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宝书网(BaoShu2.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风云争霸 ------------ 第一回 深夜密谈 魔功有成图中原 京城内外灯火通明,再过三日便是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京城自然少不了一番热闹商铺也好趁着机会多卖些东西大赚一番才是,精明的商家早已在各自的商铺上挂满火红的灯笼用以吸引来往行人的注意,利润才是商家追求的永恒主题。 一座荒山一座天然岩洞一团篝火篝火烧的很旺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数十只飞蛾绕着火堆上下飞舞,不时有飞蛾翅膀被火苗扫中发出呲的一声被火堆吞噬,夜寂静的有些可怕,十几人静静围坐在火堆旁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中首位端坐一人生的豹头环眼不怒自威。 这时只听中间坐着的黑脸大汉说道:“诸位对我刚才所提之事看法如何?但说无妨。” 围坐在火堆旁一众人等发出一阵沉默,夜依然是寂静,也许静才是夜最真最美的体现,也许是不愿意打破夜晚的宁静,也许对刚才中首位之人所提之事心里还没有稳妥的意见,既然自己不能提出完美的建议当然还是先听听别人说为妙,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最佳策略。 坐在下首位一名老者清了清嗓子说道:“回禀教主,属下以为此事还需谨慎,一旦被对手捕捉到风声恐引起其他势力注意恐是不妙。” “大哥堂堂男儿确怎生得这谨慎的性子,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众家兄弟,何来走漏风声之说,岂不是寒了弟兄们的心。”一名头发微卷身穿一件布衣四十岁左右的人说道。 “五弟性子直,大哥莫要怪他才是,五弟还不快给大哥赔个不是”旁边一名胖老者见大哥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急忙出来打个圆场。 那名卷发中年人也知自己失言,脸上一红说道,“大哥,弟弟我心直口快说话不经大脑还请哥哥不要见怪才是。”看来这些人嘴里所称的大哥要么是一个实力恐怖嗜杀之人要么是一位十分令人尊敬的长者,这个世界上令人感到畏惧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有权利并且通过权利施压的当权者,后一种则是德高望重侠骨仁心受人尊敬的长者。 “五弟性子急这么多年我当哥哥的又怎会不知道,如果都像他这般冲动,如何成得了大事,坏了事但且不说还要连累了教内兄弟搭上性命,平白添了些许冤魂,毁了许多家庭,增添多少痛苦,教中弟子哪个不是我们看着长大,又如何舍得!各方势力在我教周围皆布有探子,虽然拔除不少难免还有一些遗漏,我教众集合下山难免会引起一些势力注意。” “大长老心善怜悯弟子令人敬佩,但英雄生在乱世自当有所为而有所不为,此多事之秋如不趁此闯下一番伟业即使空有百岁又有何欢!小弟愿领所部身先士卒为我神教大业立此殊功,即便身死也无怨无悔。”这次说话之人脸一直躲在暗处并不能透过火光看清长相,但听谈吐此人地位武功心机定然不凡。 “方贤弟所言极是,我神教经过这几年休整实力已在武林任何一派之上,弟子中不乏能征善战之人,武林中人安稳的日子过得久了反而容易心生懈怠之心,这些年苦练天魔神功又有所突破,现在中原武林罕有敌手正是一统中原武林之时,以少林为首的中原武林一直视我们为魔教邪教,对我们的所作所为极为不耻,更是三番五次围剿我门下弟子,不灭掉几个那些道貌岸然的名门正派怎能消我神教中人心中的仇恨,何况灭了少林武林正道群龙无首,其他势力必然会担心被灭投靠我教,到时就可以一统武林争霸天下。”中间之人说完忽的站起来,个头足有七尺开外甚是高大,拳头紧紧握紧发出声响,眼中放出贪婪的目光。 下首位老者叹了口气,知道即使自己再去劝阻也是无用,一个人的内心一旦被欲望所占据就很难再听进去别人的意见,自古成名的帝王将相哪一个不是有着极强欲望之人,无欲则无求,欲望也是成就一番伟业的前提,一个有欲望的人要么经过努力成就一番霸业要么被自己无尽的欲望彻底毁灭,而男人的欲望其实很简单不外乎于女人金钱权力,满足这种欲望的方式唯有手中弯刀去征服去占领。 “诸位长老,传我教令,副教主方天邪二长老四长老镇守总坛,六长老带领所部负责接应,其他人等带齐所部人马乔装下山,切记藏匿行踪不可张扬。” “谨遵教主圣令,恭祝我教一统中原,千秋万代。” “哈哈哈哈,一统中原的时刻终于到了,大长老留下其他人都回去准备吧。” 十几道人影一闪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就凭这手功夫在江湖上都可以进入一流好手的行列,而现在居然有十多名这样的江湖好手在此密谋一件针对中原武林的大事,江湖上任何一个门派被这些人盯上都会如坐针毡坐卧不安,难免一场灭顶之灾,就算是这里面随意的一人任何一个门派都不愿招惹或者是不敢招惹,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叱咤江湖的魔头,中首位之人乃是天魔教教主龙傲天,一身魔功罕有敌手,五年前力战正道六大高手击杀一人全身而退,现在功夫于当年相比更是有所长进实力已经达到恐怖的境界,下首位老者乃是天魔教大长老铁拐神魔华铁农与铁掌神魔并称天地双魔,武功不在任何一派掌门至尊之下,一只铁拐不知打死多少成名高手。天魔教副教主方天邪外号天邪剑客一身邪功神出鬼没,后面这些人都是天魔教长老,功夫高深手段狠辣。 众人闪身离开洞内只剩下下龙傲天还有大长老二人,龙傲天背着手看着火堆说道:“大长老,是不是对这次行动还有一些忧虑?”众人一走龙傲天的态度也是缓和了许多,毕竟眼前的老人是跟随父亲多年的旧部更是看着自己长大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只有在亲近的人面前绷紧的神经才可以松下来。 “属下有两个担心,一是我神教内部,方天邪虽然入教不久已经开始拥有自己的势力,还需留心方天邪才是,毕竟此人是外人,而且总觉得邪里邪气,二是少林屹立中原数百年根基深厚其中恐怕深含一些隐居高手。”大长老看着龙傲天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傲天这孩子身上有老教主的影子,功夫造诣上更是超越了他的父亲。 “大长老所言差矣,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龙傲天一生坦荡更是信得过自己兄弟,何况当年如果不是方贤弟救我一命,又怎会有今日的龙傲天,大长老也见到了这十多年来方贤弟斩杀不少正道中人,为我天魔教立下不少功劳。至于少林天字辈几大神僧内力深厚还不是我天魔功的对手,少林内部有我神教弟子早已摸清少林内除了天字辈几大高手并无其他隐藏高僧。” “教主,防人之心不可无才是。”一只有野心的狼是不会轻易向别人展示自己锋利的牙齿,只有等到最佳机会才会发出一击,而这一击往往也是最致命的。 “大长老无需多虑,我现在最担心的反而是天儿,天儿娘死得早这几年我又忙于练功无心管辖,全靠了长老帮我带着。”龙傲天说完虎目中透出慈祥的神色,那种父亲对子女的爱就算是龙傲天这般的高手也是无法掩饰。 “霸天交给老奴便是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他,这些是老奴应该做的,若不是老教主救我全家,又怎会有今日的我” 原来当年大长老惹上一些难惹的势力带着家眷逃亡最终不敌,身疲历尽之时恰巧龙傲天父亲经过出手击退众人,带着家眷从此上了黑魔崖,一身功夫更是得到老教主的真传视为亲信一直坐在大长老的位置。 “夜深了,大长老回去歇息吧,这次行动长老就不要参与了,留在黑魔崖护着天儿。” “教主不可,这次行动变数太多,天儿身边自有心腹带着可保无事。”大长老神情有些激动。 “那好吧。”龙傲天知道这位大长老的脾气只好作罢。 大长老望着渐渐熄灭的篝火叹了口气离开山洞,即使燃烧再旺的火还是会有熄灭的时刻,自己已到了知天命的年岁争雄之心早已被岁月慢慢淹没,自己已别无所求,但求能守住天魔教安稳度过余生。 龙傲天离开山洞回到黑魔崖,黑魔崖乃是天魔教总坛所在之地,远远望去犹如一张吞噬天际的恶魔张开大嘴,黑魔崖由此得名,黑魔崖更是武林中人人望而生畏的绝地。 ------------ 第二回 魔杀四方 少林绝技战魔功 上回写道:“龙傲天魔功大成,信心大涨,意图在中秋之夜进攻中原武林之首少林,一场武林腥风血雨正式展开” 第二日一早,龙傲天集齐总部精英足有三四十人,只见这些天魔教弟子个个身材魁梧精神饱满,手中拎着明晃晃弯刀,哪一个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手,龙傲天心中大悦,再加上六大长老的分部这次袭击少林足有二百余人,天魔教有如此多的精兵强将何愁大事不成。 副教主方天邪一身青衣率众相送,后面跟着同样留守的二长老四长老等人。 “教主,此去征战何不由小弟代劳。” “贤弟镇守总坛更是重要,不日为兄便可剿灭少林凯旋而归举杯黑魔崖。” “教主,一统武林,神教功业千秋万代。” 龙傲天带着众人下了黑魔崖翻过葬龙岭,六长老早已经带着部下将沿途严密搜寻以防有其他势力探子隐匿其中,沿途无事众人疾行数百里来到少林少室山下停下脚步隐住身形歇息吃些食物,兵贵神速龙傲天精通兵法,只待到了深夜之时弟子恢复体力就可以一举攻破少林。 少林寺千年古寺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屹立少室山上,阵阵梵音从寺内传出。世祖皇帝朱元璋起兵之初得到少林僧人大力相助,如今得了江山更是不忘少林恩情,册封少林没有朝廷的指令地方官府更是无权干涉少林之事。 深夜已至,龙傲天双目发出精光,今日一战必将轰动武林写入史册,不可一世的少林也将会从武林中除名,天魔教将要成为武林的主宰。六大长老带领手下弟子悄无声息摸上少室山。 龙傲天拔身而起率先冲入少林,十几米高的院墙在龙傲天眼里如同平地,铁拐神魔手拎铁拐紧紧跟着身后,一些轻功高些的弟子也跟着跳了进去。 铁拐神魔抽出插在寺门上的铁板,双掌用力推开寺门,天魔教弟子蜂拥而入,一时喊杀声震天,守夜的武僧哪里是龙傲天等人对手几个回合下来丢了性命,铁拐神魔一支铁拐带着风声,两名武僧被拐扫中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少林内响起急促的钟声,少林方丈慈贤大师率领一众武僧赶至前殿,慈贤大师一声高喝,“阿弥陀佛,何方妖孽饶我少林清净地。” 龙傲天收掌而立,“慈贤和尚可还记得我龙傲天。”正道武林与天魔教有过几次冲突,最终不分胜负只得罢手。 “原来是龙施主,来我少林烧香叩头老衲倒也欢迎,为何深夜来访又伤我弟子,还请施主给个合理的解释。” “哈哈哈哈”龙傲天仰天大笑,实力便是一切,只要你够实力即使做的是错事也无需解释。 “素闻慈贤大师慈悲为怀,只要少林加入我天魔教,今日可保少林无忧,不然少林将不复存在。” “少林虽与世无争,除魔卫道只是略尽本分,自古邪不胜正的道理龙施主难道不知吗?” “那我就要看看今日你们如何降魔。” 慈贤身后窜出四名高僧围住龙傲天,“原来是少林天字辈四大神僧,龙傲天今日领教少林绝学。”龙傲天身形一动双掌齐挥天魔神功全力发出。 “各位道友,还不现身相助一同伏魔。”慈贤大师话音刚落,从少林寺内激射出十几道身影,从寺外也涌出不少弟子围住天魔众人,看来少林早有准备。 武当长风道长,峨眉静梅师太,华山冲虚道人,青城掌门青云子…..八大门派高手都已到齐,铁拐神魔心中暗叫不妙自己最担心的事已经发生,现在被八大门派围在少林寺该如何是好。 铁拐神魔铁拐横扫砸向离自己较近的少林天虎高僧,只有解了教主之围也好带着弟子冲出去日后再图,今日定不是这八大门派对手。武当掌门长风道长华山冲虚道人两人见铁拐魔相助龙傲天两人联手敌住铁拐神魔。 龙傲天一身魔功以内力出众,少林寺高僧也是以内力擅长,少林天字辈四大神僧修炼的是少林龙象般若功,以内劲催动掌上带有龙行象鸣之威,以四人联手居然落入下风堪堪遇险,慈贤大师也飞身加入战圈所用的是少林方丈绝学袈裟伏魔功,五人将龙傲天团团围住,生死存亡之际也顾不得那些江湖道义,只见龙傲天力斗五大高手依然谈笑风生游刃有余不愧是武林一代奇才。 “龙傲天你虽是魔门中人,但也并非大奸大恶之徒,可惜你今日率众袭我少林魔心已成,今日我少林就要除魔卫道。”少林方丈慈贤虽然只有三十几岁佛法高深,功夫更是少林一等一的高手。 龙傲天听完哈哈大笑,“何为魔,何为道,何为正,何为邪。你们这些和尚只知道吃斋念佛,又有谁为天下苍生想过,只有我魔门一统武林才可以减少杀戮,为天下造福。” “正邪向来不两立,龙傲天看你也是一代枭雄,只要你放下屠刀,皈依我佛门,以后多做善事,今日可保你魔门弟子不灭,这才是正途。” “哼,几个老秃驴,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天魔功的威力,天魔神功第六式魔转阴阳。”龙傲天大喝一声双掌一合一张带动一股阴阳之气在龙傲天周身旋转,处在外围的四大神僧立感不妙自己的龙象功打在龙傲天周围有四分之一之力的力道分散转向击打在自己身上,也就是四人合力一击的同时每个人相当于遭到自己同境界高手的一击,魔转阴阳居然在魔功中渗入了道家阴阳之术,以乾坤阴阳斗转之法施展内力确是最佳防御之法。 龙傲天施展出天魔神功第六层“斗转阴阳”,少林几大神僧压力大增,龙傲天深知自己的斗转阴阳最适合比拼内力,“哈哈,你们的龙象功虽然威猛但缺点是太过消耗内力,而我凭借魔转阴阳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今日鹿死谁手还是未定。” 就在少林五大高手围住龙傲天激斗的同时,其他各派弟子也在掌门的带领下对魔教来犯之人展开围攻之势。 六大长老被其他几派掌门及弟子围住一时无法抽身,眼见着随同来的门下弟子不断有人折损,不由得怒叫连连,大长老铁拐神魔手舞镔铁拐独斗武当掌门长风道长和华山掌门冲虚道人,只见大长老一只铁拐横劈扫点戳与两大门派巨头丝毫不落下风,长风道长一身白衣飘飘,剑走回环,武当剑法讲究以守为攻以静制动,用来克制内力力气著称的大长老是再适合不过了,再加上华山剑法配合一攻一守天衣无缝,大长老久攻不下怒吼声不断,头上热气腾腾,看来内力消耗了不少。 大长老跟随龙傲天二十年,经历无数腥风血雨跟着龙傲天发展壮大魔门,今日围攻少林意图称霸武林,可惜走漏了风声,反而被八大门派抢了先机现在自己这些人被围住,今天如果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有等教主击败了少林几大神僧突围而出,今日虽然损失了不少圣教好手但是如果能杀死几个门派掌门或者高手也算不虚此行,大长老想到此处铁拐一扫声势更猛。 “除魔卫道”五大高僧围住龙傲天,龙傲天心中也十分焦急,自己的魔转阴阳擅长长时间战斗,但今日被困少林少室山,教中精英弟子长老恐有陨落,龙傲天反而更担心的是这次行动是谁走漏了风声,这次行动只有自己在内几个教中高层知晓,而带出来的弟子只有发起攻击前才下的命令,难道自己身边的人中有了叛徒,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自己身边真的有这样一个人迟早都是祸害。 四大神僧见五人围战龙傲天居然久攻不下气得眉毛乱颤,性格火爆的天豹大师气得嘴里发出哇呀呀怪叫,大胆魔门妖人居然敢进攻少林,这已经非常令人气愤的事情,现在集五人之力居然攻不破龙傲天的防御,龙傲天面对五人联手确摆出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也令四大神僧十分恼怒,几大神僧又怎么会知道龙傲天也很急,魔转阴阳只能拖延不能杀敌,而天魔神功第七式虽然霸道但自己总感觉这套功法有问题,练到第七层就感觉到气血沸腾,心焦气燥有走火入魔的迹象,而现在自己表现出来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无非就是激起少林几大高手的怒气。 高手过招胜败只在一念之间,愤怒可以激发人的潜力但是往往愤怒也容易被别人发现你的弱点,所以真正的高手即使愤怒也会让人觉得他很平静,让你无法捕捉到他的破绽。 “灭了此魔,大龙象功合体。”脾气最为火爆的天豹大师最先沉不住气,高喝一声,大龙象功是四人参习数十年参悟的少林绝学,以四人现在的内力修为需四人联手才可以发挥最大威力,天象,天虎,天豹三大神僧震开龙傲天,一人推着一人的后背将内力灌输给功力最为深厚的天龙大师,慈贤方丈见四位师叔合力施展大龙象功心知胜败在此一举,少林伏魔功全力攻向龙傲天,想要借此机会灭掉龙傲天。 四大神僧合力大龙象功一出,空气中隐有龙吟象吼之声,“魔杀四方”龙傲天自身也感到大龙象功的威力,单凭魔转阴阳恐怕不是这招的对手,终于施展出天魔神功第七层魔杀四方,龙傲天双眼血红,周身魔气森森,掌气化作一道黑色魔手与少林四僧施展的大龙象功撞在一起,双腿同时踢向慈贤大师,轰的一声巨大的声响传来,地山的山石被几人内力余劲震的粉碎,龙傲天后退五步,脸色苍白嘴角渗出鲜血,少林大龙象功果然刚猛可以敌住自己全力施展的天魔神功第七层魔杀四方,少林四大神僧也不好过,大龙象功极其耗费内力,功力稍弱的天虎大师稳住身形吐出几口鲜血,坐在地上运功调息。 ------------ 第三回 少林指法 三指之约定生死 上回写道:“龙傲天施展魔功魔杀四方对战少林四僧合力施展的大龙相功,轰的一声巨响传来不知胜负如何。” “不愧是少林神僧龙某佩服,当今武林能接住天魔神功第七式之人恐怕没有几人。”龙傲天稍微运气调整了一下体内沸腾的气血,冷笑着说道。 “龙施主内力高深令老衲十分佩服,刚才一击恐怕施主也好过不到哪里!天魔功虽然霸道胜在威力但是对内力和身体都会有所伤耗,一日之内施展一次方可,如果强行再次施展轻则经脉受损,重则走火入魔。”天龙大师冷冷的看着龙傲天,仅仅刚才的一次对决就被天龙大师发现这招魔杀四方的缺陷,不愧是少林四大神僧之首。 “哈哈哈哈”龙傲天抚胸大笑,“好男儿志在四方,即便是死又有何惧哉。今日就算拼着经脉受损也要灭了你们这些秃驴,让武林人知道知道我龙傲天的厉害。” 龙傲天话音一落脚步一晃,合身飞起,单手奔着坐在地上的少林四僧拍去,另外一只手护住身体以防其他高手趁虚袭击自己,这跟龙傲天谨慎的性格有很多关系,少林四大神僧合力施展大龙相功内力消耗太大,早已经是强弩之末,内力已不足运起龙相功抵御只能眼等着被拍个脑浆迸裂的下场,慈贤大师怒喝,“休要伤我师叔。”飞身提掌来救。 “晚了!今日就要灭了你少林四大神僧。”龙傲天满目狰狞如魔鬼降世,掌风拍向坐地运气调息的天龙等人。 “妖孽,速速带人离开少林,以后多行善事少些杀生”少林大殿内传来一声怒喝。 “摩诃指”。“一道无形气劲后发先至射向龙傲天。如果龙傲天这一掌拍下去虽然可以掌毙少林天龙大师,但是自己也难免也要被这招摩诃指击成重伤,而今被八大门派围住难免落个身死的下场。 龙傲天对突来的一指心存介意,好快好霸道的一指,自己都在怀疑是否能在这一指击在自己身上之前击杀四大神僧,人一旦对自己出手产生怀疑速度力道都会产生影响,所以龙傲天只能退,能进能退才是大丈夫所为。大殿内还有高手! 龙傲天收掌回身施展出魔转阴阳,双掌只间一股无形气劲如阴阳之势施展而出,双腿踢向激射而来的袈裟,慈贤大师一时心急用内力打出袈裟犹如一把锋利尖刀斩向龙傲天,龙傲天踢落袈裟,双掌运气勉强挡住突如其来的一指,收掌运气护住身形,何方高人能以一指之力打的自己气血沸腾。 “还请出来一见。”龙傲天虽然心中惊奇这一指的威力,但自己毕竟是一方霸主见多识广脸上依然是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 “龙施主好功夫。”大殿之内缓缓走出一名老僧“玄德师叔。”四大神僧缓过神来,望着出手的干瘦老者,老者一身僧衣洗的发白,满脸的皱纹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正是自己的师叔玄德高僧,自己这些人也有十年没见过师叔,以为早已圆寂,没有想到今日危难之时,师叔出手救了自己一命。 “师叔祖。”慈贤方丈赶紧过来见礼,对这名老者慈贤大师十分熟悉,自己当日进少林便是玄德师叔祖亲自为自己这些后辈讲解少林经法,就连已经过世的恩师天河大师对这位师叔也是赞誉有加,不仅武功造诣高深,对佛法的领悟在少林堪称翘楚。 龙傲天心中一惊,眼前老者居然是少林近十几年从未露面的玄字辈高手,当年听父亲提起少林玄字辈几大神僧佛法高深功夫了得不在父亲之下,当年的正魔一战少林玄字辈高僧出了这位玄德之外都已经战死,算算年纪自己眼前这名老僧足有八九十岁。 “施主,老衲经历当年正魔之战,深感人间贪欲苦难罪恶无心于武林争斗,今日出手也是情非得已,施主又何必为一己之私欲弄得血流成河,佛门清净之地留下诸多冤魂。” “天下能者居之,已是自古不变的定论,大师佛法高深龙某敬佩,今日闯上少林既然前辈已经出手,自当不会放我轻易离去,龙傲天今日就算身死少林也要领教少林绝学,还请前辈赐教一二。”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执迷不悟,好吧今日我只出三指,如果施主可以接下,自当放尔等离去。可否愿意?”以玄德高僧的辈分少林这边自然没有人会提出异议。 龙傲天调息一下内力,刚才的一番激斗内力只剩五成,虽然只有三指对现在的自己来说接下来也是十分吃力,而眼前局势接下三指全身而退才是上策,这次袭击少林被八大门派围攻更是引出玄字辈高手出手,目前已无一分胜算。 “好,就依神僧,请赐教。”龙傲天双目紧锁盯住灰衣老僧双手。 铁拐神魔被武当华山两位掌门缠住一时无法脱身心中暗急,自己当年跟随老教主跟玄字辈少林高僧交过手,三指看似很轻松但是以玄德高僧的指法内力修为天下间能接下一指者又能有几人莫要说三指! “第一指无相劫指”玄德高僧毕竟是前辈高人,出手之前不忘事先提醒对手,无相劫指在少林七十二绝技中极难练成,大龙相功虽然威猛练成之后杀伤力巨大,如果从击杀对手上来讲还比不上这种无形无相的指法。 龙傲天不敢懈怠魔转阴阳全力施展,一股无形气劲击向龙傲天,声势力道要比四大神僧施展的大龙相功弱上很多,龙傲天确深感压力一股潜移默化的指力击在自己双手之间产生的阴阳气劲上,一旦这股气劲被指力攻破,就会当场落败。 龙傲天双掌阴阳之气旋转一推一带,指力一偏射到地面之上,石面被指劲余力击穿打出一个小洞,可见这一指力道多么强劲,指法的奥妙在于把内力集中于一点之处全力发出,即便是内力不如对手如果可以施展指法也可以轻松击败对手,指法堪称最难修炼的武功。 无相劫指被破,玄德高僧微微一笑,“第二指拈花指”拈花指是玄德高僧少林七十二绝技中最擅长的指法,练到极致与万千落花之中以内力拿捏一花做到不伤不损收发自如,练成这样一种指法没有二十年苦练根本无法做到,当然天才另当别论,毕竟武学天才者百年难求一人。 龙傲天挡住无相劫指,气息刚刚平复拈花指已经攻来,只能感觉出一股微弱的气息,完全感觉不到杀气还有力道,这样的指法才是最难接住,如果把握不到对手出手的时机力度以及速度自己也无法采取相应的办法。 “摩羯手”龙傲天只能攻出一招,这次比试虽然明说是接住三指,但是没有规定自己可不可以出手,如果想要破解这招的奥秘,只能出手一试,魔蝎手发出在身前不到半米处一股大力与其相碰,拈花指的指力已经快到自己身前,而自己居然完全不知。 龙傲天临危不乱,左掌运气魔功护住身前要害处,右掌全力发出魔蝎手,一攻一守配合得天衣无缝,单凭魔转阴阳的防守已经挡不住这记拈花指,龙傲天只能攻,攻也是最好的防守。 “孺子可教”玄德高僧满意的点点头,有其父亲的影子,如果单纯防御根本无法挡住这招拈花指,龙傲天前后发出的两记魔蝎手才是破解拈花指的方法,“花已不恋手,佛手怎拈花” 龙傲天全力发出魔蝎手,在胸前于玄德高僧发出的拈花指碰撞在一起发出轰的一声声响,龙傲天身形晃了两晃,勉强站稳身形,挡住拈花指已经是龙傲天此时的极限,体力内力大损,又如何能挡住第三指。 “龙施主,老衲可是要发最后一指了,请接好。” 龙傲天一伸手道:“大师请”即使不敌也不能失去面子,临阵脱逃更是武者的耻辱。 “寂灭指”玄德高僧第三指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已经攻到,带着一股灭杀一切的寒意,这正是寂灭指法的奥义,一指出生机灭,实在很难想象以佛法普渡世人的少林内居然会有如此霸道的武学,这一指不能防只能硬接或者躲开,以现在龙傲天的身法又如何躲开这闪电般的一指,指力直接穿过龙傲天两手间的气劲,击穿龙傲天的肩膀,如果这一指直接射向龙傲天的心脏,龙傲天今日就真的要身死少林,好厉害,龙傲天面不改色手一捂肩膀激射而出。 “少林果然藏龙卧虎,龙某佩服,它日愿再上少林领教前辈绝学。” 龙傲天虽然被寂灭指所伤,但是还是接下三指,在情在理少林不能再难为天魔教众人,江湖中人最重信誉,如果出尔反尔定会被天下人耻笑。 “师叔何不击杀此魔”天豹大师见师叔出手时故意射偏给龙傲天留了一命看着倒地吐血的天虎大师有些不满的道。” “善哉善哉,我佛慈悲,就放他一条生路吧,也好尽快结束这场浩劫以免我少林净土多添罪孽。今日如果龙傲天身死少林,魔教教众恐怕都要被其他门派击杀在少室山下,魔门又要大乱,天下苍生恐又要多生祸端。” “天豹,你一身戾气,未免你沦入魔道妄动杀念,罚你每日念“往生经”“大菩萨经”各十遍,天龙你来监督好了。” 天豹大师一脸不悦,自己平日里就不爱念经师叔真是为难自己但是确不敢在师叔面前表露出来,只得回道“师叔教训的是。” “慈恩调回少林众僧吧,为天虎疗伤,龙傲天已败走,至于其他门派是否追杀就各安其事,龙傲天能否逃脱只能看他的命数,此人十年内定然不会再起图中原之心。” “是。” 龙傲天肩膀被寂灭指所伤飞身击退围住大长老的华山掌门等人带着众人冲下少室山,此次一统中原计划失败,只得率领残部走上逃亡之路。 这正是: 傲天神功初有成, 一统中原显神通。 正魔相争本无意, 寂灭一指天下惊。 ------------ 第四回 逃亡之路 红眼刀魔显神威(上) 上回写道:“龙傲天袭击少林被八大门派合围,与少林玄字辈高僧定下三指赌约,龙傲天被寂灭指所伤率领残部冲下少室山开始一场凶险的逃亡之路” 龙傲天被少林高僧寂灭指所伤,沿途击伤几名追截的八派弟子率领所剩部下突围而出,冲下少室山,铁拐神魔奋起神威一支铁拐挡住四把利剑,大吼一声,“闪开”铁拐横扫逼退众人尾随而去,这次追击,少林武当并未参与,玄德高僧一语道破其中玄机,慈恩大师也并无剿灭天魔教的意思。武当掌门长风道人带着门人回归武当山,峨眉崆峒也回归门派,只剩下其余四派在后面紧追不舍,趁你病要你命。四派想要趁此机会杀死龙傲天大大削弱魔门实力,当然如果可以在半路击杀龙傲天不仅是轰动武林的壮举,更可以乘势攻上黑魔崖!上面的财物还有武功秘籍也便归了四派所有。 天魔教余下弟子在教主长老率领下声东击西,终于暂时脱离后面追击的势力,龙傲天扶住一棵一人粗大树,胸中一阵烦闷,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这几日一直被后面围堵的几派弟子纠缠住,当日被玄德寂灭指指劲所伤造成的内伤一直没有时间恢复,加上这次带出来的弟子被八派围住死伤惨重,一时急火攻心内伤发作。 “寂灭指!一指出生机灭!好霸道的指法。”龙傲天用手一抹嘴角残留的血迹喃喃自语道。 “大长老清点一下人数,看看这次少林之行损失了多少弟子?” 大长老巡视一圈,冲出来的弟子多数带伤又累又饿已经顾不上处理一些伤口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只能通过微弱的呼吸判断是否还活着。 “回禀教主,弟子只剩下不到八十人,带伤者居多,长老之中七长老被点苍追魂剑所杀五长老负伤” 龙傲天不由得心中一痛,少室山一战实力足足折损七成,几大门派在回归天魔崖路上必然会布下重重关卡,所以不得不绕路而行,再加上体力伤员严重影响行进速度,又要应付后面势力的追击,弄得十分疲惫,武林中少室山一带的其他小门派如神刀会,海沙帮,鲨鱼帮、铁拳门等诸多小门小派平时一听见魔教的名字都吓得心惊胆颤,这次听闻魔教大败,龙傲天被少林高僧击败负伤逃走,正道势力合围追击,为了显示自己除魔卫道的本分,这次这些小门派几乎倾巢而出,连厨房的厨子伙夫也配上砍刀摇旗呐喊助威,正如那句话所言:“不要看不起厨子,怎么说人家也是玩刀的。” 这些可恶的家伙,平时自己看都不看一眼的这些小派,现在居然给自己造成了这么多的麻烦,难怪江湖曾有人言:“虱子多了也咬人。”应该就是这个道理,回去后要好好和这些人算算今天的账,龙傲天也对这些小门派造成的麻烦感到很是恼怒,一旦自己回到天魔崖,第一个要灭的就是这些三教九流无耻之辈。龙傲天虽然受伤但是依然风采奕奕,霸气十足。 “熄了篝火,拿出随身带的干粮,原地休息,大长老派出几名精干弟子负责巡逻。”龙傲天布置下去,虽然已经跳出四大门派的包围圈,但是丝毫不敢大意。这次少林之行便是因为大意,至于少林为何提前得到消息自己一时也摸不到头绪。 铁拐神魔拖着疲惫的身体,调出自己手下几名亲信,在树上地上布下几层暗哨,临行前嘱咐一定要提高警惕,绝对不能有丝毫大意。布置完毕坐在地上沉沉睡去,几十斤重的铁拐一直握在手里以防有事发生。 龙傲天背靠一棵大树沉沉睡去,几日的激战逃亡体力到达极限,内心更是疲惫,剿灭少林一统武林的梦想被玄德高僧一指彻底毁灭,这半月经历由功成到梦想到欲望最后到失败逃亡,人生需要经历的事情都在这半月内发生,也许梦想本身就是一场无悔的梦,英雄本就无悔。所以龙傲天无悔,只要自己可以回到黑魔崖重整势力,几年后必然可以再次图谋中原。 一声敌袭一声惨叫,在荒郊野外山谷中这声惨叫听起来十分瘆人,龙傲天猛的惊醒站起身形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发出敌袭和惨叫声乃是同一人,大长老布置在树上的弟子发现有两队人马从两侧围了过来及时发出信号,发出信号的同时自己也暴露在敌人的刀剑之下,惨叫声也是这么弟子发出,尸体从树上跌落打了几个滚。 大长老手持铁拐护在旁边,情况不明之时保护教主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借着月色还有火把产生的光亮,只见前面人影攒动不下数百人,因为被暗哨发现的缘故并没有形成合围之势,一旦被合围凭着自己手下这些伤病即使能冲出去也要损失不少人手,最主要现在早已是惊弓之鸟无心恋战。 “教主大长老带着弟兄们先走,由我带人挡住这些人。”三长老谢自居手持双刀跳到龙傲天身边,身后跟着自己仅剩的十几名亲信,身上大多带着伤,但是脸上带着坚毅的神情,这一战也许就是自己今生最后一战,好男儿有所求无所惧。 “三弟我方势弱敌方不明切不可恋战,只要我们撤走立刻跟上,切记。”大长老望着自己三弟说道,两人二十几年的交情彼此更是极为了解,红眼刀魔谢自居为人忠义勇猛善战,手中两把刀更是可以以一敌百是天魔教不可多得的人才,万一有个闪失对天魔教来说是巨大的损失,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更何况是这种忠心耿耿的良将。 谢自居双刀一晃杀入敌群,两片刀影两路血光,追上来的这些人功夫大多平平只是仗着人多,谢自居一阵拼杀砍倒不下二三十人,身后跟着的弟子门人越来越少,谢自居不顾一切往前冲,这样就可以吸引更多人围向自己,跟在后面最后一名刀手也被三把利剑穿透身体慢慢倒下,鲜血染红谢自居的衣衫,一把单刀因为用力过猛刺进一名对手身体一时无法拔出,现在只能单刀迎战,谢自居继续冲杀,被众人围住反而激起他的斗志,手中单刀因为多次与兵器拼砍上面伤痕累累再也经不住内力寸寸断裂开,谢自居手中刀柄射出一个翻身从地上拾起一把长枪,这时三把刀两把剑一杆枪已经攻到,顺势枪向上一架,左手抓住刺过来的长枪枪杆单手用力硬生生夺了过来,双枪一抖如饿狼般再次扑上。 ------------ 第五回 逃亡之路 红眼刀魔显神威(中) 谢自居从小在狼群中长大,喝狼奶生吃动物血肉,动作敏捷力气极大,血液里更是有狼的血性,汩汩流淌的鲜血彻底令其疯狂,双眼红光暴现,犹如饿狼冲进羊群,双枪轮圆,枪上力道很大,只要兵器一挨上马上就飞,不少人早被眼前这浑身是血的魔头吓破胆,手中拿着兵器不敢上前,面对生死而怯步也是人的本能反应,这些家丁与谢自居无怨无仇,如果不是帮主庄主下的死命令,谁也不愿意和人拼命! 这次偷偷摸上来准备一举消灭天魔教的势力乃是河南境内的两个小门派柳家庄、海沙帮,这次也是接到消息,才敢前来围堵天魔教教主龙傲天,杀死龙傲天绝对是一件震惊武林的大事,而自己的门派也会因为这件事情受到瞩目,金钱地位权势数不清的弟子都会接踵而至,甚至有可能在十几年之后形成与现在八大门派均等的势力成为第九大门派也说不一定。柳家庄庄主柳云飞,海沙帮帮主海通天都是心怀天下之人又怎么会错过这样的机会!人生就是一场赌注,不仅要赢还要赢的精彩才行。 “海兄,这次被龙傲天这个魔头逃脱,不知日后会不会找我们的麻烦。”柳云飞见龙傲天走脱心中有些忧虑,毕竟以自己的实力根本没有任何能力与天魔教抗衡,万一龙傲天回到黑魔崖来找自己柳家庄的麻烦那可是大事不妙! “柳老弟放心便是,这次天魔教被八大门派围杀彻底失了元气,要想恢复实力怎么也要几年时间,天魔教这块肥肉很多势力都想吞下去,不会再任由其做大,这次天魔教走漏消息依柳庄主所见真的是一种偶然吗。”海通天说完脸上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仿佛已经看破这其中的迷局。 “海兄真是高见,小弟佩服。”柳云龙一抱拳道。 谢自居一枪刺穿一名帮众咽喉,猛的拔出一股血箭喷在身上,身边已经躺了不下十具尸体剩余帮众被其威势所吓不敢上前,只是手中拎着兵器围成一圈,就像是一群猎人围住一只疯狂的野兽。谢自居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嘶吼,身上完全被鲜血染成红色,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对手的血。而现在自己只想一战。对于自己没有比刺进别人咽喉然后拔出看着血汩汩而出来的痛快,自己从小被人遗弃山林,最后与狼为伍,幸得恩师栽培传授武艺,天魔教就是自己的家,每一个都是自己的家人,没有人可以在自己面前伤害自己的家人。 柳云飞海通天见打斗声停止催马上前,上百家丁帮众早已经将谢自居团团围住,见柳庄主还有海沙帮帮主催马前来立刻左右一分让出一条道来,两人打马来到近前勒住缰绳。 外围众人举起火把山谷内顿时亮了起来,只见一人披头散发身上全是血污,双目血红,嘴里发出一声声低低的嘶吼,手中双枪更是透出一股冰冷的杀意。 “天魔教三长老红眼刀魔谢自居,擅长刀法,有万夫不当之勇!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柳云飞坐在马上看着被围住的人说道。 “愿闻其详”海通天并不识得谢自居,柳云飞从马鞍上摘下自己兵器,一把亮闪闪银枪,“听闻此人从小和狼一起生活,喝狼奶长大,后来被一名武林人士看中收作徒弟传授武功,而且此人杀人越多眼睛就会越红,所以人称红眼刀魔,我也并不识得,只是从那双红色的眼睛来断定是此人。” “一群无耻小人,一起上吧,谢某送你们共上黄泉。”谢自居单人被上百人围住丝毫不惧吗,临危不惧视死如归这份胆气不是光靠吹可以吹出来的。 “海兄,还请给小弟观阵,我亲自来会一会这个魔头。”柳云飞说完双脚一用力人借马力马借人势手中银枪一举奔着谢自居头顶砸了过去,谢自居心中杀意正盛,见正面冲来一人一枪砸下也不躲避,双枪向上一架,当的一声,双枪架住银枪,三把枪撞在一起崩出一道火星在黑夜里显得十分耀眼。 “好臂力”柳云飞借着马力全力砸出一枪居然被红眼刀魔双枪架住忍不住赞了一句,谢自居也感到双臂发酸虎口更是痛的厉害,对手体力正盛更是借着马的优势由上向下攻击位置上占了优势,而自己却是占尽劣势,但是自己无从选择,只能战。 两人三柄大枪在空中你来我往打了不到十个回合,柳云飞渐渐不支论武功招数自己完全不是红眼刀魔对手,现在可以支持十几个回合仗着体力上占很大优势,再加上马的原因才能勉强支撑,谢自居善用双刀现在改成双枪兵器上并不趁手,不然柳云飞早已经被砍死。 柳云飞心中焦急,谢自居两把长枪时刻不离自己脑袋,一个疏忽就会被挑落马下,不行不能硬战,柳云飞想到这里猛的架开一枪,头一缩躲开一枪双脚一夹马向外就走,谢自居飞身而起后面紧追,两柄大枪奔着柳云飞脑袋刺去,几名靠近的家丁见庄主遇险,挥动兵器试图拦截,哪里是红眼刀魔对手,谢自居双枪疾点。几声惨叫上前的四五人胸口被枪扎出一个血洞倒在地上,血汩汩的流出。 谢自居杀红了眼,被几名家丁这么一挡,柳云飞趁机拍马跳出谢自居枪的控制范围。 “海帮主,此魔武功甚高看来要你我合力才能杀了此魔。”柳云飞来到海通天身边气喘吁吁,刚才真是惊险万分。 “柳庄主还请放心,我海沙帮还有一绝阵,叫做天罗地灭大阵,只要我用上此阵即便是此魔有通天的本领也难逃一死。”海通天骑在马上得意的哈哈大笑。 “哈哈,素闻海沙帮天罗地灭甚是厉害,今日兄弟可是要好好开开眼界。”柳云飞虽然心中有些不悦但是也没有办法,如果是两人击杀红眼刀魔那么功劳也自然是两人平分,如果真的是被海沙帮天罗地灭阵所杀,自己不是空忙乎一场。 红眼刀魔此时挥舞双枪向外闯去,双枪连砸带挑如入无人之境,这些帮众家丁武功稀松平常哪里能挡住红眼刀魔这等杀神,眼看着就要撕破包围杀出一条血路逃将出去。一旦被红眼刀魔冲出去合围将很难将之杀死。 ------------ 第六回 逃亡之路 红眼刀魔显神威(下) 红眼刀魔击退柳云龙,杀性大起挥舞手中双枪冲进人群,惨叫声不断响起,转眼间杀出一条血路就要冲将出去。 海通天柳云龙二人看在眼里急在心头,这魔头好生难惹,没有办法只有用自己绝招,本来并不想在柳云龙面前施展这一手,毕竟这是自己的杀手锏,想在武林中生存就要留有底牌,一旦所有底牌都被别人知晓,那就等于赤裸于别人刀下。 海通天大喝一声:“摆天罗地灭大阵。” 从人群中跳出十六人,分两层将谢自居围住,里层八人左手持盾右手所用乃是一种带钩的兵器,外层八人手中拿着绳索,十六人按照两种相反的顺序脚下移动,一时令人眼花缭乱。 谢自居久经战场经验丰富,现在被海沙帮天罗阵围在中间,知道这是一种很难缠的阵法,最阴险的就是外围八名绳索手,一旦自己手脚被对方绳索套中,身边又没有同伴可以施加援手将会使自己处于一种很危险的状况,现在唯有孤注一掷破开此阵方能脱身。 持盾八人就地一滚,铁盾护住身体,手中铁钩分几个方向扫向谢自居下盘,目的很明确就是逼红眼刀魔双脚离地,只要双脚离地后面的八名绳索手就可以出手套住此人双脚,一旦双脚被套住,一拉一缠便能将眼前魔人制服,八名绳索手对自己捕捉技术十分自信,无论是飞着的小鸟还是奔驰的骏马自己都可以轻松套中然后制服,现在合八人之力对付一人何止轻松! 地面八人持盾攻来,谢自居只得飞身离地,手中双枪挥舞同时攻出八枪,只要击杀地面八人自己脚就可以着地,那么绳索手对自己的威胁几乎接近于零,红眼刀魔毕竟是身经百战的江湖好手,一眼就看出此阵的意图。 八人攻过来的同时,谢自居攻出八枪,八人用盾牌护住身体感到盾牌上一股大力传来,还好盾牌重在防御,要是换了兵器去接,兵器早被这股怪力打飞。谢自居攻出八枪被八人用盾牌挡住,八人并不停留右手所持铁钩继续向谢自居下盘扫去。 谢自居唯有起身,双枪护住身体,外围八名绳索手见红眼刀魔起身,手中一动绳索打出准确无误套中其双脚,红眼刀魔右手枪一动想利用枪尖的锋利割断缠在脚上绳索,两名绳索手早已发出绳索套中其右手腕处,下面八名盾手看中时机,滚身再次刺出,红眼刀魔双脚被套住,只能运用内力踢出几脚试图挣开绳索,几名绳索手几个翻滚调换位置,相互间配合十分默契,绳索一直套在脚踝处,红眼刀魔下盘受制腿部躲闪不及被铁钩刺中,向外一拉肉被铁钩上的倒钩钩下一大块,血喷射而出。 红眼刀魔吃痛,左手枪激射而出,一名绳索手躲闪不及被穿胸而过,剩下几名绳索手趁机将绳索套住红眼刀魔左手,现在双手双脚皆被绳索困住,即使有再大的能耐也无法施展,海通天见机哈哈大笑,“红眼刀魔,任你再凶武功再高,手脚都被缚住还有何能耐,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海通天一提马,拎斧来至近前,柳家庄庄主柳云龙本想立此功劳也好在武林正派面前扬名立万壮大柳家庄,现在反而便宜了海沙帮,这天罗地灭阵确实有一套,自己回去也要效仿训练一批弟子,不然以后海通天用这招对付自己该当如何! 海通天策马扬斧,红眼刀魔现在双手双脚被缚,自己有百分之百的胜算可以杀了这个魔头,只要杀了这个魔头自己的名头很快就会在江湖传开,甚至不会在任何一派掌门的名头之下,红眼刀魔曾经击败过恒山派掌门名声大噪。而一旦自己击杀了此人将会更加轰动。击败与击杀两个概念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所以现在海通天要杀死红眼刀魔,一个人杀死他,而不是两个人,两个人杀死一个人本身就不是很光彩的事情,名头上也不如一个人来的响亮,所以一个人有时候更能做成大事。海通天下定决心。跃马持斧攻来,自己眼前这个人现在和一个死人已经没有什么区别,只要自己一斧攻下就可以扬名立万,红眼刀魔双手双脚被缚无法接住这迎面而来的一斧,双眼之中红光更盛,带着一种野兽般的怒意,脸上显现出一种无法捉摸的笑意。 海通天本欲一斧解决红眼刀魔扬名天下,斧头已经高高举起,被红眼刀魔脸上那丝诡异的笑意镇住,一个人临死之前的表情应该是绝望恐惧,而眼前这人确是在笑,笑得令人无法捉摸,笑得令人胆战心寒,这个时候笑反而比哭更加令人恐惧,难道这个魔头还有一些厉害的招数没有施展在等着自己上钩,每一个江湖高手都会有一些自保或者是临死前的反击,而这种反击往往是十分可怕的!甚至不惜自爆自己的身体,曾经有四名江湖剑术高手追杀恶名昭著的老字号温家高手瘟公公,当四把利剑插进瘟公公的身体,瘟公公脸上带的正是笑意而不是恐惧,后来这四名江湖一等一的剑手,身体从胳膊开始腐烂在哀嚎中慢慢死去。 海通天只有退,退方能自保,海通天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策马举斧勒马收斧到退走。没有人明白他在搞什么名堂。 “哈哈哈哈,懦夫,何不来个痛快。”红眼刀魔看着眼前这些人,手腕处脚踝处的几道绳索,现在自己已经毫无还手之力。死有何难但求来的痛快。 “海帮主,不如由小弟代劳解决此人。”柳云龙见海通天退回心中虽然奇怪,但是灵机一动想要捡个便宜。 海通天脸上一片红,自己堂堂一帮之主居然被一丝笑意所击败,而且面对的还是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如果传出去这张老脸还怎么混! 海通天哈哈大笑,“柳贤弟,我只不过是想羞辱一下此人,仅此而已。” 海通天不再犹豫,一提马一斧砍下,红眼刀魔胸口被斧锋划开,红眼刀魔脸上依然带着笑意嘴猛的张开,嘴里射出一股血箭激射海通天,海通天不防被打个正着怪叫一声跌落马下,海沙帮帮众见帮主落马急忙过来扶起海通天,只见海通天一脸血迹分不清是红眼刀魔的血还是被刚才一股血箭所伤。谢自居双手双脚被缚,情知必死在口里暗藏一口血用最后内力发出,即便是死也不会让对方快活。红眼刀魔果然够狠。 “教主,大哥,三弟尽力了”谢自居低下头。 海通天感到左眼处一阵剧痛传来,视线一片模糊渐渐失去光亮,这只眼睛算是废了,好个红眼刀魔临死前居然这么难缠,要不是自己头歪了一下那口血箭正好打在自己印堂穴上,印堂穴一旦被击中即使不被击杀当场一身功夫也就废了。 海通天用手一抹血迹从地上爬起,柳云龙这时也赶了过来,见海通天落马柳云龙心中暗喜,只要海通天一死,海沙帮必然内乱,到时候海沙帮的地盘就要归自己柳云龙,现在见海通天并无大碍不免有些遗憾。 “禀帮主,天魔教魔人已死。”一名帮众跑过来说道。 “砍下头颅,立刻赶往少林,以免被其他魔人报复。”只要靠住少林派这颗大树,日后对自己帮派的发展壮大百利而无一害,这次除魔有功击杀魔头,日后如果自己有难正派势力定然不会袖手旁观,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自己又怎会不知。 ------------ 第七回 月夜击杀 黑衣人初现江湖 上回写到:“红眼刀魔独斗海沙帮柳家庄两个门派,被数百人围在中间丝毫不惧,柳云龙挺抢挑战十几招败下阵来,海通天出动天罗地灭阵,红眼刀魔战死临死之时打瞎海通天左眼” 偌大的山林内十分安静,偶尔有几只鸟扑棱着飞起似乎是受到了某些惊吓,或者是想趁着夜色出去完成一些事情,一条小道从山林中间穿过,这也是回归黑魔崖必经之路,地上伏着十几个黑衣人,一身黑衣面部全被黑布蒙住只漏出两只眼睛,这些人伏在那里一动不动,而且不是一个人。整整十八个,他们在等待等待给予龙傲天致命一击,这里是龙傲天退回天魔崖必经之路,也是设伏的最好地点,这些人潜伏在这里已经一天一夜一动不动,身体与大地都融为一体。即使有人从他们头上走过不仔细看也不会发现这里有人,只有学会等待耐得住寂寞的人,才能更好的把握机会。 龙傲天等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在急行,四大门派的人依然不舍不弃,昨夜的暗袭,三长老带领剩余所部挡住,自己这些人冲了出来迎面又遇到一个小门派,如果放在平时这个小门派自己这些人可以轻松灭掉,现在担心的是后面一直追击的四大门派,所以只能突围不敢恋战,如丧家之犬般四处躲藏。 “教主是否还在担心三长老的安全?”铁拐神魔见龙傲天脸上带着忧虑的神情问道。 “三长老的功夫在长老中也属前列,对我圣教更是忠心一片,眼见被围怎能令我不忧心。” 龙傲天说完叹了口气。红眼刀魔这般好手是天魔教立教基石损失一个对整体实力都会打击很大。 “教主,三弟自会吉人天相,再往前便是困龙岭,过了困龙岭便是我天魔教管辖的地盘。” 困龙岭,因山势如一条龙困在山峦间而得名。龙傲天抬眼望去一条黑色山峦挡在自己面前,婉然曲折犹如一条黑色巨龙。 “困龙岭,困龙岭。”龙傲天心里默默念叨着,没想到我龙傲天自恃一代英雄也有如今日这般,一座山的名字也会让我如此困惑。当年庞统号凤雏死于落凤坡,不知今日这困龙岭能不能困住我龙傲天,龙傲天看着自己身后的残兵败将眼中满是苍凉,少林一战天魔教元气大伤,如果想再图中原霸业恐怕还有等上十年八年,就连昔日霸主成吉思汗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岁月带走自己的生命,也曾梦想跟上天再借十年光景自己一统世界,诸葛孔明摆下续命七星灯还是于事无补,英雄可以征服土地,确无法于岁月争锋,只能留下遗愿留给后人完成。 “弟兄们,过了这困龙岭便是我天魔教控制,昨日我已派心腹回教中调派人手前来接应,九长老的接应队伍明日即将到来,那个时候再做休息。”龙傲天一边急行一边给部下打气,希望可以为这支哀兵增加一些希望,铁拐神魔紧随其后一步不离。 嗖,一丝轻微的声音响起,声音很轻但是在寂静的深夜却是显得格外刺耳,箭矢闪着寒光在林间飞舞,其中还夹杂着飞刀,石头各种暗器,同时十八只黑色影子从两旁树下草丛处飞身而起,十八道剑光闪动,目的只有一个击杀龙傲天。 龙傲天双掌连挥破去袭来的暗器,“哎呦”身边有人中了暗器发出痛苦的呻吟,大长老身形飞起护在龙傲天身前手中铁拐一挥砸向黑衣人。 这些事先布置好的暗器对这些身经百战的人来讲伤人的作用很小,目的就是使人陷入慌乱使彼此间无法救援,而此次发动的目的只有一个!击杀龙傲天。十八支剑带着寒光向龙傲天刺来,大长老铁拐一挥挡住四剑猛的向外一磕,四名剑手被铁拐上的力道挡住,大长老铁拐顺势一砸,一名黑衣人闷哼了一声,应该是被铁拐砸中,龙傲天运起魔转阴阳神功其他十四剑刺向龙傲天仿佛人喝醉了酒偏了方向,但是还是没有离开龙傲天周身要害,魔羯手,龙傲天顺势一引一带,魔羯手发出一股大力推向攻来的十四名黑衣人。 “退。”一名黑衣人发出了指令。 十八名黑衣剑手见一击不成马上撤剑回防退走,一击不成,迅速退走,再寻良机,这也是杀手的基础准则。 “这些人不是一般的小帮派可以拥有的实力,十八人武功剑术皆数上流而且进退有序,看来是经过严加训练。”大长老对龙傲天说道, 龙傲天眉头紧锁,经过刚才的激战龙傲天肩膀的伤口再次崩裂渗出鲜血,这次突袭虽然很短暂,但凶险程度要比前几次都要高,在人毫不防备的时候出手,而且出手毫不留情。 “教主怎么样?”其他几位长老见龙傲天伤口流血急忙关切的问道。 “没事,看看其他兄弟怎么样了!” “禀教主,重伤一人轻伤两人。” “上药止血,不可耽误,继续前进。”前路凶险只有进了天魔教的势力范围才能松下心来休息。 次日清晨,和煦的阳光照耀在大地上,鸟儿再一次发出欢快的歌声,小草在露水的滋润下发出新芽,龙傲天此时心情大好,现在已经出了困龙岭进入自己的势力范围,跟着自己回来的这些人都是江湖好手,虽然都带着一些伤,只要回去服些药,休息数日就会恢复战力,只有在不断拼杀中才能累积经验武功也会有所长进。 “属下见过教主,祝教主天福永享,一统江湖。” 迎面过来几十人马正是接应龙傲天等人的六长老和其部下教众,魔教长老一共九位,这次龙傲天带出来六位留下六长老负责接应,三长老,七长老命丧此役,二长老四长老随副教主方天邪留守黑魔崖。 “教主,大哥你们受伤了。严不严重?”六长老远远奔了过来见龙傲天肩膀有血急切的问道。 “没事,小伤而已。”龙傲天手一摆说道。 “教主要不要属下在这里埋伏击杀追击我圣教的那些人,好叫他们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 “这次就不必了如果在平时,本教主早就率众杀回去,杀它个回马枪。”但这次龙傲天总觉得这次很不对劲,袭击少林被八大门派围攻,一些小门派也跟着追杀我们,平时就是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如此,是谁给八大门派通风报信并且这些小门派又哪里来的胆量,夜里袭击自己的黑衣人又是谁派来的。 “长老和弟兄们都受了点伤回黑魔崖吧,六长老负责断后。”龙傲天吩咐下去。 “是,属下遵命。” 黑魔崖顶,副教主方天邪坐在自己位子上望着中间的教主宝座,眼神中放出一丝难以察觉的贪婪,嘴角上依然挂着邪邪的笑意。 “教主一天后就会归来,听探子回报教主这次中了少林玄德高僧的寂灭指受伤不轻,三长老七长老战死,这次我圣教实力可是要大打折扣。” “我们也要好好谋划谋划才是。”二长老阴阴的声音。 “为了这次我们可是谋划了几年了,不抓住这次机会恐怕还要等。” “放心吧,我方天邪答应你们的东西一定会给你们。都下去准备吧。好戏很快就要开始了。” 方天邪江湖号称天邪剑客,手中一把邪剑配上天邪剑法在剑术上很有造诣,此人虽然邪里邪气,但是加入魔教十年来倒是忠心耿耿,正魔大战中击杀好几位正派长老,八大门派更是把方天邪列入正道除魔令名单,正道中人人人见而诛之。对此方天邪根本不以为然,除非出动几大门派掌门,要不然想杀死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何况以自己的智慧还有轻功想脱身也是很容易,想到这些方天邪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来,又有谁会闲自己名气大呢!自己加入魔教从坛主坐到堂主,屡立功绩,终于得到教主赏识提拔到副教主,这几年更是笼络了二长老,四长老几位长老培养了自己的势力。 “是时候动手了。”方天邪抚摸着爱剑喃喃自语道。 ------------ 第八回 诗一般的杀意(上) 上回写到:“龙傲天率众逃亡,几经磨难终于进入天魔教范围,九长老的接应队伍准时到达,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龙傲天脸上挂着难得的笑意,经过一天赶路,体力恢复了很多,今日午时便可回到总教黑魔崖,进入魔教势力后追杀龙傲天等人也都转身回归少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进入了魔教势力,魔教高手这次虽然损失了一些但还有方天邪等人坐守黑魔崖,以他们这些人的实力还没有能力和胆量进攻黑魔崖,当然胆量是建立在实力基础之上。 龙傲天带着大长老等人进入黑魔崖,龙傲天长长呼出一口气,现在回到了自己的地方这些天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松了下来,肩膀处寂灭指造成的伤害疼痛难忍,只是为了不影响整体士气一直忍着。 “教主,各位长老属下在黑魔崖已经得到消息,可惜鞭长莫及,派出去接应的兄弟还是晚了一些让各位长老受苦了。”方天邪带着手下弟子率队相迎,见了龙傲天等人一揖说道。 “不要拘这俗礼,大家都是教中兄弟不分彼此,贤弟镇守总教,身负重任。就莫要与我等兄弟客套了。”龙傲天拍拍方天邪肩膀说道。 “几位长老受了伤还是下去先修养吧。”龙傲天看着自己身边这些长老,身上或多或少带着伤。 “皮外伤而已,教主无需挂念。”八长老伤的重些,身上有四五处剑伤,最深的一处在左臂,皮肉外翻,“峨眉这几个老尼姑模样长的不怎么样剑法倒是不错,真是晦气居然被几个女人伤了,等伤好了定要再上峨眉好好去会会这些娘们!”八长老性格粗野脾气火爆,这次又被峨眉几位师太联合杀伤,不免言语了带有讽刺。 这时二长老,四长老也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两坛酒,后面几名弟子手里捧着几个大碗走了进来,“各位老兄弟这次辛苦了,我和老四刚刚安顿好受伤的兄弟,立刻就拿了两坛好酒过来跟教主还有各位兄弟干几杯。 “哈哈还是二哥了解我,这些天一滴酒没有沾到可是馋死我了!”八长老嗜酒如命一见有酒喝大声嚷着。 “老八你身上有伤还是不要饮酒的好。”大长老担心的说道。 “大哥不知,只要喝他几大碗酒我这伤势也就好一半了,二哥快快倒上。” “让小弟来”方天邪接过酒坛,依次倒满酒端起手中酒碗说道:“这次几位长老跟随教主力战群敌,保住我神教弟子功不可没,小弟无缘为神教出力,心中有愧,只能在此敬教主还有几位长老一杯。” “何来敬之说都是教中好兄弟,今日能脱围而出也算喜事应该共饮才是。”八长老豪爽的端起大碗一饮而尽,“好酒真是好酒,哈哈太想念这滋味了,倒上倒上。”八长老性子急没等别人自己一饮而尽,指挥身后弟子为自己满酒。 “八长老,教主还没喝你怎么先喝了。”方天邪脸上带着一丝怒气。 “莫怪老八,他向来心急,众位莫要急于饮酒,先行放下,我有话要说。” 龙傲天见八长老性子急喝了下去没来得及阻止。 “我等走后教中可有事情发生?” “回禀教主,教中一切安好,只是霸天整天嚷着要爹爹,可是难坏了我们几个男人。” “哦,霸天长高了吧。”龙傲天听到爱儿的名字脸上露出笑容,龙傲天只有一个儿子龙霸天今年五岁,自从三年前夫人去世,龙傲天教中事物太忙,就把儿子交给了教中女眷看管由大长老传授武艺。 “爹爹”一声响亮的童音传来,龙霸天迈步进入总教大帐,只见龙霸天虎头虎脑,比一般的孩子要高出半头,进入大帐后快步向龙傲天跑来。 “天儿。”龙傲天见爱子进来,急忙起身把龙霸天抱起,“重了很多啊,霸天长高了。” “爹爹,你受伤了,等孩儿长大了练好了武功就没有人可以伤害爹爹了,我也要向爹爹一样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好好好。”龙傲天中年得子,因为丧妻之痛对儿子更加爱护。 “这件外套是谁送给天儿的?”大长老见霸天身上所穿衣物并不是自己在教中那件,平时由自己管理霸天的生活自是十分了解。 “是方叔叔送的,好看吧。”霸天仰着小脸看着大长老。 “这酒不对。”八长老大叫一声用手捂住胸口,嘴里喷出黑色的血,明显已经中毒过深,难以救治。 “动手。”杀机已露再无退路。 方天邪手中天邪剑一展,一个飞身刺向龙傲天,同时两把飞刀从袖口飞出激射龙霸天,连一个五岁的孩子都不放过,果然够狠。 一起归来的几位长老虽然被突来的一幕弄的楞了一下,但这些人都是从刀剑上滚过来的人立刻明白,副教主方天邪要叛教夺权。 二长老拎着坛酒站在大长老身前,八长老吐血的刹那,二长老把整个酒坛砸向大长老,同时抽出腰间双刀快如闪电般劈向大长老。 四长老一掌拍在五长老胸口,后面两把钢刀刺进九长老身体,可怜八长老九长老一代英雄先中毒再遇袭还没来得急出手就一命呜呼。 大长老飞身飞身而起,脚踢迎面而来的酒坛,同时铁拐一伸磕开二长老攻来双刀。身法一动,落在五长老身边铁拐护住,“老五你没事吧?”大长老关切的问道。 “没事只是中了掌受了伤,可惜老*六他们二个。” 两人望着吐血倒地的八长老,还有被双刀穿透的六长老心中悲愤交加,后面出刀杀死八长老的正是接应他们回来的九长老。 “我们去教主那边。”大长老扶起五长老,同时在他的嘴里塞进一颗药丸调理内伤。 “想过去还是先问问我们吧” 二长老九长老各自手持双刀,四长老擅长掌法,三人拦住大长老的去路。 龙傲天一把抱起爱子霸天,天魔神功护住身体与方天邪交战三十几招,方天邪的天邪剑法十分精妙,剑法飘忽,行踪诡异,相斗时间长了也会被剑上的邪气所染令人功力减退产生幻觉。 龙傲天眼见八长老遇袭身亡,五长老中掌受伤,自己也是伤势颇重,现在只有大长老还可以敌住几人,但空拳难敌四手,何况自己身边还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爱子龙霸天。 “刚出龙潭又入虎穴,我龙傲天难道真的要命丧与此吗.可怜我儿霸天只有五岁。” 龙霸天忽闪着大眼睛虽然幼小的他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平日关系友好的长老们大大出手,就连温和的方叔叔也对自己父亲动手,这到底是怎么了,但是有一点他可以肯定,方叔叔二长老四长老这些人都是坏人,只有坏人才会对自己的爹爹下手。 龙傲天一掌推开方天邪,强大的掌劲令方天邪感觉很不舒服,不愧是天魔神功内力居然如此霸道,自己的天邪剑居然攻不进去。 龙傲天击退方天邪怒目而视:“方天邪我待你不薄,为何要杀我!” ------------ 第九回 诗一般的杀意(中) 龙傲天怒目而视,心中谜团彻底解开,方天邪发动的夺权计划恐怕也是蓄谋已久,就连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几位长老也被拉拢过去。自己待这些人犹如兄弟,今日确为何要杀死自己。 “很简单,因为你才是天魔教的教主,只要有你的存在我便永远是副教主,我想没有人愿意做一辈子副的吧!”方天邪看着手里的剑,嘴角带着邪邪的笑意,把这场无耻的谋权看做很自然的事情。 “难道就为了这个虚名,就枉费了我们十多年的交情,可以舍弃这么多教中兄弟的性命,你觉得值得吗?”龙傲天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六长老八长老二人,自己还是青年之时,这些长老便跟着父亲东征西讨,天魔教有今日的辉煌大半还要依靠这些人。 “值得!只要有钱有势人马还可以拉起来。”方天邪搓了搓手问道:“只是不知教主是如何发现我有反叛之意?” “杀意!虽然你们掩饰的很好。一进入大帐我就感觉到一股隐隐的杀意,而且我一直在想是谁透漏了消息给各大门派,我想这也是你的好戏吧。” “不错不错,不过没想到这次八大门派合击之力居然没有留下教主,虽然损失了不少主要战力,我在路上伏下的十八黑衣剑也被教主识破了吧。” “哈哈,我们回来的路线我是特意告诉你的,我只知道教中高层出了叛徒,可惜还是不能确定,直到夜里黑衣人的袭击才让我有所感觉,十八人出剑的手法虽极力掩饰但是还是被我发现与你的天邪剑法同出一辙,应该是你精心调教的吧。” “不错不错,教主果然英明过人,只可惜虎落平阳,今日只要教主自己了断或许我还可以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留下霸天一条性命。” “痴人说梦,我怎会信了你的鬼话,不过我一死,教中的兄弟未必会服你。” “很简单只要把这个罪名推给八大门派就可以了,教中的兄弟都知道教主受了少林高僧寂灭指受了重伤又受到了几大门派数十小门派的围攻伤势很重,而且只要你一死大长老一死,基本上教中的长老就都是我的人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人会提出异议,因为有异议的人都要死!” “不过你们还是心有余悸,担心挡不住我的天魔神功,所以才在酒中下毒,可惜老八性子急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就中了你们的计。” “不过以教主的英明我想区区一杯毒酒还是毒不到教主的,所以我在霸天的衣服上也撒了一些七日绝命散,只要一沾上七日就会没命。” “什么!”龙傲天心中暗暗吃惊,这方天邪果然够阴毒,居然在一个五岁的孩子身上下毒,龙傲天内力一震果然有一股粉末状的东西飘下,龙傲天急忙护住龙霸天以免被天儿沾上。 “放心吧,我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对一个小孩子下手,我只是在他的衣服上放了药粉,只要你一见到他伸手抱他,药力就会透过你的手掌进入你的身体,而且这种毒药无色无味很难发觉,一旦发作神仙也救不了!龙霸天你还真是个慈爱的父亲,你的这份慈爱恰恰是你的破绽。”方天邪说完发出一阵嘿嘿的冷笑,自己这个计划简直天衣无缝。 “我长大了一定要杀了你。”龙霸天见父亲被困不由得口出恶语。 “小杂种本来想留你一命做个傀儡教主,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只好叫你们一家三口去下面团聚了,龙傲天现在不怕告诉你,你的夫人三年前也是被我毒死,哈哈。” “我要杀了你。”龙傲天大怒,这次龙傲天真的是怒了,眼见着兄弟被杀,自己身陷险境,又听闻自己最深爱的女人居然被方天邪害死,恩怨,仇恨,愤怒使龙傲天彻底愤怒。 “大长老护着天儿先走,我来断后。” “龙傲天抱起龙霸天手上魔气闪现,身形一闪已经到了大长老附近,一掌击向四长老后心。 “救我。“四长老见龙傲天如恶魔般扑向自己,脑门吓出了冷汗,四长老如何不知龙傲天的功夫,即使是受了伤这一掌也不是自己可以抵挡得住,自己还不想死,也不能死,方天邪答应自己的荣华富贵还有江湖地位,一旦自己死去一切都化成泡影,自己身边有二长老等人,方天邪也在不远处,四长老高声求援,双掌更是运起十二分功力试图抵挡。 四长老气运双掌向前一推,以双掌之力对上龙傲天单掌,咔嚓一声,双掌被一股大力击中直接废了,身体被余力扫中如残叶般向后飞去,这个人基本废了。一旦成了废人也就没有了价值。 方天邪大怒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杀死自己的心腹,龙傲天魔功果然了得,几番激战下来还可以如此勇猛,看来这次一定要杀死此人,要是让此人逃掉,恢复了功力那么死的人也就只有自己。方天邪一抖天邪剑,天邪剑法连绵不绝缠住龙傲天。剑光之上邪气更胜。 “不要管我,带着天儿走。”龙傲天把天儿一把推向大长老,现在也只有这位跟着自己父亲,看着自己长大的大长老才是自己是完全可以信任的人,天魔教内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也只有这位大长老知晓。 “教主,有老奴在没有人可以伤你分毫!” “快走,这是命令,这些人未必可以杀得了我,走!” 龙傲天心中很急,体内所中的毒已经开始发作,虽然自己用内力暂时可以控制毒气蔓延,几次激战加上早有伤在身,内力早已不继,以自己现在的功力应付方天邪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如果天儿可以顺利逃走,日后也好替自己报仇,重掌天魔教。一旦拖延下去局势将很难挽回。 “走。”大长老老泪一挥夹起龙霸天,还要扶住五长老,一手挥着铁拐迎敌,大长老练就一身内功,号称铁拐神魔力大无穷,虽经历连番激斗,现在单手持拐,二长老六长老一时难以将其拿下,三人斗个旗鼓相当,五长老中了四长老一掌,吃了大哥给自己的疗伤药之后,现在逐渐恢复气力,趁机挥掌帮助大哥迎敌。 “不要让他们走了,十八黑衣卫出来吧。”大殿之上跳下十八名黑衣蒙面剑手,正是半路袭击龙傲天等人的黑衣人,其中一名黑衣人胳膊上缠着绷带,应该是当日被大长老铁拐扫中受了些伤,这也是方天邪的杀手锏,这十八人是自己这些年秘密训练的杀手只听从自己指挥。 十八黑衣卫一出立刻围住大长老三人,大长老双目紧锁,对方加上二长老六长老还有这十八黑衣卫,自己想闯也是很难,自己一把年纪死了倒不要紧,就可惜了霸天这个孩子才五岁,还有大好的青春。 “大哥你不要管我,带着天儿走,我来拦住这十八黑衣人。”五长老深吸一口气,药力逐渐恢复了六长老的内伤脸上渐渐恢复血色,虽然恢复不到七成也只能如此,而且眼前这种境况也没有时间彻底的恢复功力。 “老五。”大长老看着五弟。 “大哥走吧,记得给五弟报仇。” 五长老怒吼一声抽出身后双斧,斧印翻飞,尽是拼命的招式砍向守在门口的十八黑衣卫,五长老外号“双斧飞魔”手中双斧可以用内力打出击杀对手再回到自己手里,十八黑衣卫挥剑拦住五长老,同时分出几人来围大长老,今日黑魔崖大帐内不可放走一人,这也是师傅所下的命令,黑魔崖将成为这些人葬身之地。 ------------ 第十回 诗一般的杀意(下) 五长老两把快斧吸引住十多名黑衣人,大长老压力顿减,一手挥动铁拐,另一只手运掌如飞,转眼之间打伤三名黑衣人包围圈出了一点空隙,大长老铁拐大力挥出身形向门口飞去,只要出了门口就可以冲下黑魔崖。 “拦住他不要让他出了黑魔崖。”二长老一边出刀一边指挥黑衣人围堵,这次如果被大长老逃出去恐怕后患无穷,自己和这帮人也不好出去追杀,毕竟教中还有很多人是支持龙傲天。大帐中的人都换成了自己的人,只有在这里把他们全部击杀才可以,自己伙同三位长老为了这一天谋划了五年,而自己做了十五年二长老,只要今天事成自己不但可以当上大长老手握大权,即使当上副教主也是可以的,这也是方天邪答应自己的,而这次天衣无缝的狙杀居然被龙傲天发现了一些端倪横生事端,二长老全力出刀,大长老挥动铁拐架住四个黑衣人往外就窜,后面的刀光已到,如果抽拐回防就会再次落入包围,如果不回身这一刀自己是挡不住的,后面还背着龙霸天, 大长老牙根一咬,猛的一回手,身体一转向外飞去,一片血光洒落,一只手臂随着刀光落下,同时听见五长老发出一声惨叫,恐怕已经凶多吉少,大长老忍着伤痛,脚下疾行奔下黑魔崖,断臂上鲜血不断落下。 五长老身中三剑,手上依然握着双斧,口中鲜血直吐,方天邪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血斧飞刃”五长老以最后的力气把双斧飞出砍向方天邪,如果这两斧可以伤得了方天邪最好,即使不能也可以阻缓方天邪的攻势,那么教主可以退走,以教主的武功以后可以杀死方天邪等人为众家兄弟报仇。 方天邪剑光一抖用了一式二龙吐珠接住双斧,龙傲天趁势魔羯手全力发出抓向方天邪。 “难道以为我就只有这些实力吗!天邪飞剑。”方天邪双眼露出寒意,大长老带着龙霸天已经逃掉今天无论如何也不可以让龙傲天走掉,要不然自己辛苦经营了十年的计划就要功亏一篑。 天邪剑飞出,剑光闪烁同时天邪剑发出刺眼的亮光,龙傲天感觉双眼一片刺痛,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双掌回身施展斗转阴阳,可惜慢了一步,一把漆黑小剑扎在龙傲天胸口,原来天邪剑暗藏机关一经发动可以发出刺眼强光,使人双目受限同时剑中藏有小剑经机关发动可以如暗器般偷袭,这招不可谓不绝。 