗金的老将宗泽闻讯之后,立即上书,力陈和金人议和的重重弊端,请赵栩收回成命,不要和金人议和,赵栩为此也颇为烦恼。 更让他烦恼的事情是自己的妹妹怡庆,怡庆听闻皇兄最终还是答应了金人的条件,同意割地赔款同金人议和之后,立即闯出了汴梁城,朝南方而去,结果被赵栩给派人追了回来,为了拦下怡庆,怡庆手下地侍卫还和官兵起了冲突,伤了不少奉命拦截他们的官兵,但是最终还是因为人数悬殊的缘故,被赵栩截了回来。 怡庆回来之后,赵栩去探望她,她根本不见赵栩,整天打骂那些伺候她的那些宦官侍女们,闹得众人没有一点脾气,赵栩也拿她没办法,好不容易见了一面,还被怡庆呛的够呛,说他这么做是背信弃义,气得赵栩拂袖而去。 对于如何解决怡庆的事情,赵栩没有一点主意,怡庆贵为公主,却嫁给了一个无官无职的海贼头子,这事儿说出去有损皇家颜面,不说吧,怡庆闹的实在厉害,整日闹着要回徐毅身边,他又不太愿意,总觉得只要怡庆在汴梁,徐毅就不会和他反目,他有点想拿怡庆当人质地意味。 三路金兵在接到了大宋地议和书之后,又接到了大宋赔偿他们的那些钱物之后,也如约开始撤兵,赵栩在闻讯之后,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这段日子他几乎要被被『逼』疯了,现在北方终于暂时安定下来了。 赵栩立即下旨。 北方诸路兵马,就地屯扎,不得擅自对金人攻击,并令张叔夜军,抽出韩世忠回军镇压楚州孔彦舟之『乱』,现在他终于可以腾出手收拾国内地那些『乱』军了。 同时赵栩着令河北路宗泽领军在相州一线布防,不得进攻,但就地整备器甲。 招兵买马,做好下一次迎击金军的准备,着令种师道利用这段难得的机会,修缮太原城,重新集结大军,严防金人再从太原方向进攻。 虽然现在和金人议和了,但是赵栩自己也清楚,一旦金人解决了辽东徐毅的伏波军之后。 迟早还是要再回来攻打大宋地,这次议和,在他自己看来,只不过是一个缓兵之计,他倒也真没想过要就此和金国画地交好。 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的,毕竟他不是徽宗和兄长赵桓,胆子也没他们那么小,现在他需要的就是时间。 至于徐毅的伏波军。 他随心怀愧意,但是 整体来说,大宋的局势在金兵退去之后,开始稍稍稳定了一点,但是河北一带除了相州之外,基本上已经无险可守了,而山东更是几乎丢掉了大半,金军大军只要南下。 山东恐怕很快便会全境陷落! 远在相州的岳飞此时已经积功升至了正七品协忠郎,听闻停战的消息之后,重重地将手拍在了桌案上面。 “圣上这个时候,怎么能和金人议和呢?这岂不是正中了金人的下怀了吗?要知道现在虽然我们打的艰苦,但是金人日子也不好过,现在他们连续征战,也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而且有伏波军在他们后方连连大捷。 我们只要拖住他们。 金人自然会退兵的,到时候我们只要尾随他们。 定能夺回真定府,收复失地的,此时停战,岂不等于给也给金人了喘息的机会了吗? 一旦金人回师击败了辽东的伏波军,到时候他们定还会倾全国之兵,来攻打我们大宋地!现在这么做实为不智呀!”岳飞找到宗泽,对宗泽说道。 “咳咳……!鹏举此话有理呀!只是你我为大宋之臣,虽然明知此事不可为,但是圣上有旨,我等……咳咳……我等也只能听命于圣上!可惜呀!”宗泽毕竟已经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了,自从到河北赴任之后,一直处于极度疲劳之中,引兵和宗望大军连连激战,此时身体已经有些吃不住了,今日偶感风寒,咳嗽不止,他也正在为此事感到郁闷,他连连上书数封,却一点也没有得到赵栩的回应,只是下旨让他负责整顿河北路兵马,严防金人再次南下,听了岳飞的话之后,心中也颇感不是滋味。 岳飞带着一脸的英气,抱拳说道:“宗大人!小将不才,但也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岳飞愿领一军,衔尾追击宗望军,即便不能收复失地,也绝不能让他们这么轻易地退走!最好能重新夺回真定府,以振大宋军威!” 宗泽苦笑了一声,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挥手让岳飞坐下,喘息了一阵才说道:“鹏举不可莽撞,我知道你是个难得的将才,但是此事已成定局,圣上已经再三重申不得擅自出兵进攻金军,你若贸然出兵追击宗望军的话,就是抗旨不尊地大罪,到时候谁也保不了你,我看此事已无挽回的余地了,你还是利用这段时间,尽快『操』练兵马,来年一旦金兵再次南下的时候,我们也可以迎头痛击金人,你还是下去吧!” 岳飞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看到宗泽咳嗽的厉害,挥手让他离开,于是只得无奈的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中。 不久一个弱冠青年掀帘进入了岳飞的军帐之中,脸上一脸的不快,拱手道:“启禀将军,军中士卒们军心不稳,问为何要和金人罢战,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城外撤走而不追击,要不然我们前锋军只管出城一战如何?” 岳飞虽然年纪也不大,那是相对却要沉稳许多,立即叹了一口气说道:“张宪,你来的正好,我和你们一个心情,而且也已经找过了宗大人,但是宗大人说,圣上严令诸军不得善动。 追击金军,即为抗旨不尊,你和王贵等人还是要弹压住下面的士卒,万不可闹出事情来!还有你父亲现在情况如何了?” 张宪看岳飞这么说,摇摇头道:“我爹丢了真定,又因为同金人议和一事,和吴敏他们起了冲突,现在已经被贬出了汴梁。 到利州路任职了!现在眼看金人退走,却不能收回真定,为父雪耻,我实在是不甘心呀!” 岳飞知道张宪乃张所之子,为了洗刷张所丢失真定府的耻辱,才投入到了他的帐下听令,现在圣上贬斥了张所,他却没法追击金军。 自然会感到很郁闷的,于是又叹息了一下,摆了摆手,张宪这才领命出账,去按照岳飞说的做了!整个北方战线顿时沉寂了下来。 有人欢喜有人忧,怯战地松了口气,终于活着挺过了这一仗!而也有人和岳飞他们一样,满心忧虑。 不知道下一次金军再来地时候,他们会怎么样! 当举国都在为议和一事议论纷纷地时候,一条不起眼的船只悄然驶入长江之中,最终靠在了扬州地码头上,而码头上只有寥寥几个人在这里迎候,当船只停稳之后,一个身穿一身青『色』劲装的年轻人在十几个彪形大汉的随护下,下到了码头上。 “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徐毅看了看码头地情况。 比较满意的对白胖的葛雷问道。 “启禀主公,马匹都已经备好,路上有人接应,可以换乘!以卑职来看,主公还是坐船安全一点!现在路上不太平呀!”葛雷小声躬身答道。 “乘船太慢,现在时间紧迫,我要速去速回,你在扬州给我安排好船只。 随时等我回来!还有。 扬州这里的官方你要打点好,不能出了岔子。 现在岛上许多货物要经此地转运,你担子不轻!”徐毅对葛雷说道。 “请主公放心,扬州现在基本上是咱们的地盘了,衙门里面有不少是咱们自己人,知府他们虽然接到了圣旨,但是却睁只眼闭只眼,没给咱们找什么麻烦!”葛雷立即答道。 “你也要小心一点,船场这边要留条后路,一旦有事的话,东西都是次要的,要尽量将这里的工匠带走!”徐毅又交代到。 “卑职知道了,主公放心!”葛雷微微点了点头。 徐毅一行没有在扬州做任何停留,甚至连扬州城都没有进,在城外一处庄子里面,翻身上马,朝着北方疾驰而去。 这些天徐毅想了很多,怡庆被赵栩留在汴梁,显然赵栩是开始对他有了戒心,想要以怡庆来要挟他,这令他感到很不痛快,而且他还想再见赵栩一面,做最后一次努力,能请赵栩继续在河北一代牵制金人,还是尽量争取一下,否则地话,他只能自己单干了。 所以他在安排过流求岛上的事务之后,立即带了一支船队,离开了流求岛,朝扬州驶来,武装到牙齿的纵横号实在太惹眼,只能被留在了海上,在长江口一带驻泊,而他转乘了一条不招眼的货船,到了扬州。 一路朝汴梁疾行,路上到处都是从北方逃难而来的百姓,而各地官府无力赈济这些灾民,以至于道路两旁饿殍遍地,其状惨不忍睹,幸好还有伏波军沿途设下地一些粥棚,接济一下过往的难民,让他们一路走向扬州或者是杭州,到那里,葛雷他们自会安排将难民转运到独龙岛和流求岛进行安置,这段时间,伏波军已经吸纳了大批北方的难民,让流求岛的人数激增了不少。 幸好徐毅早已提前几年就开始做准备了,要不然突然涌入这么多难民地话,单是粮食就没法供应他们,更何况还有疟疾等疾病,即便运到流求岛,难民也要死不少,这也正是他们伏波军壮大的一个很好的契机,徐毅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路上果真如葛雷所说的那样,很不太平,夹杂在难民之中的还有不少北方逃回来的溃军,这些溃兵们别看在金军面前跟老鼠见猫了一般,可是到了南方之后,他们就嚣张了起来,朝廷一时间抽不出人手来收拢他们,他们便没有粮饷给养,于是便摇身变成了一帮无恶不作的土匪,靠着劫掠百姓过活,给南方一带百姓带来了一场浩劫。 当他们一行出现在通往汴梁地道路上之后,连续遇上了多支溃军,这些溃军一看他们各个有马,知道他们是有钱主,于是便动了歪念,试图拦截他们,抢夺他们的战马,如此行径跟土匪基本毫无二致。 徐毅现在心急如焚,哪儿有心情和他们纠缠,于是一声令下,侯成便带着十几个悍卒,抡开了手中的快刀,一路劈砍,杀得这些溃军抱头鼠窜,路上丢了一地的尸体,这才知道遇上了狠主,可是待他们组织起来想要追击的时候,徐毅一行早已是扬长而去,让他们连个屁也闻不到了,只能自认倒霉,收拾那些被杀的弟兄,继续四处搜罗粮食去了。 于其说徐毅是走到汴梁的,还不如说他是领兵生生杀到汴梁城外的,这一趟幸好他带地都是一些精选出来地亲卫,各个身体健壮,都有一身不错的功夫,要不然地话,估计到不了汴梁,他们就被溃军给劫杀了,即便如此,随行的十五名亲卫到了汴梁之后,也基本上人人带伤,只剩下了十个人还跟着徐毅,另外五人战死在了路上,可见大宋现在已经『乱』到了何种地步。 在城外,徐毅找到了早已侯在这里等他的暗线,将马匹交给了暗线妥善照料,回程的时候,还要用上它们,而徐毅和众人也都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将那些带着血迹的破烂衣服换了下来,否则的话,他们就那一身衣服,恐怕到不了汴梁城门,便要被禁军当作『奸』细给抓了起来了。 望着城墙依旧高大的汴梁城,徐毅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原来看上去辉煌坚固的城墙,现在却斑驳一片,没有了上一次来时候的那种气氛,城门处更说有大批禁军,在严密盘查过往行人,不时的将一些人抓出去,绑起来带走,或者将一些衣衫褴褛的百姓驱离城门,不许他们进城,不用想也知道,汴梁城经上一次金兵围城之后,现在已经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的程度了,一般人想要进出城门,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且他们这么做,也挡住了不少试图到汴梁城中乞讨的难民,省的天子脚下难民成群,对大宋颜面有失。 “来者何人?可有路引牒文?”看到徐毅一行要进城,一队禁军立即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徐毅早已准备好了路牒,让侯成交给了禁军兵卒,兵卒检查过之后,没有发现什么破绽,而且侯成很识趣的塞了两串铜钱到为首的那个队正手中,于是这些禁军挥挥手让他们通过了城门,进入了汴梁城中。 当进城之后,徐毅他们立即又恼怒了起来,汴梁城之中依旧是街上行人如织,勾栏、瓦舍、酒肆林立,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只是繁华程度比起上一次来,有点差了一些,但是却基本上看不出这里的人很紧张的样子。 徐毅叹息了一声,然后带着侯成跟着留在汴梁城的暗线朝一条背巷行去。 “可已经查清二夫人现在身在何处了吗?”徐毅一坐定,便立即对汴梁的负责人问道。 “回禀主公,卑职早已查清了,二夫人现在就在宫中,当今圣上不许夫人擅离皇宫一步,我们只能通过使钱,才能打听到夫人的消息,但是却没法见到夫人,不过从宫中传出来的话,说夫人现在一切安好,圣上倒也没有太难为夫人,而夫人现在脾气很坏,圣上也毫无办法,只好对夫人避而不见!此事都是小的维护不利,还请主公责罚!”这个身在汴梁的负责人赶紧回答,并为怡庆被留在汴梁的事情对徐毅请罪到。 ------------ 第六百六十八章 寡人 第六百六十八章 寡人 听闻怡庆没有被赵栩为难之后,徐毅也就放心了许多,他就怕怡庆使小『性』子,惹怒了赵栩,现在看来,赵栩对她这个妹子还是比较宽容的! “现在朝中局势怎么样?”徐毅问道。 “启禀主公,朝中这段时间因为和金人议和一事,李相和吴敏一伙人闹得很不愉快,李相力劝圣上不能此时和金人议和,被圣上斥责,现在称病不出,而张所张大人也因议和一事被贬黜京城,到了利州路任职!朝中现在是主和派横行,而且圣上连续下旨,令北方诸军就地屯驻,不得擅自对金人用兵,看来圣上现在是铁了心要同金人休兵罢战了!”这个手下摇头答道。 徐毅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狠狠的在桌子上拍了一掌:“该死!真是该死!”也不知道他说的是赵栩该死,还是那些主和派该死,总之听了这些事情之后,徐毅很生气。 而跟随徐毅的侯成等人也都一脸怒『色』,只是碍于徐毅在这儿,他们没有当场破口大骂出来而已。 徐毅很快冷静了下来,然后思量了一下之后,对这个手下吩咐道:“你现在尽快安排一下,我想要拜访一下李相!” 这个手下立即点头答道:“此事好办,李相为人刚直,虽然这次因为反对和金人议和,但是圣上还是对他很看重,着令李相负责河北诸路军机大事,另外整备器甲,看来并未因此而疏远李相,而李相也多次在人前称赞过主公您,假如主公想要迎回二夫人的话,先找李相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卑职这就去安排一下,马上带主公去李相府里!” 很快徐毅便带了侯成一人。 随着这个手下离开了小巷,乘上了一辆马车,朝李纲的府邸驶去。 李纲正在书房批复一些稿件,忽然有手下跑来通禀,说有一个杭州的徐公子想要求见,问他是否接见。 李纲这些日子很不痛快,起因也是同金人议和的事情,虽然他也知道大宋现在很艰难。 赵栩这个皇上当的很不痛快,但是他却认为,现在不是和金人议和的时候,大宋难怪,难道金人就不难过吗?大宋后方有人作『乱』,那么金国后方恐怕比大宋还『乱』!现在就是看谁比谁撑地时间长,可是没成想,一直以来都坚持抗金的赵栩。 偏偏选在这个时候下了个软蛋! 所以李纲这些日子没少和吴敏这帮人发生冲突,更是没少去找赵栩,恳请他收回成命,但是结果却很是令他失望,赵栩现在是铁了心要先攘内。 才说安外了!他这个权知枢密院事,现在只能干瞪眼,看着金人从大宋卷走了大批财物,大摇大摆的离去。 却不能令诸路兵马趁机收复失地,真是让他郁闷的要死。 听闻有人求见自己,又只是一个不认识的人,李纲没这个心情,于是摆手道:“你就说我身体不适,现在不便见客,让他留下名帖,自行离去吧!” 这个下人犹豫了一下。 小声说道:“那个徐公子刚才给小的说,有是有关辽东的要事求见相爷,小的怕……” “哦?”李纲立即抬起了头,心中猛然一动,姓徐?辽东?这事情似乎有点意思,于是思量了一下之后吩咐道:“你将他带到我这里来吧,我且听听他有何要事!” 李纲地府邸占地虽然不算小,但是明显要比一般官宦人家简朴一些。 而且府中也没有几个仆人。 显得十分清净,从这一点上来看。 李纲就不是那种喜欢招摇的当官之人,难怪李纲在朝中颇有清誉。 徐毅一边跟着那个李府的下人朝后书房走,一边留意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心里面暗自赞叹。 绕过一条长廊之后,徐毅被带到了后面一个清净的小院之中,一个身穿便服的老者正站在门前朝自己打量,不用问他也知道,这位一定就是名扬天下的那个名相李纲了。 只见这个青史留名的李相,身体高大有点微胖,面『色』有些苍白,但是脸上却带着一种坚毅地神『色』,虽然他的两眼炯炯有神,但是有给人一种他有些疲惫的感觉,想来他身为朝廷重臣,要『操』心的事情实在太多,这半年多来,和金人连连交战,他想不累都难呀! 徐毅紧走几步,来到李纲面前,很是恭敬的对这个大宋地忠臣名相深施一礼,这一礼他是代表整个后世大汉民族对李纲所施,所以显得十分真诚。 “草民参见李相,冒昧前来叨扰,还请相爷多多原谅!” 从徐毅出现在眼前那一刻,李纲就一直在打量着他,虽然徐毅身上的衣服并不华丽,但是他身上却有一种让自己熟悉的气质,这种气质只有久居高位的人才能具备地,而且他以前身为兵部侍郎的时候,没少和武将打交到,这个年轻人身上隐隐中还有一种杀伐之气,也只有在血泊中滚打出来的武将才能有这种气质,还有就是他身上的那种淡定,让李纲毫不犹豫的便确定了他的身份。 “不敢当!徐公子太客气了,老夫可不敢当呀!李忠,你去吩咐一下,任何人不得打扰老夫!”李纲赶紧上前托住了徐毅的手臂,客气到,并吩咐他的那个下人,让人不要进来打扰他和徐毅说话。 坐定之后,李纲看了看李忠退出书房,然后笑道:“如果老夫眼神没问题地话,徐公子应该便是伏波军的徐大统领吧!” 徐毅微微一惊,李纲眼光果真老到,自己什么都没说,他居然通过先前告诉李府下人那辽东二字上便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身份,盛名之下无虚士这句话还真不是盖的!于是拱手对李纲说道:“李相果真厉害,徐某佩服!其实徐某对李相早已是仰慕已久了,今日能见到李相,实乃徐某三生有幸呀!” 李纲看徐毅没有辩解,便知道自己果真没有看错,于是捻着胡须笑道:“岂敢!要说仰慕。 也只能说老夫一直在仰慕徐将军才是!放眼天下,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如此不把金军放在眼里呀!何况老夫还知道,我之所以能有今日,恐怕还与当初徐公子在当今圣上面前力荐有分不开的关系吧!这个疑问老夫心存已久,老夫从不认识徐将军你,徐将军却怎么会那么早便向当今圣上举荐老夫呢?”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看来赵栩肯定是在李纲面前提起过自己和他的关系了。 徐毅总不能告诉李纲,自己是后世穿越之人,当然知道李纲的忠『奸』了,于是推说道:“李相虽然不认识在下,但是在下却早已听闻过李相的为人,当初和圣上交往,无意中才提到李相您地,以李相地所作所为。 老百姓自有公论,徐某知道李相,自然也不是什么怪事!” 李纲听完徐毅的话之后,颇为高兴,两个人相互又是一阵寒暄。 才将话题引到了正题上面。 “徐将军在辽东地所作所为,李某也都听说了,大宋能有徐将军这样的大才,实乃我大宋的福气呀!看看徐将军在辽东的战果。 再看看我们大宋的战果,老夫想起来就觉得有愧呀!现在恐怕辽东形势正处于紧张之中,但不知徐将军为何却到了汴梁了呢?”李纲一边叹息,一边对徐毅问道。 徐毅地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对李纲抱拳说道:“身为宋人,徐某不过是做了该做之事罢了,想必徐某不用解释,李相也应该想到徐某为何而来。 现在的局势别人看不出来,但是李相恐怕应该是看得出来,圣上此时和金人议和,实为不智之举呀!徐某不为别的,此次前来,正是想见一下圣上,一是尽量劝圣上收回成命,趁着金军北还之际。 尽快出兵收复失地。 另一个恐怕李相也听说了,在下还想迎回在下的夫人。 今日前来叨扰李相,便是想请李相给在下帮帮忙!” 李纲听完之后,没有立即答话,而是端起了茶碗,喝了一口茶,看着徐毅的表情,缓缓说道:“此事我看难呀!要知道李某也已经数次向圣上进言,但是却毫无结果,至于对将军你,朝中却颇有一些非议,说将军你拥兵自立,有不臣之心,我想知道,将军为何不肯接受朝廷的封赏呢?” 徐毅闻听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怒气,立即答道:“徐某所为日月可鉴!如果徐某有拥兵自重,心存不轨的话,徐某何必要冒险带着手下起兵去打金国呢?如果我有不臣之心,那我即便不用起兵造反,单是在金兵攻宋之际,作壁上观即可,又何必要倾尽所有,千里迢迢挥军北上,攻入金人的腹地,要知道,金军现在并不好对付,在下不知道多少兄弟都已经血洒辽东,如果只因为徐某未接受朝廷封赏,便指责徐某有不臣之心地话,那岂不是大大凉了我伏波军上下将士的心了吗?”徐毅愤然说道,但是却还是没有解释他为何不肯接受朝廷的赐官的原因。 听了徐毅一番话之后,李纲也面带愧意,虽然徐毅一直都没有说朝廷如此所为,等同于出卖伏波军一般,但是李纲却能看出,这次徐毅来汴梁,是带了一肚子的怒气地。 “哪呀!现在宋金已经罢战,要想让圣上现在答应立即挥军北上,恐怕不容易呀!何况圣上也有圣上的难处,现在大宋府库空虚,不少军队已经很久没有发放粮饷了,兵将多有怨言,命他们出兵,将士士气堪忧不说,所需大批粮秣补给也难以为继,加上后方『乱』民连连作『乱』,更是令大宋雪上加霜,圣上也是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就是想让大宋有一个喘息的机会,先平息了各地的『乱』军,做好了充分地准备之后,再谋北伐收复失地!也怪不得圣上呀!”李纲作为大宋的宰相,还是不得不为赵栩开脱道。 徐毅听完之后,不由微微冷笑了一下:“话虽然是这么说,徐某一路走来,也看到了不少情况,大宋虽然现在确实困难,但是却也不见得真如李相所说那样。 拿不出军资,却拿得出大批金银赔偿金人,在下也知道,这并非是李相您所愿,只希望能见一面圣上,当面劝一下圣上,已尽人事而已,还望李相能为在下引荐一下。 在下毕竟是布衣之身,想要面圣,恐怕不太容易呀!” 李纲忽然问道:“这个事情倒也好办,徐将军本来就和当今圣上为故交,圣上也多次在李某面前提及过将军你,只是李纲想冒昧的问一下,假如圣上不答应出兵的话,徐将军又有何打算呢?” 徐毅知道李纲是想套一下自己的口风。 了解一下伏波军以后的打算,于是答道:“这个徐某倒还没有仔细想过,还是先见一下圣上再说吧!” 李纲从徐毅脸上能看得出他不愿说,于是摇头苦笑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进宫一趟好了!……” 赵栩听闻李纲忽然在宫外求见。 说有要事启奏,有点不想见他,虽然他也知道李纲乃忠心之臣,但是他这个脾气实在是有点让人受不了。 这段时间没少因为议和之事,来烦自己,只差要指着鼻子骂自己了,这皇上当的实在有点憋屈,居然让他有点怕一个臣下! 思量了一下之后,觉得避而不见有点说不过去,于是无奈之下,只得点头答应。 传召李纲觐见。 “启奏圣上,臣今日给圣上带来了一个人,此人乃圣上故交,正侯在宫外,想要觐见圣上一面!”李纲上殿之后,立即对赵栩跪倒启奏到。 赵栩听他今天没有老调重弹,又说起议和之事,心中多少有点松了口气。 真是被这李纲弄地有点怕了。 可是一想,李纲地话有点问题。 什么人敢自称自己的故交?居然还使动李纲这个当今相爷来当传话筒? “李相今天说话怎么如此吞吞吐吐?到底是何人自称朕的故交?居然能让李相亲自前来通禀?”赵栩不解道。 “这个……此人乃杭州人氏,想必圣上应该还记得吧!”李纲还是没有说出徐毅的名字,徐毅现在可是大宋的超级名人,如果说出来的话,让宫中这些宦官宫女们传出去保不定汴梁城还真是能『乱』套了! 赵栩心中猛然跳了几下,杭州故人?那岂不是……?他怎么现在跑到汴梁了呢?他不是正在辽东和金人打仗吗? “张虎!令左右都立即退下,我有要事和李相相商!”赵栩立即对张虎说道,现在张虎已经是殿前侍卫统领,也是他最信得过的一个人了。 张虎立即将殿中地那些闲杂人等驱赶了出去,只剩下了几个一直跟着赵栩地老手下在殿中侍立。 看看左右已经没有闲杂人等之后,赵栩立即对李纲问道:“李相是说徐毅亲自来了汴梁不成?” “正是!徐毅现在正在宫外侯旨,想要见圣上一面!”李纲点头答道。 “他现在怎么来了?他不是正在辽东率军和金人交战吗?”赵栩忽然觉得有点手足无措地感觉,虽然前段时间他非常想让徐毅来到他的身边,能替他出出主意,可是今天当听说徐毅到了汴梁之后,他反倒有点怕见徐毅了,其中原由他自己当然清楚,自己这个时候和金人议和,等于是出卖了伏波军,还扣下了怡庆,不用问,徐毅这是来兴师问罪了! “启奏圣上,伏波军现在已经打下了辽阳府,但是军力损失巨大,暂时正在进行休整,徐毅这才抽身回来,想要面圣一面!”李纲答道,可是心里面却颇有腹诽,暗道你做地好事,出卖了人家,还扣下了人家老婆不让回家,人家不来找你找谁呀! 赵栩楞了一下,脑子急转了几下,于是只得点头道:“快快传召他上殿来见!呵呵!哦!张虎,还是你亲自去将徐公子接过来吧!”赵栩『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说道,毕竟他登上皇位时间还不长,这脸皮还远没有练到厚得跟老爹赵佶一般。 徐毅随着张虎一路进入宫门,宫中的侍卫们很奇怪一个身穿布衣之人为何要劳动圣上的殿前侍卫统领亲自来接,即便是朝中重臣求见圣上,也都是宦官出来通话,今天这个人怎么这么有面子呀? 徐毅进宫,只是孤身一人,他不可能随身带着侯成一起进宫面圣。 何况假如赵栩真地要对他不利的话,别说带了一个侯成了,即便带上一百个侯成也是白给,他也不怕赵栩会对他怎么样,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轻易以身犯险了! “徐公子果真是有大才之人,没想到数年不见,徐公子居然能在外面打造出一支这么厉害的雄师,可惜我只能在这里保护圣上。 要不然地话,小将也真想和徐公子一起,好好去痛打一番金狗们!”张虎可是徐毅地老熟人了,一见到徐毅,便忍不住说道,其实张虎这次对赵栩和金人议和也是颇有一些非议,只是他身为侍卫统领,自然不会说什么罢了。 这段时间也憋得够呛,今天终于可以说些痛快话了。 “张将军客气了,现在你可是殿前五品侍卫统领,我不过还是一介布衣而已,万不可对在下如此客气!”徐毅笑道。 “唉!说那个作甚呀!圣上前段时间可是没有少念叨您呢。 现在你已经算是大宋的驸马爷了,还说什么布衣之人呀!我说的都是实话,其实在下对公子也是钦佩之极,当初公子所料的事情几乎是一个不差地都被料中了。 现在想想,在下都觉得公子实在是堪称神仙了!”张虎一边前面带路,一边和徐毅说话。 徐毅大汗了一把,这个神仙俩字,他现在听到就想起鸡皮疙瘩,自己哪儿是什么先知先觉呀,只不过是来这个时代之前知道一些历史知识罢了,可是现在他再也没有先知先觉的本事了。 历史已经被他这一来,搞得面目全非了! “草民徐毅叩见圣上!”虽然觉得不愿,但是毕竟赵栩现在是大宋的皇帝,徐毅上殿之后,还是不得不对赵栩行这个大礼,古人就这礼数,权当是入乡随俗了吧! “快快免礼平身!来人,给徐公子赐座!”赵栩看到徐毅进殿之后。 不自觉地赶紧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徐毅于是立即从地上站了起来。 张虎赶紧让人给徐毅搬来了一个锦凳,请徐毅坐下。 徐毅用眼角余光看了一下之后,发现殿中的侍卫基本上都是以前济王府的那些侍卫,而李纲却不见了,于是便知道李纲不愿再掺和这个事情,起码知道,有许多话,他是不方便在这里听的,暗道这个李纲也是老滑头,看来不似史上所说的那样,不知为官之道呀! 看看殿中都是自己人,赵栩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对徐毅问道:“徐公子怎么现在到了汴梁呢?怎么不先来见我,却跑去找了李纲呢?难不成现在我当了皇上,你就不再当我是朋友了吗?” 赵栩问这句话,倒是有点出于诚意,可是听到徐毅的耳中,却令是一番滋味,朋友?皇上这个东西能有朋友吗?要是有的话,那就不称寡人了!自古以来,就没听说过哪个皇帝能有知心地朋友,当上皇帝之前,可能还有,当上皇帝之后,就没有了!那叫君臣!而皇帝的朋友能落得一个好下场的貌似真的不多!徐毅想到这里忽然心中升起了一份警觉。 他从开始就犯了一个错误,赵栩为闲王之时,和他做朋友还没有什么问题,现在他们已经不可能再是什么朋友了!要么是君臣,要么就是敌人!这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草民不敢!圣上乃一国之君,草民岂敢和圣上攀交?圣上说笑了!”徐毅赶紧低头说道。 赵栩暗暗地叹了一口气,现在他忽然觉得徐毅和他疏远了许多,相互之间忽然仿佛如同陌生人一般,自己再也不可能和他把酒言欢,彻夜长谈了!难道自己当了皇帝,就真地不可能有朋友了吗? ------------ 第六百六十九章 决裂 第六百六十九章 决裂 大殿之中忽然陷入了一片沉寂,赵栩不说话,徐毅也没有主动开口,两个人就这么相望着,气氛显得有些诡异起来,张虎站在一旁,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他搞不懂,为何忽然之间,圣上和这个徐毅变得如此的陌生了起来。 良久之后,赵栩才叹息了一声开口说道:“徐公子此次前来汴梁,可是要劝我继续北伐吗?如果是的话,就不必再说了,朕意已决,此事已容不得改变了! 我知道这么做,对你和你的部下们不公,但是为了大宋社稷,朕不得不这么做!作为大宋臣民,朕希望你能理解朕的为难之处!至于你和你的部下将士们,朕也会酌情以后给予嘉赏! 但是你也放心,朕非父皇和皇兄那样懦弱之人,只要朕稳住了国内局势之后,自会以雪大宋之耻的!” 徐毅听完了赵栩这番话之后,忽然觉得自己失去了继续规劝赵栩的心情,事已至此,已经是多说无益了!于是也叹息了一声道:“既然圣意已决,那草民也就不多说了!只是还恳请圣上,能开放沿海州府的码头,收回各地不得支援我军的成命,伏波军以一军之力,将要对抗金军数十万大军的围攻,而且现在已经入冬,急需粮秣物资的补给,如若连这个都断了的话,那伏波军就难以支撑了!还有就是请圣上将怡庆赐还于我,我于怡庆已经成婚多年,这些年来相敬如宾,十分恩爱,而且怡庆已诞下一女,尚望眼欲穿的等着母亲回去,除此之外。 草民别无所求了!” 赵栩看着徐毅,心中颇多感慨,今日相见之后,他有一种说不出的预感,此次可能是他最后和徐毅相见了,略微思量了一下之后,摇头道:“现在我朝刚和金国达成协议,金国强要大宋停止对你伏波军的支援。 否则的话就将视为大宋毁约,现在大宋风雨摇曳,正需要养精蓄锐的时间,北方现在已经是无险可守,金国一旦再次反目,定会再次长驱直入,朕不得不这么做,必须要利用这段时间。 重振朝纲,加强北方的守御力量,金人在我国眼线众多,如果我收回成命地话,定会令金人大怒。 在没有做好准备之前,现在大宋还不是金人的对手! 伏波军有功,自在人心,朕也不会忘记。 但是这需要一段时间,还望你能率领伏波军将士们扛过这段时间,待到我做好准备之后,自会立即起兵北伐,到时候不论你还是你的手下,朕都会重重封赏的! 至于怡庆的事情,朕已经知道了,朕就这一个贴心的亲人了。 虽然你们已经成婚,但是此事毕竟关系到皇家颜面,事情传出的话,实在是有损皇家颜面,而你还要在辽东率军抗金,怡庆就暂时留在朕的身边好了,待到你功成名就之后,朕自会将怡庆送还于你。 并重重封赏于你。 到时候天下百姓感激你地所为,也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听完了赵栩的话之后。 徐毅的脸『色』也立即沉了下来,赵栩这是明摆着以怡庆为人质,要挟自己,让自己率军在辽东一带拖住金军,他这是对自己不放心呀!自己就提出了这两个要求,赵栩居然都全部回绝了,那他这一趟岂不等于白来了吗? 徐毅不由得冷笑了一声,起身对赵栩说道:“既然圣上如此说,那草民也没有办法了,如果伏波军没有了大宋的支援的话,那岂不成了伏波军孤军抗金了吗?伏波军经过连番激战之后,上下将士早已疲惫不堪,而且伤亡惨重,今冬万难在辽东抵御住金军的猛攻,草民也唯有撤出辽东一途了!” 赵栩一听徐毅要从辽东撤军,心头一抖,他其实也十分清楚,金国现在和他们达成议和的目的,就是要回军辽东,将伏波军清理出辽东一带,如果没有伏波军在辽东牵制住大批金军地话,那他们还不马上掉头回来,接着攻打大宋呀!以他看来,现在大宋北方诸军还远没有做好再次抗击金军的准备,伏波军一退出辽东,那他的休养国力的希望就要落于空处了!那大宋岂不就危险了吗? “不可!此事万万不可!现在大宋需要你们在辽东牵制住金人,给大宋争取一段休养的时间,一旦你们撤出辽东,那金人岂不又要掉头回来攻打大宋了吗?此事万万不可!”赵栩一急之下,把实话都说了出来。 徐毅微微冷笑道:“这个草民自然知道,但是圣上连最起码地支援都给伏波军断掉了,以伏波军一己之力又怎能抗得住金军铁蹄呢?伏波军将士也是人,难不成明知不可为还要为之吗? 一旦他们得知了这个消息的话,定会士气大落,蝼蚁尚且惜命,伏波军将士也是人,怎会不知惜命呢?到时候定会闹着退出辽东,到时候恐怕即便是草民恐怕也难以弹压得住他们,一旦那样的话,到时候难不成要草民一个人在辽东抗金不成?” “大胆徐毅!历来都是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之说,现在圣上正是用得着你的时候,你怎敢如此放肆?你们身为大宋臣民,理当为大宋拼死一战,圣上也已经说了,以后定会重重封赏于你们地!你岂敢如此……”一个赵栩的侍卫看到徐毅对赵栩颇有点不敬的神『色』,于是忍不住出言斥责徐毅到。 “大胆!朕正在和徐公子说话,岂有你说话的地方,还不给我退下?”赵栩立即对那个侍卫呵斥到。 那个侍卫赶紧躬身请罪,然后倒退着退出了大殿。 “徐爱卿言重了!朕不是那个意思,此事徐爱卿误会了,虽然朕已经和金人达成了和议,但是也并未说一定不会支援你们,之所以要下旨,那只不过还是做给金人看罢了!既然你已经说了,朕也就答应了你好了!假如你们在辽东继续抗金的话。 朕可以拟一封密旨,着令沿海几个地方的州府,继续运送物资支援你们便是了!此时伏波军万不能不顾全大局,撤出辽东呀!”赵栩干笑了一下之后,态度软化了下来,刚才还叫的徐公子,这会儿却变成了爱卿了。 徐毅看赵栩这么说,于是也就点了点头。 给赵栩了个台阶下,对他说道:“草民多谢陛下宽宏,如果这样的话,那草民还可以勉为其难,继续率军留在辽东,只是怡庆一事,还望陛下高抬贵手,让她和草民回去。 毕竟家中小女还在等着她地母亲回转!” 赵栩闻听之后,怎么都觉得徐毅答应的很是勉强,于是更加不愿将怡庆还给徐毅了,一旦徐毅带走了怡庆之后,又反悔地话。 率军退出辽东,他的如意算盘岂不是等于落于空处了吗?这等于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呀! “朕已经说过了,怡庆贵为公主,要没有一个合适的由头的话。 你这么带走怡庆,对皇家颜面上实在不好看呀!还是先让怡庆留在宫中,怡庆也离家多年了,我们兄妹也好好聚一下,待到来年之后,怡庆如若想回去的话,朕自会派人将她送回你的家中地!此事徐爱卿就不必再说了!现在辽东定是军务紧急地时候,徐爱卿还是尽快返回辽东坐镇。 万不可被金人钻了空子!”赵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了这番话,反正他是打定了主意不能这么轻易地将怡庆还给徐毅。 徐毅地心越来越凉,一直以来被他看重的赵栩,今天居然变成了这样,两个人之间现在已经再也没有信任可言了,赵栩明知怡庆闹着要回家,可是还要强留下来她,其目的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徐毅真的怒了。 思量了一下之后。 声音变得开始冰冷了起来:“圣上真的不愿让怡庆随草民走吗?” 赵栩看着徐毅的脸『色』不善,于是也沉下了脸。 点头道:“此事不必再说!” “那好!只是草民也想提醒圣上一句,怡庆在伏波军之中可是富有盛名的,如若圣上不肯放还怡庆地话,草民保不准会有什么后果!”徐毅冷冷的说道。 赵栩终于忍不住冷哼道:“你这是在威胁朕吗?” 徐毅没有回答,只是冷笑了一声。 “怡庆是朕的皇妹,难道我留下她在在京中暂住,也有错不成?你说!”赵栩看着徐毅的态度,很是不快的问道。 “草民不敢!只是在提醒圣上一句罢了!”徐毅并没有因为赵栩不高兴,而表示出害怕地样子。 “放肆!虽然你确实为我大宋做了一些事情,但是朕该给你的也给你了,但是你却不肯接受我的封赐,这又是为何?你在海外拥兵自重,劫掠过往商船,朕从没有追究过此事,现在朕要你率军在辽东抗金,你却推三阻四,朕要留皇妹在京城暂住,你却冷言相对!难道你就真以为朕拿你没有一点办法了吗?既然如此,那我看你也不用回去了!张虎,将徐毅收押到天牢之中,朕倒要看看你能翻出什么浪来!”赵栩真的被徐毅地态度激怒了! 张虎有点傻眼,几年前的一对好友,怎么今天见面一会儿时间,就翻脸了呢?而且圣上居然还要自己将徐毅抓起来,这事情闹下去可就麻烦了呀! 可是圣命难违,张虎虽然不愿看到赵栩和徐毅反目,但是实在无奈,只好朝徐毅走来,而徐毅一脸冷笑的负手而立,丝毫没有一点惧意,一副引颈受死的架势,看到张虎和几个侍卫一脸无奈的朝自己走来,于是笑道:“圣上果真皇威浩『荡』呀!既然圣上想要抓起草民,那只管动手好了,可是我也要提醒一下圣上,伏波军那些将士,可是在等着草民回去呢!假如草民十天之中没有回到海上的话,他们很可能转而投向金人,虽然伏波军人数不多,但是圣上也要想一下后果,从伏波军攻入辽东以来,金军已经损失了近二十万兵马,一旦这些将士归于金军的话,那么我不知道他们能作出什么事情! 还有一事,海上有一支伏波军的船队,正在等候草民和公主。 如果他们得知草民被抓地话,那么杭州、明州、扬州、福州、泉州、广州等地恐怕船只再想出海,可就难了!草民不想威胁圣上,此事是圣上『逼』的!草民也是无奈呀!” 听了徐毅的话之后,赵栩心中不由有些不寒而栗,大宋兵马在金军面前被打得是节节败退,丢失了大片土地,而金军却在伏波军面前连连败北。 可见伏波军的战力绝不在金军之下,如果照徐毅所说地那样的话,伏波军听闻徐毅被捕之后,作鸟兽散的话,一旦转投金国,到时候反过来头对付起自己大宋,那又有什么人能挡得住他们呢? 而且他也早已听闻,伏波军兴于海上。 而且敢起兵攻打安南和占婆国,后来还北上攻袭倭国,其在海上绝对是一支招惹不得的力量,徐毅说地也绝非危言耸听,一旦他地那些手下听闻徐毅被抓的话。 保不定真地敢揭竿而起,沿着海岸攻袭各地州府,到时候地话,大宋真保不准就要被伏波军给折腾完蛋了! 脑子中急转了几下之后。 赵栩强压住了心中的怒气,挥手让张虎退到一旁,笑道:“你我本事无话不谈的好友,朕岂会真的抓你呢?刚才朕不过是和你说笑而已,徐爱卿万万不可当真了!朕其实也不过是想让怡庆多在汴梁留一些日子而已,既然你想这次将怡庆接走,那我岂能让你们夫妻两地相隔呢?不过徐爱卿你答应朕的也要做到才是,辽东可不能轻易放弃呀!” 赵栩的脸『色』变得还真是够快。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要拿他试问,现在却立即答应了要送还怡庆给他,徐毅知道赵栩真的被自己吓到了,于是跪倒称谢道:“草民叩谢陛下,草民只要尚有一口气在,便立誓绝不会退出辽东,或者作出对不起大宋地事情,请陛下放心。 辽东是草民的弟兄们用血换回来的地方。 只要圣上能继续给予草民以支持,草民绝不会放弃那里的!” 看到徐毅立誓决不退出辽东。 赵栩总算也放心了一点,又请徐毅坐下,和徐毅好是套了一番交情,可是两个人虽然都面带笑容,唏嘘不已的样子,但是他们都知道,从今以后,两个人再也不可能是朋友了! 赵栩和徐毅聊了一阵之后,吩咐张虎殿中设宴款待徐毅,但是被徐毅婉拒了,徐毅起身说道:“草民多谢圣上美意,现如今辽东局势紧张,草民实在放心不下那里地事情,想要尽快返回辽东,坐镇辽东抗击金军,还望圣上能体谅草民的心情,尽快让怡庆和草民一起返回辽东!至于饮宴,还是待到草民固守住辽东之后再说吧!” 赵栩干笑了几声之后,点点头假惺惺的说道:“徐爱卿果真心怀国事,连和朕痛饮一番的时间都不肯耽搁,假如大宋多一些像你这样地人的话,那大宋何愁不能光复失地呢?既然徐爱卿归心似箭,那朕也就不强留你了! 张虎,去请怡庆公主过来,就说朕这便送她和徐爱卿离京,另外赐给徐爱卿黄金千两,锦缎千匹,作为犒赏辽东将士所用!你速速去准备一下,送徐爱卿和怡庆公主离开汴梁好了!朕待到来年之后,定要重重赏赐徐爱卿和伏波军众将士们!” 张虎领旨之后,转身走出了大殿,他心里面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即便连他,也能看出,此次赵栩已经彻底和徐毅撕破了脸了,事情怎么会闹到了这种地步呢?他有些想不通! 不久,怡庆便随着张虎来到了大殿之中,一入大殿,一眼便看到了她昼思夜想的那个身影,张虎果真没有骗她,徐毅居然真的冒险来到了汴梁城来接她了,于是也顾不得什么体统不体统了,撩起了宫裙,急朝徐毅奔了过来,当她来到徐毅面前之后,眼泪唰的一下,便落了下来,颤声叫道:“徐郎!你怎么来了?” 徐毅微笑着托住了怡庆有些颤抖的双手,笑道:“倩儿你回来省亲时间已经不短了,为夫这是亲自前来接你的呀!呵呵!” 赵栩这个时候也从龙案后面转了出来,笑道:“皇妹真是有福之人呀!能有一个如此疼爱你的郎君,皇兄也为你感到高兴呀!如果不是我留你多住几日地话,想要见一下徐爱卿还真是不容易呀!现如今朕也已经见过了徐爱卿了,你们夫『妇』二人也可以离开汴梁了,可一定要记着,回头可要把朕的小外甥女给带过来,让朕好好看看,朕虽然没见过她,但也可以料到,她定也是个小美人!” 怡庆看到了徐毅之后,这会儿哪儿还有心情和赵栩怄气呀!于是赶紧拜倒对赵栩称谢,被赵栩搀了起来。 “多谢陛下成全草民,草民现在要务在身,就不叨扰圣上了,草民就此告退,不知圣上还有何吩咐没有?”徐毅拉着怡庆的手,再次对赵栩告辞到。 赵栩亲热的走上前拉住徐毅和怡庆的手,亲自送徐毅和赵栩出殿,走到殿门的时候,再次对徐毅嘱咐道:“徐爱卿可千万莫忘了你我的约定呀!我这个皇妹就交给你了,可不许让她受了半点委屈,否则的话,我决不饶你!” 徐毅也一脸微笑地答道:“请陛下放心,怡庆是我爱妻,草民岂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呢?至于约定地事情,草民绝不食言便是,只要圣上也别忘了咱们的约定便好!” 望着携手而去地徐毅和怡庆的背影,赵栩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收了起来,『露』出了一丝阴冷之『色』,直到看不到徐毅和怡庆的身影之后,才负手叫道:“张虎!你找一个生面孔,带一批最可靠的手下,立即出城,扮成『乱』民在他们必经之路上设伏,待他们离开汴梁之后,途中务必截住他们,将徐毅的人头给我带回来!” 张虎一阵愕然,惊声道:“陛下!您难道真的要杀徐公子不成?” 赵栩冷声道:“此人不除的话,以后必成大患!一旦让他出海之后,便如蛟龙入海,想要再除去此人的话,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张虎还是犹豫道:“那万一徐毅一死,辽东伏波军迁怒于圣上的话,其手下将领领兵转投于金人,那岂不是误了陛下的大事了吗?” 赵栩怔了一下,低头深思了一阵之后,咬牙说道:“只要你们做的干净一些,事后将此事栽赃在金人手上,他那些将领搞不好会在辽东和金人拼命的,而且朕也不需要他们坚持时间太长,只要他们挺过这个冬天,我们便可以有时间重整大军,到时候恐怕金军和伏波军会拼一个两败俱伤,金国想要再来攻打我们大宋,恐怕也没有那个实力了!到时候收复失地,岂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了吗?此事你绝不可有『妇』人之仁,赶快去准备吧!” 张虎咬了咬牙,心中一阵翻滚,但是最后还是无奈的领旨,只是又问道:“但不知圣上对怡庆公主又作何打算呢?” 赵栩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良久之后,才咬牙答道:“能活的话,可以带回来,但是如果不可为的话,你应该知道怎么办的!”说罢之后,一甩袖子,朝殿内走去。 张虎心头一阵恶寒,怡庆可是赵栩最疼爱的妹妹了,可是居然也要下狠手一并除去,难道一个人当了皇上之后,『性』情就彻底变了不成?赵栩以前可不是这么狠毒的人呀!为何刚刚做了几个月的皇帝,便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了呢?可惜了徐毅这个有通天本事的人才了!放着这么好的人才,却不能为圣上所用,还要自己亲自去布置,杀掉他!这是什么世道呀! 张虎想不明白,但是他却知道自己必须要按照赵栩的吩咐去做,于是叹息了一声之后,急急的朝宫外走去。 ------------ 第六百七十章 中伏 第六百七十章 中伏 徐毅不敢在汴梁耽搁,本来还想去和李纲道别一下,但是一想到赵栩送他和怡庆时候眼中透出的那种阴寒神『色』,便有些不寒而栗,其实他心中已经明白,今天他已经彻底的和赵栩乃至大宋决裂了! 而怡庆却不知道发生在大殿中的那一幕,还在为徐毅能亲自前来汴梁接她回去而感到欢喜雀跃,她还在追问徐毅,皇兄赵栩这次到底封他了个什么官,和议的事情到底如何了。 “宋金议和已成定局,此事已经毫无回旋的余地了,至于封官,你的夫君现在还是布衣之人,能接回你为夫已经很高兴了,至于封赏,为夫还没放在心上,现在事关紧急,我们不能在汴梁逗留了,今天我们便要上路离京!你也准备一下,一会儿我们便走!”徐毅温和的对怡庆说道。 “哼!那怎么行?徐郎你为大宋冒死攻打金国,皇兄这么做怎么能行?我不走了!我非要去问问他,到底为何要这么做!”怡庆一听又不干了,她觉得这个事情如果就这么算了的话,实在说不过去。 “胡闹!假如你想要永远留在汴梁的话,那就只管去找你皇兄吧!难不成咱们伏波军离开了大宋,就真的没法活不成?这大宋的官不做也罢,休要再多事了!我们现在就出城!”徐毅少有的对怡庆发了火。 怡庆一看徐毅真的恼了,于是觉得很委屈,嘴角撇了撇,眼圈便有些红了起来,看着怡庆的表情,徐毅心中一软,赶紧伸手抚了一下怡庆的面颊。 望着她说道:“是我言重了,倩儿不要难过,你皇兄有他的难处,这么做也是为了重整河山,伏波军和大宋的利益相比,毕竟要小许多,此事不要多纠缠了,辽东现在局势危急。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快上路吧!” 怡庆看徐毅去意已决,虽然不清楚他和赵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隐隐中也看出了徐毅的担忧,于是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点头答应了之后,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跟着徐毅上了为她备好地马车。 徐毅令汴梁的手下在送走他之后。 立即改头换面,放弃这个院子,至于赵栩封赏他的那黄金还有锦缎也不便宜赵栩,立即分送到了数个和伏波军有交情的商贾手中,变现或者是通过他们转运回去。 然后轻车简从,带了侯成还有汴梁本地准备的几个精干手下,以及上一次护送怡庆的那些侍卫们,护着怡庆的车辆。 立即赶在城门关闭之前离开了汴梁城。 因为他们有宫中发出的牒文,所以城门处地禁军不敢留难他们,恭恭敬敬的将他们送出了城门,整个汴梁之行,不过只有两天时间便结束了。 怡庆掀起了车帘,看着背后渐渐远去的汴梁城巍峨的城墙,不觉间眼圈又有点红了起来,不知为何。 她觉得从此之后可能再也不能回到这里了。 “主公!为何要如此行『色』匆匆的离开汴梁?您是不是在担心圣上可能会对您不利?”侯成也看出了徐毅的忧『色』,于是出城之后,小声对徐毅问道。 “这次汴梁之行,我其实已经彻底和当今圣上撕破了脸皮,圣上企图以夫人为人质,后来在我威胁之下,才不得不将夫人交还于我,我怕这次我们不会那么容易返回扬州了!你吩咐大家。 小心戒备。 最好派出斥候到前面探路!”徐毅走在怡庆的车后,压低声音对侯成说道。 “二夫人是他的妹妹。 难道他连妹子都……?”侯成话说了一半,没有继续往下说。 徐毅回头望了望汴梁城,微微叹息了一下之后答道:“我也不愿这么想,但是作为一个想要有所作为地帝王来说,心狠手辣是必须要具备的!赵栩『性』格刚毅,绝不似先皇赵佶那样优柔寡断,但愿是我多想了!还是快快赶路吧!” 侯成于是不再多说什么了,立即派出两个手下到前面探路,其余人等都加快速度,小心戒备四周的情况。 夜『色』渐渐笼罩在了这片大地上面,黑暗之中仿佛有一只猛兽一直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这支只有二十余人的队伍,马车地车轮在官道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很快他们便到达了入城之前的那出村落之中,在这里早有人为他们准备好了马匹干粮等物,还有一批他们的器甲,徐毅思量了一下,这里离汴梁城比较近,如果赵栩真地要对自己下手的话,那么他不会选择在这个地方下手的,那样的话他会不好对外解释,所以便令众人在这里吃了一些东西之后,休息一晚再行上路。 怡庆也感觉到了队伍的气氛很紧张,在下车之后,悄悄找到徐毅,对徐毅问道:“徐郎此次如此急匆匆的离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奴家呢?”怡庆现在早已习惯了以人『妇』的身份了,所以在徐毅面前自称奴家。 “娘子不必多疑,为夫不过是心急如焚,想要尽快赶回辽东而已,没有什么事情,你还是早点安歇吧!”徐毅微笑对她说道。 “郎君不要再瞒奴家了,倩儿既然嫁给了郎君,那么我们便应夫妻同心才是,一定是你和我皇兄发生了什么不快,要不然的话,以你们地交情,夫君绝不会如此行『色』匆匆的离开汴梁,还是告诉倩儿吧!不管怎么样,倩儿都不会埋怨夫君的!”怡庆坚决的望着徐毅说道。 看着怡庆的神『色』,徐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诉你也罢!此次我和圣上见面,双方因为议和还有你的事情闹的很不愉快,大宋历来最忌有人拥兵自重,现在我手头却掌握着一支不可忽视地大军,我怕你皇兄不会这么简单地让我回到辽东的!所以才会这么急着离开汴梁,这一路恐怕不会太平了!” 怡庆听完之后,觉得吃惊不小,于是立即说道:“难不成现在皇兄还敢派人袭杀你不成?我不相信!现在我也和你在一起。 难不成他连我也不放过吗?何况虽然奴家是一个女子,也知道伏波军现在对大宋地重要『性』,如果你有了差池地话,那么对大宋又有什么好处呢?” 徐毅微微摇头道:“你恐怕想的太简单了一点了,假如我出事的话,那么对大宋不见得只有坏处,伏波军一旦没了我的话,定会立即分崩离析。 而金人想要吃掉辽东的伏波军,恐怕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到时候拼一个两败俱伤,对大宋只有好处!但是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可能这只是我的臆断而已,事情可能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今天晚上不会有事,你还是赶紧休息吧,明日一早。 我们便要早早启程,但愿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最好不是我想地那样!” 怡庆还想要说,徐毅却拦住了她,让她赶紧休息。 自己却坐在灯下,打开了一张地图。 天不亮所有人便收拾停当,在衣服里面穿上了软甲,将兵器挂在了马鞍上面。 而怡庆也换下了裙装,穿上了一身女子的劲装,将长发盘在了头顶,腰间配上了一把青钢宝剑,颇有点英姿飒爽的样子! “请夫人上车吧!”侯成恭敬的对怡庆说道。 “给我备马,路上行车不便,我还是骑马好了!”怡庆摇头到。 “可是……可是这里离扬州路途遥远,属下怕夫人……”侯成赶紧劝道。 “不要小看了我!我从小便会骑马。 身子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柔弱!给我备马!”怡庆立即截住了侯成的话。 “给夫人备马!车辆确实不方便!”徐毅从屋子中走了出来,对侯成说道。 “是!卑职遵命!”侯成立即接令转身安排了下去。 一行人在日出之前便离开了村子,快马加鞭朝着陈留方向疾驰而去,路上留下了一片尘土,中午刚过,他们便过陈留,离宁陵县不算太远了,一路疾行之后。 即便人受得了。 马匹也受不了,徐毅下令众人下马休息一下。 让马匹也吃些草料和精饲料,恢复一下体力,这一路行来,他们身前身后果真不断的出现一些不明身份的人物,侯成也是个老江湖了,很快便发现了这些人地异常,于是告诉了徐毅。 徐毅的眉头拧在了一起,小声吩咐道:“不要理他们,我们休息一下绕过宁陵县城,晚上务必要赶到应天府落脚,只要到了应天府,我们可以走水路,就安全多了!” 侯成接令下去安排,徐毅走到怡庆面前,看到怡庆也正在啃着干粮,于是小声对她笑道:“堂堂大宋的公主,这会儿却跟着我啃这样粗糙的干粮,说出去的话,恐怕会遗笑大方地!” 怡庆也笑道:“能和夫君一起,吃什么都觉得很香!前几天在宫中,虽然天天都有御厨给我烹制各种美味佳肴,但是奴家却觉得如同嚼蜡一般没滋没味的,反倒是现在觉得这些干粮很好吃!嘻嘻!”说着又咬了一大口,用力的嚼了起来,哪儿还有一点淑女的风范呀! 众人休息了一阵之后,待马匹也恢复了体力之后,立即再次翻身上马,朝宁陵方向驰去。 大宋缺马,所以他们一行人在路上颇为显眼,但是这会儿他们急着赶路,已经顾不得这些了,路上不断地出现一些散兵游勇,时不时的会来『骚』扰他们一下,而他们凭着马快,很快便甩掉了这些溃兵们的『骚』扰,下午赶到了一个叫石桥的地方,这里离汴河已经很近了,而且基本上已经脱离了汴梁的范围,看着前面出现的大片树林,众人都开始有点紧张了起来。 “小心戒备!请主公和夫人到队伍中间!”侯成策马赶上了正奔跑在队伍前面的徐毅,拦住了他说道。 徐毅望了一下前面的树林,也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头,因为这一会儿路上地行人忽然少了许多,而且树林之中鸦雀无声,于是也警觉了起来,但是前面探路的侍卫却一直没有发回消息。 情况似乎有点诡异。 “小心一点!派人去前面探一下路!”徐毅对侯成吩咐到。 于是一个侍卫立即策马冲向了树林,当他刚刚接近树林的时候,忽然间从林子里面飞出了一从箭支,虽然这个侍卫也很小心了,但是猛的一下来地箭支很多,他格挡不及,当即中箭摔落在了马下,身上上『插』满了箭支。 眼看是活不成了。 “敌袭!抽家伙!”侯成立即叫道,队伍中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从腰间抽出了单刀,而几个持枪的侍卫也摘下了马背上的大枪。 而此时从四周地土岗后面忽然间呼呼啦啦地涌出了一大群身穿各『色』衣服的人马,猛然看去,很像是一帮劫道地『乱』民,数量不下三四百人之多,这些人有人骑马,有人步行。 一出现便将徐毅一行给围在了中间。 为首一个壮汉一提马缰,手提一杆大枪,走出树林之中,满脸地狰狞之『色』,对徐毅一行叫道:“都给我站住!大爷今天看上你们的马匹了。 速速留下你们的马匹钱物,否则的话别怪老子对你们不客气了!老子劫道管杀不管埋,慢一点就要了你们的『性』命!” 侍卫们立即形成了一个圈子,将徐毅和怡庆给围护在了中间。 侯成皱了皱眉头之后,也提着他的长枪走出了队伍,对那厮叫道:“来者何人?居然敢在这儿劫道?难道你们就不怕王法不成?” 那个壮汉冷笑一声道:“废话少说,王法?怕的话老子就不在这儿劫道了!赶紧放下你们的兵器下马,把你们地财物女人给我留下,老子留你们一条活路!如若不然的话……哼哼……弓箭手!” 从他身后的树林之中立即涌出了一群手持弓箭的家伙,纷纷挽弓搭箭瞄准了徐毅一行,而且其中不乏有人拿着机弩。 也上弦举了起来。 “这些人不是『乱』民,『乱』民不会有这么好的弓弩,看来还是被我料中了!该死!”徐毅恨恨地说道。 怡庆脸上也『露』出了一脸的悲愤的神『色』,她也看出了这些人和一般『乱』民的不同,一般地『乱』民手中别说有这么多弓弩了,就是连几件像样的兵器恐怕都难凑出几件,而且这些人各个身材高大,显得十分彪悍。 『乱』民的话各个面黄肌瘦。 哪儿可能吃的这样结实呀!虽然她不愿相信,但是眼前的这些人已经说明了一切了。 不由得气得怡庆浑身直哆嗦了起来,握着宝剑的手都攥的指节发白了起来。 徐毅提了一下马缰,来到怡庆身边,伸出左手轻轻的拍了拍怡庆地肩膀道:“不要生气了,这时候气也没用,一会儿跟紧我,咱们冲过去,我就不信,就这么一帮人,就能把我给留下,弟兄们!没什么好说的了!给我冲过去!” 话音一落,徐毅猛的一抖马缰,挥舞起手中的那把断狼宝刀,一马当先的冲出了人群,直朝对面拦路的那个敌将冲了过去,而此时侯成也立即双脚一磕马腹,挺起了长枪,也朝那个敌将冲杀了过去。 别看区区只有二十来人的队伍,一旦同时发起了冲锋的话,气势一点都不弱什么,这些马都是陆上伏波军地部众们专门为徐毅准备地好马,加速很快,奔腾起来之后马蹄扬起了一片尘土,其势如猛虎下山一般,带出了一副万军不可阻挡的架势,马上地那些侍卫们甚至包括几个女卫,都同时发出了一声怒吼,手中刀枪并举,齐齐的护住了徐毅、怡庆二人,朝着拦路的敌军冲杀了过去。 为首的那个敌将脸『色』微微一变,他没料到对方只不过区区二十来人,居然毫不畏惧的朝着自己冲杀了过来,本来他还想先吓住徐毅一行,让他们下马之后再动手击杀他们,可是没成想对方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悍然冲杀了过来,于是赶紧举枪叫道:“放箭!『射』死他们!” 他身后的那些弓箭手们慌忙松开了手中的弓弦,一从箭雨立即朝徐毅一行飞了过去,不过他们可能是被吓了一跳,这手头的准头就有点失准了,侯成可不是一般的人,看到敌军放箭之后,立即将手中的大枪舞成了车轮一般。 立即将一些箭支打飞了出去,其余的人也都伏低身子,举起手中兵器格挡这些箭支,徐毅则挥舞断狼宝刀,不但护住自己,而且还为身后地怡庆提供了防御,只有两个女卫实力太弱,没有挡住敌军这轮箭雨。 当即胸口中箭,惨哼了一声摔落了马下。 但是这会儿没人有空去营救她了,马匹一驱动,就要冲向敌军,停下来只有死路一条,怡庆虽然这两年也学了一些功夫,但是毕竟从来没有真正的自己冲锋陷阵过,当启动之后。 看到敌军放箭,多少有点惊慌害怕,但是毕竟她这次在辽东也跟着伏波军见识过了千军万马的搏杀,很快也镇定了下来,一剑格飞了一支漏网的箭支。 银牙紧咬,眼中喷出了一团怒火,现在她明白了,原来这些人连她都没打算放过。 怡庆真是怒到了极点。 虽然徐毅他们损失不大,但是却被这轮箭雨挡了一下,速度受到了一些影响,对方很快便又开始第二轮的放箭,虽然有些凌『乱』,但是却对他们威胁更大了一些,这一轮又有两个侍卫中箭落马,但是徐毅他们也接近了敌军的阵列。 那员敌将一看没有能彻底击垮徐毅一行。 心中暗叹一声,果真是一个敢于和金人硬磕的大将,区区二十来人,居然都如此厉害,于是立即叫道:“弓箭手退,长枪手上前!拦住他们!” 一队长枪手立即朝前迈了一步,立即在徐毅一行面前形成了一排枪林,打算用他们手中的长枪挡下徐毅他们。 “拿手弩!『射』!”正在奔行之中地侯成忽然叫道! 奔行在最前面的那些侍卫们立即从腋下拿出了一个小型的手弩。 这些手弩正是杨文忠专门为毒蛇小队设计的那种可以双发的手弩。 伏波军之中只有毒蛇小队和徐毅的亲卫才可以配备,这次随徐毅来的这些侍卫们都配有这个东西。 而且刚才他们一发现被围,便立即悄然将手弩上弦,挂在了腋下做好了准备。 听了侯成的命令之后,前方地这几个侍卫立即左手拿出了这些手弩,迎头便朝对面的枪兵们『射』了过去! 合着也该他们倒霉,他们来的时候,没有想到徐毅一行居然还配有可以马上使用的手弩,所以没有配备盾牌手,而且他们要扮成『乱』民,身上自然不可能身披重甲,在这轮手弩的激『射』之下,居中地那几个长枪兵立即中箭扑倒在了地上,本来严密的队形一下形成了一个缺口。 侯成一马当先,大枪一扫,便『荡』开了几支朝他迎面而来的长枪,战马一下便狠狠的撞入了枪兵地队列之中,紧接着他身后的那些侍卫们也纷纷挥动长枪,『荡』开了刺向他们的长枪,一起撞入到了敌军之中,手中长枪一刻不停的便扎在了那些目『露』惊惧之『色』的敌兵胸膛上面,在空中溅起了一从血光。 而徐毅他们紧随其后,纷纷闯入到了敌军之中,手中刀枪挥舞开之后,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立即又有一批敌军被他们斩杀在了当场,敌军队形立即大『乱』了起来。 看到这样的情况,敌将吓了一跳,如此凶悍的战力,恐怕即便是比起金军来说,也只高不低,他手下这些人可都是从禁军之中精选出来的精兵,可是刚一个照面,居然就被杀了数十人之多,可见这个徐毅还有他地手下果真凶悍异常,要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在辽东将金军打得落花流水了! 他心中暗叫一声可惜,如此虎将却不能为圣上所用,实在是大宋的损失呀!但是这个时候他不会有半点仁慈之心,圣上有旨,要他务必拿下徐毅的人头,今天如果拿不下徐毅的人头的话,那么他以后就别想在大宋混下去了,于是他在看到徐毅一行冲入他们阵中之后,立即催马挺枪,领着身后的兵卒上前,拦住了徐毅他们的去路,双方立即厮杀在了一起。 ------------ 第六百七十一章 险死还生 第六百七十一章 险死还生 虽然徐毅他们这些人各个都彪悍异常,但是这次他们面对的也不是一般的宋军,而是一批同样彪悍的精兵,而他们毕竟人少,在冲入了敌阵之中之后,虽然立即斩杀了对方数十人之多,但是却没有能立即一举突破对方的拦截,双方厮杀在了一起之后,他们人数少的劣势立即显现了出来。 所有人都疯狂的砍杀着四周涌来的那些敌军,可是他们被这么一档,便失去了骑兵的优势,冲击力一旦没了的话,被包围住,那么他们这些人就危险了! “主公随我走,卑职替你开路!”侯成看到徐毅就在他不远处,正在挥刀砍杀敌军,于是立即大吼了一声,一枪将一个扑过来的敌兵给挑的飞了出去,然后大枪横扫,『逼』退了几个敌军,对徐毅叫道。 徐毅这会儿也发了狠了,他知道今天如果突不出去的话,那么他们全都要死在这里,于是手中断狼挥开,如同一头疯虎一般,杀得近身的那些敌军纷纷倒地,但是他却不能就这么随侯成突围,因为他还要照顾队伍中最弱的怡庆。 怡庆这会儿也忘了怕了,手中的青钢宝剑连刺带砍,一边招架那些朝她刺来的长枪短刀,一边将近身的那些敌军『逼』退,她毕竟是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女子,一旦被敌军包围之后,很快便有点撑不住了,但是她这个时候最关心的却不是自己的死活,而是用眼角不断的观察四周的情况。 当她看到徐毅也被围之后,还要照顾她,于是悲呼道:“徐郎!莫要管我,快快冲出去,你比我要重要得多呀!哎呀!……” 怡庆一个不留神,大腿上便中了一枪。 鲜血一下染红了她的胡裤,疼得她忍不住惨哼了一声,但是她还是奋力的挥剑将这个伤她地敌军给一剑刺翻在了地上,扭头大叫到:“我没事,你快走呀!” 说话间一个敌军又挺枪刺向了怡庆,徐毅眼睛都要滴血了一般,奋力一刀劈翻了一个敌军,提马朝怡庆冲了过来。 叫道:“小心……” 幸好一个离怡庆最近的女卫看到了怡庆的危险,而她手中的单刀也刚好被敌军的骨头卡住,抽不出来,但是这个女卫没有犹豫,立即撒手松开了单刀,纵身扑下了战马,挡在了怡庆的身侧,那杆刺向怡庆的长枪立即噗的一声扎在了她地胸口之中。 这个女卫立即喷出了一口鲜血,不但不退,反倒身体向前猛冲,生生用她的身体挡住了几个敌军的兵器,接着又中了几枪。 顿时成了一个血人,但是她拼着最后一口气回头望着怡庆,吐出了最后几个字:“夫人快走……”话音未落,一把刀便斩在了她的颈项之中。 人头腾空飞了起来,落地之后,依旧怒目圆睁。 怡庆看着这个女卫为她而死,再转眼看到徐毅正在疯了一般的反身杀回来,要来救她,饱含热泪趁着这个女卫将敌军挡了一挡之际,忽然将手中宝剑压在了自己的粉颈上面,对徐毅怒道:“徐郎不要回来。 伏波军离不开你!如若你再不突围出去的话,奴便立即自刎于你面前!” 徐毅被怡庆这一下给吓到了,赶紧拉住马缰,大叫到:“倩儿不要!”说话间,又抬手劈翻了一个冲向他的敌军。 怡庆怒目圆睁道:“你若再不肯突围出去,奴家现在便死在你面前!”说着手腕上用了一下力,粉白地脖子上立即被锋利的剑锋划开了一个血口,一滴血珠流在了剑身上。 “主公快走!小的们誓死保护夫人!”几个浑身浴血的侍卫奋力杀到了怡庆身边。 接连砍杀了几个围过来的敌军。 徐毅地眼眶一下湿润了起来。 没想到平日『性』格温柔的怡庆今日为了让自己先行突围,居然不惜以死相『逼』。 而且其意决绝,从她的眼神之中,徐毅可以看出,如果自己再不突围的话,那么怡庆是绝对会立即自刎!彻底断掉自己想回援她地念头! “尔等一定要护住夫人突围追上我!侯成!我们走!”徐毅挥洒着眼泪,奋力对那些正在浴血奋战的手下们叫道! “主公快走!”侯成左突右杀,死死护住徐毅,今天这些拦截他们的敌军战斗力十分强悍,猪都知道,这些人绝非是什么『乱』民了,而且这些人死战不退,看来是铁了心要拿下徐毅了!侯成现在眼中只有徐毅自己,其他人都成了次要的,所以他大枪抡开,如同泼风一般,十步之内根本无人可以近身。 徐毅最后望了一眼含泪目送自己的怡庆,没想到他汴梁一行,虽然强要回了怡庆,却要把她丢在这里,这会儿徐毅的心仿佛都要撕裂了一般,狂吼着舞动断狼宝刀,如同疯虎一般见人就杀,逢人便砍!满身满脸都是喷溅的鲜血。 侯成拼死在前面开道,徐毅紧随其后,杀得四周尸横一片,朝着外面冲去,身后不断的传来侍卫们地狂吼之声,期间也夹杂着双方人员濒死的惨叫声,每一声惨叫都令徐毅的心在淌血,每挥出一刀,他都要大叫一声:“赵栩!你该死!”仿佛砍倒的就是赵栩一般,现在他已经把赵栩恨到了极点了!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呀!也就是一小会儿的时间,伏击他们的那些敌军便重重将他们包围在了中间,真的想要杀出去,又谈何容易呢?虽然侯成武功高强,但是在这样混『乱』之中,他不但要开路,还要维护住徐毅,是何等困难呀!他再厉害,也还是一个人,随着他的冲杀,虽然不少敌军都倒在了他地枪下,但是一时间也难冲出包围,气得他哇哇只叫,手中长枪跟一条发狂地蟒蛇一般择人而嗜。 徐毅也奋力挥刀,跟着侯成奋力搏杀,但是他毕竟是半道出家,功夫远没有侯成厉害。 只冲出了一段距离,一不小心,战马便被一个敌军扎在了马腹上,战马吃疼之后,立即受惊惨嘶了一声,前蹄立起,徐毅一下便被摔到了马下,而战马的肠子也淌了出来。 撞出去之后,接连撞倒了几个敌军之后,脱力倒了下去,众敌军一看徐毅被掀下马,于是放弃了前面地侯成,嗷嗷叫着围向了徐毅,徐毅落地之后,来不及站起来。 四周便有几个敌军挥刀砍了下来,他只能来了一个赖驴打滚,挥刀砍断了两个敌军的脚脖子,才又站了起来,满身满脸都是鲜血。 也分不清是敌军的血还是他自己地血了。 徐毅暗暗叫苦,这是他到这个时代,遭遇的最凶险的一次危险,难到自己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不成? “都给我死去!休伤我主公!”侯成马上便拨马回来。 以枪当棍,一下便砸倒了一片敌军,飞身下马,『逼』退了周围那些试图围上来的敌军,一把拉住徐毅的手腕,奋力将他推上了自己的战马。 “主公快走,卑职给你断后!”侯成本来就是步下的功夫,下马之后反倒更加凶猛了一些。 护住徐毅,继续朝外杀去,可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侯成这个时候一不小心,背上也被个敌军偷袭成功,砍了一刀,衣服内地软甲也被砍开,鲜血立即染红了他的脊背。 侯成咬牙忍住背后的剧痛。 一枪又扎死了一个敌军。 可是这个敌军临死的时候却死死抓住了枪杆,让侯成收枪不得。 于是他立即撒手丢了长枪,拔出了腰刀,又劈砍了起来。 看着徐毅一行如此凶悍,那个敌将暗暗赞叹,可是他却没有丝毫放手的意思,继续连连催促手下上前,在他看来,今天徐毅已经跑不出他的手心了,此时的他脑海中似乎已经浮现出了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地场景了。 侯成虽然杀了不知道多少敌军,可是还是没有能将徐毅护送突围出去,身上也忽然感到一阵乏力,知道自己的力量也快要用光了,而徐毅眼神之中也充满了绝望的神『色』,看来今天赵栩还真是派来了不少人手,这是要一点机会都不给他留了! “我乃伏波军徐毅!你们难道不知道我为大宋做了什么吗?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助纣为虐?为什么呀?为什么连他的亲妹妹都不肯放过?为什么?”徐毅疯狂的砍杀着眼前地敌军,奋力狂吼到,他觉得眼前的景物开始摇晃了起来,天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倒下。 可是他的叫喊声,并没有得到这些敌人的回应,他们继续悍不畏死地朝徐毅涌来。 完了!一切都完了!别了迎春,别了翠玉、悦红、别了,我的孩子们!永别了,我的好兄弟!徐毅开始默默的在脑海中向所有亲人还有朋友们道别,看着层层叠叠的敌人,他开始绝望了。 嗖嗖嗖嗖……天上忽然落下了一片箭雨,正在围攻徐毅一行的这些敌军在突如其来的这种打击下,立即被『射』翻了一片,他们还没有弄清楚到底从哪儿飞来的这些箭支,便听到一阵隆隆地马蹄之声朝他们奔来。 “贼人休要猖狂!爷爷们来收拾你们了!”西北方向忽然响起了一片喊杀之声,正在围攻徐毅一行的这些敌军立即阵型大『乱』了起来。 正在绝望之中的徐毅等人,忽然听到这个声音,精神纷纷为之一振,于是奋力鼓起余勇,和那些围攻他们的敌军拼杀了起来。 不多时一支大约有百十号人的身穿黑袄的骑兵,砍瓜切菜一般的杀入了毫无防备的『乱』军之中,一下便将这些敌军给冲了个七零八落,并将早已快要脱力地徐毅等人围护在了中间,接着不待徐毅吩咐,便留下一批人护住徐毅等人,其余地人马呼啸着朝正在溃退的那些敌军追杀了下去。 徐毅有些糊涂地望着这些根本不认识的黑衣之人,看样子这些人不是正规军,各个脸上都带着一脸的风尘之『色』,这些人为何要来救他呢?可是这会儿他也顾不得问他们到底是何人所率,立即分开了人群,朝着刚才怡庆的方向奔去。 很快,徐毅便看到了怡庆,怡庆这一会儿面『色』苍白。 跌坐在满是尸体的地上,身边只剩下了三名侍卫还活着,其余的侍卫都倒在了周围的地方,每个人都受了不知道多少伤才倒下的,有地侍卫临死还死死抱着敌军,分都分不开他们。 看到怡庆居然还活着,徐毅一下就松了劲,腿一软。 扑通一下,便跌坐在了怡庆面前,手中的断狼宝刀也丢在了地上。 “倩儿!你伤的怎么样?快让我看看!”徐毅拉住怡庆的手,急急的问道。 怡庆的目光有些呆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直到徐毅拉住了她的手之后,才总算是反应了过来,接着一头扑入到徐毅怀中。 放声大哭了起来。 “卑职参见主公!主公!那些『乱』军该怎么办?”一个身穿黑袄的人躬身下来,小声地对徐毅问道。 徐毅看了看这个人,觉得眼熟的很,忽然想起这个人几年前也是自己的侍卫,跟着自己到磁州固镇铁务采办钢铁的时候。 被自己留在了河北一带,应该是谢斌的手下,于是立即便明白了这些人的身份,于是怒道:“怎么办?除了几个活口之外。 全部给我杀光,一个都不许跑掉!我要用他们的头为死去的弟兄们祭奠!” 那个手下于是立即点头,带上了一批人呼啸而去,开始了对那些溃散地兵马进行起了追杀。 侯成也怒不可遏,一把夺过了一个人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又从另外一个人手中夺过了一把长枪,拍马便冲了出去。 他远远看到那个为首的家伙正在领着一帮人朝宁陵县方向逃去,单枪匹马便追了上去。 徐毅好生一阵安慰,怡庆才收住了哭声,徐毅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上,还好,怡庆在一帮侍卫的死命保护下,身上没有受什么重伤,只有大腿上地枪伤比较重。 于是立即命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令他们四下守护,赶紧撕开了怡庆的衣服。 将她身上的伤口小心地上了金疮『药』之后,包扎了起来。 怡庆面如死灰,呆呆的任由徐毅为她处理伤口,徐毅知道,怡庆这一次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本来她满心欢喜的回来省亲,却没有想到赵栩会扣住她不许她回家,还出卖了伏波军,和金人达成了和议,现在徐毅来接她,赵栩居然下了狠手,要将徐毅甚至还有她这个亲妹妹置于死地,可想而之她现在的心情了! “倩儿不要多想了!都是为夫不好!不该让你回来这一趟,否则的话,事情也闹不到这种地步!现在没事了!你的家在流求岛,你还有我,还有小思佳,还有迎春她们几个姐妹,回来吧!忘掉这个事情吧!”徐毅搂着怡庆,让她坐在自己怀中,柔声对她说道。 怡庆听了徐毅的话之后,忍不住又嘤嘤地哭了起来,徐毅由着她趴在自己怀中哭泣,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脊背。 不知道过了多久,怡庆终于不再哭泣了,徐毅低头一看,怡庆原来已经伏在他的怀中睡着了!于是将她轻轻的放在了手下准备的『毛』毡上面,给她盖上了被子,缓步走出了树林。 一骑快马从远处奔了回来,满身是血的侯成一把丢下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原来他一路狂奔,愣是追上了那个为首之人,一枪刺死了那厮,然后砍下了他地脑袋带了回来,不多时四处追杀地那些黑袄兵将们也都纷纷回到了这里,每个人都丢下了几个脑袋,地上很快堆起了一堆头颅,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味。 “小地参见主公,谢斌救援来迟,让主公和夫人受惊了!请主公责罚!”一个人带了十几个手下,飞马奔回这里,翻身跳下战马,跑到了徐毅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徐毅跟前,叩拜道。 徐毅定睛望去,不是谢斌又是何人呢?于是伸手将谢斌从地上搀起来,为他拉了一下扯开了衣服,叹息了一声对他说道:“今日幸好你来的及时,要不然的话,我们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你不但无过,而且大大有功!真没想到呀!今天居然会被你给救下来!给我说说吧,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呢?” 谢斌看着徐毅满身是血,赶紧请他坐下,叫来了一个手下的医官,为徐毅处理身上的伤口,幸好徐毅里面穿的有软甲,虽然身上受伤多处,但是伤口都不是很深,就是失血不少,让他有点感到头晕,在伤口上了『药』包扎起来之后,又喝了几口水之后,徐毅感觉好了一点。 谢斌又吩咐手下四下警戒,这才躬身对徐毅答道:“启禀主公!小的想你想的好苦呀!金兵退走之后,黄河又开始放开了,卑职便又开始从磁州朝扬州转运钢铁,可是听说有一船铁被溃军所抢,便领了一批弟兄过来追查到底是哪个混蛋敢抢咱们的货,过河之后,接到消息说主公要到汴梁,便想要带着弟兄们见上主公一面! 本来我们侯在汴梁城外,可是没能碰到主公,倒是碰到了一批从京中出来的兵马,无意间听到他们要伏击什么人,本来卑职也没想到他们要对主公下手,可是今天早晨我们找到了主公出城落脚的地方,听闻主公已经离开了汴梁,而且行『色』匆匆,卑职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便带了这些弟兄们一路追了下来,想护送主公到应天府去,可没想到主公你们走的太快,小的们一直追到了这里,才追上了主公,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一些,险些让主公遭难!还请主公赎罪!” 徐毅仰天长叹了一声道:“真是天不亡我呀!我要好好谢谢你了谢斌,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们这些人今天可就都丢在这里了!没想到呀!” 寒暄了一阵之后,谢斌将手下几个人给徐毅领了过来,这些人都是他在河北收拢来的一些有本事的人,现在跟着他在河北做事,徐毅知道谢斌组建了一支黑虎军,于是很客气的和这些人一一见礼,并对他们连声称谢! “他们早就听闻主公威名,今日能见到主公,也乃他们的运气,只可惜我们要在河北做事,不能跟主公去辽东痛痛快快的和金人打上一仗,假如主公愿意的话,我这里有几个人,请主公这次带在身边,他们以后定能成为伏波军的肱骨之臣,都是一些难得的人才!”谢斌对徐毅说道。 徐毅点点头答应了下来,这些人刚才动手的时候他也看到了,其中不乏一些好手,现在他随身带来的十几个侍卫,已经只剩下了侯成和另外三个人,而且都身上带伤,而怡庆带来的侍卫,全部都已经战死,这一路到扬州还有不少路要走,他们这几个人还真就需要有人护送一下,谢斌提出的这个事情正好也满足了他的需要。 收下了这些谢斌配给他的新人之后,徐毅对他交代到:“让弟兄们把那些战死的弟兄收拢一下,整理干净,就地焚化了他们,我要把他们带回去,好好安葬,如果不是他们拼死维护我的话,恐怕这会儿你们也见不到我了!” “卑职遵命!”谢斌接令之后,立即安排人下去做这件事情。 “启禀主公,那些活口都已经审问过了!正是主公所料的,他们都是禁军里面挑出来的人手,我们下一步怎么办?”侯成也裹好了伤,将几个抓回来的活口打了个死去活来,终于从他们口中『逼』问出了实情,过来对徐毅回禀到。 “干他娘的!主公领着弟兄们在辽东和金兵拼命,这鸟皇帝不但不给封赏,却还要派人杀主公,要我看,咱们干脆就反了吧,反正现在大宋到处都有人造反,主公干脆领兵冲辽东撤回来,杀了这个鸟皇帝,您来当这个皇帝好了!总比受这鸟气要来的痛快!”谢斌闻听之后,立即破口大骂了起来。 ------------ 第六百七十二章 厉兵秣马 第六百七十二章 厉兵秣马 坐在一条槽船上面,徐毅望着船舷外的景『色』,看着河中穿梭不停的船只,还有河边那些来往的纤夫,心情十分沉重,本来他一直都想为大宋做点什么,但是又不愿受官府和朝廷的束缚,才在海上打下了一片天地,当听到金军南下之后,他不惜一切代价的出兵辽东,为的就是替大宋争取一些时间,为此他付出了多少精力还有弟兄们的鲜血,才好不容易打下了这么一片形势。 可是今天他才知道,想要为大宋做一番事业是多么难的事情,不管谁当皇上,最终看重的还是皇位,赵栩这次的做法,已经令徐毅失望透顶了,而他自己也为自己的天真感到悲哀,自古伴君如伴虎,他却还天真的以为赵栩会将他当作朋友,现如今却要亲手杀他,不由令他感到悲哀。 谢斌虽然怒气冲冲的说出要他起兵造反,夺了赵家天下的话,但是徐毅最终却没有答应,而是命谢斌立即回河北,继续处理好钢铁转运的事情,不得因此就袭扰官军,但是可以暗中继续发展黑虎军的力量,一旦有事的话以后再说! 徐毅之所以这么做,最终的目的,还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将刀口调转,挥向同是大汉民族同胞的头上,而现在他掉头对付大宋,不是没有一点胜算,可以说只要他从辽东撤军,随便在沿海任何一个地方,对大宋用兵,大宋都将腹背受敌,顿时崩溃也说不定,可是这么做,却等于是便宜了女真人,即便他心中再感到悲愤莫名,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愤怒。 咬牙忍下了这口气! 谢斌很不理解,但是出于对徐毅的尊重,还是答应了徐毅的要求,在护送他到了应天府之后,徐毅悄悄登上了一条早已备好的槽船,顺汴河一路南下了,而谢斌也按要求化整为零,带着他的这些手下。 迅速的消失不见了。 本来他还想尽快赶回扬州,但是现在看看他和怡庆还有侯成几个人身上各个有伤,怡庆因为身上有伤,加上伤心失望,到了应天府之后,便一病不起,一直在发高烧,这样的话。 怡庆就经不起车马劳顿了,最终徐毅只好选择走水路返回扬州。 他料定赵栩不敢再派人继续劫杀他了,毕竟他现在是大宋有名地功臣,赵栩如果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继续大肆劫杀他的话。 那么就首先要问问天下百姓干不干!他的皇位还坐的牢坐不牢! 所以在解决了那数百伏击他的禁军之后,徐毅命谢斌将他们杀了个干净,人头堆放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人头塔。 就是要警告赵栩,不要继续胡来,想必这个消息应该快要传到汴梁了吧! 这次又被徐毅猜中了,当徐毅悄然登船南下的时候,赵栩也收到了宁陵县送来的消息,说县城以东的石桥发现了数百具无头尸体,其惨状令人无法目睹! 张虎听说之后,脸『色』立即变得异常苍白。 宁陵县是他选定地伏击徐毅的地点,而且他派出了多少人他自己清楚,宁陵知县报上来的这个数字,正好和他派出的人数基本吻合,那意味着什么,他自然清楚。 “废物!”赵栩怒不可遏的将龙案上的东西一把推下了龙案,摔的满地都是,指着跪在面前的张虎。 气得浑身直哆嗦道:“都是你干地好事!他徐毅区区不过几十个人。 便将你派出的数百人尽数格杀,这就是你办的事情吗?” 张虎跪在地上小心答道:“这个事情出了意外。 本来我安排的人已经在石桥将他们团团包围了,眼看那个徐毅便要伏诛之际,忽然杀出来一支悍军,我派的人猝不及防之下,被他们冲散,以至于功亏一篑,具唯一逃回来地那个兵卒所说,那些突然出现的兵马,都是骑兵,而且各个凶悍异常,但不知是何来路!” “难道那个徐毅还真成了神仙不成?他就能料到朕要伏杀于他吗?而且这里是陆上,不是他的海上,他怎么可能提前埋伏下这么一支兵马呢?”赵栩几乎要气疯了。 “这个……这个微臣不知!我这便马上再派人去追击徐毅!”张虎诚惶诚恐的说道。 “闭嘴!一次不成,难道还有二次吗?你真是个笨蛋!徐毅将那么多人地人头摆在哪儿,就是给朕示威,现在他估计早就跑的找不着了,除非快马急令沿途州县布控查找他,否则的话,定不能再将他诛杀了!可是他徐毅现在是什么人?大宋上下人等,都将他视为大宋的功臣,我现在下令追杀他,岂不是凉了所有人的心吗?难道你还嫌朕的天下不『乱』吗?”赵栩几乎是歇斯底里的骂道。 张虎也没辙了,这次失手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他在定计伏击徐毅地时候,已经查清楚了徐毅只有区区二十多个人,他派出了近四百精兵,想着解决徐毅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可万没有想到,徐毅和他手下的人居然如此彪悍,愣是坚持了半天也没被干掉,还等来了一支从天而降的兵马,生生将他派出的数百人给全部干掉了! “此事可还有谁知道?”赵栩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冷静了下来,对张虎问道。 “只有那个逃回来的士卒和我手下的几个亲卫知道此事,微臣已经令那几个亲卫将这个士卒给看押了起来!”张虎赶紧答道。 “不得让此事扩大了!就到这里好了,该怎么做你自然知道,如果走『露』了风声,你就自己了断吧!我不知道这件事!你最好也忘了此事!”赵栩怒气冲冲地丢下了张虎,大踏步走出了御书房。 当夜汴梁城中地一个花园里面便埋下了一具无名尸体,这数百精锐禁军就如同根本没有在世上存在过一般的离奇消失了! 但是毕竟禁军忽然少了几百人,不是个小事,主管汴梁防卫地可是李纲,他在听闻了数百禁军忽然不明不白的找不到了之后,立即下令彻查此事。 结果是传回来的消息说,这数百人是前几天晚上拿着正式的虎符出城公干地,至于去了什么地方,因为他们不说,所以也没人知道,李纲想了半天之后,慢慢的理清了一个头绪,愤然在桌子上猛拍了一掌。 茶碗都随着蹦了起来,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此事到此为止,任何人都不得再提及此事!违令者军法从事!”李纲强压住自己心头的怒火,对手下的人吩咐到。 然后他走到了窗前,望着窗外正在悉悉索索飘落下来的枯叶,暗暗叹了一声,用别人无法听闻的声音说道:“圣上好糊涂呀!你这岂不等于是在自断手臂吗?” 说完之后,李纲摇着头走出了大堂。 本来挺直的脊背忽然间似乎弯下了许多。 徐毅路上连续转换了几条槽船,一路平静的返回了扬州,除了陆上遭遇了一次几个水贼驾小船试图『摸』上船,劫上一票之外,结果被侯成他们那些侍卫们三下五除二给杀了个干净。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遭到什么意外! 怡庆经过徐毅几天无微不至地照料和休养之后,等到了扬州的时候,也已经不再发烧了。 但是身体却很虚弱,徐毅也不敢多在扬州停留,派葛雷在扬州城绑了一个名医,押到了船上,负责照料怡庆的身体。 然后他提笔亲自给赵栩写了一封信,将赵栩怒斥了一番,让赵栩知道,这件事他已经很清楚是谁指示的了。 只不过他不想再在这个事情上纠缠了,但是他也告诉赵栩,不管是人证还是物证他都已经拿在了手中,如果赵栩以后不再做这种事情的话,也就作罢了!但是赵栩如果敢不按照他们的约定,支援伏波军的话,那就别怪他徐毅也翻脸! 到时候他将立即会从辽东撤军,从大宋后方攻打大宋!到时候赵家还能否坐得这个天下。 请赵栩自己去想!还有就是又警告赵栩。 可以给他一点时间,收拾一下河山。 但是如果年后大宋依旧不肯发兵北伐的话,那么结果也是雷同! 并且徐毅还来了个狮子大开口,开列出了一大堆地名录,要赵栩按照这个名录上的物资,立即准备好,派船送至辽东的大连港,一个月之内如果看不到这些货物的话,伏波军便立即撤出辽东,谁爱跟金人打就让他跟金人打去! 做完了这些事之后,徐毅立即乘船驶出了长江口,重新回到了早就等候在这里的纵横号上。 怡庆本来还想要和徐毅再回辽东,但是徐毅这次说什么也不答应了,强令她乘船回转流求岛休养,现在辽东已经到了天寒地冻地时候了,天知道怡庆的身体能不能承受住那里的气候。 怡庆看徐毅态度坚决,这才放弃了这个打算,乖乖的转乘了另外一条船,返回了流求岛。 徐毅心急如焚地催促纵横号立即启航,其余的船只装上独龙岛所产的火『药』等物资,随后赶来,算算时间,金人也该在辽东动手了吧! 徐毅的信很快便经过特殊的途径,送到了赵栩的手中,赵栩打开之后,脸立即变得一片青紫,立即一把便将这封信给扯了个粉碎,怒吼道:“这是敲诈!这是……” 待到他冷静下来之后,又不得不将地上的这碎纸捡了起来,自从当了皇帝之后,虽然他天天都觉得头疼,但是却还第一次如此头疼,于是将张虎叫过来说道:“你把这封信从新拼起来,看看他要什么,然后想办法给他凑齐,尽快送到辽东去!我倒是要看看,他如何能撑得过这个冬天!如果他伏波军能撑过这个冬天的话,那么我便尽起大军,挥师北上!” 自从宗望派人和大宋达成了和议之后,三路大军立即裹夹着大批地财物朝着北方退去,原来攻占的那些城池只留守了很少的兵马,大部分还都是大宋的降军,虽然有人提出这样做会不会太薄弱了一些,但是宗望他们几个主帅丝毫不以为意,在他们看来,大宋已经被打怕了。 这会儿金国不去招惹他们,大宋应该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所以丝毫不虞大宋会在这个时候撕毁协议,举兵来攻。 故此金军主力基本上都开始北还,并开始在大定府会师屯驻,完颜宗弼(金兀术)重归于宗望麾下,而宗望至此声势也如日中天,攻宋之战中。 完颜宗望所获战功使他几乎成为了金国的战神,根本无人能出其右者。 而完颜宗翰和宗望的战绩一比,就有些灰头土脸了一些,他从起兵开始,便一头撞到了太原府这个难啃地骨头,打了大半年下来,结果是压根就没有闯出山西一带,虽然他也连连击溃了大宋数支大军。 但是战功和宗望一比,简直就没法提。 故此在三路大军陆续回师大定府之后,大定府云集起了近十五万金军精锐,其中单是小辫子的女真人就达到了三四万人之多,这些兵将堪称金国之根本。 战斗力十分强悍。 而且更厉害地是,在经过和大宋之战后地这些金军从大宋手中虏获了大批器甲,这三支大军都可以说是鸟枪换炮了,装备之精良也是北方金军无法相媲美的。 大批地宋军器甲被装备到了金军之中。 让他们的兵种结构更趋完善,其中不但大副扩编了重甲骑兵铁浮屠,而且他们的拐子马地战术在和宋军对垒之中也更加完善,除此之外,金军原来的弱项就是步兵,但是这次回来的时候,他们却利用从大宋手中夺取的各种甲胄兵器,武装起来了大批的重甲步兵。 这些步兵各个都身披大宋的步人甲,几乎跟移动的活坦克一般,如果不说机动能力的话,足以正面和重甲骑兵相抗。 同时因为大批旧辽汉人地加入和宋人降军的加入,更让他们的攻城能力得以了大幅提高,宗望第一次南下的时候,采取的是长驱直入地战法,很少攻占坚城。 在汴梁城下未能攻克汴梁。 正是因为他们的步军攻城能力低下,但是第二次南下的时候。 他们便可以组织大批步军,连连攻克大宋北方重镇,这除了说明宋军战斗力低下、守城将官贪生怕死之外,也说明了金军攻城能力得到了大幅提高。 他们现在已经学乖了,只要是攻城战,便让辽人或者是宋人的步军为主攻军队,骑兵在后方督战支援,所以经过这一段时间和宋军地交战,他们也得到了很大的锻炼和提高。 当宗望和宗翰的大军回到了大定府之后,很快吴乞买便下旨,授予完颜杲(女真名斜也,金世祖五子)为总帅,统领金国大军收复辽东,而宗望则被授为平东大元帅,负责统帅大定府兵马,对辽东的伏波军进行反击。 实质上来说,完颜杲只是名义上的总帅,但是真正作为主力或者是当家的却是完颜宗望,这一点令完颜宗翰一系的人有点不爽。 其实金国现在虽然很强,但是内部并非是铁板一块,起码阿骨达这些儿子们便不怎么对路,而完颜宗望和完颜宗翰之间关系很不和睦,他们在当初对待大宋的态度上,有很大地分歧,宗望其实并不主张灭掉大宋,而是想扶植一个像张邦昌这样的人物,来替金国统制南方的疆域,先把大宋给搅和『乱』了,然后徐徐图之。 而宗翰和完颜宗磐却力主要彻底灭掉大宋,吞并掉大宋,双方在这个事情上闹得很不愉快,而后来宗望立张邦昌为大楚皇帝一事,也令宗望大失颜面,所以宗望虽然在取得了对大宋开战以来的巨大战功,但是在金国之中却是受到包括斜也在内的众多人的排挤的。 如今吴乞买令宗望为主帅,宗翰为副帅,起兵攻打辽东的伏波军,双方合作似乎有点勉强了一点。 宗望自得到了吴乞买地任命之后,也知道以后地仗恐怕打起来在他和宗翰的合作上不会很舒服,于是便和宗翰商议如何铜伏波军进行作战。 而两人一开始就再次意见相左,发生了激烈地争执,完颜宗翰认为,如果开战的话,辽阳府乃金国东京,是金国的重镇,就应该先打下辽阳府。 然后逐步将伏波军压缩到辽东半岛之中,逐城清除伏波军的势力,直至将伏波军赶下海去。 但是宗望吃到了和大宋交战时候大迂回大纵深的便宜,认为辽阳府城池坚固,易守难攻,力主应该先集中兵力攻打盖州,取下盖州之后,孤立辽阳府。 切断辽阳府和辽东一带的联系之后,直『插』辽东腹地,打下苏州关,然后困守辽阳府地伏波军自然孤军难支,即便不降,困也能困死他们。 两个人各持一词争得不可开交,最后闹得是很不愉快,光这个事情便争论了几天。 后来这事儿甚至闹到了斜也那里。 结果斜也支持宗翰的意见,但是又不好驳宗望的面子,所以最后干脆拿出了他的意见,就是现在金军兵力充足,而驻守辽阳府和盖州的伏波军数量并不多。 干脆分兵击之,宗望率军由锦州方向东进,攻取盖州,而宗翰令一支兵马。 攻打辽阳府,另外还从北方再次集结了一支四万兵马,交由宗磐统帅,由上京会宁府方向南下,配合宗翰攻打辽阳府。 对于这个结果,宗望大失所望,但是斜也毕竟是他叔父,名义上是这次讨伐伏波军的总帅。 他也不能不卖斜也的面子,回头一想,于其和宗翰争执不断,还不如分开各打各的来地痛快,于是便答应了下来,让宗翰令他原来的兵马,直击辽阳府,而自己则令自己原来的兵马。 进军锦州。 兵锋直指盖州城。 当一支支金军开拔出大定府的时候,此时的天空却已经开始飘落起了雪花!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以往要冷许多。 北风呼啸夹杂着雪粒鞭子一般的抽打在人的脸上,令人感到生疼生疼地,虽然这场雪下的并不大,但是却令气温急剧的降了下来,金军的步伐也开始放缓了下来。 而金人内部的纷争却给伏波军争取到了十分宝贵地时间,从徐毅下令备战开始,辽东几乎所有的人都被调动了起来,无论军民,都开始按照徐毅的要求,对所处的城池进行疯狂地加固,囤积在大连港的各种物资源源不断的发运到各地,整个通往各个城池还有镇寨的道路上,都充斥着各种装满货物的车辆还有往来的人群。 杨再兴在布置了各处的守军之后,很快返回了辽阳府,开始了紧张的布置工作,不但是辽阳府在忙碌,盖州城地李波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考虑到盖州城的位置十分险要,单单刁斌那些人马是不足以对抗蜂拥而来的金军的,所以杨再兴将李波派回了盖州,接替了刁斌城守的位置,刁斌为副,配合李波共同镇守盖州城,而萧建丰和杨再兴就负责镇守辽阳府。 从整个地形上来看,只要辽阳府和盖州城不失的话,金人便不要想长驱直入到辽东半岛腹地,所以这两城的守御将是伏波军地重中之重,为了坚守住这两座城池,杨再兴立即将南方尚未完全结束训练地新军大批补充到三个主力师之中,保证了三个主力师的满员,而且还在盖州城增加了三千新军,使辽阳府地总兵力达到了两万人,盖州城的兵力也达到了一万七千人。 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在得知宋金议和之后,攻打大宋的金军随时都可能会回师来攻,为了加强各城的守备力量,杨再兴还下令各城守将就地征兵,将城中还有城外的青壮征入城中,成立了守备军,说白了就是民团,作为守城的辅军使用,这样一来,各城的兵力都得到了很大的提高,而且除了要指挥他们加固城墙之外,还要出城收割草料、伐木,还要利用一切时间,对他们进行『操』练,所有人都忙的脚后跟直打后脑勺! 王峰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之后,伤势也基本痊愈了,虽然有了盖州之后,复州的战略地位没有盖州高,但是作为扼守通往辽东半岛的要塞,杨再兴也丝毫不敢忽视这里,从开州的孔庆西那里,又给王峰抽调了一批兵将,加强了复州城的守备力量,加上复州已经经营过了一段时间,复州的城防虽然兵力不足七千,但是严密程度还是很可观的。 所有人都知道这次一旦金军回军反攻的话,那么将是伏波军有史以来面临的最艰巨的一次考验,也将是伏波军自成军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大战,而且这一次一旦开战,就不是像以前那样一个地方开打,而是很可能几处地方同时开战,他们面临的将不是以前数万兵马就算了,而是搞不好会来个数十万的金军,能不能还继续书写伏波军的辉煌,说实在的大家心里面都没底,而且徐毅这个时候偏偏也不在辽东,这里的将士们似乎有点觉得少了个主心骨一般! 不过也幸好是金人的耽搁,徐毅这会儿已经乘坐纵横号开始了北上,和那些将士们一样,现在他也不是很有把握,但是现在的他已经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想法,在船上和众人谈笑风生,起码让纵横号上的人们觉得,这一次徐毅还是胸有成竹。 ------------ 第六百七十三章 高丽军 第六百七十三章 高丽军 伏波水军在这次的备战之中为陆上军队提供了巨大的支持,为了加强各个主要城池的防御力量,他们甚至不惜将船上的几乎所有火炮还有弩砲以及弓弩都拆下,转运到了陆上,供给陆上守军使用。 而且不惜将船上的各种炮手弓弩手大部抽出,也派往陆上准备参战,在他们看来,横竖海上现在没有对手,这些人员和武器留在船上也是浪费,不如干脆给步军使用,好歹打胜的话,也能让水军颇有面子。 而孙海现在的水军减员十分严重,战船在他这么折腾下,基本上成了空壳了,每条主力船只上以前水手加炮手和跳帮手、弓弩手一般起码要配置一百五十人到二百人,现在经过了他的调配之后,每条船上只剩下三四十个水手,加上二三十个其他兵员,简直就成了一支运输队了,整日忙活着往返各处运送人员、物资,连孙海自己都自嘲道:“我这个水军统领现在基本上算是个最大的搬运工了!” 预料中的金军却迟迟没有出现,这即让杨再兴高兴,又让他感到担忧,高兴的是,他有了更充足的时间来做准备,担忧的是这次不知道金军会集中兵力攻打什么地方,辽阳府还是盖州城呢?金军到底会来多少人?主将又将会是什么人呢? 为了搞清楚这些事情,杨再兴一边派出大批侦骑远出进行打探,一边招来余富海,令他动用所有可以动用的力量,查清楚金人为何这次行动如此迟缓。 余富海在这个事情上自然有他的办法,于是立即调动了他所有的力量,开始打听金军的动向。 不久反馈回来的消息便到了杨再兴的手中,杨再兴在听了之后。 冷笑了起来:“原来金人也不是铁板一块呀!居然选在这个时候发生争执!白白给我们了一个月地准备时间,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金军已经并分三路,开始朝咱们进兵了,属下已经查出金军此次发兵,将同时主攻辽阳府和盖州城两地,请将军早做准备!宗望和宗翰这两支兵马可是不容轻视,他们的装备现在非常好,而且兵力充足。 都刚刚经过大战,各个都堪称精悍之士!”余富海穿着一身皮袄,对杨再兴说道。 “我知道了!余先生辛苦了,我正想他们这么做呢,如果他们真是聚兵一处,一起攻打辽阳府或者是盖州城的话,还真是不好对付,现在看来。 金人也有出昏招的时候!让我在这儿也会会黏没喝(完颜宗翰),看看他比起斡本(完颜宗干)还有阿鲁(完颜宗强)又能强到哪儿去!你去通知一下李波,让他小心一点,宗望这厮可非同一般,盖州城就交给他了!”杨再兴点头说道。 而此时的开州城中。 并没有像辽阳府和盖州等地那样紧张,毕竟这里并非是交通要道,开州的主要目的以前是防御高丽,金军如果想要真地挥师南下。 第一个要选的就是辽阳府还有盖州等地,而不会绕道开州,从这里下手,这一点不单单是孔庆西这么认为,可以说是伏波军上下的共识。 故此虽然大战将至,开州这边的形势并不紧张,为了备战,驻守开州的孔庆西一军。 还抽调出不少到了复州,加强镇守复州的王峰的兵力,眼下开州城总共剩下的兵马数量只剩下了两千余人,伏波军和金人开战,但是高丽人并没有掺和进来,所以整体上最轻松地恐怕就是孔庆西了。 不过孔庆西也没有过于大意,徐毅动不动就总是说什么兵书有云,兵者诡道也!他也不能不防着金人会出奇兵。 抄开州这边来个奇袭。 所以他在这段时间,也对开州实行了军管。 并按照徐毅和杨再兴的要求,进行了详细的准备,不但收集了所有粮食统一配给,也完成了在伐木和加固城墙以及储备草料等事情。 孔庆西知道伏波军的规矩,也知道徐毅的脾气,既然要求了,就必须要完成,这一点他执行地可以说是不折不扣,只是有点感到郁闷罢了,这次和金人大战,估计他又是捞不到机会了! 站在开州城的城头上面,感受着凛冽的北风吹拂,这脸皮简直如同刀割一般的疼,孔庆西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脖子,看了看城墙上值守的那些部下们,各个都捂得严严实实,将能穿上的衣服都给裹到了身上,看上去简直跟狗熊一般好笑,即便是这样,这些士卒们还是时不时的要跺跺脚,抱着刀枪缩成一团。 按说伏波军的军纪十分严格,这么一副德行要是被督察队的人看到,少不得要拖下去打一顿板子,但是孔庆西现在却没有过分的要求他们保持军容,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些手下都是南方广州一带过来的,标标准准地南人,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到北方来,基本上连雪都没有见过。 现在天气气温骤降,时不时的还要飘一些雪花,也难为这些跟着他来的士卒们了,连他自己都有点受不了北方这鬼天气,更别说下面要轮班站在风中值守的这些士卒们了! “娘的!这北方的冬天还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哪儿有咱们南方舒服呀!传令下去,让弟兄们可以不用死站在一个地方,不时走动一下也行,城墙上可以再多准备一些炭火,反正咱们的木头多地是,既然怕冷,也别装地不冷!但是要告诉他们,把招子可要给老子放亮了,要是我发现了谁敢猫起来擅离职守的话,咱伏波军地军法也不是闹着玩儿的!小心他们的屁股开花!”孔庆西一边查看城楼上的情况,一边对身边的侍卫吩咐到。 听到了他的话的那些手下们纷纷笑了起来,于是有人开始又多燃起了一些篝火,一边围着篝火取暖,一边朝着远处张望。 现在开州城基本上没有太多事情可做,孔庆西索『性』就绕着城墙转悠一圈,和弟兄们打打招呼。 看看他们现在是不是都老老实实的在城墙上轮值,看完了北面城墙之后,他朝西转去。 开州城并不大,一直溜达到了东门上面,也没用太长时间,倒是走路让孔庆西觉得浑身暖和了许多,转了一圈之后,看到虽然手下的弟兄们都很怕冷。 但是起码还都算是尽职尽责,都按照要求在各自岗位上值守,于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打算带着侍卫下城,看看民团『操』练的情况。 在他看来,北方人果真是要比南方人彪悍一些,这些临时拼凑起来的民兵,居然大部分膀大腰圆。 个头也要比他们南方人要高一些,确实是当兵的好料子,要是好好加以『操』练之后,倒是也算不错的士兵,只不过这些人似乎散漫了许多。 对伏波军严格的军规不太适应,嘻嘻哈哈的没有一点当兵的样子,看来还是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去!孔庆西一边走一边想,脚踏在了通往城下地马道上。 “那边是什么?”一个在城垛处瞭望的兵卒忽然指着东面方向叫道。 孔庆西不由自主的又停住了脚步。 转头跟着众人一起朝城东方向望去,远远的看到被砍光了数的城外似乎出现了一支队伍,只是距离有点远看不清对方的旗号,孔庆西赶紧拿出了自己的水晶望远镜,凑到了眼睛上。 “高丽军!妈的,高丽人怎么会掺和进来了?放响箭,鸣号报警!传令弟兄们快快登城!”孔庆西忽然破口大骂着,对身边地部众们叫了起来。 城东的城墙上立即飞起了三支带着哨声的响箭。 接着便传出了一片报警号角的声音,本来还算是安静的开州城立即有点『乱』了起来。 一群群正在城下大帐里面聚堆烤火地兵士们听到了号角声之后,先是一愣,然后立即抄起了整齐摆放在帐子一角的刀枪弓弩,飞快的冲出了营帐,朝着城墙上奔去;连那些正在城中『操』练的民团也都赶紧在教头们地带领下,披挂起各『色』甲胄,朝各自预定负责的位置奔去。 望着出现在城外的这支数量庞大的高丽军。 不由得孔庆西不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他一眼望去,从东面开过来的这支高丽军人数至少要在两万以上。 而且似乎还有兵马正在缓缓从远方开来。 “这些高丽人为啥要掺和进来?怎么他们忽然派兵跑到开州城了?”不少人都不明白,于是纷纷议论了起来,有人小声对孔庆西问道。 “娘的!老子怎么知道?这些高丽人来意不善,传令加强戒备,准备御敌之物!”孔庆西觉得头大如斗,他倒不是怕打仗,伏波军这些年都是打出来的,但是他没想到居然会来了这么多高丽军,双方实力相差太大了,开州城现在总共就两千伏波军,而且还都是水军,即便加上城中的民团,也不过只有三千多人,可高丽军目前看来起码已经超过了两万人了! 城头上地兵将们马上忙碌了起来,一张张弓弩被摆放在了垛口,成捆的箭支被抱上了城头,而民团的那些刚刚『操』练了没多少天的民兵们,则负责朝城墙上运送各种物资,开州城一下就紧张了起来。 高丽军来的速度很快,率军的是高丽柔远将军安友进,月余前他受命到了九城,开始在那里集结大军,并在数日前领兵开始从九城渡过鸭绿江,朝着开州方向开进,本来他是想要打驻守开州的伏波军一个措手不及,但是没想到今天开到了这里之后,发现开州城外,几乎是一片白地,城外的树木几乎被砍了个精光,令他懊恼不已,只得改变策略,开始明火执仗地朝着开州进发。 对于这次出兵辽东,他其实颇有点腹诽,一是这次出兵,不是和女真人打仗,却是在为女真人效力,替女真人攻打宋人,他很想不通这个事情! 在他看来,高丽和大宋历来交好,两国互通使臣,关系处地不错,而女真人自从崛起之后,可没少欺负他们高丽人。 现在虽说高丽对女真称臣,但是并未真正断绝和大宋的关系,何况女真人这些年注意力也没放在高丽,主要忙着和契丹人打仗,现在又打大宋,作为武将来说,他是同情大宋地,觉得此时伏波军攻入辽东。 他们高丽怎么说也应该帮大宋的忙,不应该帮女真人,可是现在高丽王年幼,把持朝政的是李资谦,这家伙不知道收了金人什么好处,明明高丽人已经占据了鸭绿江以东的地区,却还要让金人割让给他们,换取他们出兵从背后攻打伏波军。 真不知道这李资谦脑子是不是坏了! 可是他身为将领,却不能不听高丽王地旨意,只得率军渡江,打算偷袭开州,然后从开州方向侧击复州。 配合金人对辽东伏波军的打击,可是今天看来,他的如意算盘似乎要落空了,偷袭是肯定不行了。 只好改为强攻,反正具侦得的消息说,开州城驻守的伏波军数量很少,他现在率领了近三万高丽精兵,对付这个小小的开州城,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故此他一点也不觉得担心。 安友进率军很快抵达了开州城下,他没有马上开始攻城。 而是分兵从两翼迂回,很快便将开州城给包围了起来,并就地开始扎营,对开州形成了合围之势。 “看来高丽人这次是要和金人穿一条裤子了!他们这已经摆明是要攻打咱们开州城了!”郑广扶着城垛,朝城外的高丽军大营望去,对孔庆西说道。 “这还用说吗?可恨呀!可恼呀!高丽人选择这个时候出兵辽东,本来就摆明了要配合金军,对咱们下手了!这下咱们恐怕要麻烦了!”孔庆西脸『色』铁青地望着城外。 咬牙答道。 郑广也是一脸的忧『色』。 这个突如其来的情况令他们有点措手不及,本来开州不是伏波军重点防御的地方。 注意力都放在了西北方向,开州城无论是兵力还是守城器械,都远没有西北方向的强,可是高丽人这一搞,开州城就成了险地了。 “末将刚才已经派出数骑出城,并放出了信鸽,给杨统领和薛当家送信了,希望他们能尽快派来援军吧!”郑广对孔庆西说道。 “嗯!是要尽快让他们得知此事,做好防范准备了!如此以来,咱们这次在辽东,恐怕处境会很艰难了!希望主公也能尽快赶回来,有主公在,他定能想出办法,解决这个事情,幸好咱们没有大意,按照主公和杨统领他们的要求,完成了准备,要不然的话,这次就真的麻烦了!”孔庆西低声对郑广说道。 郑广点了点头,接口说道:“是呀!昨天我还觉得咱们这么忙活,有点多余,现在看来这些日子咱们所做地事情,真是一点都没浪费!” “好了!不说了!不管怎么说,开州咱们是不能放弃的!别看高丽人来的不少,告诉弟兄们,别怕他们!前些天一些弟兄们还抱怨没仗可打,现在他们不用抱怨了!金军那么厉害,不照样被咱们伏波军打得满地找牙吗?对付这些高丽棒子,小菜一碟,都给我打起精神了!让他们也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孔庆西深吸一口气把手猛拍在城垛上面,一脸豪气的大声说到。 郑广等人闻听之后,立即抱拳接令,而孔庆西令郑广镇守东门,自己再次开始巡视城上地防守情况。 待到高丽军扎营完毕之后,很快派出了一支小队,纵马来到了开州城东门外面,一个留着小胡子的高丽人对着城头叫道:“我们是高丽王军,奉我王之命,特前来取开州城,城上的伏波军听了,我们给你们一晚时间考虑,明日如果不献城投降的话,我们便开始攻城了!到时候等我们打下开州城,定要将你们杀地鸡犬不留!” 城上的郑广闻听之后,立即手扶城垛对下面这个说汉语的家伙破口大骂道:“我『操』你姥姥!高丽人,我告诉你们,你们这帮龟孙子居然不顾道义,这个时候来找老子们的晦气,我看你们是活腻了,回去告诉你们高丽王,想要我们投降的话,先把他老婆和老妈送过来,让我们享用一遍。 我们可能会考虑的!要不然的话,你们只管放马过来好了,老子们请你们喝『尿』!”郑广别看在徐毅面前很老实,但是他可是海匪出身,这嘴巴骂起人来,还真是让人架不住! 听郑广这么一骂,城上几个『尿』急的部下立即配合着他,站到了城垛上。 解开裤子掏家伙便对城下那些来劝降地高丽人标了下去,这会儿天冷而且顺风,居然还真让他们标出了老远,还热气腾腾地样子。 城上本来紧张的气氛在郑广这一骂还有几个搞怪家伙的鼓捣下,立即轻松了许多,城上连那些民团的民兵们也跟着一起放声大笑了起来。 这些民团的人都是辽东本地人,虽然心中惧怕金军,但是却颇有点瞧不起高丽人。 如果现在来的是金军的话,估计他们这会儿会感到很恐慌害怕,但是今天却来地是高丽人,他们于是就不高兴了,女真人来欺负咱。 你们高丽人也想来欺负欺负咱们?鸟!干死你们!所以即便是民团地那些老百姓,也没有怎么感到太害怕,反倒有些生气,咋咋呼呼的要给高丽人点颜『色』看看! 城下地那些高丽人被郑广这通臭骂还有城上的那些伏波军兵卒们给气得脸『色』铁青。 本来他们来的时候,以为吓唬吓唬伏波军,即便他们不投降,也打击一下他们的士气,结果是自己反倒被侮辱了一通,城中军民的士气不但没有受到打击,反倒又被提升了不少。 别看这个高丽人汉语水平不错,但是在骂人方面。 他哪儿可能了解汉人博大精深的骂人艺术呀,有心想要回骂几句,但是搜罗了一番,也没找到几个解气地词,只好指着城上的郑广叫道:“你们……你们真是不知死活!你们……你们等着瞧吧!”说完之后,拨马便朝大营方向退走。 郑广哈哈大笑着又骂道:“走吧!走吧!老子们等着你们呢,你回去赶紧叫你们高丽王把老婆给咱们送来吧!哈哈!” 城头上顿时又是一片大笑之声…… 第二天天刚刚亮,安友进便提兵出营。 在城外列出了阵势。 开始朝着开州城方向『逼』来,虽说伏波军人数少。 但是却并不十分害怕,纷纷按照要求,站到了各自的位置上,而孔庆西也亲临东门,做好了抵抗高丽军的准备。 从城上望下去,高丽军队阵倒是颇为严整,一看便知道是一支经过严格『操』练的精兵,他们以千人为一队,排成整齐地队列,以刀盾手为前导,弓箭手居中,长枪手殿后,随着战鼓的鼓点,正在一步步的『逼』向开州城的城墙。 整个大军一起前进,倒是产生出不小地气势,让城中的守军感觉到一种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一些民团的辅兵们于是开始有些变『色』了,他们毕竟是刚『操』练了几天,对于打仗,还没有直观的认识,今天看到了高丽军这么工整的战阵之后,不由得开始有点害怕了起来。 城头上微微产生了一些『骚』动,而很快一些伏波军的老兵们便压制住了这些辅兵们的『骚』动,吆喝着给他们打气,不停地鼓励他们,开州城的城墙上喊声骂声响成了一片。 孔庆西和郑广仔细的观察着城外高丽人的战阵,他们可都是伏波军的老人了,要么参加过对安南的作战,要么参加过对倭国的作战,现在不但是水战的老手,对于城池地攻防战,他们一点也不白给。 “现在我知道主公为何要让咱们砍光城外地树了!高丽人这次出兵前来,打死也没有想到,咱们会有这么一招,昨天难怪他们扎营扎了快一天时间,原来是连扎营的木头都找不来呀!哈哈!”郑广指着城外地高丽军的战阵,对孔庆西笑道。 ------------ 第六百七十四章 港外 第六百七十四章 港外 孔庆西嘴角也微微『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说道:“是呀!咱们砍光了城外的树林,又都把树给拉入了城中,这些高丽棒子们只差要用枪杆来搭帐篷了,你看看他们的大营的寨墙,居然连树枝都用上了,还有你再看看他们的队阵,攻城居然连砲都没有几架,云梯就这么一点,也敢来攻城?我看今天他们是虚张声势,告诉弟兄们,注意防箭,今天先拿他们练练手吧!” 在孔庆西的命令下,城头上的兵士们的情绪都稳定了下来,他们中也有不少是参加过安南之战还有倭国之战的老兵,经验也都很丰富,所以也都很快看出了高丽军的弱项,并大声的告诉身边的那些新兵还有辅兵们,让他们不要害怕,很快稳定住了大家的情绪。 随着孔庆西的命令,城头上的兵丁们纷纷准备好了弓弩,做好了接战的准备。 和城外高丽军的寒酸相比,城头上伏波军的装备要豪华许多,虽然因为各种原因,他们没有几门雷公炮,也没有多少弩砲,但是因为他们提前做好了准备,利用手头充足的不能再充足的木材,造出了不少抛石机,重武器方面,可以说完全占有绝对的优势。 反正『操』作这些抛车,也不是什么太高的技术活,只要有一把子力气,拉得动绳子,就能施放,至于准头方面,外面高丽军阵型密集,想砸不中都有些困难!何况每架抛车还配了一个定砲手,专门观察石弹的落点,进行校准,所以今天高丽军攻城,孔庆西有十足的把握把他们给赶回去。 安友进也很不爽,昨天扎营。 他不得不派人从数里外砍木头再拉回来,忙活了半天,才扎下营盘,本来他是打算既然来打伏波军,就要让金人也看看他们高丽军的厉害,结果到了这儿才知道,人家伏波军不是傻子,提前做好了准备。 虽然针对的不是他们高丽军,但是却给他们找了不少麻烦! 看来想要一举突入辽东,并非像他开始时候想的那么简单了!安友进让大军休息一夜之后,才发现攻城不容易,他手头连临时赶制一些攻城器械都难,于是只好带着有限的一些器械领兵出战,两万五对两千,似乎并不是什么问题! 为了能尽快攻下开州城。 安友进首战便派出了军中五千精锐,前后形成了梯级队形,朝着开州城推进,在他看来,开州城地城墙并不高大。 即便是缺乏重型攻城器械,也不见得就难打,何况城中对手数量实在和自己相差悬殊,一天时间。 即便拼着受点伤亡,也要拿下这里。 隆隆的战鼓声响彻了开州城上空,城头上响起了一片口令声“弩砲装石弹准备!” “抛车准备!”“弓箭手准备!”…… 孔庆西看着城下逐渐靠近的那些高丽军,决心要将他们放近一些再打,开州城火炮不多,霹雳轰天雷数量也很少,只是火『药』储备还有点,但是这些东西。 他不会现在就拿出来用,他要将这些最厉害的东西,放在最关键的时刻才拿出来给高丽人见识,所以在他的命令下,火炮被严密的保护了起来,只使用最常规的方法来击退高丽军。 “给我打!”眼看着高丽军密集地队阵已经进入到一箭地之后,孔庆西才怒吼了一声,将手中令旗奋力挥下。 “弩砲放!抛车放!弩手放!”一连串的叫声在城头上响了起来。 弩砲手奋力扳下了弩砲的机括。 抛车也纷纷在辅兵的奋力拉动下。 猛然摆动了起来,女墙后面的那些弓弩手们也纷纷起身。 将手中弓弩上的箭支一起发『射』了出去。 天空中出现了大批的黑点,纷纷划开了空气,带着哨音朝着城下的高丽军落了下去…… 徐毅自从送走了怡庆之后,一刻不停地催促着纵横号一路北上,虽然他路上表现的很轻松的模样,但是心里面却如同着火了一般,身上的伤口也不时的传来疼痛地感觉,虽然他尽量不表现出来,但是作为他的亲卫的侯成,还是可以从细微之处看出徐毅焦急的心情,所以侯成一直都在暗中催促船上地水手们尽可能的用最快的速度驶向辽东大连港。 又是经过了数日的赶路,纵横号凭借着较快的航速,连连超越众多北上的船只,终于绕过了胶东半岛,此时海上却起了北风,令他们的船速立即慢了下来,徐毅负手站在船首,感受着凛冽的寒风割面,看着汹涌地波涛,身体也随着船只的上下起伏,心情恶劣到了极点,越是着急,越是碰上这该死的北风,心中的烦躁再次不由自主的升腾了起来,忍不住骂道:“该死的北风!偏偏要这个时候刮起来!” 侯成走过来,给徐毅披上了一件披风,劝慰道:“主公也莫要着急,有杨统领和薛当家他们在,辽东应该不会有失的!金军不见得能拿咱们怎么样,要知道咱们这段时间可是给辽东补充了不少的火『药』,咱们地雷公炮、轰天雷可不是吃素地,金人真是来攻的话,恐怕又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但愿咱们来得及赶上和金人再大战一场!希望再兴他们能顶住金军吧!”徐毅对侯成也不隐瞒什么,低声说道。 “绝对没有问题,要知道咱们伏波军骨干地那帮弟兄们这些年可都是血泊子里面滚出来的,比起女真兵,也丝毫不差,何况女真人才有多少呀!他们中间可是大部分都是辽人的契丹兵和汉兵,估计这次还会碰上宋人降兵,打起来的话,不见得咱们就怕他们!主公还是放心好了!”侯成满不在乎的说道。 “但愿吧!对于咱们那些弟兄,我倒是也绝对相信他们不是懦夫!”徐毅一边说一边望向波涛汹涌的大海,不知道为何,心中又产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 大风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上下颠簸的船上不少人都被晃晕了船,这样地天气即便是这些行船老手们也有点受不了。 一般情况下,像这样的风浪,船只早就靠岸驻泊了,可是纵横号却依旧搏击在风浪之中,艰难朝辽东方向逆风而行,经过了一天拼搏之后,天气才终于开始转好,可是船上的那些弟兄们却各个冻得嘴唇发紫。 牙关不住的打颤,辽东快到了! 薛屠这段日子仿佛又老了几岁,毕竟他也是上了岁数的人,在徐毅的指令发来之前,他便早一步接到了宋金议和的消息,执掌情报这么久,薛屠的大局观也早已不是以前在海上时候那样浅薄了,他立即便意识到了这里面蕴含地巨大危机。 在收到徐毅指令之前,他便先一步将这个消息通知了杨再兴等重要将官,让他们提前开始准备,自己也先一步将大批囤积在大连港的物资组织人力开始朝前方诸城发运。 这以后的局势方面上,薛屠其实看的一点都没错。 而且他也料定了以徐毅的『性』格,现在是绝不会轻易退出辽东半岛的,而随即而来的徐毅的指令,也印证了他当初地料想。 所以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转运之后,大连港积存的物资基本上已经分发转运完毕了,只待以后伏波军继续朝流求岛发运物资了。 忙过这段时间之后,薛屠终于可以略微喘喘气,以为可以休息一下了,就连孙海也被累的晕头转向,光是调配船只转运货物,便够他喝一壶了。 也就在他们都觉得可以喘息一下的时候。 开州传来了消息,高丽军突然越境,将开州包围,试图配合金军从伏波军背后『插』一刀,众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更是大吃一惊,孙海当即便气得暴跳如雷,跳脚大骂起了高丽人。 可是骂归骂。 他们却对眼下地局势一筹莫展。 因为眼下他们在辽东南部兵力十分有限,即便是有一些兵马。 也都是刚刚从当地或者是山东一带新招募来的新丁,尚未完成『操』训,用这些人守城的话,还勉为其难当个人用,但是如果让他们驰援开州,对上正在攻打开州的那些高丽精锐兵马地话,恐怕跟让他们送死差不多。 眼下薛屠手头战斗力最强的也只有刚刚从流求岛转运过来的那俞威所率的三千混编兵马,其中两千流求岛的壮丁,还有一千是那霸按司派来的一千土兵,而这些人经过长时间海上运输之后,也正在休息恢复体力,立即出发去解开州之围,一是体力上不行,另外一个是经验和兵力也和高丽军相差太大。 蔡兴倒是有心亲自率军前去解围,但是这里新军训练他也离不开,正在众人还在商议如何是好的时候,大连港却出事了。 有人跑来报信,说海上发现一支百多条船只组成的船队忽然出现在大连湾之外,并气势汹汹地朝着大连湾开了过来,旗号上可以看出,正是高丽国的船队。 这下薛屠更是立即觉得气血上涌,险些没有当场吐血!伏波军起家在海上,曾经在海上是何等的威风呀,可是今天却被高丽国在海上给欺负到了家门口,别说他憋屈了,其他人跟他一样都觉得憋屈的要死。 孙海当即便气炸了,立即跳起来冲向了码头,召集人手出港要和高丽水军决一死战,现在他的心中也是充满了苦涩,因为他现在知道,自己手中的水军可以说是正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这段时间为了陆上的备战,又考虑到金人几乎没有可用地水军和像样地船只,为了做好抵御金人反扑的准备,孙海不吝将水军能调用地人几乎调光了,每条船只留下可以维持行船的人,其余的人几乎都给杨再兴派了过去。 船只上面的各种武器,他们几乎也拆了个精光,都支援给了盖州或者是辽阳府一线,说起来他的水军船只数量规模庞大,但是绝大多数船只现在都往来于大宋陆上、流求岛、独龙岛和辽东之间,战船现在不是战船,整个也转行当了货船了!而水军现在完全是一个空壳子了,真正能用来作战的船只没有几条,而且还缺编严重,更令他吐血的是。 大连港现在几乎没有几条船在港中。 但是现在却由不得他来选择了,因为这次他们是被人家堵在这里,不出战的话,等于敞开大门,让高丽水军直接攻入大连港,港内现有的所有船只等于拱手送给了高丽人不说,而且大连港这个重要的辽东后方转运基地也可能失陷,还有一部分刚到地物资。 等于也白给了高丽人,那么辽东这场仗以后不用打,恐怕也就等于已经输了。 所以孙海别无选择,即便知道出战可能讨不得好,也只能硬着头皮出战了,打赢打不赢,即便是战死在海上,也要为陆上薛屠和蔡兴他们做好抗击的准备。 争取一点时间。 此时码头的那些船只上的水军弟兄们也都听到了警讯,少不得都大吃一惊,正在慌『乱』之中,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弟兄们登船!咱们去拦住那些龟孙子高丽人去!”孙海一到码头,立即对正在码头上奔走的那些部下大吼了起来。 “可是统领!咱们船上现在人手不够呀!每条船没几个战队的人。 弩砲和雷公炮几乎拆光了!这出去可怎么打呀?”一个正在慌『乱』的船长赶紧提醒孙海到。 孙海闻听之后,一把抓住这个船长胸口的衣襟骂道:“妈地!你还是咱们伏波军的船长吗?你说的这些事儿我比谁都清楚!难道因为他们的人手不够,就坐在这儿眼睁睁看着该死的高丽人杀进来,把咱们的船给拖走?把大连港给占了?让高丽人断了咱们前方弟兄们的后路吗?打得过也要打!打不过即便是撞。 也要和他们同归于尽!只要今天在这儿站着的人,还有一个活着地,就不能让高丽水军进海湾一步!给我全体登船,伏波军没有孬种!” 那个船长被孙海这一通骂,臊得恨不得一头扎到海里算了,于是把心一横,立即对孙海立正行了一个军礼叫道:“是我错了统领,伏波军没有孬种!即便是撞。 咱也要撞沉他们,卑职甘愿做先锋船!” 孙海看着这个面红耳赤的手下,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于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说了几个字:“好兄弟!按你说的办吧!” 在孙海地鼓动下,码头上的那些正有点慌『乱』的水军弟兄们也被激起了血『性』,想想看,这么长时间来。 海上都是他们欺负别人。 啥时候被人家欺负过呀!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情,伏波军的水军焉能做缩头乌龟?于是这些弟兄们嗷嗷叫着便冲上了各自地船只。 一条条船被这些人『操』作着。 船帆纷纷扬起,码头上的人含着泪用长杆将他们的船只推离栈桥,有些人在船只离岸之后,抓着缆绳『荡』到了船上,他们也不愿站在岸上坐以待毙,反正今天是要拼了,就登船出海,一起跟高丽人拼了算了。 孙海扫视了一下随行出征的船只,心中一阵黯然,没想到呀!伏波军这么强的水军,也会遇上这样的情况,都是他们没有料到高丽人这一手,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 只有不足二十条各『色』船只随行出海迎战,而且这二十条船各个都只有几十个人,以前他们用地所有的战术今天都没用了,二十多条船只有孙海的开拓号上还有几门雷公炮,其余的船只上甚至连弩砲都给拆了,更别说雷公炮了! 这样的船队迎战高丽水军的百多条战船,什么战法都用不上了,所有人都清楚,除了冲撞之外,他们可以说什么办法都没有。 如此的情况下出征,基本上所有人都清楚,这一次出去,可以说是九死一生,甚至说是十死不生,战胜敌军的可能几乎没有,除非对方地船只都是舢板或者是纸做地!可是那可能吗? 这是一次决死之战,这是一次有去无回的敢死之战,孙海嘴里面一阵阵地发苦,但是他却不能退缩,因为背后便是他们辽东重地,失去了这里,辽东就完了。 “传令各船,备好火油。 一旦船只破损,眼看不能脱困的话,就点火焚船!这是咱们伏波军的船,即便是烧了,也不能给高丽人留下!”孙海一边下令,一边拿起了望远镜,在海面上搜索着,很快便用镜头锁定了东北方向。 因为那里出现了大片的帆影。 “前方发现敌船!数量超过百条!”他身边的侍卫大声的将行在最前面地那条船发回来的旗语通报给了孙海。 孙海咬牙下令道:“各船准备,有什么用什么,船队收缩,以开拓号为锋矢,转换为锋矢队形,转向左侧!从抢上风!” 随着开拓号旗手的挥动,孙海的命令很快便被传达了下去,而且各船的船长忠实的执行了他的命令。 船队立即开始收缩,并变换成了锋矢阵型,并紧随开拓号,开始转向。 朴于涣站在帅船的船楼上,颇有点志得意满地感觉。 这次他终于不用在堂兄朴银剑麾下做事了,终于可以亲自率领这么大一支船队,出海作战了! 同样是朴家的子孙,他却一直都被堂兄朴银剑压着。 没有出头之日,现在他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这次李相爷李资谦答应金人的要求,配合金军从伏波军背后下手,攻打辽东,但是朴银剑却说什么都不肯答应,力劝李资谦不要去招惹伏波军,否则的话。 将会给高丽国带来深重的灾难,简直就是胆小如鼠,伏波军不过是一支海贼,好听一点的话说他们是大宋的义军,又不是大宋!怕他们干嘛呀! 李资谦当然没把朴银剑的话给放在心上,反倒是斥责了朴银剑一番,拿去了他水军地兵权,将兵权交给了朴银剑的堂弟朴于涣。 这一下是他朴于涣可以风光一下的时候了。 所以朴于涣在得到了李资谦的准许之后,立即在开城集结战船。 调集了一万多精锐水军,然后浩浩『荡』『荡』的驶出了开城,朝辽东扑来。 从金人所给地请报上来看,苏州关现在是伏波军在辽东的重要后勤基地,几乎所有从南方送往辽东的物资,基本上都要在苏州关卸船,然后才转运到辽东的北方,所以朴于涣第一个选择打击地目标,便是苏州关,在他看来,只要拿下了苏州关,便等于掐住了辽东伏波军的咽喉之地,辽东的伏波军丢了苏州关,也就失去了补给的基地,到时候金人再从北方猛扑一下,辽东的伏波军恐怕就要全军覆没了。 而且既然苏州关是伏波军的中转站,那么哪儿肯定有大批的物资囤积,自己拿下了那里,肯定是能捞到大批的物资,这些东西可是硬通货,拉回去对朴家来说,又是一笔横财。 他忽然又想起了临走时候朴银剑地交代,叹息着说让他万不可大意,伏波军现在可不是好惹的主,那个伏波军的首领徐毅,可是个能人,他们伏波军有稀奇古怪的武器,令人防不胜防,能打的话就打,打不了的话,最好尽快退回来。 朴于涣想想就有些好笑,朴银剑以前胆子可是大的很,现在却变得如此胆小,不就是一帮海贼吗?能厉害到哪儿去?以前他也听说过伏波军,因为伏波军曾经有一支船队没少祸害高丽沿海,但是他们每次出兵去追剿,不是被打得落花流水,就是连个人『毛』也抓不住,愣是被他们祸害了两年多,也没能拿那支伏波军的海贼如何,现在终于是他们报一箭之仇地时候了,打不下苏州关,那还有什么颜面回开城呀! “将军!前面已经开始看到陆地了,苏州关离这里已经不远了!”一个副将走过来指着海平面上出现地一丝黑线,对朴于涣说道,打断了朴于涣的思绪。 朴于涣站直了身体,这两天出海之后,风浪很大,搞得他有点不太舒服,总是有点恶心地感觉,要是让下面的兵将知道主将有点晕船的话,那可是就丢人了! “很好!加快速度,尽快赶到苏州关,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嗯……?哪儿是什么?”朴于涣忽然指着远处的海面问道。 ------------ 第六百七十五章 以一当百 第六百七十五章 以一当百 几个站在朴于涣身边的副将还有水手们都手搭凉棚,极目远眺,当看清楚远处船只的船桅上升起了一面面黑『色』的骷髅旗之后,惊道:“是伏波军的海盗船!” 朴于涣微微吓了一下,这个地方碰上了伏波军的战船,难道他们早有了准备不成?那样的话,以伏波军传说中的厉害,他们这次行程可就有点不妙了呀! 朴于涣立即下令船队开始收拢,变换成战阵队形,做好准备迎战,于是高丽船队立即响起了一阵阵的战鼓和号角的声音。 一条条高丽战船也开始聚拢了起来。 随着双方的距离开始拉近,高丽军也看清楚了伏波军迎来的那些船只的数量:“启禀将军,伏波军只有十七条船迎战!”有人立即告知了正在担心的朴于涣。 只有十七条船?朴于涣一下觉得可以放心下来了,如果说伏波军只派出了十来条船只迎战自己的话,那伏波军未免就有些太托大了点吧!难道他们以为,派十几条船就可以击溃自己的船队吗?笑话! “伏波军定是刚刚发现我们的行踪,来不及准备,才会只派出这么少船只来迎战我们,先解决掉他们,加快速度攻入苏州湾!”朴于涣不是个纯种笨蛋,很快想明白了这其中的缘故,并对手下命令到。 孙海望着眼前出现的这支高丽船队,心里面有点不屑,但是同时又有点无奈,如果放在以前的话,自己这十几条船全部都齐装满员的话,虽然高丽军这支船队看起来规模不小,自己也有信心击垮他们。 可是…… “在传令各船的弟兄们,告诉他们,雷神和他们同在!我孙海也和他们在一起!不要怕!这是咱们为伏波军尽忠的时候了!开战之后,不要和他们纠缠,更不要让他们靠帮近战,从侧翼随我发起进攻,直接进行冲撞,然后立即脱离他们。 能撞烂多少,就撞烂他们多少!一旦船破无法脱离,就放火焚船,用自己的船烧掉对方地船只!”孙海用低沉的语调对身边的人吩咐到。 与雷神同在这句话不是孙海他们叫出来的,而是伏波军近年来悄然流传起来的一个口号,原因就是伏波军拥有的雷公炮造成的,谣传所徐毅是雷公转世,所以开始时候有人半开玩笑的说打仗地时候。 有雷神照应着伏波军,所以伏波军才能战无不胜!后来渐渐的就流传开,逢战之际,总是有人叫雷神于我们同在这个口号,后来就成了他们自我激励的一个常用口号了。 本来徐毅还有他们这些将领们都对这个口号一笑置之。 但是今天孙海却自己亲自叫出了这个口号。 很快船队中所有人都接到了这个命令,于是齐声高呼了起来:“雷神于我们同在!”船队在海面上划出了一条弧线,利用他们船速的优势,抢占了上风位置。 并调转了船头,对准了正随着他们转向的高丽船队。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一个副将趴在栏杆上,指着直挺挺朝高丽船队冲过来的伏波军船队惊呼了起来。 不用他喊,朴于涣这些人都看出来势头似乎有些不对头。 一般情况下,船队相遇都先是靠近然后用弓弩之类的远『射』程武器进行对攻,然后才靠近采取跳帮的战法,看看谁将谁地船上的人砍下去,可是今天伏波军抢占了上风之后。 立即转向,如同一把尖刀一般的直接朝他们高丽船队冲过来,丝毫没有一点要远距离作战的意思,如果就这么撞过来的话,一定会冲散他们地船队,最后撞烂成一团。 “令船队快快散开,不要让他们撞上来!放箭挡住他们!”朴于涣似乎有点看明白了对方的企图,赶紧下令到。 可是这时候似乎有点局势不受他控制。 伏波军的船队顺风而下。 行驶的速度很快,而且压根没有一点要减速躲避地意思。 摆明了要直接采用撞击战的战术。 天底下哪儿有这种打法呀!高丽船队的那些兵将们都被伏波军这种疯狂的举动吓了一跳! “开火!”孙海咬着牙看着越来越近的高丽船队,猛然吼了起来。 于是开拓号上立即喷出了几团烈焰,数颗链弹呼啸着飞出了炮膛,在空中散开,飞旋着扑向了两翼前方密集的高丽船只,本来开拓号上也装备了不少雷公炮,但是孙海过度大方了一点,以身作则,连现在作为他座船的开拓号上的火炮,也大部分都卸给了盖州城地李波,船上只剩下区区六门火炮,这样的火力如果用实心弹的话,根本给对方造不成多大的伤害,于是炮手们没有请示,便都不约而同的拿出了链弹填入了炮膛之中。 链弹带着啸音飞旋着纷纷飞入了高丽船队如林一般的船桅之中,高速飞行之中,只要碰到任何帆索或者是桅杆的话,都如同利刃划过一般,将它们一切两段,一些船帆帆索一断,船帆立即呼啦一下便坠落了下去,下面没有一点防备的兵卒,躲闪都来不及,便被船帆砸在了船板上面。 一条船地船桅似乎质量有问题,只挨了一下链弹,便被生生从中间打断,吱吱呀呀地倒了下去,船上的那些高丽军们立即惊呼一片。 而就在开拓号开火地时候,其他船上只要还有弩砲的船只,也纷纷开火,将一颗颗冒烟的火油弹发『射』了出去,直扑前方的高丽船只,只要砸上去,就立即腾起一片烈焰,燃起熊熊的大火,可惜的是他们这次船上的弩砲和雷公炮实在少的可怜了一点,对于这么庞大的船队来说,这样的杀伤实在是伤及不到高丽船队的筋骨,甚至是连皮『毛』都算不上。 高丽人这才知道伏波军果真有一些他们不知道的武器存在,于是立即被吓了一跳,刚才还看起来很整齐地船队一下便有点『乱』了起来。 “击鼓传令,给我稳住。 他们船只数量有限,耐不得我们!放箭,快点放箭反击!”朴于涣跳脚在他的座船上叫嚷着。 随着一阵阵战鼓的声音从朴于涣座船上传出后,高丽军的船队又开始逐渐稳定了下来。 但是孙海却不给他们充足的反击的准备,随着第一轮打击过后,以开拓号为首的伏波军船队立即狠狠的撞入了高丽船队侧翼。 开拓号可是伏波军中仅次于纵横号地战船,船首装的可是有铁铧犁,而且船只也不是一般的坚固。 一条倒霉的高丽船成了这一战中第一个牺牲品,开拓号在撞向它的一瞬间,猛然急转舵,没有采用正面直接冲撞的方式,而是用它船头铁铧犁的锋利的一侧如同解剖一般地,将这条高丽船的船身剖开了一条两尺多宽,两丈多长的大口子,而开拓号却毫发无损的同它擦肩而过。 转向了下一条高丽船。 这次随同孙海出战的这十几条船只,虽然武备和人手实在可怜,但是在船只坚固程度上,却比高丽船只强出不少,其中有数条是伏波军特有地那种速度很快的江北海船。 高耸的船首坚固的船体很利于冲撞。 而且其它船只也大多是福船或者广船,没有一条是方艄船,都要比高丽水军使用地战船大出不少,而且还坚固许多。 当他们集体采用了冲撞战术的时候。 威力丝毫不比开火来的小什么,而且刚才朴于涣还下达了一个愚蠢的命令,让他麾下的高丽船队分散开,躲避伏波军的撞击。 但是宋船的灵活程度要远超出他们高丽船不少,加上伏波军又首先抢占了上风头,船速要快出高丽船只不少,本来孙海打算破釜沉舟,直接冲入敌军战阵之中。 至于能不能脱离出来,他没有寄予厚望。 但是高丽船队一分散,便给他们创造了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高丽船只继续采取密集队形地话,他们撞过去,后果肯定是要和对方纠缠在一起,他们人手缺乏,一旦纠缠在一起的话。 跳帮战。 等于是白给,最后只能选择焚船和对方同归于尽。 现在他们却捞得了一个好机会。 看到对方船队一分散,孙海这个水战老手立即便发现了机会,立即传令本队各船,采取侧翼碰撞的方式,用船只的前侧部撞击敌船,只和对方拼船力,而不去拼近战。 于是伏波军这十几条船立即采取了和开拓号类似的战术,当眼看着要撞上敌船的时候,急转舵,避开船首直接撞击,而是用船首一侧撞击对方的侧翼,然后立即脱离对方。 这一下可有高丽军好看了,船队侧翼的船只纷纷发出轰隆隆地碰撞声,本来他们船只就小,即便是被伏波军侧面挤撞一下,也有些受不了,一旦被撞之后,即便没有当场散架,船体结构也受到了很大地破坏,起码他们船上的那些做好了要跳帮作战地官兵们再想跳帮,是完全不可能了,因为船只一碰撞后,巨大的冲击力立即将他们船上的官兵们震得纷纷跳起,摔在了船面上,而伏波军的船只狡猾的立即开溜,丝毫不给他们爬起来跳过去的机会。 这样的战术立即起到了很好的效果,第一轮攻击之中,高丽军便有十几条船只同时受损,其中被开拓号开膛的那条船,因为船腹被开了个大口子,海水疯狂的从破损处灌入了船体,很快便开始侧倾,不多时便撑不住翻了个个!扣在了海面上!船上那些倒霉的高丽兵将们纷纷掉入了冰冷的海水之中,狂呼『乱』叫的挣扎着朝自己的友军船只扑腾过去,这样的季节落水,不用谁去打杀他们,只要不多时,人便会被活活冻死在海水之中,捞出来稍慢一点,都来不及! 除了这条船之外,还有两条船被撞开了巨大的裂口,船上的高丽人大呼小叫的拼命堵口,可是眼看着他们的船只也渐渐的歪向了一边,会不会沉没,估计要看他们的运气了! 而伏波军地船只却凭借着它们皮糙肉厚的优势,损伤不大。 只有一条船撞的重了一些,船头一侧有一些开裂,船体开始渗水。 看到这样的情况,孙海的信心又开始回到了身体之中,没想到这样也能行,于是他立即传令:“哈哈!干的漂亮呀!赶紧转向,再抢上风头去!掉头回来,继续这么干!娘的!我们磨死这帮龟孙子!原来这么干效果也不错嘛!”孙海一直紧绷的脸蛋子上面终于有了笑容。 于是伏波军这边地船队中立即响起了一片哄笑声。 这一轮撞击战过后,他们人员损失也不大,不过不少船上被高丽人的弓箭『射』的跟刺猬一般,个别船的船帆被火箭烧出了一些窟窿,幸好现在他们船帆都用杜仲胶涂抹过,不容易见火就着,所以看着吓人,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看着伏波军采用了这么无耻的战术。 朴于涣气得直跳脚,从他学水战开始,就没见过这样打仗的,本来以为一下便可以吃掉对方,却没想到自己这边倒是吃了不小的亏。 于是他一边叫骂,一边立即命船队分成两部分,展开对伏波军船队进行包抄。 看到高丽军船队开始展开呈兜形阵列之后,孙海立即明白了他们地企图。 立即下令道:“调转船头,跟着我的船转向他们左翼,突击他们左翼,穿过去!” 双方开始在海上正式展开了一场斗智斗勇的搏杀…… 终于在经过了数次冲撞之后,足足和高丽船队纠缠了大半天的时间,最终高丽军在付出了近十几条船只沉没,三十多条船只受损之后,终于还是将孙海的船队给黏上了。 而孙海这边地船队经过连番冲撞之后,船只也大多都有了一定的破损,而因为船帆的受损,令他们船速开始慢了下来,双方的力量实在是太悬殊了! 望着几条战船义无反顾地最后撞向高丽船之后,大批高丽军跳帮到了这些船只上面,而这些船只上立即便腾起了一片冲天大火,上面的那些伏波军部众们手持兵器。 疯狂的和跳帮过来的那些高丽军拼杀。 死死的拖住他们,直到自己和对方都烧死在船上。 并引燃了附近的高丽船只。 孙海觉得心中一阵阵的剧痛,好弟兄呀!这都是伏波军的好弟兄呀!他红着眼睛再次扫视了一下海面,又盯上了一条横亘在开拓号前面地高丽船。 “孙统领!附近几条船上的弟兄发旗语过来,要拼死掩护咱们的船只撤出去,现在冲出去还有机会!”一个手下的头目不待孙海再次下令,跑过来对孙海叫道。 “不行!我孙海不会做逃兵的!伏波军历来都只有战死的兵,没有逃走的人!给我朝前面那条高丽狗的船撞过去,撞沉它!”孙海红着眼睛狂吼到。 “孙统领你要冷静呀!现在只有咱们开拓号还有一战之力,要是连开拓号也折在这里地话,还有谁能牵制住高丽狗地船队呢?我们还有不少火『药』,和炮弹虽然打退高丽人有些不可能,但是我们还可以牵制住他们,如果这样下去,我们不是等于送死了吗?小的们不怕死,但是这么白死不值呀!”那个手下地人对孙海大叫到。 听到了他的话之后,孙海一下清醒了过来,此人说的不错,虽然他没打算活着回去,但是这么做显然是有点昏头了! 于是孙海在这个手下的肩膀上捶了一下,说了声:“谢了!娘的!是我有点昏头了!传令下去,告诉那些弟兄们,孙海忘不了他们,我们突出去!在外面拖着高丽人打!” 话音一落,孙海面前的这个手下还没有来得及答应,忽然间,眼睛瞪大了许多,朝前面迈了一步,软软的倒向了孙海,嘴张了张,却冒出了一口鲜血,然后缓缓的跪倒在了船板上,朝前扑倒了下去。 孙海这才看到一支高丽人的箭正中这个弟兄的后心,于是狂怒的他大骂着下令还击,然后率领开拓号朝外面冲去。 几条伏波军的船只如同疯虎一般的朝着试图围堵开拓号的高丽船冲了过去,然后在一声声撞击声中,撞上了高丽人的船只,然后船速不可遏制的减缓了下来,被蜂拥而上的那些高丽人的船只围住,一批又一批的高丽兵卒们攀上了他们的船只,喊杀声立即响彻了大海。 而开拓号在他们的掩护下,终于撞开了一条高丽船之后,冲出了重围,在它的身后,不多时便腾起了一片烈焰,那些未能突出重围的伏波军船只,纷纷在最后时刻,将早已备好的火油倾倒在了船上,放火点燃了起来,火海之中传出了一片惨叫之声,一条条高丽船也受到了波及,大火随着海风在这些高丽船上猎猎作响,被烧得四处『乱』窜的那些高丽兵将们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如同下饺子一般的跳海逃生,至于会不会被冻死在海里面,这会儿已经不是他们考虑的问题了,冻死总比活活烧死要来的舒服一点吧! 接着又开始传来一声声的爆炸声,伏波军船只上面最后存放的火『药』或者是轰天雷也被点燃,发生了激烈的爆炸。 孙海这个从来没有流过眼泪的汉子望着背后那片火海,眼眶之中也充满了泪水,他狠狠的在船帮上面砸了一拳,怒吼道:“高丽人!老子要让你们付出一百一千倍的代价!赔老子兄弟们的命!” 开拓号上的那些伏波军部众们也都淌下了眼泪,但是这会儿他们没空去哭,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继续和高丽人拼命,开拓号在孙海的率领下,在海上高速顺风航行了一段,拉开了和高丽船队的距离。 然后他们再次收帆,减缓了速度,用舷侧的几门仅存的火炮,朝着试图追赶他们的敌船开火轰击了起来…… “主公!咱们总算是到了!”侯成指着出现在纵横号前面的海湾方向,对徐毅说道。 “你们听!怎么会有爆炸声?那边的天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浓烟?”徐毅却一点都没感到高兴,反倒指着远处的海面对侯成他们说道。 桅杆上面的吊斗中的瞭望手忽然对船上的人们叫道:“东北方向海面有大批船只正在厮杀,似乎是咱们的船碰上了大批对手!” 大家都楞了一下,这个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大批船只来进攻呢?金人不是根本没有什么水军或者战船吗?如果不是金人的话,那又是谁呢?徐毅心中的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于是立即传令道:“各自就位,炮手做好准备!我们不进港,先过去看看再说!” “可是主公,现在我们就一条船,过去的话会不会太危险了?”侯成赶紧提醒徐毅到。 “顾不得那么多了!赶快过去,现在海上还没有什么船是咱们纵横号的对手!快点转舵!没什么可怕的!”徐毅立即摆手制止了还要说话的侯成。 于是纵横号的舵手立即开始转舵,将船只驶向了正在冒烟和传来爆炸声的海域,船上的人们也立即开始忙碌了起来,一桶桶的火『药』被搬到火炮旁边,打开了桶盖,一袋袋装好的火『药』包被取出,开始屯入到了黑黝黝的炮膛之中。 纵横号毕竟是徐毅的座船,上面都是徐毅的亲信手下,所以并不归孙海统辖,而这次徐毅南下返回流求岛,也没有将船上的人员大批调下船去,只有高大炮被调到了步军之中,当了一个炮营的营长,基本上还保持着满编状态,所以战斗力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就是少了一门神威大炮而已。 纵横号升起了全部船帆,锋利的船首划开了波涛,将船速提至最高,侧风驶向了出事的海域,渐渐的在徐毅的望远镜中,出现了星星点点的帆影,还有一团团正在海面上冒着浓烟熊熊燃烧的船只残骸,而这些船只正在拼命的追赶一条正在不断喷『射』着火焰的大型战船。 “是开拓号……” ------------ 第六百七十六章 以一当百2 第六百七十六章 以一当百2 “快!冲过去拦住该死的高丽人,前面是高丽船队,娘的!我怎么没有想到呀!该死的高丽人!居然敢趁着这个时候来抄咱们的后路!”徐毅看着前方的那支奇怪船队,终于辨明了他们的身份,忍不住爆出了粗口,大骂起了高丽人,难怪他这些天觉得心神不宁,原来问题出在了高丽人的身上,他总算是知道,这么多天来,自己一直担心的是什么了。 纵横号上大部分人也都开始看清了前面发生的事情,当听到徐毅痛骂高丽人的时候,他们才弄明白这支船队的身份,不由得都气得破口大骂了起来。 纵横号在众人的『操』纵下,高速的驶向了开拓号。 今天这一天打下来,朴于涣几乎要郁闷致死了,他没想到伏波军果真如堂兄朴银剑所说的那样骁勇善战,而且还如此之难缠,区区十几条船便将他们死死拖住,更令他郁闷的是,他已经看出对方各船的人手十分匮乏,所以才会采用了这种大大脱离常规的战术。 本来他以为自己这么多船只兵将,对付十几条伏波军的船只,那本来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事情,而且他也看上了伏波军拥有的这些船只,想要一战俘获他们,可是没成想,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到现在还没有全部拿下他们,而且自己还损失惨重,十几条船只已经战沉不说,还有数十条船只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而对手的船只他却一条也没有能俘获。 连他都不得不佩服伏波军船只上的那些兵将们的勇气,只要伏波军的船只被拖住,自己的兵卒跳帮过去,他们便会拼死抵抗一番,然后纠缠着高丽人地战船放火焚船,和高丽船只同归于尽。 到现在他别说是俘获伏波军的船只了,甚至连伏波军的一个伤员也没有能俘获。 可是到现在还是有一条伏波军的船只在拖着他们,令他们无暇去攻打苏州关的码头,这仗打得实在是憋屈到了极点了。 “将军大人,我们这样追下去不是办法呀!我们的目标是苏州关,可不是伏波军的这些船,卑职以为,他们这么干就是要拖延咱们的时间。 现在苏州关码头一定没有什么战船,他们一定是为苏州关地驻军在争取布防的时间,我们不如放弃这条船,直接杀入苏州关好了!要不然等他们布置好防御的话,我们恐怕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一个副将倒是个明白人,觉得这么干下去不是办法。 能领兵出来的朴于涣也不是笨蛋,他刚才其实已经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猜出了的对方的想法。 这会儿也正在盘算这个事情,这个副将提出来之后,他点点头说道:“说地不错,我也正在这么想,放弃他是不行的。 留下五条船继续追击他,起码要赶走它,其余船只转舵驶向苏州关,先拿下那里再说!” 高丽船队立即开始转向。 留下了五条快船继续追击开拓号,其余的船只都转舵驶向了苏州湾方向。 “统领,高丽人看出咱们的想法了,他们要分兵去攻咱们的码头了!”一个侍卫看到高丽船队地动作之后,立即对孙海说道。 孙海看了看之后,知道今天继续这么打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于是下令道:“转舵。 我们去拦下他们!” 船上的人们都知道孙海下的这个命令的意思,孙海这是要破釜沉舟,用命去堵对方了,但是没有一个人说不,及时明知道现在要去送死,大家还是忠实地执行了命令。 “快看!孙统领快看,是纵横号!”吊斗中的那个瞭望手忽然趴在吊斗上对孙海和下面的人们狂叫了起来。 听到这一声叫嚷之后,所有人都心中一喜。 立即顺着瞭望手指的方向望去。 果真在阴沉沉的海面上,远远的看到了一只船桅高大的船只。 正在扬帆破浪朝着他们急速驶来,众人都一眼认出了它的身份,纵横号这样地巨舰目前只有他们伏波军有一条,想认不出都难。 “咱们有救了!苏州关有救了!”一些人当看到了纵横号之后,立即欢呼了起来。 “吼什么?事情恐怕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纵横号孤身赶过来,说明我们的船队还没有到,赶紧给我迎上去,他们配合主公一起拦下高丽人!”孙海很快便发现了问题,因为他看了一圈,只看到了纵横号一条船。 当开拓号终于和纵横号接头之后,通过旗语徐毅已经大致了解了情况,于是毫不犹豫的令孙海的开拓号立即转向跟上自己,先解决了那五条紧咬不放的高丽船再说。 高丽船也看到了纵横号的出现,那些高丽水军的兵将们纷纷被眼前出现地这条巨舰吓到了,他们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雄壮地巨舰,以前虽然他们见过从大宋到高丽的使者所乘坐地神舟,比眼前这艘船还要大,但是这条船却要比肥硕的神舟看起来更要坚固雄壮许多,因为他们都能看出纵横号是一条标标准准的巨型战舰,而不是用来运送人员或者货物的船只,光看看船首那副巨大的铁铧犁,便足以令人胆寒了。 五条高丽船没当他们自己是英雄,以见到纵横号带着开拓号朝他们迎过来,便忙不迭的掉头逃向了大船队,开什么玩笑呀!刚才那条开拓号,就让他们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凶悍,现在又来了一条更大的,还让不让人活了呀! 看到那五条船掉头鼠窜而去,徐毅也不去搭理他们,立即和开拓号一起转向了高丽军的船队,他还不清楚大连港那边准备的情况如何,和孙海一样,他只能选择去拦下高丽人的船队再说。 纵横号也没有再学开拓号那种游击战术,他们可是一条齐装满员的巨舰,火力现在充沛的吓人,徐毅决定先给高丽水军上一堂真正的近现代海战地课再说。 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战船! 朴于涣看着出现在眼前的这两条伏波军的战船,口水简直都要流到了胸口上了,要说高丽人没少从宋人那里学习造船技艺,但是至今也没有达到大宋的造船水平,如果这两条船能被他俘获的话,那么该是何等威风的事情呀!而且他也可以知道,伏波军船上能爆炸,并且发『射』各种弹丸的那种武器是什么了。 “船队散开。 给我包围他们,我要生擒这两条船!”朴于涣有点昏头了,他又忘了刚才海上激战中惨烈的那一幕了,自不量力地叫道。 于是刚刚完成转向的高丽船队不得不再次开始掉头,迎向纵横号和开拓号两船,他们这么做也正中徐毅下怀,纵横号和开拓号船体随大,但是因为船舵设计巧妙。 灵活度并不比小于他们船只的高丽船差,相反还有优势,而且两条船比起数十条船集体行动自然又灵活许多,所以他们很轻松的便冲到了高丽船队的侧翼。 “启禀主公,所有火炮都装填完毕!”下面的炮长对船楼上的徐毅大声禀报到。 “给我狠狠的打!”徐毅立即下令到。 于是纵横号立即如同火山爆发了一般。 一个个炮门猛然被打开,一门门火炮依次被点燃,喷吐出了一道道地烈焰,急促的『射』击令纵横号这样大的船体都开始抖动了起来。 这样密集的发『射』。 如同一片金属弹雨一般的将各种弹丸倾泻到了高丽军地船队之中,高丽人顿时被如此猛烈的火炮齐『射』给吓懵了,刚才他们见识了开拓号上那几门火炮的厉害,但是毕竟开拓号火力有限,并未对他们造成重大杀伤,所以他们以为,纵横号也估计差不多,可是纵横号这么一开火。 他们才知道自己完全错了! 纵横号的火力根本就和开拓号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一轮炮火急袭之后,最外侧地数条高丽船立即被打得残片『乱』飞,高丽兵将的尸体横陈于破烂的船只上面,只是一轮炮击,这种薄皮的高丽船便被当场击毁了两条,大批没被打死的高丽兵将只能选择跳海,抱着漂浮在水面上的木板徒劳的在海上哀号求援。 居于船队中央的朴于涣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 脑子似乎有点觉得不够用了。 老天爷!这条船上到底装了多少这样的武器呀!因为受到了惊吓,朴于涣甚至忘了继续下令包抄纵横号和开拓号。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两条船从他们侧翼擦肩而过,并且又在他们尾阵处完成了再次装填,继续来了一次急『射』。 这下高丽人被彻底吓到了,他们还是第一次遭受到这样的打击,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应付这种战术,船阵的队形一下便混『乱』了起来,一些受伤的船只失去了控制一般,一头撞入到了船阵之中,引起了一片大『乱』,密集的船阵想要不发生碰撞都难! 直到看到自己船队开始混『乱』,朴于涣才从震惊之中恢复了过来,这仗没法打了,对方这样地武器自己根本没法对抗,他又想起了临走地时候朴银剑的嘱咐,终于明白了朴银剑地苦心,对于这次带兵出征,朴于涣开始有点后悔了起来。 如果伏波军拥有很多这样的武器的话,那么他们想要继续偷袭苏州关恐怕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该何去何从呢? 徐毅可不会给他足够考虑的时间,一个冲击之后,他带着纵横号和开拓号两船和高丽船队擦肩而过,然后立即又进行转向,从高丽船队后面再次追过来,直接切入到他们的尾阵之中,这些落后的船只都是一些刚才一战中受损的船只,本身已经是艰难蹒跚而行了,一条船被纵横号直接撞在屁股上,纵横号船首巨大的铁铧犁如同巨斧一般,一下便将这条倒霉的高丽船给撞成了碎片,而纵横号也可以在这时发挥它船上的所有火力了,两侧船舷的各种火炮开始一起发『射』了起来。 整个高丽船队的后方简直跟开锅了一般,横飞的弹丸准确的钻入到高丽船的船身之中,扬起一片碎片,开拓号也不甘落后,也用他们船上仅存地那几门雷公炮拼命的开火。 并掩护住纵横号的侧翼,直打得高丽船队后队之中一片惨嚎之声。 纵横号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大发神威,不断的喷吐着一道道的烈焰,将伏波军的愤怒倾泻到高丽人的头上,打得后面的那些船只上地高丽人在船上抱头鼠窜,连反击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以为高丽人会比安南人或者是倭人要强上一些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给我接着打!靠近他们也无妨,让他们见识一下咱们新装的疾风炮的厉害!”徐毅看着左右和前方那些『乱』成一团的高丽船只,再次下令到。 于是纵横号令开拓号切出高丽船队的尾部,以免被高丽人所乘,自己却继续朝高丽船只『逼』近,最大程度的发挥他们船上的火力。 疾风炮『射』程虽然要短一些,但是速度却快地吓人,甲板上的十门疾风炮同时连续发火。 那种火力是令人感到恐惧的,而且他们发『射』的又都是散弹,铁砂如同暴雨一般横扫过纵横号附近的高丽船地甲板,打得高丽军血肉横飞。 有些船只上的军官从最初的震惊之中恢复过来之后,看到纵横号进入了他们弓箭的『射』程之内。 于是立即驱赶着船上地弓箭手对纵横号进行发『射』,但是他们往往刚刚从船帮下面站起来,只来得及发『射』一次,便会被劈面而来的铁砂割稻子一般的割倒在船板上面。 损失惨重的令高丽军的军官们没法承受。 虽然看上去高丽船只似乎是包围了纵横号,其实确实纵横号在高丽船队之中来了一个大爆发,很快纵横号便碾过一条高丽船,将它又撞成了两截,然后从一侧突了出来,形成了和高丽船队并行的状态。 本来还有统一指挥的高丽船队这会儿在徐毅的一通狂轰『乱』炸之后,彻底混『乱』了起来,当兵地不见得都怕死。 但是这么被人骑着打,就没人会不害怕了,他们见识了纵横号的厉害之后,再看纵横号简直就如同魔鬼一般,顿时失去了靠上去和纵横号近战的勇气,对付这样的对手,他们真没有什么好办法,撞也撞不过。 远了只能瞪眼挨揍。 近了的话,也同样跑不了被血洗。 于是高丽船只纷纷试图躲避纵横号,更加挤成了一团。 “将军大人!今天看来咱们想要奇袭苏州关是不行了,这么下去,他们会一个一个吃掉咱们的!这仗实在是没法打了呀!还是撤吧!趁着天『色』快要黑了,我们退回去,再谋它策!”一个副将惊慌失措的对朴于涣恳请到。 朴于涣也已经被纵横号给吓到了,他这才知道双方实力的悬殊,自己别看船只兵将数量多地吓人,可是对手却可以毫不费力地一连串干掉自己好多船,这么下去的话,真地就麻烦了!继续攻打苏州关?那是扯淡!自己船队恐怕一进海湾,这条凶船堵在海湾外面,就能让自己一条船也跑不掉。 朴于涣其实就是个绣花枕头而已,真正的胆量并不大,这会儿已经没有出发时候的那种雄心壮志了,于是带着惊恐的神『色』叫道:“快撤!先退回去再说!这么下去我们还要吃大亏的!” 于是他的座船上立即传出了鸣金之声,接到撤退指令的高丽船队纷纷开始掉头,再也不想着去攻打苏州关的事情了,这会儿他们只想着赶紧离开这片恐怖的水域,先保住小命再说吧! 纵横号如同浑身喷火的暴龙一般,带着开拓号追着高丽军的船队穷追猛打,将落单的船只一条接着一条的打烂或者撞烂,这样的场景从上面望下去的话,非常像狮子在追赶角马群的景象,赶得高丽船队如同受惊的兽群一般,顾头不顾尾的一路掉头直朝高丽国方向逃窜。 就这么纵横号和开拓号一直追到了天『色』渐黑下来,才开始减速,徐毅怒视着海面上如同逃散的鸭子一般的高丽船队,恨恨的说道:“今天时间太短了一点,我们的船只也太少,要不然的话不见得就吃不掉这些该死的高丽人!真是便宜了他们了!我们收兵回大连港去!” 于是纵横号和开拓号掉头驶向了海面上还在燃烧地那些伏波军船只,在那里巡视了一圈,没有找到一个还活着的弟兄。 这才黯然驶向了大连港。 当得知伏波军两条可怕的船只已经停止了追赶之后,惶惶如丧家之犬一般的朴于涣这才抚胸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暗叫这条命总算是保住了!伏波军原来是这么可怕呀!难怪能把金国都打得要高丽国配合他们出兵了! 朴于涣忽然开始恼恨起了金人,要不是他们的话,自己高丽国何必去得罪伏波军这个可怕的怪物呢?