龙傲天拔出胸口小剑,手捂住胸口,这是一把漆黑的小剑,黑色的剑身闪烁着绿绿的邪光,应该是喂了剧毒。 “哈哈哈哈,我龙傲天看来今日要身死此处,我龙傲天一生光明磊落,今日确遭奸人算计,今日就算身死也要拉上你们几个。” 龙傲天甩手将短剑丢在地上,周身上下魔气闪现要施展天魔神功第七式魔杀四方和这些人同归于尽。魔杀四方威力极大,杀伤力极强。可以高速击杀对手。 “阻止他。”方天邪等人知道这招的威力,少林四大神僧都不是这招的对手,一旦施展出来自己这些人很难挡住,三人同时出手刀剑疾飞,噗噗几声,天邪剑刺进龙傲天身体,二长老的双刀同时刺进,龙傲天嘴角渗出鲜血,但是挂着残酷的笑意。 “不对,后退。”方天邪察觉出不对,龙傲天身体里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杀意,方天邪弃剑飞身后退。双掌同时拍出护住身体。 “晚了。”龙傲天双掌拍出,可怜二长老离的最近,还没有坐上副教主尝试权力带来的喜悦就被这一掌拍碎内脏,二长老带着不甘身体慢慢倒下,龙傲天威严站立,脸上挂着冷冷的笑意。龙傲天此时的内力已经无法发出魔杀四方,所以故意制造假象吸引二长老等人来袭,聚起最后的内力于掌上一掌击杀二长老。 方天邪平复了一下奔腾的气血,这一掌好厉害幸亏自己退的快,不然即使不死也要重伤,过了片刻,龙傲天那边还是没有动静,只是在那站着不动。 “过去看看。”方天邪把手一挥,一名黑衣人小心翼翼持剑跳过去。龙傲天依然纹丝不动,不过经过刚才那一幕反击,对龙傲天深有忌讳。剑向前一递刺进龙傲天身体,依然纹丝不动,黑衣剑手才敢上前,用手一探鼻息,龙傲天已经死去。 “回禀主上,龙傲天已死。” 好你个龙傲天,居然被你骗了,龙傲天的内力不足发出魔杀四方所以吸引我们过去击杀,以拉近距离,同时把内力聚在掌上,在我们刺中他的同时出掌,这招玉石俱焚的打法还真是精明,龙傲天不愧为一代枭雄,只可惜不为我主所用招致今日恶果,方天邪虽然杀死龙傲天但是还是感到心有余悸。 “速去安排龙傲天带回来的三十几人,如果肯归顺与我就留下,否则方天邪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遵命” 十八黑衣人接令下去。 黑魔崖大帐里都是尸体,龙傲天、二长老、四长老、五长老、六长老、八长老这些魔教当年叱咤风云的人物现在都静静躺在黑魔崖大帐内。 六长老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今天到底是胜了还是败了,死了这么多多年的老兄弟,圣教的实力已经大不如前,即使以后自己的地位上升又能给自己带来什么。 “九长老,下去安排一下吧叫上心腹弟子前来收拾一下这里。” “是,副教主。属下该死应该是教主才是。” “下去吧以后跟着本教主自然有你的好处。” 数日后,武林公布了一件惊人的消息,魔教教主龙霸天率众袭击少林,被少林神僧所伤,逃亡途中,被各门各派追杀身受重伤,大长老二长老等人为了争夺教主之位发生内斗龙傲天身死,铁拐神魔携带少主逃亡,教主之位暂由副教主方天邪接任。 少林寺内,方丈慈贤大师,戒律院首座慈恩大师,藏经阁首座慈惠大师,传功堂首座慈眉大师,天字辈四位神僧都在场,“四位师叔,各位师弟,龙傲天这次袭击少林落了个身死的下场,各位有何看法?” “魔教妖孽人人得尓诛之,死了甚好!”天豹神僧瞪着大眼睛说道。数日前自己被龙傲天所伤现在心中还有怒气。 “师弟所言差矣,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佛度人向善,何曾轻言用武力征服他人!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怎可轻言杀戮。” “师兄教训的是。”天豹大师虽然性格火爆,但是对这位大师兄还是非常尊敬。 “师叔所言极是,龙傲天虽有意图天下之心,难免会有杀戮,但此人心胸坦荡,对手下教众约束颇多,这些年魔教很少在江湖上生事端也对老百姓秋毫无犯,由此人执掌魔教对江湖来说是福也是祸,方天邪邪里邪气,贪图女色与正派门人争斗杀了不少正派中人,看来以后要多关注此人,如果此人诸多作孽也只好替天行道攻上黑魔崖,彻底剿灭这些妖魔。”少林方丈慈贤大师说道。 “掌门师兄,现在魔教元气大伤我们何不乘此机会攻上黑魔崖一举消灭这些妖人?” “不可,天魔教成立数十年,黑魔崖历经两代教主精心布置很难攻取,上次正魔大战我正道中人击杀魔教门人无数,原以为魔教元气大伤可以乘机剿灭,谁料确在黑魔崖下吃了大亏死伤无数,天魔崖由一位武林精通五行的异人精心设计很难在外面攻破。” “师兄所言不假,那一战我也有参加,虽然那时还年轻气盛依然对黑魔崖五行阵法所震撼,如今之计当时多加训练弟子,这次劫数我少林弟子也损失不少,利用这次收徒之际广收门人,希望可以多收一些武学天才壮大我少林。”传功堂首座慈眉大师一边念着佛珠,一边说道。 以后江湖定是多生事端,武林看来又要不平静了! 这正是: 蛟龙才出困龙潭, 再入虎穴命休然。 十年情意一刀尽, 江湖血雨春风寒。 ------------ 第十一回 蝼蚁之兵 岂能与龙象争锋 上回写到:“龙傲天率残部退回黑魔崖,不料黑魔崖内早已布下层层杀机,龙傲天拼死掌毙叛教的二长老四长老不幸身亡,大长老铁拐神魔被砍断一臂抱着年幼的龙霸天逃出黑魔崖” 海通天此时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此次义助少林的小门派之中,海沙帮击杀红眼刀魔独放异彩,自己更是派出弟子四处宣扬当日激战情形当然里面自己加了不少佐料虚构了一些情节,不管怎样这次算是在八大门派面前出尽风头,就连少林方丈慈恩大师对自己也是礼遇有加,至于其他几个小门派的门主帮主只能投来羡慕的眼光。 “海帮主真是武功盖世,侠义心肠,日后还要多多照顾小弟才是。” 青龙帮神拳门这些小帮派虽然很是羡慕,但是不露声色纷纷前来祝贺,慈贤大师脸上带着笑意端坐正中间,其他各派掌门分列左右,几个小门派的帮主门主坐在最后的位置,身后站满带来的弟子,一来壮大自己的威势,二来也让弟子见识一下场面。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见到这些各大门派的掌门至尊。 “各位,此次少林蒙难,多蒙诸位全力相助,方能击退魔教妖孽保我少林,老衲代表少林众僧感激不尽,今日以茶代酒谢过各位。”慈贤大师站起身来端起茶杯,少林僧人严禁饮酒,即使是掌门身份也不例外。 “大师真是客气了,大家都是武林正道之人,魔教作恶多端自当尽一份力”海通天左眼被红眼刀魔最后时刻击瞎,现在虽然只剩右眼依然是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武当掌门长风道人听完鼻子哼了一声,心中暗骂道,势力小人如果这次不是八大门派联手重伤魔教高手,这些小门派哪有胆量与魔教抗衡,平日里见到都会吓得跪在地上,现在还敢在此大言不惭。 “海帮主这次击杀红眼刀魔这个魔头功不可没,日后如有用得上我少林的地方敬请开口,我少林自当鼎力相助。”慈贤大师毕竟是一代高僧,这次海沙帮确实击杀红眼刀魔有恩与少林。即便是海沙帮这样的小门小派,这样方能更显出自己大门派的气度。 海通天心中的这块大石终于落了下来,有了少林这个强助,即便日后魔教为了红眼刀魔的事情向自己寻仇也无需太过担心。 柳云龙心中懊悔,这次出风头的机会明明应该是自己,现在反而被海沙帮抢去,如今海沙帮在江湖上的名头定然大增,而自己的柳家庄距离海沙帮最近一定要多加防范增强实力,以免日后被海沙帮吞并。柳云龙与海通天虽然是结义兄弟但是为了各自利益也是心中暗怀鬼胎。 “少林之劫已解,贫道也要带着门下弟子回归武当,这里以茶代酒向诸位辞行。”武当掌门长风道人端起茶杯向众人一抱拳道,“武当门人讲究阴阳养生之道也是甚少饮酒。” “长风道兄为何走的如此之急,在少林多住些时日也好让我聊表谢意。”方丈见长风道人要走急忙起身相留,少林武当同属武林正道两大巨头,彼此之间有许多隙绊,当年武当先祖张三丰因为出身少林,后来因为一些争端被少林觉远大师带出少林收为弟子,最后来到武当山创立门派,张三丰更是根据万物阴阳相生相克之法自创武当功法,武当传至今日声明远不如当年之盛,但是依然不容忽视,嘉靖皇帝信奉道术更是对武当有些关爱。 “方丈大师,贫尼也要回归峨眉,今日在此向诸位辞行。”静一师太也跟着站起身来,身后跟着几名女弟子,峨眉弟子可以带发修行除非是自己执意落发皈依佛门。 其他掌门也都纷纷告辞,慈贤大师也不好挽留,一一送别,海通天本意留在少林几日也好见识一下少林武功,对自己的功夫大有裨益,现在各派掌门纷纷辞行自己也不好赖着不走,也只好站起身来抱拳道;“大师,帮内事务繁忙,也不再打扰,日后定然再次拜访。” “诸位帮主相助少林之恩,老衲深记于心,既然如此便不多留诸位。” 海沙帮神拳门鲸鱼帮神枪会柳家庄等一些小门派辞别少林众僧下了少室山,这些小门派都是距离天魔教百里范围内的小帮派,平日了受尽欺压,每逢节日更是要收集不少礼物奉上,每日生活在惶恐之中,这次也是事先得到一份密信,上写:“魔教进攻少林,龙傲天在劫难逃,建功立业扬名天下便是此时。” 对于这份密信上所讲的事情开始并不相信,直到收到情报,龙傲天率领魔教进攻少林重伤逃亡方才醒悟,如此千载难逢之良机如何能错过,多年积压在心里的怨恨彻底爆发,所以举全派之力四处截杀。 “海帮主,现在龙傲天已死,魔教实力大损,我们何不趁机攻上去占领黑魔崖,我想黑魔崖内的宝物定然不少,光是这些年我们这些人的进贡已是很多,如果我们趁乱攻上去不仅可以扬名好处也是不少。”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只是担心。”海通天用手摸着胡须看了一眼身后这些人,加上其他几个门派的弟子人数不下四五百人,可惜实际战力就要弱上很多。 “海帮主神功盖世有何惧!魔教只剩下方天邪一人支撑,而我们现在这么多人乘其不备攻入当有胜算。” “这”海通天有些犹豫,这些年海沙帮笼络了一些人手,但是自己对攻上黑魔崖没有十足的信心,毕竟那里是魔教总坛之地。 “海大哥,蚂蚁可以击倒大象的典故应该听过,魔教此时正是那只年迈伤病的大象,而我们却是有着锋利牙齿的巨蚁,如果现在攻上去足有六成胜算。”柳云龙见其他几派掌门一力推荐海沙帮带领攻上黑魔崖,自己心中虽然不悦但是也不能不表态,枪打出头鸟,海通天此时正在风头,如果能借魔教之手杀了此人对自己只有利。 海通天击杀红眼刀魔本来已经信心满满,现在又受到众人吹捧,自己有天罗地灭阵再加上这么多人,弄不好真的可以攻上黑魔崖,到那时我海通天的名头。海通天打着算盘。 “既然各位如此信我,海某只能从命,转向黑魔崖,剿灭魔教”一些弟子喽啰听闻要进攻黑魔崖激动得挥舞钢刀嗷嗷直叫,不少弟子受过魔教弟子的气,轻则辱骂重则挨打,以前不敢出声还手,现在只要攻上去一定要把打过自己的人揪出来亲自赏他一百耳光,让他们尝尝被欺负的滋味。 两日行程过了困龙岭,便可以远远望见黑魔崖,看着黑色巨口,海通天等人还是对以往的这个庞然大物心存畏惧,不少弟子腿肚子开始发抖,魔教的恐怖已经在这些人心中扎下阴影,就像鬼一样,没有人见过但是只要一听到便会吓得半死,这不过是人的心理还有想象力在作怪。 “海帮主,这是我青龙帮的迷魂烟,只要我们顺着风向点燃这些迷烟,魔教妖人中了我的迷烟定会浑身酸软无力,到时候可以不费力便可拿下黑魔崖。”青龙帮帮主从怀里掏出一根竹筒,里面放着的正是正道武林人所不齿的迷魂烟,这些本来是一些浪子用来迷晕少女做龌龊之事的手段。青龙帮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门派。 “果真是好计”海通天拿起竹筒,不由得笑出声来,难道正是上天助我,如果此次剿灭魔教不旦可以收获不少,海沙帮还有我海通天的名头定然会震惊武林,海沙帮甚至会超越八大门派成为武林至尊。 海通天带着几派弟子悄悄绕过黑魔崖来至上风处,青龙帮弟子从怀里掏出十几个竹筒用火石点燃,竹筒内发出一阵青烟带着一股香气飘向黑魔崖,如此邪物青龙帮弟子居然随身携带数十筒真是出乎海通天的意料。 “不出一个时辰,黑魔崖内必然全被迷晕,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不费一兵攻上去杀了这些魔头。”青龙帮帮主望着升起的烟雾发出冷笑。海通天等人也是十分得意,甚至还有一些期盼,攻进黑魔崖杀死天魔余孽,至于用什么方式还有手段根本没有人会在意。 ------------ 第十二回 护教五行阵 黑魔崖再显神威 方天邪此时正在黑魔崖上巡视,自己刚刚出任教主自然要多摆些姿态做些事情,日后方好服众,想要收服这帮刀尖上舔血的汉子不能光靠武力,还要做一些事情多施一些恩情,这样才会彻底把性命交给你,恩威并济是成为首领应有的手段。 几名负责巡山的弟子见到方天邪急忙抱拳施礼拜见这位新任教主。方天邪笑容满面,方教主这个称呼听着顺耳极了,不似以前总是要在前面加上一个副字。 这时一股淡淡清香飘进鼻孔,好香什么味道,方天邪心中叫奇,这股味道好怪,犹如女子身上发出的味道只是其中又掺杂了一些青草的芳香,黑魔崖方圆十里内没有人家会有烟,方天邪猛的发现笼罩在黑魔崖四围的青烟,此时的黑魔崖四围雾气早已散去,为何今日会有青烟笼罩,黑魔崖几十里周围并无人家烧火煮饭又怎么会有青烟出现,方天邪心里泛着嘀咕。 不对这是迷烟。方天邪发现烟有些不对,有人攻山!急忙屏住呼吸,叫来身边几名亲信如此这般交待下去,自己找了一块布弄湿捂住鼻子,这样迷烟便会很少进入。 一个时辰过去,青烟慢慢消散,如果不是被方天邪发现青烟端倪,现在整个黑魔崖真的是要处于一片昏迷之中。轻易被这些小帮派攻破。 “神拳门巨鲸帮从左侧攻上,青龙帮神枪会由右侧攻上,其他门派跟随我走正面。”海通天布置完毕,黑魔崖一面是绝崖下面是深海,只有三面可以攻上去。海通天带着人悄悄摸上黑魔崖,虽然做足了准备还是心中不安,七八名负责守卫的弟子此时趴在地上,兵器丢在一旁应该是已经被迷烟迷昏。 “冲上黑魔崖”海通天此时已经彻底放心,青龙帮的迷烟虽然没有奏效,魔教已不足惧,三面尽起攻势,几百道身影越过几处障碍奔着黑魔崖顶冲了上去。 “一群蝼蚁也敢与龙象争锋”一个阴沉的声音在黑魔崖顶响起,正是新任教主方天邪,怀中五把令旗迎风招展。 “你没有中迷烟?”海通天指着丝毫无事的方天邪惊讶的道。如果方天邪无事那么天魔教众人岂不是都没有被迷烟迷倒,而自己所率领的这些人又怎么会是对手。 “雕虫小技而已又怎么可以逃脱我的双眼,不过为了让你们彻底相信,所以并没有通知负责守卫的弟子,他们倒是真的被你们迷倒。”方天邪说完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 “杀死方天邪剿灭魔教”青龙帮帮主见自己所出妙计被对方识破,现在也只能仗着自己这方人多拼死一搏。 “一群蝼蚁也敢于龙象争锋”方天邪手中令旗一动,五行护教大阵彻底启动。 这五行阵是守卫黑魔崖最核心的阵法,经由一位精通机关阵法的异人设计,方天邪作为副教主时一直负责守卫黑魔崖,所以对五行阵的操作十分熟悉,只见方天邪手中灰色令旗一摆,土阵启动,左侧崖上滚下无数巨石,进攻左侧的队伍被巨石所阻,被砸死压死数十人,山上不时还有巨石滚落,左路已经很难攻上。神拳门巨鲸门弟子只能依靠兵器拳脚勉强挡住,一不留心便被山上滚落巨石砸倒。 见左路攻势受阻,海通天负责的中路还有神枪会等人攻击的右路再次冲上,只要冲进黑魔崖此次进攻便是成功一半,方天邪发出冷笑,手中两把令旗金色令旗中路一指,右路则是一面深绿色小旗。 中路之上,厚厚的落叶中钻出数十弓手搭箭连射,山洞之中更是发出弩箭威力极大,中路负责防御的金阵已经发动,金阵的威力完全取决自己设置的弓弩数还有事先埋伏的弓箭手数量,弓弩经由机关发动威力极大一般用作攻城之用,现在用来守护山门对付海通天等人绰绰有余。 右侧发动的则是木阵,一棵棵巨大滚木上面绑着铁丝短刀石头从山上砸下,惨叫声不断,几名天魔教弟子砍断事先布置在山上的绳索,十几排如刀竹排激射而出,不少弟子胸口被竹排利尖穿透,海通天布下三路攻势此时完全无效,方天邪不伤一人三把令旗挡住四五百人进攻,实在出乎人的意料。 “撤”海通天大喝一声,眼下形势已经不可能攻下黑魔崖,如果再僵持下去可能死伤更多。 “既然来黑魔崖做客又何必急着走呢!”方天邪手中五把旗子一合。“封阵” 海通天等人身后不知从何处冒出不少弟子,每路由六名黑衣人率领堵住这些人退路,前路机关后路被堵,自己精心设计的围杀之计,而自己现在却成了瓮中之鳖,难道黑魔崖真的成为自己葬身之地。 三路率领封阵的十八名黑衣人正是方天邪精心调教的十八黑衣卫,当日埋伏在困龙岭意图一击杀死龙傲天未果。 守护黑魔崖五行阵中的火阵威力最大,当年设计的火阵便是一种玉石俱焚的阵法,一旦黑魔崖被人攻下,启动火阵便可以困死攻占黑魔崖所有人,至于五阵之中的水阵方天邪至今无法参透其中奥秘,水火相克水阵既可以发动毙敌也可以用来浇灭火阵,是一种集攻击防御一体的阵法。天魔崖绝崖之下便是大海,海水不停拍打崖边岩石。 封阵一出,几个小帮派前路遇险后路被阻,青龙帮帮主眼见带来的弟子死伤大半,现在后路被堵住只能冲下山去保住剩下的实力。 “冲”海通天手中双斧一举怒吼着劈向拦住去路的天魔教弟子,海通天武功本就不弱虽然被红眼刀魔打瞎一只眼睛,双斧上寒光闪动势如猛虎劈了过来,早已经守在山下的六名黑衣人见海通天率领帮众冲下,举剑相迎。黑魔崖一时刀剑相击。 海通天左手斧劈倒一名弟子,右手斧紧接着轮上,一名弟子再发出一声惨叫,海通天双斧抡起再次冲下,只有杀出一条路冲下黑魔崖自己才有活路,黑魔崖在这些人心中彻底如同魔鬼一般。而现在自己所能做的便是从魔鬼张开的大嘴中逃脱出去。几位帮主门主带着手下弟子门人玩命的往外冲,封阵被攻势撕开。天魔教刚刚遭逢巨变这次又事发突然黑魔崖守备力量不足,不然以这几个小门派几百号人黑魔崖完全可以一口脱掉,而现在只能保住实力。 方天邪想到此处令旗一展,封阵打开,海通天带着人冲下山,清点人数死伤超过大半,现在终于知道像天魔教这种老牌势力即使遭受如此大的打击之后,其内含的实力还是自己无法相比。古语有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真有道理。 海通天带着人回归海沙帮,其他门派也各自上路,柳云龙领着柳家庄弟子跟在海沙帮后面,两人虽然是结义弟兄势力同盟,但是每年都招收弟子之时都是明争暗斗,都希望扩大自己的实力以免被对方吞掉,海沙帮在实力一直占优。 方天邪派人清理黑魔崖上下,这次自己这方死伤不到十人,而对方却是死伤无数,这一战必然会再次轰动武林,一些势力也不会再来打黑魔崖的主意,而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迅速发展壮大自己的实力。 ------------ 第十三回 黑道追杀 群魔相聚青龙山 方天邪坐在教主的位置上听着九长老汇报,九长老也是天魔教内乱中仅剩下的一位长老,现在已经成为方天邪最器重的人,对于一个对自己忠心又有能力的人来说值得自己器重。 “禀报教主,龙傲天带回来的三十几名好手已经按照教主的吩咐安顿好,这些人听闻教主内伤发作,受到大长老二长老等人袭击身亡虽然将信将疑,不过大多数人还是愿意留在圣教继续效命,这次圣教少室山一战实力折损足有七八成” “放心,有你我在此坐镇,黑魔崖确保无忧,这次把教主的死推在大长老二长老等人身上确实再好不过,而我们又为平叛立下大功,击杀了二长老等人,真是妙计!”方天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 “以后你就是本教的大长老,负责教中大小事物,我方天邪不会亏待任何跟着我的人。”方天邪望着下面的六长老说道。 “谢教主,属下自当竭力效忠”长老听后顿时心花怒放,这几日的阴霾一扫而光,如果二长老不是死在龙傲天的手里以自己的武功还有身份完全不可能做到大长老的位置。 六长老略微思索一下说道:“教主,要不要派人前去追杀逃走的大长老和龙霸天二人,大长老这次断了一只手臂又带着年幼的龙霸天应该逃不远。” “这次不要动用教中力量,铁拐魔在教中有很高威望。出动黑道悬赏令,用龙傲天赚来的钱追杀他的儿子,哈哈哈哈,龙傲天你到死也没想到吧你辛苦攒下的银子被我用来追杀你的儿子,在地下也会让你死不安宁。”方天邪发出一阵冷笑。 “出动黑道悬赏令,铁拐神魔叛教劫持少主龙霸天逃亡,杀死者赏银五千两!”方天邪对着新任的大长老说道。 “教主,恐怕五千两这个价格并不能请到黑道榜前面得高手出手.”新任大长老似乎对此有些质疑。 “放心吧,铁拐神魔断了一臂再神勇也是难逃江湖黑道的追杀,记住发出的时候一定要写上铁拐神魔已被斩断一臂,下去吧,通知教众明日风光大葬龙教主。” “属下遵命。” 黑道追杀令又称黑道悬赏令,是一些人为了追杀或者完成一些事情拿出一定数目的银子出来悬赏,只要有人完成了任务就可以从悬赏人手中拿到自己所得,甚至一些正派中人为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会出动黑道悬赏令,但黑道悬赏令价格很高,黑道杀手榜前十名出动的价格都要万两以上,所以只要你有足够的钱,一个普通的弟子想杀死哪个门派的掌门也是可以,只要你出得起钱便会有人为你做事。 黑道悬赏令一出,立刻引起不小的轰动,五千两在当时也是一笔很大的数目,虽然这个数字并不能令黑道高手动容,但是对于那些在刀口舔血的黑道群魔有了这五千两就可以过几年安稳的神仙日子。 大长老背着龙霸天在丛林里穿行,断臂此时已经止血简单包扎,逃亡了近五日,这五天大长老一直不敢接近村庄,即使是夜里也是挑着偏僻的地方走,饿了就摘几个果子充饥,丛林中野果有限大长老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山中的野果本就不多还要留着给霸天吃。 “爷爷歇息一会吧。”霸天看着大长老疲倦的身影关切的说道。 “好歇一歇,”大长老放下龙霸天自己也坐下来恢复体力。 大长老的年纪比龙霸天的爹爹还要大上不少,而且大长老为了自己不惜断了一只手臂,大长老是自己唯一的亲人,所以霸天管大长老叫爷爷。 “爷爷,给你吃。”龙霸天从怀里掏出一个野果递给大长老,这是昨天大长老给自己吃自己没有舍得所以留到现在。 “爷爷不饿,霸天吃。” “爷爷不吃,霸天也不吃,爷爷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霸天眼中含着泪花撅起了小嘴。 “好,爷爷吃,霸天也吃一个。” 现在自己已经没有人可以信任,只有向东北方向走,逃出关外进入深山才算安全,大长老一边吃着野果一边思索着。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这颗独苗。 青龙山下青龙镇青龙客栈,几桌人喝着酒吃着肉,这些人手上拿着兵刃面容可憎,绝不是好惹的主,小二快速的跑着,生怕惹了这些煞星,“牛肉来喽上好的女儿红。客官慢用。” “小二,我的牛肉呢?为什么先给他们上,是不是活腻了。” 其中一桌的客人等的急了,把大刀往桌子上一拍站了起来。 “马上来客官稍等。”小二眼见不好急忙溜回后厨。 “喊什么喊啊,吓坏了本姑娘有你们好看。” 持刀壮汉一看有人接茬转过去说道:“花三娘,不要凭着几分姿色勾引了几个野汉子给你撑腰就敢放肆,我们云海七雄可不怕你。” “哟,云海七雄,自己给自己起的外号倒是不错,不就是七个强盗嘛。”花三娘嘲讽说道。 “你!”手持大刀的大汉刚要发怒。 “老四还不坐下。”身边的人拉了壮汉一把,壮汉一看大哥发话也就不好说什么,坐了下来低头喝了一大口酒,“这个女人有机会好好收拾她。” “这个女人本身就不好惹,后面更是有七花教撑腰,而且你看她身边那几个人,大眼肥头的和尚还有那三个瘦骨伶仃的家伙应该就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杀生和尚还有黄河三鬼,这些人武功都很高看来这次黑道悬赏金不是那么容易拿到。” “三娘,要不要我过去揍他们一顿?”杀生和尚一边啃着肉一边说道。 “还是和尚哥哥疼我,这七个大盗专干坏事,功夫也还不错,要是动起手来难免伤了元气,而且你看这里还有几拨人应该都是为了这次赏金而来,为了这点小事影响大局很不划算。”花三娘倒是很有大局意识。 “大家不要因为这些小事伤了和气。”左边桌子上站起一个人,面如白玉,风度翩翩只是脸上多了一丝淫邪之气。“这次我们都是为了悬赏令而来,铁拐神魔的功夫大家都是知道的,虽然断了一臂但是一对一我们这里还没有人是他的对手,既然大家为了一个目的何不先杀了此魔,至于奖金吗,当然谁杀了归谁,不知道各位有没有意见?” 站起来这位江湖人称笑面郎君,看似风度翩翩,其实内心狭隘笑里藏刀,不知多少人被其表面所迷惑惨遭不测。 “那就依笑面郎君所言,放下成见,一起合作如何?云海七盗之首站起来表示赞成。” 花三娘见云海七盗表态,自己这边不表态就会落入下风,娇滴滴的说道:“就依郎君所言。” “不知道这次铁拐神魔落难,铁掌天魔会不会前来相助,虽然两人十多年前因事闹翻了脸,毕竟曾经是经历生死的结义兄弟,如今义兄有难很难估计这个性情古怪的老魔是否会出手相助。” “就算铁掌天魔前来,以我们现在这么多人手又有何惧!何况他们在明我们在暗,这次我们只要提前在出关处设下天罗地网,谅他们插翅难逃,杀死黑道双魔以后所得到的好处我想不会比这次的佣金少吧。” 笑面郎君所言不假,黑道双魔成名已久,如果能够杀死其中任何一人都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那些曾经被双魔杀死门人子弟的世家更是会有所表示,所以这次买卖只赚不赔。 ------------ 第十四回 魔影重重 双魔情震山关(上) 上回写到:“方天邪对铁拐神魔发出黑道追杀令,群魔为了名声以及利益蠢蠢欲动,单臂老人如何面对群魔,敬请关注新人新作《血雨苍穹》” 大长老休息过后恢复一些体力,趁着夜色背起龙霸天继续赶路,龙霸天毕竟年幼,几日奔波下来早已经沉沉睡去,大长老心中知道方天邪肯定不会放过自己还有天儿,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又怎会不知,只有早日逃出山海关进入关外才可以避免被找到,关外地广人稀丛林密布,只有到了哪里天儿也可以安心习武。艺成以后也好回来找方天邪报仇,大长老想到这里脚下更疾。 山海关,号称天下第一关,是进出关内的必经之路,以箭楼为主体辅以靖边楼。临闾楼。牧营楼这里也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朝廷在这里布防不少兵马,更是派了几位精干的将军守护,防止关外游牧民族侵犯中原之地,游牧民族民风彪悍善骑射,一直觊觎中原富饶,可惜苦无攻城夺关良策,只能望关兴叹。 大长老背着龙霸天到了山海关已经两日,晚上偷偷的出去摸回来不少干粮够爷孙两人吃上一阵,山海关这里本身就龙蛇混杂,偷盗*之事已经很平常,官兵除了守护城防之外一般不会管这些闲事。晚上城上的布防增加了许多兵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火把通明,想在晚上躲过守关的官兵飞过山海关,以大长老的功力来说还有些吃力,而现在还要背着天儿更是不敢冒险。 大长老暗中偷偷观察,白天守关的兵力并不是很多而且也有固定开关放行的时间,来往关内外的商人行人不在少数,自己可以和天儿混出去,但是城门口这些卖菜的、要饭的、闲逛的、看着十分可疑,城门口处基本上没有什么生意,只有几个懒汉躺在那里要几个钱花,而这些人两只眼睛四处巡视,应该是在寻找什么东西或者是找什么人。难道是方天邪派来的!铁拐神魔躲在暗处仔细观察城门口情况,这里的每一件事都关系到自己能否顺利出关,所以绝对不能放过任何可疑的迹象。 所以大长老只能等,等对方心急,只要对方一急就会露出破绽,只要对方露出破绽,自己或许还有一些希望可以出去。等拼的就是耐性。 杀生和尚确实很急,确切的说是很恼怒加上愤怒,已经两天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等了两天,这还不算自己还要扮作穷嗖嗖的和尚四处化缘,看着别人施舍自己一点钱时那鄙夷的目光,和尚真想立刻抽出戒刀把他碎尸,不过为了等铁拐神魔杀生和尚只能忍住,真不知道花三娘怎么会想出来这么一个破主意。 “佛度缘人,苦海无边,施主捐些香油钱吧。”杀生和尚本身就是出家在少林的僧人,对化缘还很在行。 黄河三鬼扮作三个乞丐躺在城门口懒洋洋的晒着太阳,这三鬼瘦骨伶仃的样子扮起乞丐确实惟妙惟肖,笑面郎君扮作公子哥拎着鸟笼拿着扇子,后面跟着几个家丁打扮的人在这转悠。 天光大亮城门开始放人出关,大长老今天决定试一试,与其这样等下去不如试一试,也许是自己多虑,这里环境龙蛇混杂,呆久了难免会被发现,而且身上也没有盘缠只能呆在破旧的地方,刮风下雨对霸天身体也不太好。 大长老弄了一个大竹筐,自己手臂少了一截本身就很显眼,要是再背着龙霸天追杀自己的人肯定会被轻易发现,大长老把龙霸天放进竹筐内,告诉龙霸天不要出声,龙霸天听话的点点头,大长老在龙霸天头上放了一些稻草,最后在上面再铺上一层菜叶,装扮成一个普通出城的老头,这样不会引起太多注意。 随着出城的人流大长老慢慢向前挪去,手中铁拐这几日被大长老蒙上一层土渍,看起来就像一个拄着拐杖出城的老人。 “站住。”守城的兵士见大长老走了过来大喝一声。 “老头,里面背的什么东西,放下放下,我们要检查。” “里面只有一点菜叶,请几位兵爷不要难为小老儿。”大长老一听要检查哭丧着脸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这时墙边几道目光也被吸引过来,大长老心中暗道不好,难道被发现了,不会应该只是被这边的声音所吸引,不能紧张。 这几个守城的兵士,每天都可以卡到一些油水,但是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油水有限,每日还要担惊受怕担心游牧民族夺关,所以经常欺负过往的路人取乐,尤其是这种弱不禁风没钱没背景的老头。 “老头,打开给大爷看看是什么好东西。”几个当兵的拿着枪一边嚷着,一边用枪冲着大长老的竹筐扎过来。 “放肆”大长老哪能让这些人扎下去,里面躲着龙霸天,这一枪下去肯定小命难保。 大长老手中拐杖一动,守城士兵立刻感到一股大力传来,以这些士兵的功底哪里受得了这股力气,身子猛的被撞倒,嘴里惊叫一声,大长老脚尖一点跃过众人头顶就往城外蹿去,盘查处离出城的关口还有一段距离。 “晚了,差点被你骗过去”笑面郎君本来并没有对铁拐神魔扮成的农夫引起注意,但是见一个老头手一推,几个年轻力壮的守城士兵倒在地上,心中早已明白这哪里是什么农夫,明明就是众人苦心寻找的天魔教大长老铁拐神魔,立刻出手手中剑如蛇般向大长老刺了过来,笑面郎君身后的三妖七盗等人趁机也蹿过来各持兵器围住大长老。 杀生和尚也想亮出戒刀上前助战,花三娘用眼神及时制止住,先让他们动手,我们坐收渔翁之利,杀了铁拐神魔以后还是要一番苦战,毕竟五千两银子谁都想自己拿,杀死铁拐神魔更是一举成名的机会!一举两得的事情谁不想做! 花三娘打扮成一名卖菜的女子,头上包着头巾站在菜摊前,倒是扮得很像那么回事,只是两只眼睛不停瞄着城门口方向。 “铁拐神魔,今天你插翅难逃。如果在你全盛时期我们还有些顾忌,可惜今日你只剩一臂。如果你自绝当场,念在你是我魔道前辈,还可以保你全尸。”笑面郎君摇着手中折扇说道。 “一群鼠辈而已,简直痴心妄想。”大长老暴怒,如果换了以前这些人哪里敢招惹自己,现在虎落平阳又失了一臂,只能依靠单手挥动铁拐护住全身与众人战在一处,既要守住自己全身要穴,还要防止别人伤着天儿,大长老压力大增,战了十几个回合之后汗水顺着后背流了来,以现在的状态体力对付眼前这些人还是有些吃力。 ------------ 第十五回 魔影重重 双魔情震山关(中) 铁拐神魔试图混出关去,不料身份暴露,被群魔围住激战山海关口,守关的士兵急忙通报。 “将军,将军,有人夺关。”被推倒的几名士兵见众人亮了兵器打在一起急忙去禀报将军,有人在关前闹事可是大事,守护关口安全是这支军队的职责所在,一旦关口失守朝廷上问罪下来,自己这些人都难逃一死,所以急忙跑去禀报。 镇守山海关的将军年轻时也是江湖一把好手,后来归顺朝廷屡立战功,枪法极好受命镇守山海关,手下有精兵五千,兵种齐全日夜操练,以防外敌入侵。 “何人如此大胆。”铁枪将军听说有人闯关,啪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来,顺手从兵器架上操起大枪,带着副将手下兵士大步流星奔着关口而来。 铁枪将军跨大步奔上关口,只见七八个人年轻人围着一名独臂老者战在一处,这名老者便是铁拐神魔,铁枪将军虽然离开江湖,但是江湖发生的事还是知道一些,天魔教发生的事情早已经传遍江湖,铁拐神魔虽身处魔教难免有所杀戮,为人倒是刚正不阿嫉恶如仇。 十多年前铁掌神魔两个弟子仗着师傅名气杀烧淫掠胡作非为,铁拐神魔为保义兄名声,单人独拐追杀千里击毙了这两个江湖败类,可惜铁掌神魔不知内情得知弟子被杀的消息,一时暴怒向铁拐神魔问罪,两人在黑魔崖下大战一场不分胜负,最后恩断义绝。当年传授铁枪将军武功的武林异人当年曾亲眼见铁掌神魔弟子胡作非为无恶不作,自己虽然愤怒但是自认武功不是二人对手,最后铁拐神魔出手击杀二人,这件事铁枪将军当年也是听师傅提起,所以对铁拐神魔还是有些好感。 “弓箭手准备,如果有人敢硬闯听我命令发箭,铁盾营神枪营摆灭敌围杀阵。”铁枪将军见眼前形势急忙排兵布阵,自己手下拥有精兵五千,弓兵步兵骑兵完备,即使武功再高的人也无法跟一支指挥得当的军队抗衡。 军队才是一个国家的根本,所以历朝都是一旦拥有兵权就可以权倾朝野,即使一个人武功再高,被成千上万的军队围住也只能最后力竭而死。所以历代的君王虽然武力不是最强,但是都有一支能征善战效忠与自己的军队。正如当年唐太宗李世民兵变玄武门,宋太祖赵匡胤皇袍加身一样,如果没有一支拥护自己的军队做后盾,也不会成就这些千古帝王。 大长老现在确是险象环生,空拳难敌四手,何况是十多个人围住一个人,身上不知中了几处剑伤,结痂的左臂由于用力过猛再次渗出鲜血。铁拐神魔不愧是当年威震武林的高手,虽然如此境地依然咬紧牙关坚持,铁拐横扫磕开众人兵器。 大长老心中很急,自己体力透支,铁拐本身分量就重,现在一只手舞起来越来越吃力,长久斗下去自己肯定不敌,怎么办?难道自己如此无用,即使拼了性命也无法保住教主最后的一点血脉,自己不能死,为了天魔教为了天儿自己都要活着。 笑面郎君笑意迎人,如果不知道肯定会以为此人是一位大善人,可是往往这样的人心境更狠更毒辣。笑面郎君见这么久居然没有攻下断了一臂的老人,急中生智见大长老十分护着后面背的竹筐,难道竹筐内藏着追杀令中提起的那个孩子,我们似乎忘了他们是两个人,笑面郎君奔着大长老后面的竹筐而去。 大长老大怒,笑面郎君毕竟是武林中的出名人物,现在居然奔着竹筐内的天儿刺去,要知道天儿不过是四五岁的孩子,如果这一剑刺进去,自己所有的努力就会白费,而且到了下面也没有脸见教主,大长老双脚一蹬,身体一转铁拐大力砸向笑面郎君,完全不顾其他人的刀剑是否刺中自己。 笑面郎君见大长老极力全力攻向自己,知道自己找到了铁拐神魔的弱点,再强大的对手只要被对手抓住了弱点,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笑面郎君抽身回剑,自己不能与之硬拼,即使杀死了铁拐神魔自己也得重伤,到时候恐怕一杯羹也休想分到,保存实力才是王道。 这里围杀大长老的每个人都抱着这样的想法,所以无形中也减弱了这些人的攻击力,即使几个相对弱小的对手同心协力全力一击,一名高手也要避其锋芒。 大长老护住竹筐,“你们太卑鄙了。居然对小孩子下手。” “卑鄙,哈哈我们本身就是魔,卑鄙对我们算得了什么,更卑鄙的都有,杀了他。”众人见大长老受伤支撑不了多久又有了竹筐这一弱点,全力出手要一下击毙铁拐神魔,大长老双目此时双目通红,愤怒无奈完全涌上心头,手中铁拐完全横扫出去不顾自身安危,铁拐神魔深知这一次攻击自己很难接下,无奈之下只得全力砸出,就算是死也要拉上几人陪葬。 就在众人找到铁拐神魔破绽一起出手意图一举击杀,这时只听见啪啪啪啪啪啪几声沉闷的声音还带着几声惨嚎,笑面郎君几人刺向铁拐神魔的武器被人用手握住,云海三妖七盗中六人被来人铁掌拍中,跌出去老远趴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应该是受伤不轻,云海三妖七盗功夫本身就是一般只有大哥轻功尚可,掌风袭来时飘身而出没有被掌风扫中,扶起倒地的其他几盗,踉跄着离开,这次赏金看来他们是放弃了,毕竟和生命比起来赏金并不是最宝贵。 老者瞬间出手击退云海七盗,抓住笑面郎君手中利剑。铁拐神魔又惊又喜,眼前救下自己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义兄铁掌天魔,与自己齐名号称魔道双魔。自己数年前与义兄一战决裂,不知今日义兄是来救自己或者还是来杀自己。 “二弟伤势如何?”铁掌天魔看着自己义弟铁拐神魔一身是伤,空荡荡的左臂焦急的问道。“放心吧二弟当年的事我已经查清楚,这些年没有去找你主要是拉不下我这张老脸,如今你有难如果我不帮你,也真是负了当年我们结义之情。” “大哥,谢谢你。”铁拐天魔眼中含泪。危难之时只有义兄不忘旧情施以援手。 “义弟可曾忘记你我当日誓言,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尔等速速离去,免得老夫大开杀戒。”铁掌天魔松开笑面郎君的剑向后一指道,浑身上下霸气十足。 ------------ 第十六回 魔影重重 双魔情震山关(下) 就在铁拐神魔危难之际,铁掌神魔出手相助,两位义胆云天的英雄因为当日一点误会割袍断义,二十年未见,今日冰释前嫌确是这种情形之下,人更是接近暮年。人老心哀触景生情。 笑面郎君见铁掌天魔出手伤了七盗又抓住自己的剑,知道凭自己和三妖还不是这老魔的对手,不过他心中不怕,那花三娘杀生和尚等人一直还未出手,以这些人的身手如果偷袭铁掌天魔,应该可以重伤铁掌天魔,而自己现在需要做得就是保留仅有的实力,谁能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赢家。 笑面郎君满脸笑容,“既然铁掌老前辈有话,我们这些后生晚辈当然是给面子,我们走。”三妖收起兵器退到一旁,刚才铁掌神魔瞬间击败七盗的掌法迅疾刚猛,自己这几个人又怎能抵挡得住。 就在铁掌天魔回身去扶铁拐神魔之际,一块宽大的菜板猛的一翻奔着铁掌天魔这边打来,一个村姑模样的人手中两把短刀寒光闪动攻向铁掌天魔,躲在墙角处吓的瑟瑟发抖的三个乞丐手中猛的扬起一把土,同时各持兵器扑上来,一个大和尚手中的钵盂顺势打出,手中亮出戒刀同时攻出。 如果不在现场的人很难相信眼前发生这一幕,和尚拿着戒刀当街砍人,平日里受尽白眼瘦骨伶仃的乞丐居然还有如此身手,连卖菜的村姑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这一下狙击来的很突然也很自然,就在云贵三妖转身离开,铁掌天魔去扶铁拐神魔之际,狙击立刻发起。 “难道以为老夫没有发现你们吗!”铁掌天魔见几人发动狙击大喝一声,毫不畏惧猛的回身铁掌上下翻飞抵住花三娘杀生和尚,铁拐神魔铁拐一扫拦住黄河三鬼。 铁拐神魔铁掌天魔早就发现这些人不对劲只是一直没有去揭破,这样荒凉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白净漂亮的村姑,即使不被吹晒的又黑又老,这等龙蛇混杂虎狼盘踞之地,又怎么会容忍一名脸蛋漂亮的年轻村姑在这里生存!这足以成为这些好色之徒最大的侮辱。 这里如此荒凉,即使当地人也是难有温饱,又怎么会有太多食物给一个和尚,即使有多余的粮食这里的人也不会有施舍别人的善心,而且还是一个肥头大耳的和尚,不过铁掌天魔还是忽略了黄河三鬼,乞丐哪里都是有的,而且三鬼瘦骨伶仃躲在那瑟瑟发抖确实像极了乞丐,还好铁拐神魔拦下三鬼的兵器要不然铁掌天魔也会吃大亏。 笑面郎君云贵三妖,见花三娘等人出手也回身围了过来,毕竟现在自己这边人数上还是占有很大优势,只要这些人战成两败俱伤那么自己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杀生和尚一见偷袭不成气的哇哇怪叫,这几天化缘受尽白眼早就憋了一肚子气,戒刀展开旋风般斩向铁掌天魔,花三娘也不示弱,手中护身双刀激射而出,花三娘用的两把短刀,既可以防御也可以杀敌,江湖兵器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近身搏斗短兵相接,兵器短小灵活更占优势。 铁拐天魔抡起铁拐相助义兄,看热闹的人远远的看着,虽然是江湖仇杀,但是能在这一带混饭吃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如果是平常百姓早就撒丫子跑回家插好门,又怎会选择在这里看热闹。 铁枪将军也被两位老者义气豪情所感动,如果国人都能有如此胸襟团结一致,何必闹得如此情况,泱泱大国屡次被外敌侵犯,朝廷内更是国贼当道奸佞把持朝政弄的百姓苦不堪言。 自己何不暗中相助这两位义士,铁枪将军想到此处,回身叫来副将简单交待一下,如此这般去办,副将听完点头转身下去安排。 铁掌天魔身上也多处挂彩,自己一双铁掌虽然刀枪不入,但是要挡住刀剑的来袭还要分心护着义弟,一双铁掌难免顾此失彼,腿上胸口受了伤,鲜血甩在城墙上格外醒目,铁拐天魔一边挥拐迎敌不忘向前望去,眼前十几米远处就是山海关只要越过此关就是关外,关外多荒凉之地人烟稀少,山势险峻,自己只要躲进去多年不出来,没有人可以抓住自己和天儿,可惜只差一步之遥被困关内,关口被守关的官兵围住,留下一个缺口,但是自己清楚只要人进去缺口一合就很难出来,守卫边关的军队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挡得住。 “义兄快走,不要管我。”铁拐神魔见义兄身上中了几处刀伤剑伤鲜血直流,但是依然一步不退护着自己,大吼一声知道要是拖下去恐怕自己和义兄天儿都要命丧与此,心下一横,逼退黄河三鬼,跳出战圈奔着山海关军队大营而去。 “义弟”铁掌天魔见义弟奔向大营知道这是为了自己,军队大阵即使武功再高进去也很难出来,罢了,走吧不要辜负了义弟的好意,但愿上天怜爱放义弟一条生路度过残年,铁掌天魔挡开几人进攻一跺脚转身就走,现在自己也是无能为力。众人一见铁拐神魔奔向军队大营,也是大惊,“拦住他。” 众人飞身追击大长老,试图在冲进大营之前拦下,眼见到手的银子就要从眼前溜走,一旦进入大营自己这些人也没有勇气冲进去击杀。 “放箭”铁枪将军见独臂老者奔关口而来,后面跟着六七个人也追了过来,命令手下军士瞄准后面的众人射去。只要到了关口十米范围之内就是自己职责所在,没有自己的命令或者朝廷的旨意,任何人接近十米之内自己都有权直接射杀,这是自己的特权。 箭如飞蝗,这些军士常年驻守边关,每日操练,虽然武力一般但是训练有素,而且箭法极准。数百支箭射向杀生和尚等人。 “退”花三娘大喝一声,双刀磕开射来的箭飞身急退,要是退的慢了即使有功夫在身也要被射成刺猬。 “边关重地,不容踏入半步,违者死。” 铁枪将军大枪一举,威风凛凛,同时大阵内传出阵阵喊杀声。铁拐神魔已经在里面交了手。 花三娘等人知道凭自己这些人很难与守关的士兵对抗,而且铁拐神魔冲进大帐也是必死无疑,可惜的是黑道追杀令设下的奖金算是彻底泡了汤,为今之计只有舍弃,有得必有失,何况这次自己这边也没有损失什么! 今日更新完成,期待签约再次爆发! ------------ 第十七回 武当出手 七花教的覆灭(上) 上回写到:“铁拐神魔被困山海关前,义兄铁掌神魔摒弃前嫌舍命相助,双魔关前战群魔渐渐落入下风,铁拐神魔一咬牙奔着列好阵势的大营而去,群魔再想追赶,山海关上箭矢飞舞无法上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铁拐神魔消失在视野中” “真是丧气,白折腾一场啥也没捞到。”杀生和尚坐在地上一拍大光头懊恼的说道。 “好了,先回去吧,这次惹上了铁掌天魔那个魔头以后也要小心才是,这里的人一对一谁也不是那魔头的对手。”花三娘对着笑面郎君等人说道。 笑面郎君折扇一摇笑着说道:“放心吧三娘,我们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 “那就在此别过,我也要赶回七花教了,出来这么久也是时候回去向教主复命,笑面郎君有没有兴趣和我一同回去?”花三娘笑魇如花有意招揽。 “三娘勿怪,我本心向明月,可惜家师九幽尊者脾气怪异,如果我加入你们七花教,还不亲自把我捉回去,到时候可有我的苦头吃!”笑面郎君摇摇头露出一脸无奈的样子,笑面郎君的师父九幽尊者功夫还要在铁掌神魔之上,所以刚才铁掌神魔一上来只是抓住笑面郎君的剑,而不是将其打伤也是出于这个原因,九幽尊者极其护短,伤了他的弟子难免麻烦。 “那就在此别过,替我向九幽前辈问好” “三娘走好,和尚慢走”杀生和尚用鼻子哼了一声并没有搭话,自己打心里看不上这个油头白面的家伙。 花三娘告别笑面郎君带着杀生和尚等人返回七花教路程暂且不提。来说一说七花教。 七花教原属西域教派,后来西域久经战乱,七花教教主七花圣母率领残余教众进入中原,占领七星山开宗立派,七花圣母研制七花毒,七花毒由七种稀有毒花提炼而成,服用之后如果没有解药就会全身发痒最后溃烂而死,是一种十分歹毒的毒药,七花圣母更是招揽一批女子传授武艺,再以美色诱惑招揽武林好手,诱使人服下七花毒受七花教控制,而七花毒的解药只有自己可以配制,然后分发给手下几大圣使定期给这些人服用,达到控制的作用。 花三娘便是七花教几大圣使之一,这其中还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杀生和尚黄河三鬼都是花三娘这几年招揽的好手,杀生和尚黄河三鬼并不在意受谁控制,因为自己本身就是恶人,几个恶人联合起来做坏事似乎是不错的选择,何况还有花三娘这样的美人陪着,何乐而不为! 七花圣母斜坐在长椅上,身上披了一件虎皮做的披风,听着手下圣使向自己汇报教内一些情况。 “本月新招收教徒三十八人,其中地花舵招揽三人据称是名派弟子,一人是崆峒弟子另外两人是武当弟子,由分舵钱圣使亲自负责招待。” “武当,崆峒”七花圣母听到这两个名字也是吓了一跳,任何一派都是自己无法抗衡的巨无霸存在,“给他们最好的待遇,还有告诉姑娘们在他们身上多下点功夫,本教主重重有赏”要知道这些名派弟子不旦武功不俗更是大多有显赫的身份,多拉拢些这样的人对于七花教来说是再好不过,当然要是处理不好对于七花教来说也是一种灾难。 七花教分舵一间客房内传来阵阵淫笑声,几名如花似玉的女子穿着裸露陪着三名白衣公子,这三人正是刚才提到的三名正派弟子,本来是奉师命下山历练,确是因为贪图美色被七花教教徒迷惑,美酒玉食欢歌笑语白玉佳人,如在梦中且不知自己已经被人下了七花毒。 “三位公子,我们向来仰慕武当崆峒这样的门派,只是以我们的身份根本没有那个福分成为弟子学得一二,今日公子到此可是要好好露几手让我们姐妹好好开开眼界” “简单简单,姑娘们如此热情,回绝倒是显得我们弟兄小气,我来耍一套武当剑法”酒桌前站起一人,抖身形抽剑唰唰唰,耍了一套武当剑法。剑法连绵有攻有守,不愧是武当正宗剑法。 “好剑法,那小弟也要献丑了”崆峒弟子毫不示弱站起身来也耍起一套剑术,威力招式丝毫不输给武当剑法,这崆峒弟子也是有意在姑娘前卖弄,自己绝对不能输给武当,男人输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在女人面前输了面子。 “二位公子真是少年英雄,可惜我们姐妹笨拙无法学会,要是公子不嫌弃就在此多住些时日传授我们一二,日后也好用来防身,省的被坏人欺负了。”女子说完双眼秋波泛动,一副迷人样子。 “这,那恐怕要令诸位失望,武当剑法向来不传外人,师门追究起来我们也无法交待” 几名女子听完啪的一拍桌子,脸色一变,“什么名门正派,还不是一群色中恶鬼,占完了姑娘的便宜就想溜是不是” 三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三个大男人被几个女子这么一顿痛骂也确实不好受,如果传出去还不被师尊打死,只是不知如何对答,几人本是出来历练的弟子,走到半路因为贪恋美色才上了七星山,现在方才醒悟应该是着了人家的道。 “几位姑娘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当初也是你情我愿,对于我们所做过的荒唐事,回到师门自然会向师门禀明请求责罚。”武当弟子终于听不下去忽的站起身来。 “公子急了,昨天晚上在我怀里的那番温柔怎么没了,交出修炼口诀归顺我七花教,不然没有人可以活着出去”现在脸已经撕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刚才还是一片温柔乡现在确是剑拔弩张。几名女子批好外衣持剑在手堵住门口。 “凭你们这点功夫也想拦住我们去路!”三人站起身来就想往外闯。 “公子可还记得昨天死在你们面前的那个人,那凄惨的叫声,那个人即使因为不听我们的话,所以变成那个样子,你们也被我们下了七花毒,除了我们天下间没有解药” “三人大惊,昨日确是见一人全身溃烂在哀嚎中慢慢死去,原来是中了七花毒” “师兄,我们堂堂武当名派弟子,怎能受这些妖女威胁做出有辱师门的事,跟他们拼了”三人相互使了个眼色同时出剑,擒下几名女子逼她们交出解药,然后再杀人灭口,这段丑事绝对不能传出去,以武当崆峒两派对名声的看中,自己已经犯了死罪。 几名女子看似柔弱无力,功力实属不弱,功法上不如正派中人但是多经历过实战,反而这些名门弟子缺少对战经验,门规严禁门派内私斗,现在动起手来有些笨拙。屋内的打斗声传来,早已经守在门外的七花教分舵弟子将屋子围住,平日里这套软硬兼施的方法十分有效,不晓得今日这几人犯了什么糊涂劲,宁可不要性命。既然不肯服从那么只能杀死毁尸灭迹,武当崆峒两派就是想追究也无法找到任何不利七花教的证据。 ------------ 第十八回 武当出手 七花教的覆灭(中) 原本还是温柔乡,没有想到顷刻变脸,更是惊闻自己三人也身中七花毒,如果不听从七花教的指令,莫说是解毒今日恐怕想出去都是很难。 “师兄,怎么办?”三人被团团围住,原本打算擒住要来解药再杀人灭口的计划彻底泡汤,“冲出去将七花教恶行禀报师门,师尊定有办法救我们”三人打定主意剑指一处奔着门口处抢攻,现在只能指望回到门派磕头认错得到谅解,至于身上中的毒师尊定然会想办法为自己解,武当崆峒这样的大门派内各种解毒灵药数不胜数。 三人一拼命,守在门口的这些弟子抵挡不住阵脚大乱,论功夫七花分舵众人还是要弱上一些,谁也没有料到会冒出几个不爱美人自己找死的傻蛋。三人趁机向外冲去,沿途击倒几名挡在前面的七花教弟子。三人浴血奋战冲出七花教分舵,身上不知道受了几处伤来不及细看,展身形奔着回去的方向疾奔。 “速去禀报教主,我等联系天花分舵姐妹追击”七花教一共两个分舵负责招收门徒拉拢高手,天花分舵地花分舵,天花分舵的舵主就是关前与铁拐神魔交战的花三娘。 七花圣母接到禀报忽的站起来,立刻调集七花教弟子,一定要在三人回到门派前杀死,即便是拖也要拖住十日,只要十日一到七花毒毒发来个死无对证。 三人逃出七花分舵,不敢歇息简单购买一些干粮奔着武当山方向而去,崆峒距离较远现在只希望可以尽快赶到武当范围之内,七花教教众全体出动四处围追堵截,通往武当的路上都有七花教弟子盘查,七花教弟子身上锈有一朵红艳七瓣花十分醒目,这也是七花教教徒的标志,平时为了行动方便都蒙着面纱。 逃出七花分舵三人此时伏在一处突出的大石旁,探出头来查看前面情况,路旁搭起火堆,二十几名七花教弟子守住路口,这里是回归武当山毕竟之地,如果绕行恐怕还要多走四五日路程,现在身中七花毒如果不尽快赶回去,一旦毒发师门即便是想追查也没有头绪。 “师弟你负责右面四人,你负责左面四人,我来攻击中路,记住一旦找到机会可以冲过去,立刻便走上武当山找掌门长风道长,一定要把七花教危害武林的恶行公诸于众”三人分三路悄悄摸过去。 一名七花教弟子打着哈气拎起几根木头丢在火堆上,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已是深秋天气转冷,三道身影射入,剑光连闪连续击杀几人,七花教弟子醒过神来操起兵器呼喝着围了过来,这些都是总教来的弟子武功要好上许多,如果不是突然发起袭击想要毫无损伤的击杀对手还是很难,武当剑法全力攻出,黑夜里火堆映出剑光。 “师弟,走!”一抖剑刺伤一人高喝一声,右边一人寻个破绽向外就窜,几人刚想阻拦中路武当弟子不顾命的攻杀过来,只能抽剑相迎,只要师弟回到武当自己死也是值了,色字头上一把刀,如果有来生自己宁愿做一个普通人。 一声惨叫,崆峒弟子被四把长剑当胸刺入,长剑拔出四道血箭喷出,人应声倒地,崆峒弟子一死七花教所有人围住剩下的武当弟子。 “师尊,弟子错了没脸回去见你,剑光一闪自缢当场” “继续追”一名七花教首领发出指令。 武当掌门长风道长接到弟子禀报来到大厅,只能从局部特征可以看出正是自己派出去历练的弟子,看着弟子皮肤渐渐溃烂,满地翻滚不停的哀嚎诉说,长风道长含泪一剑结束了这名武当弟子性命。 “七花教,迫害我正派门人,已为我等不容,速去联络崆峒,华山,峨眉,青城四派。”长风道长派出弟子带上四封书信。 武林八大门派相互制约,相互共存,既不会任由一派独自做大,也不会看着其中一派灭亡,这也是武林门派之间的均衡之道,只要发生事情其他门派都会相互支援,当年龙傲天率众袭击少林七大门派接到少林方丈慈贤大师的书信,带着手下弟子门人火速赶往少林共同对付魔教。 少林其他几派距离稍远,而且此次灭七花教也好树立我武当威望,这些年武林一直以少林为尊,趁这个机会多树立威望也不是坏事,铲除一个小小的七花邪教只要武当便可做到,这次立邀四大门派一起参与无非是显示自己除魔卫道的决心,也好为自己留下好名声。 崆峒、华山、峨眉、青城四派掌门接到了武当长风道长的信函,派出精英同赴武当,这本身就是一件义事,作为正派更当日不容辞,如此大受宣扬之事又怎么会能落在别人后面呢! 五派精英由武当长风道长率领前往七星山七花教总教,七花圣母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小小的七花教居然惹来了五大门派的围攻,正在房间内梳洗打扮,七花教主虽已是半老徐娘依然风韵犹存,比一般的年轻姑娘更添一丝韵味,这时一名教徒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不好了教主,有人攻进来了。” “慌什么,有本教主在怕什么,随我出去迎战。”七花教主丢下手中擦抹的工具拎起自己的七花鞭冲了出去,这七花鞭是七种毒花的根茎编制而成,不但刀枪砍不断而且上面含有七花毒,只要被自己打伤没有自己的解药都会死于非命。 七花教主本身功力就不弱,再加上这些年用七花毒拉拢了一些好手,又有几位圣使相助,一般的门派不可能是自己对手,再过几年七花教甚至可以与八大门派齐名武林,七花教主野心很大。但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五派精英攻了上来,为首之人更是十分难惹的角色武当掌门长风道人。 七花教主蹿出房门,大吃一惊,这是从哪里来的这么多人,白衣华山,青衣青城,黑衣崆峒,武当道人,峨眉尼姑,居然五大门派都来了,难道是八大门派一起来要灭我七花教,前不久龙傲天都被这些人杀死,不要说自己了,但是眼看着自己辛苦精英了这么久的七花教就要覆灭,七花圣母很恨。 一个人一旦真的恨起来,下手也将不会留情,甚至会做出一些难以想象的事情。 ------------ 第十九回 武当出手 七花教的覆灭(下) 武当掌门长风道人发出信函邀请华山崆峒几派出手共灭七花邪教,五派弟子神不知鬼不觉攻上七星山,遭到七花教弟子强烈抵抗,教徒急忙去通知教主七花圣母知晓,七花圣母拎着长鞭跳出来,此时七星山上下早已战成一团。 七花圣母手一扬七花鞭一抖,施展出自己的毒龙鞭法,长鞭奔着离自己最近的几个五派弟子砸去,这几个弟子正在与七花教弟子厮杀措不及防被打了个正着,衣衫被打碎身上皮肉被打的翻起,可见这一鞭力度该有多大,七花圣母含恨出手毫不留情,当然更厉害的上面含有剧毒,这几个五派弟子没有七花教的解药必死无疑。 鞭法本身就是远距离攻击极强的武器,七花圣母又是突起发难,毒龙鞭法如一条恶龙,左抽右卷转眼间杀伤了七八名弟子,正派弟子这次围攻七花教由武当掌门带领还有各派高手坐镇,原本以为可以轻易攻破,没料到七花教这些年笼络了不少好手,虽然七花教徒被杀死不少,五派弟子也有一定数量的伤亡。 武当掌门长风道人见七花教教众负隅顽抗宁死不降,更可恶的是五派弟子中也有损伤,不由心中大怒,这次是自己发起剿灭七花教行动,如果其他四派死伤太多必然会对自己的领导力有所质疑,那么武当的地位也将会受到影响。要尽快剿灭这群妖人,想到这里长风道人一抖真武剑,身法一动如天马流星杀入,七花教众响起一阵惨叫声。 武当功夫虽然讲究以静制动,以慢打快,后发而先至,但是长风道人功力深厚剑法高绝,真武剑乃是武当真人张三丰所使,现在传到长风道长手里,长风道长手持宝剑身法如电高高飞起在人群中飞舞杀敌,真如神仙下凡,当年武当山圈养灵鹤,武当弟子可以脚踩灵鹤出行,普通人见了都以为神仙下凡,无形中增添了武当在武林中的的威望。 时间一长,七花教众不敌,毕竟双方实力还是有不小的差距,纷纷溃逃可惜苦无后路,七星山早已被五派弟子围住,一只苍蝇想飞出去都很难。 七花圣母鞭影重重勇不可挡,几个门派中武功高些的弟子见七花圣母杀伤不少门派弟子,一起跳将过来围住七花圣母,这几个弟子大部分都是各派掌门亲传弟子和一般的弟子有本质差别,剑法身法内力都要好上很多,几人将七花圣母围住鞭来剑挡斗了个旗鼓相当。 长风道人杀死几个七花余孽,窜入内厅,内厅是七花教教主和圣使休息开会的地方。 七花圣母被几大弟子围住,眼见越来越多的五派中人涌进来知道外面已被攻破,今日七花教难免被灭的下场。自己数十年心血一朝皆灭。 只见七花圣母头发散落,怪叫连连,“臭尼姑死道士想灭我七花教,死也带上几个垫背的。”七花圣母杀红了眼,知道自己现在就算逃走也未必可以逃出去,就算逃出去又能逃到哪里,自己要和辛苦建立的七花教共存亡。 “妖孽,还不受死。”长风道长飞身进入内厅。正好看见七花圣母挥舞七花鞭与几大弟子战在一处,几大弟子被七花圣母一顿不要命的抢攻,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伤在鞭下,旁边地上倒着的弟子应该都是被这魔头所杀,长风道长不由得怒喝一声,持剑攻来。 长风道长一加入战圈,几大弟子立刻感到压力大减,抽出空来喘息一下,毕竟长风道长这位武当派巨头的功夫比自己这些人要高出很多。 “如封似闭”长风道长上来就施展武当绝学剑势一引,立刻长鞭就像被吸住一样被拉回来,七花圣母暗叫不好武当功夫果然厉害,自己的七花鞭被长风道人一引拉不回来。“一字长空”长风道长剑势一引用内力吸住七花鞭,同时剑光一抖快如闪电刺向七花圣母咽喉,正是武当绝学一字长空剑。配合如封似闭杀伤力极大。七花圣母无奈只得弃鞭。从怀里一掏迎面打出一包药粉,正是自己精心研制的七花毒。 长风道长见识过这种毒药的厉害,一旦被沾上全身都要烂掉,不敢硬接身形飘起向后一退,打出几掌用掌劲吹散药粉。 七花教主趁着打出药粉的机会几个闪身向外窜去,七花教已亡而自己现在还不想死,人的想法会跟着环境不断的改变。现在七花圣母只想逃。活下去努力活下去,自己还有几十年的岁月。 “拦住女魔头。”长风道长持剑在后面追赶,长风道长轻功要在七花圣母之上,只是要防范七花圣母狗急跳墙再次打出七花毒,所以并没有追的太近。 守在外围的几派弟子并不知晓七花都,眼见长风道长紧紧手持宝剑一身道衣追赶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知道此女乃是七花教的魔头,杀死她也是大功一件,一拥而上抡起手中兵器试图拦住去路。 七花圣母一身功力都在七花鞭上,现在宝鞭已失,唯一可以依持的就是自己腰间唯有的几包七花毒,七花毒中七种毒花很难培育而且还要分给几个圣使控制教众,自己身上所带也是不多,后面老道紧追不舍,七花圣母对着前面拦截的七八名弟子打出七花毒,这些弟子并不知晓七花毒,依然拦住去路挥动兵器砍了过来,横的就怕这些楞得不要命的。 七花圣母只得挥动双掌应战,这时长风道长已经赶到,一字长空剑再次发出,带着一道白影刺进七花圣母后背,前胸露出剑尖。七花圣母倒地,长风道人指挥一名弟子从七花圣母尸体上搜出七花毒的解药,只要有了解药那些中了七花毒的弟子便会无事。 击杀七花教主,其他教众也都被五派铲除,一把火烧了七星山还有七花圣母培育的七种毒花,以免以后再害人,五派弟子带上受伤的弟子高高兴兴回归武当山庆功。 等花三娘杀生和尚黄河三鬼离开山海关回到七花教总舵七星山,大惊失色,七星山已经变成一片焦土,七花圣母披头散发倒在上腰被人当胸一剑杀死,七花教早已被剿灭不再存在。 花三娘等人大骇,还好自己这些人这些日子不在教内,要不然也是难逃一死。从地面上留下的痕迹看当日激战定然十分激烈。 “三娘,我们以后怎么办?”杀生和尚问道。 “先暂避一下风头再说,和尚三鬼,当日我奉七花圣母的命令用七花毒控制你们为七花教卖命,今日七花教被灭你们再也不需要被我控制,这里是七花毒的解药”花三娘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杀生和尚。 “三娘如此说真是枉费我们当日的情分,我和尚自认不是侠肝义胆为国为民的大侠英雄,但还是一个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之人,至于当年七花毒之事我也从来没有放在心上”杀生和尚用手一推。 “是啊,三娘,像我们这种人哪有一个是贪生怕死之徒,我们黄河三鬼臭名远扬之辈,今生能有人赏识死而无憾” “和尚,三鬼,谢谢你们,我们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天邪教方天邪正在招揽黑道好手,我们不如去投奔,以我们的身手应该会得到很好的待遇。” “那就全听三娘。”几个魔头下了七星山,花三娘忍不住回头张望,七星山自己在这里生活了十年,在这里自己曾经看见过希望得到过幸福,当然也是这里令自己彻底沦落。这种爱恨交织的心情也许只有自己才能体会。 “三娘是不是还对当年的事情有所介怀,曾经已是过去,何不放开胸怀”和尚对花三娘当年遭遇有一些了解,这些也是花三娘心中最大的心结,一直萦绕在心头无法解开。 “就让这把火彻底烧毁这段记忆吧”花三娘叹了口气,转过头来大步向前,魔头共上天魔教日后又将引出一段什么样的故事! ------------ 第二十回 三娘往事 善恶岂能一语破(上) 上回写到:“花三娘等人回到七星山猛然发现七花教已经被灭,七星山一片灰烬,无形中勾起花三娘对往事的追忆,即便是苦涩。” “爹”花府内跑出一名七八岁的孩童,头上梳着两只蝴蝶节,一边跑一边喊着,几个丫环担心小姐出事,紧跟在后面,今天是花府老爷花云回府的日子,花云在外营商一出就是五年,前几日捎来消息,今日回府,夫人花田氏在房间内梳洗打扮,几个丫鬟跟在后面小声的偷笑着。 “小姐今日打扮的真是漂亮。” “那当然了,姑爷五年未归,久别胜新婚,还不好好打扮一番。” “你们几个丫头少在那贫嘴,以后把你们嫁人就知道了。”花田氏一边用手细细的弄着头发,听见丫环们的窃窃私语忍不住说了几句,这些丫头都是跟了自己七八年的贴身丫头,年纪要小上自己一些,一直把她们当成妹妹般看待,所以丫环们才敢开自己的玩笑。 花田氏此时确实心花怒放,五年未曾见过丈夫,无论从心理还有生理都是十分期待,丈夫本是一落第秀才,因家境贫寒入京赶考不中,回家途中饿昏在田府门口,被家丁发现抬进府内,田家是这一带有名的大户,专门从事丝绸生意,见是一书生文质彬彬十分喜爱,自己膝下有一女尚未出嫁,田老爷从此留了心,留书生在田府分配了一些差事,落难书生便是花云,花云便在田府待下来帮忙处理一些丝绸生意,一来二去与花府小姐渐生情愫,田老爷本意如此心中更是欢喜,请来媒人为两人定了终身大事。 一年后花田氏生下女儿取名月浓,小名三娘。田老爷先得一爱婿,再填一孙女心里更是乐开了花,也许是乐极生悲,田老爷一病不起一年后撒手人寰,田府生意完全交给花云打理,田老爷一走,田府也自然改成花府。 办完田老爷的丧事,花云出门做生意一出就是五年,家里大小事情还有本地的生意全落在花田氏身上,还好花田氏从小跟着父亲耳濡目染,对丝绸生意十分了解,赚些银两维持花府开支,现在相公归来怎能心中不喜。 小三娘得知爹爹要回来,兴奋了好几天,虽然自己印象中的爹爹早已经模糊,但是看着别人都有爹爹疼爱,自己自然也是十分期待,每天守着门口数着手指盼着。 花云踏进花府,自己在这里足足生活了三年,一点一滴历历在目,一声童音打破花云的回忆,三娘喊着跑出来,一下子扑到花云怀里,虽然印象很是模糊但是凭着直觉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爹爹。 花云抱起三娘问道:“你娘呢?” “娘在后院,马上就来,爹,三娘好想你。”小三娘依偎在爹爹肩头觉得好温暖。 “三娘乖,先去玩,爹有事要和娘谈。”花云放下三娘,三娘望着花云觉得有一些陌生,别人的爹爹都愿意陪孩子玩,为什么自己不能!看了一眼又不敢去问,只能躲在一旁观看。 花田氏得到消息急忙披上衣服奔着前厅而来,脚下紧行,差点被长裙绊倒丫鬟急忙用手扶住,“小姐您可别摔着了,姑爷还不得打死我们。” “少贫嘴快走”花田氏脸上一红,更添一丝风韵,花家小姐知书达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样貌更是清秀,虽然生了孩子身材依然十分迷人,紧身长裙穿在身上凸显出动人身姿。 花云进入大厅,后面跟着管家田方,人长的贼眉鼠眼一副坏人像,平日里更是仗着自己身份对丫环动手动脚,背地里都叫他“田鼠狼”,花云出去五年一直带着田方,这一回来丫环们心又悬了起来。跟着花云一起回到花府还有另外一女子,柳眉狐眼十分妩媚,后面跟着几个丫环拿着东西,怀里更是抱着一个婴孩,丫环虽然好奇但是不敢私下议论,要是得罪了老爷把自己卖出去就有苦受了。 这个时代的丫环一般都是穷苦人家的女子,因为无力供养卖给富贵人家做丫环,丫环的命运完全掌握在买了自己的人手里,所以大多数丫环对主人的话言听计从。 花田氏赶到前厅,一眼看见相公花云端坐在椅子上慢慢喝着茶,快步走进前厅发现坐在一旁的女子,一丝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花田氏毕竟见过世面,脸色恢复平常说道。 “相公,家里来了客人也没提前通知我一下,也好多备下一些酒菜。”花田氏话中有话,自己是主对方是客,客人来了只需要招待一下,但是绝对不能抢了主人的位置。 “夫人,这是我纳的妾,虽然有些唐突,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 “这位就是田姐姐吧,经常听花郎提起你,又贤惠又会疼人,以后妹妹可是要多和你学才是。”妩媚女子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说道。 “怎么可以,我不答应。”花田氏性格刚烈,虽然从小深得儒家礼仪,深知女子从夫的道理,但是自己的相公要和别人分享一时还是难以接受,一时声音大了起来。 “就这么定了,以后一起生活不要相互吵闹,已经够烦的了。”花云叫过来丫环,快去收拾房间叫二夫人休息,还有花云一指丫环怀里的婴孩,“以后他就是你们的公子,一定要好生带着知道吗。” 花田氏大脑一片空白,为何深爱自己的丈夫这么快娶了他人,昨日一幕幕还至今历历在目,一句句终身不变的誓言依然在耳旁盘旋,八年而已,快乐为何如此短暂,誓言为何如此善变,现在已经有了他们自己的孩子,自己一个女人又能做什么。 花田氏脚下一软差点倒下,贴身丫环急忙扶住,搀扶着去了后院休息,小三娘躲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没有弄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父母之间见面就要争吵,明明是盼望着爹爹回来,而那个女人又是什么人,还有那个孩子。一切变得好奇怪。 精心准备的接风宴席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融洽,花田氏一气病倒并未出席,花云也是心中有事食之无味草草吃了几口回到房间,只剩下新夫人带着小少爷坐在桌子前。 “都过来坐下,吃,只有没能耐的人才会为了赌气不吃饭糟蹋自己身体,都记住了不要对任何人客气,你越客气别人反而会误以为你好欺负,都记住了吗?” “奴婢们记住了。” “都过来吃饭,站着干什么,以后有我的就有你们的。”几个丫环坐在桌边分享丰盛的晚宴。 “娘,爹为什么不来看你,也不来看三娘?难道他不爱我们了吗?”三娘听话的坐在床边看着满脸泪水的花田氏问道。 “不,三娘爹爹爱你也爱娘,只是他现在暂时有了别人所以要把自己的爱分出去一些,等爹爹把那份爱收回来的时候自然会想起我们。” “娘,那是什么时候?”三娘歪着脖子不解的问道。 “也许很快,也许是永远,三娘乖睡觉。” “娘,三娘不想长大,也不想做大人,大人好奇怪,我只想快快乐乐的生活,有爹娘陪着。” “三娘乖,每个人都会长大,长大了就会理解了。” 花田氏看着女儿睡去,眼角泪水忍不住流下,满心的希望换来彻底的绝望,田府改成了花府,相公也被别人夺去,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守在自己的女儿身边活下去,坚强的活下去,自己才是原配没有理由放弃,放弃便是彻底的认输。 ------------ 第二十一回 三娘往事 善恶岂能一语破(中) 花田氏病倒不能理事,新来的二夫人俨然成了家里的当家人,指挥丫环将一些破旧的家具丢出花府,又重新购买一批新的,稍有不顺心便拿丫环出气,一些丫环看不惯稍微顶撞几句,轻则挨打甚至被卖到妓院或者卖给一些穷苦人家。黄鼠狼每天忙左忙右,对这位新夫人更是大现殷勤,花云忙于生意无心管理家里事情,交给自己这位新夫人,只要不出乱子就好。 花田氏病情好转走出自己居住的后院,这几日不见几个贴身丫环的身影也是十分好奇,门前正好有丫环经过拦住问道“小兰、小鱼这几日去了哪里?为何不见二人。” 丫环见是大夫人,眼泪唰的流了下来,“夫人,兰姐姐她们都被新夫人卖了,奴婢也不知道卖到了什么地方!新夫人凶得很,也不敢去问。” “什么,卖了!她有什么权利卖我的丫头,你们几个一起陪我过去找那个狐狸精理论。”花田氏听闻贴身丫环被卖气不打一处来,这些丫环跟了自己七八年情同姐妹,自己还亲口答应过再过两年就给她们找个好的归宿,现在岂不是害了这两个苦命的孩子,花田氏怒气冲冲来到二夫人居住的房间,彭的一声踢开房门。试想花田氏可以独立支撑生意五年自然不是好惹的主。 二夫人正在房内梳洗,一个肥嘟嘟的小男孩由丫环伺候着在一旁玩耍,门猛得被踢开吓了一跳,小男孩哇哇的大哭起来,丫环急忙去哄。二夫人转头看见花田氏进来,脸上带着怒气知道一定是因为自己卖了她的丫环来找自己麻烦,自己敢进花府跟别人抢男人,就不担心有麻烦。 “姐姐这是怎么了!大早上的吃了火药了还是怎么了,门也没惹你,再说了别吓着了孩子” “把我的丫环卖到哪里去了,快说,不然今天撕了你的狐狸皮” “就那两个贱货!小兰说我勾引别人男人是贱女人,我就把她卖到妓院,让她好好知道知道男人的滋味,至于你的小玉嘛,还想打我,我只好把她卖给隔壁街的王木匠,老王可是出了名的会疼人,一定会好好疼她。” 花田氏怒火中烧,自己的两个丫环的人生彻底被这个狐狸精一样的女人毁了,即便是清白人家的女子去了妓院,一辈子只能在痛苦中度过最后随波逐流,隔壁的王木匠出了名的又老又丑,人更是脾气暴躁所以人活了半辈子也没讨个媳妇过门,去了那里少不了挨打受骂。 “打你个害人精,看你以后还怎么出去害人。”花田氏再也忍不住,挥拳打了过去,身后丫环也各自护主打成一团,粉拳秀腿连抓带咬。 “来得好,老娘今天也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二夫人出身青楼什么场面没见过,也不是好惹的主,撸袖子两人厮打在一起,房间内乱作一团,小男孩被先前一吓,又被眼前场面吓到,咧着大嘴哭着,房间内的搏斗早已经白热化,没有人有心情搭理。 花云谈好生意身体有些疲惫,远远望见府门,回去后喝杯热茶好好歇息,自己这位新夫人更是会伺候人,花云心急快走几步到了府门口,远远听见怒骂声还有孩子的哭声,知道家里出了事情,大步跑进来,家里已经乱成一团,座椅倒在地上,七八名丫环扭打在一起,身上衣服都被撕破全然不顾,自己的两个夫人相互撕扯倒在地上,嘴里骂着手上不停扭打在一起,珠钗散落一地头发散乱,哪里还有一丝大家闺秀的模样。 “都给我住手”花云高喊一声,见是花老爷回来,双方停止战斗,丫环松开手站在主人身后,用手整理被撕开的衣服。 “谁能跟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花云忍住怒火,毕竟自己是一家之主,一个是自己结发妻子,另外一个是红颜知己,而且自己对于发妻花田氏也是心中有些愧疚。 花田氏刚想说话,二夫人见老爷回来哭喊着坐在地上,“不能活了,太欺负人了,找上门来打我,欺负我们母子,这以后还不得被打死。”恶人先告状,以二夫人的身手这次交锋丝毫没吃亏。看着地方躺在地上撒泼的样子,花田氏心中好笑,这人还真是无耻到了极点。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情,现在居然诬赖自己。 “起来哄哄孩子,什么样子不怕人笑话。”花云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捶胸顿足的新夫人说道,花云毕竟饱读诗书,对于这种泼皮无赖有些厌烦。 “不期待你们可以亲如姐妹,为何单单数日便弄得家无宁日。”花云咳嗽一声看了一眼花田氏道:“夫人,你来说说这到底是为何。” “相公,并非我主动寻事,实属她逼人太甚,没有经过我的同意私下卖了我的贴身丫鬟,我前来找她理论,她更是口出秽语,言语不和,才发生争斗。”花田氏整理好衣衫说道,刚才自己也是因为一时气愤冲昏了头,要不然以自己的学识又怎会与一个青楼女子一般见识。 “不过是个丫头,卖了也就卖了。这次就这样,谁也不许记恨,下次不许乱动别人的东西,如果再有下次把你们通通赶出去。”花云说完袖子一甩离开,谈生意本来就很累又难免惹气,回到家里本来想好好休息一下,确是遇到这样的事情。 “老娘就喜欢动别人东西,怎么样,有能耐自己好好守住啊,不要被别人抢了去。”二夫人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一副很不屑的样子。 “你”花田氏一指本想再与其理论,但一想到相公已经回府,而且与这等泼妇讲不清道理,只能忍下这口气,回到后院唤来丫环,从箱子里拿出自己的私房钱交给丫环,交待几句,丫环带着钱来到妓院赎回小兰,还好小兰年纪小又誓死不从不吃不喝,老鸨也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要是弄出人命自己也要吃官司,丫环进来说明事情,老鸨心里乐意嘴上还是多番刁难,多要了一些银两也就放了,小玉早已被王木匠破了身子,也只能跟了王木匠,木匠虽然脾气不好又老又丑,对小玉确是百般体贴,自己何来的福分能娶得这么貌美的姑娘,也许对小玉来说这也是不错的归宿。 花家总管田方房内,床上躺着两人,纱帐挡住无法看清里面情景。田方并未娶妻,今日确是为何有女子。这时传来女子的声音。 “我实在忍不了,你看把我打的,一定要想个办法除掉这个眼中钉。” “给我看看宝贝,疼吗?” “哎呦,你轻点弄疼我了。” “小点声,别让人听见。” “你还怕啊,这里还不是你做主!” “可不能这么说,这里是花府,可不是田府。”纱帐拉开走下一人正是管家田方,伸手从床边拿起衣服穿在身上,身后坐起一女子正是花府二夫人,酥胸半露春光迷人。两人勾肩搭背早有私情,今天居然公然住在一起做苟且之事。 “瞧你那点出息,当初跟你的时候,你不是说花府早晚是你的吗!”二夫人一拉衣衫挡住露在外面的春光说道。 “这话不假但是要等时机,花云有把柄在我手里,所以我才能坐稳管家的位子。”田方穿好衣服阴阴的说道。 “我不管,反正你要帮我除掉那两个可恶的女人。”二夫人脸上露出狠意。 “你还真够狠的,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阻止我们快乐还有财路的人都要除掉”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田方推开门探头出去见外面没人,赶紧打开房门二夫人从里面走出来,趁着天黑溜回自己房间,花云出去收账三日后才能回来,虽然有把柄在自己手里暂时不敢对自己怎样,但是如果把花云惹急了弄个两败俱伤反而不好。没有男人愿意别人在自己头上戴绿帽子。 ------------ 第二十二回 三娘往事 善恶岂能一语破(下) 花田氏回到住处唤来平时伺候自己的几个贴身丫环,从身后拿出一些银两放在丫环面前,丫环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昨日那一场搏斗虽然受了点伤但是也不用这么多医药费,况且打了二夫人还有那几个仗着主人的恶奴一顿也是出了一口恶气。 “你们跟了我多年情同姐妹,花府已不同往日,留在这里也没有太大意思,这些银子你们拿着回到家乡找个老实人家嫁了,还有这是你们当初卖进田家的契约也都拿回去。” “小姐我们走了,那个狐狸精欺负你怎么办,有我们在也能当个帮手。”小兰感激小姐把自己救出火海,不然自己只能一死。 “没事,她不敢对我怎样,我反而担心你们,好了听我的,不要说了,就这么决定,拿上东西今天就走。” 几个丫环拗不过,拿起自己当初被卖的契约还有银两,眼中含着泪水简单收拾衣服离开花府,花田氏看着院子中的花木,叶子随风飘落,又是一年秋来到,秋总是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无意间这个陌生女人的闯入完全改变了自己的生活,丫环都已经被打发走,自己最担心的反而是自己的女儿,不要因为大人的错事影响孩子的一生。自己的人生大半已经毁了,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欢娱在今夕,嫣婉及良时。 握手一场叹,泪为生别滋。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花田氏坐在床边念起苏武这首《留别妻》,苏武身负王命,不得不离开自己深爱的妻子,踏上茫茫的前路,我把一丝头发留下与你,今生不动摇。 除夕之夜,家家热热闹闹,点爆竹刷洗房子摆上好吃的点心,换上新衣裳彼此送上祝福,小孩子高兴的跑来跑去,花田氏确是开心不起来,自己已经病了一月有余,身体虚弱无法下床,自己病了以后更是苦了三娘,一天也没人照顾,小手小脸冻得通红上面满是冻疮惹人心疼。 “娘你看,外面放烟花了,多美你看啊娘。” 夜空中炸开朵朵烟花,似星似月似梦,花田氏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看去,真的好美。夜空点点繁星,在烟火的掩映下更加璀璨。 “三娘,来这是娘给你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花田氏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福”字,做工十分精美,哪个娘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一生多福无灾无难。 “好漂亮,三娘喜欢,我有礼物喽,三娘有礼物喽。”三娘拿着荷包高兴的跑开。 也许花田氏自己都没想到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看见烟花,带着对女儿的不舍与牵挂半年后花田氏离去,小三娘只能在眼泪与孤单中慢慢长大,花云自知对不起结发妻子,虽然心中有愧但是一切都已经晚矣,更不愿来到后院这个伤心地,与女儿三娘更是很少见面,三娘长的太像她娘,无论是眼神还是样貌。只要一见到女儿便会想起结发妻子临死前那幽怨的眼神。 三娘的童年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和一些挨饿受冻的孩子相比,作为花家小姐自然不愁吃穿,自从母亲去世,花家完全被二夫人掌控,对自己经常恶语相向,一些丫环也仗着主人欺负自己,三娘只能夜里躲在被窝里偷偷向逝去的娘亲倾诉。花云越来越忙,丝绸的生意也越做越大。 花云忙于生意经常出门,家里大小事情都由二夫人还有管家田方掌握,这管家田方本就有贼心,现在更是胆子大了起来,寻个理由经常出入夫人房间,惹得丫环背地里窃窃私语,就连花云也有所察觉,这一日花云谈好生意回到花府,进入房间不见夫人踪迹,喊来丫环询问,丫环支支吾吾半天,花云心中有气,四下寻找,正好遇见自己夫人急匆匆从旁院管家住的方向回来。 “一个妇道人家,不在正院呆着,去旁院作甚?”花云脸上带着怒气怒斥道。 “相公,我也只是去和管家他们对一下家里的开支,你也知道这么一个大家,都要我自己一个人管理,吃喝穿戴开销都要弄清楚才行,省得别人白白糟蹋了银子。”二夫人见相公发怒急忙替自己辩解。 这二夫人刚才正在与管家厮混,听见贴身丫环来报,老爷回府立刻穿戴好急匆匆回到前院,恰好被花云撞见,言语神情不免有些慌张。 “不要忘了自己什么身份,如果不是我替你赎身,你哪有今日的自在!如果做出对不起我的事,随时休了你。”花云甩袖子离开,只留下二夫人一人眼神中带着阴狠歹毒。我千辛万苦才得到的自由还有财富地位没有人可以让我失去。 深夜,中院假石旁,低低的传出两个人私语声,月光掩映出两人身影,两个人躲在假石后面搂在一起互相缠绵,只能隐约听见两人谈话声。 “花云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两个有私情,你得想个办法才行。” “他又没有证据,怀疑又能把我们怎么样!” “那不行,万一被发现到时候我们两个都被赶出去怎么办?这几年的辛苦不是白费了。更何况你的那个猴崽子长的越来越像你,花云怎么能不起疑心!” “那就只能除掉他” “手脚做的干净点,别让人察觉!” “放心吧,当初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弄死一个,也不差这一个。” “到时候花府又要改成田府了,恭喜你田老爷。” “小点声别让人听见,你都让我想死了,” “别惦记那点事,去办正经事去。”两人从假山后面出来,正是花府管家田方还有花云的夫人,这对狗男女半夜在此约会密谋杀人。那么之前除掉的那个人又是谁!花府到底有多少秘密。 花云病倒,病状和已逝夫人完全一样,四肢无力脸上浮肿,请了几个郎中开了几副汤药也不见起色,二夫人更是每日守在花云身旁日夜照顾,花云心中十分感激,患难见真情,对于之前的传言早已忘在脑后。自己这位红颜出身青楼,言语行为难免有些轻佻容易惹人言语,现在看来都是些闲人闲语不可信。 “夫人日夜照料真是辛苦你了。” “相公我们是夫妻,为何说这般见外的话。” “世人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为夫倒还真是不信。” “我也不信,相公好生养病不要胡思乱想。”二夫人说完整理一下花云有些凌乱的头发,站起身来,“相公,你先躺着我去给你熬药。” “辛苦夫人了” 熬药可是一份苦差事,不仅要守在火旁不停的扇动,更是要忍受烟还有药散发出来的气味,这些事一般都是下人来做,夫人每天亲自为自己熬药,花云心中有些感动。 二夫人走进厨房,丫环已经熬好药,只要再看会火候便可,厨房内散发着药的苦涩味道,丫环见夫人前来急忙起身行礼,对这位夫人的狠辣是早有耳闻,要是得罪了难免有苦头吃。 “先下去休息吧,剩下的由我来做好了。” “知道了夫人”丫环放下手里扇子出了厨房,在厨房忙了一下午又累又热刚好出去透透气。 见四下无人,二夫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迅速洒在熬好的药内,迟疑了一下再次撒入一些,似乎是觉得先前加入的量不足,迅速将纸包叠好放回腰间用药勺轻轻搅拌,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 第二十三回 苦涩童年 花家母子心酸史 上回写到:“花云带着新夫人回府,两个夫人间产生冲突大大出手,花田氏一病不起撒手而去,假山后两人秘密商议毒计,花云跟着病倒。” 新夫人离开房间为花云熬药,房间内只剩下花云一人陷入安静,花云躺在床上闲来无事,慢慢回忆起往事,那是一段辛酸而又难忘的记忆。 花云从小由母亲一人养大,生活过得十分清苦,父亲被抓去服兵役一直没有回来,花母为了儿子日后能有个好前程,每天要干上十几个小时的伙计,因为没有太多文化帮人做些洗洗衣服晾布的粗活,花云一心读书,自己就读的书社也是这里最好的,先生很有学问,能在这里读书的大多数都是有钱人家孩子,看着一同来读书的同伴穿着好衣服吃着可口的食物,花云只能偷偷咽口水,努力温书,花云还算争气,乡试第一名中了秀才。 花母更是欣慰,逢人便讲:“我家云儿有出息以后定能高中状元。”花云一心读书准备上京赶考,花母为了攒够花云进京赶考的银子弯着累得驼下去的腰继续忙着。花母永远不知累。 发榜之日,花云名落孙山,花云大脑一片空白,以自己的学识即使不中头名也可进榜,如今回去如何对得起娘亲,秋风瑟瑟,花云一个人躲在大榜下静静的呆了两日,肚子饿的咕咕直叫,不得已只得向回赶,因为盘缠不足买不起干粮饿昏在田府门前,田老爷更是表面慈善,背地里对工人苛刻,对穷苦人更是百般刁难恶语相向,无形中刺痛花云神经,暗暗发誓自己要做富人,要让母亲可以不用给别人洗衣服卑微的活着,活着既要有尊严也要享受生活带来的乐趣,而不是每天为了生活而活。 花云开始努力干活,极度讨好丫环还有田老爷,目的只有一个接近田家小姐,自己一番心血没有白费,花云成功了,在热闹的鞭炮声中,花云过门做了上门女婿,过上不愁吃不愁穿的日子。 寄居在别人的屋檐下生活,花云总是有一种无端的压抑,自己写了封信告知母亲,自己做了官因为公事繁忙不能回乡,托人捎去三十两银子,这三十两银子是自己跟丈人要的,看着丈人那不可一世的嘴脸,幼年时积压在心底的痛苦迷茫彻底被激发,这种愤怒一直到后来丈人离世才渐渐消散,丈人一走,自己掌管田家。 花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日,骑着大马衣锦还乡,眼前还是那所破旧的木屋,在这里自己和母亲一起生活了接近二十年,小木屋里有太多美好的回忆,虽然带着太多的心酸青涩,依然可以记得母亲在屋内屋外忙碌的身影。 花云下马来到门前,用手抚摸这扇自己推了二十年的木门,木门还算结实并没有因为时间而腐朽,推开房门,娘并不在屋内,这个时间应该是出去帮人干活,屋子里很干净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有一些简单的炊具,水缸旁放着米缸,里面还剩下不到半缸米,花云用手抚摸米缸,还记得小时候经常看见母亲站在米缸面前长吁短叹,微驼的后背忍不住颤动,应该是在哭泣,家里已经断米三天,花云饿着肚子上了三天课,脑筋都有些不够灵活。 门吱的一声被推开,花云急忙跑出去,进来一名老伯,花云记得是隔壁的洪伯,人很好,自己家里困难洪伯洪婶经常拿些米来接济母子二人。 “洪伯,我是云仔,我娘呢?” “云仔,是云仔,出息了,来让洪伯好好看看。”洪伯从小看着花云长大跟自己孩子一般,见到花云衣锦还乡自然十分开心。 “洪伯我们晚上再唠,我娘去了哪里?” 洪伯脸色一变欲言又止,“你娘她…..” “我娘怎么了?”花云猛的抓住洪伯肩膀,这个世界自己最爱的人,就是这个为了自己操劳一辈子的娘,自己的梦想就是能让娘过上好日子。 “跟我来吧”洪伯叹了口气转身出了木屋,沿着小路出了村子,花云心中隐约有一丝不祥的预感,这条小路通往山上,孩童时和伙伴经常在小路上跑来跑去。 一座荒坟孤零零立在山间,坟上野草横生,一块简易的墓碑立在坟前,上面光秃秃并没有刻字。 “云仔,你一走就是二年,花大娘总念叨着,花仔出息了,为国出力,她也安心了,怕你分心所以没有通知你,何况我们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你,至于墓碑的上的字留着你来刻,这也是你娘的遗愿。” 花云呆呆的望着坟头,双眼呆滞一句话说不出来,也许自己应该嚎啕大哭,也许自己应该跪下来向母亲倾诉,但是这些都无法宣泄自己心中的痛苦,只能就这样静静的站着。 “多陪陪你娘吧,她应该有很多话想对你说,晚上来家里吃饭。”洪伯说完慢慢的下山,嘴里还念叨着,“花云出息了。” 花云就这样静静的站着,从日出站到日落,似是在倾述在倾听,晚上洪伯准备了一些酒菜,乡下人好客但是囊中羞涩,只是把家中的东西都拿出来招待客人罢了。 洪伯打了一壶酒,用火提前温好,花云推门进来,炕上摆好了桌子,酒壶冒着热气,洪婶见花云进来,急忙拉花云上炕,乡下屋子凉。 洪伯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还有一个布包交给花云,“这是你娘留给你的。” 布包打开,三十两银子还有几块散碎银子,洪伯喝了一口酒脸上泛起红晕,“你娘干了一辈子活,勤俭了一辈子,死之前也没舍得买件好衣服。” 花云打开信封,是花母写给花云的信,花母识字不多,上面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娘病想儿,多照顾身体,做事要公,做人要正。” “做人要正”花云猛的惊醒,刚才迷迷糊糊睡着了,为何想起想起这段往事,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身上出了不少汗,也许是最近身子虚的缘故,一摸身边,夫人并不在床上,这么晚了能去哪里!看看外面应该已经接近三更,花云心中满是疑问。试图从床上坐起,身体沉重,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难道真的是天道报应。花云虽然是读书人,从小受儒家思想熏陶,但从心里还是相信这个世界有报应。 用手掖好被子,花云睡意全无,继续回忆往事,第二天花云请来最好的工匠为花母打造一口棺材,雇了吹鼓手将娘亲风光大葬,碑石上刻:“慈母花氏之墓,儿花云题字”。 留给洪伯一些银两,花云赶回田府。 “见到娘了吗?”花田氏见相公归来问道。 “见到了,身体还好,一直念叨着想见自己的孙子。” 花田氏脸上一红,“如果不是自己怀有身孕,就可以陪着你一同回去!” “没事,她并没有怪你,我有些累了先去歇着。”花云握紧拳头,以自己的身份入赘田家,早已经成为别人笑柄,母亲的身份更是不能见人,所以自己一定要得权,靠自己来改变自己命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个狠毒的计划在心底酝酿。 房门被推开,二夫人披着衣服走了进来,见花云醒来也是一惊,随即恢复神情来到床边躺下说道:“是不是我把你弄醒了?肚子有些不适出了趟恭。”二夫人撒了个谎,谎称自己夜里出恭。 “没有,我也是刚醒,天还没亮继续睡吧。” ------------ 第二十四回 花府血案 被杀死的是谁 上回写到:“花云回忆往事,入赘田家做了女婿,衣锦还乡确是得到母亲病逝的噩耗,让母亲过好好日子的梦想彻底被击碎,一种邪恶的念头浮上心头。” 小三娘吃过早饭来到花云床前,虽然对于母亲的死对父亲一直心存怨恨,自己幼小的意识里认为如果不是父亲的背叛,带回来那个可恶的女人,母亲不会从此一病不起,如今父亲病倒,三娘有些慌了神,有了父亲这个家自己还有一些依靠,如果父亲离去自己真的成了孤儿。 三娘已经长到十岁,个头甚至要比同岁的孩子还要猛些,来到花云房门前慢慢推开房门,屋内弥漫着药的味道,花云躺在床上双眼望着屋顶,听见声响转过头来,见是自己女儿三娘,自从夫人离世,三娘和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自己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听见三娘喊爹。 “过来三娘”花云努力抬起手臂。 三娘来到床边,才不到十日,花云瘦了一大圈,脸色更是苍白得吓人,“爹,你好点了吗?”三娘怯生生的问道。 “爹没事,还要看着三娘长大,披上红盖头嫁人。”花云试图抬起手来抚摸一下女儿小脸,这么简单的动作对自己来说都有些奢望,三娘听话的依偎在花云身旁。 “三娘,你恨爹吗?” “恨” “爹知道” “但三娘不想失去爹” “爹也知道” “三娘你要好好活下去” “如果爹做错了事,你会不会原谅爹?” “娘说,做错了事认了错就可以原谅。” “三娘真乖”花云紧紧拉住女儿的手,小手还是那么稚嫩,毕竟还是个十岁的孩子,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挺过去,活下去,即便是为了赎罪也好。 三娘躺在床上,脸上带着笑意,梦里娘还是那么美,拉着三娘的手好温暖,“娘你不要走,等等三娘”三娘试图抓住娘的手,身影已渐渐远去。 三娘从床上爬起来推开房门向外追去,自己长大了,有能力保护娘,再也不会让娘一个人哭泣,三娘拼命的跑着,脸上带着泪水。脚下猛的一拌跌倒在假山旁,昏睡过去。 等三娘醒来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床上,刚才的梦好真,刚想站起身来,突然听见假山后面悉悉索索的声响,似乎是什么东西摩擦产生的声响,三娘心中好奇,轻轻挪动脚步来到假山前探头向后一看,差点没叫出来,借着一丝月光两个白滚滚的身子缠在一起,带着急促的呼吸,三娘虽然未经人事,但依稀懂得一些,这个时候是谁在这里做这么龌龊的事情。 三娘刚想离去,喘息声停了下来,一个声音响起,“就惦记这点事,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一定要他死!而且还不能被人发现。” “放心吧,郎中还有仵作我都已经买通,只要他一死仵作验完然后一埋,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再也不用过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 三娘用手握住嘴,那个女儿的声音不就是二娘的声音,那么那个男人又是谁,他们想要害的人又是谁!三娘心中好奇止住脚步,大气不敢出侧耳倾听。 “你还真是有办法,不枉费我这些年一直跟着你。”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其实这都是跟花云学的。” “快说说。”女子也是有些好奇。 “说来可是长了,那花云本是个落魄书生,后来被田老爷看中做了上门女婿,可惜花云并不安分,在田老爷茶中下毒,无意中被我发现,花云便用银子收买了我,答应以后让我做府里的管家,后来花云更是收买了看病抓药的郎中还有验尸的仵作,田老爷理所当然成了病死,最后埋了一了百了。” “我还以为就是一个不中用的书生,没想到他这么狠。” “狠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躺在床上不能动,等着被我们毒死,也好,正好去陪他的夫人” “花田氏那个贱女人还敢跟我斗,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跟我过不去,被我们毒死都不知道,死也做个糊涂鬼。” 三娘用力的咬着手掌,因为用力咬出血来,这两个恶人不但要害死爹,而且还害死了最疼爱的娘,更可恨的是爹还一直蒙在鼓里,以为是得了病,自己不能出声,要是被他们发现一定会杀死自己灭口。 天亮后把两人的恶行告诉父亲,惩治这两个坏人。三娘没有动,隐藏起身形。 “等花云死后,那个丫头怎么办?” “卖去妓院,让她好好尝尝我当年受过的苦。” “确实是个好办法,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我多心疼。” “一边去,我得回去了,要不然花云那个死鬼该生疑了,让他再糊涂几天做个糊涂鬼也好。” “说的也是,他不过只有几日的寿命。”两人穿好衣服离开,假山旁再次恢复平静,也许谁也无法相信,在这种优雅的地方会发生过这么龌蹉的事情,说出如此歹毒的诡计。 三娘睡醒起来已近中午,来到父亲的房间,推开门二娘还在,花云见是女儿进来问道:“三娘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没事,过来看看父亲好了没有。” “三娘真是乖”二娘脸上带着笑容,小三娘觉得这种笑容有些冷并且带着一点恶心的味道,有这个女人在自己没有机会和父亲说什么,所以只能再找机会。 吃过晚饭,房内只剩下花云一人,三娘进入房间拉好房门,快步跑到花云近前,花云见是女儿前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病体越来越重,自己现在都在怀疑能否挺过去。 三娘贴近父亲耳边把昨晚听到的事情跟父亲说了一遍,花云听完眼中泛起泪花,自己只有悔没有恨,如果不是自己的贪欲,又怎么会亲手毒死丈人谋得家产,更是因为无法面对夫人才以出门做生意为由多次出入花柳之地,认识了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如今引狼入室,不仅害了夫人自己也不久人世,还有这个可怜的孩子,自己又能做什么,下不得地握不住笔,光靠着一个十岁的孩子又能做什么。 “三娘,过来听爹说。”三娘把脑袋凑到爹爹耳前。 “三娘,爹知道错了,你一定要原谅爹,记住不要引起别人怀疑。偷偷溜出去再也不要回来,保住性命,爹不能保护你了,日后都要靠你自己。” “爹,我去报官” “没用,官子两张口,有理说不清,更何况你是个孩子,依照律法你这个年纪县官大人不会理睬,等你长大了再回来为你娘沉冤,爹死的不怨,爹错了。”花云泪流满面,一时贪念埋没自己良心,现在悔悟已经太迟了。 三娘趁着没人偷偷溜出花府,沿着大街拼命跑去,不知道跑了多远天黑了下来,树林内响起野狼的叫声,三娘吓得缩成一团,狼叫声越来越近,似乎是发现了这个可怜的孩子,三娘摸起一根棍子,一双双狼眼在黑夜里闪着寒光,一头公狼率先发动攻势,身形跃起奔着小三娘扑来。 “打死你,打死你。”三娘紧闭双眼用力的挥舞手中木棍。 嗷的一声惨叫,一道鞭影打中扑向三娘那头公狼,强壮的公狼被一鞭打死,其它狼不敢上前远远跑开,一名样貌清丽女子手持长鞭一身紫衣,正是此人一鞭打死公狼救了自己,“孩子吓坏了吧。”女子把吓呆的三娘搂在怀里。 好温暖,好像娘的怀抱,“娘不要走,不要扔下三娘,”三娘声嘶力竭的喊着,“可怜的孩子,以后便跟着我吧” 三娘醒来看到眼前女子,“你是谁?是你救了我?” “别人都叫我七花圣母,以后你就做我的弟子和我一起生活好吗?”七花圣母慈爱的看着三娘说道。 “好”三娘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坏死我爹娘的恶人你们等着吧,等我学好本领就回去报仇。 花云死了,带着不甘与悔恨,二夫人哭成泪人,管家田方忙里忙外接待前来吊念的客人,花家毕竟是大户,又有许多生意上的往来,人虽然没了生意还在。所以来的人了不少。 花云死后,二夫人接管全部生意家产,田方更是有恃无恐的住进夫人房间成了男主人,逍遥的日子持续了八年,两人做梦也没有想到,当年失踪了的丫头花三娘回来了,一身紫衣手中双刀,寒光一闪一名丫环身首异处,田方吓尿了裤子,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当年害死我娘我爹的时候,可曾想过日后会有报应。” “你是三娘!不管我的事都是那个贱女人出的主意下的毒,要找去找她报仇。”田方试图狡辩保住性命。 没有用的,刀光闪动,耳朵鼻子手指齐齐落下,田方瞬间成了血人,二夫人吓得昏死过去,田府遭到血洗,一场大火将欲望丑恶梦想彻底吞没。三娘走了,这里再没有一丝依恋,怀里珍藏着娘亲当年亲手为自己锈的荷包。 ------------ 第二十五回 少年霸天 关外林中一条虫 关外除了厚厚的积雪便是绵延的群山,大山之中更是生活着各种猛兽,因为气候恶劣猛兽肆虐,除了一些游牧民族外很少有人在这里定居,群山之中一处山涧内,因为高山围住的缘故,这里并没有那么寒冷,一涓溪流从山涧上流下发出哗哗的声响。 漫山的枯叶,阳光透过树枝照射进来,丛林里只有十几只猴子在猴王的带领下肆意的展开身体任凭阳光照射在身上,几只小猴子躺在母亲的怀里无拘无束抓着身上的虱子,好奇的抓在手里仔细观瞧。嘴里更是发出吱吱的叫声。 地上枯叶猛的飞起,一根木棒从飞起的枯叶中伸出奔着猴王砸去,一道瘦小身影跟着从枯叶堆积的地面窜出,刚才那一棍正是此人发出,猴群被突来的袭击吓得跑开,猴王听到声响不慌不忙就势一滚躲闪开,三纵两跳蹦上一颗十几米高的巨树,爪子扒住树枝探头向下看去,想看看到底是谁趁自己享受太阳温暖时偷袭自己。 树下站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手中拎着一根半米长的木棍,因为天气寒冷再加上兴奋小脸通红通红,仰着头看着躲在树上的猴王,“就差那么一点!”持棍孩童发出一声叹息,树后闪出一人身影,头发已见花白,左臂处空空,正是五年前山海关前与众魔激战的原天魔教大长老铁拐神魔,树下不到十岁的孩童就是当日的龙霸天,已逝天魔教教主龙傲天之子。 当日铁枪将军被铁拐神魔铁掌天魔两人情义所打动,有意相助脱困,铁拐神魔被军队围住正感慨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的时候,只是可怜了身后背着的霸天,猛然发现这些兵士只是围住自己刀剑击高声呐喊而已,并没有对自己下手,心中感到十分纳闷。 过了片刻,一个将军模样的人手中拎着一杆大枪,身后跟着几个将领走进大阵之中,“老英雄在下姓戚名景通,是镇守此关的将军,受英雄情意所感,所以特相助一臂之力。” “多谢将军”铁拐神魔由悲转喜,本来还以为必死无疑,现在确是有贵人相助。也许生活本是如此,当你原以为陷入绝望之时,一丝曙光恰巧降临在你身上。 “如果我没有猜错老英雄竹筐内还有一位小英雄吧!现在已经安全了,还是出来吧。”戚景通微微一笑说道。 大长老放下竹筐,龙霸天从里面站起来,“霸天谢戚叔叔救命之恩,以后定会报答。”龙霸天虽然小小年纪但是跟着大长老颠簸流离的日子让龙霸天比一般的孩童多了一些成熟。躲在竹筐内已经明白了眼前发生的事。 “哈哈,多好的孩子,我有一子取名继光,去年刚刚出生,可惜我这个父亲还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他,”铁枪将军抚摸着龙霸天的头充满爱怜的说道。 “将军一心为国,倒是令老夫汗颜” “空有报国心而已,如今国家羸弱,外敌屡次侵犯我国土,国人确热衷于内斗,如此下去后果堪舆。”戚将军叹了一口气道。 “江山代有能人出,戚将军也不必太过忧虑,只要多些像将军这样的爱国将士,我大明江山可保无事。” “但愿如此,一旦边关攻破,战事而起受苦的都是穷苦百姓,不知老英雄欲往何处,出了关外都是苦寒之地,何况还要带着孩子,不如留在军营彼此也好有个照应。”戚将军有意收留,一是敬重铁拐神魔情意,二来军中也需要这样的高手坐镇。 “多谢将军好意,今日相救之恩,老夫铭记在心,这个孩子身上背负太多的担子,去关外多些磨练对孩子的成长也是大有好处。” 铁拐神魔辞别铁枪将军背着龙霸天出了关口不敢停歇,直奔东北方向深山而去。也便有了今日这一幕。更是成就了日后不可一世的霸主龙霸天。 铁拐神魔轻捋胡须,这几日的观察,霸天要比这个年纪的孩子多了太多的坚韧还有忍耐,心智更是因为丛林里的历练要高上许多,丛林之中弱肉强食的事情每日都在上演,在野兽的世界里没有慈悲没有伦理更没有善恶,一切都是为了生存占有,有实力的王者才能占有资源,享受同类还有异性的青睐。 丛林深处常有黑熊野猪饿狼出没,所以这两年龙霸天只能在丛林边缘活动,这片丛林的霸主便是这只已经成年长着金黄色长毛的猴王,带着几只母猴还有一些小猴占据着丛林内的各种资源,龙霸天八岁开始自己出去寻找食物,其实就是在一群猴子的监视下采摘几只勉强能够充腹的野果。看似简单的行动每次确实十分艰难。 猴群占据地利优势,丛林中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很难逃出它们的视线,看着每天龙霸天带着伤痕疲惫的归来,而手里经常是空空,铁拐神魔痛在心里,不能心软,这个孩子以后遭遇的事情会比现在艰难惊险十倍甚至百倍,没有人可以帮助他,想要生存下去只能靠自己。这种无情艰苦的磨练才是最好的成长方式,对于霸天来说自己只能看着心疼,但是确不能像别的孩子一样得到一丝溺爱,一旦自己出手在孩子的心里便会产生依赖,那么自己的心血便付之东流。 自己的苦心现在已经有了一些成效,想想开始的时候霸天每天只能带着满头包回到居住的山洞内,手脚身上有多处於痕,应该都是这些猴子的杰作,自己的领地内突然闯入的陌生人对猴王来说是最大的挑战,平日里懒惰的猴王从此勤快起来,在树上不停跳跃,像这个闯入自己领地的小家伙展示自己强健的肌肉还有惊人的弹跳力,呲牙咧嘴发出难听的叫声,似乎是在警告对手,当然这位外围丛林中的霸主还打得一手十分精准的暗器,石子果核生的果子都成为攻击龙霸天的武器。 龙霸天头被击中发出一声声惨叫,试图用树木掩住自己小小的身躯,猴子借着高处地利苦苦纠缠,几只小猴子学着猴王的样子也发出暗器,准度还有力度都要差上很多。偶尔也有打中的时候。 就这样被猴子欺负两年,两年里霸天慢慢长大,眼中坚毅的神情更加坚定,与猴子只见的战争也终于开始转守为攻,龙霸天现在每天想尽办法试图教训一下这只可恶的猴王,于是便有了刚才那一幕,龙霸天潜伏在厚厚的落叶中整整一个时辰,自己早已经观察清楚,,每天这个时候猴王都会带着自己的妃嫔还有子女来到这里晒太阳,今天提前躲在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偷袭猴王。霸天等到机会,猴王尽情享受阳光带给自己的舒适,龙霸天猛然出手可惜还是被机敏的猴王躲过。 猴王看着霸天嘴里发出吱吱怪叫,不时还有毛茸茸的爪子拍拍自己红红的屁股,其他小猴子也学着发出吱吱怪叫,有了霸天的到来,猴子们似乎多了许多乐趣,而躲避霸天的偷袭无疑成为猴王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刺耳的吱吱声不停的拍打自己身体,似是在开心大笑也许是一种嘲笑,没有人可以理解这种非人的语言。 龙霸天手持木棍站在树下,看着挂在树上的猴王,金色的长毛泛着太阳的光辉十分亮眼,举起棍子向上一指,“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彻底臣服在我的脚下。”挂在树上的猴王感觉到一股凛冽的气势传来,身子一震差点从树上掉下来,心跳扑通扑通的加快,一种潜在的危险浮上心头,自从自己称雄这片丛林赶走原来的猴王,已经几年没有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很危险只是一时还不知这种危险的感觉从何而来。猴王身子一荡跳上另外一颗大树。两只眼睛四处观望是不是有新的入侵者,对于这个被自己欺负两年之久的小东西早已经被猴王pass掉。 铁拐神魔一脸满意的笑容,霸天的成长自己每日都看在眼里,丛林里的生活无疑成为少年之时的龙霸天最大的磨练,只要再过些时日就可以传授一些基本的内功还有轻功,打下坚实的基础对于后来的武功修为大有裨益。对于那些江湖奇缘或者依靠别人内力相传获得高强武艺的传说,铁拐神魔一直嗤之以鼻,不过是武林野史之中相互吹嘘相传的一种方式,即便是有高人拼着损耗内力为你打通任督二脉,如果这个人的根基不够牢固还是等同于一个废人。而最好的武功都是从千百次的生死中磨练出来。 大自然才是人最好的老师。人类发展繁衍的历史就是人与自然融合的过程,也正是人的贪欲导致不停的去征服自然,试图去控制或者改变,结果却是改变自然的同时人类也被自然改变。 ------------ 第二十六回 击败猴王 大虫变身关外龙(上) 上回写到:“铁拐神魔带着年幼的龙霸天逃出关外,为训练霸天令其支身在丛林生活,屡屡遭到猴王的欺凌,霸天因为年幼不是猴王对手只能忍住。” 马步站稳运气出拳,拳重重击打在树干之上,十几米高的巨树被拳劲击中发出剧烈颤动,树枝带动树叶发出哗哗声响,一些枯枝被应声震落,龙霸天不停挥舞拳头修炼自己拳劲还有力量,身上已经满是汗水,但是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时间不等人,自己一定要吃比别人更多苦磨练才行,练武没有捷径只能靠这样一拳一拳练下去,不经过苦练就想获得绝世武功只是人心中的一种幻想而已。 金色猴王带着猴群蹲在不远处树干之上,目不转睛的看着树下发飙的小霸天,猴王心中十分不解,为何人类要如此折磨自己,难道是被自己这些日子的欺负彻底疯掉了,那岂不少了很多乐趣,不过看着那粗大的巨树被小小的拳头打得伤痕累累,猴王也有些心有余悸,如果那一拳打在自己身上还不被打残!无论如何不能落到这个怪胎手里,猴王看了一会自觉无趣,身子猛得一弹跳出去五米多远落在另外一棵树上,猴群随后而动跟着猴王去寻找别的乐趣。 霸天练罢拳术稍作休息,从怀里掏出一个有些青涩的苹果,这还是昨天好不容易在猴群那里夺得,一共三个,留下两个给爷爷自己只带出来一个,这些可恶的猴子,霸天一口咬在苹果上,仿佛咬住猴王脖子一般,狠劲咬了两口,苹果并未完全成熟酸涩难以下咽,为了活下去也是没有办法,几大口下去狠劲咽进肚里。 霸天休息完毕,退后十几步远,猛的加速奔至一棵大树旁脚尖一点身体先上跳起两米多高,脚尖在树干上一点稳稳落地,今天又有进步,霸天脸上带着笑容,这正是大长老传授自己练习轻功的方法,轻功无外乎就是脚力,只要脚力够足便可健步如飞,再配合上内力就可腾空而起,即便如此,任你轻功再好也没有办法长时间在空中停留,即便是武林之中轻功数一数二之人也只能依靠地形几次飞起,只是速度不一样罢了,轻功的关键就在于不停的练习脚力还有耐力,霸天后退继续奔跑跳起丝毫不觉得累,练好轻功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那只欺负自己的猴王,猴王可以跳起五米多高还远远不够,继续练习。 猴王带着猴群在林中嬉戏猛的打个响嚏,小猴没有防备一惊差点从树上掉下,母猴急忙伸出前爪一把抓住,在小猴猴头上轻轻抚摸就像是安慰受惊的孩子一样。小猴转惊为喜。 一晃数月而过,小霸天每日除了练功便是寻找食物,猴群每日四处乱窜,时而戏弄霸天一下取乐,霸天并不反抗,时间长了猴王反而失去乐趣,这一日猴王鼻子尖被一股不明的香气所吸引,带着猴群奔着香气方向而去。 霸天在林中生下一堆篝火里面丢了不少采集来的栗子,核桃等山果,被火拷过砸开吃里面果肉十分香甜,猴群怕火不敢上前只能远远的看着,闻着香气直流口水,猴王等不及,丢来一个干果打在霸天头上,霸天吃痛回头寻找,猴王躲起身形,林中树密一时很难寻找,霸天不以为然继续用木棍从火中扒出烤好的栗子剥开来吃,核桃壳硬只能用石块砸开,一时香气四溢猴王嘴馋流出口水,小猴眼巴巴看着猴王。猴王冲着霸天吱吱乱叫呲牙咧嘴,似是挑衅似是恐吓。 霸天屡次被猴王袭击,只得熄灭火堆悻悻离开,猴王见自己得逞手舞足蹈,带着猴群从树上跳到地面来到火堆旁,围成一圈,火已经被霸天熄灭,树高林密如果引起火灾可怜的就是这群猴子还有生活在丛林中的生物,自己还有大长老也难免被波及,火堆内留有烤剩下的栗子,发出诱人的光芒,猴群眼馋只是不知如何从火中取出,猴王灵机一动想起霸天扒栗子的情景,瞄准一个栗子,用爪子闪电般一勾,准确无比,栗子被勾中从火堆中被勾出滚落一旁,一只眼尖小猴迅速抢走,拿在手里看了半天不知如何来吃,猴王抢过栗子拿起石块学着霸天样子砸在栗子之上,栗子被砸碎香气四溢,猴群分而食之,没分到的小猴子眼巴巴的看着猴王。 猴王再次出手,勾出一颗,爪子上毛被烧焦一些还好并不严重,啪啪啪连续勾出三颗,爪子被火烧伤隐隐作痛,猴群发出欢呼,为他们伟大的王,猴王受到赞美,用嘴吹吹被烧痛的爪子继续把栗子从火堆中勾出,右爪疼痛难忍只好换成左爪,猴群吃的不亦乐乎,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猴群正在火堆旁享受美味,这时一道黑影奔着猴王扑来,猴王警觉,后腿发力跳起四五米高跃上身边一棵大树,伸出前爪抓住树干,一时忘记前爪被火烫伤差点从树上栽下,一激灵急忙再次用力抓稳,这时树上面一道黑影已经攻到,速度不比猴王慢上丝毫,等猴王发现时已经晚了,一只肉乎乎小手紧紧抓住猴王脖子,猴王感觉到危险面露凶像,露出尖牙试图撕咬抓住自己的对手,可惜脖子被对手抓住无法回头,只能使劲蹬扯试图逃脱,猴群见猴王被抓几只胆子大些的猴子飞身来救,全被一顿乱拳打跑,只能呲牙咧嘴看着大王被人拎在手里。 抓住猴王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离开的龙霸天,刚才用火堆烧了猴王爪子,再用衣服吸引猴王跳上树干,自己早已经躲在树上等侯猴王跳到树干之上,一把将其抓获,自己早已事先研究过猴王跳起的高度,火堆旁也只有这棵树可以脱身,这些都在小霸天算计之内,霸天抡起拳头一拳打在猴王头上,猴王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猴王醒来发现自己被树枝绑在一棵大树之上,面前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平日里被自己欺负的小家伙,今日反被对方抓住,猴王一阵懊悔,后悔当初为何没有把这个潜在的对手除掉。 龙霸天看着猴王,拿出几个果子摆在自己面前还有猴王面前,指了指猴王然后指了指自己,然后把果子全部放在猴王面前伸出拳头,猴王会意点头。意思很明确,想要我放了你果子需要分我一份,如果不然只能吃我拳头。 霸天见猴王点头,把绑在猴王身上的树枝松开,猴王重新获得自由,跳上树干嘴里发出吱吱怪笑,后腿在树上一蹬,快如闪电前爪猛的向霸天攻出,“好你个狡猾的猴头。”霸天身形一动躲开猴王一击,猴王灵活落地再次跳起,双爪在树上一弹返身攻出,龙霸天轻功已有小成已不是昔日孩童,脚下一动闪到猴王身侧,双手抓向猴王,猴王机灵再次躲开。猴群躲在一旁并没有出手相助,猴王背信弃义在猴群中形象大损。猴王最终不敌再次被小霸天抓住脖颈拎在半空中,看着拳头离自己越来越近,猴王终于感觉到,这骗丛林中的霸主从今日起彻底变了,眼见拳头临近,猴王眼带泪花摆出一副乞怜的样子看着霸天。 小霸天一笑松开抓住猴王的右手,拿出烤好的栗子剥开交给猴王,不似猴王那般用石块来砸。栗肉完全被砸碎。猴王感激涕零从此唯小霸天马首是瞻,每日围在身边溜须拍马只求混得一些烤好的栗子来吃。 这一天是一个质的转变,通过自己的努力终于打败猴王成为这片丛林的霸主,对于这些猴子以前给自己造成麻烦伤害,霸天不以为然如果没有它们自己不会变得如此坚强,每日的奔走逃亡脚力得到极大锻炼,如果没有猴群,自己的童年将会失去太多乐趣。只能在孤单恨意中慢慢长大,学得武艺回去伺机报仇。 ------------ 第二十七回 怒斗黑熊 大虫变身关外龙(下) 霸天带着猴群向丛林深处走去,这也是自己第一次深入丛林,每次到了夜里都可以听见丛林深处发出的一声声狂吼,自己这次深入丛林的目的就是猎一支大一些的野兽回去为长老庆祝生日,霸天自信自己的武功已经具备了这个能力,何况还有这些猴子做自己的眼线,即便是不敌也可以安然逃走。 几年的接触下来自己已经可以从这些猴子比比划划的手势里读懂一些内容,有了这些耳目相助,自己也可以轻松躲避一些危险的存在。 龙霸天手中拎着一根用石头打磨的棍子,拎在手里有些沉重,对付大的猛兽这条石棍要比拳脚威力大些。走了足有半个时辰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猎物。猴王带着猴群在树上荡来荡去,一支刚出生不久的小猴蹲坐在龙霸天肩头昂头挺胸,一副狐假虎威大王降临的样子。 猴王站在树梢发出惊叫,用手不停的比划着,应该是发现了情况,龙霸天会意刚要躲藏起来,一只黑乎乎的大巴掌带着风声向自己攻来,五只利爪在自己眼前扫过,龙霸天身形一动飘出一米多远躲过这次攻势。 黑影发出一声怒吼向自己扑来,好个龙霸天临危不惧,脚下一闪躲过攻势手中石棍轮圆照着黑影猛的砸出,这一棍砸下去上面的力道少说也有几百斤,黑影吃痛发出一声惨叫,身体立起足有两三米高,奔着小霸天再次扑来,龙霸天只能躲避,原本坐在自己肩上耀武扬威的小猴早已经跳上树梢躲得远远的。 对自己发动袭击的乃是一只成年黑熊,关外人又称之为黑瞎子,全身上下被一层黑毛覆盖力大无穷,爪子舌头牙齿身体都是攻击手段,林中的猎手都不愿意去招惹,见到黑瞎子都要躲着走。黑熊力气大速度快,而且毛厚皮粗一般的弓箭没有办法对其造成伤害,一旦黑熊被激怒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龙霸天第一次深入丛林便遇见黑熊,看来大长老说的没错,丛林深处隐藏着太多的凶险,龙霸天三绕五饶试图利用树木挡住自己身体,再发动袭击,黑熊本来是对闯入自己领地的入侵者发动袭击,现在反而被对方逃脱,而且身上还被打中传来阵阵疼痛,就算黑熊皮毛够厚刚才那一棍也是打的十分疼痛。 黑熊发出一声怒吼,顺着龙霸天逃走的路线追下去,巨大有力的四肢带动肥大的身躯奔跑速度极快,与人类相比动物天生具有快速奔跑的能力,当然这种能力也是在丛林中生存下去形成的一种本能,要么有锋利的牙齿,要么只能跑的比别人快些。 龙霸天拎着石棍在丛林中奔跑,后面跟着一只体型庞大的黑熊,树枝被刮得刷刷作响,树上十几只猴子左窜右跳在高处观看下面情况,龙霸天心中暗骂,自己以后去了关内一定要告诉世人,这黑瞎子其实一点都不瞎,视力好的很,只是全身都是黑毛再加上黑眼珠比较多所以很难发现眼睛的位置!容易被人误解而已。 黑熊突然加速身形暴起,前腿扬起身形腾空跃起向龙霸天扑了过来,龙霸天双脚在树上一点,双手棍子轮圆照着迎面扑来的黑熊砸去,这一棍龙霸天完全使出全力,带着风声,石棍砸在黑熊巨大的前爪之上发出一声砰的声响,同时夹杂着一声黑熊的惨叫,左爪歪在一旁上面都是血迹应该是被一棍打断,黑熊左爪被龙霸天一棍打断,右爪顺势一扫正好扫在龙霸天肩膀处,龙霸天被打出老远连番几个跟头倒在一旁,双眼直冒金星,肩膀处更是传来疼痛,单论力气自己绝对不如这黑色恶魔。 黑熊左爪被龙霸天一石棍打断,右爪扫倒袭击自己的对手,身形高高站起右爪高高扬起,头冲着天空发出嗷嗷的怒吼,黑熊彻底被激怒,在丛林里横行的自己居然被一个小不点打伤,而且伤的还不轻,左爪完全使不出力气。被打伤的地方更是痛的厉害。 黑熊再次跃起奔着躺在地上龙霸天而去,自己要亲手弄死这个入侵者然后美餐一顿,眼看龙霸天就要死在黑熊巨爪之下,一道黄色影子激射而出,攻向黑熊面部,黑熊冷不防,嘴角脸上被黄影抓伤,这黑熊本来已经怒极左手被打伤,现在脸上又受了伤,弄不好还要弄个残疾加破相,这还了得自己还得凭着英俊的面貌迎娶隔壁丛林的黑熊公主,露出锋利的牙齿与黄影战成一团。 黑熊露出尖牙右爪连怕砸向黄影,出手的正是躲在高处观望的金毛猴王,毕竟是丛林出身,虽然现在甘为霸天小弟,但是作为曾经的王者野性还在,现在大哥遇险,猴王顾不上危险愤然出手,猴王曾经也是猴群中最强壮的搏击的高手,击败好几只健壮的公猴才取得今日的位置,可惜现在跟黑熊比起来显得弱小许多,只能凭借自己灵活的身法与之周旋,不敢与黑熊硬碰。 龙霸天躺在地上渐渐清醒,肩膀处传来麻木的感觉用手一摸湿乎乎全是血,五道印痕清晰可见,还好自己躲得及时不然黑熊这一爪就要了自己的命,龙霸天挣扎着站起身来,手中依然紧紧握住石棍。 一熊一猴的战争早已经陷入白热化,猴王被黑熊激起野性全然不顾,爪挠牙咬,似乎忘记黑熊的力气还有个头都要几倍与自己,即便是牙都要大上自己几倍,猴王发威几只胆大的母猴也加入战斗,扑在黑熊胸口腿上一阵撕咬,几只小一点的猴子跳到黑熊脑袋上死死咬住耳朵不放,可惜黑熊皮糙肉厚这些对黑熊造成的伤害很小,两者本是也不是一个等级的存在。反而更加激起黑熊的怒气,胸口处白毛站立,依靠自己威力强大的右爪还有大牙试图摆脱这些可恶的猴子。 “谢谢了,猴兄。”一股杀意从龙霸天身体里发出,手拎石棍双脚快速跑动来到黑熊面前,脚猛的蹬地一道人影飞起,人在空中手中石棍猛的一转,石棍一头是圆一头是尖,尖的一端照着黑熊胸口白毛处狠狠刺去,长老曾经教过自己,黑熊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就是胸口长有白毛的位置,这也是猎人唯一可以击败黑熊的法宝。 黑熊被石棍深深刺入轰的一声倒地,猴子敏捷的跳开,黑熊发出惨叫声折腾几下彻底停了下来,猴王跳到龙霸天身前,身上光洁的毛发脱落不少有的地方露出皮肉,应该是刚才的搏斗中被黑熊爪子弄伤,龙霸天用手抚摸猴王头部,算作是对猴王英勇行为最好的奖赏。 如果这次没有猴群舍命相助,自己早已经死在黑熊爪下,为何自己几年内和猴群可以建立这种不顾性命的感情,而人与人之前确是为了利益轻易出卖别人的性命,龙霸天想起当年黑魔崖上一幕幕,和这些猴子相比,人类更加丑陋不堪。 猴王嘴里发出吱吱叫声,跳到黑熊面前用手在熊头上推了几下,见黑熊没有反应,双手比比划划,也许是在向小猴子传授自己勇斗黑熊的事迹还有搏斗技巧,也许是在炫耀自己的本事,当然这些对于龙霸天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猴子是自己有了这些最真诚的伙伴。 黑熊倒地,这场罕见的人熊大战以年幼的霸天取胜,当然里面更是掺杂了猴群的相助,单论力气实力黑熊绝对是这些人中的王者,可惜空有蛮力不懂变通放弃,只能成为别人腹中之食。 ------------ 第二十八回 天魔秘笈 铁拐神魔传绝密 上回写到:“为了庆祝生日,霸天决定深入丛林打一些野味回来,恰好进入一直黑熊的领地,黑熊被激怒,双方发生大战,危机之时猴王带着猴群出手,霸天才得以保住性命。” 龙霸天费力砍下四只熊腿,找来一些草编成草篮将熊腿放在里面背在身上系好,带着猴群沿着来的方向回去,刚才的激战真的是惊险万分,自己现在还是心有余悸,和黑熊比起来自己的力气还是要弱上很多,猴王走在最前,头高高抬起就像一个战胜而回的将军,一些小猴也跟在后面有模有样的学着,霸天在后面看着忍不住扑哧一下乐出声来,这次还多亏了这些朋友,不然自己现在已经成了黑熊的晚餐。 回到住处,龙霸天腾身一跃,跃起五米多高跳上一块大石,石头后面的洞穴就是自己和爷爷的家,里面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只有几件动物皮做成的垫子还有一点简单的生活用品,对于这些自己已经感到十分满足。猴群也跟着跳上大石。 “爷爷我回来了”龙霸天高兴的喊着,今天是自己第一次打到野味虽然有些凶险,但是为了给大长老庆祝生日值得,每次看见长老空空的左臂心中都隐隐作痛。 铁拐神魔从石洞内走出,望见龙霸天拎着石棍身后不知道背着什么东西,猴王带着猴群跟在后面气势十足,“天儿,肩膀这是怎么了?”铁拐神魔发现肩膀处的血迹问道。 “今天遇见一头黑熊,受了点轻伤,黑熊还是被我打死了!”霸天卸下背后四只熊腿说道。 “这林中怎么会有黑熊出没?”大长老有些不解,要知道这片林子也是自己精挑细选,除了这些猴子之外没有其他野兽出没才是。 “爷爷你今天过生日,所以我去了丛林深处。” “你这个孩子”铁拐神魔刚要发怒还是忍了下来,“过来给我看看”龙霸天走过去,铁拐神魔从怀里拿出自己配置的草药,掀开上衣五道爪痕印在肩膀处,“还好伤的不重,黑熊力大无比,你是如何杀死他的给爷爷说说” 龙霸天将力战黑熊的事情说完,铁拐神魔听完连连点头,带着满意的目光看着霸天还有猴群,猴王虽然受伤但是见有目光投来,立刻站直身形,一副英雄被仰慕的样子。 “天儿出拳全力攻向我,记住不要有所保留” “知道了爷爷” 只见龙霸天沉步站稳,拧腰攻出一拳,大长老单掌接住,“力道不错,呵呵霸天的拳术又有所长进”铁拐神魔满意的说道,以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可以有这样的基础还有力气十分难得。 “处理一下烤了它,我们吃饭吧。” 熊熊的篝火烤得熊腿发出滋滋得响声,霸天还在上面抹了一些蜂蜜还有草药,不断散发出香味,几只馋嘴的猴子已经忍不住跳了过来,守在火堆旁留着口水,嘴里不停的吱吱的叫好像在说你倒是快点啊。 熊腿烤好,霸天撕下一些肉扔给等在一旁的猴子,猴子抱着肉快速的跳上山石大肆的啃起来,还时不时舔舔自己的爪子,看着这些馋嘴的猴子,霸天也觉得好笑,龙霸天从石壁上取下三大葫芦果子酒,这些都是猴子们的敬献,正好给爷爷过生日用。 大长老喝了几口酒,脸上渐渐泛起了红晕,“天儿,爷爷老了,你也长大了。今天爷爷就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过你要记住这个秘密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即便是你最亲的人知道了吗?” “天儿知道了” 大长老脱下长衫露出干瘦的身体,拿出一小瓶药水在身体上面不停擦拭,过了一会身体出现了几排密密麻麻的小字,龙霸天觉得十分神奇,这种方式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 “天儿,这就是天魔秘笈的修炼口诀,当年老教主担心别人企图天魔神功于是以特殊之法把秘籍刻在了老奴身上,这件事也只有你父亲一个人知道所以当年方天邪才没有得到这份功法秘籍,爷爷老了今天就把这套秘籍传授给你。” 魔教的天魔神功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宝物,只要练成天魔神功就可以傲视武林唯我独尊,天魔神功的修炼口诀一直由大长老保管然后传给历任教主,这个秘密只有教主本人还有大长老知道,所以当年方天邪杀死龙傲天以为天魔神功在龙傲天身上,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虽夺得教主之位却没有得到天魔秘籍。 龙霸天认真的记在心里反复默念几遍,心里明白只有学会了这套功法,才可以像当年爹爹一样拥有盖世武功,才可以去找方天邪讨回血债。 铁拐神魔长出一口气,这个秘密藏在自己心里太久,现在天儿渐渐长大,终于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至于以后的路只能靠他自己。 自从得到天魔秘笈,龙霸天开始了没日没夜的修炼,再累也要咬牙坚持,黑夜里雪地上丛林中到处都是龙霸天苦练的身影,猴群自视无趣每日在丛林里穿梭寻找自己的快乐。 时光如梭,转眼过了八年,龙霸天已经由当年俊美的少年长成一个高大威猛健壮的大人,多年的林中生涯养成了龙霸天坚韧沉稳的性格,高达七尺多的身材一块块的肌肉显示出健壮的美。天魔神功经过八年没日没夜的苦练,已经练到第五层,靠着这套功夫在江湖上也可以进入一等一的高手行列,而练到第六层恐怕还要花费几年或者十年的时间,龙霸天已经不想再等,为了报仇自己和大长老在关外深山中足足忍了十六年也是时候该讨回血债。 “方天邪我龙霸天回来了!血债要血来偿还。”一声声怒吼在丛林中回荡。 这八年大长老更老了,以前随手挥舞的大铁拐现在也被丢弃在一旁,老喽,大长老感叹着,大长老的年纪比自己爷爷还要长几岁,已经接近七十,还好有功夫在身要是换了普通人这个年纪恐怕连走路都很费力。 龙霸天天魔神功有成就要返回中原,每次想到这些大长老即感到高兴又感到担心,十六年了武林到底变成什么样子,江湖人心险恶,让一个孩子背负这么大的重担自己总是放心不下,但是现在自己出去又能做什么呢!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可以肆意挥动铁拐的人。 十六年,陪伴龙霸天的猴群已经更替了几次,猴王也换了两代,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自然也是人类不可抗拒的规律。 “天儿过来,我有话要说。”大长老坐在大石上,太阳照在大长老满头花白的头发特别明亮。龙霸天听话的坐在一旁。 “江湖情,义为先,当年你父亲义薄云天,对兄弟肝胆相照所以才会有很多兄弟愿意跟着他赴汤蹈火,可惜人心叵测,最后被方天邪算计,拥护你爹的一干好手大部分死在少室山下,最后我们几个也没有能保住你爹的性命,天儿,此次下山一定要要召集当年拥护你爹的好手,圣教虽然现在归方天邪掌管,不过还是会有一些人效忠你爹,第二,多结交江湖义士,江湖人才辈出十年一个轮回,拳怕少壮,各大门派每年都要招收门徒就是为了在新生力量中培养立派的根本,第三,要侠义为本,不做违背侠义之事别人才会尊重你。第四,不要意义用事,凡事三思后行,如若不敌立刻退走以图后效。记住了吗?” “天儿记住了。爷爷我走了谁来照顾你。”龙霸天虎目含泪,这么多年自己和大长老从来没有分开过,是大长老舍弃一条手臂背着自己杀出重围。 “爷爷还没老还能等着你杀死方天邪重掌圣教的时候,有这群猴儿陪着我,我也不会孤独,放心去吧。” 咣咣咣,龙霸天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大步流星奔向中原。一代霸主入关,一场血雨腥风就要展开。 ------------ 第二十九回 初入江湖 客栈相遇风百里 上回写到:“龙霸天武功有成决心出山,临行前大长老多加嘱托,带着不舍离开生活多年的丛林大踏步进入中原。” 龙霸天眼中含泪走出深山,留下大长老一人也是无奈的选择,自己出深山进关入中原便是为了报父仇,前路艰难,大长老早已经不是十几年前那个可以单手力斗众人的铁拐神魔,岁月在这个老人身上留下无法磨灭的痕迹,只求安稳的度过余生,父亲的仇加上天魔教逝去众人的仇只能自己来报,方天邪我龙霸天来了。 走出深山,进入离入关最近的一个小镇,小镇规模不大也算不上太繁华,但是人来人往颇有些热闹,小镇位置独特距离边关最近,来往关内关外的客商都会在这里停下来歇脚吃些东西,龙霸天自从离开黑魔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人这么热闹的地方,以前只是一群猴子叽叽喳喳的围着自己,各种叫卖声传进耳朵热闹非常。 “客官,进来歇歇脚,这里有祖传的酱牛肉上好的女儿红。”一名小二打扮模样的人站在门前吆喝着,试图用声音吸引来往行人的注意。 走了足有半日,龙霸天也觉得腹内有些饥饿,信步走进一家客栈,坐在一个靠近窗户的位置,店小二见龙霸天进来赶紧跑过来问道,“客官要吃点什么?我们这里的东西可是镇里最出名的,保您吃过了还想来。” “二斤酒五斤肉。”龙霸天进入客栈前听见别人这么叫,他也学着要了一份,自己初入江湖当然要多听多学少说话。 “好咧,马上来,二斤酒五斤肉。”小二一边喊着一边去了后厨。 不一会热腾腾的肉端上来满满一大盘子,龙霸天拧开盖子喝了一大口酒,这酒好辣比自己在山中喝的果子酒要呛很多,一股热辣的感觉从喉咙一直传到胃里,龙霸天一边吃着肉一边偷眼观察这间饭馆里的人,衣着奇形怪样什么样的都有,大多人都带着家伙,这里已属关外荒凉之地,一些犯了刑法的人无处可去只要逃到这里朝廷便不会来捉拿,久而久之这里汇集了三教九流之辈,想在这一带混个安稳日子也需要有一定的实力才行。 龙霸天风卷残云般吃光了五斤肉,喝光了二斤女儿红感觉酒足饭饱,起身要走,天色已近傍晚,时间宝贵自己还要早日回到中原寻机报仇,龙霸天想到这里,几个大步刚要走出店门,小二见状急忙跑过来,“哎客官,等等请结了账再走不迟。” 结账!龙霸天不由得张大嘴巴,自己这么多年吃饭都是靠自己,也从来没结过账,而自己似乎忘记了大长老对自己的教诲,中原有一种可以让人死心塌地跟着你,也可以让人为之疯狂的东西那就是银子,吃饭是应该付钱的只是自己现在浑身上下空无分文,如何来结账,龙霸天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店小二一看龙霸天站在那装傻,火气立刻上来。双手叉在腰间大声道:“想在这吃霸王餐,你也不事先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方,看你穿一身皮衣楞装皮草,还以为是暴发户,原来是一土老帽,快给钱,要不休想走出一步。” 龙霸天脸上发烫,第一天进入江湖就遇到这么大的麻烦,看来真的如长老所言闯江湖真是不容易,自己根本没有钱全身上下也只有一身衣服,还是自己打死的野兽皮毛缝制而成,总不能把自己穿的衣服抵押给人家吧,那自己又穿什么!自己也不能硬走,爷爷千叮万嘱走江湖要以侠义为先,况且吃饭不给钱确实是够丢人了。龙霸天一时间陷入两难。小二站在一边不依不饶。嘴里更是话上有话听着不是十分顺耳。 “小二哥,不要难为这位小兄弟,他的账记在我身上便是。”饭馆边上一桌十几人正在吃饭,其中一人三十多岁应该是生的仪表堂堂应该是这些人中的头目,听到这边的对话对着小二说道。 “风局主您愿意为他付账那当然可以了,傻小子真是出门遇贵人,还不快去谢谢风局主。” 龙霸天平复一下情绪,脸色恢复正常举目望去,七八个个镖师打扮模样的人围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旁边放着一把明晃晃大刀。 龙霸天大步走过去一抱拳,“谢英雄助我解围,这等情分只能日后相报。” “小事而已,不知兄弟怎么称呼,在下风云镖局风百里,江湖人抬爱送个绰号风云一把刀。”风百里起身相迎,用手一扶龙霸天,手掌上满是厚厚的茧子,可以看出眼前这位镖局主刀法的造诣定然不浅。 “风大哥,小弟初次到此,别人都叫我小龙。” 风百里听完哈哈大笑“小龙兄弟请坐,正是四海之内皆兄弟,看小龙兄弟这身打扮应该是来自关外!” “风大哥所言甚是,早闻中原美丽富饶,我这次也是想去中原见识见识,领略一下中原的大好河山。” “年轻人应该多出去闯荡闯荡才是,如果小兄弟不嫌弃可以和我们一起上路,镖局恰好有一批东西需要运回中原,明日大家一起走相互间也好有个照应。” “多谢风局主。”龙霸天初来乍到不熟中原之事,跟着镖队回去再好不过,这些走镖的消息灵通,各条道上的人都有所结识。 “小龙兄弟不要客气,以后叫我风大哥就好,今天大家便在这家客栈休息,我们明日清晨起身上路。” 龙霸天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自己第一天闯荡江湖就遇到了麻烦,大长老说江湖险恶还真是如此,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报得父仇,方天邪当年趁着父亲等人受伤叛教夺权,更是利用年幼的自己令父亲中毒,这种无耻无义之人一定要亲手将其杀死,方天邪,我龙霸天来了,你的好日子到头了,这些年一直睡在地上现在睡在床上反而有些不习惯,还是躺在皮子上来的舒服,算了忍忍睡吧。