自己又怎么会被人家打得如此狼狈呢?这厮这会儿已经完全忘了自己当初在李资谦面前积极请战时候的样子了,将胸中地郁闷都转嫁在了金人身上,甚至对李资谦也开始恼恨了起来。 眼看偌大一个船队,经过了一天激战之后。 损失惨重,朴于涣只得命人放火箭,升灯球聚拢自己的残兵败将,一直忙活到了后半夜,才总算是将船队再次收拢了起来,这一清点,朴于涣险一些没有当场吐血身亡。 一天激战下来,等他清点完了剩余的船只。 才知道,带出来的一百多条船,现在却只剩下了不足六十条船,损失基本上过半了,其余的船只和兵将全都丢在了这片大海之上。 如此回去可让他怎么向李资谦交代呀! 悔不该当初不听堂兄的话,这一下他知道,他的政治生涯在这一天之中,已经彻底完结了。 可是明知道回去要受到严惩,朴于涣还是不得不带着船队朝开京返航,因为他和他的手下将士们已经在这一战之中,被伏波军地凶悍吓到了,哪儿还有勇气再掉头找伏波军报仇呀!打败总比白死强,好歹他们比起那些丢在这里的袍泽们还算是幸运,起码保住了一条『性』命,好一个乘兴而来。 却落得了一个败兴而归的下场,朴于涣将自己关在船舱之中,再也不愿出来面对手下的那些将士们了。 徐毅的到来让大连港地将士们精神为之一振,而且他们也都很快便听说徐毅在危机关头,赶到这里,才彻底击退了高丽水军对这里的偷袭,更是觉得徐毅简直就是神仙,早不来晚不来。 恰恰赶在最危急的时候回来。 冥冥中似乎天意如此一般,先前极度紧张的心情立即放松了许多。 对于高丽军出兵偷袭一事。 徐毅内心感觉无比震怒,算来算去就是算漏了这个事情,本来从他地记忆之中,高丽国一直和大宋走的比较近,虽然有点小龌龊,也都是暗中所为,不会在这样的时候,给大宋背后捅一刀子,所以也就没有太关注高丽国这边的动静,也幸好是孙海他们拼死拖住了高丽水军,要不然的话,搞不好大连港真的有可能会易手,那样的话,伏波军就真危险了! 而现在看来,伏波军真的是陷入了空前地危机之中,本来一个金国就足够他们受的了,现在却又加入了一个高丽国,他一个小小的伏波军,能抗得住两个国家对他的围攻吗?如果他的背后现在还站着大宋这个经济强国的话,估计他还有机会,可是现在他已经和赵栩撕破了脸皮,寄希望于大宋,显然是已经不现实的事情了! 徐毅也被眼下的这个难题给难住了,但是他却不能在脸上流『露』出这种担忧,如果高丽军全面介入地话,对于伏波军来说,将会腹背受敌,现在情况是伏波军已经陷入到了进退两难地地步,退已经是来不及了,这么多人和物资,调集所有船队转运,恐怕也不是一两个月能完成的,金军也不可能给他们这个时间,战地话,又该如何打?两线同时开战,开州城现在又已经被高丽军围困,怎么去解围?一个个问题都摆在了徐毅的面前,这样的情况是徐毅以前所没有面临过的。 ------------ 第六百七十七章 开州城下 第六百七十七章 开州城下 徐毅知道,自己任何一个决定现在对伏波军来说,都是事关生死的,不管哪儿再出错,伏波军都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即便退回流求岛,想要重振起来,恐怕也难了!现在他的财力基本上已经都投入到了辽东战场上,如果失败,就要从头再来! 徐毅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好不容易才经营到了如此程度,失败的后果他承受不起,现在不是考虑退兵的时候,他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打下去是唯一可以选择的路了,但是如何打下去,两面受敌还要打,徐毅觉得自己没那份精力和实力,金国那边不用说了,只有先捡软柿子捏,解决了高丽国再说对付金国的事情。 屏退了左右之后,徐毅只留下了薛屠、马哲、蔡兴等人,开始商议起这个事情,在徐毅分析过了眼下的局势之后,众人也都彻底绝了从辽东退兵的念头,现在退等于是立即『自杀』,所以大家只能想如何坚持下去的事情了。 商量了一阵之后,至于怎么解开州之围,大家的意见都不统一,让杨再兴动辽阳府调兵前往是第一个被否决的意见,李波驻守的盖州城也不能动,只有从复州和这里调兵前往,但是复州兵力本来就有限,调兵过去,恐怕也是白给。 “这个事情先放一下,开州我会亲自过去一趟,俞威的三千兵将还在,蔡兴再给我调两千新兵,凑够五千人足以!复州的兵马尽量不要动,复州是我们辽东的第二把锁,同样不能有任何差池,我们最大的敌人还是金国!”徐毅让众人停止争论,拿出了他的主意。 “这怎么能行?怎么能让主公以身犯险呢?我看还是末将率兵去解开州之围吧!”蔡兴和孙海同时起身说道。 “不必争了。 现在这里新兵『操』练一点也不轻松,蔡兴你要尽快让这些新丁们达到堪用的程度,孙海更不能去,你现在立即将开拓号重新武装起来,我们现在不得不防着高丽人从水路偷袭我们,高丽水军可不是金国,我们不能不小心了!还有方书在什么地方?”徐毅马上否决了他们两个地要求,问到了方书。 “我派方书去山东沿海办事了。 水生通知我在莱州有几千义军起兵抗金,和金人干了起来,不过他们不是金人对手,攻城不下,只好退入山中,水生和他们联络上了,这些人愿意归顺我们伏波军,所以我让方书带了些船过去接他们去了!估计最晚明天就该回来了!”薛屠赶紧回答到。 “既然高丽人不仁。 那咱们也就不义了!孙海,纵横号我也交给你,待到方书回来之后,你们立即合并一处,集中一支船队。 数量不要太多,三十条足以!但是都必须是大船!配齐人手之后,立即去给高丽人一点厉害瞧瞧,让他们真正知道海上到底是谁说了算!这次你们不用小打小闹。 直接开到高丽国的国府开京外面,只要是高丽船,一条都不放过,不见得你要攻入开京,吓唬一下他们就好,别把他们『逼』急了!但是要让高丽人知道,如果他们继续给咱们捣『乱』的话,那么他们就考虑迁都吧!开京就是咱们嘴边的肉。 随时可以下口咬他们!”徐毅接着吩咐孙海到。 孙海正在为和高丽一战的事情感到郁闷,徐毅给他个这事儿做,立即高兴了起来,只要三十条战船,配齐了人手和家伙的话,他有信心将高丽水军打的找不着北,于是立即起身应命,保证不会让高丽人舒坦就是了! “主公!属下倒是还有一计。 可以让高丽人就此无暇西顾!”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马哲忽然开口说道。 “哦?有办法只管说来。 这个时候不是藏着掖着地时候!”徐毅瞧了一下马哲,这货现在跟着他时间不短了。 徐毅知道他不似一般的读书人,这家伙脑子活的很,可以说是一肚子坏水,什么坏招他都能想得出来,这次保不准又被他想出一个什么坏主意了,估计是有高丽人的好看了! “是,主公!虽然我们现在抽不出太多人手去对付高丽国,但是不见得其他人没有人手!主公是不是把藤原俊和竹内三郎给忘掉了?”马哲捻着山羊胡子,嘴角带着一丝坏笑说道。 “哦?我怎么没想起来呀!唉!”徐毅听罢之后,猛然在自己的大腿上拍了一巴掌,马哲的这个主意可真是够损,居然想到了倭国! 要知道倭国和高丽国也算是世仇,他们以前可是有过攻打高丽的前科的,如果藤原俊现在能从太宰府发兵,攻打高丽国东面地话,那高丽国可就真有的忙活了! “是个不错的主意!也该是藤原俊投桃报李的时候了!当初咱们可是卖给他们藤原家族了一个天大的面子,让他们继续掌控九州岛,要不然地话,他们藤原家现在估计早就被白河那老扒灰给收拾了!不过我担心他藤原俊会不会听咱们的话,立即出兵攻打高丽!”徐毅也开始有了笑意,不过他还是有点担心这个事情。 “这个事情主公不必担心,从倭国回来之后,属下就一直还在留意那边的动静,因为我们及时退兵,白河没有找到出兵九州岛的借口,现在藤原家还控制着九州岛,但是实际上却要受到竹内地牵制,现在倭国北方已经开始有了『乱』象,白河也顾及不到九州岛这边了,而九州岛因为被我们这一通折腾,现在穷的要死,其中几个家主都被我们干掉,他们要重新划定势力范围,许多事情都要有竹内『插』手,藤原俊现在是敢怒不敢言,生怕收拾了竹内,招致咱们再去攻打他们! 假如现在我们令藤原俊出兵打高丽的话,可以先许诺他们,会给他们提供一批器甲,供他们使用。 而且从高丽国劫掠所得之物,咱们分文不取,都给他们便是了!估计他很愿意满足我们这个要求,而竹内肯定也愿意,现在他已经尝到了抢掠的好处,藤原俊现在更是很愿意让竹内离开九州岛,如果这些分析不错的话,我们只要给藤原俊和竹内一封措辞严厉的信。 估计不会有什么问题! 当然,现在我们的情况估计他们可能也会知道,但是我们只要告诉他们,一旦我们在辽东失败的话,那么只有回九州岛避风,估计吓也能吓死那个藤原俊!嘿嘿!” 马哲带着阴笑缓缓地说出了他的看法,原来这家伙一直还在留意着倭国的事情,难怪他会提出这个主意。 让他干情报这一行,还真是找对人了! 徐毅听完之后,心情立即好转了许多,于是立即点头答应道:“不就是一封信的事情吗?此事马哲你来做好了!反正我们也损失不了什么东西!只是器甲方面,我们现在正大战将至。 哪儿有什么多余的器甲给他们呀?” “这倒不是什么问题,复州之战和盖州之战两战之中我们获得了大批金人的器甲,这些东西咱们看不上眼,现在有一部分囤积在大连港。 回头打算转运回流求岛回炉再造,如果用得着的话,给倭人拉倒!即便是这些东西,倭国人估计也稀罕的不得了!”薛屠忽然接口过去对徐毅说道。 这下徐毅没什么可担心地了!于是立即拍板定案,采纳了马哲地这个主意。 大连港也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了起来,这个时候,从辽阳和盖州同时传回来消息,说金军终于到了。 宗翰和宗磐地号称十五万大军云集在了辽阳府之外。 摆开了架势,大战一触即发!而宗望则亲帅十万大军,朝着盖州方向进发,现在离盖州也不远了! 整整二十五万大军,和徐毅以前预料的数量差不多,形势终于紧张了起来,不过对于早已提心吊胆多时的伏波军将士们来说,当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 反倒有一种放松的感觉。 一把刀总悬在头顶上的感觉并不比砍下来地时候,感觉好多少。 现在金军来了,起码不用在去猜了,剩下的就是打的问题了。 金军已经给他们准备的时间相当充足了,如果这样还打不过金军的话,那么大家都觉得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回头看看城中堆积如山地各种物资,大家悬着的心都有些安定了下来。 一股股奇袭队扛着狙击弩和强弩被派出城去,两人一组很快便消失在旷野之中,这样的事情他们早已做的轻车熟路了,虽然这些人不是毒蛇分队,但是他们数战之后,也都是精挑细选出来地那些心理素质很高,对于用弩方面十分有心得的家伙,每次和金人交战之前,伏波军都要派出大量的这样的伏击小分队在金军进军路线上设伏,这早已形成了惯例。 周骏宇在对李波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之后,用力的说道:“将军放心吧,干这个我也是老本行,安南的时候卑职就已经干过了,卑职保证不会让宗望舒舒服服走到盖州城下的!卑职告辞了!” 李波对周骏宇笑了一下,抱拳道:“这次就辛苦你了,一路小心,给我活着回来,要不然地话,钱贵找我要人,我可没法答复他了!” 周骏宇呲牙笑了一下,又给李波行了一个军礼,然后扭头走向了一支由百人组成的分队前面,大声叫道:“全体都有,向右转!齐步走!” 这支百人分队,立即转身,大踏步的朝着盖州城的城门走去,每个人都身着轻甲,背着一包皮子包扎的背囊,背囊上面『插』着一把打造精巧的小铁锹,很像后世的工兵锹,而且个别人还配有镐头,装束很是怪异。 “刘大!”李波看着带队离开的周骏宇地背影,大声叫道! “小地在!”刘大立即从一旁飞奔了过来。 “毒蛇都准备好了吗?”李波开口问道。 “启禀将军,小的们早都准备好了!”刘大大声回答到。 “那你们跟着周骏宇也出发吧,记住,你们地任务就是保护他们,为他们扫清金军的斥候,并掩护他们撤回来!给我带几条千夫长或者是万夫长的命回来!”李波对刘大下令到。 刘大把双腿一并,大声答道:“是!保证不会有错!”然后转身一声令下。 附近涌来了一批服饰各异的人,如果不是看到他们各个身上背着强弓硬弩还有佩刀的话,简直就如同一群辽东地难民一般,这些人很快排成一行,隐然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杀气,让人一看,这些人便是那种嗜血之人。 刘大没有喊什么号子,对他们交代了各自的任务之后。 一行人立即跟着刘大,也走出了城门,很快便散在了周骏宇分队的附近。 刁斌羡慕的看着这些人离开盖州城,对李波说道:“还是李大哥有办法,居然想出了这么损的主意,看来宗望这家伙这次想轻松走到盖州城,恐怕是要吃足了亏了!” “这些主意可不是我想出来的,当初组建这个毒蛇。 就是主公的主意,而且路上伏击敌军也都是主公以前用过地办法!我不过是拿过来用罢了!不过宗望这厮不比宗干和宗强,宗望据说被金人称为菩萨太子,这厮诡计多端,恐怕这次有了前面宗干两兄弟的教训之后。 会走的小心许多,要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想到让周骏宇出去干这事儿!”李波对刁斌笑道。 “是呀!有时候真是想不通,主公怎么会有这么多主意。 现在主公要是在的话就好了!也不知道孔大哥哪儿的情况怎么样了!”刁斌朝东面天空望了望,似乎想看到开州的情况一般,天空中这时又开始飘起了小雪花。 李波微微叹了口气道:“主公大概快要回来了吧!以他的『性』子,主公绝不会呆在流求岛地,他定会尽快赶回来跟咱们一起干的!可惜金军现在也来了,我们没办法抽出人手去支援孔兄了!杨将军哪儿人手更是紧张,也抽不出人手来,看来解开州之围。 只能看薛当家那边了!该死的高丽人,居然跟金人一起抄咱们的后路,回头等咱们收拾了金人之后,定要他们好看!这个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当前咱们的要务是守住盖州城,这儿只要没事,辽阳府便不算是孤城!” 刁斌立即挺直了腰杆答道:“卑职明白!该准备地咱们都准备了,我倒是想看看宗望有什么本事打下咱们盖州城!” “李清渊!”李波忽然又叫道。 “卑职在!”李清渊大步走到了李波面前。 “现在我们帮不上开州太大的忙。 只能派你带一部分毒蛇过去。 不求你能解开州之围,但是你要想办法。 让高丽人不能大摇大摆的攻打开州城!总之就一个要求,让他们不得消停!总担心自己的屁股后面就好!”李波对李清渊吩咐道。 李清渊立即答应道:“将军放心,卑职保证到了哪儿之后,高丽人连拉屎都不敢找没人地地方!” 李波和刁斌听了之后都放声大笑了起来,不多时,一支百人左右的队伍策马奔出了盖州城,这些人都是一人双马的配置,马蹄在雪地上扬起了一片雪花。 开州城外的高丽军营之中,安友进坐在炭盆边上,伸手靠着火,心里面却郁闷的要死,这次他率军渡江过来,打算是出其不意的拿下开州城,然后立即挥师西进,攻打复州城,从背后接应金军的攻击。 计划做的很好,可是变化却大地让他受不了,三万大军过来之后,很快便包围了开州城,在他看来,小小的开州城只需要他们三万大军一鼓作气,便可以轻松拿下,可是他万没有想到的是,小小的开州城中的那些伏波军兵将居然如此悍勇,让他们第一次进攻一头便撞在了铁板上,五千精锐派上去,根本就没有攻上城头,便被打退了回来,还折损了近千兵将,对方拥有的弓弩数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计,而且对手的抵抗决心也大大出乎了他们地意料。 本来地计划是奇袭,现在却成了攻坚战,整个作战的计划都被彻底打『乱』了,可是这还不是他最郁闷地事情,从他到这里,已经有五六天的时间了,可是每次攻城都被城中这些该死的伏波军打得头破血流的败下阵来,对方似乎早有准备一般,城中防御设施十分齐备,而他们高丽军因为渡江作战,基本上没有什么重型的攻城器械,即便是就地赶造,也要去十多里之外砍伐木头,来来回回耽搁不少时间,为了减少损失,攻城也不得不暂停下来了。 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不管是李资谦还是他自己,都真的小看了伏波军的实力,眼前开州城中的这些伏波军,绝对是在血泊里面打过滚的人,要不然的话,他们不会打的如此坚决,战争准备如此之充分。 可怜自己这些高丽兵马,一路赶到这里之后,没有能一下攻入开州城,却要呆在城外受冻,今年的冬天似乎又比往年要冷许多,大营扎在城外,夜里的气温低的让人无法入眠,因为开州城外大批树林都被砍光,并被拖入城中,高丽军到了这儿之后,连扎寨的木材都不得一根一根的从远处来过来,想要生火做饭,要么去挖树根要么就要派人去远处砍柴,就别说是每个帐篷里面都点火盆取暖了!除了军官的帐篷还能点火取暖之外,大部分兵卒的帐篷是不可能都点火的!冻得不少兵卒们晚上跟狼一般的嗷嗷直叫,这样的日子,让高丽军有点苦不堪言! “将军!外面又开始下雪了,这么下去咱们的兵士们恐怕真的受不了呀!要不然多派一些人去砍柴吧!属下看这个开州城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打下来的,时间长了恐怕兵卒们会有大批冻伤的!”一个部将搓着手从账外走了进来,帐帘掀起的时候,带进来了一股冷风,几片雪花也趁机飘入了大帐,没有落地,便被大帐里面的热气给融化了,安友进微微的激灵了一下。 “是呀!既然如此,属下看咱们就做好长期围困的准备好了!反正咱们也已经出兵了,金人也说不来咱们什么,咱们犯不着为金国卖命!”另外一个正在和安友进说话的部将也接口说道。 安友进有点无奈,而且还有点担心,这才几天时间呀!军中连这些部将们都产生了这样厌战的情绪,和刚来的那两天相比,现在大军的士气已经开始低落了许多。 “屁话!我们高丽大军不出兵则已,出兵就要让金人看看咱们高丽人的厉害,开州城必须要尽快拿下来,否则的话,我们高丽人会被女真人小看的!这干系的是我们高丽王国的尊严!我们不好受,开州城的那些伏波军更不好受!明日一早,我亲自率军攻城,定要将开州城一举拿下!”安友进起身对帐中的这些部将们怒道。 众人立即站直了身体,低头大声的答应道:“谨遵将军之令!明日定要打下开州城!” “将军不好了!”一个斥候一头扎入大帐,有些惊慌的叫道。 “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惊慌?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难不成是开州城里面的那些贼人们要突围不成?”安友进一脸怒气的训斥这个斥候到。 斥候楞了一下,赶紧答道:“请将军恕罪,不是开州城的贼军要突围,而是我们早晨派出去运送木材的一营兵马突然遭到了一支敌军的偷袭,我军猝不及防之下,吃了大亏,敌军十分凶悍,杀了我们将近三百多人!并放火烧掉了咱们刚砍伐回来的木料!” “什么?该死的!开州城被我们围得跟铁桶一般,连只鸟也飞不出来,哪儿来的敌军会伏击我们的伐木队?”安友进立即勃然大怒到。 ------------ 第六百七十八章 开州一日 第六百七十八章 开州一日 树林中一批身披白布的人脚下穿着藤子编成的雪鞋,快速的行进着,走在最后的人拖着松枝,将他们所过之处的脚印扫掉,在纷飞的雪中,很快便任何痕迹都消失无踪了。 这批人都是李清渊在到了辽东之后,在本地猎户之中挑选出来的一批人,各个都是狩猎的好手,『射』艺精湛无比,而且很精通冬季在林中狩猎,李波在挑选出来这些人之后,还是用训练毒蛇的方法,对他们进行了一段时间高强度的集训,给这些人灌输了许多新的东西。 本来这些人都是为金人准备的,但是因为高丽人进攻开州,所以被李波抽出一部分跟着李清渊快马赶到了开州附近,然后迅速的展开,在高丽人后方开始行动了起来。 今天他们成功的伏击了一批正在拉着砍下的木材朝高丽军营运送的高丽军,这帮傻鸟一点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遭受伏击,许多人甚至连兵器都没带,只扛了斧头大锯,毫无准备的便一头扎到了李清渊他们的埋伏圈之中。 李清渊一声唿哨之后,这些手下们立即同时从树后现身,拉开了猎弓一通激『射』,将这帮家伙『射』得抱头鼠窜,然后立即一通掩杀,干掉了其中一大半的兵将,然后迅速的收手,撤回了密林之中。 剩下的那些残兵败将们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连滚带爬的逃回了高丽军营,将此事禀报给了安友进。 安友进气得暴跳如雷,只好暂时收起了明日攻城的打算,派出数支兵马,到林中搜索这支突然出现的敌军。 “李都头,咱们现在去什么地方?”一个裹得只剩下眼睛的手下对李清渊问道。 李清渊脱下厚厚的鹿皮手套,搓了一下冻麻的脸蛋。 朝四周看了一下,『摸』出一个做工轻巧地小铜盒,打开看了一下,原来这是一个指南针,确定了方向之后,将手一挥道:“朝东走,咱们刚干了一票大的,估计高丽人这会儿已经派出大批兵马开始搜索我们了。 咱们绕过去,打他们的粮道!饿死这帮孙子们!大爷的,这儿的冬天可真是冷呀!” “李都头你是南方人,不习惯这儿的气候罢了,辽东的冬天就这德行,习惯了就好了!不过说来也是,今天的冬天似乎确实比以往要冷一些!要不您还是先喝口酒吧!”一个手下笑着递过来一个从怀里面掏出来地酒囊。 李清渊接过来灌了一大口,然后擦擦嘴喘了口气。 感觉似乎好了一些,又有一个手下拿出一包东西,打开之后,里面似乎是动物油脂,对李清渊说道:“擦点这个吧。 这可是上好的熊油,擦了之后,脸上的皮不会被冻裂了!” 李清渊抓了一点过来抹到脸上,呲牙问道:“怎么这么难闻呀!你这东西放了多久了?有点臭味呀!” “没多久呀。 去年刚猎到的,好东西呀!”那个手下答道。 “呕……算了,我还是用咱们伏波军自己造的这个甘油吧!你那玩意儿太难闻了!”李清渊有点恶心的说道,说着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点甘油擦在脸上。 一行人都是林中行走的好手,很快便穿过了这片树林,前方传来几声鸟叫,李清渊立即抬起手。 众人马上停下了脚步。 “前面弟兄发现情况了,散开!”李清渊立即小声吩咐到。 百十号人立即散到了林中,很快便来到了一条道路旁边,俯在了道路一侧,身上的白布披风遮挡住了他们地身体,让他们和雪地浑然一体,丝毫看不出一点破绽。 一队装满粮食的大车吱吱呀呀的从远处走来,骡马喷着粗气。 用力的拖拉着马车。 被赶车的高丽兵卒鞭打着奋力在朝这边行来。 走在前面地那个高丽兵一肚子不乐意,这么冷的天。 不好好在家窝着,却跑到了辽东打什么伏波军,忍不住嘟囔着偷偷骂那个李资谦,害得他们还要在这鬼天气赶路,为大军运送粮草,真是脑袋坏掉了。 忽然他似乎听到了一阵嗖嗖的声音,于是抬头望去,可是眼前只看清楚了一支扑面而来的箭支,他张嘴便要叫,可是那支箭不偏不倚地正中他的嘴巴,穿过了他的喉咙,锋利的箭簇从脑后惯出,他想喊:“敌袭!”可是却被堵在了嘴里面。 一轮箭雨过后,高丽军的粮草车队立即一片大『乱』,他们甚至没有看清楚这些箭支是从什么地方『射』来的,慌『乱』之中的兵将们大呼小叫的在车队里面『乱』跑了起来,结果很快便被第二轮『射』来地箭支给钉死在了雪地上,雪地上躺了一片高丽军的尸体,流出的鲜血如同绽放在雪中的鲜花一般绚丽,看上去异常的妖艳。 剩下的那些高丽人终于看到林中一个个身穿白衣的那些伏击者,于是赶紧躲在了粮车后面,试图进行抵抗,但是这些白衣人并没有继续对他们猎杀,而是纷纷扽出一支裹着油布的火箭,在一个人递过来地火把上点燃,纷纷朝着粮车『射』来,装满粮草地车辆中箭之后,立即开始熊熊燃烧了起来。 从林子中接着便又飞出一些瓷瓶,摔在了粮车上面,瓷瓶碎裂之后,里面的『液』体喷溅地四处都是,碰着火星便腾起一片烈焰,不待高丽人反应过来,这些白衣人便转身没入到了林中,背后留下了一片火海还有被烧得惨叫连连的高丽兵。 一天之中安友进接到了好几个坏消息,伐木队遇袭,粮草车队遇袭,一支搜捕队全军覆没,气得他暴跳如雷:“混蛋!伏波军真是卑鄙!卑鄙呀!他们到底有多少人?你们这些笨蛋,难道连一个都抓不到吗?给我继续搜,直到找到他们为止,我要活剥他们的皮!……” 开州城中,孔庆西吊着一个膀子,身披一副厚厚的大氅。 走在城墙上面,不断的为城墙上的守军打气,高丽人不好过,他们城中的日子也不好过,高丽人连续的进攻,虽然每次都被他们成功地击退,但是城中的兵将损失也不小,已经有五百多人战死在城墙上面了。 连他自己,也在前天的一战之中,挨了一箭,但是他还是忍痛坚持到将高丽人击退才处理伤口。 城下到处都堆满了冻得硬邦邦的高丽兵的尸体,许多尸体上还『插』着雕翎箭,这些尸体都是这些天高丽军进攻的时候留下的,每一次都要丢下不少这样的东西,想抢回去都不行。 高丽军也试着抢了几次,结果是丢下了更多地尸体在下面,后来索『性』就不来抢了,由着他们倒在城下,时不时的会有饿极了的狼跑到城下大嚼一番。 这样的场景让高丽人士气很是低落。 虽然防御战打的艰苦,但是在生活上,城内的人可比高丽军的日子过的舒坦太多了,因为提前准备地充分。 城中粮草并不缺乏,每个士卒们都可以吃上热腾腾的饭菜,每天还会配给一块肉,让他们保持充足的体力,而且城中不缺乏木料,这些天他们又赶制了不少的抛车,防守的火力更加充足了一些,起码城中地人们不会受冻。 家家户户都升着火盆,将屋子里面烤的热腾腾的,就连城头上都每隔一段距离,就升起一队篝火,让不咋耐寒的伏波军将士们随时可以烤火取暖,一些篝火上还架着大锅,煮了新杀地牛羊肉,只要冷了饿了。 就可以随时喝道热腾腾的肉汤。 这样一来。 虽然城中兵将伤亡不小,但是士气却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打了几天之后,看着高丽人进攻的频率越来越低,孔庆西的心情也开始略微放松了一点。 “别撑死了!就知道吃!”孔庆西踢了一脚一个正啃着羊骨头的部下,笑骂到。 “这羊骨头炖烂了,不啃干净实在可惜,孔头领要不也来一口?”那个部下抓着油乎乎的羊骨头棒子,一脸的笑意答道。 周围的人一阵哄笑声,孔庆西也不客气,接过来一条羊腿,啃了几口,交给了身边地侍卫,然后说道:“兔崽子们别光记着吃,招子都放亮点,别让高丽人打到城下还没看见就行!粮食还是节省点吃,鬼知道这些龟孙子高丽人会围到啥时候呢!” “是呀!都省点吃,这场仗还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呢,别现在吃的撑着,以后饿着就行!”郑广这个时候也从马道上走了上来,接口说道。 “你来的正好,都安排好没有?”孔庆西看到郑广过来,于是开口问道。 “都安排好了,现在城里面的人员都调配妥当了,一个老兵带一个辅兵,分成四拨,轮流登城御守,其他人休息,城里面老百姓们又抽出了一千人,专司负责抛车,只要有力气,拉得动绳子的,咱们都要!高丽人讨不得便宜的!”郑广搓着手,接过一碗肉汤喝了一口。 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之后,孔庆西对郑广说道:“刚收到一支鸽子,说主公已经回到辽东了,现在正在领兵朝这边过来,要咱们准备好,在主公到的时候,里应外合,击退高丽军,这个消息先不告诉弟兄们,现在士气没问题,省地走『露』了风声!还有城里面粮库要看紧,别让高丽人地探子钻了空子,要不然的话,咱们地士气会受到很大的打击的!” 郑广闻听一喜,但是马上说道:“主公怎么能亲自过来呢?现在苏州关那边都是新丁,数量也不算多,城外这帮高丽人可都是高丽精兵,会不会太冒险了一点?” “是呀!但是咱们也没办法呀!现在金军已经大兵压境,西面杨将军还有李波他们抽不出人手来救援咱们,老王哪儿人手有限,只能从苏州关那边派兵过来,主公的脾气你也知道,不会坐视咱们被围的! 你近几天要做好准备,挑选出五百精兵,作为陷阵士,随时做好出城接应主公的力量,这些人要敢死!出城一战即便是拼光了,也要给高丽人以重创才行! 再有就是。 要防着高丽人的动静,他们这些天吃亏不小,我看到他们营中正在赶造大批攻城器械,这几天恐怕还要发动大规模的攻城,我们即便是死光了,也要守住开州城!否则的话,主公一旦过来,就危险了!”孔庆西朝南方的天空望了望说道。 “卑职遵命!我马上准备!”郑广接令之后。 兴冲冲地下去开始准备去了。 徐毅这个时候骑在一匹高头大马背上,顶着北风正在带领一支八千人的队伍,在山道上艰难前行。 出了大连港之后,他们便遇上了一场风雪,道路走起来比往日更加艰难了许多,特别是随行的辎重比较多,让他们的行进速度提不快,这就是他们伏波军的一大劣势。 机动能力还是不行,要不然的话,全都是骑兵,这会儿应该已经快到开州了。 不过幸好是这段时间,在辽东数战之中。 他们获得了大批的骡马,军中基本上实现了骡马化,不用全靠人力去行军,起码拖曳这些火炮起来。 要省力一些。 开州是后世的丹东凤城市,离大连还有数百里路,徐毅上路之后,便很担心开州地战况,他从薛屠他们哪儿得知,因为开州起初不在他们防守的重点区域,所以那里孔庆西的守军数量很少,大部分兵将都抽调到了西面。 这时候突然遭到高丽军从背后下手,开州一点准备都没有,不知道孔庆西能否支撑到他的援军到达,这是他眼下最担心的事情。 如果在他赶到开州城之前,开州陷落的话,那么他将陷入到很被动的境地之中,很可能被堵在开州城外,进退不得。 一旦在野外被围的话。 他这支兵马想获得给养都难了!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 “俞威!”徐毅开口叫道。 一个穿地跟狗熊一般的军官策马奔了过来答道:“末将在!” “催促一下,让弟兄们日夜兼程。 加快速度,我们拖不起时间了,务必要赶在开州城破之前,到达开州!这一战事关咱们这一军所有人的生死,要咬着牙顶到开州城再休息!”徐毅下令到。 很快徐毅的命令便传达了下去,大军再次加快了步伐,路上的积雪被踩踏地一片泥泞,一辆辆装满辎重的车辆还有炮车辚辚前行。 一队队兵卒,喘着粗气,大步的通过,朝着北方疾行而去…… 安友进连续两三天之中,没有对开州发动新的攻势,却被城外地这支神出鬼没的敌军搞得鸡飞狗跳,他不断的派出兵马去附近搜索这支敌军,可是传回来的消息却让他郁闷的想去撞墙。 派出的兵马数量多的话,敌军便消失无踪,派的人少地话,进了林子就别想完整的再出来,而且他们派出的斥候或者传令官还经常莫名其妙的失踪,吓得现在高丽兵卒们都不敢出营办事了! 安友进为此将手下的一帮出营搜索的军官们骂得狗血喷头,可是却拿这支敌军没有一点办法,现在他也猜出了对方的情况,这支敌军数量一定不多,而且是一支极其精锐的力量,善于袭扰、伏击、暗杀等战术,为地就是拖住他们地后腿,让他们无暇攻城,如果继续让他们这么折腾下去的话,别说粮草会出现不济地情况,自己大军的士气恐怕再有几天,就彻底崩盘了。 “击鼓传令,诸军将官立即到大帐听令!”安友进下定了决心,立即对亲卫吩咐到。 听到中军大帐之中的鼓声之后,各营的军官纷纷跑出帐篷,奔向了安友进的大帐,并很快在帐中依次站好,等着安友进发话。 “很好,大家来的都很快,现在我要告诉大家,明日一早,全军开始对开州发动总攻!务必要一战拿下开州城!明日由我亲自督战,胆敢畏战不前者,立杀无赦!”安友进站在帅案之后,大声的下令到。 “是!”帐中响起了一片应是之声,但是很快有副将便说道:“将军大人,现在我方后面还有一支敌军对我们进行袭扰,要是我们全军发动进攻的话,那他们会不会……” “好了,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支袭击我们的敌军数量有限。 他们想的就是打『乱』我们的计划,拖住咱们的后腿,我们不要再去管他们,先打下开州城再说!他们那些人掀不起什么大浪! 现在刚刚下雪不久,积雪还不算厚,一旦再拖上一些日子,来一场大雪地话,那咱们就只能在这里受冻了!你们现在各自回营。 立即调动你们麾下的士卒,做好明日攻城的准备,告诉他们,想不在这儿受冻的话,就给我攻下开州城,一旦城破之后,我让他们在城中休息个够!任由他们劫掠三天!抢来的东西都归他们自己所有!”安友进大声的打断了这个副将的话,下了狠心对诸将说道。 众将立即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安友进这是下狠心了,让他们破城之后,可以屠城三日,那么也就是说,城里面地女人财物都是他们的了!于是原本不高的士气一下被调动起来不少。 兴冲冲的接受了命令,出账开始准备去了。 天亮之后,开州城外的高丽军营之中再次响起了一片隆隆的战鼓之声,出兵的号角响成了一片。 一队队高丽军鱼贯开出大营,踏着地上还不太厚的积雪,朝着开州城压了过来。 一架架被赶制出来地抛车也被抬出了高丽军营,在开州城外搭建了起来,大批高丽军辅兵搬运着石块,一架架云梯如同千足虫一般在高丽兵卒的肩扛下,缓缓爬出军营,朝着开州城进发。 这一次不同于往日。 高丽军从三面开始对开州城围了过来,让人分不清高丽军的主攻方向,也许没有主攻方向,所有方向都是他们主攻的对象,任何一处突破,对于开州城来说,都是末日的降临。 在高丽军行动地同时,孔庆西便赶到了城墙上。 用望远镜观察着高丽军的动向。 眉头也渐渐的拧了起来。 “看来高丽人耐不住了!他们今天这是想要彻底解决我们呀!哼哼!想的倒美!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吧!”孔庆西忽然冷笑了起来。 “传我将令,除了五百陷阵士之外。 所有人都登城御守,陷阵士作为预备队使用,将咱们准备好地东西都拉出来吧!每一面城墙,布置三门雷公炮,将所有霹雳轰天雷也准备好!散装的炮『药』也准备好!今天让高丽人尝尝什么才叫真正的厉害!”孔庆西接着便下令到,他看出高丽军今天是要进行总攻了,以前舍不得用的东西,都该拿出来用了,否则的话城破之后,都成了高丽人的战利品了! 于是开州城也沸腾了起来,城中的老百姓们现在也知道,高丽人经过几战失败之后,破城之后也不会对他们这些百姓们客气,何况他们每家每户都有子弟加入了伏波军的辅兵,谁也不想看着自己地家人孤身奋战,于是连一些女人都开始走出家门,为伏波军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一队队正在休息的兵卒们拿着弓弩刀枪开出营房,通过马道登上了城头,一架架抛车吊篮之中放入了石块、油罐,绳索被砲手们拉展,还有一根根钉满了铁钉的原木被抬上城头,架在了垛口上面,老百姓们肩扛手提的将砖头石块搬运到了城墙上面。 弓箭手们为了取用方便,将成捆的箭支解开,一支支的放在女墙后面,整齐排列好,可以随时取用,长钩和撑杆被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随时准备对付敌军地云梯,大斧长刀几乎是每隔几个垛口就要摆放一把,用来劈砍搭上城墙地云梯。 所有篝火上面都架上了大锅,里面要么倒入油脂,要么放入积雪大火猛烧,还有一些铁锅里面是放的收集来地铅或者锡,长柄的铁勺就支在锅边不远处,随时可以取用。 ------------ 第六百七十九章 血战 第六百七十九章 血战 每面城墙上都搬上去了几箱储备的轰天雷,有石头的也有铁质的,交给了数量不多的几架弩砲使用,而那些为数不算太多的火『药』,被用麻布装成袋,又牢牢的用麻绳缠紧,『插』上了引线之后,搬到了每一面城墙上最大的那架三梢砲跟前。 “弩砲给我瞄准高丽人的抛车给我放!炸死那些混账东西!”孔庆西亲自主持城东的防御,这里是高丽军数量最多的地方,看着高丽军密密麻麻的辅兵集中在一起,正在忙活着搭建抛车,孔庆西决定最先对他们下手。 三部弩砲在孔庆西的指挥下立即扳下了机括,三个霹雳轰天雷立即应声飞了出去,在天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准确的落在了高丽军的砲军阵地上面,在那里引起了一片『骚』动,一颗石雷正砸中了一个高丽兵的胸口,立即将这厮砸的胸口塌陷,倒飞出去撞入了人群之中,还有一颗正砸在了一个高丽兵的腿上,巨大的惯『性』将这个家伙的腿砸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然后在他的哀号声中继续滚出去,又砸到了一个家伙的脚上,把那个家伙的脚砸成了鸭掌状,然后三颗轰天雷先后炸响,在敌军之中腾起三团烈焰。 一批毫无准备的高丽军哀号着被炸到了一片,离得最近的人甚至被气浪炸飞了起来,重重的摔在地上或者是砲架上面,惊得这些高丽兵卒们立即轰然而散,朝着后面跑去,丢下了一地完成的或者是将要完成的抛车在阵地上,还有十几个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尸体或者伤者。 三声轰鸣之后,正在前进中的高丽军纷纷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出事地点,各个脸上一脸的惊诧神『色』。 “那是什么?”正在后面督战的安友进指着砲军阵地上腾起地那三团浓烟对身边的人问道。 他周边的副将还有亲兵们哪儿有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的呀,于是都张口结舌的望着那个地方。 因为今天是孔庆西第一次使用这种爆炸『性』武器,所以对于这些高丽土老冒来说,想说明白,实在是太难为他们了。 看看没有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安友进怒气冲冲的将手中马鞭一挥,怒道:“不管它们是什么,不就是死了几个人吗?督战队上前,将那些辅兵给我赶回去。 继续搭建抛车,再敢后退者杀无赦!” 一个副将立即领命,带着一帮手持快刀的督战队冲上去,堵住了正在朝后面跑的辅兵,连砍了几个人才挡住他们,驱赶着他们回到了砲军地阵地上,继续搭建那些未完成的抛车。 而城头上的伏波军们则响起了一片欢呼的声音,打仗还是火『药』厉害。 不分贵贱和武功高低,碰上都是一个下场,今天孔庆西终于拿出了压箱底的东西,估计是够高丽人受的了,而那些本来还有些惴惴不安的辅兵们一看。 也都又鼓起了勇气,伏波军有这样厉害的东西,还怕高丽人个鸟,于是开州城城头上士气立即为之一振。 “抛车、强弩给我放!”孔庆西看着敌军方阵已经进入到了强弩和抛车地『射』程之后。 立即挥手叫道。 于是城上早已准备好的弩手和『操』作抛车的辅兵们立即扳下机括的扳机括,拉绳子的拉绳子,抛车地摇臂立即快速的扬起,将一端的吊篮中的石头嗡地一声便发『射』了出去,朝着城外落去。 高丽军方阵中的兵卒们麻木的望着从城楼上落下的这些大黑点,依旧保持着队形,继续朝城墙『逼』来,各种各样的石块挂着风声重重的砸在人群里面。 躲闪不及的高丽军立即被砸的血肉模糊,石块落地之后,砸在冻得坚硬如铁地地面上没有陷入进去,而是沾满了血肉,继续弹起,保持着巨大的惯『性』朝后面的兵阵中继续冲去,结果是效果好的不得了,给敌军造成了很大的伤亡。 这样的石头落下同样不是人力所能抗拒的。 不管你有多大本事。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砸成肉饼,血肉横飞。 石块落地之后激起地面上地积雪、烂泥,混合着血浆喷溅地到处都是,这就是战争,横飞的血肉很好地诠释了战争的含义,只要是敌人,就只有你死我活,靠的是实力说话。 高丽人仿佛是已经被冻麻了一般,漠然的看着同袍被这些石块砸死在眼前,然后默默的举盾,继续朝着城墙走去。 强弩也是朝天漫『射』的方式发『射』的,在空中也是同样划出一道道弧线,然后带着惯『性』的力量,重重的贯入到敌军方阵之中,落在人体上发出的是噗噗的声音,而落在盾牌上的则会发出当当的响声。 又是一片惨叫声响起,一批中箭的高丽人倒在了前进的道路上,凄惶的抓着胸口或者是肩膀上的箭杆,试图拔出它们,可是入体的箭支岂是他们可以拔出来的,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鲜血流干而死。 随着接近城墙之后,高丽军鼓声一变,这些走在最前面的高丽军纷纷发出了一声如同野兽一般的吼声,发足开始扛着云梯狂奔了起来,而那些方阵中的弓箭手则纷纷擎起了弓,举起来搭箭瞄准了城头。 不待他们放箭,城头上已经腾空升起了一片乌云,朝他们飘了下来,伏波军的弓箭手先于他们一步开始放箭,一支支利箭带着破空的啸音落入到高丽人之中,箭头如肉的声音响成一片,听的让人觉得牙碜,更多的箭支落空,钉在了坚硬的地面上,箭杆当即折断,发出一片咔嚓的声响。 “竖门板!注意防箭!”早已熟悉了高丽人的战法的伏波军头目们立即大叫了起来。 城墙上立即竖起一道门板,刚好迎住了高丽人这轮仰『射』,大批箭支『射』在这些木板上面,发出一片笃笃声,只有少数穿过缝隙,落在城墙上,给伏波军造成了一些伤亡。 但是这个时候没人在乎这个事情,木板立即如同开花了一般,很快便又落下,响起了一片嘲笑的声音。 “这高丽人还真是大方呀!一下就又给咱们送了这么多箭支!一会儿弟兄们别客气,还还给他们好了!”一个小头目大笑着,一把拔起一支木板上的箭支,立即搭在了自己手中的弓上,开弓将它『射』了下去。 一个正扛着梯子猛跑的高丽人立即捂着脖子扑倒在了雪地上面。 开州最长地一天就此拉开了帷幕,满天都是箭支和石块在飞舞,高丽人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抛车也终于开始发威,一块块巨石在高丽人的牵引下,飞升了起来,落在了开州城的城墙上面,任何防护在巨石面前都几乎无效,只要落在城头上面。 便会造成伤亡,而且一些石头砸在了城墙上,发出咚咚的声音,令城墙上的将士们感到脚下一阵阵的震动,城墙上被砸的石屑飞溅。 开州城受到了严峻地考验。 “我xx你大爷的!”一个倒在城墙上的伏波军士卒嘴里面喷着血,惨叫着破口大骂着,试图将压在他下身的石头推开,但是这样的动作只能是徒劳的。 他在骂了一阵之后,终于软软的倒了下去,伸手去拉身边一个兄弟的脚,用微弱地声音说道:“兄弟!给我报仇,干他…娘…” 那个正在放箭的弟兄含着热泪用哭腔答应他道:“兄弟,你先走一步,我会给你报仇的!到下面给我占个地方!我一会儿就来!” 这个受伤的士卒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鲜血在他地身下缓缓漫开。 又很快的被冻结了起来…… 这样的场景随时在城头上演,可是此时却没有人有空去关注这个事情,拉抛车的那些辅兵这会儿也见惯了鲜血,不少人甩掉了上衣,光着膀子,浑身冒着热气,在砲长地指挥下,同时狂吼着努力拉动手中的绳子。 将一块块石头砸下城去。 弓箭手们这会儿直『射』得两膀发酸。 可是还是在不断的拉弓,将身边能抓到的箭支尽情的『射』下城墙。 可是今天高丽军似乎也疯狂了。 根本就不顾伤亡的一队队的压上来,大量的云梯开始靠近了城墙,并被成功地搭在了城墙上,高丽军疯狂的叫喊着,顶着盾牌一个个争先恐后的爬上了云梯。 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敌军,孔庆西不由也有点觉得背后发凉,终于他忍不住叫道:“火『药』包!点火『药』包!给我用抛车发『射』下去,炸死这帮混蛋!” 于是几个火『药』包的引线立即被点燃,放在了三梢砲的吊篮之中,砲手们立即拉动了绳索,将这些『药』包丢了出去。 这些『药』包可是分量不小,每一个都装足了一二十斤的火『药』,落在了敌群之中后,翻滚了一番,然后忽然闪出一道耀眼的火光,大地都为之震动了起来。 在炸点四周,立即形成了一道朝四周蔓延地白圈,积雪被这种狂暴地气浪吹起,不断的朝四周蔓延,地面上腾起一团巨大地浓烟,被炸碎的尸体在天空中伴随着碎石漫天飞舞,然后又如同下雨一般的落下,而巨大的声响才是杀伤力最大的东西,一些高丽人甚至一点伤也没受,便一头扑倒在了地面上,被震得七窍流血,当场不是死掉就是晕了过去。 大地连续抖动了几下之后,才算是又安静了一些,这个时候天上落下了一片血雨,一些高丽兵惊惧的捂着耳朵,坐在地上哭嚎了起来,而有的高丽兵抓着落在身上的不知名的肉块,疯狂的大叫,连手中的兵器都给丢掉了,显然这些人已经被吓疯了,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如此吓人。 一些正在前进的高丽兵终于承受不住,开始掉头朝后面跑去,地上的积雪早已被踩成了烂泥,他们一步一滑的狂叫这退了下去。 一桶桶开水、热油甚至是铅汁被泼下了城墙,烧得云梯上的高丽人凄厉的惨叫着摔了下去,一架架云梯被撑杆和钩枪推离城墙,连着上面成串的高丽人摔向了城外地面上,地面上到处都是血迹和高丽人的尸体,一些伤者只能在城下无助的惨嚎,却得不到一点帮助。 伏波军在进行这样的反击地时候。 同样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一些士卒正在起身放箭或者是投掷石块、推倒云梯的时候,却被迎面『射』上来的箭支命中,仰面倒在了城墙上面,可是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这些兵士们便会带着箭支,再次爬起来,继续战斗。 直至连一点力气都没有,最后有人选择扑出城垛,抱着刚刚攀上城墙的高丽兵卒一起滚落下去,摔死在城下。 这样的战斗已经是进入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杀红了眼,已经变成了一群嗜血的野兽,他们都已经明白,破城之后他们地下场。 与其被白白杀掉,还不如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一个呢! “弟兄们给我杀呀!主公现在就在赶来的路上,只要撑过今天,主公就会来救咱们了!给我杀呀!”孔庆西带着满身的鲜血。 一枪将一个从城垛处冒头的高丽兵捅了下去,又架住了一个爬上城墙的高丽兵的腰刀,一脚踹到他的肚子上,叫这厮踹的倒飞出城墙。 带着一声凄厉地惨叫声落了下去,直至这声惨叫戛然而止。 几个亲兵拼死上前,将这架云梯推离了城墙,这个过程又付出了几条人命,孔庆西扫清了面前的敌军之后,转身对城头上的那些弟兄们狂叫了起来,这个时候是该让他们知道徐毅快要到来的消息了。 于是城墙上的伏波军部众们再次如同打了一针强心剂一般,欢呼着将高丽军赶下了城墙。 这样地激战一支持续到了中午时分。 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安友进眉头拧在一起,几乎已经半天时间了,可是到现在他的兵将还是未能登上开州城的城墙,反倒是损失惨重地让他手下的副将们觉得没法接受,更加上城中抛出的那种会爆炸的东西,将他的兵将们的士气打得低落到了极点,为此他不得不斩杀了一批逃回来的兵将。 才又将军队赶回了战场。 “将军大人!末将不明白咱们为何要如此拼命的攻打伏波军。 这么打下去,咱们损失太大了。 要不然先让部队撤下来休息一下吧!”一个副将看着一队队攻到城下地部队纷纷被打残,实在忍不住对安友进劝道。 “闭嘴!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再为金国打仗了,而是在为我们自己打!现在这个时候,我们不能留在城外,加上这干系到高丽国的颜面,如果我们连一个小小的开州城都打不下的话,岂不是要让天下人笑话我们高丽国了吗?我们难受,城中的伏波军更是难受!他们损失也不算小!即便撑不住,也是他们先撑不住!休要啰嗦,给我退下!”安友进固执的说道。 那个副将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话,于是摇着头走到了一旁。 而这个时候城中的局势也变得十分危险了,一个兵卒飞奔到了东面城墙上,找到孔庆西叫道:“启禀孔统领,城北方向城墙开始出现裂缝,弟兄们有点顶不住了!请大人速速调兵支援!” “童老三呢?他是干什么吃的?城内地陷阵士不能动,你回去告诉童老三,即便是人死光了,也要给我顶住!”孔庆西浑身浴血地站在城墙的血泊之中,脑袋上冒着热气怒道。 “启禀统领!童大哥已经战死了!现在是张有德在指挥弟兄们继续和高丽人拼命!”这个报信地兵卒哭道。 孔庆西嘴巴张了一下,心里面一抖,这个童老三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枭将,没想到却折在了这个开州城上,可是他还是咬了咬牙,对这个士卒说道:“那你回去告诉张有德,让他给我顶住!现在不是动用陷阵士的时候,就算他也战死,也要给我顶住!” 那个报信的士卒含着泪,咬牙答道:“是!小的马上便回去告诉张有德!即便我们死光了,也不能让高丽人登上城墙便是!”然后扭头飞奔了出去,这时候一支箭正好『射』在了这个人的肩膀上,他在城墙上打了一个趔趄,但是马上站稳,连看也没看自己肩膀上的箭支,继续撒腿飞奔了出去。 仗打到这样的程度,已经不用什么人再去指挥了,所有人都已经疯狂了,几乎是在机械的不停的和敌人拼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倒在了城墙上下,鲜血几乎将城头染红,又凝结成一层血冰,踏上去滑不留足,空气中弥漫着浓烟和血腥的气味,可是这会儿又有谁还在乎这个呀! 又是激战了将近一个时辰,城头上的几门雷公炮都哑了下来,所有的炮弹都已经打光了,火『药』也基本用完了,这些炮手们也都丢下了雷公炮,拿起了刀枪,站在了城垛口,成了一名普通的士卒。 在高丽人不停的轰击下,城墙到处都被砸的坑坑洼洼,一些地方也出现了裂缝,可是高丽人还没有一点要退后的意思,城下的高丽军尸体已经堆积了一人高了,想要靠近城墙,几乎是踏着尸体才能前进,双方从早晨打到现在,都早已是精疲力竭了,可是在安友进的命令下,战斗还在无奈的继续着。 这个时候忽然在城南响起了一片的炮声,接着便有一群炮弹狠狠的砸在了高丽军的侧翼兵阵之中,炸得高丽军立即混『乱』了起来,战斗中的双方,都被这一阵剧烈的轰鸣声给吓了一跳,然后集体将目光投向了南方,只见在南面的空旷地域忽然出现了一支黑甲兵马,无数的旗幡随着猎猎的北风飘『荡』着,正中一面大旗上用金线绣着斗大的伏波二字。 五百骑兵正在挥舞着手中雪亮的战刀,呼啸着策马狂奔,马蹄扬起的积雪漫天飞舞,在他们身后侧翼,数十门火炮笼罩在硝烟之中。 “主公终于到了!”孔庆西忽然有一种要脱力坐下的感觉,眼眶禁不住有点湿润了起来。 城头上立即又一次响起了一片欢呼之声,已经筋疲力尽的人们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力气,再一次爆发了起来,箭如飞蝗,石如落雨,将正在强攻的高丽人狠狠的打了下去。 “开城门!陷阵士出城!”孔庆西转身对城内大吼了起来,话音一落,身体一震,然后扑倒了下去,周边几个亲兵立即一片惊呼之声,抢上前托住了孔庆西,只见孔庆西背后『插』着一支雕翎箭…… 五百陷阵士在郑广的率领下,身披铁甲,如同洪流一般,狂奔出了城门,朝着正在后撤的高丽军追杀了过去,所有人都红着眼睛,刚才他们在城内被命令不得登城作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城头上的弟兄们浴血奋战,早已经是憋的要疯掉了。 而且他们也都看到了孔庆西倒下的一幕,这个时候城门被缓缓的打开了,郑广虎目含泪狂吼一声,举起手中的朴刀,一马当先便狂奔了出去,其余的那些陷阵士们也都发出了一片怒吼之声,挺起了手中的兵刃,怪叫着紧随郑广身后,朝着城外杀了出去。 这些人简直如同疯虎一般,逢人便杀见人就砍,完全就是一副玩命的架势,根本不顾自己的生死,而那些看到城南出现的伏波军援军的高丽人此时哪儿还有心继续打下去呀,当一轮炮火激『射』之后,他们便彻底崩溃了,纷纷抛下了受伤的袍泽,掉头如退『潮』一般逃了下去。 安友进这会儿也慌『乱』了起来,打死他也没有想到,这样的天气下,伏波军的援兵居然顶风冒雪的会从苏州关方向赶来,据他所知, 在出兵的时候,还有一支船队要出征,去攻打苏州关,所以他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复州方向,对南面没怎么关注,另外今天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攻城上面,完全没有料到,伏波军居然这么快便赶到这里,当他发现城南方向出现兵马的时候,想要调兵阻截,却发现,自己手头连一支像样的预备队都没有了! ------------ 第六百八十章 关头 第六百八十章 关头 伏波军来的速度很快,不给他收兵布防的时间,便扎住了阵脚,接着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通炮轰,将他侧翼的兵马打得落花流水,于是城东方向的主攻部队顿时一片大『乱』了起来。 紧接着以五百骑兵为先导,大批步军殿后,全体气势如虹一般的朝着高丽军掩杀了过来,而这个时候,开州城却更是出乎意料的杀出了一支生力军,双方里应外合,一起杀向了高丽军。 安友进看到这样的情况之后,再也做不出沉稳的样子,慌忙令亲卫营去阻截伏波军的援军,又令督战队拦截败退下来的兵马,让他们回头包围歼灭从城中杀出的那支伏波军的陷阵士,可惜一切都已经有些晚了一点。 他的命令刚传达下去,亲卫营刚刚动身,安友进的阵脚还没有重新扎稳,抵御骑兵的枪阵还来不及调到前面,对方的那支骑兵便已经杀到了眼前,迎头便是一从黑压压的标枪,朝着高丽军投掷了过来,大批高丽兵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标枪飞到眼前,然后将自己的身体穿透,直接钉在了地面上。 伏波军的骑兵不是很善于骑『射』,所以作为弥补,他们每个人都携带三支标枪,和弓箭相比,虽然标枪要『射』程近一些,但是投掷的时候,在马力和人力的共同作用下,威力却比弓箭要强出太多了,即便是一般的盾牌,也绝难挡住标枪的穿刺,而且只要骑手们经过短时间的训练,便可以很快掌握,准头也相当不差,而且这次领兵的人是徐毅从谢斌哪儿接过来的一个枭将,此人姓李名彬,河北人士。 善骑『射』,精通骑兵战法,所以到了这里之后,立即被任命为新军的骑兵营营长。 这是他首次参加如此大规模的战争,李彬也诚心要在徐毅面前彰显一下自己地能力,所以启动之后,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面,带着身后的这些新成军的骑兵。 悍然杀向了高丽军的大阵。 在投掷出了第一轮标枪之后,李彬立即将长枪一挥,骑兵纷纷抽出了雪亮的马刀,狠狠的撞入到了高丽军之中,长枪刺出,马刀挥舞,立即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骑兵们靠着他们巨大的冲击力。 立即在高丽军混『乱』地阵线上撕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身后留下了一片散碎的尸体,居然一个照面,这支新建的骑兵,便穿透了敌军的大阵。 将他们的战线撕的粉碎,然后李彬马上集结骑兵绕过高丽军的侧面,立即朝立着帅旗地高岗上冲杀了过来。 紧随他们身后的那些步军,当头的便是俞威。 他率领的是由冯非组建的新军,还有一部分琉球群岛过来地土兵,作为步军的先导,狂呼着撞向了高丽军的阵线。 高丽军在多重打击之下,立即崩溃,纷纷掉头开始逃走,将毫无抵抗力的后背交给了敌人,这一下可满足了这些伏波军地新军练手了。 他们兴奋的追上了高丽人,用手中的刀枪尽情的朝着高丽人的后背上招呼,带出一丛丛血花,将一个又一个的生命收割。 如果公平较量的话,徐毅所率的这支伏波军从战力上来说,绝不会是这些高丽军地对手,可是今天也真是安友进倒霉,他铁了心要在一天之内拿下开州城。 完全不顾兵将们的承受能力。 整整打了大半天,这个时候。 高丽军早已是人困马乏,加上攻城不顺,伤亡惨重的缘故,士气也低落到了极点。 而徐毅的兵马赶过来的时候,虽然也都很累了,但是在士气上,他们却远远要高于高丽军许多,当他们远远听到开州城方向战鼓隆隆的声音还有炮火的声音之后,便知道开州城还没有丢,于是从徐毅开始,上下人等都兴奋了起来,出了山道之后,便立即转为进攻队形,保持着旺盛的斗志杀了出来,所以才会一战建功,将高丽军杀了一个措手不及。 倒霉地安友进,正忙活着攻城,哪儿想到背后被人来这么一下,顿时阵脚大『乱』,看着那支伏波军地骑兵朝着他的所在冲杀过来地时候,安友进也被吓到了,立即在亲兵的掩护下,朝着高岗下退却,慌『乱』之中扛着大旗的旗手拉在了后面,被正杀得兴起的李彬赶上,一枪挑于马下,中军大旗一倒,高丽军算是彻底失去了斗志,全军开始败逃了起来,整个伏波军也开始了挥军掩杀。 一时间到处都是喊杀之声,高丽军大『乱』之下,连大营都不敢回,便朝着东北方向撤了下去,而其它两面还在攻城的高丽军这才知道,主帅已经败退跑了,于是纷纷立即鸣金收兵,紧随其后,一起败逃了下去。 徐毅命俞威和李彬二人率军掩杀,一直追出去了将近三十里地,杀的高丽军伏尸遍野,半路上安友进还被树林中飞出的箭支『射』伤了后背,要不是有一些亲卫拼死救护下,连他恐怕也要折在这个开州城下了! 就这么一直杀到天黑,高丽军才在夜幕掩护下,脱离了伏波军的追击,带着无限的恐惧,凄凄惶惶的收拢了残兵败将,一口气败逃了下去,可怜出兵的时候,三万精兵,真正能逃回到鸭绿江边的,连一万人都没有了。 安友进带着箭伤,不得不领着这帮残兵败将,渡过鸭绿江,朝着高丽国内退去。 两路高丽军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栽到了伏波军的手中,而且还一路更比一路惨,更是白白成全了伏波军不败的威名。 徐毅命俞威率军在城外打扫战场,接管高丽军营,自己领了侯成等人立即返回了开州城中,当进城之后,才知道,孔庆西身负重伤,已经昏『迷』不醒了。 开州城未失,城外大捷,却丝毫没有带给城中一点欢乐,这里到处都是停放的战死在城头的兵卒还有百姓的尸体。 亲人的嚎哭声响彻了开州上空,这就是战争,即便是大捷,自损却同样也令人无法承受。 看着面如金纸一般的孔庆西,徐毅感激万分,如果不是他的话,那么对于伏波军来说,辽东地战事可能就此会彻底糜烂。 伏波军可能也因此陷入到万劫不复的境地,可以说正是孔庆西这些人,拯救了辽东的伏波军,徐毅深怀感激之情,立即命人将随队军医给招到这里,令他想尽一切办法,要保住孔庆西的『性』命。 这个时候李清渊也带着他的手下进入了开州城,此时的他也已经得知徐毅已经亲自到了这里。 于是赶紧前来参见。 而徐毅正在为西线的战事感到忧心忡忡,对那边的情况也不甚了解,一听说李清渊也在开州,便知道他是被李波派过来地,估计这些天没少让高丽军吃苦头。 于是赶紧召见。 听李清渊说了盖州的情况之后,徐毅起码对盖州李波这边有些放心了,虽然宗望是金国的一代名将,但是他却一直在大宋和宋军交战。 对于自己伏波军的战法压根就不了解,而且现在正是隆冬季节,没几天马上又要到过年的时间了,还有这里已经开始下大雪了,综合各种因素,金人选择这个时间攻打辽东,都是一个不智之举。 而杨再兴他们在这里提前做的准备,比他预想的还要好许多。 甚至可以说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连开州这个不起眼地小城,孔庆西都硬是以三千人扛了高丽军十多天,可见辽东的备战情况还是相当不错的。 虽然还不太清楚辽阳府的情况,但是想一想辽阳府的城池坚固,而且兵力比较充足,想必即便金军数路大军围攻,杨再兴也不会让辽阳府轻易丢掉。 徐毅这才第一次感到稍微放心了一些。 看看孔庆西一时半会儿也苏醒不过来。 加上西线战事可能已经爆发,而高丽人在连续两次吃了大亏之后。 这个季节想要再次反扑,估计他们也会自己掂量掂量自己地分量,何况他们不是在为自己打仗,而是在为金人打仗,料想他们也不会下死命,短时间再发重兵来攻击开州的几率不大。 只要孙海尽快能凑齐水军,去攻打高丽人的开京,加上马哲出的那个毒计,让倭人从东侧攻击高丽国地计划实施,高丽人即便想当金人的狗腿子,也会自顾不暇,没这个心里了。 想好这一点之后,徐毅立即将开州防卫交给了郑广,让他负责这里的事情,并命他厚抚那些在此战中丧生或者是受伤的百姓或者辅军,并将这次随行带来的三千新军留在了开州,防备高丽人狗急跳墙,并留下了大批火器物资,加强这里的守御力量,郑广立即接令,保证只要他们还有一个人活着,就绝不会丢掉开州。 徐毅安排过了这些事情之后,又让兵马在开州稍事休整了一下,这才点齐了剩下的兵马,带上了俞威、侯成、李清渊等人沿着山路,朝着复州方向赶去。 入冬以后这场雪是越下越大,路上的积雪很厚,让兵马行进起来十分艰难,无论是人或者骡马,每踏下去一步,都要用很大地力气才能拔出来脚,走起来实在是苦不堪言。 幸好这里的人知道用柔韧的树枝编成雪鞋绑在脚上,这才使他们行走起来多少省力了一些,但是装满辎重的马车却没有办法加快行进速度,所以出了开州之后,徐毅的兵马行进的速度很慢。 虽然他心急如焚的想赶到盖州城,亲自去会一会历史上的金国名将完颜宗望,但是也只能望雪兴叹,苦笑几声若之奈何! “主公不必太担心,我听本地地手下说,今年冬天似乎要比以往还冷一些,这雪下地真是不小,卑职想既然咱们走起来都这么困难,那么金人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何况下雪之前,辽阳府、盖州城、复州城都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咱们这次还是以逸待劳,金人即便真地打到城下,估计也讨不得半点便宜,嘿嘿!高丽人不就是在开州城吃了闷亏了吗?”李清渊鼻子冻的通红,喘着粗气对徐毅说道。 “是呀!刚开始看见雪的时候,咱们这些一辈子没见过这东西的人还真是新鲜了好一阵子。 就是这儿实在太冷了点!幸好这次过来准备的充分,要不然真的要将鸟都给冻掉了!”穿地跟狗熊一般的俞威也凑过来对徐毅说道,他也是福建人,第一次到北方来,觉得很新鲜,就是实在冻得受不了,这会儿耳朵都冻裂了,鼻涕流的老长。 看起来有点滑稽。 “你们说的都不错!金人选择这个时候攻打咱们,我看他们的皇帝老儿定是也被咱们给气傻了,要不然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集中重兵来进行反攻呀!这样的天气,冻也能冻死这帮孙子!”侯成也凑数接口说道,这种情况下行军,大家都没话找话,这样起码不会觉得太闷。 徐毅自己也冻得够呛。 干脆下马步行,起码身上也暖和一点,也能让马休息一下,大军踩着积雪,发出一片咯吱咯吱的声音。 前面的人走过去之后,很快便将路踩成了冰,踏上去虽然不会再陷下去了,但是却滑不留足。 不时有人会不小心摔个大跟头,滑出去老远,引起一片哄笑声,也算是苦中作乐了。 徐毅看着这些初次参战地兵将们,士气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心情也就好了一些,虽然这些人大多都是第一次上阵,但是这一次在开州一战之中。 他们也都得到了历练,当兵的最怕第一仗便打败仗,那样的话,会给他们心理留下难以磨灭的影响,很容易崩溃,但是幸好这次高丽棒子们一点准备都没有,死命的盯着开州城攻击,让他们出其不意的打了一个漂亮的突袭战。 也让这些新兵们得到了很好的历练。 大大地鼓舞了他们的士气,现在他们这些人已经不能再算是一帮完全的菜鸟了。 真是上天眷恋呀!徐毅偷偷的为自己的好命感到庆幸。 队伍中地那些土兵们虽然也都不适应辽东这样的气候,但是这些土兵们吃苦的能力却很强,虽然走的一路跟头,但是一路上没有听过一个人叫苦叫累,而且还十分听话,这就要拜当初徐毅留在琉球群岛那霸按司那里地一批教头们的所赐了,估计那帮教头们『操』练这些土兵的时候,没少让他们受罪,而且约束十分严格,才会早就了他们如此吃苦耐劳的能力。 这一仗中,徐毅考虑到这支兵马之中,他们算是唯一见过血,杀过人的兵,于是他们这帮人被徐毅当成尖刀使用,上阵之后,这帮土兵果真表现不俗,跟着李彬的骑兵跟疯狼一般的冲入高丽军中,杀起人来各个都跟猛兽一般,为后面的那些新军们作出了一个表率作用,让大军士气得以提高了不少,才会打地这么漂亮,所以徐毅对这帮土兵们甚为照顾,让他们走在中军之中,作为自己的护卫队使用。 从开州到复州,本来两天的路程,因为道路的积雪,他们愣是走了四天才到了复州,多花了一半的时间,这四天时间里,徐毅愣是一个陌生人都没看到,一问李清渊才知道,这还是因为他的缘故,辽东军在接到他的命令之后,立即将北方一带的百姓尽数南迁安置,实行了严厉地坚壁清野,恩威并重之下,愣是在下雪之前,将这一带可以找到地人尽数迁至了辽东南方一带,只是有少部分人打死都不肯搬走,后来便……李清渊挥手做了一个斩首的动作。 徐毅马上便明白了他地意思,知道这些人定是在迁徙结束之后,被伏波军派人给清理掉了,虽然微微有点觉得过了,但是现在他经过这么多大风大浪之后,也不似以前那样心软了,为了以后的胜利,这些不知好歹的人,只能付出代价,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所以他根本不会去怪手下这些人的手段狠辣!到了复州之后,远远的王峰便得到消息,出城相迎。 又见到王峰的时候,徐毅看到他瘦了许多,知道他前段时间在盖州城一战之中,受过重伤,才恢复时间不久,接着又带伤忙着备战,估计是辛苦的很,于是远远便下马迎了过去。 “卑职参见主公!主公一路劳顿,未能远迎,还望主公赎罪!”王峰一见到徐毅就单膝跪倒施礼到,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徐毅紧走两步,将王峰从雪地上拉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看到虽然他很是消瘦,精神却还不错,于是立即问道:“王兄身上的伤现在如何了?可是已经痊愈了吗?” “多谢主公关心,我老王现在壮士的很,早就没事了!本来我是想出兵去开州的,但是卑职这里人手有限,不敢擅自抽调兵将去解开州之围,请主公赎罪!”王峰多少有些内疚的说道。 “你做的没错,复州虽然没有辽阳府和盖州那么险要,但是这里却关系着那两城的后勤中转,又是扼守辽东的门户,不能有丝毫大意,而且你这里的兵力我知道有限,一旦出兵,反倒可能让金人钻了空子!不知道你这里现在情况如何了?我们边走边说好了!”徐毅拉着王峰的胳膊,带着这几千兵马朝城中走去,远远望去,复州城现在四周也早已被砍得光秃秃的,到处都『插』满了半人高的拒马,加上以前复州之战时候留下的众多工事,这里城外基本上也形成了纵横交错的壁垒,防御十分严密,如果不是在城中的人的带领下,在这里『乱』转的话,别说进城了,搞不好就掉到陷阱里面了。 “请主公放心好了,在接到主公的命令之前,杨将军便令我们开始提前着手做起了准备,本来这里城外就有不少壕沟工事,卑职命人又重新修复了一番,砍掉了城外多余的树木,不敢说现在复州固若金汤,但是起码让金人来这儿的话,讨不得半点便宜过去!”王峰边走便给徐毅指点四周的情况。 按照他说的情况,徐毅四下观望,眼前到处还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到处都被积雪覆盖,除了一些『露』出来的木桩拒马之外,几乎什么都看不到,所有的工事都被积雪给隐藏了起来,想要冲到复州城下,还真是不知道要用多少人命来填出通道,于是他对复州的防御情况也放心了下来。 进城之后,徐毅让兵马休息,也不让王峰等诸将设宴款待,而是简单吃了一些饭食之后,便让王峰陪同自己,在城中巡视了一遍。 复州城短短数月之中,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里原来只有两三万居民,现在经过坚壁清野之后,城中涌入了大批百姓,让城中的居民达到了五万多人,狭小的城池显得有点拥挤,但是幸好他们攻下复州城的时候,清除了这里大部分的女真贵族,又清洗了一遍这里的渤海人,将他们的院落都给没收充公了,在进行军管之后,这些院落都被拿来安置城外涌入的居民,倒也没有造成太大的混『乱』,城中街道还保持着通畅,甚至还设置了街垒,盘查各种行人,严防金国『奸』细混在城中伺机作『乱』。 而兵营都设在城门附近,全部用原木搭建,里面有炭火烘烤着,屋子里面暖烘烘的,倒是让这些南方过来的兵将们少受了一些罪,起码保证了兵将不会在这样的气候下受到太多的冻伤减员。 而且这里也实行了统一配给制度,所有人都按定量供给食物,确保了城中军民之中不会出现饥民,让军民关系处的比较好,本来城中这些百姓们就是穷人多,能在这样的严冬之中有吃有喝,他们已经很是满足了,甚至比起往年冬天,日子还过得滋润了许多,故此城中百姓情绪也比较稳定,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抵触情绪,甚至在王峰下达了征兵令之后,一些本地青壮自发的从军,协助伏波军进行守备。 看过了这些情况之后,徐毅更是放心了许多。 ------------ 第六百八十一章 太平山 第六百八十一章 太平山 就在徐毅的心情越来越好的时候,完颜宗望的心情却是越来越差了起来,他这个菩萨太子这会儿一点吃斋念佛的心情也没有了。 本来从大宋撤军的这件事他是没有任何意见的,但是他却不太同意吴乞买这次的安排,在他看来,当初吴乞买就应该听他的意见,先放下大宋,集中兵力先解决了辽东的伏波军再说,可是吴乞买最后却采纳了 辽东既然已经如此了斜也还有宗干的意见,分兵两方作战,结果是宗干大军全军覆没,他也没有能一举吃下大宋,到头来落得了一个尴尬的地步。 在他看来,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金国现在就应该暂时休养一段时间,待到冬季过去之后,在集中兵力攻打辽东,但是他的意见再次被吴乞买否决了,却令他们立即进军,务必在冬季结束之前,将辽东的问题给解决。 冬天用兵本来就是大忌,而且他们的大军已经是连年征战,不说疲惫不堪了,也起码已经有些疲劳了,何况冬季北方寒冷,想要大规模作战,会受到各种气候的影响,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都不能完全发挥战力,加上大军行动还需要大批粮草的供应,这些事情都尚未做好就动手,又是一个仓促之举! 可是这还不算,假如下定决心进兵的话,就应该速战速决,赶在大雪之前动手,尽快攻下盖州城才行,可是这次又因为他和宗翰的意见不合,最终让时间白白浪费了不少,等到协调好了出兵的时候,却发现天气已经冷的够呛了! 昏招简直是一个接着一个!最让宗望心里面堵的慌的还不是这些事情,他心里面积存了更多的怨气。 作为两路侵宋地大军之一的统帅来说,自己东路军的战绩那是何等的辉煌,连大宋的两个皇帝都给抓了回来,拿下了大量宋人的土地,而宗翰又做了什么呢? 从出兵开始,宗翰的西路军便一头撞到了那个似乎永远不会被攻克的小小地太原城下,从此便裹足不前,一个小小的山西。 他宗翰只拿下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小地方,那宗翰还有脸回来,和自己争夺大军的控制权。 想想这次出兵,宗望就要生闷气,宗翰整个就是一个莽夫,只知道好勇斗狠,自己定下的策略是先集中兵力攻盖州城,等拿下了盖州城之后。 再攻打复州城,切断辽阳府伏波军和辽南的联系再说,到时候主动权就全回到了他们金军的手中,进可攻退可守,想怎么收拾伏波军就是自己说了算了! 可是这个宗翰偏偏要去打辽阳府。 最终闹得分兵三路,各自为政,好好的拳头又要张开成巴掌,这样地打法能成吗? 再想想伏波军。 当初的时候他其实也不是非常重视伏波军的战力,觉得再怎么说伏波军也都只能算是一帮乌合之众,但是现在他早就不这么想了,如果一帮乌合之众,何以能连连将金军击败呢? 宗强、宗干的本事他不是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各自率领近十万的大军去攻打伏波军,结果是什么呢?一个落荒逃回了辽阳府,一个干脆就被人家给俘虏了。 两次大军出击,结果基本上都以全军覆没而告终,这就太出乎他地意料之外了! 现在如果还有人对他说伏波军只是乌合之众的话,他第一个要用鞭子抽他,乌合之众恐怕只能拿来形容宋军,用到伏波军的身上,那等于是抽自己金国的嘴巴,如果他们是乌合之众地话。 金军又成了什么?那岂不成了连乌合之众都不如的军队了吗? 所以在从锦州出发的时候。 宗望便开始有些惴惴不安,祈祷这次去打盖州城。 千万不要再走上了宗强和宗干的覆辙,最后让他一世英名毁在了盖州城下了。 眼看天气也已经冷了下来,而且开始下雪了,宗望反倒不再着急行军了,他令自己手下的兵将谨慎慢行,并派出了不少斥候先行到盖州城打探消息。 结果是派出去的斥候去的多,回来的少不算,带回来地消息也一个比一个要糟糕,让宗望更是感到有点心惊了起来。 从收回来的消息上来看,伏波军果真是有一套,他们利用自己从大宋回师还有拖延的这段时间,在盖州一带做了打量的准备工作,丝毫没有慌『乱』要撤军的迹象,反倒是大兴土木,作出了一副要再次和自己大军决战城下的姿态。 斥候回报说自盖州城以外数十里之内的所有百姓几乎全部被清空,一部分进入盖州城安置,另外大部分被南迁,这样做其实是坚壁清野,让自己大军在盖州一带无法就地补充粮秣,增加自己金军的后勤供应地难度。 其二是盖州城地伏波军清除掉了城外十里之内的林木,将木材转运到城中,加固城防并储备起来,这样地做法更绝,让他们大军到了盖州之后,想要就地赶造攻城器械都不容易,加上盖州城已经经过了一次战火的洗礼,城外到处遍布各种工事,也被守城的伏波军再次加以修缮利用,现在哪儿已经是成为了一座异常坚固的堡垒,这边更是增加了他攻打的难度。 其三是对于盖州城内的消息,他只知道从自己开始回师开始,盖州城便实行了军管,城中以前金国的细作再也无法顺利的将消息送出盖州城,让他对城内的情况可以说一无所知,对方到底多少守军,都有什么武器,装备的怎么样全无法知晓。 综合了这些事情之后,完颜宗望更加不敢小看眼前的这支敌人了,他也不得不收起了对汉人的蔑视,重新审视这次攻打盖州的计划起来。 经过一番思考之后,宗望忽然发现,这次进军盖州,根本不似以前和大宋作战的时候那么简单,他居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对付这个盖州城了。 原来他还想靠人海战术一举拿下盖州城,但是现在看来,突击作战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于是他只能采用稳扎稳打地方案,到了盖州城之后再想办法好了! 宗望从锦州一路行来,随着越来越多的消息汇总起来之后,脑袋也越来越大了许多,暗呼佛祖。 这支伏波军到底是哪儿钻出来的妖魔鬼怪呀!居然连妖兽都能调动,难道他们还真是有通天的本事不成?还是佛祖看不惯他们大金的做法,派来一支这样的兵马来惩罚他们金国呢? 宗望信佛,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可是他却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他自己清楚,自己从随父起兵之后,双手沾染了多少人地鲜血。 死于他大军的各族百姓,恐怕早已不下百万之多了吧!宗望在佛前每次诵经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有些惭愧,可是为了大金,他还是一次又一次的举起了屠刀。 眼看路上的雪越积越多。 大军行进起来也越来越困难了,宗望命大军再次减缓前进的速度,他心里面有一种强烈的不安,自己派出了不少的斥候。 为何会连连失踪呢?仿佛这些人都如同石沉大海了一般,纷纷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作为一个熟知兵法地将领来说,他深刻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兄长,情况似乎越来越不对头了,昨天我派出去的一些斥候,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消息。 是不是……?”金兀术撩开了帐帘,从外面走了进来,带入了一股冷风,让大帐里面的烛光摇曳了起来。 “我知道!不光是你的斥候,完颜昌那边也一样,斥候出去就不回来了!这次咱们面对地对手不简单呀!在咱们金人的土地上,居然能大批猎杀咱们的斥候,看来我们要多加小心一些了!路上不太平呀!”完颜宗望喝了一口酒。 抹了一把胡子上的酒水一脸无奈地说道。 “真是该死!这支伏波军实在是可恶之至!我听说他们先前两次对付阿鲁还有斡本大军的时候。 沿途就没少干这样的事情,咱们是要多加小心一点了!”兀术也坐在了桌案旁边。 自己倒了一杯酒,大口的喝了下去。 “看来他们早已做好了准备,这一仗恐怕不好打了!我料定现在我们大军附近一定有他们的斥候在盯着咱们,咱们的斥候估计是不会回来了!对手不简单呀!比起大宋的军队,他们行事要诡异异常,我们不得不防着他们,也会这么对付咱们,他们想要断了咱们的眼线,让咱们在自己地土地上两眼一抹黑!真是可恶之极!明日清晨,不要再派小股斥候出去了,选五百精骑,作为先锋,在前面探路,沿途清除伏波军的埋伏!”宗望对兀术吩咐到。 兀术起身答道:“遵命,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对方实在太狡猾了,要说咱们的斥候都是精锐,十个人足以干掉汉人百人也没有问题,到底他们用什么办法将咱们的斥候一队又一队的吃掉,我真是想不通这个事情!” “明天大军开拔之后,尽快通过太平山,过了这里之后,就快到盖州城了,我这两天一直都觉得心神不宁,现在平地已经走完了,进山的路会更不好走,这该死的雪,今年似乎要比往年大不少,我们要守住山道,切点盖州通往辽阳府的通道,不能让辽阳府那边再接到盖州这边地给养!”宗望看了看身后地地图,对兀术说道。 “确实是的!今年天气似乎比往年要冷不少,连我都有点觉得受不了,下面地南人们不少冻伤的,士气受到不小的影响,这些南人们真是没用,要不是他们走的慢的话,估计这会儿咱们早该到盖州城外了!我真恨不得砍掉他们,轻装上阵,加快一些速度!”兀术接口道。 “不可!不要小看了这些宋人兵将,他们虽然和咱们打的时候不行,但是咱们这次还离不开他们,我们女真勇士虽然骁悍,却不善于攻城,要不然的话,这次南征,咱们打下的城池绝不会只有这么一些。 宋人虽然无能,步军却还是有用的,攻城少不了他们,再说了,到了盖州之后,让他们宋人打宋人,死了也不心疼!”宗望又喝了一口酒。 这个时候门外又传来亲兵的问好声,接着门帘又是一掀。 一股冷风再次贯入暖烘烘的帐子,大胡子地完颜昌跺着脚走了进来,胡子上结了不少的白霜,用力的搓着手,先到炭盆处烤了一下手,嘴里面骂道:“真是该死,这鸟天气还真是冷的厉害呀!元帅!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还是要加快点速度。 赶快到盖州扎营,要不然的话,实在有点受不了呀!还有,前面就是太平山了,这里有分岔口。 可以到复州城!要不然我看我率一支轻骑,先从这里奇袭一下复州城,切断复州和盖州的联系如何?” 宗望和巫术都立即将头转向了地图上,宗望沉思了一阵之后点头又摇头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偷袭复州城?不错!不行。 这样的鬼天气,过去又能如何?” “正是这样地鬼天气,我才想去复州偷袭一下他们,估计这会儿他们打死都想不到会有人去偷袭他们,盖州城肯定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复州那边估计会松懈一些,一旦咱们偷袭成功的话,定会令伏波军士气大衰。 到时候元帅再去围攻那里,估计也好打一些!我用不了多少人,只需要两千轻骑,赶过去之后,看情况再说,如果他们有准备的话,我便退回盖州城,如果他们没有准备的话。 我便一鼓作气。 拿下复州城!不知道元帅意下如何?”完颜昌显然是已经打定了主意,这才来找宗望的。 宗望想了一下之后。 点点头道:“既然你想好了,也罢!你去一趟也好,顺便侦知一下那边的情况,复州估计不好打,这伏波军狡猾的厉害,而且他们当初在复州可是击败过阿鲁的大军,那里防御估计很是严密!万事小心一些,不可为地话,千万不要冒险!” 完颜昌于是立即点头,兴冲冲的答应了下来,然后转身离开了宗望的大帐,回去开始准备了起来。 “挞懒是个虎将呀!”望着完颜昌离去的背影,宗望不由叹息到。 次日天一亮,金军行营里面再次喧闹了起来,到处都是军官吆喝着要大军拔营的声音,一座座帐篷被拆掉,撞在了大车上,完颜昌点齐了两千精骑,然后从岔道上先行出发,朝着复州城方向赶去,而兀术则点了一名猛将,令他率领五百精锐在头前开道先行探路赶往盖州城方向。 天空虽然已经不再下雪了,但是却依旧是一片阴霾,只有几缕微弱地阳光透过一些云缝洒落在地面上,在空中形成几道霞光,大地一片雪白,看上去瑰丽却有令人觉得压抑。 宗望的大军再次踏着积雪,朝着盖州城方向行去,远远的只能看到几支飞鹰在天空中盘旋,一些雪兔冒着危险在雪地里面跳跃,寻找能吃的东西。 在山谷之中一些不起眼地雪堆之中,周骏宇鼻涕流的老长,是不是的挪一下窝,活动一下僵直的身体,眼睛不时的从一些缝隙处朝远处张望,最里面骂骂咧咧到:“该死的宗望,居然走的这么慢,诚心让咱们在这儿受冻,幸好咱们提前在这儿搭好了窝棚,要不然的话,他们大军未到,咱们就都先冻僵在这儿了!这儿怎么会这么冷呀!真没有南方舒服!呼呼……”他用力地拽掉厚厚的『毛』皮手套,用手搓着冻麻了的脸蛋子,把鼻涕抹到了袖子上,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 刘大这个时候披着白布披风,爬到了他的窝棚里面,整张脸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一双眼睛,进了周骏宇的窝棚里面之后,拍打了一下身上的雪说道:“这次咱们都有点料错了,金人前两次看来被咱们给打怕了,这次过来走地很小心,让咱们白白在这儿鬼地方多挨了几天冻,『奶』『奶』地,昨天那些斥候们还真是不好对付,差点就让他们跑了!”说话的时候,他把一把也涂成白『色』地狙击弩从背上摘下来,放在了脚边。 “我说刘兄弟,金军还要多久才能到呀?在这么挨下去,弟兄们可都要冻僵了!”周骏宇对刘大问道。 “快了!最迟今天下午过来,你们可以准备了!不过要等我发信号之后再动手,早的话,可能干不死他们多少人!”刘大开口答道。 窝棚里面的这些人听完了之后,立即兴奋了起来,各个脸上『露』出了喜『色』,周骏宇立即命令到:“都去准备吧!选好的地方大家都知道,各自负责一处,埋好火『药』,把引线拉到窝棚里面,注意不要让金人看出来咱们的行迹,顺便通知下面的弟兄,准备好点盘香,挂线!该咱们登场了!哼哼!这次要宗望的好看!让他们尝尝什么才叫埋伏!” 话音一落,附近一些地方的窝棚也都有了动静,一个又一个雪人从窝棚里面钻出来,然后爬到了一些巨石下面,开始忙活了起来。 “你们可千万要记着,不看到我的人的信号,千万不要点火,宗望的大军里面有不少我看都是宋军的降兵,弄死他们没多大用处,要干就挑女真人下手,只要女真人死得多了,那些宋人自然就会吓破胆,不战自溃了!本来你这活应该我来做的,可是李统领非要你来做,真是便宜了你们了!”刘大晃着脑袋说道。 “这可怪不得我,谁让你没干过这事儿呢?我这手艺可是主公当年在安南的时候亲传的,玩儿这东西,你不是我的对手!当然了,干你那买卖我也不是你的个!你们毒蛇总不能把所有功都给占去了吧!”周骏宇笑道。 “也是!这玩意儿我还真是害怕的紧,在这东西下面,功夫再好都是白搭!太厉害了!还是你来干吧!我可告诉你,你干完活之后什么都别管,立即带你的人从山后面下去,不要管我们!估计搞完这一下,金军定会派人搜捕咱们,剩下的事情你们帮不上忙!交给我们来做好了!”刘大接着说道。 周骏宇有些不以为然,但是还是答应了下来,他们两个人各有分工,谁的事情谁做,这个是当初在盖州城的时候李波安排好的,所以他也会遵守约定。 刘大和周骏宇聊了一会儿后,又拿上了狙击弩,然后批好披风,出了窝棚朝着山头方向走去,远远的望去这一身打扮很难发现他的踪迹。 周骏宇也出了窝棚,开始在山谷中四处查看自己带来的这些人的动作,不时的指点他们,将一些成包的火『药』,放在更合适的位置上,并将引线『插』好,一点点的拉到藏身的地方,每个人的脑袋上都开始冒起热气,这也难怪,虽然天气冷的厉害,但是在雪地里面干这个事情,还真是消耗体力,一会儿时间,僵硬的身体便热了起来。 当周骏宇检查过所有实现安排好的地方之后,看看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问题,才招呼这些手下从山坡上撤离,身后的脚印也都用松枝抹平,不留任何痕迹,并用小铜镜对着对面的山上发出了信号,看到对面山头上也闪了几下之后,周骏宇这才最后一个又回到了窝棚里面,重新将自己裹成了一团,省的一会儿又冻硬了! 宗望骑在马上,看着一队又一队的兵马拖着沉重的步伐在雪地中前进,心中不断的咒骂,也不知道他在骂谁,有可能是在骂吴乞买,也有可能在骂宗翰,还有可能在骂天气,总之这会儿他还是不爽透顶,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出兵攻打盖州城,现在的完颜宗望一点也没有信心了,这仗接下去到了盖州城,又该怎么打呢? ------------ 第六百八十二章 铁浮屠 第六百八十二章 铁浮屠 周骏宇他们在窝棚里面等了不久,便看到远处的高坡上有镜子的闪光,于是立即兴奋了起来,纷纷趴在瞭望口上,朝外面张望。 从周骏宇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远处的山口,果真不多时,便出现了一群金兵进入了山口:“准备点火!” 周骏宇微微抬手,对下面的人吩咐到,手下的弟兄们纷纷摇燃了特制的火折子,周骏宇盯着山口的金军,看着他们越来越近,心跳也觉得加速了不少。 但是接下来远处的山坡上镜子又闪动了几次,周骏宇立即说道:“把火折子都给灭了!放这些金人过去!” “为啥呀?咱们等了几天,不就是要弄死这些金兵吗?干嘛要放他们过去?”一个手下赶紧问道。 “让你们灭你们就灭好了!这批金兵是探路的!人数不多,干掉他们就惊动了后面的金兵们,咱们等于是白来一趟,还受这么几天的活罪!给我快点传令下去!”周骏宇这两天有些肝火上升的趋势。 手下立即将火折子收了起来,再次潜伏了下去。 乌不达提着缰绳,带着五百精兵前出了数里,在大军前面开道,眼睛不住的朝四周巡视,可是入眼之处到处都是黑白『色』,压根一个人影也看不到,走出来这么远之后,只在路上发现了一批先前派出来的斥候,不过这会儿都已经变得僵硬无比,检查过他们的尸体之后,乌不达确定他们都是被『射』杀的,看来伏波军是利用『射』手来伏杀他们的斥候的,于是又加了几分小心。 可是不管他如何搜索,就是无法发现那些猎杀他们斥候的敌军。 让他觉得郁闷不已,在他看来,只有他们女真勇士,才是这块大地的主人,什么人能在这样地冰天雪地里面,像猎兔子一般的猎杀他们这些女真勇士呢? 不知不觉之中,他们便走进了太平山的这个山谷之中,这里他不算陌生。 以前他就从这里走过两次,当进入山谷之中后,他警觉了起来,这里的地形很利于打伏击,一旦对方在这里两侧设伏的话,只要两千人,就足以给他们大军造成巨大的损失。 于是他立即命令手下这些精兵们招子都放亮一些,仔细观察四周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没有。 这五百金兵于是立即放缓了脚步。 开始朝着四周打量了起来,试图在这附近,找到一些敌人存在的蛛丝马迹。 可是搜寻了一番之后,却任何东西都没有发现,有人凑到乌不达身边笑道:“这鬼天气冷地要死。 连咱们这些人都冻得受不了,何况那些宋人们呢?即便他们派出一些斥候,猎杀咱们的斥候,估计人数也不会太多。 想要埋伏大批兵马,估计冻也能把他们冻死了!这帮宋人都是缩头乌龟,怕他们什么?这儿山谷里面风还真是大!咱们快点过去吧!” 乌不达看看走入山谷这么长时间,一点动静都没有发现,而且雪地上也没有发现什么人的脚印,如果大批敌军要在这里埋伏的话,估计不会一点痕迹都留不下,于是也就放心了下来。 对后面的人吩咐道:“回去禀报大帅,说这里安全,可以通过了!” 于是几匹快马立即出列,朝着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身后扬起了一片雪花,而乌不达带上剩下的这些兵将,继续朝着山谷外搜索而去。 听到了乌不达传回来的消息之后,宗望多少有些放心了。 太平山这里很利于敌军打埋伏。 以前他也曾经在这里和辽军打过一仗,正是利用这里地地形。 打得辽军大败而逃,所以他在到了这里之后,也很小心,不过在乌不达探过路之后,他也就放心了下来,于是有些对自己的紧张感到好笑,觉得自己是有点太小心过头了一些,伏波军再怎么厉害,也没本事在这个地方埋伏大批人马,估计他们是要铁了心的据城而守了。 “传令大军加快速度,过了太平山之后再扎营休息,明天我们要到盖州城外扎营!”宗望抬起马鞭,对身边的亲兵吩咐到。 大军之中响起一阵号角声,所有兵将在听到了这阵号角声之后,都多少加快了行进的步伐,一步一滑地朝着太平山走去, 而此时辽阳府城西三十里外的一处地方,却正在发生一场激战,宗翰的先锋军一头撞上了一支迎击他们的伏波军骑兵兵马。 宗翰自从和宗望分道扬镳,自己率领西路军兵将们一路疾行,赶往了辽阳府,虽然道路因为积雪难行,但是他却一刻也不让手下们休息,在他看来,兵贵神速,他们已经在耽搁太久了,这次他无论如何,也要抢在宗望前面,打下辽阳府,在他看来,伏波军虽然确实不同于宋军,但是他们宋人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儿去?至多也就是据城而守,他要先于宗磐,赶到辽阳府,先将辽阳府围困起来再说,不过至于怎么攻下辽阳府,他也没有想好。 冬季用兵本来就不合常理,但是圣上要他们这个时候发兵攻打辽东,自然是有他地想法,想来金国自起兵以来,啥时候吃过这样的大亏呀,他们辛辛苦苦的打下了辽国大片疆土,灭掉了大辽,自己的老窝却被人给抄了,这个气估计是别说吴乞买了,只要是女真人都咽不下。 宗翰憋着一肚子的闷气,率军一路疾行,走的是人困马乏,也不肯就地休整,不是他莽撞,而是他包括他的手下这些将领们都一个想法,这样的鬼天气里面,伏波军绝不会出城和他们对战地,与其在路上受冻,还不如先感到辽阳府城外,扎下大营之后,再说休整,待到宗磐大军过来之后,两军合兵一处。 再开始攻打辽阳府,起码到了那里,心里面也安稳一些。 开道的先锋军是完颜娄室,这厮别看已经是年近五十,可是却依然身体康健,是宗翰手下的悍将之一,在接受了宗翰的命令之后,立即率领了五千轻骑在前面开道。 行进速度比宗翰的本队要快出不少。 完颜娄室在进入到了辽阳府境内之后,很快便发现了事情有点不对头,这里许多村寨都已经被彻底清空,害得他们不得不加快脚步,继续朝前赶路,出发的时候他们本来就没有带多少粮秣,等进入辽阳府一带之后,给养已经是开始出现了不足了。 本来他们打算在路上就地补充一下,可是到了这里之后,发现没地方找东西吃。 他地儿子完颜活女觉得事情有点诡异,最后抓了一个没有被撤走的人问了之后,才知道辽阳府地伏波军已经将这一带地人全部清空了。 并且早在半个月之前就已经搜罗干净了这一带,根本没给他们留什么东西,想要补充物资,只有原地等候宗翰大军过来之后再说。 于是他们便只得在原地驻扎下来。 等候宗翰大军过来再说,谁知道他们刚刚扎下营盘,在他们四周便出现了一支和他们数量差不多的骑兵,于是完颜娄室立即兴奋了起来,暗道真是天赐良机呀! 在他看来,天底下能和他们金军骑兵对阵地骑兵还没有生出来,这伏波军估计也是前段时间打阿鲁和斡本打得太顺利了一些,才会如此自大到居然出城迎战自己的先锋军。 这不等于是白给他送战功了吗? 于是他立即命活女一起率军迎战,双方在辽阳府以西展开了阵势,开始了这次入冬以来的第一仗。 萧建丰冷笑着望着正在列阵地完颜娄室的先锋军,微微的点了点头,心里面新仇旧恨一起升了起来,当初他们辽国还没有灭的时候,他就和这个娄室接触过,不过那时候辽军已经糜烂。 他所在的辽军在完颜娄室所率的兵马冲击之下。 如同烧红的铁钎穿透黄油一般,寻迅速的崩溃掉了。 害得他当时也不得不亡命逃走,今天又见到了这厮,终于是他一雪前耻地时候了。 早两天时间里,他和杨再兴、高俊他们便收到了斥候的报告,说完颜娄室的先锋军接近了辽阳府,杨再兴和他们商议之后,当机立断,决定先打完颜娄室,解决掉完颜娄室的先锋军之后,打击一下宗翰的嚣张气焰再说。 所以便派萧建丰,带上了辽阳府所有地骑兵,出城迎战完颜娄室,这倒不是杨再兴他们狂妄所为,而是他们提前已经侦得完颜娄室先锋军孤军深入,离开宗翰大军有相当的距离,而且他们也侦得完颜娄室的这支兵马过于急进,已经出现了严重的疲态,所以分析了一下之后,他们最后才拿定了主意,出城一战。 这件事情只能落在萧建丰这个善于使用骑兵地人身上,所以提前一天,他们便在这里恭候完颜娄室的大军了。 看到完颜娄室的兵马开始扎营之后,他才率军从隐身处现身出来,摆出一副要和完颜娄室对决的架势。 “父亲,今天伏波军这么出城迎战,似乎有些不合常理了一些!咱们现在赶了快一天的路,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他们偏偏这个时候来和咱们接战,对我们很是不利呀!而且我们的兵将这会儿早已饿的够呛,此时动手恐怕战果难料呀!要不然我们还是先休整一下,待到明天早晨再和他们对阵如何?”完颜活女提马缰来到完颜娄室身边,对他小声说道。 “活女,你什么时候变成胆小鬼了呢?我们可都是女真勇士,什么时候怕过对手了?别说咱们赶了大半天路,即便是走上三天三夜,这些汉人又能拿咱们如何呢?如果他们这会儿是在城中地话,我不敢说能拿他们如何,但是在这个平原之地,没有人是咱们女真勇士的对手!传我将令,全军列阵,准备冲锋!”完颜娄室立即驳回了完颜活女的这个建议。 完颜活女听了完颜娄室的话之后,脸『色』立即通红了起来,在他们女真人中,最怕被人说成胆小鬼,可是今天父亲却这么说他,让他实在有些接受不了,于是立即说道:“我不是胆小鬼。 既然父亲这么说,那请让孩儿第一个去砍下敌将的脑袋吧!” 完颜娄室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像是我的儿子!好,既然你要第一个建功,那么我也给你这个机会好了!你带上一千精兵,立即对他们右翼开始冲击,然后打『乱』他们,让他们跑起来,我率军从中间突击他们。 一举干掉这帮不知死活的伏波军!让他们看看,什么才叫骑兵!” 完颜活女这个时候也升起一腔地豪气,虽然今天有些冒险,但是女真骑兵地威力他自己也是知道的,五千对五千,即便自己这边人困马乏,也不见得不是对方地对手。 “呜……”金军之中立即响起了一阵沉闷的号角声,一队队女真骑兵上马。 纷纷开始从马背上摘下了他们的骑弓,完颜活女点出一个千人队,提马来到了最前面,从腰间拔出了雪亮的长刀,将刀尖指向了对手的阵列。 “女真勇士们!今天这些该死地贼军居然赶出城迎战咱们!你们说可笑不可笑?”完颜活女用轻蔑的口吻对手下这些将士们叫道。 这些兵将们立即很配合的发出了一片哄笑之声。 各个脸上都是一脸的蔑视的神态,好像对方根本不是和他们一样的骑兵,而是一堆等着他们去宰杀的羔羊一般! 完颜活女又叫道:“既然如此,那么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女真骑兵的厉害吧!勇士们。 跟我一起去砍下他们地脑袋吧!” 于是一千金军立即齐声吼叫了起来,这会儿的他们,更像是一帮猛兽,正在喷出腥气,要择人而嗜一般。 在活女的率领下,这一千骑兵开始缓步出阵,朝着伏波军的对阵慢慢的提速,慢跑了起来。 大多数金军开始从箭囊里面抽出了箭支,搭在了弓弦上面。 萧建丰望着出列地这支金军,嘴角还是不屑的微笑,旁边的一个部将也冷笑了起来:“这么冷的天,他们也不看看他们地弓是不是已经快拉不开了!居然还用老办法对付咱们!也不想想咱们现在是什么人!” 萧建丰也笑道:“是呀!这天气弓都已经冻硬了,弓弦几乎没有了弹『性』,估计现在比不上原来的『射』程的一半了吧!咱们的弩都准备好没有?” 后面响起了一片答应的声音:“准备好了!” “好吧!一窝蜂可以摆出去了!”萧建丰笑道,很快随着他的命令。 对阵之中奔出一批身背木箱的兵卒。 将一个个木箱安放在了队列前面,接着不少骑兵下了战马。 来到了这些木箱后面,站成一排,用力的踏住弩前面地脚环,奋力将弩弦张开。 千匹战马同时开始奔腾的时候,这种场面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只能用震撼来形容,而在他们的后面,还有更多的女真骑兵正在跃跃欲试,可以说兴奋异常,走了这么多天,加上他们在大宋那段时间,遇上的要么是窝囊废的宋军,要么就是躲在城中打死也不出来的宋军,能像今天一般的痛痛快快冲杀一番地战斗几乎没有遇上过,所以这些金军甚至可以说十分期待着下一步地冲锋,战马似乎也感觉到了主人的心情,振奋了起来,四蹄不断地踏地,鼻子里面喷着腾腾热气。 完颜活女的身体随着战马有节奏的起伏着,双腿踩着马镫,控制着马儿奔跑的速度,不断的加速,渐渐的形成人马合一的境界,尽量的减少马力的消耗,他这样的骑术在金军之中绝非凤『毛』麟角,大多数女真兵都和他一样,自小便生活在马背上,骑术自然没得说,在活女的控制下,这支千人队逐渐的加速,这样一来,当他们冲到伏波军兵阵之中的时候,便可以将速度提到最高。 同样这样也可以给敌军以巨大的压力,不少宋军就是在他们这样的冲击下,瞬间崩溃,最终一败涂地的,所以今天完颜活女觉得,即便对手换成了伏波军,结果也只能是一样的,开始时候还多少存在的一丝不安,在马匹的加速下。 顿时消失无踪了。 只是让他有些奇怪的是今天的伏波军似乎有点怪异,像这样骑兵对骑兵地战斗,即便是猪也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派出一支和他差不多同等的骑兵迎战,阻止他们冲击本阵,以防本阵被敌军冲『乱』,可是到他们一直跑出一半的距离,伏波军队列却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反倒搬出一些木箱子放在阵前,两翼的骑兵还下了战马,似乎要改为步战。 他们的主将难道真的是头猪不成?完颜活女开始轻视起自己对面的这个对手来,心中更是放心了许多,今天看来终于是他们父子建功的时候了! 看着已经冲出一半距离地这只金军骑兵,伏波军中一些新丁开始有些紧张了起来,手不由得开始有些颤抖,握着刀枪的手心中满是汗水:“稳住!不要怕!他们这是虚张声势!”老兵还有一些军官纷纷出言叫道。 来安抚那些没见过这样场面的新兵们。 “该咱们上场了!”一个浑身披满铁甲的骑士轻轻的拍打着同样身披重甲的坐骑,小声说道。 伏波军中军大旗忽然摇摆了起来,接着一阵号角也被吹响,在这一队武装到了牙齿的骑兵前面,那些轻装骑兵忽然提马让出了一条通道。 让他们的眼前豁然开朗了起来。 “给我冲呀!”为首地一个骑士忽然举起大铁枪,放声大吼了起来,接着双腿猛磕马腹,战马接收到了他的指令之后。 立即迈动四蹄奋力的朝前冲去,他身后的这些和他同样身披重甲的骑兵们一起大吼着随他一起朝前面冲了出去。 完颜活女眼看着敌军就在眼前,胜利似乎已经在向他招手了,他地眼中甚至开始出现一片片敌军被他们斩杀于眼前的幻觉了,彻底兴奋起来的金军将速度提到了最高,做好了发『射』弓箭的准备。 今天地弓用起来真是不舒服,弓身不但硬,连弓弦也失去了弹『性』。 看来要再靠近一些发『射』了!不少金兵都暗暗的琢磨,他们的任务很明确,就是先靠近对方中军,用箭支打『乱』他们的阵列,然后策马转向敌军右翼,冲散他们的阵列,接下来的事情就可以交给完颜娄室来解决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奔行在最前面的完颜活女还有一些金军的眼睛忽然睁大了起来。 因为他们眼前地这支敌军阵型忽然发生了变化。 原本密集的队形裂开,中间『露』出了一队装束奇怪的骑兵。 正在加速冲出阵列,朝自己这边迎了过来。 “放箭!”萧建丰忽然将手中大槊一举,厉声叫道。 两翼的这些骑兵纷纷平端起来手中早已备好的弩,一起扳下了机括,一片箭云从伏波军中升腾起来,迅速的朝着完颜活女这一队骑兵覆盖了过来。 “机弩!该死!哪儿有骑兵用弩的道理?”有人立即惊呼了起来,比起自己手中的这些弓来说,弩要比他们手中地弓『射』程远上不少,在他们放箭之前,他们要首先面对弩箭地打击。 “天呀!是铁浮屠!他们居然有铁浮屠!”又有人忽然惊呼了起来,这一下前面的所有人都看清楚了对方阵中冲出来地这批骑兵,终于认出了这支骑兵的身份。 完颜活女也看清楚了对方的这支骑兵,一股寒意顿时从尾巴骨那里升了起来,暗叫一声糟了!上当了!对方怎么会也有这种兵种呢? 萧建丰看着从本阵中冲出去的这股钢铁洪流,心中充满了自豪,这可是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为金人准备的大餐!终于到了可以端出来让金人品尝的时候了! 要说这支重装骑兵的来历,还要从盖州之战结束后说起,盖州之战以后,伏波军获得了大批金军的辎重,其中单是马铠和重甲,就足足不下数千套之多,而且还俘获了大批金人的战马,所以杨再兴在萧建丰的怂恿下,拨出了一批这样的器甲,专门让他组建起来了一支千人重骑兵团,为的就是要给金人一个惊喜,今天萧建丰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刻。 ------------ 第六百八十三章 天崩地裂 第六百八十三章 天崩地裂 一支支兵马踏碎了积雪,让这些积雪化为了冰,又接着被战马踩成了烂泥,直到过去了好多兵马,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宗望看着两侧的山崖,这才放心了下来。 随着宗望挥挥手,还在谷外的那些最精锐的兵马,才鱼贯开始踏入山谷之中,没有人看到在山顶的雪地里面忽然闪动了几下亮光。 一个个雪窝里面的火折子被摇晃的燃烧了起来,接着便被人放在早已准备号的几根线头上,这些线头发出了一阵嘶嘶声,冒出了青烟,地『穴』之中顿时弥漫了一种浓烈的硝烟的气味。 有鼻子灵的似乎在空气中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可是却又不知道这种味道从何而来,而绝大多数人还是一无所知的继续迈着沉重的步伐,鱼贯进入到了山谷之中。 突然间山顶上发出了一声惊天的轰鸣声,似乎是有一个天雷忽然从天上落在了山上一般,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然后纷纷仰脖朝上面望去。 这个时候紧接着第一声轰响后,山谷两侧的石壁上接二连三的传出了一声接着一声的剧烈爆炸声,当走在山谷中的金军仰起头朝上面望去的时候,却发现天空似乎忽然又暗淡了许多,所有人的嘴巴都张大了,所有人的眼睛也都瞪的仿佛想要驽出眼眶一般,眼神之中充满了惊恐的神『色』,接着不知道谁第一个反映了过来,抱头狂喊了一声,然后掉头朝着谷外跑去。 谷中的人马顿时一片大『乱』,天空中到处都是横飞和落下的大大小小的石块,夹杂着灰土和积雪,下雨一般的落了下来,正在后面准备进谷的宗望也被吓了一跳。 坐下的战马经不住这种连声地巨响,焦躁不安的嘶鸣了起来,接着他便看到谷中的兵马大『乱』了起来,蜂拥着朝谷外冲了出来。 山谷中几乎成了一片人间地狱,被石头砸中的金军根本无法抵御这样的力量,当场便被砸成了肉糜,侥幸没死的也只能在石头下面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却不可能再得到任何人的帮助了。 走在前面地队伍同样受到了惊吓。 不知道后面山谷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扭头去看的时候,却看到谷中冒出了浓烟和火光,各种各样的巨石开始滚落下去,从谷中有些惊马驮着太慢的主人,疯狂的奔跑了出来,根本顾不得前面是否还有人存在,这些惊马立即撞入前方的队伍。 将前方的队伍也给撞散,数不清的兵将被这些惊马生生踩死。 大军在这个时候彻底混『乱』了起来,没人直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天地忽然间在这一刻仿佛崩裂了一般,重归于混沌之中。 在谷口地位置人马挤作一团。 一批又一批的人被挤到在地,再也没法站起来了,而这个时候在谷口的地下突然间再次爆发了一次剧烈的爆炸,一道耀眼的闪光过后。 响起了一声远超过谷中任何一次爆炸地声响在这里传出,大量的人马残肢还有石块、泥土夹杂在一起,冲天而起,而且里面还夹杂着铁钉、瓷片、碎石,随着爆炸一起飞散了起来,这些东西在人群中肆意的飞行,随意的切割着人体,将一个个活生生地人撕成碎片。 巨大的冲击波在人群之中扩散。 所有人都以炸点为中心,朝四面八方倒去,谷中的场景已经没法用语言形容了。 在前面谷口的爆炸声响过之后,后面的谷口也接着响起了一声几乎同样的巨响,宗望正离谷口不太远的地方,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发生地一切,搞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几个亲卫死命的拉着他受惊的战马。 还有一些亲卫不得已之下。 为了保护他的安全,甚至抽出腰刀奋力劈砍那些从谷中逃出来的同僚。 因为他们已经威胁到了宗望的安全。 当后面谷口也发生爆炸的时候,扑面而来的气浪将宗望从马背上掀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雪地上面,周围地亲卫也被震得摔倒在地,所有人的耳朵都嗡嗡作响、 宗望地大军就这样被山谷一截两段,仿佛一条巨蟒忽然被神灵用巨刃拦腰斩断了一般,两段都立即扭曲了起来。 这样的轰鸣声又在山谷中持续了一段时间,被震松的石头即便在爆炸都结束之后,还是没有停歇的滚落下来,下面山谷中已经被巨石填满,再也看不到又活着的生灵出现在山谷之中,只有几声为不可闻的呻『吟』声在石缝里面传出来。 “娘的!怎么今天这么响呀!老子的耳朵都要被震聋了!”周俊宇从已经被震塌了的雪窝里面爬出来,一边骂,一边从身边又揪出一个手下,接着附近的雪窝里面接二连三的爬出一群灰头土脸的家伙,各个脸上也都带着惊惧的神『色』,他们见过火『药』爆炸的威力,但是今天这样猛烈的爆炸他们还真是没有见过,当看到眼前这些由他们一手造成的结果之后,都有点惊呆了。 “都他娘的还愣着干嘛?赶快走!下山去!回盖州城再说!快撤!”周俊宇连踢带打的驱赶着这帮手下,拖着他们立即从山梁另一侧撤了下去。 而在远处的山脊上,一些身披白布的家伙们也都摇晃着脑袋,扭头看着周俊宇一帮人跑下山去,刘大骂骂咧咧的说道:“这帮家伙真是疯子!居然放了这么多的火『药』,幸好咱们躲的够远,要不然的话,就跟着一锅端了!好了!都别愣着了,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目标,给我『射』死几个当官的,起码要是千夫长以上的才行!行动!” 一些白『色』的人影纷纷匍匐在山梁上,四下搜寻了起来,接着一支又一支的白『色』箭雨飞了下去…… 一个正在狂叫着收拢散『乱』兵马的金将忽然身体一顿,接着便一头扑到在了雪地上面,等别人看清楚他的时候,却见到他的背后『插』着一支还在抖动的箭支。 “敌袭!敌袭!……”有人当看到这支箭后,立即放声大叫了起来。 结果是本来就已经陷入极度恐惧之中地金军。 在听到了这些人的叫喊之后,也随之一起叫嚷了起来,就连一些本来还有点镇静的人也跟着慌『乱』了起来,金军随之更加混『乱』了,从山顶上不时『射』下的弩箭,准确的猎杀着那些试图收拢压制部下的将领们,使这种混『乱』一时间根本无人可以压制,只要有人当『露』头椽子。 结果就是立即会飞来一箭将他『射』于马下。 金兀术算是命大,他在前军之中首先开过了山谷,所以当山谷崩塌的时候,他没有受到波及,但是这样的场景,也让他彻底震惊了,到处都是受惊地骡马在四处『乱』撞,上面的骑士根本无法约束住自己的战马。 一些人被掀了下去,有倒霉的家伙脚被挂在了马蹬之中,无法落地,结果只能被惊马拖着到处『乱』窜,一阵奔跑下来。 上面的人想不死都难。 兀术想要收拢兵马,大声的疾呼着,最后甚至不得不抽刀砍翻了几个吓傻了的家伙,才总算是收拢起来了一支人马。 可是这个时候,兀术忽然心声警觉,猛然俯身一支弩箭带着一股疾风,刚好从他的头顶飞了过去,如果他再低头慢一点地话,估计这条命就算是交代在这儿了,怒不可遏的兀术仰头望去,结果是只看到了白茫茫的一片。 一个敌军的人影都没有看到,但是他可以确定,上面的山上绝对会有敌军埋伏,于是立即翻身下马,隐身于人群之中,招呼了一帮他刚收拢起来地并将,徒步朝山上爬去。 看着下面朝山上攀来的金军,刘大算算时间。 周俊宇一帮人大致已经离开了这块险地之后。 骂了一声:“该死!要不是这场雪的话,这会儿要是能来一支千人的骑兵。 就足以将金军给冲垮了!可惜呀!”抬起头打了一声呼哨,然后一群白影纷纷从雪地里面站了起来,然后他一声招呼,便撤离了山坡,很快退入了山坡后面地树林里面,一群人就这样如同蒸发了一般杳无踪影了。 刘大这句话似乎说的有点早了一些,就在金军开始混『乱』的时候,在太平山南面突然杀出了一支兵马,呼啸着一头撞入了金军之中,这些人各个彪悍异常,身披铁甲,冲杀出来之后,逢人便砍,见人就杀,早已被吓破胆了的金军哪儿还有心去抵抗呀! 于是这些金军立即跟没头苍蝇一般,被这支伏波军杀的四处逃窜,一时间满山遍野都是金军的溃兵,伏波军所过之处,到处都铺满了金军的尸体,本来白皑皑的雪地,像是突然开满了血红地鲜花一般,看起来妖冶万分。 刚爬上山的兀术看到下面又出现了这个状况,自己却只发现了一些足迹和雪窝,一个敌军也没有找到,知道他又白干了,于是发狠了一般的再次冲下山梁,试图组织反击,可是金军这个时候早已是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了,彻底成了一帮乌合之众,哪儿是他能收拢得住的呀,眼看那支伏波军转向杀往了他这边,兀术一看无奈之下,只得也掉头鼠窜而去,再也不敢在这个地方停留了! 这场单方面的屠杀一直持续到了傍晚时分,那支伏波军才算是撤离了这一带,溃败的金军才总算是得以了喘息,而宗望被扈从们架上了一匹战马,一路逃出去很远才开始收住脚步,开始收拢兵马。 可是等他收拢完了兵马之后,宗望几乎要哭出来了,离开锦州的时候,他带出来了近十万大军,可是经过一天的混『乱』之后,这会儿他只收拢起来了一半不到地兵马,而且还混『乱』不堪,连兀术都不知道这会儿跑到哪儿去了! 气急败坏地宗望立即派人四处收拢溃兵,到处寻找被抛弃的辎重,又忙活了一天才算是勉强扎住了阵脚。 兀术也总算是一路找了回来,见到了完颜宗望,这会儿两个人都有些面面相觑,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了! “伏波军果真厉害!居然搞出了这么厉害地东西,这仗没法打了!昨天咱们损失是在是太大了!兄长看下一步我们该如何是好?”兀术面『色』铁青的说道。 宗望也面如死灰一般,思量了半天之后才咬牙说道:“还能如何是好?说来我们还是小看了伏波军的狡诈,才酿成了此祸!眼下我军士气如此低落。 粮草辎重丢失殆尽,难不成还去继续攻打盖州吗?恐怕到了盖州,也只能一哄而散了!可恼呀!想我戎马一生,什么时候吃过如此的败仗呢?于今之计,也只能暂时退往归州,在另做打算了!”话音一落,宗望忽然一口鲜血猛喷了出去,然后仰面朝天的便倒了下去…… 兀术慌忙招医官来救。 众人七手八脚的忙活了半天,宗望才算是稳定了下来,但是却一直没有苏醒,昏昏沉沉地处于一种半昏『迷』的状态,兀术知道他这是气急攻心,于是无奈之下,只得按照他的吩咐,天亮之后。 带着这帮残兵败将退往了归州县城再说。 可怜宗望一代大金国名将带了让大宋闻风丧胆的东路军,还没有走到盖州城,便被打了一个大败而归,而他本人也被气的吐血,再也爬不起来了。 暂且不说宗望这里。 辽阳府这边也是喊杀声震天,完颜活女率领一支千人队冲阵,结果万没有料到伏波军兵阵之中居然还隐藏着一支重装骑兵,在他们接受了一次弩箭的洗礼之后。 立即被『射』的人仰马翻,而混『乱』之中的队伍,迎面来不及转向,便撞上了从伏波军兵阵中杀出来地这支重甲骑兵。 轻骑兵虽然灵活,但是却甲胄单薄,加上他们无论是马力还是人力,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撞上了重甲骑兵之后。 哪儿还可能讨得一点便宜呀! 可怜完颜活女求功心切没有料到对方会用强弩来反击他们,第一波飞来的弩箭,不少人都选择了他这个领头的将领来下手,任凭完颜活女生出三头六臂也躲不过这轮齐『射』,当即便被连人带马『射』成了刺猬,惨死于马下,接着便被随后而来的自己的兵马,生生踩成了一堆肉泥。 失去了指挥的金军顿时大『乱』了起来。 接着便被迎面而来的这支伏波军的重骑兵来了一次单方面地大屠杀。 金军的刀砍在伏波军装甲骑兵身上,带出一溜火星。 却丝毫伤不得对方一点,可是伏波军的骑兵们各个都是使的十几斤重的大铁枪或者是铁蒺藜骨朵,只要随便沾他们一下,金军并将便会立即成为他们地猎物。 这一幕完完全全的落在了正在后面观敌料阵的完颜娄室的眼里,眼睁睁地看着儿子死在了前方,险一险没有一头从马背上撞下去,顿时虎目含泪狂吼了一声:“随我一起冲!杀光这些该死的贼人们!”说完一马当先便冲了出去,手提一杆镔铁大砍刀,疯了一般的杀了出去。 完颜娄室虽然爱子心切,但是也没有到失心疯的地步,他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因为他的作战经验告诉他,他必须这么做,要不然的话,接下来的仗就没法打了! 他想趁着对方重骑兵还未掉头回去的这个时机,率领本队兵马,冲入伏波军地兵阵之中,这样的话,他还有机会扳回一局,否则的话,等到对方的铁浮屠一旦腾出手来的时候,他想要挽回战局就彻底没机会了。 虽然他想的不错,但是他却少算了对方一样东西,狂怒中的他率领着其余的兵马,绕过了伏波军地重甲骑兵之后,狠狠地扑向了伏波军的本阵,在他地眼中,伏波军可能只有这一支堪用的骑兵,剩余的那些还应该是一些乌合之众,要不然的话他们干嘛要下马用驽呢? 当他们呼啸着策马扬起了漫天积雪,冲近了伏波军本阵之后,肖剑锋又一次举起手中马槊,那些下马的骑兵们,此时已经完成了又一次的上弦,将手中的强弩端了起来。 “三段『射』,放!”随着一名军官的一声令下,第一排的兵士立即向前三步走,迅速的完成了瞄准发『射』,然后立即坐下,用脚蹬住弩的脚环,奋力拉住弩弦,再次上弦,而就在他们在上弦的时候,第二排的人上前一步,紧接着也开始发『射』,然后就地坐下,开始上弦,将空间留给了第三排弩手,于是第三排弩手立即原地抬臂瞄准发『射』,而第三排弩手发『射』之后,也就地坐下上弦,第一排的人刚好完成装箭,再次起身开始瞄准发『射』……。 这一下伏波军本阵中的弩箭形成了连续的发『射』,虽然没有一起发『射』密集,但是贵在绵延不绝,减少了箭支的浪费,省的出现一个人挨好几支箭的情况,在强弩之下,金人的这些甲胄如同纸糊一般,一支箭就足以对他们造成巨大的伤害了,即便『射』不中人,『射』中马也一样,如此狂奔中的马匹只要挨一下,结果都是当场惊跳起来或者直接马失前蹄栽倒在地。 对于采用这样的方法作战,其实肖剑锋也是出于无奈,毕竟他手头可用的合格骑兵数量有限,要知道无论他如何训练,这短短的时间里,他都不可能『操』练出来一支可以超越女真骑兵的队伍,一个骑兵要从小训练骑术才行,短时间任凭他是神仙也没办法! 如果他用这些新招收的骑兵采用常规的战术和金军对决的话,结果是可想而之的,金军之所以能将辽国给灭掉,就是因为他们身上又一种品质,就是临危不『乱』,即便是遭到沉重打击之后,也不容易出现溃『乱』,剩余的兵马可以很快集结起来,重新整队形成战斗力,可是自己这边的队伍还达不到这种素质,所以他才想出这么一招,看似愚蠢,但是实际上等于是步骑合一,避免了一些弱点! 当完颜娄室发动了全面攻击的时候,迎面而来的是一轮又一轮的劲弩的打击,一批批奔行在最前面的兵将纷纷中箭倒地,再也爬不起来了,但是这丝毫没有动摇他们继续冲锋的决心,只要他们抗住这些弓弩的攻击,冲入了敌军之中,剩下的就是他们要进行单方面的屠杀了!这样的损失是他们必须要承受的,而且经过这么多年的战争之后,他们对这样的事情已经麻木了。 虽然伏波军弩阵犀利,但是却并不能阻止金军的靠近,两轮发『射』之后,金军已经接近到了一箭地之内了,甚至双方都可以看清楚对方的神情了,完颜娄室似乎又一次看到了胜利在向他招手,嘴角『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神情,他要亲手为自己的儿子报仇,他要杀光这些该死的贼人! “杀呀!”完颜娄室发出了一声如同野兽一般的狂吼,双脚猛踢马腹,令他的战马将速度提到最高。 “点火!”在完颜娄室发出狂吼的时候,站在最前列的一个伏波军的军官也跟着一起狂吼了起来。 一个个木箱后面的兵士,立即掀开了前面的盖子,用火把点燃了木箱后面『露』出的一捆『药』线,青烟顿时在伏波军阵前冒出。 那是什么?所有金军都在想这个问题,但是很快他们便得到了答案,因为这些木箱就在他们眼前忽然间连连闪烁起了闪光,一蓬蓬喷火的箭支争先恐后的飞了出来,如同黄蜂一般,铺天盖地的便朝金军笼罩了过来。 如果说伏波军的弩箭挡不住他们前进的步伐的话,那么这次这些火箭却在他们面前形成了一堵由箭簇构成的墙壁,面对如此密集的箭支,无人可以幸免,正在疾奔之中的金军,重重的撞在了这堵墙上,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开始凝固了…… “全体上马!冲锋!”肖剑锋再次举起了他的马槊,并抖动了一下缰绳,坐下战马开始跑动了起来。 ------------ 第六百八十四章 完颜昌的运气 第六百八十四章 完颜昌的运气 徐毅没有在复州城停留,他要到最前方去,即便不能到辽阳府,起码也要到盖州城,他很想去会会传说中大金国的菩萨太子完颜宗望到底有何本事,看看这一次他来之后,能不能扭转金国的颓势!这一点上,徐毅还真是有点好斗的『性』情! 也只有到了那里,他才觉得真正放心,本来王峰是想劝他留在复州坐镇的,但是任凭他费尽了口水也没有能劝动徐毅,于是只好无奈的派出他城中最精锐的五百精兵,将徐毅送出了复州城。 幸好大雪头几天已经停止,加上通往复州和盖州城的道路一直有人通行,所以道路上积雪基本上已经被踩实,走起来也不那么费力了,就是有点滑了一些,但是在复州城中,这些人都又学了一招,把麻绳绑在脚上,可以有效的防滑,走起路来,也就不会再轻易的摔跟头了。 复州城离盖州城已经没有多远了,一路行来倒也不再似以前那么辛苦,速度相对也提高了不少,只是这里已经接近了前线,大家都开始小心了起来。 在李彬、俞威的提议下,徐毅派出了多支斥候分队前出探路,并且一再催促,加快行进的速度,所以他们五千多人自从出了复州城之后,便不再耽搁,人马奋力的朝前奔去,这么一来,大家倒也不觉得冷了。 完颜昌率领着他的两千骑兵,和宗望告别之后,立即一路朝着复州城方向行来,为了加快速度,他们每个人都是一人双马,不时的轮流让战马休息,还为马匹披上了棉被。 防止它们被冻坏,所以即便路上有积雪,也没有对他们造成过大的影响。 “还是这样行进起来舒服一些,跟着大军是在是憋气,一天就走那么点路,真是要闷出鸟了!”完颜昌挥着马鞭,对身边的副将说道。 “是呀将军,这次出来之后。 元帅大人是在是有点过于小心了一些,大宋那么多军队咱们都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这么一点伏波军的贼人,难道都又三头六臂不成?”副将陪着笑脸对完颜昌说道。 “不可小看了这帮贼人们,毕竟他们已经连连击败我们金国大军多次,硬是打下了整个辽东,没有点本事是不可能的!要知道阿鲁和斡本也不是泛泛之辈,能击败他们。 说明这些贼人确实有过人之处,我们不可不防!”完颜昌虽然骁勇,但是并非一个笨蛋,在引兵打仗方面,却有过人之处。 可以说是一个胆大心细地将领,要不然的话他也想不出这个奇袭复州的计划。 “是呀!卑职听说这些贼人们拥有一些非常洗礼的武器,发『射』时候声如落雷,中者人畜皆无幸免之礼。 而且他们还能指挥一种高大凶猛的妖兽,战场上几乎纵横无阻,刀枪不入,当初据说斡本元帅就是被他们使用这种妖兽一举击败的!”一个副将有些惴惴不安的说道。 完颜昌皱眉道:“胡说!他们的有发火地砲这件事是不假,而且还远不止这一种东西,这些我都已经听说了,至于你们说的那种刀枪不入的妖兽,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我已经从元帅那里打听过这件事了,那根本不是什么妖兽,而是一种叫做战象的东西,不过现在你们不必担心,细作已经送回来消息了,说贼军在和斡本一战之后,便已经将这种叫战象的东西尽数运离了辽东,不知去向了!所以不要担心这次咱们会碰上那种玩意儿!现在但愿我们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到达复州城。 狠狠的给他们来一下。 也灭一下他们嚣张的气焰再说!传令下去,加快脚步!” 于是两千精兵再次提速。 朝着复州方向赶来。 这也许也是命运地安排,两支兵马终于在路上不期而遇,双方斥候几乎是同时发现了对方,兵立即转回本队报信,而且这些斥候们还发生了一次小规模的冲突,这一下双方兵员素质的差距立即显现了出来,伏波军派出的斥候小队大约有二十人,而金人的斥候只有十个人,相遇之后,立即展开了厮杀,最终伏波军这边只有一人生还,其余人都被金人斥候给干掉了,而金兵却只付出了三个人地代价。 如此一来,金兵立即士气大振,完颜昌在得到了消息之后,立即加快了速度,率领他的兵马,气势汹汹的朝着徐毅所处的位置杀奔了过来,这下老小子完颜昌乐了,本来他还担心复州城会有所准备,现在看来,他这个担心已经是没必要了,要不然地话,对手也不会这么大摇大摆的派辎重队出城朝盖州运送了。 “女真儿郎们!咱们今天逮到肥羊了!加快速度呀!干掉他们就发财了!”完颜昌立即放声大叫了起来。 这帮手下精兵们立即如同发情了一般,嗷嗷怪叫着换上了一匹战马,然后立即开始策马飞奔了起来,可是完颜昌只弄错了一个事情,这次他们碰到的可不是什么辎重队,而是伏波军的灵魂首脑人物,要是他知道的话,估计能乐疯了! 之所以会让完颜昌误会其实也不能怪他的斥候有眼无珠,而是徐毅这次离开复州城,确实拉上了一批物资,还有这次随行的一批火炮,队伍里面车辆很多,绵延排出了数里远,给人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他这支兵马是运送粮秣辎重的队伍一般。 而在完颜昌得到消息地时候,徐毅他们也得到了消息,众将闻听之后,顿时都紧张了起来。 这里离盖州城还有一段距离,为何会突然出现了一支金军的精锐骑兵呢?难道是徐毅这次到盖州的消息被走漏给了金人,金人特意派一支奇兵来专程劫杀徐毅不成。 这件事谁也想不通,但是却知道事情有点麻烦了,他们这边虽然兵马数量超过金军不少,但是大多数都是步兵,而且作战经验也不是很丰富,队伍里面只有几百人的骑兵。 周围地势也比较空旷,很是利于金人骑兵冲击,一旦在这里和金人对阵,他们很是吃亏的! 徐毅听闻了这个消息之后,也有些愕然,不过毕竟他大风大浪经历的比一般人多了去了,稍微紧张了一下之后,便立即冷静了下来。 不管这支金兵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考虑这个事情已经没有意义了,现在他要面对地是马上就到地金军地攻击,现在他的队伍还在路上,而且现在手下精锐兵卒不多,别看数量不少,他却没有足够地把握,能一举击败金军。 现在布阵已经是有点来不及了。 光是准备炮阵就需要一段时间,何况还有这么多车辆物资需要收拢呢? 情况显然对徐毅很是不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也有点头大,但是他在四下巡视了一番之后,马上又有了主意。 于是用手中马鞭一挥,指向了路旁不太远的一片树林对诸将吩咐道:“不要惊慌,立即传令所有人进入树林之中,车辆拉到树林外面。 排成横队,动作要快一点!” 在得到了徐毅的这个命令之后,五千多兵马立即离开了道路,拖曳着那些装满了辎重地大车还有炮车立即朝树林涌去。 徐毅带着侯成策马来回奔走,调度着这些兵马躲入树林,眼下他只能利用这片小树林来作为防守的阵地了,而且对方都是骑兵,不可能冲入树林之中对他们攻击。 只要占领了这片树林,他们便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 就在他们还忙碌的朝小树林撤退的时候,地平线上已经出现了一片黑影,隆隆的马蹄声已经开始传入了伏波军将士们的耳朵里面,可是这个时候还有不少车辆陷在路旁积雪之中,还未到达树林边,跟不要说是排成横队御敌了。 众人脸『色』都微微有点变『色』,只有徐毅自己还是一副沉稳的模样。 不过他内心也有点焦虑。 一旦在他们还没有组织好阵列之前,让这支金军突入他们的队伍地话。 那么后果是什么,他比谁都清楚,金人并非是纸糊的老虎,他们的骑兵眼下还是天底下最精锐的军队,那样的话,事情就不好说了! “李彬!带上你地骑兵,立即列队前去阻击敌军,只要给大军争取一些布阵的时间,听到鸣金便立即撤回来!不要和他们恋战!”徐毅不得已之下,只得让李彬率领骑兵先去冒险挡上金兵一阵,虽然他知道李彬的骑兵这次出去,绝不是金军的对手,搞不好就会全军覆没,但是大局之下,他也只能这么选择了。 李彬当然也清楚这个后果,但是眼下这也是唯一地办法了,于是立即抱拳领命道:“卑职遵命!” 李彬在接令之后,立即翻身上马,对他的那些部下们叫道:“骑兵营的人都给我上马!举枪!咱们先去会会这些金兵!” 数百骑兵立即聚拢起来,所有兵卒都立即翻身上马,组成了一个方阵,虽然他们都有点紧张,但是他们从军以来,教官们一直便给他们灌输着为兵者,就该随时做好死的准备,越是胆小,越死的快,伏波军最鄙视的就是临阵脱逃的懦夫,即便他们临阵脱逃,最终也跑不了被军法从事,在这样的信念支撑下,所有骑兵都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上前迎战,反正当兵了,就要有这样的觉悟,由不得他们去做选择了。 李彬当看到自己的骑兵营列队完毕之后,立即将双脚一磕,纵马叫道:“跟我冲!” 骑兵营立即随他启动了起来,朝着扑面而来的金军迎了上去,所有人都压低了身体,尽量的保持和战马的动作协调,在他们身后也扬起了一片雪雾。 完颜昌看着迎来的这支伏波军的骑兵,不由得有点佩服他们地勇气,在数量上他们处于绝对地劣势,却还敢前来阻挡自己,起码在勇气上来说,伏波军这一点表现的不错! “既然他们愿意来送死,就给他们吧!给我杀!”完颜昌冷笑着吼道。 他地金军立即也同时跟着吼叫了起来,策马继续加速,朝着李彬的骑兵营冲杀了过去。 “标枪准备!”望着渐渐接近的金军。 李彬反倒冷静了下来,于是大声下令到,并且将自己的铁枪交到了左手,从后背抽出了一支标枪,握在了右手之中。 所有骑兵营地官兵依令将武器交到了左手,都从背后背囊里面抽出一支标枪,做好了准备。 “跟着我上,从他们前面绕过去。 不要硬撞进去!准备!”李彬再次下令到,伏波军骑兵骑『射』赶不上金军精锐骑兵,但是对于这样寒冷的天气,标枪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虽然他要率兵迎战金人,却并不是非要去送死,他的任务是迟滞敌军,给他们制造麻烦。 给主公争取布阵的时间,只要完成了这个任务,能不死还是不死的好! 金军也纷纷擎起了他们的弓箭,做好了发『射』的准备,该死地天气。 是在是太冷了一些,让他们觉得手指搭在弓弦上刀割一般的疼,而且弓弦也硬的有点失去了张力,只好再近一点发『射』了。 双方几乎是同时下达了发『射』的命令。 伏波军骑兵们立即挺身,借助着马力还有腰腿,右臂奋力的挥出,将手中的标枪几乎同时抛掷了出去,金军也几乎在同时纷纷松开了手中的弓弦,一蓬箭雨也朝着伏波军骑兵挥洒了过来。 无论是箭支还是标枪,都带着死神的狞笑扑向了他们地目标,数量上看金军的箭支似乎要更多一些。 但是当它们各自寻找到自己的目标之后,却显现出了威力的差距。 伏波军别看骑兵们素质没有金兵好,但是身上的这身钢片布袋甲地防御能力却远超过金军身上的那身皮甲,只要是要害部位,基本上都被防御了个严严实实,除非是一些不太重要的部位,或者是刚好肋下的缝隙处防御能力薄弱一些,一般地箭支想要穿透他们身上的布袋甲给他们造成严重的伤害。 都有点困难。 除非倒霉的是遇上一支箭刚好斜着刚好从甲片接缝处『射』入,那就实在没有办法了! 双方第一轮交锋之中。 双方都有人马扑倒在雪地之中,溅起了一片血光,不过相比之下,反倒是伏波军伤亡比金兵还小不少。 不少金兵不管是人还是马,只要粘住标枪,便绝无幸免之理,标枪的巨大惯『性』赋予它们了十足的杀伤力,让金军一下便遭遇了不小的伤亡,而伏波军却在淋了一场箭雨之后,轻伤者远超过重伤倒地者的数量,即便是一些马匹挨了一箭两箭,也没有能让它们立即趴下,反倒激起了伤员还有伤马地凶『性』。 对于对方使用标枪,倒是让金军上下都有些郁闷,这玩意儿他们不屑于使用,今天却眼睁睁的对冲吃了个闷亏,让金军冲击的队形一下『乱』了一些。 李彬也抓住了转瞬即逝的一个机会,立即带着他的骑兵营,在金军面前画了一个华丽的弧线,居然带着他的队伍,避开了金军的前锋重重地撞在了他们最薄弱地外侧,形成了局部的优势。 在双方交错地这一刹那,所有人都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将手中的兵器招呼向了对方的身体,这样的对决没有一丝的取巧,一片惨叫声之后,双方的兵马都有人纷纷跌落在了雪地上面,绽放出一朵朵血花。 在接触之后,李彬的骑兵营愣是撕破了完颜昌兵阵的侧翼,居然大半士卒都跟着他冲了出来,没有被完颜昌一下吃掉。 这样的结果完颜昌是在是有点接受不了,明明看着对方的骑术不如自己的兵马,数量上更是没法和自己相比,可是这一次接触,愣是没有能全部吃掉对方,这就让他面子上实在有点过不去了! “转向!干掉他们!”完颜昌怒吼一声,立即指挥兵马掉头追向了李彬的骑兵营。 这也难怪完颜昌会用这个昏招,因为他的策略也没有什么错,在他们金人的战术中,一旦只要吃掉对方的骑兵,不管剩下的步军如何强悍,最终的结果都是要被他们生生磨死,所以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先彻底解决了这支伏波军的骑兵再说剩下的,战术上他即便是暴怒之中,也不算是失误。 当李彬带着剩余的部下冲出了金军的队阵之后,扭头看了一下,心理面不由有些黯然,带来的数百名骑兵之中,有少一半的人没有跟出来,他们的结果是可想而之的,不过即便如此,事情也比他原来预料的要好很多,起码他还有一战的能力。 而再看金军的时候,他又有些高兴了起来,不管怎么说,他的目的终于达到了,而且刚才一击之中,他们以少击多,居然杀掉的金兵也不少,起码也有一比一的交换率,这足以让他自豪了! 于是立即呼啸一声,带上剩下的这些骑兵,在开阔地上狂奔了起来,拖着完颜昌的兵马开始在外面溜圈子,气的完颜昌哇哇直叫,这该死的伏波军,实在是太狡猾, 干了一下之后,就再也不和他们接触,拉着他们一个劲的跑了起来。 “分开!给我分开包抄他们,我要剥了他们的皮!”完颜昌一边率军追赶,一边命手下分开追击,这会儿他铁了心要将这支狡猾的伏波军骑兵给尽数干掉才能解气。 可是就在两股金军将李彬的这些骑兵堵住的时候,小树林方向响起了一片鸣金之声。 李彬心头一喜,立即拨转马头,领着剩余的这些骑兵,立即朝小树林方向奔去。 “该死!上当了!给我追!”完颜昌也终于明白,自己还是上了这帮狡猾的伏波军的当了,看来想要一下吃掉对方所有骑兵已经是暂时没办法的事情了,接下来的仗恐怕是不太好打了。 可是他并没有放弃追击李彬这支骑兵,挥军紧随其后,朝着小树林方向冲杀了过来,不断的在李彬的骑兵营后面放箭,又猎杀了一些伏波军的骑兵。 当李彬率队冲回小树林的时候,这里已经结阵完毕了,一辆辆大车排列在小树林之外,弓弩手攀上了大车,严阵以待,而且大车每隔一段,都会留出一个空隙,空隙处『露』出一个黑洞洞的炮口。 而最左边的大车开了一个大口,里面是一片空地,随着令旗的挥舞,李彬知道这里是给他们留下的回归本队的缺口,于是带兵一头冲了进去。 随着李彬率兵返回本阵,这个缺口立即被严阵以待的伏波军士卒们拉来几个临时拼凑出来的拒马,给严严实实的堵了起来。 一队长枪手立即站在了拒马后面,将长枪朝前伸出,形成了一片枪林,接着弓箭手便站在了长枪手的身侧,抬起了弓弩。 完颜昌立即拉住了战马,将麾下的兵马收拢了起来,现在继续冲过去,等于是找死,他不得不佩服伏波军的反应速度,居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到依靠小树林来抵御他的兵马的攻击。 看着眼前的这个阵势,完颜昌有点头疼了起来,这下事情就不好办了呀! “将军,咱们用骑『射』对付他们吧!眼下只能将他们困在这里再说了!咱们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时机了!”一个副将望着小树林边上的车阵对完颜昌说道。 “没想到伏波军果真是名不虚传,居然他们的骑兵都如此厉害,硬是拖了咱们这么长时间!让他们的辎重队有机会能结阵御敌!该死!我们还是有点小看了他们了!”完颜昌点点头说道。 “将军大人,卑职以为,这支兵马似乎有些不太像是辎重队,因为他们的随护兵马似乎也有点太多了吧!还有他们车辆结阵也很奇怪,每两辆车之间摆放的那个东西又是什么?”一个副将终于提出了他的意见。 “哦?……”完颜昌这才开始仔细观察眼前的这支有点奇怪的辎重队来。 ------------ 第六百八十五章 转机 第六百八十五章 转机 望着开始行动的这支金军,徐毅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李彬今天的表现给他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看来自己这次很幸运的又用对人了!三百多骑兵硬是拖住了两千金兵这么长时间,还能回来将近二百余人,这一点足以让他欣慰了! 金军在远处列阵,从金兵的队列里面奔出一匹战马,一员敌将空手持缰,小跑着来到了小树林车阵外面,伏波军弓弩手纷纷瞄准了这员金将,徐毅抬手制止了他们,且看一下这厮要做什么再说! 这员金兵军官在车阵外拉住了马缰,放声对伏波军叫道:“你们已经没处可逃了,我们挞懒将军说了,只要你们投降,便不杀你们!奉劝各位,还是老老实实的投降算了!” 原来这厮是来劝降的呀!徐毅心里面冷笑了起来,不过心头又动了几下,挞懒?这厮不是也是一个金国的名将吗?自己还真是幸运的很呀!没有到盖州先会会宗望,却先碰上了他手下的完颜昌,运气着实不错呀! “回去告诉你们挞懒将军,伏波军历来都只有战死的将士,却没有屈膝投降之人,徐毅在这里等着他,让他只管放马过来好了!看看今天我们到底鹿死谁手吧!”徐毅从一个空隙处提马走出了车阵,用马鞭指着这员敌将,一脸不屑的说道。 “不知死活的东西,难道你们真的想要死在这儿不成?徐毅……你……你叫徐毅???”这员金将开始还冷笑着威胁徐毅,但是很快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于是忍不住念叨了一下,但是马上他便想起了这个名字为什么会这么耳熟了,脸『色』顿时一变。 徐毅微微一笑,挥挥手道:“正是徐某。 你可以回去了,告诉你们将军,让他尽管放马过来好了!” 这员金将脸上的表情接连变化了几下,然后屁也没放一个,拨转了马头,掉头就朝金军本阵跑了回去。 完颜昌到吸一口凉气,今天他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碰上了伏波军第一号人物。 这可是一条大鱼呀!要是能…… 想起来结果,完颜昌就不由得兴奋的有些难以自己,即便是今天拼光了这两千兵马,只要能拿下这个徐毅,辽东的仗就不用再往下面打了! “来人,吹号角!所有人换马!准备出击!今天是你们建功的时候到了,只要活捉徐毅者,赏金百两!杀掉徐毅者。 赏金五十两!不管死活,只要拿下徐毅者,均可进封为猛安!”完颜昌几乎是用颤抖的声音叫了出来。 听着金军对阵中响起地那阵号角声,徐毅提了一下马缰,拨马回到了车阵里面。 对俞威吩咐道:“接下来的事情我不用再吩咐你了吧!他们估计马上就会过来了,如果还挡不住他们的话,那么我亲自出去挡住他们!” 俞威双脚一磕,立即对徐毅行了一个军礼。 叫道:“末将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请主公放心!” 徐毅点了点头,俞威立即转身对列阵御敌的部下们叫道:“疾风炮准备,弓箭手准备,刀斧手准备,把这帮兔崽子给我放近了打!给老子朝死里面揍他们!” 那些早已枕戈待旦的士卒们立即齐声轰然应命,现在有了车阵在这里,要是还怕的话就真不是男人了!然后立即摩拳擦掌的准备了起来。 “李彬!”徐毅接着叫道。 “末将在!”李彬胳膊上缠着绷带,立即从一旁跑了过来。 立正答道。 徐毅看来看他还在朝外渗血的胳膊,问道:“你地伤现在如何?” “多谢主公关心,一点小伤罢了!不碍事的!”李彬连看也不看一下自己的手臂,立即答道,刚才和金军交锋的时候,他连杀了几名金兵,手臂也被金兵给划了一刀,不过没有伤到骨头。 这会儿虽然疼的厉害。 但是他却没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 今天他才算是真正『露』脸了。 “今天你干的漂亮,这一功我给你记下了,你的部下现在是否还能一战?”徐毅点点头大声对他问道。 “启禀主公!没问题!卑职的手下只要还有一人活着,就能出战!”李彬也大声地答道。 “很好!等一下待到金兵溃败之时,你率军再次出击,不得让挞懒逃脱!”徐毅吩咐到。 “是!卑职绝不会让挞懒脱逃的!”李彬双脚也猛的一磕,行了一个军礼之后,大踏步的回转他的本队,开始安排去了。 完颜昌说地不错,因为他确实是该死,直到现在他才弄明白眼前的这支兵马到底是支什么兵马,原来是伏波军的头领在这里,难怪他的手下这么难缠! 近两千金兵分为两队,从两个方向发动了攻击,他们采取地战术很简单,就是交错从车阵外侧奔过,靠着他们的弓箭,来对车阵中的伏波军进行打击,除此之外,他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对于这样的临时构筑的堡垒,他没有步军的情况下,这是唯一的选择了。 而完颜昌也亲自率领了一队人马,纵马冲向了伏波军地车阵,每个人都从马上摘下了弓,将箭支搭在了弓弦上,即便天冷弓弦受冻,他们也只能这么干了。 望着正在冲杀过来的两队金军,徐毅知道自己刚才通报了姓名,已经将挞懒牢牢的吸引在了这里,刚才他还怕挞懒看到自己的车阵布好之后,知难而退,所以才用自己当了最大的诱饵,现在看来,他这个超级巨大的香饵已经起到了作用了! 当完颜昌的悬赏令下达之后,这些女真兵们终于也都被刺激疯了,这样的重赏他们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如果真地能拿住了那个伏波军地贼头的话,那么这辈子他们便等于是一步登天了,他们出来随军征战为地什么?为的不就是能出人头地,获得大笔的钱财。 令他们的家族光耀门楣吗?现在机会终于来了,他们已经不把自己的命看做命了,所有的金兵都如同打了强心针一般的兴奋了起来。 马蹄踏地的声音震得地面上地积雪都在微微抖动,两千骑兵却让人产生出一种无法抗拒的感觉,徐毅看着两队冲杀而来的金兵,心中不由不发出一阵感慨,难怪他们能纵横北疆,金人确实有他们的不凡之处的。 这些金兵的吃苦耐劳的精神,是十多年征战之中培养出来的,他们之间这种默契也是通过一次次血于火地考验历练出来的,而他们队伍中那种冲天的杀气,更是不知道是用多少人血浇灌出来的! 即便是身为敌人,徐毅也禁不住要对他们发出一声赞叹,可惜了这些女真人,说起来他们在后世也算是中华民族的一员。 可是在这个时代,他们却是一帮不折不扣地侵略者,一帮嗜血的强盗。 “放!”他的不远处俞威猛然发出一声断喝。 所有人都在他这声断喝之下,同时开始了动作,一门门本来打算运往盖州对付宗望大军的疾风炮。 在经过炮手们紧张地准备之后,一个个子铳被装填上了火『药』和铁砂,放在了炮架后面整齐的码放好,这个时候炮手们根本不用去做什么瞄准。 只要将炮口放平之后,点燃『药』引便完成了发『射』。 二十多门疾风炮同时发『射』,在车阵的各个空隙之处喷出了一道道的烈焰,而早已是准备停当的弓弩手们也都一起扳下了机括或者是松开了弓弦,箭支如同飞蝗一般的从车辆上面或者后方升腾起来,朝着策马冲来的金军覆盖了过去…… 李彬浑身大汗的策马狂奔,死盯着前面地那几匹战马,从后背的背囊之中抽出了最后一支标枪。 握紧了之后,奋力挥臂,将这支标枪投掷了出去,可是最终出手的时候,胳膊上的伤口还是传来了一股剧痛,让他最后时刻微微颤抖了一下,标枪发生了一点点的偏斜,没有能刺中那员正在亡命逃窜的敌将的后背。 却将标枪狠狠的扎在了他坐下地马屁股上。 那匹战马发出了一声惨嘶。 猛然跳了起来,后腿又一软。 一下反倒在了地上,将马上地那员敌将重重的砸在了身下,那员敌将也发出了一声惨号,一条腿生生地被马压折在了马身下面。 周边几个金兵试图勒马来救这个敌将,但是那个敌将嘶声狂吼道:“快跑!回去禀报元帅,告诉元帅这里发生的事情,请他为我挞懒报仇!” 这个时候李彬已经率兵冲到了近前,一挥手,身后的那些骑兵再次发力朝着那几个金兵追了过去,李彬用铁枪的枪尖抵住了地上这员金将的胸口,冷笑道:“挞懒将军,我们主公有请……” 重整人马之后,队伍又庞大了许多,在他们的队中多出了不少马匹,都是刚才完颜昌所部给他们留下的战马,至于俘虏只留了完颜昌一个人,其余的人全部就地斩杀,一个不留,然后抛尸荒野,任凭他们被野狗或者是狼还有鹰过年去了! 对于马尸,伏波军向来是不会浪费的,剥皮之后,马肉割下来,装在车上,反正这天气也不会坏,都拉到盖州城,犒劳那里的将士们,这么一来,搞得那些战马都被吓得有点腿软,走起路直打飘。 本来一场危机就这么化于无形之中,五千多兵马,损失了不过几百人,还大多都是李彬的骑兵营的将士,现在的伏波军真的已经在武器方面和金人有了巨大的代差了,特别是疾风炮的投入使用,更是令金军根本无从抵御,一个冲击下来,不但没有攻破徐毅的车阵,反倒如同割稻子一般的被大片铁砂给割倒在了车阵前面,形成了一边倒的单方面屠杀。 盖州城的军民听闻了徐毅到来之后,顿时也都兴奋了起来,出城数里夹道欢迎他的归来。 当得知徐毅路上的经历之后,众将免不得要为他捏一把汗,幸好当时处置得当,要不然的话,撂天地里。 被完颜昌这么一个猛冲,还真就危险了! 大战将至,这里也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徐毅在和军民们拱手打过了招呼之后,立即带上诸将到议事厅议事。 “什么?完颜宗望居然撤军了?”徐毅当听到李波说出这个消息之后,立即就站了起来。 “据斥候来报,完颜宗望在太平山遇伏之后,立即率军撤往了归州。 这个消息假不了!”李波立即点头答道。 “这是怎么回事?”徐毅有点不明白,于是问道,按他所想,宗望起兵兴师动众的来攻盖州,不应该会被敲打一下就立即撤兵,按理说这厮在和大宋交战地时候,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孤军便长驱直入。 打到汴梁城下,怎么这次却如此胆小呢? “末将也想不明白这个道理,虽然咱们在太平山确实狠狠的阴了他一把,但是真正造成的伤亡却并非很大,至多也就是埋了他几千兵马而已。 宗望便立即缩了回去!”李波摇头答道。 “此事以卑职来看,也不奇怪,金人这次入冬之后,对我们来攻。 显然是一个不智之举,虽然女真人世代生活于此,但是他们不似我们,可以据城而守,如此大雪他们既要行军,又要和我们交战,只要他们还是人,就不可能士气高涨。 何况先前他们已经吃过我们数次大亏,宗望不是蠢人,定会多加小心了! 而以卑职所见,金人这次反攻辽东,并不见得就是上下一心,要不然的话,他们完全可以在下雪之前便提兵来攻,可是愣是在大定府耽搁了将近一个月时间。 才开始出兵。 便可见他们之间在出兵的事情上定是有所分歧。 而且这次金人出兵名义上是斜也的元帅,其实主帅应该是完颜宗望才对。 可是卑职听说宗望于宗翰历来不和,这一次本该是合并一处,一起来攻我们的!可是却偏偏又兵分两路,宗望提兵来攻盖州,而宗翰却分兵去攻辽阳府,说明他们确实在合作上有所间隙。 其实假如金军之中地将领都是明白人的话,宗望显然要比宗翰聪明一些,他这一招其实很辛辣,以他的打算定是要打下盖州城,然后威胁复州和辽南腹地,孤立辽阳府,如此一来,我军定会无法长期固守辽阳府,只要围而不打,辽阳府也迟早会不攻自破的! 如果金军上下同心的话,合兵一处,以重兵来攻盖州,令宗磐引兵威胁辽阳府,令我们首尾不能相顾的话,这一仗我们还真是会十分头疼,可惜他们却又用了昏招,分兵三路进击,所以宗望撤兵也是有原因的!”坐在徐毅下手的马哲在听了他们地话之后,侃侃而谈说到。 徐毅这才开始有点明白了过来,思量了一下之后,觉得马哲这家伙的脑子确实够用,将近期他们获得的各种情报统一进行了思量才得出的这个结论,应该不会有错的,于是点点头说到:“马参事说地很有道理,这么看来,宗望这次来攻盖州,应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举措,而且此人比较小心谨慎,知道咱们不好对付,所以挨了一下重击之后,便立即龟缩了回去!现在这个鬼天气,估计他们也不想在这雪窝子里面挨冻!如此一来,咱们的局势倒也不见得比预想的要糟糕了!” 徐毅说这些地时候,心情比起没回到辽东之前要轻松了许多,原来他对这一个冬天辽东的局势是时分担忧的,特别是在高丽人也出兵来攻的时候,更是忧虑万分,可是当他一路走来的时候,却发现,事情没有他当初想想的那么糟糕,金人也是人,这样的冬天里面用兵,别说是这个世代了,即便是后世二战的时候,希特勒不照样在东线遭遇了滑铁卢了吗?如此看来,辽东并非真地会到了那种鱼死网破的地步。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会儿不是完颜宗望不想接着打了,而是因为这会儿他已经没力气率军继续攻打盖州城了,这会儿的他正气息奄奄的躺在归州的暖帐里面,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宗望已经从昏『迷』之中苏醒了过来,这会儿正郁闷的躺在床上,思索下一步地行动,作为这次反攻辽东地主帅。 他却第一阵便被伏波军搞得灰头土脸,太平山遭伏,给他了很大的震撼,那一天地时间里,他便损失了近万兵将,还有不少军中的降卒受不了这种严寒天气下行军打仗,趁『乱』居然跑了不少,现在兀术正在派人追捕这些该死的降兵。 谁都不可靠,还是他们女真族的兵将可靠一些。 可是这一次太平山遇伏,损失最惨的偏偏也就是他最依仗的那些女真兵将,对方动手地时候肯定是已经选好了下手的对象,要不然的话,不可能会这么巧,山崩的时候,刚好是他最精锐的部众进入山谷。 他之所以会在太平山下令撤军。 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并非是单单因为太平山中伏吓到了他,更多的原因一是天气太冷了,这样的气候下攻打盖州城难度是在太大,士气从出兵就一直很低落。 再在太平山被吓了一下之后,士气更是没法用了!二是从斥候带回来地情报来看,盖州城的伏波军早已做好了各种准备,城外几乎被他们搞得是寸草不生。 三是他们的给养粮秣也损失很大,远不足以支撑他们在盖州长时间的作战,加上他这段时间身体也确实不是很好,中伏之后,又被惊吓了一下,重重的摔了一跤,险一些没有当场吐血死在哪儿,综合各种因素。 他已经不对冬天打下盖州城报以什么希望了。 金国现在连连败于伏波军地手中,损失之惨重,是金国自立国一来都没有遭遇过的事情,虽然貌似现在金国很是凶猛,但是他们毕竟立国不久,国力还没达到昌盛的地步,南线虽然把大宋打的很惨,但是隐隐之中。 他已经感觉到在和宋军交战地时候。 宋人也在变得越来越强,宋人是在是太多了。 杀散一批,又来一批,仿佛是永远都杀不完一般,可是他们金军却是死一个少一个,如果这次悍然继续对盖州发动猛攻的话,一旦兵败,不是他名声受不受损的问题,而是恐怕兵败之后,会伤及到金国的根本。 为了能给金国留下足够的本钱,他最终决定抗旨撤军,放弃冬季攻打盖州的打算,即便是要打,也必须要在开春之后,才能动手。 打定主意之后,完颜宗望挣扎着亲自给吴乞买上书,陈述了他兵败的事情,请求吴乞买将反攻辽东的事情押后到开春之后再说,并且分析了现在出兵不利地原因,现在大军刚刚从大宋撤回来不久,疲顿不堪,而且粮秣也不是很充足等等,请吴乞买三思。 派人送出了这封信之后,宗望又想了一下,还是又给宗翰送去一个消息,让宗翰多加小心,最好现在也不要去攻辽阳府,如果一定要去的话,也要多加小心一些,最好能采取围而不攻的办法,先困住辽阳府的伏波军兵马再说,待到春天之后,各种准备工作都完备了,在开始进攻也不迟! 送出了这些消息之后,宗望又是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险一些没有又昏过去,他哀叹一声,看来自己这身体,真是要垮了!该死的伏波军,他们到底用的是什么东西呢?宗望对能将山石崩塌的那种可怕的东西,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些东西。 于是他派人又去招来一个曾经随宗干攻打盖州城地人,仔细地询问了起来,当初宗干大军是为何失败的原因,那个人听到宗望提起这个事情地时候,又忍不住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将他们的遭遇原原本本的又对宗望说了一遍。 宗望听完之后,心里面真是拔凉拔凉的!如果真是如同此人所说的话,那么他估计即便他撞到盖州城下,最终的下场也比宗干好不到哪儿去!于是更加打定主意,说什么也不能这个时候再去攻打盖州城了,至于宗翰那个莽货,就让他自己去折腾吧,一个太原城就让他灰头土脸的打了半年,这次这个辽阳府,估计又要让这厮碰的头破血流了!不知为何,宗望想到这儿的时候,倒是有点隐隐的期待,很想听到宗翰也被伏波军收拾的消息。 “启禀大帅!完颜昌他……”一个扈从在账外忽然叫道 ------------ 第六百八十六章 形势急转 第六百八十六章 形势急转 这会儿的宗翰脑门上青筋暴起,望着帐下跪着的完颜娄室,恨不得上去一刀批了这厮,五千精骑让这厮带去,却都丢在了辽阳府城外,只剩下他一个人屁股上『插』着一支箭跑了回来。 而且这次碰上的还是对方的骑兵,人数上一比一,愣是被对方将他的五千人全部给吃掉了! 但是宗翰却又不能真的把他给怎么样,毕竟这个老家伙连他的亲儿子都一起丢到了哪儿,这会儿已经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于是强压怒火说道:“娄室,你详细说一下,你是为何被伏波军击败的吧!” 完颜娄室面红耳赤,这次他的脸算是丢大了,他这辈子还没有这么窝囊过呢!于是伏地满脸惭『色』的答道:“末将无能!这次和伏波军一战全军尽没实在是罪该万死!伏波军兵马远超过宋军的战力,他们甚至组建了一支铁浮屠,而且丝毫不按常理用兵,骑兵下马用强弩作战,而且在我军冲阵的时候铁浮屠突然出现,撞入我们兵阵之中,犬子活女当场阵亡,末将亲帅其余兵马从其两翼进行攻击,他们却不知用何妖术,同时释放了成千上万的火箭,将天空几乎都映红了,末将猝不及防之下,才吃了大亏,又被敌军三面围攻,以至于全军尽没!请副帅处罚!” 完颜宗翰闻听眉头紧皱,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说伏波军会使用妖术了,而且如果按照娄室所说,自己看来真的要从新审视一下这个伏波军了!居然连铁浮屠都有了,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对手了! 今天这个消息对于他的大军士气来说实在是打击太大了,自己还未能开到辽阳府,便被人家迎头痛击了一下,让他手头最精锐的兵马损失了一大块。 啥时候他吃过这么大的亏呀!宗翰郁闷的要死,挥挥手让人将娄室搀下去疗伤,接着将银术可叫来商议了起来。 银术可是宗翰麾下的一员智将,当来到宗翰大帐之后,面『色』同样也是不善,一副忧心忡忡地样子。 “你来的正好,说说你的想法!这次我们出兵以来,你一直都没有些闷闷不乐的!这又是为何?”宗翰一见到银术可过来。 于是立即对他问到。 银术可看着宗翰有些气急败坏又有些担心的神『色』,于是咳嗽了一声,然后躬身对宗翰答道:“大帅真的想听在下所想的吗?” 宗翰不耐烦的抓着自己地胸『毛』摆手说道:“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好了!我就不爱看你说话吞吞吐吐的!” “那大帅可要先恕末将无罪才行!”银术可还是接着给宗翰打预防针。 “你说吧!哪儿那么多废话!”宗翰转身坐在一张熊皮毯子上,招手让银术可也坐下,随手拿来一壶酒,倒了两碗出来。 银术可端着酒碗喝了一口道:“其实这次冬季出兵反攻辽东,本来就是我国的一个败笔,甚至是一个昏招!” 宗翰听了眉头一跳。 但是没有说什么,而是示意银术可接着说。 “当初伏波军攻入辽东的时候,我大金上下几乎无人将此事当成回事,以至于连遭败绩,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上来看。 伏波军绝非一般军队,至少可以说他们的精悍程度,丝毫不亚于我大金雄兵,而且他们还有很多我们闻所未闻的兵器。 其凶悍程度,比起我们女真勇士丝毫不差!要不然的话,以他们地兵力,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整个辽东全部控制在了他们手中,并连败阿鲁和斡本两员大将又攻取了辽阳府如此重镇呢?”银术可这才将话题展开说道。 宗翰没有出言反驳,仰脖将酒倒入了自己的嘴里面,擦了一把胡子上的残酒。 又倒了一碗出来。 “圣上之所以要我们从大宋会师,就是因为我们后方两败之后,失去了大批精锐,本来这件事是没错的!但是眼下令我们大军反攻辽东,这件事就有些过于急躁了! 大帅请想!我们大金国新败不久,现在国内士气低落,人心惶惶,虽然我们和宗望军回师这里。 但是我们两军也都是已经疲惫不堪。 将士们尚未恢复过来,就立即发兵来攻伏波军。 士气本来就不高! 再者现在正值严冬,我们又在大定府拖延多日,耽搁了不少时间,出兵便赶上了大雪,这一路行来,将士们走地是苦不堪言!士气更是低落的厉害! 还有,辽阳府是我大金重镇,以前又是辽国东京,城池坚固,当初我们打辽阳府的时候,便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现在又是深冬季节,我们即便和宗磐军会师辽阳府下,又怎么攻城呢?想当初宗干大人可是以十万大军,攻打盖州,最终都落得一个全军覆没地下场,对方现在又是以逸待劳,在辽阳府这样的坚城之中等着我们,我们现在却粮秣物资均补给困难,到了辽阳府城外之后,只有忍饥受冻的份! 还有,据细作来报,辽阳府的伏波军都是他们的精锐,虽说伏波军主公徐毅现在没有在辽东,但是他麾下第一大将杨再兴却亲自坐镇辽阳府,城中兵将又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辽阳府现在已经被他们经营成铁桶一个了!不好打呀!” 宗翰听完了银术可的分析,既感到气愤又觉得他说的似乎确实有道理,于是重重地将酒碗墩在了桌案上,闷声说道:“如你所说的话,难道现在我们不去辽东不成?现在我已经和宗望闹翻了,难不成要让他看我笑话不成?还有,我不打辽阳府,还有宗磐要引军来打!我岂能作壁上观呢?” “不是不打!但是这件事却可以拖!我们已经出兵走到了这里,不去辽阳府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圣上却没有说要我们多久打下辽阳府,我们可以用拖的办法,先围困辽阳府,待到开春之后再想办法!”银术可接着赶紧说道。 “拖?如何拖法?”宗翰的浓眉又跳了几下,出声问道。 “汤州!我们可以陈兵于汤州。 策应宗磐大军,威胁辽阳府西面,以粮草不足为由,待到开春之际再开赴辽阳府城下,同时相约宗磐大人,请他陈兵沈州,我们两军完全可以扼守住西北两面,令伏波军无法动作。 假如宗望军真的拿下了盖州的话,我们共同进兵辽阳府,到时候辽阳府将会成为孤城一座,即便是围而不攻,他们也撑不了多久!”银术可指着地图对宗翰说道。 宗翰看了看地图,沉『吟』了半晌,又想了一下,最后叹息了一声道:“你说的不错。 现在攻辽阳府,确实不是个好时候!细作传回来地消息我也知道,辽阳府外地树几乎要被伏波军给砍光了!我们即便真是开到辽阳府,攻城也不容易!冬季用兵确实不易呀!还是让宗望先打下盖州再说吧!我倒是想看看,宗望如何能打下盖州城!” 宗翰的大军在到了汤州之后。 便停住不再朝辽阳府挺进,就地在汤州驻扎了下来,并派人给宗磐送信,请宗磐在沈州陈兵。 形成掎角之势,威胁辽阳府。 宗翰地信刚刚送出不久,便收到了宗望的来信,看罢宗望的信之后,宗翰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郁闷,招来了银术可,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宗望已经撤兵,回到了归州了!”宗翰一见银术可便立即对他说道。 “哦??宗望为何会忽然撤军了呢?”银术可颇有点感到意外。 “为什么?他们也吃了大亏了呗!送信的人说宗望提兵走到了太平山的时候。 被伏波军伏击,损失惨重,丢失了大批辎重粮秣,于是便掉头跑了回去!