龙霸天一翻身拉紧被子倒头睡去。 睡至三更,一丝细小的声音传进耳朵,有人,多年丛林生活龙霸天听力更胜常人,即使是一点轻微的声响立刻引起警觉,长老说过,三更半夜出没非奸即盗,绝非好人,自己身无分文定然不会引起他人注意,难道是有人打客栈内其他人的主意,龙霸天猛的一惊坐起,难道目标是风局主他们,龙霸天猛的想起风大哥提起这次是带镖回中原。关外盗贼横生难免多生祸端。 龙霸天想到此处,轻轻掀开被子穿好鞋子,鞋子原本就放在一旁,因为是草鞋十分容易穿而且十分柔软,轻抬腿来至门前,耳朵贴住门缝屏住呼吸细听。 唰唰唰,很小的声音传来应该是人奔走的声音,而且步伐很轻应该是武林中人,从脚步声判断应该有三四个人。脚步声慢慢消失,不知是已经离去还是停了下来,龙霸天轻轻拉开房门闪身出去,无论如何自己定要看个究竟,风大哥对自己有恩,如果真的有人对风云镖局下手自己不能坐视不理。 黑暗中三道人影,一身夜行衣,只露出两只眼睛,手里拎着弯刀,弯刀之上用布缠好,一看就是干这行的行家高手。 “大哥,风云镖局这趟路子咱劫还是不劫?” “风百里刀法出众,做人十分谨慎,如果明来我们三兄弟未必是他的对手,这个时候只能来阴的,到嘴的肉不尝尝确实馋的很”这三位原本在关内便是出了名的大盗,后来被六扇门通缉逃到关外做些打家劫舍的买卖,白天这三人在客栈内听见风云镖局有镖要押回去所以晚上特意来探探,看看能不能走运捞些好处。风云镖局要带回关内的货物成了三人所谓的肉。 ------------ 第三十回 客栈风云 三石惊退妄心贼 上回写到:“龙霸天步入中原,因为客栈内一些风波结识风云镖局局主风百里,打算结伴入关,深夜三道身影闪过,意图风云镖局。” 关外客栈内,龙霸天初入江湖因一些琐事结交风云镖局总镖头风云一把刀风百里,半夜被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惊醒,无意中听见几人要打风云镖局的主意。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动手吧” “好”三人刚想动身,先设法迷晕风百里还有风云镖局一众镖师,这样这趟镖货也就到了自己手里,关外多贼风云镖局即便是日后想查也很难查到,只是不能动风百里还有这些镖师的性命。不然整个风云镖局自己三人还惹不起。 这时啪的一声轻响,其中一人脑袋被一颗小石子打中,痛的哎唷一声差点喊出来。用手一捂额头处。 “你干什么老三!”其中一人有些嗔怒。 “大哥,不怪我,是二哥打我的头。” “我没打你老三!” “这里就我们三个,不是你难道还是大哥不成。” “我看看。”借着月光一看,额头上肿起一块,“没事别出声”这时啪啪又是两下,一块打在鼻梁上一块正好打在凸起的包上,“哎唷,这谁啊专门打我!”客栈内静悄悄除了三人外并无旁人。 “大哥,真是见了鬼了” “不对,有高手在这里,我们走。” “大哥,那咱们这次不打劫了!” “如果命都没了还要钱干什么!”三道黑影沿着客栈墙根快速退走,嗖嗖嗖三声跃起跳出大门扬长而去,龙霸天从离三人不远的暗处露出身形,虽然是夜里但是自己这手暗器手法是在丛林中苦练而成,打的十分精准,自己暗中帮了风云镖局一次,那么也算报了风大哥的恩,以后天涯路长、互不相欠。 第二天一早,龙霸天跟没事的人一样早早起来活动筋骨,昨晚睡的有些累,这些年睡惯了山洞现在躺在床上很是不适应,龙霸天打完一套拳收气站立,庭院内几名镖师指挥这一些人把货物装上马车,用绳子勒紧,自己帮不上忙只能在一旁看着。 “小龙兄弟,起的真早,昨夜睡得可好?” “多谢风大哥惦记,山里人早已经习惯了。” “弟兄们收拾好东西,吃过早饭入关。”风百里嘴角带着笑意,昨晚龙霸天还有三名夜行人所为完全被自己看到,风云镖局可以在京城坐稳位子靠的不是运气而是实力,那么远的距离打的如此精准,内力碗力眼力都不在自己之下,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功力到底是何方神圣,自己只能拉拢,多一个朋友日后多条路。 吃过早饭,众镖师准备妥当,风百里手提大刀飞身上马,其他的镖师也骑着马跟在后面,地上走的是镖局内普通押镖的人,护着镖车慢慢前行,龙霸天走在镖车队伍的中间,后面两个镖师一边走一边小声的嘀咕着:“那个人怎么傻呼呼的是谁啊,为什么局主要带上这么一个人。” “确实有点傻头傻脑,你看他穿的衣服,就是几大块皮子穿在身上,完全就一傻蛋,哪像我们穿的这样既体面又舒坦。” 山海关天下第一雄关,十几年依然挺立守护大明江山,还记得那年大长老背着自己闯进军营,本以为是必死无疑,守备将军被长老情谊感化放了二人,十几年的岁月在这座守护了千年的雄关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小龙兄弟,这里便是山海关,素有天下第一雄关之称,也是进入中原的必经之路,当然想要出入关还是要接受严格的检查,我们风云镖局与这里的将军有些交情。”风百里打断龙霸天的回忆。 一名镖师手中拿着风云镖局的镖旗还有牌子,一提马来到关前,负责守关的兵士探下头来见是风云镖局的大旗,冲着下面喊道:“可是风云镖局风二爷的镖队” “正是,还请放行。” “开门放行。”城上兵士手中令旗一挥,过来几名士兵用力推动门旁一处滑轮,滑轮上的绳索连着铁门,铁门重达万金单凭人力绝对没有可能推开,再加上墙高,山海关防御十分严密。 过了山海关,风百里临行前不忘塞给兵士一些银两留作喝酒,这也是押镖的规矩,大鬼小鬼都需要打点,日后镖局再押镖路过也好有个照应,四海之内皆兄弟镖局的生意就是靠着江湖上的朋友才能混口饭吃。 一路无话,龙霸天跟着镖队走了将近一个月,经过几个州县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繁华,和关外相比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一个月的行程中,龙霸天基本把江湖这些年发生的事情知道个差不多,江湖近些年发生的大事就是魔教教主龙傲天围攻少林身死,魔教覆灭副教主方天邪改立天邪教,朝廷方面武宗皇帝病死并无子嗣所以传位堂弟兴献王之子世宗嘉靖皇帝,嘉靖皇帝上位之后废除了武宗时的弊政,诛杀了佞臣钱宁、江彬等,使朝政为之一新。 “风大哥,这些日子多蒙照顾,小弟无以为报,今日再次别过后会有期,他日如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定然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龙兄弟,如遇困难可以来京城风云镖局找我。”风百里一直试图想拉拢龙霸天入风云镖局,风百里早已看出龙霸天身怀武功,只是看不透功力如何,如果能拉拢这么一个好手以后镖局的生意又多了一位好手。 岂知此子绝非池中之物,龙必定要翱翔天际,一场围绕龙霸天展开的恩怨纠葛就此展开。 龙霸天进入关内,打听好天魔教的方向,就是今日的天邪教,辞别风云镖局局主风百里,奔着天邪教而去。 方天邪这些年过的也并不是很不开心,虽然自己一统魔教,现在做了天邪教的教主,但是主上派了两个圣使协助自己一统中原武林,明着说协助自己其实是担心自己怀有异心派来暗中监视自己。 自己不要做别人的傀儡,更不想看着别人脸色过活,自己可以杀死龙傲天取代他的位置,总有一天我要彻底征服武林,让自己手中的权利无限的扩大。 最可恨的就是龙傲天,十几年了天魔神功修炼秘笈自己一直没有得到,又一直忙于教务功力没有太多长进,虽然花了大力气吸引了几个高手入教,但是和当年的魔教实力还是差很大一截,要是我能得到天魔神功再修炼这三块圣魔令,功力必然大进到时候连主上都会高看我甚至让位给我,方天邪恨恨的想。 龙傲天能把天魔秘籍放在哪里了呢?难道是在那个孩子身上,当年仔细检查一下好了,这么多年铁拐神魔带着龙霸天逃亡至关外,至今没有找到下落,虽然自己派出几路人马出关外搜寻,但是关外地广人稀丛林密布,两个人藏起来很难被发现,要是还活着这孩子应该长大了,想起当年一个几岁孩子愤恨的眼神,方天邪总是寝食难安,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方天邪猛的一拍桌子,自己居然被一个孩子弄得寝食难安。 最近更有一件挠头的事情,自己手下的地盘受到了莫名的袭击,自己派出的黑衣圣使调查此事也是没有结果,袭击的人飘忽不定,只知道此人兵器是一把弯刀,来无影去无踪。一定要抓住这个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敢惹我方天邪的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自己手下这些废物,只知道向自己汇报,这点小事都办不了。 “立刻去传杀舵主花舵主前来见我。”一名教众接了教主指令转身跑下去。杀舵主花舵主是自己十几年前收纳的高手,为自己办了不少事情,对天邪教也是忠心耿耿。自己最欣赏他们的地方就是他们为了利益够狠够绝够无耻,这和自己真的有些像。方天邪嘴角发出一丝冷笑,惹我的人都要死,而且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 第三十一回 血雨初现 那凄美般的殷红 上回写到:“天邪教分舵屡次被袭,教主方天邪十分恼怒,吩咐下去一定要给闹事的人一些颜色看看,闹事之人究竟是谁,又将会遭到天邪教怎样的追杀,敬请关注。” 风白羽此时坐在山头之上翘着二郎腿,嘴里衔着一根顺手摘来的狗尾草,望着天邪教的人被自己耍的团团转摸不到头绪,觉得又好玩又刺激。 风白羽十九岁,师门不详,武器:弯刀一把,功法:不详,风白羽不过是刚刚步入江湖不久,还没有在江湖闯下什么名气,不过以风白羽放浪不羁我行我素的性格,这次胆敢戏耍天邪教的事情也只有他干的出来!敢既是一种勇气也要一定的实力才行,这两样风白羽都有。 自己在荒岛之上跟随师父练刀十年,以自己的天赋还有对刀意的领悟,自信一般人不是自己对手。 风白羽步入江湖不久便在海边遇见一名同样的年轻用剑高手,一人一剑从对面走来,风白羽敏锐的直觉可以感觉到此人身上的杀气还有那种剑客的孤傲,每一个剑客都是孤傲的存在,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年轻剑客止步,望着背在风白羽身后的弯刀,“我要和你比试!” 风白羽一惊,自己并不识得眼前这人,无缘无故为何要与自己比试,“如果我说拒绝呢?” “那就只能杀死你。”年轻剑手已经抽出剑,空气中弥漫一丝森冷的杀意,风白羽无奈只得从背后抽出弯刀,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先出手,我已经在一招之内击败十几人,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年轻剑手持剑而立,姿势十分随意确丝毫找不到任何破绽。 风白羽出师门以来也是第一次如此慎重,身形一动快如闪电已经到了年轻剑手近前,手中弯刀带着一片殷红劈出。 “好刀法” “追影式”年轻剑手身形一动腾空飞起速度也是极快,两人在空中相遇,刀剑相击迸出火花,强大的气劲卷起地上的沙石。两人在空中快速拼斗十余招落地分开,脚下不停快速移动寻找对手破绽,再次激射而起在空中相遇。 “绝影式”“残影式”古天绝越打越快,风白羽毫不示弱,血刀快如疾风配合自己身法,海滩之上掀起阵阵漩涡,空中只能依稀看见两道残影。 “痛快”年轻剑手大吼一声,这样的对决才是自己所希望的,今天自己终于遇到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两人分分合合在空中大战数百回合不分胜负,风白羽感到不可思议,师傅是隐世高人狂刀老人,传授自己的血刀十三式已经尽数用完,师傅说过以自己的天赋和功力使用血刀十三式,江湖之上鲜有对手,看来想胜此人恐怕只有用最后一式血雨苍穹,只不过这招太过霸道杀伤力太强对自身也有损耗,以自己的功力也只能使用一次而已,下山之前师傅叮嘱过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使用。 与风白羽交手的这名剑手也是大感震惊,自己的十八路绝影剑法是师傅绝剑老人穷一生之力所创,晚年传与自己,依师傅所言这套绝影剑法武林年轻一辈之中基本无人可敌,即使各大门派掌门也未必是自己对手,自己缺少的只是江湖磨练,没有想到自己刚入江湖不久就遇到一个比自己还年轻的刀手,接住了自己十八路绝影剑法,虽然自己并未出全力,但是看对方好像也是留有余地!年轻剑手暗暗琢磨。 当年狂刀老人绝剑老人两人的武功在武林都是登峰造极之人,号称“南狂北绝”两人更是约定一年比试一次分个高下,可惜争斗了二十年不分胜负,最后双双归隐,如今两人的弟子同出江湖在这里相遇,也许上天早已注定这是一场缘分。 “不打了。”风白羽刀锋一转虚晃一招,身形一动落在离自己不远的一块石头上。 “为何?”古天绝好勇斗狠的性子动手就要分出个胜负,不似风白羽这般浪子性格。 “打了几个时辰,腹中早已空空,还哪里有力气,你有酒肉没?分我一点。”风白羽居然还想趁机打劫一下眼前这名年轻剑手,当然自己也确实有些饥饿。 古天绝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一壶酒一块肉,扔了过去。 “谢了。”风白羽伸手抓住酒壶还有干肉,拧开壶盖一股酒香钻进鼻孔,一扬脖大口喝起来。“好酒,哈哈。” 要知道在江湖行走,处处都要小心,莫说是别人的东西,就算去客栈内吃饭都先要用银针探视,像风白羽这般对别人毫无戒心拿起来就喝的人已是少数,年轻剑手敬佩风白羽的洒脱,更是增加了不少好感,自己也拿出来一壶酒喝了一口。 “独饮伤怀,不知兄台可否一起共饮?”风白羽冲着古天绝说道。 古天绝并未答话也并未反对。 风白羽收起弯刀,轻身一纵,落在古天绝身边。 “在下风白羽,见过兄台,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古天绝。”古天绝依然是冷冷的样子,似乎只有这样才觉得很酷,或者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 风白羽天性活泼倒是不觉失趣,“兄台剑法绝伦小弟有意结交,不知兄台愿否。” 古天绝一愣,江湖中人极重兄弟义气,自古兄弟可以为你两肋插刀,当然也可以在你背后给你两刀,为兄弟可以不顾生死,所以一般人不会与人轻易结交,一旦成了兄弟无形中增加了一份责任。 “结交一事尚且不谈,我要与你比试掌力。”古天绝望着风白羽说道。 风白羽一愣,自己本来是想结交这名年轻剑手,不料此人对胜负太过执着,非要分个高下不可,“如何比试?小弟愿闻其祥”风白羽一抱拳道。 “前面有两块大石,你我各自在上击上一掌,记住不要有所保留。”古天绝说完身形一动到了大石前站稳身形,丹田运气一掌击在大石之上,一米高的大石在海滩上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月,上面被海风吹磨很是光滑,被一掌从中间击碎,碎石飞出去十几米远,这一掌要是打在人身上结果可想而知! “好掌力!”风白羽拍手叫好。 “到你了。”古天绝闪在一旁说道。 风白羽无奈只得走到大石旁,用手抚摸大石说道:“石兄,我也是无心,日后待你还我今日这一掌之仇时,切记要轻些才是。” 古天绝见风白羽站在大石旁嘴里念叨着,觉得好笑,此人倒真是无拘无束胸怀坦荡之辈,不似一般道貌岸然之徒。 风白羽说完,运掌如飞击在大石之上,这一掌确实用了全力,在古天绝这般高手面前根本无法隐瞒,弄不好还要被对手误会,全力出手也是对对手的一种尊敬。 大石被掌劲击裂,上面出现十几道裂纹,并没有碎开,风白羽收掌看着大石上的裂纹说道:“论掌力,小弟自叹不如。” 古天绝哈哈大笑,“我也只是略胜而已”今日你我便在此结义。 “今日我二人以天为誓,以刀(剑)为名,结为异性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好兄弟。这段兄弟之情也为以后风白羽单刀上华山寻找义兄下落埋下些伏笔。 古田绝稍长为大哥,风白羽为二弟。 “大哥今后有何打算?” “我要去会会江湖各派剑手,一来磨练自己的剑术,二来也可以打出自己的名气,不知二弟有何打算?” “我想先云走江湖,结交江湖好汉,哪里有不平事就去管管,哪里有好酒就去喝喝。” “二弟果然洒脱,那我们兄弟就此告别,他日二弟如果有难,古天绝定然不惧生死相救。” “风白羽亦然,大哥珍重”两道白影奔着两个方向激射而去。 ------------ 第三十二回 血雨有情 那抹凄厉的刀光 上回写到:“风白羽出师门行走江湖,眼见天邪教鱼肉乡民愤然出手,更是在海边与年轻剑手古天绝相遇两番比试,最后结为异性兄弟,天邪教派出高手要查出背后闹事者何人。” 两道人影离开海滩不久,几个七八岁孩童蹦跳着从远处跑来,在海滩上寻找五颜六色的石头还有贝壳,对于这些孩子来说海滩上每天都充满各种宝藏,只要你去用心寻找挖掘。 一个肥嘟嘟的男孩跑在最前,来到风白羽二人比试的地方,平日里累了就在这两块大石旁背风处休息,分享一下当天捡到的宝贝,现在确是变了样子,一块石头被拦腰打断,另外一块上面满是裂纹。 “快来看呀,快来看呀”男孩高声呼喊伙伴。 不远处几个男孩还以为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跑了过来,“胖子发现什么好东西了?” “你们看石头裂了。”胖子用手在裂纹上一戳。 喀喀喀,石头上传来裂开的声响,“快跑”几个孩子发现不对立刻跑开,躲在不远处另外一块大石后面好奇的望着,彭的一声刚才那块大石碎裂开,以风白羽的掌力完全有能力击碎大石,自己只是不想再纠缠下去,所以把一丝内力打在大石内部,力道把握的恰在好处,好在几个小孩机灵没有被碎开的石块砸中。 龙霸天一直在关注天邪教的动静,发现天邪教分会四处被袭,而袭击天邪教的人居然只有一个人,一身白衣身背弯刀,打完就走身法极快,弄的天邪教苦不堪言。 呵呵,这个人倒是有趣有机会倒是要结识结识,正是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自己一个人势单力孤对付天邪教确实有些困难,如果结识了一批江湖侠士到时候也就有了自己的实力。 天邪教大帐内,方天邪翻看着这些天被袭的地方,基本上天邪教所管辖的地方都受到了袭击,更可笑的是自己这边并不知道对方是几个人,到底什么身份,有一次居然半夜到天邪总教放了一个烟花,等自己这些人翻遍黑魔崖已经天光大亮连个人影也没找到。 此事已经在江湖传的风言风语,看来不抓住此人真的会让江湖那些人耻笑,自从掌管黑魔崖成立天邪教,虽然招揽了一些好手但是实力和当年的天魔教相比还是要差上很多,“大长老调配一下人手近期要会一会这个人。” “是教主。”大长老就是当年幸存下来的九长老,一直辅佐方天邪掌管天邪教,这个人够忠心,当然他想得到的自己都会给他,甚至有一些他不敢去想的也会让他得到,这就是方天邪的用人之道。 大长老刚走,屏风后面走出两人,一身黑衣脸上带着面具只露出鼻孔还有眼睛。 “请二位圣使回禀主上,属下一定会安排好这件事情不会耽搁了主上的大计”方天邪冲着屏风后面走出来的两人一拱手道. “方教主,如果有需要尽管说,我身边有几位从总教来的高手,或许可以帮到你。”说话的是总教圣使青龙使。功夫高深莫测。 “多谢圣使操心,我决定亲自解决这件事。不烦圣使出手了。”黑衣人离开,方天邪冷哼一声,就想看我的笑话,放心,跟我斗的人下场只有死。 “花三娘,杀生和尚,黄河三鬼这次任务就交给你们去完成。” “是教主,一定完成任务” 这五个人是方天邪这些年招揽的好手,掌管天舵,虽然都是声名狼藉之辈不过对于天邪教来说本身就是邪派根本无所谓。最重要的是能够为自己办事,而且这几个人够狠够无耻也够手段,这种人很和自己口味,用起来也顺手。 风白羽辞别古天绝回到客栈,点了几个爱吃的小菜要了两壶上好的女儿红,自斟自饮,今天相遇义兄心情大好准备多喝几杯,现在还不到用饭时间,客栈内人并不多,只坐了两桌,离自己不远处有一桌人要了几个菜一边吃着一边说着事情,每到一个地方先观察地形也是武林中人养成的习惯,即便是没有任何危险也要分析可能发生的危险为自己找好后路。 “听说了吗?出大事了。”隔壁桌子一人小声说道,但还是传进风白羽耳朵里。 “什么事啊,别卖关子了。”其他几人有些等不及催促道。 “镇子东头老刘知道吧?” “知道,带个女儿卖唱日子过得挺不容易的” “坏就坏在这丫头身上了,丫环的命小姐的身子,刚十二三岁出落的凹凸有致,人长得也水灵。”那人说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你倒是快点说啊,那丫头怎么了!” “被人抢走了” “抢走了,这还有王法嘛!” “知道谁抢的嘛,天邪教,惹得起嘛,官府哪敢管啊,听说是被抓去天字舵了,舵主还是个大和尚,残暴好色,进去的姑娘出来不死也没人形了” “真是造孽,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吃菜吃菜,小心被人听见惹上麻烦” 风白羽听完怒上心头酒兴全无,又是天邪教这帮恶人胡作非为,算了饭钱,起身沿着街道向东走去,远远望见一所有些破败的木屋前围了不少人,老少居多应该是附近的街坊邻居。 “可惜了,刘家丫头那个孩子,多孝顺的孩子,哎真是造孽。” “那有啥办法,谁摊上了也是没辙。” “这以后老刘可怎么活啊!”人群内议论纷纷,风白羽混在人群中间听个究竟,原来是天邪教分舵舵主看中刘家丫头美貌,派人来抢刘老爹护女心切又急又气被人踢了一脚昏死过去,现在虽然苏醒依然迷迷糊糊,精神上受到很大打击,作为一个父亲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这份痛还有内疚只有刘老爹自己心中清楚。 风白羽走出人群,这个事自己要管上一管,不能眼看着可怜的父女深陷死境无动于衷,这次下山自己就是为了锄强扶弱,匡扶正义,虽然到现在风白羽也搞不清楚什么才是正义,但是只要自己觉得看不过去的事情,风白羽就要管管,这也是风白羽的优点当然也是弱点。 天刚入夜,风白羽收拾妥当,穿了一身夜行衣,这次和平时不一样,平时只是捣乱,这次要先救人,等救了人再好好收拾一下这些恶人。推开二楼客房窗户,一飞身跳出窗外,沿着墙根奔行,一道黑影奔向天字舵方向。 风白羽轻身一纵飞上一棵大树,举目望去,天邪教分舵内灯火通明,好像是在办喜事,无耻,风白羽暗骂一句,分舵内有几个巡夜的弟子拎着刀来回走动,风白羽脚下轻轻一点从树上飘入院内,树叶都未发出一点声音。 展开身法如狸猫般几个闪烁进入内院,两名教众拎着酒壶边走边说:“舵主真是有福啊,这么漂亮的女人咱们兄弟这辈子也别想沾上,要是能睡上一晚死了也值得了。可惜过了今晚这女人也就活不成了,舵主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喝酒去吧兄弟,今朝有酒今朝醉,别去惦记那些事了” 风白羽气的牙根直咬,恨不得立刻上前杀死二人,还是先救了姑娘再说,风白羽忍住怒火,左梛右闪躲过了很多眼线,来到一个看似闺房的门前,舌尖一舔窗户纸,举目向内望去,一个女子穿着花衣服头上蒙着红头巾,双手双脚被绑住,坐在床头泣不成声,看来应该是这个姑娘。 风白羽一闪身推开房门,进去轻轻带上房门。 “不要过来,过来我就咬舌自尽。”姑娘感觉有人进来怯怯的说道。 “你是刘家姑娘?家住镇东,家中有一老父。” “你怎么知道我的事情”女子止住哭泣声问道。 “我是来救你的,这就带你走。” “真的吗?”姑娘听闻由哭转喜。 “别出声,我来给你解开绑绳。”风白羽压低声音生怕被人听见引起麻烦,以自己的武功想走没有人可以拦住,但是想救人就要麻烦。 风白羽走过去,弯下腰去决定用手解开脚上绑绳,自己的刀刀气太强容易伤着这位不会武功的姑娘,风白羽触碰到姑娘脚踝,闻到从姑娘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幽香,风白羽不觉脸色发红,自己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女孩子,正当风白羽心猿意马之际,突变发生。 一股冰冷的杀意从腰间传来,风白羽暗叫不好,身子一扭如银蛇般窜向一旁,你…风白羽看着腰间的匕首,浪子之心顿时收敛,同时门被大力推开进来几个人,其中一人一脸横肉光头大脑袋和尚应该就是别人提起的天字舵舵主。 ------------ 第三十三回 血雨问情 中陷阱情何以堪 上回写到:“风白羽听闻刘家女子被天邪教分舵抓走,趁着夜色前往营救,谁知确是对手精心布下的陷阱就等自己前来,腰部受伤,门口被堵住,风白羽命运究竟如何,敬请关注新人新作《血雨苍穹》。 风白羽受伤后退,还好自己警觉,短剑并没有刺入太深,但是还是受了伤,风白羽隐约察觉出不对,还是无法理解眼前究竟是为何! 这时门猛的被人推开,进来几人手上拎着兵器堵住门口,其中一人光头大耳和尚,脸上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手中拎着一把寒光闪闪戒刀。 坐在床头发动袭击的女子揭开红头巾,露出一张十分妖艳的脸,哪里是一个十几岁孩子,分明是早已经换了人设下陷阱等着自己,这只是一个局,一个设好了等着自己进来的局,刘家姑娘是饵,自己就是那条被引来的鱼。 “三娘看来还是宝刀未来啊,这么年轻的雏也中了你的美人计。”黄河三鬼中的大鬼见花三娘得手进来赞道。 “去你的,老娘年轻着呢,不过说回来这么英俊的美少年我倒是不舍得杀了,你要是从了老娘也许可以留你一条性命。” “不可胡闹,教主说了,杀死这个人,这等苦差事还是由贫僧来吧。”杀生和尚话音刚落已腾空而起,一把戒刀带着风声奔着风白羽头砍来。 风白羽知道中计,拔出匕首,回手拔出弯刀,这把弯刀是师傅所赠,号血雨刀,每次斩杀敌人都可以留下人的鲜血,战斗时挥洒而出,如漫天血雨而得名,血雨刀一出杀生和尚大大吃惊,这个人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奥妙的刀法,如再经历一些磨砺,刀法大成自己恐怕接不住对方几刀,杀生和尚眉头一皱,一把戒刀轮开了与风白羽大战在一起。 杀生和尚原出自少林天赋极高,是少林戒律院首座慈恩大师的高徒,五岁少林学艺,学艺二十年出少林入江湖,被誉为年轻一代的高手,可惜犯下色戒杀戒,被少林逐出师门,更是因为好勇斗狠江湖给了个外号杀生和尚。 “和尚要顶不住了。”黄河三鬼见杀生和尚吃力,一边堵住门口,一边随时准备出手。 “和尚当然不行了,哪有你们三鬼那么生猛。”花三娘故意气杀生和尚 “闭上你的乌鸦嘴。”杀生和尚险象环生,见花三娘还在那说风凉话气的怒骂练练。 风白羽上来就吃了一个暗亏,受了伤现在又被五人堵在屋内,顿时来了狠劲,血雨刀上下翻飞围着杀生和尚的大脑袋直转。 “不行了,快帮忙。”杀生和尚胳膊中了一刀,杀猪般的嚎着。风白羽刀法太快杀生和尚完全没有反击的余地。 黄河三鬼各抄兵刃,花三娘手持两把短刀一起围住风白羽。 血雨刀法第二式血战四方,风白羽血雨刀闪电般劈出四刀抵挡住四人的兵器,同时攻出四刀斩向四人。血战四方可以根据出刀人的速度力度不同,发挥不同,同样是血战四方风白羽的师傅可以瞬间发出十六刀也就是一对一对敌等于你发一刀他已经发出十六刀,风白羽平时可以发出八刀,但今日受了伤发出四刀已经是极限,如果可以同时发出八刀,这四个人也会同时受伤。 血雨刀法第三式血雨漫天,满屋的刀影,风白羽的身影如虚幻的影子般难以捉摸,血雨刀发挥极致可以使人产生幻想,配合血雨十三式更是相得益彰。 好厉害,花三娘一边打着一边吃惊,自己五个人在江湖算不上一流好手,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可是今天如果不是事先设下陷阱令其重伤,恐怕以我五人之力也不是此人对手,还好我花三娘在江湖也是有名的鬼难缠,已经事先在那把刀上下了毒,这小子可能还不知道,越运功毒气就会走的越快,到时候就可以轻松抓住他。 黄河三鬼是兄弟三人,功夫算不上高手,但是三兄弟从小一起练武攻击防御都是一起,三人联手倒是一般的高手都抵挡不过,而且三鬼的武器及其怪异,大鬼用的是鱼叉,二鬼用的是钩子,三鬼用的居然是铁网兜,不愧是打渔出身。 必须要逃出去,风白羽这次遇伏,虽然自己现在还能占上风,但是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而且自己还受了伤,一旦有人增援自己将很难再逃出去。 血转阴阳,风白羽刀势一变转攻为守,四人感觉透过兵器传来一股黏力,仿佛自己都要被带过去,血破万千,风白羽刀势一横推了出去,这一刀看似极为简单但是确极为精妙,这一黏一推正是道教阴阳绝学的精华,四人被一股大力黏住向风白羽而去,看不懂的人以为在攻击风白羽,只有这四个人知道自己是被带着奔风白羽而去,即将接近风白羽时,风白羽刀势一转,一个平推正是血雨刀法第五式血破万千,这招专破防御攻击极强,配合血转阴阳更是威力大增,四人暗叫不好,要是再不撒手四条胳膊就废了。 四人同时松开武器后退,四人惊魂未定发现衣衫已被划破如果再退晚半步肯定都血溅当场,风白羽见四人舍弃武器后退躲开刀势,双腿一弹如飞箭般向外飞去,和尚,拦住他。 杀生和尚刚刚包扎好伤口,见风白羽奔自己而来急忙挥起戒刀想要拦住风白羽,血战四方,风白羽大喝,当当当当四声巨响,杀生和尚一个屁墩坐在地上,手上的戒刀被打飞,风白羽不再理会杀生和尚,纵身向外飞去,外面的巡夜喽啰根本挡不住风白羽只能眼看着风白羽离去。 杀生和尚从地上跳起来,懊恼的说,如果这件事传出去,我们五个人的脸肯定都要丢光了,合我五人之力居然抓不住一个带伤的雏,“气死我啦哇呀呀。”杀生和尚一顿乱吼。 “急什么啊,你以为老娘是吃素的,刀上有我喂的七花毒再配上另外一种毒药,这个毒附近也只有万毒谷的鬼医可以解,只要我们封了去往万毒谷的路,他就是想逃也难逃我们的手掌心。” “还是三娘想的周全。”杀生和尚一拍大光头,“今天真是晦气,把抓来的那个姑娘给我带上来乐呵乐呵。”一想到今天抓来的姑娘杀生和尚就莫名的兴奋。 “禀舵主,不事不好抓来的那个姑娘不见了。” 杀生和尚听闻暴怒,“一群饭桶一个姑娘都看不住。” “不是的,舵主,看守的两个兄弟都死了,应该是被人救走的。” 五个人同时惊讶的站起身来,难道是风白羽又潜了回来救走了那个姑娘。不可能,这个姑娘是我们针对风白羽爱管闲事的个性随便抓来引他上钩,无亲无故怎么会为了这个姑娘这么拼命。 这就是风白羽,认准的事就会一做到底,风白羽四刀击退杀生和尚,并没有急着退走,而是隐藏在暗处,跟着去提姑娘的两个教众来到被抓姑娘的房前,两个人刚推着姑娘想要给舵主送去,风白羽一个箭步冲出来,手起刀落两个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怎么回事就做了刀下亡魂。 风白羽不敢停留背起姑娘,一手提刀一手捂着伤口,在大路上疾驰,现在已经离开了天邪教分舵的范围,风白羽伸手掏出一些银两,快拿着银子离开这里,往西走就是点苍山那里是点苍派的管辖,毕竟是名门正派比现在的天邪教要好上很多,带上你的爹爹走吧。 “多谢恩公相救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请问恩公如何称呼。”刘家女子被救高兴的看着风白羽问道。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姑娘无需介怀还是快些回去带上父亲快些离开这里。”风白羽说完一个纵身消失在黑夜里。 “真是好人。”卖唱姑娘喃喃的道。 风白羽感觉伤口越来越痛,身体也有发麻的迹象,花三娘的刀上应该有毒,自己这些年在师傅那也学了不少解毒的方法,可惜现在身受重伤也无草药如何医治,风白羽的意识逐渐模糊难道我风白羽还没有闯出一番事业就要命丧吗。就在风白羽要倒下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飞到风白羽身边,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风白羽的身体,“这位兄弟你怎么了,没事吧。”风白羽渐渐失去意识。 ------------ 第三十四回 万毒谷 最毒乃是人心 上回写到:“风白羽救人反而中了对手实现设计好的陷阱,腰部受伤力敌五人冲出天邪教分舵,不顾自身安危再次潜回救出刘家女子,最后毒伤发作不支倒下,究竟被何人所救,敬请关注新人新作《血雨苍穹》。” 万毒谷终年瘴气弥漫,谷内所有生物都带有剧毒,一只毒蜥蜴一口咬住一只巴掌大的毒蜘蛛,嘴巴吧嗒两下吞了下去,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要知道这只毒蜘蛛的毒性完全可以毒死两头大象,蜥蜴继续寻找自己的猎物。 一条巨大毒蛇蹭的窜出来,一口咬住蜥蜴,蜥蜴还没得及反击就被毒蛇牙上的毒液毒死,一口被蛇吞下,空中一只大鸟早就盯上这顿美食一个俯冲而下,巨大的爪子抓向巨蛇,巨蛇感觉到危险,身子一弓嘴里吐着红芯向大鸟咬去,大鸟也不示弱,双爪紧紧抓住蛇身,如钩的尖嘴闪电般向蛇头啄去,巨蛇吃痛,身子一盘想要缠住大鸟,大鸟万一被缠住也只有接受被勒死的下场,大鸟扑腾下翅膀向上飞起,大蛇被凌空抓起,空中就是大鸟的世界,最后巨蛇不敌被大鸟抓死,被撕下的血肉落到树林内被一群黑色大蚂蚁搬进洞中,这样的场景在万毒谷内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而人类的武学根源与对自然的挑战还有与野生动物的战斗中总结出来的产生。 万毒谷与武林另外两大绝地并称武林三绝谷,分别是万毒谷、灭绝谷、风月谷,灭绝谷极为神秘,没有人知道灭绝谷的位置,弟子也极少在在江湖走动而且又地处边境离中原武林万里之隔,一些武林人士曾经想探寻灭绝谷的消息最后都莫名其妙的死了,所以灭绝谷成为三绝谷之一最神秘的存在。风月谷内终日仙乐飘飘,据江湖传闻谷内女子个个美貌无双如仙女下凡,风月谷更是由此成为世间男子趋之如骛的地方,去过之后更是流连忘返,所以一直被武林称为魔谷。万毒谷内遍布毒物名列三绝谷之毒谷。 风白羽毒伤发作就要倒下被人用手扶住,这人就是一直想找机会报仇的龙霸天,龙霸天一直关注风白羽,原因就是风白羽一直在对付天邪教,这次风白羽遇袭龙霸天也一直躲在暗处观看,一来看看风白羽的武功,二来看看风白羽的为人。当风白羽冒着危险二次进入救走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卖唱女子时,龙霸天知道这个人是真君子是自己可以相交的朋友,而风白羽的武功恐怕要在自己之上日后也是自己的强助。 龙霸天只好背着昏迷的风白羽连续走了几家药铺,药店掌柜一看风白羽的伤势就直摇头,“这种毒闻所未闻,凭借自己的医术没有办法解,除非。”掌柜的欲言又止。 龙霸天何等聪明,从怀里掏出一些银两塞进掌柜手里说道:“还请指条明路。” 掌柜的咳嗽一声道:“除非去万毒谷找鬼医医治,但是不要抱太大希望,鬼医虽然医术高明但是性格怪异,而且能不能挺到万毒谷都不一定。” “多谢掌柜”龙霸天背起风白羽出了药铺,只要有一线希望便要去试一试。 打听好万毒谷的方向,买了一些干粮带好水大步流星赶往万毒谷,龙霸天这些天打听天邪教的同时也赚了一些银子,武林中有一些地方可以叫你赚取银两,比如帮人押镖替人送东西还有一些人专门捉拿官府悬赏的大盗获得赏金,江湖管这些人叫赏金猎人,不过话说回来都是为了银子。 龙霸天接了一个大活,林员外的女儿被山贼抓了去,要交赏金一万两,林员外既心疼女儿又心疼钱,所以出价一千两救回自己的女儿抓住山贼,龙霸天一人上山轻松抓住三个山大王和几个小喽啰,救了林员外女儿,等其他的赏金猎人赶到,龙霸天已经压着山贼抬着林家小姐大摇大摆下山了。 龙霸天自然得到林员外奖赏,同时龙霸天认为这是江湖侠义之事,大长老说了要多做侠义之事给自己留下好的名声才可以招揽到一些人为自己卖命,龙霸天没有敢用自己的真名还是用了小龙这个名字,有了银子龙霸天就不担心吃饭付不起钱了。 杀生和尚花三娘黄河三鬼守在万毒谷门前小路,这条路是唯一通往万毒谷的路,今天有几路人想要过去求医都被杀生和尚戒刀一亮给吓跑了。 “三娘,你说那小子还有力气上万毒谷求鬼医医治吗?要是不来可就白等了。”杀生和尚有些着急的说道。 “放心吧,刀口的毒十日内不解必死无疑,这小子武功这么高,背后或许有一些势力,不抓住这次机会杀了他,等他医好了伤我们就只有挨刀的份了。” “吩咐下去,别露头,这群蠢货。”杀生和尚瞪着大眼睛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龙霸天背着风白羽早已经来了,不过以龙霸天这么多年在丛林里养成的性格,当然不能冒失的进去,终于看见那天袭击风白羽的几个截住上山求医的人盘查,怎么过去呢?龙霸天心理琢磨着,要是硬闯自己有七成的把握可以闯过去,这几个人的功夫也是非常不错,但是现在还要背着一个昏迷不醒的风白羽机会就要降到五成,而且自己的天魔神功暂时还不想施展,万一被方天邪发现,自己还没有实力对抗整个天邪教。 龙霸天耐心的等着,不时还要喂些水给风白羽喝下去。风白羽陷入昏迷无法进食,好在内力深厚短时间并无大碍,得想个好点的办法过去才行。龙霸天看着倒在一旁脸色越来越难看的风白羽有些焦急。 鬼医坐在椅子上心情大好,今天和老毒物比试棋艺自己赢了,不但赢了一只千年毒蛤蟆而且看着老毒物气哄哄走的样子,鬼医心里觉得真是爽啊,这两天鬼医觉得有点寂寞,奇怪了怎么这几天都没有上门求医呢!平时总有人在门口排队等着自己医病,鬼医虽然性格怪异但是医术极其高明,求医者络绎不绝。 鬼医总是刁难一下这些求医的人比如叫他们翻几个跟头,做些鬼脸给自己讲几个笑话,如果能逗乐自己就会给他医治,如果不能鬼医肯定是见死不救,所以来找鬼医的人都会事先准备好一些搞笑的桥段逗鬼医开心。已经两天没有人来找鬼医医病,鬼医觉得心直痒痒,就像一个喜欢打麻将的人,要是几天没有人找他打,他就会手痒心也痒甚至忍不住去问问麻将搭子为什么不来和自己打麻将。 鬼医早早的起来,“鬼伯今天还是没有人上山求医吗?” “是的,公子。”鬼伯答道。 鬼伯是鬼医的老家奴,凡是上山的人都要经过鬼伯带着,每人发一颗避毒丹,要不然没等走进来就被毒物吃了,鬼医拿棍子拨弄了两下那只千年毒蛤蟆,毒蛤蟆生气的呱呱叫了几声,真是无聊,看来我要去山上走走顺便抓几只蛇回来晚上炖蛇羹吃。 “鬼伯,我先出去了,有人来就叫他们等着。”鬼医背起竹筐和鬼伯说道。 “老奴知道了。” 鬼医拿了根棍子迈步而出,万毒谷毒蛇很多,但是炖着美味的就不是特别多,今天要多抓几条回来天气凉了慢慢吃。 鬼医赢回来的那只千年毒蛤蟆要比人拳头大上许多,浑身上下布满毒包,里面暗含的毒液十分霸道,千年蛤蟆后脚一瞪跳起三米多高试图逃跑,鬼伯飞身而起,手中竹筷将蛤蟆夹住放回刚刚编好的竹篓内。 龙霸天在万毒谷前足足等了两日,风白羽的毒开始发作,毒气从腰部开始慢慢向全身蔓延,皮肤慢慢转黑。如果再不进谷恐怕性命堪忧。 ------------ 第三十五回 谷前激战 神秘白衣人出手 上回写到:“龙霸天背着风白羽连夜赶路,赶到万毒谷时前路已经被杀生和尚等人封住,龙霸天不敢硬闯只能守在山下等待时机。” 这时山下来了一队人马,清一色的白衣,前面由八名白衣男子开道,中间跟着八名白衣女子,抬轿子的是八个白衣壮汉,脚步沉稳,虽然山势陡峭但是轿子抬的四平八稳,显示出这些人脚下功夫了得都是练家子,这些是什么人,龙霸天躲在暗处看见山下来人,气势不小,暗中嘀咕,这次应该有机会了,最好大乱越乱越好。 龙霸天打定主意背起风白羽,蓄势待发只要一有机会,就可以趁乱闯进万毒谷。这拨队伍和前几日经过的人明显不同,这些随从个个身手不凡。 “站住。”一名天邪教小喽啰跳将出来刀一横拦住轿子。 “天邪教在此办事,此路不通,速速回避!”小喽啰持刀高声呼喝道。 “哪里来的野猴子,看见我家三宫主还不下跪,什么天邪教,要是当年的龙傲天还可以给个面子。”一名宫女见有人拦住宫主求医轿子嗔怒道。 龙霸天猛然听到有人提及自己父亲的名字,打起十二分精神,运足耳力听去。 “什么人这么大的口气!”杀生和尚,黄河三鬼,花三娘见有人想硬闯,不再藏着也一起走了出来。 “好多漂亮的妹妹。”杀生和尚从树林内跳将出来,一眼看见中间的八名白衣女子,个个都是二八年华,唇红齿白,皮肤闪烁着玉般光泽,一时色心大起。 “好你个秃驴,不去吃斋念佛反倒是跑来这里来撒野。”为首的白衣女子一见几人出来还有个大和尚口出秽语立时大怒。 “女施主不要生气,和尚哥哥疼你。”杀生和尚嘴里占着便宜,黄河三鬼也跟着哈哈大笑。 “杀了他们。”为首女子手中剑一挥,前面八名白衣男子齐齐抽剑将五人围在当中。 “人多欺负人少啊,我也会,小的们都给我出来吧。”这次杀生和尚把分舵三十几号人都带了出来埋伏在这里,这些人虽然身手一般,但是一群人围住了还是有效果的。 二十多名天邪教弟子围住轿子。丫鬟也抽出自己的兵器护住轿子,那八名大汉脚力沉稳,但是功夫一般只能傻傻的站在一旁看着。 万毒谷门前剑拔弩张,八名白衣剑手率先动手,一出手便是崆峒剑法,杀生和尚出身少林对八大门派功夫有所了解,见八人出手居然是崆峒剑法,难道是崆峒派的人,崆峒虽然不像少林武当青城点苍四大派高手如云,但是毕竟是名列八大门派自身的实力底蕴是任何人都不可以小看,如果真的是崆峒弟子,不晓得自己这些人惹不惹的起。 杀生和尚亮出戒刀,黄河三鬼抽出兵器,花三娘也抽出短刀几人战作一团,八名白衣人剑法不算高明,但是配合起来威力不小,花三娘等人一时也难以拿下,再看那边三十几名教徒围着八个丫鬟,这些丫鬟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功夫确实不错,刀剑配合在一起敌住二十几人。双方厮杀成一团。 龙霸天暗自高兴,这样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背起风白羽身法一动如游龙一般射入轿内,几名抬轿大汉注意力都集中在两个战圈上,山上风势很大,突如其来的一股风并没有引起八名大汉的注意。 龙霸天背着昏迷不醒的风白羽趁机钻进轿内,立刻准备出手,轿内肯定有人,而且身份不一般,武功自然不弱,只有制服轿中人自己才有机会带着风白羽潜进去不被天邪教等人发现。 龙霸天一进轿,准备随时出手,轿内很是宽敞,一股香气弥漫,里面轻纱垂下,这里居然似女子的闺房,龙霸天这么多年虽然和猴子一起生活并没有接触女人,但是大长老的一些伦理纲常般的教诲还是使他知道一些男女授受不亲之事,还好江湖儿女胸怀坦荡,而且事发突然也来不及想这么多,龙霸天一掀纱帐冲了进去。 纱帐内的女子吓了一大跳,这女子本是风月谷谷主的三女儿,名叫洪月娥功夫极高,不过最近被一名黑衣高手暗器打伤,又中了老字号温家温和的毒,才会带着丫环卫士前往万毒谷找鬼医医治,没料到途中遇到天邪教阻挠,自己的闺帐之内又窜上来两个男人,洪月娥一时又急又气,要是自己不受伤,一定要杀死这两个冒犯自己的男人,而现在自己的清白还有命运完全掌握在对方手里。一种虎落群羊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龙霸天掀开纱帐想要制住帐内人,但是还是被眼前的景色愣住了,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子躺在帐内,一只白玉般的胳膊还未来得及收回去,脸上带着七分怒气三分羞涩,白中透红,美中透着一股杀气,龙霸天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近女人而且还是如此漂亮的女人,拿天上的仙女比喻也不为过。 龙霸天一时愣住了,洪月娥也愣住了,本来还想着呼救或者自保,但是看着眼前的男子并没有动手的意思,而且生得高大威武,英气逼人,带着一股君王般的霸气,洪月娥生在风雨谷见识过太多男人,包括一些名门正派的弟子公子,虽武功不凡器宇轩昂,但是都缺少了一种霸气,而眼前这个男人身上确有。 龙霸天回过神来,一拱手道:“姑娘恕在下冒犯,家弟与人结怨被人暗算身中剧毒,我本欲上山求鬼医为家弟医治,不过贼人不放过我们,在路口设下埋伏,我个人身死事小,可怜家弟小小年纪,所以迫不得已进入姑娘轿内,万请谅解。” 风月娥收回手臂,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风白羽,脸上已有黑气应该是中毒已有几日,“公子不必介怀,江湖儿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理所当然,只是不知我的几个手下能不能敌住这些恶人。” 轿外,杀生和尚杀的兴起,早已经忘了这些白衣人的身份,管他什么门派惹到自己杀了再说,这几天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蹲了两天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今天又被人围住,不由火冒三丈,戒刀狂舞与剑相撞直冒火星。杀生和尚动了真火,戒刀抡圆了搂头盖脑奔着眼前白衣人劈去。 黄河三鬼趁着杀生和尚吸引了大部分攻击,三鬼的渔网兜一撒缠住一名剑客的长剑,二鬼的钩子也同时钩住,大鬼鱼叉如叉鱼般奔着这名白衣人而去,这三鬼从小一起练习武艺配合起来倒是天衣无缝,白衣人一看兵器被网兜住急忙撤剑,但是晚了被二鬼再次钩住撤不回来,白衣人也算了得,眼见不好立刻弃剑后退,还是晚了一步大腿被鱼叉叉到鲜血直流,白衣人暗哼一声跳出战圈,在一旁包扎伤口。 三鬼打伤一人,八人原本组成的阵势被瞬间打乱,剩下七名白衣人顿时压力大增,八人平时都是一起配合作战,相互间配合极为默契,现在剩下七人只能转换阵法。 “真武七截阵”七人剑招一转,各自站好方位施展出真武七截阵再次困住五人。 真武七截阵,杀生和尚等人大惊,这真武七截阵是武当镇派绝学,威力极大,七人施展可以困杀比自己功夫高的高手,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居然会武当七截阵,还会崆峒剑法,要知道各大门派的武学都是绝密不会轻易传给别人,而武当派的真武七截阵也只有掌门亲传弟子可以学得,平日里不许使用只用来守护山门。杀生和尚被眼前这些神秘白衣人弄得有些糊涂。自己这些人对上真武七截阵胜负如何敬请关注。 ------------ 第三十六回 鬼医出手 惊走谷前拦路虎 上回写到:“白衣人与杀生和尚等人在万毒谷前交手,八名白衣人使出崆峒剑法,最后更是施展出武当真武七截阵困住天邪等人,白衣人到底是何来历无人可知。” 鬼医背着药篓一个人在林间慢慢悠悠的走着,时不时用手抓住几只蜥蜴蝴蝶玩弄一番,平日里这些凶猛的剧毒之物现在到了鬼医手里都如宠物一般温顺。 一条毒蛇盘在树上在等待猎物临近,嘴里吐着红色芯子,猛的射出毒牙咬向鬼医,鬼医听得风声一闪身躲过毒蛇这次攻势,毒蛇一击不成落地再次弹起攻向鬼医,“剧毒王蛇,这个蛇好吃。”鬼医见状双眼放光,人如鬼魅般躲过毒蛇的进攻,这种剧毒王蛇即便是自己被咬中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不敢大意,施展身法围绕毒蛇转动,找到机会双手如电般出手,在蛇头上一拍一拎一拿一捏,四下干净利索,这条十多斤重的剧毒王蛇就被鬼医抓在手里。 “哈哈,晚上这顿蛇羹定然十分美味,乖。”鬼医在蛇头上拍了几下,这条剧毒无比的毒王蛇变得昏昏欲睡耷下了头,鬼医顺手把蛇放进身后药篓里,继续寻找晚餐。 万毒谷外杀生和尚被七名白衣人施展真武七截阵围住,酣斗二十几个回合,杀生和尚抡开戒刀哈哈大笑,“这七人所学的真武七截阵并不完全,剑法步法也不够协调,要不然我们几个还真是要损在这七人手里。”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不敢轻视,七人一起施展威力还是不俗,不过这些人是从哪里学得的各派剑法着实让杀生和尚摸不到门路,花三娘额角见汗,手中双刀护住身体。自己带出来这些弟子武功一般只能拖住几名丫环,三十几人大声呼喝与八名丫环战成一团,龙霸天躲在轿中透过缝隙观看,只要白衣人不敌自己随时准备出手。 鬼医再次抓起一条大蛇,好家伙足足追了你半个时辰,这条蛇还真是狡猾,不过还是逃不过我鬼医的眼睛,鬼医自言自语收起大蛇,差不多了,再多自己也就背不动了,忽然一股刀剑击在一起的声音进入鬼医的耳朵。 咦,居然有人在我门口打架,哈哈,十几年没有看过这么热闹的事了,今天真是高兴又可以找些乐子,老毒物肯定是无法看到这么精彩的事情,下次一定要气死这个老家伙才行。 想着老毒物暴跳如雷的样子,鬼医高兴万分循着声音方向奔着万毒谷谷口奔去。 七名白衣人虽然施展了真武七截阵困住五人,但是毕竟他们所学的阵法并不完全,只是在危机之时使出试图困住几人,反观杀生和尚,花三娘这些人都是纵横江湖多年的高手,一旦有破绽就会被他们抓住。 杀生和尚大喝一声,手中戒刀奔着坎位破绽砍去,花三娘会意双刀齐挥挡住处于离位剑手的增援。坎位破绽一出,这名剑手哪里挡得住杀生和尚奋力一击,惨叫一声虎口崩裂剑被戒刀打飞,人也如断线风筝般跌落在一旁看来是受了重伤。 真武七截阵,少林刀法,有趣有趣实在是有趣,鬼医躲在一棵树上偷偷的观看,这几个雏剑法太弱步法更是凌乱,要是武当的老杂毛施展这套剑阵,换做是自己不知道有几成的把握可以走脱,老毒物应该还可以,打不过可以放毒,看来有时间得跟老毒物要些毒防身才行。 坎位剑手重伤,真武七截阵无法发挥威力,六名白衣人持剑退回轿子前面,对着杀生和尚等人以防突然出手,杀生和尚大嘴一咧:“我天邪教在此办事,万毒谷一律不许进,还不快走否则都要做洒家刀下亡魂。” 领头女子看见八刀位居然不敌,也大感不妙,八刀位在谷中实力也算是不俗,这次只是陪三宫主来万毒谷医病,真是晦气,遇见这些恶人,更是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而这几个恶人功夫居然都是江湖一等一的好手。 “还不快些下山,非逼和尚我开杀戒不成。”杀生和尚一脸凶相道。这些人身份不一般,杀生和尚也不敢轻易下杀手,要是得罪一些恐怖的存在天邪教也没有能力保住自己。 鬼医胡子都快气歪了,什么天邪教老夫根本不放在眼里,还敢在自己山门口撒野,我说怎么这几天都没人上来求医逗自己开心,原来都是被这些人拦住不许上山,这还了得。 鬼医从树上飞起居高临下如大鹏展翅,从竹篓中掏出几条毒蛇还有几只毒蝎子毒虫奔着和尚等人打了过去,这些本来都是晚上的佐料现在都用上了。 杀生和尚等人正满脸喜悦的望着六个白衣人,忽然感觉背后几道腥风奔着几人打来,有人偷袭,天邪教几人经验丰富立刻回身用手中兵器向外一磕,要是普通的暗器这儿一磕一砍也就没事了,可是鬼医打出来的都是虫子蛇蝎子这些东西,用刀一碰噗的一声血肉横飞,带着一股腥臭味。 “有毒!后退。”几人急忙护住全身向后退去。 “敢在老夫的地方上撒野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鬼医背着竹篓走了下来,可惜了我的晚餐还得去抓。一个干瘦男人背着竹篓从万毒谷走出,整个万毒谷内只有四人居住,妙仙子、鬼医、毒王、鬼奴,每一个都是极其难惹的角色,尤其是妙仙子医术出众更是擅长养生驻颜之术,四十几岁年纪比一般妙龄女子都要水灵,当然这只是传闻,妙仙子久居万毒谷妙仙居,就连鬼医毒王想见一面也很困难。 和尚等人一见鬼医出手,知道不好,这鬼医功夫本身就高,身上还有毒物,要是打斗声惊动了毒王就更加不妙,要是刚才那一下是毒王出手,五人肯定早已一命呜呼。鬼医毕竟善于治毒不善用毒。 “鬼医前辈得罪了,我们立刻就走。”花三娘冲着鬼医一拱手说道,带着手下迅速离开,既然鬼医插手这件事已经不能再进行下去,而且风白羽中毒到现在还没有来,或许是来不了了死在半路也说不清楚。鬼医自己这些人绝对得罪不起,只要鬼医一句话不知道有多少高手愿意为其卖命,江湖拼杀损伤在所难免,只要不死到了鬼医这里就可以起死回生甚至功力大增,所以很多人愿意为鬼医效力。 白衣人扶起倒在地上的同伴,这名剑手被杀生和尚一刀击中伤势不轻,倒在地上哼哼呀呀不停。 “死不了,到了老夫这里想死都难。都跟着我进来吧,老夫今天心情不错。”鬼医背着药篓走在前头带路忍不住偷偷笑出声来,憋了好几天终于有人来了。 八名壮汉抬起轿子,跟着鬼医进入万毒谷,抬轿的八名轿夫力气很大,虽然感觉重了很多但是没有太过介意,就这样抬着风白羽等人进入万毒谷。 进入医庐,顿时觉得香气迷人,万毒谷外荒凉破败的景象和这里简直天渊之别,鬼医还真会享受,种植了各种名贵花种,还有人参等名贵药材,医炉右边山上居然种植了中原少有的茶树,散发着阵阵清香。 龙霸天进入万毒谷后偷偷的背着风白羽钻出了洪月娥的轿子,毕竟现在已经安全进入万毒谷内,两个大男人一直躲在女孩子轿内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龙霸天背着风白羽走在最后,这样就可以当作一名上山求医的路人,也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进入药庐,鬼医吩咐鬼伯给每个人倒了碗药茶,不要小看这碗茶,这可是鬼医用多年采集的露水泡制,配合各种药材毒液,喝一碗不但可以恢复体力,还有美容延年益寿增强功力的效果,平时鬼医不舍得拿出来,泡制药茶本身就是一件苦差事,每天天还没亮就要起身收集辰时露水,所以并不是很多,毒王还总来偷一些回去,今天心情好每人赏了一碗。 ------------ 第三十七回 医术毒术 仁慈邪恶的对决( 鬼医进入医庐,鬼伯早已经备好行医用的工具还有药材,鬼奴跟着鬼医多年对药理也懂得不少,久病成良医应该就是这个道理,很多事情都是经验的积累还有不断尝试的过程,如果没有李时珍尝百草写成《本草纲目》,或许今日人们还无法知道这么多的药草属性。 “把病人领进来吧。”洪月娥由丫鬟搀扶着下了轿子,轻挪步慢慢走进医庐内,龙霸天趁着机会偷偷的看了两眼,洪月娥曼妙的身姿显得有些疲倦,脸色有些苍白却更显一番姿态,真是美人。龙霸天心中嘀咕。纱帐内那一幕一直萦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如玉般的手臂还有那含羞带怒的神态,一张一合的樱桃小嘴,龙霸天二十一二岁年纪正是血气方刚之时,今日机缘巧合下相遇洪月娥,一时春心大动。 鬼医端坐在内庐内,手搭在洪月娥脉门处神情严肃,“小姐先是被唐门暗器内劲所伤,然后又中了老字号温家的毒,按下毒的手法来看应该是小瘟神温和的手笔,导致经脉受损之后,毒气侵入五脏六腑,所以才会如此虚弱,每日到了午时全身上下犹如万只蚂蚁在体力撕咬,我说的可对?能在两人手上逃脱想必你也不是凡人。” “先生真是医术过人,只评脉象就可以推断我所受的伤,而且丝毫不差,不错我确实是被一个黑衣人暗器所伤,我也曾怀疑过此人暗器的手法,只是不敢确定是否出自唐门,而且黑衣人出手留有余地,否则我也不能到先生这里医病。至于那个小瘟神温和,因为一些事起了冲突,我中了他的毒他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洪月娥悠悠的说完。 “原来如此”鬼医听完点点头。 “前辈是否心中有所顾忌?”要知道江湖中规矩,别人下了毒你解了他的毒就等于和对方结上梁子,更是有人因为如此惹上杀身之祸,正是因为如此洪月娥才这么说,当然也是想激一下鬼医。 “姑娘无须用激将法,我敢医人便不担心有人寻仇,唐门温家都是江湖上很难缠的角色,但是我鬼医并不怕他们,至于你的身份还有你们之间的过节我更无须过问,在我医庐留下一月有余毒可解伤可愈。”鬼医将手从脉门处拿下,对于医治之法心中已然明了。 “那就多谢先生,一点心意还请先生收下。”洪月娥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交给鬼医,鬼医接过瓷瓶打开盖子一闻,脸色一变道:“母毒” “先生见多识广,恐怕再无第二人可以单凭一闻就能说出此毒的来历。” 鬼医小心收起瓷瓶,母毒顾名思义乃是一种远古海洋生物剧毒水母体力含有的毒液,这种水母一般成群出没,只要触角轻轻碰到人立刻便死,无药可解,这种水母毒更是珍惜,这女娃送给自己一小瓷瓶出手还真是大方,鬼医心中大喜,对洪月娥更是越看越喜欢,鬼医自称能解天下所有毒,这种无药可解的水母毒当然更合他的口味,越是厉害的人越是喜欢对极端的挑战。 洪月娥慢慢走出医庐,鬼医偷偷拿出瓷瓶关瞧一便,这种毒自己也是在医典中无意看到过,还是第一次见到,找个时间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自己还有一个剧毒千年毒蛤蟆,不知道两者毒性比起来谁更烈些。 “鬼伯还有人上门求治吗?”鬼医问道。 “还有一人”鬼伯答道。 “让他进来吧。”今天自己心情好多医一人而已。 龙霸天听到声音背起风白羽进入医庐,风白羽陷入昏迷不能坐,只好把风白羽放平躺在药庐床上,鬼医过来检查了一下伤口,伤口处黑乎乎一片传来阵阵恶臭,伸手去探风白羽的脉象。 今天真是奇了,脸色青黑脉象突快突缓,应该是中了七花毒外加绝命散,七花毒本是七花教研制的毒药,后来七花教残害武林正道,被武林所不容,导致灭教,七花教主死,教众也大都被杀死,没想到还有人可以配置七花毒害人。 “舍弟可还有救”龙霸天见鬼医脸色阴沉问道,自己不旦欣赏风白羽更是为了日后能够成为自己强助,所以才冒险救下进入万毒谷。 “七花毒还难不倒我鬼医,只要我用七种毒药再以我种植的七种药草为引,用热水泡上两月再服些老夫秘制的解毒散此毒便可解,至于绝命散”鬼医微微一笑,“我还真没有见过可以绝命的毒药。”鬼医对自己医术极为自负。 龙霸天听完如释重负,“那先替舍弟谢过前辈了。” “无需客套,今日你们有福气,晚上一起过来吃饭,我这里有好东西还存了一些好酒。”鬼医想起自己白天捉到的野味,正好一个人有些寂寞,有人陪着吃起来也有滋味,要是师妹能来就更好了。鬼医咽了一下口水。 洪月娥留下两名贴身丫鬟,其他人都去万毒谷外的镇上等候,到了万毒谷已经安全,人多在这里也很不方便,四处都是毒物。晚饭时洪月娥服用了鬼医开的药感觉身体好了很多,身上有了一丝气力,走路不需要丫鬟扶着。 鬼医坐在医庐前炖着自己的极品蛇羹,这一锅的东西都是剧毒无比,不过现在到了鬼医手里都成为鲜美可口的大补汤。火烧的很旺,龙霸天不停的闪动扇子,可是没有免费的晚餐,自己无形中成了苦力,“过来丫头一会喝点蛇羹,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谢谢前辈,我吃不下。”洪月娥看着一锅的蛇青蛙蝎子,感觉浑身不自在差点吐出来,就不要说吃了。 “女娃子还真是,好了好了别扇了,我们两个吃,喝汤多喝点。”龙霸天倒是不客气,知道这顿饭可是货真价实的补品外面很难吃到。龙霸天抡起旋风筷子,一大锅鲜味一会功夫见了底,鬼医眯着眼睛端着酒杯,难得有人欣赏自己厨艺,龙霸天从小在丛林里长大,莫说是肉就连野果能填饱肚子都是奢望,现在这一锅汤吃着就是一等一的美味。龙霸天饭饱打了一个饱嗝,两人边喝边聊,多半是聊些以往医过的疑难杂症,这些正和鬼医胃口,鬼医对眼前这个年轻人越看越喜欢,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这个耐性陪人说说话。 一转眼三天过去,风白羽三天内一直泡在大桶里,桶的下面放着炭火,保证水的温度,水的颜色渐渐转黑,药力进入体内,毒气渐渐从体内逼出融入水中,龙霸天把喝剩下的蛇汤每天喂给风白羽,蛇汤本是大补对风白羽身体再好不过,这几日龙霸天一直陪着鬼医,鬼医也愿意指点后辈,给龙霸天讲了很多药物知识,名师指点一日胜过自身钻研数年,鬼医对毒和医理的认识令龙霸天受益匪浅。 风白羽悠悠的醒来,“这是哪里?”风白羽记得自己前往天邪分舵救刘家女儿,不幸中了花三娘的暗算,凭借血雨刀冲出,不忍刘家女惨遭不幸,风白羽忍住伤痛再次潜回救出刘家女子,背着刘家姑娘突围而出。 最后眼前一黑,自己依稀记得就在自己倒下之时,有一个人扶住自己。而现在自己又是为何赤身裸体置身与一个大桶内,救自己的又是什么人?刘家女子是否安然走脱,风白羽心中有太多疑问。 傍晚十分,龙霸天辞别鬼医,回到医庐自己住处,推开房门一眼望见风白羽醒过来,急忙大步过来。 “你醒了!太好了。”风白羽迷茫的看着龙霸天,这个人自己并不认识,通过直觉应该是这个人救了自己。 “是你救了我?”风白羽还是想确认一下。 “那日我刚好路过,看见少侠救了一个姑娘,在下被少侠义气所折服,见少侠有难又怎能不相助。” “不要叫我少侠,我叫风白羽,不知恩公尊姓大名?” “不敢当,龙霸天,也是初入江湖有意结交江湖侠士。如果风兄弟不嫌弃,我就认了你这个兄弟。” “小弟正有此意,今日龙大哥救我一命,他日小弟必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可惜小弟不能抽身拜见大哥。” “哈哈,龙霸天爽朗的笑声,今后我们就是兄弟,只要是我龙霸天的就是你风白羽的。” 风白羽对人没有太多戒心,更是对龙霸天的救命之恩十分感激,又见龙霸天豪气干云,不是虚假之辈既然对方提出结交之意,自己当然愿意。 “大哥,我还有位义兄也是一位磊落的汉子,如果有机会介绍给大哥。” “好兄弟,当年有刘关张桃园三结义成就美名,今日我三兄弟也要闯下一番霸业。”龙霸天声音洪亮,带着一股难以抗拒的霸气,风白羽伤势好转令龙霸天心情很好,自己以后不仅多了一名强助,更是多了一个可以信任的兄弟,以风白羽的个性以后自己遇到危险风白羽肯定会不顾性命来救自己。 ------------ 第三十八回 医术毒术 仁慈邪恶的对决(下 夜里,医庐内一片寂静,只有那只千年毒蛤不安分的偶尔叫上几声,龙霸天躺在床上,脑海里浮现出洪月娥曼妙的身影辗转难眠,忽然窗户处传来噗的一声,窗户被人捅破,露出一个小洞,声音十分细小,但是以龙霸天的功力,再加上多年丛林生活养成的警觉,细小的声音被还没有睡去的龙霸天听到,有人,龙霸天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万毒谷内除了自己这些人外并没有别人,捅破窗户的这个人到底是谁,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是针对自己还是义弟风白羽,这时一股白烟从窗户上窟窿处吹进来,龙霸天屏住呼吸装作不知暗运内力想看个究竟,一旦发现不对立刻出手,既要自保也要保义弟安全。 风白羽毒伤未愈早已睡去,门轻轻被人推开,闪身进来一人回身关好房门,身材没有龙霸天高大但是也可以称得上魁梧,进入屋内轻手轻脚奔着大桶内的风白羽而去,龙霸天哪里能容贼人放肆,从床上一跃而起大喝一声:“哪里来的小贼,胆敢害我义弟!”天魔神功发出奔着偷偷溜进来之人肩膀拍去。 偷偷溜进龙霸天房间之人心中诧异,自己刚才明明吹进来药粉,这个人没有理由还能清醒,既然被发现也没有办法,龙霸天的突然出手完全出乎那人预料,来不及细想对方双掌已经攻到,猛然转身一抬掌,啪的一声单掌对上双掌,声音在黑夜里十分响亮。 “好内力”两人同时喊出声来,要知道这两掌龙霸天发出全力,五层天魔神功的掌力一般人根本无法接下,天魔神功本身就是一种修炼内力的方法,每增加一层内力增幅接近一倍有余,所以称为武林至宝,溜进来这人随意一掌完全挡住自己全力一击,这个人到底是谁!内力如此之高。 偷偷进入两人房间之人借着月光一看,见出手的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更加吃惊,这样的年纪能有够有如此内力实在是不简单,真是后生可谓。进来这位魁梧老者看着龙霸天心里称赞。 风白羽昏睡中吸入药粉即便是近在眼前的搏斗依然呼呼大睡,“什么人?到此有何意图!” “一时好奇进来看看而已。” 龙霸天哪里能信,刚要起身再次出手,门被人推开,鬼伯手里拎着灯具走进屋内,鬼医等人被两人声响吵醒不知何故,前来一看,只见龙霸天双掌护住身体随时发动,偷偷溜进来的这位身后背着个大酒葫芦,脸色红晕的胖老者并不惊慌,此时正笑眯眯的看着眼前众人。 “你这个老毒物,这次又想来偷点什么?”鬼医一眼认出胖老者正是自己的师兄毒王。两人本来就是对头,一个善于医毒号称鬼医,一个擅长下毒号称毒王。平日里就愿意赌上几把,毒王更是经常来鬼医这里偷些酒茶回去。 “谁稀罕你的东西,我只是好奇进来看看,白天我就看见这个大桶直冒气,还以为是泡着什么好东西,原来是泡着个男人,又不是小娘子,我还用偷吗!”毒王见事情败露耍着无赖,洪月娥脸上一红还好自己不是被泡在这里,要不然这种场合真不知道如何处理。 谁也没有想到江湖闻风丧胆的毒王居然是这么个胖老头,毒王不过四十几岁,一生痴迷毒功,再加上性格怪异很少在江湖走动,江湖中更是传的有些神,人不可貌相,此人号称毒王一身毒功高深莫测。从刚才对一掌看内力更是深不可测。 毒王从背后拿下葫芦喝了一口,顺势丢给龙霸天,“小子,来喝一口”。酒葫芦丢向龙霸天,见偷偷进来老者乃是鬼医师兄,龙霸天绷紧的神经松下来,眼见对方酒葫芦向自己扔来,刚要用手去接。 只听鬼医喊了一句:“不要接。”鬼医见毒王扔向龙霸天的葫芦急忙喝止龙霸天,同时手中飞出一个药兜向葫芦一卷,毒王身形一蹲腾的飞起抓向葫芦,“别急啊老毒物”鬼医腾身飞起两人在空中对了几掌,葫芦中的酒撒出几滴落在地上,地上冒起黑烟显然是剧毒之物。 “可惜了我的酒”,毒王急忙抓过自己的酒葫芦爱惜的拿在手里仔细关瞧,还好并没有撒出去太多,要不然真是有些痛心。 “老毒物,你还是这般性子,你的毒葫芦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碰的,这个雏要是接了你的葫芦,恐怕不出一个时辰整只手都要烂掉。”鬼医收起药兜嗔怒道。 “老东西,你不是可以解吗!这点毒怎能难住你!”毒王有些不高兴,自己这个师弟就是爱处处和自己过不去。 “那可是需要很多珍贵的药材,没有药材我也没有办法。” 龙霸天听见鬼医这么一说也吓了一跳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酒葫芦而已,现在才知道这毒王的可怕,全身是毒,刚才自己对的一掌,龙霸天赶紧借着火光看着自己的手掌,刚才自己和毒王对了一掌,不知道有没有事。 “别看了刚才那掌我没用毒,不过年轻人以后要事事小心才是,江湖可不是那么容易闯的。”毒王一翻白眼看着龙霸天说道,对于这个和自己硬对一掌的人并没有太大好感。 “晚辈龙霸天谢毒王前辈指点,只是我义弟不知中了何毒!”龙霸天一指昏昏欲睡的风白羽说道,风白羽身子泡在水里只露出头还有肩膀,呼呼大睡。 “只是一般的昏睡药而已,以师兄的身份又怎么会对我的客人下毒。”鬼医一进来就闻到屋内的药味,以鬼医的经验一闻就知道是什么成分。 毒王哼了一声不再出声。事情已经弄清,洪月娥由丫环陪着回去休息,毒王更是赖在医庐不肯离开,第二天风白羽醒来并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几日后可以下地走动,体内的毒也解了大半。再休养调理一段时日就可以痊愈。 毒王自从来到医庐这些日子一直没有离开过,每天拉着鬼医赌上几把.输多赢少身上可以拿出来赌的东西大部分已经输光,毒王并不灰心,出去抓来几只毒物继续再赌,龙霸天每天除了练功空暇之余便往洪月娥处跑。洪月娥伤势好转,两人切磋武学,洪月娥所学颇杂,对各家武学都有所涉略,刀法上更是集众家所长自创了一套红月刀法,刀法凛冽有攻有守。二人本就互有好感,这些日子的接触更是暗生情愫。 毒王缠住风白羽,执意要收风白羽做弟子,毒王性格怪异但是和风白羽很投缘,当然毒王想收风白羽还有另外一层深意,鬼医没事传授龙霸天一些医术,自己很是羡慕,所以执意要收风白羽为徒,自己绝对不能被鬼医拉在后面,即便是弟子也要比上一比,当然最重要的是毒王认为风白羽够帅够聪明和自己年轻时很像。 这一日,龙霸天洪月娥二人坐在医庐前茶树旁谈心,茶树的清香混杂着洪月娥身上散发出的幽香,龙霸天一时心旷神怡,忍不住用手轻轻搂住洪月娥肩膀,洪月娥浑身一颤并没有阻止,龙霸天心中暗喜,要知道女子的身体除了心爱的男人外,绝对不允许触碰,龙霸天手上轻轻用力,洪月娥倒在自己怀里,脸上一片羞红更添一份可爱。 “你会一辈子爱我一个人吗?即使以后不管发什什么事情!” “我会” “我不需要,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可以了。”洪月娥倒在心爱的男人怀里心跳得很快,一种幸福感充满全身。不能奢望太多,只要有这一刻就够了,只要自己伤势痊愈就要分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也许今后再也无法见面。也许见面时已经成为敌人,也许有太多的也许,又何必如此执着。 ------------ 第三十九回 绝影震江湖之: 一剑败剑叟 古天绝徒步入中原,当日出山与风白羽相遇,二人在海边激战上百回合不分胜负,最后比试掌力自己只是略胜一筹,两人更是英雄相见恨晚结为异性兄弟,风白羽继续云游江湖浪迹天涯,古天绝决意挑战江湖名剑走上一条属于自己的成名之路。 古天绝辞别风白羽,大步流星奔着中原而去,自己这次下山的目的,就是为了与中原武林高手比剑增加自身历练,在比斗中增加自己对剑的感悟,只有经历无数次比斗厮杀才能彻底领悟到剑的真谛,剑本身就是杀人的利器,剑客只有经历厮杀、生死才能顿悟出剑的真意。 这次比试的第一阵对战剑叟何占山,古天绝入中原经过打听得知,剑叟何占山年轻时堪称一位了不起的剑术名家,十二大盗为祸武林,何占山单剑追杀十二盗,就当武林人以为何占山必死之时,何占山浑身是伤浴血而回,十二大盗从此绝迹江湖,何占山更是因此名声大震,何占山养好伤势,单人单剑出发,恰好一伙马贼袭扰村民,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何占山找到马贼落脚大营,单剑冲杀进去,七八十名马贼尽数被诛,何占山从此侠名远扬,剑叟何占山更是因此名震江湖。 如今何占山早已须发皆白,岁月不饶人,当年意气风发的剑叟何占山如今已到迟暮之年,还好自己的剑术并没有随着岁月流逝而减弱,武林中你争我夺的日子何占山早已厌倦,名利声望早已看淡,退隐至聚英庄内过着悠闲的日子。 何占山今日却要一战,面对别人的挑战,一个剑客绝对没有退缩的理由,只有拿起剑的时刻,何占山才能感觉到当年那种无所畏惧的感动,今日自己将会有一场比斗。这是一场无可避免的战斗,对方已经下书找到自己,所以只能一战,当然也是为了剑客的灵魂而战。 剑客本为剑所生,无畏更是剑客之魂,一旦畏惧剑便失去锋利,剑术更是难有大成。 古天绝一人一剑站在聚英庄比武场边,今天比斗的对象便是武林名剑剑叟何占山。何占山的剑术虽然比不上几大门派的掌门,在江湖上也是很有名气。古天绝找上此人因为觉得此人和自己很像,够独够绝,一人追杀十二大盗既需要实力也需要决心勇气,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和自己一战,所以古天绝今日要赢,而且还要赢的漂亮,赢的方式有很多种,击败击杀击倒认输等等,但是想赢得漂亮确是最难。 剑叟何占山如约而至,身背长剑一身青衣,微风一动,一缕白须随风而动。 古天绝一抱拳道:“后辈古天绝特来领教剑术,还请剑叟前辈多多指教。” 何占山淡然一笑,“长江后浪推前浪,武林之中还有人记得我这个老东西已心满意足,至于胜败,老夫早已看破,小兄弟尽管全力出手便是。”何占山毕竟是成名已久的剑客,对于一些事情早已看淡。这份心境已经十分了得,烦躁正是练武之人的大忌。只有心平气和去感悟才能真正领悟到武学的真谛。 “前辈请先出剑。”古天绝用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古天绝虽然为人冷傲不驯,但是对于这些武林前辈十分尊重。 “古兄弟,既然是比剑就不要客气,出手吧。”何占山微微一笑道。 古天绝不再答话,绝影剑一动,一出手便是残影式,身形攻到半空突然加速,人如一道残影攻向何占山。手中剑光大盛。隐约可见一道白光攻来。 好快的剑,何占山心中大惊,凭此一剑便可进入武林名剑之列,这一剑自己也没有把握可以接下。既来之则安之。何占山毕竟是成名已久的剑客,捕捉到古天绝攻来剑的痕迹,手中剑光一闪后发先至向前刺出,高手对决胜败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一柄冰冷剑尖抵在何占山咽喉处,自己的剑离对手还有三寸有余,自己出剑速度时机上与古天绝相比还是慢了一点,这仅仅的一点确往往是致命的,如果是生死搏杀自己此时已经是一具尸体。岁月不饶人,这个江湖早已经不再属于自己,埋剑归隐度过余年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何占山长叹一声道:“年轻人你胜了,老朽败的心服口服。”对手只出一剑自己就已落败,败的不是剑而是心,无情的岁月夺走了雄心,自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单剑逐魔的何占山,心即以归隐剑又何必再出!剑叟何占山从此归隐绝迹江湖。 “多谢剑叟前辈成全。”对于剑叟的坦荡古天绝也很是敬佩,要知道从一个剑客嘴里说出一个败字该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剑客宁死不败。 何占山微微一笑,“年轻人志在四方,本应展现锋芒,切记得饶人处且饶人,谷兄弟前途自然无可限量。” 古天绝收剑转身离去,既然已经赢了就不需要任何语言,这样只会再次刺痛别人的自尊。对于一个剑手来说尊严要比生命更加重要。 “后生可畏吾衰矣。”何占山喃喃自语。以自己三十几年剑术生涯居然接不住对方一剑,看着古天绝离去的背影,何占山挺直的腰板慢慢弯下,老矣!只是不知此人对上万剑门掌门陈天豪将会有一场怎样的龙争虎斗,十五年前自己也是败在陈天豪一剑之下。那一剑那一幕至今还历历在目,两个人真的好像。那种坚毅的眼神一往无前的剑意。 剑叟何占山被一招击败的消息很快在江湖上传开,一些人没有亲眼见到这次比试都觉得不可思议,莫非是江湖传言!江湖上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叫古天绝的剑术高手,每个人都想亲自验证一下。当然最急切的人莫过于崆峒一剑,崆峒派长老,剑术可以排进武林剑术榜前十名的高手。 崆峒一剑轻轻抚摸手中爱剑来回擦拭,十几年没有出手,剑上的光辉都有些黯淡,轻轻挥动剑上带着风声,就在十日前,后起之秀古天绝一剑击败剑叟何占山,诡异的身法迅疾的剑光,一剑败剑叟这一战更是被传的神乎其神,崆峒一剑不以为然,江湖本是如此,很多事情都会被人夸大其词,剑叟虽然也算得上剑术名家,但是和自己这些名派高手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自己两日前接到古天绝所下战书,所以才有今日一幕。 年轻人不知深浅,一定让你知道我们这些人不是光靠几次比试才能获得今日的荣耀,崆峒一剑在崆峒派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论武功不在掌门之下。只是自己不贪图名利更热衷于剑,所以剑术上才有今日的成就,一旦被名利所累,便无心于剑。 崆峒一剑忽的站起身形,唰唰唰耍了一套崆峒醉仙剑,配合上醉八仙的步法,屋内剑光大作,崆峒一剑越打越快,剑带着风声,这套剑术是崆峒祖师一次无意见在雾中见到仙人醉酒舞剑,凭着记忆流传下来,成为崆峒武术之中最难修炼的剑术,一旦练成变化莫测威力无穷,这套醉仙剑更是崆峒一剑最拿手的剑术。 崆峒武术盛行于唐一直延续至今,武术以剑术为主,走奇险辛辣之道。崆峒弟子尚武,唐代李白诗曰:“世传崆峒勇,气激金风荡。”、杜甫曾有诗言:“崆峒足凯歌”。崆峒共分八门,即飞龙门、追魂门、夺命门、醉门、神拳门、花架门、奇兵门和玄空太极门,崆峒一剑正是醉门掌门人,剑术高超。 ------------ 第四十回 绝影震江湖之:战崆峒一剑 上回写到:“古天绝入中原第一战,对战剑叟何占山,一剑击败剑叟,继续踏上征程,下一战崆峒一剑。” 古天绝战胜剑叟何占山继续上路,一个人在荒野小路上慢慢行走,每一步的距离丝毫不差,如果换了别人这种长途跋涉定然会选择以马代步,或者是其他方式很少有人会选择步行,在古天绝眼里无时无刻不在修行,只有自己亲自走下的路才最踏实,走路对自己而言也是一种磨练。今日正午时刻便可以到达崆峒派,这次约战的对象正是崆峒派长老崆峒一剑。 时值正午,崆峒一剑负剑而立,身后不少崆峒弟子站立左右,这一战不仅关系到个人荣誉更是关联整个门派的名声,对于这些崆峒弟子来讲也是一次难得的观摩剑术机会,崆峒掌派人飞云子坐在一旁,飞云子出身崆峒奇兵门,精通奇门遁甲,得到上一代掌派人的喜爱入主玄空太极门,武功也十分了得,兵器是一对飞云爪,爪上带着铁链,可攻可守。 “来了”一名弟子发出惊呼,一个人影从远方慢慢走来,和这边热闹的情景相比显得十分落寞。 崆峒一剑慢慢转过身,这次的对手已经引起自己的兴趣,一剑击败剑叟,即使是自己也无法做到。或许只有万剑门的陈天豪可以做到。崆峒一剑心中升起一丝嫉意,每一名剑客都梦想追求剑法的最高境界,但是能够做到的人只有寥寥几人,即便是陈天豪也没有达到剑术之大成之境。 古天绝已来到众人面前,其貌不扬身背长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一名弟子小声嘀咕一声,在这些弟子心中剑术高强之人,要么英俊潇洒要么高大威猛,不似古天绝这般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飞云子站起身形,自己毕竟是崆峒掌派人,一派至尊,以古天绝的名气如果挑战自己未必会答应,今日一战也可以摸清对方底细,日后换了自己也能多几成胜算,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二位今日在此比剑贵在切磋,点到为止切记不可伤人。”飞云子一抱拳说道。 “晚辈古天绝多谢崆峒一剑前辈赐教。”古天绝一拱手道。 崆峒一剑并不言语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两人亮出剑拉好架势,古天绝不敢大意横剑而立,崆峒一剑发出的气势要远强于剑叟何占山,周身上下更是不给对手留下丝毫破绽,崆峒一剑果真不凡。 “飞龙剑法”崆峒一剑率先出手,高手对决本来讲究敌不动我不动,只有足够的信心的人才会选择先出手。崆峒一剑便是这种人,自己成名多年更是集三种剑术与一身,岂能被后起之辈小看。 飞龙剑法一出,人在空中犹如巨龙压顶剑直直刺向古天绝,“来得好”古天绝大喝一声,身形飞起追影剑式发出,两柄剑在空中相遇火花四溅,飞龙剑胜在简单,追影剑胜在速度,第一回合交手两人不分胜负。空中相遇拼斗一剑迅速落地,再寻机会出手。 飞云子屏住呼吸紧盯住二人交手情况,“绝影剑式”古天绝落地率先飞起出剑,速度要比刚才更快更绝,飞云子手心里捏了一把汗。好快的剑不知道师兄能不能接住这一剑! “追魂剑”崆峒一剑感觉到对手这一招的霸道只得使出追魂门剑招,这套剑术连绵不绝,招招紧逼,一旦发动可以连续追击对手,两人在空中对攻四五剑再次落下,即便是再好的轻功,如此强度的对攻也很难维持,只能再次落下。 崆峒弟子眼见两人空中激战震惊的张大嘴巴,古天绝不过二十岁年纪其貌不扬,现在居然可以与长老对攻处于不败之地,古天绝在空中力竭只得再次落下,脚尖着地一点地面再次攻上,身形化作一道残影攻向崆峒一剑,正是残影剑式,这套绝影剑术的厉害之处就在于丝毫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只要发动可以连续对对手发动攻击。 崆峒一剑刚刚落地,古天绝已经攻到,来不及喘息剑势再次发出,招式狠辣正是崆峒十字夺命剑,这套剑术招招夺命胜在攻势,缺点在于极耗体力难以持久,是一种瞬间击杀对手的剑术,夺命剑一出刺向古天绝浑身要害,古天绝身法更快,夺命剑完全无法接近,一阵对攻下来崆峒一剑气喘吁吁,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刚才的对拼不但耗费体力更是惊险万分,几次堪堪躲过,剑气划过脸颊带着丝丝阵痛。稍微慢上一点都要被对手伤到。 古天绝再次落地,绝影剑法共分四式,每式八招分别是追影、绝影、残影、幻影,可惜自己还不能把握到幻影剑法的奥义,前三式自己已经用完。 崆峒一剑趁机回复一下气息,刚才的激战太过凶险一时气力来不及恢复,飞云子站在一旁观看场中比试,暗自思量如果换了自己这一剑可以接下来的几率有几成,或许不足五成,单纯论剑术自己还不如师兄崆峒一剑,如果加上奇门遁甲或许还有一丝胜算。 “前辈,这一剑请接好了”古天绝单手持剑左手一引,身形突然加速围绕崆峒一剑旋转,这也是幻影剑术的身法可惜自己还不能完全发挥,现在用来施展三绝剑最好不过,“人绝、身绝、剑绝”古天绝大喝一声,三绝剑出手,地上沙石被快速的身法带动形成一阵漩涡,功力稍微弱的弟子根本无法看到古天绝身影。 崆峒一剑立于当中,感觉四周传来阵阵剑气,一时无法感觉到对手的位置,只能舞出醉仙剑护住周身,这套醉仙剑法共分文武两式,文守武攻相互配合,再加上醉八仙身法,堪称崆峒最精妙的剑法,甚至连掌门飞云子都不能掌握到这套醉仙剑的精妙。 古天绝攻出一剑,崆峒一剑文醉剑发出,崆峒弟子发出雷鸣般掌声,这套醉剑平时很少见长老施展十分精妙,剑护住身体脚下一滑躲过攻击,古天绝第二剑已经攻到,崆峒一剑无奈只能身体一横攻出武醉剑招,两剑击在一起发出叮的一声,飞云子禁不住站起身来观看场内比斗,崆峒一剑堪堪接住第二剑,古天绝第三剑已至,崆峒一剑身在半空无处着力,文武醉剑势已经用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剑光刺向自己。 飞云子见师兄遇险一跺脚,这场公平比试自己不能插手,否则定会被其他门派耻笑崆峒,眼见师兄就要伤在他人剑下。 崆峒一剑呆立当场,一缕黑丝从眼前飘落,再找古天绝早已经在十米之外,剑归鞘背在背后,在众人惊呆的目光中远去。只为比剑既无恩怨不必伤人。 古天绝胜崆峒一剑,这个消息立刻再次引起轰动,如果说战胜剑叟何占山算是震惊,那么击败崆峒一剑绝对称得上轰动,古天绝下一个目标,约战万剑门一剑定乾坤陈天豪,一个传奇般的人物,一生未曾有过败绩的男人,一个无法超越的存在。 “绝影剑古天绝约战陈天豪”武林之中一时风波大起,谁也不想错过这场龙争虎斗,也许天下第一剑的名头即将易主,一些赌庄更是趁着势头大手笔投注二人胜负,陈天豪vs古天绝4:1,只有两成人看好古天绝这匹黑马。当然既然是赌,只要够刺激无谓输赢,这也是一个赌徒的心。 ------------ 第四十一回 绝影震江湖之: 决战前战雷猛 上回写到:“古天绝约战崆峒派剑术高手醉门掌门崆峒一剑,崆峒一剑少年成名,文武醉剑更是十分精妙,两人大战数合,惊险万分最后败在三绝剑招之下,古天绝扬名天下,决心向陈天豪挑战。” 陈天豪,男,三十四岁,万剑门掌门,精通一字剑术,十四岁成名,师门不详,十九岁创立万剑门,历经十五年发展壮大,万剑门已经与四川唐门齐名并称武林二门,四川唐门较为神秘低调,很少有弟子进入中原武林,但是只要弟子一出都是惊采绝艳之辈,所以即便是唐门久未出江湖,还是没有人胆敢轻视唐门的实力。 万剑门确是地处中原要地,这些年归顺来的剑客数不胜数,万剑门接收门人的规矩很简单,可以接住万剑门弟子十剑不败即可,十剑听似十分容易,不知道有多少剑手抱着信心而来确是败在十剑之内,陈天豪亲自传授的弟子剑术不弱于任何八大派亲传弟子,万剑门励精图治俨然成为天下第一剑门,而陈天豪的剑术江湖上名列前两位,与武当掌门长风道长齐名,而两个人剑术风格不同,陈天豪剑术大起大落,以攻击为主,长风道长的剑术以静制动,后发而先制,确实是不同的剑术风格,武林中人一直期待两人之间的比试来确定天下第一剑的人选,但令人失望的是一直未能如愿,敢于挑战陈天豪并且对方同意出战也成了一件奢望的事情。 这些年有很多人试图挑战陈天豪,挑战陈天豪是一件很荣耀的事,即使能接下一字乾坤剑几招对自己的剑术启发也是很大,甚至以此为傲,而对于一般的江湖好手陈天豪只要出动自己的弟子就可。这次古天绝的应战引起陈天豪重视,古天绝这几年并没有在江湖听过此人,应该是后起之辈,短短数日便击败剑叟崆峒一剑,剑术上的造诣定然不浅,凭着弟子的剑术或许不是此人对手,万剑门不能败,这些年建立起来的不败形象绝对不能被任何人打破,所以陈天豪决定亲自对战古天绝,这无疑成为武林一大盛事。万剑门掌门一字乾坤剑陈天豪答应古天绝的挑战。江湖再次掀起波澜。 “老伙计,好几年没有用了。”陈天豪抚摸着自己的爱剑乾坤自然自语道。这时门吱的一声被推开,进来一人身背阔剑,身材魁梧有力正是自己大弟子雷猛,雷猛跟随自己学剑十余年,人如其名,雷猛剑走刚猛,大开大合,跟随自己的时间最长,对一字剑奥义的领悟也要超过其他弟子。 “猛儿,找为师有事?”陈天豪见弟子进来基本已经猜出来意。陈天豪可以以一人之力开创万剑门,历经发展与不可一世的唐门齐名,不仅仅是剑术高超,心机更是超于常人。 “师父,两日后的比试,弟子想替师父出战。”雷猛神色坚决应该是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自己身为万剑门大弟子,深得师父宠爱信任,所以没有人可以越过自己挑战师父,即便是死。 “猛儿你的心思师父懂,既然对方约我一战,为师又怎能退缩,这次为师心意已决,决心一战。” “师父,弟子”雷猛还想说什么,陈天豪挥手止住,对于这个弟子自己再熟悉不过,从小跟随自己习武,受自己光环影响对自己要求很高,年轻一代第一剑手这个位置一直是雷猛对自己的要求,现在江湖中出现这样一位年轻剑术高手已经刺痛他的自尊,而更无法令雷猛容忍的是对方对自己的挑战。 “猛儿,下去吧带着师弟们好生练剑,这件事为师心意已决。”雷猛无奈只得转身下去。 猛代表无所畏惧,甚至不惜牺牲性命,所以即使师父不答应作为弟子,雷猛无从选择,只能一战,古天绝在路上静静的走着,一步步接近万剑门,这条官道通往万剑门,来往行人不断,更是有不少武林人士骑着大马飞奔而过,目的就是赶到万剑门亲眼目睹这场旷世之战,谁也不愿错过这次比试,当然没有人会去注意这个其貌不扬的剑客。 脚步匆匆而过,谁也不会注意路旁慢慢行走的路人,身背长剑其貌不扬,衣着打扮更是谈不上帅气的男子便是这场决战的主角,绝影剑古天绝,一个孤独冷傲的男人。 雷猛身背长剑立在路旁,双眼紧闭,身旁飞奔而过的骏马完全没有引起他的注意,这次自己的目标只有一个,古天绝。同样是孤傲的剑手,雷猛有勇气也有能力与之一战。 古天绝来了。隐约可以感觉到眼前男子身上发出的一丝杀气还有战意。一人一剑一步步向自己走来,雷猛睁开双眼,眼前这个男子身上散发出一股浓郁的战意,这种战意只能凭借直觉去感悟,自己有理由相信,这个人便是这次挑战师父的对手绝影剑古天绝。雷猛伸手拦住去路。除非击败自己,不然没有人可以挑战师尊,这是自己作为弟子作为年轻一辈出色剑手的尊严。 “让开”古天绝冰冷的声音响起。 “如果我说不呢!”雷猛抽出身后阔剑道。 “今天我不想杀人。” “你的口气很大!” “不信你可以试试。” “试一试又如何!”“一夫当关”雷猛手中阔剑猛的发出,带着一股风声奔着古天绝砸来,几十斤重的阔剑到了雷猛手中轻如柳絮,唰唰唰挥出七八道剑光奔着古天绝攻来,只见古天绝盯住迎面而来的剑光,看着剑光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嗖的一下身影消失,转到雷猛背后闪电般攻出一剑,刚才所用的身法正是绝影剑术之中的残影式,速度极快。雷猛扑空古天绝已经到了身后,拔剑出剑干净利索。 雷猛感觉到背后一股凉风袭来,好快的身法好快的剑,雷猛毕竟是万剑门大弟子临危不乱,剑尖一点身形拔起,回身出剑正是一字剑诀中的一马平川,两剑相遇发出巨大声响。 古天绝收剑看着雷猛冷冷的说道:“很好,能接住我一剑的人便有资格与我一战,出手吧不管你是谁。” “一分为二”雷猛身法一动左右晃动,分出两个残影,这是一招声东击西的剑术,利用自己身法的速度令对手产生错觉,左右两道残影攻至,古天绝冷笑一声,“剑术不错,可惜身法慢了些。”身形向上飞起,两人在空中相遇,左右两道残影不过是欺骗对手,真身早已经跃在空中对对手施以最猛烈一击。 古天绝落地,再次飞起,绝影剑法攻出,丝毫不给对手机会,身法带动剑术一剑紧接着一剑,一剑快速一剑,雷猛先机已失只能利用阔剑守住全身,“绝影式”古天绝身形再次加快,一道孤傲的影子射进雷猛防御圈,一把冰冷的剑抵在咽喉处,只要自己稍微一动便立刻死在当场,汗水顺着脸颊流下,不知道是劳累还是胆怯。 古天绝收剑向前走去,这次的对手只有一个,一字乾坤剑陈天豪,至于其他人并不放在心上,雷猛呆呆的望着古天绝背影,自己败了,加入万剑门以后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尝到失败的滋味,苦涩无奈不甘挣扎,原来失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一旦失败这种感觉会一生跟着你无法挥去,所以人宁愿期待成功不愿屡尝失败之苦。 古天绝击败万剑门大弟子雷猛继续前行,雷猛手持阔剑呆呆的站着,身后的树林内一道人影消失,也许这个人也想见识一下这场决战前的比斗,至于这个人是谁只能再次成为一个谜。 ------------ 第四十二回 绝影震江湖之: 对战陈天豪 上回写到:“古天绝约战万剑门掌门陈天豪激起万剑门大弟子雷猛的战意,雷猛在前往万剑门路上等候古天绝前来,大战一场,雷猛不敌。” 古天绝与陈天豪的这场剑术对决吸引不少江湖人士前来观看,观摩高手之间过招不仅是一种享受,回去之心细心钻研对自己的剑术本身也是一种领悟,这样的机会当然不会错过,一些赌庄更是趁机宣扬加大筹码,试图大赚一笔,万剑门门前一时人山人海十分热闹。 一名剑手站在台下神情严肃,不知道这古天绝可以接住陈天豪几招,当年自己有幸与陈天豪比试不过只接了三招,这么多年挑战陈天豪的人还没有人可以接住十招,十招早已经成为武林后辈之中无法打破的魔障。当然向陈天豪发起挑战的大多数都是各家后起之秀或者是武林各派弟子。 陈天豪站在一块石柱之上闭目养神,乾坤剑背在身后,这次比剑的规矩就是在万剑门前石柱上比试,有些类似与在木桩之上比试,只是这次换做石柱而已,落下石柱或者受伤或者认输都算败。 “时辰到,双方入场。”人群中走出一人高声说道,出声之人乃是这次特意请来的裁判,武林名宿铁面判官,此人虽身在公门,为人公正不阿,极受江湖人敬重,由此人来做这场比试的裁判再适合不过。 “挑战者古天绝,可否应约前来,如若再不来算做弃权。”铁面判官高声呼喝,声音在空旷的比武场上传的很远,足以看出铁面判官内力不俗。 “来了。”一道影子从人群中激射而出,轻轻落在石柱之上,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很多年轻剑手早已把古天绝当成偶像,只见古天绝背着剑面无表情看着陈天豪,冷酷的表情更是吸引一次次惊叫声,古天绝并不受影响,在自己眼里,只有对手只有剑,人如剑、剑如人、人剑合一才是剑术的最高境界。 “好,既然来了,此次比武由老夫主持,比武旨在切磋不可伤人性命,以一炷香为限,如果没有异议,现在开始” 古天绝点头,陈天豪睁开眼睛表示赞同,古天绝不再多言抽出自己的绝影剑,人如闪电般从石柱上射出,一道剑光袭向陈天豪,功力差些的人根本看不见人在哪里,更不用说看出如何出剑。 “好功夫,果然人如其名。”陈天豪从心里喜欢古天绝这个后辈,年纪轻轻就能练成如此剑术,日后大有可为,“一马平川,一泻千里,一分为二,一夫当关,一叶知秋”陈天豪的一字乾坤剑法皆以一为名,剑术太过花哨反而会失去剑的锋利,唯有守一使自己的力量速度集中于一点才可以发挥出最可怕的实力,如果一个人没有什么长处无所事事,不如试着放弃其他的优势,把所有努力集中在一个方面或许可以获得更大的成功,这正是一字之妙。 叮叮叮,两人转眼之间攻出十余招,石柱下面的众人被眼前精彩的剑术对决镇住,有些人更是恨自己眼睛太慢,如此精彩的对决当然要好好揣摩,小小年纪就有此等剑术,老夫习剑四十年看来都是枉费岁月,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叟居然幡然醒悟,将手中长剑一丢决心归隐田园。 古天绝心中大骇,自己的剑术以绝著称,绝才能发挥剑术的最高境界,陈天豪的一字剑术精妙之处完全不再自己的绝影剑式之下,古天绝剑光一抖再次施展绝影剑,陈天豪毫不示弱一字乾坤剑飞身迎上,两人你来我往转眼斗了百余回合,古天绝的绝影十八式已快用完,绝影十八式每式八招由绝剑老人所创,当年绝剑老人凭着绝影十八式横扫江湖,唯独昔日的狂刀老人可以接住,今日自己所用居然和一字剑战了个平手。 陈天豪也暗暗吃惊,自己所创的一字剑法一直是自己引以为傲的剑术,今日和古天绝斗了上百回合居然丝毫占不到上风,日后此子磨练一段时日,恐怕剑术要在我之上,不过今日自己绝对不能输,想要赢古天绝只能用自己的绝杀一字剑术方行。 “绝杀一字震乾坤”陈天豪运足内力,这一剑有如乾坤之势,天地都被这强大剑势所折服,快如闪电攻向古天绝。 “来的好”古天绝剑一横大喝一声,“绝灭剑”绝灭剑是古天绝最后的绝技,绝剑老人叮嘱古天绝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使用,此招式太过霸道,以古天绝现在的功力也只可以使用一次,之后必然内力大损,连自保之力都将失去。 两股剑势在空中相撞,发出一声巨响,下面观看的人群众功力弱者感到胸口如受重击,急忙运功抵御,不然必然被余劲击伤,古天绝身体晃了两晃落回石柱,用剑一点稳住身体,这一剑古天绝内力消耗太多,剧烈的碰撞使古天绝受了内伤,如果不依靠剑稳住身体恐怕都要掉落到石柱下面立即落败。 陈天豪用力稳住身形,毕竟自己是一派掌门,即使这一剑自己没占到好处也要摆个poss显示自己的实力,江湖人宁丢性命不丢面子。 最后一点余香化成灰烬“时间到。”铁面判官的声音响起。 铁面判官双目紧锁,刚才那一剑古天绝还是占了下风,不过陈门主也并不好过,时间已到两人均未落柱,任何一方没有挂彩,只能算做平手。 老夫宣布:“此次比武双方战平,诸位武林英雄作证,日后不得因此事再起恩怨。” 陈天豪哈哈大笑背起乾坤剑道:“这位古英雄剑术极为了得,江湖有句话说的好不打不相识,以后古少侠就是我万剑门贵宾,如果有人打他的主意就是与我万剑门过不去。”陈天豪不愧是当世豪杰,比试之后不忘拉拢古天绝,而且也能在群雄之中给自己留下胸怀坦荡的大侠之名何乐而不为! 古天绝抱拳施礼道:“古天绝谢过陈门主盛情,陈门主剑术在下佩服,这次比试古某甘拜下风,他日若有机会将再来领教。” 古天绝调理下稍微紊乱的内息,背起绝影剑一转身跳下石柱,如风般闪烁而去。 真是少年英雄不为名利所绊日后大有所为,陈天豪心里默默称赞古天绝,这次比试陈天豪略微占了一点上风,但不是明眼人根本看不出来,判定两人平手是最适合不过了。而古天绝居然当面承认落了下风,可见此人不重虚名日后在剑术上会更进一步,人一旦被虚名缠住就会无心与剑,时间长了剑术也会失去锋芒。 下面观看的人也逐渐散去,更多的人选择住进不远处的客栈仔细钻研这次比剑的心得,这次比剑给不少剑客带来感悟,加以琢磨必定会给自己的剑术带来不小的启发。 绝影剑古天绝的名头在江湖上已经响当当,一炷香之内与万剑门门主比剑打成平手,古天绝的剑术即使不如陈天豪也可以进入武林名剑前五名,真是后生可畏吾衰矣,不少成名剑客发出这样的感慨。 ------------ 第四十三回 温家出手 不死瘟神的传说(上) 万毒谷外,四道浅灰色人影一闪而过,落在不远处一块平地处,四人身披浅灰色斗篷,脸完全被斗篷挡住看不清样貌,四人在树林出现并不说话,手缩在宽大的袖子一动不动,在野外丛林中显得十分诡异。 几只小鼠悄悄爬出洞来,甚至没有感觉到几人的存在,挪动小脚快速奔走,小嘴在地上捡起散落的食物,忽然几只小鼠猛的栽倒在地,口吐白沫抽搐几下死去,万毒谷外的生物因为长期沾惹谷内毒气,体内早已经产生一些抗体,如今却是被瞬间毒倒,四人依旧一动不动,似乎身边发生如此诡异的事情本就在常理之中。 “真是找死,敢在我温家人身边抢食”树林内走出一人,身穿一件深灰色长袍,同样挡住面部,四人听得声音一动,应该就是在等这名深灰色长袍人前来。 “侄儿见过四叔。”四人见灰袍人前来,同时出声躬身施礼道。 “你们四个的毒术又有所长进。”灰袍人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几只小鼠说道。 “小小伎俩和四叔相比简直天渊之别。” “自家人就无需客套了,温和的伤怎么样?” “已经得到医治,还要养上一段时日方能痊愈。” “这个畜生不好好修炼毒攻,一天就知道出去沾花惹草,害得我还要行走江湖,和儿要是有你们一半听话我就安心了。”灰袍人叹了口气道。 “温和弟弟只是喜欢女子并无大错,那女子躲进万毒谷,我们要不要进去把她。”其中一人做出一个杀人的手势。 “不可,万毒谷内毒性太重,何况鬼医的武功更不在我之下,里面还有一个脾气暴躁的老毒物,你们就守在这里,只要那个丫头一出来,到时候就除掉她,太久没有杀人,江湖上似乎已经忘记我们人鬼不留温家,没有人敢伤我们温家子弟。” “四叔高见。” “查清楚那个丫头底细没有?” “查过,但是没有查到有用的线索,身边有护卫还有丫鬟,地位定然不低。” “查不到也只能这样,敢伤我不死瘟神的儿子,不会叫她有好下场,密切监视万毒谷动向。” “放心吧四叔。”灰袍人怪笑一声消失在树林内。 这些人便是江南老字号温家高手,先前四人正是温家年轻一代好手,名字也是十分有趣,温天、温下、温太、温平,号称“天下太平”。 可惜正好相反,有这四人出现的地方,先是鸡鸭鹅所有家禽全部毒死,然后再慢慢下毒折磨早已深陷恐惧痛不欲生的对手,这也是温家一惯的做法,人鬼不留温家把毒术演变成一种范围更广的瘟术,绿林帮帮主不小心惹到温家,最后全家老小从耳朵开始腐烂,然后是鼻子眼睛手脚,最后饱受折磨死去,一些武林人士更是对温家恨之入骨,但是惧于温家的瘟术只能忍住。 风白羽的毒经过调养基本肃清恢复体力,龙霸天洪月娥两人花前月下好不快活,现在两人伤势已好再也不能赖在万毒谷内,鬼医毒王有些不舍,两月的接触下来彼此间产生深厚的感情,龙霸天如果没有父仇在身,真恨不得与洪月娥就此隐居万毒谷永不分开,当然这只是龙霸天一厢情愿而已还要征得洪月娥的同意,丫环剑手轿子这些都表明洪月娥身份绝对不一般。 几人即将离开,毒王偷偷送给风白羽一块令牌,日后有难可派人拿着令牌来到万毒谷,毒王定然全力相助,鬼医也不吝啬拿出一些解毒的丹药送给万毒谷内众人,就连两个丫环也分到几颗,虽然不能解百毒,但是只要吃上就可以缓解体内的毒性,对于这些常年在江湖走动的人来说十分珍贵,无法估计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有人对自己下毒。 几人告别鬼医毒王出了万毒谷,万毒谷内重新恢复平静,只剩下鬼医毒王二人每日赌个天昏地暗,鬼伯忙里忙外还要照顾花草茶树,对于这两个人的脾气赌性鬼伯早已经习惯,也就不以为然。 龙霸天双目含情望着洪月娥,即将分离,日后定要饱受相思之苦如何能忍受,两名丫环识趣的站在一旁,风白羽浪子情怀倒也识趣,溜溜达达并没有走远,守在外面的温家四人见万毒谷走出几人,嗖嗖嗖嗖激射而出,将龙霸天洪月娥二人围在中间。浅灰色长袍挡住脸部,就连双手也缩在长袍之中,四人围住二人一动不动颇为诡异。 “什么人报上名来!”龙霸天怒吼一声,刚出万毒谷正在情浓之时被人围住如何能不愤怒。 “温家真是大手笔为了我一个丫头出动四小瘟神。”洪月娥和温家人交过手一眼认出衣袍正是出自温家。 “丫头算你有些眼力,是被我们毒死还是你们自残当场?”四人之中不知谁发出声音,沙哑难听仿佛嗓子被人勒住硬挤出来的声音十分难听。 “好大的口气,我可不管你们什么温家,在我发火之前最好离开。”龙霸天用手一指,没有人可以在自己面前伤害自己心爱的女人。 “龙大哥这四人号称天下太平毒功不可小视,还是先服下鬼医所赠的解毒丹药,温家施毒的手法十分厉害,不小心就会着了他们的道。”洪月娥小声的说道,龙霸天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塞进嘴里,风白羽正在闲逛,听见这边话音飞身奔了过来,见大哥还有洪姑娘被四名不明身份灰衣人围在当中,抽出背后弯刀。 树林内嗖的一声激射出一人,深灰色长袍同样把面容挡住,和四人相比只是衣服颜色略有些差别,灰袍人一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臭味,虽然四人身上同样存在但是味道不如这人这般令人难以忍受,风白羽感到胸口一阵烦闷,似乎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压抑感积压在胸口。急忙拿出一粒解毒丹药塞进嘴里,一股清凉传来烦闷感渐渐消失。 温家的厉害就在于可以在方圆几里内下毒,并且控制毒性的发作时间,普通人沾上这种毒气必死无疑,两名丫环不备噗通一声倒地口中吐出黑色血迹,应该是毒气进入血液无药可救。 两名丫环中毒倒地,灰袍人哈哈大笑。 “丫头,是你伤了我儿温和?”灰袍人用手一指问道。 “是有怎样!”洪月娥早已看出灰袍人身份面不改色盯住灰袍人道。 “难道就因为他贪恋你的美色就要把他重伤?” “轻言无耻之徒死有何惜!”洪月娥抽出双刀今日一战在所难免。这些人应该是为自己用刀击伤温和报仇而来,温家人护短,自己当日伤了温和就想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 “那你又知不知道温和是我的儿子,你伤了我的儿子,我便要你们拿命来偿还” “什么温家不温家放马过来,难道以为姑奶奶怕你们不成。”洪月娥本就泼辣的性格一展无余,与几日前柔情万种优雅体贴的洪月娥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牙尖嘴利的丫头,等我把你捉到,把这两个小白脸毒死,再把你双手双脚毒掉送给我的儿子,他一定会很高兴我送给他的礼物。”灰袍人嘴里发出难听的笑声,长袍一动身形飞起袖子犹如两把利刃攻向洪月娥。 龙霸天担心洪月娥被灰袍人所伤挥掌相迎,当日与毒王交手领教过这些用毒高手的厉害,所以不敢用掌硬接,洪月娥双刀展开倒是不担心对手接近自己,红月刀法全力攻出,天下天平四人同样挥动长袖试图攻向二人,风白羽血雨刀法发出,从外围攻入,温天不了解风白羽刀法犀利,挥袖迎上,两只袖子被刀气割断,露出里面接近干枯腐烂的双手,双手之上更是泛着绿光。温家从小练毒,毒气入体内脏肌肤都被毒气侵蚀,所以只能终日用长袍遮体,温和不学无术,反而面貌得已保全,因为贪恋洪月娥美色,被洪月娥刀气打伤,洪月娥也被温和发出的毒气沾染旧伤发作来找鬼医医治。 ------------ 第四十四回 温家出手 不死瘟神的传说(下) 温天长袖被风白羽刀锋斩断露出干枯的双手,索性褪下遮住头部长袍,脸上满是脓疮奇恶无比,散发出阵阵臭气,就凭这副嘴脸莫说是洪月娥就算是普通人家女子也绝对无法忍受,所以温家一般都是抓来一些女子与温家男子生下婴孩,再将女子杀死,用这种方式来延续种族,温家人没有太多亲情,有的只是实力还有征服。 温天嘴里发出咯咯的怪笑,手掌中打出阵阵绿气,一股腥风袭向风白羽,风白羽虽然事先服下鬼医送给自己的解毒丸,还是不敢大意,血雨刀法施展开护住周身,绿气无法攻破刀气产生的防御,尽量与温天保持一定距离,威力上更是受到影响,绿气飘落在树的的叶子上,本来还绿意盎然一片渐渐枯萎便黑,被毒气夺走生机。 不死瘟神站在一旁观看,论功力洪月娥几人要在温家四杰之上,好在三人对四人身上毒气有所顾忌不敢全力出手,不然四杰早已落败,而更令不死瘟神吃惊的是,以四人的腐尸毒功换了别人早被毒倒,三人似乎别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不能再拖,犹豫不决难免发生变故。 “温家四合阵”灰衣老者怪叫一声,合身飞起,犹如一只灰色巨鸟袭向三人,温家四杰嘴里发出怪笑,六条袖子封住三个方位,温天袖子被斩断只能双手发出腐尸功,四人将三人围在当中,风白羽身形一动攻出八刀,正是血雨刀式中的血战四方。“天下太平”温家四人胸口长袍被刀光划开,也是惊出一身冷汗。 龙霸天洪月娥二人对上不死瘟神,两只漆黑手臂从袖子里伸出抓向二人,两人不敢大意,龙霸天一身功力都在掌上,不敢与其硬接,只能凌空发掌,洪月娥双刀飞起,三人在空中相遇,刀击在手掌之上,犹如击中一块朽木,无法寸进,不死瘟神手掌一翻,抓住刀印,洪月娥用力向后一抽刀纹丝不动。无奈左手刀再次攻上,不死瘟神身形一侧躲过,黑爪奔着洪月娥头顶攻来,龙霸天哪里能容不死瘟神在自己面前伤害心爱的女子,天魔神功魔蝎手攻出,两股大力撞在一起,龙霸天倒退两步止住身形,掌上并没有被毒气沾染定下心来,不死瘟神连续几个翻身落在一旁,手里握着正是洪月娥所使弯刀。 “年轻人掌力不错,可惜还是嫩了点,杀了你还真是有些可惜。”不死瘟神顺手将弯刀丢在一旁看着龙霸天洪月娥二人说道,仿佛两人即将成为死人。 洪月娥右手刀被夺,只能单手持刀怒目而视。 不死瘟神再次出手,三人战在一处,风白羽被四人围住一时无法攻出,这四人施展的阵法十分怪异,更是忌惮四人发出的绿色毒气无法全力攻出,只能发出刀气护住身体寻找机会出刀,龙霸天那边也是险象环生,不死瘟神功夫稍强更是碍于其毒功两人有所顾忌无法出全力。 “血战四方”风白羽发出四刀攻向围住自己四名温家弟子,四人感觉到刀气奔着胸口袭来 手中长袖一抖护住胸口,温家人所穿灰袍乃是特殊材料制作,水火不侵刀砍不断,当然要看什么样的刀,以风白羽血雨刀的锋利自然除外,四人不敢大意,运足内力护住,温天失去长袍只能用几近干枯的手臂护住,刀气砍在手臂之上还是有一丝痛感,温天眉头不由一皱。 风白羽发出血战四方本来是想试探一二,见温天眉头一皱早已看出阵法的破绽,四人最为厉害的乃是毒功可惜暂时对风白羽无效,毒功不起作用四合阵威力大减。风白羽再次发出血战四方,温家四杰堪堪挡住,风白羽刀光已至,连发三次血战四方,温家四杰不敌,四合阵威力已失困不住风白羽只得闪身后退躲避刀光。 风白羽趁势飞起冲出四合阵,余光一扫不死瘟神发出的毒气把周围树木完全毒死,义兄龙霸天不敢用掌硬接只能与之周旋,风白羽人在半空脚尖一点,血雨刀奔着不死瘟神攻出,温家四杰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只能发出惊呼通知四叔知晓。 不死瘟神听得四人惊叫声,背后一股刀锋袭来,双手向外一推发出毒气,龙霸天二人只得后退,一人一刀已经攻至近前,不死瘟神猛的转身双手抓向风白羽,手上泛着黑绿之色还有一股腐尸的臭味。 “一刀两断。”风白羽大喝一声,刀光一闪而过,躲过不死瘟神一击,刀锋击中其腰腹处,灰袍被刀气割断。 “四叔。”温家四杰见风白羽刀光急速一变斩向四叔腰腹发出惊呼。 不死瘟神发出怪笑,“刀法不错只是力道有限,丫头今日你有强助,我便放过你一次,记住下次定然不会这么幸运。”灰影一闪消失在树林内,温家四杰不敢停留紧紧跟上。 龙霸天飞身过来,“义弟刚才那一刀可有杀伤这个魔头。” “如果换了别人早已经被我一刀拦腰斩断,这人倒是了得,一刀下去如斩中棉絮般,刀锋很难攻入,不过中了我一刀必然不会好过。” “洪姑娘为防温家再次纠缠,不如我兄弟二人相送一程如何?” “就依龙大哥所言。” 不死瘟神落地吐出一口黑血,如果不是自己的护体功夫加上全身上下被毒气腐蚀筋肉不惧刀剑,这一刀自己还是受了重伤只好退走,温家四杰从后面追上见四叔受伤急忙上前。 “没事,只是伤到一点而已,先回去再说。”温家五人退回温家养伤不提。 单说龙霸天兄弟二人护着洪月娥来到镇子之上,八刀卫加上手下几名剑奴早已经侯在镇子前等候小姐归来,听到温家半路截杀,两名姐妹惨死,几名丫环抽出兵器义愤填膺决心找温家报仇,洪月娥急忙阻止,温家过于难惹,只要不再与自己纠缠便可,洪月娥从怀里掏出一物迎空打出,天空发出耀眼强光带着巨大声响,正是门派之间相互联系的信号,这样就不用担心温家人的纠缠。 龙霸天二人见洪月娥发出信号已然安全,自己二人也不能久留,自己现在还不是谈论感情的时候,大仇未报霸业未成,依依不舍的告别洪月娥,离开镇子踏上新的征程。 ------------ 第四十五回 再战天邪 来自心底的战意 上回写到:“龙霸天风白羽洪月娥三人出万毒谷遭到温家五人围攻,洪月娥右手刀被夺,只能依靠左手单刀护住身体,龙霸天施展出天魔神功与不死瘟神大战一场,风白羽连续施展血战四方找到温家四杰阵的破绽冲出去,温家四杰被刀气所伤,风白羽全力一击攻向不死瘟神,不死瘟神遭到三人围攻吃了暗亏,自知已经不敌,率众退去。” 洪月娥率众离开,只剩下龙霸天风白羽兄弟二人商议去处。 “大哥,我们现在去往何处?”风白羽看着义兄龙霸天问道。 “二弟,大哥自认光明磊落,其实心中有一事未曾言明,二弟光明磊落侠义胸怀,反倒令为兄每日愧疚,只是事出有因并非有意隐瞒,今日便和二弟一吐为快。” “大哥但说无妨,我们已是生死兄弟无需客套之言。” “天邪教原为天魔教,天魔教教主龙傲天不拘小节广纳英才,天魔教声势日隆群雄归心,龙傲天对手下更是推心置腹,可惜副教主方天邪不满自己教中地位,发动阴谋夺权,害死教主龙傲天更是连累不少教中长老弟子,黑魔崖上血流成河惨不忍睹,只有一个五岁的孩子被教中大长老冒死带出远走关外。”龙霸天将当日情形向风白羽娓娓道来。 风白羽听完气得一拍桌子,自己一出江湖便听闻天邪教恶行,更是受到天邪教妖人的迫害,如果不是义兄出手相救早已毒发暴尸荒野,令自己更不能容忍的是这种靠出卖兄弟来达到自己目的的无耻行径,方天邪该杀,天邪教妖人自作孽不可活。 “大哥,为何对天邪教这段往事如此熟悉,莫非!”风白羽何等聪明,基本猜出其中玄机。 “二弟,明人前不讲暗话,大哥便是当日逃出来的那个孩童。”龙霸天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言语中更是带着苍凉。 风白羽隐约已经猜到,听见义兄说完还是吃了一惊,义兄背负报父之仇兴教之重任,自己作为兄弟更是义不容辞铲除天魔教,杀死方天邪。 “大哥,我们立刻动身攻上黑魔崖杀死方天邪这个败类。”风白羽站起身来转身要走,龙霸天急忙拉住。 “二弟不急,天邪教妖人诡计多端,当日二弟不是也中了他们设下的陷阱险些丧命,更何况黑魔崖易守难攻,更是有护教五行阵护着,方天邪被逼急了难免狗急跳墙,伤着了兄弟叫为兄如何心安,还需从长计议。” 龙霸天一把拉住风白羽,风白羽只得坐回原位。龙霸天心知自己等了十六年,不能急,一定要对方先急,这样才有绝对的把握。方天邪自身功夫已经不弱,再加上还有杀生和尚等人实力不可小视,义弟刀法出神入化,只是空拳难敌四手,只有摸清楚天邪教真正实力才行,触摸到方天邪的底线,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份底线,一旦底线被侵犯,那将会彻底的愤怒,愤怒的人往往容易失去理性。对付一个理性的人和对付一个愤怒的人绝对不是一个等级的存在。 “那就全听大哥的好了。” “你我兄弟先吃些酒菜好生歇息,观察天邪教的动静方好行事。” 天邪教控制的范围不及当年天魔教一半,所进贡的金银粮食自然也少了不少,方天邪急于发展实力,招收的弟子良莠不齐,不少更是借天邪教的名气欺压百姓混口饭吃。方天邪有心整顿,无奈教中事务太多人手不够,只能任其妄为天邪教因此更是声名狼藉。 弟子要吃饭还要发展,天邪教的经营难免有些捉襟见肘,所以只能做些风险高的事情,富贵险中求,黑衣四剑骑在马上押送几辆大车,后面跟着不少天邪教弟子,从车轮走过碾下的印痕看车上所装的货物定然不轻。 龙霸天风白羽二人伏在路旁,经过几日的观察,天邪教每过几日便会有这样的车队进进出出,每次都由四名黑衣剑手带着几十名弟子亲自护送,这其中定有蹊跷,或许是天邪教暗中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龙霸天二人决心一探究竟。 两道人影激射而出,人群中发出阵阵惨叫声,龙霸天运起双掌杀入人群,风白羽弯刀洒出片片血雨,三十几名天邪教弟子眨眼间死伤大半,四名黑衣剑手抽剑飞身围攻风白羽,风白羽刀光闪动,杀伤不少天邪教弟子。 “血战四方”风白羽见四人持剑攻来,血雨刀法全力攻出,四声脆响,四声惊呼,四柄剑从中间齐齐断开,四人疾退,刀光追来,衣衫被刀气切开,胸口透出一丝凉意,心中更是升起冷意,好快的刀,好神奇的刀术。黑衣人不敢停留,快速退走。和眼前的财物相比保住性命更加重要。 方天邪望着四人手中短剑,还有衣衫上刀气撕开的裂痕,陷入沉思,天邪教惹上难缠的对手,一招击败四剑手,即便是自己也很难做到,这四名剑手经过自己精心调教,剑术上也有一定造诣,如今一个回合剑便被对手斩断,如果不是退得及时四人都要被刀气斩杀,天邪教什么时候惹上这样的对手,对手是谁?目的又是什么!方天邪一头雾水,急忙令手下人请几大舵主前来。 天字舵舵主杀生和尚,副舵主花三娘,手下好手黄河三鬼,天舵弟子大部分都是天邪教成立之后投奔而来的弟子,对方天邪十分忠心,也是天邪教主力所在。 地字舵舵主铁金刚闫东凯,副舵主燕无忧擅长心计,手下铁龙铁虎铁豹铁甲三兄弟,这些人都是龙傲天时候的旧部,所以并没有得到方天邪的重任,闫东凯为人忠勇体力超于常人,一手铁砂掌可以碎石断玉,论武功不在杀生和尚等人之下。 两队人马进入大帐,气氛立刻紧张起来,尤其是铁甲三兄弟一直不服黄河三鬼,几次比斗并未分出高下,今日见面免不了冷嘲热讽一番。 “都安静些,都是自家兄弟不要因为一些小事起干戈,今天叫你们来是有大事商议。”方天邪坐在教主的位置上看着下面众人说道。 “教主尽管吩咐,属下全力去办。”杀生和尚肥胖身体大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说道。 “教主尽管吩咐,我地舵的兄弟可也不是吃素的。”闫东凯看了一眼杀生和尚哼了一声说道。 “很好,你们能有这份心我很欣慰,我教负责经营的车队遭到两人袭击,对方身份未知动机不明,现在能知道的就是一人用刀,刀够快,一人用掌掌够猛,所以才请两位舵主前来商议。”方天邪并没有提及四剑手被一招击败之事,以免影响士气。 底下众人议论纷纷,车队关系着每个人的利益,更是天邪教的命脉,绝对不容有失。 “教主,不如由我地舵弟子负责打探消息,再劳烦天舵弟兄围捕如何!”燕无忧起身说道,此人不愧善于心计,一眼看出这趟路子难惹,把麻烦推给天舵,天舵一直压制地舵,趁这个机会好好修理一下对方也好。 龙霸天风白羽二人打开车上木箱,里面有盐丝绸还有一些铁器,这些都是朝廷严禁民间私自卖的物品,受到官府严格控制,天邪教定然是打通某些关节,依靠走私谋取暴利。 “大哥这些东西怎么办?”车子沉重以二人的体力根本无法运走。 “弃之可惜,但是绝对不能留给天邪妖人,烧了。”龙霸天说完从怀里掏出火石,盐块在火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等天邪教众人赶到早已经化为一堆灰烬。杀生和尚咧着大嘴气的哇哇怪叫,这三车东西价值不菲,当然更气的是惹到自己头上,万毒谷前被鬼医击退悻悻而归,这口气一直还没有出。 “真是气死我也,要是被我遇见非一刀劈了他不可。”戒刀劈出,一块大石被拦腰砍断。 “杀舵主拿石头撒气可不是你的作风,兄弟只要找到对方踪迹立刻来报,杀舵主也好大显神威。”地舵副舵主燕无忧见杀生和尚发飙过来说道。 “闪开,你小子一肚子坏水,下一次第一个劈了你。”杀生和尚用手猛的一推燕无忧,本来就一肚子气还要受这人挖苦,教主更是把围杀二人的任务交给天舵完成,自己又何尝不知被人摆了一道。 燕无忧不防备,肩膀处一股大力传来,身子一歪差点摔倒,地舵舵主闫东凯见杀生和尚动手飞身过来,一掌推来,啪的一声,两人对了一掌,杀生和尚自幼在少林学艺,内力掌法都不弱,这次还是吃了暗亏,掌上传来剧痛,仿佛击在一块铁石之上,要知道闫东凯的铁砂掌早已经练得如铁般坚硬,莫说是肉掌即便是兵器也可空手来接。 “和尚算了”花三娘见这边动了手急忙飞身过来一拉杀生和尚,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些人都是天魔教旧部根深蒂固,何况现在也不是起冲突的时机。花三娘并不怕事,而是不想在这个时机惹事,教主怪罪下来也不好交待。 闫东凯收起双掌哈哈大笑,“杀舵主还请见谅。”赢了面子即可,不可得势咄咄逼人。带着部下回归地舵驻扎所在。 ------------ 第四十六回 男儿豪情 三掌义收铁金刚(上) 上回写到:“龙霸天方天邪二人袭击烧毁天邪教车队,方天邪大怒召集手下商议,最后定夺由地舵负责打探消息,天舵负责围捕。” 天邪教地舵舵主铁金刚闫东凯带着手下众人回到分舵,吩咐手下人摆好酒菜,酒肉端上手撕嘴咬好不快哉,三碗酒下肚,铁甲三兄弟老大铁龙忽的站起来道:“大哥,今日为何不与那肥和尚斗个一二,不了解的还以为我们怕了他天舵不成。” “铁龙兄弟,事情并非那么简单,天舵几人都是方天邪心腹,我们毕竟是老教主旧部,方天邪对我们即能用也得防,我也不想再起争端,当日龙教主归天早已心灰意冷本来想离开天魔教,可是再看看我们这些粗人,除了打打杀杀的江湖日子我们还能做什么,文不能治国武不能安邦,到了这个年纪不似那些年轻人无牵无挂,不少地舵弟兄都有家眷,如果真的起冲突不知要多少家庭遭受苦难分离。” “大哥,不行咱们就去占山为王,图个自由,不在这受这鸟气。”说话之人正是铁甲三兄弟老二铁虎。 “凡是占山为王者如果不依附官府哪个又能活的安宁!”燕无忧摇摇头说道。 “无忧兄弟所言不假,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又有谁愿意占山为王,留下个强盗的骂名,天邪教名声虽然不好,也毕竟是名声显赫的门派,不似一般小门派每天都要担心被其他门派吞并。”铁金刚跟着说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是别想了,喝酒吃肉来个痛快。”老三铁豹说完双手将酒坛举过头顶猛灌起来。 “今日不醉不归,兄弟们喝。”大帐之内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铁豹最先醉倒倒在一旁鼾声如雷,铁金刚叫来弟子把喝醉众人扶回去休息。 铁金刚闫东凯醒来已经接近午时,晃晃还有些疼痛的脑袋,昨天的酒实在是喝的太多,酒不醉心只醉人,看看外边已近午时不能耽误正事,招进来手下喽啰问道:“有没有找到袭击教中车队两人下落?” “禀舵主,已经派出兄弟四处打探,暂时还没有音讯传回来。” “多派一些人手下去,酒庄客栈妓院赌场这些男人经常去的地方一个都不要放过。”喽啰答应一声转身下去。 铁金刚出了院子,活动一下筋骨,阳光照在身上带着一股暖意,练罢一阵拳脚,一掌劈在一块石头上,石头裂成两半,铁金刚收掌,叹了口气走回大帐。 当日龙傲天率众突袭少林最后被围走上逃亡之路,退回到黑魔崖带出去的精英剩下三十几人,其中便有铁金刚,那时的铁金刚不过是大长老手下的门主,虽然年纪只有二十几岁深得大长老器重,铁金刚对铁拐神魔更是十分尊重,当时的天魔教虽然被称为魔教但是做事光明磊落,教中兄弟上下一心,不似现在这般背地里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铁金刚走进大帐端起酒杯慢慢回忆起一些往事,龙教主施展出魔杀四方击败少林四大神僧合力施展的大龙象功,当时自己虽然被八派弟子围住,还是亲眼见到了那场旷世之战,龙教主一身霸气力斗四神僧,更是为了教中弟子性命接下玄德高僧三指,三长老红眼刀魔宁愿舍弃性命率领几名部下拖住攻上来的不明势力,那时的天魔教有一群不怕死的铁胆汉子,再看看现在的天邪教三教九流乌烟瘴气,铁金刚叹了口气,十六年了大长老当日带着少主离开黑魔崖一直杳无音信,如果说大长老叛教杀死龙教主最后事败掳走少主,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里面一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龙霸天风白羽二人袭击天邪教车队,一把火烧了天邪教走私的物资心情大好,回到客栈进入房间,要了一些酒菜两人对饮起来,“二弟,我们断了天邪教财路,他们一定会采取报复,不久将会有一场血战。” “小弟也正想去找他们麻烦,那岂不是省了很多事情,今日有酒今朝醉,大哥不要总去想那些不快乐的事情,来干杯。”风白羽一饮而尽,以风白羽的性子还不如直接杀上黑魔崖来得痛快直接,不似龙霸天这般思前想后顾全大局。 客栈外进来几人,手里拎着兵器,进入客栈左右观望,来到账房前,刀往柜台上一放问道:“有没有两个人在此投宿,一人背着弯刀,另外一人是个身材高大的汉子。”这些人正是天邪教地舵派出来查找两人下落的弟子。 掌柜的吓了一跳,一看是天邪教弟子不敢得罪,脸上带着笑意道:“几位爷,客栈内人来人往的确实没留意,我给您留心着,一旦看见了立刻去报,一点小意思还请笑纳。”掌柜的拿出几两银子塞进拎刀人手里。 “算你老实,如果窝藏不报知道我们的手段。”说话那名弟子晃了晃手中弯刀,掌柜的吓得差点坐在地上,四五名弟子出了客栈去别的地方查问,掌柜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这些活阎王可是惹不起。打发走也就是了。 龙霸天风白羽二人在房间内听见外面的谈话,风白羽起身就要出去,龙霸天一把拉住,“二弟不要鲁莽。”风白羽艺高人胆大,更是没有经历过太多江湖凶险,性子难免有些急躁。 “我出去和掌柜的打听一下,二弟留在这里。”龙霸天起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掌柜的打发走天邪教几人刚刚松了口气,龙霸天已经来到面前,“客官,需要点什么?” “掌柜的,我是来打听一些事情,刚才来的那几个人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天邪教,地舵铁金刚的手下,惹不起。” “多谢掌柜的”龙霸天转身离去,掌柜的看着龙霸天的背影,一人高大一人身背弯刀,这天邪教所要找的莫不就是住在自己客栈这二位,掌柜的吓出一身冷汗,这要是被天邪教的人知道自己隐瞒事实还不扒了自己的皮,这可如何是好! ------------ 第四十七回 男儿豪情 三掌义收铁金刚(中) 龙霸天回到房间关好房门,来到桌子前坐下,风白羽正在独自饮酒,见义兄进来抬起头。 “是天邪教地舵的人,舵主是铁金刚闫东凯,大长老曾经跟我提起过这个人,是条铁铮铮的汉子,大长老更是对他有恩,我出山前长老叮嘱我如果见到此人,可将当日黑魔崖上发生之事言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或许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大哥是否想去地舵会一会铁金刚?”风白羽放下酒杯站起身来。 “知我者二弟也,现在就动身。”两人带好随行物品出门算好房钱,掌柜的千恩万谢,看着两人离去身影长出一口气,麻烦终于走了。 出门向西走,两个时辰的路程就到了地舵的所在,十几间木屋坐落在山头之上,有几个弟子拎着兵器四处巡逻。龙霸天二人已经到了近前。 “什么人,报上名头。”一名弟子拎着大枪向前一指喝道。 “龙霸天、风白羽。”持枪弟子看着两人,一定是无名之辈,也许是想投靠地舵混些饭吃,江湖上成名的高手名头并没有这二人。 “天邪教重地,来此何事?” “你们不是一直想要找两个人吗。”风白羽脸上带着笑意说道。 “这”莫非就是这二人,好大的胆子,急忙转身进去通报舵主,迎面碰上铁甲三兄弟,这三兄弟正在巡视,见一名弟子拎着枪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什么事这么慌张?”铁龙天生大嗓门猛的一声,弟子被吓了一跳,“铁门主,我们要找的那两个人来了,就在门外。” “什么!”铁甲三兄弟火冒三丈,自己要找的人现在主动找上门来,真是岂有此理,三兄弟拎着家伙怒气冲冲奔着门口而来,那名弟子急忙去禀报舵主知晓。 铁甲三兄弟怒气冲冲来到门前,见两人站在门外,一人身材魁梧霸气十足,一人英俊不凡身后背着弯刀,正是袭击天邪教车队的那两个人。 “好大的胆子,胆敢找上门来,我铁龙来会一会你们。”铁龙手使一根大铁棍,奔着二人砸过来,风白羽抽出弯刀,龙霸天小声叮嘱一句,不要伤了他们。 风白羽风行步展开,瞬间到了铁龙身后,铁龙长棍扑空风白羽已经到了身后,一把冰冷的弯刀架在铁龙脖子上,刀上传来阵阵寒意。 铁虎铁豹见大哥被制,哥俩窜起奔着风白羽攻来,一斧一锤带着风声,这哥三轻功一般武功一般胜在一身蛮力,龙霸天飞身上前,抓住斧背锤柄,铁虎铁豹见兵器被人抓住,双臂用力运起蛮劲。 “你给我撒开。” 龙霸天丝毫未动,“这大个好大的力气”铁虎嘴里嚷道。论力气一直是铁家哥三个的骄傲。 “二位兄弟,不要伤害他们。”铁金刚得到通报,急忙起身来到门前眼见三兄弟被制住,知道来了高手,怕三人受伤说道。 风白羽收回搭在铁龙脖子上的弯刀,龙霸天松手,铁虎铁豹哥俩正用蛮力向外拉,龙霸天猛的松手,哥俩不防摔了个屁墩。激起地上尘土,二人一骨碌爬起来拎着兵器怒目而视,恨不得将这个戏弄自己的大个子吃掉。 铁金刚见自己三名兄弟脱离危险,对方并没有太大恶意,不似一般的江湖仇杀,拱手说道: “多谢二位,在下是这里的舵主铁金刚姓闫名东凯,不知二位前来有何要事?我的几个兄弟都是粗人,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包涵。” “久闻铁金刚为人忠勇是条有骨气的汉子,所以今日故人之子龙霸天同义弟风白羽前来相见。”龙霸天一抱拳道。 “龙霸天”听到这个名字铁金刚心中猛的一惊,自己依稀记得当年龙教主有一子,被大长老带走,名字好像就是霸天,不错一定没错,难道这只是一种巧合,那又为何称自己是故人之子!燕无忧从后面出来,也是接到弟子禀报,担心大哥铁金刚有事。 “小兄弟既是故人之子来访,为何要兵戎相见,只是不知是何方故人?”燕无忧问道。 “龙教主沉冤未雪尸骨未寒,十六年难道就被你们彻底遗忘了吗!”龙霸天用手一指铁金刚说道,一股王者般的霸气眉宇间散发出来。 “龙教主,沉冤未雪!”铁金刚等人面面相觑,这些人都是当年天魔教旧部,当年龙教主被少林玄德高僧重伤,回到黑魔崖又遭到几位长老的叛乱身死,这些都是一同回来的九长老还有方教主告诉自己,也确实见到了诸位长老内战身亡的尸体,为何这名年轻人说龙教主沉冤未雪,眼前这人的神态与教主颇为相似,其中有何渊源。 “你可有凭证?”燕无忧看着龙霸天问道。 “没有”龙霸天淡然一笑。当年眼见方天邪谋反的人只有自己还有大长老,大长老远在关外,确实没有太多证据。 “你莫非以为我们是三岁的孩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看掌。”铁金刚双掌一挥脚下一动到了龙霸天近前,铁砂掌拍出带着风声,龙霸天面不改色,抬掌相迎,四只手掌眼看就要撞在一起,铁甲三兄弟脸上露出笑意,大哥的铁砂掌石头都可以拍碎,三兄弟早已认定,下一刻可以听见龙霸天骨头碎裂的声音,还有惨叫声。 砰的一声,双掌击在一起发出声响,龙霸天丝毫未动,双掌接住铁金刚攻来双掌,铁金刚闪身退到一旁,好掌力,虽然自己刚才只出了五成掌力,想试一下对方,自己隐约觉得这个人和已逝龙教主有关联,或许就是少主龙霸天,只是不能确认所以出掌一试。 铁金刚再次窜起,双掌带着风声,这次足足用了八成掌力,砰的一声,龙霸天依然纹丝未动接住两掌,铁甲三兄弟张大嘴巴吃惊的合不上。燕无忧心中打着盘算,以战力来看自己这些人根本不是两个人对手,对方谈起是故人之子,而且出手留有余地,所以暂时没有性命之忧。眼睛紧盯着场内交手。龙霸天硬接两掌丝毫未动。 ------------ 第四十八回 男儿豪情 三掌义收铁金刚(下) “好,小兄弟这次可是要出全力”铁金刚运起十二分功力,双掌之上闪现出金芒,这一掌威力要比刚才那一掌强上不止一倍,龙霸天不敢托大,运气天魔神功摩羯手发出,两人四掌在空中相遇,发出巨大的声响,面对天魔神功铁金刚还是吃了亏,掌上一股大力传来,自己发出的铁砂掌掌力被这股大力抵消,对方还有余劲如果发出自己势必受伤。 龙霸天收掌落地赞了一句,“好功夫” “天魔神功,魔蝎手”铁金刚收掌调息内力。天魔神功只有历代教主可以修炼,更是天魔教不传之密,当日龙教主在少林就是用了这招魔蝎手对战玄德高僧拈花指,自己再熟悉不过,即便是副教主方天邪统一天魔教成立天邪教,但是一直无法得到天魔神功,那么眼前这名男子就是龙教主的后人无疑。事实胜于雄辩,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太多解释。 “属下参见少教主。”铁金刚单膝跪地抱拳施礼,铁家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少教主!大哥为何要拜这人。 “闫大哥快快请起,这叫我如何受得起。”龙霸天上前扶起铁金刚。 “大哥还是进去谈吧。”这里人多嘴杂,万一走漏了风声对地舵等人来讲是祸不是福,燕无忧早已经猜出龙霸天身份,也只是想亲自确认一下而已,见龙霸天使出魔蝎手接下铁砂掌全力一击,自然可以认定。 “立刻封锁山门,不得任何人出去。”铁金刚吩咐下去,龙霸天出现的消息如果到了方天邪哪里一定会派人追杀,以方天邪的个性不会放过任何对自己有威胁的人。 地舵大厅,铁金刚燕无忧铁甲三兄弟坐在下席,龙霸天风白羽坐在主位,“少教主,当年黑魔崖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大长老如今又身在何方?”在座的众人都是天魔教余部都想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 龙霸天从当日黑魔崖自己进去讲起,八长老被毒杀,九长老死在六长老双刀之下,方天邪阴谋叛教,大长老负伤带着自己冲出黑魔崖,遭到方天邪追杀,历经劫难最后逃出关外的事情说了一遍。 铁金刚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少教主,我们这些人当年都受过龙教主恩惠,只听少教主一声令下,冲上黑魔崖杀死方天邪为龙教主报仇。” “大哥说的对,龙兄弟全听你一句话。”铁甲三兄弟也跟着站起来,燕无忧摇摇头,对于铁甲三兄弟这三个莽夫也是无可奈何。 “诸位忠义,霸天深感于心,只是现在还不是时机,天邪教势力庞大,直接冲突岂不是又要害了不少弟兄搭上性命,我龙霸天又怎能心安。” “少教主心中可是已有周全之计?”燕无忧攻于心计不似那几个粗人。 “釜底抽薪,断了方天邪的财路,彻底把他激怒,然后再来一招引蛇出洞。” “愿闻其祥” “袭击车队,攻破天舵,然后再引方天邪下黑魔崖。” “妙计。”燕无忧赞道,这样巧妙的计策换了自己也很难想到。 “少教主,攻打天舵的任务就交给我们。”铁金刚说完挥舞一下拳头,早就想找找天舵那些人的麻烦。 “不可,闫舵主还有地舵的兄弟不能暴露,引蛇出洞之时还要仰仗诸位。” “天舵实力不可小视,就以少教主二人属下有些担忧。”铁金刚看着二人说道。 “我这位义弟可是能以一敌百的高手,一个天舵还难不倒他。” 铁龙红着脸道:“我信”自己刚才已经见识到了风白羽的可怕,诡异的身法闪电般的刀速。 “闫舵主,地舵的兄弟是否完全可信,这次计划绝对不能走漏风声。” “少教主放心,我地舵兄弟都是豪情男儿,绝对没有出卖兄弟的无耻小人。” “我兄弟二人便不久留,日后还要仰仗闫舵主。”龙霸天起身,还有任务等着自己去完成,在这里呆的久了,被太多弟子知晓也是不好。 两人出了天邪教地舵大帐,铁金刚在门前安排了几名心腹,打开山门放二人出去不提,铁金刚等人回到大帐。 “舵主真的要和龙霸天一起反了天邪教?”燕无忧看着铁金刚问道。 “我知道燕兄弟的忧虑,天邪教的实力要远在龙霸天之上,即便是加上我地舵弟子也是杯水车薪难免不足,好男儿有所为有所不为,龙教主大长老对我等亲如兄弟有知遇之恩,如今少主归来报父仇,即便是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燕兄弟不是我天魔教人,你我兄弟一场,如果不想参与这场争斗,今日便送兄弟下山,我闫某绝不阻拦。” “闫大哥倒是轻看我燕无忧,既然是兄弟又怎会贪生怕死。” “大哥,不用看我们,你怎么干我们就跟着你干。”铁甲三兄弟说道。 “好,我们兄弟同心,就一起干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 天邪教车队再次遭劫,车上货物被焚烧,这次自己派出去八名剑手依然不是对手,方天邪火冒三丈,“地舵那边打听的如何?” “回禀教主,地舵派出不少弟子在附近打探,依然没有消息。” “一群废物,找了十多天连两个人都找不到,下去吧。” 弟子看出教中不悦急忙施礼退下。 屏风之后闪出一人,一身黑衣头上戴着面具更是增加了这些人的神秘。 方天邪回身见是青龙使鼻子哼了一声并未言语。白虎使回归总教,只剩下青龙使留下来辅助方天邪,对于这个人方天邪十分讨厌,每天带着面具行踪诡秘,更是从他身上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早晚有一天要除掉这颗眼中钉。 青龙从屏风后走出来到方天邪面前,“方教主莫怪,我听弟子禀报车队三次被毁,所以来看看有没有需要我的地方。” 方天邪收起怒气微微一笑道:“这等小事就不麻烦青龙使出手,只是一些宵小之徒的把戏而已,很快这两个惹到我方天邪的人便会彻底消失,一定要记住永远不要惹我方天邪,不然不会有好下场。” 青龙听出话里有话发出冷笑,“那就等方教主的好消息。” “立刻去天舵把杀生和尚等人给我叫来。”关键时刻还是要依靠这几人。 杀生和尚等人此时已不能来,一抹凄厉的血光闪烁,漫天血雨飘洒,一人一刀攻进天舵。我血雨刀风白羽又回来了。 ------------ 第四十九回 大战天舵 令人惊心的血光 上回写到:“龙霸天三掌收服昔日父亲旧部,约定好计划出了地舵,两人兵分两路,风白羽攻击天舵,了解宿怨,龙霸天袭击车队实行釜底抽薪计划。” 风白羽来了,一身白衣身背弯刀,在风白羽的世界里战斗本身就是一件光明正大的事情,偷袭暗袭阴谋毒计那都是无耻小人所为,弯刀挥洒片片血雨落下,八名弟子倒地不起,一人一刀从正门攻入天邪教天舵。 杀生和尚,花三娘,黄河三鬼等人正在舵内吃酒,活一天就要快活一天,在这些人心里风白羽早已经是一个死人,二个多月过去没有任何消息,而且自己这些人在万毒谷外守了三四天也不见风白羽的影子,所以风白羽已死,一个死了的人即使再可怕也只成为一种记忆。 杀生和尚手里捧着一块牛骨肉在大肆朵拉,肉质鲜美火候掌握的恰到好处,肉到了嘴里有一种即将融化的感觉,咬着还带有嚼劲,真是痛快。一碗酒一饮而尽。 这时门猛的被推开,一个弟子跑了进来,“禀告舵主,有人闯进来了。” “什么!”杀生和尚把吃剩下的往桌子上一砸,大怒道:“敢在佛爷这闹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抄起身边戒刀向外就窜,黄河三鬼花三娘等人也各操兵器跳了出去,胆敢在自己的地盘闹事这还了得。 风白羽如旋风般攻入天舵,一些弟子试图阻挡,刀光闪过,还没有看清对方如何出手自己已经倒下,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流逝。 