看来你说地不错,这伏波军确实不容小觑呀!连宗望都跌了这么大一个跟头,现在被气的躺下起不来了!”宗翰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的说道。 “那我们就更不能攻打辽阳府了!现在军中不少将士都被冻伤了,还是暂且在这里屯兵再说吧!”银术可摇头说道。 “是呀,不过我担心会不好跟圣上解释这个事情!”宗翰有点担心吴乞买那边不好交代。 “这就不用大帅您担心了。 这次举兵攻打伏波军。 主帅其实是宗望,现在宗望主动回撤。 又让我们暂且不要攻打辽阳府,此事有宗望担着,大帅何苦要担这个心呢?”银术可忽然笑道。 宗翰这才有些『露』出了笑意,觉得轻松了一些。 在辽阳府以北的沈州,宗磐也收到了完颜宗翰的消息,于是立即将兵马也驻扎了下来,这次出兵,他没有主动请缨,但是吴乞买是他老爹,阿鲁兵败跑回会宁府后,大病一场,又被吴乞买呵斥了一番,闲在了家中,到现在还没有痊愈;斡本领兵去为阿鲁找场子,却再也没回来,到现在还被关在辽阳府里面,老爹已经快要被气疯了! 偌大一个金国,居然被一股大宋海贼欺负成了这样,换成谁都会被气傻的,居然选这么个鬼天气,让自己领兵去打辽阳府,而经过两次兵败之后,即便是会宁府想短时间调集起一支大军,也有点困难,他好一番搜罗,才弄来了五万多兵马,凑齐了粮秣辎重,离京朝辽阳府走来。 宗磐这次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上一次就是他力挺宗干出兵去打盖州,生怕功劳都被宗望给自己占完了,可是没成想宗干这么没用,居然被打了个全军覆没,吴乞买一怒之下,这次地烂摊子就丢给了他! 宗磐这次一点也不看好自己的这次出兵,他没觉得自己本事比宗干或者是阿鲁强到哪儿去,何况这次集结起来的兵将也没有前两次他们的兵将精锐,还在这样的鬼天气下出兵,鬼知道那帮该死地伏波军,会不会连他也给抓去! 幸好他在出兵之前,派人游说宗翰,请宗翰和他一起攻打辽阳府,宗翰答应了下来,要不然的话,他一个人带兵去攻辽阳府。 估计这次结果肯定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经过两战之后,大金再也没人敢小看伏波军了,宗磐就是在这样忐忑不安的心情下,提兵出了会宁府,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又和前两次一样。 被伏波军在路上给阴了! 加上天降大雪,道路难行,所以宗磐这路军出了会宁府,便一直都走的很慢,要说以前他们这些人都不是这么胆小怕事地,这次不知道为何,许多人不愿意参战了,甚至出现有人诈死以逃脱出征的事情。 宗磐仔细想了这个事情。 最终只能将这种情况归结于现在大金已经立国了,以前一无所有地女真人们,现在被封了田地,开始有了享福的念头,也就自然会产生一种顾虑。 加上这段时间以来,溃兵们把伏波军传的神乎其神,更是加重了这些兵将们的顾虑,看着自己这路大军的士气实在是不高。 宗磐更加有些忐忑不安了起来。 这些天他之所以压着行军的速度,就是一直都在等宗翰地消息,结果等来等去,却等来了宗翰的大将完颜娄室所率地先锋军又被伏波军给灭掉的消息,把宗磐立即吓得在沈州不再前进了。 紧接着他便收到了宗翰的消息,请他陈兵沈州,不要轻易善动,和他的大军形成掎角之势。 对辽阳府进行监视,现在这样的鬼天气,即便是到了辽阳府,恐怕也没法打! 宗磐得信之后,更是下定决心,再也不朝前走了,连宗翰这个莽夫都被打怕了,那么他为啥还要伸着脖子一个人冲到辽阳府去呢?这会儿自己过去铁定还是讨不得一点便宜! 辽东的形势忽然间就这样平静了下来。 弄得伏波军将士们有点莫名其妙。 憋足了劲要迎击金军,金军却纷纷都停住了脚步。 不再过来了,弄得让人觉得很不自在,有点有劲没处使地感觉。 不但伏波军上下闹不明白,远在会宁府地吴乞买也有点吃不住了! “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都停了下来?”吴乞买坐在暖炕上,怒声对垂首侍立在面前地斜也问道。 “陛下息怒!臣下想,他们定是有他们地为难之处,今年冬天似乎要比往年冷上不少,而且起兵之后,便遇上了大雪,令大军寸步难行!臣下连连收到诸军送来的消息,军中将士们这段时间冻伤无数,战力和士气都下降很大!加上大军路上消耗很大,粮秣供应时分困难,这个时候即便是到了辽阳府和盖州城,恐怕也难以攻克那里! 冬季用兵,本乃大忌,他们这么做我想也有情可原!何况……”说到这里,斜也忽然打住不说了。 “何况什么?我们女真族自从立国以来,什么时候怕过打仗?不就是冷了点吗?难道这就是他们裹足不前的理由吗?”吴乞买气哼哼的说道。 “这个……请陛下息怒,微臣刚刚收到消息,宗望地东路军前些日子在走到太平山的时候,遭到了伏波军的伏击,结果是损失惨重!宗望自己也险些遇难!而且损失的大多是军中地本族精兵,辎重也损失惨重,宗望也当场吐血,险些丧命!连他麾下的大将完颜昌也在奇袭复州的路上,遭遇了伏波军的头领,一败涂地,现在是生死不明!这样的情况下,宗望不得不选择暂避其锋,退至了归州休整! 而宗翰一路,也在辽阳府西面,遭到了伏波军的伏击,五千精锐先锋军全军覆没,只有完颜娄室带伤逃回了汤州,两路兵马,均首创颇深,士气更是低落! 如果还是强行前去攻打辽东的话,微臣怕会激起军中将士们的不满,何况现在我们大军之中,契丹人和汉人数量着实不少,他们地战力又很差!故此继续进兵并不明智! 还有从他们从辽东反馈回来的消息说,辽阳府和盖州等地,现在已经被伏波军经营成了铁桶一般,伏波军坚壁清野,甚至将城外十里之内的所有树木全部伐倒,拖入了城中,这样的天气,如果大军真是到了城外,恐怕也不好攻克那些城池! 诸路军的统帅都来信奏请圣上,将反攻辽东的时间押后一些。 待到来年春天再行动手,让大军得以喘息一下!”斜也小心翼翼的对吴乞买说道。 他说的事情,其实吴乞买也都知道了,而且吴乞买还收到了宗望地亲笔信,所以也不奇怪,他之所以会这么着急反攻辽东,主要还是因为现在这个伏波军已经成为他地心腹大患,以前还感觉像是如刺在背。 现在简直就感觉是如同在后心『插』了一把尖刀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了他们大金国的命了。 大金国从立国到现在不过区区十多年时间,刚刚将大辽给灭掉,本以为可以一统天下了,可是现在却被伏波军在肚皮上给捅了一刀,难不成大金国就毁在他们手中不成? 虽然他很想一下就解决掉这个该死地伏波军,但是眼下的情况他也明白,今年冬天实在是有点太冷了!而且他也收到了消息。 高丽军不但没有能从背后攻入辽东,反倒在开州被伏波军击败,连他们的统兵大将也身负重伤,险些丢了『性』命,而且他们连走海上偷袭苏州关的水军也被伏波军的巨舰给撞了回去。 这伏波军也厉害地有点过头了吧! 反正高丽人那边看来也指望不上了,最终还是要靠他们自己,但是今年冬天,看来是解决不了问题了! “唉!既然如此。 那你说怎么办?”吴乞买想到这里,实在是有些感到丧气。 “以微臣之见,既然已经如此,倒不如让诸路兵马就地驻扎,既可以令将士们调息一段时间,又可以趁机囤积一些粮秣,以备开春之后大军所用,眼下我们虽然不能攻打辽东。 但是辽东的伏波军同样也无力再战,倒不如暂时观望一下,催大宋速速将赔偿我们的钱物催收过来,以充军资使用!”斜也赶紧答道。 “我现在担心的是如此一来,恐怕伏波军就在辽东站稳了脚跟,待到开春的时候恐怕会更难对付他们了!还有大宋之所以会同意和我们议和,并割地赔款,还不是因为前一阵子宗望他们打得紧。 才无奈答应了我们的要求。 经过一冬之后,我最怕的还是大宋也缓过来劲。 从南面起兵攻打我们!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就要陷入腹背受敌地境地了!”吴乞买一脸忧『色』的说道。 斜也心中也是一动,吴乞买到底还是老姜呀!想的问题确实是比自己这些人要远一些,而且吴乞买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这一个赵栩确实不太和以前他老子一样,从各种迹象上来看,这个赵栩对于抗金的决心都很强,这一次之所以服软,也是实在出于无奈才作出地让步,如果真的照吴乞买所料的话,那么还真是麻烦了! “这个……这个微臣以为,可以调讹鲁观(金太祖六子完颜宗隽)镇守燕京,统带南方诸军,征召当地宋人从军,继续给大宋施压,令其不敢妄动!然后待我们解决了辽东的伏波军之后,再谋大宋不迟!”斜也想了一阵之后,提出了他地意见。 吴乞买想了一阵之后,叹息一声,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徐毅在盖州正想出发到辽阳府去,却连连收到杨再兴发来的消息,被这些情报给弄得也有点糊涂,宗望、宗翰、宗磐这帮家伙是在搞什么?不是气势汹汹的要来攻打辽东吗?怎么刚被敲打了一下,就都缩回去不动弹了呢? 于是他立即找来诸将商议此事,最后的大家的意见基本上可以统一起来,那就是金人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放弃了冬季用兵的计划,要等到春季到来之后,再发动对辽东的攻势了! 这样突然地变化,让徐毅提到头发梢的劲头顿时有些泄气,不过反过来一想,这也是件好事,他们又可以凭空多出将近三个月的准备时间了!到时候他们便可以站的更稳一些,不见得就打不过金国! ------------ 第六百八十七章 北疆烽烟 第六百八十七章 北疆烽烟 于是徐毅立即传令到各处,令各地将领趁着这个时候,加紧练兵备战,同时加固城防,做好来年开春和金军决战的准备。 除了这些事情之外,徐毅又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该收债了! 赵栩欠他的太多!现在他从扬州出海,回到辽东已经足足又有一个多月了,他当初可是给赵栩留下了狠话,要求他必须在一个月之内将他所需的物资送至辽东,否则的话就要从辽东撤军,现在他撤军是肯定不用了,那么是该考虑一下,把这笔债给收回来了! 所以徐毅没有急着再赶往辽阳府,只是派俞威将一些物资送到了辽阳府,自己却留在了盖州城,派人去找薛屠问一下,大宋的物资是否已经到货。 两天之后,徐毅收到消息,大宋那边还是杳无音讯,根本没有大宋的船只运送物资过来,同时还传来伏波军船只货物在海州码头被朝廷扣押的消息! 另外薛屠还告诉徐毅,孙海已经调集了一批战船,在大连港整备停当,备足了武器粮食扬帆出海了,孙海临走之前,请薛屠告诉徐毅,这次定要高丽人付出惨重的代价,让他们真正见识见识伏波水军的厉害! 对于孙海出征这件事,徐毅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高丽人虽然造船业也相对比较发达,但是在战船的坚固程度还有武器战法方面,双方根本现在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孙海过去,只要稍微小心一点,便不会又什么事情,这一下真的要高丽人的好看了! 同时马哲这边也传来消息,说信已经送到了太宰府藤原俊和竹内的手中。 那边的细作已经放回了信鸽,说藤原俊已经命竹内开始准备,并在博多湾集结船只,而竹内也开始在太宰府集结仆从军,并招揽了一批地方无主的武士加入仆从军,开始在太宰府附近练兵,看来是要按照徐毅地要求,出兵高丽了! 如此一来。 徐毅对高丽这边便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只要孙海的水师和竹内的仆从军一到高丽,就足够高丽人忙活了,想继续跟着金人当狗腿子,恐怕他们也是有心无力了!最好他们能干脆再来个政变,把那个正在高丽国当权的李资谦干掉拉倒,省的这厮没事又给自己找麻烦! 现在他没空去大举收拾高丽棒子,待到抽出来手之后。 迟早还是要给这帮棒子点教训再说! 对于赵栩的背信弃义,徐毅现在是耿耿于怀,自己已经算是对他仁至义尽了,没有当场揭穿他派兵伏杀自己的事情,现在居然还没有按照他地要求。 赶紧将各种物资给送至辽东,居然还令沿海地方州府扣押自己的船只货物,这一下徐毅的忍耐极限算是到了头了! 不用想徐毅也知道,赵栩现在对他已经是十分忌惮了。 大宋现在和金国议和之后,完颜宗望等数路大军已经北还,现在他的大宋终于得以喘息了,而他定是以为伏波军这次在辽东肯定在金国数路兵马的围剿下,铁定完蛋,所以不但没有履约,反倒下决心要给自己来一个釜底抽薪,加速自己在辽东的败亡。 好恶毒的主意呀!这个事情徐毅没有去找任何人商议。 既然事已至此,他赵栩恐怕也万万没有料到,今年冬天辽东会这么冷,冷的连世代生活在这里地女真人都受不了,还放弃了冬季对辽东的用兵,现在自己也是该抽出手,给赵栩算算这笔账了。 “侯成,你替我通知一下水生、葛雷、。 我要他做一件事……”徐毅对侯成耳语了一番。 侯成闻听立即点头。 转身走了出去,在府外叫来几个手下。 翻身上马,然后出城而去,直接踏雪奔向了苏州关。 徐毅望着侯成离开的身影,嘴角冷笑了一下,轻声说道:“既然你不仁,那也别怪我不义了!看看这次你怎么收场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徐毅趁着这个机会,赶到了辽阳府,在那里见到了杨再兴、高俊等人,并详细了解了一下这里的情况。 当看过辽阳府备战地情况之后,徐毅这下算是彻底把心放在了肚子里面,杨再兴他们不但严格执行了自己当初下达的命令,而且还做了更多的准备工作。 辽阳府不但完全实行了军管,他们这些将领并且将城中划分成了片区,每个片区派驻专职人员统一管理,一旦到了战时,每个片区的百姓要负责一段城墙地后勤支援,接受所辖城墙的伤员及各种给养的运送,而且各个片区之间的人不得私自走动,有效的防止了细作在城中流窜,让城中金人细作没法了解其它区域的情况,而且在片区之中实行联保,每户出一名壮丁组成民兵,进行『操』练和日常所辖区域的巡逻,突出者可以选入伏波军正规部队从军,家人可以跟着享受优厚的待遇。 因为辽阳府附近产铁,这里手工业比较发达,所以所有工匠们都被集中安置在一起,特别给予优待,令他们赶制各种器械,保证城中各种器械地充足,所有工匠其实等于是已经被招入伏波军,成为了伏波军专属工匠。 为了保证粮秣的安全,杨再兴还将这里的粮食分别安置在多处地方,虽然防御的时候耗费人手多了一些,但是却极大的保证了粮食的安全,即便真是毁掉一两处粮仓,也不会造成大的问题,这一点考虑的十分周到。 而且在粮食地发放方面,辽阳府也做地十分出『色』,这里根据每个人年龄、『性』别、工种的需求不同,统一制定供应地数量,严格按照既定的制度进行统一发放,每人每天到指定地点领取,无论尊卑,都一视同仁,就连他们这些将官们。 也照样要按照规矩去吃饭,受不得半点的特殊。 由于辽阳府他们占领的时间比较短,而且这里本来就是金人聚居的城市,为了能更好地控制这里,杨再兴在到了这里之后,使出了铁血手腕,处决了一大批不肯听从伏波军安排的人,并悬赏捉拿那些留在城中的金人细作。 抓了一批,杀了一批之后,彻底震慑了辽阳府中的居民,加上这里的老百姓们看到伏波军军纪严明,令行禁止,没有做什么扰民的事情,而且还对穷人多加照顾,放粮赈济。 比起当初金人入城的时候烧杀抢掠,好的简直没边了,于是很快便获得了城中大多数百姓地支持。 现在辽阳府可以说处于十分安定的状态,不用伏波军去管那些富户们,老百姓自己就将他们盯得死死的。 让他们一点都不敢动弹,老老实实的按照伏波军的要求去做让他们做的事情。 为了筹措军资,杨再兴还特许这些富户们用钱充丁,缴纳大笔财物之后。 可以免去他们出壮丁的义务,变相的抢劫了一番城中地富户们,大大的充实了伏波军的军资。 当徐毅到了这里之后,看到的是一片紧张却安定的情况,不由得让他连连点头,这样地情况,即便是自己亲自在这里,大概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了。 可见杨再兴这些将领们现在已经是完全成熟了起来,让他真是省心到家了。 再看辽阳府的防御情况,这里的城墙全部被分段派驻兵马,每一段城墙都指定了专人负责,甚至细化到每一个城垛,每一把弓弩都有专人负责,所有人都非常明确自己的岗位,一旦用时。 可以立即赶到自己地位置上。 做到临战不『乱』,除了这样安排之外。 所有岗位都留有备份,确保有人阵亡或者受伤,马上便会有人顶上去,不会出现空缺。 城中的物资在这段时间的赶运下,还有下雪前肖剑锋率骑兵四处劫掠所得,显得十分充足,光是粮食,就足够城里面这几万人吃上一年没什么问题,原木礌石更是多的如山一般的堆积,想用完,恐怕要用很长时间了! 其它的还有他们在城中打出了好多水井,可以确保金兵围城的时候,城中不会缺水,城墙内的空地上埋设了许多大缸防备金兵挖地道入城,可以说该想到地他们都已经想到了,让徐毅转悠了两天也没找出什么问题,最后只得大大褒奖了一番杨再兴等人作罢。 看了城内的情况之后,他又出城巡查了一番,原来辽阳府城外,金人自己就学着伏波军在复州之战时候的办法,开挖了不少的壕沟,这段时间以来,伏波军占领了辽阳府之后,又重新修整了这些工事,还新增了不少的陷阱暗桩,并进行了伪装,城外十里之内,都埋伏有轮值的伏波军暗哨,随时监视城外的动静,并给他们配备了一些强弩或者是狙击弩,一是可以作为偷袭的力量使用,另外一个就是可以防止金人地细作靠近城池,这还不算厉害地,许多地方还挖了暗道,随时可以预埋火『药』,战时将火『药』屯进去,待到金人从上面经过的时候,点火引爆,炸飞他们,可算是够阴险毒辣了! 反正是他们以前用过地没用过的招数,在辽阳府城内外算是都给用上了,可惜的是金人没敢现在过来,要不然的话,嘿嘿! 不过这也不错,起码是提前做好了准备,开春之后即便金人来攻,也不会慌张了,还可以让城中的军民多搞几次合练,进行几场演习,到时候更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说起来大宋和金人议和的事情,这里的军民都气的够呛,每个人都又一种被出卖的感觉,要不是朝廷搞这么一出,伏波军怎么可能会如此紧张呢! “这大宋的朝廷还真是靠不上,咱们给他们帮忙,他们却给咱们背后捅刀子,要末将看的话,主公干脆就直接在这里称王拉倒!”高俊陪着徐毅在城墙上转悠,忍不住发牢『骚』到。 “高俊说的不错,现在咱们不指望大宋的朝廷了,这个新官家比起以前的老官家强不到哪儿去,做事居然这么短,以卑职所见,主公干脆就称王罢了!”连杨再兴也忍不住这么说道。 徐毅不断的给城墙上职守的兵士们还礼。 累的脖子都有点疼,听了他们地话之后,笑了笑没有接腔,称王那是随时都可以的事情,现在他也再像以前那么抵触这个问题了,对于赵栩,他现在也失望透顶了,他现在不指望赵栩能为伏波军做点什么事情。 只是希望赵栩能当了皇帝之后,做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让大宋强大起来,也让汉人们以后不要再受这些蛮夷的欺辱就行了! 他没有将自己在汴梁的遭遇告诉众人,要不然的话,现在这些人就能立即反回大宋,去找赵栩这个官家的晦气去! 看罢了辽阳府的情况之后,徐毅让手下将这里地好的经验总结了一下。 记录下来,返回了盖州,将这些经验交给李波,还把这些东西都给整理出来,发放到各处。 让所有辽东的城镇守将们都参阅整改,要充分利用这段宝贵的时间,将备战做到最好的程度,反正现在怎么说。 好不容易已经吃到嘴里面的肥肉,他不能轻易就这么吐出去了。 辽东的新年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匆匆而过,所有有人聚居之地都在紧张地练兵之中度过,既没有什么欢喜,也没有太多的悲哀!大家已经开始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紧张而且忙碌,以前不管怎么说。 新年的时候徐毅都会回到迎春他们的身边,一起过年,但是今年地情况过于特殊,他没敢再离开辽东,而是留在了这里和这里的将士们一起度过了一个难忘的新年。 而且他也没有就这么坐等春季的到来,而是让李波和杨再兴都派出了一批精锐地人手,在余富海的细作引领下,潜入到金国境内。 四处进行破坏。 用火箭弹连连端掉了宗望、宗翰等几路军的粮仓,搞得这几路军鸡飞狗跳。 忙的是不亦乐呼。 可是大宋皇城之中的赵栩,却说什么也坐不住了,他这个新年可以说是过的要多糟就有多糟,本来在和金国议和之后,赵栩终于腾出手大肆整顿吏治,国内形势开始转好,海州一带的叛军很快在张掖、韩世忠等人的围攻下,兵败投降,湖南钟相起义也被压制在了洞庭湖,不能扩张,在前段时间地整顿吏治之中,各地也开始呈现出了一种开明的状态,特别是一些地方大员本来还持有观望的态度,但是在宋金合议之后,眼看朝廷已经腾出手,加上地方百姓们的压力,纷纷表态对朝廷的臣服,并开始转运钱粮到北方一线,让捉襟见肘的大宋财政开始得以缓解许多。 而且北方诸路军在金军退走之后,趁着这个间隙,又征召了大批义勇从军,并且大肆整备器甲,而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和金军作战,军中涌现出来一大批能征善战的军官将领,并被提升起来,大举在河北一带练兵,形势终于稳定了许多。 本来这些事情都应该令赵栩很高兴地,但是赵栩却实在是高兴不起来,因为这段时间不知道因为什么,他总觉得大臣们看着他地眼神有点怪异,虽然大臣们没敢当面指责他,但是他却可以在朝堂上清晰的感受到许多大臣们地怨气,本来他并不清楚这些大臣们为何说话忽然间有些阴阳怪气的,但是后来终于有人偷偷告诉了他事情的起因。 原来从十几天前,忽然间徐毅的事情又被民间传扬了起来,到处传扬着徐毅到汴梁参见当今官家的消息,而且将徐毅一行人的遭遇说的十分翔实,包括徐毅如何规劝圣上不要和金人议和,以及圣上扣留徐毅妻子怡庆公主,朝廷如何出卖伏波军,最令人发指的是圣上忌惮徐毅,在徐毅离京的时候,派兵在路上伏杀徐毅等等,事情传的是有鼻子有眼。 加上这段时间沿海一带官府扣押伏波军货船,抓捕伏波军水手的事情也被揭了出来,顿时国内又是一片哗然,这些事情开始的时候没人敢对赵栩说,但是后来连朝中大臣们也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于是引起了朝中部分主战派大臣们的不满,所以才会出现在朝堂上冷嘲热讽赵栩的情况,大多数大臣虽然选择了沉默,一言不发,却明显的可以看出,他们对此事的不满,一些大臣们暗暗摇头,暗叹赵栩此举是在是过分,简直就是在给大宋又竖起一个强敌,不由得有些忧心忡忡。 徐毅冒死单身到汴梁面见圣上,索回爱妻的这件事在流言传开之后,也迅速被街头巷尾的女人们渲染加工的更加离奇了许多,民间盛传徐毅单人独骑,闯入宫中,拼死将怡庆公主从宫中抢了出来,然后杀出了汴梁城,路上斩杀了无数官兵,硬是杀出一条血路,回到了辽东。 这个故事版本经过这么一加工,更是获得了大姑娘小媳『妇』们的热烈推崇,各个都琢磨,要是自己丈夫遇上这样的事情,会不会也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来救出自己呢?假如自己有个这样的丈夫的话,真是死了值了。 如此一来,那些当官的算是倒霉了,家里面的老婆小妾没事就给他们嘟囔这个事情,说看看人家徐大当家是多么有情意的男人,再说他们,还有当今的官家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 赵栩从张虎那里得知了这个事情之后,顿时气的火冒三丈,他用屁股都能想明白,这是徐毅搞出来的事情,故意散发这样的舆论,让大宋军民们替他说话,给自己施压。 徐毅因为引兵在辽东抗金一事,已经早已是传的大宋上下皆知,建立的功勋那是大宋众多将领们都无法望其项背的,当这件事被揭出来之后,春节期间终于到了极限,民间甚至出现『骚』动,特别是一些士子们,群情激奋,甚至上书赵栩,指责赵栩的所作所为,把赵栩搞得是狼狈不堪,连陈东在得知此事之后,都忍不住上朝当面向赵栩质询此事,弄得赵栩几乎要无法招架了。 虽然赵栩最后耍赖,来了一个死不认账,并斥责陈东,不明真相胡『乱』说话,罚他回家闭门思过一个月,但是这件事却没这么容易压制下来,而且似乎又越演越烈的趋势,甚至连军中也又一些将领们上书,问询此事。 更让赵栩有些恐慌的是沿海一带的州府开始出现一些『乱』象,一些百姓显然是受到了有人暗中蛊『惑』,冲击官衙,责问官府为何停止对伏波军的支援,还扣留伏波军的船只人员,甚至出现了在群情激奋的情况下,将海州出面弹压民众的官员给活活打死在大街上的情况,这些怒火中烧的百姓们还冲击牢狱,解救出被海州官府扣押的伏波军水手,并在码头追打控制伏波军的兵校,替伏波军的水手们夺回属于伏波军的货船。 国内的舆论一时间一边倒的都倒向了伏波军,局势如果继续这么闹下去的话,赵栩怕真是要没法收拾了。 春节没过,河北方面的宗泽又传来消息,说河北一支名为黑虎军的义军,忽然揭竿而起,打着抗金的旗号,要支援辽东伏波军的抗金大业,虽然他们没有攻打大宋官府,却连连偷袭宋金交界的金人巡逻队,多次斩杀金人官兵,短时间之内,便纠结起来了过万义民,还获得了河北不少地方百姓的支持,搞得金人连连派使臣到河北元帅府里面抗议,威胁要再次起兵伐宋。 赵栩立即命宗泽弹压这支黑虎军,捉拿他们,省的他们没事找事,破坏了宋金合议,但是没几天宗泽便送来消息,说军中将士们大多不满朝廷对伏波军和徐毅一事的处置,不但阳奉阴违,不去追剿黑虎军,反倒有兵将倒向了黑虎军,将军中器甲送给了黑虎军,让他们装备起来去打金人。 ------------ 第六百八十八章 幡然悔悟 第六百八十八章 幡然悔悟 这个时候山西种师道也派人送来消息,说在他们山西一带那里,也开始出现了打着黑虎军旗号的民众,不断的开始在太原一带活动,偷袭金人,挑起事端,搞得金人不断的派兵越境追杀这些偷袭他们的黑虎军,明着是追剿黑虎军,暗地里却没少又深入宋境烧杀劫掠,搞得民间一片怨声,指责官军不抵抗金人,而他的部下官兵觉得脸上无光,不断的有一些将领抗命领兵和越境攻掠的金兵交战,发生了不少次的冲突,山西一带两军现在的关系十分紧张,随时都可能发生大战。 赵栩还没按下这个事情,山东那边又出了事情,这一次事情是出在了他最信任的张清军中,张清军中的部卒们本来就都是当地的百姓,民风比较彪悍,眼睁睁看着山东大部沦陷,家乡被金人占去,却还要听朝廷的命令和金人罢战,于是军中人心不稳,可能也是受到了有人蛊『惑』,张清军中一个叫吕成的副将,居然趁夜,忽然对张清发难,软禁了张清,打出了北伐的旗号,并得到了军中多数将士的支持,脱离了张叔夜的辖制,悍然起兵一路攻打,杀回了他们的老家胶东一带,在那里和金军打了起来,并且连连获得几次小胜,兵锋指向了莱州和青州一带。 当这些消息一个接着一个的被送到汴梁的时候,赵栩真的要晕了!难道自己为了大宋,做的这些事情就这么不得人心吗?这天下还是不是他赵家的了? 不就是和一个军阀翻脸了吗?至于这么闹腾下去吗?本来在他看来,算不得多大的一件事,但是短短两个月时间,刚刚稳定下来的局势,便又有些变得不可收拾了!而所有事情的起因都是因为这个该死的徐毅。 更令赵栩感到意外地是,本来他以为金军大军北还之后。 定会在冬季对辽东的伏波军发动凛冽的攻势,趁着伏波军在辽东立足未稳之际,将伏波军剿灭在辽东一带,这样一来,以伏波军的战力,即便金人剿灭了伏波军,也会损失惨重,短时间也无力南侵了。 正好给自己解决了麻烦,还让大宋彻底得以喘息,到时候北伐收复故土也不见得不可能! 可是经过这么长时间之后,辽东那边传来的消息却让他郁闷的想拿脑袋撞龙案,金国诸路兵马的元帅们不知道吃错『药』了还是怎么了,拖拖拉拉的刚刚起兵,便被伏波军迎头痛击了一下,居然几路大军都同时停住了脚步。 不再和伏波军接触,只是形成了对伏波军地防御态势,这一下他所有的如意算盘都算是落到了空出。 伏波军这一下不但能撑过辽东的冬天,还获得了难得的喘息机会,也让徐毅和他当初的约定成了现实。 自己当初答应开春如果伏波军还在辽东没有兵败的话,就要起兵从南面发动对金国的北伐,这一下他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赵栩不得已之下,只得招来了几个心腹大臣。 商议如何对付眼下的这种情况,于是很快李纲、吴敏等人便到了宫中。 “诸位爱卿,现在国中谣言四起,纷纷指摘朕背信弃义,诸位看此事该如何处置呢?”赵栩『揉』着太阳『穴』,对几个大臣问道。 “圣上!微臣以为此事定是有人居心叵测,故意散播出来地谣言,此时圣上应该使用雷霆手段。 严惩那些闹事之人,如果微臣不算愚钝的话,那么此事定是伏波军所为!而且这个徐毅,微臣看来,也定是怀有不臣之心,既然他为国出征,就该有为国尽忠的觉悟,如若不然何以会拒绝朝廷的封赏呢? 再者说。 此人现在可以说拥兵自重。 压根不把圣上放在眼里,不顾圣上的为难之处。 使用这样卑劣地手段,试图『逼』迫圣上再次和金国反目,其心可诛到了极点,圣上此时万不能因为这些小事,便改变了主意,我们大宋国兵马远没有金人强悍,如果再次和金国反目的话,就破坏了好不容易才得来的短暂的喘息地机会,也就正中了徐毅这个小人的『奸』计,反倒让他可以在辽东坐大,成就了他的事情! 微臣请圣上速速下旨,严令各地官府,立即重兵弹压那些试图因此事作『乱』的『乱』民才是!并且夺去那些不听号令的军将的官职,调至内地另用才对!”吴敏立即站出来答道,这厮现在已经成了坚定的主和派,生怕再招来金人的报复,不过言语之中,不小心也『露』出了他对此事地看法,认定流言非虚,徐毅应该确实来过汴梁,要不然的话,禁军失踪的那五百精兵和宁陵石桥的事情也说不通,还有怡庆公主返京之后,现在也莫名其妙的没了消息,各种蛛丝马迹都显现出,圣上伏杀徐毅的这件事应该不是假的。 赵栩听了吴敏的话之后,脸『色』更是不好看了许多,现在连吴敏都毫不遮掩地说出这些话,可见自己当初伏杀徐毅地事情,已经是昭然若揭了,这件事儿他确实是没脸说出去,现在却闹得天下皆知,让他的脸可往哪儿放呀! 赵栩没表态,李纲却忍不住站出来和吴敏对着干起来了,他可是最早猜到赵栩干地这件事的人,早就对赵栩做的此事心怀不满了,好好的一支雄兵,就这样被赵栩给推到了外面,现在弄得天怒人怨,能怪谁呀!可是这一会儿,他也知道,此事如果不处理妥当的话,会引起更大的『乱』子,不过对于吴敏所说的办法,他是嗤之以鼻,于是出言说道。 “圣上万万不可听吴大人的话,虽然此事已经闹到这种地步,但是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起码说明民心堪用呀!此事不但不能弹压,圣上还要顺应民意才是,民心如洪水一般,可疏不可堵,于今之计,圣上如果想要澄清此事,便不能用打压的办法!” “哦?那你说我该如何处置!”赵栩虽然不喜李纲所言。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这些大臣之中,李纲才是真正的良臣,是个有办法的人,于是压着火气对李纲问道。 “现在国中军民最怨的事情便是圣上对伏波军和金国的态度,金军虽然凶悍,但是经过这段时间我军的整备,北方诸军兵力和战力均有大增。 此消彼长,金人大军已经北还,到了辽东一带,和伏波军对峙,北方诸地现在兵力十分空虚,正是我们收复失地地最佳时机,而军民之中也对北伐的呼声非常高涨,从这段时间北方闹出的这些事情上可以看出。 金人现在正处于十分虚弱的状态,连一些民众组成的兵马都无法抵御,如果我们现在起兵北伐的话,定能将金人赶回他们北方去! 我们大宋现在虽然困难,但是金人应该比我们更困难许多。 假如现在我们起兵北伐,金人却正是首尾难以兼顾,两面受敌,只要下定决心和他们打。 不计较小败的得失,坚持下去,迟早都只有金人战败的时候! 而且圣上现在还要作出一种姿态,开放对伏波军地供给,以此平息民众的怨气,如果这样的话,流言自然不攻自破,国内的局势也会更加安定一些!如若不然的话。 现在定会让刚刚稳定下来一点的国内,酿成新一轮的大『乱』呀! 再说了,伏波军如果真的兵败退出辽东地话,对我们大宋也不见得就有什么好处,他们可都是一些啸聚海上的海贼,假如被金人打回海上的话,他们最终还是只能退回南方,到时候一旦迁怒于圣上的话。 他们定会在南方沿海挑起事端。 出兵在沿海大肆劫掠,反倒成了我大宋的心腹之患。 而金人一旦解决了伏波军地问题,定会腾出手再来对付我们,令我们首尾不能相顾,那样的话,我们大宋可就得不偿失了!这等于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呀!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最可怕地是一旦徐毅和他的部众被『逼』急了的话,万一一怒之下,选择了投降金人,以他麾下兵马的厉害,加入金国,掉头回来猛攻我们大宋,恐怕大宋就彻底危矣了呀! 还请圣上三思呀!万万不可这个时候再作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了!” 李纲几乎是声泪俱下的说道,他将整个事情都考虑了一番,力陈现在大宋和伏波军反目的种种坏处。 听了李纲的话之后,赵栩虽然很是没面子,但是却跟被冷水泼了一头一般,打了个寒战,然后从屁股下面直冒凉气,全身也顿时冒出了一层冷汗! 因为他赵栩不是个昏君,李纲说地确实是很有道理,自己当初只想着利用金人解决了伏波军拉倒,自己可以站在干地上看热闹,等着得渔翁之利,却没有把问题想的这么远!李纲说的确实不错,不管自己怎么对待徐毅,徐毅这个时候都没有率领伏波军和大宋彻底决裂,还是坚持在辽东和金人对峙,并没有倒向金人,如果自己真的继续『逼』他的话,一旦将徐毅『逼』急了,他率军倒向金国的话,那么以他们海上的力量和他们可怕的战斗力,和金国合起伙回头攻打自己大宋,那么大宋就真地危险了! 到时候伏波军从海上猛攻大宋沿海,在大宋屁股后面『插』刀,金人从北方再发动猛攻,那么大宋搞不好就这么完蛋了也说不定,自己弄不好就成了大宋地末代皇帝,成了赵家的千古罪人! 赵栩毕竟不是赵佶和赵桓,他在一些事情上地眼光还是要比老爹和大哥要清晰的许多,当听完了李纲的分析之后,不由得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幸好今天李纲直言相劝,要不然的话,自己再接着出昏招,大宋就麻烦了! 晕呀!赵栩这会儿已经彻底被李纲所点醒了,不由得为当初自己的所作所为真是后悔到了极点,把这件事情从头至尾重新看一下之后,赵栩知道自己根本就是小肚鸡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如果徐毅有一点反义的话,只是当初自己伏杀他这一件事,就足以『逼』反了他,把别人换到徐毅的角度的话。 这会儿恐怕早就投降金国,掉头找自己算账了,可是徐毅没有这么做,只是将这件事散播出来,目的不过还是在给自己敲警钟!借以民间的舆论对自己施压,其目的还是在为大宋着想,想到这里,赵栩真是觉得惭愧不已了起来。 自己当初在徐毅退出陆上之后。 不但没有翻然悔悟,反倒又出尔反尔,把准备好地各种物资再次扣押下来,打算继续封锁伏波军,让伏波军在辽东自生自灭,这真是个昏到不能再昏的招了! 赵栩这会儿真是后悔了,他一直觉得自己当家作主之后,定能成为一代明君。 重振大宋朝纲,建立一番丰功伟业,可是自己才上位几天时间,就干了一件如此昏庸的事情,想起来赵栩就恨不得这会儿跑后面去。 给自己两个大嘴巴解解恨! 赵栩满脸都是惭『色』,坐在龙案后面沉默不语,这会儿吴敏又不干了,站出来和李纲吵了起来。 一旁的秦桧也在为吴敏帮腔,说李纲这是在误国误民,要将大宋推入水深火热的战争之中,并且力陈现在大宋国力不济,不能再发动大战了,这仗说什么也不能再打了云云。 “闭嘴!都给我住口!”赵栩忽然间在龙案上猛拍了一掌,有点怒发冲冠的喝道。 赵栩这一发脾气,还真是有点龙威不可侵犯的感觉。 身上顿时散发出一种王八之气,让大殿中的气氛为之一窒,正在争吵地几个人立即吓了一跳,顿时都闭上了嘴巴,不敢再言语了。 赵栩在龙案后面站起来,走下来,来到了李纲面前,忽然间对李纲深施一礼。 说道:“李相一席话真是警醒了朕!大宋能又李相这样的肱骨之臣。 实乃我大宋之幸呀!” 赵栩这么一搞,连李纲也被吓到了。 赶紧扑通一下,就给赵栩跪下,连说不敢当,以他一个大臣的身份,怎么敢当赵栩如此之礼呢?即便他再刚强,也经不起赵栩这一鞠呀! 吴敏等人一看,也都有点傻眼,不知道赵栩这是又发什么疯,于是赶紧也都跟着李纲跪倒在了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赵栩上前,将李纲从地上扶起,然后说道:“李相才是真正看的最远的人呀!受朕一礼也不为过之!”李纲看着赵栩的神情,心中猛跳了几下,这么久以来,他终于又在赵栩身上看到了明君的影子了,于是忍不住有些想要老泪纵横的感觉。 赵栩转身怒视着吴敏和秦桧等一帮主和地大臣,怒道:“朕险些今日又听信了你们的谗言,酿成了大祸!尔等同样是食君俸禄的朝廷重臣,却只想着偏安一偶,不思重振我大宋国威,你们貌似说的都有道理,可是你们可曾想过,我们大宋日子难过不假,但是金人的日子就不难过了吗? 我们大宋虽然自开战以来,损失巨大,但是毕竟我们大宋子民还有数千万之多,而金人才有多少人?我们损失很大,金人同样也损失不小,他们连年征战,刚刚灭掉了大辽,后方未稳便又来攻打我们大宋,他们难道就不难吗? 只要我们大宋上下同心,岂会被蛮夷所欺?宋人难道真地就如同你们说的那么胆小怕死?难道真的就没有能征善战的勇武之人吗?为什么徐毅能以一己之力,率领少数宋人,一直打到辽东?他们难道就不是汉人了吗? 你们天天说府库短缺,但是却没看到这段时间以来好转地迹象,各地钱粮现在正在源源不断的运入京中,汴河也已经恢复通航,每日都有槽船抵达汴梁,别以为我也和父皇一般可以蒙蔽,这些事情我都知道! 朕意现在已决,你们几个都给我听了,要么全力辅佐朕,开始加紧备战,开春之后立即北伐,光复我大宋失地,将金人赶出咱们大宋国土,要么现在你们几个立即挂冠而去,我另请高明来接替你们便是,大宋能臣不少,缺你们几个不见得就做不成这些事情!” 赵栩越说越气,指着吴敏等人骂了起来,吓得吴敏、秦桧等人不由得浑身哆嗦,现在他们可以确定,赵栩今天真是吃错『药』了!要么就是早晨起来头撞到了!总之今天十分不正常,居然一下态度会发生如此大的转变,让他们真是接受不了。 甚至还亲口承认了对不住徐毅和伏波军,历代皇上谁干过这个事情呀!即便是做错了,也没有哪个皇帝自己承认自己做错了!奇怪呀!真是见鬼了不成? 可是赵栩现在是皇上,他说石炭是白的,那就是白的,自己这些大臣们即便官当的再高,也还是大宋的臣子,只有听话的份。 没他们跟皇上对着干地份,他说啥就是啥吧!反正打仗也不用自己这些人上阵。 赵栩在发了一通火之后,李纲这会儿早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大宋照着这样下去,如果赵栩能坚持这个原则的话,何愁不能中兴呢? 可是赵栩说完了之后,又有点后悔了起来,毕竟他现在身为皇帝。 怎么能承认自己先前去伏杀徐毅呢?于是赶紧尴尬的补充道:“虽然朕有些事情做的有些差池,但是朕当初也是为了我大宋着想,流言毕竟是流言,你们不可轻信便是了,朕怎么可能会诛杀一个对我大宋有功之臣呢?至于皇妹早年流落民间。 确实也是被徐毅所救,说起来徐毅还算是朕妹夫,朕又怎么会对他不利呢?你们下去,要给我严查到底是何人离间朕于徐毅的关系。 必须要严惩这样的小人才是!”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一帮重臣纷纷在心里面暗自腹诽,可是又都没敢说出来,于是赶紧跪倒接旨,答应要下去平息流言。 可是说归说,做归做,一下就扭转过来赵栩也有点很不自在,他自己做的事情他自己知道,现在虽然他已经明白了过来。 可是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徐毅即便没有因此造反投敌,恐怕自己想要弥合这个事情造成的裂痕肯定也已经不可能了,何况上一次他下狠心地时候,连怡庆也险些杀了,这会儿怡庆估计也将自己狠到了极点了! 怎么办呢?赵栩还真是为难地要死,张虎站在殿下,也是一脑门子的无奈。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这下事情想要解决。 还真是不容易呀! 想了半天,赵栩还得跟李纲商量这件事情。 于是屏退了吴敏等人,只留下了李纲一人,商议这个事情,毕竟徐毅上一次过来汴梁,见到地大臣也只有李纲一个人,别人不清楚,李纲绝不会不清楚的! “李相不知道对如何修复我大宋和伏波军的关系一事又有何办法呢?”真是到了清醒过来的时候,赵栩还真是找不到几个人商量,觉得最能倚重的也只有李纲这个忠心耿耿地老臣了! 李纲这会儿也想了不少,于是开口说道:“官家不必为此心烦,那个徐毅微臣曾经见过,此人绝非小肚鸡肠之人,胸中颇有报国之心,否则的话,当初离开陆上的时候,大可率军造反,无论是退兵还是投敌,都会给大宋造成无法避免的严重后果,但是徐毅显然没有这么做,便可知此人并无反义! 但是此人拒绝朝廷的赐官,却又有些奇怪,微臣以为,此人虽然有赤子之心,恐怕却不愿受朝廷约束,而且微臣这段时间,搜罗了不少有关伏波军地事情,发现此人行事颇为诡异,志向似乎并不在大宋身上,反倒是多次出兵远海,攻掠周边诸国,大有纵横海上的意思! 具体他想要什么,微臣也说不清楚,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此人应该不会对大宋不利,只凭这一点,陛下便不用过于担心,即便不能完全修复官家与他的关系,他也不会轻易造反对大宋用兵! 以微臣所见,现在当务之急,一是先在沿海港口对伏波军开禁,让他们地船只可以任意停靠补充,海上不要限制他们通行! 二是公开大张旗鼓的组织物资等物,速速派船起运,送往辽东一带补充伏波军,以使徐毅和伏波军感受到圣上的诚意,同时也可以平息民众的怒气,令圣上和徐毅不和的谣传不攻自破,还可以平息伏波军将士们的怒气,以免徐毅受他们的蛊『惑』,最终走向和大宋对立一面。 三就是……微臣有些不敢说!”李纲说到这里,突然打住,不再朝下面说了。 ------------ 第六百八十九章 高丽使臣 第六百八十九章 高丽使臣 赵栩这会儿正为这个事情头疼,听李纲说了两条之后,忽然打住又不肯朝下说了,于是摆摆手说道:“李相但说无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话只管说出来吧!” 李纲清了一下嗓子,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个徐毅从开始在海上崛起之日,便没有大肆和朝廷作对,而是逐步占据了东南海上一处叫流求的大岛,而且流求本乃海上飞地,他盘踞与那里,现在已经隐然算是一方诸侯,不归朝廷辖制,现在圣上又于他关系闹僵,倒不妨大度一些,封他在流求立国为王,算是大宋属国,让他自行治理流求,只要他接受了这个封号,对大宋和他来说都是好事,这个……” “封王?……”赵栩忽然有些惊愕的说道,打断了李纲的话。 “陛下恕罪!”李纲吓得赶紧又跪下请罪到。 赵栩这一下脑子有点又『乱』了起来,大宋从太祖立国开始,就一直奉行限制军人权利的政策,怕的就是形成地方军阀林立,最终导致大权旁落,无法控制将领,最终形成诸侯割据乃至最终颠覆国家的事情出现,如果真的按照李纲所说的那样,分封徐毅为王,还令他可以立国,会不会引起连锁反应呢?现在大宋可是正是用兵之时,像宗泽、种师道、张叔夜可都是兵权在手,会不会…… 不两日,各地都收到了汴梁传出的消息,官家赵栩下令,命沿海州府开放港口,不得查禁伏波军的船只,同时令海州、扬州、杭州、明州等地官府,征调海商的船只,将府库中所备器甲、物资、粮秣等物装船。 朝辽东方向转运。 同时免去吕成的罪责,擢升他为胶东巡抚使,同时下旨,令北方诸军加紧备战,南方诸路加紧转运物资钱粮北上,整个大宋又开始开动了起来。 消息传开之后,大宋上下民心为之一振,先前还在甚嚣尘上的那种圣上伏杀徐毅的流言。 很快便开始淡化了下来,虽然还时不时有人议论此事,但是相应地人却少了许多,毕竟朝廷这次是大张旗鼓的支持伏波军,让人虽然觉得有点突兀,但是总是比以前那种情况要好转了许多。 相州城北兵营之中,一片喊杀之声,数千兵将排列整齐。 在一员大将的率领下虎虎生风的进行着『操』练,虽然他们的器甲看起来简陋甚至寒酸一些,但是士气却十分高涨。 一个方脸武将站在这个面如冠玉的大将身边,看着大军随着这员武将的令旗,进退有度的进行『操』练。 嘿嘿笑道:“这下岳大哥该满意了吧!官家终于是醒悟过来了!”原来说话地是岳飞手下的弟兄,名叫王贵,现在也随岳飞在相州宗泽麾下效命。 而这员武将,便正是岳飞岳鹏举。 此时已经是宗泽手下的第一猛将了,名义上是前军都统,实际上现在他的麾下这五千人,已经是宗望的主力了,同时在相州驻扎的还有王彦的一万兵马,同样也算是精锐,除此之外,宗泽还有三万多乡勇。 被编为数支兵马,由他委派将领带领,都在相州附近大肆练兵。 前段时间岳飞很烦闷,宋金议和之后,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完颜宗望率军退走,却不得追击,岳飞有一种想要吐血地感觉,强忍着没有率兵抗命出战。 后来不久便听说圣上和伏波军的统领徐毅反目。 甚至还派兵在路上伏杀徐毅,便更是气的岳飞几乎要撂挑子回家。 或者干脆跑去海边,乘船出海去找伏波军投效,幸好在宗泽和众多部下的劝慰下,岳飞才没作出这样冲动的事情。 很快又听说有一支黑虎军突然打出支持伏波军地旗号,在相州以北一带大肆偷袭金人,甚至最远杀到了真定府一带,干掉了数百金兵,大涨了河北军的志气,却没想到宗泽会得到官家的旨意,让他们河北军不得帮黑虎军还要去追剿黑虎军。 搞得岳飞第二次差点撂挑子回家,最后还是张宪偷偷给他出了个主意,他才留在了军中,并亲自率军去追击黑虎军,结果是很快岳飞便领着自己麾下,丢盔卸甲的跑了回来,家伙什子一下都给黑虎军丢下,回来对宗泽说打不过黑虎军,兵败跑了回来。 宗泽其实哪儿不知道岳飞这点花花肠子呀,虽然有些生气,但是也没责罚岳飞,他认识岳飞这么久,知道岳飞不但是员猛将,还是一员难得地智将,自己打仗靠的是翻阅阵图,照本宣科的排兵布阵,可是这个岳飞别看年纪轻轻,却多有智谋,善于出奇兵,而且还善于打硬仗,就是多少有点刚愎了一点,但是有本事的人都这幅德行,这一次不用问就知道岳飞同情伏波军,也同情黑虎军,虽然不能出兵攻打真定府,但是他却变相的给黑虎军送了一批器甲。 这样的事情宗泽自然不会去追究岳飞,只是罚了他三个月的俸禄,以示惩罚,没想到岳飞这么一搞,王彦那边也跟着来了一次,一万大军出去追剿黑虎军,三天时间,便基本上半『裸』跑了回来,能丢给黑虎军的东西,他们丢了个干净,气得宗泽要吐血,这些器甲可是他到了相州之后,砸锅卖铁、甚至偷贩私盐才好不容易才搞来地,为的是回头抵御金军所用,结果不到十天,被自己手下两员大将给败光了! 不过既然有前车之鉴,宗泽也拿王彦没办法,罚了他半年官俸了事,赶紧写折子到汴梁奏明赵栩,告诉赵栩现在北方的军中将士的情绪,争取赵栩的态度转变,同时没忘了讨要欠款器甲,重新武装岳飞的前军和王彦的兵马,要不然的话,自己麾下最强地两军,等于是解除了武装! 其实宗泽和岳飞王彦他们这些将领们一样,对于这次赵栩和金国议和地事情颇有微词,多次上奏请赵栩不要和金人议和。 虽然他们打的很艰苦,但是宗泽知道,伏波军在辽东这么一搞,金人比他们还不好受,其实打到这样地程度,金人也是强弩之末了,最后就看谁能坚持的时间长了,他们金人是死一个少一个。 可是宋人这边死一个会来五个来十个,此消彼长之下,只要坚持,挡住金兵不能过河,就迟早会拖垮金国的! 但是最终赵栩还是和金人签下了合约,令宗泽大失所望,不过赵栩还是皇上,他也没有一点办法。 为此他气的还大病了一场,险些连年也没过成,心中一直在叹息,觉得赵栩当上了皇帝之后,变了个样子。 开始怕事了,也开始小肚鸡肠了起来。 后来听说赵栩禁绝大宋支援伏波军,更是扼腕叹息,上书力陈这么做的失误。 加上听说赵栩还和徐毅反目,险些杀了徐毅,把宗泽吓了一跳,他一直以来都在担心,圣上这么做会把徐毅给『逼』反,到时候大宋就危险了。 现在过了新年之后,听闻圣上忽然转变了态度,不但征调物资。 朝辽东转运,还大力征调物资和兵员来河北支援他的河北路大军,对金人的态度也强硬了起来,让他们加紧『操』练,做好春季反攻的准备。 这一下宗泽又来了兴致,开始紧张地忙活了起来。 岳飞也一扫郁闷之『色』,开始重新振作起来,重新领取了装备。 补充了一批新兵之后。 开始了紧张的『操』练! “王贵,你的踏白军现在『操』练的如何了?有空在这里和我说话。 还不如快去『操』练你的兵马,要知道,待到开春之后,就有得咱们的仗打了,真定是咱们第一个要拿下的目标,还不快去!”岳飞将令旗交给张宪之后,扭头对王贵说道。 王贵赶紧答道:“岳大哥放心吧,踏白军都不是软蛋,一个个现在生龙活虎,憋着劲等着出兵呢!就是眼下弓弩数量还不够,我这才过来找岳大哥您,想想办法,给我们再配一些弓弩吧!” 岳飞一摊手道:“没有!我也没有!上一次咱们的东西都丢给黑虎军了,这些家伙还是刚从宗大人哪儿讨来地,不过你也别急,现在官家正在积极调运各种物资过来,很快应该能给咱们重新配齐器甲,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咱们这次也好好的打一场,为咱们宋军扬眉吐气一次,别都让伏波军把功劳给抢光了!” “小将遵命!嘿嘿!放心吧!我这就回去,接着『操』练这帮家伙们去!”王贵听了岳飞的话之后,放心了下来,兴冲冲的跑回他地本队去了。 岳飞举目朝北方望去,用为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徐毅!伏波军!什么时候能让我岳飞岳鹏举也见识一下你们的威风呢?云儿常说的那个徐公子又会是谁呢?”岳飞忽然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形制精巧地东西,拿在手中把玩着,这个东西正是他的儿子岳云送给他的东西,说是当初有一个姓徐的公子路过汤阴的时候,专程到他家送给岳云的,还对他岳家照顾有加,岳飞怎么都觉得这个专程到过他家的徐公子,似乎和这个伏波军的徐公子有着某种联系,但是迟迟却又不能得到印证。 只见他手中赫然是数百年之后才有地一个指南针,岳飞前段时间引兵在山中和金兵周旋,此物可是帮了他不少的忙呀!几次在山中『迷』路,都是靠着这个指南针才走出了大山。 在赵栩下旨对伏波军开放沿海港口并调运物资送往辽东的同时,又派人招来了被自己罚在家中闭门思过的陈东入宫觐见,并在朝合殿单独召见了他,不久之后,陈东便再次秘密离开了东京汴梁,带着少数几个侍卫,轻装简从朝海州方向而去。 徐毅在辽东很快通过水生的情报网络了解到了大宋的情况,心情终于也算是开解了一些,不管如何,赵栩虽然对不起自己,但是在治国方面,却比他老爹还是要强出不少的,起码他能翻然悔悟,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现在转变了态度,重新开放港口,对伏波军进行补给。 这一点说明,赵栩还没有昏到家,自己总算是没有白为大宋百姓做这么多事情。 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辽东地守备情况更加严密了许多,虽然这里天寒地冻,但是在充足地粮食供给下,辽东的民心还是十分安定地,而且各处都在加紧练兵固防。 形势在一步步地转好。 高丽那边也传回来消息,孙海率船队一直杀到了开京外的海上,靠着他们伏波军的坚船利炮,将那里的高丽水军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一战之下,便让集结在开京外码头的高丽水军损失了大半,只有少部分逃脱升天,跑到了其它地方。 孙海率军攻入港口,大肆轰击码头附近的高丽军,并用船上的有限几门神威大炮,对着开京城猛轰了一番,虽然造成的损失并不大。 却把高丽人给吓坏了! 高丽国权相李资谦更是吓得带上了家人,逃出了开京城,跑到了高丽腹地忠州府避难去了! 而且很快九州岛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说竹内率领伏波仆从军乘船出海。 越过了对马海峡,首先攻入了高丽国地耽罗郡(济州岛),在那里先点燃了袭击高丽国的烽火,猝不及防的耽罗郡守军,被气势汹汹的竹内军打了个大败,结果是耽罗郡被竹内率军好一番掠杀,之后,立即又起兵攻入了高丽国东南端的全罗州。 并在沿海开始了他们大肆的攻掠! 这一下高丽国算是有得忙了,一边是来自海上的伏波军船队的猛烈报复,他们被打得是毫无还手之力,另一边是好多年都相安无事地倭国突然来了一帮狠货,对他们高丽国发动了大肆的攻掠,让他们顾此失彼,忙了个不亦乐呼,哪儿还有气力去跟着金人当狗腿子来攻打辽东的伏波军呀! 不久果真被徐毅的毒舌不幸言中。 高丽军中有不少人早已恼恨权相李资谦倒行逆施。 于是军中有些人请出了闲在家中的朴银剑,请朴银剑出面。 勾结了一帮兵将,潜入到了忠州府地城中,在一天晚上,突然袭击了李资谦的府邸,一举将李资谦给砍成了肉泥。 朴银剑在杀了李资谦之后,立即返回开京,调集了兵马,在开京来了一次大清洗,把原来李资谦手下的党羽纷纷拿下,重新归王权于少主手中。 徐毅这下起码对高丽这边放心了许多,再也不用担心短时间之内,高丽这边还会有什么动静了! 当江南已经暖风吹拂的时候,北方还是一片天寒地冻地景『色』,严冬正在施展它最后的余威,在辽东下了一场大雪,让这里的各种事情都不得不停止了下来,徐毅也实在是累的够呛,只好回到了大连港,稍事休息一下,这段时间他冒着严寒,将整个辽东一带,走了一遍,巡查了这里各处的军民情况,一边是安抚了民心,保证他绝不会放弃辽东,会在这里和辽东百姓共同进退,更是安定了辽东百姓的民心,另一方面,在巡查各地备战情况的同时,也犒赏了这里的兵将们,使劲地给这里的新老部下们打了打气,鼓舞了他们的士气,并给他们发放了丰厚的饷金,想来这些人跟着他是为啥呀!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出人头地,给自己挣下一片产业吗? 有的时候光凭个人魅力是不行的,金钱也是必须要付出的东西,这个时候不是省钱的时候,何况伏波军这几年下来,腰包那是鼓鼓地,最不差地就是钱这个玩意儿,所以徐毅也不吝啬,给手下将士们的赏赐也极为丰厚,并保证他们在流求岛地家人同样会受到优待,保证他们不在家也会有人照顾他们家人,并且会给他们家人丰厚的赏赐,几管齐下,辽东军的士气自然不用说了,高涨的恨不得立即开春,使劲的跟金国再干上一场。 过年之后,海面上还漂浮着一些浮冰,给来往运送物资的船只造成了一些麻烦,幸好天气虽冷,但是这个时代大海还没有完全封冻起来,没有给伏波军造成太大的困难,起码的通航还是可以保障,要不然的话,辽东真就会成为孤地也说不定。 徐毅伸展着身体,坐在暖暖的屋子里面,和薛屠没事喝了两杯,心情比起年前刚从南方赶回来的时候轻松了许多,虽然知道这样的清闲时光不会有多长时间,开春之后,马上便会和大批金兵进行一场大规模的搏杀,但是这个时候担心,也没有一点用,还不如忙里偷闲,享受一下生活。 所以徐毅看着没法出行,于是干脆彻底给自己放了一个大假,好好的休息上一段时间补充一下体力,同时也休息一下长时间紧绷的神经。 可是老天似乎故意和他过不去一般,偏偏在他还没有享受住两天休闲时光,就又给他找事来了。 “启禀主公,港外孙将军的船队派回来了一条船,现在已经入港,说有高丽使臣随船前来求见主公!”侯成带着一脑袋的雪花从外面走了进来,对徐毅禀报到。 “哦?嘿嘿!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高丽人这也该来求求咱们了!呵呵!先不管他,让船上的将士们下船暖和一下,好好休息休息,给高丽人找个地方,先晾他们两天也好,让他们也知道一下,惹『毛』了咱们,想得咱们好脸不容易!”徐毅坐在炕上压根就没起身,这是他早已料到的事情,先给高丽使者个下马威再说吧! 侯成得令之后,立即一脸贼笑的转身走了出去,薛屠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虽然朴银剑一再重申,他是徐毅的老朋友,但是等他到了大连港之后,却还是被伏波军给丢到了个破房子里面,这么大冷的天,这座破房子四面漏风,冻得朴银剑一帮高丽棒子直哆嗦,睡觉是不能了,连个热炕都没有,躺下会冻僵的,于是只得升起来一堆火,大家围着篝火取暖。 朴银剑没想到居然来了这里,会如此狼狈,心知这次李资谦算是把徐毅给得罪到了家了,要不然的话,自己这行人不会被人家这么折腾,于是一再找看管他们的兵卒重申,自己叫朴银剑,是徐毅早年的朋友,请他们务必要通禀一声!还偷偷给对方塞了不少钱! 结果是这些钱最后都交到了侯成手里面,让侯成拿去给侍卫们买酒喝了,可是朴银剑的话,却还是没有能传到徐毅耳朵里面,给朴银剑的回复确实主公不在这里,正在回来的路上,这里条件有限,让他们忍忍吧! 就这么朴银剑一行人愣是被伏波军丢在破房子里面冻了快两天,真是苦不堪言,却又敢怒不敢言,谁让现在他们来求人家了呢?朴银剑更是哭笑不得,只能天天围着篝火烤火取暖。 直到徐毅想起来他们,才让侯成将他们给带到了自己的暖帐里面,当看到朴银剑那张苦瓜脸的时候,徐毅也楞了一下,差点没笑出来,原来这次过来求和的居然是朴银剑,居然没有一个人给他说!看来这帮家伙们这是故意在折腾朴银剑他们这帮人呀!心里面偷偷直乐了起来。 “哎呀!怎么是朴将军亲自过来了呢?你们这些人也是!朴将军过来这里,居然不派人快马通知我一声,我也好早点赶回来嘛!”徐毅一看到朴银剑,马上大笑着迎了过去,顺便还假惺惺的训斥侯成那些侍卫们,装作很抱歉的神『色』。 朴银剑苦笑着抱拳拱手对徐毅施礼道:“徐当家就不必如此客气了!这两天可真是把朴某冻得够呛呀!” 徐毅这个乐呀,心里面暗道活该,谁让你们这帮棒子们招惹大爷我呢?这也是该给你们的教训! 两个人寒暄了一阵之后,徐毅请朴银剑坐下,装糊涂问道:“这大冷天的,不知道朴将军为何顶风冒雪的跑到我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了呢?难不成高丽国的雪景还没看够,想到辽东这儿再看看吗?” ------------ 第六百九十章 竹杠当当 第六百九十章 竹杠当当 朴银剑嘴里面直冒苦水,可是却有苦难言,这一次的差事,他本来是不愿意来的,可是高丽国不少人都知道,朴银剑是和伏波军打过交道,而且认识伏波军的大头领徐毅,于是最后高丽王愣是下旨,『逼』着他来跑一趟,朴银剑才实在无奈之下,出海遇上了封锁开京的伏波军船队,表明身份之后被带上船,孙海才派船将朴银剑送到了这里,当他看徐毅装糊涂的样子,便知道这次这一趟,他的差事不好干了! “徐当家这是在说笑了!这次的事情并非我王所愿,都是因为『奸』相李资谦的缘故,轻信了金人的谗言,结果才会闹出这么大的误会,现在李资谦已经授首,我王特命我前来拜见徐当家,当面解释这件事,希望能解除我们之间的误会!”朴银剑陪着笑脸对徐毅说道。 徐毅闻听朴银剑的话之后,脸『色』渐渐的沉了下来,冷哼了一声道:“朴将军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吧!军国大事,怎么在贵国看来如同儿戏一般呢?我徐毅不认识什么李资谦,只识得高丽国!我也只知道是高丽国派兵攻打我伏波军的领地,杀我将士,屠我子民,毁我船只,夺我财物,难道干这些事情的也都是什么李资谦不成?” 朴银剑被徐毅这一通话立即给堵得张口结舌,干在了当场,心道这下坏了,徐毅这是摆明了不给自己面子呀! “今日也幸好是你朴将军亲自过来了,如若不然的话,我徐某绝不会如此客气,定要立即将你等赶回高丽国去,既然你们高丽国觉得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讨些我们伏波军的便宜,那么我自然恭候你们的大驾就是了!我徐毅天生就是不怕事的人!既然我敢来这里,攻打大金国。 那么再加上你们一个高丽国也算不得什么!”徐毅越说越气,对着朴银剑再次出言说到。 “徐当家息怒!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我国的错,而且当初朴某也多次劝阻那李资谦,却不能劝动他,当时『奸』相掌权,将士们也只能听命行事,才酿成了如此误会,现在我王已经重掌王权。 便立即派朴某专程前来解释误会,还望徐当家息怒,平息了对我王城地攻击吧!如果徐当家不能消气的话,不妨提出条件,我国定会尽量满足贵军的要求便是!还望徐当家大人大量,收回贵军的船队!”朴银剑低三下气的赶紧又对徐毅说道。 徐毅看看朴银剑的神『色』,知道朴银剑现在的心情,这个时候其实他也知道。 不是大举和高丽国反目的时候,自己开春便要面对金人地疯狂反攻,背后再多一个高丽国的话,这日子肯定不好过,所以也没打算把事情闹僵。 于是沉『吟』了一下之后,点点头道:“既然朴兄这么说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徐某也不能把事情做绝了。 毕竟你我还算是故交,更是生意上的朋友,这个面子如果不卖给你朴兄的话,那就是徐某的不是了!” 朴银剑一听徐毅的话似乎有软化的迹象,立即便高兴了起来,他们开京城这段时间天天都要挨上几炮,城外天天都有人被打死,天天都有房子被轰塌。 搞得城中人心惶惶,不说损失有多大,就这么天天提心吊胆的日子,就让人没法过下去了,特别是这里又是高丽国地王城,王族们还有众多贵族们都住在这里,这些日子天天都有人逃离开城,时间一久。 他们国王实在是有点受不住了。 连迁都的心都有了!但是一个都城要是因为几条船就迁走的话,那么高丽国的颜面从此之后恐怕就会彻底丢光了。 所以高丽国王才想到无论如何,也要赶紧送走这帮瘟神,这才派出朴银剑来找伏波军商谈合议的事情。 “那朴某定要好好谢谢徐当家才是,我……”朴银剑面『露』喜『色』地对徐毅说道。 “且慢!朴兄暂且听我把话说完再说不迟!虽然你的面子我可以给,但是这件事却不能一句话就算是了结了!当初你们派兵分两路攻打我们伏波军,杀我数万军民,毁我无数船只财物,岂能如此一句话就算了?即便我答应,恐怕我的那些弟兄们也不会答应!故此,如果贵国真的有诚意要停战地话,那就该对我们作出一定的补偿,我也好给我的弟兄们交待,也好去安抚那些死难者的亲属!不知道贵国可是愿意吗?”徐毅出言打断了朴银剑的话,接着说到,整个跟黑道谈买卖一般!说话很是不客气。 朴银剑一看徐毅的嘴脸,便知道这下徐毅抓住了机会,这是要对他们敲竹杠了,可是现在的情况是自己来求人家,而且这件事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要谈妥,因为他们高丽国东南沿海,还有一大帮子倭人在四处攻掠,搞得他们的兵马到处围追堵截,却一时间又拿那些家伙没有办法,自己高丽国地水军,在伏波军的船队到了之后,几天时间,便被打散,想要出海找倭人的船队决战都没办法,现在伏波军的战船除了留下一些继续封锁开京海面之外,其余的船只则开始沿着高丽国海岸,一路烧杀,沿途不断的打击他们高丽人的船只,给高丽国带来了巨大的损失,这会儿可以说是苦不堪言!徐毅这个时候明摆着就是要赔偿,自己能不答应吗? 可是听徐毅地话,他又有点不以为然,因为徐毅地话中,似乎是伏波军在这两战之中吃了很大的亏,可是他在来之前,可是已经详细了解过了水陆两战地详情,陆上安友进一军出兵之后,攻打开州城,结果是连城都没能进去,便被伏波军打了个丢盔弃甲,两三万大军只回去了几千人,剩下的基本上都丢在了开州一带,连安友进都身负重伤,险一险就丧命在了开州城外,如果说损失的话,恐怕也是他们高丽国损失要更大一些! 再说海上,带兵的可是他的堂弟。 结果是一万五千水军,分乘百多条战船出海,最终却只跑回去了一半,剩下的都丢在了苏州关外的海面上,伏波军是有点损失,不过也只是十几条货船而已,这点事情他自然是清楚,可是照徐毅这么一说。 倒成了他们伏波军损失惨重了一般! 可是这话没法说呀!本来就是他们高丽人挑起来地事端,不管他们吃多大亏,都只能打掉牙和血往自己肚子里面咽,这会儿人家可不会给自己谈高丽国有多大的损失! 朴银剑只好陪着笑脸道:“徐当家说的有理,此事也是应该的,毕竟是我们不对在先,但不知徐当家希望我们如何补偿贵军的损失呢?你我本是故交,徐当家只管说吧!” 徐毅心里面冷笑着。 可是脸上却流『露』出很为难的神『色』,『摸』着下巴的胡子说道:“这个嘛!我要想想!你们给我们造成了如此巨大的损失,光是海船,我们便损失了数十条之多,船上地物资人员更是损失无数。 还有开州城在受到你们大军攻击之后,几乎被夷为平地,城中兵将百姓死伤无数,这些恐怕数字不小呀!这样吧。 朴兄暂且安心在这里住几天,让我和弟兄们商议一下,然后再告诉朴兄好了!今天我也刚回来,甚感劳累,就不陪朴兄了!我会命人给朴兄一行,备下酒菜送去,聊表寸心,还望朴兄多多包涵才是!请用茶!” 朴银剑这会儿可是心急如焚。 没想到徐毅却不着急,摆出了送客的架势,可是他作为一个老江湖来说,也知道这件事不能表现的太急了,否则的话,对他以后和徐毅讨价还价将会很不利,于是只得起身告辞,离开了徐毅的暖帐。 这一出来。 朴银剑才发现。 居然忘了给徐毅提一下能不能给他们这些人改善一下住宿条件,要不然的话。 再等两天,他们这帮人就真的要给冻硬了! 可是这会儿再回去,却看到几个侍卫按住了刀柄,虎视眈眈的望着他们,仿佛只要他们回头想再进大帐,就要立即抽刀砍了他们一般,朴银剑哀叹一声,低三下气地对送他出来的侯成说道:“还望这位将军能替在下先美言几句,我等现在住的地方是在是太冷了一些,能不能给我等调换一个稍微暖和一点的地方,暂且居住呢?朴某这厢多谢了!”说着在从身边随从那里伸手要过来了一锭银子,悄悄塞给了侯成。 侯成接过来一掂量,哟和!起码也有五两,这高丽棒子还真是大方呀!于是嘿嘿笑了一下,连声说好说好说! 最终这锭银子还是出现在了徐毅的面前,徐毅哈哈大笑着丢给了侯成:“你拿去给弟兄们买酒喝吧!别让督察队知道了就成!否则连我也要跟你一起被打板子了!哈哈!好了,这朴银剑好歹也算是我故交,别继续折腾他了,给他换个地方,暖和暖和,冻坏了这家伙,对咱也没啥好处!这家伙可是咱们现在地财神爷!哈哈!” 终于朴银剑一行人才被安排到了一个好一些的院落里面,好歹是朴银剑能睡到热炕上了!至于随行人员,也都不用挤在一起,伏波军也给他们送来了一些酒菜,总算是有点招待客人的样子了! 朴银剑就这么干等了两天,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要知道,他在这里耗一天,伏波军地船队就在高丽国多祸害一天,国王就要多担惊受怕一天,而且他还看到,这两天开始有不少船只,源源不断的将各种物资转运到了大连港,每条船上都有一些宋军随船过来押送,显然大宋也转而支持了伏波军,高丽国历来不愿意得罪大宋,他们每年都通过朝贡通商要从大宋获得相当多的实惠,一旦此事惹恼了大宋的话,对于高丽国以后可以说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朴银剑越想越怕,现在金国和伏波军交战,连战连败,加上自己高丽国也派兵攻打伏波军,落得了一个惨败的下场,伏波军拥有的那些可怕的武器,是他以前闻所未闻的东西,如此厉害地伏波军是他没有想到的。 现在大宋地形势显然已经开始从最初的溃败之中渐渐恢复了过来,加上金国被伏波军从侧翼牵制,两国之间交战以后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一旦大宋战胜的话,以后翻起老账,和高丽国清算的话,那他们高丽国就真的有苦头吃了! 就这么朴银剑在大连港被晾了几天之后,徐毅终于又召见了他,伸手递给了他一张单子,说是经过统计之后伏波军受到的损失,现在列出清单。 让高丽国照单赔偿,还说这还是看着朴银剑地面子,要不然地话,索赔地额度绝不会只有这么一点。 朴银剑一边道谢,一边打开观看,只看了一半地时候,便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血压直线升高。 眼珠也驽出了眼眶,手抖的跟筛糠一般。 “这这……这这……徐当家,这也太过分了吧!这……这可是足足要有数十万两白银的数目呀!这……这对我们高丽国实在是……”朴银剑拿着这张清单,结结巴巴的对徐毅说道。 “哦?过分吗?我怎么不觉得?要不然的话,我们再增加一些?朴兄。 且听徐某一言,一个国家不管是谁当权,做过的事情都是要有人替他还地,战败要有战败的觉悟。 假如你不同意的话,那么我可以不向你们高丽国索赔任何东西,这些东西我相信自己有能力能从你们那里拿回来,不知道你相信不相信,我可以让你们高丽国从此不再又船可以下海,也可以让你们无法再和任何国家联系!你可相信我的话吗?这件事怪不得我!只能怪你们自己出了那个『奸』相!如果你答应的话,我们立即撤回船队,不答应地话!哼哼……”徐毅带着冷笑对朴银剑说道。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徐毅在给自己拿出这张清单的时候,早已是打定了主意,不容得他们高丽国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朴银剑这会儿气地直哆嗦,真是忍不住想要蹦过去掐死这个该死的徐毅,可是他却不敢,因为他相信徐毅提出的威胁,他们伏波军可以办到。 沉默了良久之后。 朴银剑哀叹一声。 只得答应了徐毅的条件,谁让他们现在腹背受敌呢?天知道跟倭人还要打到什么时候。 伏波军这么给他们搞下去,高丽国可以说以后是永无宁日了。 徐毅哈哈大笑着,颇有点小人得志的感觉,屏退左右然后拍着朴银剑的肩膀道:“朴兄也莫要生气,要知道我们伏波军以前给你们朴家的货物,可是让你们朴家也是赚了不少钱,以后只要你做朴家的家主,我们地生意便可以继续下去,保证让你们朴家财力以后雄冠高丽!” 朴银剑一听,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徐毅这是打一巴掌又给自己一个甜枣吃呀!不过他还是有点高兴了起来,因为徐毅以前给他们朴家的那些稀罕玩意儿,确实让他们朴家大大的捞了一笔,要不是有雄厚的财力支援,高丽国军政两方不少重要人物都受过他的钱财的话,这次干掉李资谦,哪儿轮得着他朴银剑主持呀! 罢了罢了!朴银剑也只能如此作罢,在和徐毅签下了合约之后,匆匆的登船离开了大连港,赶回了高丽国。 徐毅安排了船只人手,专程护送朴银剑归国,并传令给孙海,让他准备接收高丽国的赔偿,但是要小心高丽国耍花样,如果高丽国老老实实地赔偿了他们地话,那么孙海便可以带船队回来了! 在码头上送走了朴银剑之后,看着在港口中忙碌卸货的各『色』宋船,徐毅心情大畅了许多,这段时间可以说是好消息不断,高丽国地威胁现在已经是彻底解决了,而更好的消息,是官家赵栩也算是明白了过来,开始将各种物资,源源不断的运送了过来,这样便大大缓解了他们伏波军的后勤压力,辽东目前就这么几十万人,有这么多物资粮秣支撑,他们这下算是在后勤上彻底无忧了。 而有了这两条好消息之后,徐毅对于开春之后和金人决战的信心也更加充足了许多,虽然金人兵强马壮,但是自己伏波军也不白给,他的伏波军在战术方面,可是有着巨大的优势,特别是在特种行动方面,金国根本就和自己伏波军不是一个档次,这么多次的交手,让杨再兴、高俊、李波这些大将对这种朝前的战法已经是异常熟悉了,而且屡次将这种战法应用于实战之中,往往都收到了奇效,最近的太平山伏击战就是一个最好的例证,金人现在已经被他们的这种不按常规的打法修理的人心惶惶,士气是一跌再跌。 更何况经过他这么久的经营,伏波军无论是装备还是士气都要高出金人不少,特别是在他建立了大规模的工业基地之后,又有着充足的资金支持,伏波军现在可以说是基本实现了半火器化了,武器先进方面超出金军了数百年之多,基本上可以说是用热兵器对付冷兵器,故此金人如果来攻的话,要付出的代价恐怕还会不小,所以徐毅的信心也越来越足了起来。 “主公快看,朝廷的官船!”忽然侯成指着港外的一条船对徐毅叫道。 徐毅举目望去,远远的看到一条朱红『色』的官船出现在了港外,笑道:“不知道这次又给咱们送什么来了!千万别再给咱们送一船瓷器就成!” 反正这些天来往的船只不少,而且部分船只确实是大宋的官船,频繁的朝辽东运送各种物资,其中大部分都是徐毅以前给赵栩开列出来的东西,现在逐步的被运送了过来,而且还有部分东西根本不是徐毅所要的东西,地方官府逮什么送什么,前一天居然给辽东送来了一船盘盘碗碗的精美瓷器,搞得接货部众们哭笑不得,伏波军现在要这玩意儿干吗呀!难道那拿这些东西去砸金兵去? 不过既然人家大老远送来了,不接也不成,只好照单全收,少不得要告诉随船押运的那些差役们,以后别弄这些东西来了!结果是这样的情况还是时有发生,搞得码头上的人们现在一看到是朝廷的官船,就在码头上暗地里面打赌下注,赌船上装的什么东西,这一次一看到一条官船,码头上便又悄悄的热闹了起来,忙里偷闲的人们三五成堆的凑在一起又议论了起来。 徐毅也没在意这个事情,在码头上溜达了一圈之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营帐里面,和马哲又讨论起了近期收集来的各种情报,分析金国这边的动向。 这段时间金人那边也没有完全消停下来,伏波军派出的破坏小分队弄得他们紧张兮兮,方圆百里之内,这些伏波军派出的小分队几乎是无处不在,搞得金人鸡飞狗跳,风声鹤唳,并派出大批兵马四处搜捕这些伏波军的小分队,双方展开了一场特种作战,可以说各有胜负,伏波军的小分队损失也不算小,但是这样的代价却是值得的。 而且宗望在大病一场之后,现在也多少有些恢复了过来,这个家伙居然也学起了伏波军的办法,也派出了一些熟悉地形的金兵,潜入到伏波军辖地之中,有样学样的时不时的偷袭伏波军来往运送物资的队伍,这样一来,倒是也给伏波军造成了一些损失和麻烦,弄得他们不得不每次运送物资,都要派出大量的人马押运护送,才能遏制对方的这种小股人员的偷袭,气的李波他们大骂宗望的无耻,什么都学伏波军,可是骂归骂,真的要对付这些金人的细作,他们也不得不加上一些小心了! 从余富海那边收回来的消息中可以看到,这一个冬天金人也没闲着,金国各地都在征调兵员,进行『操』练,并且大批征集粮秣,不断的朝三支大军运送,囤积在归州、汤州、沈州等地,也在做各种准备工作,看来金人也是下定决心,开春雪融之后,便会立即发动对辽阳府和盖州的猛攻。 ------------ 第六百九十一章 再传圣旨 第六百九十一章 再传圣旨 现在的辽东基本上更像是两头猛虎,都在作势蓄力,随时都准备扑过去,将对方给咬死,而辽阳府和盖州更像是两个火『药』桶,随时都会被引爆。 不过好消息是金国的会宁府上下人等,都很紧张,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南方宋金交界的地方留守的金国人员告急文书雪片一般的飞来,形势十分紧张,河北、山西等地黑虎军连连袭击金国控制区内的金军,除了没有大举攻城之外,在城外几乎快成了他们的天下。 因为东西路两军的北还,留在那一带的金军数量很少,精锐的女真兵更是少之又少,城中驻守的大多数都是旧辽或者是宋国的降军,战斗力十分低下,而且宋军降军他们也不敢信任,还要派人盯着这些宋人的降军,面对城外黑虎军的攻袭,他们只能派出少部分兵马进行围剿,结果是适得其反,不但没有剿灭黑虎军,反倒派出城的兵马经常『性』的会被黑虎军给吃掉,甚至出现宋国降军在出城之后,立即杀掉了率领他们的女真军官,倒戈一击,加入了黑虎军,开始跟金兵对着干了起来,令南方诸地的金军将领们各个提心吊胆,生怕自己麾下的这些降军,不知道啥时候就会把自己给宰了,反出城外去,形势很是紧张。 而山东一带更是紧张,吕成部不尊朝廷号令,悍然在山东一带开始和金军交战了起来,而且得到了山东当地百姓的支持,滚雪球一般的越滚越大,势力发展很快,并且杀到了密州,在和密州城内的宋人降卒里应外合之下,打开了密州城的西门。 杀进了密州城,一番激战之后,将驻守密州的金军尽数消灭,重新夺回了密州城,这件事对南方金占区影响非常大,大大振奋了宋人的士气,却打击了金军地士气。 所以现在吴乞买整天都是焦躁不安,从金国立国到现在。 他们金国还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伏波军在辽东牵制住了他们大批精锐兵马,而大宋这边大有撕毁合约,准备北伐的迹象,连连下旨,责令刚到燕京的完颜宗隽尽快稳定南方的形势,要给大宋施加压力,令大宋那边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完颜宗隽到了燕京之后。 也是焦头烂额,对局势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本来他想在燕京一带招募大批辽人兵马充入军中,作为可以稳定局势的力量,可是等他开始干的时候。 才发现,宗望当初干了一个大大的蠢事,给他造成了很大地麻烦。 原来宗望在接受了郭『药』师的投降之后,郭『药』师从燕京一带。 带过去了近二三十万的常胜军,这些常胜军都是辽人,有契丹人也有汉人。 可是宗望这个菩萨太子一点也没有仁慈之心,在第一次南征的时候,偏偏不信任这些常胜军的降兵,怕他们在燕京一带再造反,威胁到他南征的后方,于是便令他们北迁到荒僻的仪坤州屯田。 结果这些常胜军当然不愿意,抵制北迁,后来宗望使出毒计,骗他们交出了武器之后,又将他们骗出了燕京,在一个山沟里面将这些辽人兵卒们大部屠杀掉,这个事情瞒是瞒不住的,后来也激起了旧辽人地愤怒。 他们恨当初大宋出卖他们的张觉父子。 现在更恨女真人背信弃义屠杀他们那么多亲人,现在完颜宗隽想在燕京一带招募辽人从军。 那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不得已之下,完颜宗隽只好一边派信使回上京禀报吴乞买,请他在北方继续给自己调兵,一边从大定府一带征召兵马到燕京以南各地加强守备的力量,暗中可没少骂完颜宗望这个菩萨屠夫,真会给他找麻烦呀! 除了忙着要增兵之外,完颜宗隽还朝大宋汴梁派出了使臣,摆出了强硬的态度,斥责大宋毁约,并声称要再次率军南下,教训一下大宋。 可是要想吓住人,他完颜宗隽手里面至少要有一支可以吓唬人地兵马吧!可惜讹鲁观这厮在从上京过来的时候,却只带来了五千兵马,加上燕山府的守军,不过也只有不到三万人的兵马,想吓唬住赵栩,还真是有点不容易! 赵栩在情报方面,做得要比他老爹强到了天上,起码手下地大臣们想要瞒着他干点事情,很不容易,而且当初他也正是听从徐毅的建议,让张虎在北方建立了一个专门收集金人情报的网络,虽然这段时间交战被破坏了不少,但是燕山府讹鲁观的情况还是被他得知了。 当讹鲁观派出的使臣到了汴梁之后,他连召见都没召见那个使臣,直接就给他晾到了驿馆里面,只派了李纲过去,算是见了他一面。 这个讹鲁观的使臣见到了李纲之后,还摆出一副大国使臣的架势,嘴撇到了耳朵边上,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非要见赵栩一面,却被李纲给顶了回去,说以他地级别不过是金国一个官吏的使者,根本没资格求见大宋官家,气的这个家伙暴跳如雷。 眼看着李纲的态度很强硬,这个金使知道在他这儿也闹不出个什么名堂,估计是见不到赵栩了,于是便对李纲横加指责,将讹鲁观要求他的话说了一遍,威胁李纲要求大宋方面立即遏制这样的情况发生,否则的话就要出兵再次南下,攻打大宋。 李纲现在可是腰杆挺直了,赵栩自从坚定了北伐的决心之后,吴敏那些主和派也都受到了打压,不敢再大肆鼓动议和地事情,现在李纲可以说是主兵之人,故此态度也十分强硬了起来。 他当场一推六二五,对金使说攻袭金占区地那些兵马,不归大宋管辖,他们大宋也无法约束这些人的行为,而且他们现在是在金占区活动,大宋即便想要约束他们,也没有一点办法,除非是金人没办法地话。 可以请大宋出兵,到金占区去,替金国处理这些兵马的事情。 这个金使顿时被噎了个半死,李纲提的这个建议,根本就是等于没说,金国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地方,岂能请大宋地兵马过去替他们剿匪呢?这不等于是将金占区又交还给了大宋了吗? 于是他再次威胁李纲,说要发兵南下。 惩罚大宋,可是李纲却冷笑道:“这是你们金国的事情,何必对我说呢?如果你们真的要来的话,我们也只好迎战了,到时候可是你们金国撕毁了合约,跟我们大宋没有关系!” 李纲之所以敢这么强硬,主要原因不单单是赵栩的态度,还有从北方诸军传回来的消息也让他放心了不少。 经过近一冬的准备,原来北方诸军又收拢了不少被打散的溃兵,重新将他们武装了起来,收编到了各军之中,这些老兵虽然胆小一些。 但是当初打败仗并非是他们地缘故,而是因为他们的主将实在是脓包的过分,一旦换上了一些年轻的将领之后,这些老兵们和新兵的相比。 优势便立即显现了出来,他们毕竟都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即便以前战备松弛,也都知道兵营的规矩,所以稍加训练之后,便恢复了比较强的战斗力,何况这些军汉们虽然被打怕了,但是里面也不乏一些有血『性』地好汉。 严加训练一段时间之后,各路军的战斗力都得以了直线提升。 其实宋军实力并不算太弱,弱的基本上是将领,现在经过一年的激战之后,那些脓包将领们死的死逃地逃,北方诸军现在基本上启用的都是一些在后期和金兵作战中崭『露』头角的年轻低级军官,这些人可比起以前的脓包军官们狠多了,他们也算是在血泊里面打滚过来地人。 所以表现很是强悍。 俗话说的好,兵熊熊一个。 将熊熊一窝,有了这一批有经验又有血『性』的年轻军官上位之后,加上连番从南方调运器甲物资给予补充之后,北方诸军现在的战斗力自然开始大幅攀升。 所以在了解到了这些情况之后,李纲自信即便讹鲁观真的敢发兵来攻,自己大宋北方这几路军现在也不见得就会白给,所以压根不把这个讹鲁观派来的使者的威胁放在眼里,最后干脆问这厮还有事情没有,没事的话就赶紧回去,现在他忙地厉害,没空招待他这个金使。 这个金使气的几乎要吐血,但是又实在拿李纲没有办法,于是暗地里又去游说吴敏等一些他知道的主和派的大臣,结果吴敏这些人受到了赵栩的警告,各个都来了个闭门不见,省的被赵栩知道之后,罢免了他们的官职,所以这个金使在汴梁盘桓了数日之后,没有收到一点效果,只好灰溜溜的离开了汴梁,被李纲派了一队精兵,护送回了金占区,省地这厮别没走回金占区,就被地方老百姓给干掉了,杀使臣这件事,现在最好还是先别发生,要不然只会授人以柄。 讹鲁观见到派出地使臣回来之后,一问才知道,大宋的态度现在已经变得强硬了起来,知道事情麻烦大了,立即派人赶紧给吴乞买送信,将情况告知了吴乞买。 吴乞买这下更是心烦意『乱』了起来,金国初建,兵马数量本来就没有大宋多,现在又被伏波军给拖住了大批精兵,想要派兵南下加强完颜宗隽地实力,也有些捉襟见肘了起来。 这些事情虽然余富海的手下没有能探听的十分清楚,但是也弄了个大概,把消息送回了马哲手中,让马哲和徐毅好一番高兴。 这下有金猪的好看了,骑在了老虎背上,看他们怎么下来吧!只要大宋如约能在春季配合伏波军发动北伐攻势,伏波军不见得要歼灭数路金国大军,只要拖住他们,就够金国受的了!所以整体上,徐毅和马哲对未来的战事还是持着谨慎乐观的态度。 两人正在高兴的时候,外面有侍卫的声音传了进来:“薛当家有什么事?主公正在和马参事说话呢!” “哦!我有急事找主公!”接着传来了薛屠的声音。 徐毅和马哲都停下了交谈,微微有些担心,不知道薛屠说的急事是什么,于是都站了起来,这个时候薛屠撩棉帘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薛大哥有什么急事?”徐毅立即对他问道。 “嘿嘿!主公猜猜这次这条官船拉来的什么?”薛屠嘴角带着古怪的微笑,反而对徐毅问到。 徐毅被薛屠问的有些糊涂。 笑道:“薛大哥什么时候也学会打哑谜了?我怎么能猜得到那些地方官会拉什么稀奇古怪地东西给咱们,不会是送了一船美女吧!哈哈!” 马哲也在一旁笑了起来,不过却『露』出了一副了然的表情,但是却没有说出来,微笑着看着薛屠。 “美女倒是还真有!不过关键的不是美女,嘿嘿!而是主公的又一个故人来了!”薛屠坏笑着看着徐毅。 徐毅真的被薛屠搞糊涂了,于是摆手道:“今天你这是怎么了?居然说话这样!快说吧,是谁过来了?” 薛屠这才收起笑脸说道:“朝廷官家又派陈东来了。 这次还赐给主公几个美女,也让陈东一起带过来了!这个陈大人现在就在外面候着呢,等着见主公你,他却不说还有其他什么事情。 ” 徐毅马上便想起来了那个清瘦的书生,于是立即说道:“快快有请陈大人!哦!我还是去接他吧!” 徐毅对这个敢说敢言的陈东那是怀有绝对的尊敬地,而且上一次两人促膝长谈之后,徐毅对陈东也甚有好感,于是主动走出了屋子。 快步来到院外,远远的便看到了陈东正在院外含笑望着他,于是赶紧过去,对陈东抱拳笑道“什么风又把陈大人给吹到这儿了?徐某有失远迎,还请陈大人多多包涵呀!” “徐将军客气了!下官是奉圣上旨意。 特来拜见徐将军的!要不然我哪儿能随便就来这里呀!”陈东赶紧客套到,却对徐毅持下官见上官之礼。 徐毅有些诧异,但是却没放在心上,两人寒暄了一阵之后。 徐毅命薛屠安排陈东的随行人员到一旁休息,自己挽着陈东的手,一起回到了大厅之中。 陈东看了看徐毅这处看起来颇为简陋的院落,颇为感慨的说道:“徐将军还是这么简朴呀!假如现在以将军的实力,放在别人身上,府邸哪儿会如此简朴呢!陈某佩服!” “这算什么呀!人不能只追求物质享受,温饱足矣!何况这里什么都不缺,用不着花功夫在这上面。 再说现在正值大战将临,我地人现在都忙着准备呢!陈大人请!”徐毅边走边说到。 陈东对徐毅的节『操』更是钦佩不已,连连点头,跟着徐毅走入了屋中。 “不知陈大人这次奉旨前来徐某这里,又有什么事情吗?”徐毅让人一边看茶,一边对陈东问到,他倒是很想知道,这个时候赵栩又派陈东过来干什么。 毕竟两人现在的关系已经是僵化了。 如果是想要弥补的话,徐毅也不会相信赵栩了! 陈东看了一下大厅里面的诸人。 脸上似乎『露』出了为难地神『色』,徐毅马上意识到了点什么,于是对薛屠等人微微点了点头,薛屠、侯成等人立即意会,于是纷纷躬身说有事要办,退出了大厅,侯成在大厅之外安排了几名徐毅最贴心的侍卫看守,不得任何人接近。 看到大厅之中只剩下了徐毅和自己两个人之后,陈东低声对徐毅说道:“下官来之前,陛下曾经将下官招致宫中,请下官捎给徐将军一句话,官家说,他对不住徐公子!请徐公子见谅!” 徐毅对陈东的话颇为震惊,毕竟他知道赵栩这个人的『性』格,而且也知道皇帝这个东西,历来都是有错也是打死不认地东西,但是今天赵栩能低下头,让人专程捎来他道歉的话,可见赵栩确实已经意识到了他所做的事情的愚蠢了!一个大宋的皇帝,能低头认错,在他看来,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赵佶老儿即便在被金人掳去之后也没有检讨自己的错误,而是一股脑的将所有地过错都推到了自己身边的那些『奸』臣身上,赵栩能这么说,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起码,这件事让徐毅,从新对赵栩又燃起了一点希望,对大宋也燃起了一丝希望,于是沉默了一阵之后,叹息了一声道:“草民不敢!请陈大人替草民回禀圣上,徐某乃大汉子孙,绝不会作出有负民族的事情的!请圣上放心!现在强虏当前,大汉民族当同仇敌忾,不可内『乱』!否则只能是令亲者痛仇者快了!” 陈东听完之后,对徐毅深鞠一礼道:“徐将军如此情『操』陈某实在佩服之至,官家现在早已是深有悔意,已下定决心,重振大宋国威,加紧备战,定于开春即起兵北伐,定不能再让伏波军将士孤军奋战了!也请徐将军放心!” 徐毅这下也感到一阵欣慰,点了点头道:“只要圣上有此心境,大宋何愁不能重振国威?此乃我中华之幸呀!” 二人坐下之后,将双方情况进行了交换,徐毅知道陈东这个人不是『奸』猾小人,听他说了大宋现在各种准备情况之后,更是甚感欣慰了许多,毕竟当初他起兵之时,便不是为了大宋的赵家,而是为了大汉民族才依然出兵的,前段时间他之所以极度郁闷,就是因为赵栩的转变,让他觉得十分悲哀,觉得难道大宋就真的如此扶不起来了吗?难道大汉民族就真地在赵家地统治下,世代就要受尽外侮不成? 甚至他在深夜的时候,还想到了更多,甚至连推翻赵家天下地念头也动了起来,他之所以没有选择退兵,去大宋造反,追其原因,还是因为在这个时候,他一旦从大宋背后下手,不见得就退不翻赵家的天下,但是那样做的话,一直对中原腹地虎视眈眈的女真人和党项人还有吐蕃人等绝不会坐视不管,定会大举同时对大宋用兵,趁机从大宋分一杯羹,不管他是否打下大宋的天下,到时候都成全了这些外族的野心,何况推翻赵家,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毕竟赵家在大宋的统治已经是根深蒂固,没有个几十年,想要控制住中国的中原腹地,是不可能的事情,到时候只会让天下生灵涂炭,令大批同胞死于刀兵之中,这才是徐毅最终没有作出这样选择的重要原因。 现在陈东来了这里,告诉他了这些事情之后,徐毅不由开始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如果赵栩能翻然悔悟的话,那么大汉民族也许不会重蹈历史的覆辙,继续屹立于世界民族之巅,他也不用被『逼』无奈之下,向自己的同胞们挥起手中的屠刀,毕竟只要他走上这条路,最终就不可避免的会于他心目中的英雄们站到对立面上,到时候他真的能对这些他景仰已久的人们下去死手吗?一想到这件事,徐毅就踌躇不已! 听着陈东一口一个下官,徐毅颇有点不自在的感觉,于是笑道:“陈大人今天是怎么了?对在下这个一介布衣之人一口一个下官,倒是让徐某惭愧呀!你我甚为投缘,你年长我几岁,我们不妨以兄弟相称便是,这样说倒是显得生分了!” 陈东微笑道:“下官不敢,今生能得以结识徐将军如此雄才大略之人,已是陈某三生有幸了!岂敢又和将军兄弟相称呢!万万不可!” 徐毅正想说话,却看到陈东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卷黄娟,起身对自己叫道:“伏波军统领徐毅听封!” 徐毅看到陈东忽然捧出了一卷圣旨,煞有介事的对自己说到,心里面不由想到,赵栩这又是要唱哪一出呀?于是赶紧笑道:“陈大人且慢,徐某早有一言,此生并无为官之意,之所以做这些事情,不过只是为了大宋的黎民百姓而已!还请陈大人收回圣旨,此事不提也罢!” ------------ 第六百九十二章 摊牌 第六百九十二章 摊牌 陈东作为一个忠于朝廷的士子,看到徐毅虽然接受了官家的歉意,但是依旧不肯接受朝廷的册封,心中有些微微不快,其实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徐毅的想法,对于他来说,本是十分钦佩徐毅在这样民族危亡的时刻,挺身而出的『操』守,但是却不太认同徐毅不肯出仕到大宋为官的这种做法。 历来都有学会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之说,现在徐毅早已是积蓄了足够的资本和功绩,出仕也是理所当然的,假如他第一次不肯出仕,还可以解释为看不上赵栩册封他的官职的话,那么也难怪当初官家会忌惮他,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不管官家那么做是否正确,作为一个九五之尊的皇帝,是不允许有独立于朝廷约束之外的另外一股力量存在的,所以官家当初所做的也就无可厚非了! 起初陈东还不是很相信徐毅想要割据一方的这个说法,但是现在看来徐毅确实是有这样的想法,于是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快的神『色』。 他先将手中的这卷圣旨收在手中,然后双眼凝视着徐毅,似乎是想要将徐毅的心给看穿一般,但是徐毅也毫不畏惧的直视着陈东,眼神之中不卑不亢清澈透底,这件事他问心无愧,陈东即便是不快,他也无所谓,反正大宋的官他绝不会去做便是了! 陈东盯视了徐毅良久,却最终还是没有看到徐毅有些许妥协的意思,自己却瞪的两眼酸痛,最终也只能作罢,哀叹一声道:“徐将军可否告诉陈某,为何不愿为大宋之官吗?” 徐毅继续看着陈东,思量了一下之后,朗声说道:“既然陈大人想知道。 那么徐某不妨就告诉陈大人也好,徐某天生便是闲云野鹤之人,此生从未想过要为谁做事,只是身为汉人,只想为汉人尽一份心力而已,为人之官,总少了一些洒脱自由,这非徐某所愿! 之所以徐某会这么做。 就是看到了大宋长久以来的劣政,也看到了大宋的汉人迟早要有被人欺辱的一天,才会暗中积蓄力量,就是为了在这一天到来之时,希望能为我华夏民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足矣!却非是要为官家地赵氏天下出力!我这么说可以说是大逆不道了一些,但也是徐某所想,陈大人还请多多见谅! 而现在看来,徐某当初没有看错。 时局果真如我当初所料,而且徐某也做了分内之事,至于当官,早已不是徐某所想的事情了! 徐某也不怕陈大人不高兴,徐某虽然愚钝。 担也并不是个笨蛋,想必陈大人也知道功高盖主之说,刚好徐某也深知此中道理,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事情历朝历代的典故举不胜举。 天下士人也都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徐某虽然可以为我大汉民族尽心尽意,却不想将自己的『性』命从此交予他人之手,先前的事情陈大人也可能有所耳闻了,这难道还不能解释徐某的猜测吗? 徐某行事只求立于天地之间,问心无愧足矣,何苦又要受人掣肘之苦呢?朝堂争斗不是徐某强项,徐某还是做一个闲云野鹤之人。 更觉得痛快一些!所以徐某多谢官家美意,只是却无福消受而已!还请官家收回成命吧!徐某多谢了!” 听完了徐毅地话之后,陈东真的是震撼不已,他终于明白了徐毅的想法,原来徐毅这么做,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赵氏天下,他纯粹就是为了大汉民族而已,对于这个赵家的朝廷。 他可以说是毫无恭敬之情。 难怪他会连连拒绝朝廷的赐封,原来他根本就是要独身世外。 说白了,就是压根没有想过要受朝廷的管束! 陈东脸上阴晴变化了几次,最终忍不住怒视徐毅道:“既然徐将军不想为大宋之官,那么徐将军可否告知陈某,你的伏波军假如战胜了金人的话,以后又意欲如何?难不成要和官家争夺天下不成?” 徐毅看着一脸警惕和怒意地陈东,微微冷笑道:“天下之大,恐怕不是陈大人所想的那样!徐某自负心境不小,但是却也无意于官家争夺你们眼中的天下!假如官家是个明君的话,能尽除苛政,令黎民百姓安居乐业的话,即便徐某想争,也无能为力,天下自然是他赵家地,徐某无意去和他争夺,更不会善起刀兵,去杀戮自己的同胞!令天下生灵涂炭!但是假如官家继续做一个昏君的话,那么不用徐某去争,天下自有他人会取而代之,这也是历史规律!” 陈东倒吸一口凉气,徐毅今天的话,是在是令他震惊万分,如此大逆不道地言谈,假如放在大宋境内的话,诛他徐家九族恐怕都是轻的,可见徐毅确实早有不臣之心,难怪他如此不将朝廷的赐官放在眼中,他恐怕在很久以前,开始积蓄力量的时候,便有了割据一方的念头。 不过陈东却拿徐毅一点办法也没有,毕竟徐毅不管怎么说,现在也没有做对不起朝廷对不起大宋的事情,即便是他有和朝廷平起平坐的想法,也没有对大宋不利,难怪当初李纲会对自己说过一次,徐毅此人地心胸恐怕不是一般人可以揣度的!他如果不想和大宋的赵家争夺天下的话,那么他又在想什么事情呢?陈东有些想不通! “既然如此,那陈某也无话可说了,不过下官还是想请徐将军先听一下诏书说的是什么事情为好”陈东无奈的说道,接着又打开了诏书,对着徐毅朗朗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伏波军统领徐毅,于国家危难之时,起兵伐金,崛起于海疆……特擢升徐毅为靖海王,准予开衙设府!自领属地辖制,固藩卫于天朝,尔其应念臣职之当修,感皇恩已渥,永尊声教!钦此!” 徐毅听着陈东洋洋洒洒的念了好一通之后,圣旨中大多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对自己吹捧之意。 只有最后,徐毅才听明白这道圣旨地主题,心中也砰然大动了起来,靖海王? 赵栩这是哪根筋动了?居然会突然赐封他为靖海王,自领属地辖制,那岂不等于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可以割据一方,成为一个大宋的藩属国了吗?这样地事情。 作为赵栩怎么可能会下一个这样地旨意呢? 徐毅也被这个圣旨给雷倒了,他一时间也搞不明白赵栩这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了! “现在徐将军已经是王爷了,不知道可是愿意接旨吗?”陈东将圣旨重新卷好,然后捧在手中,似笑非笑的望着徐毅,其实他早就知道这个圣旨的内容了,赵栩当初在派他出使之前,便已经告诉了他。 当时他还有些不理解赵栩这么做的原因,现在当他和徐毅这一次交谈之后,他也彻底明白了赵栩的心意。 当今官家这是想通了这件事了,不管他赵栩愿不愿意承认,现在都已经是拿徐毅已经没有办法了。 而先前赵栩所为,也正是不愿意看到有这么一天的到来,可惜的是赵栩当初却没有能杀掉徐毅,待到徐毅离开了大宋地陆上之后。 也等于是龙归大海,再也不会受大宋的节制了,与其这样,反倒不如大方一点,承认了徐毅的地位,大宋现在已经不能再竖起伏波军这个敌人了! 当初大宋之所以被金人欺负成如此模样,其实现在大多数人都已经看出当初和金人的海上之盟是个昏的不能再昏的招了!正是大宋从背后牵制了辽国,虽然没有能拿辽国怎么样。 却大大的加快了金国的灭辽步伐,如果辽国不灭地话,金人也万不可能会这么快对大宋下手,其实陈东自己也明白,如果不是徐毅这次在辽东忽然对金人腹地发动了强大的攻势的话,那么大宋现在的命运恐怕也不会如此,搞不好已经被金人所灭也说不定! 不管怎么说,徐毅对大宋的贡献现在已经是天下皆知了。 赵栩这么做。 也算是天命所归,是不得已而为之地事情。 不过是送了个顺水人情罢了,这样即显现了他对徐毅的诚意,又可以让徐毅有一个名分,好歹也算是大宋分封的王爷,以后不至于再和大宋翻脸。 徐毅脑海急转了一阵之后,也很快想通了此事中的道理,知道了赵栩所想,从最初地震惊之中恢复了过来,脸『色』变换了几下之后,上前一步,躬身接过了陈东手中的圣旨。 “谢圣恩,徐毅领旨!” 陈东无奈的看着徐毅连跪礼都没有行,便从自己手中接过了圣旨,心里面叹息了一声,抱拳说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此事也算是众望所归!想必王爷现在应该知道为何陈某一直以下官自居了吧!下官只想请王爷记住您自己说过的话,不会对大宋另起异心才是!” “大丈夫一言九鼎,徐某虽为粗人,但也知道这句话!陈大人放心好了,请将这句话带给官家,只要官家能勤政爱民,重振我中华雄风,那么徐毅便绝不会对大宋有任何歹意!……”徐毅收起这卷圣旨之后,郑重的对陈东说道。 二人相视大笑了起来,不过至于他们现在各自想的什么,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徐毅受封为靖海王,可自领辖地开府设衙的消息立即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遍了辽东各地,并且随着船只,很快将这个消息也带回了大宋,又引起了一片的轰动。 像这样地事情,对于大宋来说,还是开天辟地头一次,免不得要被人大肆议论一番,而且这个消息也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很快便传入了吴乞买的耳朵里面,在金国同样引起了震动。 金国上下也是一片哗然,以前他们也猜出了赵栩的心意,并且有些沾沾自喜,觉得有机会可趁,先收拾伏波军然后对付大宋,可是这个消息一到,吴乞买也开始恐慌了起来,如果宋国和伏波军有间隙的话,他们还有机会各个击破,但是现在大宋已经摆明了态度,要支持伏波军,并且在南方摆出了随时进攻的态势。 态度也变得开始十分强硬,那么现在金国的情况很是不妙了。 吴乞买立即招来斜也等人紧急议事,众人纷纷都表示了他们对时局的忧虑,伏波军的战斗力之强,是他们以前没有想到地,而且他们现在也并无信心,短时间便能打败伏波军,将伏波军驱逐出辽东。 如果开春大宋再发动北伐地话,那么他们就将彻底陷入伏波军和宋军的夹击之中。 宋军虽弱,但是他们地数量却多的吓人,仿佛野草一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怎么杀也杀不尽,打散一批几天后便又能招来一批。 而且大宋的财力之雄厚,一旦调动起来之后,和金国硬拼的话,金国也撑不住他们『潮』水一般的涌来。 现在的这个赵栩明显和以前地徽宗和赵桓不一样,属于那种强硬分子。 总细作反馈回来的消息来看,赵栩上位之后,连续的整顿之下,大宋国内的局势也已经开始稳定下来。 加上他大批任用一些善战之将,支持北方诸军扩编增兵,现在宋国北方诸军的实力都有了明显的增长,宋军已经开始从最初的极度虚弱状态恢复了过来,已经不是他们刚刚出兵伐宋那时的那么无能软弱了。 完颜宗隽虽然到了燕京,但是却没有如同预想中地那样,震慑住大宋,反倒被大宋那边的黑虎军等民间武装给打得顾头不顾尾。 连连向京中告急,如果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的话,一旦宋国发兵北伐,以他的兵力万难抵御住蜂拥而至的宋军地。 吴乞买这会儿觉得自己仿佛被放在了炭火上面烤着一般,连连和京中大臣们商议这件事情,结果是一直商议到新年过后,也没有拿出什么好的办法,最后不得已只得命还在病中的宗望率领他的兵马。 从归州南下。 陈兵于沧州一带,对大宋方向进行防御施压。 而攻打辽东地事情,便落在了以宗翰为首的兵将身上,并且再次开始在金国各地进行征兵,不管他们愿意不愿意,开春之后这一仗,都关系到金国的兴衰,他们不得不倾尽全力来应付这场大战了。 宗望在接到了吴乞买的圣旨之后,苦笑了几声,对着盖州方向叹息了一声,看来他这一次又不能和伏波军姓徐的来一场对决了! “大宋着实可恶呀!真是出尔反尔的小人!”兀术愤然对宗望说道,他这一冬天也没有闲着,卯足了力气,想要和伏波军来一场对决,一雪太平山兵败之耻,可是计划瞬间又被吴乞买的这个圣旨给打散了,眼看着自己一冬天的努力就这么复制东流,哪儿会心甘呀! 宗望看了看怒发冲冠地兀术,剧烈的咳嗽了一阵之后,脸『色』也变得通红了起来,在兀术好一阵为他拍打脊背之后,他才顺过来气,开口对兀术说道: “兀术不要生气了!对于咱们来说,这次不见得就是坏事!这一冬天咱们也收集了不少有关伏波军的消息,恐怕伏波军没有咱们以前想的那么好对付,这支伏波军和宋军有很大的不同,他们战法实在是诡异异常,战力绝不容小觑!阿鲁他们以前的下场就是咱们的前车之鉴,对方的火炮实在是威力太大,令人防不胜防! 越知道地多,我们心里面便越没底,盖州城恐怕也不会好打,不说我们能不能打得下盖州城,即便我们真地能打下盖州城,恐怕我们也会损失十分惨重,现在我们能南下,保不准还是我们的运气,不用一头撞上去,碰一个头破血流! 兀术!你是我最看好地人,你有勇有谋不假,但是你的『性』格却外刚内弱,可以打顺风仗,却遇事会慌了手脚!这是你最大的『毛』病!我们这支兵马,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能有眼下这个规模,来之不易呀!而我这身体,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我不想让咱们的这支兵马折在这里,现在南下,也正是我所想的事情! 既然粘罕(完颜宗翰)愿意打辽东,这个功劳就交给粘罕去拿好了!你要知道,一旦我一死,粘罕是不会对你客气的,你还是先牢牢掌握住咱们这一军的力量再说吧!打宋军,总是要比打伏波军要好一点,这一次我们南下,不求大功,能守住沧州以北也就可以了!看看粘罕和伏波军打的如何再说吧!” 宗弼听了宗望的话之后,有些不以为然,于是说道:“元帅难道就这么不看好咱们大金的兵马吗?伏波军虽然确实厉害,但是他们兵力远不如我们多,难道我们这么多兵马,就对付不了他们吗?” 宗望又剧烈的咳嗽了一阵,当平复下来之后,嘴角带出一丝血丝,他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之后,摇头道:“不是不看好,是很不看好呀!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你的敌人,伏波军能连续吃掉阿鲁和斡本两支大军,就说明他们不是一般的兵马,伏波军武器之犀利,已经远超出我们的认知了,太平山一战,我们连他们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便损兵折将了过万兵马,这便说明了问题了! 而且他们也并非只会这些奇技『淫』巧的兵器,宗翰大军的娄室领兵五千,对上了伏波军的五千兵马,最终不照样也落得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吗?不要再说了!我们还是尽快到沧州去吧!” 兀术无奈,只好答应了下来,开始收拾兵马,朝着沧州方向开去。 而形势的转变,让宗翰也有点措手不及,这一冬天下来,他自觉自己的大军也已经是兵强马壮了,但是这个时候,偏偏大宋那边又给他们找麻烦,迫得金国不得不将宗望的兵马再次调往南面,去对付大宋,这一下,对付伏波军的事情,就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说起来他和宗磐的兵马数量貌似比辽阳府的伏波军要多出不少,但是一旦宗望退兵走人,盖州方向就失去了牵制,自己的侧翼就变得空虚了许多,这一冬过来之后,他对伏波军的情况也了解了不少,再也不敢轻视这个对手了,而且他越听越觉得没底,伏波军如果真的如同以前的金国溃兵所说的那么厉害,那他这一次算是又要碰上一个太原城了! 为了这件事,宗翰头疼不已,觉得这贼老天对他特别不公平,上一次出兵大宋,他在太原城碰了个头破血流,这一次自己却好死不死的又选了辽阳府这个硬骨头来啃,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没趣吗? 眼看着外面的积雪正在融化,天气也渐渐的开始回暖了,但是怎么打下辽阳府,宗翰还是没有想出来一个好点的办法。 “启禀大帅,宗磐那边传来消息,他们已经开始拔营起兵了,请大帅一起起兵,朝辽阳府进兵!”完颜娄室从外面走了进来,为了这一天,他已经等了两个多月了,他早就憋着,要亲自去为自己的儿子完颜活女报仇雪恨了!这一冬天他从新整出了一支兵马,这一次他还要去打先锋,他就不信,自己这样生活在马上的兵马,居然会败在一帮海贼的手上。 宗翰点点头,虽然他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但是辽阳府是必须要打的,现在也已经开始转暖了,他们也该去会会伏波军到底又有多厉害了! 一支支金军押运着各种辎重开始鱼贯开出了汤州,将地面上的残雪踩成了一片泥泞,一些小草,已经开始在残雪下面,『露』出了尖尖的芽片。 跨坐在战马上的宗翰,站在一处土坡上面,低头检视着自己的这支大军,信心开始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里面。 有这么多雄兵,加上从沈州过来的宗磐的大军,他们的兵马数量足足达到了十二万,辽阳府虽然坚固,但是里面总共也不过两万多伏波军和两万多老百姓,难道还打不下那里吗?他抖动了一下手中的马鞭,对身边的银术可说道:“路上小心一些,不要再让伏波军钻了咱们的空子!我们去辽阳府会会他们吧!” ------------ 第六百九十三章 辽阳府的春天 第六百九十三章 辽阳府的春天 赵栩站在大殿外面的长廊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一丝花香,对身边的李纲问道:“现在北方诸军都准备好了吗?” 李纲带着一丝笑意,点点头答道:“启禀陛下,宗望军现在已经回报,他们三万精兵已经准备妥当,三天后将会开始出兵进攻真定!太原的种师道军也回报说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几天之后将会出兵攻打忻州;而山东吕带领少量兵马,已经拿下了板桥镇,张清重新掌控了兵马,已经开始向莱州方向运动,张叔夜军前天已经开始从济南动身,配合吕成军朝青州方向『逼』近,只要拿下青州,胶东一带便会很快收复!” 赵栩点点头道:“很好!这次朕不会再辜负徐毅了!希望他能在辽东打的也漂亮一些!物资方面的情况现在如何了?” “回圣上!南方诸路的粮食、器甲和钱饷都在逐步转运至汴梁,并分发给了诸路兵马,部分还在路上,但是整体上情况有很大好转,圣上昭告天下,让士商捐资助军,这一个月以来,已经收到了近千万贯捐款,而且陈东已经主持向各地都派出了监察御史,去巡查地方吏治,估计用不了几年时间,会还天下一个清明的!”李纲赶紧又接口说道。 “既然他徐毅已经说了,那朕便让他看看,我能不能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赵栩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是有些赌气,陈东这次从辽东回来,将徐毅的话原原本本的转告给了他,赵栩颇有点不爽,他就不信了,自己就治理不好这个国家。 现在他就要徐毅看看,他赵栩不是一个软蛋皇帝,要不然的话,他自己都觉得没脸见人了! “圣上所为皆在臣民的眼中,如果假以时日,何愁大宋不会重振国威?天下能出陛下这样的皇帝,乃我大宋之幸呀!”李纲也笑道。 “李相今天也学会了奉承朕了!这样不好!虽然忠言逆耳,听起来不好听。 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时常敲打一下朕比较好!”赵栩转过身带着笑意看着李纲说道。 “微臣不敢!”李纲赶紧躬身说道…… 徐毅再次回到了盖州城中,看着城外积雪渐渐融化,徐毅也深吸一口气道:“这冬天总算是过去了!看来我们也该做点事情了!” “末将已经准备好了!大军随时都可以开拔出城!”李波站在徐毅身后躬身说道。 徐毅点点头答道:“很好!传令下去,明日清晨,便起兵出征!” 经过一个冬天地准备之后,伏波军在辽东的兵力已经达到了空前的程度,除去辽阳府杨再兴、高俊等人的两万兵马之外,伏波军在盖州便集结起来了两万多兵马。 而且第三师重新进行了整编,形成了一支堪比第一师的强军。 除去这三个整编师之外,辽东还重新整编了十几个团的兵马,其中大部分虽然不足以在野外和金兵对战,但是守城却是已经绰绰有余了!除此之外。 伏波军还组建了大规模的民团,将民众组织起来进行『操』练,随时可以对伏波军进行支援。 在赵栩悔悟之后,大宋对辽东提供了十分充足的物质保障。 钱粮十分充裕,不再让徐毅为此而感到担忧了,而且流求岛和独龙岛地兵工厂加班加点的开工,各种兵器也源源不断的运至辽东,孙海的船队也已经撤回了大连港,重新武装起来了数十条精锐大型战船,除了担负沿海防御之外,也重新形成了一支可以随时调用的攻击船队。 而徐毅被赵栩分封为靖海王之后。 声名更是大振了许多,一些原本不太看好伏波军的宋人,眼看自己在大宋可能没有什么机会了,于是纷纷乘船,投奔到了辽东,要么从军,要么谋个小官,总之为伏波军的人力提供了更加充足的资源。 毕竟现在明眼人也都看清楚了。 伏波军其实已经算是一个新兴地藩属国,当不上大宋的官。 能在伏波军混个一官半职,也算是能光宗耀祖了,而且伏波军的根还是宋人,所以并不会让士子或者世人产生出太大的抵触情绪,大家也都觉得,徐毅虽然称王,但是还是和宋人是一条心的! 这样一来,徐毅总算不用再为人地事情发愁了,于是这段时间,他主要忙的就是甄选一些有能力的人,充入军中当兵,或者是归于地方,任命他们做一些小吏,还为流求岛输送去了不少的人才,交给了高旭和贾钱等人,充实流求岛上地人才。 眼看天气已经开始转暖,在这样的形势下,徐毅和马哲、李波等人经过了一番合计之后,重新制定了作战的计划,宗望大军的南撤,对于伏波军来说更是一件好事,起码盖州的压力减轻了不少,而且为他们腾出了不少的兵力,让他们可以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了。 所以在经过了一番商议之后,徐毅又制定了一个大胆的计划,那就是以辽阳府和盖州为诱饵,牵制住宗翰和宗磐地两路大军,自己亲帅李波的第三师,从盖州出兵,走水路,充分发挥伏波军的优势,攻打锦州! 这样做一是可以打金人一个措手不及,只要打下了锦州城,便在辽西再获得一个重要的据点,这样一来,他们伏波军依托辽东,进可攻退可守,从锦州向南,可以再次威胁到来州,向西可以威『逼』到兴中府和大定府,向北又可以威胁到广宁府,到时候便又可以让金人好一阵忙活了! 所以在这个计划制定下来之后,辽东再次忙活了好一大阵子,最忙的恐怕又要算是孙海这个水军都督了! 孙海日夜不停的在大连港集结起来了一支大规模的船队,然后装运了充足的物资之后,率队赶到了盖州外地临时码头,在这里侯命,并派出少量船只,沿着海岸。 扫『荡』了一番,让金人根本无法从海上了解伏波军地动向,而且还不时地派出船只,去袭扰渤海湾沿岸地金人驻地,搞得金人穷于应付,也为伏波军的这次行动释放了一个烟幕弹。 而徐毅亲自赶到盖州,在这里和李波一起重新精编了第三师兵马,补充了一批精锐。 而且在这里集结重兵,给金人制造出一个假象,看起来仿佛是伏波军要从盖州出兵,支援辽阳府一般。 忙活了半个月之后,总算是万事俱备,而辽阳府的战斗也已经开始打响了起来。 杨再兴在辽阳府经营了这么长时间之后,辽阳府岂是太原府可比的城池了,到处都是他们布设的工事。 当宗翰和宗磐的两支大军到了辽阳府城外十里之处的时候,已经是狼狈不堪了! 善于用奇兵地杨再兴哪儿可能让他们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到辽阳府呀!当斥候一发现两支大军开始有动静,便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布设了层层的障碍,所以虽然两军已经都接受了以前宗干和宗强的教训,走的小心翼翼的。 但是还是不能避免的要被伏波军这些难缠地奇袭队给时不时的阴上一把,损失即便是不算惨重,也让他们走不快,吓得小心翼翼的行军。 宗翰和宗磐都派出了不少斥候在前面探路。 但是时不时的总会从林中或者山上飞出来一些其准无比的弩箭,将这些斥候猎杀,搞得他们地斥候干脆不敢离开大路,只能聚在一起行动,让他们侦查的效果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就这么两路大军一路小心翼翼、跌跌撞撞的走到了辽阳府,好不容易积存一冬天地士气,又被打下去了不少,宗磐大军的粮草还被伏波军突袭给烧掉了一批。 路上前锋也碰上了肖剑锋的骑兵团,被杀了个落花流水。 这一下让宗磐也算是彻底了解了一下伏波军的可怕实力,这一仗的交锋,宗磐也了解到,伏波军可能骑术上并不见得比他们金人要强什么,但是伏波军的纪律『性』,却比他们的金军更要强,即便面对死亡的时候。 也根本无人退缩。 那种气势,他也只在金军最精锐地兵马身上见识过。 而他在以前和辽军的交锋中根本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所以宗磐彻底收起了狂妄之心,步步为营在辽阳府城外扎下了营盘。 当宗翰和宗磐二人在辽阳府城外扎营之后,碰面一起开始查看辽阳府的情况的时候,才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单是看一下辽阳府城外纵横交错的各种防御工事的时候,两人便都觉得头大了几圈。 “难怪当初阿鲁和斡本会败得那么惨,伏波军果真是在御守上有一套呀!”连一向狂妄的宗翰,看着眼前地一切地时候,也不由得感叹起来。 宗磐忧心忡忡的看着眼前如同刺猬一般地辽阳府,跟着说道:“粘罕兄!辽阳府眼下已经是如此情况,我们又该如何攻打呢?” 对于攻城来说,宗翰想起来就觉得头疼,一个太原府就让他灰头土脸的打了小半年也没有打下来,还被种师道给抄了后路,搞得他损兵折将,现在看看这个辽阳府,他更是没有多少信心了,不过他也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在审视完了眼前辽阳府的情况之后,故作镇定的说道:“眼下这样的情景,看来我们的精骑是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了,斥候来报,伏波军肖剑锋的骑兵已经退入城中,我们没有机会再和伏波军的骑兵对垒了,只能稳扎稳打的推进到城下,硬攻辽阳府了!还是让辽人和宋人打前锋,逐步推平城外的这些该死的工事再说吧!该死的伏波军,居然把城外挖成如此模样!如果没有大批砲的话,恐怕我们很难攻入城中!” 宗磐听听也觉得有理,于是二人商议之后,立即分兵,将辽阳府团团围住,开始了攻城的准备。 虽然金国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但是辽阳府在经过了一个冬天的准备之后,城中的军民早已习惯了这种军管,知道迟早是要面临这一天的,所以城中并没有出现什么恐慌的情绪,反倒是都有些兴奋了起来,期待在这里再使劲的教训一下金人。 让他们也尝尝伏波军的厉害。 杨再兴带着手下诸将,在城头上巡视了一番,看着城头上林立地各种守御器械,用手拍打着一具城中工匠们新打造出来的三弓床弩,又俯身拿起了一支如同扁铲一般的巨大弩箭掂量了掂量之后,笑道:“幸好城里面来了一些巧匠,要不然的话,这东西还真是不好搞出来!不过这东西确实是耗费钱财。 这一支箭下来就快用去十斤铁了,打仗还真是在打钱呀!” “是呀!这东西确实是厉害的紧,不过放在城墙上作用不好,这玩意儿只能平『射』,远没有咱们主公创制的弩砲使用起来方便,不过威力上要大一些,一次可以发好多支箭,最好还是能布置在城外的阵地上使用!对付成群的金兵最好用!”高俊点点头答道。 “说地不错。 摆在这儿是有点浪费了一些,下午命人将床弩都运到城外的阵地上,不过要让人准备好火油,随时准备放火烧掉它们,这次宗翰、宗磐过来。 我看他们不会莽撞的发动进攻了,恐怕会一点点的蚕食掉咱们城外的阵地!这一仗估计拖的时间不会太短!先用这些东西磨他们,火『药』省点用,让他们先高兴高兴吧!”杨再兴举起他的单筒望远镜朝城外的金兵大营巡视了一圈之后说道。 “没问题。 这不正合咱们地心意吗?主公要的就是让咱们在这里拖住他们,慢慢的磨死他们,他们稳扎稳打最好,等他们吃掉咱们城外的那些工事,恐怕也没劲来攻城了!呵呵!床弩的事情你放心吧,这上面最主要地还是那些机件,其它的都是木头,烧了也不可惜。 便宜不了金人的!”高俊对杨再兴说道。 “唉!看来这段时间我是要闲下来了!只打了两仗就让我的骑兵窝在城里面,实在憋屈地慌!”肖剑锋站在杨再兴的另一侧,一脸不满意的说道。 “你急什么呀!这一次有你打的仗的!现在我们只有你那五千多骑兵,可都是咱们的精锐,难道我能让你带着他们出去,把咱们的老本给拼光了不成?这事儿不能着急,等把金人给磨的没有脾气地时候,自然会让你出去过过瘾的!”杨再兴对肖剑锋说道。 看着自己的将领们各个都有说有笑的样子。 城头上的那些士卒们也更加安心了许多。 不就是金兵吗?怕他们个鸟,现在城里面还不是关着一个金人的元帅吗?于是在杨再兴他们巡视一圈下来之后。 城墙上的那些士卒们也都有说有笑了起来。 当宗翰和宗磐两军将辽阳府围起来之后,终于也开始了行动,一支支负责清除城外工事的兵马在城外列开了阵势,在隆隆地战鼓声中朝着最外围地堑壕『逼』了过来。 当他们靠近了堑壕之后,堑壕另一侧的矮墙后忽然传出一片叫喊声:“放!……” 随着这片叫喊声响过之后,一架架早已布置好地砲车纷纷在众多兵卒们的奋力牵拉下,长臂猛然扬起,一块块不规则的巨石腾空而起,在天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挂着风声,重重的落向了正在『逼』近堑壕的金军。 金兵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巨石朝自己头顶落下,但是却丝毫没有一点办法,在这样密集的阵列之中,至多也只能本能的举起手中,蒙着牛皮的木盾,掩耳盗铃一般的挡住自己的视线,让自己不用看到这些石头落下。 随着石块的落下,在密集的金人兵阵之中,立即腾起了一片红雾,响起了一片惨叫声和兵器、骨头折断的声音。 在这样的打击下,任何人的力量都是渺小的,没有公平或者不公平之说,凡是被砸中的人,都立即会筋断骨折,变成血肉模糊的一滩烂肉,一个倒霉的家伙下半身被一块石头砸中,顿时从胯骨一下的骨肉都砸的血肉模糊,疼得这个家伙放声惨叫,拼命的用双手去推压在身上的这块巨石,但是却丝毫不能撼动巨石半分,绝望的他伸手去拉身边经过的同伴的腿,哭叫着让他们帮忙救救自己,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经完了。 一个军官走到了他身边。 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将手中的腰刀一挥,在他地脖子上划了过去,这个受伤的兵卒的惨叫声戛然而止,颈项中喷出一股血箭,原本充满惊惧眼神的双眸,立即变得无神了起来,然后软软的倒伏在了还有些泥泞的土地上。 结束了他痛苦不堪的生命。 “给我继续冲!站在这里只有等死!”这个军官提着手中带血的刀,厉声对四周那些正在看着他发呆地兵卒们叫道。 当看到了血之后的这些金兵,都明白了过来,于是纷纷再次举盾,嚎叫一声,继续朝着堑壕冲了过去。 当这批金兵在接受了一番巨石雨的洗礼之后,终于接近了堑壕,但是这个时候。 矮墙的一些缺口的挡板忽然被伏波军打开,『露』出了后面一架架床弩,所有床弩都已经被伏波军士卒张开,上面摆着一排的巨箭。 走在最前排的那些金兵眼珠仿佛要掉出眼眶一般,瞪得老大。 不由得发出了一片惊呼之声,他们这些人也都知道,今天这一仗,他们不知道要死在这里多少人。 但是当真正面对床弩这样的可怕武器地时候,还是不由得从心里面朝外的冒出了凉气。 每一架床弩后面都站着一个惦着木槌的伏波军士卒,随着军官的一声令下之后,他们纷纷奋力的舞动起了手中木槌,砸在了机括上面,弩架上绷地紧紧的三张大弓同时发力,推动着前方那些无羽的箭支,发出一片啸音嗡的一声便一起飞了出去。 这些床弩上面地巨箭是呈扇面摆放的。 当击发之后,也立即呈扇面横扫了出去,平飞一段距离之后,立即闯入了金兵的阵列之中,这些巨箭夹带着巨力,宽大如扁铲一般的箭簇立即开始疯狂切割起了人体,第一个中箭的人往往都被这样的巨力立即劈做两截,上半身倒了下去。 各种内脏混合着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 下半身却还站在地上,等了一会儿才倒了下去。 腹腔里面残余的肠子立即流了一地,其状惨不忍睹到了极点。 这些巨箭并未因为『射』中目标而停止下来,在劈开了一个敌人之后,依旧保持着巨大地惯『性』,在人群里面前进,仿佛是犁片犁开黑土一般,在人群中形成一条条通道,即便是箭支已经不能保持笔直的飞行轨迹,也同样有巨大的威力,人臂一般的箭杆横扫过去,将它通过的道路上的人扫的倒飞出去,打得是筋断骨折,每一支箭都要至少带走几条生命,十几部床弩同时发『射』之后,居然一下就干掉了一百多金兵,在进攻的金兵队阵里面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 一个弩手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地一切,这样的威力,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不由得咂舌道:“我地老天,这玩意儿真是厉害的吓人呀!”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落地,金兵也开始进行了反击,弓箭手们纷纷扬起了左臂,松开了绷紧的弓弦,一片箭雨朝着伏波军藏身的矮墙覆盖了过来,这个弩手也就是一愣神的功夫,胸口上立即中了三支箭支,身体巨震了一下,然后倒退了两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赶紧蹲了下去,用力从胸甲上拔下这三支箭,骂道:“娘的,差点挂掉了!好疼!看什么看!老子死不了,快点上弦,再给这些王八蛋来一家伙!” 他再也不管胸前的伤口,立即对围在床弩旁边的那帮弟兄们狂呼了起来,一帮人立即涌上去,围着床弩七手八脚的开始上弦,这样的家伙他们以前训练过多次,用起来倒是也熟练的很,一番忙碌之后,便重新将床弩给装填了起来,那个受伤的弩手狂吼着有一次抡起了木槌,重重的砸在了机括上面。 结果他们前方的堑壕一侧,再次掀起了一片血雨,而这个弩手这次运气显然不好,脖子上也中了一支金人的箭支,身体摇晃着一头扑倒了下去…… ------------ 第六百九十四章 城外激战 第六百九十四章 城外激战 辽阳府城外的战斗从一开始,便进入到了白热化的程度,这是因为宗翰和宗磐都接到了吴乞买的圣旨,要他们必须在一个月之内,至少拿下辽阳府和盖州城,起码要将伏波军压制在辽东不能再威胁到大金的腹地。 吴乞买之所以这么要求他们二人,也是看到了大宋的蠢蠢欲动,如果放在去年的话,他一点也不把大宋放在眼里,但是今年开春之后,从南方送回来的消息上来看,宋军才经过短短的一个冬天,便有点想从绵羊变成豺狼的趋势。 宗望率军到达了沧州之后,立即兵分数路,朝宋金边境进兵,金兀术还是负责领一路军到山东境内抵御宋军,而他自己领兵开赴了燕山府,对河北的宗泽军形成压制,但是当他回到燕山府之后,却惊异的发现,事情没有他想想的那么简单。 原来河北的宋人一见到金兵之后,大多数都选择了落荒而逃,百十人的斥候队追着成千上万的宋人能追杀几十里甚至上百里,可是这次他派出的斥候,却离城不远,便会遭到宋人的伏击,甚至还出现了一次千多人的金军在遇到了数百人的宋军之后,宋军不但没有立即弃械而逃,反而列队对远超过他们数量的金军发动了进攻,虽然最后这数百人的宋军全军战死,但是却硬是杀伤了小一半的金兵,令金人不由得大跌眼镜。 宗望也不由哀叹一声,显然宋人已经开始从最初的那种恐慌之中恢复了过来,一旦宋人的斗志被点燃起来之后,想要再扑灭他们,恐怕就不容易了! 而完颜宗隽在宗望到了燕山府之后,立即启程前往了大同府,到那里布置抵御太原府的种师道军。 整个南线宋金交界的地方,简直如同开锅了一般,各种『性』质的宋军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的涌了出来,到处都在攻击金军,令宗望也头疼不已,只能暂时放弃一些不太重要地地方,将兵力集中起来,应对即将到来的宋军的反攻。 一封封告急文书从南方飞向了会宁府。 让吴乞买再也坐不住了,为了尽快解决辽东的事情,抽出更多的兵力,去对付宋军,他才下旨,命宗翰和宗磐二人尽快拿下辽阳府,将伏波军压制回辽东,现在他也没信心一下就将伏波军打回大海里面去了。 而且隐隐之中,他觉得,如果想要彻底解决伏波军,还是应该先从大宋这个软柿子上下手,捏住大宋之后。 断了伏波军的后路,再说彻底解决伏波军的事情。 宗翰在接到了吴乞买措辞强硬的圣旨之后,不敢再有些许怠慢,只得携手宗磐命令手下。 开始发动对辽阳府地猛攻。 故此原本计划的逐步推进到辽阳府城下的作战方案被推翻,变成了一场全面的强攻,故此双方城外的战事从一开始就打得十分激烈,但是开战之后,宗翰和宗磐却发现,这次辽阳府这块骨头实在是太难啃了! 因为从表面上来看,辽阳府城外不过是一些堑壕和壁垒,但是实际上。 这里到处都布满了陷阱,而且伏波军在许多有利的地形上,都提前布设了众多防御的重兵器,各种砲车、床弩形成了交叉火力,让阵线上的发动攻击地金军如同进入到了地狱之中一般,往往派出一支千人队,还没有到达堑壕前面,便被伏波军的各种犀利的兵器打残了。 于是不得已只能收回来。 从新派兵继续进攻! 现在的辽阳府依靠着城外的这些工事,如同被浇注了一层铁壳地鸡蛋一般。 如此三天下来之后,他们愣是连最外层的蛋壳也没有能敲开,反倒两军都损失惨重,在最外侧的堑壕前面,丢下了数千具金兵的尸体。 而宗翰和宗磐二人,却一点好办法都想不出来,在重型兵器上,他们地抛石机数量远没有堑壕另一侧的伏波军多,而且质量上也没有伏波军的那么好,往往他们好不容易刚刚搭建起来一些抛石机,便会立即被对面伏波军的抛石机劈头盖脸的砸的人仰马翻,想对进攻的兵马形成有效的支援都很不容易,而伏波军却拥有防御良好地壁垒,用各种重型器械,和他们进攻的兵马进行对抗,虽然弓箭上他们占据着很大的优势,但是却不能有效的杀伤堑壕对面的伏波军将士,弄得那些进攻的金军将士们郁闷到死,双方战损的交换比简直令宗翰无法接受。 幸好第一批派上去进攻的都是辽人或者是宋兵,死了也不算太可惜,要不然如此巨大地战损,会让他们女真人真地承受不住的! 不过既便如此,几天下来,他们两军地士气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刚开始还气势汹汹的大军,现在似乎都有点蔫了下来。 而且伏波军再次故技重施,玩起了熬鹰的战法,只要一入夜,伏波军便从他们的阵地上,摆出一些火箭弹,点燃之后,朝着金军大营里面猛『射』,炸得金兵鬼哭狼嚎,一刻也不得安宁,三天下来之后,宗翰这帮家伙们算是真正理解了以前宗干宗强的苦衷了,一个个气的跳脚只骂,却干瞪眼没有一点办法,见过无耻的打法,但是他们还第一次见到如此无耻的打法! 不得已之下,为了减少损失,宗翰和宗磐只得暂时停止了进攻,让军中将士们得以喘息一下,同时召集了不少将领商议如何进攻,休整了三天之后,金军再次开始行动了起来。 随着金营之中的战鼓声响起的时候,阵地上的伏波军也立即行动了起来,一队队将士迅速的通过交通壕跑到了自己守御的阵地上,快速的将各种器械装填完毕,双眼紧盯着金兵的大营。 这一次,金军的动作似乎有些奇怪,没有一下派出大量的兵马冲击伏波军的堑壕,而是从营中推出了一些由随营工匠临时打造出来地头车还有壕车,以这些车辆打头。 后面跟着大批金兵,采用逐步推进的方式,朝着伏波军阵线『逼』来。 高大炮站在矮墙后面,望着眼前出现的这些简陋的头车还有壕车,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现在的刘大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炮长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征战之后,他这个神炮手早已积功被高俊升为炮营的营长了。 这次临战,专司负责城北方向地重武器的调配,主要对付的是宗磐的大军。 高大炮在看到了宗磐兵营中推出的这些破烂家伙之后,对身边的传令兵吩咐到:“传令下去,让前面的这几门轻型雷公炮准备,集中火力给我先敲掉这些破烂货再说,其余的砲车还有床子弩也做好准备,我们把这些金狗放近了之后再大!请弓弩手准备。 我们打掉这些头车之后,剩下地交给他们负责!” 阵地上马上便忙碌了起来,数门轻型雷公炮被推到了矮墙缺口处,炮手们迅速布置好了火炮之后,开始仔细的瞄准了起来。 一架架抛石机也装上了巨石,拉绳子的砲手们甩去了身上的棉衣,抓紧了绳索,一支支巨箭被装上了床弩。 金兵这次出战。 有了这些可以抵御箭矢的头车和大盾掩护之后,胆子似乎大了许多,排成了阵列之后,立即随着头车开始推进了起来。 宗磐站在阵后紧张地望着大军推进,这一次他下决心,怎么也要夺下伏波军最外围的这道壁垒,否则的话,他的这张脸也没地方搁了。 但是这样地办法是否有效,他心里面也没底,因为直至今日,伏波军传说中的那种可以发出轰鸣的火炮,还没有真正出现,而且从以前宗干和宗强的溃兵口中,他也得知,头车遇上了伏波军的那些火炮的时候。 根本就跟纸糊的一般。 可是他除了这个办法之外,实在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能尽快夺取伏波军城外地阵地了! 战鼓声震得地面仿佛都在抖动,大批扛着沙袋的金兵紧随着手持大盾的兵卒后面,朝着堑壕前进,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所有人都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推着头车的那些金兵,喘着粗气,头顶上冒着热气,各个都脱光了膀子,奋力推动头车前行,躲在头车后面,他们似乎有一种安全感,觉得胆气也随之壮了许多。 直至金兵一直推进到堑壕前面大约三百步左右,伏波军的阵地上还是鸦雀无声,仿佛没有人了一般,弄得这些进攻的金军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这个时候,他们除了前进之外,也不可能有其他想法,于是在为首的一名金军将领地一声大吼之后,最前排地那些扛着大盾的金兵立即齐声大吼了一声,举起大盾狂奔了起来,他们地任务是只要将大盾竖在堑壕边上,便算是胜利了,所以在得到了命令之后,这些充当敢死队的大盾手,在头车两侧形成一排盾墙发足朝着堑壕冲了过去。 紧随其后的便是肩扛沙包的士卒,也随着大盾手开始梦跑了起来,清晨的气温还很冷,数千人的队列之中,呼出的热气在他们头顶形成了淡淡的雾气,弓箭手们手持角弓,一边跑,一边朝弓弦上搭箭,眼下也只有他们,才能掩护前面的士卒去填满堑壕,所有金兵都加快了速度。 在金军后列,一批金兵开始推动新造的抛石机也朝堑壕前进了起来,只要他们搭好这些抛石机,那么伏波军的矮墙,便会被他们轰平,他们也就可以打通通往辽阳府城下的道路。 一切似乎都安排的不错,这还要拜那些军中的降军所赐,要不然的话,依靠女真人,这样的攻城方法,他们根本就拿不出来。 随着自己大军离堑壕的距离越来越近,宗磐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也许今天他真的能拿下伏波军外围的这条防线了吧! 那些正在进攻的金兵们也都开始有些兴奋了起来,大呼小叫的继续加速奔跑,时不时会有人踩上前几天丢下的同袍的尸体摔倒,但是这会儿他们已经顾不上这些事情了,爬起来接着跑,否则的话,踩也会被后面的人给踩死! 眼看他们接近到了堑壕地二百步之内后。 伏波军的阵地终于有了反应,矮墙上的几处缺口,忽然喷出一团团烈焰,随即便传来了滚滚的雷鸣之声,不待金兵反映过来,他们最前面的那几辆头车,便立即被呼啸而至的铁弹轰的碎片『乱』飞,连推车的那些金兵也都被撞得倒飞了出去。 不待落地,便已经死地差不多了。 随着这些火炮的轰鸣之后,在矮墙后面便竖起了一片抛石车的长杆,巨大的石块再次腾空而起,夹杂着劈面而来的众多床弩巨箭,又一次在金军整齐的队列之中掀起了一片血雨,当走在最前面的大盾手被打的东倒西歪之后,一排排弓弩手也直起了身体。 将手中地弓弦松开,大片离弦的雕翎箭呼啸着窜入了如同被剥光了衣服一般的金军阵列之中…… 看着一片大『乱』的兵阵,宗磐有一种想要吐血的感觉,憋了几天,今天他总算是见识到了伏波军火炮地厉害。 听着一声声的轰鸣声,只见他好不容易拼凑出来的那些头车,一辆接着一辆的被轰散了架,接着头车后面跟着地壕车。 便成为了下一个牺牲品,被轰成了一堆废渣。 “给我压上去!不许退!即便是用尸体填,也要给我填出一条道路!”宗磐红着眼睛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歇斯底里的对身边的副将们叫道。 『乱』得没有一点阵型的金军刚刚后退一点,便被后面蜂拥而来的督战队驱赶了回去,一个个督战队士卒挥舞着手中的大刀,连续砍翻了不少吓破胆的溃兵,终于扼住了颓势。 继续朝伏波军地阵线冲来。 绝望之中的这些金军,前进也是死,后退还是一个死,于是无奈之下,只得冒着伏波军的枪林箭雨玩命前进,前赴后继的倒在堑壕的一侧,终于有人抵达了堑壕,将肩膀上的沙袋丢入了满是荆棘倒刺的堑壕之中。 但是随即便被迎面而来的伏波军箭支钉死在沟边。 随着沙包一起栽入了堑壕之中,身体挂在壕沟下面地木刺上。 发出一声声濒死地绝望惨叫。 被『逼』疯了的弓箭手们眼看后退无望,于是只得躲在还没有死地大盾手身后,选择和堑壕对面的伏波军弓箭手对『射』,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同占据地形优势而且防护严密的伏波军对『射』,他们最终的结果是什么,整个堑壕一侧倒满了金兵还冒着热气的尸体,而在这些尸体上,也『插』满了白『色』箭羽的箭支,仿佛在这里突然长出了一片芦苇花一般。 战斗之惨烈,最终连御守这一段壕沟的伏波军都被震撼了,有些人忍不住空气中那种血腥的气味,发出一阵阵的干呕,虽然伏波军抵抗十分激烈,但是这一天中,宗磐如同疯了一般,不断的在这一段工事前面,投入一波又一波的攻势,硬是在壕沟另一侧,筑起了一道由人尸构成的尸墙,严重的影响到了伏波军的观察,才终于逐渐将这一段壕沟给填了起来。 “娘的!没见过这样拿人命不当人命的打法的!女真人真他妈的不是人!来人,给我先把雷公炮撤下去,这段阵地咱们守不住了!差不多该给他们点甜头了!”高大炮微微在矮墙后面『露』出一点脑袋,朝对面望去,咂舌骂道。 他的话刚一落地,一支金兵『射』出的箭支,便直奔他而来,当啷一声,『射』在了他圆滚滚的头盔上面,打出一溜火星,又飞了出去,吓得高大炮赶紧又将脑袋缩了回来,破口大骂了起来。 由于越来越多的金兵弓箭手抵达了壕沟一侧,依托着尸墙拼命朝伏波军的阵地放箭,伏波军驻守这一段的兵员数量远没有金兵的多,逐渐他们的反击开始被金军压制住,弓箭手的伤亡也越来越多了起来,这一次宗磐是下了狠心,要突破这一道防线,所以基本上是不计伤亡的,一直在用人命朝壕沟之中填。 高俊站在北门城头,皱眉观望外围战线上的情况,一队队担架不断的将前沿伤亡的弟兄们抬入城中,知道那里打的肯定是很艰苦,当看到日头西斜的时候,终于传令,刘大他们这些人退出一线,将能转移的器械,都转移到第二道防线之中,不能转移的就地烧毁,算是结束了这一天的激战。 当日落之后,宗磐也在考虑是否继续攻击下去的时候,前面传来消息,说堑壕已经被彻底攻破,伏波军已经放弃这一道防线,退守第二道防线的时候,宗磐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付出如此大的损失,如果连一道防线都攻不破的话,那他宗磐真是要找块豆腐撞死拉倒了,他远远的可以看到伏波军的阵地上燃起一堆堆的大火,问过之后,才知道伏波军撤退的时候,将这里无法拆运走的各种器械都放了一把火给烧掉了,气的宗磐有些头晕,打了一天死了几千人之后,他连半点便宜也没有捞到,只是将阵线朝前推了两里地左右,这仗真是打得太tm的郁闷了! 不过好歹他总算是在攻城战之中,取得了那么一点点成绩,可能宗翰那边,连这点成绩也没有能取得呢!想起来这一点,宗磐又有点沾沾自喜了起来,于是立即派人朝宗翰大营送信,结果当传令兵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个消息,说宗翰经过一天的猛攻,也在城西突破了伏波军一道防线,宗磐无奈的点了点头,忙活了一天,结果还是没有能压过宗翰,两军都还处于一个起跑线上。 接下来的几天里,宗翰和宗磐两军继续发动一次次的猛攻,可是伏波军镇守的这个辽阳府,仿佛是个无敌黑洞一般,不断的吸取着无数金兵的鲜血,这样的损失简直要令宗翰绝望,即便是打太原的时候,他也没有伤亡如此巨大过,而且这仗打得让他极其郁闷,虽然他和宗磐两军在人数上占据着巨大的优势,但是伏波军却在地形上和远程重型火力上占据着巨大的优势,他们金军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不知道多少将士的生命,可是却不能给伏波军造成什么沉重的打击,终于也让他们理解了当初阿鲁和斡本的心情,伏波军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呀! 不但如此,城中的伏波军这几天之中,还不断的发动反击,往往他们金军刚刚前进几步,便会被伏波军的反击给重重的撞回来,缺德的是伏波军只要有一点机会,就会将他们遇上的金军尸体的脑袋砍下来带走,然后第二天用抛石机或者是其它什么东西,当作砲石给丢到他们的队列之中,搞得自己这边的将士们士气大跌,不少士卒在挨了颗人头炮弹之后,往往即便不被砸死,也都被搞得几乎疯掉了一般,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脑袋也被人家给当成石头丢着玩。 不但如此,越靠近城墙,伏波军的火力越猛,仿佛他们有用不完的箭支和石头一般,每每金军一发动攻击,他们便如同下雨一般的朝金军发『射』各种东西,让金军的伤亡这些天一支在呈几何数字上升,整个大营后面都摆满了阵亡将士的尸体,随着逐渐的腐烂,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臭气。 无奈之下,宗翰知道,想要短时间解决辽阳府的伏波军已经是不现实的事情,只得和宗磐商议之后,扎住阵脚,许许图之了,而金军也开始改变策略,不再发动人海战术,而是改用了新的战法,如同老鼠一般的学着伏波军在辽阳府城外,猛的挖沟,靠着土工作业,逐步的一点点的蚕食伏波军城外的阵地,倒是开始收到了一些效果。 ------------ 第六百九十五章 龙虎大王 第六百九十五章 龙虎大王 黑漆漆的海面上,海风有点腥咸,锦州城附近的海岸上,一队十几个人的金军巡逻队沿着海岸巡视,初春的夜风依旧寒冷刺骨,但是他们却不敢有些许大意,这段时间以来,渤海湾沿海的州县不断的遭到伏波军来自海上的偷袭,搞得这一带的金人们人心惶惶,纷纷加强了对海岸的巡查,这些金军便是被镇守锦州城的龙虎大王派出来巡查的。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这个差事都不是好差事,但是他们也不敢抗命,只得按照吩咐,在海滩上溜达,不断的朝着海面上巡视,可是天上的月亮却不知道躲到了什么地方,让他们根本无法看清海面远处的景象,于是在为首的十夫长的带领下,看看没有什么异状之后,便朝一块被风的石崖走去,好歹在那里能升一堆篝火,也能顺便喝一口酒,暖和一下快要被冻僵的身体。 当他们绕过石崖之后,听着海浪拍打海滩石头发出的声响,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十夫长忽然发出了一声闷哼,然后一头便扑倒在了地上,跟在他身后的那些手下,还以为他被石头绊倒了,于是赶紧伸手去扶他,但是当他们将这个十夫长扶起的时候,接着火把的光线望去的时候,却被吓了个魂飞魄散,因为这个十夫长的咽喉上『插』着一支羽箭,锋利的箭簇,直接贯穿了他的脖颈,甚至连让他发出叫声的机会都没有,便直接取去了他的『性』命。 这些金兵立即惊慌失措了起来,正待查看是何人如此精准的偷袭了他们的时候,四周的岩石后面突然再次飞出了一从箭雨,只听一阵惨叫之后,这十几个金兵,便几乎同时中箭。 扑倒在了嶙峋的怪石之间,鲜血顺着箭杆喷薄而出,流淌到了下面的海沙之中。 刘大穿着一身保暖地鲸鱼皮靠,拿着一张弓从石头后面蹦了出来,走过去捡起一个火把,照了一下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金兵,用脚踢了踢他们,冷笑着骂道:“娘的。 居然在这儿还会遇上这帮混账,险些撞破了咱们的行动,谁让你们自己找死,怪不得老子心狠手辣了!来人,把他们丢海里面喂鱼!赶紧把舢板拉上岸再说!” 一群和他同样打扮的人立即无声的走了出来,拉起地上的这些金兵的尸体,拖到了海边,丢到了海水里面。 随着退『潮』地海水,这些尸体逐渐的被带入了深海,接着这些人从石崖后面将几条舢板拖上了海岸,迅速的找了一些东西,将这几条舢板给遮挡了起来。 一些水手迅速的躲在了石崖下面的岩洞里面。 这些身穿黑衣皮靠的人立即跟着刘大一起,隐入了夜『色』之中,不久之后,海岸上星星点点的火把纷纷熄灭。 然后在海滩上亮起一盏雪亮的风灯,朝着海面上晃动了几下。 过了大约有两炷香地时间之后,夜『色』中的海面上开始出现了一片黑乎乎的船影,逐渐的靠近了平缓的沙滩,然后船头发出一阵摩擦声之后,这些平底沙船便冲滩靠在了海滩上,接着一条条跳板被从船上搭了下来,随着一声令下。 一队队盔明甲亮地将士鱼贯快速从船上下到了海滩上,并迅速的排成了阵列,笔直的挺立在海风之中。 一些士卒扛着一块块木板,迅速在一些大型沙船前面铺成了一条木板道路,一辆辆的炮车随即也被士卒们从船上卸下,通过这些木板铺就地道路,迅速套上骡马,通过了松软的沙滩。 被拉上了坚实的地面。 并排列成行,所有骡马都被套上了嘴。 只能喘着热气,却不能发出嘶鸣声。 这样的卸载一直持续了两个多时辰,直到后半夜才算是全部卸载完毕,整个过程进行的多少有点混『乱』,但是却最终没有造成太大的麻烦,一万精兵紧张有序的在这片海滩上列阵完毕。 徐毅也从一条沙船上大步走下海滩,看了一眼夜幕中列阵完毕的将士们,对跟在他身边地李波微微点了点头,表示他的满意。 这个时代想要组织一次大规模的登陆行动,即便是放在白天,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为了这次战役,徐毅在盖州耽搁了不少时间,将第三师的将士集中起来,连续搞了几次登陆演习,并充分考虑到了许多可能遇上的麻烦,终于选了一个风平浪静的日子,将第三师装船,扬帆出海,驶向了渤海湾最内侧的锦州海岸。 刘大从夜『色』之中快步走了出来,不多时李清渊也从另外一侧地黑暗中跑了过来,看到徐毅和李波之后,立即躬身施礼道:“启禀主公,附近五里之内地金人已经被属下们清理了个干净,而且属下已经派人前往了锦州,开始为大军清除路上的金人斥候,大军现在可以出发了!” 徐毅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们两个家伙做的都不错,打下锦州城,你们两个都要记上一次首功!” 刘大嘿嘿笑道:“能为主公做事,是小的们的福分,功不功的就不用记了!干这个事情实在是刺激的要死!小的现在就喜欢干这个买卖!” 徐毅笑骂道:“你这个刘大现在还是一身的匪气,要是不给你们记功的话,岂不显得本王赏罚不分明了吗?好了李波,开始行动吧,天亮之前务必要赶到锦州城下,最好能一举攻入锦州城,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徐毅经过这段时间的适应之后,开始习惯起自称本王来,原来这么称呼自己,还真是听起来很爽呀!以前假如他称王的话,那也有点不怎么名正言顺,现在他可是大宋皇帝亲封的靖海王,身份比起以前海贼头要好听多了!虽然徐毅不怎么在乎这个事情,但是他的手下们可都很在乎这个问题,所以不少人已经改口称他为王爷了! 李波立即躬身答道:“末将遵命,咱们最善于干的就是这种事情,主公放心,卑职保证让主公到锦州城吃午餐便是!” 大军随着李波一声令下。 立即一队队的没入了夜『色』之中,所有人都一声不吭,默默的一路朝着锦州城方向急行,连一个火把都没有点,全靠走在最前面的骑兵带路,毕竟马匹有一定的夜视能力,才保证队伍在黑夜之中不会走『乱』。 从大军前方有一批黑衣人悄然散开,沿途不断地清除掉所有遇上的活人。 保证不让任何人发现这支万余人的庞大队伍,夜『色』之中只能听到队伍行走之中发出的脚步声,连马蹄都被裹上了厚厚的麻布,落地不发出多大的声响。 当东方的天空开始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这支大军终于按时出现在了锦州城下,而城中地金军却还毫无察觉,城头上几个值守的金兵靠在城垛上依旧在打着盹,没有人去朝城外的黑暗之中观察。 只有几只乌鸦受到了惊扰,扑棱着翅膀,发出呱呱的叫声,飞上了天际。 当一个金兵打着哈欠无意中朝东方天空望了一眼的时候,嘟囔了一声道:“娘的!总算是天亮了。 真tm的要把人冻死了!哥几个,醒醒吧!该下去了,头上来又该用鞭子抽咱们了!” 于是另外几个打盹的家伙也都晃着脑袋站直了身子,跺着站麻了地双脚。 四下瞅了起来。 忽然一个家伙借着东方天空中微弱的光线,朝城外扫了一眼,觉得城外似乎有点不对头,于是趴在城头上用力朝下看去,结果他的眼睛忽然间瞪大了起来,然后用带着颤抖的声音狂叫道:“敌袭……” “嗖……”就在他叫出声的同时,空中响起了一片如同蝗虫飞行时候一般地声响,弓弦的声音充斥了这个夜空之中。 这个趴在城垛口上的金兵叫声刚落地。 胸口上便立即『插』上了几只雕翎,口中喷着血仰面朝天的倒了下去,随着他地叫声,其他几个家伙还没有反应过来,便也随即被『射』成了刺猬,倒在了城头上面,但是同时也惊动了城墙上下其他的金兵,于是城中立即『乱』了起来。 夜『色』之中。 正对着城门的方向。 忽然冒出了一片的火光,接着滚雷一般的声响便打破了黎明的沉寂。 一颗颗黑漆漆的铁弹,夹带着万钧之力重重的砸在了厚重地城门上,打得城门立即碎屑『乱』飞,在连续遭到了几十颗炮弹的轰击之后,这个本来还看上去坚不可摧的城门终于坚持不住,发出了一声哀鸣,轰然倒塌了下去,激起了一片的尘埃。 身披重甲的大牛将手中的精铁狼牙大棒高高举起,狂吼一声叫道:“一团跟我冲进去!”然后一马当先的朝着城门闯了过去,脸上两道伤疤在晨曦之中,显得异常狰狞。 现在经过数战之后,大牛早已成长为一员伏波军的猛将,大大小小地战斗经过了不下十场,每一仗都冲在队阵最前列,身上受了无数处战伤,脸上地伤疤便是在一次和金人的交战中,留下来地勋章,这个时候他也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小的都头了,而是新近积功被提升为伏波军最年轻的一个团长,这一仗还正是由他做先锋,率军第一波攻城。 随着他身后的那一千悍卒,在听到了大牛的命令之后,也同时狂呼了一声:“伏波军必胜!”然后立即举起手中的兵器,紧随其后朝着锦州城的南门杀了过去。 整个战斗起始几乎可以说是上一次伏波军奇袭来州的翻版,打了锦州的龙虎大王一个措手不及,当龙虎大王还搂着一名从大宋掳来的女子酣睡的时候,城外的炮声将他从梦中惊醒了过来,一骨碌爬起来,险一些掉到床下面,慌『乱』之中一边随手抓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一边狂吼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会突然打雷了?『乱』什么?” 一个侍卫惊慌的在门外回禀道:“启禀大王,这是南门那边忽然传来的动静,小的也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似乎是出事了,那边的天似乎都被映红了!” 龙虎大王一边咒骂着一边打算开门出去,可是走到门前,才发现。 居然把床上的那个女人的衣服套在了身上,于是赶忙一把扯去,找到了自己的衣服,披上之后拉门而出,大吼道:“快去查看一下南门出了什么事情,为何会如此嘈杂!快快于我背马抬刀,我要亲自过去!” 一帮亲卫『乱』哄哄地跟着没有来得及着甲的龙虎大王出了府邸,朝着南门而去。 迎面便碰上了一群从城南方向跑过来的溃兵,龙虎大王提刀拦下了他们的去路,怒喝道:“到底南门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为何如此慌『乱』?” “大王!快跑吧!南门被伏波军攻破了!好多伏波军杀到了城里面,见人便杀,已经控制住了南门,更多的伏波军正在进城!锦州城已经守不住了!”一个十夫长战战兢兢的对龙虎大王答道,腿肚子都在哆嗦。 龙虎大王闻听先是脑袋一晕。 接着便勃然大怒了起来,狂吼道:“放屁!怎么可能?如果来了这么多伏波军的话,难道他们是鬼不成,能悄无声息的便攻入我们锦州城吗?给我回去,挡住他们!我不信他们能来多少人!跟我把他们给打出去!” 龙虎大王曾经是宗翰麾下地一员猛将。 是女真部落的一个首领,以好狠斗勇著称,在从大同府随宗翰回来的时候,被任命为锦州防御使。 本来他就很不爽,在大宋打仗的时候,他可以率部族健儿大肆掳掠,可是守在锦州这个地方,不但没仗可打,抢也没地方抢,要不是他是宗翰一系的人的话,前段时间宗望领兵南下的时候。 他甚至想跟着宗望去大宋打仗去,这段时间正在为这个事情感到心烦,没想到他驻防的锦州居然会被可恶地伏波军给偷袭,于是怒不可遏的他领着一帮亲兵,一头便撞向了杀声震天的南门方向。 而此时的锦州南门,却早已是人头涌涌,伏波军如同黑『色』的洪流一般,从残破地城门蜂拥而入。 在城中对驻守锦州的金军展开了大肆的屠杀。 城中的金军在这样地突然打击下,早已蒙头转向。 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加上镇守南门的诸将在一开战的时候,便被率兵突入城中的大牛一棒打烂了脑袋,金军失去了统一的指挥之后,更加混『乱』不堪了起来,所以伏波军的进展可以说是比较顺利的。 但是这里的金兵大部分毕竟是宗翰带来地西路军,都是经过了多次血站养出来的悍卒,在经过最初的一阵慌『乱』之后,开始反应了过来,虽然他们没有主将指挥,但是也开始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和伏波军厮杀了起来,试图阻止伏波军继续扩大战果。 但是这样的抵抗毕竟是微弱的,因为猝不及防之下的金军,大多数都是刚刚从梦乡之中警醒过来,很多人都没有披上甲胄,当面对装备精良的伏波军地时候,砍人家一刀没事,挨上一下,便立即会血溅当场,一命呜呼,结果是城南地金军从一开战起,便损失惨重,当龙虎大王赶到城南的时候,这里地局面基本上已经被伏波军所控制,并在诸多伏波军将领的率领下,逐渐的在城中展开,和从其它方向赶来的金军展开了巷战,并在稳步的推进。 攻入锦州城的时候,李波也不得不叹服金军的顽强,如果这样的情况放在宋军身上的话,这一会儿恐怕城中的宋军早已是打开另外几个城门,落荒逃走了,但是当事情放在了金军身上的时候,许多金军眼看自己已经失败,却还是选择了顽抗,并给伏波军制造了不少的麻烦。 伏波军的优势主要在火力方面,可是进城之后,他们的主要优势已经显现不出来了,这样的环境下,他们也只能以血肉之躯,和金军进行拼杀,损失也在逐步的增加。 不过李波也并不担心这个事情,真正的悍军是靠杀人锻炼出来的,这次他的第三师虽然补充了不少强壮的兵员,但是不少人还没有真正的经历过血站的锤炼,所以这一战也正好锻炼一些这些新兵,好在所有部队里面的中低级军官都是以前跟着徐毅参加过无数血站的士卒,所以在他们的引领下,部队并没有出现怯战的现象,而且在他们的身先士卒下,碰上了有组织的金军抵抗的时候,打得十分顽强,这才是李波所欣慰的事情。 当太阳将金『色』的阳光撒到锦州城的时候,金军也开始从最初的混『乱』之中恢复了一些,部分有经验的金兵在眼看局势无法控制的时候,开始收拢残兵,钻入小巷之中进行顽抗,让伏波军的进展也受到了一些阻力。 “不要在小巷里面和他们硬拼,用掌心雷轰他们出来!”一些曾经有过巷战经验的军官立即想到了办法,对身边的部下们吩咐到。 这次徐毅率军攻打锦州城,可谓是准备的异常充分,大多数部队里面的弓箭手都配上了手榴弹,虽然数量不足以每个人都配备几颗,但是却可以保证每个十人班组里面,有两三个人携带几个这样的利器,用在这样的地形,正好发挥了手榴弹的威力,于是不少小巷之中开始传出了一声声的轰鸣,还有金兵濒死的惨叫之声,没挨过这样打击的金兵,一旦在小巷里面碰上了这个东西之后,根本不知道趴在地上躲避,正好成了横飞的弹片的目标,当场被炸死炸伤了不少,剩下的金兵被吓疯了之后,狂呼『乱』叫的从巷子里面跑了出来,结果马上便被守在巷子口的伏波军砍瓜切菜一般的屠杀在巷口,所以在手榴弹被用上战场之后,刚刚受阻的攻势马上又开始进展顺利了起来。 一队伏波军正沿着主街道朝着城中攻进的时候,迎面闯来了一批金兵,双方立即在大街上展开了一场厮杀,但是这支金兵为首的一员金将异常悍勇,手中大砍刀挥开之后,几乎无人可以抵挡此将的一招,正在率军突进的一个连长也只是和他对上了三招,便被这厮给砍杀在了当场,让伏波军的攻势顿时为之一窒,士气受到了一些打击,愣是被这员金将将他们撞了回去,损失掉了数十兵健卒,而那些正被打得节节败退的金兵在看到了这员金将之后,立即发出了一片欢呼之声,开始朝他聚拢,士气也被提升了不少,正在奔逃的金兵在他的组织下,不再继续退走,而是形成了一支几百人的队伍,开始对伏波军反攻了起来。 负责攻打城中心的是第三师的二团,团长是一个叫方有仁的军官,也是李波手下的一名悍将,当他发现主街道出现的情况之后,立即领兵堵在了主街道上面,迎头拦下了正在反攻过来的这支金军,先是放过了正在被打退回来的己方兵马之后,立即封住了街道,当看到对面冲杀过来的龙虎大王之后,方有仁立即命身边的弓弩手上前一步,在刀盾手的掩护下,一通激『射』,将龙虎大王带来的这支亲兵队给『射』翻了一群,这才遏制住了龙虎大王的攻势。 龙虎大王挥动大砍刀,连连磕飞了数支『射』向他的雕翎箭之后,不得不停下了脚步,这一阵冲杀,让他出了一身的大汗,心里面却拔凉拔凉了起来,他开始时候还不相信会有这么多伏波军出现在他的锦州城,但是打到了这里之后,才发现伏波军的数量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而且这支敌军无论是装备还是战斗的顽强,都一点不比他们金军弱,难怪会这么短时间便将南门攻下,并发展的如此迅速,让他根本没有机会组织城中的金军进行有效的抵抗。 低头查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血污之后,龙虎大王觉得肌肉有些发颤,虽然他连杀了不少伏波军,但是因为走的仓促,身上没有披上重甲,也受了一些轻伤,这一会儿伤口疼的厉害,让他有点倒吸凉气,忍不住咒骂了起来。 ------------ 第二卷 ------------ 第六百九十六章 杀俘 第六百九十六章 杀俘 龙虎大王到了这个时候,也已经知道,今天锦州城算是已经完了,如此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锦州城就要沦陷在伏波军的手中了,可是绝望中的他也被激起了凶『性』,即便明知已经失败,他还是不甘心就这么败走,依然选择了迎战,死在这里,也不愿当逃兵,省得以后他的部落勇士们会被人瞧不起。 “盾牌!拿盾牌的给我顶上去,其余的人跟我一起冲,让这些小丑们见识见识咱们女真勇士的厉害!”快要疯掉的龙虎大王浑身浴血的举着他的已经出现豁口的大砍刀狂吼着。 随着他的命令,一些还有盾牌的金兵立即越众上前,用盾牌护住了身后的其它金兵,减少了对方弓箭的杀伤,眼看盾牌手数量不够,几个机灵一些的金兵立即从街边的民宅拆下来了几块门板,横举起来重做盾牌挡箭,其余的金兵这会儿也被龙虎大王的悍勇所激励了起来,于是吼叫着跟着这些盾牌手再次对伏波军展开了进攻。 方有仁看看弓箭手的攻击逐渐开始失效之后,金兵再次开始攻了过来,却丝毫不『乱』的站在队阵之前,伸手从自己的亲兵腰间抓过来了两颗掌心雷,叫道:“火把!” 一个兵卒立即将点燃的火把递给了他,方有仁将掌心雷的引线在火把上点燃之后,一手抓了两颗掌心雷,浑身肌肉猛然绷紧,左脚跨前一步用尽了全身力气,粗大的手臂猛然挥出,两颗掌心雷冒着烟腾空而去,一些越过了正在靠近的金兵盾牌手的头顶,砸入了后面的金兵人群之中,当场将两个倒霉的金兵砸了个头破血流,眼看一个家伙脑浆都被砸了出来,掌心雷滚入了金兵之中。 聪明一点的伏波军兵卒,一看到方有仁这么干,于是立即有样学样的从腰间扥出了一颗掌心雷,凑到附近手持火把的同袍身侧,点燃了引线之后,也将这些掌心雷丢了过去,顿时十几颗掌心雷便先后落入了金兵之中。 龙虎大王看着伏波军这么怪异的动作,居然拿石头砸他们,先是一愣,但是长久以来在战场上积累下来的经验让他浑身猛的一紧,暗叫一声不好,这东西恐怕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于是立即一拉马缰,战马便前蹄扬了起来,而这个时候刚好一颗掌心雷便在他的战马前面发生了爆炸。 轰隆隆一片爆响之后,生铁弹片如同锋利的剃刀一般,飞散而开,在金兵之中开始肆意的切割起了人体,不知何物的金兵在这样的打击下,当场被炸死炸伤了一大片,刚刚组成的阵列,也顿时作鸟兽散状,连盾牌手也同样躲不开被炸翻的命运,一个金兵刚刚捡起来一个掌心雷想要看看这玩意儿是什么,这颗掌心雷便在他的手中爆炸,当场将这厮的一只手炸成了碎片,这厮不知道是好命还是歹命,身上虽然中了不少弹片,却没有当场被炸死,浑身是血的举着已经没有了手掌的断臂,跳大神一般的猛跳了起来,发出了如同狼嚎一般的惨叫之声,转了几个圈之后,才一头栽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了起来,眼看离死也不算太远了。 而龙虎大王算是好命,发觉不对之后,便拉起了战马,刚好他的战马替他挡住了横飞的弹片,可怜他的战马的胸腹还有脖子却被弹片切开,马腹也被一片大弹片划开,肠子哗啦一下从巨大的伤口流了一地,伤马惨嘶了一声之后,后腿一软,立即侧身反倒在了地上,龙虎大王虽然逃过了一劫,但是小腿上还是挨了一片弹片,被撕开了一个口子,疼得这厮反应慢了一点,没有及时从马上跃下来,一下被伤马压在了地上,一条腿生生被战马沉重的身躯给砸断,疼得这厮丢掉了手中的大砍刀,发出了一声冲天的惨叫声。 “给我杀!”方有仁在看到金军大『乱』之后,将左手的朴刀一举,大吼一声,一马当先的朝着金兵杀了过去,身边的那些兵卒们也都狂吼一声,紧随他的身边,如同一群疯虎一般,挺着手中的刀枪,旋风一般的闯入了金兵『乱』军之中。 正在试图从马腹下拉出自己断腿的龙虎大王眼睁睁的望着一个伏波军的小卒呼啸而至,一刀斩翻了试图救护他的一个亲兵,瞪着他的毫无表情的眼睛扫视了一下自己,然后冷漠的一刀斩了下来,龙虎大王觉得脖子上微微一凉,然后自己的眼睛开始旋转看到了周边所有的情况,一个个惊慌失措的手下在伏波军的冲击下,仿佛像是割草一般的被伏波军给割倒,最后他觉得头猛然一震,双眼看到了带血的地面,然后最后一个念头浮现在了脑海之中,他真是不甘心,因为他没有被敌军大将所杀,却被一个小小的兵卒给砍掉了脑袋,瞳孔在这个时候开始扩散了起来,意识终于开始消散。 连半炷香的时间都没有用,龙虎大王好不容易才纠结起来的这几百名金兵便在他被杀之后被彻底驱散,成了一群丧家之犬顺着大街落荒而逃,所有人在看到龙虎大王的脑袋被伏波军用枪尖挑起的时候,都彻底的崩溃了,现在抵抗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连锦州城的主将都被杀掉了,他们剩下的这帮溃兵还打个屁呀!跑吧!能跑得快的话,估计还能逃得一条小命,至于锦州城,谁爱拿去谁拿去好了,反正也不是他们部族的土地,这些金兵现在已经不愿意再为这个城池付出生命了。 方有仁率军在斩杀了龙虎大王之后,再也没有遇上什么像样的抵抗,旋风一般的在大街上横扫而去,杀得金兵尸横满街,一支杀到了坐落在城中的锦州官衙之中,一番拼杀之后,将龙虎大王的府邸给拿了下来,为后续的大军清除了道路。 大批伏波军跟着方有仁所部,如同『潮』水一般的灌入到锦州城所有的角落之中,彻底失去了斗志的金兵在一员金将的率领下,打开了锦州城的西门,夺路而去,朝着大定府方向败去,能逃出城的也不过只有数百人之多,其余的人马很快便被李波军的骑兵堵在了城门口,来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将锦州城给彻底拿了下来。 当徐毅踏着满地的血迹进入锦州城的官衙的时候,正好看到一具具女人的尸体被抬出官衙,于是问道:“是谁杀的这些女子?” 李波回头问了一下,马上答道:“是龙虎大王的儿子眼看保不住城池的时候,将他们家从大宋掳来的女人都给杀了,不是咱们的人干的!” 徐毅脸上『露』出了一丝怒『色』,但是没有再说话,大步走入了官衙,这里到处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味,还有一些女真人身上特有的羊膻味,好好一座官衙,里面空地上偏偏搭了不少的帐篷,有房子不住,偏偏要住在帐篷里面,不由得他暗骂道:“真是一帮蛮人,还没有开化到住房子的程度就想去争夺天下!” 果真如同李波保证的那样,徐毅在中午的时候,稳稳当当的坐在了锦州城的官衙之中吃上了午饭,而城中这个时候的战斗基本上已经结束,只剩下极少数的死硬分子还在依靠一些宅院进行顽抗,死不投降,但是他们也支撑不了多久了,往往是两颗掌心雷丢进去,里面的金兵便被吓得乖乖的投降,要么就被伏波军攻进去,杀了一个干净。 “战果清点了没有?”徐毅看到李波从外面进来之后,立即对他问道。 “启禀主公,差不多已经清点完毕了,来州和开州上一次被咱们一把火烧光了之后,现在锦州是金人的最重要的一个粮草转运地,为了支持宗望军的南路军,这里一冬天下来,囤积了不少的粮秣,刚才眼看兵败的时候,有个金军的将官想要放火烧掉这里的粮仓,结果反倒被看官粮仓的一些辽人给杀了,保住了粮仓,这下咱们又得了不少粮食!嘿嘿! 还有这一次城中咱们还夺了近两千匹好马,俘获了一千多金兵,同时还找到了不少金兵从大宋掳来的女人,不知道主公打算将如何处置这些事情?” 徐毅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从官衙里面抬出去的那些宋人女子浑身是血的尸体,眼中闪过了一丝残忍的神『色』,冷哼一声道:“你去查问一下,咱们军中这次出兵还有多少人没见过血,杀过金兵,将这批俘虏拉出去,让他们都试试刀!除了那些保住粮仓没被烧掉的金兵之外,全给我杀了!还有搜查锦州城中的女真人,一块给我杀了!我们没空管他们的吃喝!至于粮草,立即召集城中百姓转运到海边,装船运到菊花岛储存起来,待到以后再说,至于那些宋人的女人,也装船先运到菊花岛吧!回头转运回流求岛去,给她们找个婆家好了!” 李波等诸将闻听都是一惊,徐毅一直以来表现都比较宽容,虽然也偶尔有过要杀俘之举,但是像今天这样下达绝杀令的情况还是第一次,显然徐毅现在的心肠比起以前,要狠辣了许多,于是犹豫了一下之后,李波出列说道:“启禀主公,临战杀俘不祥,是不是……?”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狗屁的杀俘不祥,我不管那些事情,金人在杀咱们汉人的时候,管过什么杀俘不祥吗?看看他们对咱们汉人做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杀不得他们?要知道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沾了多少咱们汉人的血!难道他们杀的都是当兵的不成?对付野兽要用野兽的方式,容不得半丝的怜悯! 现在我们没空去管那些俘虏,要用最快的速度,稳住锦州城!还有兵不见血,就成不了合格的士兵,正好给他们练练手,让他们每个人都知道杀人是什么感觉,我要尽快让咱们的兵卒成为不怕见血的悍卒,这个事情不必说了,干完了这件事之后,我们还要做其他事情!照我说的去做吧!”徐毅马上打断了李波的话,挥手说道,语气之中丝毫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李波众人心中凛然,于是赶紧点头接令,立即下去安排了起来。 一队队金兵被伏波军用绳索穿成一串,被押到城外的空地上,一队队从军中甄选出来的还没有见过血杀过人的新兵也被带出了城,安民告示被一张张的贴到了城中各处,伏波军派出了大嗓门的家伙,沿着大街宣布他们对城中居民的要求。 众多居民胆战心惊的从家门中走出,按照伏波军的要求登记造册,然后不断的从中间拉出一些被揭发出来的女真人,一起拉到了城外,还有一批被告发替金人干过不少坏事的的北人(契丹人和辽国汉人),也被绑上带出了城,黄昏将至的时候,锦州城便已经彻底被伏波军所掌控了起来。 一队队金兵战战兢兢的站在空地上,还有一批批新被带出城的女真人和做过恶事的北人也被驱赶到了一起,惊惧的望着对面大批排列起来的伏波军士卒,不知道伏波军要如何处置他们,只能惴惴不安的等待伏波军对他们的裁决,期待着能逃得一死。 但是很快他们便知道接下来他们将要面临的命运,一员面目狰狞的伏波军大将,全身披甲,大步走到队列之间,一挥手,一队五十人的金兵战俘便被推了出来,他们身后的伏波军士卒一脚踹在他们的腿弯处,这五十个金兵降卒便一起跪倒在了地上。 “第一排出列!向前三步走!”大牛对着另一侧排列整齐的伏波军士卒们叫道。 第一排的士卒立即大步向前,迈出了三步,然后站定在这五十个金兵战俘面前,一些人微微有些紧张。 “抽刀!”大牛再次大吼了一声。 这一排士卒于是立即依言从腰间抽出了单刀,握在了手中,每个人对着一个金兵俘虏,双方都凝视着对方的双眼,这些金兵似乎感觉到对方要做什么了,于是纷纷大叫了起来,用各种语言,狂叫着哀求饶过他们一命。 大牛连看也不看这些吓坏了的金兵战俘,他是徐毅最铁杆的拥护者,对于徐毅的命令,他习惯『性』的只知道执行,至于对错,他才不管不问,今天杀俘的事情李波传下命令之后,最后执行者落在了他这个最年轻的将领身上,所以大牛毫不犹豫的便挑选出来这些从未杀过人的新兵,带了出来。 大牛看着第一排的士卒站定之后,立即对着伏波军这边的士卒们大声叫道:“你们这些新丁都给我听了,咱们伏波军中要的是敢杀人的悍卒,没有杀过人的兵卒,是不合格的士兵,你们这些人虽然现在穿上了伏波军的军服,但是却不能算是伏波军合格的士兵,现在本官便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成为一个合格的士兵,现在用你们手中的刀,将你们对面的这些该死的金兵给我杀掉,如果连这个事情你们走做不来的话,就立即脱下你们的甲胄、军服,放下你们手中的兵器,给我滚蛋!我们伏波军不要那样的笨蛋!第一排听令!举刀!给我杀!” 这样的命令是非常具有震撼力的,毕竟在他们的面前,是一些活生生的人,不是一只鸡或者一头羊,让他们这些从来没有杀过人的人去杀掉他们,确实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一些士卒甚至比对面的这些金兵还要紧张,虽然听令麻木的举起了手中的刀,但是却迟迟有点不敢砍下去,而且对面的这些金兵还在不住的求饶,让他们手心中有些出汗,把缠着刀柄的麻绳都给浸湿了。 但是也有一些胆大的新兵,在他们受训的时候,教官就告诉他们,在伏波军只有听命令的人才能活的更久一些,而且严格的训练让他们早已习惯了不折不扣的执行长官的命令,于是在听到了大牛的命令之后,这些胆大的新兵毫不犹豫的举起了刀,一刀便挥了下去,狠狠的砍在了面前的这个金兵的脖子上,一股股血箭立即飙升了起来,喷了他们一脸,这些人在砍完了之后,立即立正,将刀收了起来,心里面有点恶心,但是还是用力压下了这种令人作呕的感觉,反倒有一种发泄的畅快感觉。 大牛也算是够狠,他没有让这些金兵背对伏波军的新兵,让新兵下手去杀,而是让他们面对面的下手,看着对方的眼睛下手,要的就是让他们在战斗的时候,不会再害怕看对方的眼睛,要知道战场上面对面的搏杀的时候,只要有半点胆怯,一不留神便会被对手所杀,故此他才会故意这么做。 当他的命令下达了之后,五十个新兵中大多数都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砍死了对面的这个金兵,让哀号声顿时小了许多,但是还有几个胆小的新兵迟迟没有能砍下去,结果在他们面前负责押着俘虏的那些老兵一个健步上前,轮开了大巴掌一通耳光便扇了过去,大骂了起来。 “懦夫!你这个没卵蛋的混账,连一个不能反抗的敌人都杀不掉,要你们做什么?给我砍下去,快点!”反正是骂什么的都有,老兵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的盯着这些胆小的新兵,吐沫星子直冒,破口大骂这些新兵。 这几个新兵挨了一通耳光之后,又被这些老兵骂的是狗血喷头,只要还有点血『性』的男人,都受不了被人如此漫骂,被骂做没有卵蛋的男人,于是把心一横,上前一步,咬牙切齿的猛砍了下去,一刀批翻了眼前的这个金兵。 一个新兵还是有点手软,闭着眼睛下手,一刀砍下去,没有砍到眼前这个金兵的脖子上,而是将刀一下劈在了这个金兵的肩膀上,疼得这个金兵放声惨叫,破口大骂了起来,反正这一会儿他也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了,反倒不如被砍得痛快一点,可是即便这点要求,还是遇上了个没种的新兵蛋子,居然要让他多挨一刀,于是这个金兵也急眼了,大骂道:“你这个没卵蛋的混蛋!你真是个没用的宋猪,你快点砍了老子的头,连这么砍都砍不死老子,你真是头猪呀!我日你先人!……” 听着眼前这个受伤的金兵破口大骂,这个新兵被骂的也急了眼,终于彻底爆发了起来,如同野兽一般的奋力从这个金兵的肩膀上拔下了刀,发疯一般的朝着这个正在破口大骂他的金兵砍了下去,一刀一刀的好不间歇,血光飞溅的到处都是,这个金兵在他第二刀落下来的时候,便已经不再漫骂了,可是他还不停下刀,疯了一般的狂砍着这个金兵,一直将这个金兵砍成了一堆烂肉,直到一个老兵过来又给他了一个耳光才清醒了过来,立即立正退回队列之中,满头满脸都是金人的献血,甚至还有一块肉挂在他的肩膀上,看起来要多血腥就有多血腥。 金兵战俘队列中立即『骚』动了起来,但是他们这会儿都被捆的结结实实还穿在一起,想要反抗也没有办法,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狠,原来伏波军如此狠辣,居然要拿他们这些战俘,让新兵练手壮胆,于是眼看逃不过一劫的这些金人们,都放声大骂了起来,有胆小的开始放声大哭了起来。 大牛才不管他们这些俘虏的感觉呢,看到第一排新兵完成了任务之后,冷漠的一挥手,让一个老兵将这一排新兵带到一旁观斩,面无表情的叫道:“第二排上前!” 一队五十人的金兵再次被拖了出来,挨了一脚之后,跪倒在了地上,这些金兵什么表情都有,有人怒目圆睁,瞪着迎上他们的伏波军新丁,破口大骂,有的人鼻涕眼泪流了一脸,放声大哭,哀求饶命,也有的人莫不作响低下头伸长了脖子,只求命好一点,别遇上个刚才那样胆小的新兵,让他们多挨几刀…… ------------ 第六百九十七章 宗望之死 第六百九十七章 宗望之死 “杀!”大牛再次发出大吼。 这一次这排新兵在有了前面一排新兵的演示之后,已经有了思想准备,在得到了命令之后,几乎是同时挥刀,将面前的这个金兵砍翻在地,但是还是有两个新兵有些手软,一刀没有砍死自己面前的金兵,不得已之下,狂喊着再次挥刀猛砍了几刀,结束了这两个倒霉的金兵的痛苦。 就这么一队队金兵战俘被带了出来,一排排新兵上前,如同流水线一般的将这些金兵给杀掉,场地也随着越来越多的尸体的影响,不得不转换了个地方,重新开始,这样的屠杀几乎进行到了天黑才彻底结束。 近两千人的俘虏全部被伏波军新兵斩杀完毕,后来因为新兵数量多过俘虏数量,大牛干脆让两个或者三个新兵对付一个俘虏,让他们用长枪一起去捅,才让每个人都尝到了杀人的滋味,一番杀戮之后,终于让每个新兵都亲手沾上了金人的鲜血。 最后当干完了这些事情之后,大牛还自作主张的让这些新兵将这些尸体的脑袋都给砍下来,筑成一座硕大的京观,来显耀伏波军的武功,至于那些无头尸体,抛在这里怕腐烂后造成瘟疫,所以让新兵就地掘出一个大坑,都投了下去,覆土埋了起来,才让新兵都回转城中,饱餐了一顿,不管他们吃不吃得下去,每个人赏了一大块马肉,让他们必须吃下去。 这样的手段让城中的居民各个惊悚不已,本来他们这些辽人以为金人已经算是狠的了,但是今天之后,再也没有人会这么想了,在他们眼中,伏波军要比金人还要狠上一百倍,杀起人来更是不眨眼,于是对于伏波军的要求,他们执行的很是爽快,要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好在很快他们又发现伏波军虽然凶狠,但是却军纪严明,并未出现入城之后的扰民现象,对于扑通百姓,他们可以说是秋毫无犯,这才多少都安定了下来,按照伏波军的要求,每家每户出了壮丁,老老实实的将城中储存的大批粮秣,连夜朝着海边运送过去,并装在船上,而那些从锦州城救出来的宋人女子,也都被集中起来,装船运送到了离海岸不远的菊花岛上,暂时安置在那里,虽然菊花岛离海岸比较近,但是金人却控制不了那里,只要是渤海湾里面的岛屿,早已都是伏波军的辖地了,所以到了那里之后,这些粮秣和女人也算是彻底安全了下来。 徐毅率李波等人在夺取了锦州之后,没有做些许的耽搁,立即留下了方有仁的第二团镇守锦州城,只让兵马做了短暂的休息之后,便再次起兵,朝着锦州以南出发,兵锋直指来州城而去。 徐毅这个时候早已不似刚来辽东的时候那么谨慎小心了,经过半年多时间的激战之后,他现在手中已经有了一支支善战之兵了,而且和金兵屡次对阵之中,伏波军依靠着火器的优势,几乎没有尝过败绩,反倒是金人屡战屡败,现在徐毅早已不怕在陆上和金兵交战了。 而伏波军在连战连胜的鼓舞下,士气也越来越高,将士们也从最初的小心翼翼中解放了出来,再看着金兵,也已经没有以前紧张了,在他们看来,传说中战无不胜的金军,也不过尔尔,伏波军和他们相比,一点也不比他们差,这种信心并非是盲目的,而是长期积累起来的一种信心。 所以在接到开拔的命令之后,这些经过短暂休整的伏波军将士们,再次士气高昂的出了锦州城,随着徐毅杀往了来州。 当他们经过两天的急行之后,便到达了来州城下,仰望着残破不堪的来州城,曾经在这里打过一场的伏波军老兵们兴奋的对那些新兵们讲述着上一次他们在这里干的事情,让新兵们羡慕不已,只可惜自己当初加入伏波军太晚了一些,要不然的话,现在他们估计也能混上一官半职了,而同伏波军不同的却是来州城的守军。 这里的守军是新从大定府发来了三千新招的新兵,为首的将领叫帖木儿度,也是女真人一个小部落的首领,官职不过就是一个猛安而已,因为连番和宋国还有伏波军交战,才会提拔起来,到来州当了个主将。 本来他以为来州现在已经是个不重要的城池了,即便是伏波军再来攻打金国,也不会看上这个地方,可是没成想,偏偏开春不久,伏波军便又回来了这个地方,于是当即便慌了手脚。 现在伏波军的威名早已在金国传开,大金国上下几乎无人再敢小看伏波军的厉害了,如果是让他们去打大宋的话,他们屁都不会放一个,利马屁颠屁颠的跟着大军出发,可是一旦说要去对付伏波军,许多金人都有些不寒而栗,毕竟连宗干这样的大将都被伏波军给生擒活捉了,他们这些人岂是伏波军的对手呢? 当听到伏波军再次奇袭了锦州城,并且又一次兵发来州的消息后,帖木儿度立即吓了个魂飞魄散,赶紧派人朝燕山府的宗望帅府报信告急,然后慌忙开始在来州城布防,以图能顶上几天,让附近金军来救来州,可是真正去布防的时候,这个帖木儿度才悲哀的发现,自己这一冬天下来,居然没有做什么像样的事情,他的军中这些兵卒,大多数都是去年刚从大定府一带新招的旧辽人,基本上没有经过什么像样的『操』练,战斗力十分低下。 现在经过伏波军连番在辽东的折腾之后,金国在损失了大批兵马之后,而且精锐兵马现在基本上在东南两线集结,腹地之中许多地方都开始发生兵力空虚的情况,虽然通过猛安谋克的制度,也新增了不少新兵,但是新增兵员中绝大多数都是占领地上的旧辽人,整体战斗力却都在下降,像来州这样的地方,如果不是因为临海的话,估计连三千人的兵马都分配不到,内地一些城池,甚至只有几百人的守军,充当个维护治安的事情估计还行,但是遇上像伏波军这样的兵马来攻,简直就是白给。 来州在经过上一次伏波军的洗劫之后,城中房子被烧了个差不多,城墙也残破不堪,原来还有两三万人的居民,在伏波军撤走的时候,又被裹挟走了一批,其余的人被赶出了城去,所以帖木儿度在领兵到了来州之后,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找不到,只能暂时住在帐篷里面,一冬天因为太冷,只忙着修房子的事情,城池的修复基本上没有进行多少,而且因为缺少居民,城中大部分地方都是野狗的天下了。 连他们的城门因为上一次被火烧掉之后,都没有来得及全部换上新的,只是拿来一些厚木板拼凑起来,凑合着弄了几个城门,当伏波军过来之后,看到这样的情况,徐毅自己都觉得替金人好笑。 所以不待帖木儿度做好防守的准备,伏波军几炮轰过去,便将北门给轰的倒了下去,城门顿时洞开,伏波军刚一个冲击,城中的帖木儿度便带上了百十命亲信族人,从南门弃城而逃,然后绕城逃往了燕山府方向投奔宗望大军去了。 而城中的那些金兵在帖木儿度逃走之后,立即纷纷弃械投降,甚至没有进行任何像样的抵抗,便将来州城拱手再次让给了伏波军。 本来诸将以为徐毅会在这里再搞一次屠杀,但是徐毅却查问了这些金兵之后,知道这些人都是旧辽人,没做过什么大恶,便放过了他们,这些金兵中大多数都是汉人,虽然因为一二百年的辽国统治,让他们自认为是中国的正统,瞧不起南方的宋国的南人,但是对伏波军他们却是另外一种看法,这些人比较识趣,虽然瞧不起南人,却不敢瞧不起打得金国落花流水的伏波军,而且在这段时间里面,在伏波军散布在金国的细作的宣传下,他们也听说了伏波军在辽东的所为,觉得伏波军这么干,比起他们当金人的奴隶要强上太多。 于是伏波军一到来州,不少金兵便选择了投降,倒向了伏波军这边,他们知道,城破之后,一旦再回到家中的话,估计少不了还要被金人强征去,甚至可能因为逃兵的身份,被统治他们的猛安谋克所杀,于是干脆也不回去了,反正他们以前就是辽人,被金人统治的时间并不长,而且女真人也没少欺负他们这些旧辽人,犯不着为女真人效忠卖命,不少人选择了留下,跟着伏波军干,颇有点墙倒众人推的感觉。 徐毅也答应了这些降兵的请求,将他们编入了李波麾下,作为辅兵使用,专门干一些粗活,为伏波军运送一些物资使用,先观察一下他们的情况之后,再从他们中间选择强壮的兵员充入正规军使用。 来州被破之后,徐毅还是没有停留,立即再次在来州放了一场大火,让来州彻底变成了一座死城,然后立即又一次开拔出了来州,朝着大定府方向急行而去。 众人开始有些不解徐毅这么做的缘故,在徐毅为他们解释过之后,李波等将立即明白了过来,原来徐毅这么做的原因,便是听从了马哲这个阴人的主意,来一个声东击西,在辽南方向给金人来一个遍地开花,再次让给金人一个惊喜,让金人首尾不能相顾。 在马哲和徐毅看来,辽南的中京道、南京道、西京道这些地方情况和辽东又有很大不同,这一带以前是辽人最后的领地,金人攻陷这里和统治这里的时间很短,最长的也不过就是一两年的时间,对这里的统治可以说并不牢固,而且这里的辽人对于金人的统治也不服气,反抗金人的旧辽人还有不少,而且宗望所辖的金军当初在燕山府一带干过不少灭绝人『性』的事情,屠杀过不少的旧辽人,在民间颇有民愤,一旦他们能在这一带展开行动,打几场漂亮的胜仗的话,可能会给这里的旧辽人打一针兴奋剂,重新燃起他们反抗金人统治的烽烟,而且旧辽人已经是没有主人可以效忠,他们一旦造反的话,最终能依托的只有伏波军,很可能会倒向伏波军这边,到时候就有金人的忙活了! 所以徐毅才会采纳了马哲的建议,在中京道一带先下手,搞『乱』这里再说,军事上往往都是此消彼长,别看伏波军在辽东根基不深,但是这段时间上声势却十分浩大,作为新生势力,他们反倒有一些优势,民心方面,他们要比金国和宋国两国更有亲和力,一旦在这一带发展起来,估计会得到当地百姓的支持,到那时候,金人的力量会被大幅削弱,而伏波军的力量却可以得到大幅的增长,这一次出兵锦州,也正是出于这样的一个目的。 锦州失守的事情很快便送到了燕山府的宗望帅府之中,令宗望大吃一惊,急令探马再探,对着大堂上的诸将怒道:“宗翰和宗磐难道是猪不成?那么多兵力,居然拖不住小小的伏波军,让伏波军还能腾出来手攻打锦州吗?这个时候,伏波军要做什么?他们想干什么?辽东还不够他们忙活吗?” 下面的这些副将们也都大吃一惊,他们都知道锦州的重要『性』,那里可是作为他们南北粮秣的一处重要转运和储运的地方,现在失掉那里,将会影响到他们南方大军的给养供给,一旦南线大军失去了这处地方的粮秣的话,一个月之内,便会出现粮秣短缺的情况,到时候没有了粮草,这和大宋交战的事情也就算是完了。 而且这段时间他们过来之后,各地战事都不容他们乐观,宋军虽然数量还像以前那么多,但是已经变得不像是以前那么不堪一击了,而且经过一冬的准备,在大宋那么富庶的国家全力支持下,先前因为主要军队被打散,造成的宋军装备褴褛破烂的情况也得以了大幅改善,毕竟大宋饿死的骆驼要比马大,一旦下定决心要反攻的时候,国家机器运转起来,产生的能量之大,是他们这些金人无法想象的事情! 而且宋军以前的那些老将们死的死,贬的贬,许多军队都在冬天换上了一些年轻的将领,这些将领虽然年轻,却有着一腔热血,敢打敢战,而且又少了派系之争,练兵也很有一手,最出名的便是河北宗泽军的岳飞、王彦,山东张叔夜军的韩世忠、关胜、张清、吕成,山西还有一个种师道坐镇,麾下出了一个张俊控军很有一手,这些年轻将领都开始崭『露』头角,正在逐渐成为军中的主心骨,所帅兵卒在他们的带领下,敢于和金兵拼命,所以这一次开春之后,宋军各地都开始了行动,一支支早已准备好的兵马,开始侵入到金军控制区内,和金军展开了厮杀。 虽然眼下他们金人似乎还在掌握着战场的主动权,但是宗望却知道,用不了多久,这些宋军在这些年轻将领的带动下,将会被锤炼出来,到时候金军伤亡将会越来越大,现在他们金人补充兵将已经因为辽东的伏波军的作『乱』,而出现了捉襟见肘的情况! 而大宋那边,却跟杀不绝一般,打散一批,几天之后,便又能征召一批,力量的对比双方正在一天一天的发生着细微的转变,宋军其实并不见得就要弱到哪儿去,先前之所以被金人打得落花流水,主要原因是主将大都是一些胆小怕死之辈或者干脆就是花钱买出来的笨蛋,加上部下有都是一些流氓兵将组成,那样的军队打不赢也在情理之中,但是那些兵马和将领在经过了金军的清洗之后,大都已经被拿了下去,要么问罪,要么被贬黜,北方兵将的构成已经不似以前的禁军,有着鲜明的地方军的特『色』,战斗力也在变得越来越强。 如此一来,此消彼长之下,一旦金军不能短时间之内解决这场征战的话,那么他们以前的战果将会都复制东流,将所有吃进来的东西,都原样要吐回去,可是这个时候,伏波军偏偏又不安分了,一举突袭拿下了他们的锦州城,这一下等于是在他宗望的屁股上又猛踢了一脚,让宗望怎么能不又惊又怒呢? 因为从锦州跑来的溃兵慌『乱』之中搞不清楚伏波军到底来了多少,于是臆想一般的对宗望禀报说伏波军攻打锦州的兵马多达五万人,气的宗望差一点没把这厮给拖出去砍了,伏波军虽然厉害,但是兵力并不多这个事实谁都清楚,而且他以前综合过各种情报,知道伏波军总共在辽东也不会超过六七万人,而且还要分兵驻守在几个重要城池之中,能上阵搏杀的精兵也绝不会超过四万人,而且大多数都集中在辽阳府,部分在盖州城中,哪儿可能一下就都到了锦州城呢?这个溃兵传回来的消息显然夸大了伏波军的实力,但是具体伏波军到底来了多少兵马,却没有人能搞清楚。 而且他们对伏波军下一步的动作,也猜不到,只能干着急,现在宗望大军正在分兵数处,和宋军在交战,燕山府留守的兵马数量不过两万人,想要去反攻锦州,却又有些有心无力,毕竟大宋现在牵制了他们太多的兵力,让他们收尾无法相顾,只能派出斥候去打探伏波军的动向,并通知镇守大定府的完颜宗辅尽快整军,去对付伏波军了! 宗望气急攻心之下,又一次剧烈咳嗽了起来,喷了一口献血,差一点又晕倒在帅案后面,喘息了好一阵才平复了过来,可是没等他调养两天时间,便再次闻听城外跑回来了一支百多人的溃兵,说有紧急军情要禀报宗望。 宗望强撑着病体,让人招那个带队的人过来回话,当帖木儿度胆战心惊的走入大厅的时候,一看到面如金纸一般的宗望,便赶紧一头拜倒在帅案下面,哭告道:“启禀大帅!末将帖木儿度参见大帅!” 宗望见过这个帖木儿度,知道他以前是完颜宗辅一系的头目,于是冷脸问道:“你不是镇守着来州吗?怎么跑到了我这里呢?” 帖木儿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启禀大帅!请大帅速速派兵赶紧去来州吧!来州也被伏波军的徐毅亲帅三万大军给攻破了!小人奋力拼杀之下,才带出了百十号人马,其余的守军都完了!” 宗望眼前一黑,身体朝后便仰了过去,这个消息让他更是吐血,旁边的侍卫和医官赶紧过来好一阵急救,才让宗望从半昏『迷』之中恢复过来。 “该死的伏波军!该死的徐毅!他这是要断我后路呀!来人!立即传我将令,让兀术放弃青州、潍州、莱州,将兵力收缩到德州一带,重点布防德州和河间等地,并让他安排好之后,立即带一万精兵回燕山府来!”宗望一恢复过来便开口叫道。 手下的人立即按照他的吩咐,下去安排,这个时候宗望又看到了战战兢兢跪在下面的那个帖木儿度,怒道:“我大金国怎么有你这样的笨蛋?半天时间便丢掉了来州城,却兔子一般的跑到了我这儿!来人呀!给我将这个家伙推出去给我砍了!居然还敢对本帅谎报军情,我就不信徐毅有通天的本事,能变出来三万精兵!” 两厢立即冲出来数名虎背熊腰的亲兵,一下便将帖木儿度给按倒在地,不管他如何告罪求饶,如何辩解,便将他拖了出去,只听大厅外面一声惨叫之后,不多时便有人用托盘端进来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帖木儿度呲牙咧嘴的脑袋半睁着眼,无神的望着虚无的空间。 宗望看过了帖木儿度的脑袋之后,又是一阵晕眩,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彻底垮了,现在再也没有当初刚刚出兵大宋时候的那种精力了,于是对身边这些亲信手下交代道:“假如本帅一旦归西的话,你们切记,要听从兀术的安排,南路大军上下要唯兀术马首是瞻,切不可这个时候争权夺利!”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宗望再也支撑不住,仰倒了下去,陷入了昏『迷』之中,无论手下的医官如何努力,宗望都没有能再次苏醒过来,三天之后,便撒手西去,荣登他笃信的佛教中的极乐圣地去了! 可怜一代大金名将,居然在连连遭到了伏波军的打击之后,再也支撑不下去了,就这么彻底的撒手人寰,比原来历史上早死了将近一年。 ------------ 第六百九十八章 声东击西 第六百九十八章 声东击西 徐毅在中军之中,跨坐在马上,一身的金盔金甲,威风凛凛,让大军上下为之暗暗叫好,心道好一个英姿飒爽的主公呀! 看着大军大步急行在通往大定府的道路上,徐毅不断的鼓励着这些已经十分疲惫的兵将:“大家辛苦了!本王知道大家这些天连连征战,已经十分疲惫了,但是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大定府那边的金军马上便到,我们必须今天赶到大定府,要不然的话,完颜宗辅那厮一旦拿下了锦州城的话,咱们的退路就没有了!大家再辛苦一下吧,破了大定府之后,本王让你们好好休息一下!” 军中诸将听了徐毅的话之后,纷纷点头答应道:“主公放心!只要卑职累不死,今晚一定要赶到大定府!” 在诸将的催促和鼓动之下,早已是疲惫不堪的士卒们再次鼓起勇气,朝着前方急行了起来。 从来州出来之后,这一路上,徐毅和李波率军连连急行,凡是遇到了城镇,都直接绕过,并不去招惹惊动他们,只是不断的派出毒蛇分队,四下扑杀那些出现在他们附近的金人游骑,将那些新收的辅兵累的是人仰马翻,但是看着咬牙坚持的伏波军将士们,这些辅兵也知道自己已经被绑在了伏波军的战车上面,只能一起跟着他们咬牙前行。 幸好是沿途又搞到了一批骡马,要不然的话光是背负这些沉重的物资和器甲,就足够让他们这些人累个半死。 这一次急行军是徐毅和诸将一起商议后作出的决定,因为他们在攻下来州之后,目的便已经达到了!之所以他们前几天会在攻下锦州之后,掉头杀向来州,而没有直接选择杀往大定府,就是因为徐毅要给金人产生一种错觉,让金人或者是宗望误以为他要顺着海边,一路南下,打通道路,去迎接正在北伐的宋军,让宗望和大定府的宗辅搞不清他这支兵马的动向,然后突然离开来州,直奔大定府而去,就是要再给金国一个惊喜,打宗辅一个措手不及。 而且从各方面送回来的消息来看,他们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燕山府那边的宗望按兵不动,但是大定府这边的斥候回报说宗辅已经率领镇守大定府的两万大军,出了大定府,朝着锦州方向杀去,他们走的这条路,刚好和宗辅的大军错开,要不然的话,从锦州出发,直接到大定府,准会和宗辅大军碰上,到时候就不得不和善于野战的宗辅的金军进行一场野战,虽然他自信不见得会败给宗辅,但是第三师的损失一定不会太小,他目前还不敢放手和金人拼人海战术,中京道这边眼下他只有这一万堪用的兵马,拼光了的话,想继续在中京道的行动都难了!到时候别连跑回大海的力量都没了,所有的努力便等于全部完蛋! 所以徐毅和李波的第三师上下,必须要和时间赛跑,必须要赶在宗辅率军攻克仅有两千人镇守的锦州之前,趁着大定府城中空虚之际,打下大定府,才有机会将宗辅的大军重新从锦州调回来,要不然的话,留守在锦州的方有仁所部两千兵将,将会死无葬身之地,自己这万把人搞不好也要被宗辅给堵在大定府和锦州城中间,所以这一招是一招险得不能再险的棋! 如果他们成功的话,好处实在是诱人的厉害!第一将会给整个大金国一次巨大的打击,在中京道一带开辟一处伏波军可以纵横的战场! 第二可以狠狠的打击中京道附近的金人势力,掀起这里旧辽人对金人的反抗,彻底改变金国的局势,让金国南北通道出现阻断! 第三可以切断大金国北方对南方的支援,让南方的宗望军顾头顾不住屁股,陷入两厢作战的境地,可以有效的支援宋军北伐, 第四就是徐毅现在没法说的一个私念,那就是伏波军可以趁机在宋军北伐万一成功的话,提前夺取到中京道这一带的大片土地!现在他可不和赵栩一条心了,立国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只有拿下了北方的这片土地,他才真正有资本和大宋分庭抗礼,要不然的话,一旦大宋北伐成功之后,和自己迟早还是要有翻脸的时候,大宋身为正统,实力远超过他伏波军不少,而且他也不想和大宋开战,去杀和自己同根同源的宋人,到时候不得已之下,他只能放弃自己在辽东的既得利益,回到流求岛当个小军阀去! 当然假如失败的话,他可能将自己手头上现在最精锐的三分之一的兵马给丢在中京道,夹着尾巴跑回辽东老实呆着,甚至可能连自己都一块丢在中京道这里,风险也不可为不大。 但是基于预期的这些好处,徐毅依然决定要冒一次险,玩儿的更大一些,打下大定府,到时候在金人的小腹上再给他们捅一刀。 大军经过几天急赶之后,虽然上下都很疲惫,但是徐毅却不敢有半点松懈,这样深入金国腹地的行动,稍微慢一点,便有全军覆没的可能,一旦金人反应过来,四面八方围过来的话,在野外拖住他们的话,想逃都逃不掉了! 在徐毅一路朝着大定府方向疾奔的时候,锦州城也迎来了宗辅的两万大军,完颜宗辅也是大金国知名的虎将,他身为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第三子,也是从小便和老爹一块在疆场上厮杀出来的,历史上的宗辅天会五年(1227年),任右副元帅,驻兵燕京。十一月,自河间攻宋淄、青州。翌年,破宋将马括兵二十万于乐安。继降滑州,取开德、大名,平定河北。八年,抬兵洛水,破宋将张浚骑兵六万、步卒十二万于富平,降耀州、凤翔府,下泾渭二州,败宋经略使刘倪子瓦亭,收原州。二年,为左副元帅。取保川城,降熙州,招抚巩、洮、乐、西宁、兰、廓、积石等州和定远、和政、甘峪、宁洮、安陇等城寨及镇堡蕾汉营部四十余,平定陕西五路,派兵驻防要冲,可以说比起宗望来,一点都不差,曾经为大金国立下过汗马功劳,但是这一切的哦因为徐毅的出现,历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让他没有机会完成这些丰功伟业,却只能在大定府当一个地方大员。 这一次当他听说了伏波军再次从海上突袭了锦州之后,立即勃然大怒了起来,去年就是伏波军在他辖地之内,连破平州来州两地,打他了个措手不及,搞得他很没面子不说,还被吴乞买下旨斥责了一番,夺了他的一些封赏,提起伏波军他便恨得咬牙切齿,而且因为伏波军在辽东作『乱』,大定府这边压力也不小,他虽然没有被调去征剿伏波军,但是却受命要为攻宋的宗望军还有宗翰军筹措粮草,还要为大军征兵,干的都是后勤活,苦没少吃,骂没少挨,却不见他的功劳,让宗辅很是不服气。 现在伏波军居然又来了,虽然溃兵说伏波军有几万人之多,但是宗辅也不是笨蛋,立即猜到这是溃兵夸大了伏波军的力量,于是不待宗望请他出兵的信送到大定府,他便亲自提兵出了大定府,朝着锦州方向扑来。 他这一次想要亲自会会这个传说中无敌的伏波军,到底是不是像谣传中的那么厉害,这个徐毅这次出现在锦州城,也正好是他立功的一个机会,于是他迫不及待的便带兵杀向了锦州城,想会一会徐毅本人。 镇守锦州城的是第二团团长方有仁,当初徐毅离开锦州的时候,便告诉他,一旦金兵来攻的话,不管他付出多少代价,哪怕是战至最后一人,都要守住锦州城,这个任务对他来说,既光荣,又实在是有点为难,因为徐毅只给他留下了两千兵将,想要守住锦州城,还真是有点困难,幸好徐毅走的时候,给他留下了小一半的火器,增强了他的火力,并让孙海从水军调来了几百人增加他的力量,给他补充了一批物资,才让他信心充足了起来。 在徐毅离开的这些天中,方有仁不敢怠慢,带着两千多兵将,抢修好了损毁的南门,并在锦州实行军管,以人质的方式,从每家每户抽出壮丁,到城头帮助他们御守城墙,但是因为准备仓促,而且兵力有限,他没有选择伏波军常用的在城外也构筑工事进行守御的办法,而是将兵力都布置在了城墙上,又准备了五百预备队,随时准备对四壁进行支援,当宗辅大军到了锦州城外的时候,锦州城的布防也基本上已经完成。 宗辅率军一到锦州城,便对锦州城上的伏波军进行骂阵,要伏波军出城迎战,方有仁又不是傻子,岂能出城和多出他们十倍的金兵交战,于是紧闭四门,用他们手中的雷公炮和弓弩回答了宗辅军的叫阵。 结果宗辅派出挑战的大将还没有看清楚伏波军长的什么样,便被轰了个人仰马翻,死于城下,气的宗辅大骂伏波军不守规矩,虽然惊诧伏波军火炮的犀利,但是他也看出城中伏波军数量不多,而且听闻了伏波军主力已经攻下了南边的来州城,于是凭着他人多势众的优势,立即发动了猛烈的攻城。 这一仗没有一点花哨,双方一开始便是决战,宗辅亲自率督战队在后面督战,一队队的金兵被驱赶着朝锦州城冲去,锦州城中的伏波军刚刚在前几天还是进攻者的身份,马上便转为了防守者的身份。 在方有仁的指挥下和各处军官的带领下,城墙上的伏波军对宗辅军进行了顽强的反击,几乎动用了所有他们可以动用的手段,来对宗辅的金兵进行打击。 双方第一天的接站,让宗辅吃了个大亏,他虽然早已听闻伏波军火器犀利,但是真正犀利到如何程度,他却没有见识过,当一天打下来之后,他的大军压根就没有能攻上锦州城的城墙,反倒丢在了城下一千多人的尸体,一下让宗辅损失了将近十分之一的兵力,搞得宗辅不得不收起轻视之心,收兵扎营,决定围住锦州城慢慢打。 可是他却忘了一件事,就是派人去打听一下徐毅带着伏波军的主力打下来州之后跑到了什么地方! 该着宗辅倒霉,其实徐毅万余人想要做到完全隐身攻入金国腹地之中,根本也是无法完成的任务,多多少少还是被路上的一些金人发现了踪迹,有人跑去通知地方的金国官员,但是这些官员却不相信这些人的话,想着如果伏波军真的来的话,岂会不攻打他们的城镇,溜边就过去了,于是也没有重视这些人的报告,就将消息压了下来,只是派出了一些侦骑去查看一下,就这样错过了让大定府提前做好准备的机会,也让宗辅没有能掌握到徐毅和他的主力的真正去向。 宗辅万万也没有想到,徐毅居然大胆到了这样的程度,率领一支万余人的兵马,居然孤军深入金国腹地数百里之多,直取他所镇守的大定府,而他本人,则放心大胆的将锦州城围住之后,非要夺回锦州城这个要地再说寻找徐毅的主力决战。 宗辅在围住了锦州之后,接受了第一天碰壁的教训,调整了战法,做了更充分的准备之后,再次发动了对锦州的攻击,可是方有仁率军在城墙上抵抗十分坚决,一次又一次将宗辅发动的攻势瓦解,并且给宗辅的大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气的宗辅在城外跳脚大骂,可是却拿这个小小的锦州城没有一点办法。 越是生气,人越容易失去理智,宗辅恰恰在这个时候,犯了为将者的大忌,气急败坏的他失去了应有的冷静,忘掉了多想一些事情,只是一味的不停的发动对锦州的攻击。 这样一来,虽然方有仁成功拖住了宗辅的大军,但是自己却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在宗辅军连续攻打了锦州三天之后,他的城墙上也损失了不少的兵卒,而这里不是大宋的地盘,虽然城中的老百姓没敢趁机作『乱』,但是却并不十分积极的配合伏波军抗击敌军,他们犯不着和伏波军同仇敌忾玩命的抵挡宗辅的大军,即便是被强制『性』的赶上了城墙,一旦城外金军发动进攻,这些被驱赶上城墙的壮丁也都消极怠工,躲在城垛下面不肯『露』头,所以真正抗击金军的也只有方有仁手下的这两千多伏波军将士,故此在损失加大之后,情势也开始危险了起来,一些地方的防御开始因为缺少人手,而出现了空子。 方有仁亲自登上战斗最激烈的西侧城墙,带兵奋力抵抗,连连将金军打退,但是身上也受了几处箭伤,即便是如此,也不肯退下城墙包扎,他的骁勇也激起了手下弟兄们的凶气,反正他们也都知道,一旦宗辅攻破锦州城,他们这些人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于是各个死战不退,一些受伤的兵士甚至直接扑下城头,抱着攀上城墙的金兵一起滚落下去,将云梯上的一串金兵都给砸下去,一起摔死在城下的土地上面,血撒锦州城下。 而这个时候,徐毅也已经率兵拉开了攻打大定府之战的序幕,突然出现在大定府城外十里之外的伏波军,让这里的金人吓了个半死,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主将完颜宗辅率兵离开大定府,去围剿伏波军的时候,伏波军反倒跑到了大定府城外,于是慌忙开始准备防御,可是这个时候,偌大一个大定府却只有区区五千多兵将,而且大多还都是一些老弱之兵,而明眼的金兵大致一看城外的伏波军,便知道伏波军的人数远超过他们城中的兵将数量,于是赶紧强征大定府城中的百姓一起登城御守。 站在大定府城外,打量着这个曾经的辽国的中京,徐毅喘息了一阵之后,才发出了感慨,这是他第一次到这个地方,远远的他便看到了大定府城中的那座雄伟异常的大辽塔(后世称为大明塔),在来之前,他便对大定府做了一番了解,大定府其实就是辽国以前的中京,是大辽国鼎盛时期所建的一座城池,也算是大辽国中最气势恢宏的城池,甚至比辽国的上京还要宏大,后来也被辽国作为都城所用,是辽国和现在的金国最重要的城池之一,一切都是仿照大宋的汴梁城所建,周长足有三十华里,分为内城外城和皇城,呈回字形布局,只是比起汴梁相对要小一些罢了,算是一座缩小版的汴梁城。 而且这里从建成之后,便是辽国的经济文化中心,对辽国南方的影响巨大,可是在前几年,这里也被金人攻占,让本来巍峨的城池,变得多少有些残破了一点,但是这并不影响大定府的雄姿,依旧让人产生出一种威严的感觉。 徐毅以前在后世的时候,对这里没有什么印象,更没有来过这里,只是听说这里后世在明代的时候,毁于战火之中,成为了一片废墟,但是今天到了这里之后,还是不得不为这座历史名城,发出了由衷的赞叹,眼前的大定府,比起上一次他们攻打的东京辽阳府,还要高大许多。 从望远镜中看着城墙上来回奔跑的金兵,徐毅知道今天这一宝算是又压对了,从城墙上的稀疏的金兵数量上来看,偌大一个大定府,果真是兵力十分空虚,如果放在平时,让他领一万兵马来攻打大定府这样的城池的话,即便他拥有犀利的火炮,想要短时间拿下这座坚城的话,无疑也是痴人说梦一般,可是今天不同,因为今天的大定府实在是空壳一座。 从来自大定府的那些降兵们口中,徐毅等人便得知自从金人攻下大定府的时候,曾经因为大定府在金兵攻城的时候,城中辽军反抗激烈,城破之后,金兵在这里大肆烧杀抢掠,让辽人很透了金人,而且这段时间,因为金国要支持大军南下攻打大宋,这一年多里,金人在大定府附近可以说是横征暴敛,搞得这一带的百姓民不聊生,这里的人早已是对金人怨声载道,恨不得咬死他们,而这次他们这些人之所以会如此爽快的投降伏波军,就是因为他们这些人大多都是这一带的人,一点也不愿给金人卖命,所以才愿意加入伏波军,和金人算算新帐老账。 徐毅率军一到大定府,便立即派出骑兵团,将大定府四门给封锁了起来,严防城中的金人出城求救,并且将主要兵力,都集中在了正南的大门处,做好了攻城的准备。 考虑到兵将们几天以来的急行军,早已是疲惫不堪了,所以当他们抵达了大定府之后,并未马上开始攻城,而是在包围圈形成之后,让兵将们扎营好好休息了一晚,毕竟攻打这样规模的大城,对他们这支部队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考验,不让弟兄们恢复一下体力,是坚持不下来的! 当徐毅的兵马将大定府围困住以后,城中的金军早已『乱』做一团,这里留守的主将是完颜宗辅的副将,名叫完颜闍母,为金太祖的最小的胞弟,当年张觉事变的时候,曾经打败过闍母,后来因为各种原因,闍母只能成为了大定府的副留守,这次当发觉伏波军突然出现在大定府城外的时候,完颜闍母也被吓慌了手脚。 他深知自己现在的力量,由于连年征战,大定府作为金国腹地重城,基本上没有什么外患可担心的,所以这里驻军一直都不是很多,加上近期辽东战事吃紧,南方和大宋的战事也开始吃紧,原本驻守在这里的兵马,一再被抽调走,让这里出现了严重的空虚,但是因为没有人觉得这个时候大定府会被人攻打,所以也就没有人重视这个事情,而且这一次听说伏波军攻下锦州城之后,怒不可遏的完颜宗辅亲自搜罗了城中两万兵马,出兵前往锦州征讨伏波军,所以基本上大定府现在只能算是一座空城了,说起来还有五千来人的兵将,但是这些人大多都是老弱病残之人,战斗力算是金军之中最为低下的一帮人,要不然也不会让他们留在大定府养老了! ------------ 第六百九十九章 大定府 第六百九十九章 大定府 当现在伏波军到了大定府城下的时候,闍母才发觉大事不妙,急急忙忙的开始在城中征集壮丁登城御守,可是当他开始征调民壮的时候,才发现这些年实在是得罪死了这里的居民了,大多数居民宁可躲起来,被抓去砍头都不愿意替他们金人卖命,最后七八万居民之中,只勉勉强强的强行征得了两三千民壮,驱赶着他们登上了城墙,陪同这些老弱残兵一起御守,眼看力量还是不行,完颜闍母也急眼了,强行命令城中的那些女真贵族家人以及奴仆一起上城防守,算是勉勉强强在城墙上都安排上了人看护,但是看着这帮散兵游勇们的士气,闍母自己都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打仗,会不会一开战便一哄而散! 眼看着依靠这么点人估计是抵御不住伏波军的悍军,闍母于是只得趁着伏波军扎营休息的这一个晚上,派出了一个精干手下,命他趁着夜『色』的掩护,坠下城墙,溜出伏波军的包围圈,赶紧到锦州去找宗辅求救,并且让他在途径的州县一路告急,让各地的兵马都来大定府支援,眼看着这个手下坠城而下,没入夜『色』之中后,闍母才稍稍喘了一口气,至于能不能支持到宗辅率军回来救援大定府,闍母自己也心中没底。 徐毅虽然也很累,但是这个时候,他却不敢和其他那些兵将们一样倒头休息,带上了李波和侯成二人在营中巡视了一番,检查了守卫情况,防止万一在这个时候,被大定府城中的金军给偷袭了,看到营中守御情况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又看到累坏的将士们酣然入睡之后,徐毅才回到他的王帐之中。 正待也倒头休息的时候,账外侯成通报道:“启禀主公,毒蛇抓住一个细作,说有要事禀报主公!” 徐毅于是强撑着坐起来,吩咐侯成将那个细作带进来,顺便将李波也叫过来,一起听听情况再说。 这个细作被带进来的时候,已经快没有了人样了,浑身都是污血,指甲几乎被拔了个精光,一看便知道这厮被毒蛇抓到的时候,肯定是不肯合作,说出他的身份和任务,才会被修理成这样,现在徐毅可没工夫去同情这厮,于是立即对带他过来的李清渊问道:“这个人是做什么的?” 李清渊拱手禀报道:“启禀主公,此人从城里面坠城而下,打算溜出我们的包围圈,结果一出城,便被我们的人发现了,当场捉了回来,当时这厮嘴硬的要死,推说是城中百姓,想要出城逃走,后来被我们好生修理了一顿之后,才说了实话,此人是城中守将完颜闍母所派出的细作,要出城朝锦州方向过去,沿途通知各地兵马前来救援大定府,并且要去通知完颜宗辅率军回援大定!” 徐毅皱皱眉,于是接着问道:“那你们可是从他口中问出了大定府现在的守军情况了吗?” 李清渊立即带着笑意回答道:“问出来了,现在大定府之中只有五千多正规军守御,而且还都是一些老弱残兵,基本上没有什么战斗力可言,今天完颜闍母得知了我们的到来之后,在城中又召集了几千民壮和家奴,登城御守,基本上没有多强的战斗力,而且大定府这里没有料到我们会突然来攻,这里基本上没有什么像样的御守之物,更妙的是,城中的老百姓跟金人不一条心,不愿配合金兵御守城池!简直就是天助我军呀!” 徐毅这下算是彻底放心了下来,于是挥手让侯成将这个半死的细作拖出去,给他个痛快,然后对李波笑道:“看来我们这一趟还真是来对了!明天一战我们说什么也要攻入大定府城中,只有进了城之后,咱们才算是安全了!今天这个细作的事情说明这里的守城主将已经慌神了,虽然我们抓住了此人,但是也不能不防着他们还派出其他细作出城, 一旦将附近的州县的金兵招来的话,会影响到我们攻城,而且也不能就这么算了,眼下我看咱们将计就计,派一个人扮成金人细作,去锦州跑一趟,将这个消息告知宗辅,省的万一宗辅不知道咱们到了大定府,一味的攻打锦州城,就不好办了!” 李波立即点头答应了下来,马上安排人找一个合适的人选替代这个金人细作到锦州通知宗辅,让宗辅赶紧回来这里。 一夜无话,天亮之后,伏波军将士们饱餐了一顿战饭之后,精神抖擞的在城外列开了战阵,各个盔明甲亮,士气高昂的盯着眼前的这座坚城,毕竟都是年轻人,虽然昨天累的半死,一个个口吐白沫的心都有了,但是经过一夜好睡之后,大多数人都恢复了精神,做好了攻城的准备。 李波一声令下,一群手持强弩的士卒立即上前,一起朝城头和城内『射』出了一排弩箭,这些弩箭没有刻意去瞄准什么人发『射』,而是漫无目的的『射』入城中便算是完成了任务,因为每一只弩箭上面,都缠着一张由军中书吏连夜赶制的劝降信,只要有人收到这封信便可以了。 他们的举动让城上的那些金兵和民壮们吓了一跳,赶紧低头躲藏,基本上没有人受到伤害,完颜闍母看到伏波军这么拙劣的『射』术之后,为了给兵将壮胆,放声大笑了起来,指着城外的伏波军笑骂伏波军无能,让城上的金军们不要害怕,凭着伏波军这样的『射』术,怕他们个鸟,还说马上便会有援军来支援大定府,让大家坚持一下,只要等到援军一到,这帮贼兵自然而然的就会退走云云。 正在闍母故作姿态的大吵大嚷的时候,一个侍卫偷偷的对闍母说道:“启禀将军,似乎有点不太对头呀!小的捡来了一支敌军的弩箭,发现了弩箭上缠着这个东西,小的不认识字,将军您先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吧!”说着将一张纸条交到了完颜闍母的手中。 闍母接过这张纸条之后,低头看了一下,结果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一脸怒『色』的一巴掌扇了过去,骂道:“娘的,老子从小放羊出身,这上面的字都认识老子,老子一个都不认识它们!你是不是故意来笑话老子?” 那个手下拍马屁拍到了马脚上,挨了一巴掌之后,吓得赶紧跪倒求饶,说不知道这个事情,完颜闍母懒得跟他啰嗦,于是命人赶紧找个识字的人过来,看看这张纸条上写了点什么东东。 不多时一个书吏被招到了完颜闍母的面前,接过了纸条之后,读出了上面的东西,完颜闍母的脸『色』一下就变白了起来,因为上面写的字不多,却说得是,让城中百姓不要帮金人守城,而且最好能揭竿而起,趁着这个机会,杀金人报仇雪恨,凡杀一个金人,赏银十两云云。 听完了书吏将纸条读完之后,完颜闍母立即大吼道:“快点去收集那些弩箭,不得让弩箭落入城中百姓之手,娘的,都给我快点去!” 他完颜闍母虽然是个粗人,担也知道自己这些金人攻占中京之后,这几年都对大定府城中和附近州县的人干了点什么好事,要不是这些人迫于金军强大的威压的话,估计早就反了,现在城外的伏波军又搞这一出,一旦让城中的老百姓知道了这件事的话,保不准真的敢造反了!所以完颜闍母在弄清楚了这些弩箭的作用之后,立即就慌了起来。 可是这么多弩箭,大多数都落入了城中,他完颜闍母想要一下将这些弩箭都给收缴上来,哪儿可能呀!还是有一些弩箭被城里面的老百姓给捡了去,很快城中便开始有点『骚』动了起来。 完颜闍母听说了这个事情之后,赶紧派出几百人的兵卒,到城中各处开始设卡,令百姓不得擅自出门,都回家呆着去,违令者格杀勿论,并且真的杀掉了一些街上的百姓。 城中的百姓于是更加激愤了起来,这个时候,城外伏波军又有了新的动作,派出了一帮大嗓门的士卒,各个举着一个临时卷制的大喇叭筒对城上的那些守军还有民壮、奴隶们放声大叫了起来。 “城上的金军还有百姓们听了,天下当有德者居之,女真人无德,对你们横征暴敛,肆意杀戮,这些年没少欺负你们和你们的家人,你们犯不着为他们卖命,我们靖海王说了,只要你们开城投降,便确保你们生命无忧,百姓们回家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凡是金人的奴隶,立即还你们自由之身,给你们田地,让你们再也不用当奴隶了!假如你们可以杀掉身边的女真人的话,还可以给你们厚重的封赏,让你们以后衣食无忧!现在我们大军已经到了城下,不要指望你们这些老弱残兵能挡住我们进城,如果胆敢抵抗的话,就不要怪我们对你们不客气了!你们都看看城楼!看看你们能不能挡住我们雷公炮的炮弹吧!”这些大嗓门的伏波军士卒们齐声高喊了几遍之后,在看到有金兵开始朝他们放箭之后,举着盾牌撤了回来。 不过他们的目的却已经达到了,当城墙上的那些守军还有民壮听清除了他们的喊声之后,也开始混『乱』了起来,即便是这些当兵的,其中也又不少人是契丹人或者是北方汉人,眼看着城下威武雄壮的伏波军阵列,早已经没有了一战的勇气,纷纷的将目光投向了伏波军所指的城楼方向。 当城上的人都将目光投注在城楼上的时候,伏波军的阵前那一列雷公炮早已都装填完毕,高高扬起了炮口! 随着持旗的指挥官猛然挥动小旗,这些站在炮后的炮手们一起将烧红的通条通入了火门之中,十几门雷公炮几乎是同时猛的一震,炮口喷出了数尺长的烈焰,大地间响起了一连串的轰鸣声,如同滚雷一般的朝着四面八方传去。 大地为之也震动了起来,呼啸的弹丸整齐的朝着大定府的城楼上飞了过去,并且几乎无一落空的打在了城楼上,巍峨的城楼顿时灰石『乱』飞,一些站在城楼里面的金兵立即成为了这轮激『射』的牺牲品,而那个被打得千疮百孔的城楼,摇晃了一下,然后发出了一阵吱呀声之后,再也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轰隆一声,坍塌了下来。 完颜闍母算是命大,没有躲在城楼里面,也侥幸没有挨上一颗炮弹,只是被四散飞溅的石块砸了个盔歪甲斜,脸上被碎石划出了一个血口,在城楼倒塌之后,兔子一般的从飞尘之中蹦了出来,脸上充满了惊惧的神『色』,如此大的威力,让他终于也见识了伏波军火炮的厉害,一时间吓得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而城上的那些金兵和民壮们目瞪口呆的望着坍塌的城楼,半晌都没有闭上嘴巴,只是呆呆的望着城楼附近正在四散奔逃的完颜闍母的侍卫们,这个时候,又有一个大嗓门的伏波军军士掂了个大喇叭跑到城下。 “上面的人都看到了吗?这只是一次警告,如果你们还不悔悟的话,那么我们便真的不客气了,我们靖海王已经忍耐到了极限,限你们马上决定自己的去留!一炷香之后,我们便要开火轰平整个大定府!”这个伏波军的军士扯着脖子,放声大叫到,声音传出去了很远,这嗓子放在后世,起码也是个男高音的料。 城上被吓住的那些金兵还有不少民壮在他的叫声下,立即清醒了过来,开始紧张的合计了起来,而完颜闍母抖去了满身的灰尘之后,怒不可遏的从一个弓箭手的手中抢过一把弓,胳膊一张,便拉开了弓弦,瞄准城下的那个伏波军军士猛『射』了一箭,但是这个伏波军的军士也不白给,看到有人朝他放箭,立即丢下大喇叭,一把拔出腰刀,当的一声,磕飞了这支羽箭,然后大声冷笑了一下,转身跑回了本阵。 这个时候城上许多金兵还有所有的民壮都开始将不怀好意的目光投向了正在发飙的完颜闍母身上,还有他身边的那些女真兵的身上。 完颜闍母正在发飙,忽然觉得背后有点发凉,于是侧眼扫了一下附近的那些兵丁还有民壮,立即便意识到了不好,于是赶紧丢下手中的弓,一把拔出了腰间的腰刀,狂叫道:“你们难道想反了不成?来人呀!保护我……” 话音未落,忽然他的身后便扑过来了两个人,一下抱住了他的胳膊,一个侍卫放声大叫道:“别听这老混蛋的了!拿下他交给伏波军,大家都能活命!这仗没法打了!” 一些侍卫没反应过来,纷纷抽出腰刀要上前营救完颜闍母,可是他们还没有动手,身后便有人抢先下手了,一把把腰刀,一杆杆长枪同时指向了他们,不知道是谁先下的手,神经一直都在保持着高度紧张的众人,一下就一起动手疯狂的杀向了这些女真兵,整个城墙上顿时都大『乱』了起来。 这里虽然是金国的重镇,但是经过连续的调遣之后,城中的女真兵已经很少了,当众多人选择造反投降的时候,这些女真兵将的数量实在是显得少的可怜,一番拼杀之后,许多女真兵将被身边的那些契丹人或者汉人疯狂的围攻,不多时便纷纷成了刀下亡魂,而少数女真兵将见势不好,立即夺路逃下了城墙,一路大喊着来人呀,有人造反,可是这会儿哪儿又有人会来帮他们呀,忽然之间,大街上涌出来了不少的老百姓,手里面拿的是木棍菜刀,大喊着“杀女真人呀!”迎头便拦住了这些奔逃之中的女真兵将们。 城中到处都混『乱』了起来,那些在街上设卡的女真兵将顿时成为了这些暴怒的老百姓的目标,还不待他们挣扎,便被狂暴的人群给淹没掉了。 不少人在砍杀了这些女真兵将之后,拼了老命的去争抢他们的脑袋,割他们的耳朵、辫子,打算伏波军进城之后,拿着这些零碎东西找伏波军邀功请赏,城中的局面『乱』的简直是不可开交,完全陷入了无『政府』状态。 完颜闍母被两个侍卫按住之后,刀也被夺了下去,他本来就年纪不小了,哪儿是这些正当壮年的侍卫的对手,脑袋上挨了几刀柄之后,居然被生生打晕了过去,要不是又人护着他,要拿活口请赏的话,这厮恐怕当场就会被众多的民壮或者是兵丁给分尸了不可! 徐毅和李波等人还有众多伏波军将士,抬头望着『乱』成一片的大定府城墙,这一下轮到他们目瞪口呆了,说实在的这个办法是徐毅想出来的,但是在开始的时候,谁也没有指望事情能真的按照他的想法发展到如此地步,连徐毅自己,也想着只要能干扰守城的金军,让他们无心防守,自己小心自己人就足矣了,可是随着事情的进展,连他也没有指望的事情还真的就发生了。 就这么伏波军一直看着城上『乱』了一炷香的时间,听着城内一片喊打喊杀的声音,却无所事事,搞得大家都稀里糊涂的等着下一步的行动。 徐毅渐渐的从震惊之中恢复了过来,耸了耸肩膀,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笑容对李波等将说道:“看来今天咱们要省下不少力气了!呵呵!你们安排一下吧,一会儿进城如何要赶紧稳局面吧!” 李波等人这会儿也明白了过来,赶紧碰头,安排进城之后诸将负责的事情,这场景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说出去可能都不会有人相信,一通吓唬居然将大金国硕大一个大定府给吓的开城投降了,以前倒是听说过宋军不放一箭便开城投降金军,现在居然出现了金军内讧,要投降伏波军的事情,众人想想都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匪夷所思。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承认,这一仗没打就已经结束了,还不待李波安排好手下诸将具体接管大定府的事情,城门便缓缓的被人从里面打开,一群挑着白旗的金兵涌出了城门,空手来到了伏波军前面,呼啦啦跪倒了一片,口称要投降伏波军,并向靖海王徐毅投效。 李波安排过了诸将的事情之后,提马来到这些降兵前面,用手中的长枪挥动着,对这些降兵叫道:“诸位放心,我们主公靖海王历来说话算话,保证不伤你们『性』命,并且会论功行赏,诸位现在都到一旁列队,不要胡『乱』走动,按照我们的人的要求回到你们营地之中,听后发落便是!” 这些降兵们于是放心了下来,赶紧口中称谢,按照李波的要求,在一旁空地上列队,排出了稀稀拉拉歪歪扭扭的队列,看着如同钢铁浇注出来一般的伏波军从他们面前一队一队的开拔了过去,进入了大定府,最后有一队人马指挥着他们,也进入城中,重新关闭了城门,让他们回到了自己原来的营房里面,派人看住了他们的营房,倒也没有对他们怎么样,并让伙夫去为他们准备饭食,还派人过来统计刚才混『乱』之中,到底是谁杀了女真人。 有人从他们手中接管了被打晕的完颜闍母,单独看押了起来。 而其他先入城的伏波军在各自的将官率领下,纷纷有序的接管了这座城池的各处要地,一场本来是预计中的血站,居然就这么结束了。 但是伏波军虽然接管了大定府,可是大定府里面的混『乱』却还没有结束,城中被压抑许久的老百姓们疯狂的围攻一些女真贵族的府邸,试图冲入这些女真人的府邸,杀掉所有的女真人,还有一些投降金人的旧辽官员的府邸也受到了围攻,不断有一些府邸被『乱』民攻破,疯狂的『乱』民将府中惊恐的女真人给『乱』棍打死,割下了脑袋或者耳朵等零件,而府中的那些贵重之物也成了『乱』民的哄抢对象,整个大定府如同是开锅了一般。 ------------ 第七百章 解惑 第七百章 解『惑』 徐毅站在城楼的高处,望着『乱』哄哄的城中,有些哭笑不得,这样的攻城战他自己也是首次经历,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伏波军一队队的行走在街上,沿途看到他们的大定府的百姓,对伏波军恭敬有加,纷纷站在旁边为伏波军让路,扭头却一看到有穿金兵服饰的人出现,便立即化身为野兽,狂呼『乱』叫的追杀了上去,活活将那些他们认定的女真人给打死。 这样的景象让伏波军上下都觉得即好笑又觉得恐怖,老百姓还真是招惹不起的人呀!他们就如同一群兔子一般,平时看起来温柔无害,可是真的等机会来了,他们被『逼』急的时候,他们便『露』出了大牙,狠狠的扑上去咬上你一口,难怪佛语有云,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金人在压迫了这些旧辽的老百姓几年之后,这里的老百姓终于找到了报复他们的机会了! 徐毅指着『乱』哄哄的城池,对李波苦笑道:“看来咱们该做点什么了,任由他们这么『乱』下去的话,保不定还会出什么事情呢!传令书吏,赶紧写安民告示,让老百姓们立即回家,不要继续『乱』下去,另外派出巡逻队,沿着大街巡逻,发现有人再敢趁『乱』打劫的话,严惩不贷,统计一下请赏的老百姓的数量,按照约定给他们奖赏,接管这里的府库、粮仓等地,派兵驻守,不许出了差错!” 李波连连点头接令,立即安排手下去执行这些命令,而他自己也决定亲自到城中安抚这些老百姓,查看城中的情况,正待转身离开的时候,徐毅又叫住了他。 “且慢离开李波,我还有事要你去做,派人封锁城中女真贵族的府邸,不要让老百姓再去攻击女真人的府邸,这种事情要我们来做才行,这里住的女真人可大多都是地位显赫的女真贵族的亲属,杀了的话,有点可惜了,还有这些人的家中肥的流油,被老百姓抢光了的话,对我们也没好处!快去安排一下,先护住这些女真人的府邸,命令他们立即投降,保证不杀他们便是!”徐毅对李波再次吩咐到。 李波笑了起来,心道主公还真是考虑的周到,连女真人的家宅也不忘了刮上一番!嘿嘿!他点头接令之后,立即派出了人马出去,开始按照徐毅的要求,将城中众多女真人的府邸给暂时保护起来。 通过半天多时间的安抚和巡查之后,大定府总算是渐渐安定了下来,本来大定府是内外三层,现在经过老百姓这么一闹之后,内城也不用伏波军去攻打了,等于一下都被伏波军给控制了起来,只有城中正中央靠北一些的皇城还没有被伏波军控制,其余的地方基本上都已经被伏波军所接管。 城中的混『乱』总算是在众多伏波军将士的努力下渐渐的平复了下来,看到威武的伏波军兵将一队队在街上巡逻,那些丧失理智的老百姓也清醒了过来,纷纷按照要求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在门口等候伏波军的盘查,登记他们的“战功”,等候伏波军论功行赏。 而那些还没有被老百姓攻破的女真人的家宅也被伏波军给围了起来,开始派人对里面喊话,让他们立即开门投降,可以保证不杀他们,否则的话就攻入府中,杀他们个鸡犬不留。 一番威『逼』利诱之后,大多数女真族的家人,都无奈的只能选择投降,伏波军接管了他们的府邸之后,将他们统一看押了起来,对他们的身份进行甄别登记造册。 而旧辽皇城因为被金国制定为陪都,里面是金国从旧辽接过来的一些宫人,在得到了伏波军保证他们安全的承诺之后,也打开了宫门宣布投降,徐毅这才走入了这个大辽国前朝的皇宫之中。 当进入了这座曾经大辽的皇城之后,徐毅才知道辽国之前的雄大,这座皇城虽然没有大宋汴梁的皇城大,但是占地也足有千多亩,是个正方形的皇宫,北墙是依靠内城的城墙,周边长两华里,进入皇城之后,迎面便有一座雄伟的大殿,殿门上面高悬着一个大匾,上面用契丹文和并行写着几个大字,契丹文徐毅自然不认识,但是汉文徐毅却还是认得的,这个大殿原来叫做武功殿,问过了陪同他的宫人之后,才知道原来是辽国皇帝所居住和办公的大殿。 走过这个武功殿之后,后面又出现了一个大殿,上面的牌匾告诉徐毅,这座大殿叫做文化殿,是辽太后所居住的地方,周边的皇城城墙下还有各种各样功能的院落,都是皇宫的嫔妃所居住的地方,亭台楼阁重重叠叠,也相当的美观,如果当年辽国没有强大的国力的话,是万难建成这样规模的都城的。 可惜的是辽国的皇帝也不争气,将先祖好不容易经营下来的大好江山就这么葬送在了女真人的手中,最终落得了只剩下一个偏支跑到了西域建立了一个西辽,苟延残喘。 徐毅参观了一下这个皇城之后,心安理得的将这个武功殿当作了自己的临时王府,开始在这里处理起来军务,反正现在他也是正牌的王爷,这个大定府又是他亲手打下来的地方,算不上什么逾越,何况即便是逾制,又有什么人能拿他有办法呢? 在天黑之前,城中的局势已经彻底被伏波军控制了起来,再也听不到嘈杂的喊叫声,城中一些趁火打劫的家伙算是倒霉,被人揭发了出来,或者是被伏波军抓了一个现行,当场在街上就给处决掉了,大大的震慑了一些不良分子,也打快了城中的民心。 至于那些趁『乱』杀女真人的老百姓,在交出了他们手中那些女真人身上的零碎之后,伏波军也拿着大定府库房中抄没出来的银子兑现了承诺,令那些老百姓们对伏波军的信誉连连称道,而且伏波军忠实的履行了他们的军纪,对普通老百姓做到了秋毫无犯,彻底让城中的老百姓们安下了心,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一般,当华灯初上之后,大定府彻底归于了平静,老百姓们也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只是因为受限于伏波军接管之后,对城中实行了宵禁,让城中的一些酒楼、勾栏、商号没法营业了,而显得街上有些清冷罢了。 徐毅问过了各处的情况,对这一天下来获得的战果连连表示满意,伏波军拿下大定府这样的大城,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战死,只有几个倒霉蛋过于兴奋,扭伤了脚踝而已,而所获之丰厚,让徐毅有些都不敢相信。 单单是大定府库房里面储存的金银铜钱等物,折合成银子的话,就足足有二三百万两,装上大车,去运输的话,也要足足装个上百辆大车才能装完,这些金银铜钱基本上都是前些年金军从大辽国接受过来的,还有就是宗望和宗翰两军从大宋那边掳掠过来的钱财,一部分被金军将士瓜分,一部分充入国库,尚未全部运送到上京会宁府去,现在算是白白都便宜了伏波军,成了伏波军的战利品。 除了钱财之外,城中兵械库中还储备了大量的器甲,足足可以武装起来数万兵马,其中一些是辽国以前的储备,另外一些是大宋那边抢回来的东西,这段时间金人征召新军,都是靠得这里的储备武装的他们,这一下也便宜了伏波军。 粮库那边也储藏着数十万石粟米大豆等物,足够养活数万大军吃上小半年了如果让第三师这些兵将们吃的话,要好多年都吃不完! 除此之外,他们还俘虏了大批女真权贵的家人,其中还包括了完颜宗辅的家人,其中既有宗辅的正妻,也有宗辅的儿子,算是将宗辅的家人给一锅端了,幸好白天民『乱』的时候,宗辅家的侍卫拼死抵抗,没有让『乱』民冲入府中,要不然的话,他这些家人估计也被那些『乱』民割下了零碎,邀功请赏用掉了。 所有一切都让徐毅觉得仿佛跟梦中一样,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轻易的拿下了金人的重镇大定府了,要不是看着宽阔的大殿的话,他真的要去掐一下自己的大腿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一切来的都太轻松了一些,让人有点不真实的感觉,可是这就是事实,他确实已经拿下了大定府,这么一来,金国南北交通要道等于一下被他控制了两处要地,这一下真的够金国热闹一阵子了,他倒是要看看吴乞买这个金太宗该怎么办,看看完颜宗望、完颜宗翰、完颜斜也、完颜宗辅这些个大金国的不世名将们该怎么办! 徐毅坐在大殿之中,颇为自得的沾沾自喜了一番,可是正在他得意的时候,一个人不合时宜的出来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主公是否正在为轻松拿下大定府感到高兴呢?”一个声音从殿下传到了徐毅的耳朵里面。 “马参事好!”侯成在殿下对晃悠着走进来的马哲躬身问好到,现在马哲可是徐毅身边少不得的一个人物,表面上虽然他不过是一个参事,但是实际上所有伏波军的将领们都知道,这家伙是个超级大阴人,是个一肚子坏水和鬼主意的家伙,招惹不得的家伙,即便是侯成也对他很是客气。 马哲用手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微笑着对侯成等一干亲卫们打着招呼,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徐毅的面前,躬身对徐毅施礼道:“卑职参见主公!” 徐毅看着他扭捏的走姿,觉得有些好笑,知道他是个文人,比不得自己这些习武之人,这次长途奔袭大定府的路上,为了跟上他的大军,马哲可是吃了不少的苦,为了不掉落下马,他让人用绳子将双腿绑在马上,才算是勉强一路颠到了大定府城外,没有丢在路上让人抬过来,不过这两条大腿内侧,却被马鞍磨了个皮开肉绽,差点连要害都磨破了,下马之后,几乎无法行走,这一天下来,虽然治疗了一下,但是走路的时候,还要岔开双腿,那走姿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但是从认识马哲开始,徐毅便知道这家伙是有点真本事的人,眼光很是毒辣,鬼点子也超多,所以对他也十分照顾和客气,于是赶紧让侯成给马哲安排了一个软凳,让他坐下说话,省的他岔喇着两条腿站在那里,招惹自己去关注他的裤裆,分神影响思考问题。 马哲也不推辞,在侍卫的搀扶下,慢慢的坐在了软凳上面,磨烂的屁股挨住软凳之后,立即又疼得呲牙咧嘴,一声声的倒吸着凉气,好一阵子都坐不安稳。 “算了!还是给马参事弄来个软榻,趴着说话吧!”徐毅看着马哲一脸痛苦的模样,即好笑又心疼,于是出言对侯成吩咐到。 “哎呀不敢!主公现在可是王爷,卑职岂敢趴着和主公说话呢?我还是站着吧!”马哲一听赶紧客套到。 “算了!我的马高参,你就别撑着了,我没那么多的臭规矩,你还是趴着舒服一点吧!我还指望你给我多出一点主意呢!”徐毅笑道,接着不多时侯成便让人从殿后面弄来了一张小软榻,摆在了大殿上。 于是大殿里面出现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场面,马哲趴在软榻上,仰着个脑袋,对坐在他面前的徐毅说话,弄得一帮侍卫们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脸红脖子粗。 徐毅挥手对这帮侍卫们说道:“都下去吧,我看你们再憋下去,会把自己给憋死!我这里很安全,马大人现在估计不会对我有威胁的!呵呵!” 于是一帮侍卫们立即躬身接令,跑到殿外哈哈大笑了起来。 “主公可是现在满足了占领大定府了吗?”马哲趴在软榻上,仰头对徐毅问到。 徐毅一听马哲的话,便知道他话中有话,于是想了一下道:“那倒不会,毕竟现在我们还没有占据优势,只是偷袭成功了而已,一旦金国反应过来的话,大军云集在大定府,我们到时候反倒麻烦了!” “那么主公下一步准备怎么办呢?”马哲对徐毅问道。 听马哲这一问,徐毅倒是还真有点犹豫了起来,本来他的计划是攻占大定府之后,将这里一扫而空,然后回头在路上设伏,干掉宗辅的兵马,沿途袭击金国州县,在宗望军收缩回来攻打自己的时候,退至锦州,在那里,他便掌握了主动权,依托锦州进可攻退可守,大不了放弃锦州城回辽东去。 可是当他到了这里之后,面对如此丰厚的收获只顾着高兴了,被马哲这一问之后,反倒有些犹豫了起来,计划中的情况可不是这样的,首先他们攻占大定府,可以说是没费吹灰之力,未损一兵一马,所有带来的实力全部都在,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里的物资居然如此丰厚,即便他想要洗劫一番,离开大定府,也没有那么大的运力,留给金人的话,他又不甘心,最终只能将这么多东西,付之一炬,可是看到如此巍峨雄大的一座城市,如果现在就毁于他之手的话,他又不想做这样的事情,不管怎么说,这座城市都是大辽国留给中华子孙,乃至中华历史的一笔丰厚的文化遗产,为了自己一己之私,毁掉它,无疑是一种犯罪。 当现在被马哲提醒后,徐毅真有点为难了起来。 “这个……这个……本王还没有想好!”徐毅倒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对马哲答道。 “呵呵!大定府其实在主公眼中,已经是形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呀!”马哲摇头笑道。 徐毅琢磨一下马哲的这句话,还真是有点这种味道,低头看了看马哲的表情,他便知道这厮又有新的主意了,于是笑道:“你这个家伙,有话就直接说吧,绕着弯子干嘛?” 马哲这才呲牙一笑赶紧请罪,然后说道:“其实眼下我们有很好的一个机会,可以让金国吃一个更大的闷亏,如果做的好的话,让金国从此一蹶不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搞不好这次真的能要了大金国的命也说不定!” 徐毅一听马上便来了兴致,于是赶紧将椅子拉了一下,凑到了马哲面前,对他问道:“怎么办?你快快说来我听听!” 马哲摇头晃脑的说道:“这次到大定府,其实主公最大的收获并非是城中的这些钱物,主公可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徐毅有些不耐的摇头催到:“有话你一股脑赶紧说出来,一点一点的挤牙膏,找打不是?” “牙膏是什么?”马哲立即问道。 “%¥#&……%¥!废话少说,赶紧说你的办法!”徐毅脑门上拉出了几条黑线。 “微臣遵命!嘿嘿!”马哲趴在软榻上,做了一个叩头状,说了一个微臣遵命。 徐毅对这个词很敏感,心里面咯噔跳了一下,但是这会儿不是在这个事情上纠缠的时候,他摆摆手,没有说话,让马哲赶紧朝下面说。 “其实这次攻占大定府,我们最大的收获是发现了这里的民心堪用!如果不是城中百姓的话,那么我们即便是真的攻下了大定府,估计也要付出相当的代价,现在恐怕也不可能稳住城中的局面,至多也就是洗掠一番,将此地付之一炬,然后返回锦州城! 但是眼下的情况却比我们原来预计的好出了百倍,民心并没站在金人那边,而是完全倒向了我们这边,这正是主公可以利用的东西,如果现在撤兵的话,将是一个不智之举,主公完全可以利用这里的民心和丰足的物资储备,在这里大干一场!”马哲的表情恢复了严肃,望着徐毅说道。 “你是说我们不离开大定府,在此据城而守不成?”徐毅心中一惊,赶紧问道:“但是这里离海边足有二百余里,锦州城中也只有区区不足两千余人,中间的州县城镇全部不在我们手中,如果金兵大举来攻的话,势必将我们围困在大定府,这里到时候将会成为孤城一座,而我们后面也没有大量的兵马,可以对我们进行支援!万一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岂不危险乎?”徐毅立即说出了这么做的危险『性』。 “呵呵!主公说的不错,但是主公却只见其已不见其二!表面上来看,如此做是非常凶险,但是其实不然! 主公想一下,金军现在真的能大举来攻吗?现在宗望军正在南面和宋军激战,而且形势对金人来说,也并不好什么,宋军虽弱,但是贵在人数巨大,而且朝廷的官家眼下看来,也是铁了心要收复故土,宋军上下士气很高,短时间之内,虽然不见得能取得重大战果,表面上甚至还是处于劣势,败多胜少! 但是微臣却发现,这一次金军也没有再如前两次南侵的时候,那么厉害了,他们少了西线宗翰军的配合之后,可以说是实力大减,又占据了许多城池,大大分散了宗望大军的兵力,令宗望大军疲于奔命,再也不能如前两次那样,集中兵力,长驱直入大宋境内,所以实质上宗望现在已经陷入了泥沼之中,大宋已经成功的牵制住了宗望麾下的大军,令其难以从南线拔足北还! 而杨将军在辽阳府那边,基本上将北方金人的主力都牵制在了辽阳府一带,而且刁将军在盖州也没闲着,不断的派轻骑袭扰归州一带,对辽阳府的我军进行侧翼的牵制支援,他们的行动可以说已经拖住了金人北方的大军,让金人北方的兵马也无法短时间之内过来这里,让金人彻底陷入两难境地,一旦他们从辽阳府撤兵,以杨将军他们的个『性』,绝不会坐失如此良机,定会立即出兵,猛攻汤州、沈州等地,如此一来,金人不得不顾及到他们的北方腹地,不敢轻易抽调大军来攻大定府,所以北方宗翰军眼下也不足为虑!……” ------------ 第七百零一章 火中取栗 第七百零一章 火中取栗 马哲停顿了一下,让徐毅先消化了一下他前面所说的话,从一旁矮几上拿过一杯茶喝了一口,然后整理了一下思路,对徐毅接着说道: “南面的宗望军和北方的宗翰、宗磐的大军且不说他了,估计他们现在即便是听说大定府被我们拿下,恐怕也是有心无力,能抱住自己的屁股不挨打,已经算是不错了! 那么能威胁到我们的也只剩下宗辅的兵马了,由于两线的牵制,宗辅手下的兵马数量其实并没有太多,这次他从大定府出发,去攻打锦州城,只带去了两万兵马,便知道他的为难之处,以方有仁的能力,在锦州拖他们的十天半个月,应该没有问题,而且孙统领的水军也没有闲着,定会想办法支援锦州,宗辅一旦短时间打不下锦州的话,只能选择退兵,加上得知大定府陷落在我们手中,这可是他的大罪,所以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的纠集中京道一带的兵马,来围攻大定府,所以我们现在唯一要担心的便是宗辅的兵马! 而完颜宗辅此人,微臣也早已了解过了,此人在宗望率兵第一次南下的时候,曾经是宗望的左路军副帅,此人深沉有大志,而且宽容待人,素来机敏睿智,为大金立国,立下过汗马功劳,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这一次之所以会被咱们钻了空子,恐怕还是因为去年主公率兵偷袭了来州、平州等地,今年又打下了锦州城这样的要地,让负责中京道守御的完颜宗辅很没面子,才会盛怒之下抽空了大定府的兵力,让我们夺占了这里。 虽然宗辅也算是大金的名将,但是眼下,他的境地十分困难,且不说他兵力有限,想要集结起来一支足以攻克大定府的兵马,恐怕就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事情,而且主公手中还有一个重要的优势,别忘了,宗辅的老婆孩子,现在可都在咱们手中呢! 即便他真的来攻大定府,恐怕到时候,咱们将他的老婆孩子往城上一推,这厮也会投鼠忌器,『乱』了心智的! 更重要的是,我们并不见得就会如同主公所说的那样,在大定府孤军奋战!”说到这里之后,马哲又停止了说话,喝了一口水。 徐毅皱着眉头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你分析的不错,仔细想一下确实是这样的情况,我们这次突袭锦州,潜入金人腹地,攻占大定府,确实是大出金人所料,才会让我们一击得手! 但是你所说的我们不见得在这里孤军奋战,本王便不太清楚了!难道会有人来帮我们吗?附近可没听说还有什么势力存在呀?” “呵呵!主公此言差异!主公别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这天下最大的势力,不是朝廷的或者是谁家的,而是老百姓的!这附近最大的势力,应该不是金人和我们,而是当地的老百姓们呀! 从这次大定府的百姓怒杀女真人,便知道,女真人这些年将这里的老百姓祸害的不轻,要不然的话,老百姓岂会如此对待他们呢?而且因为大定府要支持金军伐宋,金军的粮草给养基本上大多数都是从大定府一带征集的,这里他们金人统治时间其实并不久,可以说是根基未稳,加上金人从未停止过征战,并在金国境内实行猛安谋克的制度,女真人都是贵族,老百姓都是他们的奴隶,让这一带受惯了已经汉化的辽国契丹人的统治的老百姓几乎恨死他们了! 以前老百姓之所以没敢造反,那是因为金军实在太过厉害了,而且他们的辽皇也被金人所俘,辽国一灭,旧辽的百姓已经无人可以效忠,也没有可以依存的势力存在,故此不敢大举造反! 但是现在情况已经不同了,主公盛名早已威震天下,别说是大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金国境内的人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能正迎金军锋芒的,大辽不行,大宋也不行,只有主公的伏波军才将大金国的悍军打得落花流水,几乎是战无不胜,而且主公在辽东推行的惠民政策,大得民心,也早已通过余富海的手下,传的大金国尽人皆知,可能是主公您自己不太清楚这个事情,其实许多地方的旧辽百姓,可以说都在翘首企盼,主公能率兵打到他们哪儿去! 现如今主公一举攻克大定府,消息很快将会传开,微臣敢断言,只要主公登高一呼,中京道这一带的旧辽百姓们定会立即揭竿而起,响应主公,如此一来,主公岂会还孤军奋战呢?女真人再多,能多的过这一带的汉人和契丹人吗? 主公也别忘了,城里面可是有不少人已经杀了女真人,还从主公这里拿过了赏钱,他们可是已经没有了退路了呀!只能跟着主公您走下去了! 这些人将会是主公的很大助力,他们在城内外可是还有不少亲戚,只要让他们这些人出去以伏波军的名义联络一下附近的老百姓,中京道恐怕立即便会烽烟四起,从者如云呀!嘿嘿!” 马哲捻着自己的山羊胡,得意的『露』出了一脸的『奸』笑,从怀里面『摸』出了一打纸张,展开放在徐毅面前,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从伏波军手中领赏的人的名单,拍打了一下之后,马哲大笑了起来。 徐毅不由得顿时心花怒放了起来,这个家伙果真是个阴人呀!这本名单,等于是将城中的众多老百姓都给绑在了伏波军的战车上面,加入伏波军败的话,这本名单便足以让金人要了这些人乃至他们所有亲人的命,所以他们不得不跟着伏波军走,连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难怪马哲早晨便极力主张由他亲自负责发放赏金,原来这厮早就在打这个主意了呀!难怪人家说读书人厉害,而马哲这个家伙,绝对是个流氓,俗话说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有文化!而马哲恰恰就是个有文化的流氓!徐毅不由得大汗了一把。 第二天天刚亮,徐毅便令伏波军在城中四处张榜,一是表明态度,说伏波军不会放弃大定府,将会和大定府共存共亡,和城中老百姓们共存亡!二就是将一张张写着密密麻麻的人名的名单公布了出去,说是对昨天奋勇击杀女真狗的老百姓的嘉奖,将会对这些人另外给予嘉奖等等。 名单上有名的人先是暗中窃喜了一下,万分期待的等候着新的奖赏发到他们手中,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事情似乎不是这么简单,伏波军再怎么说,也只有万把来人,一旦金军大举来攻的话,他们万一兵败,或者是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话,那么自己这些人岂不等于是彻底完蛋了吗?金军一旦回来,岂能放过他们这些敢杀女真人的家伙?聪明点的人不久便想明白了伏波军这么做的原因,顿时有点后怕了起来,但是这个时候,怕也没用了呀!做都做过了,即便伏波军没有公布这个名单,那么昨天他们都做过什么,邻里邻居的也都知道,想瞒也瞒不住呀! 于是这些人算是彻底豁出去了,只要伏波军能守住大定府,那么他们和他们的亲人便没事,要是伏波军失败或者逃走的话,那么他们也只能跟着一起死,或者是干脆跟着一起跑拉倒。 紧接着,伏波军便宣布要征集民壮,帮助伏波军准备守城之物,并协同伏波军戍守大定府,这一次征调民壮,和前两天完颜闍母征集民壮的场景可是大大的不同,完颜闍母忙活了一天,征调了不足两千民壮,最后还在伏波军一通反动宣传之下,在城头上当场哗变,成了金军的敌人,可是今天伏波军征集令一下,报名的地方人头涌动,短短一天时间,便从城中征集了过万的民壮,加上了参与哗变的那些降兵、女真贵族的家奴等人,足足拼凑起来了将近两万人之多,比第三师的人数还要多出不少。 第三天马哲便亲自从这些当地人中甄选出来一批有名望或者有人脉的人,集中起来,对他们进行了一番训话,表现的态度和蔼可亲,连连给他们打气,让他们出城到中京道各地,他们熟悉的地方,联络更多的旧辽人揭竿而起,为了他们自己,推翻女真人的统治! 而且马哲还告诉他们,不要怕人少,只要有人愿意造反,便可以来大定府吃粮,或者是在当地袭击金国的官府,袭杀地方的那些女真人,比如是猛安谋克的家等等,总之只要是能给金人添『乱』的事情,让他们放手只管去做,一旦以后成功了,靖海王定会论功行赏,保证不会亏待了他们。 这些人在马哲的鼓动下,这些人被他如簧一般的三寸不烂之舌鼓动的热血沸腾,纷纷表示没有问题,以后就跟着伏波军干了! 马哲在得到他们的保证之后,拿出了一大叠任命书,一式两份,填写了他们的名字,让他们每个人画押签字,每个人都给安排了一个伏波军的寻访使的名头,受命于伏波军,让他们以伏波军的身份出去联络各地旧辽百姓造反,然后又每个人都领到了一笔钱,权充他们的活动经费,还配给他们每个人一套器甲马匹,便将他们送出了大定府,这些人就如同篝火中飞散出去的火星一般,很快便洒落到了中京道各地,开始暗中招兵买马,去给金人找麻烦去了,至于他们能做到什么程度,那就看他们各自的本事了,反正徐毅、马哲他们也不指望他们能一下就推倒金人,只要能尽可能多的给金军制造麻烦就好。 至于大定府城中,也立即忙碌了起来,各种有点手艺的工匠们立即也被集中起来,开设了铁匠和木工工坊,开始赶制各种御守器械,抛石机、狼牙拍、床弩、钩镰枪、飞爪等等,开始热火朝天的准备了起来,反正大定府这里的库房之中存有不少的精铁,还有很多牛皮筋胶等物,原料上还真是不用发愁。 除此之外,伏波军的将领们早已对城池防御谙熟无比,立即有专人带着这些新招的辅兵们出城,开始清理成墙外的林木,使城墙上可以看的很清楚城外敌军的动静,防止敌军偷袭,砍下的木头照旧是直接拉到城中,摊开晾干,好木材用来制作各种器械,不好的用来当滚木或者柴禾,总之这次大定府也要做长期御守的准备。 每天伏波军的军官还要将这些辅兵们集中起来,在城中不停的进行『操』演,让他们熟悉伏波军的口令和作战模式,省的到时候打起来的话,这帮人成了无头苍蝇,即便是不能让他们成为合格的军人,也要让他们成为合格的搬运工。 按照老习惯,四壁城墙被分段指定专人负责,城内的居民也被分区指定他们支援的城墙,一切都按照以前他们早已熟悉的模式进行,不用去『摸』着石头过河,干起这些事情,伏波军可以说是驾轻就熟,进行的有条不紊。 且不说徐毅领着李波的第三师在大定府如何折腾,单说一下正在锦州城下猛烈攻城的完颜宗辅,现在他已经可以确定,城中守军数量很少,可是即便如此,他连续多日的攻城还是没有能拿下锦州城,城中的伏波军的顽强程度,让他头疼不已,和他曾经经历过的和辽军、宋军相比,伏波军简直就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 无论他怎么攻打,锦州城仿佛都坚不可摧一般,一次次的将他发动的攻势瓦解,而且敌方的砲石十分凛冽,每一次进攻,他的金军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最终却只能无功而返。 不但如此,他还接到斥候的报告,说海边出现不少伏波军的船只,似乎是要登岸支援锦州城,于是他不得不又分兵到海边御守,防止伏波军从海上突击上陆,在他们金军背后下手,结果派去的兵马不多时便落花流水的跑了回来,一问才知道,伏波军水军也不白给,他们的几条巨舰靠近海边之后,对着岸上的金军便是一通劈头盖脸的猛轰,结果打得海岸上的金军抱头鼠窜,而金军眼睁睁却够不着伏波军的船只,只能瞪着眼站在岸上挨揍,结果是丢在海滩上了大批尸体,不得不退离海滩。 这样的仗宗辅还真是第一次遇上,气的他青筋直跳,心头开始产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头,以他揣测,伏波军进攻锦州,应该至少有一万五千人至两万人左右,可是锦州城中的伏波军显然没有这么多,甚至可能只有数千人左右,而且几天下来,没有见到伏波军头领徐毅的身影,那么徐毅带着剩下的人跑哪儿去了? 从来州方向传回来的消息看,徐毅带兵突袭了来州,将那里再次付之一炬,本来是料想他们会去攻打平州的,但是平州那边反馈回来的消息却说连伏波军的人影也没有看到,这下宗辅开始有些担心了。 虽然他从未和伏波军交手过,但是却没少打听伏波军的事情,根据他收集的情报来看,伏波军是一支很难对付的军队,从来不按照常理出牌,善于出奇兵制胜,如果徐毅在带兵突袭了来州之后,没有去平州的话,那么他们到底会去什么地方呢?一两万人难道能从平地上蒸发不成? 还是徐毅因为辽东战事紧张,抽兵返回了辽东呢?但是既然他打到了锦州,难道会只洗劫了锦州之后,便轻易退却不成?这个情况不对头,如果徐毅回辽东的话,那么他完全没有必要再留一些兵马驻守锦州城,这点兵马虽然很顽强,但是迟早也会被自己给吃掉!徐毅不会做这样的傻事才对! 宗辅越想越觉得不对头,于是再次派出大批斥候,到来州一带查询伏波军的去向,结果很快传来消息,说来州以西通往中京腹地的道路上发现大量车辙和马粪等物,似乎有一支大军朝内地去了。 宗辅的脑袋哄了一下就大了几圈,被徐毅的行动彻底给搞晕了,伏波军虽然厉害,但是他怎么可能抛弃他们水军的优势,孤军深入到中京道腹地呢?那里可是他们金人的地盘,难道他们不怕在内地被金军包围吗? 这徐毅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呀?宗辅越来越看不懂徐毅的战法了,越是看不懂,越是胆战心惊,总觉得事情绝对不会简单,这个时候忽然有人前来通报,说是大定府有人前来有要事急报完颜宗辅。 完颜宗辅一听大定府来人,脑袋轰隆一声,险一些没有摔坐在地上,他忽然想到了徐毅那支兵马的去除,大叫一声不好,立即传令让那个报信的人进来。 报信之人进入大帐之后,一头扑倒在地,哀号着哭道:“将军大人!请您赶紧率军回大定府吧!一支伏波军前几日突然出现在大定府城外,将大定府包围了起来!城中兵将数量太少,将军回去晚的话,闍母将军恐怕坚持不了多久呀!” 他的话果真印证了宗辅不祥的预感和猜测,徐毅果真冒险率军孤军深入,直捣他的老巢大定府而去,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宗辅觉得头整个都晕了,立即传令鸣金收兵,将正在攻城的兵将全部收了回来,紧接着便立即击鼓升帐,将军中将官们召集了起来。 “诸位立即收拾器甲,拔营起寨,我们连夜返回大定府!”不待他手下的将官们聚齐,完颜宗辅便迫不及待的下达了命令。 “将军大人!再给末将一天时间吧,末将保证明天一定拿下锦州城!”一个身上带伤的魁梧武士出列,立即对完颜宗辅叫道,这个人是完颜宗辅手下的大将,连日来他的部下攻城,付出的代价非常大,连他的弟弟也在攻城战中,被城头上的一支弩箭『射』中了眼睛,结果箭支贯脑而过,死在了城外,他发誓要为自己的兄弟报仇,结果亲自上阵,也被伏波军的炮弹碎片击伤,下狠心要在锦州找回来场子。 “闭嘴!你已经给我保证过多少次明天拿下锦州城了?可是锦州城现在不是还在伏波军手中吗?废话少说,马上收拢部下,立即拔营回大定府去!”完颜宗辅立即对他怒斥了起来。 这个魁梧的家伙闻听之后,不敢再多说,退回了列中,眼泪都要下来了,这会儿他几乎要把伏波军给恨死了,可是却没有一点办法,宗辅历来治军严厉,军中将领如山,哪儿管他报仇不报仇的事情呀! “将军大人!我们现在眼看就要打下锦州城了,为何要现在突然撤兵呢?”一个副将不解的出列询问道。 完颜宗辅咬牙切齿的怒道:“我们上了该死的伏波军的当了,那个徐毅实在是个狡猾到了极点的东西,居然率领一支大军,孤军深入我们的腹地,隐秘行踪,杀到了大定府城下!假如我们不赶在他们破城之前返回大定府的话,你们都知道是什么后果!” 他的话顿时让整个大帐里面的人都惊呆了,一个副将喃喃的说道:“不会吧!这里离大定府足足有数百里之多,中间又有众多城镇,伏波军难道能长翅膀飞过去不成?为何我们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呢?” 完颜宗辅也不明白这个原因,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徐毅确实领兵,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了他们中京道的腹地之中,而且实实在在的已经到了大定府城外,现在连他都不得不佩服徐毅的胆大,这样的人成为金国的对手,还真是大金国的不幸呀! “这个事情我也不清楚,敌军历来狡诈异常,不管他们是怎么做到的,现在他们都已经到了大定府城外,不知道完颜闍母能撑住多久,我们必须尽快赶回大定府!诸位不要犹豫了,快快起兵,抛弃不必要的辎重,轻装上路,越快越好!”完颜宗辅这一会儿心仿佛被人攥住了一般,沉声对帐中诸将吩咐到。 “末将遵命……”诸将立即躬身答应,然后快步走出大帐,大呼小叫的安排拔营去了。 ------------ 第七百零二章 雨攻 第七百零二章 雨攻 宗翰灰头土脸的被侍卫从地上搀扶起来,在众人的掩护下,急急忙忙的后退了好远,才停下了脚步,回头对着辽阳城破口大骂了起来。 今天他心血来『潮』,想要靠近一些,亲自督促大军攻城,可是刚刚布置好攻城的兵马,列开了阵脚之后,便从城墙上飞来了一颗炮弹,落在他不远处,激起的碎石打中了他的战马,连惊带疼之下,他的坐骑立即受惊,蹦了起来,让宗翰这个马上将军居然也猝不及防,被当场摔下了战马,手上还被一块碎石划伤,皮肉翻开,血淋淋的一片。 结果是帅旗一倒,大军士气立即为之一挫,众将将宗翰抢了回去,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一次进攻,就这么没开始便被伏波军这个冷炮给打散了。 宗翰这个郁闷呀!他和宗磐领兵来到辽阳府了已经快一个月时间了,想尽了一切办法,付出了不知道多少伤亡,愣是连辽阳府的城墙都没有『摸』到,只是学着用土工作业的方法,减少了一些伤亡,才总算是磨到了辽阳府城外最后一道防线。 但是到了这里之后,他们却发现土工作业也不行了,因为伏波军居然在最后一道防线的外面挖出的一条壕沟里面引来了辽河的水,将壕沟注满,愣是阻止了他们的挖沟战法,现在金兵这边的壕沟里面因为被掘穿了水道,里面都灌满了冰凉的浑浊的河水,到处都是一片泥泞,让金兵不得不从壕沟里面都爬出来,站在平地上接受伏波军炮火的检阅。 仗打到这样的份上,宗翰真的是后悔了,当初如果他不和宗望闹别扭的话,听宗望的话,先和宗望合兵一处,去攻打盖州城,起码也不用在这里受这份鸟气。 虽然他知道盖州城那边肯定也不好打,但是盖州再怎么说,也要比辽阳府小得多,加上宗望的大军,他们还是有信心短时间能突入盖州,那样的话,就能切断辽阳府和辽东的联系,可是现在来看,他已经错失了那个机会,宗望因为南面大宋的反复,被调往南线对付大宋去了,这块难啃的骨头等于是彻底丢给了他宗翰和宗磐二人,啃得动也要啃,啃不动照样还是要啃。 为此他想了不知道多少办法,甚至还派出一支一万多的精锐骑兵,去袭击盖州城,结果是那一支骑兵跑到盖州城,没两天时间,便被人家用火炮又给轰了回来,死伤了数千人之多,连盖州城的城墙也照样没有『摸』到。 宗翰甚至还和宗磐商议过,请宗磐领兵攻打辽阳府,起码拖住辽阳府的伏波军,他自己领兵去攻盖州城,但是宗磐这厮这段时间也被伏波军给折腾怕了,说什么都不答应分兵两地作战,一定要和他一起攻打辽阳府,待拿下了辽阳府之后,再去解决盖州城。 结果是现在他们就这样被粘在了辽阳府城外,进退不得,而且几乎天天都要收到吴乞买气急败坏的斥责,骂他们两个人没用,好不容易发了一次狠,想要亲自督战发动一次猛攻,拿下伏波军最后一道防线,但是还被人家从马上给轰了下来,弄得狼狈不堪。 宗翰望着高大的辽阳府的城墙,几乎要绝望了,现在一想到攻城,他就头大如斗,难道他天生就是这命,就要去啃这么难啃的骨头吗?天神难道就这么看好他的牙口,来考验他吗? 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办法,于是宗翰又发狠了起来,无论如何,他也要拿下辽阳府城外这最后一道防线,否则的话,真是要没脸见人了。 “来人,给我击鼓升帐!”宗翰坐在帅案后面,大声的叫道。 不多时鼓声响起,军中将领鱼贯而入,分成两列在两厢站定,宗翰黑这个脸,大声对他们中间的一些人训斥了一顿,怪他们不肯用命,胆小怕死。 “明日清晨,早开战饭,我要再次督战,这一次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要给我拿下城外伏波军最后那道防线,胆敢退缩者,看我不立即当场军法从事!”宗翰咬牙切齿的说道。 “大帅不可!请听末将一言!”宗翰的话刚落地,银术可便站了出来,对宗翰劝道。 宗翰看到银术可出列说话,用力压下胸中的怒火,本来他很看重完颜娄室,可是这个老东西明显不争气,先是丢了五千先锋军,接着前两天率兵攻城,又被伏波军的弩给『射』穿了一条大腿,这会儿只能躺在帐中哼哼唧唧的叫唤,眼下他的军中能让他看着顺眼的,也就是这个银术可了,而且银术可不但善于控兵,而且多有智谋,不妨就听听他说什么也好。 银术可一看宗翰没有继续发火,知道是给他说话的机会,于是躬身说道:“启禀大帅,现在末将认为不是进攻的好时机,经过末将这段时间的观察,伏波军最为犀利的应该就是他们手中的那种火炮,不但威力巨大,而且精准异常,我们没有东西可以与之对抗,所以才会一直被他们压着打,并且损失惨重! 但是末将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这种东西靠的是火来推动的,一定会怕水,所以上一次下雨的时候,末将也特意留意了一下,发现下雨的时候,敌军的火炮果真没有怎么开火,故此想要避开他们火炮的威胁的话,最好能等到大雨天的时候动手,这样可以减少我军不少伤亡!” 听银术可这么一说,宗翰还真是响起了这档事情,当初他也留意了,不过事后又忘了这个事情,于是点头道:“银术可果真精明,不错不错!是这个理!可是你说下雨天动手,这里将会一片泥泞,大军行动也会受阻,想要进攻,恐怕也不容易把!而且事情拖的时间太长的话,圣上又要下旨斥责我们无能了!” “这个事情大帅不要担心,胜败乃兵家常事,圣上那边应该会理解大帅的难处的,而且伏波军的战力超强,想要一时半会儿就拿下辽阳府,恐怕也不现实,换成谁来了,都一个样!至于下雨天进攻的事情,卑职也想过了,伏波军不是掘开了太子河水,引来了水阻止咱们攻城吗?那么咱们去堵上口子,断了辽阳府护城河的水源,另外开挖一条沟渠,将眼下这些壕沟的水给排到低洼之地去,引开太子河的水之后,不但这些壕沟的水没有了,连辽阳府护城河的水也会被排干,到时候一旦下雨,也不会对我们的行动有太大的影响,不过这需要等上一段时间罢了!”银术可果真是个观察入微的家伙,在说这些话之前,他已经将地势都看好了。 宗翰闻听,心情立即好了许多,大大的赞赏了一番银术可,看来他的身边,就是这样的人少了一些,如果类似银术可的人多一些的话,那么何愁拿不下辽阳府呢? 宗翰最终采纳了银术可的建议,联络了宗磐之后,两军都停止了对辽阳府的猛攻,每天例行公事一般的到辽阳府城外炫耀一下武力,然后就回营休息,辽阳府暂时平静了下来。 但是在通往太子河河口的地方,却出现了一大帮金兵,七手八脚的用沙袋将河口处给填塞了起来,断掉了太子河通往辽阳府的水道。 在河水断掉之后,宗翰军又派兵沿着壕沟开挖出一条沟渠,一直引到城西的一个低洼之处,将壕沟里面的水都引到了那里,渐渐的排干了壕沟中的水,并且连伏波军城下最后一道防线的水也被引走,渐渐的干涸了下来,『露』出了沟底嶙峋参差的尖桩。 杨再兴站在城墙上看着下面的情况,拿着望远镜又看了一下远处金人的兵营,皱眉道:“金人看来不全都是笨蛋,居然知道排干堑壕的水,看来近期他们要有大动作了,咱们要小心一点!”跟着他身后的那些将官们纷纷点头答应。 整个辽阳府虽然已经被金兵围困了一个月之久了,但是这里城中的生活基本上没有收到太大的影响,城中粮草充足,短时间不会出现短缺的情况,而且民心也比较稳定,甚至一些老百姓还形成了没事跑到城墙上,看金兵挨揍的场面,完全当成看戏了,每当伏波军打退金军一次进攻之后,城墙上便会发出一片叫好之声,为城外的守军叫好鼓气。 而且伏波军采用了轮换制,每支队伍都要排上号,轮番出城,在城外的阵地上值班,这样一来,一个月下来之后,城中所有兵将都轮换了一遍,让新补充的新兵也见识了一下什么叫着血肉战场,锻炼了他们的胆子。 甚至在一些由民壮组成的辅兵的强烈要求下,辅兵也被安排出城轮流锻炼,这段时间下来,许多辅兵都尝到了杀人的滋味,而由于杨再兴他们提前准备十分充分,对兵将防护十分重视,所以打了这么长时间之后,金军那边伤亡惨重,而伏波军这边却付出的代价不太大,双方伤亡的交换比几乎达到了十比一,所以辽阳府这边的兵马,战斗力不但没有下降,反倒又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 虽然城外聚集了十几万金兵,但是真正算得上正规军的也不过只有五六万人,其余的大多数都是裹挟来的辅兵,只负责干一些粗活,而不用上阵搏杀,消耗了一个月之后,金军这边由于连战连败,士气一直都在下跌,所以他们的力量是呈现出直线下降的情况。 这一点杨再兴、高俊他们看的很清楚,所以对辽阳府的防御战并不十分担心,各个都吃得饱睡得好,各司其职一点不『乱』。 各种器械在城中工坊的赶造下,被源源不断的输送到城外的阵地上,损失一批,就再造一批,火力上始终在压制着金军那边,只是考虑到以后的战事,尽量的减少火器的用量,要不然的话,集中火力,还真有可能打散宗翰和宗磐的大军。 但是杨再兴没有选择死拼硬打,而是采用了步步为营,逐步消耗金军的策略,就是要拖住他们,为徐毅在辽南的行动争取时间,并且寻找时机,准备给宗翰他们来一次狠的。 一连好多天金军都没有发动什么像样的进攻,这样的情况让杨再兴有点担忧,有点想不通金军既然已经排干了城外堑壕中的积水,为何还没有发动进攻,他们到底在等什么呢?于是便找来高俊等将官商量这个事情。 众人七嘴八舌的各自发表自己的见解,分析金军为何如此异常,最终还是被熟悉火炮的高大炮说出了金人的想法。 “启禀杨将军,俺虽然是个粗人,但是也有点想法,依俺看,金狗这段时间是被咱们的大炮轰怕了,他们实在是拿咱们的大炮没有办法,这是在等机会呢!等着下雨的时候,才会动手,那时候咱们的大炮就使不上劲了,他们可以趁机发动猛攻,夺了咱们城外的阵地!”高大炮用他憨厚的声音对杨再兴说道。 当他的话音一落,众人都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搞了半天,大家都没有想明白的事情,居然让这个高大炮给想清楚了,不由得众人都有点大汗,于是跟着高大炮连连点头。 “很好!果真不愧是主公手下的第一炮手,高大炮你很厉害嘛!呵呵!”杨再兴站在大厅中央连连称赞高大炮起来。 “嘿嘿!将军过讲了,其实俺也没别的本事,就是打炮打的多了点,知道咱们的大炮怕啥,很早以前的时候,俺便发现了这个问题,上一次金兵攻打咱们第二道防线的时候,咱们就吃亏在了大炮打不响的上面!要不然的话,金人不会那么容易拿下咱们第二道防线,真是气坏我了!”高大炮笑道。 “大炮说的有理,下雨天确实是对咱们有点不利,床子弩也有这个问题,弓背和弓弦被水浸湿了之后,有点发软,威力也会降低不少,而且咱们的火油弹下雨天也不好用,金人保不准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想趁着下雨天来攻打咱们!这样双方力量也平衡一些,他们占有人多的优势,打起来就成了咱们吃亏了!”高俊在一旁补充到。 杨再兴想了一下之后,问高大炮道:“那你可想出什么解决的办法没有?” 高大炮赶紧答道:“这又有啥难的?大家都跟着船队出去打过仗,又不是没有遇上过这样的事情,下雨天的时候,最上面的甲板上的炮打不响,可是船舱里面的炮该咋打还是咋打!城里面不是有的是麻布和马皮吗?麻布涂上点桐油,用麻布或者是马皮给每门炮打个棚子,将『药』包和引『药』都做好防『潮』,不就得了?床子弩弓身多刷点桐油大漆,弓弦多加一些生丝,不就结了?大不了给它们也搭个棚子拉倒!至于火油弹,那就没办法了!只能用咱们船上的那种猛火油才行,一般的鱼油和猪油下雨天不行!” 众人不由得更对高大炮刮目相看了几分,原来这家伙不光是会打炮,对其它重型器械也了如指掌呀! “那咱们就给城上城下的火炮还有床子弩都搭个棚子,看看金兵到时候在雨里面看着咱们猛轰他们,是啥子感受吧!哈哈!”肖剑锋哈哈笑着对杨再兴说道。 杨再兴想了一下,也嘿嘿笑了起来,摇头道:“是个办法,不错!不过城外的火炮就不用了,这么长时间了,该让宗翰和宗磐那厮尝点甜头了,别打得他们没信心了,掉头退走,就不好了,这最后一道防线,我看这一次就给他们好了! 一旦金军这次趁着下雨攻击的话,我们就放弃这道防线,让弟兄们回城里面舒舒服服的休息一下,让金人在城下淋雨吧!重点把城墙上的火炮给防护好,火『药』一定要保存妥当才行,别到用的时候用不上了!” 众人有些奇怪的望着杨再兴,觉得他这么轻易放弃最后一道防线是不是有点轻率了一些,于是杨再兴接着说道:“你们不用奇怪,现在护城河的水基本上已经快见底了,要是想让金人吃更大的亏,就要给他们点甜头尝尝! 我料定宗翰和宗磐他们一旦拿下了最后一道防线的话,一定会发动大规模的猛攻,金军估计会倾巢而出,我们也拖了这么久,一直这么拖下去不是个办法,干脆就来一个痛快的,彻底解决了他们拉倒! 一旦他们发动全面的进攻之后,我们放他们再靠近一些,到了城墙下面,到时候就有他们受得,只要我们敲掉他们的抛车,剩下的金兵就等着挨宰吧!到时候肖剑锋就有事情做了!只是到时候收尸的活可不是好活,估计要忙活一阵子了!呵呵!” 听杨再兴这么一说,众人纷纷大笑了起来,大厅里面的气氛十分轻松,这帮人压根就没把宗翰和宗磐那十几万大军放在眼中,现在他们都和金人打仗打成了一帮老油条,一点都不再害怕金兵的厉害了! 老天也不知道是照顾金人,还是在照顾伏波军,果真憋了两三天之后,这天一早起来,漫天都布满了乌云,仿佛要压在辽阳府的城上一般,天地一片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潮』湿的味道。 一早晨起来,金营便忙了起来,点卯的鼓声响起之后,各营的主将纷纷快步跑向了帅帐,在帅帐里面分列两侧,一个个挺胸叠肚,仿佛吃了大力丸一般。 这也难怪,从宗翰决定等到下雨开战起,到现在这帮金军将士也都已经休息了不少天了,虽然伏波军还是在晚上要时不时的用火箭弹朝金营里面打上几个,但是这帮家伙也都是神经比较大条的东西,渐渐的也就适应了这样的偷袭,从最初那种惶恐不安中恢复了过来,而且他们发现这种火箭弹虽然很厉害,但是伏波军打的比较少,而且精度比较低,除非刚好落在谁的帐篷里面,否则的话晚上对金军的杀伤也不算厉害,甚至还让金人捡到了几个没有爆炸的火箭弹,好好拿去研究了一番,结果是发现他们仿制不出这种东西,里面的催『药』和炸『药』他们都不知道配方,有样品也是白搭! 但是发现了这一点之后,金军之中的恐慌感也渐渐的消失了,于是他们各个抱上了一个该死球朝上的心理,爱咋咋地吧!落到自己头上只能自认倒霉,炸死也比活活熬死强!晚上再遭到火箭弹的袭击的时候,这些家伙们即便被轰鸣声炸醒了,翻个身接着睡,反正跑也是白跑,炸中他们的机会实在不多,于是倒也都睡了几个好觉,士气和精神恢复了不少。 当看到天空布满了乌云之后,这帮金将们都知道该动手了,于是一听到中军大帐那边响起聚将的鼓声之后,利马都跑了过来。 宗翰也全身披挂整齐,端坐于帅案之后,将一支支令箭丢了下去,对帐中的诸军主将所负责的事情都给予了安排之后,让诸将下去准备,只等老天下雨,便出营发动猛攻。 果真又等了一阵之后,乌云密布的天空终于开始落下了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很快雨势便开始变大,地面上的尘土变成了泥泞,一队队金军立即列阵,开出了他们的大营,一架架新造的头车被推到队列前面,一辆辆壕车也被安置在了队列之中,缓缓的朝着伏波军最后一道防线『逼』了过去。 这个季节的雨水还很凉,落在身上之后,很快便浸湿了所有衣服,顺着脖子灌入脊背,让人的体温迅速的流失,每一脚踩下去,泥泞的土地仿佛都想吸掉他们的靴子一般,而且现在大多数金兵的靴子早已是烂的不成样子了,这段时间他们作战不利,而且金国国力也有些吃紧,靴子这种消耗巨大的军用品,有点供应不上,所以他们只能穿着破鞋继续在辽阳府城外作战,不少人刚出大营,便开始微微的哆嗦了起来,暗中咒骂将领们无德,这样的天气居然还要让他们去攻城。 ------------ 第七百零三章 战锦州 第七百零三章 战锦州 方有仁吊着一支受伤的臂膀,站在锦州城的城墙上,望着如同『潮』水一般退去的宗辅的大军,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场守御战打到今天他自己也快要撑不住了! 虽然城中将士伤亡惨重,但是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最可怕的是这几天金军日夜不断的攻城,让他们这些守军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全部都在城上坚持抵抗,各个都熬得双眼通红。 持续的作战耗尽了每个人的体力和精力,许多兵将甚至连开弓的力气都没有了,虽然城上的火炮犀利,但是经过连番交战之后,弹『药』虽然不缺,但是炮手们的伤亡日益增加,而且每开一炮之后,都要将火炮重新装填复位,这可是个重体力活,所以火炮的鸣放速度也大大的迟缓了下来。 不少人瞌睡的正在推动石头砸下城墙,结果一不小心跟着石头一块坠了下去,摔死在了城下,还有人搬起了滚木礌石之后,没有丢出去,刚一摆在城垛上,便趴在城垛上睡着了,可见这些将士们都已经累到了什么地步。 就在方有仁下决心要和锦州城共亡的时候,号召将士们作出最后的努力,甚至连炮手们都接到了他的命令,炸毁火炮的时候,一桶桶火『药』,也被摆在了城墙上,打算最后时刻点燃,和攻城的金军同归于尽的时候,金军大阵中忽然响起了一片鸣金之声。 正在猛攻的金军,在听到了鸣金的声音后,不少金兵将领都破口大骂,无奈的退了下去,他们这些金将们眼看便要突上城墙了,甚至一些地方已经出现了金兵登城的情况,和城头上的伏波军展开了肉搏战,可以说是已经胜利在望,却被金军的主将命令撤退,那些付出了沉重代价的金将的心情连方有仁都可以理解,甚至有些同情他们。 方有仁知道,这场惨烈的锦州攻防战算是已经落下了帷幕,他没有辜负徐毅和李波的厚望,最终还是坚守住了锦州城,当他看到金兵开始鱼贯撤走之后,双膝一软,扑通一声便跪倒在了青石地面上,两个亲兵试图搀住他,但是方有仁推开他们的手嘟囔着说道:“别碰我,让我睡一觉再说!” 当宗辅率领他的大军离开锦州城的时候,锦州城的城墙上一片死寂,没有欢呼,没有雀跃,很快便传来了一片的鼾声,绝大多数伏波军将士,直接趴在城垛或者躺在沾满血渍的城墙上酣然入睡,这样的场景也算是诡异到了极点的场景了。 宗辅这一会儿已经没心情去管锦州城中的伏波军了,他的心里面仿佛火烧火燎一般,说他归心似箭都有点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他的手不断的抖动着,抽打着爱马的屁股,连连催促兵将加快行军的速度,可是即便他再怎么催促,这两三百里路还在眼前摆着,骑兵倒是好说,两天之内赶回大定府没有太大的问题,可是步军和辎重想要走完着两三百里路的话,那可是会累死人的! 而且这次攻打锦州城,对他们这些金兵将士们打击也不小,不少几天前还一起说笑的弟兄们,就这么永远将命丢在了锦州城下,可他们却最终还是没有能拿下锦州城,这样的结果别所是将领们接受不了,就连这些士卒们都有些接受不了,明知道城中没有多少伏波军,可是他们就是没能打下来。 连续多日的攻城,让他们也耗尽了体力心力,当得知撤回大定府之后,众人都感到很是泄气,所以脚步不觉之间,也开始沉重了起来。 “副帅!还是让弟兄们休息一下吧,今天早晨起来到现在,大家还没有吃饭呢!这么走下去,将士们会撑不住的!”一个副将看着天『色』渐渐黑下来,而军中士卒们的脚步也有些发飘,走路有些深一脚浅一脚的感觉,踉踉跄跄的朝前迈进,于是心有不忍的对宗辅请示到。 “不行!让将士们吃点随身的干粮,继续赶路,现在我们说什么都不能停下来,要尽快赶回大定府,晚了的话,一切就都完了!”不用副将告诉他,宗辅也看出来自己的将士们已经累了,可是他还是没有答应这个副将的请求,狠下心对他们吩咐到。 于是无奈下这些士卒们只好拿出怀中的一点干粮,一边啃,一边将水囊凑到嘴边,灌上几口,充一下饥,脚步依旧没有停下来。 这些士卒中有不少人其实也不是女真人,大多数也是北方汉人和少数的契丹人,还有一些蒙古人,当又行进了一段路之后,这些士卒们开始发起了牢『骚』。 “娘的!这不是在折腾咱们吗?老子当兵又不是自愿的,拉着老子一路跑到锦州,拼死拼活的也就罢了,老子给他们金人卖命也就认了,可是偏偏眼看要打入锦州城了,却让咱们收兵,连口气都不让喘一下,就拔营起寨,又往大定府跑,老子也是娘生的爹养的,哪儿受得了他们这些当官的这么折腾呀!老子走不动了!这脚上都已经打起了水泡了!娘的!老子要休息一下!”一个汉兵实在受不了,一屁股坐在了路边,说什么都不走了,一看到他不走了,于是更多的兵也都不肯再走了,纷纷停下脚步,坐在了路边。 一个女真军官看到自己的兵纷纷停下脚步,不肯再走了,于是立即策马奔过来,挥舞起皮鞭,一通『乱』抽,骂道:“你们这些汉人猪,就知道偷懒,给老子起来,赶紧朝前走,将军大人有令,今晚不得停止行军,都给老子起来,再不起来的话,老子砍了你们!” 这些当兵的受到了他一通鞭打之后,虽然心有怒气,但也顾及到军官平日的『淫』威,不得不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又排列起来,慢吞吞的朝前走去,嘴里面却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着,发泄着他们胸中的不满。 随着夜『色』的浓厚,越来越多的兵卒走不动了,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掉队的情况,而且抗命停止前进的兵卒也越来越多,那些女真军官骑着马前后奔走,不断的用马鞭抽打着坐在地上休息的兵卒,破口大骂他们,威胁要砍了他们。 副将有些忧心忡忡的对宗辅说道:“副帅(以前宗辅是东路军副帅!),末将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但是这么赶下去,恐怕欲速则不达呀!这些兵卒中可是有不少人都是大定府一带的汉人,本来就不怎么听话,这次能跟着咱们过来攻打锦州城,表现的已经算是可以了,要是再让族人们这么『逼』他们的话,恐怕这个时候,会出现哗变的情况,即便『逼』着他们走到大定府,恐怕也早已没有一战之力了!还是扎营休息一下吧!明天我们继续抓紧赶路也好!” 宗辅也看到了这样的情况,本来他在皇族之中,为人就算是比较宽厚的,而且对控兵上有他自己的一套办法,知道这个副将说的也是实情,如果继续这么下去,虽然不至于哗变,但是起码也让军中的怨气会更高一些。 而且这一次回去大定府,能不能打退伏波军,他实在是心中没底,他自己也知道,伏波军当初在复州城的时候,就是以不足两万之众,生生将阿鲁的八万兵马给打了个大败而归,自己现在也不过就一万多兵马,和对手差不多,而且士气绝对没有对手高涨,如果这么撞过去,还真的保不准就被徐毅的伏波军给吃掉了也说不定。 于是想了一下之后,哀叹了一声,拉住了马缰,扬起手中马鞭,叫道:“止步!就地扎营,埋锅造饭!明天一早继续赶路!窝卢关,你立即派人拿我的令箭去兴中府和附近州县,对各地猛安谋克家传我命令,让他们立即集结族兵,一起发兵大定府,命他们三天之内,必须要赶到大定府城外同我军会和!违令者定斩不饶!” 那个叫窝卢关的手下立即答应了一声,取了令箭,分发给数名传令兵,让他们各自带一小队骑兵,立即到附近州县传达完颜宗辅的将令不提。 经过半夜休整之后,宗辅待到天一亮,便立即再次提兵继续西进,他的双眼之中布满了血丝,这一晚上连一眼都没有眨,心中越来越感到不安,总觉得事情似乎还有点不大对头,忽然想起来那个来报信的人,为何没有沿途通知地方猛安谋克去支援大定府呢? 于是他赶紧派人去找那个报信的人,昨天宗辅只顾慌张,忙着收兵赶回大定府,忽视了这个报信的人,不知道他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可是找来找去,却愣是没有找到这个人,于是宗辅开始有些上当的感觉,难道这个人是假的吗?如果这个人是假冒的话,那么徐毅带兵攻打大定府的消息难道是假的不成,只是为了将他调离锦州城吗? 越想这个事情越不对头,宗辅连夜派出快马,朝西面打探消息,天刚刚亮,便有斥候跑了回来,急急慌忙的报给了宗辅一个巨大的噩耗,他们在路上抓到一个带着武器的人,此人遇上他们后神『色』慌张,而且走的是夜路,所以才会被这些斥候追捕,抓住他之后,经过一番拷打审问,才知道此人是从大定府出来的人,而且此人说大定府早几天便已经被伏波军攻占,斥候还从他身上搜出来一张盖着伏波军军印的委任状,任命此人为什么伏波军寻访使,任务是联络地方旧辽百姓,起兵造反,推翻女真人对他们的统治。 弄清楚了这些之后,斥候们不敢耽搁,于是急急忙忙的便飞奔了回来,将这个消息禀报给了完颜宗辅,完颜宗辅听完了他们的话之后,差一点就吐血倒地,他最怕的事情还是终于发生了,那个报信的人没说错,伏波军确实是已经到了大定府,不过那个人肯定故意拖延了时间,将这个消息压后了几天,眼看锦州城已经支撑不住,才会出来通知他这个消息,不用问,那个人便是伏波军的细作,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完颜宗辅当时就傻掉了。 先是锦州城被破,接着不过十天,大定府也被伏波军所破,这一下他们大金国南方的两个物资储备重镇,算是等于全部落入了伏波军之手,损失到底有多大,他完颜宗辅心里面最清楚,这两个城中囤积的财物,主要就是供给南方宗望大军使用的,可是现在却都完了! 想他从随父出征到现在,遇上过多少风浪,甚至于多次为大金国力挽狂澜,拯救了大金国的局势,可是今天,他将成为大金国最大的罪人,大定府一失,南方宗望军的兵粮很短时间之内,将会出现短缺,到时候宗望大军兵败,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了,他也是个熟知军事的将领,如何不知道这件事的厉害呢? 惊呆了的宗辅坐在帅帐之中,呆楞了半晌,才忽然开口对那斥候问道:“伏波军可是已经做好准备,裹挟城中的粮秣钱物撤出大定府了吗?” 斥候有点傻眼,他刚才还真是没有问那个被抓的人这个问题,于是赶紧告罪说不知道。 “快去将那个人给我带过来,我要亲自审问他!”宗辅腾身站了起来,对这个斥候怒吼到。 不多时斥候带进来一个遍体鳞伤的人,此人明显是个胆小之人,挨了一顿胖揍之后,早已经吓了个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跪倒在完颜宗辅的面前,连连哀求请宗辅饶他一条小命。 宗辅压住心头的怒火,尽量温和的对他说道:“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话,我不但不杀你,还给你重赏!” 那个人赶紧点头答应,恭恭敬敬的跪在宗辅的面前,听宗辅的问话,然后小心翼翼的老老实实的回答宗辅的问题。 “奴才名叫付同,是住在大定府的一个做小买卖的!这次伏波军突然兵临城下,令守军措手不及,伏波军利用了反间计,策反了城中兵卒还有不少百姓,抓了闍母将军,献给了伏波军,开城迎入了伏波军,伏波军只用了半天时间,便拿下了整个大定府,抓起来了不少大定府中的女真族人! 那个靖海王还发誓,要在大定府之中和城中百姓共存亡,小的便是被他们『逼』着,出来联络地方百姓,起兵造反的,这不是奴才自愿的呀,都是伏波军『逼』的了!” 这个付同来了一个一推六二五,隐瞒了他当初参与袭杀女真人的事情,将责任都推到了伏波军的身上,但是这个事情恰巧不是完颜宗辅关心的重点。 “我来问你,伏波军可真的是要据城而守,没打算弃城而逃吗?”完颜宗辅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对付同问道。 “回禀大帅!确实是这样的,伏波军不但没打算弃城而逃,而且还在城中大批征召民壮,协助他们一起御守城池,小的当初就是被他们强征去的呀!大帅一定要饶过小人一命呀!”付同赶紧回答。 “少说这个事情,我再来问你,伏波军这次攻占大定府,到底带去了多少兵马?”宗辅又对他问道。 “这个……这个……大概是有一两万人吧!” “到底是一万还是两万?”宗辅恨不得一脚踢死这个家伙。 “大帅饶命呀!小的只是见到大批伏波军入城,倒是没去点过他们的人数,反正看到了很多人,真的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呀!”付同吓得屁滚『尿』流,连连告饶。 这也难怪付同不清楚,一眼看出一支军队的人数,那可是个技术活,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一般人只是觉得多,但是到底有多少,是根本不清楚的! 看看实在问不出其它什么事情,宗辅狠狠的挥手,让侍卫将这个家伙拖了出去,这个付同一路上还在哀号着:“饶命呀大帅!您可是说过,只要我老实回答您的问题,就饶过小的一命呀!小的说的可都是实情呀!大帅饶命……” 不多时账外传来一声付同的惨叫声,声音很短促,然后惨叫声便戛然而止,不多时一具尸体便被拖着扔出了金军的大营,几只野狗在黑暗中眼睛闪烁着绿光,看到金兵回到了营中之后,立即凑了过去,发出了一片犬吠之声……。 得知了这些事情之后,完颜宗辅逐渐的开始冷静了下来,坐在帐中思前想后,一直到了天亮,才站起来,招呼侍卫进来,让他们去把窝卢关给叫来,对窝卢关吩咐到:“你再取我的令箭,命人快马加鞭,追赶昨天晚上派出去的那些传令兵,通知地方的猛安谋克们,让他们多加小心一些,恐怕他们地方上的老百姓近期可能会要闹事,另外,让他们集结兵马,不要再去大定府了,都赶往兴中府集结,听我的号令!要他们带上充足的粮草,我们现在粮草数量不够!” 这还真是朝令夕改呀!不到三个时辰,宗辅自己便推翻了自己第一道命令,窝卢关立即接令,下去安排去了,而宗辅命人立即升帐,告知军中将领们,大军不再赶往大定府,而是改到前往附近的兴中府,现在大定府和锦州城都已经失守,如果最后一个兴中府再丢掉的话,那么他干脆就直接抹脖子拉倒。 因为金国从北往南,只有这个兴中府还在他们金人的手中了,一旦再落入敌手的话,就真的让大金国变成南北朝了! 一队队睡眼惺忪的金兵拖拖拉拉的收拾了帐篷,装上了车,慢慢吞吞的在他们的军官的漫骂和催促下,变换了方向,朝着兴中府方向走去,不少人有些奇怪,为何昨天还赶的跟驴一般,朝着大定府猛跑,今天怎么会突然又掉头朝兴中府走了呢? 有点脑子的人于是便开始猜测了起来,不多时军中便流传出了这样的结论,大定府完了! 军中士气顿时又是一跌,许多人都担心了起来,因为他们中有不少人的亲属还在大定府之中,而且军中的那些军官中这样的比例还更高一些,于是开始找完颜宗辅的侍卫们偷偷的打听了起来,结果得到的消息证实了他们的猜测,这一下军中开始出现了恐慌的情绪。 完颜宗辅也看到了军中出现的这种情绪,于是召集将官,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们,并说出了改道兴中府的目的,以目前他们的兵力,即便是跑回大定府,恐怕也夺不回城池了,眼下他们只能暂时到兴中府集结更多的兵力,以图重新夺回大定府。 而这个时候身在大定府的徐毅忽然得到了一个消息,腾身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完颜宗望死了?” 马哲躬身站在下面,点点头道:“应该不会有错,这个消息是从燕山府那边传过来的,宗望在年前的时候,太平山一战后,便病重,这段时间加上在南边忙碌,病情加重了许多,咱们的探子一直都在留意他的情况,五天前,宗望见了兀术最后一面之后,将大军交给了兀术统帅,便再也没有醒过来!” 徐毅听闻了这个消息之后,心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一直以来,他都在想,有机会能亲自会一会这个几乎将大宋灭掉的大金国的不世名将,看一看他们到底谁更厉害一些,可是现在看来,他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本来宗望是有机会建立更大的功劳的,却因为他的出现,让宗望彻底失去了这种机会,其实他也明白,宗望之所以死的这么早,一是因为他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二就是因为自己伏波军的出现,让他心力交瘁,加速了他的死亡。 “眼下金兀术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反正宗望也已经死了,再想这个事情也徒劳无益,徐毅还是先关心一下,宗望死后,金兀术会不会做的比宗望更好一些。 ------------ 第七百零四章 新兵 第七百零四章 新兵 “启禀主公,在宗望死前,他便命兀术放弃了山东一带的不少城镇,将兵力收缩到了德州以北河间等地,重新布防,现在接手了指挥之后,一边秘不发丧,另一半命河北一带的兵马也开始后撤,收缩到了真定一带集结兵力,至于山西完颜宗隽那边,兀术是指挥不动他的,完颜宗隽正带兵在忻州一带和种师道军打得热闹,眼下看来,即便他们得知了我们攻占了大定府,估计也腾不出多少兵力,过来对付咱们!”马哲有些得意洋洋的说道。 徐毅低头展开了一直随身携带的地图,在上面审视了一番,摇头道:“你不要轻视这个金兀术,此人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比起宗望来,这厮可能还是显得有点嫩,但是他也是大金国有名的虎将,盛名之下无虚士,金兀术恐怕近期也要有大动作了! 你过来看一下地图,按照你得来的情报,你能看出他们近期会有什么动作吗?” 马哲依言凑了过来,低头观看徐毅摊在桌子上的那张地图,瞅了一阵之后,眼珠不断的骨碌着,渐渐的神『色』也开始严肃了起来。 “宋军恐怕要吃亏了!”看了半天之后,马哲忽然蹦出来一句。 徐毅也有些忧心忡忡的说道:“你很聪明,表面上来看,金军这么做是在节节败退,依我看其实不然,宗望临死之前,已经意识到他们的问题所在了,金军数量上和宋军相比,不占什么优势,但是质量上却还是要比宋军强出不少,先前一段时间里,他们占领了不少大宋的土地,所以导致他们兵力不得不分散在各地,不得不从攻势转为守势,所以才会打得很被动。 现在宗望已经看到了这一点,临死的时候开始了调整,看似放弃了大片领地,但是实质上却是在握指成拳,重新集结起来之后的金军将会变得很强大,而宋军在取得了这一段时间的胜利之后,会出问题,他们不得不分散开,去接收那些被金军放弃的城池土地,而这些地方,我们可以料定,金军撤走的时候,定是已经将那里洗劫一空,留给宋军的只是一片白地,现在是春末,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即便大宋倾尽全力,也不一定能保证那么多宋军的给养。 这一下,宋军一次便收复了大批失地,前进了不近的距离,让他们的补给线拉开了很长,短时间之内,保不准会出现粮草短缺的情况,如果兀术趁宋军分散的机会,加上粮草出现不济的情况,挥军猛击,宋军恐怕是要吃大亏了! 我敢断定,宗望这是在用以退为进的办法,对付宋军!他也是被咱们给『逼』的不得不这么做的,这是他们眼下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徐毅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历练之后,又读了不少的兵书战策,大局观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初来此地的小船员了,而且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之后,他早已习惯从大局上着眼,看待问题,这是他这些年身上发生的最大的转变。 马哲听完了徐毅的分析之后,对徐毅一鞠到地道:“主公大才,微臣佩服!微臣虽然自诩有点鬼才,但是在这大局上的眼光,远不如主公呀!主公说的不错,恐怕马上金兀术就要给大宋来一下狠得了!” 徐毅挥挥手道:“你少拍我马屁,我不爱听这个,假如我们没有料错的话,恐怕接下来我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金兀术一旦对宋军用兵得手的话,大宋那边压力一轻,便立即会转头对付咱们,宗辅的军队是拿不下咱们的大定府的,而金兀术也绝不会容忍咱们在他的屁股后面『插』这一刀,所以我们的时间也不算充裕,要加快速度,让这一带先『乱』起来再说,既然咱们决定了火中取栗,就索『性』闹大一些,拼这么一把,假如成功的话,金国就真的麻烦了!” “是的主公!眼下这两天,我们散出去的人已经开始有了效果,几个人已经从城外带来了一两千青壮,前来大定府投效我军了,这些人已经被李将军派人收编,开始在城外进行训练,虽然短时间不能成主力,但是这些人大多都和金人有血仇,有一股子狠劲,其中不乏弓马娴熟之辈,看来民心确实是堪用的! 而且今天看情况,还会有一些人闻讯前来投效,我们的兵力应该会逐步增加不少的,不见得就怕金军! 还有就是余富海这边的细作送来消息,说宗辅已经从锦州撤兵,锦州城没有被他打下来,还在方有仁手中,而宗辅也已经得知了大定府被咱们拿下,马上便掉头去了兴中府,在那里开始集结兵力,以图重新夺回大定府!” 徐毅点点头道:“很好!这个宗辅果真也不是个鲁莽之辈,知道他那点兵力,即便赶回来,也是白给,没有莽撞的杀回来,算是个明智的决定吧!看来情况也不是太糟,我们还有一些时间来进行准备!好了,我们也出去看看吧,瞧一下咱们李将军的准备情况也好!” 马哲苦笑道:“主公还是自己去吧,微臣这腿脚到现在还不方便呢!而且微臣还有不少其它事情要忙,猛地到这里,就我一个人忙着政务的事情,真是连睡觉都没时间了!” 徐毅哈哈大笑了起来,在马哲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笑道:“谁让你本事大呢?这叫做能者多劳,你就辛苦辛苦吧,不行的话,不妨在城中找一些读书人,帮你做点事情,我马上通知孙海,尽快从辽东那边,给你调过来一些人手给你帮忙好了!” 不知不觉之中,徐毅已经开始把大定府这个地方当作自己的地盘看待了。 一队队新编的兵卒,由李波抽调出来的军官带领着,在城外的空地上喊杀震天的进行着『操』练,这些人之中,大多都是这一带的青壮之士,在听说了大定府被伏波军攻克之后,又被那些所谓的寻访使们鼓动了一番,于是便丢下了手头的活计,纠结了起来,干掉了统治他们的女真谋克,一把火烧了那些女真人的家之后,投奔了伏波军过来,北方人在长时间和自然的斗争之中,养成了彪悍的『性』情,加上这些年他们受足了女真人的鸟气,在这时候,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地方。 “别他娘的跟没吃饭一般,出手要再快一点!这能让你们在开仗之后,多活一会儿!打仗的时候,手快的打手慢的,软绵绵的等着你出手,敌人早把你给砍死了!快,快,再快一点!……”一个伏波军的军官指着他负责的这帮新丁大声的吆喝着。 “你们都给我听了,在这里,你们还算不上是伏波军的一员,但是不代表着你们不能成为伏波军的一员,只要你们听从吩咐,按照我说的去做,立下了战功,便能成为伏波军正式的成员,别告诉我你们来这里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要是这样的话,赶紧给我滚蛋,我们伏波军不需要那样的饭桶! 伏波军从建军开始,就战无不胜,你们自己打听一下,我们伏波军是咱们收拾金军的吧!能成为我们中间的一员,是你们的荣幸,能成为伏波军的一员,便代表着你们将成为天下最好的勇士!这是你们一生的荣誉! 既然来了,那我也告诉你们,打仗没有不死人的,但是如果你怕死的话,就别来这里,回去抱着你们婆娘睡觉可能安全一些,不过也不敢保证,该死的金人什么时候会心血来『潮』,宰了你们!打仗越怕死的越死的快,只当你们的脑袋掖在了裤腰带上,那样的话,你们才可能成为最勇敢的勇士!才可能活的更久一些! 现在把你们身上的那些『毛』病都给我丢到粪坑里面去,我要你们做什么,你们做什么,跟着咱们靖海王,把女真人打回他老家去,你们才不用再受女真人的鸟气! 我的话你们都听明白了没有?”一个虎背熊腰身材魁梧的军官站在一群刚刚集中起来的新兵面前,扯着嗓子大声的对他们吼叫着。 那些新兵在听完了他的话之后,都挺直了腰杆,把胸脯挺了起来,大声的吼道:“听明白了!” 这个军官摇着脑袋不满意的说道:“都他娘的跟娘们一般,软绵绵的没一点力气,你们看看真正的伏波军的军人是如何应答的吧!”他转身对身后的那批站的如同青松一般挺直的专门抽调出来『操』练新兵的低级军官们叫道:“答应一声让这帮家伙们看看,你们是如何回答的!看看真正的伏波军的军人是如何做的!” 这帮被抽调出来的低级军官大多都是流求岛的人,其中甚至有一些看起来脸上还带着一些稚气,但是身上的那种杀气却让人不敢小觑他们,在听到了这个军官的叫声后,他们齐声运足了中气,放声大叫道:“是!”这一声是仿佛像是从他们嗓子中炸出来的一般,几十个人的声音,居然远远盖住了几百新兵的声音。 单是这一声是,就把这里的新兵们给镇住了,于是他们不敢在小看伏波军一点了,伏波军的名号可是在哪儿放着呢,人家那可是打出来的名头,由不得他们不佩服。 徐毅老远便看清楚这个军官了,于是对身边的侯成笑道:“大牛现在越看越像是个大将了,这气势还真是不错,就是说话实在粗鲁了一些!呵呵!不过我喜欢他这么教训新兵蛋子!” “是呀主公,大牛现在可是第三师将士们的偶像,那是拼出来的名头,对付这些新兵,不用点粗话是不行的,要不先镇住他们的话,他们恐怕不知道他们是老几呢!要是让我去的话,还真不一定比大牛强!厉害!嘿嘿!”侯成在一旁点头说道。 “全体敬礼!”大牛忽然看到了徐毅一行,于是双脚猛的一磕,全身绷紧,放声大吼到。 正在『操』练和训话的官兵听到了他的吼声之后,立即都停下来手头的事情,军官们纷纷立正,同时对徐毅一行敬了一个标准的伏波军军礼,动作整齐而且漂亮,非常具有威势,于是那些新兵蛋子们也有样学样,赶紧跟着一起对徐毅敬礼,不过动作却都不标准,看起来有点『乱』。 不过徐毅不会在乎新兵这种不标准的动作,抬手还他们了一个军礼,看起来十分潇洒,然后大声回答他们道:“稍息!” 军官们听到徐毅说稍息之后,才放下手臂,双眼热切的望着徐毅,作为低级军官,现在他们平时想见徐毅一面也不容易,现在徐毅可是伏波军所有人的偶像呀! “很好!欢迎大家加入伏波军,我是徐毅!也是伏波军的统领,现在我来了,你们便不用再受金人的欺辱了,只要我们一起努力,迟早都能推翻金人的统治!好好训练,希望你们有一天也能成为伏波军的军官!不想当将军的兵可不是好兵,只要你们够努力,够勇敢,任何人都有这个机会的!我不耽搁你们『操』练,校场上多流一滴汗,沙场上便少流一滴血!现在都有,继续训练吧!”徐毅走到校场前面,大声对他们说了这一番话。 这一次连新兵们也都学乖了,于是上千人同时立正,齐声大吼道:“是!” 然后军官们便将这些新兵带开,各自开始从新兵中挑选人手来! “会骑马的站出来!”一个契丹族的骑兵军官首先对新兵们叫道。 骑兵可是伏波军最重视的兵种,而且是个技术活,汉人多为农耕经济,所以骑术精湛之人很少,故此也是汉族骑兵一直比较弱的重要原因,伏波军自成立步军之后,以肖剑锋这样的契丹人为基础,建立了初步的骑兵队伍,想当年,徐毅为了弄出来一支骑兵队伍,可是绞尽脑汁,折腾许久才搞出来五百人的骑兵营,只能算是步军之中的辅助『性』的军种,但是现在到了辽东之后,连战连胜之后,俘获战马无数,而且辽东人多会骑马,骑兵已经在军中占据了相当的比例,这一次第三师过来这里,因为渡海作战,运送马匹不易的缘故,骑兵很少,让第三师的机动『性』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故此这次征兵开始,因为盖州城外作战勇猛的缘故,李彬被徐毅钦点,火箭提升到了第三师骑兵团团长的位子上,作为新任的骑兵团团长的李彬正在为没有多少骑兵可用感到耿耿于怀,一听说有人投军,第一个便找到李波,要求由他先挑选新兵,编入骑兵团之中。 李波也深知一支骑兵对他们的重要『性』,何况现在攻占了大定府之后,他们也获得了金军在这里的一个马场,缴获战马多达万匹之多,不用白不用,所以在选人方面,就给李彬开了绿灯,让他先选。 当投军的新兵们听到了这个契丹族骑兵军官的喊声之后,立即有一些人越众站了出来,答应了一声,说他们会骑马,这个骑兵军官看了看他们,然后叫道:“集合起来,站好站好!都有了,听我口令,向右转!齐步走!笨蛋,我说的是你们朝右边转,一起跟我走!娘的你知道不知道那边是右呀!”结果是引来了众人一阵哄笑声之后,他好不容易将这帮左右都分不清的新兵蛋子给收拾好,单独带离了这块空地,回城西马场单独『操』练去了。 接着便是弓弩手的军官过来挑人:“自认为会『射』箭的现在出列!” 这弓箭手也是个技术兵种,不会『射』箭的人想短时间训练成弓箭手还真是难度不较大,所以第二个便由他们选人。 于是一帮自认为箭术不错的新兵也被带走,直接到附近的靶场开始连『射』去了。 眼看两大技术兵种挑完了人之后,剩下的这帮家伙只有两膀子力气,于是这才直接分组,交给剩余的军官,开始『操』练他们做长枪兵和刀盾手,一个负责后勤的军官还跑来从这帮人中间挑选了一些厨子,补充到了火头军里面,充当伙夫去了。 因为时间紧迫,想要按照常规的训练来将这帮新兵都『操』练成和老兵们一样,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于是作为负责新兵训练的主官的大牛,干脆就采用了速成训练法,不要求这些人个人技能有多高,只要求军官们在最短时间之内,让这帮人形成绝对的服从意识便可以,只要有了服从意识,上阵之后,不会发生混『乱』便能当人用,这也是他们眼下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人员分配完毕之后,城外的训练场便开始热闹了起来,各种声调的口令声响成了一片,叫骂声练成一串,徐毅听的脑袋都有点发大,于是对大牛吩咐了一下之后,便回了城中,信步走向了辅兵的『操』练场。 这里的『操』练又和城外的有了很大的不同,城外的那些新兵是以后将补充入正规军中的新兵,而这里的辅兵则都是一些本城的民壮,临时充军使用的,所以不能采用和城外那些新兵一样的方式进行『操』练。 这一点李波这个久经沙场的将官分的很清楚,所以才会将这些人分为两拨进行『操』练。 “听我的口令!一、二、三、拉!你们倒是用力呀!你们这些人以后将要负责的是抛石机的『操』作,力气必须要运足,而且要使到一起去,要不然的话,哪儿能把石头抛的远呀!真要气死我不成?”一个军官指挥着大批的民壮,拉着绑在大树上的粗大绳索,进行着相应的训练,不停的对这帮民壮们大呼小叫的吆喝。 徐毅一听便知道,这帮人已经被确定去负责抛石机的『操』作了,宋代的抛石机统称为砲,以人力牵拉为动力,发『射』各种石弹或者是火弹,根据形制不同,被划分为单哨砲、双梢砲、五梢砲、七梢砲、虎尊砲、驻腹砲等等,最大的是七梢砲,有一百二十五根牵索,二百五十人牵拉,能将上百斤的石头,丢出去上百步远,最小的算是一种手砲,单人就可以『操』作,可以将半斤重的石头抛出去数十步远,宋代一步相当于后世的一米五多一点,这样的威力已经算是很大了,即便是半斤重的石头,从城头上丢下去,只要砸中人,不管是什么地方,砸不死也能立即让一个人筋断骨折失去战斗力,所以徐毅和李波都对这个事情比较重视。 虽然伏波军这次过来带的也有一个炮团,装备了几十门轻型雷公炮和疾风炮,但是数量上比起盖州和辽阳府那边的火炮数量要少许多,而且弹『药』也不算充足,所以当徐毅一决定要据城而守的时候,李波便立即命随军工匠立即召集城中工匠赶造各种抛石车,增强守城火力,这些民壮们上阵的话,估计不行,但是干这样的事情,应该没有问题,所以大部分民壮都被用作『操』砲,不用占用正规军的数量,还可以发挥他们最大的战斗力,这倒是个聪明的主意,也是伏波军在辽东总结出来的经验。 除了这些被未来当作砲手的民壮之外,还有一些民壮被这次随军而来的杨慈给接收了过去,让他们专职当担架手,战时专司负责抢救伤员,转运下城进行救护,以此来鼓舞士气,让前线战士们可以安心作战。 所以训练场上还有一帮民壮被袖子上带着红十字袖标的医护兵驱赶着,抬着放着石块的担架在一段城墙的步道和马道上上上下下的猛跑,累的这帮担架手各个也是气喘如牛,挥汗如雨,除了抬担架之外,城中的郎中们也被临时征调来,充当医护兵使用,又找了一批愿意帮忙的女子,由杨慈亲自指教,传授他们一些卫生知识,以及各种伤口的处置方法和包扎方法。 除了忙这些事情之外,杨慈还安排一帮人,架设了大锅、蒸笼,蒸煮大批被裁好的布条充当绷带,配置各种止血消炎的『药』散,以备以后使用。 ------------ 第七百零五章 辽中烽火 第七百零五章 辽中烽火 看过了新兵和民壮的『操』练之后,徐毅再次溜达到了工坊一带,到那里看看准备的情况,一踏入工坊区,便听到这里嘈杂的声音。 大锯声、敲打声、打铁声、风箱声响成了一片,数百名各种工匠各司其职,被伏波军随军工匠们按照他们的手艺不同,分配到各处干各样的工作。 空地上摆放着大批木材,源源不断的被这些木匠们运走,然后粗略加工之后,制成各种抛石机,然后运到城墙上备用,这种活在伏波军中,算是最粗的活,而且对于木匠们来说,只要一点就会,基本上是人就能干,所以只需要一些手艺不咋地的人干就成,反正木头多的是,散架了随时可以再造。 本来伏波军惯用的弩砲使用起来要比抛石机先进不少,但是弩砲的制作相对抛石机来说,对材料上还有工艺上要求要高很多,因为时间不允许,所以没有去制作弩砲,全部改用抛石机来替代,这样一来,精度上就没法达到弩砲的程度,不过如果是遇上大规模的攻城的话,对付密集的敌群,这样的东西,也照样管用,威力也不见得比弩砲小到哪儿去。 而细致一些的便是制造床弩的活,这就需要伏波军的工匠们亲自动手,制作关键的零件,其它工匠们打下手干一些制作架子和弓背的粗活,所以产量上赶不上抛石机,但是威力上却比抛石机要厉害一些。 除了制作这些之外,这里的工棚中,随军工匠们用随身携带的零件,加工组装出了两台圆木机,专门制作箭杆使用,这些圆木机的零件已经成为随军工匠们随身携带的玩意儿,随时可以利用手头的工具,赶制出圆木机,为伏波军赶制箭支,一根根箭杆就在这两台机器的车削下,源源不断的吐出来,被送到另外的工棚里面去安装箭头,箭羽,很快成形,被二十四支一捆,码放在库房之中,随时可以运上城头,供应弓箭手使用。 铁匠铺里面也是热火朝天的景象,因为城中库房里面器甲充足,所以他们的主要工作便是打造箭头,为了加快速度,所有箭头都简化程序,取消了伏波军在流求岛惯用的三棱开槽箭头,只采用了易于生产的两翼、圆棒、三棱、扁叶形制,直接开模铸造,大批生产,减少了工序,提高了生产的数量,确保以后一段时间中伏波军的消耗。 除了扑通的弓弩箭头之外,铁匠们还要为床弩制造专用的大型箭头,月牙一般的扁铲箭头和扁凿一般的凿子箭是主要的产品,这东西可是冷兵器时代威力最大的产物之一,杀伤力之大,让见识过它们的厉害的徐毅都有些不寒而栗,这辈子只祈祷千万自己别挨上一下这玩意就好。 当然除了箭头之外,铁匠们还要打造一些床弩上的关键配件,供木匠们组装床弩使用,总之只要是铁匠,也没有一个人闲得住。 在工棚区外围,还架设了不少大锅,在熬制各种『乱』七八糟的油脂,这些东西防守的时候,将会被用作制作火弹或者干脆直接烧开泼下去烫伤敌军,所以也是必不可少的御守之物。 甚至连一些半大少年都跑到工棚区外面,找事情做,一是为了好玩,二是他们也都很恨金人,想要为伏波军帮一些忙,出一份力,于是本着民心不可违的原则,随军工匠的负责人弄来了不少的铁钉铁片,让这些少年们直接钉在原木上面,搞出一批巨型狼牙棒一般的滚木,回头用绳索绑住,放在城头上面,只要金军登城的时候,只要推下去,顺着梯子骨碌下去,嘿嘿!就有金兵高兴的了! 还有一些粗制滥造的木框也被钉上了密密麻麻的钉子,制成狼牙拍,随时准备放在城头使用,反正是只要能想到的办法,这里的工匠们算是都想足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被他们鼓捣出来,别看样子实在不好看,可是一旦用来杀人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 徐毅看着那些工匠们制作的简易抛石机之后,灵机一动,又开始有些手痒了起来,宋代的抛石机虽然威力不小,但是却存在一个占地大,用人多的问题,动力的来源,全部要靠人力,人少了不行,没力气了也不行,持续作战能力比较差,使用不是很方便。 而他正好有办法解决这种问题,那便是改为制造配重式抛石机,照样还是杠杆原理,一端只要配上足够重的石头,来作为抛石机的动力源,而人只需要将抛石机的另一端拉下来固定好,装上石头或者是其它炮弹,然后砍断固定绳索之后,靠着另一端的配重物,便可以轻松将石头丢出去,而且投掷距离不会因为人少或者没力,影响到『射』程,而且有利于提高精度。 于是徐毅立即将负责抛石机制造的工匠召集过来,动手给他们画了一张配重式抛石机的图纸,交给他们,让他们按照这种式样制造抛石机,作为伏波军的『『宝 书 网』』,都是能人,所以他们一看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当即拍手叫好,立即让正在工作的木匠们停下手头的工作,改成制造这种配重式抛石机,如此一来,一种对于这个时代来说的新兵器,便这样产生了。 总之在伏波军的调动下,城里面在短短几天时间里,便转为了战时状态,基本上没有什么闲人,只待金军来送死了。 和大定府中伏波军的忙碌一样的是兴中府那边的宗辅军,完颜宗辅在到达了兴中府之后,一边立即派人朝上京会宁府给金国皇帝吴乞买送信,禀报大定府失守的事情,顺便表明态度,请罪的同时,表示自己一定会尽快将大定府再重新夺回来,争取戴罪立功。 另外又朝燕山府的宗望军中送信,通知他们这个事情,让他们也早作准备,能弄一些粮食尽快弄一些粮食,现在自己是给他们没法继续供应粮草了,以后这段时间里,只要大定府夺不回来,就只能靠他们自己照顾自己的肚子了,因为大定府失守的缘故,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宗望已经病故的消息。 做了这两件事之后,他也不再去想皇帝吴乞买会如何处罚他的事情了,全力开始在兴中府调兵集结,准备随时兵发大定府,重新夺回大定府。 随着他的召集令的发出,更多传令兵被派出了兴中府,散布向了中京道的四面八方有女真人管辖的地方,接到命令的那些猛安谋克们,于是大惊之中,也都意识到的问题的严重『性』,纷纷开始在自己所辖的地盘上强征所辖民户的青壮出征,还要他们准备好自己的粮食。 之所以这么做,究其原因,就是因为这段时间战事吃紧,许多猛安谋克们已经征调过一次自己辖内的民壮从军了,这一次又要征调,立即便引起了一片反对之声,而且这个时候也正是民众们粮食短缺的时候,当兵打仗却要他们自带粮食,更是等于让这些老百姓雪上加霜了几分。 而且在中京道这边,由于女真人数量还不算太多,一些旧辽的地方部族因为投降金国反辽有功,也被任命为了猛安谋克,所以这里的猛安谋克们的成分相对辽东一带的情况要复杂许多。 而这些异族的猛安谋克们更令老百姓所痛恨,他们被不少旧辽百姓认作为辽『奸』,靠着出卖大辽才上位的,现在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早已对他们心存不满,而这些异族的猛安谋克们在接到了完颜宗辅的命令之后,比女真的那些头目们还要积极,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表现一下,以图在攻打大定府一战之中,再建立一些功勋,好获得更大的好处,结果是对辖内的百姓更是刻薄,强拉青壮随行从军,终于是让他们手下的那些民户百姓们彻底激怒了。 本来这段时间,就有不少大定府出来的人不断的游说老百姓,劝他们造反,可是由于不少人害怕金军的凶狠和强悍,一直在犹豫不决,觉得虽然这样过下去,日子不会好到哪儿去,但是起码要好过造反不成立即被金人给杀掉的下场,可是当他们的猛安谋克们开始强行征调他们到兴中府当兵的时候,这些人终于是忍不住了。 去兴中府就要和传说中战无不胜的伏波军为敌,去那里搞不好死的更快,而且还要自己带粮食,家里面哪儿有粮食让他们带去打仗呀!带走最后的余粮的话,等于家中一家子人都要饿死,于其这样,还不如拼了拉倒! 于是这些老百姓中,终于有一些胆大的开始暗中串联,纷纷选择时机对管辖他们的那些贵族下了狠手。 一个女真谋克在得到了宗辅的通知之后,立即下令他的三百户民户各家要出一个壮年人跟着他到兴中府去投效,假如家中已经没有可用的青壮男人的话,就要用粮食冲抵,并限定这些民户必须要在三天之内准备好,跟着他出发前往兴中府去。 结果是第二天的晚上,他吃饱喝足之后,躺下不久,就听到自己家的院子外面一片嘈杂的人声,于是心中一紧,立即披衣起床,掂了一把钢刀,出了屋子,想要查看一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他刚一出屋子,自己的院门便被人从外面猛然撞开,几十个疯狂的民户呐喊着从院子外面冲了进来,手中拿着刀枪等物,迎面便朝他扑了过来,吓得他立即脸『色』苍白,举着手中的刀对他们叫道:“你们……你们……你们想要造反不成?” 为首的一个壮汉一脸的狰狞,噗的一口便朝他吐了一口吐沫,放声骂道:“去你娘的吧!你这个混蛋,不让咱们活了,老子也不让你这厮活了!弟兄们,杀了他!咱们反了!”说着便挥刀朝着他们的那个谋克杀了过去。 其余的人也都呐喊了一声,跟着他一起朝前扑去,这个谋克惊恐中赶紧举刀相抗,可是双拳实在是难敌四手,瞬间他便被淹没在了愤怒的人群之中,『乱』刀之下,被砍成了碎块,不多时他的家被燃起了一片大火,一群人满身献血扛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他的家中冲了出来,围在了那个为首之人的身边。 “张大哥,现在咱们杀了这厮全家,接下来该怎么办呀?”一些人对这个姓张的壮汉问到。 “怎么办?还能咋办?事情都做到了这等地步,没回头路走了,这里离锦州最近,咱们干脆就去锦州投伏波军去,哪儿也有伏波军,跟着伏波军干拉倒!要不然等金人缓过来手,咱们都要死无葬身之地!”姓张的人一咬牙说道。 众人纷纷点头应是,于是各自回去收拾了一下,带上了家人,赶着抢来的骡车或者背着仅有的一些家当,又重新聚在一起,朝着锦州方向走去。 这样的情况,几天之中,在中京道各地几乎天天都在上演,大批民众最终还是选择了揭竿而起,一些人开始拖家带口的朝大定府和锦州城方向投军而去,而有些强人们则打算带上更多的功劳,再说去找伏波军投靠,于是纠结一些人,开始在各地和当地的金人们干了起来。 他们这些人聚成各种群体,打着伏波军的旗号,四处袭击女真人或者是当地贵族的家宅领地,杀掉欺压他们的那些贵族,抢走他们的财物,裹挟更多的百姓加入他们,滚雪球一般的迅速的壮大起来…… 这样的事情作为中京道留守的完颜宗辅很快便收到了雪片般的急报,顿时脑袋又大了三圈,他明知道这种事情可能发生,却无力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一边是要整备兵马,去攻打大定府,一边是要这些四处燃起的民『乱』的烽烟,让他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 原计划中的调兵行动,随着地方上四起的烽烟也被迫拖延了,许多地方的贵族们在听说了这么多地方出现了匪患之后,为了自保立即停止了强征民壮去兴中府从军,甚至开始自己聚拢一些人手,保护自家的安全。 一些城镇中的有钱人为了自保,不得不召集人手,把守城镇村落,哪儿还有空去兴中府随军打仗呀! 这下让宗辅彻底感到了一阵绝望,原本他打算聚齐几万兵马之后,便出兵攻打大定府去,可是几天下来之后,只来了几千人,比原计划中的数量少了许多,让他不得不继续拖延一些日子,以图能征集到更多的兵马再说了。 和宗辅的窘境不同的是锦州城和大定府两个地方,都出现了一阵投军的高『潮』。 锦州城的方有仁在经过了宗辅攻城一战之后,两千多人只剩下了一半,驻守在锦州城中根本就顾不过来,正在发愁的时候,有人来报,说城外出现了不少拿着刀枪弓箭,衣着不齐的『乱』民,请方有仁赶快去看看。 方有仁心中先是一惊,然后赶紧快步登上了城头,低头一看,也吓了一跳,城外果真聚集了不少的『乱』民,正在那里咋咋呼呼的『乱』喊『乱』叫。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方有仁听不清楚这些人『乱』哄哄的叫声,于是便对正在这里职守的兵卒问到。 这个兵卒立即立正答道:“启禀长官,小的听他们叫嚷,说是要投奔我们从军!” 方有仁心中一喜,又有些担心了起来,现在他在锦州城力量薄弱,如果能收一批兵卒的话,固然对防守有很大助益,但是万一这帮人是诈降的话,以自己的兵力,一旦他们入城的话,恐怕自己对付不了他们这么多人呀! 正在他还在犹豫着是不是接收这些人的时候,下面的『乱』民忽然开始安静了下来,一个壮汉从『乱』民之中走了出来,一直来到城门之下,对城头上的方有仁拱手大声叫道:“城上的伏波军将军请了!在下张有德,乃大定府人士,特奉靖海王之命,带这些辽中的百姓们前来投奔将军,还望将军开城让我等入城,听候将军调遣。” 