杀生和尚拎着戒刀,脚下很快来到天舵外,地上倒了不下二十几名弟子,咽喉处一道刀痕,一刀毙命,干净利索。 杀生和尚认得来人,两月前就是这个人闯入天舵救走一名女子,花三娘设下美人毒计还是被他逃脱,守在万毒谷几日也正是为了这个年轻人,那凛冽的刀光,快如闪电的出手至今还是心有余悸。 “他还活着,怎么可能。”花三娘看着风白羽不可思议的说道。一个明明应该已经死去的人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如何能不惊讶。 “上,”杀生和尚一挥戒刀飞身攻向风白羽,戒刀攻出几道刀影,花三娘黄河三鬼等人随后跟上,全力一击击杀对手,几人心中早知不敌,那一日那一战那一刀,早已在众人心中留下不可战胜的影子,风白羽太可怕了,现在只能全力一战。 风白羽击倒身边几名天邪教弟子,杀生和尚等人攻杀过来,当日受这些人暗算差点丢了性命,今日怎么也要找回来,身形飞起,血雨弯刀如闪电般挥出,空气中弥漫着红色的血雾,血雨十三式全力发出,空中惊现片片血色刀光。 血雨十三式经风白羽全力施展,杀生和尚等人哪里是对手,杀生和尚当胸被砍中一刀,要不是杀生和尚练过少林硬气功,这一刀就要了命,不敢恋战。 “走!”眼见不敌,血雨刀法太过生猛,挥动武器护住身形,向外逃去,风白羽紧紧追赶,速度慢些的弟子都被杀死。等龙霸天袭击完车队赶到天舵,天舵早已燃起熊熊烈火,放在天舵内的物资全被烧毁,风白羽站在天舵前,望着火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二弟,你成功了。” “只是手上沾了太多无辜人的血。”这一战死在风白羽刀下的弟子不下三十几人,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有些残忍。 “这就是江湖,每天都在流血,即使善良的人也得不到别人的怜惜,习惯就好。” “我还是习惯逍遥无忧无虑的日子。”风白羽叹了口气背起弯刀,自己本无意杀人,何时成了嗜血狂魔。血雨刀一出自己心中杀意大盛,也许师父说的对,这把刀本是魔刀。 杀生和尚带着手下灰头土脸赶回黑魔崖,天邪剑客方天邪早已经接到通报,来到大厅看着受伤的众人,自己手下猛将杀生和尚胸口中刀,经过包扎坐在一旁,俨如斗败的公鸡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见方天邪进来抬起头叫了一声“教主” “知道那个人的底细吗?” “就是上次袭击我分舵那人,后来被我们重伤逃走,这次应该是养好伤回来复仇,刀法太厉害,我们不是对手,天舵也被毁了。”杀生和尚叹了口气。 “毁了还可以建起来,只要你们没事就好。”方天邪淡淡的说道。 “教主,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他们只有两个人而已,只要找到他们,就是累也能把他们累死。”方天邪发出冷笑,“好虎架不住一群狼,这个社会不能只靠自己。”如果自己有事青龙必然会出手相助,唇亡齿寒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一个人只要有价值便会有人护着你。 这次方天邪决定亲自解决这件事,不能让青龙看自己笑话,加上十八剑,自己这边的好手不下几十人,再加上上百弟子,对付两个人绰绰有余。 “带人速去地舵,以免有失。”方天邪吩咐下去。 接应的队伍在山下遇见地舵弟子,铁金刚肩膀处被弯刀所伤深可露骨,这些都是事先布置好的苦肉计,如果单存袭击天舵方天邪定然起疑,当然风白羽弄伤铁金刚还有另外一层深意,这里暂且不表。 几名弟子进来,“你们怎么回来了,不是叫你们去支援地舵嘛!”方天邪望着自己派出去的几名心腹不解的问道。 “回禀教主,我们在半路上遇见地舵铁舵主带着弟子前往总教,铁舵主负伤,地舵应该也是遭到袭击。”这时铁金刚带着人进入黑魔崖大帐,肩膀处血肉模糊伤的不轻,“这又是怎么回事?”方天邪站起身来问道。 “回禀教主,昨夜我部遭到两人袭击,一人手持弯刀人快刀疾,另外一人力大掌沉,属下实在抵挡不住,不得已放弃了地舵,担心路上再此遇到折损手下弟兄,所以连夜赶路绕路赶到这里向教主汇报。”铁金刚捂着肩膀缓缓说道,这些都是提前设计好的言辞,丝毫没有破绽。 “带你的人下去休息吧。” “教主那人叫我给您带句话。” “什么话?” “那人说:“转告方天邪,还记得十六年前黑魔崖上的宿怨吗?独臂的灵魂回来向你复仇。” “滑稽之谈”方天邪微微一笑说道。 方天邪一挥手,众人下去,略微有些疲惫,毕竟是已经接近五十岁的人,身体精力和十几年前比起来都要差上很多,真的羡慕那些年轻人,永远不知道疲惫。 “立刻派出人去查,记住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查到两人的下落。” 龙霸天一定是他,当年那个孩子愤恨的眼神,一直令自己坐卧不安的眼神,现在终于回来了,十六年的宿怨,独臂的灵魂,那么那个用刀的小子又是谁!哪里找来的这么强的对手,一刀击败四剑这样诡异的刀法自己的天邪剑法恐怕没有胜算。 这次要找圣使来对付二人,让他们去拼个你死我活,不管谁死对自己而言都有利,方天邪打定主意出了大帐,进入自己房间,在墙上用手指一点,原本平整的墙壁出现一道暗门,闪身进去。里面坐着一人正是青龙使。 “属下见过圣使。”方天邪一拱手说道。 “听说你的分舵被人端了!” “属下办事不利,有付圣主所托,当年没有得到天魔神功的秘籍,不过天魔神功重现江湖在一个年轻人身上施展过,如属下所料不错应该是当年龙傲天之子龙霸天。”对于天魔神功是否在龙霸天身上方天邪并不肯定,只不过是想勾起青龙的兴趣,至于有还是没有,对于两个死人来讲并不重要。 “二十左右岁,即使是天才天魔神功也只能练到第五层,要是跟当年他老子龙傲天一样,练到第七层我们这些人都不是对手,天魔神功的防御力爆发力都是顶尖的。安排一下我要会一会这两个人。” “属下遵命!”方天邪嘴角露出笑容,论智慧自己不会输给任何人,龙傲天当年我可以杀死你,现在也可以杀死你的儿子,让你们全家在下面早日团聚。 ------------ 第五十回 引蛇出洞 青龙山下的决战(上) 上回写到:“龙霸天义收父亲旧部铁金刚,定下计策引方天邪下黑魔崖一决生死,方天邪有背后神秘势力支持自是有恃无恐,双方势力展开一场血战,究竟鹿死谁手敬请关注。” 龙霸天端起酒杯说道:“义弟这次攻击天舵已经暴露了身份,天邪教一定会追杀我们,甚至你我兄弟二人很有可能会死在这里,有没有后悔过?” “大哥,莫要看轻我风白羽,别说是天邪教,就是刀山火海都会跟着大哥闯一闯。” “好,你我兄弟干杯,吃过饭后好好歇息,保存体力等待明日一战。” 龙霸天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当年教中长老的惨死的情景,父亲惨遭出卖,被围黑魔崖最后身死,现在自己终于学成武功,又有义弟风白羽相助,更是义收昔日父亲旧部,事情仿佛按照自己设想的计划进行,但是不能有丝毫的大意,想要彻底铲除方天邪等人还是危险重重,这个江湖不是只靠武力就可以生存,方天邪更是善于心计,杀生和尚花三娘等人也不是等闲之辈,龙霸天思来想去做着最坏的打算,人总是应该抱着最坏的打算为了最好努力。 龙霸天一个人早早起来运气调息,虽然睡得晚但是对于练武人来说体力犹胜常人,小睡一会便可,不似风白羽这般贪酒贪睡,只要一有时间练习自己的武功这也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武学之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风白羽伸伸懒腰,走出了房门看见大哥坐在房内练功也没过去打扰,去跟小二要了壶酒两个小菜自斟自饮倒也逍遥快活,店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吃着早饭,有一些江湖人正在热论最近江湖出现的大事。 “听说了吗?绝影剑古天绝约战万剑门陈天豪,两人大战百十回合不分胜负,铁面判官判定两人战平,当日剑走如飞那场面可是千载难逢啊!”一个青衣衫客口若悬河讲述当日情景。风白羽听见谈论义兄之事侧耳听去。 “那也不算什么,天邪教知道吧,天地两个分舵都被人给毁了,而且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用的是一把弯刀,漫天血雨,那把刀自己会飞,只要一出自己就可以把对手的人头砍下然后飞回,另外一个人一掌就把人脑袋打碎,跟妖魔没什么区别。” “说的那么邪乎,那场比剑我可是亲眼所见。” “不和你争辩,反正我听人说那把刀厉害无比。” “是吗还有这事!最近武林可是出了不少年轻好手啊。” “别说了这里是天邪教范围,被人听见了麻烦。”几人停止议论低下头慢慢吃饭,天邪教在这一带还是很有影响力,除了两人之外没有人敢招惹。 风白羽在一旁听着江湖人士如此评论自己也觉得好笑,世人总是喜欢夸大一些事情,弄得历史都被歪曲,不过听到义兄古天绝与万剑门门主战成平手名震江湖心里感到欣慰。只是不知现在义兄身在何方。 古天绝与陈天豪战成平手,受了一点内伤,一番激战更是损耗不少内力,经过几日休整恢复过来,同时听到天邪教被人袭击的传言,手使弯刀之人更是说得神乎其神,应该就是义弟风白羽,担心风白羽有事,买了些干粮奔着天邪教方向而来。 龙霸天调息完毕见风白羽已经起来,来到大厅走到风白羽身边坐下,伸手拿起一个馒头撕下一块塞进嘴里,明日就是和铁金刚事先约定好的日子,吃饱后就离开这里,提前做好准备,两人吃罢早饭,结了房钱,买了一些干粮干肉带好水袋出了客栈。 “启禀教主,发现风白羽龙霸天两人踪迹,就在二十里外的青龙山附近,属下已经派人暗中盯着。”铁金刚肩膀缠着厚厚的纱布向方天邪汇报。 方天邪听完禀报笑容满面,“大长老速去调教中好手过来,还有叫上和尚他们几个,闫舵主负伤便留守黑魔崖。”方天邪吩咐下去,自己转身出了大帐进入房间通知青龙,对于青龙使的存在整个天邪教只有自己知晓。 青龙使听完方天邪禀报,站起身来,“你先率众出发拖住他们,我带着黑龙卫给予他们致命一击。”对于青龙已经手下的黑衣青龙卫绝对是不为人知的秘密所在,也是最致命的武器。 杀生和尚等人带着天舵弟子跟在方天邪的身后,方天邪手中拎着自己的天邪剑,这次并没有带地舵的人出来,毕竟对手是龙傲天的儿子,不能有丝毫闪失,留下大长老镇守黑魔崖,同时也是为了制衡铁金刚等人,杀生和尚的伤经过几日调养已经没有大碍,不过对风白羽的血雨刀还是心存惧意,一刀出血雨现,血刀之名由此而来。 龙霸天兄弟二人在山边慢悠悠的走着,地舵的消息应该已经到了方天邪那里,“引蛇出洞”计划开始实施,龙霸天自己也没有料到这次引出来的不止一条蛇,后面更是有一条张开大嘴的巨蟒,想要把二人一口吞下。 龙霸天把地点选择在这里自然有他的深意,第一将天邪教众人引下黑魔崖省去了对付五行阵的麻烦,第二自己从小在丛林长大,这边都是高山树木林密,一旦不敌也好迅速退走,以自己的经验占据很大优势。自己有七成的把握方天邪必然会亲自率众而来,首先自己劫了他的车队断了他的财路,更是摧毁他精心布置下的两大分舵,当方天邪知道自己回到中原找他报仇,必定寝食难安,一心想除掉自己。这些都完全触碰到方天邪心中的底线,所以方天邪没有选择也没有退路不得不来。 嗖嗖嗖十几道黑色影子将两人围住,正是方天邪培养的十几名黑衣卫,各个剑术不俗,这些年帮着方天邪做了不少坏事,两人被围面不改色,早已经料到的事情。风白羽抽出血刀,刀上发出嗡嗡的响声,更是散发出一种令人心寒的杀意。 杀生和尚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对于这把恐怖的血刀给自己留下的印象太深,甚至有一些恐惧,打破这种恐惧的方法只有一种,让恐惧彻底死去,杀死风白羽。一种疯狂的想法油然而生,自己这边人多或许今天就是机会。 “龙霸天还真是你,当初就该杀了你,不过也不要紧,今天你们一样要死。” “方天邪你叛教夺权杀死教主长老,已为天下所不耻,今日就要取你命来祭我天魔教死去的冤魂。” 就凭你们两个也想找我方天邪报仇,痴人说梦,是不是很想念你的父亲母亲想早日下去和他们团聚。”方天邪哈哈大笑,只要青龙使出手相助,自己有十成的把握可以杀死龙霸天还有他身边那个不知深浅的年轻人。 “方天邪,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十六年的血债今日要你用命来偿还。” 龙霸天话音刚落,一道白色残影一抹血色刀光闪现,风白羽出手,对于这些无耻之徒,刀往往比语言更有说服力。 几声惨叫,人快刀更快,几名黑衣剑手试图用剑拦住刀光,剑光刚起,刀光已经到了咽喉处,躲无可躲,只能任由自己被刀光淹没,方天邪挺剑攻向龙霸天,方天邪恨,恨自己没有当日除掉留下今日祸患,天邪剑法展开攻向龙霸天,龙霸天挥掌相迎,天邪教众人将二人团团围住,青龙山下一场生死厮杀即将开始。 ------------ 第五十一回 引蛇出洞 青龙山下的决战(下) 杀生和尚一番激战累得气喘嘘嘘坐在一旁恢复体力,脑门上全是汗水,青龙山下倒着不下二十几具尸体,大多数都是咽喉中刀死在风白羽血雨刀下,风白羽被众人围在当中,一身白衣之上血迹斑斑,俨然杀神转世,每一刀挥出血花在空中飘洒,宛如一场血色之舞在青龙山下上演。 风白羽发出的刀光不似开始那般犀利,这样的拼杀持续几个时辰,精力体力消耗不少,速度上自然慢了下来,即便是如此围住风白羽的众人还是很难捕捉到他的身影,只能依靠人多将他围在当中,遇到险情彼此间相互救援。人数上自己这边占有绝对的优势。以多敌一体力上消耗并不是太大,只需要护住自己挡住突如其来的刀光。 方天邪功夫略低于龙霸天,但此人阴狠毒辣经验丰富,天邪剑法诡异非常,再加上几名剑手相助,龙霸天此时身上伤痕累累,稍微一愣神就有几把剑攻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天邪教的实力,不能硬拼下去,不然体力早晚不支。龙霸天打定主意,魔蝎手抓向方天邪向外就窜,方天邪经验丰富立刻明白对手意图,飞身而起天邪剑剑光大作攻向龙霸天,前路被彻底封死,方天邪更是死缠住自己不放。 “二弟,不可恋战先走。”龙霸天高喊一声,大山之处带着回音十分响亮。 “想走没那么容易。”杀生和尚猛的从地上跳起身形,抡起戒刀加入围攻风白羽的战圈,这是杀死风白羽绝好的机会绝对不能放过。 “血战四方”风白羽听见大哥喊声,身形加速突然发力再次施展血雨刀法奋力攻出几刀,几名黑衣剑手本已力竭,突然爆发的刀光更是难以抵挡,包围圈被撕开一道口子,一道白影激射而出,以风白羽的轻功这些人哪里能追上。 白影激射而出,人在空中脚在一棵大树上一点转个折线而回,人在空中几道血光攻向方天邪,兄弟同心要走也是一起走,方天邪感觉到头顶处传来的杀意,舍下龙霸天,天邪剑护住身体,向后退去。 “大哥快走,由小弟来断后!”风白羽人在半空,攻向方天邪,对着下面的龙霸天喊道。 龙霸天早有退意,天邪教人数数倍与己,正面冲突不是最佳方案,再战下去恐难脱身。现在激战了数个时辰,内力体力都有些跟不上,以掌对敌消耗的体力更多,即便是自己年轻力胜也有些招架不住。生死拼杀之时精神不能有一丝懈怠。 “走”二人并不迟疑,血雨刀一挥逼开杀生和尚等人,龙霸天挥掌一拦再次攻过来的方天邪,同时出掌拍向黄河三鬼,这些人中黄河三鬼的功力最弱,两人同时出手顿时打开了一个缺口,两道身影激射而出窜上青龙山。 堵住他们不要让他们跑了,方天邪眼见二人要走,急忙挥动手中兵器再次扑上,试图拦住,两人哪里能容,打开缺口双脚发力趁着月色奔着山顶而去。 “追,”方天邪见龙霸天二人在自己这么多人的围困下脱围而出,自己这边死伤这么多人,方天邪很气,更气的是青龙这只老狐狸一直没有出手,应该是在等自己和龙霸天拼个鱼死网破之时,不管了既然对手是冲着自己而来,那么只能不惜代价将其击杀。 青龙山山势连绵,草深树密十分适合躲避,所以龙霸天才将决战的地点选在这里,自己事先准备好两日的干粮还有水,放在山上不易被发现的地方,这样即使被对手围困在山里也能多坚持些时日。 两人趁着月色,在山中迂回,凭借龙霸天多年的丛林经验,在这里如鱼得水,方天邪等人忽东忽西被耍的团团转,一旦有人落单,便会被风白羽毫不留情杀死,在这些人心里风白羽就是死亡的使者,刀光闪过,响起两声惨叫,又有两个天邪教徒被风白羽杀死。 这次出动青龙山围剿龙霸天,方天邪带的全部是自己的亲信,这些亲信也是这十几年招揽培养,原本那些教中弟子对龙教主的死以及大长老等人的失踪一直心存疑虑,并没有获得方天邪的信任,甚至一些人心灰意冷离开了黑魔崖,对于这些人的离去,方天邪并没有执意挽留,既然心已不在又如何肯为自己出力,所以今天带出来的这些人,不仅是自己的亲信也是天邪教的根本,死一个都让方天邪心痛。 “通知弟兄们,守住这里,山势险峻三面悬崖,下山的路也只有这一条,天色已晚叫兄弟们吃饱喝足,明日天亮继续上山搜寻。”方天邪看着眼前漆黑的树林吩咐下去,夜色犹如一张黑色大口在等着自己这些人慢慢进去,一个一个被吞噬。所以只能停下来,等到天亮继续寻找。 “都给我睁大眼睛,绝对不能让这两个人跑了,教主有令,发现二人踪迹者赏银五百两,杀死其中一人赏银五千,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而对手很可能会趁着天黑反扑下来,攻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人群中发出一阵欢呼,不少人摩拳擦掌,面对金钱诱惑这些人完全忘记了刚才死神一般的刀光。有了大把的银子就可以回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龙霸天风白羽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一天的拼杀下来二人的体力严重透支,如果再不休息吃些东西,不要说杀人,恐怕一会连逃跑的力气都没了。 “二弟,先吃些东西。”龙霸天把干粮和肉丢给风白羽,本来是带了几壶酒的打斗中也都已丢失,还好事先准备好了干粮,要不然饿也要饿死在这里,风白羽一边吃着干粮一边运气调息恢复体力内力。 “先歇息吧。”经过刚才一番袭击,对手不会再有人追来,明天又将是一场恶战。山腰处点起几大堆篝火,透过树空可以清楚的看见有人来回走动,不时的发出窃窃私语。风白羽有些迷茫的看着远方的火光,近在咫尺确是要刀兵相见,为何不能坐下来用宽容来化解恩怨,而是只能采取这种杀戮的方式来显示自己的存在。自己本无心杀戮却是满手血污,眼前的江湖为何离自己想象的如此遥远,究竟是自己错了还是这个江湖错了,不管这些了随心而为便是,风白羽沉沉睡去。 清晨,阳光升起照亮整个树林,风白羽伸手摘下几片树叶,舔舐上面的露水,没有水干粮很难下咽,龙霸天狠命的吞着干粮,龙霸天七八岁时就要一个人面对丛林生活,经常找不到食物忍饥挨饿,大长老为了培养龙霸天的韧性,除非有特别的危险,一般大长老不会出手,在龙霸天眼中没有吃不下的食物,人只有吃饱了才能生存。经过一夜的休息两个人的体力恢复了不少,但是跟全盛时比还是要差了一些,对手不可能任由自己恢复,新一轮的激战即将开始。 方天邪组织人马把下青龙山路死死堵住,清点了一下人数,昨天一战下来死伤三十多名教众,十八黑衣卫只剩下十四人,着实让方天邪心痛,现在可以组织起来的战力不足百人。分成几个小组伏在山下,只待龙霸天等人出现发起攻击。 杀生和尚花三娘等人简单吃些食物休息完毕,拎着武器紧紧盯住山上方向不敢有丝毫大意,龙霸天风白羽二人随时有可能从上面对自己这些人发动袭击。 ------------ 第五十二回 奇谋百出 龙霸天三戏方天邪 上回写到:“龙霸天设计引出方天邪,双方在青龙山下展开激战,人数上相差太过悬殊,二人只得退到山上,下山路被堵,青龙待势而发,二人命运如何敬请关注。” 突然左面山上一道人影急速落下,“杀,”埋伏在附近的几个教众一起出剑,几把剑同时刺中落下的那道人影,“我们得手了。”一声惊呼带着不可思议的惊叹,那两个人的实力不可能轻易被我们刺中,就连突然出手的几名弟子甚至也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刺中被围在山上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个,事实是自己的剑确实刺中了人,剑刺入身体的感觉绝对不会错,那么自己刺中的又是谁!为何这个人没有发出一点痛苦的声音。 方天邪听到喊声飞身过来一看,被刺中的哪里是龙霸天二人,只是昨天上山搜寻被人杀死的教中弟子,被人从山上丢下来,早已断气多时,只不过是身上又多了几道剑痕,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又哪里会发出声音! 声东击西,方天邪何等聪明暗道不妙,龙霸天利用死尸做诱饵吸引我们过来,那么他们肯定会从右面突围,方天邪想到这里不再停留,展开身法快速奔向右面。 等方天邪赶到山右面时,右面也有尸体被人扔下,被伏在青龙山下面的剑手穿了糖葫芦,不时还有尸体落下,一看衣服都是天邪教的教徒。 “不要乱了阵脚,对方还在山上,只不过是虚张声势。”方天邪大声的喊道稳定一下众人的情绪,雕虫小技而已,只是想打乱自己的部署,越是这样说明对手越急,那样对自己也越有利。这里已经被自己完全封锁,就算长了翅膀也休想逃出去。 又有四具天邪教众的尸体同时从山上被扔下,埋伏在底下的剑手早已习惯,见是穿着自己教中的衣服也就不再出手,砰砰两声,两个尸体落在地上发出声响,为何四个尸体落地只发出两下声响!方天邪觉得有些奇怪正暗自琢磨。 突变而起,落下的两具天魔教众尸体居然从地上跳了起来,难道是诈尸?不可能方天邪不信邪更不信鬼,既然不是鬼那就是人,人往往比鬼更可怕,从地上跳起两人一人手中挥舞弯刀,一人挥动双掌奔着杀生和尚等人而去。 转眼间七八名剑手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被刀光击中倒在血泊中,带着不甘不信不愿死去,刀光奔着杀手和尚的光头扫去,杀生和尚吓得一激灵,头一缩就地一滚勉强是躲过了刀光,吓出一身冷汗。如果躲得慢些这条命就算交代了。 还没等方天邪等人缓过神来,一人一掌飞到方天邪背后,掌劲击中后背,方天邪大叫一声飞出两米开外,趴在地上一时站起不来,杀生和尚见状急忙晃动身形来到方天邪身边,亮出戒刀护住方天邪,“教主,你没事吧?” 方天邪嘴里吐了一口鲜血,平复了一下急剧跳动的胸口,后背中掌部位火辣辣的痛,如果不是自己躲避一下卸去大部分掌力,这一掌不死也得重伤,现在只不过是受了一点轻伤,从地上蹦起来的两具尸体早已经跟花三娘还有黑衣卫交上手,这哪里是诈尸,明明是龙霸天风白羽装作死尸迷惑众人突起杀手。 龙霸天夜里想起自己当年被两只狗熊追杀装死的情景,于是突生一计,先用死尸迷惑天邪教众出手,最后等众人相信只是昨夜搜山被杀的弟兄尸体扔下时,自己二人穿上天邪教的衣服装作死尸落到地面,突起杀手击伤方天邪,杀死了七八名天邪教弟子,要不是杀生和尚跑的快也做了刀下鬼。 见方教主无事,杀生和尚定下心来,挥刀加入战团,花三娘手持双刀连同黄河三鬼等人勉强敌住风白羽,风白羽血雨刀展开如下山猛虎势不可当,血色刀光再一次在青龙山闪现,在晨起的阳光照射下,闪现出梦幻般的血雾,如幻如梦。 龙霸天双掌连击击倒几人,方天邪被击伤倒在地上,这些弟子更是没有人是龙霸天对手,天邪教这边一时落入下风,因为方天邪的受伤士气受到影响,一些弟子更是萌生退意,如果不是碍于方天邪的淫威早已经丢了兵器,脱离天邪教即使是做一个最普通的人也好过面对这样两个死神。 方天邪站起身形,“龙霸天本来还想留你一条性命,这都是你逼我的,”方天邪一咬牙大喝一声:“天邪飞剑”方天邪的天邪飞剑十分厉害,当年龙傲天也被这招所伤,剑快而且可以夺人双眼,使人不得不眨下眼睛,一眨眼的时间看似很短,对于方天邪这等高手,眨眼之间可以攻出去十几剑,当然更利害的是,天邪剑暗藏机关,同时可以打出一把淬毒小剑,见血封喉被打中的人绝对活不过两个时辰。方天邪怒了,几次被耍彻底把自己激怒,人一旦激怒所做的事情往往不受理智所支配。 “天虎飞爪” “青龙斩” 两道凛冽的爪影抓向方天邪攻出来的天邪飞剑,龙霸天被天邪剑上的剑光一晃,剑已经到了自己面前来不及躲避,心道不秒,只是听闻方天邪有这么一手天邪飞剑十分诡异,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无法躲开,这时两道爪影抓来,一道凛冽的刀光袭向龙霸天,两者同时发出,青龙山居然隐藏了两大高手,两人武功不在龙霸天风白羽之下,这两人究竟是谁,为何救下龙霸天又要将其击伤,这或许又是一个谜。 龙霸天眼见天邪飞剑攻向自己被两道爪影抓住,一道迅猛无比的刀光奔着自己攻来,我命危矣,可惜大仇未报,龙霸天运足天魔神功魔羯手向外抓去,这一抓等于直接双手对上利刃,如果这是一双铁手倒是可以一试,可是这是一双肉掌,风白羽眼见大哥遇险,身形化作一道残影发出血战四方,击退围在身边的杀生和尚等人,激射而出,运足内力血雨刀再次发出。 两把弯刀当的一声撞在一起火星四溅,风白羽这一刀还算及时磕开黑衣人攻来的长刀,长刀发出的力道极大,震得风白羽虎口发痛刀差点脱手,要是风白羽正面接下这一刀应该没什么问题,现在是临时解围而且风白羽昨天战斗后的体力内力还未完全恢复。 风白羽这一刀也确实解了龙霸天的险境,龙霸天也是在赌,这一刀自己有七成无法接下,所以只能赌风白羽会救自己,如果赌错了这双手恐怕就废了,刀光被接住,龙霸天魔羯手发出攻向带着面具的黑衣人,黑衣人刀势受阻,魔蝎手已经攻到,只能后退,自己身后还有白虎,一个擅长拳法力大无穷也是自己可以信任的人。 “白虎神拳”抓住方天邪飞剑的那名黑衣人,见自己同伴遇险丢开方天邪,攻出一拳,砰的一声巨响,魔蝎手与迎面而来的白虎神拳撞在一起,一股大力传来震得龙霸天手差点脱臼。身形一晃差点摔倒。 青龙白虎,这个时候突然出手,白虎明明已经回归总舵,又是什么时候回来!难道一直未曾离开,那么为何要欺骗自己,为何又要阻止自己杀死龙霸天,难道真的是为了天魔秘籍,这里面又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秘密。现在这些已经都不重要,只要擒住或者杀死龙霸天自己依然可以安心做自己的教主,那些所谓的宏图大业自己并没有太大兴趣,不过是一种虚伪的安慰而已,不过青龙白虎已至结局将无法被自己左右。 ------------ 第五十三回 青龙出手 别动我兄弟好吗 上回写到:“龙霸天出奇谋戏耍方天邪,突起杀手击伤方天邪,方天邪使出天邪飞剑,龙霸天危在旦夕,两名黑衣人出手,一人相助一人刀光袭来,两人命运如后,这里面又隐藏多少秘密,敬请关注2012年传统长篇连载武侠《血雨苍穹》 龙霸天退后四五步身形一晃差点摔倒,噗的吐了一口鲜血,胸口发闷,使出白虎神拳的那名黑衣人也同时被打飞出去,白虎神拳虽然霸道但是对上天魔神功还是有所不及,黑衣人从地上爬起,嘴角带着血迹应该是受了内伤,要是龙霸天练成了天魔神功第六层,这一次对攻重伤倒地的就是自己,这次自己也没有吃太大的亏,这一拳下去龙霸天基本失去战斗力,那么目的已经达到,白虎对自己的功夫还是十分自信。 龙霸天抚住胸口,现在就算杀生和尚蹦过来也可以轻松击杀自己,五脏六腑被这一拳震伤,内力一时无法提起,自己暂时失去战力,风白羽持刀护住龙霸天道:“放心大哥,有我在他们伤不了你。”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龙霸天用手一指两名黑衣人,这两人功力要在方天邪之上,又是什么身份,既然助我为何伤我,龙霸天心中有太多疑问,而答案只能从这两人口中得知。 “等抓到你,自然会慢慢告诉你,你还是乖乖的听话,以你们两个又如何是我们对手。” “青龙使白虎使,这是为何?”方天邪对白虎阻止自己杀死龙霸天很不满意。 “主上有令,这个人不能杀。”青龙一指龙霸天说道。 “方教主,让你受委屈了。”被称作白虎的黑衣人说道。 主上,这些强大的黑衣势力是什么人,父亲当年的死和这些黑衣人又有多少关系,龙霸天被眼前情景惊住。 “大哥,我们冲出去。”风白羽一拉龙霸天,黑衣人的加入完全出乎两人预料,这两人爆发出来的战斗力更是出乎预料,如今大哥受伤,不可恋战只能设法脱身,也许现在脱身对于二人来讲都是一种奢望。 “生擒龙霸天,至于那个人就杀死好了。” 青龙使说完,手中弯刀再次出手,杀生和尚戒刀一举也奔风白羽而来,杀生和尚本身杀性就重,又屡次败在风白羽手里,早已恨透风白羽,花三娘黄河三鬼这些天邪教高手也不甘落后于人,七八道身影七八种兵器同时攻向一人,血雨刀风白羽。 龙霸天闭上了双眼,也许自己精挑细选的青龙山就是你我兄弟二人的埋身之所,大仇不能报,义弟身亡,自己绝对不苟活于世。 “血雨苍穹”风白羽怒吼一声。 风白羽此时双眼通红,血雨刀感觉到主人的愤怒嗡嗡作响,一股极强的杀意以风白羽为中心向外扩去,离风白羽最近的龙霸天浑身打了一个冷战,这是多么恐怖的刀意,刀的奥义是刀-刀法-刀势-刀意-刀境,一个刀客如果领略了刀境才是算刀法的大成,几乎无人可敌,即便是刀意也很少有人可以领悟,绝大多数人是依靠刀的锋利还有刀法的精妙,至于完全靠领悟的刀意不敢奢求,那只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 杀生和尚的戒刀攻到一半,面对风白羽自己即恨又惧,所以只想趁机将其杀死,这时一股恐怖的刀意传来,甚至杀生和尚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这一刀算不算得上刀法,或者只能称其为刀,无法称其为刀法,自己甚至在怀疑这一刀能不能或者是应该不应该砍下去。所以杀生和尚选择退。以最快的速度退,甚至连戒刀也丢在一旁来不及捡起。 黄河三鬼没有杀生和尚那么幸运,三人的兵器还未砍到风白羽身上,就看见了自己的后背,一个人又怎么能看见自己的后背!答案之有一个就是你的头离开了你的身体,而离开的时候你还没有彻底死去,脑子里还在思考,黄河三鬼到死也没有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眼睛睁的很大,或许是震惊或许是不可思议,为什么自己看见了后背还有几具没有头颅的躯体,死去的瞬间意识到那具躯体属于自己。 花三娘后退,恐惧再一次袭上心头,自从十多年前七花教被灭,花三娘再没有这么恐惧过,不可否认花三娘的武功很高,这些年花三娘一直苦练,即使没有战斗也丝毫没有放弃,也是这么多年的苦练救了花三娘一命,花三娘双刀护住身体,脚下疾点倒飞而去,绑在头上的花巾被刀锋切成两块。 青龙使刀攻到半路,白虎使虎爪攻到半空,一股极大的杀意传来,刀爪居然攻不进去,所以两人选择先避锋芒,“青龙白虎双盾。”两人运气如飞在身前形成一道气组成的盾墙,这种罕见的功夫只有西域昔日高手修炼过,可以利用内力或者掌气刀气在身体前形成气盾防身,或者形成气剑伤人与无形,这种气盾一般的刀剑根本砍不破。 刀光一闪,其实这些事都是在一瞬间发生,众人出刀到死也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一眨眼的时间不算长,但是高手可以在一眨眼的时间出刀数次。青龙白虎二使感觉腰下一凉,刀锋斩破两人联手防御,在两个人腰上划了一个大口子。 风白羽双眼渗出血丝,衣衫尽碎,这一刀已经是风白羽的极限,即使自己内力全盛之时发出这一刀都有些勉强,今日生死存亡之际,再也顾不得那么多。血雨苍穹一出,天下谁能争锋,“没有人可以动我的兄弟,”风白羽眼神坚定单身持刀扶起龙霸天。 龙霸天虎目流下眼泪,自己今生有幸能结交风白羽这样的兄弟当真是死而无憾,只可惜父仇未报,大业未成。都怪自己心急害了自己也害了义弟。 方天邪坐在地上调息内力,青龙白虎出手击伤龙霸天,白虎使的出手完全出乎自己意料之外,方天邪还是想坐山观虎斗,现在青龙白虎重伤,龙霸天风白羽也是强弩之末,而自己手下还有四十多名教众,最可气的就是杀生和尚花三娘弃自己而去,无耻之徒,只要等他们再拼上一拼元气大伤,自己就趁势而起,杀死这里的所有人包括青龙白虎在内,即使总教怪罪下来也可以推到龙霸天等人身上。 青龙白虎两人见风白羽可以破去两人联手防御也极为震惊,这最后一刀居然有如此威力,即使四大神使中武功最深不可测的玄武也无法发出这样的刀意,今日能杀死这个人也是为主上一统中原清除一个大敌立下大功一件,青龙使见方天邪坐在地上没有动的意思。 “方教主还不趁机杀了那人擒住龙霸天等待何时?”青龙说道,风白羽的临危一击实在太过可怕,自己不确定对方是否还有后手,所以用方天邪来试试最好不过。 方天邪虽然心里极不愿意,但是并没有办法,只好站起身来,提着天邪剑来到青龙白虎二使身边,“龙傲天我今天就送你的儿子和你团聚。” “天邪飞剑。”方天邪天邪剑再次一分为二,主剑刺向龙霸天,分出来的小剑闪电般射向风白羽,一剑夺二命,刚才自己发出的天邪飞剑被白虎挡住,暗中拾起再次发出,这一剑的杀招在与染毒小剑,青龙使严令不得杀龙霸天。 风白羽眼看着飞过来的短剑,心中清楚这一剑自己接不住,但是还是不甘心的举起来剑,靠得是人求生的本能,对于生的渴望是最强烈的。 “不要动我兄弟!” 一声怒喝,声音到剑光已到,山下飞来一人,来的人正是古天绝,古天绝当日决斗万剑门门主受了伤休息了两日,听闻天邪教追捕两名年轻人其中一人手中一把血刀极为厉害,古天绝来不及养伤星夜赶路,终于在今日赶到青龙山,见义弟风白羽身受重伤扶着一名男子,两柄剑已经攻到,来不及细想愤然出剑。 古天绝绝影式一动,当当两声挡下两剑,同时剑如鬼魅般刺向方天邪,方天邪大惊失色,这又是哪里杀出来的人,有如此高的剑术,方天邪急退,后面就是青龙白虎二使,只要退到这两人身边,以多年的情分定然不会见死不救,方天邪错了,一生中最大的错误就是误信了两个不该信的人。 青龙白虎二人本已受伤,见突然杀出一人挡住方天邪,同时人如电般攻向方天邪,两人知道方天邪彻底完了,如果觉得一个人完了,如同判了这个人死刑一样,而且还是完的那么彻底。 青龙白虎两人脚尖一点向外飞去,身后青龙卫也跟着离开,古天绝的天绝剑刺进方天邪的咽喉,方天邪到死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这样的死法,方天邪一生极为自负,不仅武功高而且智慧极高,以自己的武功和智慧争霸中原也未为不可,方天邪望着寒冷的剑光慢慢倒下带着不舍,江湖中再也没有天邪剑客这个人。 “义兄,”危难之时,古天绝出现救下风白羽龙霸天,风白羽见到义兄心情激动,龙霸天看见方天邪的尸体慢慢倒下心中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义弟有没有事?这位是?” “这位是我新结识的大哥,龙霸天。”风白羽向古天绝介绍。 “大哥,这位是我向你提起过的的义兄绝影剑古天绝,武功要在我之上。” “今日你我三兄弟在此见面,算是上天给我们的缘分,以后共闯江湖,建立一番霸业。” “好,大哥,二哥。” ------------ 第五十四回 风云再起 铁金刚征讨神拳门 大长老怒视铁金刚燕无忧等人,“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天邪教大长老此时被人捆住,对面坐着的这些人正是留守黑魔崖的地舵舵主还有手下兄弟,按照计划,龙霸天引出方天邪,铁金刚受伤再加上方天邪的顾虑定然让其留守,只要制服方天邪的其他心腹,黑魔崖便到了自己手里。 “长老,也许你真的忘记了十六年前黑魔崖,方天邪还有你是如何毒害龙教主!”铁金刚看着昔日的九长老,眼中冒出怒火,恨不得立刻将其一掌打死。 “你们怎么知道!莫非你们。” “不错,我们已经归顺龙霸天,这一次青龙山的消息也是我们故意放出去的。”燕无忧看着长老说道。 “哈哈,就凭两个人如何抗衡天邪教。” “那是你不知道那个用刀年轻人的厉害。”铁龙说道。当日那一幕铁龙对风白羽十分佩服。 “也许你们不知道,天邪教背后有一股十分强大的势力,这些年我也是隐约感到,那股势力定然不会看着方天邪被杀死,所以你们的如意算盘失算了,龙霸天此行必死无疑,还不快点放了我,我也好在教主面前替你们求情。” 燕无忧眉头深锁,莫非大长老说的是真的,还是在骗自己这些人,这场赌局是不是赌得有些大了,如果真的是方天邪胜了那么自己这些人的命运将会如何。 “如果是方教主胜了,就先把你杀死,回来就说你想夺权,当年你也做过这样的事情,我想方教主也不会有太多怀疑,更何况这里这些人都可以证明你有夺权的意图。”燕无忧看着长老说道。 大长老心灰意冷,这一仗不管谁胜谁负,自己都难逃一死。 三道人影来至黑魔崖下,巨大的黑色巨口,黑魔崖屹立江湖百年不倒,龙霸天来到山下,运足内力对着黑魔崖内高声呼喊,“闫兄弟,可还记得龙霸天当日之约。” 龙霸天义收铁金刚,定下引蛇出洞的计划,再由地舵弟子趁机占领黑魔崖,现在方天邪已死,黑魔崖内情况如何,龙霸天也是心中没底。 铁金刚等人正在大帐内焦急等待,猛然听见山下传来声音:“闫兄弟可还记得当日之约。” “是少教主,少教主胜了。”铁金刚猛的站起身形,大踏步出大帐向山下迎去,大长老叹了口气,自己完了,方天邪死了,自己的人生也到了尽头。 “闫兄弟” “少教主,走我们上黑魔崖。” “好”进入大帐天邪教大长老倒在地上咬舌自尽。 十六年后重新夺回黑魔崖,“爹,你在天有灵也可以安息了。”龙霸天跪在龙傲天坟前诉说这些年的往事,铁金刚等天魔教旧部忍不住留下眼泪。 “通报江湖,方天邪毒害龙傲天,今日被龙傲天后人杀死,恩怨已了,天邪教改成天魔教。” 很快这个消息传遍武林,掌上乾坤龙霸天,血雨刀风白羽名声大振,更有武林新秀绝影剑古天绝的加盟,天魔教一时如日中天,来投的弟子数不胜数,更多的人是想亲眼见一下已经被传的神乎其神的三人。天魔教实力大涨,龙霸天不愧为一代枭雄龙傲天之后,整顿天邪教余孽,立教规,惩贪官,平贼寇,赏罚分明,天魔教一时声名大振,有血雨刀绝影剑坐镇,没有人敢打黑魔崖的主意。 龙霸天亲自带人把大长老铁拐神魔接回黑魔崖。 再上黑魔崖,大长老不由得老泪纵横,“教主啊,地下的老兄弟们我回来了,等我帮天儿建立一些势力,也该去陪你们了。” 龙霸天扶着大长老,“放心吧爷爷,我会把圣教发展壮大,父亲的遗愿将由我来完成。” “好好,天儿,爷爷高兴。” 黑魔崖天魔教大帐内,左护法古天绝无心教务并未出席,其他高手悉数在列,铁金刚成为忠义堂堂主,依然带着燕无忧铁甲三兄弟。 “闫兄弟,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完成。” “教主请吩咐,我忠义堂弟兄为圣教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进攻神拳门” “属下遵命。” 神拳门原本属于天魔教的统辖,后来龙傲天负伤,神拳门等七八个小门派参与了追杀,最后更是脱离天魔教统治,方天邪也是有心收复这些门派,可惜被古天绝一剑杀死。 神拳门门主八步神拳顾长青最近焦虑不安,天邪教被灭天魔教再生,龙傲天之子龙霸天重掌天魔教,自己参与过追杀龙傲天之举,是否也会遭到报复,不行,得联系一下其他几个门派共同对抗天魔教,不行就去投靠少林。 顾长青打定主意,立刻写好几封书信,派出几名精干弟子带着书信前往神刀门、海沙帮、柳家庄等几个当年参与的门派,商议如何对付天魔教。 几具尸体倒在路旁,正是顾长青派出去送信的弟子,铁金刚从尸体怀里掏出书信,拆开简单阅览,微微一笑,晚了,神拳门要么降要么亡,至于想怎样教主交代自己全权处理,整个神拳门的生死掌握在自己手里。这就是权力,可以掌控人的生死。 五十名随行忠义堂弟子将神拳门围住,铁龙轮圆大铁棍猛的砸下,铁门发出一声巨响,发出剧烈的颤抖,铁龙大怒再次飞起,十二分力气砸出,铁甲三兄弟个个力大无比,铁门禁不住打击轰的一声倒下。铁金刚率众进入。 八步神拳顾长青接到弟子来报,听见铁门发出的声响,带着弟子向门口方向而来,大门轰的倒地,心中一惊,好大的力气。 神拳门修炼拳术,练得就是力量,一拳轰杀对手,不过自己这些人还没有这等力气。 “八步神拳顾长青,顾门主可还好啊。”铁金刚走进正好碰见顾长青带着弟子出来,顾长青吸了一口凉气,铁金刚铁砂掌能碎石断玉,功力要在自己之上,顾长青已经猜到对方意图,面不改色呵呵一笑:“铁兄弟,来我神拳门做客,这样可是不好吧。” “做客,哈哈,神拳门的人听着,龙教主有令,神拳门弟子要么归降,要么。”铁金刚说完掌风一动拍在门口一块巨石上,巨石被打裂。这一招先声夺人也是龙教主事先交待。 神拳门弟子被铁金刚神威吓住面面相觑,生死攸关很难下决断。 “狂妄之徒”神拳门阵营窜出一人,身强体健正是神拳门大弟子,铁金刚用眼神一扫,铁龙会意,铁棍抡起奔着大弟子攻去,两人交手不到五个回合,大弟子被铁棍扫中筋骨尽断倒在地上。 “伤我弟子”八步神拳脚下踏出双拳带着风声奔着铁龙砸来,“退下”铁金刚起身铁砂掌击出,一拳一掌撞在一起发出声响,八步神拳震退,手腕部被铁砂掌掌力震得几乎脱臼,一阵痛楚传来。 “好掌力。” “顾门主过奖,我敬佩你是条汉子,如果肯归顺我天魔教,可保手下弟子无事。” “神拳门从此消失,我愿归顺,希望履行今日所说的话,不要为难我的弟子。” 铁金刚首战告捷,神拳门门主率领弟子带着物资跟随忠义堂弟子上了黑魔崖,龙霸天迎出大帐,“闫堂主,真是辛苦了。” “回禀教主,属下不负所望,神拳门门主八步神拳顾长青带着弟子上了黑魔崖。” “快请。” 顾长青低着头来到黑魔崖大帐内,龙霸天等人早已等候多时,桌上摆好酒菜碗筷,“顾大哥,日后还望多多指教。” “教主年轻有为,义薄云天,顾长青佩服。” “顾大哥请坐,还要等一人便开宴。” “为何不见左右护法,”铁金刚好奇的问道。 左护法喜静,右护法有教务在身,算算时辰也应该快回来了,我们再等等。 ------------ 第五十五回 风云再起 风白羽率众灭快刀 上回写到:“龙霸天重建天魔教,一心扩大实力,把目光定在当年几个参与袭击父亲龙傲天的小门派,派出铁金刚率领忠义堂征讨神拳门,神拳门门主顾长青归降免去灭门之灾。” 天魔教右护法血雨刀风白羽此时正带着护圣堂弟子赶往另外一个门派快刀门,护圣堂弟子大多是慕名而来的江湖好手,战力不在铁金刚统帅的忠义堂之下,风白羽此行的目的明确,招降快刀门或者让其彻底消失,而对付快刀门的理由也很简单,当年快刀门参与过追杀龙傲天的行动,而且脱离了天魔教的控制。 快刀门的实力要远在神拳门之上,这些年更是培养不少的快刀门弟子,三班衙役走镖的镖师有不少都是出自快刀门,快刀门门主胡断刀,力大刀猛三十六路断刀刀法十分犀利,为人更是自负,手下亲传四大弟子,门人不下上百人。 风白羽率众赶到快刀门,守在门前的快刀门弟子见对方气势汹汹人数不少,急忙去禀报门主知晓,胡断刀接到禀报拎着大刀带着四大弟子来到山门前站稳脚步,对方足有三十四人,精神抖擞早已经列好阵势,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呔,快刀门门主胡断刀在此,来者何人?”胡断刀举刀一指大喝一声,嗓门不小震得人耳朵嗡嗡作痛。 “风白羽”风白羽淡淡的说道,看了一眼胡断刀,个头不大看着十分矫健,手中大刀闪闪发光。自己也是听闻胡断刀刀法出众所以主动请求来战。 胡断刀大吃一惊,风白羽这个名字最近实在是太过响亮,帮助龙霸天大战天邪教杀死方天邪,重建昔日天魔教,血雨刀风白羽的名气早已经传遍江湖,自己也曾担心过天魔教对自己的报复,只是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而且出动的还是风白羽。 “风少侠,来我快刀门不知所谓何事?” “奉教主之命,快刀门今日要么降要么亡,两条路你选。”风白羽说完一股杀气升起,不少快刀门弟子心里一凉,血魔风白羽实在太可怕了,尤其是那把可以轻易取人首级的魔刀。对这些弟子来讲对抗风白羽等同于面对死神,不少弟子心生退意,或许归降可以保住性命,跟着天魔教也是不错的选择。 “难道以为我们都是吓大的,你说怎样就怎样!快刀门绝对没有孬种。” “对,跟他们拼了。” 快刀门不少弟子都是不怕死的主,纷纷抽出快刀叫嚷着请战,快刀门的弯刀要比一般的刀要薄要轻,这样更能发挥出快刀门的快刀法。 “路是你们自己选的,怪不得我。”风白羽说完,身形一动弯刀划过一道血影攻向胡断刀,前面几名弟子挥刀试图拦截,血光闪过,五六名弟子咽喉中刀倒在地上,即便是站在不远处的弟子甚至没有看清风白羽如何出刀,只见一道血光而过五六名弟子已经倒下。血雨刀带给人的恐惧再一次涌上心头。 胡断刀挥动大刀迎上风白羽,这些年和自己比刀的对手有八成刀被自己斩断,剩下两成是身体被斩成两段,断刀之名由此而来,单论刀术自己绝对自信不输给任何人,即便是血雨刀风白羽自己也有勇气一战,有勇气当然更要有实力,光有勇气只不过一个莽夫而已,胡断刀自信有这个实力,即使不敌也绝对可以脱身。 胡断刀的自信就是自己的三十六路断门刀法,这趟刀法融合地趟刀法精髓,再配合快刀门的独特刀法,只攻不守专攻人的中下盘,人最难防守的便是中下路,胡断刀攻出,长刀舞动风雨不透带着风声。 快刀门弟子与风白羽带来的护圣堂弟子交上手,快刀门山门前展开猛烈对攻,护圣堂弟子实力占优,快刀门人数占优,双方暂时势均力敌。护圣堂弟子有绝对的自信,这种自信大多来源于对风白羽的崇拜,有左护法在快刀门不是对手。 胡断刀三十六路刀法使完,一直无法伤到风白羽,甚至觉得自己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一阵风刀光完全无法捕捉到对手的踪迹,刀法使完,风白羽不在犹豫,只不过是想见识一下这套刀术,和自己的血刀式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对于自己的刀意也没有帮助。 “血转阴阳”风白羽身形一动人到了胡断刀面前,血刀劈出,胡断刀感觉到危险举刀相迎,两把刀撞在一起,刀上传来一股黏力,挣脱不开,“血战四方”已经攻出,四道刀影追向胡断刀,后退疾退,胡断刀弃刀,身法还是没能躲过刀光,血光一闪而过,胡断刀被拦腰劈开,真正成为断刀。 快刀门弟子见门主被拦腰斩断,无心拼斗阵脚大乱试图逃走,退路被护圣堂弟子截住,快刀门弟子杀红了眼,只有冲出去或许还有活路,死神拎着刀慢慢逼近。 “住手”风白羽大喝一声,身形飞起跳上一处高地,“神刀门弟子听着,胡断刀已死,眼前的活路只有归顺天魔教,不然下场只有像胡断刀一样。”风白羽手持血刀站在高处,一身白衣迎风飘舞。 快刀门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看一眼倒在地上断成两截的门主,一名弟子放下弯刀跪在地上,顿时引发连锁反应,几十名快刀门弟子归顺天魔教,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奔着黑魔崖而去,快刀门从此消失,只能成为一种传说。 风白羽进攻快刀门到结束用了不到一个时辰,高高兴兴率队进入黑魔崖,龙霸天接到弟子禀报右护法风白羽收服快刀门回归黑魔崖,哈哈大笑,“我们的右护法征讨快到门已经回到黑魔崖,快刀门归顺,可惜的是快到门门主胡断刀冥顽不灵,如今身首异处,真是可惜。”龙霸天说完看了一眼顾长青,顾长青打了一个冷战,还好自己识时务,不然也是胡断刀一样的下场。 风白羽进入大帐,龙霸天起身相迎,“义弟这次辛苦了。” “小事而已,这次一共接收快刀门弟子七十八人。” “好,今日一定要痛饮,不醉不归。”龙霸天心情大好,天魔教有了这些弟子加入实力再上一层,距离当日的鼎盛也只是时间问题。 青龙使白虎使坐在密室内打坐调息,两人当日在青龙山下被风白羽发出的一式血雨苍穹所伤,更是因为绝影剑古天绝的出现杀死方天邪,两人逃回总教,暗下苦功修炼玄攻内力。风白羽那一刀在两人心中留下很深的烙印,如同死神一般的杀意。两人要做的就是练好武功,下次将会很快见面到时候一定要亲手杀死他。 “我们已经把当日的情形汇报给主上,龙霸天有风白羽古天绝相助,想抓他回来看来需要费很大的周折,而且方天邪一死我圣教安置在中原的一颗旗子被拔除,主上这次大怒,罚我二人在此思过,正好利用这个机会修炼我们的青龙白虎双盾!”青龙使面无表情的说道。 “放心吧青龙,以主上的英明小小的天魔教根本不值一提,主上已经制定了详细的计划,这次不但要覆灭天魔教活捉龙霸天风白羽,就连少林武当各派都会陷入风波争斗不休,等各派实力大伤就是我圣教入主中原之时。” “哦,看来这次又有好戏要上演了。”密室内传来两人笑声。 神拳门快刀门的覆灭,再次在武林引起波澜,当年参与追击龙傲天的小门派聚在一起,试图免受被吞并的危险,武林八大门派更是派出弟子密切注意天魔教的动静,天魔教似乎感觉到风声,静寂下来专心发展势力,龙霸天闭关修炼天魔神功,古天绝风白羽二人每日聚在一起钻研武学,风白羽收下四名无家可归的幼童作为弟子,传授一些刀术,人称魔刀四童,古天绝一心练剑无心收徒,一名弟子每日跪在门前请求收下,古天绝无奈只好简单传授一些剑术,也算是有了师徒名份。 ------------ 第五十六回 风云再起 龙霸天独走少林 天魔教历经几年发展,接管的地盘远超过当年的天邪教,龙霸天更是赏罚分明,对百姓秋毫无犯,天魔教从原来的两堂发展为四堂,执法堂、忠义堂、护圣堂、广信堂。四堂各司其职天魔教井然有序。龙霸天闭关修炼天魔神功,把教中事物交给四堂堂主,用人不疑龙霸天的信任同时得到四堂的忠心。 这一日龙霸天修炼的石屋门慢慢打开,这所石屋由机关控制,没有钥匙根本无法进入,龙霸天从里面走出,双眼发出神采,太阳穴高鼓,几年的修炼下来内力定是增长不少。 “恭喜教主神功有成。”守在门口的天魔教弟子见教主出关跪身道。 “哈哈哈,我已经练成天魔神功第六层,通知左右护法还有四大堂主到大帐内来。” 大帐内四大堂主齐聚不见风白羽古天绝二人身影,龙教主闭关五年有余,今日神功大成出关自然是天魔教一件大事。 龙霸天走进大帐,四大堂主急忙起身见礼。 “恭喜教主神功有成。” “坐吧都是自己弟兄无需多礼。” 龙霸天坐在首位左右环顾,“为何不见我的二位义弟?” “回禀教主,古护法闭关练剑,风护法出门游玩未归。” “还是这般性子。”龙霸天有些失望,五年不见义弟真想与其大醉一场,“几位兄弟,这几年为了教中事物辛苦诸位,龙某敬各位一杯。” “教主请。” “回禀教主,教中共有弟子六百一十八名,只有护圣堂弟子分布在总部周围,其他弟子分布在各分舵,广信堂弟子更是遍布全国收集情报。”几位堂主向龙霸天汇报天魔教的情况。 “很好,一定要督促弟子勤于练功。”龙霸天听完点点头道。 “教主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亲自上少林了解一段宿愿。” “教主不如我等同往,也想去少林领教一二。”铁金刚听完龙霸天要只身上少林站起身说道。 “诸位堂主留守黑魔崖,这次前去并不是厮杀,人多了反而不好。”几人无奈只好这样。龙霸天回到自己住处,叹了口气,“如果义弟在教中或许可以与我同往。” 十几日行程下来,龙霸天来到少林,千年古寺威严而立,高大的寺墙历经风霜,钟声木鱼声诵经声交织在一起。 “施主,来我少林是上香还是还愿?”一名和尚见龙霸天进入问道。 “宿愿” 和尚一愣,平日里来少林的香客大多数来上香祈求佛祖庇佑,而眼前这位施主口中所言宿愿又是为何。 “施主请稍等,我去请大师兄前来。”小和尚跑进寺院去请大师兄,半柱香不到的时间,小和尚领着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和尚从里面走出来,正是少林方丈慈贤大师的首徒苦智大师,佛法还有功夫在众弟子中都是翘楚。 “贫僧苦智见过施主。”苦智手掌立于胸前,弯身见礼。 龙霸天抱拳算是回礼。 “前世因后世果,施主既是宿愿,不知可否相告其中因果,小僧也好替施主圆了心中愿。” “二十年前,三指之约。” 苦智心中一惊,当日魔道围攻少林,最后败走少室山,这些都是听师叔们提起过,那一战惊天动地,当日自己不过是个四五岁的小和尚,所以并没有亲见,天魔教再次兴起,师尊为了这件事特意请几位师叔商议。 “施主稍等,我去请师尊前来。”以苦智的聪明猜出眼前这人跟当日之战有莫大关联,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江湖上传闻的掌中日月龙霸天,天魔教教主。 慈贤大师正在正殿内传授弟子佛经,苦智走进大殿来到师父耳前小声耳语几句,慈贤方丈起身,“俗世尘缘,因因果果,要来的终归要来,苦智随为师前往。” “阿弥陀佛,老衲少林主持慈贤,这位施主,来我少林不知是要如何了结宿愿?”慈贤大师来到龙霸天面前口中打着佛号说道。 “二十年前,三指之约,龙家后人,特来拜会。” “原来是故人龙傲天之子,只是不知这宿愿如何了!” 龙霸天一伸掌,“再比一次,即便是不敌也要会一会少林绝技寂灭指。”当年龙霸天的父亲被寂灭指所伤,最终间接导致惨死,方天邪已经被杀死,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会一会少林指法,父亲在天之灵也好安息。 “施主又何必如此执着,当年正魔之争,佛门静地血流成河,实在是有负我佛度人向善的宗旨,少林再不愿与人起争端。” “方丈放心,天魔教无意与武林为敌,今日只是想会一会少林寂灭指法,以了结我龙家与少林宿愿,还请方丈成全。” 慈贤大师脸上带有难色,“师叔祖早已圆寂,寂灭指法更是无人可以修成,如果龙施主执意比试,老衲愿领教一二。” “方丈大师是说,寂灭指已经绝迹!” “正是,寂灭指是一种极难练成的指法,可以一指灭杀生机,而施展这种指法对自身的损耗更是难以估量。” 龙霸天哈哈大笑道:“少林乃武林泰山北斗,人才辈出,为何连一个小小的宿愿都无法达到,说出去不怕被人耻笑你少林弟子无能。” 慈贤脸色一变道:“我少林七十二绝技,乃是达摩祖师所创,每一种都是极难练成,少林能屹立数百年风雨不倒,也自然有我们存在的实力,至于一些绝技的失传也是无可奈何,我们这些后辈又怎能和祖师的天赋智慧相比!” “那好,我就以天魔神功领教少林绝技,方丈大师请。” 慈贤拿下佛珠交给弟子,苦智站在一旁见师父要亲自与人过招上前道:“师父,不如由弟子代劳会一会龙施主的神功。” “苦智你天生有佛性,心地更是善良,龙施主魔心已成,还是由为师亲自点化。” 慈贤大师一摆手,“龙施主请。” 龙霸天运起天魔神功,身形一动左掌一晃右掌击向方丈慈贤,慈贤大师不慌不忙,沉腰出拳正是少林最基本的少林长拳,一拳一掌两股力道撞在一起,龙霸天左掌向上一挑,右掌再次砸下,慈贤后撤一步再次打出一拳,依然是少林长拳。少林长拳招式简单是少林弟子入门的武学,慈贤大师现在施展完全可以敌住天魔神功,少林长拳能够成为七十二绝技之一,其中自有精妙,往往最简单的打法才能发挥出拳法的威力,太过追求花哨反而遮住锋芒。 龙霸天攻出十多掌完全被对手接住,双掌一拉一引,脚踏八卦方位,正是天魔神功第六层魔转阴阳,慈贤大师长拳攻来,龙霸天双掌一引大部分拳劲被卸掉,双掌就势一推,带着风声推向方丈慈贤大师。 “来得好”慈贤大师连发三拳击在龙霸天左掌之上,阴阳平衡被彻底打破,龙霸天毕竟刚刚练成,对于阴阳的掌控还欠缺一定火候。如果换了龙傲天来施展,这三击重拳未必可以破得了。 魔转阴阳被破,龙傲天大吼一声,右掌全力抓出,正是天魔神功魔蝎手,可以把天魔神功内力发出抓向对手。 慈贤大师面不改色,双拳交叉护于胸前硬接龙霸天这记魔蝎手。 “少林绝技名不虚传,龙霸天佩服,宿愿已了,多谢大师。” “龙施主天庭饱满,绝非常人,日后还需多行善事少做杀孽。” 龙霸天转身离开,脚下不停,慈贤大师身形一晃差点摔倒,苦智急忙过来扶住,“没有事,天魔神功太过霸道,单凭少林长拳来应付确实有些吃力。” “师父为何不用其他武功对敌。” “苦智,对方只是想还一宿愿,如果我用高深的武功赢得,对方又岂能心服,宿愿依然还是宿愿无法圆,为师当年见识过龙傲天的天魔神功,所以才能参悟出破解魔转阴阳的窍门,这也是一段缘,我佛只求度人不与人争高低。” “弟子铭记于心。” ------------ 第五十七回 风云再起 绝影剑独走华山(上) 上回写到:“掌中日月龙霸天为圆父亲宿愿,只身上少林以天魔神功挑战少林绝技,方丈慈贤大师以少林长拳对战龙霸天,双方战成平手,龙霸天宿愿已了,回归黑魔崖。” 少林之行宿愿已了,龙霸天晓行夜住回归黑魔崖,龙霸天本人也没有料到,自己的这次出行天魔教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痛心的大事。 绝影剑古天绝出关,经过一个月的修炼试图对剑意有所感悟,可惜剑意只能靠机缘或者顿悟,有些人一辈子都无法领会到剑意只能在剑与剑法之中挣扎,终日磨练与义弟一起参悟出的刀剑之舞,御剑与舞,古天绝对剑有了新的认识,义弟出去游玩算算日子也快回来了,到时候一定要好好喝上几杯才行。 古天绝走出石屋叫住一名弟子,弟子见是左护法急忙行礼。 “为何不见我那徒儿。”古天绝收的这名弟子武功平平天赋更是有限,但是对古天绝十分尊敬,师徒二人感情还算不错。除了风白羽之外这个弟子和自己最亲,今天是自己出关的日子,平时应该早早守在外面才是,为何今日不见弟子身影。 “回禀护法,已经死了。” “什么!什么人敢动我古天绝的弟子。”古天绝听闻弟子噩耗,身上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杀气,身旁的这名天魔教弟子被杀气感染忍不住打个哆嗦。 “回护法,是华山派弟子所为,是因为….” “下去吧,不需要知道原因,不管是为了什么,我都要前往华山派替弟子讨个说法。”古天绝说完人影不见,引出一段古天绝单剑走华山的故事。 华山派本身武林八大门派,实力上比不上少林武当点苍三派,但是教主寰宇剑莫太聪励精图治广收门徒,一力发展华山,不过最近华山惹上了一个大麻烦,古天绝的弟子死在了华山派手里,这个弟子武功一般仗着师傅的名气在江湖做了一些坏事,最后更是把主意打在华山弟子头上,双方产生争执最后出手不敌被杀死,当然江湖之中这种生死搏杀也本是平常之事,但是惹上古天绝就大大不妙,古天绝自从辅助龙霸天当上魔教护法之后,五年内死在其剑下的好手数不胜数,据说剑法比当年挑战陈天豪时还要大进。而且此人非正非邪,桀骜不驯,更是有仇必报。 寰宇剑莫太聪急忙召集几位华山长老商议如何对付古天绝。 “掌门师兄,古天绝有仇必报剑法高深,这次我们需不需要向其他门派求助共同对付古天绝这个魔头?”副掌门双剑天猿何风烈有些担心的说道。 “这次先不麻烦其他门派,我已经得到消息,龙霸天上了少林,风白羽出门未归,如果是其中任何二人前来,华山真的挡不住,但是现在区区一个古天绝就让我华山四处求援,以后怎么在其他门派中抬得起头。风烈,放心吧,我华山还扛的住。” “掌门说的是,我华山派绝对丢不起这个面子,只能全力对敌。”几位长老对掌门莫太聪说法十分赞同。 古天绝之所以决定自己一个人单剑闯华山跟个性有一些关系,当然义弟风白羽去桂林赏山水至今未归,至于大哥龙霸天,古天绝并未考虑,毕竟大哥是天魔教教主,虽为兄弟但是毕竟君臣有别,两人之间的情意更是无法与义弟风白羽相比,风白羽对人热诚,而龙霸天一心发展势力,远交近攻心机太深,更是忙于教务苦练天魔功,所以这次古天绝决定独剑走华山,为死去的弟子讨个说法。 古天绝得知弟子被杀的消息并未通知龙霸天,一个人背着剑赶往华山,当然古天绝一个人独闯华山跟古天绝的个性有关,够绝够狠够胆气。 一路无话,古天绝日夜赶路,不到十日,已经来到华山脚下。 华山按《水经注》所言:“远而望之若华状,故名华山。”华山之上终年仙雾笼罩,几百年的大松树迎风摇摆,故名华山迎客松。偌大的山门上写两个大字“华山”。 古天绝迈步向前,从山上跳下来两名白衣弟子拦住去路大喝:“华山重地,来者止步。” 古天绝用剑一指说道:“绝影剑古天绝来访,速去叫你们掌门出来,如若不然,休怪我剑下无情。” 其中一名弟子见古天绝杀气逼人,剑上寒光闪闪,担心出事急忙飞身回报掌门知晓。 掌门莫太聪听闻古天绝前来猛的站起身来问道:“来了多少人。” “回禀掌门只有一人。” 莫太聪冷哼一声“居然小看我华山,一个人前来,看来不给对方一点颜色还真的以为我华山好欺负不成。” “速去召集弟子防御山门。” 副教主双剑天猿何风烈还有华山几大弟子一起跟着莫太聪来到华山山门前,向下一望,一个年轻人笔直的站在门前,身后背着一把剑,任凭风吹起头发一动不动,剑如人、人如剑,人剑合一是古天绝一直追求的境界可惜一直没有达到,不过这样的气势也让莫太聪大大吃惊,早听闻此人了得今日一见果然非比寻常,自己要是有几个这样的弟子该有多好,华山就可以超越武当甚至超越少林。 “在下华山掌门莫太聪,不知到访华山所谓何事?若是拜访山门还请卸下兵器,我华山定当以礼相待。” 各大门派都有卸剑池目的就是为了别的门派弟子来访相互间不起冲突,当然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卸剑池只卸别人的兵器,自己的弟子还是可以带着兵器。 古天绝站在门前见华山掌门说话倒也客气一拱手道:“我古天绝快人快语,交出杀我弟子的门人给个说法,我自当离去。” 莫太聪一抱拳道:“谷少侠,江湖恩怨江湖了,刀剑比试本身就是各有死伤,请问死在古先生剑下又有多少,他们的后人难道都要来找你报仇吗?向你讨个说法!”莫太聪不愧为一派掌门,武功高,言辞也是十分犀利。 “想来便来,古某奉陪。至于你们所谓正道中人口中的那些江湖道义在我这里根本不值一提,在我眼里只有实力才可以让我信服,如果有本事杀死古某报仇,我倒是死的其所,如果没有本事也只能做我剑下亡魂。” “你!真是冥顽不灵。”莫太聪本来想讲些江湖大义,把道理讲清楚,古天绝自会离去。没想到此人如此顽固,如果再说下去在众多弟子心中自己掌门威严何在。 莫太聪持剑一指说道:“如果我华山不交人你又能怎样?” “那就休怪古某血洗你们华山。” 古天绝说完抽出剑向上一指,寒光闪闪,一股股杀意从剑上传来,身形一动就要冲上华山。 “天绝孤傲谁人懂,单剑独战华山雄。” 武林中人用这句诗来描述当时这一战。 华山掌门寰宇剑莫太聪刚要拔剑相迎,大弟子早已操剑在手,“师傅且慢,让弟子会一会此人。”莫太聪一见是自己的大弟子,说了句:“万事小心。” 华山大弟子单手持剑飘身下来,来到古天绝面前,一手持剑一手抱拳说道:“在下华山大弟子前来领教。” 华山大弟子话音一落,手上一动剑光一闪飞身形攻来,一剑快似一剑,如狂风暴雨般连绵不绝,正是华山成名绝技“狂风快剑”,狂风快剑原是华山剑宗前辈封不平在狂风暴雨中练剑感悟所创最后流传下来,招式一招快似一招而且剑势密不透风,一旦被此剑招围住便很难突围。 古天绝左躲右闪如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一个不小心就要被暴雨所吞没。 ------------ 第五十八回 风云再起 绝影剑独走华山(下) 古天绝为弟子报仇单剑走华山,华山大弟子为在师尊面前出风头,主动出手,古天绝只守不攻被对手一套狂风快剑招式逼得四处躲闪。 “师傅,古天绝空有虚名,功夫也并不怎么样,大师兄很快就要赢了吧!”华山其他几名弟子见古天绝被大师兄暴风一般的剑法围住丝毫没有还手之力高兴的问道。 古天绝为弟子报仇单剑走华山,华山大弟子为在师尊面前出风头,主动出手,古天绝只守不攻被对手一套狂风快剑招式逼得四处躲闪。 “师傅,古天绝空有虚名,功夫也并不怎么样,大师兄很快就要赢了吧!”华山其他几名弟子见古天绝被大师兄暴风一般的剑法围住丝毫没有还手之力高兴的问道。 莫太聪盯住山门前战局,一时眉头紧锁道道:“不然,古天绝应该是在观察我华山剑法,所以只是闪避,一直没有出手。胜败也许只在一瞬间。” 华山派大师兄此时心里很急,自己站出来充英雄无非是想在众人面前露下脸为门派争光,以后自己争夺掌门位置多了一些筹码,可是现在才真正明白自己的想法太过异想天开,古天绝能够有胆量单剑闯华山功夫肯定极其了得,自己的狂风快剑虽然练的有七成火候,但是现在完全伤不到对方,甚至对方一直踩着自己的破绽,只要自己剑势一慢或者停下来,对方只要轻轻一击自己就要受伤,甚至被对手杀死,如果自己死去那么一切的一切都是徒然。 正如莫太聪所说,古天绝耐住性子一直没有出手也确实是想见识一下华山剑法到底如何,毕竟华山是名门大派传承这么多年底子深厚,剑术上更是独树一帜与武当派齐名。知己知彼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华山大师兄一百零八式狂风快剑施展完,古天绝不再犹豫,身法一动,不守反攻天绝剑攻出,一道残影带着一道剑光,华山大师兄惨叫一声,胸口飙血向后倒去,眼看是活不成了,从头到尾只出一剑,莫太聪深吸一口凉气,好快的剑。 如果是换了别人,这一剑下去肯定会有所保留,至少留下大弟子一条命,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即使来讨债也要留些情面,但是古天绝个性就在一个绝字,出手更是绝毫不留情。所以华山大弟子下场只有死。 “大师兄,我们要为你报仇。”其他几个弟子见大师兄被杀都愤怒拔出手中长剑,想要上前杀了古天绝为大师兄报仇,毕竟多年的师兄弟情,而且对方一人杀上山门师傅众多师叔都在这里,当然会表现得更加愤怒一些。 莫太聪一跺脚,自己大弟子一招被杀自己作为师父感到心痛,同时又被古天绝那一剑震惊,自己的大弟子跟随自己学艺十多年,剑术上的造诣少说也有自己六成。完全接不住古天绝一剑,那一剑速度、力道、时机、浑然天成毫无破绽。此子的剑术达到一种恐怖的境界,而这种境界只跟感悟心境有关,与年龄毫无关系。 “都给我住手。”莫太聪高声喝止住几名愤怒的弟子,这些弟子上去也只不过是白白送死,失去一名弟子自己又何尝不痛心,这些年轻弟子更是华山的希望,不能再有闪失,莫太聪打定主意。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弟何风烈说道:“师弟你我二人下去会会此人如何?” 何风烈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也没有办法,毕竟自己是华山副掌门,在这么多弟子还有掌门面前不能退缩,抽出双剑道:“即使掌门师兄不说,风烈也正有此意。” 何风烈双臂极长剑术出众,所以江湖人送外号“双剑天猿”,手使双剑一个人可以使出华山正反两仪剑法,江湖上也有很大的名气。 古天绝击杀华山大弟子,华山山门一开飘身形出来两人,正是华山掌门寰宇剑莫太聪带着师弟双剑天猿何风烈,这莫太聪年纪四十有余,面貌俊朗手持宝剑一身白衣迎风飘舞倒是很有掌门风范,再一看后面跟着一个双臂过膝,嘴大眼突貌似猿猴之人。所以江湖中人送此人的外号为天猿还是有一些道理。 莫太聪忍着愤怒,剑一指古天绝说道:“古天绝,你今日闯我山门,伤我弟子,我要让你知道知道我华山绝对不是好欺负的。” 古天绝呵呵一笑:“无需多言动手便是,不管有多少人,只要不交出杀我弟子的凶手,今日我便要杀上你华山。” 莫太聪脚下一动剑光一闪,夺命连环三仙剑使出,剑光一闪奔着古天绝刺来,何风烈见师兄动手也施展出华山绝学太岳三青峰和古天绝战在一处。 夺命连环三仙剑是华山剑宗绝学,只有掌门才可以习得,而且配上华山气宗内功心法施展威力无穷。招招夺命剑剑连环。太岳三青峰乃已逝华山掌门所创,一剑强似一剑也是华山派很难修炼的绝学,一旦练成威力无比。 古天绝施展绝影剑法与两人战在一起,绝影剑法经过五年多的杀伐磨炼招式更绝更快,一般的江湖人根本看不见古天绝如何出剑。莫太聪何风烈都是江湖数一数二的高手,三道人影在华山门前不停旋转。 三人打斗了将近八十回合,何风烈脑门流汗,这样惊险的剑术搏杀自己也是第一次经历,而且两人围斗古天绝居然占不到一点好处,此人年纪轻轻居然剑法如此高深,如果何风烈知道古天绝是绝剑老人的弟子也就不会奇怪了,当年武林中绝剑老人与狂刀老人合称天下二绝称霸江湖,最后更是因为寂寞隐退江湖。何风烈见太岳三清风敌不过古天绝,只得转换剑术,正反两仪剑法使出,一正一反一攻一守相得益彰,这两人不愧是华山派数一数二的高手剑术上的造诣颇深。 