方有仁心中一动,这个人说是奉了主公的命令,带人来投,那么一定是有原因的,于是也对这个张有德抱拳回答到:“张兄弟请了,刚才本官听张兄弟说是奉了我家主公之命,前来投奔,那么可有什么凭证没有?” “有!将军大人,在下这里有靖海王开出的告身,将军如不放心的话,请坠下吊篮,在下将告身递给将军验看便知真假!”张有德立即在怀中『摸』出了一张告身,拿在手中对城上的方有仁挥舞到。 不多时有人用吊篮将张有德的这个告身给收了上来,交给了方有仁,方有仁验看过之后,看清楚果然是伏波军的军印,这才放心了下来,于是吩咐道:“开门迎接这些壮士入城!” 随着张有德这些民壮入城之后,锦州城的情况立即得到了大幅好转,张有德此人以前乃是辽军中的一个低级军官,辽军兵败之后,便流于民间,隐瞒身份,当了个平头百姓混日子,其实早已有了对金国的反意,只是苦于没有找到好的机会,这一次徐毅带兵攻占大定府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以后跟着伏波军干,这才出来请了一张伏波军寻访使的告身,出城回到了好久没有敢回去的老家,在那里纠集了一帮乡邻,杀了当地的谋克,来到了锦州城。 他们的到来,立即让锦州城的兵力得到了大幅增长,而且张有德这个人也颇有一些本事,在控兵方面有一些经验,加上他的身份,很快便被方有仁暂时任命为副手,协助他整编这些投奔他们的辽人,并将这些人暂时编入自己军中,以老带新,让老兵加紧对这些人进行训练,随时准备应付新的战事。 而随即而来的事情更是令他有点意外,当张有德到了锦州之后的数日之中,大批投军的辽人开始源源不断的到了锦州,原来方有仁在锦州也就剩下了一千多人,几天下来之后,跟吹气球一般的迅速膨胀到了五千多人,而且还不算这些人带来的那些亲眷,锦州城中一下就热闹了起来。 这下可把方有仁给忙坏了,他是一介武夫,对于安置这些百姓的事情上没有多少经验,于是只得赶紧朝海上的孙海求助,孙海得知这个事情之后,也没耽搁,赶紧从水军中调派了一些有经验的文职官员,到了锦州,协助他处理这些事情,为了保证这些人的吃饭问题,还从菊花岛为锦州补充来了一批粮食、器甲,满足方有仁的需要。 这下方有仁算是胆壮了起来,他一个伏波军的团长,一下居然拥有了五六千人的兵将,有了这么多人之后,结果原来他手下剩下的这些兵卒们全部一夜之间都当上了小官,最低的也是个旗正,全军都投入到了练兵之中。 而大定府这边的情况更是远远超过了锦州城那边,几天之中,大批民众在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开始揭竿而起,纷纷涌向了大定府,让这里的徐毅、李波他们这些人都有些惊诧,虽然他们也知道,会有人来投军,可是却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投军,几天下来,光是收容这些投军之人,就让他们都忙了个四脚朝天。 没人来的时候发愁,有一个算一个,来了就收,可是来的人多了之后,也发愁,再接收新兵的时候,便有了挑挑拣拣的余地了! 有了充足的兵源保证之后,李波和徐毅商议了一番,决定必须要保证军中兵卒的质量,于是便开始从这些新来之人中挑选体格健壮之人收编,剩余的人如果没有办法的话,就暂时入城,编入辅兵之中留用,既然招人来了,总不能再推出去吧,于是大定府开始有点人满为患了起来。 随着大批新兵的收编,兵马数量的极具扩大,徐毅的信心也越来越充足了起来,这一下不是他考虑能不能挡住金兵来攻的问题了,开始琢磨着是不是主动出击,去搞一下迟迟不来的完颜宗辅的金军了! ------------ 第七百零六章 官家的担心 第七百零六章 官家的担心 宗望死后,为了保证军心不『乱』,宗弼(兀术)接收了大军的统帅权利,取代了宗望的位子,但是却对宗望的死讯严格封锁,秘不发丧。 强忍着心中的剧痛,兀术开始全力投入了备战之中,他在接到宗望的命令之后,将手头的事情简短安排之后,便快马加鞭赶回了燕山府,终于在宗望死前,见到了他一面。 宗望临死对身后之事总算是亲自给宗弼进行了一番交代,让宗弼也幡然醒悟了过来,宗望说的不错,金军虽然比宋军强悍,但是现在却远不能控制大宋大片的土地,他们的兵力不足以让他们做到这些事情,而且身在大宋故土上,他们处处都受到当地百姓的敌视,对内对外都要时刻提防,所以大军失去了原来的那种机动『性』。 于今之计,也只有按照宗望的安排,从大批大宋的土地上撤军,将主要的精锐兵马再次收拢起来,形成拳头,这样才可以重新掌握对大宋战争的主动权。 于是宗望死的当天,兀术便开始下令诸多地方的金军放弃城池,开始收缩,但是这样退走,兀术也并不甘心,于是在令大军撤退的时候,让金军对当地百姓又进行了一次洗劫,然后将那些城池,丢给了他们找的汉『奸』们掌管,并将一些他们不放心的伪军留给了这些汉『奸』官员,充当他们的兵马,来抵御宋军,临走也要给宋军找一些麻烦。 至于伏波军的事情,宗望也有交代,不过这一次宗望却没有先知之明了,而是终于上了徐毅的大当,他原来猜想的是伏波军在攻占了锦州之后,出兵来州,之后定会一路南下,依靠他们海上水军的优势,沿着海岸发展,打到南方胶东一带,和那里的宋军接上头,所以才会让兀术的左路军从莱州、青州、潍州等地撤兵,以免被伏波军和宋军两面夹击,到时候切断他们的退路。 但是当宗望死前,也没有能再收到伏波军南下攻击胶东一带城池的消息,搞不清楚徐毅这支奇兵忽然怎么就没了动静,临死还在念念不忘,要兀术务必要小心伏波军在他们背后的动作。 兀术也记下了这个事情,但是在没有得知伏波军动向之前,他还是要先忙对宋军作战的事情。 要想很快收拢起来大军,从那么多地方撤退,并非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所以他一边忙这些事情,一边不断的留意身后中京道一带的消息。 正当他调集兵马,准备从两线同时使用大纵深穿『插』作战的老办法,来迎头痛击山东和河北的两路宋军的时候,终于收到了一个巨大的噩耗。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大定府?怎么可能?”正在处理军中事物的兀术,当得知了大定府被伏波军攻占的消息之后,惊得直接就蹦了起来,作为大将,他还没有被什么事情惊成这样过呢! 那个神『色』慌张的斥候赶紧跪倒在地说道:“启禀副帅!此事应该不会有假!小的是刚从城北方向回来,而且听到不少人都在说这件事!所以才会急忙跑回来禀报副帅!” 斥候之所以这么称呼兀术,是因为他们还不清楚宗望已经死了,兀术对外宣称,宗望病重修养之中,自己受命暂时代管,所以才被成为副帅。 当兀术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之后,也彻底懵了,无力的挥手对那个斥候说道:“再探再报!” 坐在帅府之中,兀术心『乱』如麻,伏波军的徐毅实在是个『奸』诈之辈,居然效仿了金军对付宋军的办法,在堂堂大金国腹地来了一个大迂回大穿『插』,率军孤军深入,直接拿下了他们腹地要城大定府,这样的行动,没有魄力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兀术脑海中闪现出了无数种可能,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立即挥军北上,直上大定府,将徐毅这支兵马绞杀在大定府之中,这个念头实在是诱人到了极点,让他想起来就觉得心仿佛都要颤抖一般。 假如他能在这个时候,将徐毅堵在大定府,并将其擒获或者击杀的话,那么他将会成为大金国第二个完颜宗望,比起大败大宋来说,干掉徐毅,似乎功劳要更大一些,徐毅一死或者是被俘的话,伏波军自然会『乱』了手脚,到时候只要他们挥军一击,将伏波军赶出金国肯定没有什么问题。 兀术想到这些好处之后,立即有些跃跃欲试了起来,正想传令升帐议事,发兵大定府的时候,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宗望的遗容。 宗望临死之前抓住他的手说道:“兀术,你这个人勇猛和智慧都不算低,只是还有些急躁,遇到大事不够镇定,现在我不行了,咱们的整个大军,十多万将士的『性』命就都掌握在了你的手中,遇事万万不可再如从前那样急躁,多想一些再下决定!切记切记呀!” 当兀术想起宗望的遗言的时候,于是又立即压住了这个念头,开始仔细的琢磨了起来。 这一琢磨之后,兀术背后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他发现刚才自己只顾着想这件事的好处,却忘了从大局出发,考虑问题! 虽然干掉徐毅可以获得众多好处,但是假如他真的挥军到了大定府,就真的能解决掉徐毅吗?徐毅这次到底带了多少兵马到了大定府?如果少的话,他怎么可能一天时间便拿下大定府那样的坚城呢?难道城中的守军两只手都端盘子去了吗?即便大定府城中守军再少,以大定府的高大坚固,又岂能如此短的时间被伏波军攻克呢?如此想来,伏波军此次攻打大定府的人数绝对不会太少。 假如徐毅手下人数不少的话,那么他们又有那种可怕的武器,一旦在大定府站稳了脚跟之后,自己带兵去大定府的话,难道就能打下大定府不成?而且他即便能出兵过去,又能从这里抽调去多少兵马呢? 要知道大宋开春之后,可是在河北投入了数十万的兵马,在攻击自己,本来自己的兵力便已经是捉襟见肘了,一旦再抽走大批兵马的话,那么南线岂不等于洞开于宋军眼前了吗? 要知道今年的宋军已经和去年开战之初的宋军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再也不会一见金军,就利马崩溃,随手就可以杀他们一个落花流水了,眼下宋军中那些将领,虽然战法还略显生涩,但是各个都血气方刚,敢打敢拼,手下聚拢的兵卒,也都和他们差不多,是一帮敢玩命的主。 要是自己一步走错的话,让他们挥军杀过来,那么先前兄长宗望好不容易拼了老命打下来的局面,等于就彻底葬送在了他的手中,那么即便他能真的拿下伏波军的徐毅,也只能是功过相抵,搞不好还要被斜也等人弹劾,到最后落得一个出力不讨好的下场,何况他是否真的能拿下大定府,解决徐毅,也是个未知数,要是万一在败在徐毅手下的话,那么他的下场也只有横刀自刎一途了。 不行!绝对不行!现在他绝对不能去攻打大定府,那样做是莽撞的!兀术想明白了这些事情之后,最终否决了自己这个想法。 可是不打大定府的话,他又该怎么办呢?大定府可是囤积着他们南线兵马所需的大批粮秣,自己的大军需要这些粮秣支撑和宋军的交战,而大定府一失,自己大军的粮草很快便会出现短缺,一旦出现了粮秣短缺的情况,这仗一样也不用再打下去了,自己的大军崩溃是迟早的事情。 怎么办?怎么办?兀术心情十分烦躁,站起来在大厅里面到处转圈,急得仿佛狗不能过河了一般,脑子里面『乱』哄哄的一片,一时间没了主意。 而这个时候的东京汴梁的皇城之中,却弥漫着一种喜悦的气氛,前线各路大军捷报频传,虽然其中不乏一些虚报谎报,但是整体上来看,赵栩却也能看得出来,北方的战局正在朝着对大宋有利的方面转变,诸路军开春之后,一起开始北伐,虽然没有能一下收复所有失地,将金军赶回到燕山府以北去,但是总体上来说,战况还是令赵栩感到满意的。 最最最起码的是这次北伐开始,宋军没有再出现大规模的溃败现象,和去年刚开始和金国开战的时候的情况相比,那时候北方几乎所有的军队当面临金军的时候,都如同沸水泼雪一般,一触即溃,甚至是不触即溃,这一点便是一个空前的利好消息。 即便是整体上还不时的出现战败的情况,但是各军也开始获得一些局部的胜利,攻取了一些失地,大大的鼓舞了军民的士气,让国内的舆论也再次将他的声名重新推上了顶峰,称颂之声充斥了他的双耳,这样的情况是他非常乐于见到的,毕竟以前他上位有点不够名正言顺,民间和官军之中会有一些人不将他视为正统,但是这次他坚决的北伐,让大宋上下开始看到了一丝希望,也让他获得了国内上下一致的拥护,甚至在北伐开始之后,一些地方武装,也停止了作『乱』,开始主动的偃旗息鼓,自愿被官府招安,众多的迹象表明,他的地位开始比以前更加牢固了许多,甚至年前因为他伏杀徐毅的不利舆论,也在北伐开始之后,开始消声灭迹,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这要好呢? 而原来的那批以吴敏、唐恪、秦桧为首的主和派,在看到赵栩北伐决心已定之后,再也不敢逆流而上,大放厥词,鼓动割地求和的事情,转而开始老老实实的配合他的旨意,着手塌下身去做事了,在经过了李纲、陈东、张浚等能臣的雷霆整顿之后,大批新任监察使分赴各路纠察地方百官,整顿吏治,让国内各地大员们为之收敛了起来,不得不老老实实的为当地百姓做一些实事,国内的情况短时间之内也开始出现好转的迹象,小股的民『乱』,在这样的气象下,开始渐渐的熄灭,而且赵栩还对这些曾经参与作『乱』的人等,实行了宽容的政策,宣布大赦,只要放下武器接受招安,便可以不咎既往,重新还他们一个清白之身,结果是许多『乱』民、『乱』兵眼看再闹下去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于是大批开始接受地方官府招安,让国内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整体上来说,大宋这近一年来的情况是朝着好的趋势发展,而西夏那边,因为早年被童贯率军给打残了,加上去年想趁着大宋虚弱来捞便宜,却又一次被秦凤路那边的西军给狠狠的教训了一顿,现在也老实了下来,加上党项人也不都是傻子,从入冬之后,便听说了伏波军痛打大金的事情,很快意识到了局势可能会出现变化,于是自觉的停止了对大宋这边的袭扰,来了个坐山观虎斗,伸着脖子观望事态的发展,让大宋西线局势开始缓和下来,同样减轻了大宋的压力,让大宋这边,可以集中精力应付和金国的战事。 所以这些天在得到了众多利好消息之后,赵栩一直紧绷的神经也算是终于可以稍稍放松了一些,有了一点闲暇的时间,在皇宫之中走动一番。 “启奏陛下,李相在宫门处说有事求见圣上!”一个黄门跑了过来,躬身对赵栩启禀到。 这会儿赵栩心情不错,于是挥『『宝 书 网』』,朕也正想见他一下,顺便通知御膳房,在青竹亭设便宴,朕想要小酌一番!” 看到赵栩心情不错,小黄门们也都挺高兴,于是赶紧下去安排,赵栩信步走入了御花园中青竹林中的那个小亭坐下,等候李纲的到来。 不多时先是几个黄门送来了酒菜,摆在了石桌上面,很快李纲也被黄门带到了这里,叩见了赵栩。 当得到赵栩让他平身之后的口谕之后,李纲起身看了一下桌子,见到上面只有四个很精致但是却很普通的小菜之后,李纲眼神中微微『露』出了一丝喜『色』。 自从赵栩登基之后,因为国库非常空虚,赵栩亲自下旨,要国内官民勤俭,刹住以前老爹赵佶推崇的那种奢华之风,并且以身作则,裁撤掉了许多专司为皇室服务的部门,裁减了不少宫中的黄门和侍女,放归民间,让他们自己谋生,甚至在对自己的生活方面也要求勤俭,不再每日搞那些奢侈的饮宴,甚至连今年的选秀也彻底停止,不再从民间选秀女入宫,这一点让李纲也十分佩服。 今日见到赵栩心情不错,但是还是只弄了这几个小菜,便更让李纲欣慰了许多,不管赵栩前段时间做过一些什么混事,这一点上便能说明,他这个皇上是和以前的圣上有着很大的区别的。 甚至连道君皇上崇奉的道教,赵栩都敬而远之,更别说去尝试什么修道炼丹之类的事情了,自从他登基之后,道君皇上耗费巨资修筑的艮岳他一次都没有去过,整日在宫中勤政,如果这样下去的话,大宋又何愁不能中兴呢? 最让李纲感到欣慰的是,赵栩起码能听得忠言,敢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才会采纳自己的建议,让大宋这么短时间之内开始得以恢复,刹住了奔向覆灭的巨车,所以李纲这段时间对赵栩也甚为恭敬。 “来来来!李相整日都在为国事忙碌,难得朕今天心情也不错,陪朕小酌两杯!”赵栩招呼李纲坐在自己下手,让黄门布酒。 李纲谦让了一下之后,小心坐在了赵栩下手,拱手对赵栩说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哦?今天李相说话好生奇怪,朕今日又有何喜之有呀?”赵栩拿起酒杯,对李纲笑道。 “大喜呀陛下!微臣刚刚收到河东路张叔夜的奏报,在我军的攻势之下,金国的兀术的左路军开始从莱州、潍州、青州撤军,只留下了一些伪军驻守那些城池,现在张叔夜正命关胜、张清、吕成等将,率军攻打这些城池,金军一退,这些失地的伪军绝难支撑许久,胶东一带,光复在即呀!此事难道不值得恭喜圣上吗?”李纲满脸笑容的对赵栩说道。 “哦?!有这等好事?好好好!确实只得高兴呀!很好!这可是近来咱们北伐之后获得的最大的战果了吧!金军终于也知道了咱们大宋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了!来来来!咱们举杯共贺!喝了这一杯吧!”赵栩闻听之后大喜过望,于是立即满满的喝了一杯。 李纲心情也是大好,于是端起酒杯陪着赵栩喝了一杯。 “这恐怕还要再感谢靖海王的帮忙呀!这次兀术大军回撤,恐怕是和靖海王的行动不无关系呀!”李纲接着对赵栩说道。 赵栩眉头跳了一下,现在他对靖海王这几个字也有些敏感,当初虽然他采纳了李纲的建议,册封徐毅为靖海王,但是从内心中,他是不愿意做这件事的,但是当时情况不容他不这么做,所以即便是封了徐毅为靖海王,他的心中还是埋下了一个疙瘩,大宋最忌的就是军阀拥兵自重,现在他等于开了一个不好的先例,总觉得心中有些不踏实,徐毅虽然没有造反,但是他坐拥那么大的力量,占据了大片土地,加上受封为靖海王之后,一旦以后击败了金国,他独自立国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到时候他还会对大宋这么客气吗?赵栩隐隐中有些担心这个事情。 可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历练之后,他也不是刚刚登上皇位的那个赵栩了,虽然心中有些不快,但是面『色』却没有丝毫的改变,笑问道:“李相这么说,是有什么根据的吧,难道徐毅在辽东打了大胜仗不成?” 李纲摇摇头道:“辽东那边的情况微臣倒是不很清楚,只是听朝辽东运送物资的差人传回来的消息说,金国的宗翰和宗磐大军围在辽阳府城外,却久攻不下,而微臣却听说靖海王徐毅这一次又大出金人的意料,居然亲自率军,走水路突袭了金国的锦州城,端掉了他们南线金军的一个粮仓,并且还攻占了锦州南面的来州,故此微臣觉得,金军应该是受到了伏波军的威胁,才不得不从胶东一带撤兵,龟缩到了德州河间一带,这个徐毅,还真是出人意料呀!居然在辽东战事吃紧的时候,还能出此奇兵,实在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呀!” 听了李纲这么一说之后,赵栩既感到有些高兴,又觉得心里面有点不舒服,徐毅虽然帮了大宋的大忙,但是他的实力也与日俱增,打败大金国固然是好事,可是徐毅的坐大也让他更有些警惕了一些。 “那李相认为徐毅这么做之后,又会再干点什么呢?”赵栩对军事方面也不是白给,当了解了徐毅这个动向之后,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徐毅下一步的行动,于是便和李纲商议了起来。 李纲低头想了一阵之后,摇摇头道:“这个微臣想不出来,这个徐毅做事总是出人意料,不过按照常理来说,他在率军打下了来州之后,很可能继续南下,打通道路,和我军联系上,但是他到底下一步会不会这么做,请恕微臣愚钝,微臣也猜不出来!” 赵栩低头琢磨了一阵之后,心头突突跳了几下,忽然有了一个不怎么好的想法,假如徐毅攻克了来州之后,他本身就是海上起家的,在海上拥有大批船只,可以说是在海上来去自如,一旦他率军以收复故土的名义,挥军直入胶东,从海上下手,攻占了登州、莱州、潍州等地之后,那么大宋的胶东一带,便等于是归于他伏波军之手了,一旦他控制了那一带的话,不肯将守御权移交给宋军的话,那么自己大宋岂不要麻烦了吗? 到时候如果徐毅不肯交出这些地方的话,他如果想要再要回来胶东一带的土地的话,岂不要和徐毅再一次翻脸了吗?宋军能是徐毅那支虎狼之师的对手吗? “嗯!李相说的是很有可能,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们宋军也不能坐等伏波军南下,最好尽快攻占登州、莱州、潍州、青州等地,做好迎接伏波军的准备也好,这个事情你速速传朕的旨意,令张叔夜尽快拿下这些地方,不得有误!”赵栩忽然有些着急了起来,对李纲说道。 ------------ 第七百另七章 总攻辽阳 第七百另七章 总攻辽阳 当大定府失守的消息被送入会宁府之后,金国上下再次发生了一场八级地震,吴乞买差点被气的吐血,这个徐毅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呀!难道他会飞不成?辽东难道还不够他忙活的吗?居然还能腾出手跑到中京道那边闹事。 打下了锦州、来州之后,他还不够吗?居然来了个超级跳远,一下就蹦到了深入内地几百里的大定府,把大定府也给端了去!这个完颜宗辅是干什么吃的了? “来人!传旨将完颜宗辅给我绑了,送到会宁府,朕要亲自治罪于他,如此重地,他这个中京道留守是干什么了?连连被伏波军给偷袭,难道他是猪不成?”吴乞买气的摔碟子打碗,上蹿下跳的破口大骂了起来,吆喝着要人去把完颜宗辅抓回来问罪。 可是幸好还有人没有糊涂,恰好这次完颜斜也就是一个,于是斜也赶紧出班,跪倒对吴乞买劝道:“圣上息怒,此事万万不可呀!虽然这次大定府失守,宗辅罪不可恕,但是这个时候将宗辅问罪收押,那中京道又让什么人来管呢?现在宗翰和宗磐大军被拖在辽阳府进退不得,宗望大军又在南线防御宋军,如果再将宗辅治罪的话,又让谁去夺回大定府呢?” 斜也说的倒是不错,现在大金上下都被伏波军给折腾怕了,他们的最能打的那些名将几乎一个接着一个的栽倒在伏波军的手中,吓得剩下的这些人各个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是他们去对付伏波军,这可是块天大的烫手的芋头,接这个活的人没一个捞到便宜的,这会儿如果将宗辅解除兵权的话,保不定谁又要去当这个替死鬼,大定府丢都丢了,想要再夺回来的话,哪儿那么容易呀! 金国立国之后,原来的这些老人儿们已经算是功成名就了,谁还想眼看老了老了,在被伏波军给痛宰一番,最后闹得身败名裂,这个事情还是最好让宗辅顶缸到底拉倒,就不要在找替死鬼过去接他那副烂摊子了! 吴乞买听完了斜也的话之后,强压下怒气,对下面的群臣巡视了一遍,结果一帮人都低下了脑袋,不和他的目光接触,明摆着不愿意接宗辅的这个职位,心中更是来气,可是仔细想想,现在临阵换将的话,确实对战局不利,于是强压住怒火说道:“勃极烈说的也有道理,那么这件事就暂时给他宗辅记下,传旨令他速速重新夺回大定府,戴罪立功吧,还有!这个徐毅欺人太甚,居然敢孤军深入我金国腹地,攻打我大定府如此的重镇,实在是胆大妄为,命宗辅这次务必要在夺回大定府的时候,将这厮给我堵在大定府中格杀此贼!不得有误!” 这件事对金廷来说,确实震动之大,让金国人又一次见识到了伏波军的狠辣,吴乞买在下旨让宗辅戴罪立功的同时,也再次对宗翰和宗磐进行了斥责,怪罪他们带着那么多的兵将,居然还是没有拿下辽阳府,将他们二人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接到圣旨的宗翰二人,嘴里面直冒苦水,他们前几日采纳了银术可的建议,冒雨对伏波军城外最后一道防线发动了猛攻,一切进行的似乎都很顺利,从开战起,便没有听到伏波军阵地上发出火炮的轰鸣,只是那些抛石机丢出的石头,砸在他们的军中,激起了一片片的血花,箭支夹杂在雨水之中,挥洒在金军头上,一具具失去生命的躯体倒在了泥水之中,染红了满地的积水。 大军踩着满地的血水,冒死拼命向伏波军的阵线靠近,终于在天黑之前,突破了最后一道壕沟,夺占了伏波军的防线。 本来宗翰和宗磐还很高兴,可是不待他们高兴多久,便发现自己还是高兴的过早了一些,当他们拿下了这道防线之后,却发现除了一地的破烂木头之外,他们几乎可以说还是一无所获,打得他们抬不起头的那种火炮,他们还是一门也没有捞到,只能望着回城的伏波军唉声叹气。 在他们突破了这道防线之后,大军已经十分疲惫了,可是大雨却一连又下了两天,让整个金军几乎都泡在了泥汤里面,湿冷的难忍,想燃起堆篝火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吃口热饭那更是奢望,只能抱着一些泡的快要长『毛』的干粮填吧一下饥肠辘辘的肚子,而城中的伏波军则舒舒服服的躲在屋子里面有吃有喝,还不时的朝城下丢一些石头,袭扰驻守城下的金军。 宗翰和宗磐两军在拿下了最后一道防线之后,明知道大雨之中在这里驻守十分困难,可是却不敢让兵将撤到大营里面去休整,因为他怕一后退,这道防线便又被伏波军给夺占了去,那他们这段时间付出的所有代价,就又复制东流了,白忙活一场的事情他们可不干,于是下死令要手下牢牢驻守在那片烂泥地之中,军中将士简直是苦不堪言。 而这一道防线离城墙已经很近了,正好处于大型发石机的『射』成范围之内,还有刚好也处于伏波军特有的狙击弩之内,吃饱喝足的伏波军趴在城头上整日看城下金军的笑话,打靶一般的轮番上阵,拿着狙击弩玩儿狩猎的游戏,只要看到金兵在泥泞的沟中『露』头,便立即会用弩箭猎杀他们,超长的『射』程,让金军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杀得金兵只能躲在泥汤里面,不敢『露』头,阵地上到处都躺满了被当作兔子猎杀的金军将士的尸体,看上去凄凉无比。 而且伏波军时不时的还要用发石机抛出一些巨石,砸在金兵的阵地上,吓得金兵更加不敢轻易活动,搭帐篷避雨那是奢望,不想死只能泡在泥汤里面。 可是气温也是金军的敌人,短时间泡在泥水中还能抗得住,春天的辽东夜间气温还很低,雨天更是要冷的很,人在水中体温丧失很快,有些金兵一夜之间,便睡了过去,早晨的时候,早也叫不醒他们了,大冬天没有冻死的金兵,却在春末给冻死了,真是天大的笑话。 这样的事情不断的在城下金军之中上演,最后宗翰也不得不命令部队夜间轮流在这道防线中职守,并派出大批兵将,冒雨将壕沟填平,免得阵地一失,再想夺回来就难了,整个金军被伏波军给折腾的简直苦不堪言,开始还有力气去骂娘,可是到了后来,连骂娘的力气都欠奉了。 总算是等到了天晴之后,大军也累的没力气攻城了,只好平整了一番城下的土地之后,灰溜溜的抢回了阵亡将士的尸体,回到伏波军『射』程之外休整一番再说。 结果是很快又被吴乞买的圣旨给骂了个狗血喷头,不得已之下,两军只好重整一番,开始准备攻城了。 杨再兴没事也去城上观看城外金兵的狼狈相,心里面很是高兴,这样的仗打着就是爽,这简直就是在欺负金军嘛! 看看天空『露』出了蓝天之后,杨再兴等人也忙碌了起来,修养足了的兵将们精神抖擞的登上了城头,注视着远处开拔过来的大批金军,现在这样的场景早已经让他们习惯了,眼看着金军要发动攻城,却没有人感到一点的紧张,该做的他们都做过了,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了。 随着双方战鼓齐鸣之后,辽阳府攻城战终于在金军到达辽阳府城外一个半月之后,正式开始,被伏波军折腾苦了的金军在收到了攻城的命令之后,也都发了狂了,这样憋屈的战斗,宗翰大军在太原就碰上一次了,这次可以说比太原的时候,还要让他们憋屈一百倍,就像是一些金将们说的那样,与其被伏波军给折腾死,还不如攻城的时候,死的痛快一些。 于是从宗翰下令之后,这些金兵们便发了狠,拼了命的朝辽阳府高大的城墙冲了过来,虽然他们想法是好的,想要一鼓作气拿下这个辽阳府,好好出一口胸中的鸟气,但是他们也明白,辽阳府中的伏波军绝对早已做好了准备,等着他们去了,想要一举攻下城池,估计也是痴人说梦。 这一次杨再兴也不让大军的实力藏着掖着了,从金军一发动进攻开始,城上的各种火力便依次开火,最先鸣响的还是有限的三两门神威大炮,装填的是特制的开花弹,在金军还离着城墙有三里地之外的时候,这几门神威大炮便开始发言,炮弹呼啸着落入了金兵队阵之中,然后又轰然炸响,将炸点附近的金兵直接送到了天空,破碎的尸身落地又砸翻一些倒霉的家伙。 大块的弹片横扫过金兵的队伍,密集的队形正好是它们发威的最佳目标,每一炮落地,都要有几十个金兵成为这些炮弹的牺牲品,幸好伏波军的神威大炮数量实在少的可怜,虽然可以给金兵造成巨大的震撼,却并不能阻止他们继续进攻,金军现在也开始习惯了这样挨揍的方式,神『色』麻木的继续保持着队形,继续朝城墙『逼』近。 “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伏波军会有这样犀利的武器?”宗翰再一次对身边的副将们发出了他的感慨和牢『骚』,这是一场不公平的对决,自己这边几乎是靠着人命来填,对方却可以肆意杀戮自己的兵将,每一次遇上这样的打击的时候,宗翰都会觉得脑门上青筋暴起,有要吐血的欲望。 随着金兵的靠近,两里地之后,雷公炮也纷纷开始燃响,这一次装填的既有石弹,也有开花弹,甚至还装入了一种胶泥烧制的瓷弹,各种炮弹纷纷落入金兵的队阵之中,对金兵造成了各种伤害。 石弹落地之后部分激起一片泥土,即便是泥土只要扫中金兵,也能冲他们一个跟头,而且石弹落在稍微硬一些的地面上的时候,还会跳跃起来,继续高速前冲,沿途只要碰上金兵,便能将他们撕裂,虽然威力不大,但是针对密集的金军队形的时候,每一个石弹都要在金兵之中犁出一道空隙,沿途倒满了被石弹击中的金兵,发出着惨厉的哀号声。 开花弹自然不用说了,落地先滚跳一段距离,然后轰然炸响,威力很大,而那种胶泥烧制的炮弹,更是缺德,落地之后碰上结识的地面,就立即碎裂成碎片,然后暴雨一般的朝前横扫而去,几乎要赶上散弹的威力了,这样的攻击顿时让金兵死伤惨重,攻势不得不为之一窒。 他们虽然早都见识过了伏波军的火炮的威力,但是今天他们才第一次见识到这么多火炮同时开火的威力,这样的打击下,军中根本不分贵贱,只要挨上就不死即伤,管你是当官的还是当兵的,损失之大让金军开始慌『乱』了起来。 宗翰觉得头晕,太可怕了,他终于不敢再笑话阿鲁和斡本的无能了,在这样的火力打击下,他也没有了任何信心,这是一边倒的屠杀,自己等于是驱赶着自己的兵将去『自杀』一般,如此打下去会是什么结果,他想都不敢想。 于是不待副将们劝解,他便立即下达了鸣金的号令,听到鸣金之声的兵将们立即掉头朝着大营方向跑了回来,在城下的土地上丢下了一片的残破尸身,还有一些伤者无助的在死人堆里面发出凄厉的哀号,求人快快救他们一命,可是这会儿谁还敢过去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渐渐的失血而死。 上午的攻势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轻松结束,伏波军甚至没有付出一个人的代价,便干掉了金兵过千兵将,这就是战争中技术的差距。 和宗翰的情况不同,城北的宗磐军却没有因为挨上一顿这样的打击就撤兵,红了眼的宗磐被他老爹吴乞买真的给骂急眼了,这会儿的他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他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将领了,可是他没打过这样憋屈的仗,现在他已经被自己老爹『逼』的没有了退路了,拿不下辽阳府,吴乞买说让他自己滚回老家去,从此再也不许出来,失败者在女真族中只能受到无数人的鄙视和嘲笑,他不能回去,即便是死在辽阳府,他都要像个真正的女真勇士一般死去。 所以在伏波军的炮火轰击下,他扯光了上衣,『露』出了厚实的胸膛,手持弯刀狂吼着让鼓手继续击鼓助阵,命令大军冒着炮火继续进攻,眼看着自己的兵将一片一片的倒下,他这会儿已经成了铁石心肠,死吧!都死了吧!死了就都解脱了! “给我继续冲!第一个攻上城头的人,我赏他黄金百两,美女十名!”宗磐发狂一般的对着自己的大军狂吼着。 这个命令随即被传达了下去,他的大军中那些将士们虽然被城头上轰来的火炮打得伏尸遍地,但是听到了这个消息后,还是如同被打了一针强心剂一般,反正也是个死了,倒不如勇猛一些,第一个抢上城头,如果真的能那样的话,好歹也能不再为自己和一家人的后半辈子考虑了! 于是宗磐的大军继续冒着炮火,朝着城墙冲击,一架架云梯在城下蜿蜒前行,仿佛无数条蜈蚣一般,要攀上城头。 “不知死活!发石机放!弩手放!”郑明健现在也已经升任为第二师的一个营长,负责这一段城头的御守,看着发疯一般冲过来的金兵,他带着冷笑冷静的下达着一道道指令。 众多民壮在接到了定砲手的指令后,于是一起奋力拉动了牵索,数十根长长的砲臂猛然竖起,将几十块石头丢了出去,这些巨石挂着风声,发出嗡嗡的声音,扑通扑通落在了金军之中,一切防护都在这种力量下没有任何作用,凡是被砸中的人绝无幸免之理,顿时化为了一滩血肉,喷溅的血污飞的四处都是,大石落下连地面都发出颤动,深深的陷入了土地之中,在大石边缘外面『露』出罹难者残缺怪异的尸体。 除了大型的投石机之外,当金军更加接近城墙的时候,那些小型的单梢砲和一些简易的手砲也开始发『射』,各种小型石弹也开始雨点一般的落下,随即砸入金军之中,同样是激起一片血光。 弩手们从地上站起,托着强弩以三十度角击发了弩机,一支支弩箭同样狞笑着发出啸音,腾空而去,然后弩手立即坐下,奋力蹬住大弩前端的脚环,双手拉住弩弦,沉声猛喝一声,腰腿同时发力,便再次将弩弦挂在了机括上面,放上一支弩箭之后,再次起身重复刚才的动作…… 在没有重型兵器支援的情况下,这样的攻城付出的代价之大,是无法想象的,大片金兵都在奔跑之中戛然而止,一头扑倒在泥地上面,整个前进的道路上都是这样的躯体,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奔跑、奔跑、继续奔跑,对于反击来说,也只有进入到他们自己的弓箭手『射』程之内,才能威胁到城头的伏波军。 这条道路看上去仿佛无边无沿一般,他们每个人都在对心中信奉的各路神仙进行祈祷,祈求他们保佑自己,不会成为下一个牺牲品。 假如天上真的有神灵的话,那么相信这些神灵同志会非常忙,因为这会儿同时对他们祈祷的人实在太多了,铁定会让他们忙不过来,弄不好就遗漏了谁的名字,让他的法力无法照顾到自己的信徒。 所以不管金兵如何祈祷,这样的伤亡不但没有减少,反而随着他们离城墙越来越近,伤亡也越来越大了起来,这条路似乎是永远走不到头了一般,天空中不断的落下各式各样的东西,每一样东西都随时会将他们的灵魂带入到阿鼻地狱之中,这个时候最高兴的恐怕只有阎王爷了,收到了如此多的手下,可把小鬼们给累坏了! “大帅!这么打不是办法呀!将士们伤亡实在太大了!赶紧撤回来吧,这么打下去,会把咱们的老本拼光的!”一个副将实在看不下去了,对着双目赤红的宗磐哀求到。 “闭嘴!我难道是瞎子吗?难道我看不到吗?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撤下来岂不等于前功尽弃,前面的人岂不是等于白死了吗?既然打到了这种程度,就要一鼓作气的冲上去,任何人再敢说撤兵的话,便给我按军法论处!给我接着冲!让弓箭手压制住对方的火力!”宗磐对这个副将怒斥到,某种程度上来说,宗磐这么说也没错,现在这种情况,即便退下来,还是要接着死人的,所以他坚持要继续攻击,也不见得就是错误。 看着城下的金军越来越近,郑明健抓过一把角弓,喝令一声道:“弓箭手放!”话音一落,便立即带头『射』下了一支羽箭。 一排排早已准备到位的弓箭手同时上前一步,拉开了弓弦,仰身放箭,以最大『射』程的角度,漫『射』向了城下的金军。 密集的箭支呼啸着组成一片薄云,飘离了城墙,然后似乎很缓慢的在空中飞行,当力量耗尽之后,转而开始朝下坠去,随着惯『性』的力量,越来越快,最终带着哨音,纷纷落入了金军之中,一片被这种乌云笼罩住的金兵,立即哀号着带着箭支扑倒在地,满地都布满了白『色』的箭羽,仿佛瞬间在地面上又开出了一片芦苇花一般。 不待第一支箭落下,弓箭手们便已经再次弯弓搭箭,放出了第二支箭,接着又是一片乌云飘了出去…… 不知道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之后,金军弓箭手们总算是奔到了可以够到城墙的位置,在军官的口令下,站住了脚步,从箭囊之中抽出了箭支,搭在弓弦上,仰面举起了左臂,瞄准了城头,现在终于轮到他们可以反击了!弓箭手的到位,让憋足了闷火的金军不由得有些士气大振,大批金兵从弓箭手队伍旁边蜂拥而过,口中漫骂着,哭嚎着,请弓箭手一定要替他们死去的弟兄们报仇,这些金兵扛着一架架云梯,朝着已经快要干涸的护城河涌去。 ------------ 第七百零八章 铁甲突击 第七百零八章 铁甲突击 “起盾!防箭!”看到金军弓箭手们到位之后,开始发箭,郑明健从垛口收回身体,对左右两侧大喊了一声。 弓箭手们立即放下手中的弓,从女墙边举起了早已备好的木盾,举过了头顶,他们刚刚完成这个动作,大批金军的箭支便到达了城头,这些箭支钉在木盾上面,发出一片笃笃的声音,偶尔也有一些箭支越过盾牌,飞入了城头,城墙上一些没着甲的民壮被这些箭支『射』中,惨叫一声之后,纷纷到在了血泊之中。 “弟兄们,该咱们上了!疾风炮放!打散那些弓箭手!”一个负责指挥疾风炮的炮长大呼一声到,从开战起,疾风炮便没有开过火,一排排暖水瓶一般早已装填好的子铳被小心的摆在女墙脚下。 随着他的一声吼叫,几门疾风炮便开始了猛烈的发『射』,炮口喷吐着一团团烈焰,子铳中囤满了黄豆大的铁粒子随即被爆炸的火『药』推出了炮口,暴雨一般的挥洒在了正在朝城上激『射』的金军弓箭手们。 第一声炮响之后,一个炮手抬手打去了铜质的挡板,另外一个炮手奋力从炮尾的大肚中起出了还在冒烟的空子铳,还有一个炮手马上便将一个准备好的子铳装填到了母铳尾部,有人将铜质挡板再次敲紧,一切都在几秒钟之内便被完成,点火手再次将火钩捅入了子铳的火门之中,第二轮发『射』便被完成。 城下聚集起来的金军弓箭手刚刚完成了两轮发『射』,正在为压制住城墙上的伏波军高兴,却忽然看到城墙上几个垛口对着他们喷出的一团团火焰,紧接着便纷纷感到身体巨震一下,立即朝后面仰倒了过去,身上多处地方喷出了血箭,而且是一下便倒了一大片,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拍在了他们的人群中一般。 在疾风炮的猛烈轰击下,城下的这些弓箭手刚好成为他们最好的靶子,成片的弓箭手被一片片的割倒,城墙上的大木盾随即被放下,收获了一大批箭支。 早已准备好的担架手迅速冲上城墙,将那些受伤的兵卒们给抢下了城墙,一切进行的都那么有条不紊,而郑明健则率领士卒们再次开始对下面放起了箭,这一次他们不再仰『射』了,直接对准了城下护城河外的那些金兵开始攒『射』了起来。 刚刚到达护城河边,正在朝河面上搭壕桥的金兵顿时被他们的这轮攒『射』『射』翻了一片,纷纷栽倒到了满是烂泥的护城河之中。 这样的仗真是没法打了,一个金兵哭了起来,举着盾牌护住自己的身躯,听着盾牌上传来的中箭的巨震和笃笃的声响,哭嚎着崩溃,丢下盾牌,猛然朝后面狂奔而去,嘴里面叫道:“老子不干了!老子不干了!没这么欺负人的,呜……啊……!” 他的话还没喊完,后心上便『插』入了一支雕翎箭,他在发出了一声惨叫之后,身体还保持着惯『性』,朝前面又跑了几步,接着背上再次中了一箭,才一头扑倒在了地面上。 “『奶』『奶』的!伏波军也太欺负人了!老子跟他们拼了!不许跑!跑也是个死,跟老子继续冲!”一个百夫长,看着身边的手下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之后,红着眼睛大叫了一声,抽出腰刀,纵深跳出了满是泥泞的护城河中,淌着齐腰深的淤泥和河水,哭喊着朝着河对岸走了过去。 一些被杀红眼的兵卒,看到他这么做之后,也纷纷举着盾牌一边挡箭,一边跟着他跃入了河中,淌着泥水朝城墙继续靠近。 郑明健低头看了一下护城河,然后调转手臂,用弓箭牢牢盯住了走在最前面的那个金人百夫长,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这个时候,即便是个好人,也已经变成了野兽了,人命已经不再是任何东西,只是一个个的数字,随着他的手指一松,瞬间过后,那个走在最前面的百夫长身体一顿,然后便缓缓的转了一下身体,仰面倒在了泥浆之中,黑『色』的泥浆,顿时便将他吞没,再也看不到他的踪影。 战斗打到了这种地步,已经不再有任何怜悯存在,所有人只剩下一个信念,杀死敌人,或者是被敌人杀死,双方在城墙上下,展开了一场拼死的搏杀。 这样的情况一直打到了中午时分,在大批金兵的尸体将护城河的泥浆几乎填埋之后,剩余的那些金兵,才踩着自己袍泽的尸体越过了护城河,将云梯架在了城墙上,到底到现在已经死了多少人,没有人能够说清楚了。 宗磐呆呆的望着辽阳府的城墙,他原来已经料到了这场攻城战将会十分惨烈,自己会付出非常沉重的代价,但是当打到这个时候,他还是被彻底吓到了,因为他的兵将死伤之惨重,已经超出了他承受的范围,辽阳府这会儿在他眼中已经不像是一座城池,而是更像是一个张着巨口的猛兽,似乎要将他所有的兵将都给吞噬一般。 “不能再打下去了呀大帅!这么打真是要拼光了呀!撤回来吧,撤回来明日再战,咱们挖地道吧!挖地道入城不会死这么多将士的呀!”一个精神几近崩溃的副将再次靠过来,带着一脸的泪水哭道。 宗磐麻木的看了一下这个副将,他这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撤下来吗?难道真的要撤下来吗? 不撤的话,他们能攻克辽阳府吗?他自己这会儿也不相信自己能攻克辽阳府了,于是他又将目光投向了辽阳府的城墙,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些呆滞了一般。 云梯虽然已经搭在了城墙上面,但是并不代表战局便朝着对金军有利的方向转变,已经筋疲力尽的金兵,虽然抵达城下,但是他们却还是躲不过城墙的敌台上『射』下的箭支,只能聚集在一起,举起盾牌,组成盾墙来抵御上面『射』下的箭支,而他们的弓箭手,在伏波军疾风炮和弓箭手的反击下,早已被屠杀的所剩无几,根本起不到掩护他们的作用,即便他们中有人凶悍一些,试图攀爬云梯,但是他们的生命也只能最多支撑他们爬到一半,便会被上面滚落下来的滚木礌石砸下云梯,成为又一个倒在辽阳府城外的牺牲品。 “这仗真是没法打了!打下去的话,会死光的!娘的!老子也是娘生的,为啥要送给人家杀着玩儿呀!弟兄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不管了!弟兄们给我撤!盾牌手殿后掩护!不要把后背留给敌人!走!”一个契丹千夫长终于再也无法忍受了! 今天出营的时候,他还带着五百多人,可是打到了这个时候,他的这五百多弟兄只剩下了不到二百人了,其他的都丢在了城下面,作为一个军官,他自然清楚,这仗真是没法打了,伏波军配合的实在是太严密了,丝毫没有留出任何给他们的机会,再打下去,在没有了弓箭手的支援下,想要登城,即便是他们死光,也是不可能的任务了,于是终于抗命,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大不了回去被宗磐砍了拉倒,也能留下具尸身,让手下收殓回去,总比丢在这里,喂了野狗要强吧!而且还能让这些活着的手下感激自己,多少回去也能照顾一下他的家人。 随着这一队金军的撤退,附近的金军再也不管后面传来的鼓声,纷纷跟着一起朝后撤去,城下的金军渐渐的不再继续靠近城墙,让城头上的伏波军感觉压力顿减许多。 “娘的!清点人数,这金军果真他娘的够顽强!别碰我的肩膀!一会儿让医护兵给我拔箭!停止『射』箭,让他们走!”郑明健呲牙咧嘴的叫唤着,肩膀的甲缝中『插』着一支金军的箭,还在颤巍巍的抖动,那是因为疼痛,肌肉发出的痉挛所致,即便他们再厉害,也保不定会有冷箭『射』上来,肩膀上挨一下算是命大了,要是面们上挨一下的话,保不定就交代了,郑明健居然还有些庆幸自己的运气,充分的发挥了阿q精神胜利法! 在北门内的宽阔街道上,一支黑压压的骑兵跨坐在马上,所有人都默不作声,用眼睛透过面甲的开孔望着城楼,等候着出发的消息,浑身披甲的将士全身被包裹在厚重的甲胄之中,战马也被披上了铁甲,仿佛是一台台活坦克一般,每个人手中都有一把十几斤重的大铁枪,每个人腰间还有一把明晃晃的锋利无比的腰刀,背后『插』着三支锋锐的标枪,战马在打着响鼻,它们也感受到了这种气氛,开始有点兴奋了起来,好多天没有放开奔跑过了,现在它们似乎终于可以过一把奔跑的瘾了,只是觉得负重有点太大了一些,这样是跑不了多久的! 五百重装骑兵身后是两千轻骑兵,他们装备没有重骑兵那么好,每个人都是一身轻甲,马匹只有要害部位有一件皮甲,他们也在和重骑兵一样,等候着出击的命令。 肖剑锋同样也是一身重铠,身上的板甲被他的侍卫擦的雪亮,光洁照人,他和重骑兵胯下的战马也是特意挑选出来的最强壮的战马,要不然的话,光他们这一身装备,就把马给压趴下了,还打个鸟的仗呀! 杨再兴在城墙上望着城外的局势,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厚了起来,随着越来越多的金军,开始抗命撤退的时候,整个金军都开始停止了进攻,纷纷朝后面撤去的时候,杨再兴终于点了点头,有人大喊道:“放吊桥!开城门!”一个传令兵立即转身跑到后面的女墙处,对着下面枕戈待旦的肖剑锋叫道:“杨将军有令,出击!” “肖剑锋推开面甲,对着身后的那些骑兵们狂吼一声:“弟兄们!这一天终于让咱们等到了,别给老子丢脸,跟老子一起去杀女真人呀!跟我冲……” 话音一落,他便用的手中的大槊在马屁股上磕了一下,战马吃疼之后,立即奋力扬蹄,朝着正在打开的城门发力跑了出去。 身后的那些重装骑兵们纷纷磕打自己的坐骑,同时发出了一阵欢呼之声,紧随着肖剑锋如同钢铁洪流一般的冲出了刚刚打开的城门,越过了还没有落稳的吊桥,一头便撞入了还在城门处汇集的金军之中。 这些骑兵们这些日子早就憋坏了,辽阳府被围之后,他们出击的机会越来越少,这段时间干脆就只能呆在城中了,每天除了必要的『操』练之外,什么事情都不让他们干,打仗似乎只剩下是步军的事情了,而他们这帮被视为军中骄子的骑兵仿佛忽然都成了看客,只能起到围观叫好的作用。 每天还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还有他们的战马,结果半个月下来,连人带马都肥了一圈,可把这帮眼高于顶的家伙们给憋疯了,天天嗷嗷叫着找他们的头头肖剑锋吵吵,要出城和金军一战,吵吵的肖剑锋脑袋都大了三圈,现在终于轮到他们上阵了,这帮家伙岂能不兴奋呢? 而在城外的宗磐面无人『色』的望着自己的大军『潮』水一般的从城墙撤了下来,虽然他明知道自己没有下令撤退,他们这么做是在抗命,但是心中却仿佛忽然松了一口气一般,神经也放松了下来,撤就撤吧,这仗确实是没法打了!他心中暗想,忽然觉得有点轻松了起来。 但是他的轻松也只持续了一丁点的时间,便再次绷紧了起来,双眼忽然睁大,望着辽阳府的北门,似乎想要叫什么,却又没有叫出来,楞了一阵之后,才放声大叫道:“不好!给我传令停止撤退,给我顶上去,伏波军要出城突击!”他之所以这么叫,是因为他忽然看到了北门高高悬着的厚重的吊桥正在落下,城门也在缓缓的打开,也算是久经战阵的他立即便明白了过来,慌『乱』了起来。 可是大军的军心已经在一上午的攻城中彻底崩溃了,甚至许多建制都已经全军覆没或者是被打散了,有兵者没了将官,有将却又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兵了,混『乱』之中,令宗磐的命令无法传达下去,虽然鼓手玩儿了命的猛击大鼓,恨不得一下将战鼓个敲出来个窟窿,但是也没有起到任何效果,眼睁睁的看到从辽阳府的城中,黑压压的涌出一股黑『色』的铁流,如同快刀切豆腐一般的杀入了他们的溃军之中。 “老天爷!铁浮屠!伏波军的铁浮屠!”一个副将在宗磐身边大叫了起来。 宗磐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一下就凉到了底,暗道完了,起码是自己完了,他看到紧随着重骑兵身后,在重骑兵一举冲散了城门前的金军之后,随即大批伏波军的轻骑跟着冲杀出了北门,迅速的在重骑兵两翼展开,开始对已经溃散的金军展开了一场衔尾追杀,宗磐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因为他明白,自己的大军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斗志,而且散『乱』的兵将数量虽然远超过这些伏波军的骑兵许多,但是自己这些溃兵已经彻底成了一盘散沙,加上大半天的激战,让他们体力也消耗了个差不多,士气更是可以说跌的一点都没有了,如果说伏波军的骑兵是一群饿狼的话,那么他现在的大军连绵羊都算不上,最多只能算是一群受惊的呆鸡,接下来就是被伏波军肆意屠杀了! 一个副将看到这种情况之后,将牙猛然一咬,提马来到宗磐身前,一脸的悲愤对宗磐说道:“大帅!末将愿领督战队前去拦截伏波军的骑兵,还望大帅速速收拢兵马,撤往宗翰大帅的营盘那里,请大帅恩准!” 宗磐睁开眼睛,看了看这员副将,此人是他身边最亲信的一个将领,两人从小就在一起长大,可以说亲如兄弟一般,他很清楚这一会儿假如他带兵去拦截伏波军的铁浮屠是什么下场,但是望着他坚定的眼神,不由得眼眶有些湿润了起来。 “巴索!走好!”宗磐不知道是用什么心情说出的这几个字,觉得心脏仿佛被人捅了一刀一般的疼痛。 那个叫巴索的金将,惨笑了一声,从得胜钩上摘下了一把狼牙棒,然后对着附近的那帮督战队狂吼一声道:“督战队的勇士们听了,现在你们可愿意跟我去拦截那些该死的伏波军的贼人吗?” 督战队全部都是由女真人组成,这些人都是族中的勇猛之士,当听到了巴索的叫喊之后,几乎所有人都跟着一起呐喊了起来,答应道:“愿随将军大人一同前往!” 然后这几百名督战队的士卒,立即组成了一个方阵,跟着巴索朝着正在金军之中肆意屠杀的伏波军重骑兵的队伍迎头撞了过去。 宗磐看着渐渐远去的巴索和这些督战队的兵将的背影,嘴里面苦的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可是这个时候,他却不能垮下去,强忍着心头的剧痛,开口对剩余的这些手下们说道:“速速将营中预备队调出来,挡住伏波军左翼拐子马,去收拢咱们的兵将,能收拢多少就收拢多少,立即撤往宗翰大营,派人速速去宗翰营中求救!速度要快一点!” 于是他周边的那些人立即纷纷领命,策马分头狂奔了下去,开始行动了起来,整个高地上面,只剩下了宗磐还在这里观看着战场,身边留下了不足百人的扈从。 肖剑锋快意的挥舞着手中的大槊,将一个个面前的金兵击杀在马前,当人数多的让他忙不过来的时候,干脆就直接纵马撞过去,沉重的战马同样也是一件可怕的武器,撞上了人照样可以把敌人撞死,身后的那些骑兵们紧紧跟随着他,以他为首,不断的在混『乱』的金军之中肆意碾压,对于四周试图抵抗的那些金兵他们似乎视而不见,只是不断的挺枪直刺,或者是轮开大枪当铁棍用,生生将他们伸手可及范围内的所有金兵的生命收割,而金兵的刀枪斩在他们身上,往往是只能带出一溜火星,却不能给他们造成重大的伤害,他们就这样策马在金军之中肆意的挥洒着死亡。 肖剑锋一边冲杀,一边心中暗想,想当年他在大辽为将的时候,从来都是被金军撵着打,什么时候打过这么痛快的仗呀,金兵的骑兵让他心中一直有一层阴影,仿佛是挥之不去的梦魇一般,似乎他们永远不可战胜一般,可是今天,一切都颠到了过来,辽国已经没有了,现在他是伏波军中光荣的一员,而且这支骑兵也是由他亲手打造出来的铁军,终于可以在战场上一雪前耻,让金人也体会一下,被敌人的骑兵肆意屠杀的感觉吧! 他从面甲的开口处搜索着眼前的敌人,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远处高坡上的那面帅旗上,于是立即拨转了马头,带着五百铁甲骑士,碾压过一群金人溃兵之后,朝着那个高坡处冲了过去,身后留下了一片的尸体和四散奔逃的金军溃兵。 在他率军冲散了一批溃兵之后,迎面出现了一个几百人的方阵,正在朝他们撞过来,肖剑锋微微楞了一下,这是他出城之后,唯一见到的一支还有指挥的兵马,也是唯一一支冲着他的重骑兵冲过来的兵马,但是当他看到这支兵马的红『色』衣甲和赤『裸』半边身体的打扮之后,便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说实在的,肖剑锋真的很佩服这帮金兵的勇气,他们这些人不过是一些督战队,基本上是不穿甲胄的,这会儿却过来迎战自己的重甲骑兵,无疑是在以卵击石,最终他们什么下场,猪都能想明白,但是这个时候,他是不会因为钦佩而放过这些女真人的,于是将手中大槊高高扬起,大吼一声:“伏波军必胜!” 身后的那些重甲骑兵们也跟着他一起大吼道:“伏波军必胜!”然后紧随着肖剑锋,朝着这批金兵狂飙而去。 ------------ 第七百零九章 兀术之计 第七百零九章 兀术之计 巴索一棒打翻了一名眼前的重甲骑兵之后,身体立即被另一名伏波军骑兵的大枪透胸刺穿,系着红缨的枪头一直没入到了红缨处才被凸起卡住,三棱枪头立即撕开了他的肌肉,鲜血从他的身体中喷涌而出,他的身体也随即被巨大的冲击力带离了马鞍,但是巴索还是运出了全身的余力,将手中的那个狼牙棒猛的丢了出去,将这名挑飞他的伏波军骑兵给生生砸翻下了战马,即便是他们身穿重甲,但是遭到这么沉重的狼牙棒的袭击之后,也保全不了他们的『性』命,巴索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眼睁睁看着一片铁蹄朝着他踩了下来,心中最后的念头便是叫道,宗磐,该做的我巴索已经做了,也只能做到这样的地步了! 随即倒在地上的巴索便被轰鸣而来的肖剑锋的铁骑踩到了脚下,冲入了那些红衣督战队之中。 当他们越过这些督战队的女真兵的时候,地上只留下了一片分不清血肉的尸体,督战队中没有一人生还,但是他们的勇猛,也只挡住了肖剑锋片刻的时间,给他的重甲骑兵造成了十几人的损失。 望着城下这惨烈的一幕,杨再兴放下了望远镜,微微的叹息了一声对身边的人说道:“任何勇士都是值得尊敬的!打扫战场的时候,妥善收殓他们,不要侮辱他们的尸体!” 众人纷纷点头答应了下来,同时也在自己心中扪心自问,假如自己有一天遇上了这样的情况,自己也能如同那些女真人一般,做到这样的视死如归吗? 但是幸好大家都很快得出了自己的答案,假如自己的主公和主将需要自己这么做的话,相信他们自己也能和这些女真勇士一样,做到这样的事情,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之后,众人心中如同搬开了一个石头一般,又开始轻松了起来。 宗磐没有在山坡上坚持到肖剑锋的到来,终于被一帮扈从死命的架上了战马,护卫着他朝着宗翰大营方向逃去,而肖剑锋当领兵奔上了高坡之后,也停止了追击,一槊打去,将立在这里的宗磐的帅旗旗杆打成了两截,大旗轰然倒了下去。 不是他故意要放走宗磐,而是因为经过这一阵的冲杀之后,他们的战马已经快要脱力了,重甲骑兵就有这样的缺点,就是只能做短途突击,而不能持久作战,否则的话,即便人受得了,马也受不了,这也是重甲骑兵为何在中国一直没有得以大量应用的原因,不单单是他们装备起来太贵,而是重甲骑兵在应用之中的局限『性』限制了他们的发展。 当看到帅旗倒下之后,本来就已经溃『乱』的金军再也没有了一丝斗志,仿佛一群羔羊一般惊恐的四散奔逃了起来,而那两千伏波军的轻骑兵则满山遍野的圈杀着这些金兵,直杀到他们挥不动手中的战刀,听到了城头上的鸣金之声响起,才纷纷勒马,调转马头朝着辽阳府城中退去,而这个时候,三千步军已经开入了被遗弃的宗磐大营之中,搜刮了一番之后,从宗磐大营中拖出无数骡马和车辆,满载着各种物资,喜气洋洋的退回了辽阳府,身后只留下了一片熊熊燃烧的大火。 肖剑锋率领他的重甲骑兵,沿途收拢了自己将士的遗体之后,望着城西北角远处出现的尘土,冷笑了一声,随着步军的车辆进入了辽阳府之中,吊桥在他们身后被再次缓缓拉起,厚重的城门轰隆一声再次被关闭了起来。 宗翰亲自率领了一支万余人的骑兵,气势汹汹的赶到城北战场的时候,刚刚看到北门被关闭起来,望着遍布城外的那些金军尸体,宗翰也有一种想撞墙的感觉。 宗磐到底还是太嫩了一些,居然不顾死活的发动猛攻,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乱』了,居然干出这么不智的事情,被伏波军趁机抄了他的后路,挥军掩杀之下,想不溃败都难呀!一想到这些,宗翰就忍不住想去把宗磐给宰了拉倒,真是一个笨蛋呀! 可是既然仗打成了这样,他还能再说什么呢?他宗翰虽然在大金国地位不低,可是宗磐的老子可是当今大金国的皇帝,他还要听人家老子的吩咐,即便宗磐将他的大军丢光了,也轮不着自己来处置他。 于是强压下怒火之后,宗翰命人开始收拢宗磐麾下的那些四散而逃的兵马,现在是能收拢多少就收拢多少吧!而且他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马,将北门这里看管了起来,防止伏波军再从北门潜出城,对其它地方的金军发动突袭,除了这些,他还能做什么呢? 经过一夜又加上半个白天的忙活之后,宗翰总算是帮宗磐又收拾出来了一个大营,并将那些溃兵收拢了起来,清点之后,二人相视无语,宗磐驻扎在北门的兵马,在经过昨天一战之后,彻底被打残废了,四万兵马,只收拢起来了不足一万,其余三万人不是死在城外,便是精神崩溃,彻底当了逃兵,跑的无影无踪了。 幸好宗磐军在辽阳府城东还扎有一个兵营,那里还保存了两万人的兵马,但是昨天他们也在攻城中损失惨重,这会儿能当人用的也只有万把余人了,真个是没有了一点战力了,剩下的这些兵将,惶恐的如同一帮兔子一般,睡觉的时候都会被吓醒,想要让他们在上阵厮杀,嘿嘿!估计炮声一响,这帮家伙就会立即『尿』裤子,集体当逃兵跑个精光不可! 辽阳之战到了这个时候,只能暂时又停顿了下来,宗磐自己命扈从将自己绑了起来,将这些残兵败将都留给了宗翰之后,一路折返了会宁府,亲自去找他老爹吴乞买请罪去了!整个辽阳府的事情,就都交给了宗翰负责,他是没心也没脸再呆在这里了。 随着宗磐大军的溃败,辽阳府的双方实力对比也发生了变化,宗翰虽然还坐拥七万大军,但是早已都是疲兵了,想要接着攻打辽阳府,他自己也没多大的信心了,只得命大军再次休战,让疲惫的将士得以喘息,甚至是为了减少伏波军偷袭的损失,他最终选择了兵退二十里,从新扎住营盘,开始和据城而守的伏波军形成了遥遥对峙的局面。 这个时候,兴中府的宗辅也接到了吴乞买的圣旨,听完了圣旨中对他的斥责之后,宗辅板着一张几乎要苦的流水的臭脸,接过了使者手中的圣旨,收了起来。 “三太子!您还是尽快想办法解决大定府这件事吧!圣上这次可是龙颜震怒了!不尽快解决大定府一事,恐怕您这位子可是有可能不保呀!”前来颁旨的人和宗辅关系不错,当他把圣旨交给了宗辅之后,看看左右无人,小心对宗辅说道。 宗辅苦笑一声道:“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不过事情恐怕不好办呀!这两年,大金国占据这里之后,接连三次对大宋用兵,在这一带强征民壮从军、强征粮秣,早已激起了民愤,如若不是如此的话,大定府岂会如此轻易丢失呀! 这次伏波军偷袭大定府,正是因为大定府城中百姓揭竿而起,从城内打开了城门,才让伏波军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大定府,对他们来说,民心堪用呀! 搬来我也想尽快调集兵马前去夺回大定府,但是近期发生的事情,让我根本无法调集到足够的兵力,去攻打大定府或者是锦州城,没想到伏波军的徐毅『奸』诈异常,四处鼓动地方百姓揭竿造反,结果闹得是各地烽烟四起,地方贵族人人自危,无法前来随军出征,让我根本无法征调到足够的兵力去攻打大定府。 相反的是我收到细作禀报,徐毅在夺占了大定府之后,立即开始在周边征兵,当地百姓从者如云,短时间之内,便让他的兵力扩大了数倍,现在兵马数量已经远超过了我的兵力,而伏波军的强悍,圣上也不是不知道,以前以多击少,我们大金军队尚不能取胜,何况现在以少击多,如果圣上不能短期之内调集大军来援的话,大定府想要收回来,恐怕是比登天还难呀!” 那个颁旨的使臣闻听大吃一惊,他也没有想到局势在这么短时间之中,便会糜烂至此,急道:“请圣上继续征调大军来援?恐怕是不行吧!要知道自从伏波军攻占辽东之后,我国连连败北,损失惨重,大金国新立不久,哪儿去征调更多的兵马呀! 现在宗翰和宗磐领兵正在围攻辽阳府,开春便开始打,打到现在,连辽阳府的城墙都没有『摸』到,而且损失还很大,伏波军又不断的从盖州出兵,四处攻袭,沿海一带更是依靠他们的水军,肆意攻掠,各地现在都在求援,加上旧辽的一些死忠之人,还不时的在一些地方作『乱』,试图复国,北方现在兵力已经是十分短缺了,到处都要用兵,哪去征调更多兵马来帮你打大定府呀! 再说南边宗望军又被大宋死死拖住,战局也不乐观,想要让宗望回援,恐怕也是力有不逮,难道你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宗辅哀叹一声道:“此事恐怕真的不好办了!当初我们就不该在刚刚解决辽国的时候,立即出兵攻打大宋,要不然的话岂能招来如此麻烦呢?假如圣上当初不听斜也等人的怂恿的话,先稳固国内,然后再对大宋徐徐图之,又怎么会现在如此狼狈呢?” 两个人呆坐在帐中,半晌无语,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使臣看看实在也给宗辅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只得告辞,临走告诉宗辅,他这趟回去,会将中京道一带的局势禀明圣上,尽可能的给宗辅开脱,至于这里,请宗辅务必想办法,要稳定住形势再说。 宗辅无奈的点头答应了下来,对他称谢了一番,然后回到大帐之中,苦思冥想去了。 要说这件事也真是难为了宗辅了,中京道这边的局势发展之快,别说是宗辅了,神仙恐怕也没有料到,本来早已被大金国欺负怕了的旧辽百姓,本来都安安稳稳、小心翼翼的受他们金人的统治,不敢有丝毫的忤逆,但是一切都在徐毅到了大定府之后,发生了翻天覆地一般的变化。 本来一帮被金人视为无害的兔子,现在突然纷纷摇身变成了『露』出利齿的猛兽,让宗辅和众多地方官都措手不及,想要镇压,却发现自己手头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原来他们自己手下的一些兵将,在看到这种情况之后,也开始动摇了起来,甚至出现了一次手下汉族兵卒,杀掉了自己的百夫长之后,砍下他的人头,带着投奔义军的事情,更是闹得许多金人人人自危,连自己的手下都不敢信任了。 这个是墙倒众人推,金国立国之后,没有好好的安抚百姓,反倒是横征暴敛,比起当初旧辽的当官的和贵族,对老百姓的欺压还要过分,现在终于是到他们接受报应的时候了,不过貌似这种报应,却来的太快了一些。 本来历史上不应该会这样的,即便金国大『乱』,也是一百多年之后的事情了,但是因为徐毅的伏波军横『插』一杠,却让这里金人的统治刚刚开始,便出现了动摇。 当身为河东东路招讨使的张叔夜在接到了赵栩的圣旨之后,不敢有些许怠慢,立即派人命关胜和张清、吕成等将,各自率兵立即分头前往登州、莱州、潍州、青州等地,将那些金兵已退的地盘给夺回来。 同时还命韩世忠领兵,进『逼』德州一线,对金兵施压,另起不能妄动,整个张叔夜的兵马,在经过了这一番调遣之后,纷纷离开了原来的驻地,按照张叔夜的吩咐,开始忙碌了起来。 事情进展的似乎异常顺利,这些已经被金人放弃的城池中,只剩下了一些伪军,当得知了宋军前来的消息之后,绝大多数当官的和当兵的都明智的选择了放弃抵抗,本来嘛!以前都是一家人,金兵都走了,还打个什么劲呀!只有一些当初帮着金兵没少作恶的人,在金兵退走之后,生怕朝廷翻他们的旧账,破罐子破摔,纠集了一帮死硬汉『奸』,在一些地方对宋军进行抵抗,但是这些人注定是不可能取胜的,民心不再他们这边,军心更是『乱』的一塌糊涂,主人走了,狗还敢随便咬人吗? 所以很快,胶东一带,便重新被宋军控制了起来,并且剿灭了那些试图顽抗的死硬派,愤怒的官兵们在击败他们之后,甚至不许他们投降,就地将他们杀了个干净,用高杆将他们的人头悬起示众,总算是出了一口心中的恶气。 原来不光是后世之人痛恨汉『奸』,汉『奸』这个玩意儿,在哪个时代都不受欢迎呀!所以奉劝诸公,干什么都可以,千万别当汉『奸』,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呀! 当这个消息传到京中的时候,自然是令汴梁官民上下欢呼雀跃了一阵子,觉得北伐终于取得了重大战果,可是他们却不知道,那些接受了这些地方的宋军,却正在头疼不已,说起来他们是光复了这些地方。 但是实质上,当他们到了这里之后,却发现这里早已是赤地百里,金人在离开之前,便将这里洗劫一空,许多村镇都几乎是被金人搅和的人去屋空,到处都是被金军所杀的宋人老百姓的尸体,野狗在荒野之中游『荡』,不时的啃咬着那些腐烂的尸体,本来好好的地方,在遭受了这场空前的浩劫之后,所有经济都被彻底摧毁了。 更令这些宋军郁闷的是,他们到了这里之后,却发现几乎没法补充粮秣,于是只能紧急派人找张叔夜求援,张叔夜不得已之下,派出辎重队,开始从济南、密州等地调运粮秣,供应前方兵马使用,还要想尽办法,请赵栩速速下旨,从江南走水路,为他们调运粮食,要不然的话,到不了夏收季节,山东就会饿死大量的百姓。 表面上来看,宋军似乎是取得了阶段上的胜利,收复了胶东大片故土,但是实质上宋军却只收回了一批空城,反倒给张叔夜军造成了巨大的后勤压力,并且分散了他们的兵力。 兀术站在帅帐之中,脸上带着一丝阴冷的笑容,听着细作传来的消息,这些天他也没闲着,仔细琢磨了一番之后,将心思从大定府收了回来,安排好了燕山府的防御之后,亲自赶到了德州大营之中。 一切都如同宗望死前所料的那样,在他们放弃了胶东众多地盘之后,德州一带已经集结起来了数万兵马,再也不愁兵力短缺的问题了,而且这次从胶东退兵的时候,金军放手大肆洗劫了一番,从胶东一带,裹挟回来了大批粮食和贵重之物,还有数不清的女人被囤积到了德州和河间府一带。 这样一来,便解决了左路军短期之内的粮食问题,并且大大的让他们又发了一笔横财,山东的战局也开始对金军来说,出现了好转。 “现在宋军动向如何?”兀术望着帐中悬挂的大宋的地图,这张图绘制的十分精细,许多地方连村庄小溪都标注出来了,这样的地图,恐怕还要拜谢大宋的画师,要不是他们的努力的话,金人想弄一副这样的地图,还真是不容易! “启禀大帅!南面韩世忠现领兵一万左右,已经抵达了平原县一带,并在那里屯驻,不再朝我们靠近,而张清率兵两万余人,正在朝厌次运动,其余关胜军正从青州方向朝我们这里运动,卑职已经侦得,韩世忠一军虽然兵将数量不多,但是却都是张叔夜麾下的精锐,而张清军中多为新招的大宋义勇,而且张清军这次携带了不少的粮食,走的很慢!”一个将官对兀术答道。 兀术冷静下来,站在地图上查看了一番,让那个将官过来,在地图上指出了张清军的位置之后,兀术立即转身走到帅案后面,传令击鼓升帐。 不多时诸营主将纷纷跑步来到了帅帐之中,分两列在帐中站定。 “诸位想必也都听说了我们后面大定府的事情了,这个事情我不瞒你们,现如今战局对我们大金非常不利,短时间之内,我们可能无法得到国中的支援了,所以这段时间,我们要靠自己的本事撑过去,如果我们打不垮宋军的话,那么我们便无力回援宗辅军,重新夺回大定府,所以我们必须要在最短时间内,将河东东路一带的宋军给打得不敢再朝我们进攻,要大宋再见识一下我们大金国兵将的厉害吧!”兀术瞪着他鹰隼一般的双眼,在帐中的诸将脸上扫过,开口对众人说道。 这段时间这些将领们都很郁闷,以前和宋军打仗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这种感觉,今年开战以来,他们再也不似从前那样,想怎么收拾怎么收拾宋军了,甚至还时不时的会被宋军给偷袭,打了不少次败仗,这一次更是不得不从已经占领的土地上撤走,吐出到嘴的肥肉,可想而知他们心里面的滋味了。 加上近来开始有人传来他们背后也出现了伏波军的身影,锦州被破,来州再次被破,接着大定府也被伏波军攻占的消息纷至沓来,让军中出现了恐慌的情绪,他们这些人虽然常年征战,算得上都是一帮亡命之徒,但是那是对大宋这边说的,年前回到辽东一次,仅仅是太平山一战,他们便被伏波军给搞怕了,何况连他们军中最凶悍的完颜昌,都被伏波军给干掉,所以对于伏波军,他们却是另外一种心情。 说白了,只要是人,都会多多少少的有点欺软怕硬,宋军弱,他们就强,伏波军强,他们便觉得自己弱,当得知中京道一带伏波军也开始闹腾起来后,难免会感到心中不踏实,毕竟他们都是北方人,时刻都想着回到北方去,现在虽然在大宋地盘上打仗,但是他们却不想看着自己回家的路被伏波军给断掉了,所以人心有些惶惶不安也在情理之中。 ------------ 第七百一十章 变数 第七百一十章 变数 听完了兀术的话之后,众人脸『色』都变了一下,但是他们也都明白了兀术的意思,现在他们确实是有些进退两难,一边是庞大的宋军,另外一边是强悍的伏波军,他们眼下如果想回家的话,也只能先将宋军给打趴下之后,才能腾出手去对付伏波军,而且打仗先拿软柿子捏,是他们的习惯,所以在听了兀术的话之后,这些将官们纷纷『插』手应声道:“愿听大帅吩咐!” 兀术看看众人的表情之后,微微点了点头:“不错!既然如此,我们便先从河东东路下手吧!……” 紧接着兀术便开始将一支支令箭丢了下去,将大军分头派了出去,整个德州城也忙碌了起来。 一支支金军兵马浩浩『荡』『荡』的开出德州大营,奔赴了他们各自的目标。 韩世忠在引兵到达了平原县之后,立即将兵马驻扎了下来,平原县是个小县,加上这段时间战火的摧残之后,县城早已是没剩下几个人了,而且城头也长出了不少荒草,城墙上千疮百孔,看上去一片萧瑟的感觉。 韩世忠是员虎将,正儿八经的是从最低级的小兵干出来的将军,所以作战的经验十分丰富,而且是一个标准的敢打敢战的将领,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个莽撞之人,这一次金兵撤兵,在他眼中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金军似乎是想要搞什么阴谋,但是他却想不清楚这兀术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于是对张叔夜提醒了几次,想请张叔夜小心一些。 但是张叔夜毕竟是文人出身,虽然带兵经验也很丰富,平日里面兵书战策也没少看,喜欢谈论兵事,但是比起韩世忠这样的将领,还是有些弱了一点,但是人家资格老,韩世忠虽然勇猛,也只能在张叔夜手下做事,听了韩世忠的话之后,张叔夜和他的意见不同,颇有点不屑的感觉。 以张叔夜看来,金军这段时间是被他们连续的进攻和袭扰给搞怕了,才会主动撤兵放弃那些州府地盘,现在正是他们一鼓作气,将金人赶出大宋国土的最好时机,所以根本没有重视韩世忠的意见,而是遵照了赵栩的旨意,分兵大举开始收复旧土,一时间张叔夜在大宋声名鹊起,隐隐中颇有点压过河北宗泽和山西种师道的势头。 看到规劝无用,韩世忠自己又想不出金兀术在搞什么动作,于是也就作罢了,这一次他受命带兵『逼』近德州,牵制德州的金军,于是立即提点兵马,出了济南城,来到了平原县。 但是到了这里之后,韩世忠不再前行,而是屯驻在了平原县中,因为他知道,金军经过这一番收缩之后,兵力再次凝聚在了一起,以他目前手下的这一万来兵马,想要去打德州,那是个笑话,他再胆大,也没有胆大到疯狂的地步,何况他这一万兵将,真正是他『操』练出来的也不过只有三千,这三千人还都是以前他从沧州带过来的人,算得上是真正的精锐兵马,其余的八千人,大多都是年前刚从地方收编的一些溃兵或者是义勇,战斗力并不强,虽然经过这段时间的打拼之后,已经可以拿来陷阵使用,但是面对同样数量的金军的话,这些人根本还不是金军的对手。 所以他没打算去拿这一万多人去德州冒险,而是打算在平原盯住金军,令金军不能南下,攻打济南,形成对济南一带的一个屏障,便算是达到了他的目的。 当他的兵马刚刚到达平原县城不久,还没有完成对城墙的修复,便听斥候来报,说有一支七千人的金兵从德州方向扑来,韩世忠立即下令全军布防,摆下阵势,在城外迎战。 现在他的兵将虽然不敢说比金军精锐,但是在数量差不多的情况下,他还是有信心在城外和金兵一战的,所以当这支金兵到了平原城外的时候,韩世忠早已提刀上马,在城外列开了阵势,等着他们的到来了。 两军现在没什么好说的,金人也知道,韩世忠是什么脾气,吓是吓不走他的,于是也不废话,双方一见面,便在城外展开了一场大战,相互厮杀在了一起,打了半天之后,眼看都赢不了对方,于是各自回营,只等来日再战。 这一战之中,韩世忠在军中运筹帷幄,以弱军挡住了强悍的金军,而己方的损失并不算太大,还干掉了几百人的金兵,大大鼓舞了士气,入夜之后,韩世忠亲自组织了一队陷阵士,潜出平原县城,半夜偷袭了一下城外的金兵大营,身先士卒之下,一夜之间,将金军打退了三十里,丢下了千余具尸体,气的金军主将差点没抹脖子上吊拉倒。 平原一战,也算是检验了韩世忠的控军能力,捷报传入济南府中的时候,张叔夜也忍不住大大的称赞了一番韩世忠,称他为大宋不世猛将也! 但是这样的捷报却没有让张叔夜高兴多久,很快他便得到了一个噩耗,从潍州出发的张清军,在厌次以东地区,也遭遇到了大批金兵的突袭,这一次居然是金兀术亲自率领了两万铁骑,碰上了张清军之后,双方一触之下,毫无提防的张清军便大败而逃,两万兵马,几乎被金兀术率军杀了个干净,『逼』得张清无路可逃,最后一直被金军追赶到了海边,幸好在那里碰到了几条船只,将他和仅剩下的几十个残兵装上了船,逃到了海上,才算是保住了张清一条『性』命。 消息传来之后,张叔夜心中大震,他忽然想起了韩世忠以前对他所提醒的事情,果真如韩世忠所料的那样,兀术退兵果真是个计谋,要的就是集中兵力,将自己的宋军各个击破,张清军便是他们第一个要下手的目标。 想明白了这件事之后,张叔夜连忙派人去命关胜军立即停止朝德州运动,就地转往临淄驻防,严防金兀术对他们的突袭。 但是他想明白的还是有些太晚了一点,金兀术这次开始卯足了劲出兵的,当他率兵在厌次击溃了张清军之后,只派出少量兵马追杀宋军溃兵,然后带上主力兵马,一刻不停的直接奔向了临淄城,在临淄城以南,截住了关胜的兵马。 关胜也算是员勇将,金军的突然出现,虽然令他大为吃惊,但是眼看已经无法脱离金军之后,他还是指挥兵马,依靠一座土坡,组成了战阵,在临淄城外,和兀术大军展开了一场大战。 兀术之所以能成为大金国的不世名将,自然是有原因的,他可不是一般的人,除了悍勇之外,他还相当的『奸』诈,治军相当严格。 当他截住了关胜的三万大军之后,立即指挥他的金军,开始对关胜军发动了进攻,而关胜苦于没有多少骑兵,只能被动的防御,兀术令金军骑兵分成几波,轮流在宋军外围驰骋,以骑『射』来不断的消耗宋军的力量,不断的削弱宋军的斗志。 而宋军却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来去如风,只能用弓弩进行抗击,虽然也给金军造成了一些伤亡,但是比起金军给他们造成的伤亡来,只能算是可怜二字了,一来二去之后,这些宋军中的胆小之人,便开始崩溃了,军中开始发生了混『乱』,虽然关胜连斩数名控兵不利的手下军官,稍微稳定了一些局面,但是金兀术随即便发动了总攻,出动了他军中最为精锐的铁浮屠,以铁浮屠居中,悍然冲向了宋军的阵列。 要知道大宋虽然有穿着步人甲的重装步兵,但是那些装备步人甲的重装步兵,以前都是西军和一些精锐宋军才拥有的兵种,可惜的是这些大军在头一年和金人交战之中,已经绝大多数都灰飞湮灭,连他们的器甲也都成了金军的战利品。 虽然经过近半年的整顿,赵栩也在重新装备宋军的事情上倾尽了全力,但是步人甲的制造绝非一朝一夕便能大批生产出来的东西,故此虽然北方诸军战力恢复了不少,但是装备方面却还是远远赶不上宋金开战之前的水平。 当金兀术使出了撒手锏之后,铁浮屠一出,关胜的兵马便支撑不住了,这些武装到牙齿的金军,对于宋军『射』来的箭支基本上等于免疫,而关胜军中却没有任何手段去抵挡这些活坦克的冲锋,于是短短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关胜的兵阵便从中央被金兀术的铁浮屠冲破。 中军一破,所有阵列都随即被破,关胜军再也无法对金军进行有效的抵抗,于是在金军的全军突击之中,开始大溃败,可怜关胜这一年多来好不容易『操』练出来的这三万精兵,就这样一战全军尽没,只有关胜等一批有马的骑兵得以逃脱。 而关胜在最后关头,不甘心失败,和金军展开了一场厮杀,虽然斩杀了不少金兵,但是也身负重伤,要不是他身边的一批亲兵,用命堵上去,将他抢出来的话,关胜此战也绝难幸免,既便如此,当关胜被亲兵救出后,送回济南府中,也基本上十成命只剩下三成了,起码是每个一年半载的修养,是不可能再提着他的青龙偃月刀上阵和金军搏杀了! 而金兀术在连续击溃了张清军和关胜军之后,还由不甘心的再次赶往了正在从莱州出发,迎击他的吕成军,最后幸好因为他的大军过于劳累,当碰上了吕成的两万兵马之后,终于被挡在了莱州城外,而吕成军虽然挡住了金兀术的大军,自己的兵马也损失了小半,差一点也被金兀术给吃掉。 金兀术看到自己大军已经疲惫不堪,于是便满载着所获粮秣器甲等物,一路高歌,得胜返回了德州大营,此战短短的数天之中便宣告结束,兀术以两万兵马,连续吃掉了宋军近八万大军,自己损伤却只有三千多人,在宋金战史上留下了浓重的一笔。 这一次兀术的出击,让大宋这边吃了大亏,北伐的良好形势在山东一线,遭到了沉重的打击,张叔夜这边,除了韩世忠的军队还保持着战斗力之外,其余的几只兵马,要么全军覆没,要么就被彻底打残,短时间想要恢复过来,又成为了不可能的事情。 对于大宋来说,补充人数是没有问题,但是要同时补充齐这么多器甲辎重等物,基本上没有一年,是别想了,而且光是有人也不能打仗,即便是招了新兵,也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操』练,何况现在张叔夜手中连合格的低级军官都没有多少,要谁去控兵呢? 所以这一战等于是将山东一带的战争给画上了一个休止符,只剩下韩世忠的兵将这一棵大树在山东支撑了,守御都成问题,别说继续对德州、河间继续进攻了!所以在此战之后,山东一带的战事停歇了下来,宋军的攻势也彻底转为了守势,好在这一次金兀术没有打算继续朝南发展,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要不然的话,河东东路全部丢掉,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当金兀术打掉了山东这边的宋军之后,留下了部分金军驻守德州沿线,监视宋军的行动,并命他们派出多支千人队,深入到山东腹地进行劫掠,到处搜刮粮食财物,支持金军的生机,这一下算是基本上解决了数万金军近期的吃粮问题,总算是让提心吊胆生怕断粮的兀术松了一口气。 干完了山东这边的事情之后,眼看张叔夜这边没能力再发动对德州的攻击,兀术放心大胆的将山东这边的兵马调往了真定,在那里准备迎接宗泽军的到来,吃到了甜头的兀术打算如法炮制,在河北这边也来这么一场千里奔袭的好戏。 山东兵败的消息很快便传至了河北和京中,赵栩闻听之后大惊失『色』,想要调兵过去,却发现手头上堪用的只剩下卫戍京畿的这六万姚平仲的兵马了,年前种师中病中终于没有撑过年,撒手西去,死前,将手头的禁军交还给了赵栩。 而赵栩思前想后之后,没有将这支兵马的大权交给一些老臣,而是自己把控,让姚平仲和张虎分别代他掌控,算是彻底握住了一支他直接控制的兵马,其实赵栩不傻,知道现在是大宋的特殊时期,如果不放权的话,就别想有强大的军队,如果放权的话,势必会造成地方武将权势过大,权衡了一番之后,他虽然最终还是要北伐,但是为了他自己和京畿的安全,这支姚平仲和张虎所控制的禁军却一直都在京畿地区没有动。 一是京城离不开这些兵马的保护,第一次宗望渡河攻打汴梁城的教训还让他记忆犹新,二是这支兵马除了守卫京畿之外,还要为赵栩留一条后路,名义上的禁军已经在去年交战之中大部分完蛋了,这支兵马已经是他最后的禁军了,一旦有人要造反的话,这是他手中最后的一张牌了。 所以在听说了张叔夜那边大败之后,瞅了一下,手头眼下能用的也只有张虎、姚平仲这支兵马,于是只得摇头作罢,一边是下旨让张叔夜重整军队,一边下旨让江南等地,继续加紧对山东的支援。 而宗泽在听说了山东那边的事情之后,马上便将他手下的大将给召集到了邢州议事,商量对策,作为他的心腹大将的岳飞可不是吃素的,一下便看出了山东兵败的原因,并且料定兀术在击败了张叔夜那边的宋军之后,定会从山东调兵,到真定府增援中路军,接下来将会导致金军的中路军兵力大涨,肯定会想办法对河北这边的宋军发动凛冽的攻势。 对于岳飞的意见,宗泽是深以为然的,而且岳飞的猜测,也得到了王彦等人的支持,整个宗泽军中,这些将领们也都看出,岳飞绝非池中之物,这一年来,岳飞在和金军交战中,几乎可以说是率出奇兵,罕有败绩,而且所辖之兵骁勇善战,是整个河北军中战斗力最强的一支,连王彦都不得不对岳飞表示佩服,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虽然猜出金军下一步的行动,但是宗泽却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来对应金兀术,于是最后还是向岳飞问计。 “这个事情其实好办,假如金军果真如我们所料,在真定集结重兵的话,那么末将可以料定,金兀术还会想像山东那样,将我们诸军各个击破,与其这样的话,倒不如我们先收拢起来,不给兀术留下各个击破我们的机会,山东那边之所以吃了这么大的亏,主要是因为金人放弃了潍州、莱州等地,使张帅那边的兵马为了收复故土,不得不选择分兵,才留给了金兀术一个机会! 而我们这边却不用过于担心,这点时间,咱们连续攻克了多座真定府以南的县城,可以说是稳扎稳打过来的,所以我们只要暂时收缩兵力,在高邑、和顺一线布防,转为守势,不去正迎其锋,拖住金军,而宗帅则在邢州坐镇支援,并且号召乡勇严防金军越过高邑一线,加上咱们后方有北京大名府、相州、隆德府相互支撑,还有这段时间我们囤积的粮秣不再像去年那样短缺,只要做好这些事情,令他们无法再如上一次南下的时候,那么长驱直入,金兀术便拿我们没有办法! 而且末将从金兵俘虏口中听到一个消息,说伏波军的靖海王已经从锦州登陆,一连攻克锦州、来州,近期已经长驱直入,攻克了金人腹地的中京大定府,如此以来,金军有这样一股强敌在他们背后,定会有后顾之忧,我们只要拖住他们,到了夏天的时候,金军不耐酷暑,自然会攻势弱下去,到时候便是我们攻打真定府的时机!” 岳飞站在地图前面,指着地图对帅府中坐着的诸将侃侃而谈,听得众人连连点头。 “鹏举果真厉害,居然将事情想的如此妥帖,不错不错!”宗泽听完了岳飞的话之后,于是便放心了许多。 “关于靖海王徐毅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虽然金人试图防止消息泄『露』,但是纸里面包不住火,还是有人从北面带过来了这个消息,这个靖海王做事确实总是出人意料,居然干出了如此大胆的事情,敢于孤军深入金国境内数百里之多,打了个金人措手不及,这样一来,金军便失去了锦州和大定府这两个重要的补给地,这下可真是够金人受的了! 想想看这个靖海王年纪轻轻,兵马数量并不算多,却打得金人毫无还手之力,而我们说来兵力不少,却对上金军败多胜少,想起来实在是令人汗颜呀!”宗泽对于徐毅之事倒也是有所耳闻了,于是忍不住感慨了起来。 “宗帅切莫妄自菲薄,想当初金军南下,如果不是宗大人奋起在河北召集我等抗金的话,恐怕现在河北早已不是我大宋的土地了,宗帅的功劳,足以名垂青史了!何必要去和那靖海王相比呢?据末将所知,伏波军之所以厉害,那是因为他们有多种奇技『淫』巧而且威力巨大的兵器,轰响之后,天地为之所动,中者绝无幸免之理,故此才会那么厉害,算不得什么真本事的!”一个宗泽帐下的将领出列说道。 宗泽摇头苦笑了一下,没有再在这个事情上纠缠,开始布置起对金军的防御来,作为提出这个计划的岳飞来说,当仁不让的接过了防守高邑的事情,而作为宗泽手下另一员大将的王彦则负责和顺的防御,其余诸将也各有任务,分别防守一些县府。 安排过这些事情之后,宗泽说道:“好了诸位,此战将关乎大宋北伐成败,忘诸君万不可大意,让金军钻了咱们的空子,宗泽代大宋百姓谢过诸位了!” “宗帅放心,末将必将身先士卒,决不让金人在我们这里讨去一点便宜!……”诸将立即起身,轰然答道。 大宋的北伐之战,当进行到这样的地步的时候,再一次充满了变数。 ------------ 第七百一十一章 追杀 第七百一十一章 追杀 一场急促的急雨将兀术的所有计划都大『乱』了,干燥的土地吸饱了水之后,变成了泥汤,每一脚踩下去,都要陷到脚脖子处,拔脚的时候泥泞的土壤会将人脚上的靴子给脱下,连马蹄子都烂了,这样的天气下,兀术原来制定的所有的计划都只能停留在纸面上,而无法继续实施。 这场突如其来的急雨给河北宋军帮了大忙,虽然宗泽已经安排好了各处的防守,将这段时间的攻势转为了守势,但是宋军的精锐程度还是远不如金军厉害,即便是收拢起来,广阔的河北平原也给金军的骑兵提供了充足的活动空间,是否能挡住金军又一次大纵深穿『插』,他也心中没底,不过这一场大雨之后,宗望没有了这样的担心。 双方因为天气原因,就这么僵持了下来,让兀术只能望天兴叹,心中充满了担忧。 虽然上一次他在山东一带获取了一些粮食,但是这点粮食也只够维持金军一两个月的供应,而河北一带他们所占之地,现在经过一番和宋军的争夺之后,老百姓跑了个精光,几乎所有土地都撂荒了,即便是到了夏收集结,金军也休想从本地获取新粮了,如果雨就这么下下去的话,等土地被晒干之后再发兵,他们的粮秣就不足以支撑他继续在河北发动新的攻势了。 而这场连绵不停的雨也给宋军带来了很大的麻烦,河北残破,百姓四面逃散,土地撂荒严重,基本上大部分粮食都要靠国内从南方调运过来,连续的暴雨,让道路难以通行,前方各处兵营中的粮食都开始发生的短缺,甚至不得不派人到野地里面挖野菜和着面拍饼子勉强充饥,所有将士的口粮都不得不减至往日的三成,勉强维持不饿死就不错了。 所以一场大雨,将宋金的战事就这么拖了下来,谁都无力发动新的攻势,似乎老天已经厌倦了看下面这场血腥的厮杀,故意要让他们休息一下似的。 而这场大面积的大雨,让徐毅也不得不停下了手头的事情,回到了宫中休息去了,大定府经过他们这段时间的经营之后,已经完成了防守的准备,好在这里粮食充足,要不然的话,这么多人吃饭都成问题。 新兵的『操』练进展速度比较快,北方民众多彪悍之辈,新兵的挑选又十分严格,在一帮久经沙场的军官的『操』训之后,很快便可以投入使用了,只不过精锐程度方面,还远不如伏波军的原班人马,但是只要经过几场鏖战之后,相信这帮新兵,也很快可以成熟起来。 本来徐毅做好的是迎接金人的雷霆反击,在大定府和金人决一死战,结果是局势进展的令他自己都有点措手不及,预料之中的大定府决战根本没有发生,而宗辅到了兴中府之后,根本就没有能组织起足够的兵力,去反攻大定府,而中京道一带的局势糜烂到了让他无法收拾的程度。 这种情况颇有点像是几年前金军灭辽的时候,民众看到金人被伏波军打得狼狈不堪之后,立即倒向了伏波军那边,许多地方的民众都揭竿而起,以杀金人为自己想伏波军投效的敲门砖,说起来中京道一带名义上还是金人的疆土,但是大片地域在伏波军拿下大定府之后,都改了徐姓,实质上被伏波军给控制了起来。 先前徐毅所重视的情报机构,在余富海、薛屠等人的运作之下,在这个时候爆发出了巨大的能量,迅速的改变了中京道一带的局势,短短一个月时间中,优势便彻底倒向了伏波军这边,速度快的惊人,别说宗辅想不到,连徐毅自己也没有预料到。 这么一来,徐毅便没有了太大的担心了,他现在等于实质上已经控制了辽东一带,总辽阳府送来的战报让他也放心了下来,辽东并没有受到这场大雨的影响,那边的战事进展顺利,杨再兴在辽阳府领兵,先是即溃了宗磐大军之后,剩下一个宗翰,便不足为虑了。 他们也开始从最初的守势转为了攻势,开始连续派兵出城,攻击城外的宗翰军的薄弱之处,而宗翰军在经过了宗磐军一败之后,士气彻底跌入了孤地,别看他们数量还远多于伏波军的数量,但是战斗力却随着士气的跌落,开始了剧烈的下滑,甚至一些军中还出现了逃兵的现象。 本来金军之中女真人、渤海人便不是很多,大多数还是北方汉人,这些人当初是眼看辽国腐败,指望不上了之后,才倒向金人的,但是现在却被伏波军欺负的如此之惨,这些人便开始动摇了起来,在他们看来,伏波军现在已经是一个不败的象征了,他们继续在这里打下去,迟早也是个死,还不如跑了拉倒,或者是干脆倒向了伏波军那边。 明着来不行,就暗着来,一些兵卒要么是趁夜撒欢溜出了兵营,朝着盖州方向猛跑,到那里投降伏波军,要么就干脆遇上伏波军出城攻击他们的时候,一刀干掉自己的主将,直接就地投降辽阳府的伏波军拉倒,反正跟着谁吃粮不是吃粮呀! 这个世道求的不就是个吃饭吗?谁强跟着谁吃饭,这似乎是一种天经地义的想法,逃兵和降兵的大量出现,让宗翰火冒三丈,严令手下诸将,要严格控制自己手下的兵卒们,结果是这帮粗人对手下的兵卒们采用了残酷的镇压手段,发现一点苗头,便动辄杀人,这样做的结果更令宗翰军中人心惶惶,银术可不断的劝宗翰,不能这么下去,否则的话一旦军中出现大面积哗变的情况,那样的话,他们便无法收拾了。 但是宗翰刚愎,没有采纳银术可的建议,在他看来,这些异族之人,本来就跟猪羊一般的下贱,只有凛冽的手段,才能让他们知道厉害,所以继续在军中实行这样的酷法,甚至推出了连坐的方法,来控制军队。 这样的酷法立即引起了军中更多兵将的不满,本来这段时间,他们的伙食就因为粮秣不济很差,加上顶头军官的重压之下,军中弥漫着严重的厌战情绪,城中伏波军数次出城突击,结果往往都出现少量伏波军将大批金军即溃的现象,而军中控兵之将,往往都莫名其妙的死于『乱』兵之中,部队不是哗变,就是一哄而散,搞得宗翰整日都无法安宁。 这样的情况下,他再想发动对辽阳府的攻势,基本上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此消彼长之下,辽阳府的伏波军在收降了大批降兵之后数量日益增多,而宗翰军的数量却在日益减少,作为善于动脑的银术可来说,他已经看出此战金军必败了,战事进行的令他们这些领兵之将们感到绝望,如果再这么打下去的话,不知道他们这支大军是不是也要像宗强和宗干那样,最终全军覆没了。 伏波军的强悍已经超出了他们想象,特别是对手那些火器之犀利,让他们无法应付,面对这样的武器的攻击下,个人的武勇似乎丝毫没有一点作用,宗翰手下数名猛将,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却都死于伏波军砲石之下,甚至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于是银术可找到宗翰,劝他结束这场对辽阳府的围攻,暂且退兵到汤州或者沈州,休整一番之后,再谋以后的事情。 宗翰这段时间也被伏波军打得没了脾气,他知道,在失去了宗磐军的策应之后,他的大军已经是孤掌难鸣了,留在这里,迟早是要被伏波军给磨光,但是撤兵的话,皇帝完颜吴乞买能答应吗?宗翰觉得十分为难。 “大帅!现在不能犹豫了,再犹豫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咱们想退都没机会退了,圣上虽然不会同意我们撤兵,但是眼下的局势已经不容我们不退了,否则的话,恐怕用不了多久,我们便会发生溃败。 至于圣上那边,我想大帅也不必太过担心,现在咱们大金国之中,只有大帅现在兵力最强,圣上即便生气,又能拿大帅您如何呢?汉人有句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退兵对大帅不但没有坏处,而且还有莫大的好处!”银术可对宗翰继续劝道。 “哦?好处?什么好处?”宗翰有些奇怪的对银术可问到。 “大帅且听末将解释,这段时间不知道大帅可是已经得知中京道那边的事情了吗?”银术可反问宗翰到。 宗翰立即一脸怒容道:“这是当然!宗辅实在无能,居然让该死的徐毅,孤军深入,拿下了大定府,而他却迟迟不能夺回大定府,反倒让中京道一带,局势迅速糜烂,这么下去的话,恐怕想要再夺回大定府,就难了呀!” “大帅说的不错!可是大帅却没有往深处想!现在大金国之内,能和大帅相抗的也只有宗望了,但是宗望身体不好,恐怕是时日无多了!这段时间从燕山府传回来的消息上来看,末将斗胆猜测,恐怕宗望现在已经不行了,要不然的话,现在也不会让兀术总领他麾下大军,而且中京道一『乱』,便将宗望军给拦在了南方,一旦徐毅在中京道站稳脚跟之后,定会从背后对宗望军下手,到时候宗望军是否能全身而退,还是个未知数!即便现在他们放弃大宋那边,退回北方,也会在中京道和徐毅的伏波军发生激战。 这样一来,北方只剩下大帅这一支强军了,圣上也只能仰仗大帅您来抵御伏波军,即便他再生气,又能拿大帅如何呢?所以大帅现在撤兵,圣上绝对不会拿大帅您怎么样的! 而现在来看,短时间之内,我们大金国拿伏波军是没有好办法了,只能暂时维持这种局面,待到重新整备兵马之后,再谋如何解决伏波军的问题,继续打下去,只会令我们大金国局势危险,末将想,圣上估计也该看到这一点了,接下来搞不好会和伏波军议和也说不定!” 银术可小心翼翼的为宗翰分析眼下的情况。 宗翰听罢之后,点点头,觉得银术可说的确实有道理,于是心中萌生了退意,他其实对金国的皇位是有想法的,早就想过,从吴乞买那里接过下一任的皇位,所以才急于表现自己,但是天不遂人愿,攻宋一战中,虽然他也战功赫赫,但是和宗望一比,他的那些战功就实在是暗淡许多了,这次攻辽阳府,他又一头撞在了铁板上,弄得现在骑虎难下,而且局势已经危险到了让他的大军无法继续打下去的地步,如果继续留在这里和伏波军打下去的话,他现在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打下辽阳府了。 一旦他手头的这支大军也覆没的话,那他争夺下一任金国皇帝的所有本钱,便等于全都赔光了,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事情,而且银术可说的不错,只要他还掌控着这支兵马,那么即便吴乞买再怎么生气,在宗望大军没有回来之前,他都不敢动自己的,而且现在南北之中『插』入了徐毅这股势力,宗望大军现在又在和宋军纠缠不休,想要回兵的话,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眼下撤兵的话,也正是时候。 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宗翰终于下定了决心,传令下去,大军开始收拢起来,撤掉了对辽阳府的包围,收缩兵力,开始安排撤兵事宜。 宗望军的动作,立即引起了杨再兴等人的注意,他们开始时候不知道宗翰这么做是为什么,但是很快他们便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宗翰这是要退兵了! 于是杨再兴立即命肖剑锋提兵出城,并从城中分出了一万精锐步军,交给他率领,去攻击宗翰的大营,而宗翰在下定决心撤兵之后,上下将士早已是人心惶惶,没心再和伏波军纠缠下去了,在挨了一通的砲石之后,终于拔营起寨,退往了汤州。 而宗翰当然不是个笨蛋,知道自己假如直接退兵的话,难保伏波军不会在后面衔尾追杀,而他现在大军士气低落,一旦后面遭到掩杀的话,很可能发生崩溃,所以他这个老将自然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临走的时候,从军中拨出了一万兵马,交给了久被他冷落一旁的完颜娄室,令他率军挡住伏波军的追兵。 完颜娄室自然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宗翰的弃子,但是他却别无选择了,自己的儿子完颜活女死于伏波军之手,而他却无法为儿子报仇,这段时间来,他数次请兵攻打辽阳府,结果都是被打得抱头跑回来,损兵折将之下,宗翰也对他彻底失望,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搭理过他了,这个时候给他一万兵马,让他断后,明摆着就是让他送死。 完颜娄室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于是点齐了宗翰给他的兵马之后,便在路上摆下了阵势,做好了迎击伏波军的准备。 萧剑锋率兵赶至这里之后,迎面便撞上了娄室的断后兵阵,双方立即展开了一场厮杀,这才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娄室明知自己挡不住萧剑锋的兵马,但是还是做了最后的挣扎。 他亲自带兵,死守金军撤退的路线,面对伏波军的攻势,为了阻挡萧剑锋的骑兵冲击,他在阵前设下了许多鹿砦拒马等物,并以弓箭手、长枪手来抵御伏波军的进攻。 萧剑锋现在自然不会和他客气,以他这样的高级伏波军将领,自然知道怎么解决这种事情,先调来了数门雷公炮,对着金军中军阵线便是一通猛轰,这是他们最善于使用的办法,当娄室中军开始混『乱』的时候,他便开始驱使轻骑兵从两翼开始进攻,并使用骑『射』和投枪,对两翼进行压制袭扰,一次不行,就圈回来再来一次,这种战法也是金军以前对付宋军最常使用的一种战法,可是今天却反过来,被萧剑锋用在了他们金军身上,是何等的讽刺呀! 这次宗翰给娄室留下的一万人,基本上全都是一些弱旅,而且全部都是步军,其中还以辅兵为主,真正的精兵不过两千人左右,当面对伏波军如此凛冽的攻势的时候,他们却没有骑兵可以反击或者牵制伏波军的轻骑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两翼肆意纵横,反复进行冲击。 本来这些留下的兵卒们便斗志不高,在这样的打击下,迅速的崩溃了,两翼一『乱』,便成了伏波军骑兵们的表演场地,他们以千人为一队,迅速的将金军的两翼切割,分别赶开,然后围着他们,策马挥刀,肆意的开始杀戮了起来,而溃败的两翼兵马,立即被他们驱赶着涌入中军之中,娄室的这一万兵马,连半天时间都没有坚持到,便彻底开始崩溃,成了伏波军屠杀的对象。 兵败如山倒,娄室即便有通天的本事,也没法在继续打下去了,这个时候,他已经别无选择,望着肆意屠杀自己大军的伏波军,他作出了一个男人的选择。 完颜娄室缓缓拔出了自己的腰刀,高高举起,狂吼一声之后,带着他身边最后的三百亲兵,对肖剑锋的大军发起了反冲锋,这是一次『自杀』『性』的反攻,不为别的,就为了能像一个男人一般的死去,为了能再拖延一会儿萧剑锋的兵马。 萧剑锋望着对面涌出鹿砦的娄室这三百来人,微微点了点头,不管如何,他还是很敬佩完颜娄室的这种勇气,作为金军中一员虎将,完颜娄室为金国尽忠尽责了,作为敌人,萧剑锋也很敬佩他。 “弩手准备!”他举起自己的大槊,对排列于阵前手持强弩的弩兵们喝令到。 一排排弩手立即上弦,平端起了强弩,然后微微将弩身扬起一些,形成了三十度的角度,等候接下来的命令。 “五百步、四百五十步、四百步……二百五十步……”观察手不断的报出娄室这三百来人的距离。 “放!”随着军官们的一声令下,弩手们纷纷扳下了机括,将手中机弩的弩箭发『射』了出去,顿时过千支的弩箭,覆盖在了娄室这三百多人的头顶,一支支利箭立即撕开了他们身上的甲胄,重重的『插』入了他们的身躯。 一轮发『射』之后,弩手立即后退,随即弓箭手迈步上前,纷纷扬起了自己的手臂,将弓弦缓缓拉开,瞄准了剩下还没有被『射』死的这些敌军…… 娄室浑身『插』满了箭支,战马也早在第一轮弩箭之下,便倒在了路上,可他还是坚持着举刀冲锋,直至最后完全没有了力气,才单膝跪倒在了萧剑锋的阵前,眼看着只剩下了不足三十步的距离,这个时候,他的身边已经空无一人了,所有三百亲兵,全部都倒在了冲锋的路上。 从伏波军阵中缓缓跑出一骑枣红大马,来到了他的面前,马上端坐一员伏波军虎将,低头打量着如同刺猬一般的完颜娄室,眼神中有一丝敬意。 “我乃伏波军萧剑锋!特来见娄室将军一面!”萧剑锋朗声对完颜娄室说道。 完颜娄室用力抬起自己满头花白头发的脑袋,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想站起来,但是做了一番努力之后,最终还是放弃了这种努力,却喷出了一口鲜血,挣扎着对萧剑锋说道:“今日败在你手下……娄室无话可说,萧将军……给我来个痛快的吧!” 萧剑锋点点头,缓缓的从腰间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战刀,高高举起:“如您所愿!”然后右手战刀猛然一挥,寒光一闪…… 此战娄室的一万兵马,基本上可以说是全军覆没,被杀死两千余人,降六千余人,完颜娄室当场被杀,只逃掉了几百残兵,而他们付出如此重的代价却只阻挡了伏波军半天多时间,让宗翰大军只跑出了不足三十里路,便得知了娄室被杀的消息,宗翰闻讯大惊失『色』,立即催大军立即加快速度后撤。 ------------ 第七百一十二章 牵制 第七百一十二章 牵制 萧剑锋在解决了娄室兵马之后,立即挥军再次追击宗翰大军,并在第二天追上了宗翰军的尾队,连续进行了两天的掩杀,才挥师返回了辽阳府。 待宗翰军撤入到汤州城中的时候,可怜他出兵的时候所率的七万大军,加上宗磐给他剩下的三万残兵,只剩下了不到四万兵马,虽然没有全军覆没,但是也差不多了。 宗翰自此再也没有狂妄的资本了,进入汤州之后,便立即闭门不出,再也不管城外的事情了。 辽阳府决战就此宣告结束,又一次以伏波军的完胜而告终,而此战杨再兴所率不到三万兵马,到结束的时候,已经在收编金人残兵之后,扩编到了近七万大军,连盖州城的刁斌也将城中兵马扩编到了近两万余人,伏波军在辽东的实力如同吹气球一般的膨胀了起来,将辽东整体的兵力,扩增到了十几万人,其中可以作为主力上阵的兵马便超出了六万。 整体上金国和伏波军的实力在这个时候已经趋于了平衡,再也不似起初时候那样,伏波军处于守势了。 在结束了辽阳府一战之后,金国北方虽然兵力还远超伏波军不少,但是他们却分散在广阔的国土上,不可能集中起来,单一的对付伏波军了,在局部上,伏波军已经开始占据了优势。 而杨再兴在击溃了宗翰军和宗磐军之后,放过了继续围攻汤州的宗翰军,而是留下了以新提升的郑明健为首的一支兵马,在汤州外围设防,堵上宗翰军进入辽东的道路,而他自己亲帅从盖州汇集来的兵马和辽阳府的兵马,凑足了五万大军,立即出辽阳府,直攻向了空虚的金国腹地。 退到沈州城的宗磐,被吴乞买夺去了兵权,在沈州被就地关押了起来,在听闻了宗翰军兵败之后,便知道大事不好,立即请人朝会宁府告急,并出面整顿沈州城的守备,这个时候,能在沈州抗击伏波军的也只剩下他这个皇太子了。 吴乞买没想到占据半年之中,便出现了如此大的转变,本来强悍如虎般的大金国,这个时候突然便进入了风雨摇曳之中,似乎随时都可能倾覆一般。 诸多不利的消息如同『潮』水一般的涌入了会宁府皇城之中,辽东之战彻底失败,金国腹地基本上被伏波军洞开,形势已经到了危及到了金国的生存的地步; 而中京道那边,宗辅却迟迟不能动手平定中京道,只能困守在兴中府之中,左右两翼都受到了伏波军的威胁,别说是反攻大定府了,就连兴中府能不能继续守住,都成了个未知数,中京道实质上大部分已经沦入了伏波军之手,各州县基本上都不再是金国统辖的范围,各地民众纷纷揭竿而起,打出了伏波军的旗号,开始驱逐境内的女真人的势力,让那里的宗辅告急不断。 而南方的宗望死讯也终于传至了会宁府之中,他的死讯顿时让金国举国震惊,整个金国上下,士气再次为之一挫,民间对大金国唱衰之声立即响了起来。 大金国这一阵子颇有点墙倒众人推的感觉,许多地方原本老老实实的百姓们看到金国被伏波军欺负到了这种地步,也开始不老实了起来,抗税杀官的事情屡出不穷,虽然各地官兵奋力镇压,但是还是按下葫芦浮起瓢,此起彼伏让他们更加无暇应付。 吴乞买这个时候也开始慌张了起来,对于宗翰兵败,他虽然震怒,却没敢去动他,毕竟辽中这一带有战斗力的也只剩下宗翰这四万来人了,如果动了宗翰的话,他的手下保不准可能会哗变,那局面将更不可收拾了,所以吴乞买听从了斜也等人的劝告,不但没有处罚宗翰,反而下旨安抚,令他在汤州休整,尽快恢复战力,以图能挡住伏波军不断的进展。 而被看押在沈州的宗磐,也被复用,令他但当沈州留守,抵御伏波军北上,至于宗辅那边,他也只能一再下旨,让宗辅尽快出兵,先平定中京道地方民『乱』,然后再说大定府和锦州城的伏波军之事,至于兀术接任宗望南路军元帅之职,吴乞买也下旨给予了认可,令他再次和大宋议和,收拢兵马,回师中京道,务必要解决中京道的伏波军。 金国这个时候,有些陷入了四面楚歌之中,西夏国那边这段时间似乎也开始有点不听话了,他们不但停止了对大宋那边的袭扰,开始朝金国边境陈兵,这样一来,就牵制了南线西路军宗隽的兵力,给完颜宗隽增加了许多压力,也不得不从忻州退兵,收拢了宋境内的兵马,撤往了代州,分兵到西夏边境,防御西夏的党项人又趁着这个机会讨金国的便宜。 一切事情,都让吴乞买觉得心力交瘁,焦头烂额,现在他终于开始后悔当初听斜也一党的怂恿,出兵攻打大宋了,正是因为这件事,才捅了伏波军这个马蜂窝,结果到现在,让他大金国落得了一个如此下场。 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仗还是要打下去,伏波军现在摆明了是要和他大金国过不去了,两方到最后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吴乞买简直要将这个该死的徐毅,恨之入骨了! 在安排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吴乞买下了狠心,从北方各族之中强令征调壮丁从军,这一次他要以倾国之力,和伏波军见一个高下了。 远在真定府的兀术也收到了吴乞买的圣旨,现在的天气在经过了一个月时间之后,终于开始放晴了,但是随即而来的便是滚滚热浪,河北的夏天热起来的话,还真不是让他们能受得了的,太阳一暴晒之后,地面的水汽蒸发,空气湿度大的难受,让人不动都一身大汗,难受的要死。 这鬼天气下,即便是地面已经开始干燥了,兀术的进攻计划也不得不再次放缓,而且他也看出了宗泽的宋军转为了守势,自己如果还想像在山东对付张叔夜军那样,对付宗泽大军的话,已经不太现实了,强行出兵的话,能不能收到效果,他也没底,一旦大军再陷到河北的话,那么他将腹背受敌,到时候才真正是进退两难了。 所以在收到了吴乞买的圣旨之后,他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光着膀子在帅帐之中让两个宋人女子为他打扇,琢磨着如何应付眼下的事情。 和大宋议和,能不能成呢?他对这个事情心中没底,郭『药』师这厮现在也给他提供不了任何建议了,整日缩在一旁,现在变成了个哑巴,眼下的局势,郭『药』师这厮也看不懂了,这个新任皇帝赵栩,和以前的赵佶有很大的不同,比起赵佶来说,这个赵栩要强势很多,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倾全国之力,进行这场北伐了,而且这段时间赵栩的强硬态度,也带动了朝中许多大臣,态度变得强硬了起来,大宋这段时间开始朝政呈现出了清明的状态,越来越不好对付了。 郭『药』师看不懂,那就别说其他人了,他们现在都看不懂局势了,在和大宋议和的这件事上,兀术没有什么好主意,根本原因还是因为吴乞买只让他和大宋议和,却没告诉他可以作出什么样的让步,这就让他不好办了。 按照老习惯,想要议和,就要先在战场上打得大宋低头再说,但是现在酷暑难当的时候,发兵攻打宗泽大军,兀术又没这个把握能取胜,金兵不耐炎热,战斗力会发生很大的减退,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了,那就麻烦大了。 所以兀术很是头疼,整天召集手下一帮谋士商量这个事情,一直商量了三天,才算是拿出了一个意见,那就是一边继续对河北施压,一边派出使臣到汴梁去和大宋的官家赵栩商量双方罢战之事。 于是兀术还是冒着酷暑提兵出了真定府,朝着邢州方向开拔了过去,第一站他便将兵锋直指高邑县,打算先拿下高邑之后,打通前往邢州的道路,可是很不幸的是,镇守高邑县的正是宗泽手下第一猛将岳飞岳鹏举大人。 岳飞这段时间将兵马陈设在了高邑县一带,冒雨加固城池,并在城外建立了数个壁垒,相互呼应,早已严阵以待等着金军的到来了,当他得知了兀术提兵来犯之后,立即派出了张宪,领两千兵马,出高邑,进元氏县境内,伏击金军。 而张宪不负岳飞的期望,在苏村设下埋伏,一举击溃了兀术的斥候军,斩杀金兵数百人,当头给兀术的大军来了一记,然后立即引兵『逼』向了晋州,从侧翼威胁金军。 这样一来,便牵制了兀术大军南下,当他派兵去打张宪的时候,张宪却跑了个无影无踪,让金军找不到他的踪影,气的兀术破口大骂,也拿他没有办法,而且他们刚刚从真定出兵,那支从来都神出鬼没的黑虎军便在他们的右翼现身,攻袭了他们后面的辎重队,虽然最终被金军击退,但是却对兀术大军形成了威胁,让他不得不小心前进,将辎重裹入中军,一起前行,省的粮秣被黑虎军再给抄了去,那他就只能立即打道回府了。 随着天气的变化,气温的升高也给宋军带来了好处,虽然河北北方粮食是指望不上了,但是南方经过宗泽年前的整顿之后,还是种上了不少的田地,而且道路的疏通,令李纲所组织的后方粮食开始补给到了前方,让这段时间忍饥挨饿的宋军局势转好了许多。 这一次金军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在河北纵横来去无阻,长驱直入河北腹地了,在岳飞的率领下,兀术大军到了高邑之后,宋金双方立即在这一带展开了激战,兀术猛攻高邑数日,却没有能拿下高邑,眼看实在是拖延不下去,于是便只好分兵从西面侧击平定县,打算从侧翼,攻下平定县之后,干脆从河北战场跳到山西战场上去,给种师道军在侧后来上一记狠拳,但是倒霉的是又撞上了王彦这个虎将,打了个不可开交。 虽然兀术的金军始终掌握着战场的主动权,但是却在这一仗开始,便打得并不顺利,双方一交战,便陷入了胶着状态,在他眼中,现在的宋军已经不是以前那么不堪一击了,这些宋军虽然装备没有他们金军的好,但是战斗的意志却并不差,往往敢于处于劣势的情况下,还敢和金军死磕,直至战死也不后退半步,想要一口气即溃宋军,成了他的一种奢望。 这样的突击战,一开始便成了消耗战,宋军付出的伤亡代价要大出金军许多,但是兀术的金军损失也不小,加上背后时不时的黑虎军冒出来,狠狠的咬他们一口,便立即掉头跑掉,搞得兀术瞻前顾后,打得很不爽,去年的那种和宋军交战的快意再也不复存在了。 经过了好一阵子搏杀之后,王彦军终于从平定县撤兵,但是这个时候金兀术原来的计划却彻底已经被打破,种师道军闻讯之后,已经在太原做好了准备,并从忻州收回了部分力量,严阵以待了。 金兀术可不想学当初的宗翰,现在太原城基本上已经被金人视为了不落之城,整个太原城在宗翰北撤之后,种师道将那里已经加固扩建,形成了更坚固的堡垒,城内基本上全部都是带甲青壮,兀术自认为自己即便杀到太原也讨不到什么便宜,只好打消了侧击太原的念头,将兵锋再次指向了邢州。 可是这个时候,王彦部和岳飞部都已经撤往了邢州,主动放弃了邢州以北的地域,主动后撤,在邢州摆下了阵势,等候金兀术的到来,而金兀术顶着烈日,率军扑到邢州之后,立即便被岳飞率军给撞了回去,损失了不少的兵马,眼看短时间也拿不下邢州,他便开始命大军在邢州以北地区,洗劫了一番,退至了内丘县休整。 这一战历时半个多月,最终虽然以宋军后撤告终,但是金军也没有讨多少便宜,起码和兀术心目中的距离差了很远,宋军后撤的时候,再一次在邢州以北实行了坚壁清野,撤走了这里的大批宋人,金人即便占了内丘,却也只得了个空城,四下劫掠却没有能搞来多少粮食,却消耗了不少粮食。 兀术只得罢战,等候使臣从汴梁带回来消息,现在他只能指望大宋的那个年轻官家,承受不住,主动答应他们的议和条件了。 而这个时候,汴梁对于是否议和,再起了一阵波澜,原因无他,赵栩现在也有点撑不住了。 战争机器一旦开动起来,燃料就是钱,而大宋这部战争机器开动之后,绝对比其他国家要费钱得多,从年前他决定北伐,并下旨支援辽东开始,大宋便源源不断的投入了千万贯钱财,让刚刚有点恢复的大宋朝廷的钱袋子,在半年时间之内,再次迅速的变得空空如也,这还是从四川调来了七百多万贯钱的支撑下,才维持到了现在,要不然的话,赵栩同志早几个月,便宣告国家破产了!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大宋和徐毅的伏波军有很大不同,伏波军中大多是只吃粮不拿饷的义军构成,而且他们采取的是攻势战略,一直以来,花的都是从金国那里得来的钱,用的是从金人那里抢来的器甲装备军队,只有不足一半的粮食是从后方流求岛运送到辽东的,所以对于后勤的依赖,远没有大宋的需求量大,他们也没有冗员冗兵冗官这样的包袱,所以支撑这场战争,对徐毅来说,并不感觉过度吃力,反倒是大宋明面上似乎强大许多,但是实质上他们的资源却利用率不高,消耗也巨大,所以仗打到这个时候,赵栩便又开始撑不住了。 这次兀术派使臣来汴梁提出合议的要求,赵栩便有些窃喜,毕竟这一次北伐,他们已经收回了山东大部失地,河北和山西那边也都收回了不少失地,赵栩内心中也有些满足了,眼看着自己这个大宋集团公司要破产,他于是开始动了合议的念头。 但是他刚一动这个念头,便被李纲发觉了,李纲立即上书,力陈现在无论如何不能和金人议和的缘故,现在他们已经收到了确切的消息,徐毅已经率军攻占了大定府,现在假如大宋罢兵休战的话,等于是二次出卖了这个盟友,让金人南线兵马,得以从大宋这片泥沼之中拔足,去对付他们背后的徐毅,这样一来,定会再次和伏波军撕破脸,现在他们也都看清楚了,徐毅的伏波军发展势头已经猛不可挡,得罪他不是个好事! 而且李纲还力陈现在大宋的优势所在,指明了金国为何会在现在提出议和的缘故,即便是议和,也不是现在议和,因为金国现在比大宋还难受十倍! 赵栩在看过了李纲的上奏之后,很快便明白了过来,于是立即打消了议和的念头,但是为了保证大宋集团公司不至于破产,他还是很委婉的给徐毅送了一封信,将支援辽东伏波军的物资数量压下了不少,毕竟半年多时间,光送到辽东的各种物资,就不是个小数,他也撑不住了。 对于金使提出的要求,赵栩当场驳了回去,说只要金人还没有退出大宋的领土,他们绝不会休兵罢战,便将金使赶出了汴梁城去。 兀术接到了议和失败的消息后,顿时大怒了起来,立即想到了宗望临死时候给他留下的那个锦囊妙计,在宗望临死之前,他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形势可能会出现,于是在临死之前,告诉兀术,假如有朝一日,想要『逼』迫大宋官家低头的话,可以在真定府这里,重新扶持被他们掳到金国的徽宗赵佶,或者是赵桓在真定登基。 那样的话,从大宋的法理上来说,正统的大宋皇帝应该还是赵恒或者是赵佶,而不是逆境中临危受命的赵栩,一旦将这二人中的一人,扶上了皇位之后,定会分化大宋官民,当初被赵栩贬黜的那些宋人官员,便会来真定重新拥立金人扶植的这个傀儡皇帝,还占去了大意,这样便给赵栩找一个天大的麻烦,让他投鼠忌器,不敢再继续北伐。 因为如果赵栩继续北伐的话,那么名义上,他就是在攻打自己的父兄,成了反叛,毕竟在面对自己父兄的时候,他的身份地位都很尴尬,皇权他肯定是不会交还给重新被金人拥立的这个傀儡皇帝,但是继续发兵北伐,估计赵栩也没法再继续下去了。 这个毒计不可谓不毒,一旦实施的话,大宋便有可能再次出现巨大的内『乱』,所以兀术在听闻赵栩拒绝了议和之后,想到了宗望给他留下的这个计策,心中拿定了主意之后,并立即派人,赶回到会宁府面圣,决定启用这个宗望临死留下的毒计。 而兀术则立即回师真定,并开始在真定着手准备了起来,他命人在真定府中腾空了真定府衙门,并派人搜罗了一些工匠,在这里施工改建了起来,准备将这里,当作傀儡皇帝登基的皇宫,虽然这里过于简陋了一些,但是总要有个地方安置傀儡皇帝吧! 当他在真定大兴土木的时候,城中一些人的目光便落在了这件事情上,这些人正是黑虎军谢斌的手下,以前是薛屠派驻在大宋北方的情报人员,后来宋金交战开始之后,这些人大多数虽然南下,还是有一部分人继续潜伏了下来,甚至投靠了金人手下做事,保全了伏波军情报系统的完整,不过在谢斌在河北一带组建了黑虎军之后,这些情报人员,便和谢斌建立了联系,成了谢斌的眼线,要不然的话,谢斌也不至于在河北一带,来去自如,往往是这边金兵一有动静,谢斌便很快得知消息,带兵桃之夭夭,他们为谢斌的黑虎军立下了汗马功劳。 不久便有人从兀术身边的侍卫下人那里,打听出了一些眉目,听闻了这个消息之后,立即从城中一座不起眼的小院之中,飞出了几只信鸽…… ------------ 第七百一十三章 第七百一十三章 一株小草在晨曦之中伸展着它幼嫩的枝叶,上面还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露』珠,大地一片宁静,可是不久,小草的叶片便抖动了起来,那颗晶莹的『露』珠随着大地的抖动,落在了土地之中,迅速浸入了土中,消失不见了。 一只大脚重重的踩在了小草上面,然后一刻不停的迈过它,朝着前面走去,小草遭此一劫之后,竭尽全力试图从新站起来,但是随即而来的却是更多的大脚落在了它稚嫩的身体上,直至将它踩成一团烂泥,融入了大地之中。 一支大军沉默中保持着严整的队形,以一支五千人的骑兵为先导,如同长龙一般的朝前行进,一匹匹战马来回在队伍两侧奔驰,传递着各种消息,军官们时不时的会对队伍中一些懒散的兵卒,发出斥骂的声音,将那些想要掉队的兵卒,赶回到队列之中。 徐毅跨坐在一头雪白的高头大马上,这种战马和金军的蒙古马有很大的区别,明显要高于蒙古马一头,腿长腰细,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是一匹河曲马,是他手下的李彬专门从大定府金人马场之中挑选出来的好马,配给徐毅乘坐的。 “还有多远才能到达兴中府?”徐毅在马上伸了一下腰,微微拉住了马缰,对身边的马哲问到。 马哲看了一下四周的地形,然后又和一个跟着他的本地兵问了一下之后,答道:“回主公的话,这里已经过了建平,离兴中府还有四十里左右,如果保持这个速度的话,下午会赶到兴中府城外。” 徐毅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抖动了一下马缰,继续在亲卫的护卫下,朝着前面走去,而马哲则从马上下来,跑到了旁边一辆专门为他准备的马车上,催促驭手道:“快点快点,别拉下了!晚上到兴中府外面休息!” 他可不会再让自己的屁股被马鞍给磨烂了,现在一骑马,他就觉得尾巴骨隐隐作痛,所以专门弄了一辆马车随行,骑马累的话,就改乘车,行军起来倒也舒服多了。 现在和他们刚从锦州过来的时候可大不一样了,那时候只有军中重要的将领和少量骑兵才能骑马,现在从大定府出来之后,他们可以说鸟枪换炮了,在俘获了大定府大量的骡马之后,大军基本上实现了骡马化,每天行进六十里地,基本上会很轻松,而不会像来的时候,一天狂奔五十里,都累的人要断气了一般。 即便是军中那些重甲步兵,也不必穿着沉重的盔甲前进,他们可以把器甲都放在骡车上,轻装步行前进,所以走起来也轻松许多了。 这次徐毅在大定府实在呆不下去了,等了一两个月时间,宗辅的金军连个影子也没看到,最多就是派一些斥候,在大定府周围游『荡』,结果往往是成为了毒蛇分队猎杀的目标。 要说宗辅没想办法,倒也是冤枉他了,这段时间,他没少派出细作,趁着伏波军在大定府招兵买马的机会,想混入城中搞点破坏,但是这个时候,大定府里面早已戒备森严,只要进城之后,老老实实呆着,还问题不大,但是这些细作只要有点动静,便立即会被人检举揭发出来,很快便落到了伏波军手中,被枭首示众,现在大定府城头上挂了不少宗辅派出的细作的人头。 眼看宗辅是不敢来了,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徐毅在和李波等人商议之后,决定你不来我去,主动出击,攻打兴中府,这一次他点齐了两万五千兵马,挥师出了大定府,赶往兴中府,同时还命锦州城运送一批攻城火炮,到兴中府和他会和,而护送这批火炮的正是前些时候从流求岛运来的占人象兵,现在天气转热了,象兵便又可以使用了,这可是徐毅的王牌中的王牌,有他们在的话,即便是野战,也真不怕金兵什么,何况相比之下,他目前的兵力和兵将的精锐程度,并不见得比金军要差到哪儿去。 兴中府在徐毅眼中,基本上跟一盘大餐一般,吃下它并不费什么事,这倒不是他现在变得狂妄了的缘故,而是这段时间练兵之后的结果,目前的手中的兵力很是充足,而且地方上民心也倾向于他们伏波军了,投军之人中有不少以前是辽军中的兵将,经过一段时间严苛的训练之后,战斗力并不见得比金兵差。 更让徐毅感到有点意外的是,这一次征兵之中,本以为骑兵中可能会都是契丹人,但是后来听了李彬的汇报之后,才知道骑兵之中大多数还是汉人,一想才明白,北方本来就是汉人和契丹人混居在一起,既有契丹人种田,也有汉人游牧,所以占据绝对人数优势的汉人中也不乏善骑之人,故此骑兵中多汉人也不足为奇。 通过细作的侦查,现在据守兴中府的宗辅的金军,数量也只有两万多人,数量上和他这次带来的数量差不多,但是徐毅却有信心拿下兴中府,毕竟他的火炮优势在这儿摆着,而且会和了象兵之后,无论攻还是守,他的这支兵马都十分强悍,这北方还真是不惧任何军队了,故此徐毅这次出兵信心十足。 而大军之中将士们也都士气高昂,下了一个月的雨之后,这帮人也都胖了一圈,正憋着要上战场,表现一把给徐毅看看,所以一路上大军行进速度很快,两天时间便走到了这里。 对于徐毅这次发兵攻打兴中府,宗辅也很快得知了消息,当即便吓了个够呛,他本来不是胆小的人,但是这段时间以来,各地传来的战况却让他知道了伏波军的厉害,宗翰和宗磐都在辽阳府落得一个惨败的下场,连宗望也死掉了,偌大一个中京道,基本上都快姓徐了,而他却只能龟缩在兴中府之中,不断的派出兵马,去周边镇压那些叛军,一点也没力量对对付大定府,现在倒好,自己不去,人家倒是先来了,所以他立即召集手下,开始在兴中府布阵,准备迎战伏波军。 在他看来,这一次伏波军来攻打兴中府,也不见得是个坏事,他没力量打大定府,能在兴中府解决徐毅的大军,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他不相信徐毅新招的这些新兵组成的大军,能在野战上大败他的兵将,所以对于未来的战局,他还是比较乐观的,只要能在兴中府击败了徐毅的大军,那么将会重振金国的威风,虽然不见得能很快夺回大定府,但是起码可以让中京道那些『乱』民们看看,到底是谁厉害,省的他们一边倒的都倒向了伏波军。 所以这一次他亲自到军中去激励麾下将士们,鼓舞他们的士气,只待徐毅到了这里之后,便狠狠的教训他们伏波军一番。 但是他这边刚摆好架势,准备迎战,斥候们的消息便接连传递了回来,从消息之中,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妥,因为斥候们观察,徐毅的这支大军并非他想象的那样不堪,甚至可以称之为精锐兵马,他真是想不通徐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这帮新兵训练成精兵的,但是现在他别无选择,只有和徐毅碰上一碰之后,才能分出一个高下。 而且他还从斥候那里得知,锦州城的伏波军也派出了援军,来会同徐毅的大军一起攻打兴中府,而且这次锦州城派出的援军,是传说中伏波军的妖兽军,这一下宗辅开始担心了起来。 他从各种渠道收集来了不少去年有关宗干兵败的情报,知道了伏波军有这么一支妖兽军,正是这支妖兽军的出现,才导致了宗干大军的崩溃,可是后来便再也没听说伏波军的妖兽军出现在辽东战场上,没想到今天却出现在了锦州城中。 宗辅仔细分析了情报之后,又请教了一些见多识广的人之后,得出了和宗望当初得出的一样的结论,就是这支所谓的妖兽军,并非什么妖兽,而是从南方运来的战象,但是即便知道了这种战象的存在,可是他却没办法应付这种战象,作为北方人,他们根本不知道如何对付战象这种可怕的动物,所以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他不得不收起了轻敌之心,将兵马在城外的阵营收缩了一些,并到处布设鹿砦拒马等物,以期能应付伏波军战象的攻击。 顶着头顶的烈日,伏波军终于在下午时分,赶到了兴中府城外十里之地,在这里开始扎住了阵脚,李彬的骑兵首先到达了这里,并立即和宗辅派出的骑兵打了一仗,双方都是骑兵,而李彬知道自己骑兵的弱点所在,当发现金军骑兵试图趁着他们立足未稳,来突击他们阵列的时候,立即集中起所有的兵力,抱成一团,占据了一个土坡,以此为阵地,迎战金军的两千精骑。 双方围绕着这个土坡打了一仗,各有一些伤亡,而金军似乎是占了一些便宜,但是却没有能达到当头即溃伏波军的目的,眼看伏波军大军衔尾而至,这支金人骑兵于是只得放弃了进攻,回转了金军大营之中,宣告了宗辅这个计划的破产。 宗辅虽然没有达到迎头痛击伏波军的目的,但是却了解到了伏波军确实没有他当初想象的那么差劲,对方骑兵绝大多数都是新兵,居然碰上了他麾下的精骑之后,没有溃散,还和他们狠狠的打了一场,干掉了他三百多精锐骑兵,于是他更加小心了起来。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伏波军当晚刚刚扎下了营盘,不待休息一下,连夜便开始了对金军大营的袭扰,朝着金军大营之中发『射』了至少百余发火箭弹,炸得宗辅一晚上都没有能入睡,更别说手下那些兵将们了,结果是早晨起来的时候,各个都哈欠连天,顶着俩黑眼圈,衣服萎靡不振的样子。 宗辅这一下算是知道伏波军的卑鄙之处了,传言中的熬鹰战法,今天他总算是见识到了,不过他也没有太过惧怕,毕竟他提前听说过伏波军的这种卑鄙打法,于是立即清点了一下晚上阵亡兵将的数量,最后清点之后发现,一晚上的轰鸣,其实对他的金军造成的损失并不严重,只炸死炸伤了不足百人,高级将领基本上毫发无损,只是有几颗火箭弹打到了他们营盘后面的马厩之中,炸惊了不少战马,造成了一些混『乱』,今天骑兵想要出战,恐怕是不能都出去了。 了解到了损失情况之后,他的军中兵将们算是多少有点安心了下来,随即气势汹汹的出营,找伏波军骂战,打算报一下一晚上不能睡觉的仇去。 伏波军也不客气,立即出营应战,双方在城外摆开了阵列之后,纷纷朝对手的阵营之中望去。 结果是宗辅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一看之下,他便知道,自己完全预料错了,伏波军并非是他想象中的那样,而是旗幡招展,阵容整肃,丝毫没有一点混『乱』的样子,从出营列阵到扎下阵脚,所有兵马都井然有序,没有一点杂兵的感觉。 “徐毅真是个能人也!”宗辅不由得对身边的副将说道。 “副帅!末将愿意先去会会敌将,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待我砍下敌将的一个脑袋来,给咱们壮一下士气!”宗辅手下的一员大将提马来到了宗辅面前,主动请缨要去单挑伏波军的将领,打算先杀对手一个将领之后,壮一下金军的士气再说。 宗辅想了一下之后,又远远的看了看伏波军严整的阵列,点了点头:“不错,你去吧!只要你砍下敌将的首级,我便立即挥军掩杀,让伏波军的徐毅,见识一下我们女真健儿的厉害也好!” 这员金将得令之后,立即策马冲出了大阵,冲到了两军阵前,举刀对伏波军的大阵开始叫骂道:“对面的贼人们听了,有种的话,就出来和大爷碰一下,大爷让你们也见识一下我们大金勇士的厉害!” 徐毅冷笑着看着在两军阵前跳脚的这个小丑一般的金将,他对这样的单挑现在一点兴趣也没有,但是遇上了这样的情况,他却不能拒绝,否则的话,对己方的士气,将会造成一些影响,而这个时代这种阵前单挑的事情也是常事,他也不能免俗,所以沉思了一下之后,点头道:“李波,你派人出去应战吧,记着只能输不能赢!” 本来李波等将正在摩拳擦掌,等着出去教训一下这个金将,一听徐毅这个吩咐,顿时都垮下了脸,打仗都求胜,哪儿有求败的呀!于是纷纷望向了徐毅,眼神中充满了疑问。 “别看了!赶紧去个人,打一下回来好了,主公又要阴金人了!炮兵赶紧准备吧,金人这么干是想要先打击一下咱们的士气,再挥军突击咱们的大阵!想讨点便宜回去,主公的意思你们应该明白吧!都跟着主公这么长时间了,居然连这点都不明白,我真是佩服你们呀!”这个时候马哲晃着一把蒲扇,扇着凉风从徐毅身后走了出来,一脸的鄙视对诸将说道,本来他是想模仿诸葛侯爷,可是这幅德行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奸』臣,而且这厮说话够损,一下吧李波这帮徐毅的老部下都给损了个遍。 众将立即明白了徐毅的想法,不过都瞪了马哲一眼,心中暗骂这家伙真不是个好货!可是又实在拿他没有办法。 徐毅看看马哲这幅打扮,也非常无语,这厮简直就是自己肚子里面的蛔虫,什么心思都瞒不住他,这幅打扮确实拉风,不过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徐毅的用意,刚才还憋着要去会会这个金将,现在一下便没了劲,纷纷耷拉着脑袋不愿出去,李波琢磨了一下,自己身为主将,出去打败的话,会对士气大有影响,于是扫了一圈手下的诸将,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大牛身上。 “大牛,这一仗你去打吧!别人去我不放心!”李波对大牛说道。 大牛的脑袋立即摇的跟拨浪鼓一般,答道:“不行!我去的话保不准一下就把这厮给砸死了,打胜仗我行,诈败这事儿我不行,师长还是另找别人吧!” 李波眼睛一瞪道:“说让你去,你就去,啰嗦什么?今天就你了,快点出去!再敢多嘴,看我不赏你一顿军棍!” 大牛无奈之下,只好提马出阵,跑向了那个敌将,黑着脸二话不说,举起狼牙棒就砸,吓了那个金将一跳,心道这黑厮怎么能连个名都不报,上来就打呢?这也太不懂规矩了吧!但是见到大牛杀来,只好迎战,大牛耐着『性』子,尽量少用点力气,乒乒乓乓的和这个金将打到了一起,即便如此,还是将那厮震得两臂发麻,心惊胆战了起来。 幸好打了几个回合之后,大牛装作不敌的样子,掉头就跑,这金将才算是高兴了起来,心道今天遇上了只有点蛮力的草包了,于是立即纵马在后面便追,势要将大牛斩于马下。 宗辅一看自己人获胜了,立即传令左右骑兵冲击伏波军侧翼,而中军立即前出,杀向了伏波军的大阵。 炮兵们早已将阵前摆放的那些火炮装填完毕了,这种情况下,他们也不考虑装什么开花弹或者实心弹了,直接都填了一袋子铁砂铅粒子进去,面对面的冲锋,还是这东西杀伤力最大。 当大牛退回本阵之后,金将也拉住了马缰,得意洋洋的指着伏波军大阵破口大骂,这厮一嘴的鸟语,听得大家一头雾水,于是几个狙击弩的弩手忍不住盯上了这厮,纷纷上弦伏地,瞄准了这厮,随着他们的主官一声令下,几个人同时下手,数支劲弩激『射』而出,可笑这厮连一点反应都没有来得及做出来,便被当场穿了几个洞,倒飞着撞下了马去。 看到这厮倒地之后,宗辅觉得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头,他知道伏波军火器犀利异常,而且也在锦州城见识过了火炮的厉害,总觉得事情似乎要坏,于是想命大军收住脚步,但是大军一动之后,再想停下来就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了,特别是两翼的骑兵已经将马匹的速度提了起来,想要收住脚步是不可能了,于是宗辅只好收起了这个念头,想着先和伏波军对撞一下,看看对手到底有多厉害再说。 眼看两翼金军骑兵就要接近伏波军大阵的时候,布置在两翼的疾风炮几乎同时点火鸣响了起来,铁砂疾风骤雨一般的扫向了这两支金军骑兵,在骑兵队伍前面腾起了一片的雪雾,接着排头的骑兵便连人带马几乎同时翻倒在了地上,而随即而来的便是从两翼兵阵中升起的那片箭云,下雨一般的覆盖入了金军骑兵队阵之中。 这两翼金军骑兵顿时队形大『乱』,受惊的战马再也不听主人的使唤,『乱』跳『乱』窜了起来,再加上被箭雨笼罩之后,顿时倒下了大批骑兵,他们甚至连一箭都还没有来得及放,便被打得做了鸟兽散状。 “骑兵们听了!标枪准备,出战!”李彬将手中大枪一挥,立即对站在队阵两翼长枪兵和弓弩兵后面的骑兵们下令到,前面的长枪兵和弓弩兵立即队形一变,整齐的队列中裂开了数个口子,给骑兵们让出了通道。 骑兵们昨天和金军骑兵一战没有讨到便宜,都憋着一肚子火呢,一看到对手骑兵一『乱』,便知道他们捞便宜的时候到了,随着李彬的一声令下,众人纷纷从背后拔出一根标枪,然后拍马从列开的队阵之中冲了出去。 而这个时候金军的中军步军也排列着整齐的队阵,一步步的『逼』到了伏波军炮兵的『射』程之内,随着炮兵指挥官的一声令下,十多门火炮几乎同时鸣响了起来,即便是只有十几门雷公炮同时鸣响,但在这些金军眼中也是十分可怕的事情,他们的的前列长枪手们虽然一身重甲,但是在疾飞的铁粒子下面,却似乎没有一点防御的作用,顿时在队列前面便倒下了十来个缺口。 ------------ 第七百一十四章 没良心炮 第七百一十四章 没良心炮 一看到伏波军开炮,宗辅便知道坏了,立即下令大军驻足,防备伏波军突击,他也算是个聪明人,这个决定十分明智,中军立即听令停下了脚步,重新聚拢成一个厚实的方阵,这个时候两翼的骑兵却被伏波军的骑兵给冲了个七零八落,虽然他们有弓箭,而且『射』程上还要超过伏波军的标枪一些,但是这么混『乱』的场景下,他们能稳住坐骑都不错了,哪儿还有功夫搞什么齐『射』呀! 结果是伏波军的骑兵一靠近他们,便立即纷纷投出了手中的标枪,这些标枪重量很大,在使用者臂力和马的速度结合下,杀伤力巨大,金军身上的那些甲胄,在挨了标枪之后,跟纸糊的一般,立即透体而过,中标枪的金军可以说是中者就绝无幸免之理,顿时死伤了一大片,剩余的这些金兵,眼看着如同洪流一般涌来的伏波军骑兵,顿时失去了斗志,纷纷拨马便朝本阵退去,李彬率领骑兵跟着便是一阵掩杀。 而李波则立即命令中军大阵压上,双方在城外展开了一场厮杀。 也幸好是宗辅反应的比较快,将中军停下来,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在伏波军中军压上之后,他们中军大阵总算是没『乱』,两翼虽然被伏波军骑兵冲散,损失不小,但是却没有能一举击垮他的中军大阵,双方就这么一直打到了中午,热辣辣的太阳将众人身上的甲胄晒得都烫手的时候,双方终于都热的受不住了,纷纷开始鸣金收兵,这才结束了第一次激战。 各自回营之后,宗辅暗叫侥幸,大骂伏波军阴险狡诈,然后命人清点损失情况,当战报呈到他面前的时候,宗辅有点头晕的感觉,半天激战下来,他便损失了将近一千精锐骑兵,加上一千多步军,整整损失了近一成兵力,这么打下去,他两万多兵马,用不了十天,就全部完蛋了,气的宗辅差点神智都失常了。 而伏波军这边,也损失了近一千人,毕竟这次他们随行携带的火炮数量不多,两万多兵马,只有区区二十来门各型火炮,想要占更大的便宜,也不容易,冷兵器的交战,想要不死人是不可能的,一天交战下来之后,也检验了他们的新兵的战力,这帮新兵当临战的时候,没有发生退缩,已经很不错了,这个损失也在他们预料之内,所以整体上,徐毅还算是感到满意,野战能在少量火炮支援下,讨宗辅个这么大的便宜,他已经知足了。 这一战也让李波这些人检验了自己的能力,原本有些担心野战不利的他们,现在对野战也不再担忧了,士气方面也再次得以了提升,在他们看来,现在金军在野战方面,也不过尔尔,怕他们个鸟呀! 接下来的两天,宗辅不再主动出兵搦战,开始采取了守势,伏波军这边倒是天天派人去金营搦战,但是宗辅却总是闭门不出,不肯正面和伏波军交战了,第一仗下来,便吧宗辅打的失去了信心,想要瞅个机会,给伏波军来一下狠的,而且他也在晚上的时候,派出了骑兵试图夜袭伏波军的大营,但是最终却没有能成功,被严阵以待的伏波军给打了回去,于是两天时间耽误下来,他再也没有了机会了。 因为伏波军的象兵这个时候押送着三十多门各式火炮和大批弹『药』辎重,赶到了兴中府城外,会合了徐毅的大军。 “末将参见主公!”一个身披重甲的将领进入帅帐之中,看到端坐在帅案后面的徐毅之后,立即倒头便拜。 “制支蓬,起来说话吧!现在你的汉话说的可是越来越标准了!”徐毅点点头微笑着让他起来,对他笑道。 “末将天天在流求岛,想说不好都不容易呀!这段时间末将天天想着尽快能赶回来为主公效命,今天终于赶到了这里,来晚了一些,还望主公恕罪!”制支蓬『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话,对徐毅说道。 “算了!你也没来晚,何况你往返流求岛一次很不容易,几百头战象运输也不是十条八条船便能运送过来的东西,能这个时候赶过来,我已经很高兴了!不知道流求岛那边现在的情况如何呢?”徐毅想起来又有好久没有回过流求岛了,于是出言对他问到。 “请主公放心,流求岛在各城诸位大人的努力下,各种事情进展良好,而且岛上又丰收了两季,人心稳定,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而且主母这次在末将来之前,到了淡水城,让末将告诉主公,他们一切安好,切勿挂念,只是主母不太放心主公的身体,托末将代之问主公好,请主公万万注意身体,不要过于『操』劳了!”制支蓬赶紧答道。 徐毅听了他的话之后,才算是放心了下来,流求岛是他的根基所在,那里只要不『乱』,伏波军无论到了什么地步,最终还都有退路,一旦流求岛那边出了麻烦的话,那么他便没有退路可言了! 幸好那边的高旭、贾钱等人还算是尽心竭力,将那边的事情打理的不错,源源不断的给自己在北方提供着各种物资保障,才让他在辽东这边打出了这么一番境地,这些人也都是功不可没呀! 放下了这个事情之后,徐毅便召集李波等人开始议事,商议如何尽快拿下兴中府这个地方,只要打下兴中府,那么便等于基本上切断了金国的南北联系,到时候不愁金人不慌! 经过一番商议之后,众人立即开始按照既定计划,下去忙活了起来,这不必细说,到了第二天一早,伏波军大军全军出营,在金军大营外面列阵开始骂战。 宗辅也听说了伏波军援兵已到,而且从斥候惊惧的神『色』中,感觉到了伏波军象军的可怕力量,知道事情要糟糕了,于是传令闭门不出,说什么也不给伏波军机会,并且命令兴中府城中的守军做好御守准备,这次他再也不想着在兴中府吃掉徐毅的大军了,现在他担心的是,自己会不会被徐毅吃掉的问题了。 而徐毅一看到宗辅闭门不出,也不再耽误,于是立即令大军开始攻击,一门门炮车被从队阵之中拉了出来,摆在了金营正门之外弓弩不可及之处,一队队刀盾手缓步上前,一步步的将方盾朝金军大营移去,形成了一道盾墙。 可笑宗辅当初只想着在这里和徐毅硬碰硬干掉徐毅,所以大军多半驻扎在城外大营之中,而防御设施并不算完备,远没有伏波军当初在盖州复州以及辽阳府据城而守所设置的防御设施齐全。 当宗辅发现自己正面和伏波军对决占不到便宜之后,于是再想在大营之外构建工事,已经为时晚矣,所以仅靠一道木质的寨墙想要挡住伏波军的进攻,基本上如同虚设,这样的寨墙,充其量也就是能防止伏波军骑兵的冲击罢了,可是对于伏波军拉来的这些火炮,简直不堪一击。 了解到伏波军火炮的厉害之后,宗辅也知道自己是守不住这样的营寨的,于是立即命大军开始缓步退入城中,准备据城而守,而这个大营,他自问,在伏波军的众多火炮的轰击下,是不能坚守了。 但是他也并没有完全放弃,还是在大营内设置了不少兵马,以图拖延伏波军进攻的速度,起码也要给伏波军造成相当的伤亡才撤出大营,要不然连打都不打,便弃守大营的话,面子上实在是过不去。 在一阵炮火的轰鸣声中,金军大营前面的那些寨墙立即碎片『乱』飞,寨墙的原木纷纷折断轰然倒塌了下去,原本整齐的寨墙瞬间便被轰塌了许多缺口,紧接着一队队身披厚重甲胄的战象从伏波军阵中越众而出,在同样身披重甲的驭手驾驭下,驼载着象舆上的重甲象兵,以并不算太高的速度,朝着这些缺口冲去。 在金营之中枕戈待旦准备给伏波军迎头痛击的那帮金军,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出现的这群花里胡哨的怪兽,顿时被吓了一个屁滚『尿』流,这样的东西,他们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下他们相信传闻中伏波军的徐毅可以『操』控妖兽的事情了,于是这帮留守的金军立即士气大落,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了。 战象和它们上面的那些象兵们简直跟移动的活坦克一般,根本无视金军『射』来的那些箭支,仅凭他们厚实的皮肤,便可以保证不受重伤,何况又加上了一层厚重的甲胄,简直就是不可摧毁的武器,而且这些战象,在经过了半年休整之后,各个膘肥体壮,而且多数战象背上被装上了一架小型的弩砲,这样的装备面对金军的防御,可以说是势如破竹一般,令金军根本无法抵御。 而大批伏波军兵卒也是第一次见到战象这种东西,心中大为庆幸,这玩意儿是自己这一方的,要不然的话,吃亏的可是他们了,徐毅将大批步兵摆在战象之后,尾随战象进行冲击,只用了不到一炷香时间,便撕开了金营的外围防御,大批甲兵冲入了金军大营。 随即便是骑兵紧跟着冲杀了进去,在金军大营之中肆意的冲击了起来,迅速的将营内金军分割包围,然后大肆杀戮了起来。 留守大营的金军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呀,只坚持了一会儿时间,便彻底崩溃了,大批金军眼看逃脱无望,于是只得选择了跪地投降,反正伏波军一路杀一路高喊,降者不杀,好死不如赖活着,投降拉倒,跟谁吃粮不是吃粮呀! 短短半天时间,整个宗辅的金军大营便宣告易手,丢给了伏波军大批的营帐器甲,还有数千俘虏,而宗辅仅此一战,便损失了小半兵马,站在城墙上垂首顿足,几乎要吐血身亡了。 不是宗辅笨蛋,而是伏波军的战法和武器实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这种攻势之下,已经不是个人武勇可以发挥作用的时候了,所以宗辅面对伏波军这样的攻击下,没有丝毫还手之力,也不奇怪,单是城下那一声声巨大的象吼之声,便让金军们吓得脸『色』苍白了,士气全无之下,武勇早已被这些金军丢到了爪哇国去了,想不失败都难。 徐毅望着整个战场,心中颇为得意,这样的战果都在他的预料之内,这都要拜他后世所了解的事物,让他提前做了充分的准备,现在终于是他大面积收获的时候了。 对于兴中府这个小城来说,徐毅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在拿下了城外金军大营之后,他立即便将兴中府给包围了起来,只是在城北方向,留下了一个缺口,省的宗辅在城内做困兽之斗。 紧接着两天的时间里,伏波军集中了所有的火炮,在南门处开始不停的轰击了起来,为了阻挡伏波军的攻击,宗辅接受了前几次金军城池被破的教训,在大军入城之后,立即便派人用大量的砖石泥土将城门牢牢的封堵了起来,给伏波军制造了不少麻烦,轰了半天,城门轰烂了,却没有打开城门。 于是徐毅立即命大军改变攻城策略,也不派人强行攀城而上,那样的话战损实在太大,而是将火炮调整方向,集中在了南门附近一处比较薄弱的城墙处,日夜不停的开始轰击了起来,各种石弹、铁弹雨点一般的轰击在一段城墙上,即便城墙是铁铸的也承受不住,而这一次制支蓬给伏波军补充来了几十车弹『药』,足够徐毅挥霍一阵子了。 所以只用了两天时间,在伏波军犀利的火炮攻势下,这段城墙被轰成了豆腐渣,终于在他们到达兴中府第六天的下午,轰然坍塌了下去,腾起了一片冲天的烟尘,大批伏波军在大牛这个突击队长的率领下,暴喝一声,随着他一起悍然朝缺口冲了过去。 宗辅在城中两天两夜都没有眨眼,眼睁睁看着伏波军不停的轰击那段城墙,却没有一点应对的方法,出城决战,那根本是在找死,可是呆在城中却明摆着是在等死,两天时间,宗辅的头发都急白了许多,当听闻城墙轰然倒塌的声音传来之后,宗辅在帅案后面缓缓的站了起来,兴中府已经是他最后的退路了,这里一失,他再也无脸逃回会宁府去见吴乞买了。 他扫视了一下府中那些神『色』紧张的副将和亲卫们,沉声说道:“给我备马,今日我要和伏波军在城中决战!你们可敢于我与城共亡吗?” 那些亲卫都是他长久一来带出来的死忠之士,于是立即齐声大吼道:“誓于将军同生共死!” 在宗辅的引领下一批金军逆流反冲向了城墙缺口,和大牛的突击队在缺口处展开了一场厮杀。 双方将士在这段缺口处你来我往直杀了个天昏地暗,残缺不全的尸体铺满了整段缺口,双方将士一队队的填到了这个缺口之中,然后成片的倒下,紧接着便又冲上去一队,继续在这里踏着敌我双方将士的尸体搏杀不休。 对于遇上如此强硬的抵抗,有点出乎徐毅的意料,他本来已经在城北方向给宗辅留出了一个缺口,希望宗辅能率军退出兴中府,逃回北方去,但是没想到宗辅没有选择突围,而是选择了在这里和自己进行决战,并且在这段缺口处给自己造成了如此大的伤亡,连大牛这样的猛将,都在缺口处身受重伤,被人抢了下来,险一些丧命,可把徐毅给心疼坏了。 于是他愤然命令停止进攻,鸣金收兵,于是大批正在攻城的兵将闻声撤了下来。 “主公!为何鸣金收兵?再给末将一炷香时间,末将如果还攻不入城中,便提头来见主公!”一个接替大牛的将官浑身是血的扑到徐毅面前,跪倒大声哀求到。 “闭嘴!我们将士的『性』命岂能如此朝里面填?等一下有你打的仗!给我下去休息包扎伤口,等一下还是你带队杀进去!火炮准备!抵近给我用散弹和开花弹轰,轰到金军没人能站在缺口为止!实在不行就给我吧没良心炮给弄过去,几下就可以解决宗辅了!”徐毅也发了狠,对手下诸将大声吼道,在他和金军开战以来,还没有打的这么郁闷过呢! 没良心炮其实是在后世解放战争之中,淮海战役里面解放军发明的一种土炮,另外一个名字叫飞雷,专门用于攻坚使用,防御的效果也不错,说白了就是用汽油桶弄出的大管子,下面放上一个『药』包作为推动力使用,上面放一个大炸『药』包,飞出去落地之后爆炸,威力大的吓人,被打怕了的国军将士们后来叫这种炮为没良心炮。 徐毅这次在大定府带的火炮数量不多,于是便着人搞了一些这东西,以备使用,这一次也随军带来了几架,本来以为是用不上了,但是没想到在轰塌了城墙之后,还遇上了宗辅如此猛烈的抵抗,这才发狠命人抬出来,给宗辅再来一计重击。 于是一门门火炮被推到了缺口前面,开始对缺口内的金军再次轰击了起来,而宗辅也发了狠,将兵将埋伏在缺口附近的一下房子里面或者有隐蔽处的地方,牢牢控制住缺口,所以一番炮轰之后,虽然轰塌了缺口中不少建筑,但是对金军的杀伤却不是很大,这些金军渐渐的也适应了这种火炮的轰鸣声,抱定了死战的决心,继续躲在缺口附近打算和伏波军死拼到底。 这个时候几个小队兵卒,飞快的在盾牌手的掩护下,接近了缺口,他们每一组都抬着一根硕大的铁管子,并在缺口外迅速的埋设了起来,黑乎乎的铁管正对着缺口,然后将『药』包填入了铁管之中。 只听轰隆隆几声沉闷的轰响之后,几个硕大的黑点便飞入了缺口,虽然没啥准头,但是好歹还是都落到了缺口之内,散布的很大。 紧接着便听到了几声轰天巨响,在缺口之中腾起了一片片浓烟,顿时砖头瓦块还有残破的尸体腾空而起,城中响起了一片的惨嚎之声。 那个接替大牛的团长在这几声巨响之后,立即拔刀对早已准备好的那些手下暴喝一声:“弟兄们跟我杀进去,屠光该死的金人!杀呀!”话音一落,便拔足朝着缺口猛冲了过去。 早已气疯了的这帮伏波军悍卒们,也同时发出了一片的吼声,如同钢铁洪流一般的再一次涌向了那个还在弥漫着浓烟的城墙缺口处。 宗辅站在离缺口不远处的一个房顶上,指挥着手下严阵以待,准备再一次将伏波军给撞回去,忽然听到了几声闷响,接着便看到几个硕大的黑家伙落入了缺口之中,他并没有太在意这些东西,还在疯狂的传令,让城中的兵将朝这里集中,要和伏波军死拼到底,徐毅已经将他『逼』得没有退路了,既然要死,就死在这个兴中府好了。 随着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响起的时候,一股声浪先传到了他的耳中,震得他一阵眩晕,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接着便有一股巨大的气浪扑面而来,他和身边的一些亲卫还有副将立即跟树叶一般的被这股气浪吹的翻滚而去,重重的跌在了房子下面,而那间房屋也在这样的轰鸣声中,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响声,最后实在经受不起自己的重量,也随即坍塌了下去,正好将宗辅等人给埋于废墟之下。 当伏波军冲入缺口的时候,这一次一点抵抗都没有遇到,只看到不少地方墙后或者大街上都躺满了七窍流血的金兵,这些金兵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而且各个死状奇惨,各个都被剧烈的爆炸给震碎了内脏,死于当场! 一些人离炸点稍远一些,虽然幸免于难没死于当场,但也已经完全被震晕了,躺在地上痛苦的哀鸣着,还有再远一些的金军没有倒下,但是各个捂着流血的耳朵,在哪儿原地晃悠,他们已经被爆炸声震聋了耳朵,这会儿已经完全丧失战斗力了。 ------------ 第七百一十五章 建国取士 第七百一十五章 建国取士 徐毅攻破兴中府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中京道一带,这里残余的那些金人的势力在听闻了这个消息之后,再也不敢在这一带停留了,纷纷裹着细软等物,逃向了南方的燕山府或者北方,而中京道基本上算是完全陷落在了伏波军手中。 而宗辅算是命大,当时离炸点比较远,耳朵被震聋了,还摔了一下,接着又被倒塌的房屋压在了下面,但是侥幸有两根房梁交叉支撑在了他身上,没有将他活活压死,只是砸断了他一条腿,后来在伏波军打扫战场的时候,又给挖了出来,才算是找到了这个金国名将,将他收押了起来。 一年多时间之中,伏波军便生擒了金国数名大将,先是宗干在盖州城外被俘,接着是完颜昌被俘,现在他们的战俘营之中又多了一个宗辅,这样的事情金人还真是第一次遭遇到。 而作为杨再兴的手下败将的宗磐,虽然接任了沈州留守的位子,但是却没有能在沈州撑过十天时间,十天之中,杨再兴亲提五万兵马,对沈州发动了猛烈的进攻,虽然宗磐也竭尽全力在沈州进行了一场顽强的抵抗,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能挡住伏波军个攻势,在第十天的头上,沈州也宣告陷落,而宗磐比宗辅要狡猾一些,赶忙换上了平民的衣服,趁夜坠下城墙,藏到了附近山林之中,后来绕道逃出了伏波军的包围圈,一路逃回了会宁府,紧接着便又被他老爹吴乞买同志给关了起来。 宗磐也因为连战连败,又数次逃脱伏波军的围捕,在金国获得了一个兔子的称号,意思是他跑的够快,胆子够小,对于崇尚武力的女真人来说,这是一个极其具有侮辱『性』的绰号,宗磐就此丧失了在金国所有的地位,也退出了权利争夺的圈子。 消息传到了真定府之后,兀术顿时跌坐在了帅案后面的椅子上,半晌都没有说话,这仗真是没法打下去了,金国可以说已经被伏波军给撕成了碎片,现在他作为金国的大将,连老巢都保不住了,还跟大宋打个屁呀! 而他派出的回上京请调赵佶或者赵桓的人迟迟也没有消息,让他只能在这里和宋军僵持着,进退不得,当兴中府失守之后,伏波军等于已经切断了金国南北的交通,如果再在这里耽搁的话,那么待到伏波军腾出来手的时候,从背后配合宋军给自己『插』上一刀的话,那他这十数万大军,真的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至此,兀术开始萌生了退意,大宋这边是不能再打下去了,他如果还想保全这十多万将士的『性』命的话,就必须要尽快解决背后的伏波军才行,只有打通了中京道北上的通道,他才能实施进一步的计划,所以兀术想了一阵之后,传令召集军中诸军主将到他的行辕之中议事。 徐毅这会儿可没空管吴乞买或者是其他金国将臣们在琢磨什么,他在打下了兴中府之后,立即派兵扼守住了南北交通的各个要道,控制住了中京道一带大片的土地,但是紧接而来的麻烦便扑面而来。 短时间之中,他突然获得了这么多的疆土,已经远远超出了他储备的力量,各处府县村镇纷纷倒向了他们伏波军的怀抱,既然要接管这些地方,就必须要有人才行,但是他手下可以说除了马哲等几个文职参谋人员之外,都是一帮的武夫,行军打仗没有问题,治理地方可就不是他们的强项了。 为了这个事情,徐毅想破了脑袋,从流求岛调人过来,显然是不现实的,来回起码要一个多月的时间不说,而且流求岛的模式根本不适于这边的情况,照搬的话,只能起到反作用,而且那里储备的官员也并不多,也就是堪堪够流求岛使用,大批抽调人手的话,保不准会影响到流求岛的稳定和发展,打『乱』那边的各种事务,那儿是他徐毅的根本所在,容不得出半点差池,所以徐毅否定了这个想法。 正在徐毅为这个事情头疼的时候,又是马哲这个家伙给他想出了一个解决的办法。 “立国?开科取士?”徐毅听完了马哲的话之后,马上便楞了一下,对马哲问道。 “对!就地立即在大定府宣布立国!然后马上开科取士!”马哲晃着他的脑袋,习惯『性』的用手捋着他下颌上的那一撮山羊胡子,对徐毅肯定的答道。 “现在我们和金国酣战之中,哪儿有功夫去搞这个事情呀!立国哪儿跟你说的那么简单呢?不行不行!但是开科取士倒是还可以,以夷制夷,本地人管本地人倒是不错的主意!我看还是先开科取士,弄一些北方士子先把这一带地方给管理起来再说好了!现在光是接受地方的武装,就够咱们忙的了!”徐毅不以为意的摇头否决了马哲的建议,但是同意他说的开科取士的办法。 “不行!绝对不行!必须要先立国,后开科取士!这个事情必须要这么做!”马哲从来没有用过这样坚决的口气,反对徐毅的意见过,他的口吻非常坚决,似乎根本不容徐毅不答应一般。 “哦?那你说说为何不行吧!”徐毅挑了一下眉头,对马哲问到。 “嗯!那我就不恭了,我想先问一下,主公开科取士,想以什么身份来取士呢?靖海王吗?还是伏波军呢?主公想要取士之后,让这些北方士子们效忠谁呢? 先说靖海王这个身份,靖海王不过是大宋官家用来平息主公怒气,收买主公为他大宋效力的一个空头身份罢了!以靖海王的身份取士的话,那名义上,你还是大宋的臣子!难道主公要以大宋的名义,开科取士,让士子效忠大宋姓赵的官家吗?哼哼!那么做的话,岂不等于为人做了嫁衣了吗? 请主公恕微臣不敬之罪,虽然微臣追随主公时间已经不短了,但是微臣却从主公所作所为之中,从未看到过主公想要当大宋官家的一个臣子!虽然主公明里是帮着大宋,却从未表现出对大宋官家任何敬意!不知道微臣可是看错了吗?” 马哲目光炯炯有神的盯视这徐毅的双眼,等着徐毅回答他这个问题。 徐毅也不回避他的『逼』视,而是将身体微微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心中掀起了一阵波澜,马哲这个家伙眼光很毒,看问题也很清楚,这厮现在是他手下的第一谋臣,整日和他呆在一起,确实能看出他一些想法。 而他回忆一下,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还真是没有表现出对大宋的什么忠诚或者依附,从他出兵占领流求岛开始,便一直在回避成为大宋的附庸,并一再拒绝了赵栩的邀请,否则的话,在赵栩登基之后,他也不会拒绝赵栩的封赏了。 其实他内心之中,根本对赵家没有任何感情,他之所以这么做,根本上的原因还是想为民族做一些事情,不希望看到大汉民族被外族肆意蹂躏,但是当初他却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另立一个国家出来,但是现在这个问题却终于摆在了他的面前。 “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没有想过当大宋的什么王爷或者是高官!而且我也没有必要依附大宋,现在该有的,我都已经有了,何必要投效大宋呢?这确实是个问题,靖海王这个身份,并不是拿来取士的好身份!你接着说吧,我想听听你还说些什么!”徐毅看着马哲,点头承认了他所指出的自己的想法。 马哲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对徐毅说道:“多谢主公以诚相待!那微臣就接着说了! 既然主公不打算用大宋官家封的这个靖海王的身份开科取士,那么就只能用伏波军的身份来开科取士了!但是不知道主公想过没有,天下士子都是有虚荣心的,他们读书是为了求得一生富贵,讲究的是正统之说! 而大辽建国比大宋要早许多年,我们这些北人早已视辽国为天下正统,却不视南边的大宋为天下正统,何况宋辽之间,百年征战,多以大辽占据优势,大宋不得不对大辽缴纳岁币,所以北方士子,根本瞧不起南方的大宋,更有些瞧不起南人或者是金国的女真蛮子! 许多士子在大金国灭掉了辽国之后,宁可隐居也不肯为出仕在大金国为官效命,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而现如今假如主公以伏波军的名义开科取士的话,微臣敢保证,主公很难招来多少士子为您效力,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伏波军怎么说,都是一个地方军阀,主公想以一个军阀的身份,取得这些士子的效忠,哼哼!实在是万难呀!” 看到马哲摇头晃脑的说了这些话,徐毅就有点来气,这家伙说话就是不好听,于是便呛他了一句道:“此话差矣!你说北方士子不会看得上我徐毅,那你也是北人士子,那你为何会跟着我干呢?难道你北人的身份有假不成?哼哼!” “非也!我这么聪明的人,当然不是一抓一大把了,我可是地道的北人,主公岂能用一般士子和微臣相比呢?微臣这叫做有眼光,一般的士子们是没微臣这种高瞻远瞩的眼光的!”马哲丝毫不以为意,根本不把徐毅呛他的话当成回事,继续摇头晃脑的自鸣得意到。 徐毅真的要被这个厚脸皮的家伙给打败了,当初这家伙跟着方书下海为盗的时候,自己还在流求岛呢!这厮即便是神仙也不可能看出自己有朝一日能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他当初是被『逼』无奈,在北方犯了事情,才逃出海,被方书掳去的,结果现在被这厮说成了他自己高瞻远瞩有眼光了! 徐毅用力的鄙视了一下这个家伙,真是天下最怕的还是这种不要脸的家伙!