古天绝虽然被两人围住但是并不着急,这次只是要替弟子讨个公道,并不想与武林正道为敌,而且早有耳闻,华山最高的武学并不是夺命连环三仙剑而是独孤九剑,独孤九剑剑招由独孤求败所创凭借独孤九剑称霸武林,最后退隐江湖后来由风清扬学得传于华山派。古天绝一直没有动用杀手剑法也是想见识一下独孤九剑的奥妙。 这套独孤九剑剑术乃是华山不传之秘,只有历任教主或者门派内有重大贡献的长老可以研习,莫太聪并没有完全领会,毕竟这是当年武林骄子独孤求败所创,剑法身法极其高深自己钻研了十多年还是无法领略其中的奥妙,而华山所记载的独孤九剑剑招身法只是华山掌门凭着记忆所刻画,和最初的独孤九剑还有一些差别练起来更难。 古天绝迅疾攻出两剑挡住两人攻击,跳出圈外一拱手道:“华山剑法果然高深莫测,谷某佩服,在下早有耳闻华山独孤九剑威震武林,在下不才今日想见识一下,不知可否赐教?” 华山掌门莫太聪微微一笑:“凭你还不够资格让我使用独孤九剑。” “是吗?”古天绝发出冷笑剑上升起一股杀意对着莫太聪说道:“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厉害,绝杀三式。” “剑绝,人绝,身绝”绝杀三式一出,古天绝带着一股绝杀之气闪电般击出,莫太聪大骇,此剑招速度太快自己的连环三仙剑根本接不下来!大喝一声:“风烈闪开。” 何风烈一见古天绝剑势一出知道自己硬接这一剑必死无疑。听到掌门师兄呼喝急忙回身而退,何风烈对于掌门师兄的实力还是十分信任,当然更重要的是即使掌门被古天绝这一剑杀死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何风烈应声退到一旁。 “破剑式”,莫太聪大喝一声,宝剑顺势一撩身形一动,准备破开古天绝这一击,破剑式以不变应万变,可以破开天下所有剑招。 绝杀三式是绝剑老人所创,威力极大号称天下间无法防御的剑招,天下间最强的剑招遇到可以破尽天下所有剑招的破剑式,究竟结果如何。 请关注下回绝影斗九剑 ------------ 第五十九回 绝影VS九剑 剑术之间的对决 上回说道:“古天绝施展出绝杀三式,莫太聪不得不施展独孤九剑迎敌。” 古天绝身法疾闪,绝杀三式是靠身法的速度带动剑法的凛冽最后带着绝杀的剑意对对手造成伤害,三绝齐出神鬼莫测,绝剑老人当年施展只有狂刀老人可以接住。对于这一剑古天绝有绝对的自信。 强大的杀意传来,莫太聪全力施展破剑式,剑离莫太聪的额头不过几尺,强大的剑气刺的莫太聪头皮隐隐发痛,莫太聪双目圆睁大吼一声:“破开它”剑猛的出手,当的一声,震开古天绝袭来的一剑。 古天绝绝杀三式被莫太聪破剑式破开,哈哈大笑道:“这样的剑术才算像个样子。独孤九剑尽情施展吧,让我好好见识一下。” 莫太聪手心捏了一把汗,绝杀三式强大的剑意自己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接下来,毕竟自己的独孤九剑只不过练了一些皮毛。 古天绝剑一横,接下来就接一下和我义弟风白羽一起创做的招式:“绝杀之舞。” 古天绝天绝剑一转化作道道剑光,身法猛然加速,围住莫太聪团团转,莫太聪心中大骇,如此诡异的剑法还是第一遇见,对方身法太快自己难以扑捉到剑如何出手,如果不能找到剑的破绽自己的破剑式又如何来破。 “绝杀之舞”数百道剑光刺向莫太聪。独孤九剑讲究“无招胜有招在寻找对手出手速度出手方式出手瞬间寻找对方的破绽出手制敌。”而莫太聪确是过于对独孤九剑招式的追求,反而失去了独孤九剑的真正奥义。 但是现在古天绝施展绝杀之舞,整个人将速度提升到极限,根本无法找到古天绝的身影,莫太聪整个人感觉到自己被一片剑影围住,随时可能被对方杀死。 “舞杀四方”古天绝大喝一声出手,这招舞杀四方是根据血刀式中的一式演变,配合上身法威力更大,“荡剑式。”莫太聪察觉到对手出手,剑一荡身形飞起,剑花一抖准备荡开古天绝的剑招。 “没有用的”古天绝的声音再次响起。 莫太聪惨叫一声,身体带着一道血线向后跌去,荡剑式根本无法挡住绝杀之舞的威力。 “保护掌门”众弟子见掌门受伤一起冲了过来护在莫太聪身前,莫太聪踉跄的站起来持剑的手臂血不断流下。绝杀之舞果然厉害,自己根本无法找到剑招的破绽。 古天绝长剑一指:“难道还不交出杀我徒弟的凶手吗?非要我冲山华山不成。” “敲,示警钟,全派灭敌,不可让此人进入华山半步。”莫太聪吩咐下去。这一战华山输不起。不管怎么样也不可以让古天绝杀入华山。 当当当,钟声响起,华山所有弟子听到钟声,示警钟除非是门派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不然绝对不会敲响,华山弟子全都奔着华山大殿门前而来。 古天绝身法一动,飞上山门,剑光一抖冲下,华山弟子根本无法挡住古天绝。啊啊啊惨叫声不断,不少弟子死伤在古天绝剑下,古天绝已经杀红了眼,自己有胆量闯华山为弟子讨回公道,就没有任何的畏惧,即使遭到八大门派围攻,自己今天也要讨回公道。 “何人胆敢在华山放肆。” 两道剑光伴随一声怒喝从华山正殿上传来。 两个干瘦老头各持宝剑飘身落下。 “惊扰二位师叔修行,弟子惭愧。”莫太聪见飘身而下的二位老者恭敬的说道。 “二十多年没和人交过手,今天难得有人能闯上华山,看来功夫应该不错,也好活动活动这把老骨头。” 这二位老者是华山天地双剑,黑衣老者天剑,灰衣老者地剑。这两个老头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名震江湖,功夫不弱于武当少林各派掌门,而且二人双剑合璧威力更大。莫太聪能有把握挡住古天绝自然也是考虑过两位师叔的存在。 “居然来到我华山就由我们这两把老骨头陪这位小友过上几招!” “请”,古天绝手一伸,剑光一闪,天绝剑法全力施展,漫空剑影笼住天地双剑。 “好剑法,年轻人不简单。”天地双剑出剑,华山剑法齐齐挥出,本来只是最基础的华山剑法到了天地双剑手里施展居然可以抵住绝影剑法,所以说武功的最高境界并不会在意招式的精妙而在于对招式的领悟,即使是同一招不同人使用也会有不同的效果。 叮叮叮叮叮叮,剑击声不断,转眼间三人大战了上百回合。天地双剑不愧是剑术上的名家,对各家剑法多有涉猎,两人百十回合内变换了十多种不同剑法而且配合得天衣无缝,即使威力强大绝影剑也无法攻破两人的剑势防御。 古天绝剑势一收说道:“二位前辈剑法果然高明,看来晚辈也只好出全力了。” “绝杀之舞”古天绝大喝一声再一次施展绝杀之舞。身法加速带着道道残影。 绝杀之舞是古天绝风白羽两人结合自身刀法身法剑法特点,自创了这套功法,威力极大而且杀伤力极强,这套功法结合了狂刀老人绝剑老人毕生的精华,这两位武林狂人争斗了一辈子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弟子会合在一起创造了这套功法。 天地双剑见古天绝施展绝杀之舞这套剑法感到大惊,居然有如此诡异的剑术,看来只有用独孤九剑了,自己两人研习了这么多年也领会了不少,而且独孤九剑遇强则强,正好对付这种霸道的剑术。 “影杀剑舞”,数十道影子带着强大的剑意刺向天地双剑,其实出手的只有一剑只不过身法太快,造成很多影子幻想连同本体一起刺出,使对手找不到自己的本体无法防御。 “来得好”天地双剑大吼一声双双出剑:“破剑式、撩剑式” 天地双剑不愧是配合了多年,心意相通,天剑破开古天绝的影杀剑法,地剑顺势剑一撩攻向古天绝,看似很平常的一剑,要是普通高手这一剑就直接被杀死。 古天绝剑术被破,知道厉害,绝影剑法护住身体,退出圈外。 古天绝哈哈大笑:“好剑法,这样的剑法才算是真正的独孤九剑,痛快,再接我几招。” 莫太聪站在一旁观阵脸上一红,自己身为一派掌门被古天绝如此奚落,看来要多下些功夫参悟独孤九剑才行。 “人剑合舞”“舞动四方”“天下为舞”“剑舞三式”古天绝绝杀之舞剑术倾力施展,三人叮叮叮当当当从华山脚下一直打到华山山巅,从晌午打到日落。 华山弟子看着三人比试早就傻眼了,天下间居然有如此奇妙的剑术,感觉就像是在舞蹈,但是身法剑术完全难以捉摸。 “点亮灯火”何风烈指挥弟子点上火把,灯笼,顿时华山上下亮了起来。 天地双剑一攻一守,古天绝一直攻不进去,但是二剑也被古天绝的剑术所折服。用来杀人的剑术也可以练得如此美妙堪称江湖罕有。 莫太聪看着上面打斗的三人,今日如果没有二位师叔坐镇,华山将遭受很大的灾难,这次过后自己也要专心练剑。 三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战越勇,一直打到华山思过崖,思过崖是华山弟子面壁思过的地上,墙上血迹斑斑是以前魔教中人攻上华山留下的血迹,这么多年过去看着依然触目惊心。 思过崖是华山禁地,后面是万丈悬崖,三人只顾着斗剑没有时间精力观察周围的环境,高手过招不能分心,一旦分心就难免被击败或者被杀死的下场。 古天绝绝杀之舞十八式已快施展完,天地双剑也是身上出了一身冷汗,接下这十八式剑招太过惊心动魄,每一次都很难捉摸对手的出剑。还好两人心意相通互为援助,有时剑已经攻到身前才能勉强破开,如果是一人早已落败。 古天绝施展完最后一招剑舞,横剑而立,风吹起头发飒飒飞舞,不远处就是悬崖。 天剑老人说道:“此次恩怨就此了了吧,你也伤了我华山弟子。” 古天绝哈哈大笑:“恩怨我并不在意,我只在意我的剑,我和义弟穷一生精华所创下的招式居然被你们接下十七式,如果能接下第十八式一切恩怨就此了断。” 天地二剑哈哈大笑,“小兄弟出手吧,我们这把老骨头还接的起。” “灭世剑舞”带着强大的杀意,古天绝施展出最后的招式,人如闪电般攻向天地双剑。 “双剑合璧”天地双剑感觉到古天绝这一剑的威力,双剑一合运起全力出击。 砰的一声,巨大的声响震的众人左右摇晃,思过崖的山石都被这一次对击产生的余力震碎乱飞。巨大的山风吹起,莫太聪等人急忙用手遮住双眼。山风过后,众人抬眼望去,思过崖上哪里还有三人影子,三人踪迹皆无。成为武林中又一谜。 ------------ 第六十回 华山刀影 风白羽单刀寻兄 上回写到:“古天绝为报弟子被杀之仇单剑走华山,掌门莫太聪不敌,古天绝冲上华山引出两位隐居长老天地双剑,三人大战一场最后踪迹皆无。” 黑魔崖上忠义堂堂主铁金刚急得团团转,教主上少林至今未归,左护法古天绝得知弟子被华山弟子杀死只身上华山,派出去的广信堂弟子传来消息,华山之上传来剧烈打斗声,最后归于平静,华山之上未曾见到下来人,以左护法的剑术天下间几人能敌,只是担心一人势单力孤被人围困,派出去寻找风白羽的弟子也没有消息。 风白羽游玩归来,桂林山水甲天下确是如此,奇山怪石蓝天清水碧波,实乃人间仙境一时流连忘返,他日定要走遍中原之地,尽赏天下美景,下次一定要带上二哥,每天只对着剑人生有何乐趣!风白羽飞身上黑魔崖,大声的喊着:“大哥,二哥,诸位弟兄快些出来,风白羽想死你们了,今日不醉不归。” 铁金刚等人听得声音,知是右护法风白羽归来大喜,急忙起身奔出门外。 “风护法,你可回来了。” “闫大哥,为何这般急!怎不见我大哥二哥!” 铁金刚不敢隐瞒把教中近日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风白羽听完忽的站起身来,“什么!铁兄弟是说我大哥自己上少林了解夙愿,二哥去华山为弟子报仇,这二人真是为何不等我回来!铁堂主立刻备马,我要下山。” “风兄弟情况不明,此时不可鲁莽才是。”铁金刚不忍心风白羽再出事情劝道。 “放心吧,闫大哥,护好黑魔崖,有我风白羽在,没有人可以伤害我二位义兄。”风白羽眼神坚定,铁金刚自知无法动摇风白羽下山决心,立刻派人去牵快马。 “风兄弟,不如带上忠义堂的弟兄一起前往,相互间也好有个照应。” “人多难免引起麻烦,我以个人名义前往最好不过。”这时快马已经牵来,风白羽告别铁金刚等人飞身上马,扬鞭下了黑魔崖奔着华山而去。 大哥性格坚韧能屈能伸不似二哥古天绝,所以风白羽并不担心龙霸天的安危,反而听到二哥单剑闯华山心中十分着急。这几年的刀光血影生涯兄弟二人情深义厚,古天绝一生只有这一个朋友,龙霸天这些年忙于扩张势力相对忽略了这对兄弟,但是兄弟二人还是对龙霸天十分尊敬,毕竟是八拜结交的兄弟,而且龙霸天此人心胸广阔,只是所求不同而已,龙霸天注重权势,古天绝沉迷于剑,风白羽忘情于山水。 风白羽刚刚游玩归来听闻两位义兄事情顾不上休息,策马扬鞭赶往华山,华山之上是否会血刀再现!华山派又将遭遇怎样的劫难! 华山派经历古天绝一事损失不少弟子,此时山门紧闭,莫太聪被古天绝所伤闭关养伤修炼剑术,门派内大小事物全部交给师弟何风烈掌管。何风烈倒是乐于如此。 风白羽离开黑魔崖不久,双剑天猿何风烈就已经接到消息血雨刀风白羽要上华山寻找义兄下落,急忙派人联络其他各派增援华山。古天绝对战两位长老下落不明,以这样的理由血雨刀风白羽如何能信,掌门闭关养伤,凭着自己这些人哪里是血雨刀风白羽的对手。 武林八大门派本来就有相互的攻守联盟约定,这一次华山遭难其他各派也不可能只看笑话。 各派接到华山求援信鸽,立刻派出精英弟子由各派的副掌门率领赶赴华山,毕竟只有风白羽一人上华山,各派掌门亲临也似乎显得八大门派实力太弱。于情于礼都有所不合。 何风烈指挥弟子接待前来华山的各派弟子,从库房内拿出好茶好酒,安顿好众人起居饮食,这些人都是为华山之围而来,又都是各派精英弟子值得如此。 风白羽担心义兄出事星夜赶路,胯下所骑马终于不堪劳累,倒地不起口吐白沫,风白羽落地身形疾闪快如闪电,在上华山之前耗费体力内力是很不明智的选择,但是为了义兄安危也是值得。 风白羽终于赶到华山,稍微休息吃些随身携带的食物调理一下内力,毕竟自己是魔门中人为正道所不容,而且以义兄的个性肯定会大大出手,自己这次来寻义兄下落,言语不和也只好闯一闯华山。就算血溅华山也要找到义兄下落。 风白羽休息片刻,一飘身形来到华山门前,拱手说道:“风白羽前来拜见华山掌门,烦请通报。” 守山的弟子见风白羽前来急忙一路小跑通知师叔何风烈知晓。 何风烈正在招呼各派弟子,一听弟子来报风白羽前来,心道来的好,现在各派高手齐聚华山还怕你一个风白羽不成! “诸位兄弟,魔头风白羽已经来到我华山山前,相助之情何某终身不忘。”何风烈对着大殿之上各派弟子一躬身道。 “走,我们会一会这个魔头。”八派弟子飘身形出了大殿,这些弟子都是各派中好手也都想在众人面前露上一手,何风烈抽出双剑带着众人出了大厅。七大门派派来的弟子再加上华山弟子不下一二百人,声势浩大奔着山门处而来。占据好位置摆开阵势,随时准备一战。 “何人来我华山?”何风烈站在山门之上高声大喝道。 风白羽一拱手说道:“在下风白羽,家兄古天绝前来华山拜访,不知可否告知家兄现在何处?” 何风烈用剑一指说道:“拜访,哈哈笑话,古天绝伤我华山弟子,欺我华山无人,难道你认为他还出得了华山吗!” 风白羽本不想与华山有所冲突,闻言大怒,“立刻放我义兄不然血洗你华山。” “真是大言不惭,如今我八派齐聚,即便你是刀魔又能如何。”其他几派副掌门从身后露出身影。 换了别人定然知难而退,风白羽重情重义,听闻家兄遭遇危险,哪里还管那么多。血雨刀一挥冲上华山,双剑天猿何风烈哪里能容风白羽造次,后面七大门派的人都在观阵,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装狗熊才是。双剑一摆大喝一声,“众家兄弟给我观阵,看我何风烈擒下此人。” ------------ 第六十一回 华山刀影 风白羽单刀寻兄(下) 风白羽单刀上华山,副掌门双剑天猿何风烈只得挺剑相迎,两人战在一处,身后七大门派高手站稳阵脚。 何风烈施展太岳三青峰对上风白羽,太岳三青峰剑招一招比一招精妙凶悍,可惜到了何风烈手里根本发挥不出其中精妙,风白羽听闻义兄落难早已大怒,刀上不留情面。血雨十三式全力展开,叮叮当当两人战在一处,华山山门前掀起血雾。很多弟子第一次见识血雨刀的妙处,忍不住心中喝彩,好刀好刀法。 “血转阴阳。”“血杀四方。”“血色刀舞”风白羽全力出刀,何风烈早已不敌,只是不想丢太多面子在死撑而已,总不能上来两个回合就落败而逃。风白羽连发两式,何风烈堪堪挡住手中双剑被刀劲击飞,疾身而退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血色刀舞”已经发出,一只手臂随着刀光落下,何风烈一声惨叫。 风白羽双目通红,手持血雨刀就像地狱来的杀神一样完全不顾飞身冲上华山。 “围住他”其他门派高手见风白羽刀法如此厉害自知一对一不是风白羽对手,好在自己这边人多可以围杀此人,以车轮战就算是累也能把风白羽累死。 众人打定主意,数十名各派好手抽出各自兵器飞身而出围住风白羽,这些都是各派精英弟子,武功造诣都称得上一流好手。 风白羽全然不顾大喝一声:“交出我义兄,不然血洗华山,来多少人也没有用。” “血舞狂刀怒斩刀术”这也是绝杀之舞中的一式由风白羽施展威力极大,围住风白羽的众弟子只见眼前一片血雾居然找不到风白羽的踪迹,等到发现已经迟了,刀锋已经到了胸前,一声声惨叫响起,围住风白羽的众人咽喉胸部中刀倒地。一刀击杀击伤数十名高手足以令人在场之人胆寒。 风白羽冲出包围脚下不停,脚下疾点跃上华山大殿,高声呼喊:“义兄,你在哪里?小弟风白羽前来救你。” 后面的各派副掌门见自己带来的精英弟子被对手一招击倒倒地,大吃一惊,这些弟子要是围上自己,自己恐怕都难以逃不出去,风白羽居然一个照面就重伤了这些人,此人的刀术实在太过可怕。 论天赋风白羽要在古天绝之上,悟性更是极强,这套刀剑绝杀之舞的招式也大多数是风白羽所创,两人的区别就是古天绝够狠够绝够努力,所以成功一半在天赋一半在努力。 风白羽窜上华山大殿,七大副掌门围住风白羽。如果今日要让风白羽杀出去八大门派的面子也就丢尽了。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杀死此人。以八大门派的实力即便是杀死风白羽,天魔教想要报仇这趟梁子也接得住。梁子既然已经结下不如先杀死对手一个高手使天魔教先断一臂。 七大副掌门也不犹豫,各持兵器全力出击,这七人兵器有刀有剑有杖还有拂尘,有和尚道士道姑,但是能成为各派的副掌门武功造诣自然不低,七人围住风白羽在大殿内滴溜溜转动,风白羽施展刀舞之术带动七人旋转,一时难以脱困,外面的人看着好像是八个人在跳舞一样。跳舞的人怎么会如此卖命,风白羽白衣上被鲜血染红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对手的,血雨刀沾染鲜血之后发出嗡嗡的响声,仿佛也是在享受这场淋淋尽致的战斗。风白羽冲出大殿,殿外的众弟子见风白羽一身是血,双眼发出寒光犹如死神不由得心惊胆寒。 “血刀之舞”“人刀合舞”风白羽连续施展绝杀之舞,一股股刀气弥漫,七大高手被风白羽凛冽的刀气一震,七人合围出现一个口子,风白羽冲出合围,人如闪电在华山游走,七大门派弟子抽出兵器试图阻挡风白羽去路,哪里是风白羽对手,刀落血起惨叫声不断传来,一路奔袭斩杀不少八派弟子。 七大高手见被风白羽冲出包围心中大怒,本来以自己副掌门的身份七个人围住一个人本身就是不光彩的事情,还被人冲了出去眼睁睁的看着弟子被杀如何不怒。 江湖人把名节名气看得和生命一样重要。 七大高手施展轻功再一次围住风白羽,“不要再让他跑了,你这个魔头今日就让你魂断华山陪你义兄。”七人各自施展各派绝学围住风白羽。其他弟子武功高些的也手持宝剑围在外围防止风白羽再次冲出去。功夫弱些的只能一边远远的看着。这样的场面根本插不上手。 风白羽再次被围,七大高手不敢大意,各自拿手招式尽情施展,风白羽一时难以脱困,风白羽心知今天这种情况不能施展血雨苍穹,一旦施展即使能重创七大高手自己也是难逃一死,为今之计只有先退走再做图谋。想到这里风白羽刀势更猛集中力气攻一个方向,只要攻破一人自己就可以逃出去,七大高手也看出风白羽的意图,相互配合围住风白羽,八人叮叮当当从山上杀到山下,从山下又杀到山上。来来回回如陀螺一般围着风白羽砍杀。 “血舞怒刀”风白羽大喝一声,刀影重重带着极强大杀意攻向七大高手,同时身法如电急速旋转砍向七人。七人感觉到危险传来只能后退全力防住自己身上要害,风白羽趁势跳出圈外,脚下施展轻功向山下奔去。 七大高手看着自己胸口被刀锋划开的一道口子,如果风白羽这一刀全力施展七人恐怕都要受伤,风白羽这一刀只是施展一半震开七人突围而出。 此子好生厉害,要是再过十年完善磨练绝杀之舞这套招式,凭借七人之力根本不是风白羽一人对手,七人错愕的看着自己胸口的口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七派在华山稍事休整,由门派副掌门带着各自回归门派向掌门禀明此事,华山历经两次劫难实力大损,年轻弟子更是死伤无数,副教主何风烈护教被斩断一臂,脸色苍白,包扎好伤口送走各派弟子,为防止风白羽再次上华山寻事,各派在沿途布好眼线。一旦发现便可迅速来援。 ------------ 第六十二回 方家姐妹 人生若只如初见(上) 上回写到:“古天绝单剑上华山为弟子报仇,风白羽归来担心义兄有事顾不得歇息赶往华山,华山早已接到消息通知其他七派支援华山,风白羽三进三出没有找到义兄下落,无奈只得退走。” 风白羽脚下疾行,嘴里不断有鲜血冒出,这次强行突破七大高手合围施展灭世刀舞伤了经脉,身上所中的刀伤剑伤更是一起发作,当然这些伤带来的痛楚又怎能和心中的痛相比,这次上华山没有找到义兄的下落,定然凶多吉少,义兄放心,我风白羽发誓定然不会放过华山。只是可惜了一代剑术英才。 后面并没有人追赶,风白羽慢下脚步大口喘着粗气,华山山巅只能远远望见,一阵疾行奔行数十里,体力不济只能停下来。“华山派,风白羽今生与你们不死不休。”风白羽猛的一拳打在一棵大树上,一些枯枝被拳劲震落。 龙霸天回到黑魔崖,自己的天魔神功被少林方丈慈贤大师少林长拳完全接住,不免有些心灰意冷,当日父亲神功有成练成天魔神功第七层,还是被少林寂灭指击伤,如今玄德高僧已经圆寂,寂灭指从此绝迹,这段宿怨也算了解。如果可以练成天魔神功第八层真的可以称霸武林,可惜自己手里的天魔神功并不完全只是一本残本,想练到第七层都是难上加难,龙霸天一脸沮丧进入黑魔崖,守山弟子见教主归来大喜上前见礼。 “起来吧,闫堂主等人可在,速去传来大帐议事。” 铁金刚等人听闻龙教主归来,立刻起身大步流星奔着大帐而来,龙霸天早已坐定见几人进来,呵呵一笑,“这些日子几位堂主辛苦了。” “教主少林之行平安无事归来,属下甚感欣慰,只是有一件事必须立刻向教主禀报。” “闫兄弟不要客套,请讲。” 铁金刚将龙教主走后,左护法支身上华山已经右护法风白羽华山寻兄的事情说了一遍,龙霸天听完忽的站起身来,“立刻召集人马,即便是血洗华山也要保住我两位义弟安全。” “属下遵命。” 铁金刚转身下去召集人马,龙霸天一扫沮丧紧握双拳,“义弟不可有事,不然叫为兄如何心安。” 龙霸天亲自带着人马奔向华山,在半路遇到浑身是血的风白羽,“义弟”龙霸天大叫一声飞身来到风白羽身旁用手一扶。“义弟,大哥来了。” “大哥,二哥他…….”风白羽欲言又止,眼中泛起泪花。 “天绝他怎么了,快说。” “八大门派共聚华山,我三次冲上华山没有找到二哥下落,恐怕已经……”风白羽说不下去,昔日的刀魔,不可一世的血雨刀风白羽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护送护法回黑魔崖,其他人跟我杀上华山,一个不留。”龙霸天双掌一挥。 “大哥不可,八大门派已经知晓,不要因为我们的一己私欲搭上众多教中弟子性命。” “教主,冲上华山派为左护法报仇。”铁龙拎着大铁棍瓮声瓮气的喊道。 “对,冲上去,为左护法报仇,我们不怕死。”身后上百名同行的忠义堂护圣堂弟子齐声高喊。 “龙某谢谢诸位,这个仇我们先记下,华山派早晚要被我们灭掉,今日先行回去。” 风白羽回到黑魔崖养伤,龙霸天前来探望,看着三弟一身的伤,龙霸天双眼流泪,当年没有风白羽古天绝二人,自己也不可能报得父仇重建天魔教,而今二弟生死不明,三弟重伤在身,自己作为兄长,没有做到兄长的义务。 “三弟,对不起,大哥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二弟。” “算了大哥,这就是命数,人怎能对抗命运。”风白羽叹了口气,人太渺小,也太短暂,即便是辉煌的一生,又能成就多少霸业,一些人消逝一些人出现,人事更替,爱恨情仇每日都在不断重复上演,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永不谢幕,只有寂寞是最真实的,失去一个人生最好的知己。 “三弟好生养伤,大哥先出去了。”龙霸天说完走出房间,教中事务太忙,这也是抽空前来探望。 风白羽养好伤之后无心教务,每日与酒为伴浪迹江湖,龙霸天明白自己这个义弟的个性也不强留,风白羽暗中三探华山依然没有义兄古天绝下落,心灰意冷,终日以酒为伴图个逍遥。这也是应了那句诗“落魄江湖载酒行。” 这一日,风白羽手中拿着酒壶躺在树上休息,夜晚皎洁的月光照在树林里,出来已经两年,这两年自己一直没有回黑魔崖,自从两年前古天绝单剑上华山失去消息之后,风白羽伤好后便离开天魔教,自己本就无心教务,不过自己还是天魔教左使如果教中有事自己还是要回去。这两年天魔教发展得很好吸引了不少高手,不知道刀儿他们怎么样了,是时候应该回去看看了。风白羽喝了一大口,躺在树上休息。 这时远处传来很嘈杂的脚步声,风白羽一翻身坐在树上远远望去,一行人有二十多人脚步匆匆奔着这边而来,后面追来十多个马贼。 “抓住他们,哪里逃,吼吼吼。”马贼驱打身下战马,很快围住这些人。 这些人中看装扮有几个丫环。还有十几个看着像护院的家丁手里拿着兵器。 “你们跑不了了,这些丫鬟长的不错,还有那两个小姐都跟我们回去过神仙日子吧。” “保护小姐。”十几个名家丁手持钢刀与马贼战在一处。 马贼功夫本身平平,但是这几个家丁功夫更是一般,几个回合过去家丁死伤大半,马贼仗着马的优势左突右冲家丁不断有人发出惨叫。 风白羽本来不想管江湖之事,但是看见这些马贼欺凌一些弱女子自己又能如何不管,风白羽飞身飘下,这些马贼不防猛然从树上下来一个人也吓了一跳,战马发出一声嘶鸣,似乎是嗅到风白羽身上的杀气,马贼仗着人多,拿刀一指喝道:“什么人不想活了,敢管大爷的好事。” 风白羽打开酒壶喝了一口说道:“你们走吧,我今天不想开杀戒。” “什么!老子今天就想杀人。”为首的一名马贼听闻大怒,举着弯刀恶狠狠的冲向风白羽。 “公子小心”被丫环围在当中的一名女子见马贼奔着风白羽而去,一时心急喊了出来。 马贼的刀还没有落下,就感觉一把冰冷冷的刀抵住自己的咽喉,只要自己稍微一动脑袋就得搬家,在场的人都没有看见风白羽拔刀,以这些马贼的功夫当然是看不见的。 为首的马贼吓得尿了裤子,“英雄饶命” “你们走吧,记住以后不要再当马贼,今天你们运气好,因为我不想杀人。”风白羽收刀淡淡的说道。以这些马贼的武功一招之下全部杀死。 几个马贼拍马而去,今天居然见到了妖怪,这个人肯定是鬼怪要不然怎么没看见他出手刀已经到了自己脖子这。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八名丫环扶着两名小姐打扮的女子走了过来。 “不必客气” 那名提醒风白羽小心的女子不过二十年华,眉如柳叶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风白羽,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动人。 风白羽转身就要离去。 那名女子身边的女子喊了一身:“英雄留步” 风白羽本想离去见对方喊住自己转过身来说道:“不知姑娘还有何事?” “家遭巨变,只剩下我们姐妹二人还有几个丫鬟,虽然马贼已经离去不过还是担心他们会回来,可怜我们几个弱女子无人保护。” “那好吧,我就陪姑娘走一程。” “多谢英雄,方怜梦这是我姐姐方梦琪,不知英雄怎么称呼?”女子走过来说道。 “风白羽,我们还是上路吧。“ 一夜无话,剩下的几个家丁互相搀扶走出树林,来到方家庄,可惜方家庄早已经化为一片灰烬。 “爹爹,娘亲。”两位姑娘见家园被毁痛不欲生,这么大的火看来里面的人也是遭了难。 “姐姐我们该怎么办,这些可恶的山贼,没有抓到我们居然袭击了我们的家,还放火烧了这里。”方家姐妹抱头痛哭。 风白羽感慨昨日自己饶了那些马贼一命,没想到竟然给方家带来灭顶之灾,这个江湖实在是太凶险了,你不杀别人别人就要杀你,只有有了实力才能生存。 方梦琪叫来剩下的几个家丁,打开包袱拿出银两分给众人。 “大小姐,我们不要,你们留着,现在家都没了以后你们怎么过!” “你们拿着吧,为我们做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拿到什么钱,家中都有老小,现在就只有这些了。” “我们走了大小姐二小姐你们保重。” “这些可恶的山贼害我们失去家人,失去家园。”方梦琪看着可怜的妹妹还有身边的几个丫鬟,“我们这些女子以后该怎么办!” 风白羽也是懊悔,如果自己昨天不放过那些马贼,就不会有今日的惨剧发生。 风白羽走上前去说道:“二位姑娘如果不嫌弃,可先去我那里暂居,只不过那里多是男子恐有所不便。” “家逢巨变能有一处安身之地已是知足,公子乃是人中君子,我们姐妹又怎会担心。” 方梦琪方怜梦两姐妹见风白羽仪表堂堂不像坏人,而且现在也没有地方可去,也就只好答应了带着丫鬟陪同风白羽一起上了黑魔崖。 ------------ 第六十三回 方家姐妹 人生若只如初见(下) 天魔教教主龙霸天正在大帐内处理教中事务,听见弟子来报,右护法风白羽上了黑魔崖高兴万分,丢下手中事情起身带着几位堂主下了黑魔崖迎接。 “三弟,你可回来了。”龙霸天高大健美的身躯映入几个人的视线,身后跟着铁金刚等老人,看着风白羽归来乐得合不拢嘴。 龙霸天过来紧紧握住风白羽的手,“三弟这两年你是去哪里了,可是想死为兄了!走咱们去好好喝几杯。”龙霸天拉住风白羽猛然发现后边的几个女子,带着几分羞涩还有几分怯意,“这几位姑娘是?” “几位姑娘莫怕,这位便是我向你们提起的我的义兄龙霸天,还有那几位都是我的好兄弟。” 几人带着丫环急忙上前施礼。 “走,随我一起上山。” 龙霸天风白羽二人并肩而行走在前面,要知道龙霸天身为教主,君臣自古有别除了风白羽恐怕没有人可以与之同行,风白羽简单叙述了方家姑娘的遭遇,还有要留这些姑娘在黑魔崖暂住的想法。 龙霸天听完说道:“义弟的事就是我的事,让几位姑娘放心在此住下,这里也有一些女眷人多了也热闹些,我会在三弟的院府旁边为姑娘们安排住处。” “那就多谢龙教主。”方梦琪说道。 方梦琪长妹妹几岁,美丽的面孔上了一些沉稳,更显出一些成熟的美。 方家姐妹带着丫鬟在黑魔崖住下,黑魔崖也有一些女眷,虽然江湖儿女刀剑上讨生活今日不知明日死活,但是还是有不少人成就姻缘,生儿育女。龙霸天更是体恤下属亲自挑选民间貌美女子下聘礼为弟子迎娶,黑魔崖上喜气洋洋。 方家姐妹的到来为风白羽这边增添不少热闹,魔刀四童年纪不大但是个个鬼精,和同行来的几个丫环很快混熟每日厮混在一起,当然还有风白羽交给四个童子的任务就是传授几个丫环一些简单的刀术也好用来防身。 霸刀刀势威猛不适合女孩子修炼,隐刀练得是一种出手必杀的刀术两人都不适合,传授刀术的任务落在灵刀封刀身上。 “洪月娥,万毒谷一别,你去了哪里,为何多年不来寻我。”龙霸天对月长叹,方梦琪的到来令龙霸天本已平静的心再起波澜,万毒谷内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动人的身姿、迷人的笑容,还有那温婉和顺的神情。如果自己知道洪月娥的下落即便是天涯海角也要寻去。 “龙大哥为何这般惆怅。”如夜莺般动人声音响起,身后走来一人,风将衣衫吹起在月色中宛如仙人,龙霸天回头有些呆了,莫非是月宫中的仙子来到人间。 “龙大哥” 龙霸天缓过身来,自觉刚才有些失态,“方姑娘为何还未入睡?” “崖顶月色很美所以出来看看,恰好看见龙教主在这里便过来一见。”来到龙霸天身边的女子正是方梦琪。 “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我们这里大多数都是粗人,条件也是简陋了些。” “粗人好,粗人活的真实,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有太多的担心忧虑,我们姐妹今日的境遇又怎能苛求高床软枕,能有一安身之地三餐温饱已经足矣。” “姑娘谈吐不似一般女子。” “龙教主又何尝不是人中龙凤。” “姑娘过奖。” “我们姐妹倒是念了一些书,适逢这样的乱世,我们又都是女儿家能做些什么,但求能弃得无价宝,得求有心郎。” 龙霸天微微一笑,方梦琪话中表明对自己的爱慕之情,龙霸天并非朽木又如何不知,“夜深了,姑娘好生休息,日后定然多多拜访。” 方梦琪回到房间,妹妹方怜梦早已进入梦乡,嘴角留着甜甜的笑意,方梦琪对自己这个妹妹太过了解,善良痴情,偏偏又遇上风白羽这样英俊不凡的江湖侠士,可惜,方梦琪叹了口气躺在妹妹身边睡去。 龙霸天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脑海中浮现方梦琪的身影,风吹动衣服包裹住玲珑动人的身躯,善解人意的温柔,男人并不需要自己的女人多么的有才有势有权有能力,只要能愿意和自己分享自己的成功快乐,分担一点自己的忧愁也就够了。方梦琪恰好就是这种人,龙霸天暗骂一句,明明与洪月娥许下终身不变的誓言,为何现在脑海里都是方梦琪的影子。男人也许真的是善变的何况是在这么漂亮的女人面前。龙霸天只能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获得心灵上的宽慰。 龙霸天一发不可收拾,三天两头往义弟风白羽居住的院子里跑,风白羽有方怜梦陪着饮酒下棋,谈诗赏月,月光如水照在两人身上,人在月中,月在心中,多情人心摇神荡,月光下彼此感受对方的呼吸,轻触对方脸颊,风白羽醉了,这一次真的醉的,总是试图用酒来灌醉自己,今日却为这优美的月光中的倩影彻底醉了,忘记孤独,忘却寂寞,只希望可以透过月光让时间停留成为永恒。不可一世的刀魔风白羽恋爱了!爱的那么深,为了爱甚至可以放弃一切牺牲一切,只为月光中这个自己爱的女人。 风白羽的改变再一次刺激了龙霸天,看着两人脸上洋溢的笑容,每日成双成对对酒当歌,而自己依然是一个人,形单影只只能透过月光寄托对洪月娥的思念,“月娥,我违背了我们之间的誓言,原谅我好吗。” 风月谷内洪月娥猛的惊醒,窗外皎洁的月光照射进来,自己又怎能不思念那个令自己魂牵梦绕的男子,只是自己的身份还有使命,能有一段那么铭心刻骨的爱情已经足够了,“霸天,月娥知足了。” 四季交换,转眼两姐妹来到黑魔崖已经三年,这三年方怜梦一直陪着风白羽,两人如胶似漆爱意绵绵,“怜梦,这套相思刀法是我为你所创,一定要看好了。”风白羽白衣闪动,刀光大盛,刀意绵绵。 “好刀法,好名字,怜梦记下了,看你都流汗了。”方怜梦从怀里掏出手绢仔细的为风白羽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谢谢你怜梦是你让我的心停留下来,不在飘荡不在孤单,因为心中有了你。” “我也是。”方怜梦依偎在风白羽怀里,温暖幸福即便是一刻也值了。 灵刀身法飘动,几个丫环试图抓住灵刀,几年的接触下来,这些所谓的师徒早已经打成一片,“看我们抓住你怎么收拾你。”几个丫环功夫弱上一些,轻功更是只有皮毛,灵刀故意戏耍忽快忽慢,等快要被抓到时突然加速,几个丫环再次扑空。 姐姐方梦琪早已经和龙霸天相爱,每日陪着龙霸天修炼天魔神功,打理教中事物,龙霸天把对洪月娥的思念深深的藏在心底,现在自己爱上了每日陪伴自己左右聪明飘亮的女子方梦琪。天魔教上下更是对这两个女子尊崇有加,一个是教主心上人,俨然成为教主夫人,另外一个更是小鸟依人终日陪着右护法风白羽。不少人更是羡慕。天魔教几年来更是为教中弟子操办了婚事,有家室的弟子一般都布置在地方分舵,多盖一些房子也便有了家。有了家便可以安心下来。 龙霸天对弟子的关心换来的是越来越多的人死心塌地跟随龙霸天,也有越来越多的人慕名来投,天魔教上下一心再次成为武林正道担心的大敌。 ------------ 第六十四回 新婚梦魇 风住尘香花已尽 上回写到:“风白羽无意间救下方家姐妹,家园被毁无处可去,只好带着二人还有丫鬟上了黑魔崖,方家姐妹的善良聪明美丽打动了两个绝世英雄。” 天魔教上下喜气洋洋,龙霸天更是满面红光身穿一件红袍接待来访的弟子,十八坛坛主从分坛带弟子进总教朝贺,带来各式各样的珍宝礼品同上黑魔崖。 今日龙霸天风白羽决定一起迎娶方家姐妹。 “恭祝圣教千秋永驻,恭祝教主,护法寿与天齐。” “好各位兄弟皆为我教忠勇之士,今日尽情饮酒吃肉。”龙霸天霸气的挥手示意。“谢教主”,觥杯交错黑魔崖上一片热闹场面。 “恭喜义弟。”龙霸天笑着走向风白羽。 “大哥同喜。”风白羽躬身相迎。 龙霸天哈哈大笑,“你我兄弟两人各忙教中事,已好久不见,今日你我兄弟两人一同完婚也算是一大盛事。你我兄弟干了此杯。” “此杯甚小何不换上大碗你我兄弟共饮。”风白羽说道。 龙霸天哈哈大笑说道:“三弟还是如当年般洒脱痛快,上大碗。想当年你我兄弟三人血雨腥风中创下今日伟业,可惜二弟至今下落不明,若非八大门派相互援助,更是有人暗中窥欲我圣教,早已率众平了华山派灭我心中之气。” 风白羽淡淡的说道:“大哥不必介怀,以二哥的剑法身法再加上灭世剑舞的威力,华山派未必可以轻松将其擒住或者杀死,即使不敌也可以全身而退,只可惜这么多年音信皆无,以大哥的天赋和英明,练成神功统一武林指日可待。” 龙霸天大笑说道:“义弟,我虽已练成天魔功第六层,不过还是没有五成把握抵接住贤弟那招血雨苍穹。龙霸天依然对青龙山下风白羽使出的那一招血雨苍穹记忆犹新,死神一般的刀意令人想起胆战心惊。 “可惜这么多年过去,刀意还是无法突破,大哥,今日你我兄弟共同完婚,只饮酒不谈事如何。”风白羽举起酒碗道。 “好,好,好,贤弟今日你我兄弟同喜之日,共饮此坛酒,为他日称雄武林干。” “恭喜教主,恭喜护法,圣教千秋万代一统中原。” 风白羽有些微醉,脚步略显有些不稳,今日大婚,多喝了一些,要不是义兄替自己拦着几大堂主非要把自己灌倒不可,回到自己居住的院门前已接近二更,丫环小翠,小花守在门前见风白羽归来齐声道:“姑爷好”。 “你们也累了,回去歇着吧。”风白羽看了两个丫环一眼,这两个丫环是自己救下的几个丫环中的两个,三年一转眼过去,当年的小丫头出落成楚楚动人的大姑娘!自己终于明白为何这些日子几个刀童眼神与往日不同,这些孩子都长大了。长大了自然就会有大人的情感。 “是。”两个丫环答应一声,一边推闹着走开了。 风白羽推门进入,屋内散发着香气,自从认识了怜梦,自己的房间不再是以前乱糟糟的样子,有个贴心的女人在身边真是不错。方怜梦垂手坐在床边,红纱盖头在烛火掩映中越发显得红艳,红纱下的怜梦一定是天下最美的女子。 风白羽走过去用手轻轻揭开盖头,今天的怜梦好美,就像梦中的仙女,而现在仙女确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是多么幸运,江湖儿女四处漂泊能有个家,有时候也是一种奢望,更不要去想和自己心爱的人朝夕相对。 “谢谢你,怜梦,是你让我停下漂泊的脚步,也是你第一次让我有了家的温暖。” “公子是我的恩人,服侍公子是我的荣幸,今天以后我就是公子的人了,让我为相公宽衣。”怜梦害羞的说道,脸上因为害羞红红的,看着更加令人心动。 风白羽闻着怜梦身上发出的淡淡的体香,轻轻褪去穿在身上的衣服,轻吻怜梦如玉般洁白的皮肤,手轻轻一会,烛火被手上气劲吹灭,月色温柔的照进屋内映出床上两人缠绵的身影。 风白羽满意的睡去,打着均匀的鼾声,方怜梦侧过身去,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是喜悦还是悲伤,是懊悔还是不舍,不忍去看自己深爱的男人,方怜梦百感交集,今夜自己就将离去。 自己带着使命来到中原,昨日接到命令今天晚上就要返回总教,谁也骗不了自己的心,自己真心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一辈子都不会改变。时间要是停止该有多好。自己也不会如此心痛,当你醒来时不要怪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有时候为了使命要放弃很多你不愿意放弃的东西。所以人才会痛苦。 “红豆生南国, 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 此物最相思。” 方怜梦悠悠的念着这首《红豆》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不要怪我好吗!忘记我,不要悲伤,快乐的活着。”自己的身份使命,还有从小受到的教导无形中成为这场爱情的枷锁,现实容不得自己妄自天真。 方怜梦穿好衣服轻轻的起来,拿起风白羽送给自己的笛子,这是白羽亲自为自己做的。就带走它吧。走出房门轻轻关好,来到黑魔崖外面,喧闹的场面已经结束,很多弟子都喝的酩酊大醉去睡觉了,留下几十个弟子看守黑魔崖。 一名黑衣人闪身从一块岩石后面出来,单膝跪地:“属下拜见宫主,奉主上之名接二宫主回去。” “黑魔使,主上为什么这么急招我回去?”方怜梦看着眼前黑衣人问道。 “属下不知,这是主上的意思,这里是天魔教范围时间久了难免被人发现,还是请二宫主动身吧。”如果方怜梦心细会发现今日黑魔崖上的布防松动很多,大多数弟子不见踪迹。 “好吧。”方怜梦望了一眼身后的黑魔崖摇了摇头,两人身影一闪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方怜梦的武功如此之高,甚至不在几大堂主之下,那么又为什么有当初被劫的一幕发生呢?来到黑魔崖的目的又是什么!主上又是何人?刚才出现的黑衣人和当年的青龙白虎等人又有多少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些谜底都会在后面一一揭晓。 黑夜,如死一般的静,这样的夜晚只适合两件事,这样的夜晚只适合两件事一件是造人一件是杀人,两者之间唯一的区别就是人的出现与消失,但是当今武林又有谁有胆量来天魔教总教杀人!今天是龙霸天风白羽新婚之日,莫要说别人只要血雨刀风白羽坐镇便没有人敢进攻黑魔崖!黑魔崖更是易守难攻,何况是今日教主护法四大堂主十六坛主皆在总教,即使八大门派联合来攻也将铩羽而归。 微风一动,数十名黑衣人轻身飘进来,轻若飘絮可见其脚上功夫已臻一流,刀上缠着黑布以避免刀光折射月光引起天邪教高手的警觉,一名领头黑衣人手一挥,十几个守门的好手便身首异处,来不及向同伴发出信号,一会的时间黑魔崖前聚集了数百人,脸上带着各式的面纱面具,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一身黑衣。冷静的面孔显示出这些人都是久经沙场之辈。 “杀。”伴随一声声低吼黑衣人冲进黑魔崖,黑魔崖内一片混乱,呼喊、战斗不断的有人死亡,不停的在厮杀,几大堂主各自率领堂众拼命抵抗黑衣人的进攻,黑衣人的突然袭击使黑魔崖陷入一片混乱,风白羽被惨叫声惊醒,顺手一摸床边自己心爱的血雨刀还在,再一摸新婚妻子方怜梦已不在自己身边,“怜梦怜梦。”风白羽急切的呼唤着妻子的名字,外面乱成一团定然是有人趁夜进攻黑魔崖,这几年怜梦跟着自己学了一些护身武功但是遇到这么大的动荡那些功夫是难以自保的。 ------------ 第六十五回 灭风之战 那一场凄凉的梦(上) 上回写到:“龙霸天风白羽大婚迎娶方家姐妹,洞房之夜,一群不明来历黑衣人摸上黑魔崖,双方展开激战,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平时铁桶一般的防御今日荡然无存,天魔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人的命运又将如何,敬请关注新人新作传统武侠《血雨苍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风白羽急切想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自己心爱的妻子新婚之夜又去了哪里,翻身下床猛一运气想冲到外面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脚下沉重摔倒在地,猛然突然发现自己的内力迟缓!糟糕,中毒了,风白羽一惊,十几年的江湖争斗早已使风白羽十分谨慎,寻常毒药根本难以毒到他。冷汗从风白羽身上留下,敌人可以轻松的突破防守严密的护教大阵,又可以让自己无声无息的中毒,那么教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所有的弟子都中了毒,如果中了毒实际的战斗力又剩下几成能不能挡住这次劫难?对手又是谁?风白羽身中奇毒失去战力更是满腹的疑问。 风白羽房门被人猛的踢开进来一人,借着月光风白羽抬头观看,来人一袭黑衣,单手提剑臂长过膝,剑上不断有血流下,显然此人是杀了人。 “风白羽,你也有今日。哈哈哈哈。”进来之人仰天大笑,现在的风白羽已经不足惧。 “你们是什么人,你又是谁?为何闯入我黑魔崖?”风白羽用手一抚胸口咳嗽两声问道。趁来人不注意从怀里偷偷拿出一颗药丸塞进嘴里,正是当年鬼医送给自己的解毒丹药,虽然不能解百毒,现在也只能期待可以压住毒性恢复一些内力。 “这还是当年不可一世的风白羽吗?还是当年单刀闯华山的血雨刀吗!为何像个懦夫一样摊在地上,当年的傲气哪里去了?”黑衣人长剑一指:“拿起你的刀,做我剑下亡魂。” “你是华山派副掌门双剑天猿何风烈。”风白羽何等聪明,从话语里猜出对方身份。 “算你聪明,可惜再聪明你也绝对活不过今天!当年你让我华山蒙羞,在八大门派中抬不起头,与我更有断臂之仇,今日我将你断手断脚,死了也要记住我,拜你所赐的独剑天猿何风烈。” 三道剑光奔风白羽三大要穴刺来正是华山绝学狂刀快剑中的三分朝阳,风白羽闭上眼睛,体内提不起一丝内力如何来应对,当当当三声响起,何风烈刺向风白羽的三剑被人接住,同时一片刀光闪过搂头盖脸斩向何风烈,好个何风烈不愧是一等一的高手经验丰富处乱不惊,脚下一式燕回返,手上剑一横来了一式金雁横空架住刀势,同时身形后退,接住何凤烈三刀的是三个十五六岁的童子,劈向他的是另外一个大一点的童子,正怒目而视。 “血刀四童又称魔刀四童,”风白羽收留的四个孤儿,霸刀风大,灵刀风二,隐刀风三,封刀风四。这四个孤儿无名无姓,风白羽以收留的次序给四个人起了名字,其中霸刀擅长攻击力大刀猛,灵刀为人机灵聪慧,隐刀性格隐忍一击必杀,封刀所学的刀术都是防御类的刀术攻击的招式不多。 “何风烈你如果有你华山祖师当日三分功力,这招三分朝阳我的三个刀童恐怕是难以接住,可惜你天资平庸,无法领略到这招剑术的精华,阿大刀势虽猛,缺少隐忍,刀势虽猛但长则泻,只有隐忍才可以保证刀势在击中敌人时发挥全力。” “是公子”,霸刀被师父指点脸上一红,“空有牛力不知变换”,灵刀在后面小声的取笑霸刀,“大敌当前不可胡闹。”风白羽对着灵刀说道,这些孩子平日里自己缺乏管教自由惯了但是对自己的感情很深。 “四个顽童而已,岂能挡住老夫,风白羽你这个魔头今天你死定了。”何风烈施展出华山剑法狂刀快剑,三刀童拦住何风烈,封刀一直守护在风白羽周围,以防止有人偷袭。剑光闪烁刀光飞舞,转眼斗了三十回合,外面的喊杀声震天,不知道到底冲进来多少人,天魔教的防御力风白羽是放心的!辛苦经营了十年的黑魔崖不是那么容易被攻破的,可是今天为什么来了这么多人确没有人提前发现示警。到底教内发生了什么?而自己又怎么会无缘无故中毒?风白羽一边运功逼毒一边思索着问题,刀剑产生的罡气震落了房门,借着月光风白羽向外望去,月光、尸体、火光、刀光交织在一起,攻进来的是一群黑衣人头戴各式的面具,虽无人指挥但攻退有序,显示出这些人都有不弱的实力。 教中这面,白衣忠义堂,青衣执法堂,红衣广信堂在堂主的指挥下与来犯黑衣人殊死搏杀,双方各有伤亡,战况极为惨烈,而护圣堂堂主大力魔神屠晚及手下主力则不见踪影,魔教四堂中以护圣堂战力最佳,忠义堂次之,执法堂多为维护法纪,广信堂负责收集消息。铁金刚闫东凯怒喝练练,双掌齐发一人独斗三名黑衣人,铁甲三兄弟抡起兵器勇不可挡,燕无忧擅长轻功暗器,只能找机会击毙对手。 三刀童竭力挡住何风烈的剑招,只要拖延时间公子把毒逼出来,今天圣教之围就可以轻松化解,公子的血雨刀还未曾败过。何风烈心中也很急,没想到这三个娃娃刀法居然如此精妙,自己换了三套剑路都不能攻破这三刀童联手万一被风白羽逼出毒来后果不堪设想,这个时候从外面又跳进来四个黑衣人,风白羽暗叫不妙,自己的内力只恢复一丝,还没有能力发出刀法。 何风烈跳出战圈高声道:“这就是魔头风白羽,如今中毒无法发挥功力,尔等一起杀了此魔。” “好。”四个人一加入战团,三刀童立感压力大增,刀童刀法虽为风白羽亲自指点但是毕竟年幼,又缺少战斗的磨练,好在三人视风白羽如师如父,岂肯让敌人接近风白羽半步,尤其是霸刀,刀法大开大合,大杀四方、玉石俱焚俱是拼命的招式,灵刀隐刀则配合结成刀阵,一时五人很难攻进去。 何风烈心中很急,当年曾领教过血雨刀的厉害,变幻莫测鬼神难挡。万一被风白羽恢复想要杀死他难上加难,弄不好自己都要赔上性命,还好自己在这里还有杀招,而这道杀招才是最要命的一击,风白羽绝对想不到。 “灭风”,何风烈大喝一声手中剑猛的攻向霸刀。火在烧,可以灭火,敌人在进攻可以灭了敌人,为什么要灭风,风是动的怎么可以灭!风白羽甚至都有些迷糊,灭风究竟为何意。 看似很随意的一句怪话,确是风云变幻骤变突起,本来攻向四名黑衣人的隐刀,刀锋突然一转斩向身后封刀还有风白羽,这一刀说不出太多的精妙,看似很随意,确是在最佳时刻出手给予对手最致命的一击,霸刀被何风烈缠住,灵刀对上四名黑衣人也是很难脱身,封刀的注意力全在五个黑衣人身上,既是注意也不会想到自己多年的兄弟向自己出手,风白羽也正在思考何为灭风,这一刀来的太突然,刀锋起再想提醒封刀已来不及,封刀胸口被剑刺穿,献血迸出,来不急质问这个多年的兄弟为何如此岿然倒地,或许封刀根本无法躲避,他的后面正是中毒坐在地上的风白羽,如果自己躲开,那么这一刀公子绝对躲不开。所以封刀躲不过注定成为一场定局,这一刀不能躲也无法躲。 ------------ 第六十六回 灭风之战 那一场凄凉的梦(中) “封儿。”封刀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倒地,这一击太过突然,完全出乎所有人预料,风白羽用尽全身力气爬到倒地刀童身旁,封刀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童,童年已经不幸,或者因为战乱失去家人或者是被家人狠心遗弃,被风白羽带回黑魔崖,本想让这些可怜的孩子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长大,今日确是为了自己,惨遭一起生活十年之久的兄弟毒手惨死当场,看着心爱弟子倒在血泊之中,风白羽又怎能不心痛。现在的自己除了心痛又能做些什么,即便是看着凶手在自己面前行凶杀死弟子也无可奈何,除了悲伤、怒火、心痛之外自己究竟能为封刀做点什么! “封刀,封刀”,霸刀灵刀两刀童眼见封刀被隐刀袭击倒地,立刻明白其中缘由,公子处于危险之中,不顾自身危险想回身保护风白羽,四名黑衣人以及一击得手退回的隐刀哪里能容两人轻易离去,隐刀临阵反戈,这是谁也无法料到的事情,再加上隐刀对霸刀灵刀两人刀法十分熟悉,霸刀灵刀二人被五人缠住无法脱身,眼见公子遇险,自己兄弟的背叛,刀童怒上心头,嘴里更是怒骂声不断。 隐刀对此不理不睬,成王败寇只要将这些人全部杀死,自己将成为华山派功臣,对于今日的反叛之事又有谁会提起,全力出手攻向灵刀,这些年的接触早已对二人十分熟悉,灵刀天赋出众悟性很高,但是为人懒惰,刀术上的修为并没有霸刀那般强悍。 “这是为什么?”风白羽抱住倒在地上的刀童封刀眼泪忍不住流下,既是痛心刀童的离去更是心痛隐刀的背叛,自己对这几个刀童付出很大心血,更是当成自己孩子一般看待。今日确是为何,这种赤裸裸的背叛对自己而言是最大的心痛。 “哈哈哈,风白羽论武功我是不如你,单论智慧阴谋你又怎是我何风烈的对手。”,何风烈露出得意的笑容,“恶有恶报,风白羽你杀人太多,这就是你的下场,我要把你心爱的弟子一个一个杀死,让你亲自尝试一下这种无助的滋味,当然我可以让你死个明白,今日我敢攻上黑魔崖实是收到一封秘信,信的内容是:“八月初二,魔门失防,降妖除魔,崖顶相望。”信中说魔门八月初二大婚之日就是魔门灭门之时,而你们的实力也会大打折扣,看来真的不错今夜的黑魔崖防御形同虚设,而你这个魔头又身中奇毒功力全失,看来今日就是你魔门灭门之日。也是你这不可一世的刀魔身死之时!” “这些我并不想知道。”风白羽坐在地上眼神中带着太多忧郁,“何大侠,能否在我临死之时让我知道,我的刀童为何会背叛于我。” “你是说隐刀,这都是你自己造的孽,你可还记得神刀门门主胡断刀,胡门主本与你无冤无仇,被你率众攻入,一刀两断杀死胡断刀,神刀门从此而亡,也许当初你忽略了躲在大树后面亲眼见你杀死他父亲的孩童。” 风白羽一惊道,“你是说胡断刀的后人当日也在现场,那么隐刀他。” “不错,隐刀就是胡断刀的儿子,神刀门已亡,你等走后,胡家与我华山有故,所以胡断刀的妻子带着儿子来我华山,求华山收留学成武艺为父报仇,于是我心生一计,与胡夫人商议把孩子放在你身边,这样更容易替父亲报仇,还好这孩子天生性格忍韧,如果换了别人每日与杀父仇人相对,又如何能忍住。” “我懂了。”风白羽叹了口气,当年自己年轻气盛确实杀了太多人,华山那一役死在自己手里的弟子不少于二三十人,这些弟子又与自己有何仇怨,他们的父母兄弟定然巴不得自己死去,莫非自己真的是魔。 隐刀缠住灵刀,灵刀只能凭借身法维持,四个黑衣人看出其中端倪联合向灵刀砍去,灵刀不敌手上身上中了几处刀伤剑伤险象环生。霸刀见灵刀遇险手中阔叶大刀全力攻出。 隐刀嘴角带着笑意弯刀攻出,突变而起,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隐刀胸前出现了一把带血的刀尖,持刀之人正是先前被自己重伤倒在地上的封刀,隐刀的确忽略了这一点,老四的外号叫做封刀,攻击一般但是防御极其强悍,自己的一刀对于处于防御状态的封刀来讲可以重伤,但不能致命。两刀童同时倒下,封刀重伤倒地积蓄最后一丝力气趁隐刀不备,击杀隐刀,江湖恩怨江湖了。 两刀童倒地,风白羽惨然一笑,“何风烈你自恃名门正派大侠,这一生杀的人还少吗!杀的难道都是大奸大恶之徒!” “休要多言,华山一字剑”何风烈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一剑刺向风白羽,只要这一剑刺下去,世界上再没有血雨刀的存在,剑是杀人利器。一剑下去风白羽必死无疑。 “血雨惊风”,风白羽见剑光攻来,突然凌空而起,起手便是武林闻风丧胆的血雨十三式血雨惊风,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味,满屋都被血色刀光笼罩,何风烈华山一字剑攻到一半血光已经攻来,何风烈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是一个人物,仅次于各派掌门,虽失去一臂武功略有伤损,但这个时候显示出其过人的功底,横剑护在胸前同时展开身法急退向门外,胸前乃是浑身要害之处,只要保护好就可以免去被杀死的境地,其他四名黑衣人就没有何风烈的功底和幸运死在这一刀之下,何风烈退出门外吓出了一身冷汗,身前的衣服被刀锋割开,衣服上血迹斑斑,要是退得慢了一步肯定是出不来了,风白羽实在是太可怕了。 “公子”,霸刀、灵刀奔向风白羽,“封刀他…他死了。” “快去打开床上机关,下面有暗道,我的内力只可以发出一式刀法吓走何风烈。”风白羽声音急促,刚才也是危机之时勉强发出刀式,霸刀力大背起风白羽直奔床而去,江湖人你杀我我杀你的刀剑生涯,使得每个人都会给自己留一点后路,甚至如风白羽这类一方霸主也不例外,机关就在风白羽的枕头下,知道这个机关的人绝对不超过三个,就算是方怜梦也是在新婚前一夜风白羽告知枕头的机关以免洞房之夜误碰机关影响情趣. 灵剑持剑飞身跳上床头弯腰用力一搬枕头,嘎嘣一声脆响,床从中间打开出现一个洞口,漆黑一片深不见底。两人不敢犹豫,护着风白羽直接跳下去,机关只要人一下去就会自动关闭,不知道机关的人根本没有办法找到,洞口很深但是对于刀童这种功夫的人来说如入平地,双脚连蹬向下落去,下面出现一丝光亮。应该是要到了尽头才会有月光射进来。 霸刀心中大石终于落下,这个机关自己都未曾知道,公子设计了这个机关的目的就是以防不测,确实,风白羽心思缜密,五年前华山而回,风白羽便秘密修建了这个机关密道,床下连接洞天,洞天之外是无边的大海,海边留有一艘船由最自己的几个心腹看守。 就在霸刀等人脚离地面不到一米的距离,两道风袭来,不,且其的说是两道剑光,出剑的时机把握非常准确,就在人将近落地力竭之时,如此精密的偷袭即使是对方武功高于自己也会受到致命的伤害,所以一个成功的杀手不在意武功多么高绝,更重要的是把握住时机,时机稍瞬即逝。 灵剑眼尖见剑光袭来,大叫一声,“保护公子”,同时单手凌空出刀,单手一推墙壁,双腿连踢向霸刀,霸刀扶住风白羽无法出手,借灵刀双脚之力身子向上直直拔起,躲过这次偷袭,身子一动窜出洞外,可怜灵刀小小年纪,被两把剑透体穿过一命呜呼。 ------------ 第六十七回 灭风之战 那一场凄凉的梦(下) 令风白羽不敢相信的是密道之内居然有人,并且趁两刀童护着风白羽跳入暗道之时突下杀手,两刀童身在空中脚下无处着力,灵刀为护风白羽身体一横脚上一踢,用身体挡住两剑惨死当场,霸刀借灵刀之力躲过一击身法一动闪出山洞。借着月光两名俏丽女子持剑立在洞口处,刚才便是两人突然出手杀死灵刀。 “真没想到会是你们两个!”,风白羽惨笑一声,洞下出手偷袭风白羽等人的两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新婚妻子方怜梦四个丫环中两个,小红,小玉,任谁也无法想到两个平时嘻嘻哈哈的丫环,会有如此高深的武功。难道真的是怜梦要杀自己?不会,怜梦不会,曾经的爱曾经的情曾经的海誓山盟,难道都忘记了吗!眼前的种种又如何解释,除了怜梦又有谁知道暗道的秘密,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风白羽的手在流血,刚才还是被剑光伤到,心确是在滴血,被自己深爱的女人赤裸裸的背叛,眼前的一切都令自己无法不去相信事实,即便是自己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残酷。 “风白羽只要你乖乖交出血雨秘笈还有血雨刀,看在你这三年对我们还不错的份上,或许能饶你一命。要是你还是冥顽不灵,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两个的忌日。”两名丫环用剑一指狠狠的说道。 “想要我的血雨秘笈简直痴心妄想。”血雨秘笈正是血雨刀法的刀谱,乃是家师狂刀老人所创,最后经过风白羽完善写成刀谱。这份刀谱无论如何不能落到这些人手里,血雨刀法太过霸道,如果被人夺去用来杀戮自己罪孽更深。 “难道你觉得你还有选择的余地!”两名丫鬟发出一阵冷笑。 “我的两个手下也被你们杀死了吧?”风白羽一咬牙问道。 “你觉得他们两个还有活着的可能吗!” “你们到底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这些你都不需要知道,天魔教在我们眼里不过是一个棋子而已,只不过因为你的存在影响了我们的棋局,所以只能除掉你!” “小玉不要说太多,这些都是圣教机密。” “红姐,你认为风白羽今天还能活着出去吗!,一个死人知道一点又如何。” “都出来吧。”小红话音刚落,从海石后面走出六名黑衣人,一身黑衣面纱遮脸看不清长相,黑衣人又是黑衣人,赶在新婚之夜令自己中毒,袭击黑魔崖,就连自己逃生的密道也被黑衣人控制,这是一场精心谋划好的杀局,风白羽终于明白,自己恰好陷入杀局之中。 “参见圣使,”从石后走出六名黑衣人恭敬的对两个丫环施礼,可以看出二个丫鬟在黑衣势力中身份并不低,确甘愿做个丫鬟,那么方怜梦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活捉风白羽,当然杀了他也可以,血雨秘籍应该在他身上,主上有令这个人绝对不能留。”丫环小红用剑一指,六名黑衣人会意准备出手。 “属下遵命。”六道剑影刺向霸刀师徒两人。 若是换做平时,霸刀一人对付这六个人绰绰有余,今日先是经历一番血战体力消耗不少,现在还要顾及公子安全略显有些吃力,只能单手出刀挑开迎面攻来六把长剑。胳膊被剑刺伤鲜血直流,霸道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刀儿快走,不要管我。”现在的风白羽已经成为拖累,六名黑衣剑手再加上两个功夫不俗的丫环,仅凭刀童一人哪里能是对手。再拖下去两人都要被杀死在这里。自己已经失去三名刀童,不能再看着霸刀因为自己失去年轻的生命。 “公子,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您收留我、教导我、教我武功在我心中公子是最重要的人,就算舍弃生命,我也要保公子平安。”霸刀的双眼通红,对于自己的刀术一直十分自负,但是今日却被人逼到如此境界,甚至不能保护公子安全,自己还有何用! 今天在这个只有十七岁孩子身上发生太多难以承受的东西。相处了十几年的兄弟从背叛到最后一个个倒下,面对六人的围攻还有两个恶狠狠的目光,想保护主人和自己全身而退看来已是不肯能的事情,霸刀一面抵挡六人进攻,一面急身后退,以防止被六人围住抽身会更难,可是背后是滚滚的大海,即使是绝代高手在大自然面前也是渺小的。人可以和自然和谐共处确不能试图去挑战大自然的权威。 “公子保重,霸刀以后不能跟随您了。”霸刀运起全身力气把风白羽向大海中推去,也许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保住公子的性命。 “留下风白羽。”站在一旁观战的小花,小玉两名丫环见霸道突然将风白羽推向身后大海也是一惊,掠身上前要在大海浪涛中擒拿风白羽。 同时六个人长剑向风白羽退去的方向攻去,“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害我家公子,”霸刀声嘶力竭的怒吼,“霸刀秘技,刀魔裂体。”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霸刀的横叶大刀经过巧手班家秘制,其中暗含机关炸药,关键时刻以内力激发可以炸碎刀身击杀敌人,自己也无法逃出死神的召唤。 “撤。”众人感觉到危险。 两位圣使急退同时剑舞如风挡在胸前,爆炸巨大的威力带着破碎的刀片刺进六个黑衣人和霸刀的身体,口吐鲜血奄奄一息。爆炸所引动的刀片威力不弱于唐家绝代高手的暗器一击,花圣使玉圣使庆幸还好自己退得快要不然以自己的武功根本无法抵挡。 “姐姐现在怎么办?风白羽被海浪冲走,回去如何向大宫主交代。” “以风白羽的伤再加上我圣教奇毒碎筋破功丸,不死也是废人,这么大的海浪不怕淹不死 他,可惜没有得到血雨秘籍,若是得到血雨秘籍和天魔神功,我圣教一统中原将指日可待。” “走吧回去复命,风白羽已死,尸身沉入大海。” 诸葛小生号称铁笔书生门派不详,一只铁笔撰写武林事,每年诸葛小生会根据个人实力撰写一份武林实力榜前五十名,而武林中人也以能在这二十人中占一席之地为荣耀,今天是诸葛小生懊悔的一天,因为武林发生了大事,而以他在江湖布置的耳目居然在这件事发生了一天之后自己才知晓赶到,诸葛小生飘上黑魔崖到处是尸体鲜血还有被大火烧过的痕迹。 奇怪,诸葛小生暗自吃惊,究竟是什么样的实力可以在一夜之间攻下黑魔崖并且可以从容撤走不留下任何痕迹,从地上的尸体的衣饰看都应该是魔教弟子,难道是内斗?不应该魔教教主极得护法堂主拥护,从尸体的伤痕看有华山剑法,封魔刀法、点苍追魂剑法甚至还有人死在少林拳法,天禽谷裂虎手之下,难道是八大门派联合各地高手攻袭魔教,即使是那样魔教也应该有能力支撑数日,以龙霸天风白羽的实力不会这么容易被击溃。 时间****事件:黑魔崖被袭,攻方:不详魔教存亡情况:不祥龙霸天风白羽下落不明,看来这件档案又要归入神秘失踪事件,武林看来要多事了。哎,一个转身,铁笔书生踪迹皆无。 陆续不断的有人飞身上来查看,武林发生这么大的事各门各派都派出高手查看,一直很少参与争斗一心向善的少林派也派出执掌戒律院的慈恩大师带领手下弟子苦生,苦猛,苦如,苦虎前往黑魔崖,慈恩大师虽恨魔教祸患武林但毕竟是出家人,慈悲为怀看到这个场景忍不住心生善念,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居然有我少林伏虎拳,降魔杖法,看来要尽快回去通知掌门方丈师兄。 武当长风道长手捻拂尘,眉头紧锁,想从地面的尸体上找到一些痕迹,最终摇摇头飘身离去,各大门派广布眼线,加强巡逻,训练门下弟子以备不测。 江湖就是江湖,血雨腥风过后很容易被人遗忘,也许再过几年风白羽在人心中的地位就会被其他人所取代,而江湖风波依然在继续。天魔教被灭之后,不少江湖势力试着去追查灭掉天魔教的这股强大势力,但都无功而返,几年之后江湖再次恢复平静。 ------------ 风云再起 ------------ 第六十八回 渔村风云 一切皆是因果 海边一间木屋内,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任由阳光从窗户射入屋内,照在身上暖暖的很是舒适,头发有些散乱再加上不曾修饰的胡须,使人看着有些颓废,屋内摆设十分简单,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渔民以海为生只求温饱又怎敢奢求富贵,即便是如此屋子里打扫的很是干净。 这时门吱的一声被慢慢推开,首先出现的是一只胖乎乎的胳膊,一个小男孩只有四五岁大小,生的虎头虎脑,慢慢推开房门迈步进来,快步跑到风白羽近前,后面跟着跑进来一个要小一些的女娃,两个孩子进入屋内高声喊着:“风叔叔,风叔叔,娘喊你吃饭了。” 床上之人看着进来的的两个孩子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说道:“叔叔还不饿,小牛灵儿先去吃。” “不,我们要和叔叔一起去。”小牛撅着小嘴说道。 “灵儿也是”小女孩虽然只有三四岁的样子生的十分可爱,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 “好吧。”风白羽执拗不过,看着两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只好下床穿好鞋子,理了理蓬乱的头发,一手拉着小牛一手拉着灵儿走出木屋。已接近夏季天气转暖,空气中带着一丝海水的清香。 小牛拉住风白羽的手走出木屋欢快的喊着:“吃饭喽,吃饭喽。” “小牛快过来,不要缠着叔叔。”一个年轻妇人见小牛拉着风白羽的手呵斥道。 小牛听见娘亲斥责自己眼中泛着泪花说道:“是风叔叔叫我拉的。” “没事了小牛,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说哭就哭呢!”风白羽抚摸着小牛的头说道。 “羞、羞、羞,还总说自己是男人,灵儿都不哭”小灵儿冲着小牛做了一个鬼脸。 “恩公吃饭。”这个年轻美妇不是别人,正是当年风白羽天邪分舵救走的卖唱姑娘刘家女,现在已经嫁为人妇,生了孩子。 天道轮转,万事皆有因缘,前世因,后世果。也许你不相信天道循环,但是事事往往冥冥中自有天定。 