不过这厮倒是很让徐毅高兴,这家伙知进退,而且一肚子的鬼主意,从来不曾对自己要求过什么,这两年多来,就这么一直勤勤恳恳的为自己做事,为自己出谋划策,深得他的信任,这次他的话,很让徐毅重视,仔细想一下,还果真有道理,假如以伏波军的名义开科取士的话,也同样名不正言不顺,搞不好真的没几个士子会出来应试,来当他伏波军的官呢! 可是立国真的就如这厮说的那么简单,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就立国了吗??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吗?但是仔细一想,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对外公布一下,然后刻个章,宣称这玩意儿就是玉玺,弄一身黄褂子穿身上,说这是龙袍,搞一帮人拜一下,随便弄俩土台子祭一下所谓的天地,弄一个名分出来嘛!其实说来也简单!只是这个时候宣布立国,徐毅有些担心对于战事方面会有何影响。 马哲显然也已经看出了徐毅的犹豫,于是说道:“其实主公也不必担心会很麻烦的,现在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大定府这里有旧辽的皇宫,所需仪仗都是现成的,不见得现在就要大封百官,只待灭了大金国之后再论功行赏也不晚! 而且主公也不见得一定就要称帝,只要立一个国号,称王也行,宣布我们伏波军现在已经是独立的一个国家足矣。 至于仪式上的规矩,毕竟是在战时,一切都可从简,反正也是求个过场,至于建都方面,大定府这边可以暂时算是个陪都,以后定都的事情可以再商量也行! 一切都是为了个名义,如果主公愿意的话,那么此事便交给微臣『操』办便是,主公该忙什么就继续忙什么好了!” 徐毅的心思算是让马哲给猜透了,作为一个现代人,他根本没有对谁效忠的想法,这天下不见得就一定是赵家的天下,眼下自己这么大片土地,不就是他一手打出来的吗?虽然他知道封建社会的缺点,但是现在假如让他去推行什么民主之类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可能『性』,那样的话,只会出现分裂和争权,他的势力范围之内,必须要由他主导,这是眼下强权诞生的一个基础,至于称不称帝或者是称不称王,都不过是个名分罢了,如果能给他带来好处的话,那就称王也罢! 徐毅当即点了点头对马哲说道:“就按你说的办,称帝就算了,还是称王好了,国号就定名为靖海,我还是靖海王,一切仪式皆从简为好,不要铺张!同时昭告天下,在我们辖地之内宣布大赦,但是死罪之人和那些倭奴不在大赦之内! 日子你来选,越快越好!也不要让各军统领们过来参拜了,这都是虚的,让他们都给我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更不要送礼之类的恭贺,打几场胜仗便是最大的贺礼!至于分封群臣的事情也押后再议,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就这么多要求,一切要简单隆重,我要的是可以尽收辖地之内的民心,不是什么虚妄的东西!” 马哲听了之后,一一记下,然后不住的点头答应,最后一脸笑意的说道:“主公放心便是,微臣绝不会让主公失望,更不会铺张浪费,还有微臣要提醒主公的是,在中京道一带,不能效仿辽东的办法,这里在我们拿下之后,得了大批无主之地,不可平均分配给百姓了! 这是咱们手中的资本所在,主公可以实行论功行赏,凡是从军立功者,才可获得封地,至于一般百姓,我们大可让他们以极低的租金,租种公田,短时间之内,便可稳定中京道一带的局势!” 徐毅想了一下,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于是立即点头答应了下来,这么一来,伏波军在这一带,便可以获得大批青壮兵员,军功封田倒是个不错的办法,可以鼓励更多的无地之人前来投效,老百姓就求个有安生立命之处,这是他眼下可以拿出来的最诱人的东西!至于那些没地又不愿当兵打仗的人,那么就去给自己种田拉倒,公田将成为他以后相当长时间里的财源,支持自己干更多的事情。 于是马哲立即接令下去,召集了一帮人手,开始张罗去了,这个消息一传出,立即令军心大振,以前虽然他们作为伏波军的一员也很自豪,担心里面多少还是有点芥蒂,觉得伏波军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但是现在徐毅一提出立国,那么他们便不再是一帮散兵游勇,而摇身变成了靖海国的国家军队了,这一下看谁还敢叫他们贼军了! 而马哲在着手准备的同时,也开始派人四处大肆宣传靖海国的政策,如果他们想要获取属于自己的土地的话,就来投军,只要立下战功,便可以获得封地,至于没有土地也不敢上阵杀敌的也不必担心,大可租种公田,保证不会让他们继续饿着了! 于是消息立即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快的在中京道一带散布了出去,而且马哲还派出了信使,前往辽东通知了薛屠、杨再兴等人这个消息,还放出信鸽,将这个消息立即通知远在流求岛的迎春等人,虽然徐毅要求一切从简,但是这消息还是要放出去的,这些人都是必须要通知到的。 后来马哲思量了一下,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家,仪式可以从简,但是对于这件事的宣传无论如何不能从简,于是在请示了徐毅之后,又派出使臣,前往周边的几个国家通知他们这个消息,至于这些国家,第一个是大宋官家赵栩,第二个便是金国皇帝吴乞买,第三个是西夏皇帝李仁孝,再有就是礼节上通知一下高丽国国王和倭国九州岛的藤原俊,至于他们来不来恭贺,就不是要关心的事情了,起码估计是金国绝不会派人前来恭贺的! 但是在选派去大金国的使者,倒是难坏了马哲,以现在伏波军和金国的关系,派去的人可以说是要冒着很大风险的,吴乞买可不是个善良之辈,一怒之下,保不准就敢当场将派去的使臣给剁吧剁吧喂狗也说不定。 后来还是新招的一个家在大定府的名叫张全的士子主动应下了这个差事,表示要跑一趟会宁府,此人胆子很大,以他看来,金主吴乞买绝不敢轻易杀他,他有信心完成这个差事! 至于徐毅登基称王的日期,马哲查了一下黄历,定在了一个月之后的七月初六,这一天刚好是个黄道吉日,适于搞大典之类的庆典,虽然仓促了一些,但是他心里明白,徐毅看重的不是这个事情,而是称王背后的利益,所以也顾不上仓促不仓促了。 而且徐毅还想起一件事,于是立即将马哲找来,告诉他,在宣布这个事情的时候,一定不要忘了,同时要宣扬开科取士之事,开科取士的日子,就放在他宣布登基之后三天举行,而且这次开科取士,不讲究什么出身,只要觉得自己有本事的人都可以前来应试,而且也不用采用什么州试、省试、殿试三关,只设两关,一个初试,一个复试,初试进行初选,将一些滥竽充数之辈清理掉,复试排出名次,进行录用,然后分派到靖海国所辖之地为官。 但是徐毅这么一说之后,马哲又提出那这次科举考试的内容该如何选定,徐毅知道宋代科举考试自从王安石变法之后,分为四场考试,一场考大经,二场考兼经,三场考论,最后一场考策,但是招致了苏轼等人的强烈反对,后来又加入了诗赋,但是他却不看重这些东西,于是摇头道:“这次科举,主要以考策为主,命题就是治国二字,至于诗词歌赋之类的东西,就免了吧,我们是找人当官,管理国家,不是在普及诗词歌赋,一切皆以务实为重!你去安排吧!” 徐毅定下了这个调子之后,马哲的事情便好办多了,于是立即开始大肆宣扬了起来。 ------------ 第七百一十六章 王牌 第七百一十六章 王牌 安排过这个事情之后,马哲忙了个四脚朝天,一路跑回到了大定府,搭建起来了个所谓的筹备委员会,他亲自担任会长,开始着手安排去了! 而徐毅却不能马上回大定府忙活这个事情,他手头上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办,于是在赶走了马哲这只苍蝇以后,立即动身前往探望这次攻城受伤的大牛等将士们。 大牛当时在伏波军轰塌了城墙之后,立即引兵攻击缺口,在那里遭遇了宗辅率领的金军疯狂的反击,虽然伏波军数量不少,但是在那么狭窄的地方,却展不开兵力,大牛身先士卒之下,身上受了多处战伤,不知道击杀了多少金军将士,最终才体力不支倒了下去,要不是他身后的几个跟着他同样都是孤儿学校培养出来的年轻军官的拼死护卫下,这次就真的搞不好就折在了兴中府城墙处了。 徐毅到了医护营之后,对医护营的医官点了点头,看了一下这里的情况,见到各处都打扫的一尘不染,环境相当干净,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举步走入了大牛所在的病房之中。 只见魁梧的大牛身上缠满了绷带,跟个粽子一般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正在酣睡之中,不时的发出雷鸣一般的呼噜声,完全不知道徐毅过来探视他,徐毅一听到这家伙如雷一般的鼾声,心中顿时放心了许多,能睡的这么香,还打着这么大的呼噜,便知道他伤势不会危及到生命,于是转头对随行的医官询问大牛的伤情。 “启禀主公,牛将军身上虽然多处受伤,但是多亏他当时身穿了两层重甲,这些伤口都不是很深,只是失血多了一点,而且当时连续奋战之下,完全脱力了,所以才会当场晕倒!休息了这些天之后,他的伤情已经好多了,身上的伤口都在愈合之中,已经没有了大碍!请主公放心便是,小的定会细心照顾好牛将军的!保证半个月之内,便能让牛将军归队!”医官小心的对徐毅答道。 徐毅听过之后,点点头完全放心了下来,大牛自从跟着他以后,可以说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一直都在他身前效命,从南下安南开始,便上阵厮杀,一直打到现在,其实所立战功在伏波军之中,早已是首屈一指了,身上的战伤数都数不清楚,如果他有事的话,徐毅不知道自己会多难过,他其实早已把大牛,当作了自己的亲弟弟一般看待,但是正因为如此,大牛立了这么多战功,现在才不过当了个团长,都是他多次压制的原因,希望他能多历练一些,另外也避嫌,怕别人说大牛借着自己升迁过快。 但是今天看过满身是伤的大牛之后,徐毅暗下决心,即便大牛现在年纪不大,但是以他的阅历和军功,至少也能独领一军了,这一次说什么也要给他一个单独带兵的机会才行。 在医护营转了一圈之后,这里不少人都是新兵,当看到徐毅这个主公,偌大一个靖海王,居然亲自来探望他们的伤情,于是各个都感激的热泪盈眶,如果以前他们还想着在伏波军混口饭吃的话,经过这一次之后,这些人都成了徐毅的死忠之兵。 徐毅之所以来探望他们,并非是为了收买人心,而是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对于跟他出生入死之人,他从来都不吝惜时间,百忙之中,从来都不会忘记他们的。 这也是他之所以会让那么多人为他效命的主要原因之一,他虽然不觉得是多大的事情,但是对于这些手下们来说,却十分鼓舞他们的士气。 看罢了医护营之后,徐毅还在城外亲自主持了对这一战中阵亡将士的公祭,为他们建了一个陵园,这一战他的损失也不小,几乎阵亡了三千将士,可见此战的惨烈程度。 但是战果却十分丰硕,足足干掉了金军两万来人,其中杀死了近五千多人,俘获了一万多金兵,基本上瓦解了中京道一带金人的力量。 在和李波等将商议过之后,按照李波的意思,直接干掉这些金兵就拉倒了,省的他们以后再作『乱』,给伏波军找麻烦,但是这个提议被徐毅给否决了,一万多人呀!他可不是屠夫,说杀就杀了,即便是杀,也不知道要杀多久呢! 最后他只是同意了将这次战俘之中的一些金军将官给处决掉,其余的人留下来,改编到自己的队伍之中。 这样做不是没有缘故,而是徐毅已经让侯成查过了这些金军的构成,这些金军大部分人还是以旧辽的汉族人为主,其中还有不少契丹人、党项人、蒙古人、女真人、渤海人等等,根本就是民族大杂烩,他现在和当初刚攻入辽东不同,他打算要在这里立足,就不能采取灭绝政策,否则的话,会给以后的战争增添很多麻烦的,一旦尽杀战俘的话,以后只要遇上金军,金军都会死战不降,到时候会给伏波军增加许多伤亡的,何况战争对经济的摧毁已经很严重了,大量的青壮死掉之后,以后他让谁给自己干活呀! 所以徐毅决定以后战俘以改编为主,除了女真人之外,只要愿意加入伏波军当兵吃粮的,便都接受过来! 这些人穷人多,跟着谁吃粮不是吃粮呀!何况经过辽国百多年的统治之后,早已基本上汉化了,汉族的文化对于异族的同化能力之强,是可怕的,这些战俘又多是本地人,所以不愁他们会接着跟金国和自己作对,故此当命令传入战俘营之后,战俘们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他们以前可是听说过,伏波军曾经干过屠杀战俘的事情,在锦州城的时候,龙虎大王抵抗激烈,最后战俘被伏波军杀了个干净,这一次他们这些人本来以为自己也必死无疑了,但是听说伏波军不杀他们,还接收他们加入伏波军,顿时有的人便哭了起来,这真是劫后余生呀!所以大多数人都答应了接受改编,以后跟靖海王做事。 这些人可大多数都选择了跟着伏波军当兵,只有少数人因为身体老弱的缘故,被淘汰了出去,但是伏波军按照徐毅的吩咐,对这些人也宽大处理,发给了他们一些赏钱,让他们自己回家务农谋生去了。 这么一来,兴中府的战俘问题也得以了圆满解决,而剩余的那几百个女真兵,便押往了锦州城装船,运往流求岛去,女真人也是后世中国人的一个组成部分,徐毅还不是绝对的大汉民族主义者,对于多民族政策,他还是支持的,所以他也不想继续杀这些女真人,干脆拉到流求岛,到了哪儿他们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改造几年之后,也就同化了他们了。 望着兴中府这残破的城墙,徐毅直摇头,这么一座兴中府,被他这么一搞,基本上算是一座破城了,修复起来还真是麻烦,但是不修吧,这里也是交通要道,不得不守,所以他下令召集人手开始修筑兴中府的城墙,省的以后金军来攻的时候,便宜了金军。 就在徐毅忙活完了这些事情,留下了五千人镇守兴中府,正要率军返回大定府的时候,有斥候前来找到徐毅,说在兴中府以东的地方,抓到了一批奇怪的金人,这些金人试图趁夜越过兴中府赶往燕山府去,结果被他们给截获了。 本来徐毅不重视这个事情,现在他截断了金国南北交通,而金国南北两处少不得会有信使之类的人要穿越这里,被抓住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于是摆手让他们看着处置好了,这样的事情不用再找他汇报了,否则的话,他会被忙死的! “启禀主公,小的想您还是亲自审问一下这些人吧!这些人不是一般的信使之类的家伙,身份很是奇怪!里面似乎有大鱼呀!”斥候队的队长很年轻,小心翼翼的对徐毅接着说道。 徐毅见过这个斥候队的队长,知道他也是从流求岛孤儿院里面培养出来的军官,不会因为一般的事情来叨扰自己的,于是心里面顿时跳了几下,想起来前几天收到的一则消息,顿时有些来了精神。 看看身边都是自己的亲兵,于是他问道:“那你说说,他们到底有何不同?” “启禀主公!他们中有两个宋人,被我们俘获之后,自称是大宋的官家!小的不敢擅自处置,所以才赶紧来报知主公!请主公定夺!”这个斥候队长小心答道。 徐毅闻听之后,腾身站了起来,这个消息实在太震撼了一些,他立即对周边的人吩咐到:“侯成,立即下封口令,今天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要给我记住,任何人不得将此事传出去,否则以泄密论处!那些俘虏现在何处?快快带到我这里来!” 侯成立即接令,对身边这些侍卫们交代了一番。 不多时在徐毅的临时行辕之中,送来了十几个被五花大绑,嘴里面还塞着破布的俘虏,一直被侯成带到了徐毅后面的内堂之中,并将府中所有闲人都清了出去,令亲卫将院子严密的戒严了起来。 徐毅端着一杯茶,一边喝一边在这些俘虏身上用眼睛巡视了一圈,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其中两个脸『色』苍白,面带期颐神『色』的男子身上。 这两个人都很消瘦,明显有些营养不良的情况,似乎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太阳一般,但是身上却不由自主的散发出一种超脱于常人的气质,其中一人看起来有五十多岁的年纪,可能会年轻一些,但是精神却萎靡不振,另外一个看来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但是明显的也有点气血不足的样子,十分的羸弱。 总之当他们两个看到徐毅在观察他们的时候,眼中都闪现了一种热切的神光,似乎充满了喜悦,也夹杂着一些哀求。 徐毅从这两个人的脸上都依稀看到了赵栩的样子,三个人某些地方似乎长的有点像,但是神『色』所表现出来的『性』格却迥异不同。 徐毅立即便认定了他们的身份,不过却没有马上搭理他们,更没有让人解开他们的绳子,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旁边一个彪悍的中年人身上。 此人浑身是血,看来是在抓捕他的时候,作出了抵抗的行动,身上受了一些伤,而且鼻子似乎也被斥候给踢歪了,这会儿一脸的血污,看起来十分的狰狞,当他看到徐毅正在打量他的时候,目『露』凶光,恨不得一口咬死徐毅一般。 “拔出他口中的布,我要问他话!”徐毅吩咐侯成到。 当那厮嘴里面的破布一被拔出来,这厮便破口大骂了起来,污言秽语如同瀑布一般飞流直下,徐毅皱眉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呀!来人,给我掌嘴!打到他不敢骂为止!” 侯成过来抡圆了巴掌,左右开弓便给了这厮几个大嘴巴子,侯成可是一身功夫,下手之后绝不会太轻,几巴掌下去,便把这厮给打了个七荤八素,一张嘴便吐出了几颗大牙,顿时便有点晕了。 见到这厮不再大放厥词之后,徐毅对他问道:“说出你的身份,还有此行的目的!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这厮被侯成一通大耳光打得晕头转向,听到了徐毅的问话之后,不敢再骂了,但是还是态度僵硬,不肯老实交代。 “既然不肯说,那就不要说了,把这厮给我拖出去刮了!”徐毅懒得跟他浪费时间,立即让人将这厮拖出去,凌迟处死,对于死硬分子,徐毅也不会客气。 这厮被拖出去之后,徐毅马上对另外一个看起来像是个文人模样的人问道:“说出你的身份,还有你们此行的目的!” 这家伙显然没刚才那厮硬气,一下就招了出来:“回将军的话,在下乃宗弼元帅帐下的录事,此行是从五国城押送两个宋人俘虏,到真定府去交给宗弼元帅!” “哦?为何要从那么远的的地方,押送两个宋人到真定去呢?这两个人是谁?是什么身份?”徐毅听了这厮的话之后,更加确定了那两个人的身份,于是装傻,对这厮问道。 这家伙神『色』极为紧张,犹豫了起来,徐毅立即挥手道:“拖出去砍了!” 于是两个侍卫立即扑过来,架起他便往外拖,吓得这家伙屁滚『尿』流,立即大喊了起来:“将军饶命呀!我说!我说!这两个人身份很重要,他们是大宋的官家……” 和着也该金国倒霉,原来兀术在想到用赵佶和赵桓牵制大宋的办法之后,立即派人到会宁府找吴乞买商议,吴乞买在听了兀术的办法之后,想了一下,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先稳住大宋,然后让兀术腾出手,率军立即回师中京道,将徐毅的伏波军从中京道赶出去,于是便让人去五国城将赵佶和赵桓二人都带了出来,交给了兀术的人。 兀术的手下不敢耽搁,立即押着赵佶和赵桓二人上路,赶往真定府去,可是他们从会宁府出发的时候,兴中府还在宗辅手中,等他们跑到兴中府北之后,兴中府却已经易手到了徐毅手中。 从溃军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押送赵佶、赵桓二人的这些人傻了眼,如果想要绕过伏波军所控制的区域的话,那么就必须要走西北的桓州,但是走那条路起码要拖半个月时间,他们怕兀术等不及,于是琢磨了一下之后,决定冒险一下,趁着伏波军在兴中府立足未稳的时候,化装穿过兴中府,尽快赶到金人控制区。 结果很不幸,他们偏偏选夜里穿越兴中府一带,被设卡巡逻的斥候给逮了个正着!双方一阵激战,押送队的金人被杀了一大半,剩下的这些人才被抓了回来。 当赵佶和赵桓被解开绑绳,请到了上座之后,两个人才总算是安心了下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也不敢跟徐毅摆谱了,态度上甚是恭敬,这一年多来,他们受尽了金人的侮辱,身体和精神上都受到了很大的摧残,都显得有些萎靡不振,先前被抓的时候又被斥候们惊吓了一下,这一会儿看到自己没事了,顿时都委顿了下去。 徐毅心里面窃喜不已,这俩昏君在金人手中是一张对付大宋的王牌,但是到他手中之后,又何尝不是一张王牌呢? 从上一次和赵栩撕破脸之后,他便再也不对赵栩寄予什么厚望了,现在他们联合对付金国的时候,还可以相安无事,但是一旦干掉了金国这个威胁之后,徐毅可以肯定的是,赵栩定会和自己再一次反目为仇。 他这一次立国称王,便可以肯定赵栩会非常震怒,以后再想沾大宋的便宜,估计是没有指望了,即便赵栩现在不跟自己翻脸,那也是迟早的事情,而且这一次他截获赵佶赵桓二人,正好毁了兀术的阴毒计划,要不然的话,赵栩一旦受到这俩贪生怕死的父兄牵制的话,定会被兀术所掣肘,不敢再北伐,那样的话,所有的压力便都转嫁在了自己身上。 那样的话,自己将会承担很大的压力,虽然现在他自问已经有能力和金人单独一战了,但是能找个帮拳的,还是找个帮拳的好,大宋的人力和财力资源不是自己和金国能比的,必须要有牵制大宋的王牌才行! 这不!正想着呢,金国便巴巴的给自己送来了!真是正瞌睡呢,有人给个枕头,徐毅真是要爽歪了。 赵佶和赵桓看着徐毅,神态拘谨,他们这一年多,一直被金人拉到五国城,搞了个小院子,看押着,对外面的事情根本不清楚,更不可能有人告诉他们,徐毅的伏波军的事情,这一次被提出五国城,他们并不清楚要拉他们做什么,只知道一路在朝南行走,心里面惴惴不安。 现在忽然间被徐毅的伏波军给截获,他们根本不知道徐毅是做什么的,这里又是什么地方,这支兵马是哪儿的势力,他们两个都在猜测这个事情。 当他们被俘获的时候,只听到斥候们叫伏波军办事,让他们停下来接受检查,接着就打了起来,后来金人被杀了不少,他们也被抓起来捆了个结实,担他们不是傻子,知道这里还在金国境内,而这支所谓的伏波军,敢伏杀金人的队伍,而且金人很怕他们,说明他们起码和金人不是一伙的。 而且从服饰上看,这些人明显是宋人,这一点让他们两个才会在被抓的时候,说出自己的身份,本以为是被宋军给救下来了,但是没想到人家不买账,一听说他们的身份,立即便将他们连嘴巴都给堵了起来。 这边让他们两个彻底晕菜了,弄不清楚伏波军到底是做啥的,如果说他们是大宋的人的话,听说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应该会非常客气,将自己马上奉为上宾,当宝贝一般供起来才对,可是这些人似乎根本不在乎他们的身份,对他们一点也不客气。 这就让他们糊涂了,于是被拉到这个院子的时候,他们小心观察了一下押送他们的人,这些人都很凶悍,衣甲服饰上和宋军有很大的区别,口语之中,既有南方人,又有北方人,很是混杂,让赵佶和赵桓根本搞不清楚,这些人真实的身份,不清楚他们到底是哪个阵营的人,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些人正在和金人作对,这让他们心中燃起了一些希望,起码认为自己会安全一些了。 “在下徐毅!见过二位官家!”徐毅屏退了左右之后,带着微笑,走到了赵佶和赵桓两人面前,历史上两个将北宋推入灭亡的皇帝,站在他的面前,徐毅这会儿还真是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曾几何时,他甚至想过,为了断掉赵栩后顾之忧,派毒蛇潜入金国境内,到五国城,暗杀了他们两个人,省的让赵栩担心这俩人的存在,不敢北伐,让赵栩步了赵构的后尘。 但是后来因为各种事情,这件事就耽搁了下来,没想到今天,这俩昏君,居然都落到了他的手中。 ------------ 第七百一十七章 二帝 第七百一十七章 二帝 赵桓看看老爹赵佶,他到底没做够一天皇帝,在他心目中,还视赵佶为皇帝,自己没有把自己当皇帝看,毕竟当初自己登基只是被人抬上去的,连黄袍都是他吓晕之后,其他人给强行套在身上的,所以他看徐毅过来说话,没干接茬,等着赵佶来应付这个自称徐毅,却从未听说过的年轻将领。 赵佶早就审视过了徐毅不知道多少遍了,在脑海中搜罗了好久,就是想不起来这个人是干什么的,见到徐毅过来给他们二人见礼,也不敢摆谱,于是赶紧小心翼翼的回礼,答道:“不敢当!老拙不过是大宋退位的官家,徐将军不必客气,敢问一下,徐将军的身份吗?” 他现在最急于弄清楚的便是徐毅的身份,只有弄清楚了徐毅的身份,才能知道,自己和赵桓到底是否安全。 “说来圣上可能不知,在下乃伏波军的首领,本也是宋人,在听闻金国攻打大宋之后,才会揭竿而起出兵伐金,打到了金国这里!二位官家到了我这里,也就安全了!”徐毅简单的介绍了自己,但是却没有说的很清楚。 听了徐毅这句话之后,赵佶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从徐毅的话中,他觉得徐毅应该是大宋的一支义军,在宋金开战之后,起兵抗金,这下他终于安全了,而且觉得腰杆也直了起来,在他看来,既然徐毅是大宋义军的首领,那么便好说话了,而自己的身份是大宋的皇帝,虽然做了俘虏,但是那是在金人眼中,现在到了徐毅这里,便又能摆摆谱了,而且他认为,像徐毅这样的人,除了救国于危难之中,潜意识中,还是想要求得一个富贵,还是他的臣子,所以一下子就又开始飘飘然了起来。 “原来是徐爱卿呀!没想到呀!没想到!大宋居然出了你这样的才俊,居然能率军打到了金国境内,实在大涨我大宋之威风呀!现在朕可以放心了,只要徐爱卿将朕送回大宋,朕定会重重封赏徐爱卿你的!”赵佶一下子态度开始转变了许多,腰杆也站直了,也不再自称老拙了,开始又以朕自居,摆出了一副皇帝的派头,对徐毅说道。 徐毅马上便看出了赵佶在想什么,心中暗笑了一下,却丝毫没有买赵佶的帐,压根就没接他的茬,更没有因为他摆出大宋官家的架子,而对他客气一些,而是转身在赵佶面前踱步了起来,态度颇为不敬。 赵桓一看,皱起了眉头,暗想这个徐毅怎么能如此不敬自己的老爹呢?要说他也是宋人,知道了自己和老爹的身份之后,应该对自己和老爹赵佶行大礼才对,而且赵佶刚才也说了,只要送他们回大宋境内,便会重重封赏他,他却没有一点激动的样子,更没有打算叩谢圣恩,却一脸不屑的转身在大堂里面晃悠了起来,于是心中暗暗一凛,觉得事情似乎有点不简单。 赵佶对徐毅的表现也有点惊诧,觉得似乎哪儿出了问题,但是却又想不出哪儿出了问题,于是将刚刚摆出的架子又收了起来,小心对徐毅问道:“不知道徐将军打算何时将我等送回大宋境内呢?只要徐将军能将我们送回大宋,朕觉不会亏待了徐将军还有你麾下的将士们的!想要什么封赏的话,尽管开口便是!” 徐毅嘿嘿冷笑了几声忽然转身双目炯炯有神的望着赵佶的眼睛,对他问道:“徐某想问一下官家,假如你回大宋之后,又该如何自处呢?现在大宋可是济王做主,不知道官家回去之后要做什么呢?” 徐毅的话让赵佶一下愣住了,这个事情他以前倒是也想过,那时候在五国城,过着牛马不如的日子,他只想金人能放他回去,哪怕只当个庶民,他都愿意,现在当到了这里之后,他反倒有点犹豫了起来。 赵佶这一犹豫,徐毅便立即看出了他心中的挣扎,于是冷笑道:“官家难道还想继续当皇上不成?那徐某斗胆再问一下官家你,你可知道或者是想过没有,为何官家会落得如此地步吗?” 赵佶心中大为不喜,觉得徐毅这个人胆子也太大了,居然这么指责自己这个大宋的官家,即便自己再不怎么样,这身份可还在这儿放着呢,他怎么能这么问自己呢?于是不喜的答道:“都是童贯等人误国,才会让朕落得如此地步,现在朕心中颇为后悔,是朕当初用人不当,才导致大宋如此受辱!假如这次回去之后,定会下罪己诏,陈列朕的过失之处的!” 徐毅看着赵佶的脸『色』,心中更为不屑了许多,这个老家伙,到现在还将罪责推到童贯等『奸』佞身上,一点也没有自己检讨过自己错在何处,还真是个老混账呀! “此言差矣,在我看来,官家之所以落得如此地步,并非是童贯、蔡京等人的过错,假如官家当初不轻信『奸』佞,对他们委以重任,有穷极奢侈的话,如何会闹得天怒人怨,让外藩觊觎大宋国土呢?而泱泱大宋,岂能被外藩欺辱到如此地步?官家又怎么可能落得如此下场呢?以在下看来,官家现在着实不易回到大宋,以免给大宋找更多的麻烦!到不如先留在孤王这里,孤王定会妥善安置二位官家的!”徐毅毫不客气的指责了赵佶一番,并道出了他的想法。 赵佶顿时被徐毅羞臊的满面通红,有点恼羞成怒了起来,但是当听到徐毅后面的话之后,赵佶又吓了一跳,徐毅居然自称孤王,这就有点不妙了! “你……你……大胆!虽然父皇于我,被金人所掳,……但是……但是岂是你可以如此指摘父皇陛下的?你……你居然还敢自称孤王……你到底是何身份?居然敢起此念头,难道你敢扣押我们不成?”一旁的赵桓终于忍不住,壮着胆子,对徐毅斥责到。 “我当然敢自称孤王了!而且我还是当今大宋天子亲封的王爷!至于扣押,那是你们的想法,我只是不想让二位回去之后,再给大宋填『乱』而已,现在新皇干的不错,就让他接着干下去吧,孤王会给二位找一个可以修生养『性』的地方,好好侍奉起来,定不会让二位如同在金国五国城的时候那样,受尽欺辱便是了!而且我也要奉劝一些二位,二位还是看清楚自己的情况,最好不要对别人再提起你们的身份为好,那样的话,只会遗笑大方,让人嘲笑二位的!请二位好自为之吧!”徐毅一点也不买赵桓的帐,带着冷笑对他们二人说道,语气也用的是命令的口吻。 这下赵佶和赵桓仿佛一下又被从天上拍了下来一般,浑身顿时冰冷一片,心也凉透了,现在他们明白了,这个徐毅压根没打算将他们送回大宋那边,而是打算将他们两个扣押在他这里,于是立即大惊失『色』了起来。 看着两个人被吓得面如死灰,徐毅倒是有点同情他们了一些,微微想了一下之后,对赵佶说道:“官家也不必过于害怕,虽然我没打算将你们送回大宋,这也是为了大宋黎民百姓和赵家天下好,不想因你们二人,让大宋再出内『乱』而已,这一次金人之所以要送你们南返,其实就是要让你们中的一位,在真定登基,扶植你们当个儿皇帝罢了,以你们的身份,来牵制大宋,令新皇济王无法继续和金军对抗下去,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宋好! 至于你们的归宿,徐某也不会亏待你们,官家其实不当这个皇帝也罢,官家诗画俱佳,当皇上当不好,却当个诗人画家倒也不错,孤王会给你们找一个安身之处,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闲来『吟』诗作画,倒也快意!而不用担心会随时有生命危险,甚至还会给你们一些惊喜!希望你们能按照我说的做,不要再起什么邪念,我保得你们后顾无忧便是!但是假如你们不听我的安排的话,那么徐某为了大宋,就不得不……呵呵!还望二位能听我的话比较好!” 徐毅的话中既有安慰,又透着一种浓浓的威胁的意味,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狠的神『色』。 这一下赵佶和赵桓算是断了念想,再也不敢提要求,说将他们送回大宋的事情了,赵佶深叹了一声,跌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心中自己安慰自己,这样也好,总比留在金人手中,随时担心会被人肆意侮辱,会被随时干掉要强出不少,于是心灰意冷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老拙就听徐将军的安排好了!”赵佶无奈的说道。 对于截获赵佶赵桓二人的事情,徐毅严格将消息封锁在一个很小的范围之内,一般人根本无从知晓,而那个斥候队也被调入了徐毅的亲卫之中,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一般,很快便派出了一支由他的最信任的手下组从的小队人马,将赵佶和赵桓二人送到了锦州,直接装船,暂时送到了陀矶岛安置在了岛上,并由这些最信任的手下,亲自看管他们,给他们两个好吃好喝好伺候着,暂时压下了这个事情。 这张牌他先收着,至于什么时候打出来,就看以后事情的发展了,而他留下一支兵马驻守兴中府之后,又分兵三千,到锦州增强那里的防御力量,而自己则回转了大定府,准备他登基称王一事去了。 徐毅在中京道称王的消息很快便通过各种途径送到了各地,当然各地反应都不尽相同,最先收到消息的便是金主吴乞买了,马哲派出的特使在五十名精干的伏波军士卒护送下,以使臣的名义,进入了金国境内,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所以沿途的金人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何况人家现在比自己厉害,他们多少有点怕这些伏波军的人,所以沿途护送着他们,很快便到达了会宁府。 吴乞买听说伏波军的徐毅派来使臣,心中虽然恼恨,但是却没发飙,让人杀了张全等伏波军的使臣队伍,而是派斜也出面,接待了这个张全,听听伏波军的徐毅这次过来有什么目的。 张全很大方的递交了所谓的国书,告诉斜也,徐毅将在大定府登基称王,同时建立靖海国,斜也大怒,险些让人屠了张全等人,双方立即在驿馆中剑拔弩张,险一险打了起来,不得不佩服这个张全,看到斜也暴怒之下,要杀自己,于是挺胸站到了斜也面前,对他说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既然你们不顾及颜面,那就敬请动手好了!但是张某也提醒大人一句,假如大人杀了我等的话,那么我伏波军也不会坐视不管,请你们记住,你们的完颜宗干,完颜宗辅、完颜昌等人还有大批皇族成员,还在我伏波军之手,我们死不足惜,倒是他们要为你们的鲁莽付出代价,这可就怪不得我们伏波军了!” 斜也顿时被他呛得够呛,知道这是事实,自己杀了张全等人的话,那么伏波军绝饶不过这些被俘之人,于是只能强压怒火,让自己的侍卫收起了家伙,怒气冲冲的回了皇宫里面,禀报给了吴乞买,吴乞买也是气的头晕,下令要屠了张全等人,最后被斜也劝住,才没有动手。 “气煞我也!狗贼徐毅欺我太甚!在我大金国疆土上立国称王,还敢派人前来通知我,这是明着欺负我们大金国呀!可恼呀!可恼呀……”吴乞买站在大殿上跳脚只骂,骂了半天也没人接茬。 倒是有人跑来禀报道:“启禀圣上,咸平府告急,伏波军攻陷了我沈州之后,再次并发咸平府,沿途县镇大部已经失陷!请圣上定夺!” 吴乞买真的要气晕了,伏波军这是欺负他们到门上了,这段时间来,先是打下了沈州,将沈州一带尽裹入他们所辖之地,现在又开始攻打咸平府,而他的大金国,居然派不出更多的兵马,去挡住伏波军进攻的步伐,本来还有完颜宗翰的四万兵马在汤州集结,但是宗翰现在却无力出兵进攻,只能在汤州一带布防,被一支伏波军死死拖在那里,不敢妄动,剩下的金军大多分散在各地,一时间也无法集结起来,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伏波军在辽东一带肆意纵横无阻,却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启奏圣上,大宋官家被伏波军截去了!”吴乞买还没有想出如何救援咸平府的办法,有有人急急忙忙的跑来,告诉他了一个更坏的消息,这一下吴乞买真的懵了! 他这才想起来赵佶赵桓正在送往真定府的路上,正好途径兴中府,兴中府一失,正好截住了他们的去路,这一下手中牵制大宋的王牌就算是完蛋了,吴乞买脸上一阵『潮』红,忽然间猛烈的咳嗽了起来,接着一头便栽倒在了地上,当即昏『迷』了过去。 张全在通知过了金国之后,气的吴乞买晕倒之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会宁府,折返了大定府。 而第二个震怒的就算是赵栩了,给赵栩送信的不是什么伏波军的使臣,而是通过信鸽将消息送到了汴梁,又由伏波军的细作转手传给了赵栩得知。 赵栩闻听之后,当即便气炸了,于是立即招来李纲,怒斥起了徐毅,对于徐毅立国称王的事情,李纲也有些意外,他也没有想到,徐毅现在居然会立国称王,这么一来,伏波军便等于是彻底宣布独立于大宋之外了,以前的话,还可以说伏波军是大宋的义军,那么徐毅立国称王之后,伏波军和大宋的关系便从本质上发生了重大改变,即便没有达到平起平坐的地步,也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了。 李纲也感到很是生气,觉得自己看错了人,但是这件事他也无可奈何,毕竟现在从各种渠道收回的消息,都说明,徐毅所率的伏波军,实力壮大之快,简直到了令人瞠目的地步,从开春之后,到现在,不到三个月时间,伏波军便攻占了整个中京道一带的大片金国疆土,加上他们在辽东和流求岛的势力,范围可以说已经大到了足以称王立国的地步,人家那是自己一刀一枪拼出来的,他们生气又能乃徐毅如何呢? 听完了赵栩的雷霆震怒之后,李纲也只能劝慰他,先消消气,这件事他们听了也就听了,却没有办法,别说他们不能和伏波军翻脸,即便想翻脸,中间还隔着金军大片占领地呢!所以李纲很快整理了一下思路,告诉赵栩,既然事已至此,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赵栩震怒的时候,曾经口不择言的说过,要和徐毅断交,但是这么做的话,对大宋却没有一点好处,现在伏波军已经壮大到了不需要大宋,也敢和金国对决的程度,之所以敢宣布立国称王,就是看准了大宋现在不能和他们翻脸的这一点,才会如此做的,所以李纲认为,现在不但不能和徐毅反目,而且还要派出使臣,前往恭贺,并趁机正式册封他为靖海国国主,以示大宋才是正统的地位。 赵栩发了一通火之后,听了李纲的话,也感到无可奈何,实际上的情况也正是这样的,人家徐毅现在要兵有兵,要将有将,要土地有土地,要是还愿意当自己大宋的一个王爷的话,那就真是头让驴给踢了,脑袋让门夹了!现在他称王立国,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帮自己是仁义,不帮自己也无可指责,由不得他高兴不高兴。 在冷静下来之后,赵栩也只得答应了李纲,派出使臣,前往大定府道贺,而且以大宋朝廷的名义,册封徐毅为靖海国国王,宣告真正的天下正统还是大宋的赵家,而不是徐毅的靖海国,口头上要讨个便宜,另一方面,却下令切断对伏波军所有的供应支援,赵栩现在有些后悔,觉得前段时间对徐毅的支援,有点养虎为患了,却没想要不是徐毅的话,大宋现在还能不能继续占据河北等地的事情。 总之,不管他乐意不乐意,这件事都已经没有任何讨论的意义了,所以他只能默认这件事的发生,派出了吴敏当使臣,以示重视,立即出发,走莱州出海,到锦州登陆前往大定府恭贺徐毅登基为王。 至于高丽国的朴银剑也很快收到了从辽东送给他们的消息,心中暗自吃惊,徐毅果真走到了这一步,要立国称王了,快的让他不敢想象,现在他也从各方在收集有关大陆上的各方战事的进展,现在越发不看好金国了,偌大一个大金国,居然被伏波军这股海贼,打得节节败退,失地千里,损兵折将,几乎面对伏波军的攻势,没有一点办法和作为! 故此他再也不敢小瞧伏波军,现在得知徐毅要立国称王,他立即跑去王宫之中,找到高丽国王,将此事禀报给了高丽国王,敲定了出使靖海国参加徐毅登基仪式,并备下一份厚礼,表示恭贺。 至于西夏的李仁孝,也接到了伏波军派出的使臣,震惊之余,口头上对靖海国使者表示恭贺,但是没有做任何实质上的事情,现在名义上他们西夏国还是金国的附属国,他还想继续观望一番,来个两不得罪为好,到时候看看假如金国真的拿靖海国没办法的话,再说以后的事情,忍不住他又在琢磨,是不是趁着金国和靖海国大战的时候,再从金国这里,捞取点实惠过来! 现在整个围绕着北方的诸国,都在观望着这个事情,想要看看靖海国立国之后,和大金的决斗,到底谁才能笑到最后。 但是起码上现在所有人都看出来,金国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可怕了,而靖海国已经成为了一股新兴的势力,不容世间任何人小觑了,不管两方谁笑到最后,靖海国立国这件事都不容更改了! ------------ 第七百一十八章 大整编 第七百一十八章 大整编 日子一天天的在接近靖海国建国大典的日子,而徐毅却在忙着指挥兵将,平定中京道一带的金人势力,这些地方还存在着不少金人的旧部,在四处作『乱』。 除了这些事情之外,还要派出不少兵将,去收编那些地方上的义军,这是在立国之前,必须要做的事情,中京道将会成为决定双方胜负的战场,这一点徐毅十分清楚,金兀术现在是实在腾不出手,来对付自己,而北方的金人被杨再兴等人,牵制的也无暇分身,来破坏自己立国大计。 但是这不代表金人会这么轻易的放弃中京道,徐毅深知,金国正在重新积蓄力量,以图和自己决战,而决战的战场,将会是在中京道这一带,靖海国是否能屹立于这个世上,这一战至关重要。 所以他一边做这些事情,一边命李波亲帅制支蓬的象军,另外还有一万精锐,兵出锦州北上,出兵攻打广宁府,也就是辽国时期的显州,而另一面,刁斌引兵,出盖州,一路西进,和李波军相对而行,从另一侧进攻广宁府,而驻守这里的金军,只有区区不足三千人,还是当初宗望军南下的时候,淘汰下来的一些老弱残兵,根本毫无战斗力可言。 之所以打广宁府,是因为这里地处中京道和辽东之间,打下这里,便可以打通中京道和辽东的陆路联系,将两块飞地,连为整体,并且在这里陈兵,向北可以防止金军从北方长驱直入,攻打辽中,还可以和辽阳府成掎角之势,威胁汤州(辽中县)的宗翰军,对宗翰军形成半包围之势,是宗翰军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徐毅才会在这个时候,依然派兵出征,前往广宁府,在李波大军到达广宁府之后,根本就没有攻城,这里的守军便一哄而散,跑了个干净,让李波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广宁府,不久便和赶来的刁斌军会和,这样一来,便彻底打通了辽东和中京道之间的联系,形成了靖海国对北方的防御纵深。 在两军会和之后,李波将广宁府交给刁斌御守,自己率军立即出广宁府,由南至北,朝汤州方向攻去,而正在北上的杨再兴,则忽然率军掉头,重新回到了辽阳府,并且一刻不停的出兵,直奔汤州而去,攻向了宗翰大军。 伏波军这个动作令宗翰有些措手不及,他的大军现在几乎被伏波军打成了惊弓之鸟了,军中将士军心涣散,战斗力和当初攻打大宋的时候,有着天壤之别,本来他想借着退兵,在汤州休整一段时间,然后再谋和伏波军决战,但是形势却急转直下,周边的地盘纷纷被伏波军攻克,短短一个多月时间,便对他所在的汤州,形成了半包围的态势。 当得知东南两路伏波军攻向汤州之后,宗翰想都没想,直接命大军从汤州拔营,根本不和伏波军对决,便退往了懿州,在那里依托辽国时期构建的众多头下军州(今阜新地区一直属辽国辖境。辽将在战争中俘获的大批汉人、渤海人迁入本地,作为奴隶分给契丹贵族,令他们筑城。这种贵族领地城邑叫“头下军州”,系契丹贵族的私人州城。辽代这样的头下军州置于今阜新地区的有徽州、成州、懿州、欢州、壕州、渭州、顺州等。)重新站住了脚跟,才算是安稳了下来。 不过至此,伏波军也暂时停止了继续对金国的军事行动,毕竟开春以来,伏波军将士们已经连续征战了数月,即便是铁人,也都已经是疲惫不堪了,必须要进行一番休整,才能恢复到开春时候的兵强马壮的状态,加上徐毅登基在即,他们也已经以众多战功,向徐毅献上了一份厚礼,该歇一下了。 整个北方的战事,到了这个时候,终于又告一段落,暂时安静了下来,也让金国上下,总算是得以了喘息的机会,趁着这个机会,吴乞买也没有再『逼』着宗翰出兵,和伏波军交战,而是加速了调集兵马,争取在秋收之后,和伏波军再开战决死一站。 这一战将关乎金国的兴衰,吴乞买下了死令,在会宁府以北扩军增兵,开始练兵备战,同时传令南方的金兀术,令他立即结束对大宋的战争,收缩战线,哪怕是让出一些地盘,也要尽快回兵燕山府,到时候配合北方兵马,两面夹击中京道的伏波军。 而这个时候的金兀术,也早已没兴趣和宋军继续纠缠下去了,局势已经让他不得不顾及自己的屁股了,燕山府和大定府之间,不过区区四百多里远,而在他还跟宋军纠缠的这段时间里,燕山府以北大片区域,尽落于伏波军之手,让他现在夹在了伏波军和宋军之间,辗转腾挪的区域日渐狭小了起来,如果继续这么下去的话,等伏波军腾出来手,那么定会进攻燕山府,到时候,他再想从大宋拔足就为时晚矣。 还有就是他当初打好的主意,让赵佶或者赵桓在真定登基,搞一个宋朝小朝廷,牵制大宋的计划,也因为赵佶赵桓二人的失踪而告吹,所以他也只能另想办法,从河北的战争泥沼之中拔足了。 他不得不忍痛放弃了河北不少州县,将兵力逐步收缩了起来,并将大军分兵转移到了燕山府一带屯驻,并将战线由东向西收缩到了德州、河间府、真定府、代州一线,放弃了这一线以南大批土地,将拳头逐渐的握了起来。 虽然金兀术开始逐渐收缩兵力,放弃大片土地,但是他每放弃一城,便会让金军放手劫掠两天,然后丢下一个空城留给宋军,甚至临走的时候,会将一些城镇干脆一把火烧掉,将大批百姓强行迁往北方安置,造成了大片赤地,路上到处都是被杀或者倒毙的老百姓的尸体。 他的这种做法,也起到了牵制宋军的作用,让宋军即便收复了这些土地,却也只获得了一些白地,给宋军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不得不分兵屯驻,有些县城,甚至因为无粮可供,只能派几百人驻守,给大宋制造了无数的麻烦,所以虽然明知金军在收缩阵线,却还是不敢轻易冒进,以防被金军集中兵力,再杀个回马枪,逐个吃掉他们的兵马,整个南线的宋金战场,就这么也开始逐渐的冷了下来。 各种消息『潮』水一般的涌入到大定府之中,堆在了徐毅的案头,现在他身边可靠的参谋人员不多,而最信得过的马哲又忙活的想要吐血,在准备立国登基的事情,徐毅只好把自己埋在这些消息里面,进行梳理,这个时候他也不敢有些许的大意,别这边立国,那边就被人家金国赶出了中京道,那可就丢人大发了。 从各种消息上看,徐毅可以确定,暂时会有一段平静的时间,但是这种平静最多持续到秋收,便将会再次爆发一场他和金国的大对决,这一次,他要面临的形势,将会十分严峻,他的靖海国将会遭到金军两面夹击,金国这一次会不惜代价的和他进行一场对决。 得出了这个结论之后,徐毅还是将白忙之中的马哲给揪了过来,商议了对策,开始从辽东调动兵马,逐步朝中京道增兵,这一战的关键已经不在辽东了,而是将会集中在中京道一带展开,南面的滦河一线将会迎来兀术大军的猛攻,而北面将会受到从临潢府、懿州方向来的金军猛攻,西面还会遭到从大同府而来的完颜宗隽率军猛攻,三面将会同时开战,这一仗比起辽阳府一战,将会更加惨烈,胜者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败者,将很可能退出历史舞台! 徐毅现在已经走到了这种地步,自然不会放弃既得利益,不为别的,即便只是为了汉人不再受北方游牧民族的侵袭,他也不会选择退出这场角逐,所以徐毅在登基大典之前,开始大刀阔斧的对他的军队开始了改编换防工作。 于是一支支兵马,开始分水陆两路从辽东方向开赴了中京道,而伏波军在辽东的攻势就此也再次转为以辽阳府为中心的守势,西南北三面,汤州、沈州和盖州围绕辽阳府形成有力的支撑,分别屯驻兵马,任何一个地方遭到金国大军攻击,都立即可以得到其它城池的支援,形成了一个堡垒网络。 而作为徐毅麾下第一将的杨再兴当然不会再被留在辽东战场上了,他被徐毅抽调到了大定府之中,出任靖海国元帅一职,在这里配合徐毅准备和金国决战。 而辽东的防务,则移交给了高俊全权负责,原来的三个师因为伏波军的急速扩张,各军人数都早已超编了不知道多少倍,于是徐毅干脆将这三个主力师全部升级为军团,三个军团长还是由高俊、肖剑锋、李波担纲,高俊的第一军命名为胜捷军,肖剑锋的第二军被命名为俘敌军,李波的第三军被命名为陷阵军, 其下军官各据战功进行提升,每个军团按照兵种不同,分设以骑兵为主的游奕军一支,四支步军,分别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命名,分为中军、左护军、右护军、和后军,人数方面根据职责不同,各有不同,每军再配一支被命名为烈日的直属炮军,装备各型火炮百门左右,外加一支数量不等的毒蛇分队。 这样的三支军团,支撑起靖海国的陆军的脊梁,而且每支军团还配属一支数千人的辅军,装备大批骡马,负责协助主力进行物资转运和协助作战,主要以战俘和民壮改编过来,基本上每支军团的兵力,都达到三万人左右,而主要中底层军官,基本上都是以前少年军校出来的人或者是一直跟着徐毅打天下的那些老兵们担纲,在经过这样的改编之后,战斗力十分强悍,而且忠诚度不会出现问题。 除了这三支兵团之外,各城还成立相应的守备军,专司守城,算是靖海国的地方军,数量根据所守城池大小不同,人数上各有不同,然后各自授以军职,这些人随时都可以补充到主力军之中。 而徐毅在大定府原来的亲卫队的基础上,扩编了一支三千人的龙威军充当他的近卫军,主将为大牛担纲,而侯成转为王宫侍卫长,专职负责徐毅的贴身护卫,所用侍卫都是从各军中挑选出来的忠诚度极高而且具有相当功夫基础的老兵担当,一共二百人,以此作为徐毅的内卫。 在经过了这么一番大调整之后,基本上靖海国的陆军正式成形,也比以前更加适合这个时代战争的需要,取消了原来的师一级的编制,省的有人忌讳师这个字和死的读音接近,也更能激励将士的士气。 因为时间紧迫,虽然这次改编动作非常大,但是好在都是在原来的基础上搭建起来的,真正的变动并不是很大,所以在徐毅作出这样的决定后,各军很快便完成了改编,肖剑锋的第二军团,在接到徐毅的命令之后,立即便将防务交接给了高俊的第一军,然后迅速启程,从汤州走广宁府,进入到了中京道,并一路赶往大定府。 整个伏波军所控制的区域中到处都是一片繁忙的景『色』,都在为下一步更加激烈的交战做着各种准备。 为了这一场即将发生的大战,各处都在做着积极的准备工作,一条条伏波军的船只,几乎是一刻不停的在往来穿梭于大海之上,将各种物资,继续源源不断的运抵锦州,靖海国立国的消息也早已送抵流求岛各处和独龙岛,各地人员都欢欣鼓舞,纷纷再次开足马力,为靖海国立国加班加点的忙碌了起来,打算为靖海国的成立献礼。 包括和伏波军多有来往的商贾们,也纷纷备下了厚礼,就近转运到流求岛或者是辽东一带,交给伏波军,以期能在靖海国成立之后,和靖海国建立起长久的生意来往,这些人也都不傻,知道靖海国只要成立,并在北方站住脚跟之后,定会在北方再来一次大开发,现在能和靖海国建立良好的关系,对于他们以后抢占北方的市场,将会十分重要,所以这些商贾们丝毫不为大宋禁令所动,明着暗着,都准备了大批物资,转送给伏波军,所以他们的行动,相对抵消了赵栩所下的停止对伏波军支援的禁令,也保证了伏波军未来一段时间的物资需求。 而作为王妃们的迎春、怡庆、翠玉、悦红还有徐毅的几个儿女,自然不能缺席这种登基大典,所以在听闻了这个消息之后,迎春立即将流求岛的事情安排了一番,乘坐了专门为她们安排的大船,在一支大型船队的随行护卫下,赶往了北方,并且终于在大典前夕,在锦州登陆,没有错过这个对于他们来说,最为隆重的庆典。 这一次他们前来,还随行带来了不少流求岛的官员一起参加靖海国立国大典,要不然的话,徐毅登基称王,连朝拜的官员都没多少,就实在有些掉分了一些,故此,他们的到来,也大大装点了这次大典的门面。 对于他们的到来,徐毅几乎高兴的心都要炸了一般,也顾不得什么惊世骇俗了,一听到他们快到大定府的消息之后,立即便从宫中飞奔了出去,差点连靴子都跑掉了,身后跟着侯成等一帮宫廷侍卫,吓得一路大叫着追在他的屁股后面。 要不是侯成轻功卓绝的话,还真保不定追不上徐毅呢!好不容易拦下徐毅之后,七手八脚的为他牵来了战马,扶他上马之后,徐毅才算是稳住了神,差点忘了还可以骑马出城这个茬了,于是这才翻身上马,在一帮侍卫们的随护下,冲出了大定府。 在城外接住了迎春一行人之后,徐毅上前便抱住了迎春他们,不管不顾的一个人赏了一个吻,搞得随行之人,纷纷立即扭头,权当作没看见,弄得迎春他们既高兴又有点害羞,心中的幽怨之情,顿时化为了飞灰,飘散无踪了。 如果说最高兴的人是徐毅这帮最亲近的人的话,那么第二高兴的一批人,恐怕就要算上是北方的士子们了。 这一次伏波军立国的消息一传开,随同一起宣扬出去的还有大典之后,立即开始的开科取士的事情,如果是靖海国立国的事情,对这些士子们没有多大影响的话,那么这个开科取士的消息,对他们来说可就实在是太重要了。 这些士子们不少人都寒窗苦读了至少十几载,为的不就是能获取一个功名,有朝一日当官光宗耀祖吗?可惜的是随着辽国的灭亡,他们的这个梦想便被彻底击碎了,金国灭辽之后,立即便马不停蹄的发动了对大宋的攻伐,哪儿有功夫搞什么开科取士的事情呀,何况女真族这个时代基本上还是个半野蛮的游牧民族,对于这种事情还不很重视,所以根本就没管这些士子们的想法,结果让这些士子们在辽国一灭之后,忽然发现,自己这么多年的书算是白读了。 不少人捶胸顿足之下,几乎要郁闷的疯掉了,甚至是借酒浇愁,混吃等死了起来,但是随着伏波军攻取了中京道之后,宣布立国,然后即刻便开科取士,这些士子们几乎要高兴疯了,有些人甚至闻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当场便放声大哭了起来,这一下他们算是又有了盼头了,这些年的书总算是没有白读,他们这些书生们总算是又有了用武之地了,于是这帮书生立即开始收拾东西,朝着大定府赶去,顿时大定府的客栈里面人满为患,基本上都塞满了这样的士子。 有些金国占领地上的士子在闻听了这个消息之后,甚至于冒死穿越金军的防线,跑到了伏波军所实际控制的领地上,结果往往马上被当地伏波军的守军抓获,差点将他们当成金国细作给砍掉拉倒,后来问清楚了他们的来意之后,才放他们前往大定府参加大典和科举考试,这样的事情可以说在伏波军和金国交界的地方每天都在上演,搞得两方都不胜其烦,从另一个侧面上,也说明了徐毅这一招,对于北方的文人们的吸引力有多大了。 这些文人别看平日里没少读所谓的圣贤书,但是在忠义上,他们这帮人恐怕连普通老百姓都不如,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才不管是谁当家作主,只要能给他们官做,就是他们可以效忠的对象,何况这些北方的士子们,本来就效忠的是大辽国,但是现在大辽国已经不复存在了,他们便失去了效忠的对象,对于女真人,他们天生有一种抵触的情绪,认为女真人根本算不上开化的民族,靠的只是手中的屠刀才打下了天下,别说没门路投效女真人了,就算是金国开科取士,他们还真有点瞧不上女真人。 但是对于徐毅所立的靖海国,他们倒是有着一种天生的亲近感,毕竟徐毅怎么说也是个汉人,在他们眼中,这是文明的象征,而且伏波军自从攻入辽东开始,便在和金国的交战之中,连战连胜,打得金国落花流水,这帮读书人可是明眼人,认定伏波军将很可能取代刚刚建立不久的大金国,这个时候投效靖海国,虽然算不上是开国功臣,起码也抢个靠前的位子,对于以后的仕途,将会有着不可估量的帮助。 于是就出现了大批士子争先恐后的涌入大定府的壮观场景,为了接待这帮士子们,马哲不得不下令在城中腾出一批没收金国贵族们的宅院,来安置这帮士子们,还要派人去招呼他们,伺候他们,为的就是要为靖海国赶紧招揽一批读书人为徐毅干活,要不然的话,这么多地方,就只能靠一帮军汉管理了,那可不是他这个曾经的读书人愿意看到的事情。 ------------ 第三卷 ------------ 第七百一十九章 遇刺 第七百一十九章 遇刺 就这样,在各方的紧张忙碌下,靖海国开国大典的日子终于在众人期盼之下到来了。 提前几天时间,大批精锐兵将,便将整个大定府全部戒严了起来,大批毒蛇分队的队员,身着便衣散入城中各处,严密的对城中的陌生人进行布控,而且还分区分片在城中组织了大批大定府的百姓,对城中的各个区域进行监控,小脚侦缉队荣誉登场,也为靖海国建国贡献了一份力量。 之所以选择在大定府建国,原因很多,第一是这里有现成的宫殿,不用大兴土木为面子去花钱建这玩意儿; 第二大定府基本上算是和平夺取,城市没有受到破坏,基础条件完备,而且百姓数量多,也繁华一些; 第三就是这里民心所向,在伏波军进驻之后,群众基础不错,民心堪用; 第四就是这里处于中京道腹地,有一定的纵深,可以防止金军在大典的日子突袭这里,安全上有保障。 基于这些原因,大定府被徐毅选为临时都城,在这里建国,各种条件都比较完备,当这一天到来之前,城中早已是遍『插』锦旗,到处洋溢着一片欢庆的气氛。 但是在这种欢庆的气氛之下,却又暗流涌动,一批人却在小动作不断,试图破坏这次大典。 作为伏波军的死敌,金国自然是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即便他们没有准备好,大举来攻,但是却派出了相当多的细作,到了大定府城内外,对这次伏波军的建国大典进行破坏。 在大典前夕几天时间里,大定府城内外便发生了多起恶『性』事件,民房失火,哨兵被杀,战马被下毒,连水井也被人投毒,只要是金人能想到的办法,他们派出的细作基本上都想到了。 甚至还在大定府出现了大批传单,威胁如果这里的百姓敢于支持靖海国的话,待到金军杀来的时候,破城之后,将会屠城。 种种事件的发生,都给这次大典蒙上了一层阴影,但是这些事情却不能阻止靖海国建国大典的进行。 在毒蛇分队的队员和龙威军全力缉捕,还有民众的配合下,大批金人细作纷纷落网,这些人一经被捕之后,立即便会被拉到城外的校场剥皮枭首,手段极为残酷,为的就是震慑那些还没有落网的金国细作们,让他们知道,只要被捕,他们的下场便会十分凄惨。 这样的雷霆手段展开之后,终于在大典前,将事态控制了下来,没有再发生类似的恶『性』事件,为大典基本上铺平了道路。 徐毅在宫中天不亮便被马哲这个大典总司仪给揪了起来,又是梳洗又是更衣,忙活的晕头转向。 而他的穿着问题,却引起了迎春等王妃们和马哲起了冲突,在迎春看来,徐毅这一天应该显得威武一些,最好是一身戎装,才能彰显出靖海国的威风,而马哲一帮文官,则力主徐毅穿上龙袍,以示黄袍加身,双方各持一词,官司打到了徐毅这里。 徐毅当然要听迎春她们这些老婆的意见了,于是要求戎装上阵,马哲这帮司仪们才算是偃旗息鼓,不再多嘴了,不过历来朝代更迭,还真是没听说过皇帝或者国王身穿戎装参加庆典的,他们只能暗自腹诽,自己这个主公确实是与众不同。 于是徐毅便倒了霉了,好久没有穿过的那身金盔金甲的行头,立即被迎春等人提前翻了出来,好一阵子打磨上光,又贴了金箔,搞得金光灿灿,为了彰显徐毅的威武之气,还特意给徐毅又搞了一副金黄『色』的披风,看起来是要多拉风就有多拉风。 可是这个季节正好是仲夏,穿这身行头,还真是热的厉害,徐毅虽然不愿意,但是却拗不过迎春她们,这么长时间没有照顾过她们,徐毅不忍拂了她们的意,只好勉为其难的穿上了这套行头,招摇就招摇吧一次吧,反正这机会一辈子也没几次!庆典还没有开始,便出了一身的臭汗,幸好有迎春在他身边不住的给他擦汗,要不然的话,这一头大汗出去,就够别人瞧的了。 整体上这次大典的程序被安排的十分紧凑,既隆重又简单,没有过多的冗长的仪式,而核心部分,主要是徐毅登上南门城楼,在那里接受万众朝贺,然后祭拜天地,最后就是在南门外的阅兵活动,晚上还安排了一次独龙岛火『药』工坊特别为这次大典赶制的礼花燃放,处处都透着一种简约的气氛,但是又一点不失隆重的感觉。 在鼓乐声中,徐毅从宫中走到了前面的武功殿上,坐上了殿中的龙椅,这时下面从各处赶来的文武百官,立即齐声恭贺,对徐毅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而这个时候,大宋派来的吴敏,捧着一卷黄绢圣旨,装模作样的宣读了一番,总之大意就是大宋朝廷,承认靖海国立国一事,正式册封徐毅,为靖海国国王。 对于这件事,当初徐毅手下也有争议,本来徐毅也不愿意接赵栩的这个圣旨,觉得矮他了一头一般,但是最后,还是马哲劝他接受了这个安排,毕竟靖海国新立,不管怎么说,都不能算是正朔,大意上伏波军也是起于大宋,这个面子还是要给大宋的官家的,这个时代,就是这个德行,万事要讲究一个正统,而有了大宋官家这个诏命之后,靖海国从法理上来讲,才算是名正言顺。 徐毅虽然不愿,但是顾及到大局,最后勉为其难,还是接受了这个册封,不过就是一个过场,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大宋赵栩这一次能把吴敏给派过来当这个宣旨特使,从规格上,已经是相当高了,毕竟吴敏在大宋朝中,名气很是很大的,而且身居右相之职,起码从表面上来看,对徐毅也算是特别重视了,故此,徐毅也就答应了下来。 这个吴敏他历来不感兴趣,这厮整个就是一个弄权之臣,见风使舵的家伙,非常善于投机钻营,当初他先是支持赵栩抗金,是个铁杆的主战派,但是后来看到战局不利,于是立即倒入了主和派阵营之中,成了个排头兵,在后来,一见赵栩又转变了态度,马上又摇身变为了主战派,不再和赵栩唱对台戏,这个右相的位置,倒是坐的稳稳当当,徐毅虽然不认识他,却知道他的为人。 加上这一次吴敏过来,基本上两手空空,就捧了一张不值钱的圣旨,徐毅真还就不怎么待见他,而且他也听说赵栩已经着令地方停止了对自己的支援,一切都已经是纯面子上的事情了,故此,他在吴敏的使团到达之后,只接见了一下他,不冷不淡的敷衍了一番,就将他安置到了驿馆之中。 吴敏这次过来,除了身负宣旨一职之外,还担负着另外一个任务,便是打探伏波军的真实战力,看看伏波军的兵马到底是不是像传说的那么厉害,所以一到大定府,老家伙一会儿都没闲着,整天向着跑出去,探查一下伏波军的消息,可是他的这种行为很快便被马哲识破,于是安排大牛,派人限制了他的行动,不许他随便在兵营四周转悠,为此,大牛还和吴敏随行侍卫官险些发生了冲突。 所以双方基本上是已经到了撕破脸的边缘,面和心不合,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吴敏在武功殿宣旨之后,徐毅微笑着让人接过了赵栩的这张圣旨,交给了马哲保管,然后派人请吴敏一行,到南门城楼上观礼不提,接着便带着文武百官出了王宫,朝南门而去。 一路上徐毅不乘车,而是骑着他的那批高头大马,在侍卫和群臣的随护下,通过城中正中的那条大街,一路行去,道路两侧是两排站的如同标枪一般挺直的龙威军士卒,将大街严密的戒严了起来,而那些城中百姓们则在看到徐毅的王驾出现之后,纷纷跪倒了下去,对徐毅叩头行礼。 徐毅一路走,一路对着一街两行的军卒百姓们连连点头示意,将士们看到徐毅之后,纷纷挺身行礼,一脸的热切望着徐毅,这样的场面,让人不得不心『潮』澎湃,如果放在前些年的时候,徐毅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能有立国称王的一天,但是现在,这一切都变成了事实。 但是就在徐毅一行,走到了大街中段的时候,一双带着狂热神『色』的眼睛却在人群中死死的盯着徐毅,心中默默的计算着徐毅的距离,这双眼睛的主人,长相其貌不扬,标准的扁平脸,丢到人群之中,根本没人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而骑在马上的徐毅,在如此众多的百姓之中,自然也不会看到这个人的存在,依旧保持着笑容,不断的对两侧的军民举手示意,他今天的这身装扮,大大鼓舞了这里军民的士气,仿佛如同一座金甲战神一般,令人仰视,军民人等无不在心中发出由衷的感叹,在他们看来,徐毅简直就是一个不败的神话,将他们从金人的凌虐之下,解救了出来,不断的有人对着徐毅发出欢呼之声,欢呼的声浪此起彼伏,久久回『荡』于大定府的天空之上。 就在徐毅行到了这个不起眼的人面前的时候,这个一直跪在路边的人眼中闪过了一道寒光,身形忽然暴起,立即从街边扑了出来,一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黑漆漆的小巧机弩,猛然抬手挥起,指向了正将脸侧向另一侧对军民示意的徐毅。 随着两声为不可闻的机簧响过之后,两道黑芒闪电一般的激『射』向了徐毅。 这一切几乎就发生在一瞬之间,快的根本让人无法反应过来,当有人看到了这个刺客身形暴起的时候,也只来得及发出了一声惊呼,但是这个时候,刺客手中的机弩却早已发出,徐毅只听到了一阵惊呼声之后,心知坏了,于是身体本能的扭动了一下,转头试图躲闪,也想查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他看到这个神『色』狰狞的刺客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他只觉得右侧身体猛然一疼,低头查看的时候,看到一支短弩已经破开了他右肋上方甲胄,刺入了他的身体。 该死,中招了!这是徐毅第一个念头,这个时候四周的人立即一片大『乱』,而那个刺客这个时候已经丢掉了手中的短弩,从怀中『摸』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脚尖一点地,便继续扑向了徐毅。 这个刺客也很郁闷,刚才一箭他本来寻的是徐毅没有防护的脖颈,想要一弩『射』穿徐毅的脖子,但是徐毅的反应速度却很快,立即低头躲过了第一支『射』向他脖颈的那支短弩,躲过了致命的一击,但是却没有躲过刺客补『射』的第二箭,肋下中招。 这次徐毅的穿戴,虽然有些难受,但是却给刺客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他一身金甲,基本上将身体给裹在了甲胄之中,让刺客很难下手,只有选择他的面门和咽喉两个地方下手,所以刺杀难度很大,才会在这样紧急关头,救了他一命。 刺客深知,这一弩根本不足以致命,而且他在动手之前,也早已心存死志,根本没打算再活着离开这里,所以在一击不中之后,他立即抛掉了手中的短弩,拔出了匕首合身扑上,试图近身再次发动第二次致命的刺杀。 但是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了机会了,因为侯成这个时候,已经从徐毅身后扑了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寒光闪起,挥刀劈向了这个刺客。 刚才侯成因为身份的缘故,不能留在徐毅身边,只能隐身在他背后的百官之中,保持着和徐毅比较近的距离,他根本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会有人使用机弩来刺杀徐毅,他们这些侍卫们,这次在徐毅行动的路线上,早已控制了所有的高处,防备的就是有人从高处用弓弩刺杀徐毅,但是百密一疏,却没有能防得住有人使用这种短弩,来进行刺杀。 当看到这个刺客暴起行刺的时候,侯成即便是神仙,也来不及为徐毅挡箭了,气的他大吼一声,拔刀就扑向了那个刺客,他这次可真的要气炸肺了,居然有人在他眼前,伤了徐毅,这次他的脸可就丢大了! 所以含怒而发之下,他的刀速度快的吓人,那个刺客刚一扑上来,便感觉到寒风扑面,吓得他本能的放弃了继续扑向徐毅,举起短刀格挡侯成的雁翎刀,试图做一番困兽之斗,但是他虽然功夫也不错,却远不是侯成的对手,这个时候随行的李波和肖剑锋等武将,也同时拔刀,扑向了这个刺客。 可怜这个刺客,连一秒钟都没有撑过去,便当场被众多高手『乱』刀分尸,活活被砍成了数段,鲜血喷了一地。 出了这档子刺杀的事情,让众人都有些措手不及,而两侧的军民看到了这个情况之后,也都顿时慌『乱』了起来。 徐毅皱了一下眉头,伸手在肋下『摸』到了这根短箭,一用力,便生生将这支短箭从肋下拔了出来,心中暗道,今天还真是不顺呀!居然一『露』头,就被人给暗算了。 深呼吸一口气之后,他感觉了一下伤势,觉得呼吸还很顺畅,知道这支箭被甲胄挡了一下之后,没有能深深刺入肺中,伤势没有大碍,于是马上用披风挡住了右肋的伤口,将这支短箭悄悄塞给了扑到他身边的侯成手中。 徐毅看到两侧军民开始慌『乱』起来,知道如果这么一『乱』,今天的大典就算是完蛋了,于是立即『露』出了一脸微笑,双手一抬,大声叫道:“诸位不要慌张,不过一个跳梁小丑罢了,没有什么事情,大家请安静下来,今日乃靖海国建国大典,万不可让这个小丑扫了大家的兴!镇静!镇静!” 徐毅的声音非常洪亮,立即传开了很远,刚刚开始混『乱』的老百姓们,看到徐毅一脸的微笑,如此镇定的安抚大家,于是心中立即也随之镇定了下来,这个时候,那些负责戒严的龙威军兵将们,也反应了过来,立即出言安抚身边周围的那些百姓,让大家不必惊慌,事情已经过去,不要四处『乱』跑。 于是在徐毅和众将士们的安抚下,这一段街上围观的百姓们立即又安静了下来,不再打算逃走了,而这件事的发生,让他们更加钦佩徐毅的处变不惊,纷纷对徐毅再次叫好了起来,一时间靖海王的呼声响彻了云霄。 几个士卒飞快的收拢了刺客的尸身,拖入了人群之中,用麻布包裹了起来,如果不是地面上还留着一大滩血迹的话,根本无法相信,刚才这里有个人被『乱』刀分尸了。 这件事发生的非常短促,而徐毅又处置的十分及时,没有让『骚』动波及出去,所以大街两头的人根本就没有发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依然翘首望着徐毅所率队伍的方向,大典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但是徐毅自己却在忍着肋下的剧痛,这种箭头是三棱形的,破甲的效果很好,而且伤口也是撕裂状的,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伤口正在不断的流血,右肋下方的衣服黏糊糊的被鲜血浸湿了,但是幸好外面有甲胄遮挡,血并没有浸出来,而伤口处又被披风遮挡,故此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他已经受伤了。 最紧张的恐怕就算是侯成了,他在接过了徐毅递给他的这支短箭之后,立即退入人群之中,低头仔细观看了一下这支短箭,又凑到了鼻子下面嗅了一下,这才放心了下来,对几个围过来的人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箭上无毒,不会有大碍!” 于是这些文臣武将们才算是安心了一些,看到徐毅继续策马缓步朝前行走,于是赶紧收起脸上的担忧之『色』,强自微笑着继续跟着徐毅朝南门楼方向走去。 而这件事很快便传到了后面的迎春等王妃耳中,顿时将她们几个人吓得花容失『色』,立即着人找侯成打听,在得知徐毅可能伤势不重之后,才放心了下来。 迎春紧咬银牙,对侍卫吩咐道:“今天过后,再抓住金人细作,给他活点了他们的天灯,那个被杀的刺客,不要毁了他的尸身,带回去我要亲手把他剁成肉馅喂狗!” 侍卫心中一阵恶寒,他们的这个王妃可不是善茬,那可也是海贼出身,手腕绝对不简单,于是赶紧躬身答应下来,转身安排了下去。 大典在这样的情况下,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继续进行,徐毅在众人随护下,平安来到了南门城楼下面,再也没有遇上刺杀,让众人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了一些,到了这里,已经没有百姓等闲杂人员可以接近徐毅了,都是伏波军的自己人将城楼严密的保护了起来,不会再有人能在这个地方袭击徐毅了。 “主公现在觉得伤口如何?是不是先下去休息包扎一下,再进行阅兵呢?”提前赶到城楼安排阅兵的马哲这个时候也得知了徐毅遇刺的消息,凑到了徐毅身边,小声对他问道。 徐毅虽然感到肋下伤口很疼,但是这会儿他能感觉到,伤口不是很深,也不算是很大,而且流血也已经停止了,微微摇头小声道:“伤口问题不大,已经不流血了,这个时候,我不能下去,这身行头穿戴太麻烦,还是到阅兵之后再说吧,不能让外人看咱们的笑话!你尽管去安排吧,我们现在准备开始!” 于是在马哲的招呼下,武将们立即出了南门,回到了各自列队在城外等候检阅的军中,上马等候徐毅的检阅,而文官们则陪同徐毅,登上了南门城楼。 在城楼上,徐毅见到了吴敏等人,并很热情的和他们攀谈了一番,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甚至还和这次过来参加靖海国建国大典的朴银剑这个老朋友开了几个玩笑,让一众为他担心不已的人们这才放心了下来。 ------------ 第七百二十章 大阅兵 第七百二十章 大阅兵 随着一声声炮响之后,在城墙上腾起了一片烈焰浓烟,这样的火器,对于许多第一次见到火炮的人来说,足以带给他们无比的震撼。 吴敏是个文官,猝不及防之下,炮声一响,如同滚雷一般的炮声仿佛落在了他脑袋上一般,当场险一些被吓的坐到了地上,要不是旁边一位年轻宋军将官伸手扶他了一把的话,保不准吴敏这个老家伙就真的墩在了城楼上了。 旁边的朴银剑也被吓了一跳,他以前和徐毅交过手,但是那时候徐毅所率的独龙岛水军还都用的是弩砲,远没有这种火炮开火时候来的这么震撼,像那种弩砲,就让他已经心惊不已了,何况这种火炮呢!于是朴银剑更是觉得心惊不已,为自己当初能干掉李资谦,重新结好伏波军而感到由衷的欣慰,要不然的话,伏波军真的被惹急眼的话,放弃了辽东,全力对付他们高丽国的话,那么他们高丽国就真的有亡国灭种的危险了。 徐毅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要让这些人都见识一下,伏波军所仰仗的火炮的厉害,让他们自己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告诉他们,惹『毛』了自己的话,他的火炮可不是吃素的,这东西一开火,不是谁能用肉体阻挡的东西。 随着火炮的鸣响之后,一排号手上前一步,举起了手中的长号,对着空中同时吹响了起来。 悠长而低沉的号声,在天地之间翻滚着,冲击着人们的耳膜,随即在城墙上一字排开的百余面战鼓也被那些精壮的赤膊鼓手们隆隆敲响,巨大的鼓声仿佛敲击在了众人的心头一般,令人觉得热血沸腾。 这个时候,从东面传来了一阵隆隆的马蹄声,一个由五百人组成的全身披挂的重骑兵方阵在肖剑锋的亲自率领下,以整齐的队形,缓步慢跑了过来,每一个士卒手中都挺着一杆沉重的大铁枪,如同一个钢铁组成的枪林一般,踩着鼓点隆隆而来。 每一个重装骑兵,都严严实实的包裹在厚重的铁甲之中,这种重骑兵的出现,立即让吴敏等人大惊失『色』,火炮那东西到底多厉害,他不是很清楚,但是对于这种重骑兵,他即便是白痴,也知道它的厉害,这个时代,当诸军种遇上这种重骑兵方阵的时候,基本上没有什么有效的抵御方法,唯一能抗得住这种钢铁洪流的兵种,恐怕也只有大宋以前精锐军队中的那些身穿步人甲的重装步兵才能和这样的重装骑兵对抗一下了,但是现在大宋可以说已经没有多少整建制的重装步兵了,如果碰上这样的重骑兵冲击的话,吴敏实在想不出,可以用什么办法阻挡这种可怕的兵种。 而跟随吴敏的那些宋军将士们看到这样的重装骑兵之后,各个也都是一脸的震惊神『色』,而且还透出一种浓重的羡慕,战马这种东西,大宋实在是太缺了,可是伏波军才刚刚壮大多少时间呀!居然便组建了这么一支强大的重装骑兵,只要是个军人,都会感到羡慕的!但是要让他们面对这样一支铁浮屠的话,他们扪心自问一下,还真是没人有这个勇气。 肖剑锋的这支铁浮屠没有过多的展示他们的作战动作,只是以这支铁流的力量,便足矣让世人胆寒了,当他们通过大门的时候,在肖剑锋的率领下,同时举枪,大吼道:“靖海国万岁!主公万岁!” 他们的声音立即滚滚而来,传入了居中站在城楼处的观礼之人的耳中,徐毅微笑着握拳,在胸口的甲板上捶打了一拳,以示回应。 随后而来的还是一支骑兵,不过这支骑兵却是李彬所率的一支千人的轻骑兵,虽然他们没有重骑兵那么钢铁洪流般的威猛,但是贵在他们的机动力却远超过了那些重骑兵,而且这些骑兵装备也十分精良,每个人一副轻质铁甲护住要害部位,一人一根长枪,一面圆盾,腰间悬有一把战刀,马上还挂有一张角弓,两壶箭,背后『插』着三支亮闪闪的标枪,几乎是武装到了牙齿,显得各个都十分威风凛凛,让人丝毫不敢小觑。 而这一千人的骑兵在出现的时候,便开始策马慢跑,然后一行行的加速,拉开相互之间的距离,在城门前面大致一箭地左右,立了众多的箭垛,这些骑兵先是在马上展示了他们精湛的骑术,翻腾跳跃,蹬里藏身等动作,将他们的骑术展示的淋漓尽致,更可贵的是每一行在离开本队的时候,都做的是同一个动作,虽然马匹在奔跑之中,但是他们的动作依旧是整齐划一,丝毫不『乱』,能做到这一点就实在是不容易了。 在他们做完了骑术的展示之后,很快都翻身上马,立即从马上取出角弓,挽弓搭箭,策马飞快的奔向了那些箭垛,然后同时放箭,这些箭支基本上没有落空的,都准确的命中了箭垛。 这让城楼上的不少人又是倒吸一口凉气,骑『射』!这种战技是标准的金人所善于使用的骑兵战术,习练起来很不容易,大多都是靠得漫『射』,群体进攻的时候袭扰敌军所用,但是这些骑兵,却展示出了极高的个人素质,各个『射』艺精准,那就实在太可怕了!如果一般步兵遇上他们的话,即便是五千人的步军,也不愁他们几个来回的『射』杀,便会彻底崩溃,剩下的就只有等着他们屠杀了。 可是还不待他们惊奇完,这些骑兵便又有了新的动作,『射』完箭之后,他们的距离已经离那些箭垛比较近了,他们甚至没有将角弓挂上,便纷纷抽出背后一支标枪,朝着那些箭垛奋力挥笔投去,标枪在他们的臂力和马匹的加速下,威力十足,纷纷落于箭垛上面,厚实的箭垛纷纷被这些标枪穿透。 这下站在吴敏旁边的那些观礼的宋军军官们,脸『色』更是大变,如此连绵不断的远距离攻击,即便是重装步兵,在这样的标枪袭击下,显得十分脆弱,如此一来,这些轻装骑兵,即便是遇上了重步兵,也能依靠这种标枪战术,将重装步兵即溃。 这种演示只有几波,考虑到时间有限,后面的那些骑兵在通过大门的时候,只集体演示了一下骑『射』的功夫,便通过了城楼大门,然后再次汇集成一个整齐的方阵,掀起了一阵尘土,奔向了城西方向。 他们的表演立即赢得了城楼上下观礼之人的一片叫好之声,徐毅再次对他们握拳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胸甲。 这个时候,翠玉轻轻用汗巾为徐毅沾去了额头的汗水,担忧的望着徐毅,她怎么看,徐毅的脸『色』似乎都有点不好,微笑之中似乎有些牵强。 徐毅注意到了翠玉的目光,扭头给她报以了一个微笑,再次朝城下望去。 接下来这一队便是步军了,不过当这支一千人组成的步军大阵走过城楼的时候,吴敏等宋朝官员们的脸『色』更加不好了起来,因为他们看到的是这支步军,居然各个都身穿着擦的铮亮的步人甲,每个人手中擎着一根长矛,左手是一面半人高的方底尖头的大盾,虽然没有铁浮屠那么张扬,却显得异常的坚厚。 伏波军本来是没有这种重装步兵的,但是在经过长时间和金军作战之后,从金军那里,夺去了大批器甲,其中居然不乏这种步人甲,从形制上一看,便知道,这是金军在和大宋交战的时候,夺自宋军的东西,不过这一下又都转手给了伏波军了,有这种好东西,伏波军的那些将领们自然不会弃之不用,立即收集整齐,装备起了两支重装步军。 吴敏也不是瞎子,顿时觉得脸上仿佛被扇了一个耳光一般,这些步人甲本来是宋军的装备,现在却白白便宜了伏波军,这事儿放在谁的身上,都不会觉得好过,但是又无法发作,毕竟这是大宋丢的东西不假,可是人家却是从金人手中抢来的,孰高孰低,不用比,便知道了,真是他这边的大宋官员们只要还有点自尊心的人,就觉得有点在城头上站不住脚了。 本来伏波军的这个无意之举,却在他们眼中,仿佛是在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啐了口浓痰一般,让他们觉得难堪不已。 接下来的一军是一队完全由长刀手组成的步兵阵,这些步军各个身穿伏波军特有的布袋甲,每个人手中擎着一把长柄大刀,如同刀山一般迈着整齐的步伐,脚步重重砸在地面上走了过来,每一排之间的距离,都保持在三米左右,当他们一排排的通过大门的时候,每一排的排头兵都会大吼一声“砍!” 随即一排的人都会同时用力挥刀,一排长柄大刀,便会同时落下,这样整齐划一的动作,长刀挥舞之下,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能在他们面前站立,四面八方的观礼之人再次响起了一片叫好之声。 这一军是第三兵团的长刀军,由李波所组建,为的就是拥有一支可以攻坚的步兵,装备了长刀之后,这一军只要上阵,对上敌军之后,如同一台绵延不断的绞肉机一般,不死不休,威力十分强大,不过现在是初创阶段,还没有经过战火的检验,具体威力会不会如同他们展现的这般,还有待试目以待。 不过徐毅很看好这支长刀军,专门给予了重视,令工匠营专门给他们打造了所需的长刀,今天这一看,果真不错,于是徐毅再次『露』出了笑容,用力的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胸甲,表示了他对这支长刀军的满意之情。 随后而来的便是一支弓弩兵组成的大军,前半部每个人都捧着一把伏波军标准的带肩托的三箭弩,每把弩都上弦,并装上了弩箭,到了城下之后,随着军官的一声令下,他们立即一排排的对准了箭垛方向击发,顿时形成了一片绵延不绝的箭雨,看得人们心惊不已,紧接着便是后面的弓箭手上前,继续开弓发『射』,当他们通过了大门之后,再看那片箭垛,早已如同巨大的盛开的蒲公英一般,上面『插』满了白『色』尾羽的雕翎箭。 于是弓弩兵们也同样获得了一片叫好之声。 再接下去,便是长枪兵方阵、刀盾手方阵、骡马辎重方阵……绵延不绝,整整走了半天时间,而这半天时间,徐毅一直站的跟标枪一般笔直,检阅着自己的这一支支兵将,胸中的自豪感实在难以遏制,甚至于连肋下的伤痛都有些感觉不到了一般。 这样的检阅是徐毅提出的,第一就是要彰显他们靖海国的武力,让天下人看一下,伏波军虽然以海贼起家,但是绝非是他们想象的那种乌合之众,而是一支在血于火之中锤炼出来的铁军,任何人都不能小觑他们靖海国!第二就是为了让民众们也都看看,靖海国的军队,让他们对自己更加信任,更加放心,有这样一支大军的保护,他们不用再害怕金国的大军。 虽然准备仓促了一些,但是这些参阅兵将们都是经过实战检验过的兵将,是『舔』过血的人,是在一刀一枪的生死搏杀之中,杀出来的兵将,所以在接受了这次受阅的命令之后,这些人很快便进行了专门的『操』练,并且迅速的达到了要求。 这支兵马,和专门用来摆花架子的兵马不同,他们都是经过大战的人,受阅的时候,每一队兵将,都撒发着一种冲天的杀气,这样的杀气,即便队伍稍微有些不算非常整齐,但是给人的压力却非常大,绝不是一般没有上过战场的那种花枪兵可比的。 值得一提的还有几支兵种,一是辎重队前面的那支炮兵,数十门各式火炮,被骡马牵引着,炮手们庄严肃穆的站立在拖车上面,仰望着城楼上面,集体对徐毅高呼雷公万岁!搞得徐毅有点哭笑不得,这些家伙们绝对是听了刘大这个炮兵总长的教唆,才这么喊的,要不然的话,他们应该喊的是靖海国万岁才对,却没想到他们居然喊了雷公万岁,这摆明了是向他一个人致敬,徐毅只能领了他们这个人情,回了一个标准的抚胸军礼。 再有就是一支全部由孙海的水军组成的水军方阵,这支水军方阵,按照徐毅的提议,全部换成了雪白的衣服,走过大门的时候,煞是好看而且亮的刺眼,对于水军来说,徐毅感情最为深厚,伏波军起家于大海之上,水军才是他们的根本,虽然今天建国,但是水军却只能用这种形式来参加受阅,实在是有些委屈了他们,徐毅专门在他们经过的时候,对他们行过军礼,高喊了一声:“伏波水军万岁。”这些水军弟兄们闻听之后,差点眼泪都掉了下来,于是齐声高喊主公万岁! 在徐毅的这声高呼之下,这一年多一直默默无闻支持着陆军在辽东作战的水军们心里面顿时觉得一切都值了,他们的努力,并没有被主公忘记,还专门对他们以这种方式,表达了谢意,领头的孙海也是一眼的热泪,差点哽咽了起来。 在听到了徐毅的这声高呼之后,所有人都跟着徐毅高呼了起来,伏波水军万岁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大定府天空之上。 其实不单单是徐毅对水军有着特殊的感情,伏波军中许多将领,都出自水军,后来因为战事的进展,才转入了步军之中,但是他们没人能忘记在大海上纵横的日子,心中无比期待,希望自己有一天,还能乘船出海,和徐毅一起,快意的纵横于大海之上。 再有就是一支身背大木箱的奇怪兵种,伏波军的人都好说,一眼便认出这个方阵每个人背负的都是一个白虎齐奔箭的发『射』箱,虽然数量不如其它兵种那里多,那么雄壮,但是却没人敢小觑他们,因为他们一旦同时燃放起来的时候,即便面对十倍于他们的敌军的进攻,也不愁干不掉他们。 在他们后面,还有一些兵卒,没有背负这些一窝蜂类的火箭蜂巢,而是每个人扛了一支黑乎乎胳膊粗细带尾翼的家伙,明白的人一下便看出,这是伏波军独门暗器火箭弹,但是它们的出现,却把那些没见过这些家伙的人们搞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又是什么厉害玩意儿,有心打听一下,但是问到伏波军的人的时候,却都是笑而不答,搞得他们非常郁闷,但是他们也知道,伏波军绝不会搞什么无聊的东西,这些东西肯定是他们很厉害的玩意儿,所以下决心,一定要打听到这是什么。 最震撼人心的便是制支蓬这支由占人所组成的战象方阵了,当制支蓬率领这支战象军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时候,许多人当时就麻了,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啥玩意儿,加上每头战象都披着厚重的皮甲,上面画的花里胡哨的图案,将这些战象装扮的异常狰狞,还有就是象背上装的那些轻型弩砲和重甲象兵,让人一看便都晕菜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对付这种可怕的妖兽。 甚至这一次工匠们还别出心裁的在几头高大战象的背上,干脆装了一个特制的象舆,上面安装了一门小型的疾风炮,这一下又把战象的战斗力提升了一个等级,简直成了一辆活坦克,赋予了火炮机动能力,这也是徐毅以前给他们提出的一个点子,这一下让火炮和机动『性』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上阵的话,估计任何军队遇上他们,都会被打得落花流水。 本来徐毅没打算让象兵出来受阅,但是在制支蓬的强烈要求下,考虑到象兵现在是他们的一支重要突击力量,而且已经多次为伏波军立下了巨大战功,如果不让他们参与受阅的话,对他们这些占人兵将们多少有些不公,于是最终还是决定,让象兵参加这次受阅。 徐毅深知,凡是能参加这次受阅的兵将,将会由衷的产生一种对靖海国的归属感,对于提升他们的忠诚度有很大的好处,果真当象兵出现之后,这些占人将士们在接受了雷霆一般的欢呼之后,各个胸脯拔得老高,自豪感由心而发,对靖海国的归属感更加强烈了起来。 这样的象军出现之后,所产生的效果甚至超过了第一支受阅的重装骑兵的效果,毕竟体型上战象要超过马匹实在太多了,没经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对付这些狰狞的战象,所以吴敏看到这里的时候,早已吓得手脚冰凉了。 他来的时候,便知道赵栩虽然下旨册封徐毅,表面上同意他们立国,但是实质上赵栩已经气炸了肺,自从得知消息之后,便没少痛骂徐毅,甚至还叫嚣过在击败金国之后,要挥军灭了徐毅的靖海国,但是今天当吴敏看过了徐毅的军队之后,早已吓麻了爪,现在他只剩下一个念头,赶紧回去,将伏波军的可怕禀报给赵栩得知,省的赵栩再作出什么糊涂事,人家徐毅上一次没有追究他派人伏杀的事情就罢了,千万不要再招惹徐毅了,要不然的话,等金国一败,惹恼了徐毅的话,掉头跟大宋干起来的话,保不准还真的能将大宋给灭了也说不定。 反正吴敏是认定了,在徐毅的军队面前,宋军只能算是一帮乌合之众,人家能把金军打得那样狼狈不堪,就更不要提自己那边的宋军了,估计一个横扫,便能再上演一次兵临汴梁城下的活剧。 这场阅兵终于在象军走过城门之后,落下了帷幕,由马哲这个总司仪宣布结束,而取得的效果自然也让他们各个满意到了极点。 总之是亲着兴高采烈,仇者心如死灰,这样的阅兵顿时将大典的气氛推向了最高『潮』,民众们几乎各个都喊哑了嗓子,这会儿干张嘴,就是出不了声的人是大有人在。 这一下他们这些老百姓算是见识了伏波军的厉害,终于将悬着的心放在了肚子里面,金军他们见过,可是和伏波军今天展示的战力一比,简直没法看了!怕他们个鸟,以后就跟着靖海国国王徐毅干了,有他们在,天底下还有谁能再欺负自己了! ------------ 第七百二十一章 杨沂中 第七百二十一章 杨沂中 在结束阅兵之后,徐毅虽然一直保持着笑容,但是脸『色』却越来越苍白了,肋下的伤口让他失血不少,而且疼的厉害。 接下来的祭天活动,他不得不稍事休息了一下,脱下了这身沉重的甲胄,在不让外人知晓的情况下,以休息为名,在屋子里面更换了衣服。 当他脱下甲胄的时候,迎春等人眼泪唰的一下,就都淌了下来,纷纷捂住了嘴,险一些哭了出来。 因为徐毅这个时候,甲胄下面的衣服半边身子都浸满了鲜血,看起来甚是吓人,杨慈立即撕开他的衣服,为他检查伤口,见到右肋上方一个三角形的伤口,几乎深达肺中,幸好没有伤到肺叶,要不然的话,徐毅这会儿早就吐血了。 这会儿伤口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但是却被失血不少,霍霍的作痛,令徐毅有些感到虚弱。 看到迎春她们几个爱妻关怀的目光,徐毅强自微笑了一下道:“不要害怕,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今天还要谢谢你们呢!要不是你们让我披甲上阵的话,今天还真就麻烦了!” 本来这支箭如果是『射』在其它地方的甲胄上的话,根本不可能穿透甲胄,伤了徐毅,但是该死的是这支箭落的不是地方,刚好中在肋下甲片接缝之处,所以才会伤到徐毅。 大牛和侯成都上前跪倒在地请罪,请徐毅处他们防范不力之罪,这会儿他们二人心中难受的恨不得替徐毅挨上一箭,也比这感到舒服许多。 “如果我看的不错的话,那个刺客应该用的是我们的双发短弩,我们的家伙怎么落在了刺客手中呢?”徐毅没有追究他们的责任,而是对他们问道。 “卑职已经查明,刺客是早晨的时候,暗杀了一名我们散入城中布控之人,从我们人的身上得了这把短弩,现在我们人的尸体已经在一户人家找到了,这户人家已经被小的抓了起来,审问过之后,才知道,这个刺客是投亲到他们家的,他们也不知道刺客的身份,但是这家人该死!现在正关押在大牢之中!”大牛一脸愧『色』的答道。 不待徐毅说话,怡庆便厉声吩咐大牛道:“将他们全家一个不留,全部都砍了!他们该死!因为他们,王上险些被刺客所害!一个都不许留!” 大牛立即躬身接了怡庆的懿旨,答应过了今天之后,便会将他们满门处决。 徐毅想要说话,但是怡庆马上看出了他的想法,立即说道:“王上!现在你身份已经和以前不同了,万不可再有『妇』人之仁,今日之时,他们的罪已经足够诛他们九族了,只杀他全家,已经算是便宜他们了,只有如此,才能震慑那些通敌之人,王上不要为他们开脱了!” 怡庆的话立即得到了迎春等人的支持,现在他们都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过去,亲自将这一家人给宰了,徐毅苦笑了一下道:“话虽如此,但是我们不是别的国家,虽然他们有过失,但是杀他们满门,就有些过分了!要不这样,只杀他家大人好了,孩子无罪,罪不至死!现在我们要的是民心,不要过分杀戮了!大牛就按照我说的办!” 大牛没办法,只好又答应了徐毅的吩咐。 杨慈很快为徐毅处理了伤口,为他包扎了起来,多少还用了一些麻醉的『药』物,让徐毅暂时止一点疼,徐毅立即穿上一身新衣服,起身活动了一下,觉得这会儿舒服多了,这一上午下来,失血加上出汗,差点没让他脱水,经过一阵休息之后,这才缓了过来。 马哲看徐毅有伤,本来想劝他推迟祭天,但是徐毅摆手道:“今天事关重大,不能因为这个中断大典,一切照旧,马上开始,不要堕了我们的士气!我们走吧!” 祭天其实就是个面子活,徐毅登上祭台之后,由他主祭,跟着马哲嘟嘟囔囔的念了一大通的祭文,又焚香叩头,从祭台上取了靖海国的玉玺,便算是完成了这个仪式,过程比较短,却显得很庄重肃穆。 随着祭天仪式的完成,建国大典也就算是基本结束了,吴敏这个时候找上了门,要见徐毅,但是徐毅却推掉了这家伙的求见,他知道,今天自己的大阅兵已经吓住了他,保不准这家伙就是来求购自己的看家法宝火炮呢! 所以徐毅干脆推辞说还有要事,请吴敏晚上大宴的时候再说。 作为庆典的一部分,徐毅在城中皇宫前面,搞了一次礼花晚会,并且在皇城上面宴请各方来宾,与民同乐。 吴敏现在一点也不敢托大了,小心翼翼的带人来到了皇城赴宴。 从皇城上望下去,城中点满了红『色』的灯笼,这些灯笼将大定府城中的夜『色』装点的甚为好看,随着他一声令下,宣布礼花开始,立即在宫墙上同时燃放起了无数的礼花,在天空中爆响之后,喷洒出了各『色』火花,整个大定府的人都顿时欢腾了起来。 这样的景『色』,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以前可以说是闻所未闻,不少人仰得脖子都抽筋了,只觉得这辈子看了一次这种东西,死都值了。 那些来使们也被礼花这种神奇美丽的东西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连说话都忘记了。 直到礼花燃放完之后,众人才算是回过来神,说实在的,这个时候独龙岛杨老西弄的这些礼花和后世的礼花根本没法比,无论是花型上还是『色』彩上,都远没有后世礼花绚烂多姿,但是贵在新奇,即便如此,也足以是惊世骇俗了。 就在徐毅为众人敬酒之后,吴敏才总算是找到了机会和徐毅搭讪,说了好一通恭维的话之后,才总算是结束了这么没营养的恭维,将话锋转到了正题上。 “海王殿下!今日一见贵军的威猛,总算是让老夫开了眼界了,难怪王爷起兵以来,能将金人打得如此狼狈不堪,王爷确实是个治军有方的奇才呀! 如此一来,金国覆灭指日可待呀!只是老夫有一事相求,王爷也是宋人,深知大宋的窘境,我朝自先祖创立伊始,便缺少马匹,而朝廷现在正在北伐金人,老夫今日看到王爷马匹充足,但不知王爷是否能卖于我朝一些马匹和贵军所用的火炮吗?” 吴敏说了半天,最终还是提出了这个事情。 徐毅闻听之后,立即摇头道:“吴大人说笑了,虽然现在大宋朝廷也在和金人交战,却远不如我们靖海国眼下的局势这么险恶,要知道我们靖海国初创之中,现在可以说南北腹背受敌,各路金军如同群狼环伺,虽然我们火炮犀利,但是却还不足以我们自己使用,哪儿有闲余的火炮卖给大宋呢? 现如今吴相却想要我们这种保命的东西,岂不是笑话吗?此事休要再提了,现在靖海国和大宋之间还横亘着兀术大军,慢说我们现在没有闲余的马匹和火炮供给大宋,即便是有的话,也难以输送给大宋朝廷呀! 而且吴大人也知道,我们靖海国之所以在这里立国,为的不就是帮大宋朝廷吗?而徐某自起兵以来,手下将士不知道战死沙场多少人了,朝廷却在这个时候中断了对我们的支持,难道又想釜底抽薪不成?如此一来,可就实在冷了徐某麾下这些将士们的一腔热血了! 今日既然吴大人提出了这个事情,那徐某也不妨直说了好了,现在我们靖海国和大宋本应该是兄弟之谊,请吴大人替徐某带给当今官家一句话,告诉官家,万不要再做那种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了,既然大宋无力抵御外侮,那么身为汉人,这件事就交给我靖海国来做也罢,如果不出我之所料,金人定会在秋收之后,对我靖海国发动猛攻,这一战关乎我靖海国存亡,也关乎着大宋的兴衰,徐某将会试目以待,看着大宋在这场决战之中的表现。 不是徐某托大,虽然现在貌似我靖海国初创,实力不如金国,但是徐某也有信心打胜这一仗,假如官家这一次还看不清形势,想作壁上观的话,那么待到我靖海国解决了金国之后,徐某自然会找大宋官家理论一下的!” 徐毅今天因为刺客的事情,心情被搞得很不痛快,见到吴敏想要找便宜,于是便趁着这个机会,敲打一下大宋的赵栩,说话很不客气,这次他宣布建国,赵栩假惺惺的派吴敏过来宣旨,连屁『毛』的贺礼都没有给自己准备,还断掉了大宋对自己的支援,他便知道,赵栩肯定又在小心眼,打歪主意了。 现在他既然已经建国自立了,那么便用不着再和他客气,他不管怎么说,都为赵家天下,做的够多了,而且他现在也不怕大宋给他釜底抽薪,但是他也不希望这个时候,赵栩来拖自己的后腿。 所以徐毅一张嘴,便说话很不客气,就是要吴敏把他的话给带回去,让赵栩知道,现在不是他徐毅求着大宋的时候了,让他最好想清楚再做,别这个时候站错了队伍,甚至语气之中还夹杂着一种赤『裸』『裸』的威胁意味。 吴敏本来是想趁着徐毅立国称王正在高兴的时候,给大宋捞取一点便宜,却没想到被徐毅教训了一通,弄得他老脸通红,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这一次他过来当然清楚赵栩想的是什么事情,而且不管徐毅当初是出于什么目的,出兵攻打金国,担最起码人家在大宋危难的关头,还是伸手帮了大宋。 而赵栩第一次不但不承情,还派人袭杀徐毅,就已经是过分到了极点了,而这一次人家拥兵自立为王,其实根本原因,还是因为上一次赵栩的昏招所致! 当初那件事换成任何人,估计都会立即彻底跟大宋决裂,掉头帮着金人攻打大宋,来报这个仇不可,但是人家徐毅还是没有那么做,凭着一己之力还是坚持抗金,已经算是够意思了,这一次人家立国,本来在吴敏来看,也算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毕竟这块土地,是人家拿命一刀一枪拼回来的,官家应该高兴有这么一个帮手,可以干掉金国这个仇敌了。 可是赵栩却气火上脑,一边迫不得已,假惺惺派自己来宣旨,根本目的还是争这个无用谁是正朔的名分,另一边却断了对伏波军的支持,还着令北伐暂时停止,又想坐山观虎斗,这件事就做的太不道义了点了。 现在倒好,人家徐毅也不是傻子,事情看的一清二楚,终于恼了,他这个钦差大臣可就不好办了。 正在难堪的时候,吴敏身旁的那个年轻宋将被徐毅的态度激怒了,越众而出,对徐毅抱拳说道:“殿下此话差矣,虽然殿下现在已经拥兵自立不假,但是殿下的这个靖海王的封号,依旧还是出于朝廷官家所赐,岂能如此对我朝陛下无礼? 殿下也是宋人,国难当头之际,为国效力本是分内之事,现在却拥兵自立,已是不忠了,朝廷不但没有怪罪,还派吴大人亲自过来,册封恭祝,已经是皇恩浩『荡』了,而殿下不思感恩也就罢了,却还敢如此藐视朝廷,难道殿下就觉得大宋真的无人了吗?” 吴敏一下被这个跟着自己过来的杨沂中吓的够呛,现在自己这些人可是在人家靖海王的一亩三分地上呢,杨沂中这么托大,出来指责徐毅,一旦惹恼了这个大军阀头子的话,真的把自己这些人给剁了,还真没地方找人说理去。 于是吴敏赶紧斥责这个胆大妄为的杨沂中道:“大胆,这里有本相和靖海王殿下说话,哪儿有你说话的份?还不赶紧给殿下赔罪?退到一旁,看老夫回去如何处置你这胆大妄为之辈!” 他们这边一闹,立即引来了附近众人的注意,而一直跟着徐毅的大牛和侯成二人,一看这厮对徐毅不恭,立即手按刀柄,目『露』凶光,瞪向了杨沂中,他们这帮人这些年可都杀人杀习惯了,只要徐毅一点头,他们便敢扑上去,让这个杨沂中血溅当场。 徐毅看了看这个冷峻的年轻宋将,于是问道:“你是何人?居然敢如此对本王说话!” “在下杨沂中,不过是殿前司武功郎!小将多有得罪之处,都是小将的错,于吴大人无干!”杨沂中这会儿也有些心中忐忑,在他看来,徐毅就是一个圈地自立的军阀,自己刚才冲撞了他,保不准徐毅真的会当场翻脸,于是挺胸答道,将事情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摘清了吴敏,省的徐毅再迁怒于吴敏。 徐毅闻听之后,心中大跳了几下,杨沂中的名字他是知道的,这个人是南宋历史上的一员名将,是高宗赵构的心腹爱将,曾经率军抗金,屡立战功,战功曾经列入南宋十三处战功之中,相当厉害! 可是奇怪的是南宋的中兴四将里面,他却没有能位列其中,却让刘光世和张俊两个欺世盗名的家伙列入了其中,有些让人想不通这个问题。 没想到今天却在这里,碰上了杨沂中,没想到现在的杨沂中阴差阳错的只在殿前司混了个武功郎这样的小职员,估计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改变了众多人的前程。 起码他知道的是,现在中兴四将里面,只有岳飞和韩世忠在和金军作战之中展『露』了头角,张俊现在趴到了哪儿,他就不清楚了,而那个刘光世这会儿早就被赵栩给夺去了军职,发配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就更不要说吴玠、吴磷两兄弟了,这会儿估计还猫在西北,不知道在哪儿当大头兵呢! 想到这里,徐毅心中颇为感慨,倒是对杨沂中的无礼没有在意,倒是对他这样敢言,反而有些好感,假如宋人之中,都如他们这些名将如此敢作敢当的话,大宋又怎么会被外族欺负成那德行呢! 徐毅微微欠了一下身子,双眼盯着杨沂中,冷着脸对他问道:“杨将军这么大胆,居然指责本王不忠,难道你就不怕我会斩了你吗? 既然你说我不忠,那我倒是想问一下,我徐毅到底又有哪里对不起大宋了,又有什么不忠之处了?” 杨沂中一看徐毅这么问他,意味今天弄不好就难逃一死了,于是把心一横,对徐毅说道:“王爷本来身为宋人,引兵攻金本来也是应当的!对于你这么做,大宋上下无不敬仰万分,而且圣上在国力万分紧张的情况下,还是对王爷的伏波军竭力资助,并加封王爷为王,已经是皇恩浩『荡』了!但是王爷却不思圣恩,现在羽翼丰满之后,便拥兵自立,不再视自己为宋人,建立起了这什么靖海国,这难道能称之为忠心吗?” 徐毅倒是来了兴致,对杨沂中摇头道:“杨将军此言差异,徐某是汉人不假,却并非宋人!这一点恐怕你并不知道!我乃南洋回来的汉人,和大宋毫无关系,之所以会起兵助宋抗击金国,是因为我身为汉人,不想眼睁睁看着我们大汉民族,被蛮夷肆意欺凌罢了! 而我率伏波军将士冒死在辽东和金国激战,本就是为了解大宋之危,大宋资助于我,也是理所应当!这是大宋官家的职责所在,怎么能说是他对我的恩典呢? 还有恐怕杨将军也听过一些传言,那我不妨也告诉你,那些传言不假,我率军为大宋出生入死,而官家如何待我,我能逃回辽东之后依然不计前嫌,继续领兵抗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又何有不忠之说? 现在这块疆土,并非我夺自大宋之手,而是我率军一刀一枪的从大金国手中夺过来的,不是我的话,大宋现在还会不会存在,恐怕很难说了!我立国称王,又有何不忠呢? 再有,我立国不假,但是我们靖海国却是在帮大宋,这一点谁也无法否认,可是大宋官家两次都在我们危难之时,选择和金国罢兵,作壁上观!这样难道也是我的错吗?想要我尊重大宋,那大宋的官家就应该有让我徐毅尊重他的做法,如此待我,还要我对大宋官家毕恭毕敬! 对不起,我徐某自问不是圣人,做不到这一点!杨将军现在听了我的话,可是还认为我徐毅对大宋不忠吗?” 徐毅不知道为何,今天终于将压抑在胸中的话一股脑倒了出来,这两年多来,他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都只是因为他身为汉人,不愿做那种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才一直隐忍不发,现在他终于爆发了出来,说出了他对赵栩的不满。 当听完了徐毅的话之后,杨沂中这才明白了许多,原来徐毅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大宋,他根本就不是宋人,能为大宋做这么多,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于是顿时被徐毅说的哑口无言,回想一下官家赵栩对徐毅的所作所为,顿时他也替赵栩感到脸红了起来。 徐毅看杨沂中一脸的尴尬,也终于出了一口闷气,于是接着说道:“徐某立于人间,扪心自问,从未做什么对不起民族的事情,以前徐某忍而不发,那是不想让金国看我们汉人的笑话,现在我就是我,我们靖海国就是我们靖海国,我们做的已经够多了,绝不容有人再污蔑我们不忠不义! 来人!给我将这个杨沂中绑了,收押起来,如果再有人敢对我大放厥词的话,我徐毅定杀不饶!” 随着徐毅这句话落地,大牛和侯成立即扑过去,将杨沂中给按住,有人立即拿绳子过来将杨沂中绑了起来。 杨沂中的脸一下就白了,他知道,今天自己算是把徐毅给得罪死了,徐毅这是要宰了他,出一口恶气了! 而一旁的吴敏,看到徐毅当场翻脸,要人绑起了顶撞他的杨沂中,却吓得连个屁也没敢放,这会儿他生怕杨沂中牵连了他,哪儿还敢替杨沂中求情呀,他也知道,今天徐毅这算是彻底和大宋摊牌,也算是正式和赵栩翻脸了! ------------ 第七百二十二章 取士 第七百二十二章 取士 但是他也算是条汉子,当被侍卫们绑起来之后,单膝跪倒,对徐毅说道:“小将知道刚才错怪了王爷,小将愿意为刚才的话对王爷道歉,但是小将也有句话要说,既然王爷为汉人做了这么多,那何不继续做下去呢? 今日小将知道,错怪了殿下,已经是必死无疑,但是还请殿下能给小将一个机会!想当初小将自从在河北从军之后,便立志在沙场上和金人决一死战,可是阴差阳错,随军勤王到了汴梁,便留在汴梁在殿前司当了个小官,再无上阵杀敌的机会,今日既然明知必死,恳请殿下能给小将一个机会,让小将能死于战场之上!哪怕是让小将做一陷阵士,那样也算是死而无憾了!也不算辱没了家父的期望!还望殿下成全!” 徐毅闻听之后,立即站了起来,来到了杨沂中的面前,忽然俯身,盯着他的眼睛,对他问道:“此话当真?” 杨沂中一咬牙答道:“大丈夫一言九鼎,岂能儿戏!” 徐毅忽然仰天大笑了起来,转身回到了座位上,这一笑牵动了伤口,险些疼的肺抽筋,强忍着心中的狂喜道:“那好!就如你所愿!来人,给他松绑,杨再兴听令!” 杨再兴这个时候立即站出来道:“殿下请吩咐!” “此人虽然顶撞于我,罪不容恕,但是本王念在他有勇气和金人一战,是条汉子的份上,就留他一命,现在我把他交给你,希望他能在你麾下和择日和金人一战!”徐毅指着杨沂中对杨再兴吩咐到。 “微臣遵旨!”杨再兴立即领命。 杨沂中被解开绳索之后,跪倒对徐毅谢道:“小将多谢殿下成全!” 徐毅挥挥手道:“不用谢我,你去战场上证明你的勇敢吧!” 杨沂中被杨再兴派人带了下去,徐毅这个乐呀!没想到今天赵栩居然给自己送来了这么一位名将,他本来就没打算杀了杨沂中,打的就是扣下他,回头收服了他为己用,没想到这么一激,杨沂中自己就选择了跟自己去打金人,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毫不费工夫呀! 徐毅扭头望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吴敏,对他冷笑了一下问道:“不知吴大人可对本王的做法有什么异议吗?” 吴敏这会儿已经吓的够呛了,哪儿还敢说不行呀,于是赶紧说道:“杨沂中不知好歹,冒犯殿下,罪该万死,殿下如此处置,已经算是宽容他了,吴某已经承情不尽,岂会还有异议呢!” 这一场宴会,所有人都看出了徐毅的想法,知道徐毅明里虽然接受了赵栩的册封,但是实质上,到了今天,已经将靖海国视为和大宋平起平坐的国家了,如此强势,摆明了不给大宋官家面子了。 当大典结束之后,吴敏一刻不敢停留,拜别了徐毅之后,领着侍从们匆匆赶往了锦州城,在那里登船返回大宋,而大定府就在大典之后的第三天,便举行了靖海国第一届科举考试。 这次应试的士子总共有一千二百多人,数量上远远超出了徐毅和马哲当初的预料,不得已之下,只好开设了几个考场,才将这些士子们都安排入场。 现在徐毅要的不是真正的考试,而是借此机会,收买北方士子们的人心,所以他并不在乎这些人都有没有真正的学识,故此考试的氛围十分宽松,反正这次也不关注什么经义、诗词,只是考他们是否有一定的管理政务的能力,只要不是笨蛋或者读死书的人,大体上能知道如何处理政务,便算是通过,这个底线徐毅早已和马哲交代过了。 而马哲现在牛叉到了极点,他本来就是个很普通的士子,现在居然成了靖海国的首辅,脸面上实在是有光的紧,这帮士子们基本上都将他视为恩师一般,要不是徐毅命令,不得让任何人私自拜什么师门的话,估计马哲这厮,就是靖海国这一大批初级官员们的恩师了! 不过即便如此,这些士子们也很感激马哲,见到他亲自主考,对他十分客气,当然,他们最感激的恐怕还是徐毅这个靖海国的国王,要不是徐毅给他们这个机会的话,那么他们这辈子恐怕都没有什么出头之日了。 虽然徐毅早已内定了,将会录取大部分士子为官,但是士子们却不清楚这个事情,所以初试开始之后,一些士子因为兴奋加上紧张,居然在考场之中出现了晕厥的情况,幸好有人专门负责照料这些士子,才没出了人命,但是当士子们拿到了试卷之后,又晕倒了一批。 因为他们忽然发现,这一次的科举考试,居然和以往大不相同,经义只占了很少的一部分,大部分考的都是一些实务,让不少读死书的人当即再次晕菜! 折腾一天之后,初试结束,马哲立即投入了阅卷之中,反正一切从简,他也没空去仔细看,只要字体漂亮的,卷子答的差不多的,一概通过,只将那些憋了一天下来,屁也没憋出来几个的人的卷子,给摘出来丢掉,然后剩下的人只要答出了一些问题的都算是通过。 一千多张卷子,这厮居然一天一夜便审阅完毕,可见粗糙到了什么程度了,即便如此,最后还是刷掉了好几百个士子,只通过了七百多人参加复试。 一些被刷掉的士子不服,纷纷聚在榜单前面吆喝,说这不公平,要讨一个说法,结果徐毅亲自出面,对他们说了一番话。 “靖海国要的是懂实务的官员,会干实事的官员,而不是要的只会之乎者也的先生,希望今年落选的诸位,回去之后加紧多学一些实务,明年可以再来应试,至于不想回去接着等的人,也可以到吏部(临时安排的)报名,靖海国会给他们安排实习的地方,供你们学习实务,以备来年考出更好的成绩!” 结果此话一出,这些落选士子们大多都选择了留下报名实习,徐毅这一招更狠,一下子将所有士子都圈到了他的手下。 不过他没有安排这些士子在本地实习,而是将他们一股脑装船,都运到了流求岛去,那里经过他这么多年的打理之后,在贾钱和高旭等官员的共同努力下,已经形成了一套行之有效的管理制度和方法,并且形成了相对清廉的官风,让这帮人去那里实习,到时候省的他们在这里什么也学不到,或者净学一些邪门歪道。 而今年第一次科举,招录的官员其实是一个应急的办法,徐毅没指望这批人能当好官,只是让他们这些人先顶一下,待到自己收拾了局面之后,又腾出手之后,便用那批在流求岛实习过的士子,来接替他们,再将这批士子,送去接着培训,直至这些人都达到他的要求之后,才算是合格,要不然的话,这帮旧制度教育出来的北方士子,到时候肯定替他打理不好地方政务。 徐毅以前不是没考虑过这个事情,提前也做过一些准备工作,但是当初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么短时间内,便打下这么大的地盘,当初储备的人才实在满足不了需要,故此才和马哲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这也是新旧交替所遇到问题,算得上是他们的无奈之举了。 复试在初试结束后第五天便开始,这一次的考题还是以实务为主,加上了治国的策论,将数百名士子,都安排到了王宫里面的武功殿前面的广场上进行『露』天考试,虽然条件不好,但是却是徐毅这个国王陛下亲自主考,这让士子们很是兴奋了一把,不管自己本事多大,起码这辈子有可以吹嘘的资本了,好歹他们也算是参加过殿试的人了,这要是传给后代的话,那可是能光耀门楣的事情。 所以他们也不在乎条件好不好了,纷纷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将他们的见解写出来,而监考的人员则大多都是一些武将们,这帮武夫今天也倍有面子,各个都顶盔贯甲,把盔甲打磨的铮明洼亮,腰杆挺直的站在广场四周,眼睛瞪的老大,盯着这帮士子们考试。 要知道这帮人以前都没什么地位,而大宋那边又历来都重文轻武,历来都是文官掌权,欺负的武官们没一点脾气,同级的武官的地位,要比文官低的可怜,被文官们呼来喝去的,跟奴才一般,今天他们算是扬眉吐气到了极点了,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们居然能当上监考,来盯着一帮文人考试,这对于他们来说,也同样是无比荣耀的事情。 所以这帮武夫们各个都把眼睛瞪得老大,想在这帮文人之中抓到一些作弊的小人,好好羞辱一番他们,但是他们显然打错了算盘,这样的考试,对于这帮文人来说,也是第一次,根本就没有多少书上的东西可以去抄袭的,所以作弊也没地方作弊,凭的都是真才实学,临场发挥,故此这帮武将们把眼珠都瞪酸了,也没能在这帮参加考试的士子们中间揪出几个作弊之人,半天之后,实在眼酸的实在受不了,各自找凉快地方喝茶去了,这活儿干起来实在没劲,还不如上阵砍人来的痛快呢!刚开始那种兴奋劲一下子就没了。 复试也是一天时间,一些有本事的人不到结束,便主动交了卷子,白卷的直接拍死,这些提前交卷的人都立即被暗中记录下来,带到了宫外的别院之中安排,这些人基本上已经内定为第一批录用之人了。 而剩下的人在宣布结束之后,有得人如丧考妣,一看就知道这些人被考策给难住了,而另外也有一些人兴高采烈的,这些人也是比较有本事的人,总之大部分人都还算是没有交白卷,这比预料的情况要好一点。 阅卷的事情这一次徐毅亲自主持,马哲已经被累趴下了,徐毅看他几乎要累的吐血,干脆将怡庆和翠玉也叫过来,帮着自己阅卷,她们两个初审,抽选出有点见解的卷子给徐毅,徐毅把关一下,然后就定名次,总之一切都进行的速度超快。 两天时间,复试的结果便公布了出去,参加复试的人员总共七百多人,一下就录用了五百人,这个比例实在高的吓人,可把这帮士子们给乐坏了,他们这五百多人,等于是一步登天了,从平民一下摇身变为了靖海国的官员,成了有身份的人。 但是剩下的那二百多人,也没有等于被扫地出门,直接还是给了个实习名额,拉到流求岛去,充入备选人员之中,总之一下便解决了伏波军长久以来缺乏文人的困扰,徐毅相信,经过一年时间的培养之后,这些读过书的人,会很好的接受伏波军在流求岛建立起来的制度,以后会更好的服务于靖海国的管理。 对于这五百多录用的士子们的安排,徐毅没有让他们一步登天,而是每个人都给了个低级的官职,直接放到了他们辖地之内的地方,让他们去管理地方事务,并告诉他们,每半年会考核他们的政绩,对于那些无能之人,会立即解除职务,打回原形,至于贪墨之辈,就等着靖海国的酷刑伺候吧! 这帮人刚刚出仕,各个都雄心勃勃,于是接到了自己的任命之后,领了印绶,立即便分赴到了各自辖区之内,开始干活去了。 至于管理他们的人,徐毅交给了自己在流求岛培养的一些士子,让他们当一些中高级的官员,来管理这帮新任官员,真正掌权的,还是他的亲信手下,所以对于掌控自己的领地,徐毅还是有信心的。 这帮录用的读书人可比军汉要阴的多,也更有手腕,下狠心的时候,比那些军汉们还狠十倍,所以他们一接手地方事务,便让徐毅手下的那些将领们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总算是从这些繁杂的事务之中脱身了出来,一头扎到了练兵的事情上。 而靖海国这么一搞,便立即尽收北方士子之心,直到结束科举考试之后,还在有一些士子源源不断的赶到大定府,这些人大多是因为各种缘故,被耽搁在了路上,没有能赶上这次科举考试,当他们到了这里之后,听闻考试已经结束,各个都遗憾的撞墙,但是又没有办法。 徐毅也不可能再单独给他们开一科了,于是便设了个书院,将这帮子错过机会的士子,先给收容起来,让他们在大定府读书,顺便找了个亲信手下,管理他们,平日里观察他们的行为举止,还有言谈,从中发现一些能人,随时补充到官吏之中,总之现在他是要抓人才,先吧人才抓到手再说,不能让人才溜掉了。 而科举考试刚刚结束,秋收的时间便到了,因为徐毅拿下中京道一带,速度很快,而且这一带没有发生太大的战事,所以对当地的农业摧毁不是很严重,所以中京道一带的粮田里面大多数粮食作物,还留在田中,只是多了一些无主的公田,这样便给靖海国解决了大问题,相比一下大宋河北一带,这里算是情况好到了天上了,起码只要抢收了这些粮食,今年的军粮就有了初步的保障。 而一般老百姓们也都开始回到自家的田地之中忙活起了收割,各军都抽出了大批人手,投入到了抢收抢种之中,他们必须要赶在金军大举对靖海国用兵之前,将田里面已经成熟的粮食给抢收上来,要不然的话,单靠大定府那些存粮,是应付不了这一场大战的。 同时经过一年时间的经营,薛屠主持的辽东一带,也到了收获的季节,辽东北部因为年前防范金人反攻,盖州、辽阳府、复州一带的百姓被大举南迁到了辽东南方,所以北方是没指望了,但是南方的大片农田都被充分的利用了起来,播种上了粮食,现在辽东南方的土地,也到了收获的季节,所以整个靖海国控制的范围之内,都投入到了抢收抢种的这件事情上。 这一批新任的官员,在这件事上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他们因为新官上任三把火,一到自己的辖地里面,便立即开始督促百姓加快收割,然后又开始收购老百姓手中的余粮,虽然徐毅在大典上宣布了,今年免去这一带百姓的赋税,但是却不能让粮食都屯在老百姓的手中。 反正现在他们也不差钱,手里面掌握了大批钱财,故此干脆就用这些钱财,将老百姓手中的余粮给换取过来,这样便大大增加了他们的粮食储备,为接下来的长期战争,打好基础。 而老百姓们感念靖海国的宽容,在地方官府宣布收购他们手中的余粮的时候,也大多数都踊跃将粮食卖给了官府,即便是还没有分到田产的无地流民们,也被官府收拢起来,让他们以劳力,换取吃饭的粮食,去帮官府,收割播种那些公田,起码先保证他们的生存,不让他们继续成为流离失所的流民,以此安抚这些人,使他们归心于靖海国,现在徐毅不但要钱要粮,还要人来支撑起他的靖海国,以后靖海国的兵,还有赋税可是就指望这些人了! 随着粮食的收割,不断从金国辖地那边,也传来了大量的消息,如果按照以前的情况,金国现在定会在收割粮食的时候,大举发兵来攻靖海国的,他们会以军就食,靠着大军所过之地,大肆劫掠粮食,以充军需,但是这一次,他们没有这么做。 原因很简单,他们这段时间,实在是被伏波军给打怕了,怕准备不足的时候,出兵来攻靖海国,别没有抢到粮食,先被人家给撞了回去,那样的话,他们便落得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大军一旦缺粮,下场将会很惨,最终只能因为这个,而导致彻底的崩溃。 所以这一次虽然明知道中京道一带的粮食已经成熟,但是金军还是选择了先等候自己国内的粮食收割之后,备足军粮之后,再发兵攻打靖海国。 这么一来,就给徐毅的靖海国留出了比较充分的抢收抢种的时间,在得知了这些消息之后,徐毅算是彻底放心了下来,本来他最担心的事情便是金军趁着他们抢收的时间,来攻打自己,这样的话,他的靖海国就不得不在边境一带分兵对抗金军的进攻,那样的话,会对他的兵力造成很大的分散,难保什么地方不会被金人突破,然后长驱直入,将他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局面给彻底破坏。 现在他却可以放心这个事情了,这一年多来,看来金人真的被自己的伏波军给打怕了,居然眼睁睁看着自己辖地之内的粮食成熟,还不敢悍然来攻,自己先前的担忧,还真是有些高看了金人了。 在地方忙于秋收的时候,徐毅却不再关注这个事情,放手让地方官员们去主持做这些事情,而他将杨再兴、肖剑锋、李波等一众将领,召集到了大定府的王宫之中,开始商议起了下一步如何对付金军的事情去了。 通过一年多的战争,伏波军……现在应该说是靖海国军实力膨胀到了空前的地步,他现在麾下已经形成了三个主力作战兵团,精锐兵将达到了将近九万人,每个兵团精锐兵将都基本上达到了三万人的满编状态,这还不算地方守备军的数量,如果加上各地的守备军的话,人数还要翻上一番,可以说在兵将数量上,虽然和金国还相差不少,但是已经有了正面抗衡金国的实力了。 而且在装备方面,他们也获取了大批战利品,让他的军队装备也十分精良,不算他们独门兵器,单是器甲方面,就比金军还要有一些优势,如果算上他们的火炮之类的武器,现在可以说他们的战斗力可以全面压倒金军,这一仗如果打的话,上下人等,无不信心十足,想当初他们刚来的时候,一万多人,便连败金军,现在已经拥有了这么多的兵将,再败给金军的话,就真的该由徐毅领着集体投海自尽拉倒了。 现在他们要考虑的不是胜负的问题,而是要琢磨一下,怎么才能尽快结束这场战争了! ------------ 第七百二十三章 作壁上观 第七百二十三章 作壁上观 随着秋收的尾声,靖海国和大金国之间的决战也越来越临近了,对于靖海国来说,经过这段时间的整编,各军兵力都已经达到了鼎盛状态。 而这一次靖海国一改往日的守势,从几个方向,主动发动了进攻,所有大军几乎都被调动了起来。 辽阳府的高俊兵团在汤州集中起了两万精兵,另外还在辽东一带征调了近两万民夫充当辅兵,完成了集结,在八月中旬,从汤州出发,步步为营,『逼』向了屯扎在懿州的宗翰军,以此作出威『逼』龙化州的态势,而高俊又命辽东各地其他兵马,移动到了沈州一带,在那里集结,对金国腹地形成了威压。 现在靖海国最放心的便是辽东一带了,高丽国在被暴揍了一顿之后,加上他们东北沿海倭寇横行,令他们自顾不暇,而朴银剑在参加了靖海国的建国大典之后,再也兴不起对辽东的觊觎,所以整个辽东根本不必担心后方会再出什么麻烦,故此才会大举抽出兵力,全线集结在了北方一带,对金国形成了进攻的态势。 而萧剑锋兵团则主动出击,从大定府出发,大军直『逼』仪坤州,其目的昭然若揭,便是拿下仪坤州之后,威『逼』旧辽上京临潢府。 而南线方向,李波兵团则集中在了滦河中游一带,在滦河上搭建起了十多座浮桥,一队队兵马,越过滦河,朝燕山府挺进,在那里迎击兀术大军。 就连一直处于辅助地位的伏波水军也一改常态,在锦州集结起了大批船只,从辽东和中京道一带地方征调了一万余人的兵力,扬帆启航,驶向了平州方向。 靖海国如此行动,顿时令整个中国北方战云密布,形势一下紧张到了极点,而徐毅这个时候,却悄然跟随李波兵团,离开了大定府,踏上了南下的征程。 而就在伏波军开始行动的时候,金国这边也没有闲着,吴乞买在金国北方征调了近二十万大军,也开始行动了起来。 北方他派出完颜斜也亲率六多万大军,到临潢府一带集结,打算从临潢府方向南下,进『逼』大定府,而同时在通州方向,也集结起了一支五万大军,由他的三子完颜宗英率领,开始朝沈州方向移动,还有懿州的宗翰军,也得到了数万人的补充,被着令起兵攻打广宁府,共分为三路大军,开始朝靖海国进攻。 南方的兀术则受命,从燕山府出兵,过滦河攻入靖海国腹地,直取大定府和兴中府,就连在大同府的完颜宗隽,也被着令,抽调一万兵马,充入兀术大军一起协同出兵。 总之金国这一次基本上动用了倾国之兵,对靖海国发动了攻势,打算这一战一雪前耻,将靖海国扼杀在摇篮之中。 但是吴乞买的如意算盘能打响吗?恐怕也只有这些主将们自己心里面清楚。 而就在北方大战将至的时候,河北和山东山西三路的宋军,却连续接到了朝廷送来的数道金牌,着令他们原地驻守,不得擅自对北方发动进攻。 这样的圣旨,顿时让各军将领们一片哗然,这段时间他们也都听说了伏波军立国的消息,虽然对于这件事众说纷纭,有人不置一词,有人破口大骂,也有人心中悚然,但是整体上却有一个共识,就是金国现在已经不再可怕了,仗打到这样的地步之后,战局已经明了,他们所面对的金军现在已经彻底陷入了腹背受敌的窘境之中,金军已经没有精力,在对大宋用兵了。 只要一鼓作气,打下去的话,那么收复失地绝非是一句停留在口头的空谈了,所以诸路军将帅各个都摩拳擦掌,憋着一口气,想要趁此秋收之后,粮秣充足的机会,再一次发动对金军的猛攻,将金军夹击灭掉,驱逐鞑虏出大宋国境。 但是就在这种士气高昂的状态下,几路军都收到了大宋官家的圣旨,严令他们不得善动,并且还令后方,延缓了对北方诸军粮秣的供应,这一下可就让北方诸军晕倒了一片。 顿时诸军之中的将士们纷纷上书各自的主帅,问询为何选择这个时候休兵罢战,眼睁睁的放弃这个大好时机。 他们这些将士不明白,但是作为主帅的宗泽、张叔夜、种师道等人,却心知肚明,徐毅立国一事,已经彻底触怒了当今圣上,这一次圣上看来是下决心,要让金国和靖海国拼一个鱼死网破了,而圣上赵栩,这一次是要坐山观虎斗,等着坐收渔翁之利了。 种师道到底是个军人出身,听闻此令之后,勃然大怒了起来,他自从到了山西之后,便日夜练兵,准备北伐,这一次北伐,他麾下大军可以说是一扫去年的颓势,虽然没有能光复山西全境,但是和宗隽所率金军却打了个旗鼓相当,双方拉锯一般的在忻州一带打了数仗,并且最终收复了忻州一带,将宗隽所率金军,挤压到了代州,只要再努力一把,便可以拿下代州,收复山西全境了,而且为了这一仗,他已经尽出山西全境精兵,陈兵于忻州一带,只待后方粮秣到齐之后,便挥师北上,猛攻代州,以他看来,代州的宗隽军根本不足为虑,收复代州只是眼前的事情了。 而他也探知宗隽所率的金军数量不过两万多精锐,这段时间又抽调出了一万精兵,开赴了燕山府,这一下他便更有把握,将代州一举收回,可是偏偏在这一刻,圣上却送来了八百里加急金牌,着令他不得善动,这一下可把种师道给气坏了。 要不是担心手下的诸将会造反的话,他真的想在帅府里面破口大骂赵栩卑鄙,即便他不喜徐毅在北方立国,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看着人家靖海国自己对抗金军吧,这也就罢了,却眼睁睁的要他放弃这个收复失地的最佳时机。 种师道当即便决定,不听赵栩的这个圣旨,并给山西监军送了一份厚礼,然后不顾圣旨,着令诸军只携带七天粮草,从忻州出兵,攻向了代州。 而宗泽在收到了赵栩的圣旨之后,哀叹了一声,只得将命令传达了下去,然后闭门不出,谢绝任何人的求见,在亲笔写了奏折,派人急送汴梁,力陈不能这个时候休兵纸糊,便病倒在了邢州帅府之中,这一年多的艰苦奋战,已经让宗泽心力憔悴,再也撑不下去了。 而岳飞等大将们在收到了这个命令之后,顿时都气炸了肺,岳飞本来就『性』格刚直,甚至可以说是孤傲,以前就多有抗命的行为,但是他的本事却放在众人的面前,故此宗泽也拿他没有多少办法,在得知了这个事情之后,岳飞根本就没有将这个命令继续传达下去,而是干脆就压在了案头,权当没有收到,甚至派人将传令的军官给看押了起来,领兵出了高邑大营,直接扑向了真定方向。 而王彦也是火爆脾气,接到了命令之后,立即丢下自己的大军,一路快马加鞭,赶回了邢州,非要找宗泽问个明白,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停止北伐。 但是他却被挡在了帅府之外,亲兵告诉他,宗帅现在身体有恙,不能见客,还传宗泽的话,令他回去自己的大营老实呆着。 王彦无奈之下,只得返回大营,结果路上便听闻岳飞的兵马已经开始朝北方开拔而去,于是一怒之下,回营召集了自己的部下,也连夜拔营,紧跟岳飞军朝真定府方向杀去。 宗泽在病榻上得知了他们二人的行动之后,又是叹息了一声,却没有去派人追他们回来,而是招来亲信手下,让他私下去其他营中调集粮秣,悄然运往岳飞和王彦两军之中。 明面上宗泽来了个病重无法理事,手下诸将善动他根本不知道,一切就看他们两军打的如何了,胜的话,一切好说,败的话,悄悄回来便是。 而山东这边的张叔夜因为先前被兀术狠狠的收拾了一下之后,战力大损,在得到了圣旨之后,他也只能无奈的认命,毕竟他即便想攻打德州,手头堪用的兵马也不多,只有韩世忠的一万兵马还算是精锐,其余的都是一些新招的乌合之众,去打德州,估计也不好打。 所以三路大军真正停战的也只有山东的张叔夜军,其余两路大军都没有遵照赵栩的圣旨,也在金兀术开始收缩兵力的同时,朝北方进军了。 赵栩之所以这么做,正如那些将帅们所料的那样,吴敏一路从靖海国跑回来之后,将所见所闻都告诉了赵栩,赵栩听了之后顿时震怒异常,在他思维之中,他绝不允许以前的错误在发生一次,当初他老爹赵佶就是错看了形势,结盟金国灭辽,结果养虎为患,最后被金国险些灭国,现在徐毅在他的眼中,已经和金国一样,迟早也会成为他大宋卧榻之侧的恶虎的,所以他力排众议,着令诸路大军停止北伐,就是想坐山观虎斗,看着徐毅和大金国拼个鱼死网破,这样一来,北方便可以高枕无忧了,到时候不管是谁胜了,都没力气和他的大宋对抗了,说不定还能趁势收复幽燕诸州,那可就成就了他这个新帝的不世功勋了! 这一次赵栩的决定,意外的还受到了李纲等主战派的支持,这些人和他基本上一个看法,就是觉得徐毅的靖海国很可能会成为下一个金国,于其让他坐大之后,回过头咬一口大宋,还不如这么看着他们自己却和大金一决生死呢! 故此这件事便这么定了下来,赵栩倒是想看看,徐毅如果真的打败了金国的话,到时候他的靖海国估计也早就打成破烂了,还怎么跟自己算账。 而这个时候,恐怕金军之中最忐忑不安的人就算是兀术本人了,作为南方的主力,金兀术调集了自己所辖领地内的大批兵马,集中在了燕山府一带,而且还从各处强征了不少的宋人老百姓,为他们充当辅兵,足足凑起了八万大军。 这个数字听起来十分可怕,八万人排成行让人杀,似乎都要杀好久,但是兀术自己却知道,自己现在的大军,可以说已经根本无法跟第一次伐宋时候,那么精锐可怕了。 经过一年多的辗转征战之后,宗望带着这批人确实取得了非常辉煌的胜利,也正是他们,一直攻到了汴梁城下,俘获了大宋的两个官家,但是那都已经是过去了,他们当初的那支强军,现在经过一年多的征杀之后,大批精锐硬是在大宋这个泥潭之中,消磨殆尽,而他能补充的却大多是一些旧辽人或者干脆连一些宋军降兵降将也编入到了自己军中。 看起来他的大军数量还不少,但是战斗力下降之快,换成别人的话,几乎是不敢相信。 原本在他们面前不堪一击的宋军,现在都敢于正迎其锋,甚至以少量军队都敢和他们相抗,别提当初他们一个百人队,就追得宋军过万的大军满山遍野的四散逃窜的场景了。 越来越多的传言,让金军现在只要提起伏波军就有些心惊肉跳,经过太平岭一战之后,现在他这一路兵马,都被吓的不轻,连他们这一路的完颜昌都栽到了伏波军手中,加上前段时间被他们视为战神的菩萨太子完颜宗望之死,更让他的大军在听闻要去和伏波军决战的时候,立即士气大落。 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事情,可怕的是他的这支大军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处境越来越艰难了起来,面对大宋,他们没办法一口吃掉对方,而河北山东一带,在经过两年的征战之后,百姓大批南逃,到处都是赤地千里的景象,大批大批的粮田荒芜,让他们再也不能跟以前那样,随便到大宋境内突击一圈,便可以裹挟回来大批的粮草、女人,供他们肆意享用了。 山东一战之中,他虽然从宋军手中夺取了不少的粮秣,但是那也仅够他们支撑到秋收季节,本来想着趁着秋收季节的时候,再去大宋那边捞一票,弄够了粮食之后,掉头再对背后的伏波军动手,但是待到秋收的时候,兀术派出了大批兵马南下劫掠,却没想到的是一直杀到了邢州,也没有能抢到多少粮食,邢州以北几乎都荒无人烟了,哪儿有老百姓给他们种好粮食等着他们来抢呀! 这一次劫掠,不但没有给他们带来好处,反倒在邢州撞上了枕戈待旦,等着他们的宋军,岳飞和王彦等人的大军,现在也早已今非昔比,悍勇的让他们金人几乎不敢相信,这些人还是宋人。 岳飞和王彦的手下,绝大多数都是河北一带的人,早已将金人给恨透了,加上河北一带的民风彪悍,在经过最初的混『乱』之后,现在他们被收编到了宗泽手下,有岳飞等名将的率领,一年多的『操』练,让他们这些人早已成为了悍卒,根本就不怕金军什么。 硬碰硬的金军在邢州一带和宋军狠狠打了一仗,结果是双方各有损失,兀术担心被大批涌来的宋军拖在了邢州的话,耽搁了对伏波军的用兵,于是只得再次收兵,回了真定。 自此他心知,想要击败大宋,仅凭他的大军,已经实无指望了,只得按照吴乞买的吩咐,集结兵马于燕山府,准备反攻中京道,打通于北方的联系,这一战与其说是事关大金国兴衰,还不如说是事关他麾下这十几万兵将的生死,胜则可以退回北方故土,败则只能被饿死在燕山府一带。 所以对于兀术来说,现在他已经是背水一战,没有任何退路了。 大军从各地集结到燕山府,耽搁了不少的时间,就在他留下部分兵马,镇守真定燕山府等要城,打算北上的时候,却听闻徐毅亲率一支靖海国大军,先行动手,越过滦河,朝燕山府这边,攻杀了过来。 兀术大惊,心道这个徐毅果真胆大包天,居然以少数兵马,便敢主动前来攻打燕山府,于是赶紧点兵,出了燕山府迎击靖海国大军。 徐毅这一次出兵充满了自信,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现在是一改往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一般的行事作风,大刀阔斧的在北方这片土地上挥洒了起来。 “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我们现在已经不能等着金军来攻我们靖海国了,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容不得任何人再染指我们的土地,如果要打的话,我们便去敌人的领土上作战,而不能让战火再燃烧到我们的国土上!” 这句话是徐毅前些日子,在大定府王宫的武功殿中说的一句话,在他看来,无论从任何一个方面,现在他都有资本说这句话了,现在他麾下带甲十万,而且这些战将们早已都是身经百战之人,对于带兵打仗,已经是驾轻就熟了,何况现在他的武备已经远超越了这个时代至少数百年之多,这样的情况下,还龟缩于自己的地盘上等着别人来打,简直就是耻辱。 故此才会毅然决定,主动出击,先下手为强,将战火烧到对手的领地之中,有了这个调子为基础,所有行动计划,都在这个平台上搭建了起来,才会形成了眼下的攻势作战的态势。 徐毅自认为自己这绝不是狂妄,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结果,而且这一战他将主要进攻的方向,其实放在了燕山府这边,因为他深知,想要短时间之内,北上攻打到金国的会宁府去,是一个眼下绝对无法完成的任务,与其这样,他就必须要先拿下南方的这支兀术的大军。 现在可以说金国众多名将,他的伏波军都已经会过了,而且一个接着一个,将金国的这些名将,给一一打趴下了,只有宗望只是小小的教训了一下之后,便率军退走,没有能实实在在的碰上他一下,结果是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宗望却提前死在了真定府,让他错失了和这个金国的不世名将一较高下的机会。 不过幸好还剩下个金兀术,接替了宗望的职位,没了宗望,能击败兀术这个名将,倒是也能弥补一下这个缺憾,所以徐毅才会让杨再兴坐镇大定府,负责协同萧剑锋对北方金军作战,而他自己力排众议,亲自和李波军团一起上路,越过了滦河之后,杀向了燕山府的兀术大军。 而他第一站,便将目标锁定在了燕山府的东北门户蓟州城,而此时的兀术也已经率军出了燕山府,开到了蓟州,双方在蓟州城外,摆开了大阵,揭开了北方大战的帷幕。 蓟州城依山而建,之所以双方都将第一战选择在了这里,就是因为双方都看到了这里的重要『性』,因为蓟州城一旦攻克,那么对于金军来说,他们燕山府便门户洞开,一马平川再也无险可守。 而这里恰好有有黄崖关长城,本来是北齐所修,是为了用来抵御北方游牧民族的侵袭所建,但是到了大宋的时候,却早已是辽国的地盘了,而这里的长城,也失去了它本身的作用。 徐毅看重蓟州的原因也是如此,只要他能突破蓟州城,便可以出蓟州来到一马平川的平原上,如果这里拿不下的话,就休想打下燕山府,他就不得不绕道去攻打西北的奉圣州,一旦此战失利,那么对于他经略燕山府一带的战略计划,便会造成严重的拖延,战争很可能不得不拖到明年才能继续进行。 故此双方在都看到了这一点之后,不约而同的将战场选择在了蓟州,从地势上来说,徐毅的大军显然是处于劣势,而对于金军来说,他们却可以以逸待劳,等着徐毅大军送上门来。 故此兀术对这一战看的十分重要,在得知徐毅大军兵发蓟州之后,立即调集了三万兵马,提前赶到了蓟州布防,并依托黄崖关,力图阻徐毅大军于蓟州以北,并将其即溃在蓟州一带,这样一来,徐毅兵败之后,靖海国南方,便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北上的力量了。 ------------ 第七百二十四章 黄崖关 第七百二十四章 黄崖关 在徐毅的靖海国大军到达了黄崖关之后,他早已知道,黄崖关乃蓟州城唯一的关城,只有拿下黄崖关之后,他才能到达蓟州城,而正因为如此,黄崖关才会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而待他到了黄崖关之后,仰望关口,还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个黄崖关东西两侧,峭壁如削,山势陡峭雄伟,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别看这里驻守金军不多,只有区区两千来人,但是因为地势的缘故,伏波军虽然数量远超过金军十几倍,却无法同时对黄崖关进攻,关外有限的面积,根本容纳不下多少兵马对关隘进行进攻。 如果换成别的军队的话,看到这种情况,除了派陷阵士猛攻之外,恐怕没有任何办法,但是很不幸的是,这一次来攻的却是伏波军。 当看罢了地势之后,徐毅微笑着站在一处高岗上,用手中的马鞭指着黄崖关,对身边的李波笑问道:“李波!依你看来,我们取下黄崖关需要多长时间呢?” 李波放下眼前的单筒望远镜,笑对徐毅伸出了一根手指,答道:“末将有信心一天之内,拿下黄崖关!” 两人相视同时大笑了起来。 “依你所言,明天清晨我亲自观敌料阵,看看你到底能不能一天之内,拿下黄崖关!”徐毅笑道。 “李波敢拿项上人头担保,一天拿不下黄崖关,李波提头来见主公便是!”李波信心十足的答道。 徐毅立即摇头道:“你的脑袋我才不要呢!还是放在你的脖子上吧,我只要明天晚上能过黄崖关就行了,我们下去吧,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开始进攻吧!” 望着出现在关外的大批伏波军,守关的金将觉得头大如斗,他已经看出来了,伏波军这一次进攻黄崖关,至少来了一万大军,而且后面还有伏波军的兵马源源不断在朝这里开进。 而他手头上堪用的兵卒,却不过只有区区两千余人,黄崖关虽然地势险要,但是这么多年以来,因为一直地处辽国腹地,失去了它本身的作用,于是再也没有人关注这里,以至于关城和城墙年久失修,处处长满了茅草,早已不如初建的时候那么结实了,看起来残破不堪。 没想到今天,这里却要迎来一场大战,他也是临危授命,被派到了黄崖关驻防,上面的命令是,要他至少要在这里顶住伏波军十天的时间,不得让伏波军突破黄崖关,为后面大军在蓟州城一带布防,争取时间。 可是到了这里之后,他才发现,黄崖关这里防御设施早已残破不堪,许多地方根本已经发生了坍塌,想要抵御住靖海国大军十天,基本上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于是他在率兵到达了黄崖关之后,立即便全军转为工程兵,干起了土木工程,紧急修补各处残破的缺口,又将大量土方石块,堵在了关门之中,将关门彻底堵死,还从附近征调了数百名青壮百姓,来给他们运送滚木礌石等御守之物。 但是伏波军实在是来的太快了一些,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完成所有的修缮以及布置,伏波军的先头部队,便大大了黄崖关外。 守关的这些金军,看到关外军容整肃的靖海国军之后,各个心中惶然,不知道自己能在这一仗之中存活下去,他们中不少人都是辽人,是被迫无奈下,才跟着金军出征打仗的,他们可不愿意把命丢在这个破关里面,但是眼下他们又没有一点办法,命运由不得他们自己做主,除了挡住伏波军之外,他们现在已经别无选择了,弃关而逃的话,后面有大批金军在虎视眈眈的望着他们,他们又能跑到哪儿去呢? 当观众兵将们,忐忑不安的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后,天刚刚亮,便看到一队伏波军缓缓开出了大营,一步步的朝着关前『逼』来。 而且这些伏波军的将士们还推着一辆辆他们从未见过的车子,一支走到了关前一箭地之外,才停住脚步,将这些怪模怪样的车子摆放在了关前,刀盾手、弓弩手、长枪手列阵立于这些车辆之后,每个人手中都紧握着自己的兵器,虎视眈眈的望着黄崖关上的这些金军守军。 一个年轻将官,出列走向了黄崖关,不少金军都紧张的扬起了手臂,将弓箭搭在了弦上。 那个伏波军的年轻军官根本就不将他们看在眼中,站定之后,大吼道:“我们靖海王有令,命你们立即放下武器,走出来投降,我们可以不杀你们,给你们一个好的前程!如若不然的话,我们马上就开始进攻,到时候你们再想投降,我们便不再接受投降!识相的话,赶紧缴械投降,要是你们不知死活,想要顽抗的话,你们来看!我们的雷公炮答应不答应吧!” 说着他转身挥手指向了身后的那些雷公炮。 城上的那些金军伸着脖子,紧张的望向他所指的所谓的雷公炮,但是不知道是哪个兵过于紧张了,手一松,便搜的一声『射』出了一支箭,而这支箭还好死不死的偏偏『射』的很准,画了一个弧线之后,直奔那个伏波军的年轻军官落了下去。 而这个年轻军官显然没有注意到敌军会突然对他下手,发现来箭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闪,当即胸前中了一箭,但是这支箭却卡在了他的甲胄上,只是给这个伏波军的军官,造成了轻微的伤害。 这个军官一把折断了胸前的这支箭,对着关上的金军大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既然你们要战,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们伏波军雷公炮的厉害吧!给我开炮!” 数门雷公炮随着他一声令下,同时点燃了火门中的火『药』,顿时天地间响起了一阵轰鸣之声。 这个伏波军的军官,立即转身跑回了自己队阵之中,用指头掏着耳朵骂道:“娘的!你们倒是等我跑回来以后再开炮呀!差点把老子的耳朵震聋了!” 一个炮兵的军官笑道:“你不是要耍耍威风吗?今天兄弟我给你面子,是你自己要我们开炮的,我们才点火的,你可怨不得我们什么!嘿嘿,兄弟,你的伤怎么样了?” 这个出阵的军官斜着眼睛盯了这个炮兵军官一眼,没好气的答道:“这算得了什么,屁事没有!弟兄们给我听了,今天我已经在李将军面前打了保票,保证我们今天务必拿下这个破关,举盾!跟我上!”说着一把便从腰间拔出了腰刀,举步在火炮的掩护下,朝着关门方向杀去。 众多刀盾手同时举盾,将手中盾牌举过头顶,然后形成了一片由盾牌组成的房顶,将将士们的身形遮挡在了盾牌下面,朝着黄崖关一步步的『逼』了过去。 在他们的盾阵下,一架架云梯,随着他们的掩护,被身披重甲的陷阵士抬着,紧随他们朝黄崖关冲去。 在伏波军火炮的轰击下,顿时黄崖关的城门上腾起了一片烟尘,直轰得碎石『乱』飞,把关上的那些金军震得东倒西歪,纷纷趴下找地方藏身。 那个金军守将一看自己的兵被吓成了这幅德行,脑门的汗便流了下来,他自己也吓得要死,这样的攻城方法他也是第一次见识,根本不知道如何应付,但是他却知道,如果黄崖关被破的话,第一个死的就是他,不管是伏波军或者是兀术,都要杀他的! “给我站起来!赶紧放箭!挡住他们,咱们的关门已经堵死了,他们轰不开的!快点给我反击!『射』呀笨蛋,给我站起来放箭……”他一路在关城上面来回奔跑,用大脚猛踹那些不敢『露』头的手下兵卒,这会儿他是顾不得其它事情了。 于是这些金兵在他的驱赶下,终于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这个时候,伏波军的盾阵已经接近了他们的城墙,于是他们赶紧开始放箭。 一支支箭钉在盾牌上发出笃笃的声响,但是整体上却不能给盾牌下面的伏波军造成多大的伤害,只有很少一些箭,从盾牌的缝隙中『射』入了盾阵里面,下面的伏波军士卒,中箭之后,发出一声闷哼,大多数箭支却不能穿透他们的甲胄,故此只有很少一些倒霉的家伙,才会被『射』中要害,扑倒在地上。 数个盾阵冒着箭雨,在火炮的掩护下,一步步的冲向了城墙,直至城墙下面之后,金军换成了滚木礌石,砸向他们的盾阵,才算是真正给他们制造了麻烦,造成了一些伤亡。 但是他们才刚刚开始能给伏波军造成一些杀伤的时候,伏波军的火炮眼看无法轰开关门,于是立即调转炮口,对准了城头上,便是一通猛轰,接着又调来了数门疾风炮加强火力密度,在这样的密集铁砂的轰击下,城上的金军立即伤亡惨重,被压制在了城头上,抬不起头来。 而伏波军的弓弩手这个时候也趁着火炮的压制,加入了火力压制之中,弓箭如同飞蝗一般的挥洒在城墙上。 金军本来斗志就不高,顿时被这样的打击压得无法进行反击,而且黄崖关本来就是一座废关,无人经营下,这里连几户居民都没有,更别提有什么像样的重型武器,连基本的一些御守器械都不足,在这样的火力压制下,根本可以说就是毫无还手之力。 一架架云梯被迅速的架在了关墙上面,手持利刃的陷阵士鱼贯而上,而这个时候守关的金军主将也疯了,狂吼着驱赶着被吓破胆的手下起来抵抗。 金兵们实在无奈,只得起身抄家伙和伏波军对抗,顿时城墙上便喊杀声响成了一片,血肉横飞了起来。 这样的短兵相接之后,双方兵甲纠缠在了一起,为了防止误伤,伏波军的火炮已经失去了作用,一切都只能靠这些陷阵士自己了。 伏波军由下而上仰攻,在地势上吃了很大的亏,在少数兵卒好不容易突上了城墙之后,很快便被发狂的金兵围杀在了城头上,尸体跌下城墙,又在下面造成了新的伤亡,双方将士在黄崖关的城墙上厮杀成了一片。 而徐毅在后面远远的注视着关上的战况,心情还是相当不错的,在现在看来,他的兵将在质量上已经不弱于金军了,甚至可以说还超过金军不少,起码在士气上来说,他们便占据着绝大的优势,这一点徐毅感到很欣慰。 但是同时,他又有些担心,黄崖关易守难攻,这么强攻下去,己方伤亡也相当大,关门在被火炮一通猛轰之后,他们便知道里面已经被金人堵死,要不然的话,早就被他们的大炮给轰开了,如此一来,便给他们的攻关行动造成了很大的阻碍,他倒是想看看李波能用什么办法,将这座险关一天之内拿下来。 经过一番激战之后,伏波军的突击队终于在付出了很大的伤亡之后,被李波鸣金撤了下来,这支攻城部队在听到了鸣金之声后,立即放弃了那些云梯,在盾阵的掩护下,一路撤了回来。 而金人立即用火油泼到了这些云梯上,点燃了云梯,关城上面立即浓烟滚滚,云梯被烧的噼啪作响,如同几个大型火把一般。 火炮这个时候又开始鸣响了起来,一阵急雨般的猛轰后,城上的金军立即又被轰死了不少,但是能打退伏波军这次进攻,金军主将还是欣慰不已,起码在他看来,自己还是守住了黄崖关,只是他担心的是,不知道这样的进攻,他还能支撑多久罢了,于是他急令手下,速速前往蓟州,找兀术求援,如果全靠他这两千兵马的话,估计两天时间,就能被伏波军给消耗个干净,十天?他自问没这个本事。 双方这一上午的激战,都付出了数百人的伤亡代价,但是伏波军却没有能攻入黄崖关之中,但是他们却成功的在这一上午之中,在攻城的陷阵士的掩护下,在城墙脚下,凿出了一个窟窿。 “主公放心,让弟兄们休息一下,午后我们便开始第二次攻城,这一次绝对能拿下黄崖关!”李波用望远镜朝关上看了一下之后,信心十足的对徐毅说道。 徐毅也看到了这个情况,于是马上便知道李波打得什么主意了,笑道:“这个办法倒是不错,一会儿开始攻城的时候,让弟兄们小心一点,别伤了自己人了!后续部队要准备好衔接,下午一举拿下黄崖关!” 在兵将们饱餐了一顿战饭之后,一阵金鼓齐鸣声中,伏波军第二波攻势便再次展开,这一次和上午的打法基本上还是一样,火炮压制之后,兵将以盾阵和弓箭手相配合,再次展开了对黄崖关的进攻,只是队伍中这一次多了一些人,背负了一包包的火『药』。 在攻城行动的掩护下,这些人迅速的将这些『药』包堆积在了上午在城墙上凿出的窟窿里面,并布设下了长长的引线。 随着一阵鸣金之声后,伏波军再次从黄崖关退了下来,另一批陷阵士立即接替了他们的位置,在关前列阵。 “伏波军不过尔尔!弟兄们不必怕他们什么,只要挡住他们,大帅必有重赏!加把劲呀!”那个金军主将趴在垛口瞅着伏波军退去,心中有些自鸣得意,在他看来,伏波军虽然炮火犀利,但是战斗力也不见得比他们高到哪儿去,起码今天两战都已经击败了他们,于是心中也暂时有些安稳了下来。 可惜的是,他实在没有能高兴多久,因为他根本没有看到,城墙下有一根绳子一般的东西,正在嗤嗤的冒着青烟,迅速的燃烧着。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之后,黄崖关猛烈的抖动了几下,顿时关墙上腾起了一股浓烟,城砖和泥土混杂在浓烟之中,冲天而起,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人体,在空中飞舞旋转,最终落了下来。 再看城墙上的那些金军,这会儿早已都成了滚地葫芦一般,被震的东倒西歪,不少人被落下的碎石砸得头破血流,尸横城上,而原本就破破烂烂的关墙上,这个时候横空出现了一段足足数十米的坍塌豁口,豁口四周布满了被炸死的金军尸体,一些金军甚至被当场活埋到了废墟之中,看起来要多惨有多惨。 那个金将刚才还在窃喜,这会儿却再也高兴不起来了,从一片瓦砾之中,挣扎着爬出来之后,头盔早已不知道被砸到了什么地方,满头是血的睁眼望去,顿时心便沉入了谷底,哀号一声之后,他知道,今天的战斗已经基本上结束了。 一批早已准备停当的伏波军随着这声冲天的轰鸣声响起之后,在军官们的带领下,发出了一声大吼,如同洪流一般的涌向了这段缺口…… 兀术刚到蓟州,便听闻了伏波军到达黄崖关的消息,于是立即着令守关之将,必须挡住伏波军十天时间,在他看来,黄崖关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两千兵将守上十天半个月根本没有一点问题。 他毕竟没有真正见识过伏波军炮火的犀利,所以还是以常规的想法,来看待这样的事情,当他听闻黄崖关失守的消息之后,当场拍案而起,大骂守将的无能,要人将守将绑了,推出去斩首示众,但是问罢了之后,才知道,黄崖关守将已经在『乱』军之中殒命,现在已经归阎王爷管了,不再是他手下的将官了,这才罢休。 黄崖关的失守之快,让兀术可以说是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布置好蓟州周边的防御,便迎来了徐毅的大军。 而徐毅本着兵贵神速的原则,在拿下了黄崖关之后,丝毫不在黄崖关停留,大军开拔,立即穿越了黄崖关,朝着蓟州城方向猛攻了过来。 沿途金军虽然组织起了几次拦截,但是在兵精马壮的第三兵团的犀利攻势下,基本上一触即溃,让三兵团的进展十分迅速,两天时间里,便兵锋直达蓟州城下,和兀术大军在蓟州城外摆开了战阵。 对于伏波军来势之快,金兀术可以说是丝毫没有心理准备,虽然他早已知道伏波军的厉害,但是对于宋人根深蒂固的蔑视,让他还是小看了伏波军的战力。 他面对的伏波军,现在可不是起初的宋人为主体的军队了,伏波军在拿下了辽东和中京道一带之后,几经扩军之后,军中主要成员,其实已经是北人为主,其中不但有宋人,还有北方汉人、契丹人、渤海人、蒙古人、党项人,可以说早已是民族大杂烩了,而且这些人之所以会加入伏波军,根本原因是徐毅立国的政策所致。 靖海国立国之前,便在口头上宣扬民族平等,军中不得歧视少数民族的军兵,而且有萧剑锋、制支蓬这些少数民族重要将官们的现身说法之后,不少少数民族的人也加入了伏波军,故此,伏波军的战斗力早已今非昔比,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军上,都不弱于金军了。 而伏波军这样的攻势,让金兀术非常难以适应,长久以来,他跟着宗望军,一直都打得是攻势战法,从金国立国开始,他们便南征北战,从来都是他们攻打别人,很少有别人攻打他们的时候,当初和辽国打仗的时候如此,后来打大宋还是如此,基本上没有被人欺负到鼻子前面过,而现在突然转为守势,让他和手下不少大将都难以适应。 于是他的军中,立即出现了一片进攻的呼声,要在冀州城外和伏波军展开决战,而兀术本人,也倾向于这样的战法,可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个噩耗传到了兀术帅帐之中。 “什么?平州失守?平州方向又出现了伏波军的大军?”兀术闻听报信之人的话之后,顿时惊声站了起来。 “启禀大帅!一支伏波军的水军,突然从平州再次登陆,而平州本来驻军就很少,平州城池去年又毁于伏波军手中,根本无法抵挡伏波军的进攻,现在伏波军的水军,已经控制了平州了!并且他们在平州一带发兵,正在朝蓟州方向开拔!”一个斥候浑身是汗的贵在大帐之中对兀术禀报到。 ------------ 第七百二十五章 活火熔城 第七百二十五章 活火熔城 兀术听罢之后心中大慌了起来,他深知平州虽然不大,但是却对他们很重要,平州一失,伏波军便可以在燕山府以南的地区纵横无忌,而他现在主力正在蓟州集结,准备和徐毅决战,后方现在极度空虚,一旦让这股伏波军长驱直入的话,便很可能切断他们后方的粮道。 他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态发展下去,于是立即问道:“这次伏波军攻打平州的兵马数量有多少?” “启禀大帅,敌军数量不下万人,要不然的话,平州也不会如此轻易丢掉!”斥候答道。 “来人!传高彪来见!”兀术闻听之后,立即下令道。 高彪乃渤海人,生来勇健过人,号称日行三百里,身着重甲却如履平地,当年金国启禀伐辽的时候,投降了金国,后来屡立战功,一直随宗望军南下攻宋,战功赫赫,是兀术帐下的一员虎将。 不多时高彪接令赶到了兀术的帅帐之中,他现任兀术后军主将,是兀术手头上的一支机动力量,为的就是应付突如其来的麻烦。 “高彪!我现命你领兵立即赶往平州,在那里堵住自海上而来的伏波军,给我将他们赶回到海里面去,这一战事关重大,务必要给我夺回平州,不得有误!”兀术对高彪也十分信任,第一个便想到了他,令他立即起兵去打平州的孙海的伏波军水军。 高彪立即躬身接令,他早就想和伏波军会一下了,长久以来,他自命不凡,觉得金国怎么可能被小小的伏波军欺负到这种地步呢,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却要去平州对付一支伏波军的偏军,心中有些不快,但是马上心里面又想到,这里军中大将云集,自己即便有本事也不见得能派的上用场,还不如独自领兵,去打伏波军的偏师来的痛快,这样只要将平州拿回来之后,他的战功自然会更加显赫一些。 想明白了这个事情之后,高彪立即出账回了自己的营中,点齐了后军一万兵马,立即出营朝东南方向而去。 孙海这次也是遵照徐毅的指令,率水军从海上发动了对平州的攻势,这一仗对他来说,基本上没有什么难度,海上现在是他们伏波军的天下,宋军胶东水军在金军攻入胶东之后,基本上不是南逃,便是被金军所俘,而金军根本不善于水战,所以也压根没有水军一说,所以在渤海湾之中,没有任何人能对他们的船只构成什么威胁,而平州当初在苗方驻扎在渤海的时候,便被苗方领兵攻破了一次,后来在这里,徐毅还带援兵和金军鏖战过一场,最终即溃了金军之后,放火烧了平州城退到了海上。 平州城在遭此一劫之后,基本上成了一座废城,城中百姓也被徐毅当初掳了个干净,所以只有少数金兵驻守。 虽然已经一年时间了,但是这里还是残破不堪,根本无法抵御孙海的水军的进攻,短短两天时间之后,孙海便率军开入了平州城中。 这一次孙海领兵出战,其实并非如金兀术所想的那样,要在平州方向长驱直入,而是只起到一个从侧面牵制金军的作用便足矣了。 所以孙海这一次虽然带了一万大军,但是这些兵将大多数战斗力都不强,是一支绝对的辅助『性』的兵马,在攻打平州城的时候,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还是打了两天时间,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才拿下平州城,孙海十分清楚自己这些兵将的情况。 所以他在拿下平州城之后,只是作出了要西进的姿态,其实大军只是在做一个模样,并没有走出多远,便就地驻扎了下来。 当听说蓟州的金军已经分兵来攻自己的时候,孙海便立即领兵撒丫子跑回了平州城,并将平州城以外的大批树木都砍伐掉,弄到了城中,作出了要严防死守的架势。 当高彪率军到了平州城之后,看到的是遍地树桩,而伏波军躲在城中,死活不肯出战,不由得让他更加轻看了伏波军几眼。 “伏波军的小儿们,实在都是一些胆小鬼!看见爷爷来了,居然跟龟孙子一般的躲在城中不敢出来,有种就出来会会大爷!”高彪派出一些兵卒站在城下骂战,污言秽语满天飞。 但是孙海就是不肯出战,只是让一帮大嗓门的家伙站在城上和金军对骂,双方展开了一场骂战。 孙海十分清楚自己的战力,自己手下的这帮乌合之众要是对上了金军精锐的话,即便有一些火炮之类的兵器,也是白给,所以说什么都不肯出城应战,气的高彪在城外跳脚直骂。 眼看伏波军毫无出城迎战的意思,高彪只得开始派兵攻城,和孙海的水军在平州城展开了一场攻防战,双方足足鏖战了两天,孙海的这帮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损失惨重,但是在军中军官们的督战下,好歹还是将高彪数次猛攻给打了回去。 孙海颇为郁闷,心道自己虽然是一支偏师,只是为了吸引金军兵力而已,现在他们其实已经达到了目的,算是完成了任务了,但是如果让金军这么欺负的话,实在有些丢人的感觉,但是这一次他所率的兵将为了进退方便,并未装备什么火炮,而这支金军又十分凶悍,如果这么打下去的话,自己还真保不准会把这万把人给丢在这里也说不定! 这样的话,可就很可能给伏波军的士气造成不小的影响,孙海一直在琢磨如何应付眼下的情况。 “孙将军!这件事我倒是有办法,就是有点阴毒了一点,有伤天和了一些!”这个时候他手下的一个参事给他出主意道。 “有什么只管说吧,啰啰嗦嗦的让我心烦!”孙海挥手对这个手下吩咐到。 “其实孙将军大可不必如此烦恼,金军不是想要这个平州城吗?这么一座破城,大不了给他就是了!这里要人没人,要粮没粮,又有何必要,在这里给他们拼一个你死我活呢?”这个参事对孙海说道。 孙海闻听勃然大怒道:“屁话,虽然咱们这支兵马不咋样,但是也不能就这么走了吧?现在主公正在蓟州和兀术大军决战,我们如此走的话,虽然算不上错,但是你让我这老脸往哪儿搁?即便走,也要把这支金军给消磨掉一些再说!杀杀他们的威风!要不然的话,老子就不离开平州城!” 这个参事赶紧摇头道:“孙将军误会了!在下岂敢那样想呀!小的这是有个办法,能将这支金军一网打尽,将军听在下慢慢说来……” 当这个参事将他的办法说完了之后,孙海脸上逐渐放晴了起来,起身在这个参事肩膀上拍了一巴掌道:“读书人到底是读书人,你们的脑子里面确实损招装的多呀!这办法够损!就按你说的办好了!如果能吃掉金军这支兵马的话,回去我亲自在王爷面前,为你请功!” 那个参事躬身赶紧称谢,城中兵将也随即开始按照孙海的吩咐忙活了起来…… 高彪领兵攻了两天时间,愣是没有拿下眼前的这座破城,气的哇哇直叫,在他眼中,平州城根本就没什么难打的,城墙到处都残破不堪,而且城中这一支伏波军的战力也远没有他以前听闻的那么厉害,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嘛! 但是就是这帮乌合之众,愣是在平州城挡了他两天时间,几次他的兵将都已经攻上了城头,但是最终还是被城中的伏波军组织起来的反扑给打了下来,实在令他感到气闷的要死。 第三天天一亮,高彪亲自率军又一次发动了对平州城的猛攻,上午整整打了半天时间,城中的伏波军抵抗的力度越来越小。 “今日给我必须拿下平州城,胆敢不尊号令者格杀勿论!”高彪亲自站在平州城西门处督战,大声的对他部下们下令到。 随着又一次的攻城开始之后,这一次金军很快便攻上了平州城的西面城墙,在他们一处突破之后,随即大批金兵便突上了城墙,战事终于朝着金军胜利的方向倾斜了过来。 望着城墙上的激战,高彪将手中大枪一挥,立即命中军准备,随时准备突入城中,给城中的伏波军来一场大屠杀再说。 一场激战之后,攻城的金军终于控制了整个西门,并将平州城的西门从里面打开,高彪立即纵马舞枪,一马当先的率军朝西门攻了进去。 大批金军如同『潮』水一般的涌入了西门之中,而这个时候平州城的东门也突然打开,一支精兵开道,领着大批兵马,从东门方向涌了出去,朝着海边方向撒腿猛跑了起来。 高彪闻讯之后,心中立即大喜,这一战在他看来,已经没有了任何悬念,伏波军哪儿跟传说中的那么厉害呀!这不是还是败在了他的手中了吗? 大喜中的高彪领兵突入了平州城之中,嗷嗷直叫的金军跟着他一路疾奔,打算穿城而过,拿下平州城之后,继续追击伏波军的兵马。 但是当高彪领兵入城之后,却在空气中嗅到了一股浓郁的怪味,他自从冲入平州城之后,便没有见到几个伏波军的守军的影子,一路上基本没有遇上任何抵抗,便突入了城中。 这样的情况,顺利的让高彪有些意外,这支伏波军虽然战力不强,但是却也没弱到这种地步呀? “将军大人!今天的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头呀!城里面的伏波军似乎早有准备,怎么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他们呀?”一个副将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于是策马来到了高彪身边,对他说道。 高彪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平州城到处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大街上也到处堆满了各种柴草木材,将许多街道都给堵死,让他的大军入城之后,却无法很快突击到城东方向,不得不分兵绕道,去城东追击伏波军的兵马,而且越朝城中走,空气中越弥漫着一种熟悉,但又陌生的气味,让他们一时想不起来这是什么东西,但是却在他心中隐隐中升起了一种强烈的不安的感觉。 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太诡异了一些,似乎弥漫着一种阴谋的气息,让高彪越朝城中走,越觉得不安了起来。 “传令兵将们停止入城,退出去绕城追击敌军!这儿的情况不对头!”高彪忽然拉住了马缰,对手下的人吩咐到。 这个时候,金军的兵将们也都开始不安了起来,到处堆积的那些柴草,令他们感觉到十分的诡异,却又看不到一个伏波军的影子,这情况实在是太诡异了一些了! 当听到高彪的命令之后,金军纷纷停下了脚步,开始转身朝西门方向再次退去,可是这个时候,西门方向却传出了一声巨响,城门的城楼忽然腾起一团烈焰浓烟,轰隆隆的坍塌了下来,将他们出城的道路给堵了个严严实实,一些城门附近的金军当即便被这声剧烈的爆炸,给震得当场吐血,摔倒在了地上。 “遭了!中埋伏了!快给我冲出去!”高彪这会儿已经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头,于是立即大吼着领兵朝南门方向冲去,试图从南门冲杀出去。 “既然进来了,就别想走了吧!”顶盔贯甲的孙海领着一帮手下,站在南门的城楼上,捻着下颌的胡子笑道。 这个时候,在经过了一天的鏖战之后,天『色』也已经开始渐渐黑了下来,大批金军随着夜『色』降临,开始在到处都是街垒的平州城中挤做了一团,狂呼『乱』叫着试图找个地方,冲出平州城。 而先前退出城的那些伏波军,在听到了城中的轰鸣声之后,立即在军官们的收拢下,停下了脚步,并且掉头再次返回了平州城,绕城而过,朝高彪金军城外的大营攻杀了过去。 这个时候大部分金军已经都随着高彪冲入了平州城之中,他们分为数股挤在狭窄的街道之中,早已是兵找不到将,将找不着兵了,『乱』的跟一窝炸窝了的马蜂一般,在平州城四处『乱』喊『乱』叫,人喊马嘶的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这个时候孙海一脸的『奸』笑道:“传令下去,该点火了!” 随着一阵长号的响起,渐渐黑下来的平州城各处忽然升腾起来了无数支火箭,朝城中各处落了下去,随着这些火箭落在那些早已堆积好的柴草上面,柴草上立即便腾起了一片火光。 这一下金军知道他们入城之后,闻到的是什么气味了,原来这些柴禾上面,早就被伏波军给泼洒上了火油,就等着他们入城了! 随着满天升起的火箭落下之后,平州城顿时充满了烟熏火燎的气味,城中到处都升腾起了满天的大火,火光将整个平州城都照亮了起来,火借风势、风助火威,一场空前的大火在平州城燃烧了起来。 一队队伏波军鱼贯从早已安排好的通道退出了平州城,而不知地形的金军却在大火中根本无法找到通道,只能徒劳的在大火之中跟无头苍蝇一般的『乱』撞『乱』窜,发出一片哀号之声。 高彪古铜『色』的脸庞在火光的招摇下,仿佛跟个死人一般,他终于明白了今天为何如此顺利的攻入了平州城中,原来人家早就挖好了坑,等着自己来跳了,可是这个时候明白过来似乎已经太晚了一些。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部下在火光之中哀号四处『乱』奔,高彪拔出了腰刀,试图给自己脖子上来上一刀,了解了自己的生命拉倒,但是被几个亲兵死命的扑上来,夺去了他的腰刀,夹着他下马,朝着西面城墙跑了过去。 平州城之中如同一座熔炉一般,散发着高温,浓烟充斥着城中所有角落,许多金兵被大火熏得须发都卷曲了起来,大声的在浓烟之中发出一声声的剧烈咳嗽,有些人一口浓烟吸入之后,便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再也无法爬起来了。 城外的战斗没有进行多久,当少量的金兵看到大军陷入城中的时候,便知道事情糟糕了,看到大批伏波军杀过来的时候,这些金兵哪儿还有兴趣抵抗呀!纷纷丢了器甲,亡命逃离了平州大营,结果孙海的水军基本上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高彪的大营,然后又从城外牢牢的将平州给包围了起来。 一天时间中,平州便来了一次大换防,城里的跑出了城外,城外的钻到了城里,结果是城外的皆大欢喜,城内的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孙海就这么率军在城外看着平州城的满天大火一直这么烧下去,听着城中不断传出的那些金兵的惨叫声,这些金军濒死的惨叫求救的声音一直响到了半夜,声音才逐渐的小了下去,只听得城外的人头皮都有些发麻。 期间倒是也有一些幸运的家伙,找到了逃生的道路,从其它几个城门逃了出来,甚至在高温熏烤之下,一些金军逃回了城墙上,被烤的冒着烟从城墙上直接跳下来摔死在城下,也不愿被大火活活烧死。 这些侥幸逃出城的金军,早已丢盔卸甲溃不成军了,一见到堵在门口的伏波军,便都跪地投降,哀求饶命,一个二个都熏得跟锅底一般,整个变成了非洲人。 这个火烧平州的计策果真毒辣,简直就是一个绝户计,高彪率领了数千人攻入城中,逃出城外的不足五百多人,其余的人全部都被活活烧死在了平州城之中,就连高彪本人,最终也没有逃出平州城,和那些保护他的亲卫们一起被熏死在了城墙下面,大火整整烧了一天一夜之后,火势才逐渐的小了下去,远远的便能感觉到城中的烧灼的热度,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一种令人作呕的人肉被烧焦的味道。 当大火逐渐熄灭之后,孙海再领兵进入城中的时候,连他自己在看到城中那些被烧死的金兵的尸体的时候,都忍不住胃中一阵翻腾,抚着滚烫的残垣呕吐了起来,许多金兵的尸体被烧得变形,收缩了起来,原本七尺男儿,过火之后,却只剩下了三尺半长,仿佛孩童一般。 还有许多人保持着临死挣扎的姿势,嘴巴大张,似乎还在发出着呼喊声一般,整个人被烤成了人干,在收殓他们的尸体的时候,一百多斤的人,已经被大火的高温烤的只剩下了三四十斤,其状之惨,让伏波军上下都为之悚然。 再看城中的建筑物,早已都被烧成了一片瓦砾,连一间完整的房屋都不复存在了,一些地方的大火甚至将地面都烧得琉璃化了,可见这场大火的温度之高,达到了何种程度。 孙海虽然打胜了这一仗,当看到这样的场景之后,还是心中不喜,战争为何要如此残酷呢?这个问题开始萦绕于他的脑海之中。 眼看天气闷热,又下了一场小雨之后,城中的那些来不及收殓的尸体开始膨胀发臭,孙海只得命自己的兵将撤出了一片非虚的平州城,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大自然去做吧! 一个平州城,两年时间,便被大火烧了两次,就此彻底成为一座废城,逐渐的泯没在了历史之中,而残破的城垣之中,在大火熄灭之后,成了野狗的乐园,整日在城中大快朵颐猛开洋荤,不时的有野狗叼出一些人骨,自此平州也获得了鬼城的名号,相传只要到了每年的八月间,这一带的晚上便会传出众多人的哭嚎之声。 而孙海打完了这一仗之后,在平州城外稍作休整,便再次朝着下一个目标扑去,消息传到了蓟州城之后,兀术惊愕之中,差点没有当场脑溢血倒在地上。 他没有想到伏波军居然狠辣到了如此地步,以一座城池为代价,愣是活活烧死了高彪这么多金军,如果比狠的话,他现在扪心自问,还真不如伏波军狠辣。 可是这个时候,他却已经是没有时间为高彪这路兵马的命运去哀叹了,因为此时他自己,也早已是被徐毅和李波所率的伏波军打的是焦头烂额,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 第七百二十六章 无敌无赖 第七百二十六章 无敌无赖 自从兀术派出了高彪之后,蓟州大战也宣告开始,这里因为地形的缘故,不易在城外摆出大阵进行对决,而伏波军在突破了黄崖关之后,很快便攻占了城西城北大量高地,将部分山地控制在了手中。 兀术大军也刚刚到达蓟州不久,根本来不及做充分的准备,便和伏波军厮杀做了一团。 如果单从人数上来说,兀术所率的金军似乎占据了很大优势,但是他自己却知道,自己的大军如果五天之内解决不了伏波军的话,那么他便只能退回燕山府之中,因为他的粮食根本就不足以支撑他在蓟州和伏波军长时间纠缠,所以在徐毅的大军一到蓟州城外,他便连续派出的左右两路兵马,猛扑向了伏波军。 但是因为地形的缘故,这一带不适合大军展开,两次猛攻的结果都是被伏波军用火炮给狠狠的轰了回去,损兵折将之下,兀术只好放弃了在山地解决伏波军的念头,收拢了兵马,在蓟州城外摆开了阵势,迎接徐毅的伏波军到来。 而徐毅也没让兀术失望,很快便率军出了盘山,依山扎下了大营。 而这一天,徐毅总算是见到了完颜宗弼这个金国历史上的名将,远远的在望远镜之中,看到了一身重铠的兀术,立于帅旗之下。 当看到伏波军现在应该被称作靖海国的大军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兀术也倒吸了一口凉气,伏波军的旌旗招展军容整肃,大军行进之中,队列丝毫不『乱』,连他这个沙场老将,也不得不点头佩服。 随着大军的靠近之后,在帅旗下的旗手的指挥下,伏波军的兵阵扎住了阵脚,和兀术的大军遥遥相对,随着一声令下,诸军立即展开,构筑起了阵地。 伏波军以中军为中心,摆出了一个大大的圆形大阵,骑兵在护住了两翼,中军扎于高坡之上,各种火炮顺地势排列成数列,炮口指向了金军大阵。 而步军左右两军前出,长枪手、刀盾手在阵前排列成了厚实的枪阵,弓弩手在阵前也站住了脚步。 整个大阵显得十分厚重,各军之间又留有驰道供各军机动,丝毫不『露』破绽,兀术看罢之后,顿时觉得头疼不已。 伏波军的这个战阵设置的和滴水不漏,不管从哪个方向攻击,都无法立即突破他们的大阵,而且他们两翼都有大批骑兵掩护,进可攻退可守,十分难以对付。 于是兀术只好先派出了两支兵马,从左翼试探『性』的对伏波军大阵发动了进攻,骑兵在前,步军在后,冲向了伏波军的左翼大阵。 向今天这样的两军对决,徐毅指挥的并不是很多,以前他们在遭遇金军的时候,总是会选择有利地形进行防守,消耗金军的战力,但是今天他们却是在野外,真正的摆下阵势,和金军进行正面的对决,看到金军大阵同样也是层层叠叠,十分严整,徐毅多少还是有点紧张。 看到金军已经发动,徐毅也看出了兀术的战法,知道他这是试探『性』的进攻,于是让李波『操』刀指挥作战,他作为王上,在这里只起到鼓舞军心的作用,不便越级对兵马进行指挥。 兀术的算盘打得很好,他试图用骑兵先牵制住伏波军左翼骑兵,然后以步军进行冲阵,可是他却低估了伏波军骑兵的厉害。 在看到金军骑兵加速之后,李波立即命李彬的骑兵出击,李彬得令之后,立即举枪发出一声长啸,左翼的骑兵立即在他的率领下策马冲出了大阵,迎头截住了金军的骑兵,双方在一箭地的距离上,便首先采用了骑『射』的战法,疾奔中的战马上,双方骑兵都拉开了角弓,互相对『射』了起来,一时间战场之中万马奔腾,箭支在空中交错而过,撒向了对手的阵列。 这样的骑『射』,本来是金军常用的战法,可以说阵前罕遇对手,但是他们没想到,今天的伏波军的骑兵,居然和他们一样,使出了这一招,顿时两方前列的骑兵纷纷中箭,跌下了战马,这样的对决没有一点巧可取,拼的就是双方的意志,而伏波军的骑兵在这方面占据了一些优势,便是他们的甲胄防御能力稍稍超出了金军一些,一轮对『射』之后,金军损失了一百多人,而伏波军这边却只损失了几十人,一些骑兵身上虽然中箭,但是金军的箭支却未能穿透他们的甲胄,结果他们手中的三棱破甲箭却能撕裂金军的甲胄,在这一轮骑『射』之中,多少占了一些便宜。 这样的骑兵对冲,很少出现在伏波军的阵前,一时间看得众人不由有些热血沸腾了起来,连他们坐下的战马,也开始听着这种万马奔腾的声音,有些兴奋了起来,原地开始踏步,发出了一声声的嘶鸣。 为兵者当有战死沙场的自觉,当前面的骑士中箭落马之后,根本没人会去再关注他们的生死,这样的情况下,摔落马下,即便没有被『射』死或者摔死,也会立即被随后而来的自己兄弟的战马活活踩死,根本没有任何人能侥幸。 当双方这一轮互『射』结束之后,眼看距离已经拉近了许多,李彬将长枪交与左手,伸手便从背后抽出了一支数尺长的标枪,疾呼一声:“标枪!掷!” 这可是伏波军拿手的好戏,他们当初在组建骑兵的时候,因为骑『射』不过关,才装备了这种武器,今天却成了他们手中的杀招,当看到冲在阵前的李彬拔出标枪之后,众多骑兵纷纷也拔出了背后的标枪,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奋力挥臂,将标枪借助着马力,朝着对面冲过来的金军猛掷了出去。 这些标枪如同毒蛇一般的,纷纷落入了金军骑兵队列之中,顿时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如果他们的甲胄可以防得住伏波军的破甲箭的话,那么当面对这些标枪的时候,他们的甲胄便如同纸糊的一般了。 顿时在这片标枪雨的洗礼下,金军骑兵前锋再次受到了重创,这一下便又有过百的金军的身体当场被沉重的标枪洞穿,再也无法坐在马上冲锋了,纷纷落在了地上,紧接着便被随后而来的自己人的战马踏成了一堆血肉,有些人即便自己没有中枪,但是坐骑却挨了一下,照样也撑不下去,战马立即马失前蹄,一头撞在了地上,将背上的骑乘者重重的摔了出去,双方这一会儿都已经加速到了极限,这么摔下去的结果不用想也知道,除了一个死字之外,再也不可能有其它的结果。 这一下顿时将金军骑兵的前锋给打了个人仰马翻,队阵在前锋倒下之后,不可遏制的发生了一些混『乱』,战马也不是傻子,不会去主动踩踏人或者是马,本能的要跳跃或者是绕开躲避他们,这么一来,金军骑兵便开始出现了混『乱』。 趁着这个机会,李彬将手中大枪一举,狂吼着便率军迎头撞入了金军阵列之中,整个战场上发出了一片喊杀之声,从高处望去,两股洪流立即撞在了一起,然后在交接的地方,溅起了无数的血『色』的浪花。 这个时候李彬使用了凿穿的战术,将最精锐的骑兵收拢在自己的身边,以自己为锋锐,大枪舞开之后,连连将眼前的敌军挑于马下,而那些精锐手下各个也都如同疯虎一般,紧随他身后,掩护着他的两侧,将一个个金军,从战马上挑翻下去,一直保持着高速前冲,生生在金军骑兵阵列之中撕开了一个口子,杀了进去。 而金军这个时候也从混『乱』之中反应了过来,那些骑兵也纷纷挥舞着手中的长枪、长刀、狼牙棒、铁蒺藜骨朵等等兵器,朝着迎面而来的伏波军的兵卒们招呼了过来,沙场上立即响起了一片惨叫之声,双方将士各有损伤,纷纷下饺子一般的从马背上坠落了下去,接着便被淹没在了怒马的汪洋之中。 但是这个时候金军骑兵先机已失,虽然给伏波军也造成了相当的杀伤,但是他们的大队还是被李彬率军杀了个对穿,顿时混『乱』成了一片,两军一击之后,策马分开,重新开始在战场上集结自己的兵马,但是令兀术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伏波军阵型保持的要比他的金军好许多,一直都在那名伏波军主将的率领下,始终没有分散,在撕裂了己方的骑兵阵之后,片刻不停的便接着冲向了金军骑兵后面紧跟着的步军,并在步军前面猛然再次挥洒出了一片标枪,顿时将这支步军杀了个措手不及,当场便被标枪钉死了不少人,慌『乱』之中,主将赶紧召集长枪手去阻截伏波军的骑兵继续攻入他们阵列之中,『乱』哄哄的一时间无法变换阵型,结果被伏波军的骑兵一头撞入了他们的队列之中。 而伏波军的骑兵在突入步军阵列之后,依靠着战马的巨大冲击力,立即将这些金军步军撞的东倒西歪,然后马上的骑兵长枪刺出,将一个个金军挑飞起来,摔入到队列之中,将更多的金兵砸翻在地,顿时步军队列之中便『乱』成了一片。 这些伏波军的骑兵在长枪捅了一番之后,一些人的枪尖被卡在了敌军的身体之中,无法拔出,于是立即毫不犹豫的甩手丢掉了长枪,从腰间拔出了锋利的马刀,在这样的情况下,甚至无需挥刀,只要将刀锋横在马颈一侧,靠着战马的奔驰,刚好就能割在敌军的脖子上面。 顿时在他们所过之处,飞起了一片人头,无头尸体的颈项之中喷『射』着血箭,飙起了老高,撒的到处都是。 就这样不待金军的步军拦住他们,他们便又一次撕裂的步军的大阵,从一侧穿了出来。 这个时候骑兵的战马也都浑身是汗,渐渐的开始疲惫了下来,毕竟保持着这样的急速奔驰状态,战马也支撑不了多久,而他们背后却留下了一片的尸身和一个『乱』成了一窝蜂的金军步军队伍。 李彬狂笑了一声大叫着痛快,然后带兵朝本阵退去。 这一下可把金兵骑兵的主将给气了个七窍生烟,金军的骑兵什么时候在战场上受过这种窝囊气呀,这种战法只有他们用到别人头上,哪儿能让别人用到他们的身上呀,于是他不待自己的骑兵完全收拢起来,便立即催马舞刀带着自己的骑兵朝李彬的伏波军骑兵追杀了过去。 在伏波军的左翼大阵中忽然裂开了一个大口子,李彬和他的骑兵们浑身浴血,大笑着从这个缺口处策马奔入了自己的大阵,并穿过大阵,在后面开始拉住马缰重新集合了起来。 而那个大阵上的缺口在己方的骑兵通过之后,立即再次闭合起来,仿佛是一张大嘴将自己的骑兵给吞了下去一般,在阵前再次形成了一片密不透风的枪林和盾墙。 而这个时候金军骑兵也刚好尾随着李彬的骑兵,冲到了伏波军大阵前面,随着伏波军的将官们一声声令下,弩手们远远的便端起了手中强弩,瞄准了迎面而来的金军骑兵。 “『射』!”随着将官的一声令下之后,这些弩手立即一起扳下了机括,一从弩箭立即疾飞向了迎面而来的金军骑兵,在发箭之后,随即后退,将身后的弩手让到了前面。 “『射』!”接着第二排的弩手再次扳下机括,对金军开始了第二轮的发『射』…… 如此连续三排弩手轮番放箭,在金军骑兵前面形成了绵延不绝的箭雨,在弩手『射』罢之后,弓箭手也穿过他们的阵列,开始了更加密集的发『射』,顿时将大批金军骑兵『射』杀在了阵前。 眼看着这么冲过去也是送死,金军无奈之下,在伏波军左翼大阵前面丢下了一片尸身,然后『潮』水一般的朝后面退却了下去。 而他们的步军这一会儿还在混『乱』之中,根本没有能重新集结起来,继续对伏波军的左翼发动进攻。 第一次的试探『性』进攻,就这么在金军的惨败下,落下了帷幕,兀术只得无奈的令人鸣金收兵,将这两队兵马给招了回来,从头至尾,除了和伏波军骑兵接战了一阵之外,他们的两队人马甚至连伏波军的边都没有『摸』着,却损失了过千名兵将。 而这一战最兴奋的恐怕还算是李彬了,他从加入伏波军之后,指挥着骑兵便连战连胜,以前他的手下多为汉人,骑术虽然还马马虎虎,但是『射』艺却大多不佳,但是今天他可是鸟枪换炮,手底下聚拢起来了五千骑兵,几乎是各个骑术精湛,『射』艺不凡,带着出去打仗,实在是爽的他几乎要呻『吟』起来了! 而徐毅当看过了李彬的这场表演战之后,顿时也大喜了起来,果真如他所料的那样,自己的骑兵在质量上现在已经不落于金军之下,即便是正面作战,照样还是给金军了极大的杀伤,唯一有点让他难受的是,这次李彬的出击,也伤亡了三百多人,这可都是他的精锐呀,死一个都让他心疼的要死。 而经过了这一次试探之后,兀术也不得不又加了些小心,看看天『色』到了正午时分,于是传令收兵回营,结束了第一天的接触战。 而徐毅看看自己的兵将,他们也都穿着重甲行进了半天,又在这里杵着不短时间,已经十分疲惫了,于是干脆也传令收兵,扎住了大营,暂且让将士们休息一下。 这样的结果实在是让兀术有些接受不了,今天还没碰上伏波军的火炮,自己的骑兵对上对手的骑兵,便被讨去了个大便宜,真是让他有些沮丧。 可是不待他想出什么对付的办法,入夜之后,伏波军便又使出了他们的流氓打法,一枚枚火箭在金军附近的山头上腾空而起,然后在空中拉出一道光影,最后扎在了金军大营之中,炸得金军马嘶人叫,『乱』成了一团。 结果是金军一个晚上就这么在混『乱』之中度过,气的兀术站在大帐里面跳脚直骂,不得已之下,天不亮便派出一些兵将,去攻占附近的山头,省的被伏波军占住当作偷袭他们大营的阵地。 这么折腾一晚上之后,等安静下来的时候,天光也开始放亮了,而派出的那些搜寻伏波军发『射』火箭袭扰自己的部分兵将也狼狈的逃了回来。 他们刚刚出营,还不待『摸』到山坡上面,便遭到了伏波军的伏击,这些伏波军在晚上神出鬼没,杀的他们顾头顾不住屁股,小股兵将许多根本来不及上山,便被全部干掉,只有少部分幸运的家伙才『摸』黑跑了回来,一晚上光是这样的损失,就让兀术的大军丢了过千人之多,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这一下兀术真的头疼了起来,原来当初宗强和宗干兵败之后的传闻不是溃兵为了推卸责任编造出来的,而是实实在在的存在,这伏波军实在是可恶到了极点了!居然使出了这么多缺德的战法对付自己,如果任由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的话,那这一仗的结果不用想也知道了,不待他们的粮食吃完,光是熬夜也足以将他们熬趴下。 于是天一亮兀术便着令大军出营,分兵先攻占附近几个山头,并派人驻守在这些山头上,然后点齐了兵马,再次出战,找徐毅的大军一决雌雄。 而这一次却没想到的是伏波军忽然间高挂免战牌,任凭金军在大营外面叫骂,就是死活不出来,气的兀术领兵在大营外面蹦跶了一天,才声嘶力竭的回了大营,弄得他和手下将士们郁闷不已,却也拿伏波军没有一点办法。 原来徐毅听从了李波的建议,用这种办法来熬兀术的金军,现在金军士气还比较高,如果和他们对决的话,虽然不至于兵败,但是却免不了要付出比较大的伤亡代价,还是先等熬的兀术失去了理智之后,而对方大军变成疲兵,再谋和他们对决,到时候获胜也会付出代价很小。 徐毅对他这样的建议当然从善如流,令军中将士在大营里面好吃好喝的休息两天,再去找金军的麻烦,整整两天都没有搭理兀术的挑战,气的兀术差点疯掉。 而伏波军虽然失去了山坡的高空优势,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就没有办法对兀术的大营发动夜袭,每天晚上入夜之后,照旧从四面八方接连不断的对金军大营发『射』火箭,这些夜袭的火箭兵往往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让金军晚上整夜都睡不安稳,出来找他们的话,他们早已跑的没影了,不找他们的话,他们就不停的朝金军大营里面打火箭弹,熬得金军各个都疲惫不堪,士气开始大幅度的下降了起来。 兀术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好,知道又上了伏波军的当了,于是不敢再呆在城外大营,开始将大批兵马转移到了蓟州城中,据城而守,并派人立即去燕山府催粮,这一仗看来,单凭他随军携带的粮草,是不够支撑到大战结束了。 在发现了金军的动态之后,李波开始派出兵马,主动找金军的麻烦,不断的对他们进行挑衅,可是当金军大军一动,他派出的兵马便立即会掉头跑回来,让金军握起来的拳头,找不到人打,就这么一连和金军耗了七八天时间,愣是将兀术随军的粮草给耗了个干净,要不是燕山府送来一批粮秣的话,兀术这一仗不用打就已经败北了。 面对伏波军如此无赖一般的打法,兀术也冷静了下来,也采取轮流休息的办法,来对付伏波军的这种无休无止的袭扰,打算寻找一个机会,一举将徐毅的大军给即溃,但是这个时候,却接到了高彪兵败平州的消息。 得知高彪的兵马大败在平州城并且连他本人也兵败身死之后,兀术真的在蓟州城呆不下去了,如果这么耗下去的话,他已经看出来伏波军物资方面远超过了他的储备,耗也能将他耗死在蓟州城这里,于是下定决心,要立即和伏波军进行决战,不能再继续拖延下去了! ------------ 第七百二十七章 覆灭的王牌 第七百二十七章 覆灭的王牌 两支大军再次在蓟州城外摆开了战阵,这一次徐毅的大军终于没有让兀术再次失望,在得知了兀术再次领兵出城搦战之后,立即全军披挂,开出了大营。 “诸位,今天我等必须一战解决伏波贼军,望诸位和我上下一心,此战便是决战,关乎我们南路大军在幽燕等地的生死存亡,胜则可班师北还,败则将死无葬身之地!今天不会有试探之战,动则便全军出动,往诸位敢于用命,此战之后,我定会为诸位请功,保诸位可以升官加爵!”兀术站在中军帅旗下面,对聚在他身侧的诸将吩咐到。 这些金将这几天也都被『逼』得各个内火上升,气急败坏了,当看到伏波军今天出来应战之后,各个都憋足了力气,打算和伏波军决一死战,接令之后,纷纷在马上躬身抱拳,然后策马回了本队,大声的吆喝着给他们的手下打气,鼓动他们一会儿上阵之后奋力杀敌。 而这个时候徐毅和李波也站在靖海国的大旗下面,远远的注视着金军大阵,徐毅用马鞭指着金军大阵对诸将说道:“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今日金军已经是一支衰兵,离力竭也不远了,而我军休整多日,士气正如日中天,今日之战诸君要带弟兄们让金兀术好好见识一下咱们的厉害!此战之后,下一站便是燕山府!望诸君好好表现!” 诸将哄然应命,然后也各自归队,开始准备了起来。 蓟州城外顿时升起了冲天的杀气,令天空的飞鸟都承受不住,绕道飞离了这一带的天空,只有几只苍鹰还在天空之中翱翔,只有它们才是这片晴空的主宰,任何事情似乎都对它们不起作用。 伏波军上下各个在休息了几天之后,精神异常饱满,这一战关乎他们后世子孙们能否在中京道一带安身立命,也关乎他们是否能升官发财,没人不想趁此机会在战场上表现一把,而这一战他们的王上就在后面关注着他们每个人的行动,正是他们『露』脸的时候。 随着战鼓声隆隆响起,双方大军都开始缓慢的移动了起来,朝着对方大阵『逼』了过去,一队队骑兵挺胸叠肚坐在马上,身体随着马匹的行走上下起伏不停,号角声拖着长音,在天空中混合着战鼓的声音久久回『荡』,连天空中剩下的那几只苍鹰,也受不了这样的鼓噪,纷纷振翅飞向了远方,下面的人类做什么事情,就不是它们能管的了的了。 伏波军在布阵之后,再次停止了前进,一门门火炮被摆放在了炮位上面,随着炮手的『操』作,炮口扬起,对准了金军的方向。 一列列士气盎然的士卒在各自的军官率领下,站住了脚步,将手中的武器准备妥当,在慢坡上形成了一排排的枪林、盾墙、刀山…… 望着停下脚步的伏波军大阵,兀术嘴角带着冷酷的微笑,今天他要让伏波军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骑兵,他这张王牌已经在手中握了很久了,终于到了可以出牌的时候了。 “传令铁浮屠披甲准备!”兀术对身边的一个副将吩咐道。 这个副将立即接令,转身奔向了队阵后面,五百彪悍异常的金兵牵着一匹匹四肢粗壮的战马立于后阵之中,在他们身后每个人还有两个辅兵伺候着他们。 “伟大的女真勇士们,今天是你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大帅有令,命你等着甲准备出战!让那些贼军见识一下什么才叫骑兵吧!”这员副将策马奔到他们面前之后,勒马对他们叫道。 这帮从女真兵之中选出的强壮之辈立即一起发出了狼嚎一般的吼声,立即伸开两臂,身后的辅兵立即从地上拿起了沉重的盔甲,为他们穿戴了起来,这样的铠甲每一副都足有六七十斤重,和萧剑锋当初在辽阳府组建的重骑兵的装备近似,而且还要厚重一些,想要靠他们自己穿戴起来,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每个铁浮屠兵卒还专门配备了两个辅兵,专司伺候他们着甲,还要伺候专门为他们挑选出来的健马。 这些铁浮屠在着甲之后,各个都在将铁盔上的面罩拉了下来,只『露』出了两只眼睛,全身都被包裹在了厚重的铁甲之中,连他们的战马也都各个身披重甲,马面上也覆盖着一层铁甲,在那些辅兵们的帮扶下,他们纷纷翻身上马,从辅兵手中接过了一根大铁枪,又有辅兵,将他们三匹马为一组,用铁链连接起来。 这五百铁浮屠的战马缓缓迈出步子,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微发颤,令人产生出一种无法阻挡的感觉,压得人心头狂颤,挡在他们前面的那些金兵纷纷朝两侧让开,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狂热的目光,能当上铁浮屠是他们军中最大的荣耀,这些人都堪称死士,不上阵的时候,他们都是大爷,可以享受到军中最高的待遇,上阵之后,这些人绝不会后退半步,不死不休。 即便他们想退,也绝无后退的可能,因为三匹马被连在一起不说,他们每前进一步,后面都有辅兵抬着拒马放在他们背后,转身逃走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们在享受的同时,也将生命已经交付给了大金国了,他们便代表的是大金国的荣耀和武力,在金军眼中用则必胜。 当他们被兀术动用的时候,都意味着这是一场不死不休的决斗即将开始,所以金军在看到铁浮屠被动用之后,士气立即大涨了许多,军中发出了一片欢呼之声。 当铁浮屠出现在两军阵前之后,伏波军这边也出现了一阵『骚』动,假如是面对普通的金军的话,他们这些人不会感到害怕,但是当面对了这种令他们无法抗拒的可怕怪物的时候,只要是人,便会产生出恐惧之情,这也是人之常情。 当发现金军队阵中出现了这支铁浮屠之后,紧接着两支轻骑兵也出现在了金军阵前,伏波军这边有人马上惊呼了起来:“金军的铁浮屠、拐子马来了!” 徐毅立即举起了手中的望远镜朝兀术大军望去,当看清了铁浮屠这支怪物之后,徐毅冷笑了一声道:“看来金兀术真是下了血本了!连铁浮屠都拿了出来!李波,咱们可别让他失望了呀!” 李波立即答道:“主公放心吧,末将早已准备妥当了,就等着金兀术拿出他的铁浮屠了!陷阵士准备!” 随着他一声令下,一队五百人的陷阵士立即从队伍中集结了起来,大踏步走出了伏波军中军大阵。 这五百人每个人都身着轻甲,每个人左臂持有一个近三尺直径的圆形钢盾,右手拿着一把雪亮的钢刀,这种刀式样奇特,别人的刀刀身朝上有一个弧度,可是他们的这把刀却刀身向内反方向有一个弧度,倒是有些如同镰刀一般,刀口异常锋利。 这些人都是从军中选出的精壮敢死之士,各个骁勇异常,在他们成军之初,便是被用来专门对付铁浮屠所用,伏波军早已知道,金军手中有几支铁浮屠,不但宗翰军手中有这么一支,他们的国都会宁府也有一支,而最具战斗力的一支却在宗望军中,所以徐毅早已料到,今日到这里肯定会对上铁浮屠这种怪物兵种。 为此他在出兵之前,便令李波『操』练出了一支这样的陷阵士,专门对付铁浮屠使用,李波也忠实的执行了他的命令,对付这样的怪物兵种,徐毅早已是胸有成竹了,历史上铁浮屠绝非是不败的兵种,虽然他们甲胄厚重,担毕竟不是没有一点弱点,起码他们的马腿没办法用甲胄进行保护,而岳家军便曾经成功的对付过金兀术的铁浮屠,所以徐毅早就知道如何对付这种家伙。 本来他还有更多的办法对付铁浮屠,比如出动他的象军,对付起铁浮屠来,简直就是小儿科一般!但是那样做的话,铁浮屠在重甲防护之下,依靠着强大的冲击力,上面骑士手中的大铁枪还是会给战象造成一定的伤害的,现在战象可是他手中的宝贝疙瘩,徐毅怎么也舍不得让他的战象去对付这些家伙去冒这种风险,战象毕竟是一种不可能随时补充到的家伙,死一头便少一头,一旦失利的话,还会给自己的大军造成心理上的伤害,所以他否定了用战象对付铁浮屠的想法。 另外他还可以集中炮火去轰击铁浮屠,但是这些火炮毕竟精度有限,直接远距离用实心弹轰击的话,不见得就能打中铁浮屠的队阵,换作散弹的话,却对付起铁浮屠的重甲的时候又有些威力不足,所以徐毅最终还是选择了这个笨办法,用人来对付铁浮屠。 这些陷阵士便是他为铁浮屠准备的一盘大餐,这也算是对他心目中的英雄岳飞致以敬意了,凡是被抽调出来的陷阵士都被徐毅许诺,只要他们干掉了铁浮屠,便可以立即晋升为军官,并且还会有重赏给他们,即便是他们战死了,他们的家人也会受到靖海国的厚抚,确保他们身后无忧。 当这些陷阵士出阵之后,金兀术已经开始催动他的铁浮屠朝着伏波军中军攻杀了过来,他的战法很简单,就是要依靠铁浮屠几乎无坚不摧的力量,直接攻入伏波军的中军大阵,大『乱』徐毅的中军,然后两翼的拐子马再行出击,猛攻伏波军两翼,最后全军压上,将徐毅的大军一举即溃。 但是这个世上往往理想和现实之间都有着巨大的差距,当铁浮屠迈着沉重的步伐开始加速奔向伏波军中军大阵的时候,从伏波军的中军阵中冲出一支刀盾手,挡在了铁浮屠前进的通道前面。 铁浮屠前排的士卒们从面甲的缝隙中看到了这支伏波军的轻装刀盾手,面甲下的面庞上都『露』出了一丝狞笑。 他们一身重甲,即便是遇上了对方长枪手组成的阵线,也绝对可以一下便冲垮他们的防线,而伏波军的中军今天却连长枪阵都没有摆出来,就派出了这么一支刀盾手便想拦住他们的去路,实在是螳螂当道自不量力了! 于是他们纷纷开始用铁枪枪柄抽打起了坐下的战马,这些强壮的战马屁股上吃疼之后,奋力发足奔跑了起来,五百铁浮屠仿佛一股钢铁铸成的洪流一般,朝着伏波军的中军阵扑来,铁浮屠的金兵纷纷挺起了手中的铁枪,他们不用去用铁枪刺杀敌军,只依靠着战马巨大的惯『性』,便足以将敌军给刺穿,所以他们都将长枪夹于肋下,这样的动作更像是西方重骑兵手中的骑士矛的用法,但是长枪比起骑士矛要短上不少,却比那些脆弱的骑士矛又结实不少,不会一击之下,长矛的杆便碎裂掉了! 当他们眼看便要将长枪的枪尖刺入到那些拦在他们面前的伏波军刀盾手的胸口的时候,这些刀盾手却忽然间纷纷用手中钢盾遮挡住了身体,倒在了地上,让铁浮屠的骑兵们瞬间便失去了刺杀的目标,心中纷纷吃了一惊,紧接着他们坐下的战马,便发出了一声声凄厉的哀鸣,一头撞到了坚实的地面上。 这样的一摔之下,顿时将这些马上的金兵摔了个半死,他们各个一身七八十斤的重甲,穿上之后走路都难,一旦摔倒的话,几乎不可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再站起来,而且他们三匹马连在一起,一匹马倒下,其余的两匹马也都同时跟着一起被拖倒在地,躺在地上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这一次他们算是遇上了克星了! 那些伏波军的陷阵士用大盾遮挡住身躯之后,纷纷滚到在地,手中弯刀挥起,专挑身边的马腿下手,这一下他们手中畸形的弯刀便发挥了作用,躺在地上人不好用力,所以挥刀力量不大,但是他们使用的这种如同镰刀一般的弯刀,却给他们帮了大忙,只要将刀锋伸到马腿前面,依靠着战马前冲的力量,手臂微微一带,战马的马腿便会被立即割断,少了一条腿的战马,想要不倒,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于是本来还非常整齐的铁浮屠的阵型,顷刻之间便人仰马翻,倒在了伏波军中军阵前面。 虽然陷阵士有大盾防身,但是他们却不等于是安全了,毕竟铁浮屠连人带马,足有千斤以上,只要一脚踏实在他们的大盾上,即便有大盾护体,还是会被踩得当场吐血,所以五百陷阵士虽然顷刻之间将这些铁浮屠放倒在地,他们也同样付出了不小的伤亡,特别是当他们躺在地上放倒了铁浮屠之后,躲闪不及下,有些人被压在了战马下面,后果当然可想而之,许多人就被这么生生的压死在了马下。 但是即便如此,五百步军却换取了五百铁浮屠的生命,也算是值到了天上了,何况这一次五百陷阵士并未全体阵亡,他们也只是付出了不足二百人的代价,便将这五百铁浮屠全部放倒在了阵前,所以这次伏波军算是赚大发了! 至于那些倒地的铁浮屠,根本没人去搭理他们,只要他们趴下,即便不死,也休想再站起来了,所以他们的死活已经没人关心,只待战事结束之后,一个个的收拾他们便可以了。 伏波军大阵之中当看到了铁浮屠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的纷纷倒下之后,立即响起了一片巨大的欢呼之声,所有人都在脸上流『露』出了狂喜的神『色』,在他们眼中,铁浮屠这样几乎不可战胜的怪物,居然这么轻松的便被他们自己人放倒在了阵前,这种场景实在是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与之对应的是金兀术的大军,刚才他们还在望着铁浮屠冲锋,满脑子都是想着即将看到的铁浮屠冲入伏波军中军阵之中,造成的那种血肉横飞的场景,整个一帮人正在集体意『淫』之中,大批金军还在为他们的铁浮屠呐喊叫好,却冷不丁的看到铁浮屠装上了伏波军那帮刀盾手之后,顷刻之间便全部倒在了两军阵前,一些人甚至来不及收起自己的欢呼声,继续在哪儿嗷嗷直叫,仿佛转眼之间,开始为伏波军欢呼一般,顿时让金军这边士气大衰,集体哑巴了下去。 而兀术看到这个场景的时候,似乎根本不相信自己的双眼一般,赶紧用力抬手『揉』了『揉』眼睛,瞪眼继续望去,当确定了自己的王牌铁浮屠全军覆没之后,觉得脑袋猛的一晕,险一些一头栽下战马,幸好旁边有亲兵扶住了他,才在马上重新坐稳。 “哇呀呀呀!可恼呀!来人击鼓传令,全军进攻!今日如若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兀术真的红了眼睛,他和二哥好不容易费尽心血才搞出了这么一支五百人的铁军,却没成想一点作用都没有发挥,便尽数毁在了伏波军的手中,现在他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于是恼怒之下,只得对徐毅的大军发动了全面的进攻。 大批金军在听到了战鼓声之后,都楞了一下,然后纷纷明白过来,这是总攻的鼓点之后,才怪叫一声,纷纷发足朝徐毅大军的大阵冲杀了过去。 “传令炮兵,对准金军的拐子马先给我轰残了他们再说!”不待徐毅下令,李波便对旗手吼道。 当炮兵军官看到了中军帅旗下的旗手挥舞的旗语之后,立即对自己的炮兵吼道:“所有人听令,目标拐子马,给我放!” 随即伏波军的炮兵阵地上便响起了一连串的轰鸣之声,各种炮弹呼啸着飞向了两翼冲过来的金军骑兵,各式炮弹纷纷落入了这些金军骑兵之中,一时间开花弹、石弹、瓷弹、散弹如同下雨一般的落了下来,根本不需要什么准头,便将两翼的拐子马给笼罩在了烟尘之中。 一大批金军立即中弹,翻身落在了战马之下,连他们的战马也大批受伤或者被当场打死,纷纷跌倒在了冲锋的路上。 这样的炮击还是两军相遇之后的第一次,近百门火炮同时发火,顿时炮声响彻了战场的每一个角落,打得金军拐子马人仰马翻,甚至一些战马即便没有受伤,也被这样的炮轰给震得当场受惊,开始不再听北上骑士的招呼,『乱』跳『乱』蹦了起来,生生将背上的骑兵掀下了马背,随即便被后面涌来的战马给当场踩死。 拐子马的队形至此一下被彻底打『乱』,到处都充满了战马的嘶鸣声和金军的哀号声。 但是百余门火炮同时开火,虽然看似火力凶猛异常,但是当他们面对的是数千人的骑兵队伍冲锋的时候,还是显得火力单薄了一些,战况也远没有到仅凭这些火炮便可以解决的地步。 大批金兵骑兵还是突破了炮火的拦截,继续发狂一般的策马冲向了伏波军大阵,雷公炮这个时候在放过了第一炮之后,装填起来便远跟不上战术的需求了,只有剩下的那些疾风炮还在持续的对金军进行着持续的炮轰,一下让伏波军的火力下降了几个等级。 这样的情况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今天是大兵团作战,面对的是数万名金军,这点火炮根本就不够看的,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就要靠其他兵种了。 一架架床子弩这个时候也被抬到了阵前,赤膊的『操』作手们用力的将弩弦上弦,一支支巨大的箭支被摆在了床子弩上,在军官们的一声声大吼下,弩手用大木锤重重的砸在了机簧上面,随着一阵振聋发聩的弓弦响声过后,床子弩上的那些扁铲一般大小的弩箭立即离线而去,横扫进了金军骑兵队阵之中,一些扁铲般的箭头,几乎毫无阻拦的便将它们面前的一切撕成了碎片,即便是战马强壮的身躯,在巨大箭头的打击下,也如同纸片一般的被一撕两片,更别说是人了,只要挨上一下,当即便被懒腰切断,马匹和人的尸体顿时在阵前再次倒下了一片,一些弩箭甚至在击中第一个人之后,依旧保持着巨大的力量在敌军队列之中横飞,扫帚一般的扫倒更多的敌军,即便不死,也被打得筋断骨折,翻身落马,想不死都难了。 如此犀利的床子弩,也算是冷兵器时代的巅峰之作了,一旦成排发『射』的时候,简直如同重机枪横扫一般,将奔行在最前面的那些金军纷纷割倒在了阵前。 ------------ 第七百二十八章 大溃退 第七百二十八章 大溃退 眼看着自己的骑兵转瞬之间,便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兀术的心仿佛都要流血了一般,这支徐毅的大军实在凶悍的超出了他的预料,他没想到的是徐毅的大军,比传说中更要凶猛许多。 对手居然拥有如此多的重武器,而且还用到了野战之中,瞬间便给他的大军造成了如此巨大的伤亡。 兀术不可能不感到心惊肉跳,不可能不感到心疼的要死,要知道这次他从河北、山东、山西抽调来的兵将,都是当年宗望一手组建起来的精锐大军,可以说是他手中最后的精锐了,可是短短的时间里,他这些精锐兵将,便跟割草一般的被徐毅的大军割倒在了两军阵前。 但是兀术却不能下达收兵的命令,这一战从开始起,便是不死不休的一场决斗,双方都已经无退路可选,只能硬拼下去了。 所以兀术再次下令,让鼓手继续拼命击鼓,鼓舞士气,令大军继续前进,冲向徐毅大军的大阵,也冲向死亡。 当床子弩也发『射』过后,金军再次丢下了一地的尸体,在他们后方战鼓声中,继续越过这些袍泽们的尸体,朝伏波军的大阵冲来,一队队弓弩手便上前,举起了手中的弓弩。 各『色』箭支在一阵阵的弓弦嗡鸣声中,腾空而去,不断的挥洒在金军的骑兵之中,带起一片片的血雾,伏波军充分的发挥了他们火力的优势,呈波依次施放,将大批金军『射』杀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直至金军眼看要冲到了他们面前,弓弩手才迅速有序的退入了阵中,一批长枪手立即接替了他们的位置,将手中长枪放下,枪尖朝前,枪尾牢牢的杵在了地上,在大阵前面形成了一片枪林。 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金军也被打疯了,他们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之后,终于靠近了伏波军的大阵,撤退已经不可能了,于是一些金兵精锐悍不畏死的选择了继续冲击,即便他们面前是一道枪林,也挡不住他们前进的步伐。 一些金兵在马上开弓放箭,终于也在伏波军的大阵之中造成了伤害,结束了伏波军一边倒的屠杀,中箭的伏波军兵卒,纷纷闷哼或者惨叫这从整齐的队列中仰倒或者的扑倒下去,枪兵也有部分人中箭,随即倒了下去,让整齐的枪林中『露』出了一些空隙。 有经验的金军立即选择了这些空隙处,策马冲了过来,而一些凶悍的金兵则在战马眼看便冲到枪林的同时,奋力挥出自己手中的长枪或者狼牙棒,一下扫开挡在他们面前的长枪,冲入了伏波军的枪阵之中。 但是大部分人没他们的本事或者运气,能躲开长枪的枪尖,战马带着它们背上的骑兵,一头撞在枪尖上,被长枪穿透了身体,同样在他们巨大的动能下,长枪手也不是神仙,立即被撞的长枪折断,连人一起,倒飞了出去,落地之后,大部分人胸口塌陷了下去,胸骨被敌军战马给撞的几乎全部折断,大口的吐着鲜血,无法挣扎起来了。 至此两军算是展开了近身格杀,伏波军最前列的枪阵也被金军的骑兵撞了一个七零八落,再也形不成枪林威慑效果,但是他们的努力也没有白费,众多金军还是倒在了他们的枪阵前面。 突入伏波军枪阵的金兵立即挥舞着他们手中的兵器,如同割草一般的收割着伏波军将士的生命,同时还保持着继续前冲的势头,朝着伏波军两翼的阵中冲杀。 枪兵在遇上了这样的情况下,便等于是被剥光了身体一般的女人,长枪根本来不及调转过来,去刺杀敌军,便被扑面而来的金兵砍杀在了当场。 而这个时候排列在枪兵后面的刀盾手在军官的带领下立即补位上前,接下了攻破枪兵的金军,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纷纷用肩膀扛住大盾,去阻止金军骑兵朝他们队阵之中继续冲杀,手中战刀纷纷招呼向了那些金兵。 “稳住!不许『乱』!第二队顶上去!”当第一道枪阵被金军突破之后,后面的军官立即大吼着,指挥后阵枪兵放下长枪,形成了第二道枪阵,虽然他们眼前还有一些自己人在和金军搏斗,但是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放下了长枪,将枪尖对准了他们,无论是谁,想要过他们这一道防线都要付出血的代价,这其中完全不分敌我。 “弓箭手仰『射』!拦住后面的金兵!『射』!”退至第二道防线之后的弓弩手的军官这个时候也对弓弩手下达了新的命令,于是大批弓弩手都抬臂,以三十度角对天空放箭,顿时在第二道防线前面洒出了一片箭雨,后续的金军骑兵,立即在这阵箭雨下面,人仰马翻摔倒了一地。 面对这样的战场,双方拼的都是毅力,看谁坚持到最后,一旦这个时候发生溃退的话,那么伏波军今天便算是前功尽弃了,徐毅面无表情的站在帅旗下面,对于这样的场面,他也算是司空见惯了,他相信自己的手下将士们,能扛得住金军这样的攻势,所以丝毫不为两翼的混『乱』感到担心,而是一直望着正在步步进『逼』过来的金军中军,手中不知不觉之间,将马鞭握紧了起来。 骑兵依靠的就是冲击力,当他们突破了两翼第一道防线之后,取得了一些战果,让伏波军也付出了一些代价之后,在第二道防线前面,终于失去了冲击力,顿时便被四面八方围上来的伏波军『乱』枪从马上捅了下去,而伏波军也成功的将防线重新稳定了下来,大批弓箭手继续发箭,将冲向他们的那些零星金军一一给猎杀在了马下。 大批残余的金军骑兵不得已之下,只得放弃了对伏波军两翼的冲击,绕过了伏波军两翼,回转了本阵,重新开始集结,这一点上金军做的要比伏波军要好一些,他们在付出了重大伤亡之后,很少会发生大溃退的情况,往往是重新返回去,再一次集结起来,继续发动冲锋,这也是他们为何能在战场上,将宋辽军队打得落花流水的重要原因。 李彬在队阵之中急得抓耳挠腮,眼看着金军骑兵退去,他想要率军突击一般衔尾大肆追杀一番,再过过瘾去,可是却被李波严令不得出击,让他们骑兵等待命令,这会儿急得这帮骑兵上蹿下跳,嗷嗷直叫。 兀术也被打红了眼,死令大军继续进攻,直至靠着兵力的优势,完全压倒伏波军才算是罢休,所以在战鼓的连声催动下,两万人的大阵滚滚朝伏波军的大阵扑来。 伏波军的炮兵这会儿在协助两翼击退了拐子马之后,立即调转炮口,集中火力朝着金军主力猛轰了起来,以他们的火力,基本上可以将金军的主力给覆盖了,所有火炮这会儿都不吝啬弹『药』了,而且雷公炮全部换装上了开花弹,对着金军这里大阵猛轰了起来,呼啸的炮弹落地之后,不久便会轰然爆响,将周围正在前进的金军炸的尸横遍野,而疾风炮专司负责拦截前列的金军,散弹跟暴雨一般的将前排的金兵一排一排的割倒在地,在疾飞的铁砂面前,除非是身披重甲的将官可能防住铁砂的攻击,一般的兵卒身上的皮甲根本不足以挡住铁砂的穿透,这样的炮击给金军造成了很大的伤亡。 每前进一步,便要付出巨大的伤亡,让金军的军心逐渐的开始发生了动摇,这些金军渐渐的勇气在这样的单方面屠杀中消磨殆尽,没有人相信自己能活着冲到伏波军阵前了。 虽然他们中不断有人倒下,但是这会儿他们却没人顾得上这些袍泽们了,只能机械的迈动双腿,继续朝前迈进。 一个个一窝蜂火箭蜂巢被摆在了中军阵之前,一架架床子弩也被摆在了阵前,弓弦在众多『操』作手的努力下,被缓缓张开,一支支扁铲一般的大箭被摆放在了床子弩上,这样的冷兵器虽然没有火炮犀利,但是却大大的加强了伏波军的远程火力,在这个时代,即便是有了火炮,徐毅还是无法将这样的冷兵器完全淘汰出战场。 当金军主力终于进入了这些武器的『射』程之内后,随着军官们的一声声大吼,伏波军再次发挥了他们火力的优势,被点燃的火箭,果真如同一窝蜂一般涌出了箭巢,暴雨一般的撒向了金军之中。 这一下即便是神经再大条的金国兵将,也被这种可怕的景象所吓呆了,不由自主的双腿开始打颤了起来,再也朝前迈不动双腿了。 这哪儿还是在打仗呀!简直就是在送死一般,伏波军也不像是在打仗,根本就是在表演他们的长程武器,进行着一边倒的屠杀。 当仗打到了这样的程度之后,金军的士气终于跌至了谷底,没人再相信今天他们还会即溃伏波军这个美丽的童话了,而这个时候徐毅也对李波说道:“传令制支蓬吧!是他们该出手的时候了!” 随着一阵战鼓声响起,伏波军中军大阵开始缓缓的从中间裂开,一队被画得花里胡哨的象军,驼载着它们背上的象舆,承载着大批占人甲士和各种武器,从土坡后面走了出来,通过了为他们让开的通道,来到了两军阵前。 战象们感受到了今天战场的异常气氛,于是纷纷不由自主的仰天扬起了长长的象鼻,发出了一片象吼之声,然后在它们的驭手指挥下,开始朝着对面的金军发动了进攻。 当战象这种东西出现在两军阵前之后,金军上下都彻底崩溃了,他们都没见过这种东西,先不说这东西是什么,单是看看体型,就吓得他们屁滚『尿』流了,更别说迎上来和战象厮杀了,金军至此终于停下了对伏波军大阵的进攻,前方的兵马开始发生了眼中的『骚』动,看着迎面而来的这些怪物,开始选择了后退,所有人的神经在这一刻开始崩断,金军终于被象军这根粗大的稻草压断了脊梁骨。 “传令李彬,命他率游奕军出击,不求杀敌,但是务必要将金军趁势给我赶散!我要生擒金兀术!”李波当看到金军开始溃退的时候,厉声对传令兵下令到。 李彬和他的游奕军骑兵们在听到了出击的命令之后,立即齐声发出了一片欢呼声,呼啸着双腿猛磕马腹,战马受到了背上的骑兵们的催促后,立即发足朝大阵外冲了出去。 望着随着象军绝尘而去的游奕军,徐毅满意的点了点头,在他看来,今天的决战已经没有任何悬念可言了! 兀术本来是想依靠己方优势兵力来压倒徐毅的大军,直至突破伏波军的阵线,最后彻底压垮伏波军的大阵,没想到他的如意算盘最终还是落在了空处,伏波军依靠狂猛的火力,愣是挡住了他的大军,并将他的大军打到了崩溃,这样的打法根本就不公平,而且伏波军就在这个时候,却又使出了他们的杀手锏,将传说中的妖兽军给派了出来,这一下兀术顿时抓瞎了。 他不是个笨蛋,当看到伏波军中军阵分开的时候,便意料到了大事不好,于是立即传令鸣金,收拢兵马,以期能重新组织起来,再寻时机和伏波军对战。 但是当金军的鸣金声响起的时候,伏波军的战象军已经冲了出来,朝着金军猛扑了过来,令人惊诧的是,战象这种看似蠢笨的东西,奔跑起来却一点也不慢,百余头战象组成了横阵迈开步子之后,大地也为之所颤抖了起来。 金军看到战象这种东西出现之后,顿时大『乱』了起来,人类本来就对未知的事物怀有敬畏,当面对这样的凶器的时候,他们所有的勇气都顿时完全丧失,纷纷惊呼着,掉头朝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但是战场上排列的是密集的队形,前军掉头逃走,后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顿时大批金军便挤在了一起,人踩人,人踏人,混『乱』之中,不少金军被袍泽撞倒在地,顿时无数双脚便踩在了他们的身上,无论他们如何惨叫,都没有人再能帮他们了,直至他们被活活踩死,甚至被踩成一滩血肉。 混『乱』就像是瘟疫一般,迅速的在金军之中蔓延,兀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如此大规模的混『乱』,已经超出了他控军的能力,扫视一圈周围的形势之后,兀术彻底陷入了绝望之中,眼下只有他的拐子马在被重创之后,撤下来正在重新集结,其余的兵马几乎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快点收拢兵马,不能再混『乱』下去了,陷阵士上前,挡住那些怪物!给我快点挡住他们!”兀术手足无措的对身边的传令兵疯狂的大叫了起来。 可是这会儿他的命令已经不可能顺利的传达下去了,即便是陷阵士,这会儿也没有了去抵挡象兵的勇气了,更不要说收拢兵马了。 而这个时候,象军已经悍然闯入了金军的大阵之中,将混『乱』推到了更高峰,这些身披重甲的战象,肆意的在人群人踩踏着,每一次迈出腿的时候,都要撞飞一些金军,被包裹了皮甲的长鼻挥舞中如同巨鞭一般,将眼前的金兵抽打的腾空飞起,更可怕的是他们的象牙,每一次摇头,都挑起一些金兵,仿佛这一刻,战象已经变成了杀戮的机器一般。 而坐在象舆上的那些占人士兵,此刻也陷入了疯狂杀戮之中,将他们手中的弓箭肆意的朝着四周挥洒,甚至连瞄准都失去了兴趣,开弓放箭一刻不停,每一箭都可以『射』翻一个敌人,那些长枪手们更是手持长枪,用力的朝下面人群之中捅去,每一枪都要带出一溜血箭。 而且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事情,在几头身材最为雄壮的巨象背上,甚至被装上了小口径的疾风炮,在象舆中的炮手的『操』作下,不断的发出轰鸣之声,铁砂在金军人群之中横扫而过,每一炮都放翻一大片金兵。 战场到了这个时候,金军已经彻底陷入了混『乱』之中,大批金兵开始如同退『潮』一般,朝着兀术的中军本阵亡命逃去。 望着这样的溃兵,金兀术觉得头皮都有些发麻,他现在还有中军的一万兵马,作为预备队没有投入到战场之中,保持着比较完整的队形,一旦让溃兵再冲击到了这一队人马的话,那么他们就全部完蛋了! “挡住他们!不许他们冲击本阵!令他们从两翼撤退,违令者杀无赦!”兀术红着眼睛怒吼了起来。 得到了他的命令之后,手下将领立即命枪兵上前,在阵前组成了一个楔形的枪阵,所有枪兵的长枪都对准了那些正在朝他们溃退回来的友军,这会儿他们也都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狠下心将枪尖对准了自己的袍泽。 溃军终于如同『潮』水一般的冲到了兀术的本阵前面,这些溃军惊恐的望着眼前一排排枪林,发出了惊惧的大叫声,但是他们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因为他们的身后有更多人在推着他们前进,如果停下脚步的话,只有被推倒踩死一途,所以他们只能一边发出惊叫,一边眼睁睁的被推到了枪林前面。 顿时前列的枪兵感觉到长枪一顿,屹立不动的长枪便捅入到了这些溃军的胸膛之中,鲜血立即喷溅到了他们的脸上,但是他们却不敢后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扎穿身体的袍泽们无助的伸手对他们哀求,不得不低下了头,不忍再看下去了。 一些长枪手的长枪上甚至穿上了三四个友军的尸体,还有人被不断的挤到枪尖上面,惨叫声在中军阵前面响成了一片,直至一些长枪经受不住巨大的压力,枪杆戛然而断,长枪手立即后退,另一排长枪手再次顶到他们的位置上。 过了一阵之后,溃兵终于绕过了中军正中位置,朝两翼溃退了下去,幸好兀术反应及时,要不然的话,光是这些溃兵的冲击,便足以让他全军覆没了。 而这个时候李彬的游奕军也尾随象军开始出击,他们绕过象军之后,从两翼包抄,向赶兔子一般的驱赶着精神崩溃的金军,朝蓟州方向溃退,虽然徐毅说过,让他们只驱赶敌军溃退既可,但是这些杀疯了的骑兵们,根本都直接忽视了这个命令,舞动着手中的兵器,疯狂的在那些金兵的背后下手,旋风一般的肆意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当看着更多的兵马溃退过来的时候,兀术已经彻底绝望了,今天这一战,他已经完全没有翻盘的机会了,如果继续留在这里,不用伏波军来攻,只是这些溃兵,就足以冲垮他最后这支兵马了。 兀术这个时候也已经忘记了战前的那句誓言了,什么不杀徐毅誓不为人!狗屁,现在最重要的是先保命要紧,他必须尽可能的收拢一些溃兵,尽快撤离蓟州,这个地方根本不能再呆下去了。 “传令逐步后退,督战队负责驱赶那些溃兵挡住伏波军的攻击,传令拐子马立即靠拢过来,掩护本阵两翼,立即撤往燕山府!不得有误!”兀术痛苦的下了最后这道命令,然后率领中军这一万多人,开始逐步后退,脱离战场。 徐毅远远的在望远镜之中看到了兀术本阵的移动,立即和李波都看出来了兀术的想法,于是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截住金兀术,在这里彻底解决了他的主力。 将令传下之后,伏波军各军也都开始动身,朝前面冲去,无奈的是战场上这一刻实在是混『乱』的无法言表,而且金军的溃军数量之多,在他们面前形成了一道无形的防线,阻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虽然徐毅有心阻止兀术的败逃,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却实在是有心无力,除非他的兵马肋生双翅,否则的话,绝不可能越过战场上的这些溃兵。 ------------ 第七百二十九章 直逼燕山府 第七百二十九章 直『逼』燕山府 这一战一直持续到了晚上,才算是落下了帷幕,结局是以金军完败而告终。 当眼看兀术率领一批残兵败将落荒而去的时候,徐毅却没法追击,于是转而传令下去,包围这些溃兵,尽可能多的抓一些俘虏。 于是李彬的游奕军被强令停止杀戮,转而在溃兵外围圈住他们,不得让他们逃走,然后在战场上放声大喊,降者不杀。 整个蓟州城一带,这样的劝降之声响彻了云霄,那些金军溃兵们眼看逃生无望,两条腿绝对不可能跑得过伏波军的骑兵,于是大多数人乖乖的选择了就地丢下了兵器,跪在地上投降拉倒。 只有很少一部分金军,选择了继续逃亡或者是顽抗到底,但是他们的下场自然可想而知,逃跑的被李彬的游奕军追上,背后一刀了结了他们的『性』命,至于那些试图顽抗的金军,连伏波军的边都挨不上,便被四面围来的伏波军弓箭手『乱』箭齐发,『射』成了刺猬。 这一战结束之后,单是打扫战场,便足足耗费了徐毅大军两天时间,此战斩杀金军过万,俘虏金军将近两万余人,所获辎重不计其数,而兀术在蓟州集结的六万兵马,跑回燕山府的却只有一万多人,其余的全部丢在了蓟州城外,虽然徐毅没有能吃掉兀术所有兵马,但是这一战之后,也宣告了南线金军的完败,收拾他们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蓟州城金军守军在兀术败逃之后,无奈的选择了开城投降,他们那点兵将在伏波军眼中也就是够塞牙缝的,不降的话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守将很明智的选择了投降,让伏波军又免去了攻城一苦。 历时十天的蓟州大战就此彻底结束,徐毅率军在蓟州城开始休整了起来,之所以没有立即挥师西进燕山府,是因为这一战他们俘获俘虏实在太多了,他又不能将这些俘虏全数杀光,所以干脆就从中挑选出来精壮士卒,编入到李波的三兵团之中。 至于忠诚的问题,徐毅现在不担心这些俘虏回临阵反水,毕竟这些人之中,大部分都是汉人,犯不着跟着金国卖死命,跟着谁当兵吃粮不是吃粮呀!不愁他们不跟着自己干活。 只是对于那些俘获的中高级军官和女真族的兵卒们,徐毅采取了比较狠辣的手段,将他们集中在一起之后,找了个山坳全部屠掉,省的他们依靠自己的威望,在军中闹事,这样一来,剩下的这些人也就不足为虑了。 这一战三兵团也付出了千余人阵亡的代价,所以各军立即从战俘之中补充了更多的精壮之士,战斗力不但没有削弱,而且还立即提高了许多。 两万多俘虏,在经过收编之后,还剩下一万多人,于是这些人被单独编组成了一支辅兵,派了一批此战立功的士卒,到他们中间担纲低级军官,即兑现了徐毅当初的诺言,升了他们的官,又获得了一支一万多人的兵马,可以说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当徐毅完成了对这些俘虏们的整编之后,北方战事消息也传了过来。 以肖剑锋二兵团为主的西路军经过半个月时间的猛攻,成功拿下了仪坤州,并在仪坤州以北击退了完颜斜也的援军,将完颜斜也赶回了临潢府,斜也将大批金军屯驻在了临潢府一带,再也不敢轻易南下了,而萧剑锋在拿下了临潢府之后,也开始休整,准备下一步开始进攻临潢府,将临潢府一带收入靖海国囊中。 而杨再兴在送走了徐毅之后,将大定府交给了大牛御守,亲自到了锦州,在那里带上了当初方有仁在锦州组建起来的五千新军,配合高俊的一兵团从锦州出发,攻向了懿州的宗翰军。 别看方有仁这五千兵马大多都是新兵,但是杨再兴却发现这五千兵马,素质相当不错,一问才知道,这些兵马都是由方有仁和新收的张有德『操』练出来的,他们只用了短短数月时间,便将这支新军训练的像模像样,指挥起来进退有度,杨再兴大喜之下,正式将张有德任命为新军副统领,算是将他提升到了靖海国中高级军官之列,这样的能人当然是越多越好,杨再兴也深知徐毅的用人之道。 高俊在汤州完成了集结之后,立即出兵攻向了懿州宗翰大军,宗翰在得知了伏波军在汤州一带集结的消息之后,便放弃了南下攻打锦州和兴中府的计划,现在他已经被伏波军打成了惊弓之鸟,一提起攻城就头大如斗,而他的骑兵几乎在春季的辽阳府一战之中丢了个精光,现在基本上变成了一支步兵军团,连他善使的那种骑兵作战的方法也没法使用了,于是他抗命不尊,没有出兵南下,而是在懿州一带,利用这里的地形和城池群落开始备战,打算打一场防御战,看看伏波军能否攻下他的懿州一带。 攻城不行,防守还不行吗?宗翰在这一点上还颇有点不服气的架势,结果是高俊大军一到,首先只用了两天时间,便一战拿下了懿州以东的欢州城,将驻防在城中的四千金军一举包了饺子,只逃出了不足十人,宗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大军现在已经不堪到了何种程度,于是赶紧再次收拢兵马,以懿州和成州两城为中心,重新布防,和高俊的一兵团在这一带展开了鏖战。 杨再兴率军抵达懿州城外的时候,高俊的大军正在围攻懿州城,数十门火炮被集中在城东方向,日夜猛轰懿州城的东门,炮火十分猛烈,除此之外,还在城外赶造出了数百具配重式发石车,日夜不停的朝懿州城轰击。 伏波军最强之处可能就是攻坚了,这一次宗翰又打错了算盘,如果他选择野战的话,估计还有机会和高俊的兵团决一死战,最终鹿死谁手还真说不好,但是他在辽阳府的时候,实在是被伏波军的守城战打了个焦头烂额,于是也想试试自己守城战的本事,结果当伏波军攻过来之后,他才发现,守城战也是个高技术含量的活,人家伏波军玩儿的转,他的金军却不见得玩儿得转! 幸好他把银术可布置在了成州方向,当高俊大军围攻懿州的时候,银术可从成州出兵,在侧翼对高俊兵团发动了牵制作战,令高俊不能全力进攻懿州,才让宗翰在懿州支撑了十来天的时间。 当杨再兴到了懿州之后,和高俊商议了一番,最终确定了围点打援的战法,对懿州只管派部分兵马继续围攻,而在暗中抽出了主力游奕军和中军青龙军连夜埋伏在了懿州和成州之间。 银术可不知有计的情况下,又听到懿州的宗翰告急,于是立即从成州再次出兵,想要从侧翼攻击高俊兵团,切断高俊兵团后路的粮道,结果一头撞入了杨再兴和高俊为他准备的口袋里面,中伏之后的银术可当即被伏波军打了个大败而归,所率两万兵马只跑回去了五千多人,被伏波军俘获了一万余人,再也不敢轻易出成州攻击伏波军了。 而这一万多战俘,只用了三天时间,便被编入了高俊兵团之中,在伏波军主力军的督战下,对懿州城发动了猛攻。 在数十门雷公炮和数百具发石车的猛烈轰击下,城中的宗翰军根本没有多少像样的反击的武器,即便拼命搞出一些发石车,只要一搬上城头,寿命绝对超不过一炷香时间,便会被伏波军的火炮在他们『射』程外将它们轰成渣子,徒劳无功不说,还要搭上不少的金军『性』命。 宗翰正是郁闷的要死了,攻城的时候,被人家在城头上压着打,现在自己守城,照样还是被人家伏波军远远的压着打,而他期间也多次派出了兵将出城袭击伏波军,但是在伏波军猛烈的火力压制下,基本上都是有去无回,很快便成了伏波军的俘虏,被赶着回来攻打懿州城。 在新俘获银术可一万多兵将之后,杨再兴才发动了对懿州的总攻,反正不是自己的主力,在悬以重赏之后,以这些降军为主,开始『潮』水一般的冲向了懿州城。 这一仗打了足足三天三夜,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懿州城东门才算是在众多火炮和发石车的猛轰下,轰然坍塌了下去,大批伏波军立即涌入了懿州城。 而宗翰这个时候被打成了兔子一般,东门一塌,他便立即率军从北门冲了出去,亡命一般的逃向了成州,不到一个月时间,宗翰军七万多人,便打得只剩下了三万余人,剩下的不是被杀,便是被俘,成了伏波军的兵将,掉过来头,开始对宗翰军猛攻猛打了起来。 宗翰军在这样的猛攻下,彻底被打残了,只好放弃了成州,逃向了龙化州,在那里和临潢府的完颜斜也军遥相呼应,再次站住了脚跟。 而作为大金国唯一一路进攻的兵马,在吴乞买的三皇子完颜宗英率领下,从通州出兵,攻向了沈州,以图趁着伏波军主力西进的时机,起码夺回沈州挽回一些颜面。 但是很不幸的是,这次御守通州的却是伤愈后重新领兵的孔庆西,孔庆西开州一战险些丧命高丽人手中,但是经过半年时间的调养之后,已经伤势痊愈,被徐毅从开州调到了沈州,当了沈州留守,这一次他早就在沈州集结起了一万余兵马,虽然这些人都是从辽东集结来的辅兵和守备军,但是战斗力不见得就比三个主力兵团差多少,而林雄也被徐毅从复州调到了沈州,当他的副手,这两人搭档,还真不是好对付的。 结果是完颜宗英率军到了沈州之后,还没有站稳脚跟,便被林雄这个猛将带了一支三千人组成的大刀队,好一番猛砍,打得他不得不兵退三十里才站住了脚跟。 待到从新杀到沈州城之后,完颜宗英也算是尝到了伏波军火炮的犀利,他因为轻敌大意,急于拿下沈州城,于是亲自上阵督战,结果因为不知道伏波军雷公炮的极限『射』程,却跑到了雷公炮『射』程之内,被城上的孔庆西发现,命炮手对他便是一顿猛轰,这厮也算是侥幸,没有被当场轰杀在沈州城外,但是战马却被当场炸死,吓得他再也不敢轻易靠近沈州城了。 双方就这么在沈州城胶着了下来,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谁也奈何不了谁。 就连这一次作为偏师的孙海的水军,在平州火烧掉了高彪一路金军之后,也打出了士气,当徐毅解决了蓟州大战的时候,已经率军将黄河入海口以北的大片区域的金军给肃清了,基本上控制了后世的天津全境(宋代黄河古道和现在的黄河走向不同,是流经河北山东一带走天津入海!特此标注一下!)令徐毅大军再也无后顾之忧,而孙海水军部分小型战船则进入了黄河入海口,在这里布防,切断了还留在山东一带的金军北还之路,给南方金军造成了非常大的精神压力。 整体上来说,伏波军三路大军的攻势都达到了开战之初的目的,进展的基本上还算是顺利,而沈州也将宗英的金军牵制在了城外,使其无法朝辽东继续寸进半步,基本上完成了这一战之前的预想。 而徐毅也在蓟州大败了兀术大军之后,经过短时间的整编,便开拔离开了蓟州,朝燕山府而去。 蓟州一战之后,金兀术的南路金军实力大衰,再也无力组织对徐毅大军的反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徐毅率军一口口的将燕山府以东的地盘给吃了下去,却躲在燕山府干瞪眼没有办法。 兀术兵败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德州、河间、真定府等地,得到消息的留守金军立即一片哗然,现在他们可以说已经成了三明治中间夹的那块肉了,南面是大宋的兵马,北面是伏波军的大军,以前宋军还不能让他们放在眼里,但是现在他们手头的兵力实在少的可怜,别说是进攻了,就连驻守这几座城池,都觉得兵力严重不足,于是各处守军将领们都开始慌张了起来,盘算着下一步如何办是好。 最难过的恐怕还算是真定的金军了,从兀术在燕山府集结准备出兵攻打靖海国的时候开始,兀术原本以为已经和大宋官家达成了默契,宋军按兵不动,给他一个和靖海国一较高下的机会,但是没想到的是河北宗泽军却没有遵守赵栩的旨意,岳飞和王彦都悍然发兵,攻向了真定城,并且在真定府外,合并一处,联合对真定府发动了进攻。 岳飞之所以这么干,还是他的『性』格使然,本来历史上岳飞就属于那种桀骜不驯的名将,抗旨不尊的事情没少干,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把赵构小儿得罪到非杀他不可,这一次他也算是按照他的『性』格,继续重复了他自己的人生轨迹。 就在兀术兵败逃回燕山府的时候,真定府也宣布告急,州府城池被王彦和岳飞两军围了个水泄不透,开始连连对真定发动了猛攻。 就连山西的种师道这一次也悍然抗旨,率军开始猛攻代州城,将代州一代的宗隽所率的金军打得连连告急了起来。 他们的举动传回了汴梁之后,顿时让赵栩勃然大怒,本来他的打算是作壁上观,看着徐毅和金国拼个鱼死网破,才会下旨让北方诸军停止北伐,没成想这些将领们居然还敢抗旨不尊,擅自出兵攻打金军,在他看来,这是绝对的大逆不道,而且无形中给徐毅帮了大忙,于是当即便降旨,对诸路军将严令斥责,命他们立即停止行动,退回原来的驻地,作出防守态势。 他之所以会如此做,是因为北方诸军在开始行动之后,有意无意的将战况瞒报的结果,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里收到兀术蓟州兵败的消息,还以为金兀术正在率大军和徐毅的伏波军鏖战呢! 所以圣旨传到了诸路军军中的时候,再一次引起了军中将士们的一片哗然,眼看着收复失地就在眼前了,原本那个主战的圣上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路,居然如此严厉的斥责他们的行为,还要他们放弃眼下的优势,退守原来的驻防之地,顿时令军中士气为之一挫,首先是真定府的王彦军和岳飞军,都不得不停止了攻城,带着一肚子的火,撤离了真定府,在真定以南驻军布防,而他们二人都被严令在军中待罪,听候处置。 军中的将士们差一点就被气的哗变了,好歹这两人都是赤胆忠心,最终压制下了军中的不满,才没有酿成大祸,但是这个时候,作为河北路兵马元帅的宗泽,却终于走完了他这一生,黯然在邢州病逝,消息传到汴梁之后,立即让赵栩大吃一惊,而河北诸军在得知宗泽病逝的消息后,也都顿时『乱』了起来。 河北诸军本来就是宗泽收拢起来的地方势力,在他的大旗下,共同抵御金兵,现在宗泽这杆大旗一倒,这些军中将官们顿时成了群龙无首的状态,虽然岳飞和王彦在军中声望颇高,但是他们二人却还不足以震服这些将领们,而且他们二人本身也是在军中待罪之身,各处军将都不太服他们,于是河北一带,便就此再次混『乱』了起来,一些兵将们在宗泽死后,又成了一帮土匪,明面上是打着河北军的旗号,背地里却开始不分青红皂白的对老百姓们大肆劫掠了起来。 消息传到赵栩耳中的时候,河北已经『乱』成了一团,只有岳飞和王彦的大军还保持着对北方金军的防御状态,其它诸军基本上又都成了一帮乌合之众或者流寇匪盗之类的家伙。 而这个时候兀术兵败的消息也终于传到了汴梁之中,李纲立即找到赵栩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赵栩,于是赵栩赶紧传旨,立即免去岳飞王彦等人的罪责,令岳飞发兵河间府,王彦兵发真定府,同时又重新启用了张所,任命他为河北路制置使,重新收服那些不听话的河北诸军,这个时候可是摘桃子的时候了,再也不能作壁上观了,否则的话,伏波军一旦全线取胜的话,让伏波军拿下了真定河间等地的话,那以后再想从徐毅手中讨回来这些地方,可就真是难了! 而山东的张叔夜也收到旨意,赵栩令他立即起兵,尽快收复德州,并配合岳飞军收复河间府,同样在忻州待罪的种师道也被免去罪责,立即起兵再去攻打代州城。 本来大好的一片形势,在赵栩这一折腾下,给金军又多了近一个月的准备时间,待到各路兵马出发去攻的时候,这一次却更加难以攻克了! 这就是政治,政治关心的不是自己的将士会死多少,关心的却是飘渺的一些利益。 而当第一场小雪随着北风飘落在燕山府的时候,徐毅的大军也到达了燕山府,从徐毅的靖海国八月中旬起兵,到现在,又是一个半月过去了,北方的战事此时进入了收功阶段,短短一个秋季,在靖海国数路大军的攻击下,靖海国的国境再一次扩大了许多,龙化州、临潢府、通州以南土地尽数被并入了靖海国的版图之中。 而南线的金兀术的金军则被挤压在了燕山府之中,徐毅望着天空中飘落的那些小雪花,伸手在甲胄上抹了一下,看了看燕山府巍峨的城墙对李波说道:“又是一年要过去了!看来今年我们要在燕山府过冬了!” 李波也望了一下燕山府的城墙,点点头道:“王上说的是呀!这一年真是过的好快!看来我们要快点拿下燕山府了,只要拔掉这里,原来旧辽的南方区域便尽归王上之手了!这一次末将倒是想看看,金兀术还能跑到什么地方去!” 大军散开,各种攻城器械逐步运至了城下,将燕山府牢牢的给围困了起来,乌云布满了天空,大战随时拉开序幕,而这时的燕山府城中,早已是『乱』作了一团。 ------------ 第七百三十章 剑指河间 第七百三十章 剑指河间 随着时间进入十月之后,北方的气温便开始急剧下降,留给徐毅大军攻城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一旦在大雪封路之前,还拿不下燕山府的话,那么他们便会和去年冬天的金国围攻辽阳府一般,陷入到进退两难的境地之中,大军只能退守蓟州城,那可不是徐毅所想的事情。 于是随着大军将燕山府包围之后,徐毅便立即命李波等诸将开始了攻城,令他们务必要在大雪之前,进驻燕山府之中,而这个时候,迎春亲自押送着一些粮秣辎重从大定府赶来,为徐毅的大军劳军,顿时令军中士气大增。 将士们看到大王妃都亲自来犒劳他们,哪儿还会惜命不前呀!于是燕山府攻防战随着迎春的到来,也正式开始打响。 其实别看伏波军打得如此顺利,但是徐毅却知道,其实局势并没有外人看的那么乐观,现在虽然他的靖海国有了这么多地盘,但是整个辽东加上中京道一带,也就是有一百多万人口,即便是加上流求岛上这些年收拢起来的二十多万人,靖海国实际控制的人口也不会超出二百万。 而靖海国的军队,却足足就扩充到了空前的二十余万人,平均不到十个人养活一个当兵的,即便他前些年储备了大批财富,但是也经不起这么多大军如此的消耗,幸好他的大军一直一来打的很顺利,大多数时候,是靠得以军就食,从敌人手中夺去各种物资,以充军用,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估计他单凭一个流求岛的支持,早就宣告破产大吉了! 眼下又到了冬季,单单是军队的冬装和靴子解决起来,便十分吃力,要不是在大定府和辽阳府两城之中获取了大批物资的话,今年冬天这么多兵马如何越冬恐怕都成问题,幸好是迎春及时在这个时候,将大批冬装运至了燕山府,如果不然的话,几天下来,他的大军便会被冻伤无数。 而迎春也看出了徐毅的窘迫,在军中犒赏了三军之后,没有在这里耽搁,而是辞别了徐毅,出海南下回流求岛,亲自在流求岛督办各种军需的生产,让徐毅颇为感激,大叹自己这辈子有幸娶了一个如此贤明的妻子,而他那几个孩子,也都是南方出生的,在北方有些不适应这边的天气,这一次也随着迎春一起返回了流求岛去,毕竟在那里,才是徐毅最放心的地方。 而这一次徐毅来攻燕山府,金兀术也在燕山府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蓟州兵败之后,兀术领兵逃回燕山府之后,便立即强征燕山府民壮,大肆在城内外修筑工事,整备器甲以及赶制各种御守之物,当徐毅率军攻到了燕山府城外的时候,这里早已变成了一个堡垒一般的坚城。 如此一来,给伏波军的攻城造成了很大的困难,单是清除城外的金军,他们便足足用了五六天的时间,这还是在象军的配合下才完成的,而象军这支奇兵至此也在北方呆不下去了,在完成了对燕山府城外金军的清除之后,一路走到了平州海边,在那里登船,回了流求岛。 为了攻下燕山府,徐毅令工匠营的工匠们在燕山府城外大批赶制各种攻城器械,单是配重式发石车,便一口气造了六七百架,还有各种云梯、头车、壕车、冲车等物,源源不断的被工匠营赶制出来,投入到了燕山府的攻城战之中。 而这一次金兀术也发了狠,似乎是要誓于燕山府共存亡了一般,亲自在城上巡视督战,一次次的将伏波军的进攻打退。 伏波军虽然拥有火炮这样的犀利火器,但是当面对如此坚城的时候,这种火炮还是有些威力不足,加上区区数十门火炮,除了集中使用之外能对城墙产生一些威胁,如果分散的话,最多也就是在城墙上打出一个坑就不错了,何况他们在经过蓟州之战后,弹『药』消耗了不少,根本不足以凭借火炮,便轰开燕山府的城墙。 所以李波总结了历来对火炮应用的经验之后,将火炮尽数集中在了城东门附近,并且在火炮阵地前面布设下了三百多架重型投石机,以投石机为主,火炮为辅日夜不停的对燕山府城东侧的城墙开始进行轰击。 巨大的石块在过百人的『操』作下,用巨型投石机一块块的丢到了燕山府城墙上,每块巨石落下,都在城墙上留下一个巨大的深坑,威力丝毫不比雷公炮要小多少,一些石块直接落入了城中,凡是被石块碰到,城中的房屋无不当即便房倒屋塌,更别说人被砸中了,只要挨上,便被砸成了一堆血肉。 金兀术站在城墙上,感受着脚下不断传来的剧烈震动,嘴里面苦的如同吃了黄连一般,想当初他跟着宗望打到汴梁城的时候,那是何等的威风呀!投石机他们当初也没少使用,那时候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居然会翻了过来,他自己却成了瓮中之鳖,在燕山府城中遭这样的攻击。 可是他现在已经别无选择,只能固守燕山府,期待着大雪将临,到时候伏波军受不了冻的话,只有退兵一途,如若不然的话,那么他便只有逃往大同府一途了! 仗打到这种地步,金兀术真的有些绝望了,燕山府说起来是一个大城,但是当初他们金人将燕山府打下来的时候,依照海上之盟的约定,要归还给大宋,所以金国耍了个滑头,在攻下燕山府的时候,在城中大肆劫掠了一番之后,还将城中的百姓尽数北迁到了中京道和临潢府一带,最后只给了大宋一座空『荡』『荡』的燕山府! 等到现在轮到他们被人围攻的时候,想在城中征调一些民壮帮忙御守,都是难上加难,就现在城中的这些老百姓,还是大宋在接管过来之后,从河北一带迁过来的,现在他命这些老百姓充当炮灰,替他们金军做事,可想而之有多难了! 虽然这些老百姓畏惧于金军的屠刀,不得不给金军帮忙干活,却有不少人出工不出力,干出来的活也不好,当伏波军在城外一开始攻城的时候,这些老百姓便立即跑了个精光,只剩下了城中不过千余户没有逃走,现在偌大一个燕山府,却只剩下了他麾下的两万来兵马,如果大雪迟迟不下的话,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能挺过这个冬天。 更让金兀术感到忧心忡忡的是他们的粮食在经过了蓟州之战后,更加短缺了,城中所余粮食,仅仅够他的大军再吃上十多天时间,到时候即便伏波军不攻城,单是围城不打,也能将他们给活活饿死。 所以在伏波军开始大举攻城的时候,表面上兀术作出了一副誓于燕山府共存亡的架势,实质上,心里面早就开始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兀术心知,自己金国在幽燕的历史,恐怕到此也彻底结束,现在他可以说已经是四面楚歌,根本指望不上有人会前来救援他了,宋境之中的几个地方,本来留守的金军数量就不算多,在宋军的威『逼』下,自保都成问题,别说来救援燕山府了,更不要说西面大同府的完颜宗隽了,他现在被种师道的大军拖得也是筋疲力尽,兵力已经是捉襟见肘了,还指望自己能过去帮忙呢,怎么可能会来救援燕山府呢? 所以从徐毅到达燕山府那一刻,兀术便在动脑筋,该如何是好,思来想去,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就在伏波军在城外开始发动对东门的猛轰之后的第三天时间,城墙也被轰得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眼看摇摇欲坠的时候,城中的金军在兀术的调动下,开始集结了起来,每个人都携带上了可以供他们吃上五天的粮食,将城中所有细软之物全都裹挟一空,然后突然打开了西门,然后以骑兵为首,在金兀术的率领下,杀出了燕山府,并且一举突破了城西伏波军的阻挡之后,毫不恋战的一路沿着桑干河,朝着奉圣州方向狂奔而去。 如此一来,也让徐毅和李波有些措手不及,立即调动李彬的游奕军衔尾追击,但是毕竟反应还是慢了一点,只追上了落在后面的一些老弱残兵,而金兀术和他的精锐骑兵却成功脱逃,一路如丧家之犬一般的逃向了奉圣州,将一个残破不堪的燕山府,就此丢给了靖海国。 徐毅被眼前的这个结局搞得有些哭笑不得,本来他打算好了,要在燕山府和金兀术再决一死战,甚至做好了长期攻城的准备,连损失多少兵将他都做好了预计,可是就在他准备给燕山府的兀术军最后一击的时候,金兀术居然跟兔子一般的尥蹶子撒欢跑掉了! 徐毅觉得自己卯足了劲挥出了一拳,仿佛一下落在了空气中一般,愣是差点闪了腰,这心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这一次让金兀术走脱,可以说是他当初预计出了错,如果他能提前收集到燕山府城中的粮食储备情况的话,估计是能料到金兀术这次的抉择的,但是就因为他在燕山府没有相应的情报系统,结果才会造成了这个结局。 李波等将也都感到十分错愕,没想到金兀术这样一个偌大的金国主帅,居然会在兵临城下的时候,作出了如此抉择,他们本来也都做好了攻城鏖战的准备,但是却没想到金兀术会丢了燕山府,就这么撒丫子跑掉了。 众人在相视半晌之后,都不由得苦笑了起来,看来他们还是高估了金兀术的大军,现在的金兀术的大军,被他们『逼』得已经早已不复当年那样凶悍了。 “算了!跑了就跑了!回头我们再说如何解决金兀术吧,还是先进城安民再说,弟兄们在城外也都冻得不轻了!”徐毅摇头笑道。 诸将这才纷纷应命,有人入城打开了燕山府的城门,数万大军鱼贯走进了燕山府城中。 当徐毅入城之后,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偌大一个燕山府,在他们进入之后,仿佛如同一座死城一般,举目望去,根本没有多少老百姓,仅有少量衣衫褴褛的老百姓在听到了伏波军入城之后,生怕伏波军迁怒于他们,出了家门,跪倒在路边迎接他们的到来。 当伏波军接管了整座燕山府之后,清查过了燕山府的人口之后,徐毅被这个数字惊呆了,在他印象之中,燕山府也就是后世的北京,现在虽然规模远不如后世的北京那么大,但是怎么也不可能城中只有这么几千老弱百姓吧! 再清查过了城中府库之后,他们发现,自己和当初大宋接收燕山府差不多的境遇,整个燕山府基本上被金军给席卷一空,连粮库里面的老鼠都被饿得唧唧叫,一粒粮食也没给他们留下来。 只在一座库房之中发现了一部分金军的帐篷和辎重,这些东西还是兀术在逃走的时候,为了轻装上路,丢下的东西,可以说打了这么长时间,伏波军除了一座空城之外,可以说一无所得,还要拿出粮食来安抚城中的百姓。 这样的结果真是让徐毅有点哭天无泪了,不过不管怎么说,燕山府这座标志『性』的大城还是最终被他们伏波军给拿下来了,就此也解除了靖海国南方的威胁,算是这一次秋后南征最大的收获了吧!徐毅只能以此聊以自慰了一番。 就在徐毅准备要派李波继续领兵西进,攻打奉圣州的时候,一直没有怎么出言说话的马哲忽然拦住了徐毅。 “主公且慢!奉圣州现在打不得!”马哲开口对徐毅说道。 “哦?现在天气还不算太冷,我们还可以继续追击金兀术,为何你说奉圣州现在打不得呢?”徐毅倒是有些奇怪,于是对马哲问道。 “主公请听微臣一言,眼下当务之急并不是追击金兀术,金兀术现在已经是惶惶如丧家之犬一般,追不追他,都已经没多大的意义了,金兀术大军经过此败之后,再也无翻本的可能,何必如此急急忙忙的去追杀他呢? 而且奉圣州被金人经营多年,那里地势易守难攻,兀术领兵到了那里之后,大大加强了奉圣州的兵力,即便我们追击到奉圣州去,年前也万难拿下奉圣州了,反倒可能被拖在那里,进退不得! 现如今恐怕主公需要关注的不是金军了,而是应该朝南方看看了!这一次我们发兵攻打兀术大军,而南朝官家却着令诸路兵马作壁上观,主公现在倒是要想一下,以后该如何和南朝相处这件事了! 以微臣所见,眼下还有时间,主公应该趁此机会,立即挥师南下,攻打河间府为妙,那里本来金国守军便没有多少,加上兀术兵败而逃,士气定会大跌,只要主公挥师一到河间府,料想金军定会望风而逃,如果行动快的话,年前拿下河间、真定等地,倒也不是不可能!”马哲摇头晃脑的大肆对徐毅解说了一通他对眼下战局的看法,大力怂恿徐毅尽快兵发河间府,而且对大宋口称南朝,颇有一些蔑视的意味。 听完了马哲的话之后,徐毅心中也猛跳了几下,马哲这厮果真阴损,居然这么快便把主意打到了大宋头上,怂恿自己趁着这个机会,在大宋身上捞取一些便宜,这个建议简直太诱人了一些,现在燕山府已经落于他之手,南方的金人的威胁可以说已经基本上解除了,而金兀术的大军确实也已经是不足为虑,拿下整个山西以北地区,只是个时间问题,到时候不管金兀术的兵马如何折腾,最终要么也只能被他的大军消灭,要么他们只能朝西北草原逃窜,这完全符合他的利益。 而且现在河北等地正是一个力量空白区域,赵栩打的如意算盘,因为自己迅速解决了兀术大军,而落于空地里面,白白放弃了收复真定河间等地的大好时机,而那里的金军早已是强弩之末,根本无心和自己恋战了!假如现在能攻取河间府和真定府的话,那么就等于又获得了一张和赵栩讨价还价的王牌了! 可是当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又犹豫了起来,这么做的话,和他当初的想法便有些背道而驰了,本来他根本就没想过和大宋反目成仇,虽然当初出言威胁了吴敏,说要找赵栩算账,但是其实也不过是吓唬一下吴敏,根本没打算在解决了金国之后,和大宋开战,如果拿下了河间府等地的话,那么赵栩肯定不干,到时候保不准真的会发兵和自己靖海国打上一仗。 他自信自己不会在和宋军的战争中落败,但是他也知道,现在自己还没有解决大金国,根本无力两面开战,大宋即便再弱,也是一头骆驼,饿死的骆驼也比他这个靖海国国力雄厚无数倍,一旦被大宋拖入战争的泥潭的话,他的靖海国能否撑住宋金两国两面夹击,还真是个未知数。 看到徐毅低头思索,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马哲便知道徐毅正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对他的这个提议正在犹豫不决,于是微微呲牙一笑,接着说道:“微臣知道主公的想法,主公身为汉人,不忍起兵攻打大宋,让我们汉人自相残杀,这一点微臣深表佩服! 但是这一次假如主公南下攻取河间府和真定府的话,无论从任何方面讲,主公在道义上都没什么过错! 现在河间府等地本来就是金军所占,并非是南朝的控制区,主公取自金人之手,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谁也不能指责主公,这一点主公大可放心便是! 再者说了,即便退一步,南朝官家对主公攻取河间府等地心怀不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主公如若不想和大宋反目成仇的话,完全可以事后将这些地方再还给大宋拉倒!这又有何难呢?” 他的话音一落,一旁的李波第一个便不干了,立即出言说道:“这话怎么讲的?既然你一再怂恿主公出兵攻取河间府,为何又让主公事后将那些地方还给大宋呢?如果那样的话,我们何苦劳神费力的跑到河间府,让将士们用命换取那些地方呢?如果这样的话,倒是还不如在这里歇歇来的痛快,大宋想收回那些地方的话,就让他们自己派兵去收回拉倒!我们费那力气干嘛呀?” “非也非也!我虽然说事后可以将河间府等地还给大宋,却没说白给他们呀!李将军是武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呀!我们靖海国刚刚立国不久,这家底可没多厚!你算算我们就这么点地方,这么点老百姓,却养活着你们如此多的兵将,这吃的喝的用的!哪一样不要花钱呀? 而且下一步主公定会继续北上和大金国决一死战,大军一动,处处都要钱呀!而我们靖海国这些地方,除了流求岛经营多年之后,还算是富庶,而中京道和辽东等地,连年战『乱』,早已是穷的揭不开锅了,别说从这一带征集军资了,老百姓还指望王上给他们钱花呢!这些军资又从何而来?李将军可是想过吗?” 听马哲这一问,李波立即哑巴了,他是武将,只要管好如何打仗就够了,哪儿去考虑过这些事情呀!听马哲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个理,打仗就要花钱,养兵也需要花钱,虽然这两年他们打得风生水起,但是对于钱财上来说,李波这帮武将们还真是没关心过,只知道徐毅历来对他们这些兵将们的封赏,从来都没有吝啬过,看来这军资的问题,还真是个不得不考虑的事情呀! 而徐毅这个时候脑子也开始活泛了起来,他已经明白了马哲的意思,嘴角微微的『露』出了笑容!他怎么把大宋这个大财主给忘掉了呀!自己没钱,大宋可是有钱的很,即便朝廷没钱,地方也富庶的流油,随便让赵栩刮取一些,便够自己靖海国花销花销了! ------------ 第七百三十一章 岳飞 第七百三十一章 岳飞 马哲看李波无话可说了,于是得意洋洋的又卖弄了起来,接着说道:“而现在河间府等地,正如同熟透了的柿子一般,只要伸手摘下来便可以了,假如南朝的官家想要回去的话,当然没有问题,只要主公愿意,给他们便是了,反正这些地方被金军给折腾的也快要成了不『毛』之地,拿在咱们手里也是块烫手的芋头。 不过这些地方自然也不能白给南朝的官家,想要的话,大可让南朝的官家那点钱过来从咱们手中赎买回去!反正他们有的是钱,不在乎这点小钱的!更何况要不是咱们主公的话,他们连亡国都有可能,给咱们再多一些,也不冤不是?还有他们本来就答应过大金国以后每年将给大辽的岁币交给大金国,现在我看不用给大金国了,给咱们就是了!这还是便宜了他们呢!嘿嘿!”说罢之后,马哲又忍不住捋着他的山羊胡子开始『奸』笑了起来。 李波这帮武将们真的无语了,在思考这些事情上,他们还真是不如这个家伙,居然算的如此清楚,他们这些人不服都不行呀! 听罢了马哲这一番话之后,徐毅再也不犹豫了,当即下令,在燕山府留下五千兵将,他和李波二人兵分两路,各率领两万大军,他亲自去取河间府,而李波则率军攻打真定府,至于金兀术,就让他躲在奉圣州去过年吧! 燕山府陷落的消息很快便传至了四面八方,闻听了兀术大败逃往奉圣州的消息之后,河北等地的金军顿时大『乱』了起来,连他们的主帅都逃了,他们还在这儿坚持个屁呀! 加上他们的斥候来报,徐毅在攻取了燕山府之后,立即并分两路,一路朝河间府杀来,另一路却直奔真定府而去,顿时河间府和真定府的金军便一片哗然,就连德州一带的金军也慌『乱』了起来。 他们这帮人现在早已被伏波军吓得要死了,他们的主帅领了那么多兵马,去打伏波军,却还是被人家以少胜多,打了个落荒而逃,偌大一个燕山府数万大军都守不住,而这里本身他们兵力就不多,就更不用想能抗得住徐毅的大军了。 于是德州、河间府、真定府一带的金军在得知徐毅率军攻河间府之后,纷纷裹挟上了大批从大宋掳来的财物女人,干脆将这些地方也都丢给了宋军,然后顶风冒雪的一路朝西北方向败逃而去。 可惜的是赵栩的圣旨下的太晚了一些,当河北和山东诸军在接到圣旨之后,拔营起寨奔赴他们的目标的时候,金军早已丢下了城池,落荒而逃跑出了很远了。 而宋军缺马,骑兵根本无力追击金军,眼睁睁的看着金军裹挟着大批财物女人从他们眼皮底下逃往了大同府方向。 而徐毅为了争取时间,抢在宋军前面拿下河间府和真定府两城,连辎重都不带,先着令骑兵作为先导,一路马不卸鞍人不卸甲,一人配两匹战马,轮流替换,一路急赶向了河间府和真定府。 当李彬一路领兵赶到河间府的时候,这里的金军已经闻风而逃,毫不费力的便拿下了河间府,将四门立即控制了起来,并派人飞报正紧随他而来的徐毅。 徐毅此时还领兵离河间府尚有百余里,刚刚拿下了空『荡』『荡』的霸州城,听闻消息之后,便立即加速朝河间府赶来。 而与此同时,还有一路宋军也在朝河间府急进,当徐毅刚刚领兵赶到河间府的时候,尚未入城,便听到有人飞马来报,说城南方向发现一支宋军,试图进占河间府。 徐毅暗道好险,如果再慢一点的话,那么河间府也就归大宋所有了!于是不敢让兵将稍作休息,立即从北门入城,一路穿城而过,赶往了河间府南城门。 待他到达南门的时候,正好一百多名宋军骑兵也赶到了南门,被先行到达的李彬领数百骑兵拦在了城门之外,双方立即形成了对峙的状态,正在城门之外吵得不可开交。 徐毅抬眼望去,只见为首的一员宋将身高八尺开外,着一身山字铠,手中倒提一杆长枪,胯下一匹红鬃马,双眼如电,威风凛凛,正和李彬在城门外理论。 “废话少说!今天没有我家王爷开口,谁也别想进这河间府,我不管你们是谁,这河间府是老子从金军手中夺下来的,谁让你们来晚了!老子在和金军玩命的时候,你们宋军都干嘛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还不是想坐山观虎斗,等着捞便宜吗?现在眼看着我们伏波军把金军打跑了,你们这会儿却来捡便宜,实话告诉你,门都没有!这里是我们伏波军夺自金人之手,又不是从你们大宋抢来的,你们凭什么说接就接过去?” 李彬同样顶盔贯甲,横枪立马在城外拦下宋军,对那员宋将出言不逊,极尽了讽刺挖苦,而他身后的那些伏波军骑兵也都跟着他一起吆喝。 这员宋将被李彬这一通挖苦弄得脸『色』通红,愤然说道:“河间府本来就是我大宋领土,你们伏波军也是大宋官家所封,现在既然金军已退,此地自该交还于我们宋军,我奉圣上旨意,特来取回河间府,尔等岂敢拦我!我且问你,到底让不让路?” “不让!你能乃我何?李某早已对你说过了,这里本就是我们伏波军打下来的,不可能你一句是你们的,就交给你们!要想入城的话,也可以,你问问大爷手中的这条枪答应不答应!”说着李彬便将手中大枪一抖,身后的那些骑兵立即也纷纷摘下了麻背弓,搭箭指向了这些宋军。 而宋军这一百多人的骑兵看到伏波军无离可讲,于是也纷纷抄起了家伙,开始聚拢起来,对李彬的这些骑兵丝毫不怵,双方之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冲突随时一触即发。 “李彬不可无礼!尔等暂且退下!”徐毅立即出言拦住了要动粗的李彬,将他喝退到了一旁,提马穿过了这些自己的骑兵,在侯成的护卫下,来到了这些宋军面前。 李彬等人一看徐毅已经赶到,于是纷纷在马上立即躬身对徐毅施礼,口中叫道:“卑职恭迎主公!” 而徐毅的出现也立即引起了对面这些宋军的注意,纷纷一脸惊诧的上下打量着徐毅,他们从李彬等人的态度上便看出了徐毅的身份,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居然能碰上徐毅这个传奇般的靖海王,于是态度立即收敛了起来,纷纷『露』出了一脸恭敬的神『色』。 徐毅之所以会出言拦住了李彬,是因为他从这些宋军的表现,看出这支宋军绝非一般人物,虽然他们只有一百来人,装备也远不如自己的骑兵,但是当面对多出他们数倍的自己的骑兵的时候,却表现出了很强硬的态度,丝毫没有『露』出一丝胆怯的神『色』,起码说明带兵之人绝非无能之辈,否则也绝不可能『操』练出来这么一帮悍不畏死的手下,于是顿时对这员宋将产生了强烈的好感,心中暗叹,假如宋军之中像他们这样的兵将多一些的话,何苦会被金国欺负到如此程度呢?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徐毅还不愿意和大宋翻脸,假如动起手的话,他有信心将眼前这些宋军全部拿下,杀个一个不留,但是这么做的话,却等于是向大宋宣战了,很可能会令事态无法收拾。 “本王徐毅在此,敢问来将何人!”徐毅提马来到那员一脸沉稳的宋将前面,将腰身挺直,微微一扬手中马鞭,对那员宋将问到,不觉间流『露』出了一种上位者的气势。 看到徐毅亲自出来问话之后,这员宋将不敢怠慢,将长枪挂好之后,在马上对徐毅抱拳答道:“在下河北路兵马元帅帐下前军统领,拱卫大夫岳飞是也!参见靖海王殿下,小将甲胄在身,不便全礼,还望殿下恕小将不敬之罪!” 徐毅当听到了岳飞二字的时候,只觉得脑袋顿时有点晕乎乎的感觉,这一辈子他最敬重的人便是岳飞,自从到了这个时代之后,他无数次想要见上这个他崇敬的英雄一面,却最终失之交臂,没成想今天却在这里,阴差阳错的见到了岳飞本人,真是世事无常呀! 岳飞对徐毅施礼报名之后,等了半天却没听到徐毅说话,于是抬头望向了徐毅,却看到徐毅嘴巴微张,似乎一脸吃惊的样子,于是心中大奇,这个徐毅难道认识自己不成,怎么会用这种目光看着自己呢? 于是岳飞犹豫了一下之后,再次抱拳对徐毅说道:“小将参见靖海王殿下!” 随着岳飞的这句问候,徐毅才从震惊之中清醒了过来,知道今天自己是失态了,于是赶紧将马缰微微一提,战马上前了几步,赶紧伸手托住了岳飞的手臂说道:“岳将军不必客气,徐某早已听闻过岳将军大名,没想到今日却在这里相见,心中正在感叹世事无常,多有失礼,还望岳将军多多包涵!” 这一下可把岳飞给搞懵了,顿时让他有些受宠若惊,徐毅再怎么说也是圣上亲封的靖海王,如果论品级的话,那可是绝对的一品大员,何况现在人家已经在北方立国,说白了可以说是跟皇帝也差不多的高高在上的人物,而他不过只是个小小的拱卫大夫,只是个六品小官,两个人之间的地位可以说是有着天壤之别,而徐毅却对他如此客气,顿时让他颇有点招架不住了。 “多谢殿下,末将承受不起!殿下万莫对末将如此客气!”岳飞赶紧再次对徐毅施礼道。 徐毅这么一搞,顿时令他身后的伏波军诸将跌了一地的眼镜(假如有的话!),各个心道,今天主公肯定是没睡醒或者是吃错『药』了,怎么无是无非的对一个小小的宋将如此客气,真是奇了个怪了呀! 寒暄过后,徐毅忽然才想起来,今天其实他和岳飞可以说是完全站在对立面上,双方相处起来颇为尴尬,于是这才对岳飞问道:“今日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岳将军,想必岳将军这是来取河间府吧?” “正是!末将奉圣上旨意,令末将夺回河间府,却没成想在这里碰上了靖海王殿下,末将还是来晚了一步,不知殿下可否将河间府交给末将呢?”岳飞虽然对徐毅印象很好,但是还是没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但是从刚才和徐毅手下的那员大将的交涉中他也看出,自己这一趟恐怕是白来了,伏波军既然已经夺占了河间府,想要让他们吐出来,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而且这个时候,他用眼角余光也看到大批伏波军已经登上了河间府的城墙,这个时候即便自己想要夺取河间府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不过他还是说了出来,试图做一下最后的努力。 徐毅心中颇有些为难,虽然他很崇敬岳飞,但是这个时候,他却不能因为岳飞便将到嘴的这块肥肉给吐出去,现在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小海贼了,他的身后还有上百万的靖海国的臣民需要他来引领,而河间府将会牵扯着他的靖海国和大宋的巨大利益,所以即便是岳飞来了这里,他还是没办法将此地让给岳飞。 想了一下之后,徐毅摇头道:“这件事恐怕不行,岳将军来晚了一步,现在河间府已经为我所取,如若大宋想要取回的话,请派人来和我商议再说吧!但是今日既然岳将军来了这里,请现在城南扎营,徐某早已听闻,岳将军好酒量,你我难得会上一面,徐某想请岳将军痛饮几杯,不知道岳将军可愿意赏脸吗?” 岳飞心中哀叹一声,知道今天这件事已经无可挽回了,不管怎么说,河间府是人家伏波军先夺占去的,也不可能因为自己一句话,便让给自己,这其中会牵扯两国巨大的利益,任谁都不会如此轻易放弃的! 听到徐毅邀请他饮宴,岳飞心中倒也很是钦佩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于是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小将也不强人所难了!今日殿下对小将如此客气,小将本已受宠若惊,岂敢拒绝!待小将先扎下营盘之后,自当上门拜见王爷!那小将便先告退了!”说罢之后,岳飞再次抱拳对徐毅告辞,然后拨转马头,回转了自己带来的那些骑兵之中,领着他们绝尘而去。 当回头看不到徐毅等人的时候,王贵提马来到了岳飞身边,对他说道:“岳大哥,今天真是好险,幸好没有动手,要不然的话,我等恐怕一个都走不掉了!伏波军果真名不虚传,光看一下他们的骑兵,便知道他们果真是一支悍军!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将金军打得这么惨了! 没想到他们来的还真快,金军一听说徐毅出兵来攻这里,便吓破了胆子,跑了个精光,白白便宜了他们了!我就奇怪了,这靖海王似乎和你是老相识一般,怎么会对你如此客气呢?” 其实岳飞也在想这个事情,许久一来,他便一直想知道那个曾经到过他汤阴老家的徐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何会对他岳家如此照顾,他甚至曾经多次联想到那个徐公子是不是会和这个徐毅是一个人,但是都被他给否决了,因为他想不通徐毅身在海外为盗,怎么可能会听说过自己,可是今天一见之后,他再次联想到了这个事情,忍不住从怀中又『摸』出了那个精巧的指南针把玩了起来。 “我也不清楚这个靖海王为何对我如此客气,但是今日见过了伏波军的阵容之后,也让我明白了盛名之下无虚士这句话,金军已经算是厉害的了,但是今日一见伏波军的骑兵才知道,伏波军的兵将比起那些金军还要凶悍一些!难怪金军对上他们连战连败,而圣上却偏偏要招惹他们!实为不智呀!河间府看来我们是白来一趟了,大家等后面的兵马到了之后,暂且扎住营盘,我会速将此事禀报给张大人的!”岳飞对王贵等人说道。 王贵等人立即答应了下来,很快便在河间府南面数里之外找到了一块适合扎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只待后续兵马的到来,而岳飞立即派出了几名亲兵,快马加鞭,将河间府沦入伏波军之手的这个消息朝刚到邢州接任宗泽的张所那里送去。 这也真怪不得岳飞来晚了,当初岳飞就抗命不尊,擅自率军攻打真定府,结果被赵栩降旨严厉斥责了一番,不得已之下才退回了邢州待罪,等他又接到赵栩的圣旨,命他领兵立即攻打河间府的时候,他片刻不敢耽搁,便领兵而来,路上便探知金军弃城而走的消息,于是立即便亲率轻骑一路赶来,但是还是慢了一步,被李彬先将河间府给占了去,还险一些和李彬在城外发生了冲突,假如怪的话,也只能怪赵栩当初打错了算盘,大好时机就这么被耽搁了。 对于这个事情,岳飞军中将士们也颇为义愤,觉得靖海王徐毅这次做的实在过分了一些,他在北方立国也就罢了,这次却将手伸到了大宋这边,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在和岳飞离开了河间府之后,立即纷纷对岳飞请战,请岳飞趁徐毅立足未稳的时候,不妨突袭河间府,假如能一举夺下河间府的话,甚至拿下徐毅的话,那将是大功一件。 但是岳飞却摇头拒绝了,对于这个徐毅,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而且这两年和金军的交战中,他没少收集有关伏波军的情况,深知伏波军的厉害,就他眼下的这点兵马,别说打下河间府了,一旦动手,恐怕真是不够徐毅手下大军塞牙缝的。 “诸位不要再说了,这一仗我们不能打,徐毅不是我们能得罪得起的人,现在朝廷态度不明,而且这一次我们兵马数量和战力也不是人家对手,一旦善起战端的话,搞不好我们将限于万劫不复之地,今日我也看到了伏波军的兵将,他们果然不负盛名,各个身上都是杀气冲天,难怪金人被他们打得那么狼狈,我们虽然堪称大宋精锐,但是却还不是他们的对手,这一次他们之所以抢在咱们前面拿下河间府,这只能怪咱们官家错看了形势!怨不得人家这个时候突然使出这一招!诸位下去先休息去吧!不得和伏波军发生任何冲突!”岳飞挥手止住了王贵等人的话头,让他们退下去。 闲来无事的时候,岳飞又忍不住『摸』出了怀中那个指南针,把玩了起来,说实在的,他这次对官家赵栩确实失望到了极点,他自从年少开始,便想一展胸中的报复,为国驱逐鞑虏,可是好不容易奋斗到了这种地步,却眼睁睁看着金军在他们眼前跑掉,本来这一次是大宋收复旧土的最佳时机,但是就这么被官家遥遥指挥,令他们这些将士们不能寸进,实在是…… 岳飞想起这段时间的事情,便一肚子气,重重的挥拳砸在了桌案上面,一个结实的桌案,一下便被他给捶散了架,呼啦一声趴在了地上。 “启禀统领大人,靖海国国王派人给您下请帖来了,这会儿正在辕门外等候!是否让他们进来呢?”一个帐前侍卫站在账外大声禀报到。 岳飞一愣,本来他以为徐毅只是随便说一下罢了,没想到这个徐毅居然还真派人来请自己去赴宴,他打得是什么主意呢?微微一沉『吟』,应声道:“有请!” 不多时亲兵带进来一个伏波军的人,此人目不斜视,大步走入岳飞的大帐,躬身道:“在下乃靖海王座下侍卫,奉我王旨意,特来请岳将军到河间府赴宴!”虽然不过只是一个侍卫,态度上却显得不卑不亢,很有点气势。 岳飞沉『吟』一下,他很想知道,这徐毅为何对自己这么客气,即便两国现在没有翻脸,但是也跟翻脸差不多了,他却请自己去赴宴,打得是什么主意呢? ------------ 第七白三十二章 饥餐胡虏肉渴饮匈奴血 第七白三十二章 饥餐胡虏肉渴饮匈奴血 虽然手下诸将极力反对,生怕这个时候那个靖海王徐毅会搞什么小动作,趁机扣住岳飞,或者是对岳飞不利,但是最终岳飞笑道:“我岳某也不是什么大人物,那靖海王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诸位放心,今日我观那徐毅面相,绝非是什么『奸』诈之辈,如果我连他的宴请都不敢去的话,岂不坠了我们大宋的气势了吗?我倒是真的很想和这个靖海王结识一下,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最终岳飞还是接受了徐毅的邀请,并且孤身赴约,令张宪王贵二人暂为代他治军,只带了十名亲兵,随着那个徐毅的侍卫进入了河间府之中。 河间府岳飞并不陌生,他以前便到过这里,收复河间府可以说是他的夙愿,但是没想到今天他却是以客人的身份,被别人请到了这里,望着城中四处巡视的那些军容整肃的伏波军,岳飞甚至有些羡慕他们,能遇上一个这样的明主,成就一番如此的事业! 这次徐毅设的是一个私宴,除了岳飞之外,他这边也没让任何人参加,只有侯成这些亲卫,在临时行辕里面保护他的安全,所以也没人作陪。 当岳飞被带到了行辕门口的时候,赫然发现,徐毅居然就站在行辕门口,正在这里等候他的到来,于是心中颇为惶恐,他可是知道,两个人现在地位差别之大,可以说根本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徐毅现在怎么说也算是一国之主,身份上虽然他没有称皇,但是也算是个王爷,而岳飞只是个大宋的地方军前军统领,两人差的可不是一级两级那么多,可岳飞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徐毅却屈尊,亲自在大门迎候自己,于是即便对他心怀不满,但是依旧觉得十分感动。 赶紧上前,单膝跪倒口称:“在下岳飞来迟,岂敢让王爷在此迎候在下,这真是折杀了小将了!” 徐毅满面春风的大步走过来,双手拖住了岳飞,将他从地上搀起来拉着他的手腕笑道:“岳将军请起!徐某早已和岳将军神交已久,今日一见,才冒昧请岳将军过来一叙,至于身份,今天切不去论了!来来来!随我进去,恐怕这会儿酒菜都凉了!” 岳飞真是被徐毅的盛情给搞懵了,受宠若惊的连连道谢,跟着徐毅进了行辕之中,而那几位随行的亲兵也想跟着岳飞进去,但是立即被徐毅的侍卫拦下,请他们到偏厅之中摆酒款待。 亲兵们担心岳飞会有危险,想要坚持跟他进去,岳飞暗想,既然来了,就凭他们这几个人,如果徐毅真的想对自己不利的话,那么即便他们再来百倍的人,恐怕也挡不住这里这么多伏波军的围杀,于是挥手让他们退下,先在偏厅等候自己,然后拱手请徐毅先行,他跟着徐毅走入了行辕的后厅之中。 说实在的,徐毅对岳飞如此的热情,让侯成这帮人都很想不通,各个暗道虽然听说岳飞这个人是大宋河北一带有名的猛将,但是他却只是个小小的武功大夫罢了,哪儿用得着徐毅如此盛情呢?但是徐毅却摇头告诉他们,切莫小看了这个岳飞岳鹏举,此人现在虽然只是大宋一个小小的武功大夫,但是此人精通兵法,善于带兵,而且武功高强,单单是他可以拉得开三石硬弓这一条,就足以傲视群雄了!是个相当厉害的人物!至于为何要这么盛情宴请岳飞,令他们都不必多问。 二人坐定之后,徐毅亲自为岳飞斟了一碗酒,笑道:“徐某早已听闻岳将军好酒量,今日你我定要痛饮几杯才是!” 岳飞赶忙端起酒碗谢道:“殿下对岳某如此客气,实在让岳飞感激不尽,只是岳某心有一问,岳某不过一个无名之辈,为何王爷对小将如此客气呢?还望王爷不吝赐教!” 徐毅也知道如果按身份地位上来说,现在他和岳飞实在是相差太远,之所以会对他如此盛情,主要原因还是崇敬岳飞的为人,想要圆一下自己长久以来的那个梦罢了!至于岳飞的这个问题,他真是有些不好回答,总不能说我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十分敬仰你吧! 于是他笑答道:“这个嘛!说来话长,徐某早年早就听说过汤阴县出了你这样一个英雄,号称武功汤阴第一,早已神往已久,想要交你这个朋友! 我只想问一下,不知道云儿现在情况可好?这一晃之间,已经又是数年没见过云儿了!没想到今日你我却在这里相遇!实在是不得不叹世事无常呀!” 岳飞从徐毅的话中立即确定了长久以来的那个疑问,立即起身道:“原来王爷果真就是当年到过我家的那个徐公子!岳飞多谢徐公子长久以来对岳某家的照顾!”说罢之后,立即对徐毅深施一礼。 岳飞其实对徐毅还是很感激的,他以前家境贫寒,家中父亲早亡,只有自己这一个儿子,而自己却因为常年离家在外,无暇照顾家中事情,数年前徐毅到了汤阴之后,便对他家多有照顾,即便在徐毅离开之后,时不时还是会安排人为他家送一些所需之物,让他家的生活再未受过贫寒之苦。 后来金兵南下在途径汤阴的时候,这个神秘的徐公子的人,甚至将他全家南渡到了黄河以南,躲过了兵祸,直到后来岳飞在军中立住了脚跟之后,才能照顾上家人,岳飞早就想对这个神秘的徐公子道声谢谢,今日一确定原来那个徐公子果真就是徐毅之后,心中顿时大为感激。 “岳将军客气了!坐下说话,莫要再说什么谢了!对于徐某来说,当初做的那些事情,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数年前徐某到过河北一次,专程前往拜访岳将军,只可惜晚了几天,却和岳将军失之交臂,却结识了岳公子岳云,说来也算是有缘,云儿和我甚是投缘,所以一直惦记他着罢了!”徐毅一边招呼岳飞坐下,一边笑着说道,他也知道一些岳家的事情,当初他在离开河北,返回流求岛的时候,特意嘱咐过李幕天,要好好照顾岳家,李幕天很当成事情办,加上谢斌后来接手了河北的事情,所以一直都没断过对岳家的接济。 岳飞这才释然,在他看来,徐毅不过只是听说过他在汤阴的名头,便如此照顾他家,起码说明徐毅这次宴请他,确实没有什么歹意,不过就是想结交一下自己罢了,于是心中也就安定了许多。 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了起来,岳飞将家中的事情告诉了徐毅,岳云现在已经六七岁了,早已开始习武读书,很是听话上进,只是一直没忘掉徐毅这个伯伯,时不时的会念叨一下徐毅,嘟囔着埋怨徐伯伯再也没去看过他云云! 岳飞酒量很好,连干了几碗之后,说起了岳云,眼神中透出了一丝温情,渐渐的在唠这些家常的时候,对于徐毅的那份戒备也渐渐的松懈了下来。 “这也难怪,云儿确实和我很是投缘,说来有愧呀!这些年自从回到了海上之后,徐某便被各种琐事缠身,无暇再赴河北探望云儿了!回头假如有机会的话,还请岳将军能送云儿来见一下我,我现在也着实很想念他呀!”徐毅不觉之间,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岳云虎头虎脑的样子,嘴角『露』出了一种亲切的微笑,对岳飞说到。 “这个……”岳飞真是有些为难了起来,现在徐毅和大宋这边基本上已经撕破了脸皮了,虽然他对自己有恩,但是现在两人却身份差异如此之大,自己怎么能送岳云来见他呢? 徐毅看了一下岳飞的神『色』,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于是微微叹息了一声开口说道:“虽然徐某今日才见到岳将军,但是徐某却想问一下岳将军,在你眼中,徐某可像是『奸』诈之徒吗?或者说在岳将军眼中,徐某可是个『乱』臣贼子吗?” 这句话让岳飞真是很难回答,岳飞这一年多来,早已了解了徐毅很多事情,他知道徐毅是崛起于大海之上的一个海贼头子,但是长久以来,虽然他啸聚海上,却很少做对大宋很过分的事情!反倒是在大海上,生生建立起了一个庞大的势力,南下攻打安南,北上洗掠倭国,特别是在大宋危亡之际,揭竿而起悍然率兵攻入金国腹地,大大的支援了大宋抗金大业,如果不是他在金国闹腾的话,以大宋的情况,还真是保不准会有灭国之虞,从这一点上来说,徐毅对大宋是功不可没的!甚至可以说是居功至伟也一点不过分! 但是问题就出在了徐毅在北方站住了脚跟之后,开始不服大宋朝廷正统,自立一国,隐隐中有和大宋分庭抗礼之嫌!而且这一次的事情,在岳飞眼中,徐毅是大不该突然占领河间府,这摆明了是要趁着这个机会,来和大宋抢地盘,如此便实在不应该了! 这么一来,在岳飞看来,搞不好靖海国很有可能就是又一个大金国,大金国现在已经不足为虑,下一步徐毅会不会挥军南下,正式和大宋翻脸就说不定了!一想到这个事情,岳飞就觉得忧心忡忡,大宋积弱已久,打不过大辽,更不是金国的对手,现在又来了一个如狼似虎的靖海国,连大金国都被徐毅打得如此之惨,如果真的发展到了那种地步的话,大宋能挡得住徐毅的铁甲雄师吗? 而自己身为大宋将领,恐怕是第一个要和徐毅交手的人了!想到这里,岳飞放下了酒碗,神『色』也严肃了起来,拱手对徐毅说道:“不瞒王爷,本来岳某是非常钦佩王爷的!但是今天,岳某却要得罪王爷了,王爷如此做法,确实令岳某心寒!” 徐毅苦笑了一下,他还是从岳飞的话中听出了他对自己的不满,但是如果岳飞不这么说的话,那他就不是岳飞了,这一点也印证了史书所描述的岳飞的『性』格,他生『性』耿直,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把那个赵构给得罪的非杀他不可了! “看来岳将军是认为徐某有错呀!”徐毅苦笑摇头道。 “然也!在岳某看来,身为大宋子民,王爷如此做法,确实有负圣恩!”岳飞毫不掩饰的对徐毅说道。 在门口侍立的侯成等侍卫一听岳飞的话,立即眉头便拧了起来,忍不住张嘴便要斥责岳飞大胆,纷纷将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在他们眼中,这个岳飞实在太过放肆了,居然如此冒犯徐毅,实在是该死,但是不待侯成出言呵斥,徐毅便先抬手止住了他们,令他们不得多嘴,侯成等人这才强压下了怒火,纷纷哼了一声,又站回了原位,但是岳飞却面『色』不改,依旧毫不避讳的望着徐毅。 “有负圣恩?这话徐某倒是要和岳将军辩解一下了!想必岳将军也对徐某这些年所作所为有所了解了吧!我这么做又有负什么圣恩了?”徐毅闻听之后,也放下了酒碗,对岳飞问道。 “虽然王爷确实对大宋功不可没,但是当今圣上却也已经封王爷为王,算得上是皇恩浩『荡』了!而现在王爷羽翼丰满之后,便立即宣布立国,拥兵自立,甚至前来抢夺大宋旧土,难道不算是有负圣恩吗?王爷如此做,显然不能算是忠臣所为!”岳飞还真是耿直的有点过分,出言毫不客气,颇有点咄咄『逼』人的意思。 气的侯成等侍卫差点又爆发了起来,心道这个岳飞真是不识好歹,即便自己王上和他有故交,他也不能如此当面指摘徐毅吧! “忠臣?我徐某何时做过大宋的臣子呢?想当初徐某挥兵冒死攻打金国,圣上对徐某做了什么?扣下徐某妻子,还在徐某前往汴梁的时候,派人伏杀徐某,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皇恩浩『荡』吗?”徐毅提起这个事情便来气,那一次自己命大,要是谢斌当初来救稍微晚一点的话,自己便丧命在了宁陵县的石桥那个小地方了! 岳飞也听说过这个事情,但是后来有人辟谣,说那件事并非圣上所为,而是金军探知了徐毅的消息,想要伏杀徐毅,栽赃于官家头上而已,于是犹豫了一下之后说道:“这个事情恐怕是有所误会吧!圣上岂能如此对待公子,想必是金人的『奸』计,想要离间王爷和圣上的关系吧!”他实在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是圣上所做,于是拿出了辟谣之说,试图为赵栩辩解。 “传王小乙进来!”徐毅没有正面回答岳飞这句话,而是扭头叫道。 不多时一个身披伏波军甲胄的低级军官从外面走了进来,倒头拜倒,对徐毅请安。 “你起来吧,给岳将军说一下你以前的身份,还有当初你们所做的事情吧!”徐毅对他吩咐到。 “小的遵命!在下王小乙,以前是汴梁殿前步军都统司旗头,当初小的奉御前侍卫总管张虎之命,出城在宁陵县石桥一带伏击王爷,但是幸好王爷骁勇,力战脱身,反倒小的等数百人,尽数被『奸』,后来小的被王爷所俘,幸得王爷仁厚,不但没杀小的,还将小的带到了辽东,现小的已归服于王爷,在三军团效命!小的句句是实,如有半句虚假,愿遭天谴!”这个王小乙神『色』凝重的说道。 岳飞听罢之后,顿时沉默了下来,他看出来了,这件事还真不是假的,徐毅没必要骗自己,如此一来,他顿时心中对赵栩的感觉大恶了起来。 “虽然官家如此对我,但是我却没有因此就撤出辽东,也没趁机落井下石反戈一击,不论从道义上还是任何角度上来说,徐某都仁至义尽了!而且徐某还要告诉岳将军的是,徐某虽然身为汉人,却并非大宋臣民,之所以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我大汉民族,不被鞑虏所欺,不愿看着我们汉人被蛮夷之族肆意屠戮罢了! 而我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将军也是宋将,你们又在做什么呢?官家不但不协助我北上伐金,却几次三番断掉对我们的援助,这一次徐某和兀术大军决战,你们又被他勒令驻军不得北进半步,作壁上观,想要让我们和兀术大军拼一个鱼死网破,这便是皇恩浩『荡』吗?呵呵!如此皇恩,我看不要也罢!所以只有官家负我,我却从未负过官家!” 岳飞这下彻底沉默了下去,伸手端起了面前的酒碗,大口的灌了下去,半晌都没有再说话,后厅之中立即安静了下来。 徐毅挥挥手,那个王小乙跪拜之后,退了出去,然后又给岳飞斟满了一碗酒,默默的敬了岳飞一下,端起来喝了下去。 “官家所为不是小将可以揣度的,小将不过只是个为臣子者,请恕小将刚才的冒犯!”岳飞端起酒碗再次一饮而尽,今天他所听到的实在是太令他感到震撼了!但是他却没法斥责赵栩的所作所为,郁闷的说道。 “是呀!岳将军的忠心,日月可鉴,要不然的话,徐某也不会如此对待岳将军,只是希望岳将军能知道徐某为何要如此行为罢了,我不在乎天下人如何看待徐某,却很在意岳将军如何看待于我!想来我本一腔热血想要为大宋做些事情,但是却落得险些被杀的下场,既然如此,我便做我想做的吧!”徐毅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之中充满了一种无奈,而且混杂着一种愤怒。 岳飞眉头一跳,抬头对徐毅问道:“小将敢问一下王爷,王爷以后意欲何为?” 徐毅站起来对侯成等人吩咐道:“你们先退下,我想和岳将军单独相处一阵!” 侯成立即一脸难为,看了一眼坐在桌子边上的岳飞,他非常不放心岳飞,从他第一眼看到岳飞开始,便看出来岳飞功夫十分高强,从他举手投足之间,侯成都能感觉到此人的厉害,他自己也算是个高手了,但是当见到岳飞之后,还是令他产生出一种威胁的感觉,高手之间有时候就是这样,不用过招,便知道对方的深浅,侯成自问假如动手的话,他不见得就一定是岳飞的对手,徐毅让他和侍卫们退下的话,他生怕这个岳飞会对徐毅不利,所以站着没动。 “下去吧!既然我说了,我便相信岳将军的为人,他绝不会对徐某如何的!如果说天下最磊落之人是谁的话,我首推岳飞岳鹏举!你们只管退下,出事也怪不得你们!”徐毅一脸轻松的对侯成等人说到。 听完了徐毅的话之后,侯成等侍卫们有些诧异,他们也看出来了,徐毅非常信任和推崇这个岳飞,但是两个人似乎并无深交,他却能如此信任这个岳飞,真是奇怪了,但是想想徐毅以前的所作所为,许多事情上,徐毅几乎都从未出过大错,想必他确实有识人之能,难怪会被人成为半仙之人呢!于是这才纷纷『插』手施礼,缓缓退出了后厅。 而岳飞也真被徐毅的大度所折服了,假如现在他动手的话,他自信一招便能制住徐毅,如果控制了徐毅的话,不用想,他也是大功一件,为大宋铲除了一个巨大的隐患,日后想要飞黄腾达,那绝对没有一点问题,但是他能这么做吗?岳飞自问了一番,发现面对徐毅,他根本做不出来那种事情。 “岳将军刚才问我想要做什么!那么徐某不妨告诉岳将军也好!我想起来一首词,里面有几句是这么写的!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厥! 徐某做不得大宋臣子,却还是大汉子孙!朝廷暗弱不思进取,无力为我大汉把守国门,那么就让徐某替我大汉民族,挡住胡虏的铁骑吧!” 岳飞腾身站了起来叫道:“好一个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 第七百三十三章 黑虎 第七百三十三章 黑虎 没人知道接下来徐毅和岳飞说了什么,但是却有人知道岳飞在河间府徐毅临时行辕之中的后厅和徐毅畅饮到了深夜,这才带上了那几名亲兵,一路高声『吟』诵着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词句,策马奔出了河间府,回了他城外的宋军大营。 而徐毅这一晚喝了个烂醉,在送走了岳飞之后,大笑了几声,便醉倒在了大门处,被人抬了下去,大睡了一天。 而两军接下来相安无事,伏波军驻守河间府,而岳飞的河北路前军便驻扎在城外,两军没有发生任何冲突,两天之后传来消息,河间府西南方向的真定府也被伏波军控制了起来,甚至连德州以北之地,都被伏波军尽收于囊中。 本来这一次真定府本不该落在徐毅手中的,徐毅决定南下夺占真定府的时候,作为另外一支河北路最强的宋军,王彦已经提前动身,扑向了人去贼空的真定府,时间和距离都比伏波军动作要快,以李波动身的时间来说,无论他如何赶路,都不应该赶在王彦之前,夺占真定府了! 可是命运似乎没有眷顾大宋,当王彦引兵到达真定府的时候,却发现真定府的城门紧闭,城头上升起了许多伏波军的旗帜,于是王彦大惊失『色』,他没想到伏波军动作会如此之快,居然提前赶到了真定府,于是立即到城门处喝问城上的兵卒,结果一问之后,几乎当场气死。 原来这支先下手的兵马,并非是徐毅派出的伏波军,而是一直以来纵横于河北路一带,神出鬼没的那支黑虎军,谢斌这两年可没闲着,他自从金兵南下之后,便暗中组建了这支黑虎军,这两年没少在金军屁股上捅刀子,经过两年的发展之后,他的黑虎军已经达到了空前的规模,整整聚集了三万多兵马,而其中最精锐的核心兵马数量却不算多,只有两千余人,但是战斗力却十分强悍,全部都是骑兵,而且都是他的心腹成员。 这段时间他早已知道,金军败局已定,虽然没有得到徐毅的吩咐,担他却提前做好了摘取胜利果实的准备。 当金兵溃逃向了大同方向之事,他接到了马哲的吩咐,令他放过那些金兵,尽管让他们逃窜,命他立即安排手下,趁虚而入将这些势力空虚之地,全部先控制起来,而谢斌作为一支伏波军暗中的力量,实质上也归属于马哲管辖,他忠实的执行了马哲的指令,立即派出手下兵马,分兵开始大肆强占真定府至燕山府之间的大批势力空白之地。 而真定府自然是他重点关注的对象,当金兵弃城而逃的时候,他便狠狠的在真定府西北方向,伏击了一下金兵,将他们所裹挟的大批财物给截获了下来,放过了这些金兵,让他们『裸』奔向了大同府方向,估计这帮金兵即便是到了大同府,恐怕也要饿死大半了! 所以在王彦刚刚接到圣旨起兵动身,谢斌便带着最精锐的手下,提前赶到了真定府,将空无一个守军的真定府给控制了下来。 而真定府本来就是大宋北方的重镇,城池异常坚固,易守难攻,当初之所以被金兵夺占,一是张所在这里经营时间过短,手下都是一些散兵游勇,二是当初张所带兵在此御守的时候,城门被叛徒打开,才让宗望领兵轻易夺占了这里。 但是当谢斌进城之后,这里便成了他们最好的屏障,王彦虽然到了城外,却干瞪眼没法进城,于是在城外高喊,请黑虎军当家的出来一叙,问问为啥不许他们入城。 谢斌知道王彦也是抗金的名将,对他倒是也很客气,出来和王彦答话:“原来是王统领,谢斌这厢有礼了!” “谢斌,你们黑虎军本是我大宋子民,为何现在却打出了靖海国的旗号,真定府本为我大宋之地,你夺得此地,本该献于大宋,岂能献给靖海国?你这简直就是卖国求荣,王某奉劝你一句,还是快快开门,放我军入城,将此城交给我,我定会上书朝廷,保举你做大官便是!”王彦对着城头的谢斌叫道。 “王统领此言差矣,恐怕王统领不知道的是,谢某本来就是靖海国人,并非是什么卖国求荣,我当初乃是奉我王之命,特来河北助大宋抗金的!至于当官,就不麻烦王统领去找大宋的官家了,我现在早已就是靖海国黑虎军都统,至于真定府,这里本是我等取自金人之手,何来成了大宋疆土呢?还请王统领速速领兵退出我靖海国的辖地吧!”谢斌一脸的不讲理,对着下面的王彦说道。 王彦险些没气的从马上跌下来,指着谢斌骂道:“贼子尔敢!真定府古来便是我大宋疆土,只是被金人所占,现在金人已退,你却趁虚而入,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快快交出真定府,我放你等回靖海国便是,如若不然的话……” “如若不然你又能怎样?王统领,我敬你是条敢和金人打仗的汉子,才会对你如此客气,休要再出言不逊,你们大宋官家想的到美,我王亲自率军和金人拼命,你们官家却令你们躲在后面看热闹,这会儿看我们王上打败了金兀术的大军,才命你们跑来捡便宜,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既然你们没本事从金人手中夺回这里,便修怪别人拿去了!”谢斌立即打断了王彦的话,对他喝道。 这话立即将王彦堵得难受,人家说的确实没错,本来放着大好的机会,他和岳飞已经带兵打到了真定府城下,可是硬生生的被圣上派人用金牌给招了回去,还痛斥了他们两个一番,险一些罢了他们的官! 现在令他们前来夺回真定府,却眼睁睁丧失了大好机会,让人家伏波军给抢了去,自己还落得了一个被人家嘲笑的地步,实在是郁闷的要死呀! “你们这是背信弃义,你们这是犯上作『乱』!你们……你们……”王彦气的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 “王统领,这话我看就免谈了吧!背信弃义不是我们王上,而是你们大宋的官家,想当初我王拼死攻入辽东,还亲自到汴梁面见圣上,奏请圣上北伐,可是得到了什么?你知道吗? 你们大宋官家,不但不思感激,反倒派兵在我王返回的路上伏杀我王,背信弃义的是你们大宋的官家,如果不是我王殿下大人大量的话,早就率军反回了大宋了,现在我不过是替我王取回我们靖海国该得的东西,什么犯上作『乱』,对于你们那样的官家,没什么犯上作『乱』之说! 王统领莫要在费口舌了,既然谢某已经拿下了此城,岂能再还给你们大宋?如果想要的话,也行,让你们圣上亲自来找我王要吧!这件事不是王统领能做得了主的,王统领请回吧!”谢斌这会儿对王彦可不像徐毅对岳飞那么客气,说罢之后,转身回了城门楼里面,不再和王彦多说了。 王彦这下真是没辙了,他气的够呛,但是却又被谢斌的话堵得要死,有点理屈词穷的感觉,想了一下,有心挥军攻城,但是这个时候,呼啦一下,城头出现了一排黑虎军的兵将,齐刷刷的将弓箭指向了城下的宋军。 王彦看了一下城中黑虎军早已有了准备,这次他轻骑赶来,以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取下真定府,故此没有携带任何攻城器械,面对真定府如此坚城,徒手攀登?估计他手下的宋军没这本事。 而且攻城事小,和靖海国反目事大,他现在也不清楚圣上到底在想什么,愿意不愿意和靖海国反目成仇,他和岳飞不同,他知道国家之间有时候关系很微妙,自己逞一时之气倒是爽快,一旦兵败或者和圣意相左的话,他便是那个出头鸟,搞不好是要被牺牲掉的小卒。 所以王彦虽然震怒,却没有马上率军攻城,而是在真定府城外也扎下了大营,派快马速速将此事报知了张所得知。 张所很快便收到了岳飞和王彦的汇报,立即大惊了起来,他没想到靖海国徐毅竟然这个时候悍然出兵,占领了河间、真定两府,而他也不敢擅自做主,令岳飞和王彦攻打伏波军,思量再三之后,还是立即将这个消息朝汴梁送了过去,这次事关重大,干系着大宋是否和靖海国反目成仇,刀兵相向,这么大的事情,他这个刚刚被重新启用的人可不敢擅自做主。 至于东面德州那边,孙海到底是慢了一步,当他率军到了德州的时候,韩世忠已经领兵夺占了德州,孙海也没和韩世忠发生冲突,主动退兵陈兵于沧州一线,就此占据了德州以北大片大宋旧土,而韩世忠也有所忌讳,没有继续引兵去攻沧州,至此双方便就此僵持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金兀术一路领着残兵败将败退到了奉圣州,才算是停了下来,看看手头剩下的这点人马,兀术险一些拔刀自刎拉倒,仅仅是蓟县一战,他的南路军精锐几乎覆没,彻底失去了和靖海国的一争高下的能力了,而他本以为这个时候,徐毅定不会放过他,肯定会马上便来攻打奉圣州,所以他喘息了一下之后,便如惊弓之鸟一般,带上了一帮残兵败将一路逃向了大同府,毕竟那里还有完颜宗隽的一两万兵马,加上他收拢的这一万多残兵败将,也能暂时自保了,否则的话,给伏波军追上来,各个击破的话,那他们南路这些人就算是彻底完蛋了! 可是没成想,兀术跑到了大同府之后,才得知徐毅打下了燕山府一带之后,并没有立即率军追击他,而是迅速南下,接管了以前他们金军控制的大批大宋的疆域,着一下他又放心了下来。 在他看来,徐毅这一招实在是臭棋,这个时候他放着自己不痛打落水狗,却去招惹大宋,是个非常不明智的选择,以大宋那边的新官家,一定不会坐视伏波军占据这么多大宋旧土,而放任不管,大宋那边一定会有所反应,肯定会发兵和徐毅翻脸,他们一打起来,那么自己便安全了! 徐毅怎么也不可能有力量再分兵来攻大同府了!甚至连北上继续攻打大金国也要停止下来,这一下他们大金国又可以得到一个难得的喘息机会了! 于是金兀术和完颜宗隽合兵一处,出大同府,开始反攻山西一带的宋军,并且在代州一带,和种师道所率宋军展开了一场胶着战,金军新败,士气不高,而种家军战斗力也不算太强,所以一时间谁也吃不掉谁,就在代州你来我往的开始了长达数月的拉锯战。 对于徐毅率兵夺占大宋旧土的消息,一传到东京汴梁,便立即令朝堂上下一片哗然,赵栩更是气了个七窍生烟,他打死也没想到,徐毅这会儿居然还有空忙里偷闲,跑来大宋的地盘上折腾,一下便将原来金兵所占的大批疆土给夺了过去,他本以为徐毅这次和金军在燕山府决战,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可没想到的是徐毅所率的兵马,不但没有被金兀术的大军消耗掉,反倒更加膨胀了起来,这大大出乎了他的所料。 于是赵栩马上便召集朝中大臣商议此事,说实在的,别说是赵栩没有料到徐毅会搞出这么一手,连李纲这样的名臣也没能料到,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都有点不知所措了起来。 朝中倒是还真有主战之人,立即跳出来吆喝着要求赵栩立即令北方诸军,马上就发动对靖海国的进攻,趁着他们刚刚夺取这么多地盘,尚处于立足未稳的状况下,一举将徐毅的大军击退,夺回那些丢失的地方。 这个想法倒是不错,但是立即便又招致了一些主和派的反驳,这些年大宋和金军打的时间不短了,可是却没能从金军手中夺回这些地方,现在换成了连金军都怕的伏波军之后,他们实在不敢想,大宋的军队是否能打得过伏波军的兵将,人家可是这些年从无败绩的伏波军呀!金军够厉害了吧!可是在伏波军面前却逢战必败,那么多金国名将,一个个的栽在了伏波军手中,连大金国现在都被伏波军占去了一小半了,积弱已久的宋军能是人家的对手吗? 所以立即便有人站出来力陈和伏波军开战的不利之处,唱衰声远远压过了那些主战派,找对手也要找能修理过的对手,不能找个猛虎跟人家肉搏吧! 何况他们说的也振振有辞,现在大宋已经是国力不济了,内部还有一些地方的『乱』民闹得一塌糊涂,再去和风头正盛的伏波军开战,大宋可能不但夺不回旧土,还惹『毛』了伏波军这头老虎,让他们掉头放弃和金国为敌,全力进攻大宋,到时候山西有金军攻打,河北山东有伏波军攻打,国内洞庭湖一带又有钟相那帮邪教门徒们闹事,大宋搞不好就又要重蹈靖康年的覆辙了! 如此一来,大家闹哄哄的在大殿上吵得不可开交,让赵栩听得一个头有八个那么大了!他现在终于知道,当初徐毅对吴敏所说的,并不是简单的威胁,而是实实在在的履行了他的诺言,收拾了金人之后,要找自己算账了,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徐毅的报复居然来的如此之快,金国未灭,兀术大军虽败,但是却还有一些力量,他靖海国北方还在同金国交战,便这么快跑来找自己的麻烦了,确实让他打死都没想到。 “我们大宋确实有困难,但是我不信他徐毅的靖海国刚刚建立,便能同时和我们大宋还有大金两国两线交战,我们难,他们更难!如果连靖海国都打不过的话,那么岂不太弱了我们大宋的面子了吗?”赵栩抬手止住下面这帮大臣们无休无止的争吵声,出言说道。 “陛下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陛下毕竟没见到过伏波军的厉害,他们的兵马之犀利,绝非金军可比,而且他们军中装备了大批极其犀利的火炮,我军根本就不曾见过,微臣在大定府便见识过这种东西的厉害,一旦开火的话,声如滚雷从天而降,中者人畜无生!远非我们大宋所有的霹雳炮、震天雷可比,金军当初便是轻视伏波军的厉害,故此才一再招致惨败,圣上万莫小看了他们呀!”吴敏闻听赶紧出班对赵栩说到,上一次他在大定府可是见识了伏波军兵马的雄壮,哪儿还敢怂恿赵栩跟伏波军开战呀!在他看来,不打还好,要是万一打起来,败给伏波军的话,那么恐怕黄河以北都不够人家收拾的! “陛下!昨日臣收到两浙路、福建路等地官府送来的急报,沿海出现了许多伏波军战船,似乎隐隐中有威胁各地沿海州县的态势,万不可在北方和靖海国善起战端呀!一旦打起来的话,靖海国定会从南面沿海对我大宋发动进攻,到时候我们恐怕是要腹背受敌的呀!”这时候又有一个大臣出班,满脸忧虑的对赵栩说道。 赵栩这次头又大了起来,他没想起来还有这么一茬子事情,人家伏波军是起家于大海之上,靠得就是水军吃饭的,在大海上驰骋数年之久,从来没遇上过任何对手,而大宋现在北方经济几乎被完全摧毁,靠的就是南方的经济,一旦惹『毛』了伏波军,他们一边在北方和大宋打,另一边让水军再从南方给大宋的小腹上狠狠『插』一刀的话,那么自己就别混下去了!干脆直接找个地方上吊拉倒! 于是赵栩刚刚鼓起的勇气,便立即扑哧一下,泄了气了,而这次李纲也没了主意,他在感情上是支持现在和伏波军开战的,但是理『性』上却让他不得不顾虑重重,他也知道伏波军经过这么多年的征战之后,手下强兵如云,大宋一旦和他们开战的话,势必在他们手头上讨不得好,而惹急了徐毅的话,他想不出徐毅到底会怎么做,毕竟以前赵栩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徐毅当时确实也顾全大局,没有追究,现在算来,赵栩这次令北方诸军在他领兵和金军决战之时,又一次作壁上观,应该是彻底触怒了徐毅了,所以才会悍然出兵,抢占了大宋北方诸地,到底是打还是不打,李纲这会儿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了。 就这么赵栩领了一帮人整整议论了两天时间,也没拿出一个正经的主意,就这么僵持了下来,令赵栩烦躁的如同笼中困兽一般,整日摔盘子打碗,逮谁骂谁! 众臣还很少见到过赵栩如此焦躁不安,如此失态过,纷纷吓得谨慎了起来,朝堂上的争论忽然间停歇了下来,气氛诡异的吓人,令赵栩更是没了主意。 北方的天气随着雪花的飘落之后,各处的战事都停了下来,暂时各自收兵,偃旗息鼓都不再继续发动新的攻势了。 眼看天也冷了下来,打还是不打讨论都没什么意义了,所以汴梁皇城之中的争论也偃旗息鼓,暂时停止了下来。 而北方诸军将帅们得不到朝廷明确的指示,也都各自消停了下来,不过因为两军陈兵很近,时不时的会发生一些摩擦,但是双方都比较克制,始终没有发生太大的战事。 徐毅也终于可以喘一口气, 现在他相信马哲的分析了,目前这一步应该是走对了,大宋那边果真是『乱』了手脚,看来短时间是不会派兵来和自己干一场了。 站在河间府行辕的屋檐下面,徐毅望着天空中不断飘落的雪花和满目的银白『色』,心情舒畅的对跟在他身后的马哲笑道:“今年的雪似乎来的稍微比去年晚了一些,现在汴梁那边可是有消息传来吗?是不是赵栩还在犹豫着该不该派兵前来攻打我们呢?要不要咱们帮他下个决心呢?” ------------ 第七百三十四章 妥协 第七百三十四章 妥协 马哲躬身答道:“启禀王上,汴梁那边还是吵吵闹闹,拿不定主意,他们现在是瞻前顾后,既想和我们反目,又有些不敢,现在是骑虎难下,不知所措了!” “既然赵栩这么为难,那咱们便帮帮他吧!咱们手中的那张王牌似乎可以启用了,别耽搁时间了,现在我在河间府已经休息时间不短了,该去锦州走一趟了!”徐毅伸手从侯成手中接过一把腰刀,纵身跃到院子中,在大雪之中舞动了起来,周边传来一片叫好之声。 不久之后,汴梁城中一个酒楼上,一身便服的张虎坐在二楼一张桌子旁边,无聊的喝着茶水,心神不宁的瞧着楼梯,似乎在等什么人一般。 不久一个算命的走上了二楼,在空『荡』『荡』的二楼扫视了一下之后,径直来到了张虎所在的桌子边,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伸手拿过了一个酒杯,给自己满上,而张虎只是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话。 “你们当家的找我何事?”看那个算命的喝了一杯酒之后,张虎压低声音对他问到。 “呵呵!这酒不错,果真是好酒!也没什么事情,我们主公不过想送一样礼物给当今圣上,别人他信不过,只有交给张总管还算是可以放心!”这个算命的吧嗒吧嗒嘴之后抹了一下嘴唇边的胡子,然后淡淡的对张虎说道。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汴梁如此活动,难道就不怕我令人将你抓起来吗?”张虎『露』出了一丝凶狠的眼神,对他说道。 “我不过是贱命一条罢了,张总管想要怎么对付在下都行,只要将我们主公这封信交给圣上便可以了!我想张总管总不会不念一点和我们主公的旧情吧!”这个算命的老道毫不在乎的答道。 说罢之后,从褡裢里面拿出了两样东西,其中一封信外加一卷画轴,摆在了张虎面前,然后也不管张虎,一个人抓过筷子,大吃大喝了起来。 张虎伸手将这两样东西抓起来塞到了怀里,狠狠的瞪了这个老道一眼之后,转身下楼而去,在楼下随手丢给了小二两吊酒钱,大步朝宫中走去。 老道悠闲自得的喝完了酒,又饱餐了一顿之后,晃晃悠悠的下了楼,走到大街上之后朝汴梁城西面的固子门走去。 赵栩这两天因为徐毅的事情可以说是心力交瘁,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梦到徐毅率军杀到汴梁城下,然后从梦中惊醒过来,曾几何时自己这个最信任的朋友,现在却成了他最大的敌人之一,这到底怪谁呢?赵栩也在思索这个问题,但是总觉得自己没错,而徐毅错了吗?可是他又找不出徐毅的错处。 这会儿他很后悔没听吴敏的话,在徐毅秋后起兵讨伐兀术大军的时候,和他一起两面夹击兀术,如果当时他没有选择作壁上观的话,现在恐怕早已光复故土了,根本不至于将这件事拖成这样。 现在他可以说是骑虎难下,一边是国内收复故土的呼声十分高涨,另一边却是徐毅百战精兵陈兵于河间、真定一带和宋军对峙,打是不可能打得过徐毅的,这一点赵栩也心知肚明,宋军什么样的战斗力,他自己也清楚,虽然现在比起靖康年初宋军已经强了许多,但是想要在徐毅的百战雄师面前讨便宜却根本不可能。 从吴敏那里,他已经了解到了伏波军的精锐程度,整个伏波军在这两年之中扩大了数十倍甚至上百倍,而且获得了大批骡马,基本实现了全部骡马化,而且他们还拥有许多大宋都没有的犀利武器,连纵横北方的大金国都被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更何况是被金军打得落花流水的宋军了,双方的战斗力根本就没在一个档次上,这一战说实在的,他不敢轻易开打,一旦开打的话,搞不好黄河以北就完蛋了! 可是不打的话,他便要背负放弃故土的名声,本来他就是以主战起家,坐上的这个皇位,如果放弃河间等地的话,那么保不准天下人会如何看待于他呢! 赵栩烦躁的在御书房里面翻看着奏章,实在看不下去,起身站了起来,走到了御书房门外,深呼吸了一口气,似乎想将胸中的这口闷气一下都吐出去一般。 这个时候他看到张虎急匆匆的走了过来,于是开口对他问道:“今天你去什么地方了?我刚才找你,侍卫们说你不在宫中!” 张虎躬身小声答道:“小的确实出去了一趟,会了一个人,那个人托我给圣上带来了一点东西!” “哦?什么人会给朕送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看你今天有些神神秘秘的!”赵栩被他的话勾起了兴趣,于是暂时放下了心头的事情,转身对张虎问到。 张虎看了一下四周那些小黄门和侍卫们,小声说道:“这里太冷了,圣上还是保重身体为上,进去再说吧!” 看着张虎的神『色』有些异常,赵栩知道这件事恐怕不是小事,于是摆手让周围的那些侍卫还有太监们退下,转身进入了御书房中,坐在了龙案后面:“到底是什么人给我送了什么东西,你为何如此吞吞吐吐的?快拿给我看看!” 张虎看四周已经没闲杂人等之后,于是躬身拜倒说道:“陛下恕罪,今天小的出去,会的是徐毅手下的人,徐毅托人给皇上送来了一封信还有一幅画!” 说着张虎将藏在身上的信和画轴呈到了赵栩面前,赵栩看了一下徐毅的那封信,没有拆开,而是好奇的先打开了这幅画,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画的十分精美的风花雪月图,这倒还没什么,当赵栩看到这幅画留白之处的那一手熟悉的字体之后,腾的一下便站了起来。 因为这题跋的字体他实在是太熟悉了,能写出如此漂亮的一手瘦金体,放眼天下,唯有一人能有此功底,诗词是一首借风霜抒发情怀的诗词,而那个独特的花押,更是明白的说明了作画之人的身份,再看落款的日子,这幅画却是不到一个月之前的时间所作。 赵栩的神经一下就绷紧了起来,顿时慌了手脚,这幅画天下只有一个人能画得出来,这些字也是出于一人之手,那就是他赵栩的老爹赵佶。 如果时间上无误的话,那么这幅画根本就不应该落到徐毅手中,现在赵佶和赵桓都应该是在金国人手中,从以前探知的消息看,他们还有许多皇兄皇弟都应该被金人羁押在金国北方的五国城中,何以这幅画会突然落在了徐毅手上呢? 赵栩的脑子急转了起来,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都有一种顾虑,却又没法对别人说起来,那就是他之所以不敢太过将金人『逼』急了,所以才会时不时的给金人留点退路,省的金国被『逼』急了抬出来赵佶或者赵桓,随便找个地方扶植他们任何一人登基,那么大宋就会马上『乱』套,他这个做儿子的,本来上位就名不正言不顺,连手中的玉玺都是从张邦昌那里接过来的,所以大宋还有不少人将他没有视为正统。 而只要金人抬出来这二人中的任何一位,在正统方面,便绝对可以挑战自己,自己到时候打也不是,和也不行,打的话,就是犯上,不打的话,就要交出皇权,故此他才会在关键的时候,选择作壁上观,这才是他的目的。 而现在徐毅突然送来了赵佶的这幅画,那么便等于是告诉自己,赵佶这会儿应该是落在了他徐毅的手中,这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善动刀兵,去招惹他了!否则的话他只要以大宋王爷的身份,抬出来赵佶这个太上皇,扶植他做个傀儡皇帝,那么就等于徐毅成了大宋的正统,自己倒是成了谋逆之人。 赵栩看着这幅画手顿时抖了起来,他现在扪心自问,绝对已经不能放弃这个皇位了,因为自从他登基以来,不管多累,都可以享受到一个人高高在上的快感,现在让他退位,将皇位拱手再让给别人,他绝对做不到! 看罢了这幅画之后,他马上拆开了徐毅的那封信,信纸有两张,第一张上面也是一首词,而写这首词的笔迹更让赵栩惊慌了起来,因为他一眼又看出这首词是出于谁之手,这笔迹他太熟悉了,正是他的皇兄赵桓的笔迹,他们兄弟之中,都以临摹赵佶的书法来讨父皇的欢心,而赵桓自然也不会免俗,所以也同样写了一手好字,作为和赵桓关系比较好的赵栩,自然没少见过赵桓的笔迹,故此也一眼便看出了写这首词笔迹出于何人之手。 所以他当即便懵了,他可以确定的是,现在赵佶、赵桓二帝都已经落在了徐毅手中,至于怎么会落在他手里面的,赵栩便猜不出来了。 最让他担心的便是徐毅和金国达成了某种协议,比如说金国交出赵佶、赵桓给徐毅,徐毅放过金兀术南路大军,而且眼下看,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要不然的话,徐毅为何会选择这个时候,突然放过了金兀术,却跑来河北一代抢占地盘来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事情就彻底麻烦了!只要自己敢出兵和他翻脸,那么徐毅完全可以和金国议和,然后将赵佶赵桓二人之中任何一个人抬出来,给他们个挂名皇上的名头,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打着讨逆的旗号南下了! 到时候他手下的那些宋军将领们不用打,便会自己『乱』了手脚了!赵佶想明白这一点之后,觉得腿肚子都紧张的要转筋了,手抖得简直拿不住这两张信纸了。 张虎偷眼观瞧赵栩的神『色』,心中不由有点吃惊,他没敢看那个老道交给他的这两样东西,不知道里面写了或者是画了什么,会令赵栩如此惊惧,但是他也猜出来了几分,起码这两样东西,绝对是拿住了赵栩的痛处,要不然的话,赵栩不会如此害怕。 赵栩微微的深吸一口气之后,强压下心头的恐慌,翻过了第一张信纸,展开了下面的那张信纸,一行实在令人无法入目的字体落在了赵栩眼中。 “是战是和悉听尊便!徐某乐得静观其变,新年之前必有分晓!” 赵栩彻底泄气了,徐毅的话不多,却说的很明白,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而且给他定下了一个时间,新年之前,必须要他作出一个选择,战于和全由赵栩选择。 赵栩这会儿心『乱』如麻,呆坐在龙椅上,有点头晕的感觉,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他总算是明白徐毅为何如此有恃无恐的抢占大宋的地盘了,而他也知道,徐毅这次又卖给了他一个天大的面子,他这么做,显然也没打算彻底和大宋撕破脸皮,还是给他赵栩留下了余地,就看他自己怎么选择了。 而赵栩也知道,事到如今,他根本没得选择,除了接受徐毅的敲诈之外,他没有一点办法,和徐毅打仗,想都别想,那是『逼』他下台!所以下定了决心之后,赵栩缓缓抬起头,对垂首侍立在下面的张虎吩咐道:“传旨下去,令李相、吴相等人立即入宫,我有要事和他们商议!” 张虎领旨转身下去吩咐人传旨,而赵栩缓缓站起来,走到精致的铜质炭盆前面,抬手将这幅画和两张信纸都投入到了炭盆之中,这些纸张随即便腾起了一团火焰。 “议和?现在去和靖海国议和吗?”李纲皱眉对赵栩问到。 “是的,朕已经想好了,现在大宋内『乱』尤在,部分金兵还盘踞于大同府一带,威胁大宋山西等地,西夏党项人现在态度不明,陈兵于大宋边境,不时袭掠山陕等地,我们大宋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安内,重振朝纲,然后才有余力对付靖海国,何况靖海国虽然在夺占了河间等地之后,并无继续南下的迹象,毕竟他们也是大宋的属国,朕已经拿定主意,战不如和!与其浪费钱粮冒险和他们打起来,倒不如让他们将注意力转移到金国身上,为我们大宋解决金国这个仇敌的好!朕意已决,你们不必再多说了!”赵栩义正言辞的坐在龙案后面对李纲等重臣说道。 李纲张了张嘴,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什么,这一次大宋之所以如此被动,可以说他也要负有一定责任,过低的估计了伏波军的厉害,他也没想到伏波军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即溃金兀术的大军,抢先夺占了河间等地,现在让大宋骑虎难下,他心中多少有些惭愧,而且赵栩说的似乎不错,徐毅虽然做了这些事情,但是他对大宋的功劳也不能就此抹杀,要不然的话,大宋很可能会一瞬之间,便被大金国颠覆也说不定,可以说徐毅还是在关键时刻,解救了大宋的危局。 何况赵栩说的那些事情也都是事实,大宋现在北方一片焦土,南方又有洞庭湖的邪教头子钟相起兵作『乱』,是该让大宋喘息一下,先整顿一下内部了,如此下去,征战不休的话,大宋也有点支撑不住了! 既然李纲都不再反对了,其他那些大臣自然也没再多说什么,纷纷点头称是,表示支持赵栩的这个决定。 至于派谁去和靖海国和谈,众人商议之后,最终还是认定了非吴敏莫属,毕竟吴敏已经和徐毅打过交道,而李纲虽然也认识徐毅,但是大家都知道李纲那火爆脾气,根本不适合去议和,搞不好还会将事情闹僵,所以只能是吴敏出面最为合适。 订下这个事情之后,赵栩宣布退朝,只留下了吴敏,虽然他知道在能力上吴敏不如李纲,但是有时候吴敏这种人也不能缺少,毕竟他在朝中声望颇高,也知道事情如何处理,比起李纲的刚直,他要圆滑许多,所以这件事他只能让吴敏去做,黑锅要背的话,也让他背好了。 吴敏这次说实在的是不愿意接这个活的,毕竟这一次过去,搞不好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唾骂的,谈的好的话,他没攻,谈不妥的话,他有过,但是他也没办法回绝,说他不去,于是只得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差事。 “这次就辛苦一趟吴相你了!此事事关我大宋的兴衰,吴相切勿耽搁,速去速回办妥这件事为好!”赵栩对吴敏交代到。 “臣遵旨,不过可否请圣上明示,这一次和靖海国议和,我们总是要定一个底线吧!要不然老臣过去,恐怕也不好办呀!来回路途遥远,臣怕会耽搁了时间!”吴敏小心翼翼的问道,他可不傻,既然叫他去和靖海国议和,那赵栩总该给他个底线,要不然的话,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和徐毅谈了! “这个……朕想徐毅毕竟也算朕的故交,总不会太过分吧!河间等地最好是能请他退还给我们,至于钱财上,不妨大方一点,他们靖海国新立不久,而且还连连和金国大战不休,我们不妨大度一点,给他一些甜头也罢!这个事情你先去谈,听一下他们的要求之后,速速派人回来报知于朕,朕自会马上回复你的!具体现在我们还不清楚徐毅会提出什么条件,还是先听一下再说吧!”赵栩模棱两可的对吴敏说道。 吴敏一听,得!这跟没说差不多,还是要先听一下对方的要求,自己这一趟过去,恐怕没多大自主的余地,于是只得点头答应下来,毕竟现在徐毅想要什么,他们都心中没谱,说了也是白说! 吴敏在宫中和赵栩商议了一番之后,立即出宫,拉起了一票人,浩浩『荡』『荡』的组成了议和使团,出京朝着河间府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顶风冒雪,吴敏躲在大车之中,一直琢磨着徐毅这一次会给大宋开出什么条件,河间府、真定府这些地方,他不知道徐毅既然吃下去了,还能不能给大宋吐出来,毕竟靖海国国境还有点单薄,有了这些地方的话,会给他们增加不少的地盘,也可以安置更多老百姓们,至于钱财上,吴敏能猜到徐毅不会要的很少,反正大宋随便搜刮一下,弄个百十万两银子,还不成什么问题,由着他要好了! 就这么一路惴惴不安之中,总算是用了十天时间,赶到了河间府,最先进入了城外宋军的大营之中。 一员宋军大将出营迎接住了吴敏等人,先将议和使团的队伍接到了宋军大营之中安置,吴敏没见过岳飞,看到他的大营之中秩序井然,于是颇为赞赏,随口夸奖了岳飞几句。 “末将岳飞参见吴相大人!敢问一下吴相,此行是何目的吗?”岳飞给吴敏见礼之后,并给吴敏等人安排了简单的酒菜,这才出言问道。 吴敏皱眉看了看岳飞安排的这些粗陋的饭菜,心中有些不喜,觉得这个岳飞有点不识趣,自己偌大一个大宋宰辅,他就拿出了这么点东西伺候自己,有点太慢待自己了,而且连个佐酒的女人都没给安排,就一帮武夫在下手伺候,实在无趣的厉害。 要知道宋军之中,一般都会携带一些营『妓』,专司陪军官们放松使用,即便是战时,也少不得这样的事情,特别是款待上面的大员的时候,更是要小心伺候,可是岳飞治军很严,从来不许他的军中有营『妓』存在,平日里即便是他军中的军官,也都是粗茶淡饭,今日能设宴款待吴敏,已经算是他军中破例了。 可是见惯了其他军中作风的吴敏却很不习惯岳飞这一套,于是刚刚对岳飞产生的那点好感,便立即被抛到了脑后,觉得岳飞这是故意怠慢于他,又听他问及自己这些人的此行目的,于是没好气的答道:“本相这次特奉圣上旨意,前来和靖海国议和,我等速速用罢酒饭之后,还要赶往城中,简单就简单一些吧!” 岳飞一听他们果真是来和徐毅议和的,于是便躬身说道:“末将有一言想说,靖海国不奉我朝正朔,居然还抢占我朝土地,圣上本该出兵教训一下他们,何来于他们议和之说呢?” “放肆!此乃军国大事,圣意已定,岂是你这个小小的统领可以腹诽的?休要在此多言,还不给我速速退下!”吴敏一听岳飞的话,便立即勃然大怒了起来,出言对岳飞呵斥到。 岳飞也不着恼,毕竟这次的事情徐毅都已经预料到了,而且当日他们二人饮酒的时候,徐毅便对他说过,现在看来,徐毅说的确实不错,大宋确实有点太弱了!于是叹息一声,告了声罪,离开了大帐,走到账外,仰望北方天空,岳飞深深叹息了一声,看来继续留在军中,他再也无法一展胸中抱负了!于是他伏案疾书,向张所请辞前军统领,前军交予张宪统领,至于他想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 第七百三十五章 斯文流氓 第七百三十五章 斯文流氓 吴敏倒是没怎么关注这个岳飞,即便他也早有耳闻,岳飞乃河北第一猛将,但是这个时候,金兵败了,和伏波军又不打了,对于岳飞这样的虎将,似乎也就没什么重要的了。 故此他在河间府外,宋军大营稍作停留,便带着他的使团赶往了河间府,可是迎接他的却只是一个靖海国的普通官员,问及徐毅去向的时候,却得到了一个这样的答复。 “我们王上已经启程返回大定府了,临走的时候,我王留有话,让在下代为转告大人,说假如议和的话,不妨前往大定府一叙。如果吴大人觉得不方便的话,那就在这里等候些日子也行!” 吴敏鼻子有点想要被气歪的趋势,但是却不敢发火,他大老远一路从汴梁跑到了大定府,却扑了一个空,在这里等?那要到猴年马月呀!于是他只得离开河间府,朝北继续行去,这次他务必要和靖海国谈拢,要不然的话,他也别想过个好年了! 放下吴敏一行人且不去说他们,再说一下徐毅这会儿忙什么吧!自从送出了取自赵佶和赵桓的书画之后,徐毅便彻底放心了下来,他相信以赵栩的智慧,完全可以想清楚这里面的含义,所以他丝毫不担心赵栩会征发大军,前来和自己一战了! 所以将河间府也留给了谢斌的黑虎军驻防,自己重新率李波的第三军团出燕云等地,再次返回了锦州,而不是回了大定府。至于盘踞于大同的金兀术的那点兵马,他没兴趣管了,反正有种师道的山西军在拖着他们,让大宋继续感受一下,被金军威胁也好,省的大宋闲着没事,再琢磨其他事情,自此燕云十六州之中大半已经归靖海国所有而剩下的那点地方,虽然还控制在金国手中,却等于成了一块飞地,彻底断掉了他们和北方的联系,予取予夺,都看徐毅什么时候有兴趣或者有时间了。 当吴敏一行到达河间府的时候,徐毅已经率军行至了锦州,进入了锦州城之中,徐毅和三兵团的到来,立即大大增强了这里的力量,顿时令军中士气为之一振。 杨再兴自然是出城十里相迎,一见面便告罪道:“微臣杨再兴特来相迎,请恕微臣无能,至今为能将粘罕(完颜宗翰)的大军彻底即溃!” 徐毅扶起杨再兴,又挥手让其他诸将起身,笑道:“打仗这事情急不来的!总不能指望一口便将偌大一个金国给吃掉吧!你们现在打得已经很是不错了!又有何罪之有呢?至于粘罕老儿,就让他多蹦跶两天又有何妨,我们进城再说吧!” 在人群之中,徐毅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于是立即对杨再兴笑问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杨沂中吧!” 杨沂中立即躬身答道:“正是末将!” “主公果真会挑人呀!杨沂中还真是个骁将,这次我将他带到了锦州,现在他已经积功升至了忠勇军前军统制,可谓是战功赫赫呀!”杨再兴笑着对徐毅答道。 “哦?那看来我确实没看错人呀!现在沂中可是还忌恨我吗?”徐毅招手让杨沂中走到近前对他笑问到。 “末将不敢,假如不是当初王上将沂中留下的话,恐怕现在沂中还留在汴梁碌碌无为呢!沂中能有今天,全在杨元帅的栽培!沂中愿意为殿下效力!”杨沂中躬身赶紧回答。 这次徐毅出兵南下的时候,特意将杨沂中交给了杨再兴带领,就是要看看这个杨沂中到底有多厉害,会不会像历史上记载的那样骁勇善战,现在看来,盛名之下无虚士,这个杨沂中果真没让他失望,他不过小小的使了个诈,便得了一员猛将,自然心中宽慰。 而杨沂中这次随杨再兴出征锦州,本来也就心存死志,不愿堕了宋人的气势,被杨再兴安排到了陷阵营之中,当了一个都头,结果他逢战必奋勇向前,连连立下数次军功,而通过这段时间和伏波军一同征战,他才发现伏波军果真厉害,不但炮火犀利异常,军中将士们也敢打敢杀,将金军打得节节败退,龟缩于城中不敢轻易迎战,和他们宋军一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而杨再兴也很看重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杨沂中,按照常规,逢功必赏,诸将将杨沂中提拔到了他新整编出来的锦州忠义军前军统制的位子上,杨沂中就此也彻底归心于伏波军,不再想着回大宋那边了,在这里他觉得活的似乎痛快了许多,长久以来所学的本事也终于得以施展,于其回大宋去,还不如在这里和金人打仗来的痛快。 故此这一次才会跟着杨再兴又见到了徐毅,徐毅自然心中欢喜,带上众人进入了锦州城之中。 一到锦州,徐毅片刻没有歇息,便令杨再兴汇报这里的战况,杨再兴点头道:“这次末将亲自到了这里,率锦州军协同高俊的一兵团对成州、懿州的粘罕军发动了进攻,下雪之前,终于拿下了成州、懿州等地,而粘罕最终还是率领了三万余兵马,逃出了成州,现已退往了龙化州,但是我们却没能将粘罕军尽数吃掉,实为遗憾! 现在金国兵马在临潢府、龙化州、通州一线布防,现在我们正在谋划,找合适时机,攻破金军这条防线,只要撕开其中任何一个地方,就可以打通北上的通道,正好王上也赶过来了,还请王上明示!” 徐毅看了看这张新绘制的巨幅金国地图,看到不少地方都『插』上了小红旗,而许多地方还『插』着小蓝旗,整体双方势力态势一目了然,于是微微笑了起来,这个杨再兴还真是活学活用,居然将他的习惯给学了过来,用红旗蓝旗来表示敌我两军的态势,这样也很方便他观察现在两军的位置。 当他看过了这张大地图之后,笑道:“以孤王看来,金国现在已经应该是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了,现在我们靖海国南线已经平定,只剩下了金兀术和宗隽的不足三万兵马盘踞在大同府,已经不足为虑,这个先不用管他们了,而大金国被我们打的也差不多了嘛!大家看看,基本上北方最繁华之地,已经尽落于我们靖海国的控制之中,他们就剩下北边那些荒蛮之地,可以说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现在从这张图上,我觉得还是先打龙化州比较好,金军宗望一支大军,现在基本上已经彻底被我们打残了,可以说那一支没什么威胁了,而整个金国最具有战斗力的恐怕就剩下宗翰这支兵马,他们的主力应该还在,而宗翰军中可以说占据了现在女真人绝大多数青壮,只要最后敲掉宗翰军之后,金国其实已经没什么可以蹦跶的了。 至于斜也的大军和完颜宗英的兵马,都是一帮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也不足为虑,孤以为,只要我们打下龙化州,东西两面的临潢府和通州,便失去了相互的依托,我们两军的实力现在已经均衡,再也不似刚来辽东时候那样怕金国大军来打咱们了!” 众人听罢之后,纷纷点头,杨再兴接口过去说道:“看来我等也和主公想到一起了,现在微臣也是这么想的,并且在主公来之前,已经开始在成州一带集结兵力,一兵团和二兵团现在正在抽调精锐逐步移师成州一带,并且趁着这个冬天,在锦州我们开始囤积物资,只不过这段时间,我们消耗太大,而且现在外面冰天雪地,一时间没有办法出兵,否则的话,恐怕微臣等早已打到龙化州了!” 听完了杨再兴的话之后,徐毅有点失望,本来他这一次回来锦州,就是想趁着冬天,继续北伐,但是眼下看,今年冬天比起去年,似乎更要冷上一些,而这一场战斗不会太小,一旦没有做好准备,便悍然出兵的话,保不准就落得一个希特勒攻打苏联的下场,会得不偿失的! “那你们看什么时候发兵攻打龙化州最好呢?”徐毅有点不满意,于是对杨再兴等人问到。 “以微臣看来,还是等到春季到来之后再行起兵也好,今年以来特别是秋后一战到现在诸军将士也已经相当疲惫了,此时出兵显然没有绝对的胜算!微臣打算趁着这个季节,一是让诸军休整一下,加强练兵,另外眼下我们兵马数量过于庞杂了一些,微臣想精简一些老弱之兵,增强诸军的战斗力,还有就是这次三兵团也过来了,正好李大哥善于搞特种战,这个冬天我们也不能让金军那边消停下来,微臣打算请李大哥派出几支精锐的毒蛇分队,潜入到金军北方去,大肆破坏他们的粮道,袭扰他们地方,等到来春之后,恐怕金军也已经变成了疲兵了,正好我等一鼓作气,打下龙化州,彻底解决粘罕军!不知主公意下如何?”杨再兴说出了他的想法。 徐毅听罢之后,点了点头,杨再兴考虑的确实比较周详,现在他手下的兵马数量确实庞杂了一些,以他们现在的实力,想要养活这么大一批军队,短时间依靠储备,还能支撑,但是假如时间长的话,这么做对以后的发展很是不利。 而且现在他们获得了大批土地,正需要青壮人手开发,都留在军中的话,会令北方这些地方来年农牧都受到很大的影响,至于精简兵马,也不见得就是降低了伏波军的战斗力,反正迟早也要走精兵之路,晚一些还不如早一些呢。 于是他点了点头,答应了杨再兴的计划,将这段时间军队的事务干脆都交给了杨再兴负责,他是要喘息一下,去和大宋讨价还价,捞取战争红利去了。 当徐毅回到了大定府的时候,吴敏早已领着大宋使团在大定府等候他了,跑到这里,吴敏还是扑了一个空,被告知徐毅不在大定府,弄得吴敏有些哭笑不得,看来人家徐毅,压根就没把大宋当作对手,这么大的事情,他放着不管,还在靖海国四处『乱』跑。 一听说徐毅回到了大定府,吴敏便立即求见徐毅,希望尽快开始议和,而徐毅反倒显得不着急了,磨磨蹭蹭的又拖了两天时间,才正式接见吴敏一行使团。 当吴敏见到徐毅的时候,立即对徐毅躬身行礼,这次他再也不敢在徐毅面前摆谱,什么天朝上邦,那是要凭实力说话的,现在大宋有求于人家靖海国,当然姿态要放低下来了。 徐毅也不在乎他们的礼节,看到吴敏对自己很恭敬,摆摆手赐座,让他和几个大宋的官员坐下说话,唯独看到吴敏身边有一个年纪比较轻的文官,自从进入大殿之后,便一副不卑不亢的神『色』,丝毫没有吴敏那种卑躬屈膝的样子,于是徐毅便留意到了这个人。 “徐某近来很忙,倒是怠慢吴大人了,既然今天见面了,吴大人何不给孤王介绍一下你的『宝 书 网』道。 “岂敢,王爷日理万机,我等稍微等上几天也是理所应当的,这几位都是本次虽本官一起前来参加于贵国合议之事的大臣,这位是……”于是吴敏一一将自己随行的这几个人介绍给了徐毅。 直到介绍到那个年轻文官的时候,徐毅听到吴敏介绍:“这位是枢密院编修官张浚……” 徐毅这下又有点留意了,张浚这个名字他也熟悉,知道是南宋初年的一个名臣,不过大宋有两个同音的张浚,一个是后世被称为南宋中兴四将之一的武将张俊,另外一个是一直当到宰相的文官张浚,显然这个人不是那个中兴四将的张俊,于是便留意了起来他。 这个张浚面『色』红白,身材高大,年纪大致也就是三十岁左右,身材中等,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很是犀利,徐毅不由得替他叫了一声好,难怪后世此人能有那么大的成就,现在看来,起码在气度上,便和常人有所不同。 而徐毅在打量张浚的时候,张浚同样也在打量着徐毅,他早就听说过了徐毅的名头,只是直到现在才见到徐毅的真身,他本以为徐毅肯定是个五大三粗的武夫,但是今日一见,微微有点惊诧,因为在他看来,徐毅的年纪似乎和他的身份有些不相符,而且虽然他一身英气,但是却并不像是个粗鲁的武夫,反倒有一点淡淡的儒雅之感,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枭雄,可是偏偏就是这个人,短短数年之中,便成就了一番如此丰功伟业,实在令他感到有些意外,不由得他也暗暗点头叹息了一番。 “很好!既然如此,那么吴大人便说说吧,大宋对于此次议和有什么想法呢?”徐毅以退为进,想先『摸』一下大宋那边的底牌再提自己的条件。 “王爷说笑了,大宋和靖海国本来便是同出一家,当是兄弟之邦,情同手足之谊,而贵国上下,又多是我大宋子民,这次王爷击败金兵,官家甚为欣慰,特遣我等前来慰劳伏波军将士,现如今金军已经被逐出大宋境内,还望王爷能撤兵,将河间等地送还于大宋!假如王爷有什么需求的话,倒是只管说来,大宋自当尽量给予满足便是!还请王爷明示!”吴敏听徐毅这么一问之后,立即开口答道,他毕竟混迹官场日久,很知道这话该怎么说,既提出了退还河间等地的要求,又没有『露』出什么底牌,倒是个狡猾的家伙。 徐毅闻听之后顿时笑了起来:“吴大人这话说的有点好笑了,想必上一次吴大人来大定府的时候,还记得孤王所说的话吧!我不反对吴大人所说的大宋和靖海国同出一家,不错我也是汉人,和大宋的官家都是同宗同源,也正是因此,孤才会在大宋危难之际伸出援手,可是我国将士为大宋驱逐胡虏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而大宋再做什么?大宋的军队却在你们官家的命令下,不得不按兵不动,眼睁睁看着金军和我国将士厮杀,等现在看到我们将胡虏已经赶走,便想让孤交将那些用将士鲜血换来的土地,就这么拱手让给大宋,这事情说的也太便宜了点吧!” 吴敏心里面咯噔一下,暗道坏了,这徐毅看来是要翻老账了!当初他可是原封将徐毅的话带给了赵栩,可是赵栩和李纲都错误的估计了形势,以为兀术好歹也能和伏波军拼上一场,即便金兀术兵败,恐怕徐毅也不好过,但是没成想,金兀术打大宋的时候威风八面,一碰上伏波军便立即变成了草包,人家现在是真的要找大宋算账了! “王爷此言差矣!王爷领兵和金人交战,确实勇气可嘉,但是大宋却并无如同王爷所说的那样,作壁上观,毕竟大宋陈兵于北方,大大牵制了金军的实力,才令金军无法集中兵力对付贵国军队,岂能说是我们按兵不动呢?另外宋军之所以没有及时配合王爷出兵攻打金军,也是事出无奈,大人也知道,河北山东等地近年来屡遭兵祸,早已是赤地百里,虽然秋收,却并无充裕粮秣供大军调用,即便想要出兵,也实为不能!这岂能怪我朝陛下按兵不动呢?下官以为,王爷定是误会了!”吴敏还没有说话,那个张浚便站出来接过徐毅的责问,替吴敏答道。 徐毅看了一眼这个张浚,这个张浚倒是胆大,而且很知道维护赵栩的颜面,这一点上,徐毅倒是钦佩他的勇气,不过今天不是平日,如果换成平日的话,他会对这个张浚非常敬重的,但是今天他却不能,于是冷笑了一声道:“那是当然,这话张大人怎么说都行,但是事实上,张大人也应该知道,孤本来可以在南海之上逍遥自在,为何却来这里和金国拼死拼活吧!据我所知,本来山西、河北两地诸军已经北上,开始攻打金军了,却被你们官家八百里金牌硬是拦了回去,不知道张大人又对此该作何解释呢?” 张浚被徐毅这么一问,立即也有些尴尬,原来徐毅早已探知了军前发生的事情,于是勉强说道:“这个事情本来就是诸军主将的不对,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军法更是不容蔑视,他们在没得到圣上统一发兵的圣谕之前,便悍然出兵,打『乱』了圣上的安排,以至于反倒拖延了宋军出兵的时间,这个只能怪那些将领们骄纵,还望王爷多多包涵才是!至于河间等地,本来就是大宋故土,既然王爷也说过,你是为大宋才做这些事情的,何苦现在却要抢夺大宋故土呢?倒不如将这些地方归还于大宋,想必大宋上下,定会对王爷感恩不尽的!” “诡辩!”徐毅没来得及说话,一个人阴郁的声音便在张浚对面响了起来,徐毅转眼望去,只见马哲冷笑着从另一侧走了出来,对张浚说道:“在下马哲,我倒是很佩服张大人的诡辩之才,不过现在似乎是在两国商讨如何处理这件事,而不是在争论这些事情吧!即便你再巧舌如簧,也无法掩盖你们大宋这一次所做之事的短视!而且你不论如何辩解,都无法自圆其说,这一次我主率兵和兀术大军决战之时,你们大宋确实没有一点行动!还是说点实际的吧!不管你如何辩白,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我们确确实实是从金人手中夺取的那些地方,根本不是从大宋手中夺取的河间等地!你们现在想要,就拿出点诚意再说吧!” 徐毅被马哲这番话给逗乐了,如果说张浚是个斯文人的话,那么马哲绝对是个斯文流氓,这下张浚算是遇上对手了,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呀!何况这次他们根本没理呢?哈哈! 果真张浚一下便被马哲给堵得脸『色』大变,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跳出来抢白他的家伙了! ------------ 第七百三十六章 国家银行 第七百三十六章 国家银行 反正徐毅现在不着急,离春天还早着呢,于是又拖了两天时间,让吴敏一行人急得要死,『摸』不清徐毅到底想要点什么才能退还河间等地。 直到徐毅看着他们都顶不住了之后,徐毅才让马哲拿出了一份早已拟好的东西,交给了吴敏。 吴敏接过这份议和书之后,展开一看,顿时有点脑袋发大,徐毅提出的条件实在是太过分了,狮子大张口一下便开出了一大堆的条件,其中几条重要的条件是,一要大宋收回河间府等地之前,补偿靖海国黄金一百万两,白银一千万两,绢帛三百万匹! 二要大宋收回河间等地之后,不得在这些地方驻军,将河间府、真定府开放设立榷市,供两国商贾们可自由贸易,由两国共同派驻人员管理。 三要大宋在沿海开放至少十处以上口岸,地点由靖海国选择,供靖海国船只停靠,开放商贸交易。 四要大宋在琼州(海南岛)划出一块港口,供靖海国使用。 五要大宋提供一万名各种工匠给靖海国使用,名额由靖海国选定。 六是两国结为联盟关系,不管任何一国和其它国家发生摩擦,都必须要将其它国家视为敌国,共同讨伐。 七要大宋将以前给辽金两国的岁币,转而交给靖海国,由靖海国继承这个事实。 …… 当看完了靖海国提出的要求之后,吴敏几乎要晕过去了,徐毅这些条件,即便是放在大宋最强盛的时期,想要一下拿出来这么多钱,也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何况现在大宋经过两年多的战祸摧残,北方各地的经济几乎全部被摧毁,想要复苏过来,也需要大量的投入,哪儿有力量一下拿出来如此多的钱赔偿给靖海国呀! 而且他还提出大宋不得在河间真定等地驻军,一个国家不能在自己领土上驻军,那该是代表的什么呢? 至于其它条件,还有在琼州划出港口给靖海国使用,这不跟割让土地一个样子了吗? 总之当他们看完了这份议和书之后,吴敏立即麻爪,不知道该怎么答复徐毅了,于是开始便求见徐毅,和他进行讨价还价,可是徐毅就是不肯松口,气的张浚回到驿馆之后,斯文沦丧,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吓得吴敏等人扑上去赶紧拦住他,生怕被人听去,传到徐毅耳朵里面,给他们招致大祸。 眼看春节将至,他们却和徐毅谈不妥这些条件,于是吴敏再也不敢耽搁,立即将这些徐毅提出的条件抄录了一份,派出信使马不停蹄的送往汴梁,交给赵栩审阅。 而徐毅也明知道,吴敏是不敢擅自做主的,所以也懒得跟他磨叽,直接将这个事情交给马哲跟他们打口水仗去,就等赵栩回话了。 这一年春节比起去年在辽东的时候要热闹许多,自从伏波军攻占燕山府等地,驱逐了金兀术的势力之后,并牢牢控制住了渤海湾沿岸,大批商贾便自发的走海路涌入了靖海国,他们也都看出来了,靖海国现在已经站稳了脚跟,下一步便是需要发展,而这个时候进驻靖海国各地,正是他们抢滩的最佳时机,故此也让已经被更名为大连的苏州港、锦州港的码头繁忙了起来。 随着他们这些嗅觉灵敏的商贾们的到来,也给这里已经被金军摧垮的经济注入了一丝活力,让原本有些萧索的各个州县的城中开始恢复了一些生气,街头再次出现了小商小贩们的叫卖声,一些本已经关掉的铺子也从新开张。 而在河间等地的靖海国占领地之中,留下的那些百姓们因为缺粮,度日艰难,许多人几乎要被饿死在这冰天雪地之中,这一点徐毅早在夺占这些地方的时候,便已经看到,回到大定府之后,他便着令从储备的粮食中,抽调出来了一大批,在各地设置供应点,召集那些宋境之中的老百姓,沿着供应点迁入到靖海国境内。 这一招也算是狠招,反正他没打算和大宋开战,这些地方在他看来,只要不归还给大宋,那么迟早都是两国交兵的隐患,所以土地可以还给大宋,但是人口他是不能留给大宋的,靖海国现在最缺的并不是钱,而是人,连年战『乱』已经令这里人口大幅衰减,而靖海国现在领地中经过整顿之后,腾出了大批空地,闲置着也没什么用处,所以可以安置大批北迁的老百姓,故此徐毅不惜血本的投入重金,吸引宋境之中的老百姓迁入到靖海国定居,反正这些人也大多都是汉人,虽因早年宋辽之分,相互会有所不合,但是他相信汉族的民族融合的力量,很快便能将他们融为一体。 为了吸引宋境百姓来靖海国定居,徐毅下令出台了众多优惠措施,不但投入了大批粮食,而且还投入了大批的金钱,凡是到靖海国定居的百姓,按照人头,都发放给相当的安家费,严令境内地方官员们必须妥善安置他们,保证他们可以顺利越冬,并以非常低的佃租,将大批无主官地暂时租种给他们,并且令流求岛的铁作工坊和辽阳府新成立的铁作,投入大批人力物力,赶造农具,趁着这段时间,转运到各地储备,只待来年开春便发放给新迁来的百姓们,用来春耕使用。 靖海国如果想尽快从战祸之中恢复经济,站稳脚跟的话,最先要保障的就是粮食的自给自足,然后才能继续发展其它的产业,这一点徐毅还是有着比较明确的认识的,故此他在这个冬季,对移民的安置、土地的分配的事情上投入了相当大的精力。 战争的结果往往造成了大量的孤儿,对于北方的孤儿,徐毅同样投入了很大的力量,令各地官府全力收容这些孤儿,保证他们的吃穿,然后分批送往锦州,在那里登船,转运到流求岛和独龙岛进行培养,这些人将会是以后靖海国的真正脊梁,一旦他们成长起来,便会被派到基层为官,或者在军中带兵,这是他这些年积累下来的经验,这样培养出来的人,才真正和自己一心,保证靖海国的根基不会出现动摇。 但是当计划开始付诸实施的时候,徐毅才发现有点问题,孤儿的数量实在超过了他的预料,一些失去了丈夫的女人,听说了官府收容孤儿要送去官学读书的消息之后,于是也纷纷将他们的子女也送到官府,这样便大大增加了收容孤儿的数量,毕竟一个女子,独自一人带着几个孩子,实在是没法活下去,在得知了这种情况之后,徐毅下旨令各地官府尽量收容,才会造成了数量过多的情况。 这样一来,不但各地官府支出日益增大,而且转运这么多孩子,所需的运力也很成问题,更大的问题是这么多孩子转运到流求岛,那里原有的一些设施也容纳不下,所以徐毅思量了一下之后,干脆将这个事情交给了怡庆和悦红负责处理,反正他老徐家的女子,不会习惯呆在宫中享清福,让她们也做些事情倒也不错。 而她们二人在得到了徐毅的吩咐之后,立即从流求岛抽调来了一部分有经验的老师,送到北方来直接在北方就地建立学校,将一些逃走或者被杀的富贵人家的宅子利用起来,如此一来,便基本上解决了这个问题。 靖海国入冬之后,各地百姓都没有如往年一般缩在家里面猫冬,都在官府的调动下,开始了如火如荼的各种重建工作。 整个北方都呈现出了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不待徐毅高兴几天,作为他内务财政总管的翠玉便在一天晚上,和他欢好一番之后,枕着他的胳膊,温声细语的告诉他靖海国如此下去,恐怕到不了开春,就要宣告国家破产了! “不会吧!我们这两年可是在战争之中捞取了不少钱财,流求岛我记得这些年也储备了不少的银钱,怎么可能会破产呢?那些钱呢?”徐毅搂着翠玉柔软的身体,一脸惊诧的问道。 “殿下!你整日只顾着忙着打仗,安排各种事情,却从来不过问财政的事情,难道臣妾还能骗你不成?这些钱臣妾又不会中饱私囊! 您刚才说的确实不错,虽然我们前些年积累了不少钱财,但是您却没想过,养活这么一大批兵马,需要多少钱呀!虽然我们靖海国的军队军饷远没有宋军的多,但是那也照样是个巨大的开支呀! 再说了,各地官府要运作,也需要钱!移民安置照样需要大批的钱财!孤儿的收容还需要钱,城池的修葺也是钱、官府重建也需要钱…… 而现在我们将精力基本上都投入了战争和重建之中,而能给我们产出钱的也只有流求岛和独龙岛两个地方,再有就是安南钱贵那边的也能多少提供一些,除此之外,北方这边,基本上只有投入,没有什么产出。 这么算下来,虽然我们有点底子,也架不住您这么折腾呀!臣妾倒是不心疼花钱,但是这么花下去的话,我怕有朝一日,府库之中一旦拨不出钱的时候,殿下那时候再着急就晚了!”翠玉搂着徐毅的身体,掰着指头给他算账。 听完了翠玉的话之后,徐毅脑袋有点大了起来,说实在的,这两年他还真没怎么关注过这个事情,总觉得四处攻掠的时候,来钱容易的很,以前他们又积累了很厚的底子,应该够他挥霍一番了,所以这段时间他只琢磨着怎么加快重建的事情,却忽略了这个问题,现在被翠玉一提醒,于是立即担心了起来。 一个国家不可一日无钱,否则的话国家机器便会立即停转,他琢磨了一下之后,点点头道:“看来这确实是个麻烦,要想办法解决一下了!你合计一下,有哪些地方可以省点钱的,尽量省一点出来,另外我们现在主要是处于攻势,城池的修筑方面,可以暂时缓一下,至于官府的重建全部给我立即停工,令各地官员充分利用原来的房舍,不得铺张浪费! 要是还不行的话,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干脆让户部发行国债!现在我们不是重建北方吗?只有投入,没有产出,我想过两年之后,这种情况便会转变过来,我们现在的投入便会开始源源不断的给我们产出效益。 而我们现在可以说放眼天下,没人能拿我们如何了!这便是我们的资本,只要有眼光的人,便能看出我们未来将会很长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对手,我们便用国家信誉,向他们借钱,想必他们会很乐意购买我们的国债的!至于利息方面,我们也不妨大方一些,我们吃肉,总是给人家喝点汤吧! 除了发行国债以外,另外还可以成立一个靖海国银行,与其让钱庄赚钱,还不如我们以国家的名义,将社会限制的资金,收集起来,我想以国家信誉,私人肯定很乐意将钱存入到我们靖海国的银行之中,还可以按照他们存钱的时间不同,支付给他们一些利息。 而国家在投资建设一些国有工坊的时候,完全不必让国家出钱,去国有银行借贷,到时候连本带息归还给国有银行,这样便可以更好的缓解我们靖海国财政的困难。 你说我这些办法如何?”徐毅得意洋洋的对翠玉说道。 翠玉听罢之后有点想晕过去的感觉,本来这些天她为了钱的问题,天天都在担忧,又怕分了徐毅的心,这才选择这个时候告诉徐毅,在她看来,这件事实在不好办,她原本想催徐毅尽快和大宋达成和议,从大宋那边敲点钱过来应急,可是没想到徐毅随口便将这些问题给她解决了,什么国债、什么银行,一大串的新名词蹦出来,冲击的翠玉有点晕乎乎的感觉,一时间有点消化不过来了! 但是翠玉经过这么长时间为徐毅打理财政方面的事情的锻炼之后,也早已算是行家里手了,很快便梳理清楚了其中的道理,然后开始躺在徐毅的怀里面和他讨论细节方面的问题。 徐毅尽可能的收集脑海中有关后世金融方面的知识,一一给翠玉进行讲解,特别嘱咐翠玉,国债和银行出具的存款凭证一定要有相当高的防伪措施,以防出现假货,冲击国家经济。 翠玉彻底弄清楚之后,马上便翻身坐了起来,披上了衣服,便要下床去将这些事情都记下来。 “哎!翠玉!你这是要做什么?现在可是已经都后半夜了,你难道不睡了吗?”徐毅赶忙叫她道。 “殿下委屈一下吧!臣妾现在不可能睡得着了,臣妾要赶紧将殿下的这些办法给记录下来,天亮臣妾便要赶紧去召集人手做这些事情去!请恕臣妾不能继续为殿下侍寝了,嘻嘻!殿下赶紧睡觉吧!臣妾先行告退了!”翠玉迅速的穿上了衣服,然后喜笑颜开的对徐毅说道,然后给他告了个罪之后,立即一溜小跑的出了徐毅的寝殿,招呼了她贴身的侍女,立即跑去了她专属的书房忙活去了! 徐毅望着翠玉离去的身影,哀叹了一声,本想好好休息一下,享受一下和自己爱人的温存,没想到他说了一番话之后,翠玉便跑掉了,丢下他一个人,这国王当的也真是够衰了! “孤枕难眠呀!”徐毅嘟囔着翻身拉上了棉被,嘴角却『露』出了笑意,这几个老婆真是能给自己分担事情,比起那些历代皇帝们,他可算是有福之人了! 就在吴敏他们这些大宋使臣们还在焦急等待赵栩的回话的时候,却忽然听闻靖海国要成立一个什么国家银行,在大定府和周边的州县之中,贴出了招人的布告,征召识字会算账的人进入靖海国银行工作,这个消息没怎么引起他们这些人的注意,不清楚这个银行到底是什么东西,做什么事情的。 但是很快他们便又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说靖海国现在要发行长期国债,以国家信誉担保,销售国债,凡是购买国债的人,都可以在五年之后,拿着凭证,到靖海国的国有银行之中兑换现金,还可以获得五成的利息。 消息一传开,靖海国里面有钱的人便高兴了起来,他们本来还在为了自己存的那点家财发愁,整天藏来藏去的,怕被人偷了,现在靖海国发行国债,他们便可以将这些钱都换成国债放在家中,保管就方便太多了,更好的是他们这些钱还可以保值,五年之后再兑换回来,便可以多出一半。 于是大批人开始从地底下挖出来自己埋藏的银钱,持币等待靖海国的国债发行,对于是否有风险,他们想都不愿意想,现在靖海国谁能招惹得起呀!大金国那么厉害,都被靖海国给打的七零八落,根本不用担心靖海国五年之后,还不起钱的问题。 听罢这个消息之后,吴敏和张俊等人不由得叹息一声,这徐毅简直是个人精嘛!居然用国家信誉来向平民借钱,看来靖海国这么一搞之后,便不会缺钱了! 不过这种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需要一些时间,靖海国国家银行的建立,人员的培训,账务的建立,国债的印刷都需要时间,一下便开张发行是不可能的。 不过吴敏私底下也算计了一番,于是偷偷命贴身的家仆返回大宋,尽快将他家存的钱给运送到靖海国来,只待靖海国国债一发行,就马上换成靖海国的国债,这一下他不用担心家财没地方放了。 徐毅算了一下时间之后,眼看春节将至,于是再次派马哲催问大宋是否同意他们提出的要求,要不然的话,就请吴敏等人回去,这和议的事情就不必再说了,河间等地也不要想再要回去了。 吴敏一下紧张了起来,他也知道,离徐毅订下的最后期限已经临近,一旦议和不成的话,徐毅便要关闭和议的大门,现在徐毅马上要发行国债了,估计很快可以解决他们靖海国资金短缺的麻烦,而徐毅万一解决了这个麻烦之后,国库充裕起来,哪儿还可能将河间等地再退还给大宋呀! 于是他赶紧好说歹说,请徐毅再宽限几天时间,他的奏报早已送回汴梁城,大宋官家应该很快给予答复的,生怕自己这帮人被赶出靖海国,那样的话,就麻烦大了! 而这个时候,吴敏苦盼的信使终于抵达了靖海国的领地,冒着再次纷飞起来的雪花,一路疾奔,朝着大定府方向赶来。 前些天,当信使将吴敏抄录的靖海国提出的要求,送返东京汴梁,交给赵栩的时候,赵栩看罢也险些气疯,徐毅开列的条件简直是一种讹诈,一千万两白银,一百万两黄金,这简直就是天文数字,还不算其它条件,大宋本来就比较缺银子,所以才会采用铜钱当作主要流通货币 而大宋这两年,连续和金军大战不休,加上他老爹赵佶挥霍无度,国库本来就空虚的厉害,赵栩没少因为这个事情头疼,加上大宋兵将冗员巨大,每天消耗的金钱都不计其数,支撑下来,他已经是勉力而为了。 可是徐毅这一开口便要一千万两白银,他要是答应的话,恐怕就要宣告破产了!于是看罢之后,赵栩勃然大怒,大骂徐毅心狠手辣,居然提出如此无理要求,叫嚣着不能答应徐毅的要求。 但是他气归气,叫完了、骂完了冷静下来之后,一想到徐毅手中握着的那两个人,便又有些不寒而栗了起来,徐毅开列的这些条件虽然苛刻,但是比起让他交出皇位或者大宋被分裂成两个朝廷来说,又显得有点无足轻重了。 于是他便招来了户部尚书和朝中管钱的那些大臣们,一起商议这个事情,该如何答复吴敏,让吴敏和靖海国达成协议,眼看时间已经离徐毅提出的最后期限不远了,他也不敢耽搁下去了。 ------------ 第七百三十七章 城下之盟 第七百三十七章 城下之盟 李纲闻听之后,也立即气的吹胡子瞪眼,要求赵栩不能答应徐毅的要求,在他看来,徐毅的兵将即便是再厉害,毕竟他们主要兵力还是被牵制在靖海国北方,金国一日不灭,靖海国的徐毅便不敢同时发动南北两面的战争,毕竟他们靖海国现在新立不久,国力尚且比较空虚,如果真的撕破脸的话,大宋发倾国之兵,不见得就打不过他们。 一听李纲的这席话赵栩就来气,如果按照他说的那样的话,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赵栩比谁都清楚,你倒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上拉下马,但是被拉下马的可是他赵栩,不是李纲! 于是赵栩立即将李纲呵斥了一顿,将他赶回家闭门思过去了,众臣见李纲都这样了,于是都屁也不敢再放一个了。 接下来他们详细将徐毅提出的条件仔细商议了一番,最后集众人智慧,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徐毅这次提出的条件虽然苛刻,但是总体上来说,他和金人还是有所区别的,起码在两国边境驻军方面,徐毅并没有所单方面要求大宋不得驻军,而且也表示了签订共同进退的同盟条约,一致对外,这方面说明还是徐毅总体上还是倾向于两国罢兵永世修好的意愿。 至于开放边境城池设立榷市一事,似乎对两国都有好处,也不见得就是靖海国都占便宜的事情,还有就是开放沿海口岸的问题,也是比较对等的关系,双方都可以利用那些口岸进行交易。 只有几条让他们比较为难,一是赔偿数额太多,大宋一下拿不出那么多钱,另外一个就是琼州割出一个港口,给靖海国使用的问题,有点丧权辱国的感觉。 最后几经商讨之后,赵栩才想出了一些应对的方法,订下了这次议和大宋可以接受的方案。 吴敏在接到了赵栩派人送来的底线之后,总算是心里面有了底,于是立即进王宫面见徐毅,双方就靖海国提出的条件开始了交涉。 其实徐毅当初在提出这些条件的时候,也没想过要赵栩全盘接受,毕竟谈判嘛,有来有往还是可以讨价还价的,之所以当初不跟吴敏作出让步,就是因为要『逼』迫吴敏将这个谈判底稿传回大宋,减少大宋讨价还价的空间。 而现在吴敏来找他做最后的商讨,其实等于已经是赵栩可以接受的最后方案了,于是经过一番你来我往的反复商讨之后,最终双方终于在新年前的最后一天达成了协议。 具体协议如下: 大宋对靖海国救援大宋,抗击金军,驱逐胡虏于大宋国境表示感谢,特赏赐靖海国白银一千万两、黄金五十万两、绢帛二百万匹,因为数额巨大,这些赏赐将会以部分实物抵偿。 大宋和靖海国结成兄弟之邦,建立联盟关系,永世交好,一致同意不在两国边境百里之内布置正规军,只许少量守备军维持各地治安,专司缉捕匪盗所用,相互不威胁对方安全。 双方以辽国旧土为界,划分两国边境,靖海国军队退出现在所占大宋国境的土地,撤回燕山府以北地区。 大宋在两国边境一线,开放不少于五处口岸,开设榷市,双方派出榷市官共同进行管理,不得限制两国平民相互交往。 大宋和靖海国各开放港口,供对方商船和商人进行贸易,并互派官员在对方港口设立代办处,负责处理两国商务交往中出现的问题。 大宋每年赏赐靖海国三十万两白银,三十万匹绢帛以资靖海国使用。 靖海国效仿安南土伦港方式,以每年一千两白银的价格,租赁琼州一处海湾,享有永久租赁权,可以进驻靖海国水军。 两国保护对方商旅们自由在对方国家经商旅居的合法『性』。 大宋按照靖海国需求,选派万名工匠,半年之内北迁入靖海国,协助靖海国战后重建,并令这些工匠永久居留于靖海国。 两国结盟之后,无论任何一国受到其它国家的侵犯,另一国都有义务帮助盟友共同对付敌国,并有权选择要求盟友派出援军共赴战场一致对敌。 …… 双方务必遵守盟约,不得违反…… 大宋在完成以上约定之后,靖海国撤军退回靖海国内。 此盟约后世被称为中兴之盟,就此奠定了靖海国和大宋的结盟关系,措辞上面大宋讨了不少的便宜,似乎大宋才是主导国家,靖海国从措辞上似乎有点低于大宋半格。 但是徐毅不在乎这些文字游戏,大宋出了这么大的血,让他赵栩占一点口头上的便宜也好糊弄一下大宋的子民,总好过他没法给大宋国民交代的好,只要自己靖海国捞取足够的实惠,至于谁嘴巴上占点便宜算不得什么。 于是吴敏和马哲主笔,各自欢天喜地的起草了合约书,并代表两国签字用印,最后相互交还了合约书,双方皆大欢喜,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了下来。 徐毅为表示庆祝,专门赐宴款待了吴敏一行人,盛情邀请他们在靖海国这里过年,而吴敏他们早已是归心似箭,大年初一便辞别徐毅,上路离开靖海国返回大宋东京汴梁复命去了! 处理完这件事之后,徐毅也可以放心南面边境了,这份合约的履行尚需一些时间,但是起码他不用再『操』心大宋那边的事情了,他的精力再次转向了和金国的决战方面上。 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之后,徐毅还是决定要从两方面用兵,主攻方向自然是北方的龙化州的宗翰军,而大同方向的兀术军,也不能都交给大宋去处理,毕竟那边还牵扯一个旧辽西京道全境的问题,他现在其实已经和大宋初步定下了继承旧辽国境的协议,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放着西京道不管了。 他在新年接受百官朝贺之后,便立即召集军中众将在大定府商议起了这个事情,各军主将都参与了这次会议。 在一副画师新绘制的巨型地图前面,徐毅先是给手下这些大将们通报了和大宋签订合约的细节,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管怎么说,靖海国和大宋都是同根同源,他不希望兵锋指向大宋方面,去屠杀自己的同胞们,这一点他必须要让手下诸位大将们都知道。 而这些人虽然多少有些不理解徐毅这么做的目的,但是对于这次从大宋获得的实惠他们还是相当满意的,所以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毕竟现在金国未灭,他们需要打的仗还很多,也不急着找大宋当对手。 徐毅看到诸将都表示服从他的安排之后,便指着地图对他们说道:“从这次和大宋的合约上面,大家可能已经意识到了,我们靖海国将会继承旧辽国的遗产,接管旧辽的疆土,眼下我们虽然已经占领了中京道、南京道和辽东一带,但是这也只是大辽以前十分之一不到的地盘,下一步我们将会逐步将金国吞并掉,接管这些区域。 对于前段时间定下来的开春攻打龙化州的计划,原则上可以不变,但是孤经过一番思考之后,还是决定,开春之后要对西京道大同府方向的残存的兀术的大军用兵,彻底解决了他们,接管整个西京道。 这样一来,我们又要两面用兵,所以诸位压力会更大一些,具体怎么打,大家不妨商量一下也好!” 于是诸将立即兴奋了起来,现在他们这帮家伙不敢听到打仗,一听说打仗就兴奋的过头,纷纷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发表自己的意见。 作为军中主帅的杨再兴『摸』着下巴听他们说了一阵之后,出言说道:“既然主公圣意已决,那么我等自然会听从主公的安排,微臣看来,西京道这边的兀术军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不需要我们派出太多的兵将过去就能解决他们。 现在大宋已经和我们签订了和议,那么我们南线的黑虎军便可以启用起来,抽调黑虎军精锐,加上留守在燕山府的三兵团所部,组成一支两万人的西征军,从奉圣州下手,只要打下奉圣州,那么西京道便等于门户大开,以我军的攻坚能力,打下奉圣州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另外大宋那边的种师道军也在和兀术军交战,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之后,微臣以为大宋官家这次不至于再出昏招,令宋军裹足不前了,如此一来,两国兵马夹击之下,兀术军没有不败之理,所以西征西京道应该不需要我们太担心。 倒是北方的金国现在已经知道他们的窘境了,故此他们也定会在年后一开春,便集结大批兵马再次对我们作出反扑,困兽犹斗之下,我们也不得不防!毕竟金军现在还有不少兵力,即便都是乌合之众,数量上却还是占据着优势。 所以微臣以为,我们主要关注的方向还是应该在北线方面,二兵团现在仪坤州牵制着完颜斜也的大军,不能善动,开春之后,可能会面临斜也大军的疯狂反扑,压力会比较大。 而一兵团现在集结在汤州和成州一带,向东北方向威胁通州的宗英军,想西北方向又监视着龙化州的宗翰军,压力也不小,所以二兵团现在是我们手中的预备队,将要担负着主攻的任务,只要如同当初主公所说的,打掉宗翰军之后,那么金国基本上就算是气数已尽,龙化州一破,通州的宗英军定会陷入我们的包围之中,斜也军也会受到牵制,再也无力反攻仪坤州了! 所以我们开春之后动作一定要快,打下龙化州之后,立即要吃掉完颜宗英的兵马,这样一来,只剩下一个完颜斜也,他便孤掌难鸣了,而金国也彻底会胸腹大开,任我们宰割了! 只是现在有一个问题,我们几个重要的将领都在北线,开春起兵之后,西线那边缺少一个统帅,谢斌虽然这些年历练之后,能力不错,但是要指挥一场这么大的战役,恐怕还是力有不逮,这个西路军领兵的人选上,是个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听罢了杨再兴的话之后,众人纷纷点头,徐毅微笑着拍手鼓掌道:“精彩!再兴这次的分析实在精彩绝伦,把事态分析的很透彻,确实是这样的情况,我们主攻方向不动,增加了西路军出征西京道,可以按照再兴的计划实施。 至于南线方面,谢斌要镇守河间等地,在大宋没有完成协约之前,不能离开那里,西路军的统帅,孤以为还是由孤带上龙威军亲自走一趟吧!” “这怎么成?主公现在已经是一国之主,岂能每次都御驾亲征呢?不行不行!这一次还是我去吧!”李波一听就不干了,觉得徐毅这么做还是有点冒险,毕竟谢斌手下的兵马没有三个兵团的精锐,徐毅这次西征的话,等于只有大牛的三千龙威军堪称精锐,而兀术的金军也并非弱到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了,生怕徐毅出了危险。 “不行!你们几位开春之后,都要将精力放在北线上,务必要配合再兴打好这一仗,我虽然现在当了王了,就不能带兵了,何况这次出兵,我还另有打算,你们都不必再说了,事情就这么定下来,西征的事情由我来主持,你们只管打好北线的一战足矣!”徐毅摇头说道。 众人看徐毅态度还是坚决,知道他的脾气,劝是劝不住的,于是也就点头都不再多说什么了,毕竟徐毅比起他们,在控军方面和大局方面都只强不弱,指挥西路军西征,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 说来可笑,徐毅现在还是没有一点当王上的自觉『性』,动不动就想亲自领兵上阵,还真有点马上皇帝的感觉,不过这样也好,他们跟着一个锐意进取的老大做事,远比大宋的那些将领们痛快,要是现在让他们去大宋领兵的话,估计光是郁闷,都足以让他们郁闷到死! 事情定下来之后,诸将纷纷离开大定府,赶回各自的军中开始准备了起来,这次入冬之后,诸军都在进行整顿『操』练,而且按照杨再兴的安排,进行精编,看似兵将数量有所减少,但是战斗力却在精编之后,更加强了许多。 各军都展开了冬季练兵的活动,一大帮精壮的将士们吃饱之后便整日『操』练不停,使军中的配合更加完善了许多,所有人都卯着股劲儿,期待着春天的到来,好再上阵和金军大干一场。 整个冬季北方虽然寒冷,但是却没有能挡得住这里如火如荼的重建和战争准备工作,大宋在签订了同靖海国的合约之后,赵栩可以说是克服了万难,想尽了一切办法,完成这个协议。 对于国内,他昭告天下说大宋和靖海国是兄弟之邦,现在靖海国新立,正处于困难之中,而且对大宋抗金功不可没,在这个时候大宋自然需要照顾一下这个兄弟之邦了,故此将赐予他们一些财物,以示大宋的宽厚云云。 这样的托词相当程度上减少了大宋上下对此事的不满,虽然明眼人一眼可以看出大宋现在不敢和靖海国翻脸,想要通过金钱外交,拿回失地,但是大部分人还是很容易被蒙蔽的,毕竟对于老百姓们来说,花钱总比打仗死人要强吧! 所以赵栩想尽办法,从南方各路调运了相当多的钱物,开始源源不断的运往北方,进入到靖海国境内,而徐毅专程将熟悉理财的杜抚远从流求岛抽调过来,在燕山府设立了临时接收衙门,专司负责接收大宋运送来的各种钱物,清点分类之后,转运到大定府和流求岛去。 两个月之中,大宋共向靖海国输入了大约六百万两白银,三十万两黄金,大大充实了靖海国国库,至于缺口部分,赵栩实在拿不出来,于是便以两方商定的协议,以实物冲抵,将大批靖海国所需的原料物资,从南方诸地直接运送到广州、福州、温州、明州、杭州、扬州等地,在那里装船,交付给靖海国,然后由靖海国转运至流求岛或者是独龙岛去。 这些物资中以金属为主,铜、铁、锡、铅、水银不一而足,基本上都是重要的军事物资,如此一来,也大大的缓解了流求岛和独龙岛的储备缺口,使靖海国的战略储备大为增强,各种火器的生产也提高了产量。 除此之外,流求岛不能自足的硝石、硫磺、『药』物等物也占有很大的比例,令靖海国短期之内,不会出现这种物资的短缺。 还有就是有关一万名工匠的问题,让赵栩也颇为头疼,于是发动各地官府,搜罗靖海国开列出来的所需各种工匠,反正一万名工匠对于大宋来说不算太难解决的问题,北方战争使许多大宋北方的民众大批南逃,其中不乏各种工匠, 为了达到让这些工匠们愿意北上到靖海国定居,官府蒙骗他们,说去靖海国援建,每个人给予一定的安家费,并允许他们携带家眷,路途上由官府提供食宿照顾,对于这些逃到南方的工匠们来说,这种许诺有相当的诱『惑』『性』,他们在逃到南方之后,令许多地方劳动力严重过剩,对于大宋地方官府们来说,他们已经成为了不安定因素,一是抢去了本地居民的大批工作岗位,而是使地方承受了比较大的安置压力,北方人又不服水土,生病的人也多,还使物价飞涨,许多北方人逃到了南方之后,居无定所,根本无力养活家庭。 而官府在得知了朝廷的这道旨意之后,当然乐于将这些北方人送返一批到靖海国去,减少一下他们的压力,所以收罗这些流民中的工匠们,开始遣送到靖海国去。 说是一万名工匠,真的搞起来的时候,靖海国却发现接收的工匠数量短短两个月时间中,便大大超出了他们的预计数量,而且为了防止大宋那边随便送来一些没有专业技能的人,杜抚远专门在燕山府设立了一个工科考试,凡是被大宋送过来的工匠,都要以他们所报专业,委派专业人士,进行考试,然后决定他们的去向,对于那些为了求得一日两餐,而滥竽充数之人,就地刷掉,只接收那些通过测试的工匠和他们的家眷入境。 这便开启了靖海国一个全新的工科考试的先例,凡是普通百姓无法读书参加科举考试的人,多了一条可选择的出路,就是从小学习各种工匠技艺,然后参加工科考试,入选的人便可以进入到靖海国国有工坊之中就业,薪酬也相当可观,在相当程度上,让靖海国开始初步出现了工学的雏形。 徐毅对于这样的工科测试,给予了相当的肯定,并决定以后靖海国每年都要开工科考试,成绩优秀者可以跟读书人一样,录用为靖海国工部人员,从事专业的技术工作,使那些原本根本没有机会当官的普通工匠们也有了一个晋身的机会,于是大大得到了工匠们的支持,可以说又让靖海国尽得天下工匠之心。 但是工科考试带来了一个很大的负面影响,就是在大宋遣送来的这么多人之中,有大批不过关之人被刷掉,不得记入大宋输送工匠数量之中,于是一时间在靖海国南方一带,滞留了大批被刷掉的宋人,这些被刷掉的宋人立即便失去了依靠,大宋那边不再为他们提供伙食供应,顿时令这些想要到靖海国讨生活,又没有什么一技之长的宋人断掉了生路。 顿时在靖海国控制区之内,形成了一股难民『潮』,被刷掉的这些宋人整日聚集在各地城中,沿街乞讨,哀鸿一片。 徐毅得知此事之后,却心中大喜,立即着令杜抚远和大宋负责此事的吴敏进行协商,给大宋施压,要么他们接收这些被刷掉的流民返回大宋,要么就给这些流民们打开方便之门,让他们进入靖海国定居谋生。 ------------ 第七百三十八章 宗翰的覆灭 第七百三十八章 宗翰的覆灭 吴敏坐镇邢州专司负责处理和靖海国协议执行之事,在这个事情上,采取了鸵鸟政策,为了减少大宋接管这些难民的负担,他同意了靖海国的提议,凡是输送来的宋人之中,没有达到靖海国要求的人,可以自行选择留在靖海国谋生或者返回大宋。 而与此同时,杜抚远按照徐毅的指示,抽调出相当的资金和粮食,吸引这些流民们进入靖海国安置,如此一来,大宋那边推,靖海国这边拉,大批被刷掉的宋人,也都涌入了北方靖海国。 这么一来,靖海国便获得了大批充裕的劳动力,为他们以后的拓展北方,奠定下了一个坚实的人力基础。 而各种工匠的涌入,也大大推动了北方的建设速度,以辽阳府为工业中心的工业化进程开始起步,流求岛基隆城的各种工场,也都按照指令,逐步的朝辽阳府一带转移,并在这里开始设立各种分场,原有的矿冶业也开始加速运作起来,大批战俘被投入到开矿的工作之中。 而为了安抚大宋过来的工匠们,靖海国给他们提供了相当舒适的住房,并且按照他们工种和技能不同,给予较高的薪资报酬,所以当工匠们到了这里之后,便很快从最初的忐忑不安之中安顿了下来,很快被分派下去,到各种工场之中开始做工。 连同那些被接收过来的大宋移民们,也逐步被各地安置下去,分配土地,供他们耕作,这些事情说起来简单,但是付诸实施的时候,却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其中出了不少的麻烦,靖海国无论在人力还是物力的投入,都非常之大,徐毅为了这些事情,几乎一口气都不得喘息,累的简直快要吐血而亡了!但是相对于以后靖海国的发展来说,这些都是非常值得的投入。 通过这种方式,靖海国虽然短期之内,受到了大批宋人涌入的巨大压力,但是却大大的改善了北方地广人稀的局面,为此徐毅正式设立各种行政事务部门,完善靖海国的制度,并将流求岛原来的大批手下提升起来,出任这些部门的首任长官,也算是给这些人的一种回报,让他们协助自己,管理靖海国的事务。 首先为了应对这次大规模的移民『潮』,他设立了民政部专司管理民政事务,这个部门类似宋制中的户部,但是又区别于户部的职能,将其中牵扯官吏的俸禄等一块单独摘出,全部精力放在了民政事务方面,首任户部尚书由沈万和出任,令他以最快的速度,完成移民的安置和土地的分派工作,建立起靖海国北方的户籍制度,。 设立工部,继承了这个时代的工部的大部分职能,负责掌管靖海国各项工程、工匠、屯田、水利、交通、矿冶等事务,其中还兼有掌管靖海国大批新成立的国有工坊的经营,基本上囊括了靖海国有关工业方面的事务,同时监管商业方面的事物,没有专门设立商务部,而是暂时将商业方面的事物并入工部管辖,首任工部尚书由他的老朋友杭州李家的李明山出任,而原来的铁作总管秦胡子在他手下主管工部有关兵器方面的事务,这种以商人和工匠出任国家重要官职的情况,对于其他国家来说,还是第一次,但是徐毅却不管这些,毕竟李明山是个非常有经验的商人,曾经建立过一个庞大的商业集团,换成了其他人的话,一定没有他这个老商人做得好。 设立财政部,专司管理国家财政事务,同时负责国家税收等事务,正在筹备的国家银行,也归于财政部管辖,首任尚书由杜抚远担任,但是国家银行的首任执行官,却是翠玉王妃兼任。 设立教育部,专司管理各种学校,为靖海国培养输送各种人才,暂时没有将军校划归军方管理,主要培养人才的方向暂时以行政管理人才和军事人才、航海人才为主,工匠人才为辅,待到以后,将会逐步扩大工匠人才的培养,还要逐步设立商业管理专业、外交专业等专业,逐步的细化各种专业,建立起一个相对比较完善的教育体系,唯有如此才能使靖海国始终保持科技和军事的先进『性』,长久屹立于世界之巅,首任教育部尚书由最早在独龙岛管理孤儿学校的邱先成出任,不过怡庆王妃要负责监管这一项事务。 设立吏部,专司管理全国官吏,负责行政管理的官吏选拔、录用、调度、升迁、考核、处分等事务,首任尚书由贾钱出任,但是下面设立一个独立的督察院,直接对徐毅负责,职责是监察百官,原有的督察队改编而成,不受任何人的节制,由高旭出任首任督察院总长职务,和贾钱平级。 设立刑部,专司靖海国刑狱事务,完善靖海国各种法律的设置,但是却在刑部以下,设置类似公安、检查、法院三个相互配合,相互制约的三个部门,统一靖海国的刑律事务,形成一套近似于后世的国家强制系统,首任尚书由铁面包公之称的姚天胜出任。 设立国防部取代旧制中的兵部,也取代了宋金时代的枢密院制度,将靖海国军国大事集中于国防部统一管理,最高长官便是徐毅,其下便是杨再兴、高俊、李波等武将还有参谋,并专门正式确定了靖海国海军的编制,具体的编制问题,还要到战后统一编订,暂时陆军方面维持现有的三大主力兵团为主,地方守备军为辅的局面。 就此初步形成了七部并立的情况,和旧制之中的六部有了很大的区别,取消了六部之中的礼部,增设了财政部和教育部,使国家机器的运作更加便捷了一些,大大提升了国家教育的地位和工部的地位。 虽然这种部门的建立,有一点急功近利,也存在诸多协调的问题,但是在靖海国眼下的情况上来看,这也是徐毅走出的第一步,以后他还会根据实际情况逐步调整,继续细化各种职能部门的职责,毕竟完成一个国家的建立,并非一蹴而就的事情,而且这里面要有许多东西逐步的完善,徐毅也不能太过着急了。 在初步完成了这些部门的设立之后,靖海国出现了一次大幅度的人员调动,原来有功之人,都按照他们的强项,安排到了各个岗位上,这样一来,大大调动了这些人员的积极『性』,就是刚开始的时候,有点『乱』罢了,不过在徐毅看来,用上一段时间之后,这种混『乱』的情况,总会逐步理顺的,所以不足为虑。 一个冬天,就这么在靖海国众人的忙碌下结束了,随着南方的暖风吹过,笼罩北方大地冰雪开始消融,野草的嫩芽开始从积雪下冒出了头,顽强的成长了起来,靖海国也如同这些野草一般,日益的强大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西路征讨大军,也在燕山府完成了集结,黑虎军抽调大批精锐,在燕山府和这里的三兵团余部进行了整编,总共集结起来了两万精兵,并完成了整训。 北方三个兵团也都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工作,在诸军都统们的率领下,都按时进入了预定位置,开始磨刀霍霍,要对北方的金国下手了。 而此时的靖海国的北方,大金国已经陷入了彻底的慌『乱』之中,以大金国皇帝吴乞买为首的女真贵族们,现在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他们都已经意识到了,靖海国已经成为一个庞大的令他们无法摧毁的力量,并且实力正在大幅赶超大金国。 特别是从靖海国收集回去的各种消息,都表明了,靖海国开春之后,必定还是要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北伐,大金国可以说此时已经处于风雨摇曳之中,早已不复几年前那样的强大,连番征战之后,大金国的军队可以说精锐尽失,主力军队被伏波军零敲碎打之下,纷纷分崩离析,不复存在了,而金国最为强大的一支兵马,原来的宗望所部,现在归于兀术所辖,也在南方彻底失败,可以说女真人的精英已经损耗殆尽,起码南线方面的金军令他们金国已经不能指望了,覆灭也只是时间问题。 而整个金国虽然还是勉强拼凑起来了二十余万兵马,但是质量上却早已无法和以前相比,更让他们惊慌的是,西面的蒙古诸多部落,原本在辽国覆灭之后,表示臣服于大金国,但是这个时候,也开始不再服从他们的调度,许多部落都不肯派出族中的青壮,随金国出兵和靖海国对抗。 甚至在仪坤州一带,出现了蒙古族部落投靠靖海国,并派出族中青壮,加入靖海国的军队,随军征讨金国的事情,这就更让金国雪上加霜,现在他们的大军看似数量不少,却根本没有多大的战斗力了,所有人都不看好,这一次他们能挡得住靖海国的大军。 所以整个金国都陷入了恐慌之中,现在他们唯一可以仰仗的就是宗翰所率的那三万兵马了,整个大金国可以说就剩下了宗翰军,还保持一定的战斗力,故此吴乞买连连下令,让宗翰在龙化州整顿兵马,做好一切准备,随时击退靖海国的北犯。 吴乞买整天都睡不好觉,偌大一个金国,从立国到他这里,也不过十几年时间,飞快的崛起于白山黑水之间,并且从两万来人,迅速的壮大发展起来,硬是将一个偌大的辽国被彻底颠覆,并且还差一点将大宋也给灭掉,那时候是何等的辉煌,可是也就是短短的两三年时间,自从这个伏波军出现之后,大金国的形势便被迅速逆转,本来战无不胜的金军,不管是谁,只要带兵撞上了这支伏波军,最后的结局都是狼狈不堪,不是全军覆没,便是丢盔卸甲的跑回来。 而那支从开始看起来跟个蚂蚁一般,只要稍稍用力一下,便能捏死的伏波军,却短时间便崛起在他们曾经崛起的地方,并迅速的将他们逐出刚刚统治不久的土地,这样的情况让他们始料不及,当他们彻底重视起这个伏波军的时候,却悲哀的发现,自己已经没法在控制事情的发展了。 同样都是新崛起的国家,靖海国却拥有他们不曾见过的数量庞大的先进武器,令他们精骑铁甲在他们面前如同虚设,现在又到了开春季节,靖海国陈重兵于两国交界之处,金国上下都看出来,这是他们两国最后的一次决战,失败者将永远被逐出这块土地,胜利者将接管所有北方领土。 吴乞买不甘心就这么失败,但是一个冬天下来,他却没有想到任何应对的方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覆灭的时间一步步的『逼』近,当第一声春雷炸响在会宁府的上空的时候,吴乞买一病不起,这一声春雷,落在他的耳中,却如同丧钟一般,大金国恐怕真的就要这么完蛋了! 长久以来承受的巨大压力,终于压垮了这个曾经纵横沙场的老将的脊梁,吴乞买再也挺不住了,这个时候,从龙化州一线传来消息,靖海国诸路大军,已经开始行动,分成数路大军,同时开始了对大金国的北伐。 吴乞买用力的睁开浮肿的双眼,无力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指示手下,去前线劳军,务必要宗翰、斜也、宗英等人挡住靖海国的大军,至于这样做有没有效,那他就没有办法了! 当所有准备工作都到位之后,杨再兴便指挥三支兵团,从几个方向发动了北伐,萧剑锋的二兵团,以骑兵为主,开始猛攻临潢府的斜也大军。 虽然从数量上来说,萧剑锋的二兵团远没有斜也的兵马数量多,但是萧剑锋手下却是一支百战精兵,各个都是优中选优的悍卒,其中虽然还是以汉族人为主体,但是却拥有大量契丹族和蒙古族的骑士,这些人都是绝对的精英,从双方一开战,便始终掌握着战场的主动权。 打得斜也毫无还手之力,加上萧剑锋兵团的火器支援,往往只要两军一对面,一通炮火猛轰之后,打『乱』斜也的大军,然后萧剑锋便立即率领骑兵,对斜也的大军进行掩杀,几战下来之后,斜也的大军便开始出现了溃散的情况,最终不得不放弃临潢府以南所有地域,将大军龟缩入了临潢府城中,再也不敢正迎萧剑锋兵团的锋锐,只求能在临潢府苟延残喘。 虽然他多次接到了东面宗翰的求助急报,但是斜也自己都顾不住自己,哪儿有力量派兵支援宗翰军呀! 而从一开战,高俊的一兵团和李波的二兵团便都将兵锋指向了龙化州一带的宗翰军,只令林雄带部分守备军在沈州采取守势,拖住宗英的金军,集中两兵团精锐,对盘踞在龙化州的宗翰军开始发动了猛攻。 这也是自从伏波军和金军开战以来,伏波军第一次在战场上集中起来优势兵力,对付金军,无论从数量还是装备上,宗翰军都完全不是伏波军的对手,所以别说反攻了,宗翰连自保之力都没有,外围战斗一打响,宗翰便陷入了全面的颓势之中,于是连忙对临潢府的斜也求救。 结果没想到斜也那么多人,愣是被萧剑锋军给打得抬不起头,跟他一样没有一点办法,这才知道大势已去,率军退入龙化州城中,打算据城而守。 可是他还是高估了金军守城的能力,伏波军相对金军来说,在装备上可以说不是一个时代的军队,攻城的武器全面压制守御的金军,特别是在远距离火器的打击下,金军的所有反击手段,都宣告无效,而且在火力的密度上,也远超过了金军可以承受的范围。 所以当两个兵团包围了龙化州之后,组织了大批火炮还有火箭弹,对龙化州城池进行了连续数日的火力准备,本来就不算太大的龙化州城池,在如此高密度的轰击下,城中金兵死伤惨重,城墙更是被轰了个千疮百孔。 这样的打击,让宗翰躲在城中只能望着满天炮火,徒劳的发出无奈的感叹,城中金军困守了几天之后,终于坚持不住,毕竟他们中还有不少女真将士,这些人在眼看城池不保,继续守下去的话,只有等死一途,最后在宗翰的率领下,全军打开龙化州东门,对城外的伏波军发动了一次近乎『自杀』『性』的突击,试图冲出伏波军的包围圈,逃往通州和宗英军汇合,也为金国保存一些实力。 当亲临龙化州主持这次决战的杨再兴,看到宗翰率军出城突击,忍不住和参谋们放声大笑了起来,这样的情况他们早已料到,早就防着宗翰突围了,所以他们早已在龙化州通往临潢府和通州两地的必经之路上,伏下了重兵把守。 当宗翰一开东门,率军出城突围,伏波军便立即调集大批火力,开始对宗翰军进行拦截打击。 一时间龙化州东门外炮声隆隆,各种火炮如同旋风一般的横扫过宗翰的金军,仿佛是割草一般的,收割着金军的生命,而宗翰也早已将生死直至与度外,此时也彰显出了金国一代名将的风范,率军悍不畏死的继续冒着炮火,朝伏波军的防线发动了猛攻。 “一窝蜂准备……” “弩手准备……” “弓箭手准备……” “长枪手起立,起枪……” “骑兵上马……” 在伏波军兵阵之中,传出了各种军官叫出的口令,负责这一面防御的一兵团整齐开始行动起来,牢牢的将宗翰军给包围在了其中。 宗翰率军在经过伏波军一波一波的拦截之后,身后留下了无数金军血肉模糊的尸体,宗翰自己也身负重伤,最终还是率领着残余的兵马,冲入了伏波军的防线。 长枪兵如同波浪一般的在他们面前挺起了一排排雪亮的长枪,大批金兵如同另一股逆『潮』一般的重重撞在了他们的枪林之中,立即腾起了一片漫天的血花,双方将士终于展开了一场更加残酷的肉搏战。 在金军的冲击下,伏波军的防线一道道的被他们用大批生命的代价突破,但是大批金兵也永远的倒在了前进的道路上,渐渐的开始失去了冲击力,被一兵团牢牢的包围在了城外。 骑兵这个时候圈住了他们的退路,黑甲骑士们挥动着雪亮的长刀,杀入了金兵的后阵之中,砍瓜切菜一般的对宗翰军展开了一场大屠杀,所有人都热血沸腾了起来。 金军自己也知道身为女真人,想要得到靖海国军队的宽容,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们也只有死战一途,别无任何选择,故此残存的金兵也都奋力进行了一番抵抗。 战斗一直持续了一整天的时间之后,才算是彻底平息了下来,四面八方涌来的靖海国将士们踏着无数金兵的尸体,终于汇聚在了一起。 不久,有将士压着一个浑身是血的金军大将,来到了帅旗下面,当来到了立于帅旗下面的杨再兴面前之后,一脚将这名被五花大绑的金将踹倒在了地上。 这个满脸是血,一脸胡须的粗壮金将倔强的挺身又站了起来,对着杨再兴等人怒目而视,连嘴里面都在流血,身上的甲胄上还『插』了好几支箭羽,甲胄上许多地方都已经破烂不堪,在朝外面渗着鲜血,此人双目之中充满了血丝,虽然摇摇晃晃的,但是还坚持着站起来,倒也不失一个金军大将的硬气! “跪下!……”押送此人的军官又想大脚踹这个金将。 “且慢!先放开他!”杨再兴佩服这个金将的硬气,于是出言拦下了手下继续对此金将的侮辱。 “完颜将军,我们总算是见面了!”杨再兴对这个金将出言说道。 “哼!你可是杨再兴吗?”这员金将怒问到。 杨再兴点点头,果真是金国名将,于是接着问道:“原来果真是宗翰元帅,失敬了!正是在下!不知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呢?” ------------ 第七百三十九章 名将归心 第七百三十九章 名将归心 “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完颜宗翰咬牙问道。 杨再兴抬头看了一下战场上遍布的尸体,低下头对完颜宗翰说道:“这只能怪你们自己太贪心了,这么大的辽国你们已经占了,还不知足,才招致如此祸端!怪得了我们吗?我们会杀到会宁府,直到彻底灭掉你们金国为止!” 这句话似乎有些残酷,完颜宗翰眼睛猛然瞪大了一下,但是马上又颓然耷拉下了脑袋,叹息了一声道:“给我个痛快吧!” 杨再兴点点头,对他说道:“如你所愿,你们送完颜将军一程,给他个痛快!” 当完颜宗翰的人头被挑在长枪上出现在龙化州的城门处的时候,城中那些残余的守军终于打开城门,宣告投降。 自此金国腹地洞开,再也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挡靖海国大军的北上了。 徐毅这个时候也已经到达了燕山府,就在他到达燕山府之后,很快有人前来禀报,说有他的故友求见。 徐毅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立即起身迎出了门外,远远的看到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孩张着手朝他跑了过来。 徐毅快走几步,上前一把抱起了这个小家伙,在空中旋转了两圈之后,又在他小脸上用力亲了一口,笑问道:“云儿现在还没有把伯伯给忘掉吗?” “咯咯咯……当然没有了!云儿一直想着伯伯呢!伯伯这次有什么好玩儿的东西给云儿呀?”原来这个小孩儿居然是岳云,一看到徐毅,根本不顾什么身份之说,便闹着徐毅找礼物。 “放肆!还不快快下来,参见靖海王殿下!”一个人出言呵斥岳云道。 岳云似乎很怕他,赶紧挣扎着要从徐毅怀中噌下来,给徐毅跪拜,但是被徐毅一把抱紧,不让他下来,并安抚他道:“没事!云儿莫要管那些俗理,我还是你徐伯伯,不是什么靖海王!呵呵!看看这次我给你准备了什么东西!” 说着徐毅从怀中『摸』出来一个精巧的银质的单筒水晶望远镜,这个东西他这次从大定府出来,便一直放在身边,现在终于可以拿出来了! “岳飞参见王爷殿下!云儿不懂事,还望王爷恕罪!”这个时候岳飞带着一丝微笑,走到了徐毅面前,躬身对徐毅施礼到。 “岳将军免礼,莫要太过客气了!能来就好!我们进去说话吧!”徐毅一手抱着岳云,一手拉住岳飞的手臂大笑着进入了行辕。 岳飞看到徐毅对岳云如此喜爱,心中颇为感激,二人坐定之后,岳云拿着那个小小的望远镜,跑出去跟着侯成他们玩儿去了,看到四下没有了旁人之后,岳飞这才拱手对徐毅说道:“岳飞答应过王爷,还请王爷一定也要遵守诺言才是!” 徐毅笑答道:“岳将军放心,徐毅向来说话一言九鼎,对于大宋,我无心觊觎,只想打下这片天地,为我汉人们讨平胡虏,给他们一个可以安居乐业的家便足矣!以徐某眼下的情况看,孤王本可称帝,但却没有这么做,岳将军便可知徐某并无和大宋官家争夺天下之心!徐某之心日月可鉴,假如有一天岳将军发现徐某心怀叵测,大可拿剑来取我徐某项上人头就是!但是丑话徐某也要说在前面,徐某此生绝不犯南侵,担也绝不会放任他人侵我靖海国!大宋如果撕毁盟约,出兵犯我的话,那么徐某也绝不会坐以待毙!” 岳飞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徐毅话已经说到了如此地步,已经彻底表明了他的态度,岳飞自然也就放心下来,静候徐毅的吩咐。 原来岳飞在河间府碰到了吴敏之后,看到吴敏作为大宋重臣,却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之后,终于想通了一个事情,最终挂印而去,辞去了军中职务,返回了汤阴老家。 而岳飞的请辞,张所极力挽留,但是消息却很快传到了赵栩京中,赵栩闻听之后,心中起疑,本来他对岳飞很是看重,但是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来徐毅曾经在他面前力荐过岳飞,于是便暗中担心,岳飞会和徐毅有所勾结,这样一个徐毅的朋友,岂能容他继续执掌兵权,于是便亲自下旨,接受了岳飞的请辞,解除了岳飞在宋军的职务,准他返乡。 接下来的岳飞在相州闲居的日子里,听说大宋已经和靖海国议和之后,便暗中带上了家人,一路北上,进入了燕山府之中,因为当初徐毅在河间府行辕之中和他有一个约定,靖海国不再南侵,合议达成之后,退还大宋故土,但是要求是岳飞必须要北上,加入他的靖海国军中,随他征讨蛮夷,重现大汉雄风。 岳飞内心之中颇为矛盾,一方面他心怀大宋,不愿意投入靖海国,另一方面他却很想一展一身所学,为大宋讨平边寇,驱逐鞑虏,而大宋现在已经没有这种机会了。 恰恰徐毅也是汉人,抱负远大,足以给他提供一个一展才华的天地,而徐毅也毫无南下和大宋兵戈相向的打算,最终他才拿定了主意,投入靖海国军中为将,甘愿为大汉民族守御国门,这也是当初他和徐毅的一个密约,这才有了今天两人在燕山府见面的事情。 “岳将军家人可已经安置好了吗?孤王刚刚到燕山府,还未来得及登门探望伯母,请岳将军莫要见怪!如需什么,只管告诉孤王便是,我知道岳将军的品『性』,但是万莫因为你的自律,令伯母和家人受苦才是!”徐毅对岳飞问到。 “多谢殿下关心,岳飞自从到了燕山府之后,便有人为岳飞一家安排好了一切生活所需,殿下不必担心了!岳飞感激已经不尽!末将只想问一下殿下,不知殿下令岳飞做些什么,我们何事开始起兵?”岳飞拱手谢过徐毅之后,出言问到了徐毅这次打算如何安排自己,还有什么时候才会发兵征讨金军。 “此次孤王要起兵征讨盘踞于大同府的兀术军,岳将军新到这里,暂时先委屈一下在孤王帐下做参议将军代都统一职好了!至于出兵,待岳将军和此次出征诸将熟悉之后,我们既可兵发奉圣州!”徐毅答道,本来以岳飞的本事,徐毅很想让他就任此次西征军的主将,但是考虑到岳飞刚刚进入他的军中,寸功未立的时候便授予他如此重要的职务,可能会引起其他人的不服,所以令他暂时做自己的参议将军,以防军中其他将士们的不满,不过他相信,以岳飞的本事,定能很快便崭『露』头角,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到时候再将西征军交给他也不迟,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岳飞尚且不很了解伏波军的作战方式,也必须一个熟悉的时间来适应伏波军远程火力的使用技巧。 岳飞心中大喜,他本来根本就没想过能很快便亲自带兵,以为岳飞能给他一支小规模的偏师指挥,已经便很不错了,没想到徐毅居然立即便擢升他为参议将军,这个职位看似不高,却实质上成为了徐毅的副手,而且都统这个名衔也超过了他在大宋那边所任的统制,可见徐毅对他是何等的恩宠了!于是岳飞立即起身谢恩。 这一次岳飞并不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还一同带来了自己的叔伯兄弟岳翻,一同投入了靖海国军中,而岳翻也算是徐毅的旧识,一手岳家枪得了不少岳飞真传,功夫也相当了得,徐毅也不亏待他,封他做了军中中军一名指挥使,令岳翻也大为高兴,打定主意要跟着兄长好好的建功立业一番。 军中这次随同徐毅出征的高级将领不多,许多都是刚刚因功提拔起来的军官,对于徐毅如此重用一个新投来的宋将颇有点不以为意,而且伏波军连年征战之中,几乎战无不胜,所以军中兵将们都多有一些傲气,心中颇为瞧不起宋将,认为大宋那边没啥能人,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被金国打的那么惨,所以当听闻了岳飞岳翻兄弟一到军中,便被徐毅重用,便有些不服,而大牛也正是其中最为不服的一个,他这些年素来被称为除了杨再兴之外的军中第一猛将,居功升至龙威军都统,实为徐毅的亲兵头领,所以对于岳飞,他根本就不服气。 徐毅带着岳飞检校诸军的时候,大牛便首先对岳飞发难了起来,出言相当不逊,颇有挑衅的味道,引得军中其他将领们跟着起哄。 徐毅自然知道大牛他们这帮家伙在想什么,但是他却没有过分干涉,只是训斥了大牛几句,便把这个问题丢给了岳飞。 岳飞自然也清楚大牛这帮徐毅旧属为何对自己如此,并不怪他们的无理,毕竟自己初来乍到,一下便坐到了他们头上,这帮人不服自然也在情理之中,而徐毅的态度他也看了出来,就是要让自己现在军中立威。 “俺大牛是个粗人,岳将军莫要和俺一般见识,不过俺也早就从主公那里听说过岳将军的威名,据说岳将军一条枪无人能敌,今天既然见到了岳将军,还请岳将军指点一二!”大牛看徐毅没有生气,过分的指责自己,于是便对岳飞提出了较量一下武技的要求。 岳飞生就儒雅,但是这个时候也知道不能推辞,而且大牛的名头,岳飞也从徐毅那里听说过了,知道此人是徐毅帐下第一猛将,于是便客气的点点头道:“承蒙殿下夸奖了,岳某不过只会一些雕虫小技罢了,既然今日牛将军想要考校一下岳某武艺,岳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徐毅也不阻拦他们,他倒也想见识见识岳飞的枪法,历史上对岳飞的武功十分推崇,只是他一直没机会见识一下罢了,今天正好也是个机会,岳飞如果真的如同史书上记载的那样的话,那么顺便让他通过和大牛一战,在军中立威也不错,毕竟盛名之下无虚士,想必岳飞功夫也绝不会差到哪儿去。 岳飞和大牛在得到徐毅的首肯之后,便在校场上站定,两人都各自提了兵器翻身上马,在校场两端勒马站定,校场上随即响起了一片隆隆的鼓声。 当鼓点一停的时候,大牛和岳飞立即各自策马朝对方冲去,两人各举兵器便杀到了一起,岳飞自然是使得长枪,徐毅也问过他的枪名,果真便是后世记载的那杆沥泉枪,只见岳飞从一上马,便立即显出了一种大将之风,坐于马上巍然如青松一般毫不为周边那些观战之人的吆喝所动,不由让人暗中叫好起来。 当他催动战马迎向大牛的时候,徐毅便立即看出,岳飞骑术十分高明,跨下马刚刚启动短短几步之间,他便和战马的节奏调整的人马合一,如同长在了马背上一般,使马儿一起步,便跑的十分轻快,如此骑术,即便是徐毅手下的萧剑锋过来,恐怕也不能不叫好了,故此两人还没碰面,大牛首先便在骑术上,弱了岳飞一头。 但是大牛贵在力大无穷,兵器又是一杆数十斤重的镔铁狼牙棒,占有不少兵器上的优势,当岳飞一冲近他,他便历吼一声,奋力挥动狼牙棒朝岳飞猛击了过去,似乎想要一下便将岳飞打于马下一般。 但是岳飞果真不同凡响,手中沥泉枪轻轻挽出了一个枪花之后,随手一拨,便立即将大牛的这一棒牵引到了一旁,标准的四两拨千斤,令大牛一下便落在了空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受到岳飞长枪的牵引,有点歪斜了起来。 岳飞大枪这时候才突然发力,就在两人两马交错之时,枪杆猛然抽打向了大牛的脊背,动作快的几乎令人无法看清,军中诸将立即到吸一口凉气,心道大牛要糟! 但是大牛也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年轻老将了,临危不『乱』当即将手中狼牙棒顺势后摆,一下架开了岳飞的长枪,险一险护住了自己的后背,没有被岳飞一下抽打在背上,两马这才交错而过。 第一个照面两人都立即试探出了对方的深浅,大牛暗叫一声侥幸,立即收起了对岳飞的轻视之情,因为这一交手,他便发现,岳飞确实是个内家好手,善于借力打力,而且枪法精妙异常,是战场上所遇到的最难缠的对手,于是心中便加了小心,收住了战马,拨马回转过来,再一次冲向了岳飞。 而岳飞也暗叹一声遗憾,这个大牛看似鲁莽,但是手中狼牙棒举重若轻,战场厮杀经验老到,临危不『乱』果真厉害,于是也不敢小看大牛,拨马继续迎战大牛。 两个人这一次没有一冲而过,而是碰面之后立即厮杀在了一起,战马驼载着自己的主人相互盘旋,两个人枪棒并举,展开了一场面对面的较量。 这一下校场上立即便没人继续鼓噪了,顿时都收起了吆喝声,屏住呼吸,注目观看起了岳飞和大牛的这场较量。 大牛凭借着力大棒沉的优势,连连出击,但是岳飞手中沥泉枪舞动开来之后,上护人,下护马,大枪将自己和战马护了个风雨不透,而且他也毫不客气的展开枪法,丝毫不惧大牛的猛力,不再使巧劲格挡大牛的狼牙大棒,而是采用了刚猛的枪法,硬碰硬的不断和大牛交击,只听校场上金戈交鸣声响成了一片,看的众人眼花缭『乱』,连叫好都忘了。 两个人足足过了十几招之后,大牛打得开始心惊胆战了起来,因为无论他如何进攻,岳飞都毫不客气的将他的大棒崩开,震得大牛两膀都有些发麻,这种情况他还真是很少遇到过,而且岳飞的枪法实在精妙,几招之后,便转守为攻,封住了他的大棒,令他渐渐的无法施展,于是不得不转攻为守,不多时便只剩下了招架之功,眼前到处都是岳飞的枪影,虚虚实实令他防不胜防了起来。 十几招过后,大家便看出岳飞已经全面控制了场上的局势,将大牛死死的给压制了下去,顿时各个都有些心惊,他们没想到岳飞果真如同徐毅所说的那么厉害,连大牛这样的猛将,都无法取胜于他,这才知道徐毅为何会如此厚待这个叫岳飞的宋将了,顿时都收起了对岳飞的轻视之心,暗中开始为大牛捏了一把汗。 而这个时候,大牛的鬓角已经开始流下了汗水,他自诩在伏波军中力大无穷,没想到今天却碰上了岳飞,比他还厉害,他的枪法不但变幻无常,而且力气更是大的吓人,两个人硬碰硬的打了一阵之后,大牛便被岳飞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了,手脚也跟着忙『乱』了起来。 这个时候,岳飞长枪如同毒蛇吐芯一般,突然猛然在大牛身前伸缩了一下,然后就看到岳飞立即拨马跳出了圈外,收枪拱手对大牛笑道:“牛将军果真厉害,这一战就到这里吧,你我不分胜负,岳某实在佩服!” 大牛似乎察觉出了什么,低头一看,顿时惊得魂飞魄散,因为他的胸前甲胄的一根皮索这个时候忽然齐刷刷的断掉,原来岳飞刚才突然长枪突破了他的防守,用枪尖划断了他胸前的这根甲胄的皮索,如果两军阵前二人为敌的话,这一枪岳飞只要再朝前送一点的话,那么便能洞穿自己的胸膛,而今天岳飞明显是让着自己,给自己留足了面子,于是心中大为感激,要说今天他出言不逊,连连对岳飞挑衅,想让岳飞下不来台,如果岳飞不是宅心仁厚之人的话,大可以自己立威,即便不杀自己,也完全可以将自己打落马下,搞得灰头土脸,可是岳飞却没这么做,反倒得手之后,要和自己以平手相论,可见岳飞为人应该确确实实是个君子。 大牛这个时候才算是理解了徐毅的苦心,大为惭愧了起来,于是立即下马,来到岳飞面前,单膝跪倒大声说道:“大牛多谢岳将军仁厚,今日俺算是彻底服了您了,大牛败就是败了,岳将军大可不必让着俺!刚才俺对将军多有不敬,还请将军责罚!” 岳飞飞身跳下战马,赶紧将大牛从地上拉了起来,拍着大牛的肩膀笑道:“牛将军言重了!今日见过牛将军和诸位将军之后,岳飞方知殿下手下果真猛将如云,岳飞初来乍到,以后还望诸位多多帮扶才是!” 徐毅看着岳飞和大牛说话,于是带着微笑大声的鼓起了掌,下面那些将士们一看,也纷纷叫起了好,这一下没人不服岳飞了,人家一身本事,还如此谦逊,难怪会被主公器重,再有人不服的话,那就是不识时务了,校场上顿时响起了一片欢呼之声。 经过岳飞和大牛这一战之后,军中诸将算是都被岳飞的气度所折服了,也让岳飞迅速的融入了靖海国的军中,再也没人把他当外人看待了,而岳飞又很善于和同僚们相处,几天下来,便和这些将士们混熟了起来,并且博得了众将的尊重。 徐毅乐得几乎梦里面都要笑醒了,这一下他算是可以放心下来了,自己这辈子居然还能得到岳飞的帮助,真是上苍眷顾于他呀!这真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呀!有了岳飞到了靖海国之后,他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哇哈哈哈哈…… 侯成听着徐毅不住的在书房里面哈哈大笑,有些被徐毅给弄糊涂了,心道难道主公这两天得了失心疯不成?可是看起来不像呀!! 随着岳飞熟悉了军中情况,徐毅又特意在燕山府城外举行了一次大规模的实兵演戏,向岳飞展示了伏波军火器的厉害,使岳飞能得以熟悉伏波军的新型战术,而岳飞也彻底被伏波军这种可怕的战力所折服了。 心道幸好大宋最后没有选择和伏波军兵戈相向,要不然的话,即便是自己,在伏波军如此犀利的攻势下,也绝难幸免,徐毅看来确实不是骗他,以靖海国这样可怕的军队,如果他想一统天下,那么宋军根本就无从抵抗,亡国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而徐毅也确实如他自己所说,不愿将屠刀挥向同胞头上,故此岳飞也算是彻底归心,踏踏实实的留在了靖海国军中。 军演之后,大军在一片号炮之声中,随着徐毅一声令下,全军开拔,朝燕山府以西的奉圣州开去…… ------------ 第七百四十章 西夏来袭 第七百四十章 西夏来袭 整个冬天,兀术和宗隽都毫不停歇的率军猛攻种师道的宋军,以期能击败种师道的宋军之后,拿下太原府,为自己这些人马夺得一块可以腾挪的空间。 但是这一次不知道是他们自己太弱了,还是宋军变强了,两个人率军忙活了一个冬天,连口气都没喘,却愣是没有能打下忻州,就更别说即溃种师道的宋军,夺取太原府了,反倒是折腾的兵将们士气更加低落,彻底的人疲马乏了。 当天气逐渐转暖之后,兀术坐在帅帐之中,听闻靖海国徐毅再次亲帅两万多靖海国精兵,浩浩『荡』『荡』的开向了奉圣州的消息之后,顿时惊慌失措了起来,他们现在已经是精疲力竭了,而且军中现在缺衣少食,哪儿还是伏波军的对手呀! 于是他立即招宗隽前来商议此事,两个人嘀咕了半天时间,只好暂停对种师道宋军的进攻,将兵力东移,在大同府以东布置防线,层层设防,希望能延缓一下靖海国大军的西征速度。 除此之外,他们也再无更好的办法,可是他们想的倒好,打了一冬天之后,种师道这个大宋老将,岂会容得金军说走就走呢?于是金军在忻州一退,他便立即指挥兵马紧随金军步伐,攻向了代州,害得兀术不得不和宗隽分头行动。 兀术早已在蓟州一战之中,被徐毅打成了惊弓之鸟了,哪儿还有勇气去面对靖海国的大军呀!于是他便让宗隽率部分兵马前往奉圣州抗击靖海国大军,自己留守在代州抵抗种师道的宋军,好歹宋军还是要比靖海国的军队要好打许多,起码手下兵将们还不至于太害怕宋军。 而徐毅率军很快便出燕山府,他听从了岳飞的建议,先放弃直接攻击奉圣州的计划,而是绕道奉圣州以北,突然出现在了归化州城外,使归化州金国守军猝不及防,只用了两天时间,便攻破了金军第一道门户归化州(宣化县),然后立即毫不停歇的继续挥军南下,抵达了奉圣州(逐鹿县),这里可以说是西北门户,只要攻破奉圣州,那么大同府便再也无险可守了。 当年金灭辽国的时候,奉圣州曾经发生过一次激战,这里的辽军拼死抵抗,坚守了半个月之久,最终才在金军主力的突击下,宣告失败,这说明奉圣州是一个战略要地,同时也是一座坚城。 而兀术兵败退往大同府的时候,也很重视此地的防御,在奉圣州留守了五千精兵,而且在其他各地金军弃城逃向大同府的时候,又收拢了三千多散兵,屯驻于奉圣州城中,小小奉圣州,加上原来的守军,便集结起来了过万的金兵,为的就是要在此地阻住伏波军的西征。 可是当初兀术没想到的是,徐毅在击败他之后,却没有立即发兵追击他到大同府,白白让他宝贵的兵力,空耗在了这里整整一个冬季,如果不是当初他陈兵此地如此多兵马的话,估计以他的残兵加上宗隽的手下,种师道大军说不定在一冬的交战之中,也不至于立于不败之地。 但是即便这样,兀术也没敢善动奉圣州的驻军,怕的就是伏波军会冷不丁什么时候给这里来个突袭,一个冬天之中,奉圣州中的金军都处在惶惶不可终日的境地之中。 这里的守将可谓是想尽了一切办法,加固城防,并在城东通往燕山府的方向,布置了数道防线,在他们看来,如此防御之下,即便伏波军来攻,也要付出巨大代价。 所以这里的金军守将即便听闻了归化州被靖海国拿下之后,也没有太感到惊慌,纠集了手下,开始在奉圣州布防,以图给徐毅的靖海国来一个迎头痛击。 当徐毅率军尚未走到奉圣州的时候,大批斥候便已经将奉圣州金军布防的情况给传递回了军中,并由随军的画师将奉圣州一带的地形和金军所处的位置等要素给画成了地图,呈给了徐毅。 徐毅看完了奉圣州一带的金军布防情况之后,让岳飞拿个主意,看看如何能尽快取下奉圣州,这也算是检验一下岳飞在用兵方面的能力吧! 岳飞看罢这份地图之后,将斥候招过来详细了询问了一番之后,微微一笑道:“殿下莫要为此事担忧,奉圣州看似被金军布置的如同铁桶一般,其实也并非没有空隙可乘,殿下请给岳飞一支一千人的精兵,而殿下只需在城东佯攻既可,末将保证两天之内清除掉奉圣州城外之敌,只要我们抵达奉圣州城下,以我们的炮火,绝对可以很快攻克奉圣州的!” 徐毅看岳飞胸有成竹的神态,于是点点头道:“一千人太少,我将大牛的三千龙威军交给你率领,你只管放手去做好了!” 岳飞闻听大喜过望,这两万多兵马之中,大牛的龙威军绝对堪称精锐中的精锐,而徐毅将大牛和龙威军交给他指挥,可见对他是何等的信任了! 于是当徐毅的大军到达奉圣州以东十里左右之后,便陈驻下来,岳飞入夜之后,立即领大牛和三千龙威军出营隐入了夜『色』之中。 奉圣州地处三山环抱之中,只有城东方向适合大军行动,所以金军可以说是将所有注意力都摆在了奉圣州以东,却对南北西三面关注不够。 当徐毅率军开始从东侧佯攻的时候,金军在工事之中据险而守,火炮对他们倒是伤害不大,所以徐毅率军进攻两三次都被他们击退,没有能取得任何战果。 但是就在金军有些沾沾自喜的时候,在城外金军守军背后,却突然出现了一支靖海国的精锐大军,岳飞领兵用了一夜时间,从山中绕过了金军的防线,突然杀到了金军背后,这一下金军立即便慌『乱』了起来,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境地之中。 金军搞不清楚这支靖海国的精兵如何跟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他们背后,而且为首的这员靖海国大将徒步持长枪,领着如狼似虎一般的兵将们,呼啸着便冲入了金军之中,金军连一炷香时间都没有能坚持住,便开始发生了大崩溃。 本来金军放在城外的人便不算是太多,只有不足四千人的守军,如何是龙威军这些精锐中的精锐的对手呢? 而领兵的又是当代不世名将岳飞,加上靖海国著名猛将大牛,他们领兵突击之下,简直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杀得金军四散奔逃,半日之间,便将奉圣州城外的金军全部清剿一空,只有区区不足百人逃回了奉圣州之中。 结果是被金军视为固若金汤的几道防线,就这么轻松的便被岳飞从背后突破,让奉圣州如同一个被剥光的女人一般,呈现在了靖海国的面前。 城中金军立即大惊失『色』,军心也开始发生了动摇,本本来这些人大部分便不是女真人,之所以跟着金军和靖海国为敌,也是迫于无奈,当他们发现靖海国的厉害远超过他们的预料之后,这些金军中的他族将士们便慌了手脚。 奉圣州虽然城池坚固,但是面积却不大,在城外一战失利之后,这里的守军便兵力大减到了五六千人,当初燕山府那样的大城,当面对靖海国大军的进攻的时候,金兀术都不敢据城而守,引兵突围逃出了燕山府,何况就他们这点兵将,当面对人数远超过他们几倍的靖海国大军的时候,还何谈继续抗战呀! 虽然这里的守将也是女真人,而且还是兀术手下的亲信,但是他也没有一点办法,可以安抚住手下这帮兵将,虽然为了稳定军心,连杀数名请求投降的手下,暂时稳住了城中局面,但是军心却已经彻底『乱』掉了。 岳飞在收拾了城外的金军之后,和徐毅的大军立即合兵一处,稍作一晚休息之后,便立即发动了攻城。 一通火炮轰将过去之后,直打得奉圣州城头上碎石『乱』飞,城门也被轰得千疮百孔,见识过伏波军炮火的犀利之后,城中守军立即彻底崩溃。 把守南门的一个金将是个旧辽的汉人,看到奉圣州已经无法坚守下去之后,便立即斩杀了手下几个女真军官,然后打出了白旗,打开了南门向伏波军投降。 岳飞此事立即奉命,亲帅兵马,立即冲入了奉圣州南门之中,说起来金军经营了整整一个冬天,被他们视作西京道门户的奉圣州,便在两天不到的时间中,被靖海国攻破。 岳飞率兵攻入城中之后,长枪舞动,根本无一名金军可以在他手下走上几个回合的,只经过一个时辰的时间,岳飞便率军将奉圣州杀了一个对穿,而那个守城的金将在城中试图做困兽之斗,可惜他却不是岳飞的对手,两人一见面,岳飞一枪便将他从马上挑落了下去,当场抽刀斩下了他的首级,挑在了长枪之上。 守将一死,金军立即彻底崩溃,全军向岳飞投降,结束了他们的抵抗,而岳飞在此战之中所表现出来的智谋和勇武,更是令军中诸将大为折服,靖海国不乏猛将,但是如同他这样智勇双全之人,还真是不多见,所以即便有人心中尚存一丝不服,经过这一战之后,也都彻底无话可说了。 奉圣州的陷落速度之快,远超出了金军的预计,在他们看来,伏波军即便再厉害,也不可能数日之中,便连下两城,所以这个时候,宗隽还正在率一万多金军,朝着奉圣州急赶。 可是当他刚刚赶到弘州(河北阳原)的时候,便听闻了奉圣州和归化州两城陷落的消息,顿时大惊失『色』,于是赶忙回兵弘州,在这里驻扎了下来,以图能挡住徐毅大军兵发大同府的脚步。 但是他还是过高的估计了自己的实力,现在的金军,经过连战连败之后,士气不但低落,而且精锐可以说基本上都在这两年之中拼光了,军中有不少人都是强征于地方的旧辽百姓,和徐毅手下的这批兵马,在质量上也无法相比,更不用说徐毅手下的三千龙威将士,根本就不是他们可以相媲美的。 可以说现在早已是今非昔比,徐毅现在已经完全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仗该怎么打,是徐毅说了算,根本没金军的选择余地了。 徐毅在率军拿下了奉圣州之后,没做任何休整,就地留下少数低级军官,对这里的降兵进行整编,至于他们的忠诚度,徐毅现在暂时不予考虑,反正这些降军之中,女真人一场激战之后,大部被歼,少数人选择了投降保命,立即便被押送回了燕山府,看押起来,改日送往矿上为奴,倒也剩下了一些人力,剩下的这些人,只要不是瞎子或者蠢猪的话,就能看得出金国已经是风雨摇曳大厦将倾,随时都可能会被靖海国给吞并,他们没别的选择,要么跟徐毅干,要么只有死路一条,故此徐毅才放心的留下了少量军官负责整编他们,自己和岳飞继续率兵出奉圣州,朝大同方向扑去。 在弘州城外,宗隽总算是第一次体验到了伏波军的厉害,这一次宗隽没有敢引兵出城迎战徐毅,而是采用了缩头乌龟的战法,一边死守弘州,一边快马加鞭前往代州找兀术告急,请兀术带兵来救自己。 而徐毅和岳飞一看宗隽闭门不战,于是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于是立即架炮强攻弘州,展开了一场真正的攻坚战,而这一战一直打了五天时间,宗隽派兵堵死四门,亲自在城内督战,派出亲信手下登上四壁坚守,战斗打的相当惨烈。 而这一战也让岳飞真正的了解了火炮了厉害之处,开始适应了伏波军的这种战法,每日必定要亲自在城外替代徐毅督战,接连对弘州发动猛攻,五天之后,宗隽没有等来兀术的援军,而弘州城也终于架不住靖海国大军的猛攻,虽然他率军做了最后的抵抗,但是最终还是战死在了『乱』军之中。 弘州一落,下一站便是大同府了,而这个时候兀术又在干什么呢?原来这厮狡猾的厉害,听闻宗隽的求救之后,他没敢前往弘州救援,却如同兔子一般,趁夜放弃了代州城,然后全军毫无征兆的一夜之间,全部从代州一带撤退,跑了个干干净净。 他的撤军反倒将种师道弄得有些疑『惑』,因为这次徐毅发兵,并未和大宋提前约定好共同进攻大同府,而因为消息的闭塞,种师道完全不知道徐毅大军的动态,还以为徐毅这会儿应该还在燕山府集结兵马,却不知道徐毅这会儿已经打到了弘州一带了。 所以在兀术弃城而逃之后,种师道反倒生恐兀术这是一计,派出斥候查探了一番之后,才敢进入代州城,而这一下恰恰成就了徐毅一个良好的时机。 兀术在从代州撤兵之后,连大同府都没敢呆,便调集了大同府一带的残兵败将们,立即丢弃了大同府,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掉头片刻不停的便朝蒙古大草原落荒而去。 这倒不是兀术过于胆小,却恰恰说明了他的聪明之处,而是他已经看出,自己是绝对没法再挡得住徐毅的大军了,留在大同府据守,最终的下场只有一个,那便是和大同府玉石俱焚,面对徐毅的利炮,他没有一点还手之力,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找一个退路,为大金国留下一个火种呢!他也看明白了眼下的局势,大金国已经危在旦夕,如果他不提前找个退路的话,那么整个女真族都可能彻底完蛋! 所以他才选择了放弃大同府,乃至于整个西京道,领着残存的三千精锐,又裹挟了大批财物及其他族的兵将,一起逃往了乌古敌烈统军司,虽然那里是蒙古部族的领地,但是现在的蒙古部族还没有形成统一的国家,多是一些族落松散的散布在偌大的蒙古草原上,而他手中尚有三千女真青壮,足以在蒙古草原占据一块领地,休养生息了! 而徐毅打下了弘州之后,便收到了大同府送来的线报,叹息了一声,感叹这完颜宗弼真是跑的够快,自己两次都没能抓住他,他便兔子一般的逃掉了!于是立即命岳飞先率一支骑兵,现行前往大同府,将大同府控制起来,自己率军随后赶到。 岳飞不负徐毅重托,率军立即赶赴大同府,第一时间之内,便接管了大同府,开始在这里安民,并搜捕残余的金国势力,迎接徐毅的到来。 当徐毅率大军赶到大同府的时候,城中局势早已被安定了下来,岳飞治军非常严格,严令手下兵将,不得任何人扰民,毕竟这里以后所有百姓,都将成为靖海国子民,兵将的洗掠只会给靖海国以后对这里的统治制造大量的麻烦,这一点他和徐毅是不谋而合的。 随着徐毅的到达,大同府便彻底落入了靖海国的控制之中,直至这个时候,种师道才惊闻金军早已逃窜,靖海国已经控制了大同府,于是大吃一惊,心道这个徐毅果真厉害,居然这么短时间之内,便做完了自己两年都没有做完的事情,将金军彻底逐出了大同府。 种师道不由得有些扼腕叹息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又失去了一个大好时机,因为他的小心谨慎,晚了半步,要不然的话,他完全有机会抢在徐毅前面,夺占大同府,为当初徐毅趁虚而入夺占河间府为大宋报一箭之仇,起码也为大宋挽回一点颜面,可是现在却说什么都晚了,切不说徐毅的兵马何等厉害,单说以眼下大宋和靖海国的关系,他便不能和靖海国起任何冲突,要不然的话,恐怕自己的官家也不会饶过自己的! 所以种师道在取下了代州之后,便停下了北上的步伐,只是派兵收复了大宋故土,没敢继续派兵趁机抢占原来旧辽的范围,因为大宋和靖海国有约在前,大宋实质上已经承认了由靖海国继承旧辽的疆土,故此西京道一带的战事,也基本上停止了下来。 徐毅按部就班的开始收拾西京道,不断派出兵马,去接收西京道各地的统治权,但是这个时候,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一骑快马,飞快的冲入了大同府,骑马之人一路一直跑到了徐毅的临时行辕门前,翻身跌落马下,然后灰头土脸的爬起来冲到门前,对徐毅的侍卫叫道:“我乃前往接收云内州的人,有急事要求见王上!”。 徐毅这个时候正在和岳飞商议下一步的行动,听闻侍卫来报之后,立即点头让他们将报信的人带进来。 “王上!大事不好了!西夏国前几日忽然派出数万兵马,长驱直入,提前攻占了云内州,并且开始朝云内州以北地区发展,我等前往云内州接收的时候,和西夏国发生了冲突,我们猝不及防之下,吃了大亏!小的特前来告急!”那个兵卒一身尘土的被带进来之后,一见到徐毅,便跪倒在地,急急忙忙的禀报到。 “什么?”徐毅闻听之后,立即勃然大怒了起来“李乾顺实在该死!居然趁此机会,想要占我们的便宜!给我传马哲过来!” 不多时马哲便跑了进来,徐毅怒问他道:“你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我毫不知晓的情况下,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马哲赶紧答道:“王上息怒,这件事情是微臣的疏忽,前段时间微臣也听说了西夏国陈兵于西京道以南,本以为西夏是防止金军兵败之后,狗急跳墙,会侵入西夏境内洗劫,于是便没有太过留意那边的情况,但是今日看来,是微臣想错了,西夏国定是又想故技重施,趁着金国衰弱,而西京道势力空白之际,想要趁机捞取一些实惠,另外也拓展他们的疆土,造成一个既成事实!” ------------ 第七百四十一章 临潢府 第七百四十一章 临潢府 徐毅简直要被气乐了,他不否认在西夏国历史上,眼下的这个西夏皇帝李乾顺算是一个明君,而且在他统治期间,西夏国国力强盛,政治清明,而且这家伙也很会玩儿外交手段,不断的在辽宋金三国之间玩儿他的把戏。 他继位之后,辽宋两国日益衰落,他便先是联合辽国侵略大宋,抢夺了不少大宋的国土,而辽国眼看被金国打得落花流水之后,他便立即倒向了金国那边,联合金国灭掉了大辽,成了大金国的属国,而宋金两国一开战,他便又掉头攻打大宋,再次派兵洗掠山陕等地。 现在倒好,他又看到大金国完蛋了,马上掉头又想从金国这边捞取一些实惠,这一次他李乾顺便算是算错了流年了,现在徐毅早已将西京道一带,视为靖海国的领土,即便是没有来得及接收,也决不允许他人染指这里。 但是李乾顺却趁着这个机会,派兵攻入了这里,还夺占了云内州,这便等于是要从靖海国的嘴里面抢一块肥肉过去,徐毅焉能如他所愿! “你们看此事该如何处置呢?”徐毅虽然恼怒,但是却又有点暗自窃喜,大金国马上便要完蛋了,这一点他毫不怀疑,至于大金国的出路,他也早已为他们女真人安排好了,现在只是需要一段时间了,至于西夏国这么一闹,反倒对他来说,是一件难得的好事了! “微臣以为,现在我军刚刚接管西京道,此时不宜马上和西夏国动手,但是现在我们可以先派出使臣,前往西夏国对他们质问,同时要求他们立即停止侵入我国境内,暂且缓一下,待到我们收拾完了金国之后,再说对付他们也不迟!”马哲想了一下之后,对徐毅建议到。 徐毅点点头,马哲说的不错,现在他确实没有准备好,毕竟这次过来他也只率了两万多兵马,分兵接管西京道各地,又分出了一半的兵力,现在大同府这里也只有一万余人,刨除留守大同府的兵力之后,能用的也只有几千人了,想要和西夏国开战,确实准备不够充足,所以马哲说的有理。 “可以,这个事情你立即去安排一下,派人前往云内州,勒令他们立即停止行动,退回西夏国境内,并且要求他们严惩擅『自杀』死我们接收云内州官兵的凶手!至于他们能不能做到,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徐毅吩咐马哲到,先礼后兵是人之常情,现在他在无力全力对付西夏国的时候,也只能暂时采用这种办法,先警告一下西夏国吧! “王上,微臣以为,单单派出使臣前往交涉恐怕是不够的,西夏国这次准备充分,绝不会因为我们派出使臣斥责他们,便停止入侵的行动,也绝不会立即撤兵,退回西夏国去,末将觉得,这件事我们不妨做两手准备,一边派出使臣,一边派出兵马,前往云内州一带,遏制他们继续朝我们西京道内地发展,必要的时候,不妨教训一下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靖海国也不好惹方为上策!”这个时候一直关注着这个事件事态发展的岳飞忽然出言说道。 马哲听岳飞一说,也点头称是道:“岳将军说的不错,虽然我们现在不能全面和西夏开战,但是也不能太过示弱了,必要时候敲打一下他们也好,让他们的气焰收敛一点,毕竟刀兵过后,受损失的还是咱们,先遏制一下他们的势头也是个上策!” 徐毅点点头道:“鹏举说的确实不错,既然如此,就分两步走好了,马哲先派人去和西夏军交涉,一旦他们不听的话,便立即回来,岳飞听令!” 岳飞闻听之后,立即躬身应声道:“末将在!” “我封你为西京路招讨使,暂时负责西京道一带的接收和军国之事!并把龙威军暂时交给你指挥,在此敲打一下西夏军,让他们的气焰不能继续嚣张下去!”徐毅转身对岳飞说道。 岳飞闻听一惊,赶紧推辞道:“末将不敢!末将刚进入靖海国中时日尚浅,王上让末将担任如此要职,恐怕难以服众,末将不敢接此职位,还望王上三思!末将以为,还是马先生比末将更加合适一些,还请王上收回成命!末将多谢王上恩典!”岳飞说的是实话,他刚刚加入靖海国大军时间不长,徐毅确实对他青眼有加,但是这世上哪儿有人能跟自己一般,坐着火箭一路飙升呀!何况当初徐毅授他为都统当参议将军的时候,军中便有人不服,现在一下便让他做西京路招讨使,恐怕会引起更多人不满的!所以他虽然非常感激徐毅对他的信任,但是还是立即婉拒到。 徐毅看了看一旁的马哲,见他嘴角有一丝『奸』笑,便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于是笑道:“马哲虽然适合做这些事情,但是靖海国却没有以文制武的习惯,他可以留下给你做副手,但是统兵却还是要你来做才行,眼下我要先回一趟北方,解决掉金国之后,才能腾出手收拾西夏,这里眼下没有人能比你更合适做这个京西路招讨使,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鹏举你还是勉力而为吧!” 马哲也笑道:“是呀!你们这些武将可没几个人会把我这个文官放在眼里面的,让我做这个京西路招讨使,那是要把马某放在火上烤呀!我这个人出个主意倒是还行,带兵打仗可不是行家里手,岳将军还是不要推辞了吧!” 岳飞感动的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天底下像徐毅这样对他如此信任的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以前他在大宋为将,处处要受文人掣肘,现在到了这里之后,徐毅的信任和靖海国的做事风气,令他有点不太适应,徐毅果真如同当时所约定的那样,说会给他一个施展才华的天地,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居然来的如此之快,于是立即答道:“既然王上如此信任岳飞,那么岳飞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只要岳飞上有一口气在,那么绝不会让京西路被西夏军夺占去的!请王上放心吧!” 半日之后,马哲便派出了使者,飞马前往云内州,找那西夏军的统帅交涉有关领土的事宜,而很快诸军将士便接到了徐毅对岳飞的任命,而且岳飞在接受了任命当天,便亲率龙威军以大牛为副将,点齐了五千兵马,出了大同府朝着云内州方向而去。 徐毅只在大同府盘桓了两天,便接到回报,说西夏军统帅拓拔经略丝毫不把靖海国的警告放在眼中,还说这里本是辽国旧土,西夏国这是帮靖海国的忙,才会出兵支援靖海国的,简直就是无赖一般的答复,根本没打算要撤兵回西夏国去的意思,而且十分的傲慢。 徐毅笑了起来,看来他又有了新对手了! 于是他留马哲暂时做岳飞的参议,代岳飞看守大同府,自己带上了侯成等少数侍卫,立即启程离开了大同府,朝北方赶去,现在这里他不用太担心了,有岳飞和马哲这两个人在,应该会将这里的事情处理的很好,而他首先要关心的还是金国,只有彻底打垮金国之后,他才能腾出手收拾西夏。 在徐毅动身离开大同府的同时,杨再兴已经指挥兵马拿下了龙化州,开始分兵两路,夹击龙化州两翼的临潢府和通州两地的金军,自此撕开了金国最后可以仰仗的防线。 宗翰军的覆灭,对于两侧的斜也军和宗英军打击都很大,看似他们兵马数量还不少,但是却被彻底分割成了两块,相互再也无法呼应,于是立即都『乱』了阵脚。 特别是宗英军,完颜宗英自从受命前往通州的时候,兵力便处于不足状态,所以即便伏波军只在沈州陈兵数量不多,他还是连连进攻受挫,无力叩开沈州大门,而防守沈州的又是靖海国猛将之一的林雄,他和孔庆西二人配合的相当默契,不但连连击退完颜宗英的大军,而且还多次率兵出击,突袭宗英军的软肋,几次都将宗英打得不得不掉头兵退数十里,才从新扎住阵脚。 现在他的兵将早已形成了严重的恐惧症,只要一听到靖海国的炮声,便立即会腿肚子转筋,而这次开春之后,宗英受命继续进攻沈州,他不得不出兵打了一仗,结果刚一到沈州城北,便遭到了早已陈兵于此的林雄的猛烈反攻,连三天都没有坚持下来,便又领兵脚底抹油,跑回了通州,再也不听他老爹的招呼,南下进攻靖海国了。 待到听闻宗翰军全军覆没的消息后,宗英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通州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城,不过是一个人口不足千户的小城罢了,而且城墙也不坚固,加上军心早已涣散,宗英根本不觉得自己能挡得住蜂拥而来的靖海国的大军,于是当他听说靖海国大军从龙化州和沈州扑过来的时候,立即便率军撒丫子逃出了通州,一路便落荒逃往了黄龙府,在他看来,黄龙府作为辽国重镇之一,城池坚固,而且物资储备比较充足,还有一部分金国驻军,只有在那里,才可能有力和靖海国大军一战,故此当高俊和林雄率军攻到通州的时候,这里只剩下一些老弱残兵,根本无力和他们一战。 而这帮被宗英丢弃的兵将们,只是象征『性』的做了一下抵抗,很快便打出白旗,宣布投降,通州自此便陷落于靖海国之手。 而临潢府的斜也到底是大金名将,他是吴乞买的胞弟,出任谙班勃极烈,本来就是下一任金国皇帝的继承者,所以对金国他是极为忠诚的,而且自幼便跟随其父完颜阿骨打起兵,在战场上活跃了很长时间,在金国也享有很高的声誉,所以他的大军相比完颜宗英来说,还是有一定的凝聚力的。 虽然他被萧剑锋军打得同样狼狈,但是起码在退守到临潢府之后,建立起了数道防线,扛住了萧剑锋的连连猛攻,让萧剑锋拿他也没有办法。 这一次听说宗翰军覆灭之后,斜也于是下定了必死的决心,誓死要在临潢府和伏波军做一次最后的决战,现在他也知道,金国现在也唯有他还有一点实力和靖海国大军对抗,如果他也败了的话,那么金国就真的离亡国不远了! 下定决心之后,斜也将临潢府城中库房里面的所有金银铜钱等物,尽数取出来,堆在了帅府之中,并下令凡是在战场上立功的将士,都可以获得巨额奖赏,如此一来,还真是给他的军中将士们打了一剂强心针,令军中士气得以了大幅恢复。 而他派出手下大将,趁着萧剑锋连连获胜之后,麻痹大意的几乎,突然集中了大批精锐,对萧剑锋军进行了一次突然袭击,萧剑锋猝不及防之下,居然被他打了个大败,险一些当了他的俘虏,一下便兵退数十里,才收住了阵脚,损失了两千兵马,还丢掉了十几门火炮。 气的萧剑锋差一点就抽刀抹了脖子,从伏波军攻入金国以来,伏波军还没有吃过如此大的亏呢,他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给徐毅交代了,更严重的是一直以来被徐毅实为禁脔的火炮这一次也丢掉了不少,火炮的秘密就此搞不好就大白于天下了! 萧剑锋这会儿有点焦虑也有些急躁,强行稳住手下将士之后,立即整顿了兵马,再次攻向了临潢府。 这一战让斜也军士气大涨了许多,战无不胜的伏波军终于被他们给撞了一个跟头,还抢回来了十几门伏波军长久以来所仰仗的火炮,可把完颜斜也给乐疯了,当即重赏了那些兵将们,并亲自跑去观赏一下伏波军的火炮到底为何如此厉害。 当看到这些火炮之后,完颜斜也顿时有些嗤之以鼻了起来,在他看来,这些火炮不过就是一根一头漏气的铁管子罢了,算不得什么高明的东西,于是立即召集临潢府中的铁匠,照着这些铁炮的样子,进行仿制。 但是伏波军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杨再兴听闻萧剑锋兵败的消息之后,立即和李波的二兵团奔赴了临潢府战场。 萧剑锋听闻杨再兴过来之后,满脸惭愧的亲自到杨再兴帅帐之中负荆请罪,被杨再兴呵斥了一通,这一次萧剑锋兵败,也给他们敲响了一个警钟,长久以来他们的仗打得太过顺手了,军中将士无形之中形成了一种轻敌的思想,也都在金军面前麻痹了许多,所以才会招致此败。 杨再兴立即集中了帐下的诸将到他的帅帐之中,对他们都进行了一番呵斥,算是给他们都上了一课,这才重新整备兵马,再一次对临潢府发动了新的攻势。 而斜也军在重赏和小胜的鼓舞下,这一次抵抗的相当激烈,他们本来就在临潢府构筑了大批工事,给杨再兴的大军造成了不少的损失,因为工事过于牢固,这个时代的火炮又存在威力有限的情况,故此初战进行的并不顺利,每前进一步,靖海国的兵将们都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损失比较严重。 而且斜也也将俘获的那些火炮,给架设在了城头上,对城外的守军进行支援,给靖海国大军也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起码现在金军有了火炮之后,同样距离下,也能够得着他们了,所以进展的不太顺利。 直到徐毅赶到临潢府的时候,他们依旧没有能攻下临潢府,萧剑锋再一次到徐毅面前请罪,徐毅虽然有些生气,但是也没有再过分的斥责他什么,只是出于军法的角度,给他记下了三十军棍,待到战后让他一并领受。 这样的情况超出了徐毅的预料,本来他以为这边的战况应该进行的比较顺利,毕竟靖海国陆军几乎所有主力都放在了这边,技术上的优势完全可以让他们轻松解决金国这三路大军的,所以他在从大同府赶过来的路上,便琢磨着要抽调这边的兵力,前往西京道一带,增强那里的兵力。 但是眼下看来,他暂时却没法继续按照计划,抽调兵马了,于是他和杨再兴等人亲临战场,观看了一下临潢府的情况。 当他看清楚了临潢府的情况之后,不由得也有些心中大吃一惊,难怪这里的斜也军如此难打,这里面不单单有军中将士轻敌冒进的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过于轻视了临潢府的实际情况。 临潢府乃是辽国上京,也是耶律阿保机创业之地,辽国初建的时候,在这里建起了临潢府先成为皇城后改称为上京,城池幅员广阔气势恢宏,比起大定府来,这里还要大出许多,而且临潢府分为南北两城,北城是辽国皇宫所在地,故此城墙非常高大,起码达到了七米以上,南城也称为汉城,是百姓居住的城池,城墙稍微有点低矮一些,但是也起码达到了五米左右。 两城整体上相连,南城的北墙便是北城的南墙,整个城郭周长便有百里左右,可见城池的规模之大,城墙主体为厚度三米以上的夯土结构,外面又辅以城砖,城墙下部有马面抵御外敌进攻,城门之内又有瓮城保护,防御体系十分完善,而且城中驻有斜也军六万多兵马,还有数万居民,算得上是北方屈指可数的大型城市了,城中储备有大量的粮食辎重,足够支撑斜也军在此坚守一年,所以十分难打。 而整个临潢府现在连城外都被开挖出来了数道堑壕,相互形成支援,有效的抵御了靖海国大军的进攻,难怪打了这么长时间,杨再兴他们也没有能顺利攻克临潢府,这跟此地的城池坚固也有莫大的关系。 徐毅这才收起了对斜也军的轻视,在这个事情上,连他在内,都有点过于轻敌了一些,难怪萧剑锋会招致一败呢! “现在我军的情况怎么样?”徐毅放下望远镜,对杨再兴问道。 “启禀主公,现在我们已经在临潢府将二兵团和三兵团全部集中了过来,兵力达到了五万左右,另外加上征发的民壮辅兵,我们兵力可以达到七万多人!大部分都是百战精兵,兵将的士气上没有什么问题,而且质量上可以完全压制金军,故此斜也只能据城而守,我们现在正在逐步清除他们城外的工事。”杨再兴立即答道。 “金人也很善于学习呀!他们把我们在辽阳府的那一套给学了过来,我们兵力看似不少,但是却还不能完全压制住金军,你们可想出了什么好的办法没有?”徐毅微微感慨了一下之后,对杨再兴接着问到。 杨再兴用马鞭指着临潢府对徐毅答道:“末将已经和李波还有萧剑锋他们商议过了,我们不能分散兵力,包围临潢府,而骑兵现在对于攻城来说,用处不大,末将令萧剑锋率骑兵作为游奕军,专司在外围巡弋,防止金国派援军输送粮秣进入临潢府,切断这里和金国腹地的联系。 而其余的兵马我们想集中起来,重点先进攻南城,这里的城墙要低矮一些,而且没有北城坚固,在部分地方,寻求突破,然后撕开金军外围防线,现在金军夺去了我们十几门雷公炮,对我们进攻的部队威胁不小,我们正在想办法想解决掉他们,末将怕他们在城里面在仿造一批这样的火炮,那样的话,对我们来说,就比较麻烦了!” 徐毅冷笑一声道:“你们这么安排没有问题,先不用管他们,仰攻几次好了,估计他们手头没有多少火『药』,以那些蛮子们,想搞出我们这样威力的火『药』,估计是不可能的,仰攻几次吸引他们消耗弹『药』就行了,打完了弹『药』之后,就是一堆废铁!不必担心他们能仿制出来我们的雷公炮,造这种东西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没个几年的功夫,他们根本『摸』不清如何铸造的! 只管放心攻城好了!我要你们必须用最短的时间,解决掉斜也军,现在西夏国那边,也正在试图讨我们的便宜,收拾掉斜也军之后,我要尽快抽调兵力,前往西京道那边,转手收拾西夏国去!” ------------ 第七百四十二章 金国乞降 第七百四十二章 金国乞降 在徐毅到了临潢府之后,靖海国大军进攻的方式做了一定的调整,集中了大批火力,对南城方向发动了猛攻。 而且随军工匠们就地赶造各种抛石车,也加入到了攻城行列之中,充分的利用了临时征调的辅兵们,让他们为主力兵马提供火力支援。 果真如同徐毅所说的那样,几次大规模的仰攻之后,城中的那些门被金军虏获的雷公炮便哑巴了下来,他们当初俘获的弹『药』经过连番发『射』之后,彻底告罄,而且他们不熟悉火炮的『操』作,不但准头差的不像话不说,而且因为掌握不好装填的分量,连续炸膛了几门雷公炮,炸死炸伤了不少学习『操』作的金兵,但是却没起到应有的作用。 有时候不见得掌握了先进的武器就能发挥作用的,『操』作人员的素质也同样是战斗力得以发挥的重要因素。 而金军在打完了火『药』之后,曾经试图自己弄一些火『药』,但是因为配比不合适,根本无法使用不说,还造成了几次事故,他们的仿制工作也进行的非常不顺利,大型的铸模工艺他们没有掌握,而且临潢府也没有大型的炼炉,根本没法进行仿制,工匠们被杀了几个之后,才七拼八凑的弄出来了一门看似有点像火炮的东西,可是用残余的火『药』释放了一下,便当场炸膛,连试验的工匠也被当场炸死,故此斜也只得无奈的停止了这种无谓的消耗。 而靖海国的兵将们在听不到城中火炮的声响之后,立即再次士气大振了起来,加上徐毅亲临战场督战,所以激发出来了他们的斗志,在战鼓声中,他们在各自的军官率领下,悍不畏死的反复冲击金军防线。 终于三天之后,便彻底撕开了临潢府城外的防线,大军直『逼』临潢府的城下。 随着清除掉了城外的金军之后,斜也将所有兵将都收拢回了临潢府之中,做最后的困兽之斗,靖海国大军随即便集中了过百门的火炮和数百架砲车,对南城发动了最猛烈的攻击。 即便是临潢府城池坚固,但是在他们如此密集的重型火力的轰击下,也抵挡不住,城头上的金兵在炮火和巨石的猛烈打击下,死伤非常惨重,而靖海国大军为了减少伤亡,压根就没有组织兵将进行冲锋,只用这些远程火力进行轰击,打得金军毫无还手之力。 单是这样的轰击,靖海国大军便足足轰了四天时间,终于在第四天的中午,被砸的千疮百孔的南面城墙,才宣告再也支撑不住,轰隆隆的坍塌了下去,被轰塌了一个数十米的缺口。 大批金兵在城中蜂拥向了缺口,试图堵住这个巨大的豁口,但是随即便被劈面而来的靖海国的疾风炮,打了个血肉横飞,尸体堆满了整个豁口,令金军根本来不及堵口,随即杨再兴便派出了三千突击队,开始对缺口进行了突击,双方在缺口处展开了一场异常惨烈的肉搏战。 斜也听闻城墙轰塌之后,立即派出最精锐的手下去堵口,和靖海国的大军展开了反复争夺,这个时候伏波军火力的优势便发挥不出来了,双方人员纠缠在一起,只能用格斗的方式进行搏杀。 如此猛烈的战斗,一直持续了整整一天,杨再兴更是连续换上了四波突击队,才总算是控制住了这个豁口,并且攻上了城墙,和金军在城墙上又展开了一场厮杀,随着他们控制了缺口之后,大批靖海国的大军开始从缺口涌入了南城,逐步的将金军挤出了南城,退至了北城,后半夜的时候,才全部控制住了临潢府南城,并且将金军歼灭了将近一大半,单是俘虏就抓了将近一万。 而这一天下来,靖海国的兵将也损失不小,足足伤亡了三四千人之多,整个南城几乎可以说是尸积如山一般,血腥的气味冲天而起,让人不由有些作呕。 “真乃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呀!但愿这一战结束之后,北方的老百姓们也能就此安定下来,再也不遭如此兵祸了!是该让这一带休养生息了!”徐毅望着血肉横飞的战场,不由得哀叹了一声,现在他可以说是杀人恶魔也毫不为过,自从辽东开战以来,金国和伏波军双方付出的生命,起码也有数十万人之多了!这便是战争,徐毅总算是再一次体会到了其中的残酷。 随着南城的陷落之后,斜也只能退守北城,而他手下的兵力,却只剩下了不到两万人左右,而且北城都是富人所在地,百姓很少,他们连强征帮手都找不来,只能凭借他自己的兵力,来做最后的顽抗了。 “主公可想尽快攻破北城吗?”李波忽然对徐毅问道。 “废话!孤现在已经是心急如焚了!你还如此问孤!”徐毅白了李波一眼。 “嘿嘿!末将倒是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主公是否答应,如果主公答应的话,那么这一战便很快可以结束!”李波嬉皮笑脸的对徐毅说道。 “有什么办法快说,不要在这里给我绕弯子,我看你这德行,定是有了什么损招了!说吧!”徐毅笑骂李波到。 “现在我们俘虏了一万多金兵,但是这些大多都是旧辽之人,绝大多数都是穷人,算不上和金军一心,不妨让他们当陷阵士!并且告诉军中将士,只要攻破北城,便准他们屠城一日,任他们所为,想必这样一来,拿下北城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李波这才说出了他的损招。 徐毅闻听之后一皱眉,他最恨的就是战争中动不动胜利方就屠城泄愤,那样做实在有失天合,不管怎么样,平民都不该为失败一方买单,承受胜利一方的怒火,而他是现代人,根本不愿意这种事情发生在他的军中。 “不行!虽然北城里面都是有钱人,但是也不能放任他们被肆意屠戮,这不是我们靖海国大军的作风,你不要再说了! 攻打北城我自有办法,传令下去,准备大批的劝降信,『射』入城中,并多派一些大嗓门的兵卒,对北城里面喊话,攻心为上,估计斜也军的兵将这会儿已经绝望了,令萧剑锋在外围堵住斜也溃逃的方向,不得让他们突围逃脱,顺便让大军休整一下,我想斜也坚持不了多久的!”徐毅当场否决了李波的建议,他知道李波做的什么打算,他这是想趁机将城中的有钱人都给干掉,然后好让伏波军接管了临潢府之后,从新打『乱』原有的格局,不过这么做虽然是个办法,但是过于血腥了一些。 只要他们拿下了北城之后,这些人的生死还不是他们说了算吗?只要将城中有钱人就地贬为庶民,没收他们财产就行,然后全部迁往其它地方安置他们,也就可以了,用不着全部杀掉他们! 李波听完了吩咐之后,无奈的耸了一下肩膀,嘟囔道:“主公还真是宅心仁厚呀!” “你说什么?”徐毅瞪了李波一眼,李波一溜烟的便跑了出去,回头答道:“末将已经明白了,这就去通知杨元帅安排去!” 于是很快便有众多绑上了劝降信的箭支被『射』入了北城之中,一大帮大嗓门的家伙扯着嗓子对北城叫喊了起来; “北城的人都听了,现在金国已经气数已尽,你们犯不着陪着女真人一起送死,只要你们献出完颜斜也,开城投降的话,我们靖海王便答应保证你们的安全,并且还会重重封赏你们,我们给你们一天的考虑时间,凡是拿着劝降信投诚的人,都可以获得封赏,如果你们不识时务的话,那么我们一天之后便开始攻城,一旦攻破北城的话,就修怪我们无情了,定杀的北城鸡犬不留……” 这帮大嗓门的家伙捧着临时用席子或者纸张卷的喇叭筒,轮班上阵,不停的对北城之中叫喊。 这样的劝降宣传,大大动摇了城中金军上下的抗击的决心,虽然斜也一再表示,要他们抗战到底,并且会给他们大量的奖赏,但是这会儿要钱又有什么用呢?有钱总要有命花才行吧!现在眼看他们是挡不住靖海国大军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哪儿还有信心继续打下去呀! 何况伏波军说的不错,人家针对的是女真人,而不是他们这些汉人或者渤海人、契丹人……干嘛自己要陪着女真人一起死呀! 斜也也感觉到了军心的变化,坐在旧辽的皇宫大殿之中,哀叹了一声,现在他知道大势已去,想要继续顽抗下去,他也没了这个实力,瞬间仿佛又老了十岁一般,身体也佝偻了下去。 良久之后,听着北城里面忽然传出一阵喧闹之声,有侍卫慌『乱』的冲进来告诉他,说军队出了大批叛徒,已经和控制北城通往南城的大门处的守军打了起来,请斜也定夺。 完颜斜也抬起头用浑浊的眼睛看了看这个侍卫,苦笑了一声摇头道:“看来是时候了,你们各自逃命去吧!能逃得一条生路的话,你们便逃走吧!我已经老了,该去见父皇了!” 侍卫楞了一下,没立即听明白他的话,只见完颜斜也转身走入了大殿后面,发出了一阵狂笑之声,接着便听到乒乒乓乓的砸东西的声音,侍卫冲过去结果看到完颜斜也疯狂的正在将一坛坛准备好的火油,摔在地上、墙上还有窗棂之上,又将火油泼洒了自己一身,狂笑着去抓起了桌子上的一个牛油大蜡,然后凑到了身前。 “大帅不要呀……!”侍卫发出了一声惊呼,试图阻拦斜也『自杀』。 “轰……”的一声响起,斜也浑身立即腾起了一团烈焰,随即他便发出了一阵惨叫之声,带着满身的火苗在后殿里面四处『乱』撞了起来,结果很快便将大殿全部引燃,整座大殿都燃烧了起来。 剧烈的火势根本无法扑灭,熊熊的火苗熏烤的那些侍卫们须发都卷曲了起来,不得不退出了大殿,哭嚎着跪在了大殿外面,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然后几个侍卫洒泪拔刀,重重的抹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鲜血立即喷洒而出,这几个选择殉葬的侍卫的尸身随即扑倒在了大殿前面。 但也不是每个侍卫最终都选择了『自杀』,还有一部分人默默的看了一下这些『自杀』的袍泽还有正在燃烧的大殿,听着大殿中完颜斜也渐渐低落下去的惨叫声,然后转身走出了旧辽的皇宫。 不久城中的混『乱』达到了顶点,在听闻完颜斜也死于宫中后,绝大多数金军都选择了放下武器,准备好了投降,只有少数人选择了突围,他们打开了北门之后,立即冲了出去,结果迎面便撞上了早已守在这里的萧剑锋的骑兵。 萧剑锋满脸狰狞的举起了手中大槊,历吼了一声道:“弟兄们给我杀光他们,一个都不许他们逃走!”然后拍马朝着那些冲出临潢府的金军冲杀了过去,身后传出了一面喊杀声和马蹄砸地的轰鸣声…… 历时一个多月的临潢府之战就此也落下了帷幕,此战金军自斜也一下,损失了七万大军,其中战死了至少三万多人,还有将近四万兵将选择了投降,徐毅也如约留下了他们的『性』命,这些人可都是北方的青壮,现在让他杀,他也舍不得呀! 只是当他站在已经扑灭的旧辽皇城的废墟前面的时候,忍不住还是放声大骂了起来:“这个斜也真是该死,临死还将偌大一个宫殿给烧成了废墟!娘的,还真是个混账东西呀!” 接下来靖海国大军控制住了临潢府全城之后,按照徐毅的授意,大军将北城之中的有钱人全部都给抓了起来,没收了他们全部财产,充入了靖海国国库,这些人也不杀他们,而是立即押送往辽阳府,令他们在当地工匠作坊之中做苦力去,他们享受的应该已经够了,该干点活去了! 自此金国三路大军,只有宗英的一路兵马逃到了黄龙府,宗翰军和斜也军全军覆没,彻底让金国失去了最后的抵抗力量,加上他们这些年为了战争对地方的各族横征暴敛之后,各地的百姓眼看金国大势已去之后,纷纷揭竿而起,不再服从金国的命令,大有自立为王的架势。 徐毅自然不许他们这么做,当即便发出了诏令,诏令大金国各地义军,立即就地驻扎,抵制金国的征调,随时等候靖海国大军的到来向靖海国投诚,接受靖海国的管辖和改编,不得四处劫掠为祸地方,否则的话,将会视他们为敌人,派兵进行剿灭,以后这些地方都是靖海国的领地,任由他们作『乱』下去,对于以后接管这些地方,也没多大好处,所以徐毅在听闻了这个消息之后,马上就下了诏令。 诏令一发,那些义军们便都老实了下来,没人狂妄到认为自己可以是靖海国大军的敌手,于是纷纷屯驻在各地,老老实实的等候靖海国大军的到来,以免惹恼了靖海王,最终招致他们灭族之灾! 临潢府一战结束之后,徐毅看出来金国已经算是彻底完蛋了,收到的消息上来看,偌大一个金国这个时候实质上他们还可以控制的也只剩下了会宁府一带几个城池,其余的地方已经都不再听从他们的调遣,金国的覆灭时间已经屈指可数了。 于是他另外下了一道命令,令萧剑锋二兵团立即起兵,赶赴西京道,任命他为西京道招副使,受岳飞节制,共同应对西夏军的侵入。 对于这个岳飞,虽然萧剑锋不熟悉,但是杨再兴却很清楚岳飞的来历,想当初他被徐毅收下的时候,也随同徐毅到过岳飞家,他们都是汤阴人士,知道岳飞确实有本事,而且这两年岳飞在大宋河北一带抗金,立下了不世战功,军事才能绝不在他杨再兴之下。 故此杨再兴私下找到萧剑锋,让他莫要小看岳飞这个人,万不可因为岳飞新加入靖海国中,便不服他的调度,要知道岳飞其实早就是主公徐毅神交已久的老朋友了,而萧剑锋又『性』格比较高傲,最怕的就是他不服岳飞的节制,闹出『乱』子来。 萧剑锋本来还有点为这个事情不爽,但是听罢了杨再兴的话之后,额头出了一头冷汗,赶紧对杨再兴一再道谢,要是依着他的『性』子的话,保不准还真会和这个岳飞闹得不愉快,到时候说不定真的就惹恼了徐毅了!这一下他加了几分小心,然后才提兵朝西京道而去,他也知道,徐毅最不喜欢看到的便是内斗,相互争强倒是允许,但是要是有人因为争强好胜,贻误战机的话,那么处分可不会轻的!踢出军中是轻的,搞不好掉脑袋也是有可能的!所以萧剑锋这一次过去,心里面打定主意,说什么也不能和那个岳飞闹不痛快!毕竟能被徐毅如此看重的一个宋将,本事绝对差不到哪儿去! 自从宗翰军覆灭的消息传到会宁府之后,金国上下便立即哀鸿一片,其中不少权贵的亲属或者儿子都在宗翰手下效命,宗翰一完,不用说他们的那些亲属们也随着一块儿完蛋了,于是叫嚣着要求吴乞买御驾亲征,替他们的亲属报仇雪恨! 吴乞买被这帮权贵们闹得烦不胜烦,他倒想来个御驾亲征,但是起码他『『宝 书 网』』!难道让他一个光杆司令跑去找靖海国单挑不成?貌似他还没修炼到刀枪不入的地步吧! 这件事还没平息下来,接着便听到宗英率军溃败的消息,那家伙比宗磐还不济,居然丢了通州之后,一路领着残兵败将逃到了黄龙府,气的吴乞买大骂宗英无能,好歹人家宗翰力战而死,他却当了一只兔子,差点亲自提刀跑到黄龙府去找这厮算账。 再接着便是听闻临潢府陷落的消息,这一下没人叫嚣着让吴乞买御驾亲征了,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金国已经彻底完了,接下来的事情便是等着靖海国大军杀到会宁府,将他们一锅端了! “要不然的话,圣上还是向靖海国求和吧!看看他们什么条件才可以停止对大金国的征伐,最好答应他们的条件,也为咱们女真族保留一点火种吧!要不然的话,我们女真族闹不好会亡国灭种的呀!”有大臣终于想明白了,这么下去,他们女真族可能就彻底完蛋了!于是便找到吴乞买,对他提出了建议。 “于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那么你们看让谁去靖海国求和比较好呢?”吴乞买哀叹一声,也答应了他们的建议,这个时候他不低头,又有什么办法呢? “臣推荐谷神前往求和比较好了!”有人提出了建议。 谷神是完颜希尹的女真名字,贵族欢都之子,随金太祖完颜旻兴兵,参预攻辽、建国等重大事件。女真原无文字,他受命创制女真字,依据契丹字、汉字制造新字,以拼写女真语言。天辅三年(1119)制成,被定为金国官方通用的文字。后被称为“女真大字”。天辅五年,他随金军大举灭辽。次年,从副都统完颜宗翰于北安州大败辽奚王霞末。随后,在古北口大破辽军,追辽天祚帝耶律延禧于鸳鸯泺、白水泺等地,攻占辽西京。任权西南、西北两路都统。金太宗天会三年十月,任元帅右监军,与宗翰等率军攻宋,后来因为和随军在辽阳府一战之中受伤,返回会宁府疗伤,现在留在会宁府之中。 吴乞买听了之后,点了点头,金国之中文人不多,大多都是莽汉,只有这个完颜希尹,才算是个大才,精通汉人的学问,能言善辩,多有智谋,故此也只有他比较合适,于是便传旨,让完颜希尹代表大金国,前往临潢府找靖海国求和! 完颜希尹接旨之后,长叹了一声,于是收拾了行装,带上了一些侍从,出了会宁府朝临潢府而去。 ------------ 第七百四十三章 谋划 第七百四十三章 谋划 对于金国派人前来议和,徐毅并没有感到意外,毕竟到了这样的地步,金国也不想继续打下去了,于是便在王帐之中,接见了这个金国鼎鼎大名的完颜希尹。 完颜希尹并没有走到临潢府,他在半途之中,便被徐毅的大军截获,抓到了大营之中,而这个时候徐毅的大军已经开拔到了会宁府以南不足二百里的泰州(可不是江苏泰州),他自从调走了二兵团之后,便随着李波的三兵团一路出临潢府杀奔了会宁府,这一路上压根没遇上任何像样的抵抗。 而且沿途投降的人一批一批的,让徐毅颇为感慨,这还真有点墙倒众人推的感觉呀!金国彻底没落了,已经没人再拿他们当成回事了! 完颜希尹进入靖海国大军营中的时候,看到他们军中纪律森然,将士们各个盔明甲亮,一个个杀气腾腾,果真是一支虎狼之师,和现在的金军一比,简直没法比了,心中更是悲哀,想当年大金国的兵马是何等雄壮,可是短短数年之中,便没落至此,真是世事无常呀! 徐毅当看到完颜希尹报门而入之后,并没有太过为难他,毕竟能创立一国文字的人,也是值得尊重的,所以挥手很客气的让人赐座给他。 寒暄片刻之后,完颜希尹看徐毅这个人并不似传说中的那么凶狠,颇有儒雅之风,这才多少放心了一些,起码这种人可以讲理,于是这才提出想代表大金国和靖海国议和的事情。 说这些话的时候,完颜希尹语气很婉转,毕竟他们现在是战败国,实在是没有嚣张的本钱了,他现在也总算是明白了当初大宋的使臣的为难之处了,只是这么快,便落到了他们金国人头上,心里面的酸楚那就别提了! 徐毅没接完颜希尹的话,而是就这么看着他,看得完颜希尹心里面有点发『毛』,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道靖海王殿下可是愿意和我们大金国议和吗?” “呵呵!我倒是想问一下谷神大人,以你们现在的情况,可是还有资本和我靖海国议和吗?”徐毅这才微笑了一下,对完颜希尹反问到。 完颜希尹顿时哑然,因为徐毅这句话问的实在让他无话可说,他们这个时候似乎明白过来的有点太晚了一些,当初大宋向他们金国求和,毕竟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人家还有半壁江山没有丢掉,可是现在他们大金国却等于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可以说完全失去了讨价还价的资本了! “难道殿下真的要将我们女真人赶尽杀绝不成?现在靖海国已经夺占了我们大半个金国了,我们现在愿意就此将所有失地,划给殿下,从此两国休兵罢战还不够吗?”完颜希尹鼓起勇气,站起来愤然对徐毅问道。 “不行不行!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当初假如你们有力量灭掉大宋的时候,大宋如果求和的话,你们会答应吗?现在不行了!孤王倒是也没想过要灭绝你们女真人,如果你们识时务的话,我会给你们女真人留下繁衍的权利的,我现在要求你们必须举国投降,从此不再称帝,而是归服于我们靖海国,如此才能换取你们女真人生存的权利!除此之外,你们没有其它讨价还价的余地了!要么放下你们的武器,投降于我,要么你们可以坚持到最后,直至我的大军杀光你们女真人,这便是我的条件!”徐毅冷声对完颜希尹答道。 “你……你……你们这是欺人太甚,难道你们觉得我们大金国就如此好欺负吗?我们女真儿郎各个都是勇士,大不了我们和你们拼一个鱼死网破!”完颜希尹虽然算是个文人,但是同时他也是一员金国名将,这个时候也被徐毅彻底激怒了,愤然对徐毅叫道。 徐毅却一点也不生气,摇头笑道:“这就看你们如何选择了,如果你们愿意同我们靖海国拼一个鱼死网破的话,那么孤王愿意奉陪到底便是,但是最终的结果我想谷神大人也清楚,那就是你们女真人亡族灭种,彻底在这个世上被永远抹去,连一丝痕迹也不会留下,假如我是你的话,便会理智一点,毕竟你们投降于我,还可以保持你们民族的繁衍生存,只要你们不再反叛,我便将你们视为靖海国子民,一视同仁,你们可以保留下你们刚刚创立起来的文化,还可以让你们女真族繁衍生存,何去何从,你回去之后告诉你们金主,自己去衡量吧!” 听罢了徐毅的话之后,完颜希尹颓然坐下,他知道徐毅说的不单单只是威胁,而是他现在确实能做到这一点,灭亡女真族,以靖海国的实力,现在完全可以做到,难道他们女真人真的就要如此被从这个世间抹掉不成? “这世上有句话说的好,活着可能要比死还需要勇气!连死都不怕了,还怕活着吗?不要端着架子放不下来,想当初你们尚未立国的时候,不一样活着吗?面子这个东西,有时候会害死人的!孤话已至此,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吧!我会在泰州等候你们的消息,时间限定为十天,何去何从你们自己选择,要战的话,就战好了!”徐毅忍不住还是劝解了完颜希尹几句。 完颜希尹瞬间仿佛被抽空了力气一般,瘫坐在凳子上,最终有气无力的出言问道:“假如我们选择投降的话,殿下又会如何安排我们族人呢?”他终于有些松动了起来。 “展开地图!”徐毅对随身侍卫吩咐到。 侍卫立即将挂在徐毅背后的一卷巨幅地图哗啦一声放了下来,徐毅站起来走到地图上,用手中的马鞭敲打着这幅牛皮地图,对完颜希尹说道:“谷神大人且看这里,孤早已为你们安排好了退路,你看这里,你们本来就是游牧民族,只要你们投降于我,那么我便允许你们族人,迁居到这一带,逐水而居,这个天下大得很,总会有地方让你们繁衍下去的!想必你们也习惯这样的生活吧!” 完颜希尹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顺着徐毅手中的马鞭望向了这幅巨幅地图,然后惊声道:“那不是蒙古人的地盘吗?” “正是!你们也是游牧民族,他们蒙古人能在这里生存,你们难道现在已经没有在这里生存下去的能力了吗?”徐毅用马鞭敲打着这幅地图上面的蒙古一带,也就是旧辽的乌古敌烈统军司一带,更详细一点也就是胪朐河一带(后世的外蒙克鲁伦河),对完颜希尹说道。 “这如何能行?蒙古诸部本来就不服王化,岂容得我们女真人在这里定居呢?我们一旦按照王上所说的那样,迁居于此地的话,定会招致蒙古诸部围攻的!那时我们同样还是少不得灭族呀!不行,绝对不行!”完颜希尹一下便急眼了,在他看来,徐毅让他们全族迁往蒙古草原,那跟送死没什么两样。 “非也!你且听我一言,既然我要让你们投降,迁往那里,便不会让你们就这么被蒙古人所灭的,只要你们愿意投降,我便会让你们保留一支兵马,并发还你们部分青壮俘虏,壮大你们的族人,让你们有能力和蒙古诸部争夺生存的空间,而且我会保证你们路途上的粮食供应,提供牛羊和战马供你们放牧所用,以你们女真人的厉害,想必不会连这点勇气都没有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干脆不要再多说了!”徐毅一脸的不屑对完颜希尹说道。 “……”完颜希尹真的无话可说了,徐毅说的不错,他们好歹也算是个望族,如果连蒙古草原都不敢进的话,那么还何谈什么繁衍下去呢? 徐毅送走了完颜希尹之后,便将大军停驻于泰州城一带,接管了这里的城防,这里的守城金将因为本地人的叛『乱』早已落荒而逃,所以徐毅大军一到,这里的人便立即开城投降了靖海国。 而完颜希尹回到会宁府之后,将谈判的结果告诉了吴乞买以及金国那些女真权贵们之后,又是令他们一片哗然,虽然明知道打不过靖海国了,但是徐毅要把他们赶到蒙古草原之中,于那些蒙古部族为伍,相互争夺地盘,这帮人之中便有人不干了,叫嚣着要和徐毅拼一个鱼死网破。 一时间又是吵得一塌糊涂,而他们的争吵似乎和朝中那些汉人还有契丹族大臣们没有一点关系了,因为金国是战是降,最终决定的都是女真人的命运,于是有些人便开始偷偷的安排人出城,提前和靖海国联络投降事宜了。 吴乞买悲哀的听着族人们在大殿上吵的一塌糊涂,心中哀叹一声,人心散了,队伍现在不好带了呀! 吴乞买默不作声的听由他们吵闹,最后忽然起身,脱去了自己身上的龙袍,看的下面那些族人们一愣,于是赶紧问他作甚? “金国事已至此,罪责在我身上,这个皇帝不当也罢!”说罢便要拂袖而去。 结果被下面的那些族人们一把上去揪了回来,这会儿他们还真需要有人拿个主意,吴乞买撂挑子不干了,那剩下的这些人便更成了一窝无头苍蝇了!何况金国的皇帝是有限皇权,当初伐宋的时候,可以说集体作出的决策,招致了如此大祸,现在还真不能都怪吴乞买一个人。 “既然你们要我拿主意的话,那么我想还是答应了靖海国吧!要不然的话,天下随大,却再也无我们族人容身之处了!亡国虽然令我等不能接受,但是和灭族相比,朕还是选择为我们女真族保留一些血脉,现在我们族中青壮已经基本上没有多少了,如果再打下去的话,那么我们女真族便再无重振的希望了!这也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吴乞买鼓起勇气说道。 当徐毅在泰州等到第九天的时候,终于等到了金国的消息,金主吴乞买答应金国举过投降,并同意徐毅的意见,全族迁居到蒙古草原之中。 自此刚刚抵达黄龙府的高俊兵团,随即也暂停了对黄龙府的进攻,双方暂停了战斗,而徐毅率军开始从泰州出发,前往会宁府方向,接受金国的投降。 在会宁府以南二十里之处,大军驻扎了下来,一排排炮口森然指向了大营前出现的那支金国队伍。 一支以吴乞买为首的女真权贵们,出城二十里在城外恭迎徐毅大军的到来,而他们身后是那些其他族的大臣,各个面如死灰,站在大道上如丧考妣一般。 而随行的那些金军,也各个垂头丧气,偌大一个金国,短短两代不足二十年时间,便灰飞湮灭,这种事情搁到什么人头上都不会好受! 徐毅全身金甲,跨坐在马上,策马在众将的护卫下,来到了吴乞买的面前,而吴乞买屈膝跪倒在地双手捧着那颗象征皇权的玉玺呈献给了徐毅,其余人也纷纷随着他跪了下去,金朝老臣之中发出了一片哭声。 徐毅点点头,有侍卫上前从吴乞买手中接过那个玉玺,呈交给了徐毅,自此便算是完成了受降仪式之中最重要的一环,从徐毅接过吴乞买呈献的玉玺这一刻开始,大金国已经不复存在了,整个北方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靖海国时代! 接下来靖海国大军开入会宁府城中,接管了所有府库,并贴出了安民告示,安定会宁府城中百姓,而女真族人则全体自动携带了一些细软等物,出城在城外伏波军指定的地点集结,惴惴不安的等候着离开会宁府,迁往徐毅为他们指定的蒙古草原。 “主公!现在女真人已经投降,何不趁此机会,将他们来一个赶尽杀绝拉倒!省的他们死『性』不改,积蓄力量之后,再为祸一方!假如放他们到草原之中后,会不会放虎归山,从此又养虎为患呢?”杨再兴望着城外集结的过万女真族人,忍不住对徐毅说到,在他和众多将士们看来,女真人实在可恶,不如杀光他们拉倒,徐毅这么做他们实在有些看不懂是为何了! “老子有云,人无信不立!国无信则衰!孤王身为君子,既然孤答应了女真人,留他们繁衍下去,他们接受了我的条件,避免了更多人死于战火之中,这一点他们做到了,孤便不能食言而肥! 一个民族孤无权将其抹杀在历史之中,那不是我们汉人所为,否则的话,我们又比起蛮人们强到哪儿去呢?此事休要再提,李波派一支精锐兵马,护送他们离开这里吧!传令下去,释放部分女真青壮,让他们到了草原之中以后,有力自保才成!兀术估计已经在草原之中为他们打下了前站了!希望他们能在草原之中站住脚跟吧!”徐毅摇头对杨再兴等人说到。 但是他却没有告诉他们,自己之所以这么做的真正原因,其实如何解决女真人的事情,他早已在心中思考了许久。 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他不愿意杀光女真人,为汉人解除一个大患,而是他心中另有目的。 其一他没有忘记数十年之后,蒙古草原之中,将会诞生一个伟大但是异常残暴的君主铁木真,蒙古人的崛起对于汉人乃至亚欧大陆上的各族人来说都将会是一场空前的灾难,与其坐等他将蒙古草原中的诸部统一起来,还不如先给他们增加一个变数,让女真残部迁入蒙古草原之中,让他们去相互牵制吧! 接下来的事情会对历史又形成一个什么样的影响,徐毅无法预料,但是起码女真人的进入,对于整个蒙古草原来说,一定不是个好事,同样都是游牧民族,女真人想要在蒙古草原上立足繁衍下去的话,少不得要和蒙古人争夺生存的空间,天知道最终他们争夺的结果会是什么,但是起码可以将蒙古草原搅『乱』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而靖海国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便是制衡两族的发展,绝不能让草原出现任何一族独大的局面!这自然就是后话了! 其二是靖海国在夺去了北方如此大的疆域之后,徐毅最怕的就是靖海国逐步繁荣起来之后,在没有任何威胁的情况下,再一次如同汉族其它朝代那样,从此马放南山,失去了武力!他必须要留下一些隐患,时时刻刻的提醒靖海国后人们,不能忘记威胁,时时刻刻的保持警惕,一面渐渐在安逸之中消亡! 这就同鱼贩子在运送活鱼的时候,要在其中放置几条威胁它们的黑鱼那样,使这些鱼时刻保持紧张状态,才能使它们活的更久一些!虽然比喻不太恰当,但是却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办法!下一步他还会在腾出手之后,经略蒙古草原,逐步的完成民族融合的大业,将蒙古人和女真人逐步融入靖海国的众多民族之中,这其中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让他准备。 故此他才想出了这个主意,先将女真人赶入蒙古草原,先让他们两族,自己去消耗他们的力量吧! 整个女真族迁移的事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的时候,却并不容易,金国在灭掉辽国之后,族人被大肆封赏,散布在金国大片土地上面,想要一下便将他们收罗起来,都遣送到草原之中,也是一个耗费很大的事情,而且接收北方各地,也需要一些时间,其中时不时的还会发生一些战事,故此徐毅将杨再兴任命为东北经略使,专司收拾北方诸地。 而李波则被任命为西北路招讨使,专司负责女真人的迁居一事,并且负责经略蒙古草原,逐渐的收服蒙古草原诸部,先期还要一定程度上给予刚刚进入草原之中的女真人一些帮助,免得他们势单力薄,一下便被蒙古诸部联合起来,一举给灭掉了!那样的话,就达不到以女真人牵制蒙古人的作用了! 而在接收金国遗产的时候,徐毅还获得了许多金军从大宋掳来的大批奴隶,将这些人解放出来,然后授予田产,归于靖海国臣民行列,意外的在五国城一带,还起获了被金人看押在这一带的旧辽的末代皇帝天祚帝还有他的一些不肯投降金国的旧臣。 这个家伙可是个相当大的不安定因素,一旦让这厮重归民间的话,保不准还会吸引一批旧辽的臣民们围在他身边,兴兵作『乱』为他复辟也真说不定,于是徐毅立即派人秘密将这些人给转运到了大连,然后装船运送到了琉球群岛,交给那里的那霸按司安置,任其自生自灭去吧!省的他们留在北方没事找事!这个事情做的比较隐秘,省的招致靖海国中一些契丹族人的不满。 除此之外,徐毅还特别留意了一帮人的下落,那就是金国靖康年间,宗望军从汴梁城虏获的大批大宋皇室成员,这些人虽然没有赵佶和赵桓那样的重要,但是同样也是一些重要人物,他们也同样拥有相当的价值,所以在接受金国投降的时候,特意询问了他们的下落,然后暗中派出了侯成,专程前往关押他们的地方,将他们尽数起获了出来。 现在大宋那边的赵栩已经很老实了,正在逐步按照两国的约定,不断的将徐毅敲诈他的人员物资转运到靖海国之中,所以徐毅自然不会将这些不安定因素,放归大宋那边去,而且这些人只要活着,始终都是徐毅可以掌握的王牌,是对赵栩的一种威胁,故此徐毅特意吩咐将赵楷这帮人连同现在临时安置在陀矶岛的赵佶赵桓二帝,一起转运到了流求岛的基隆进行安置,也算是成全了怡庆,让怡庆可以随时见到她的家人,起码也算是给这帮人找一个归宿,算是对他们仁至义尽了! 至于怡庆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的心情,自然不必多表,而且怡庆也知道,徐毅能如此安置他们,已经算是厚待他们了! 这个时候西京道传来消息,岳飞在西京道于西夏军和谈不成的情况下,西夏军依旧继续争抢西京道的土地,故此带着大牛等精锐五千兵马挥军突袭了西夏军,当即全歼了西夏军一支偏师,打得西夏军立即小心了起来。 西夏国这才明白,这次他们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了! 徐毅听罢之后放声大笑了起来,看来岳飞果真不负他的重托,西京道在萧剑锋兵团抵达之后,再也没什么可以担忧的了! ------------ 第七百四十四章 纵横四海(大结局) 海国接受并且平定北方,整整用了一年的时间,才北方纳入了靖海国体系之中,为此靖海国专门再次开科在北方取士,尽收北方士子之心, .q u a n b e o m 而徐毅却没有因为这些事情的结束,就休息了下来,反倒更加忙碌了起来,大宋那边的赵栩本来还很紧张徐毅会在干掉金国之后,效仿金国和大宋反目,挥军南下侵宋,但是经过一年多时间之后,他完成了和靖海国的协议,靖海国也如约将河间府等地交还给了大宋,并无任何违约背信弃义的行为,并且主动减少了两国边境的驻军,赵栩这才算是放心了下来,全力转而收拾大宋河山去了! 而靖海国这边则开始集中兵力,转向了西京道一带,开始在岳飞的主持下对西夏国动了国战,并且短短数月之中,便将西夏军打了个落花流水,大军势如破绣一般的南渡黄河攻入了西夏国境内,而西夏国的腹地银川平原自从西夏立国之后,已经近百年没有遭受过任何战乱了,故此堪称塞外江南之说,这里人口众多,而且粮食产量非常高,是个非常富庶的地方,而且盛产品种十分优良的河曲马,根本就是一块风水宝地。 虽然西夏国的党项人也是游牧民族出身,但是历经百年之后,早已大部分被汉化,成为了农耕民族,战斗力早已不似建国初期那样的强悍,和宋军打起来的话,他们倒是还有一搏之力,但是一二十年前照旧在山陕一带,被童贯这个老太监率领宋军打了个大败,何况现在面对的是伏波军这样一支武装到牙齿的百战精兵,两军一相遇,西夏军便被靖海国大军轰了个人仰马翻,什么铁鹞子,什么擒生军,说起来都很厉害,但是只要碰上岳飞所率的靖海国的虎狼之师后,马上便成了一帮乌合之众,被打得根本无还手之力。 岳飞真是没有打过如此痛快的仗,麾下地靖海国将士们各个悍勇异常不说,军中更是拥有大批犀利异常的火炮等远程武器,让本来看似困难的战斗,往往轻松便能解决,不由得他胸中豪气大,忽然想起来徐毅当初对他念过的那词,笑指西夏国京城兴庆府方向,对身边的萧剑锋等副将们吟诵出了那本来就是他后世所作的满江红道:“……踏破贺兰山缺……” 而眼看西夏方向大局已定之后,徐毅便不再担心西夏这个小国了,虽然事情没有一蹴而就之说,但是以岳飞的能力,和靖海国大军的战力,灭掉西夏国只是时间问题了,而此时李波也率军抵达了蒙古草原之中,在那里帮着女真人占领了一处水草丰美地草场,并且碰上了提前进入草原之中的兀术和他的残部。 金兀术听闻金国已经覆灭之后,哀叹一声,也寻着女真族迁徙之地,找到了族人们,并对李波表示了臣服,吴乞买等女真贵族们看到徐毅果真言而有信,不但没有违约大肆屠杀女真族人,而且还派兵护送他们到草原定居,于是暗生感念,暂时在草原落脚了下来。 果真如同徐毅所料的那样,周边的蒙古部族听说女真人战败之后,被逐入他们地领地,并且占据了一块最丰美的草场,虽然有靖海国敕令撑着,但是想想当初金人立国之后,对他们蒙古人的欺凌,便心中大恨,于是便经常性地和女真人生冲突。 双方都是游牧民族,蒙古人虽然彪悍,人数也多于金人,但是他们各自为政,并不团结,而女真族这边,还有好几个名将挑头,而且他们也自知自己现在人单力薄,所以族人空前的凝聚,几次冲突之后,在草原之中果真站住了脚跟。 而李波则率军在草原中筑起了一座新城,作为靖海国屯军监控草原使用,徐毅特为此城赐名永泰城,同时还派兵接管了蒙古草原之中著名的乌古敌烈统军司,和西面的镇州,名义上重新恢复了辽国以前成立地西北路招讨司,而李波升任为西北路招讨司军事总长,负责辖制整个蒙古草原,至于那些蒙古部落之中确实有人不服靖海国的统治,李波奉了徐毅之命,根本毫不留情,立即屠灭了两个不服教化的部落,剩余的那些部落只得老老实实的归服于靖海国统治,每年按照要求定期要朝靖海国输入牛羊战马等物。 随着女真族站稳脚跟之后。草原上便再无一天安宁。他们之间便开始为了争夺好地牧场。经常性地征战不休。初步达到了徐毅当初地设想和目地。可以对这里放心下来。只要再有一些时间。靖海国加大对蒙古人地统治之后。这里便再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而徐毅最终选择了定都辽阳府。而原来地大定府定为陪都。并将流求岛基隆府也定为靖海国陪都。自此完成了整个建国历程。 数年之后。在大连港一处新建地水军学院宽大地大厅之中。一排排身着军服地高级军官和靖海国高级文官在前排就坐。他们身后是一排排全部穿着崭新白色新式水军装地水军年轻军官。全场肃穆鸦雀无声。 徐毅站在众人面前地台子上。身侧放着一个木质地大型地球仪。而他手扶着这个大型地球仪朗声说道: “诸位请朝这里看。我很久以前。便对我们靖海国许多立国之臣们说过。我们所在地这个世界。并非是一个平面。在大海之中。还有许多我们尚未 地。现在我可以再次告诉你们。我们所生活地这个球! 它三分之二以上都被海水所覆盖,而我们人类可以生存的6地,却只有不足三成的面积,其中还有大片尚未被人类开的土地,而我们便只是生活在这些6地上很小的一块土地上!而我们靖海国则只是在这里占据了非常少的一小块! 大家看一下也就是这个球上用红色标示出来的地方!所以请大家记住,永远不要为眼前我们所获得的一点胜利便沾沾自喜,因为我们还远没有强大到可以就此马放南山,高枕无忧的地步! 但是也请大家不要妄自菲薄,我们今日能坐在这里或站在这里,在座地和未能到来这里的诸位文臣武将们付出了无数汗水,乃至鲜血和生命,功不可没! 靖海国之所以能在短短的时间中崛起,请大家记住,我们是从海上而来的!大海才是我们力量的源泉。 现在我们已经初步完成了6上的创业,那么下一步我们要做什么呢?恐怕这也是诸位一直以来想要知道的事情,今天在我们第一所专业水军学院成立之际,那么我来告诉你们好了! 下一步我们将会以目前靖海国为基础,6上我们将会重新打通丝绸之路,而在海上,我们的水军也将再次扬帆出海,去大海之中找寻那些无主之地,同时会远航至西方地藩夷之国寻求更大的展! 在大海之中,充满了危险,但是同时也充满了机会,只要我们共同努力,总有一天,我们靖海国的大旗将会出现在这个圆形的世界任何一个地方! 如果我们这一代人做不到的话,那么我们地下一代,下下一代也必将做到,在大海之中的那些地方,遍地都是黄金,有我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各种资源,直到那个时候,我们才真正地堪称强大! 做这些事情说起来简单,但是却需要我们上下同心同德,诸位要继承我们立国之初的那种精神,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的强大起来! ……” 徐毅的话讲完之后,大厅之中地人们轰然同时起身,齐声欢呼了起来,鼓掌之声更是久久回荡在大厅内外。 不久之后,在大连港新建的船厂之中,又一次举行了一次盛大的庆祝仪式,远远的望去,在船台上赫然出现了一条非常漂亮而且对于当代来说,堪称巨大的船只。 随着徐毅一声令下,他象征性的拉动了一下手中地彩带,然后这条船便在众多船匠们的推动下,缓缓地移动了起来,并且逐渐加快度,在铁质的船坞地滑道上滑入了海水之中,激起了一片的浪花。 假有后世地人肯定可以看出,这条船的船型结合了后世西方所创的飞剪船的优点又结合了中国古船的一些优点所建而成,整体都是用北方上好的百年以上的木材所制,不但美观而且非常坚固,船上立着一个橡木雕刻出来的雷公神像,而船舷两侧则镶嵌着数个铜铸包金汉字“探索号”。 “宫振!你到底将当初设计的这种船给建造出来了!孤心中甚感欣慰!很好,这条船造的非常好!我就是要的这种船,以后我们靖海国水军,将会乘坐这样的巨舰,纵横大海之上!想世人彰显我大汉雄风!”徐毅望着眼前这条探索号,满脸喜色的对站在他身后的一代造船巨匠宫振说道。 “承蒙殿下谬赞,微臣不敢居功,如果不是殿下当初绘制的那种飞剪船船型的话,微臣此生也绝难造出这样的巨舰的,如果说此船能造出来,那么殿下当居功!而且此船也并非全都是微臣一人的本事,其中还有范升和众多船匠的功劳,可以说是凝聚了我们靖海国所有一流船匠们的智慧,才总算完成了这条船!”宫振丝毫没有一点傲气,而是谦逊的对徐毅答道。 徐毅满意的连连点头道:“宫大师能如此说,便可见你的为人了,现在我将靖海国船业总管交给你,看来不是错误!这样的船你放手去建造好了,还有你们要尽快筹建起一座造船学院,将你们的造船知识传授给更多的人学会,我们不能单单满足于这样的成绩,以后我们还要造出更好的船,更快的船!不单单要造木质的大船,而且以后我们还要建造铁船!” “铁船?用铁造船?那岂不是一下水就沉下去了吗?”宫振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徐毅放声大笑了起来。 西夏国在经过岳飞等大将们一段时间的征讨之后,终于攻下了西夏国京城兴庆府,西夏皇帝李乾顺也终于宣布西夏国投降,全境并入靖海国之中,而靖海国在获取了西夏国数百万民众还有数完的钱财之后,更是国力大丰,同时又正式行了靖海国国债,令靖海国国库充盈到了极点,大大支持了国内各项建设,也为他们的水军造船行业提供了坚实的财力支持,保证了新型巨舰一条接着一条的下水。 而高丽国在看到靖海国如此厉害之后,在靖海国大军的威压下,也归顺了靖海国,成为靖海国的一个属国。 就连盘踞在倭国九州岛地藤原氏家族在受到他们鸟羽天皇的连连逼迫下,也宣布九州岛归顺于靖海国,成为靖海国的领地。 孙海作为第一代平倭制置使,率领一支强大的水军在6军的随行配合下,也从大连港出,驶 岛,接收九州岛的归顺,然后开始了长达数年的向 徐毅坐在龙案之后,一边享受着迎春为他捏肩一边审阅着一份奏折,接着便笑道:“钱钱贵这个小子南海总督当的不错,总算是没有辜负孤对他地期望,现在已经成功攻占了满刺加(马六甲),已经控制了满刺加全境,干的相当漂亮!只要控制了满刺加之后,便等于控制了整个亚洲的航线!想一下光是抽取过往船只的税金,我们靖海国便不愁没钱花了!” 迎春微笑道:“当初我还有点不满意你让钱贵这个小子留在土伦呢!现在看来,殿下的眼光果真放地够远!原来你早就在谋划着要夺占满刺加了!现在靖海国已经如此安定了,你也总是该休息一下了吧!还有现在如龙、思佳、如麟……他们也都渐渐的长大了,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他们的事情了?” 徐毅拍拍肩膀上迎春地手道:“歇不得,歇不得呀!人生苦短,现在我越来越觉得时间不够用了,至于你说的如龙他们的事情,我自有分寸,待他们长大之后,学业有成我会让他们各自带船队出海,去海上锤炼一下,不经历风雨的海鹰,翅膀永远都不会硬朗起来地!他们想得到的只有自己去争取,我不会让他们躺在安逸的摇篮之中坐享其成的!” 迎春微微叹了一口气,她还是有点想不明白徐毅这脑子里面到底是如何考虑的,但是徐毅所做的事情,却又从来都没有错过,所以她也不再多说什么了,低头继续为徐毅揉捏肩膀。 而徐毅看罢奏章,批示了一些重要地事情之后,让侯成拿了下去,从龙案一角再次拿来了各种绘图工具还有纸张,低头继续忙碌了起来。 而悦红则帮着他整理那些已经绘制出来的图纸,图纸上画满了各种稀奇古怪地机械,其中分为兵器篇和民工篇,各种构思巧妙的机械跃然纸上,并标注了它们地用途。 “蒸汽机是什么东西呀?还有这个线膛炮、步枪……都是干什么的呀!”悦红越看越看不懂,于是忍不住对徐毅问道。 “蒸汽机是利用水蒸气为动力地一种机械,当这种东西造出来之后,便可以安装到我们的船只上,从此船只便不再需要船帆,只需用这种东西便可以推动船只前进了!它的出现,定会掀起一场工业化的革命,至于其它的那些东西,都是一些杀人的兵器,现在这些东西还不易流传于世,当靖海国需要的时候,我会一件件的投入生产的!这部书你们万万不可说出去,否则的话,定会招致小人的觊觎的!搞不好会给我们招致大祸!”徐毅呵呵笑道并且对悦红和迎春交代到。 “那这部书殿下准备起什么名字呢?”悦红又问道。 徐毅停下手中的铅笔,摸着下巴想了一下之后答道:“就叫做中华天工吧!” (本书就此全部完成!) 完本随笔:今天当完本之后,疙瘩我忽然间有一种失落的感觉,大宋海贼是我从去年八月份开始构思,十月份动笔开始写作上传的,到今天为止,整整写了一年有余,回头一看,自己也被吓了一大跳,足足写了三百二十多万字,也算是一本鸿篇巨著了,但是当然我也有自知之明,这本书绝对没有达到令诸位读的满意,更算不上什么好的作品! 这本书之中因为疙瘩水平有限,存在有不少谬误之处,存在一定的硬伤,并且多次受到了读朋友们的指摘,疙瘩从未生过气,却反而十分感谢诸位的指正!毕竟从你们的看法中,疙瘩学到了许多宝贵的写作经验。 当真正要封笔完本的时候,之所以会感到失落,根本原因还是在于在这四百多天之中,疙瘩几乎是日日夜夜的在埋头写作,而且自从上传到现在从未断更过一天时间!这一点算得上是难能可贵了!(自我先表扬一下)写完之后,回头看一下,这一年的创作生涯之中充满了酸甜苦辣,就像是养大了一个孩子,要离家了一般,心里面空落落的! 但是疙瘩也深知,大宋海贼这本书之所以能写到这里才终结,根本上的原因还是诸位一直以来的支持,才给了疙瘩我足够的动力将本书创作下去,要不然的话,疙瘩恐怕早已饿死在电脑前面了!所以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跪谢一下诸位大大的帮助! 虽然这本书写的并不算太好,但是疙瘩总算是认认真真的完成了他,没有让大家看到一本太监文学,总算是也完成了我自己当初永不太监的承诺,也只能以这种方式来表达对诸位的谢意,而且疙瘩自信,再开下一本书的时候,写作水平还是会有一定的提高的!这一点请诸位放心好了! 至于以后的展,疙瘩自问不会就此罢笔,肯定还是要继续创作新的作品,但是一年多一来的创作,也已经令我身心俱疲了!所以我想稍微休息一下,利用这段时间,多看一些书,补充一下营养,然后再重新投入新书的创作之中,只期待当下一本书开始上传的时候,大家还能记得疙瘩这个名字,继续伸手帮着疙瘩走下去! 嗦了这么久了,也真的要停笔了,疙瘩最后再一次对诸位跪谢一次了!谢谢!(全本 )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宝书网(BaoShu2.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