当年风白羽救下刘家女只是一时侠义之举,但是冥冥中注定风白羽与刘氏有缘,黑魔崖顶,风白羽身中剧毒内力不济,四刀童之中隐刀更是反戈一击,封刀假死趁隐刀不备将隐刀杀死,风白羽拼尽最后内力发出血雨刀式击杀四名黑衣人惊走何风烈,急忙打开机关脱身,不料处处杀机,密道之下早已布好杀局只待风白羽前来,灵刀护主身亡,霸刀自爆武器阻止了黑衣人对风白羽的追击,风高浪大风白羽身中奇毒,经脉受损落入大海,风白羽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有太多事自己还没有弄清楚,双手紧紧抓住了飘来的一块木头在海上漂了三天,最后力竭昏死过去。 “爹爹,你看那边,好像是个人浮在海上。”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响起,刘老爹寻着女儿手指的方向看去,海面上确实飘着东西,海浪打来一上一下看不太清,海上风大浪高经常有船只被打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牛快划过去看看是不是有人落水。”船上划船的壮汉答应一声,双手用力的摇着船桨将船慢慢靠了过去。 小船接近,确实是一人趴在木板之上,“大牛来搭把手。”刘老爹试图将落水之人拉起,无奈力气不足只得唤来大牛,刘家女子接过丈夫手中船桨停稳渔船,两人弯腰合力从水里将落水者拽入渔船内,只见落水之人一身白衣,皮肤泡的有些惨白,落水应该有一段时间,虽然已经昏迷过去双臂依然紧紧抱住木板,也正是如此才没有被大海吞噬。 “恩公,是恩公”风白羽被两人翻过身来,脸色十分苍白,刘家姑娘眼尖一眼认出落水男子,就是当日把自己从天邪教手中救出来的年轻侠士,当日虽只有一面之缘但是相救之恩如同再造,刘家女时刻不敢忘记,对于恩公的容貌更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当时刘家女不过十五六岁年纪,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身遭劫难被少年侠士相救难免动心想入非非,如今过了七八年光景,自己已经嫁了人生了孩子想起当日的情景还是有些脸红心动。 刘老爹救起落水之人,猛然听到女儿呼喊恩公。知道自己所救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几年前救了自己父女性命的江湖侠士,不敢耽误大声道:“大牛收网,回去快。” 刘老爹对当日的事情依然历历在目,女儿当年被天邪教妖人掳走,就在刘老爹万念俱灰在屋梁处挂上绳子准备寻死之际,门被推开,被人抓走的女儿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刘老爹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爹,你这是要干什么。”刘家女被风白羽救回一路小跑奔回家中,确是看到父亲要寻死急忙出声制止。 “女儿,是我的女儿,爹不是在做梦,我的女儿回来了。”刘老爹发出欢呼,放下已经系好圈的绳子,从凳子上跳下来来到女人身前左看右看。对于女儿安然无恙的回来刘老爹实在是无法相信。 “女儿你是怎么从那些恶人手中逃出来的?”刘老爹见女儿衣衫完整身上并没有伤痕,并不像其他人所说,即便是回来也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不解的问道。 “爹爹先不要问了,我们快些离开这里,事情经过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女儿再详细告诉爹爹。” 刘老爹答应一声回身赶紧去收拾东西。 刘家女见状赶紧阻止,“时间太紧,爹这些东西都不要了。”刘老爹环顾四周,家徒四壁也确实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住的久了有了感情,救这样舍弃了有些舍不得而已。 父女二人拿了件衣服连夜出了镇子,担心天邪教追来不敢停留,专挑偏僻的地方走,最后上了船出海才心中才有了安全感,待父女二人到了安全的地方,刘家女方才讲起当日经过,当日自己被抢走也没打算活着回来,突然门被人打开,跳进来一名白衣公子,二话不说背起自己就走,那一夜白衣人背着自己向镇子方向奔行,好快,自己只能听见耳边呼呼的风声,白衣人背着自己快速的奔行,刘家女胆小只能用双手死死抓紧,身体紧紧贴住白衣人后背,那种温暖的感觉现在还记忆犹新,相救自己之人更是赠送了自己银两,告知自己带着父亲离开镇子远走他方以免天邪教日后纠缠。 刘老爹听完女儿遭遇叹道:“真是好人,如果日后能再见到恩人,我们父女做牛做马伺候恩人左右。” “爹,我们现在有了银子,以后就可以做点小生意,再也不用沿街卖唱看人脸色。”刘家女从怀里掏出白衣人送给自己的银两交给父亲。 刘老爹神情有些激动,带着女儿沿街卖唱也是逼不得已,田地被官府剥夺,除了会拉上几个曲子唱几出戏词,刘老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些什么,尤其还要带着六七岁大的女儿,还好女儿从小听话嗓子也好,为了生活走上了卖唱这条路,只不过是乞讨的另类说法而已,如今有了本钱做些小生意糊口应该不成问题。 ------------ 第六十九回 渔村风云 遇江zei船家施援手 父女二人连夜离开青龙镇,沿途做点小生意,刘家女心细,人也机灵,生意还不错,一次坐船出行,船上坐着十几个行人,船行不远,突然从船后面蹦起两人,手持弯刀面露凶相,高声呼喝:“只求财不伤人,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不要惹麻烦。” 贼人扮作坐船的行人混上渡江小船,在半路抽出弯刀劫掠行人,船上大半是老人女子,乱作一团,下面是滔滔江水,只能乖乖交出财物,刘家父女二人用手紧紧攥住包袱,里面是做生意攒下来的银子,如果被江抢去,又要沦落街头,卖唱为生。 “老头,把包袱拿过来。” 一名江zei手持弯刀对着刘老爹父女喊道,刘家女死死拽住包袱,刘老爹挡在前面护住女儿,包袱里面的银子就是父女两人的命根。 江zei跳将过来,用手一抓包袱向怀里一拉,刘老爹依然死死抓住没有放手的意思。 “老东西,活得不耐烦了!” 江zei被惹急,手中弯刀奔着刘老爹胳膊砍来,要是被砍中这条胳膊就彻底废了,刘家女发出惊叫,不少人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江zei持刀出手,身子突然被人拎起,噗通一声被丢下江去,从背后闪出一人,不过十八九岁年纪,一身皮肤晒得黝黑发亮,正是划船的船家,本来不像招惹这些江zei,见江zei持刀行凶从后面将江zei拎起丢入水中。 这两个江zei本身不会武艺,一天游手好闲惯了,赚不来银子养家糊口,只好做些偷摸拐骗的事情,最后两人商议装作行人在江中打劫,平日里只要亮出弯刀就会乖乖交出钱财,不想今日遇到敢反抗的主,两人也是吓唬一下而已无心伤人。 另外一江zei见同伙被人轻松丢入江中,再看眼前这名壮汉,五大三粗,胳膊要比自己腿都壮实,知道惹不起,匆忙拿起刚刚抢来的财物,一个转身跳入水中,这二人武艺一般,水性倒是很好,不然也不敢在江上打劫。 “真是太谢谢了。”刘老爹保住包袱上前感谢船家搭救之恩。 “小伙子好样的。” “了不起。”船上众人发出赞叹声,江zei被打跑虽然损失一些财物但总好过丢了性命。 壮汉脸上一红,“都是应该的。” “小伙子,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刘老爹对壮汉十分喜爱忍不住问道。 “我叫大牛,就住在离这里不远的渔村,从小就是孤儿被渔村人捡来!家里就我一个人。” “多好的孩子,好好好。”刘老爹连说几个好字,刘家女脸上一红,早已听出爹的心意,用手一拉道:“爹,别问了。” 大牛操起船桨,小船慢慢向江边划去。 大牛无亲无故身体强壮人也老实,刘老爹有意把女儿许配给大牛,借着做生意为由经常与大牛见面,时间久了两人有了感情,刘老爹简单操办一下请渔村人过来喝喜酒,就算是大牛刘家女子二人完婚,第二年生下儿子小牛。刘老爹用做生意攒下来的钱买了渔船,从此住在渔村白天出海打鱼,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小灵儿本是大牛邻居家的孩子,彼此之间关系十分亲密犹如兄弟,可惜一次海上风暴,灵儿父母出海打鱼便再也没有回来,恐怕已经遭了海难,只留下一个刚满一岁嗷嗷待哺的女儿,大牛夫妇心地善良领养了这个可怜的孩子。 大牛本是孤儿,在渔村吃百家饭长大,所以这些渔民都是大牛的亲人。 “大牛用力划。”刘老爹收回思绪焦急的喊着,风白羽此时脸色苍白浑身冰冷,只有胸口处尚有一丝温度,鼻息间有微弱的呼吸,不然还真以为是一个死人。大牛轮圆胳膊,胳膊上肌肉绷起,小船似离弦箭般在惊涛骇浪中穿行,一个时辰的船行仅仅半个时辰就赶回渔村。 岸边几名年纪稍微大些的渔民正在修补渔网,看见大牛划船回来,心中纳闷今个怎么回来这么早,难不成是打到了什么宝贝,彼此间十分熟悉,冲着渔船方向喊道:“老刘,今个咋回来这么早?打到啥宝贝了啊!” “老田,回头跟你说。”刘老爹答应一声,小心的扶起风白羽,大牛一哈腰背起快速向木屋跑去,刘家女在后面扶住。 “丫头,快点火烧热水。”刘老爹吩咐道。 刘家女不敢耽误立刻抱来柴禾点起火,锅里加上水,用扇子一阵猛扇。 “还是我来吧,丫头你和大牛去趟凤霞镇记住一定要把刘妙手请来,不管用什么办法知道吗,就算是扛也要扛来。” “知道了爹”,大牛答应一声转身要走,刘老爹一把拉住,从被子下面掏出银子,这些银子是这些年省吃俭用省下来的一直没舍得用,现在为了恩人值了,“孩子拿着。” “我知道了爹。”大牛伸手接过来。 “丫头,大牛人憨不会说话,记住一定要多说些好话才行。” “爹你就放心吧。”大牛夫妇上船向着镇子方向划去,老田夫妇站在海边小声嘀咕着,“怎么刚回来就走了!” “孩子他爹,你看没看见大牛回来的时候背了一个人。” “没注意啊,晚上我过去瞧瞧。” “就你腿勤快。” “都在一个渔村住着,谁家有个事咱也得帮帮忙才是,好了,快些把渔网补好一会儿子他们就回来了。”田伯对于老伴的责怪不以为然。 大牛双手用力摇桨,小船在水中稳稳前行,刘家女静静坐在船头想着心事,几年后再遇恩公,无形中勾起不少回忆,当年跟着爹爹以卖唱为生,不知遭了多少白眼,一次次在别人鄙夷的目光中扫兴而回,即使是有客人打赏,言语上不免多了一份戏谑,为了活下去父女两人默默的忍受着,更大的灾难降临在自己头上,天邪教的人将自己抓去,如果不是恩公相救,自己怎能有今日的幸福日子,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要请到刘神医。 风白羽的是生是死依然未成定数。 ------------ 第七十回 渔村风云 刘妙手行医治病 刘家女心中暗暗打定主意,等二人赶到镇上停好船,赶到刘家医舍已近午时,刘妙手吃过午饭正在午睡,门前候着两人很是滑稽,一人肥满肚圆脑门上都是汗渍,来回焦急的踱着步,另外一人骨瘦如柴神情淡漠凝视医舍前一株槐树,刘神医正在休息两人定是不敢惊扰,怕引起刘妙手不悦所以只好侯在外边,门前站着一名药童,十五六岁年纪模样清秀,身穿一身灰色长袍,手里拿着牌子站在医舍门前,这原本是小药童为了防止医病的人多引起混乱想出来的办法,时间久了反而成了不成文的规矩,所以很多规矩并不一定是人为创立的,更有可能是时间久了默认的一种约束而已,想要找刘神医医病的人都要依照规矩拿到牌子再按照牌子上面的号码依次进去。 大牛信步上前来到药童面前伸手来取牌子,药童正在迷糊,猛然间身前来了一人吓了一跳,抬头一看见是一黑脸大汉,个头要高出自己很多,只穿着一件破旧背心,大手上满是厚厚的茧子,药童手一翻拿出一个牌子递了过来,上面写着一个五字应该就是第五号的意思。 别看这药童年纪不大,确是个小鬼精势力的很,通过衣着长相大致可以判断出前来求医者的身份,一看大牛便是大老粗苦大力的主,哪似前两位一个是客栈的老板,另外一个是富家公子,温文尔雅也懂得规矩。 大牛拿过号牌见上面写了一个“伍”刚想言语,前面明明只有两人为何自己要排到第五号,刘氏见状急忙捅了一下丈夫,走上前来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塞进药童手里,“小兄弟,家里有人病了通融通融。” 药童咳嗽两声,见没有人注视自己,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递给刘氏,刘氏识趣急忙用手接过,把原来的牌子递还给药童收好。 大牛心中有气这个时候又不好发作,自己明明是来请郎中看病,看病付钱天经地义的事情,即使按照来的顺序排队也是常理,只是心中不解为何这小药童还要这般刁难于人。 刘氏回过身来看出丈夫心中不悦,小声说道:“阎王好请,小鬼难缠,忍忍吧,请到神医为恩公医病才是。” 大牛觉得在理,还是内人识大体懂得事理,按自己的脾气闹将下去恐误了事,蹲在一旁耐心的等着。 刘妙手睡过午觉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气,来到桌旁,喝上一壶刚刚沏好的的铁观音,这种铁观音乃是安溪之地高山特产,据说采摘公义十分讲究,必须由未经人事女子采摘,香味醇正入口留香,价格不菲,自己作为神医想喝自然有人送来,一壶铁观音下肚,神清气爽。 唤来药童问道:“徒儿,外面有几人在等医病?” “回师父话,有三人在等。” “不急,让他们再等会。” “知道了师父。”药童转身出去。 刘妙手,凤霞镇最出名的郎中,医术精湛,不管什么病只要经过刘妙手一摸,是什么病绝对不会错,至于能不能医治,只要刘妙手点头这个人就能活,反之就得回家去准备棺材。当然人出名麻烦也多,即便是诸多要求诊金不低,每天前来求医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刘妙手更是规矩颇多,心情不好时不医、午睡时不医、太阳落山后不医,不守规矩者不医,这样丝毫没有影响到刘妙手的名气,来求医的人反而更多。 刘妙手休息片刻活动一下手指,再次唤来药童,让求医的人依次进入。 药童来至门前,“师父已醒,请诸位依次进入。” 一号求医者虽然身体肥胖,见门一开,拎起长袍快步入内,生怕因为自己步子慢耽误时间惹到刘神医不快,刘妙手抬头,进入医舍这人自己识得,镇子上最出名的客栈飞云客栈的老板,平日里吃得太好,又懒于劳作才生得这一身肥膘,董掌柜来到刘妙手身前坐定,脸上满是汗渍,顺着脸颊流下。 “刘神医,董某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董掌柜客气了。”刘妙手收起银子笑着说道。 “神医救我。”董掌柜一脸可怜看着刘妙手。 “董掌柜不妨说一下症状如何!” “不瞒神医,董某近日常常觉得腹满发胀不思食欲,五心烦热夜不能眠,头晕目眩四肢无力,就连夫妻之事也是丝毫提不起兴趣,莫不是得了不治之症,所以前来请神医相救。” 刘妙手微微一笑并不言语,将死之人怎能有这般气色,伸出手来,现在只能通过脉数之象来断定发病缘由,董掌柜不敢怠慢撸起袖子露出浑圆的胳膊,足有一般女子腰肢般粗细,可见平时吃了多少补品,刘妙手伸手搭脉,脉细数,肝经不振,胃经火胜,肾经轻浮。 刘妙手咳嗽一声道:“董掌柜可还想活命?” 刘妙手一句话吓出董掌柜一身汗,顺着后背流下,离开椅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神医救我,我愿出十倍的诊金,只求可以苟延残喘多活些时日。” “董掌柜快快起来说话,只要你能听我言,可保你十年无事!” “神医请讲,董某定然做到。”董掌柜听完由悲转喜。神医既然这样说,自己定然有救。 “百日内不得食肉,饭食只可食五分,一年内不得接近女色,每日行千步不得坐轿,天明而起日落而息,我再开些药剂与你服用十年内可保无事。” “多谢刘神医,我定当照办。” 刘妙手大笔一挥写下药方,决明子*克、山楂*克、车前子*克、陈皮*克、何首乌*克、甘草*克、枳壳*克,以文火煎两个时辰后服用。 决明子可以清肝明目、润肠通便;山楂改善消化不良的情况;车前子负责利水、清肺、明目、祛痰;陈皮可以用于热性体质的人通肠道、解热;何首乌补充肝肾精气、益血、润肠通便、解毒;甘草通常用来润肺、止咳、清热、补脾胃;枳壳有疏通经络、消除胀气的作用,用于胸胁胀痛、积食、消化不良。 董掌柜拿了药方小心揣好,千恩万谢出去抓药。 刘妙手看着董掌柜肥胖的身躯慢慢走出医舍叹了一声:“平日里吃得过饱又多是肥腻之物,又不思劳作饱而只图床上之事,夜夜贪杯身体焉能不坏,今日若不让其吃些苦头如何能好!” “下一位。” 药童喊了一声,进来一人与董掌柜恰好相反,形态消瘦满脸倦容,双眼呆滞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看衣着应该是个书生。 “可是要治病!” “先生,小生并无病需医,只是家母执意叫我来此,不敢忤逆只此而已。”书生躬身说道。 刘妙手呵呵一笑:“既来之可否让我一探!” “那就有劳先生。” 刘妙手搭脉,心经沉缓,肝经不畅,应该是久抑导致心火过剩肝经受损,就是所谓的心病,心病无良方,即便自己称为神医对于心病也是无可奈何,心病只能心药医。 刘妙手叹了口气道:“正是人生好年华,大好前程,何必如此虚度光阴!” 书生淡然一笑,“先生是否可以按照自己意愿选择医与不医?” “当然。” 书生苦笑,“先生的人生可否自己决断!” “自然。” 书生再次发出苦笑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我的人生无从选择,生与死无疑。” “为何不自己试着做出改变,人生是要靠自己去把握才行。” 书生听完紧握双拳低头不语,身体发出轻微颤抖,汗水慢慢从额头处渗出,似乎是在经历一种十分痛苦的抉择。书生猛然抬头双目中满是泪水,“多谢神医教诲,小生这便告辞。” 书生转身要走,“且慢。”刘妙手急忙拦住。 “我便与你开上一方,至于是否能医好你就全要靠你自己,此方名为逍遥丹一定要按时服用才是。” 刘妙手写下药方,“当归、白芍、白术、茯苓、薄荷、干草等物适当。”所开之药皆是疏肝理气使人精神愉悦之药物,书生所得乃是心病,如果不能自己敞开心胸,此病无药可医。 “多谢先生教诲。”书生拿着药方走出医舍。 刘妙手再次叹了口气,“医者只医病难医心。”世间伦理教化不知道还要有多少人间悲剧在上演。 “下一位。” 大牛夫妇迈步而入,刘妙手抬头只见进来二人,男子体格健壮肤色略黑四肢孔武有力,女子肤色红润,并不没有丝毫病态,刘妙手咳嗽一声道:“二位可是要观病?” 刘家女急忙上前,“久闻刘神医华佗转世,医术高深,更是菩萨之心,今日一见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刘妙手虽然不露声色,刘氏的这一番吹捧弄得自己很是舒服,这女子还真是会说话,“医者父母心,我也只是略尽绵力而已,何人需要观病?请上前来。” “不瞒神医,家兄病倒,请了几个郎中皆说无法医治,只能等死,更是大言不惭道即便是去凤霞镇请刘妙手也是无用,小女不信,更不忍家兄离去,只能前来请神医相救,此等恩情小女子无以为报。”刘家女声泪俱下,刘妙手都被其感动险些落泪。 “居然胆敢小视我的医术,今日我便随你走一遭,药童速去取来我的药箱随为师出诊。”药童答应一声嘟囔几句背着药箱跟在几人身后,每次出诊自己都要充当苦力,不过也是没有办法,师父的东西不许别人触碰,也只有自己这个徒弟才能有这样的殊荣。 大牛划动船桨,船稳稳前行,心中更是好笑,被妻子一番言说便把刘神医请来,自己平日只觉得妻子刘氏颇有见识,日后自己也要多学学才是。 刘氏坐在船上陪着刘妙手谈天说地,自己当年跟着父亲行走江湖,知道不少江湖奇闻,更是按照戏路改成可以用来唱的戏词,谈笑间小船接近渔村,刘老爹焦急的等在岸边,不停的抬脚张望,老爹心中没底,也不知道大牛二人能不能把镇子上的刘神医请动,若是不来恩人性命危矣,如果眼看着恩人在自己面前离去,这一辈子岂能心安。 刘老爹焦急的等在岸边,远远的望见一只小船驶来,船上隐约三四个身影,定然是把神医请来,刘老爹总算稳住心神,小船越来越近,停在岸边,刘老爹急忙上前去扶神医下船,刘家女还有大牛等人跟在后面奔着木屋而来。 ------------ 第七十一回 渔村风云 鬼影神针显神通 风白羽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面色惨白丝毫没有血色,头发被刘老爹简单梳理,不似先前那样凌乱不堪,锅里烧着滚烫的热水,柴火在坑灶内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木屋内很是温暖。 大牛带路,刘妙手带着药童进入木屋,顾不得歇息来至床边,刘老爹撸起恩人袖子把手臂露出,刘妙手两指搭在脉处,眉头一皱,丝毫没有脉象,难道已经死去!抬起手来再次将手指搭在脉门处细细探听,木屋内鸦雀无声,刘妙手一脸凝重再次探脉,屋内几人谁也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生怕影响到神医的诊断。 “奇,奇,真是奇。”刘妙手收起搭在脉门处的手臂连说三声奇,众人一时不知为何! “神医,家兄可还有救!” 刘妙手用手一捋胡须面色沉重,“脉象若有若无,经脉更是杂乱无章,如此病症生平未见此乃一奇,这样的脉象还可以活着此乃二奇,渔村之人能有这样的男子此乃三奇。诸位如果还要对刘某有所隐瞒,请恕我无法医治。”刘妙手转身要走。 刘家女噗通一声跪在刘妙手身前,“神医请留步,生病之人并非家兄,小女子更是无心隐瞒,当日自己身陷险境,幸得恩公出手相救,今日出海捕鱼恰好救起一落水之人,也许是天意,这人便是当日救我父女的恩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救命之恩怎敢忘却,所以才有所隐瞒。” 刘老爹大牛二人也跟着跪下,刘妙手听罢扶起三人。 “几位可知这位恩人身份!” “不敢隐瞒确实不知。” “如此境地必然遭受一番劫难,既然是天意我便施针一试,至于能否救活就看他的造化,药童取来我的银针,其他人还请回避。” 施针的要诀便是全神贯注,不能受到丝毫的打扰,一旦下针的方位力道有所偏差那就不是救人而是害人,对于医者而言救人与杀人只在一念之间,药童从药箱内取出银针转身出去关好房门,即便是自己在师父行针之时也不准在旁边观看,至于其中缘由自己并不知晓。 刘妙手清洁双手取出银针,一根根足有七八寸长,用手扶起倒在床上的风白羽,褪去衣衫,身上满是伤痕,刀伤剑伤数不胜数,单凭这些伤痕便可推断这人必定是身经百战,不然不会有这么多的旧伤。 青龙山一役对战天邪教还有几名不知身份黑衣人,华山之上单刀对战八大门派,两次厮杀虽然没有致命的伤害,但是还是在身上留下很多无法痊愈的伤痕。 刘妙手用手将风白羽慢慢扶起,左手扶定风白羽,右手拿出银针,这种银针一般四五寸长,可以通过刺激人体穴位达到活血化瘀治病强身的作用,当然不同的施针手法还有不同的作用,自己这套鬼影神针乃是传自师门,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能施用。 眼前之人经脉俱损毒邪入体,除了鬼影神针之外别无他法,既然有缘又怎能见死不救,刘妙手凝聚心神,右手出手点中浑身几大要穴,手法之快认穴之准,不然又怎会有刘妙手之名,十几根银针刺中相应穴位,风白羽鼻子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 刘妙手不敢大意,双手连拍银针踪迹不见,银针透过穴位完全进入体内,这套针数既能救人也能杀人,稍有不慎银针逆行,经脉尽断无药可治。 刘妙手双掌置于风白羽背后,如果学武之人见到这种场面定然大惊失色,风白羽脸色由苍白转成乌黑,一股股黑气从头顶之上冒出,刘妙手更是额头见汗,掌上依然不停,用内力控制银针在经脉内行走,恢复损伤的经脉。 半个时辰过去,木屋内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刘老爹三人坐不住来回踱着脚步,药童坐在一旁看着走来走去的三人觉得好笑,急又能如何!这种时候还不如静下心来慢慢等着,因为两种方式与最后的结果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事情的结果并不会因为你的焦急而改变丝毫! 刘妙手衣衫尽已湿透,头上冒出白气,再看风白羽脸色渐渐显出血色,头上黑气渐渐转淡,刘妙手抓住时机啪啪啪啪派出数十掌,嗖嗖嗖十几只银针从风白羽体内射出,银针被完全腐蚀成黑色,可见风白羽体内毒性之烈。 刘妙手将风白羽慢慢扶着躺在床上,小心翼翼收起黑色银针,这套银针沾染毒气已经不能再用。收回的目的只是担心被人误用反而害人,看着躺在床上呼吸渐渐均匀的风白羽,刘妙手擦干额头上汗迹。 “你我今日相见也算是有缘,不管你是何人,为何弄得如此境地,今日我用师门这套鬼影神针救了你,希望你日后多做善事。”刘妙手收好药箱,推门而出。 刘老爹等人立刻围了过来,急切的问道:“刘神医,可还有救?” 刘妙手淡然一笑道:“我已施救,至于何时能醒就只能看他自己,我已开好一药方,只要每日按时服下便是。” 刘老爹接过药方千恩万谢,刘家女急忙把事先准备好的银子塞进刘神医手里,“渔家人也不宽裕,这个就不必了!” “神医万万不可,能救得我恩人小女子已经无以为报,又怎能忍心让神医破费。” “那好吧,就当做日后的药钱好了,药童我们回去。” 药童背好药箱跟在身后,心里不解,今日师父这是怎么了,平日里诊金都是十分昂贵,今日确是只收了一点而已还要当做药钱,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药童虽然有疑问但是也不敢提起。 大牛划船送二人回到凤霞镇,划船返回渔村,刘老爹刘家女看着风白羽脸上有了血色,呼吸均匀脸上露出笑容,这时进来两个孩童大的只有四岁左右,小的不足三岁,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家里新来的客人。 “小牛,灵儿,都饿了吧,娘给你们做饭去。” 回到凤霞镇,刘妙手躺在摇椅上歇息,今日施展针数救人弄得十分疲惫,药童去准备晚饭,不一会饭菜端来,两个青菜一壶温酒,两人坐定,药童盛好饭给师父满好酒,刘妙手满饮一杯。 “药童,跟着为师有多久了!” “回师父话,正好十载。” “岁月不饶人,跟着我东奔西走辛苦你了。” “如果没有师父我早已饿死,药童愿意一辈子跟着师父。” 刘妙手苦笑一声,“一辈子太久,今日师父有话要交待,一定要记在心里。” 药童机灵见师父一脸严肃知道定是大事点头答应。 “今日在渔村所救之人,绝非凡人,日后若师父有难,你可前往渔村求此人相助。” 药童不懂,好好的为什么要说这些,不过这些年跟着师父东奔西走居无定所,似乎是有意躲避一些事情,难道师父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只要记住就好,我并无亲人只有你一个弟子可以依托。” “师父放心,徒儿记下了。” “好,吃饭吧。” ------------ 第七十二回 渔村风云 世外桃源在渔村 黑夜又是黑夜,渔村的夜晚发出死一般的静,一道道闪电划过天穹,似是要将天际彻底撕裂,一声声炸雷响起,刘家女被雷声惊醒,看看身边丈夫鼾声大作,小牛灵儿两个孩子睡得十分香甜,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自从刘神医医治之后已经三日,恩公一直昏睡未醒,刘氏还是有些担心,白天与父亲商议要不要再去请刘神医前来一看,外面风雨大作,海上浪大行不得船,也只好再等等。 黑夜、刀光、血光、黑衣人发出残忍的笑声,刀光向自己劈来,几个刀童浑身是血倒在一旁,一阵飓风吹过,黑衣人脸上面纱被风吹落露出面容,清丽的面孔正是自己新婚妻子方怜梦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杀意,“风白羽,我要你死。”方怜梦面露凶险向自己扑来,风白羽发出惊呼猛然惊醒,梦,噩梦一场接着一场,自己又是否真的活在梦中。 这里是哪里!身体下面是软软的床,身上盖着被子,这里应该不是地狱,自己一生杀孽太重,如果死去必然会下地狱,对于自己刀童的背叛,风白羽没有丝毫怨恨,一切都是因果报应,如果当日不是自己杀死隐刀父母,那么隐刀也会有一个幸福的家,不需要只为了杀死自己而活着,隐刀的痛苦的,每天要面对自己的仇人,隐刀的不幸完全都是自己一手造成。 这时门吱的一声被人推开,一缕幽暗的灯光进入,“谁。”风白羽小声喊了一句,用手一摸自己的血雨刀已经不在身边,试图坐起,身上更是传来巨痛,四肢更是无力。 推门进来一名样貌清丽的妇人,一身朴素的衣衫脸上未施粉脂更是增添几分清秀,清丽妇人见风白羽醒来惊喜万分,紧走几步来到风白羽跟前道:“恩公,恩公,你醒了,太好了。” 来人正是刘氏,刘氏被雷声惊醒没了睡意,躺在床上想着事情,忽然听到旁边木屋内发出惊叫声,急忙去推丈夫大牛,大牛睡的正香,刘氏连推几下无法弄醒,担心恩公出事只好披了衣服拎起一盏灯笼前来查看,恰好看到风白羽醒来。 风白羽一脸茫然,自己并不认得眼前女子,又怎会有恩公之言。 刘氏看出恩公心思道:“恩公可还记得十年前在天邪教分舵内救了一个卖唱女子,并且赠予其银两。” 对于这段经历风白羽当然记得,也正是那次遭遇自己结识了大哥龙霸天,青龙山下大战天邪教,最后登上黑魔崖重建天魔教,如果没有那次经历自己也断然不会有黑魔崖遇袭一幕。 “莫非你便是当日那女子!” “正是小女子,我这就去喊了爹爹相公。” 刘氏提着灯笼出去,唤醒父亲两人合力把睡梦中的大牛弄醒,三人来到木屋内,刘老爹躬身跪倒,“多谢恩人当日相救之恩,小老儿今生无以为报。” “老丈,快快请起。”风白羽刚刚醒来,体内剧痛无法起身,刘氏扶起父亲搬来椅子在床边坐定。 刘老爹把当日救起风白羽经过详细叙述一便,当然还包括凤霞镇刘神医为其施针救治那一段,风白羽听完叹了口气,万事皆有因果,当年自己种下的因,招来隐刀的叛变复仇,自己救下的女子又救了自己,在这些人眼里自己是恩人侠士好人,可是在那些被自己杀死的人眼里,自己不过是一个嗜血魔鬼。 “恩公为何叹气?” “无事,只是想起一些往事而已,夜深了三位还是先回去歇息。” “那我们先回去,不打扰恩公歇息,有事喊一声便是。”刘老爹起身说完带着大牛夫妇出了木屋关好房门,刘老爹对着大海方向拜了三拜多谢蛙祖娘娘保佑。 渔家人信蛙祖,蛙祖便是掌管海上的神灵。恩公浮在海上多日还能幸免多是蛙祖娘娘保佑。 第二日清晨,风白羽可以勉强起身下床,刘家女把熬好的米粥端进来,见恩人下床脚步有些踉跄,急忙来扶。“无事,只是躺着有些久了,身上没有力气而已。” 风白羽先是中毒,最后临危勉强施展血雨刀法致使经脉大损,落入大海昏迷过去,直到被刘老爹等人救起到今日醒来,七八天未曾进食,仗着内力深厚,换了平常人饿也要饿死。 刘氏扶风白羽坐在椅子上,短短的十几步距离额头已经见汗,刘氏端来米粥放在恩人面前,“恩人吃些米粥,身体也就有了力气。” “好,不要总恩人的叫着,叫我风白羽就行。” “恩公是我们家一辈子的恩人,我先出去了。”刘氏转身出去,风白羽喝着米粥,味道很香醇,一大碗米粥全被喝下。身上暖了起来渐渐恢复力气。 外面传来说话声,“老刘你们在海上救的人醒了没?” “醒了。”传来刘老爹的声音。 “真是谢天谢地。” “都是蛙祖娘娘的恩惠,才能让我们在海上救了我们的恩人。” “我先回去了老刘,改天我再来。” 风白羽恢复力气走出木屋,刘老爹正在整理渔具,见风白羽出来急忙放下手里的伙计,“身子弱因该在床上多休息几天才行。” “没事,江湖儿女身骨硬,这点事情不算什么。” 刘老爹还想说些什么,怕引起恩人不开心的往事,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老爹,我四处走走。” 渔村的人和善的打着招呼,即便是对于从来都不认识的人,燕子海鸥在空中盘旋,一群小孩子在海边嬉戏,这个贫穷的渔村最多的便是欢笑,无论是每天都要辛苦劳作的大人还是那些不懂世事的孩子。 世事漫随流水, 算来一梦浮生。 醉乡路稳宜频到, 此生不堪行。 风白羽坐在海边一块石头上,嘴里念着南唐后主李煜的诗词,当年的李后主的遭遇不知要比自己痛苦多少倍,李煜中了赵匡胤的诡计错杀了猛将林仁肇,忠臣李平自毁江山,受尽屈辱折磨,即便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没有能力去保护受尽赵匡胤父子的凌辱,李煜只能用酒来麻醉自己,看着小周后眼角的泪痕,凄惨的笑容,做下一首首凄凉的诗词,最后死去。想想自己的遭遇被心爱之人背叛,当然这种背叛所留下的伤痛是最深的,幸运的是自己还活着,活着便有希望。 看着渔村人每日忙进忙出,划着小船唱着嘹亮的渔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自己却是每日望海愁肠,借酒浇愁。 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无言一队春。一壶酒,一竿纶,世上如侬有几人。一棹春风一叶舟,一轮茧缕一清钩。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 乘一叶扁舟,载酒而行,在大海中自由穿行,空中弥漫花的香气,鸟儿在空中自由盘旋,风白羽嘴里念着南唐后主李煜的这首《渔夫》,这样简单的日子这样的快乐,对于李煜来说都是一种奢望,只能在高墙了却自己凄惨的一生。 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多少泪,断脸复横颐。心事莫将和泪说,凤笙休向泪时吹,肠断更无疑! 风白羽直到今日对这位才华横溢的南唐后主留下的千古诗词有了深刻的领悟,以前只能欣赏词之美,现在可以读到词之痛。 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孩来到风白羽身边,扎着马尾辫,不过三四岁模样,“叔叔你为什么坐在这里,和我们一起去玩吧。” 风白羽缓过神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别人都叫我小妹。” “每个人都有名字,为什么小妹没有?” “我也不清楚,别的人都有爹娘,小妹也没有。”小妹说完脸上带着一丝嫉妒。 “小妹过来陪叔叔坐会好吗?” 风白羽把小妹抱起来放在石头上,看着远处的大海,“小妹也有爹娘,只是他们去了很远的地方,在那个地方看着小妹快快乐乐的长大。” “叔叔你说的是真的嘛?” “是的。”小妹倒在风白羽怀里睡着了,脸上带着笑意,似乎在梦里可以见到远方的爹娘,孩子永远都是快乐的。 风白羽找到大牛夫妇说了自己想收养小妹做义女的想法,大牛夫妇欣然答应,小妹身世可怜多一个人疼爱也是一种福分,风白羽收小妹为义女取名风灵,风灵从此也和别人一样有了爹的照顾,自己有了灵儿陪伴心灵渐渐平静。 每逢潮满月圆之夜,身体内残余的毒就会发作,每次都会痛得风白羽死去活来满身大汗,这些年风白羽试着用各种办法压制身体里的毒,始终还是没有办法化解,每次到了这个时候,风白羽便无法入睡,只要一闭山眼就会想起霸刀灵刀封刀等人的惨死,还有方怜梦善良温柔面孔后面的贪婪和峥嵘。 为什么?为什么?怜梦你为什么要害我!风白羽心底发出一声声嘶吼。 唯有一醉,所以在渔村内总能见到一个人,一身白衣拿着酒壶坐在海边默默的饮酒,樱花落尽阶前月,象床愁依薰笼,远似去年今日,恨还同,双鬓不整云憔悴,泪沾红抹胸。何处相思苦,纱窗醉梦中。 冬去春来,柳树发出嫩绿的枝芽,燕子夫妻叽叽喳喳的在空中飞舞着,为即将诞生的小生命构建一个温暖的窝,燕子飞走了七次又飞回来七次,七年了!看着小牛灵儿渐渐的长大,两个孩子很懂事,渔家人憨厚真诚的性格这么多年逐渐平复着受伤的心灵。 风白羽闲来之时会教这些渔民的孩子读书习字,毕竟在这里只有风白羽识字最多,渔村人更是喜欢风白羽,风白羽忧郁的眼神潇洒的外表一度成为渔家男儿心中帅的楷模。而且学识渊博平易近人,所以私下里村民都称为风先生,家里有个大事小情第一个要把风白羽请去喝酒。 大牛本姓柳,有了儿子之后想来很久最后给儿子起了名字柳小牛,不过自从风白羽来了之后,大牛觉得柳小牛这个名字不够飘逸,所以求风白羽给小牛取了一个比较响亮的名字:柳随风 希望小牛像风一样潇洒飘逸,即使遇到阻碍危险困难都可以轻松的过去。 ------------ 第七十三回 渔村风云 发自心底的愤怒 乌云密布,几声轰隆隆的雷声响过,渔村下起倾盆大雨,生活在海边的人都知道已经到了雨季,这个时候海上浪高风大,暴风雨随时临近出海打鱼也是十分危险,一般到了这个时候渔村人都会选择聚在一起喝酒聊天,只待雨季一过划船出海。 木屋内风白羽双腿盘起,双手置于腰腹前运功压制身体内传来的痛楚,在渔村生活的几年里,侵入体内的毒更是会不时发作,一旦发作便会内力全失,身体内犹如千只蚂蚁不停撕咬,风白羽衣服完全被汗水湿透,不过和心里的痛苦比身体上的这些痛又算得了什么,心爱之人的背叛无疑成了风白羽的最痛,这时门吱的一开,一个小小的身影奔着风白羽过来。 “爹爹,你又疼了吗?”风灵儿推门跑进来看着义父风白羽痛苦的样子说道,“爹爹,吃糖,吃了糖就不会疼了。”风灵儿松开手心,手里攥着两块花糖,身上早已被外面的雨水淋湿。 风白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爹爹不疼,我的灵儿都被雨淋湿了要是生病了怎么办,来让爹爹给灵儿擦干。” 风灵儿听话的依偎在风白羽怀里,自从风白羽收了灵儿做义女之后,自己一直跟着爹爹生活,爹爹现在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小牛哥有爹娘陪着,而自己只有爹爹,看着爹爹经常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小风灵也只能干着急。 风灵儿躺在风白羽的怀里睡去,毕竟孩子还小,以为只要有了糖就可以让人忘记伤痛,看着风灵儿弱小的身躯,风白羽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要因为疼痛使身体发出颤抖惊醒了孩子。一道闪电闪过,木屋内被点亮,风白羽脸上因为痛苦扭曲成一团,眼神一直盯着怀里的灵儿满是慈爱。 当和煦的阳光升起,风白羽终于松了口气,昨夜一夜未睡,现在毒性发作已经过去,这一段时间自己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灵儿和自己一起吃了早饭高兴的跑出去玩耍,昨夜的大雨过后,海滩上会留下各种贝壳五颜六色的石头,这些都是渔家孩子最好的玩具。 渔民们开始缝制鱼网等各种捕鱼工具,一场大雨过后,鱼虾等生物也会更多更容易捕捞,这个时候当然要多捕一些回来卖些钱,等到了淡季就无法捕到现在这样多的鱼。 渔家人生活本来就不富裕,不过还好靠海吃海不至于饿着肚子,把多余的鱼虾凉成各种鱼干虾干可以当菜吃,年头不好的时候还可以拿出去卖换些米粮回来。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不少人向海边方向跑去,渔村里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风白羽正在屋内饮酒忍不住放下酒杯向外关瞧,这时义女灵儿哭着跑来倒在自己怀里,对于这个身世悲惨的渔家女娃,风白羽几乎倾注了自己所有仅存的爱,相问之下,才知灵儿本在海边玩耍,渔村内来了一群恶霸踢坏了自己辛苦弄好的城堡,这才哭着回来向自己报屈,风白羽担心渔村出事放下酒杯,背起义女灵儿出了木屋顺手拿起丢弃在墙角处的弯刀,没有人会相信这把在这里丢弃了几年的弯刀就是江湖中闻风丧胆的血雨刀,一把绝世的魔刀。 风白羽出了木屋向海边处望去,一条能载数十人的大船停靠在岸边,船上跳下来二十几人,一身黄衣手中拎着钢刀寒光闪闪,对于这些人风白羽并不陌生,这一代水域的霸主长江帮帮众,每年都会来到渔村讨要所谓的保护费,只是今日不知为何来到渔村。 长江帮本是长江好汉还有一些渔民组成的帮派,为了帮助渔民对付官府还有其他水上恶势力,现任帮主长江大侠更是英雄豪杰,只是这几年不知道为什么开始与官府勾结鱼肉乡邻,每年都要交很大一部分的捕鱼税,这些渔民本就不富裕,如果不能按数交齐,长江帮便会派人前来抓人,只有交上足够的银子才会放人,被抓走的渔民都难免要受皮肉之苦。没有办法渔民只能忍气吞声宁愿自己少吃些把东西省下来用来交税。 “不过前些日子刚来收完税,怎么又来了,这些可恶的吸血鬼,海龙王也不出来收拾他们。”刘大叔看着长江帮众奔着渔村而来愤怒的说道。 “老头子别说了,要是被听见可就坏了。” “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怕什么,大不了把我打死。”老刘听到老伴所说还是有些气愤难平。 “那你也得为孩子还有渔村着想。” 老刘叹了口气不再言语。面对闪着寒光的弯刀,愤怒并不能改变太多事情,除非你有了可以改变自己命运的实力,不然只能徒增不幸。 十多个身穿黄衣的长江帮弟子手中拎着钢刀,一名身穿褐色衣服帮众走在最前应该是这群人中的头目,带着众人奔着渔村而来,一边走嘴里一边吆喝着:“都给我听好了,我们杀圣大人过生日,每户五两银子孝敬费,如若不交这就是下场。“一名黄衣帮众一刀劈开一条二十多斤重的大鱼,本来活的好好的鱼被一刀劈死,血肉被刀锋带起多高。 “先从这家收起。”褐衣头目用刀一指道 帮众会意,用手中弯刀用力敲打田伯家的房门,发出梆梆梆的声响。 田伯田婶都在屋内,见长江帮前来事先插好房门躲了起来。 一名帮众连敲几下不见人开门,骂道:“快点开门,你个老东西,再不开门点了你的房子。”脚上用力揣在门上,木门发出吱吱声响。 田老伯无奈只好打开房门,颤颤巍巍的走出来道,“几位大爷诸位好汉,前些日子家里刚交完税银,我们现在确实没有银子了,您就可怜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吧。” “没有钱”,黄衣帮众一听大怒飞起一脚踢在田伯前胸之上,嘴里大骂道:“老东西,快点拿钱,要不然今天就连同你还有房子一起烧了。” 可怜田伯一把年纪被飞起一脚踢倒在地,胸口处传来剧痛。 这些长江帮帮众借着给长江帮杀圣大人过生日为由,四处鱼肉乡民,当然自己手中的钢刀就是权力,没有人可以违抗。刚才那个渔村也是百般哭穷,只要钢刀架在脖子上都乖乖拿出银子,这些贱民就是贱皮子,不给他们一些厉害都跟自己哭穷。 田婶见老伴被踢倒在地哭喊着扑了过来,“老头子你们没事吧,老头子。我求求你们了放过我们吧,我们老两口身体不好打不到多少鱼,求求你们发发善心吧。” “善心”哈哈,黄衣帮众笑的抬不起腰,好像这是天下间最好笑的事情,“善心值多少银子?” “把这老东西给我绑起来,用力打。其他人都给看好了,立刻回去准备银子。要不然下场和这老东西一样。”褐衣头目吩咐道。 这时候沙滩上已经围了好几十人,这些人都是这个渔村的村民,看着田老伯被长江帮帮众连拖带拽绑在一根木头上,挥舞手中鞭子在田伯身上抽出道道血痕,可怜田伯一般年纪还要受这样的苦,挣脱不开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围观渔民虽然都很愤怒,但是看着凶神恶煞的长江帮众人还有手里明晃晃的钢刀胆怯了,只能充当一个看客,看着田伯遭受皮肉之苦,也许正如后来鲁迅先生所言:“中国人是一群喜欢围观的人!,即便是别人凌辱我们的同伴,我们依然无动于衷。” ------------ 第七十四回 渔村风云 发自心底的愤怒(下) 风白羽背着灵儿,看着远方手持钢刀的长江帮胡作非为心中感叹:“为什么每个地方都要有压迫杀戮,难道真的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类为何不能平等去相处。”自己这几年一直生活在渔村,渔民淳朴善良的品性,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简单生活,让风白羽逐渐忘记那个腥风血雨尔虞我诈的江湖,自己宁愿一辈子都这样平静的度过,既已厌倦何不相忘。 田伯被打,风白羽也是心痛,但是并不准备出手,如果自己出手就有可能惹来更多的长江帮高手,自己还好办,以自己的武功可以轻松退走,可是这些可怜的村民如何自保,单凭一把刀又可以杀死多少恶人拯救多少好人呢!到头来还是好人遭难坏人逍遥,每个人都有自己解决问题的方式,长江帮众也是意在勒索钱财无意伤人。 有一些胆小的渔民看见田伯被绑,身上伤痕累累知道这次无法躲过去,如果不交出银子自己也难免受皮肉之苦,还不如乖乖的拿出来,偷偷的回到家中拿出来辛苦攒下的银子交给黄衣帮众,虽然有些不忍但是也没有办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过去算了。人要活着日子总还是要过的。 黄衣人见状更是理直气壮大声呼喝:“都跟我装穷,这是什么啊?”黄衣人把手来的银子恭恭敬敬交给褐衣头目说道:“老大,你看他们有银子,就得给他们点厉害才行。” 褐衣人看着银子满意的点头说道:“干的不错,你放心去做吧。” 黄衣人一看褐衣人发了话更是胆大起来,一鞭子抽在田伯身上嘴里大喊:“每家五两,都给我拿出来,谁敢不拿出来这就是下场。” 田伯再次发出惨叫,可怜田伯身体本身就不好年纪又大,不少人叹气摇头,又能怎么办呢!这些人渔村惹不起。 大牛夫妇、田娃虎妞这些年轻人打鱼刚刚归来,就看见沙滩上围了很多人,难道渔村出什么事情!大牛田娃等人停好船顾不及收网卸鱼,拎着鱼叉奔着海滩这边快步跑来。 “爹”田娃虎妞夫妇挤进人群见自己的爹爹被人绑在一根木头上,娘亲瘫坐在地上苦苦哀求,田老爹身上有几处鞭子抽的伤往外流着血,田娃猛的一把推开黄衣帮众,手持钢叉护住田老爹。 黄衣帮众正在洋洋得意,今天自己表现这么好,回去肯定会得到老大赏识,这时肩膀处猛的被人推了一下,脚下不稳一个够呛屎趴在沙滩上,渔家儿女虽然没练过功夫但是常年劳作力气极大。 黄衣帮众吃了暗亏蹦将起来骂道:“哪个人敢推老子。”忽然看见眼前多了一人手持钢叉怒目而视,膀宽腰圆皮肤晒成铁铜色,犹如铁塔一般的汉子站在自己面前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自己功夫本身就一般,这些年投奔长江帮欺负这些渔民混吃混喝功夫也没什么长进,面对眼前这个铁塔般的汉子,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对手,在老大面前更不能装熊。 黄衣帮众钢刀一举说道:“你是什么人,胆敢跟长江帮作对,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人一般都喜欢拿大一点的势力来压人,这名帮众以为只要亮出长江帮的名头这些人都会吓得屁滚尿流。 田娃强忍住愤怒手持钢叉说道:“为什么把我爹绑起来?” “我们杀圣大人过生日,每户每户孝敬五两银子。”黄衣人被质问有些胆怯,嘴巴也磕巴起来。 “我们一不种你们田,你们也不是官府,凭什么要我们交钱。”田娃年轻气盛这些年被长江帮欺负已经十分恼怒,今天看见爹爹被打怒上心头早已经忘记了长江帮可怕的存在。 黄衣帮众一时被问得手不出话来,每年都是这么来收银子好像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理由。 “跟他说什么废话”褐衣头目见田娃挡在黄衣面前,一个小小的渔夫胆敢公然敢斥责长江帮,真是吃了豹子胆了,莫说是打人,就算把整个村子人全部杀死长江帮也担得起,刀光一闪奔着田娃而来,这刀要是砍中,田娃肯定要血溅当场。这刀来的太突然,田娃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刀吓得傻了,手中的钢叉都忘记了去挡,不过即使挡也是挡不住的。褐衣人毕竟是江湖人,功夫和刀法不是单存靠力气可以抵挡住。 大牛见田娃危险,顾不及多想抡起手中钢叉照着砍向田娃的钢刀砸了过去,当的一声,褐衣人感到刀上一股大力传来,手中钢刀差点脱手而飞,何人有如此力气! 大牛本身力气就大,而且又是突起一叉才能挡开褐衣人一刀,大牛也感觉到褐衣人这一刀力气好大,眼前这个褐衣人比自己要矮一头,居然也有自己一样的力气,大牛怎么知道会功夫的人是靠内力催动兵器,哪向自己这般全靠蛮力与人拼斗。 “大牛哥。”田娃见是好友大牛挡住褐衣人一击帮助自己解围激动的喊了一声。 大牛还有一起回来的十几个年轻人手持钢叉站在田娃身边,这些人人都是从小一起在渔村长大,亲如兄弟,今日看见兄弟有危险当然要出面维护,而且有大牛哥出面这些人胆子也壮了一些,大牛身强力壮平日里更是喜欢助人,无疑成了这些年轻人中的领袖。 褐衣人突起的一刀被挡住也是极为恼怒,看着眼前这些渔民拿着钢叉挡住自己这些人,弯刀一挥恶狠狠的说道:“弟兄们,给这些人一些厉害瞧瞧,让这群蝼蚁知道知道胆敢跟我们长江帮作对的下场。” 跟在后面的十多个黄衣帮众听见头目发令,纷纷抽出腰间钢刀,砍向这些可怜的渔民。 “跟他们拼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拼了。”欺负我们这么多年,不拼日后也没好日子过,渔民奋起各拿趁手的东西与长江帮帮众战在一团,有鱼叉,有鱼网,有柴刀,有木棒甚至还有人抓起鱼砸向这些可恶的吸血鬼寄生虫。 大牛挥舞鱼叉对上褐衣人,刚才是突起发难才能挡住褐衣人攻击,现在真刀真枪对上大牛明显不支,褐衣人刀法展开身形围着大牛旋转,大牛只能挥舞鱼叉守住自己身体,背部胸前胳膊上中了褐衣人好几刀,还好自己身体强壮动作敏捷,还可以支撑一段时间。 混战中不断有人发出惨叫,其中有渔民受伤还有黄衣帮众,这些帮众功夫本身一般,而且这些年一直作威作福惯了,功夫上反而更加稀松,这些人又哪里会想到在渔村遇见这么大的反抗。 “爹爹我们也去帮忙打跑这些坏人。”灵儿一指沙滩说道。 “灵儿还小不能去,这些都是大人的事。” “不,灵儿要去打这些坏人,他们在欺负大牛叔叔,还有田爷爷他们。” 大牛等人现在险象环生,这些没有练过功夫的老百姓怎么会是这些刀尖上过日子的人的对手,时间一长劣势立刻显出来。 小牛本来是在屋子里睡觉,爹娘都去打鱼未归,灵儿每天总是缠着风叔叔自己一个人闲着很是无聊。这时渔村内传来打斗声响,什么声音,小牛揉了揉睡得惺忪的眼睛跑出门外观看,外面早已打成一团,爹爹还有很多叔叔在和一群坏人打斗。 小牛顾不上多想,拿起自己平时玩耍的木刀冲了出去,每个男孩子心中都有做大侠的梦,小牛从小就梦想成为大侠,惩奸除恶仗剑江湖,所以磨着风叔叔给自己弄了把木刀,有了这把木刀自己便是大侠。 “杀死你们这些坏人。”柳随风第一次出手,手里举着木刀冲了过去,在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眼里,还没有完全理解什么才是恐惧。 “是小牛哥哥”灵儿喊道。 风白羽叹了口气。我本欲相忘于江湖,可惜人间处处有江湖,该何去何往,风白羽背好义女风灵儿,随时准备出手。 欲知后事如何,敬请关注下面情节。 ------------ 第七十五回 渔村风云 十年悟刀终有情(上) 柳随风本在屋内睡觉,被外面吵闹声吵醒,见父亲田娃叔等人与人打斗,手持大木刀以最快速度奔过去,来至战圈内,渔村之内渔民纷纷参战,这些年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愤怒彻底被激发,用手中仅有的武器与凶神恶煞般的长江帮帮众对战,小牛来至近前毫不畏惧举起手中木刀向一名黄衣人砍去,嘴里大喊着“砍死你、砍死你。”可惜仅凭手中木刀又怎能击伤这些习武之人! 黄衣人腿部受袭吃痛,回头一看见是个八九岁的孩童,挥舞手中弯刀不要命砍向自己,刚才腿部传的疼痛便是木刀造成,本来是前来索要钱财没有想到遇到这么大的麻烦,黄衣帮众本来已经十分愤怒,被柳随风一顿乱砍更是气愤,手中刀锋一转砍向柳随风,对一个不足十岁的孩童下杀手,长江帮帮众确是一群邪恶之徒,小牛被眼前攻来的刀光惊呆住,为何自己的大刀砍不死坏人,而坏人的刀闪着亮光上面都是血迹。 风白羽站在一旁见小牛遇险只能出手,身形一闪到了小牛身旁,一把拎起一脸惊呆的小牛,纵身闪在一旁,黄衣人一刀扑空,原本还在眼前的孩童瞬间不见踪迹,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中弯刀,莫非是遇到了鬼,小牛睁开眼睛见是风叔叔,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看来这个孩子是吓坏了。 “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毒手,作为武者你不觉得耻辱吗!” “谁碍着长江帮办事便不会让他好过,休要多管闲事。”黄衣帮众说完,弯刀在头前一引耍出几个刀花,身形一蹦劈向风白羽,对于这样的身手在风白羽面前不过是跳梁小丑一般,身形再动,手掌随意挥出打在黄衣人脸上。 黄衣人感到眼前人影一闪,一股大力击在自己脸颊之上,发出一声惨嚎倒在地上,牙齿被打落两颗。 “大哥,他打我。”所有人被这边惨嚎声吸引,目光射向一身白衣而立之人,黄衣人从地上爬起,捡起跌落在一旁的弯刀跑到头目身后用手捂住脸颊。 “住手。”风白羽一提内力大喊一声。犹如旱地里响起一声霹雷。 “好大的嗓门。”黄衣帮众大部分已经停手观望这边,风白羽大喝一声纷纷收起弯刀,聚在一起,渔村村民手里握着刀叉怒目而视,一些人空出手来扶起倒在地上的村民,肩膀腿上被弯刀砍中鲜血直流,嘴里发出哼哼呀呀的呻吟声。 褐衣头目原本再疾攻几刀就可以杀死眼前这名渔村壮汉,与自己对战之人空有一身力气不懂半点武艺,手中鱼叉更是任意挥舞,如果自己不是碍于鱼叉上的力道过大,早已将其击杀当场,当然这次也是给这些刁民一些教训而已,并不想杀人。 大牛对战褐衣人早已经体力不支。手中钢叉挥舞速度逐渐变慢完全护不住自己身体。刀锋刮得身体隐隐作痛,猛然听见一声大喝,褐衣人被猛然间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耳膜阵阵发痛,收起弯刀顺着声音望去,这个人怎么这么大嗓门,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天生大嗓门,另外一种就是发出声音的是一个内功高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内功高手,一个江湖高手怎么可能生活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褐衣人刀一横看着风白羽,一身白衣模样倒是俊朗,腰间挂着个大酒葫芦后面背着个小女孩,小女孩趴在白衣人肩膀处眼中流着泪鼻子处流着两条长长的鼻涕,仍然忍不住好奇偷偷的向这边看,见褐衣人目光盯着自己急忙缩在身后。 “是你喊的住手?”褐衣人用刀一指问道。 “是我又如何!”风白羽淡然一笑。 “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手中的刀会砍下你的头!”褐衣人用刀一指道。 “刀自古就是杀人的凶器,至于这颗头如果喜欢便拿去,只是不知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褐衣人心底发出一股寒气,浑身更是被一股隐隐约约的杀气笼住,这不过是自己的幻觉而已,狂妄之人。 褐衣人刀光一闪脚下一动,奔着风白羽而来,谁挡着自己就杀了谁,速度明显比黄衣人快上很多,黄衣帮众见头目出手发出欢呼。 风白羽无奈的摇摇头见刀光奔着自己袭来,身法一动不知去向,这些人的功夫还有这些渔民哪里能够看清风白羽的身法还有出刀,白影一闪踪迹不见,只能隐约听见风白羽念的诗句。 刀剑本无情, 但愿人有情。 英雄本侠义, 携手救苍生。 渔村内众人只能呆呆的望着褐衣人,只见褐衣人手提弯刀傻傻的愣在原地,身旁闪烁耀眼刀光,身上更是衣片飞舞,转眼间穿在身上的褐衣被强劲的刀气搅成碎片。 一首诗念罢,风白羽白衣飘飘站在原地,在众人眼里风白羽好像根本没有动过,风白羽无意伤人只是含愤出手,至于那首诗正是风白羽这些年的感悟。 小灵儿在后面用小手紧紧搂住爹爹,刚才实在是太快了,灵儿感觉耳边的风呼呼的刮过,只能紧闭双眼,不过自己还是感觉到自己已经飞了起来。 黄衣帮众见头目身上衣服被搅成一条条碎片呆立当场,急忙跑过去将头目护在当中,一名帮众上前道:“老大,老大醒醒。” 褐衣人这才醒过神来,看着自己身上碎成一条条的衣服,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刀法,自己根本连人影都没有看见,只感觉一股股刀气围着自己旋转,自己看不清对手,更无法出手,甚至根本不能动,只要动一下都要被这股可怕的刀气绞杀。太可怕了,难道遇见了鬼,不,眼前这个人比鬼还要可怕。 “走”,褐衣人不敢停留,这次渔村之行变成了愚蠢之行,惹怒了村民更是招惹了自己无法招惹的存在,带着手下慌不择路狼狈的逃回船上赶回长江帮。 击败长江帮,渔村内发出狂热的呼声,这些年的屈辱忍耐今日彻底释放,明明是不敢想象的事情今天做到了,最大的功臣当然就是眼前这位,平日里只以酒为伴的教书先生,风白羽,一个隐世于此的绝世高手。 对于刘老爹口里所讲的当年之事,这些村民也是半信半疑,风白羽看着更像是个文弱书生,怎会是别人口中飞檐走壁的江湖大侠,今日亲眼所见终于信了~ ------------ 第七十六回 渔村风云 十年悟刀终有情(中) 褐衣人如同见了鬼一般,头也不回,连滚带爬逃出渔村,上船赶回总舵。 “风先生,请受我渔村人一拜。”渔村众人见长江帮贼人离去齐齐跪倒在风白羽面前,感谢风白羽击败长江帮挽救渔村人的性命。 “快起来,我风白羽何德何能哪受的起大家一跪,快,大家都起来。”风白羽急忙伸手将众人扶起,这些年自己一直生活在渔村,早已经把这些和蔼可亲的村民当成自己的亲人,亲人有难自己又怎能不出手,即便是泄露自己行踪引来杀身之祸又如何!死亡对自己而言并不可怕,因为自己已经死过一次,那一次死的不光是人还有这颗心。 大牛跪在那里说道:“恩公,大牛有一事相求,请恩公一定答应,不然大牛便长跪不起。” “大牛兄弟,这些年多蒙照顾,有话好说,大家还是起来说吧。”风白羽扶起众人。 “恩公,请传授我们一些武艺,以后我们也可以靠自己双手保护家园不受恶人欺凌。”大牛晃动结实的双臂难掩心中激动,褐衣人被恩公击败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即便是自己学得皮毛下次定然可以战胜褐衣人。 “请风先生教我们一些功夫,风先生教教我们吧。”田娃等年轻人刚刚见识了风白羽的绝世刀法,都围过来想学上几招,日后也就不用受长江帮的欺负。 风白羽看着这些眼中充满渴望的眼神,虽然这些年轻人身上多少都受了伤,但是至少他们看到了希望,只要学会武功就可以保护自己的家园,保护自己心爱的人不受伤害,可以不被人欺负任人鱼肉,那么自己呢,空有一身绝学而已。又有什么人需要自己去守护,尘封多年的记忆再次被唤起,霸刀、灵刀、隐刀、封刀!即便是要杀死自己的隐刀自己依然十分想念,对于隐刀的背叛风白羽并无恨意反而是一些愧疚,如果不是自己杀死他的父母,这个孩子便可以快乐的成长,从小有个温暖的家。 武功不过是强者杀死弱者的一种手段而已,而刀便是杀人凶器,正因为如此才会对武功江湖中人才会对武功如此执迷。 渔村十几个年轻人见风白羽一脸茫然若有所思不知如何是好,如果风先生不答应传授自己这些人武艺,那么刚刚燃起的希望就将彻底破灭。 “好吧,空闲之余我就教你们一些基本的枪法,正好用来配合你们手中的鱼叉。”风白羽缓过神来淡淡的说道。 “太好了,以后我们再也不怕被欺负了。”渔村响起一阵欢呼,这是发自心底的声音,是长期遭受压迫释放的怒吼。 晚上大牛夫妇做了丰盛的菜肴,更是去镇子上买了几坛好酒招待风白羽,风白羽是所有渔村人的恩人,以后也是这些年轻人的师父,绝对有足够的理由好好款待一下。 小牛灵儿两个孩子坐在地上玩着属于孩子的游戏,小孩子只要一玩起来早就把白天发生的事忘记了,大牛举杯说道,“大牛不会说话,敬恩公一杯,恩公对我们的恩情这辈子难以报答。”刘氏看着憨厚的丈夫露出笑容。 “大牛兄弟,以后叫我风白羽便是,不要总是恩公恩公的叫着,听着也是别扭。” “恩公救了我们全村人,以后就是我们全村人的恩人。” 风白羽无奈,刘氏倒满酒,刘老爹大牛三人便吃便聊。两个孩子吃饱了在地上来回跑着,只见柳随风手举弯刀大声道:“我乃大侠小牛是也,尔等速速退去。” “我会飞,你打不到我。”风灵儿毫不示弱,两个孩子为了谁更厉害争得面红耳赤,彼此不理对方,不过只过了一会又凑到一起,风白羽看着两个孩子哈哈大笑。 褐衣人带着手下狼狈的逃回长江帮黄舵,褐衣人本是长江八雄之一,本是这里的分舵主,长江帮按等级分“天、地、玄、黄”四舵,黄舵由长江八雄掌管,这次杀圣大人生日,分舵自然要准备一些礼物,所以大舵主派他出去搜刮一些银两回来。 褐衣人回到分舵进入总帐内找到自己大哥,哭丧着脸道:“大哥,这次出行遇见高手,交待我的事情也给办砸了。” “什么样的高手?”黄舵舵主乃是一个老者,练得一手擒拿功夫,听到手下渔村落败也是十分好奇。按理说一个小小的渔村内怎么会有高手存在,这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褐衣人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脱下外面披着的衣服给大哥来看,黄舵舵主一看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样的刀法可以在人衣服划出如此均匀的口子,最重要的是完全没有伤到人,用刀杀死一个人很容易做到,但是想达到这种程度需要对刀的掌握达到相当高的境界,出刀之人定是一位刀法行家。 “好了,把鼻涕擦擦别哭了,以后不要去招惹那个地方,也没受伤哭什么!” “怎么没受伤。”褐衣人一见大哥呵斥自己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道,“你看看我的后背不知道中了多少刀,疼死我了。”褐衣人转过身来把后背给大哥来看。 黄舵舵主再次吓了一跳,已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站起身来到褐衣人身后,褐衣人后背之上被人用刀划出道道印痕,虽然鲜血已干,看着依然有些怵目惊心,仔细辨认印痕组成一个字,乃是一个“情”字。好可怕的刀法。“你先下去养伤。这件事我会禀报杀圣大人知道。” 这些人嘴里所说的杀圣大人不是别人,正是十年前在青龙山下丢弃戒刀逃走的杀生和尚,黄河三鬼死于那一战,自己还有花三娘侥幸躲过一劫不敢回头,狼狈逃走,躲避了一些时日才得知天邪教被两个人灭了,这两个人跟自己都大有渊源,一个是自己追杀至关外的龙霸天,另外一个是自己曾经设计陷害的少年刀术高手风白羽。两人隐匿一段时日无处可去,只好投奔了长江帮。 老田头身上上了药,渐渐好转,只是一些皮肉伤并没有伤及筋骨,田婶推开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面条,里面特意放了几个鸡蛋,眼看老伴受伤,田婶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做上一碗老伴爱吃的面条,看着老伴将整碗面吃下,田婶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 ------------ 第七十七回 渔村风云 十年悟刀终有情(下) 田婶心疼老伴,已年过半百还要遭受这样的苦打。 田婶更恨,恨长江帮这些年对自己这些渔民的压榨,渔民本来日子就很苦,即使是老伴还有孩子爱吃的东西自己也舍不得去买,辛辛苦苦攒下的银子就这样被无情的剥夺,面对恶人的弯刀鞭子,自己只能用眼泪哀求试图换取别人的同情,事实证明这些在恶人面前丝毫起不到半点作用,只会成为恶人嬉笑的把戏,可是除了这些,自己一个妇道人家又能做些什么。 田婶欣慰,自己的儿子田娃已经长大成人娶了媳妇,儿子身体强壮,用自己手中的鱼叉救了自己父亲,也同时激起渔村对长江帮的愤怒,这种愤怒积压在心中已久只是未能找到一种合理的方式发泄。儿子大了也孝顺,自己老了也有了依托。 “老伴啊,想什么呢。”老田头打断田婶的思绪。 “没想什么。”田婶回过神来看着老伴说道。 “这次都是为了咱们家,惹怒了长江帮,弄不好整个渔村都要受到牵连,若真是这样,让我如何能心安啊!” “不行咱就搬家,离开这里。” “不能搬,绝对不能搬,祖祖辈辈都在这个地方生活,渔民没了海就等于没了根。”老田头情绪有些激动,剧烈的咳嗽起来。 “听你的,不搬不搬,快躺下。” “不能搬,就是死也要死在这里。”老田头嘴里喃喃的念叨着。 海边处,风白羽持刀而立,衣服被海风吹动紧紧贴在身上,身后便是安静的渔村,夜深了,渔村人大部分已经睡下,只有一点零星的灯火,这时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大牛夫妇手里提着灯笼来到风白羽身前,“这么晚了,恩公为何还不睡?” “吹吹海风,听听海,这些年习惯了睡不着。” “恩公是不是担心长江帮会对渔村不利?” 风白羽淡然一笑,以自己的血雨刀法自认可以护住渔村,自己在褐衣人身上划出的刀痕目的就是警告长江帮,不要再来渔村否则杀无赦,以自己的个性即便是血洗长江帮也做得出来。 “回去歇息吧,有我在长江帮不敢乱来!” 风白羽早上醒来推开房门,田娃夫妇早已经等候在门口,见房门一开,风白羽出来急忙上前拉住风白羽胳膊,风白羽不解问道:“田娃兄弟,这是为何!” “风先生,为了感谢相救之恩,我爹派我们两个前来今日一定要请到风先生去我家吃饭才行。”田伯伤势好转感念风白羽相救之恩,吩咐儿子儿媳无论如何也要请风白羽来家里吃顿饭。 渔村人虽然不富裕,但是十分好客,所以田娃夫妇才早早守在门口,渔村每家都想请风白羽吃饭,要是被别人抢了先,回去还不被爹骂个狗血淋头。风白羽无奈只好跟着田娃夫妇去了田伯家里,菜式不算丰盛但是做得很是精细,当然酒是并不可少,风白羽在渔村这几年更是与酒为伴,腰间更是总挂着个酒葫芦。 田伯几杯酒下肚,脸上泛起红晕,谢过风白羽当日相救之恩,更是救了整个渔村,田娃夫妇频频敬酒,柳随风淡然一笑欣然接受,酒真的是好东西。接下来的日子渔村内每户人家都要宴请风白羽喝酒这里暂且不提。 风白羽编排一套简单易学的枪术,空闲之余便教村民一些基本的功法还有枪术,村民学的很卖力,只有学会了武功才可以保卫家园,即便是上了年纪的老者也加入学武的行列,老田头身体恢复之后加入神枪队,学的有模有样,渔村之内呼喝声不断。 这几天风白羽想了很多事情,岁月流逝,以为自己早已忘情于江湖,忘记了那个尔虞我诈的世界,忘记恩怨情仇,但是就在前些日子,自己出刀在褐衣人身上刻了一个情字,从那时起风白羽知道自己心中还有情,对于方怜梦自己始终无法忘怀,当然自己更想的是当面问清楚怜梦为何要害自己!黑魔崖上那段情是假还是真,除了情自己还有义,二位义兄下落不明自己还要寻找,苍生受苦国家蒙难,自己心中还有天下苍生如何能忘情! 风白羽吃过晚饭背着灵儿敲开大牛夫妇居住的房门,大牛见是恩人前来急忙拿过来一个凳子擦干净。 “不必客气了大牛兄弟。” 刘氏从厨房端来两碗热水,贫苦的渔家人怎能喝得起茶,一碗热水就是招待客人最好的东西。 “大牛兄弟实不相瞒,这次风白羽前来是有事和你商量。”风白羽喝了一口水说道。 “恩人请说,大牛一定照办。” “我想收随风做我的弟子,传授武功以后于灵儿一起行走江湖,不知大牛兄弟可否愿意!特来相询。” 大牛听完一拍大腿高兴的说道:“恩公,当然愿意,其实大牛也早有此意,只是不知如何向恩公开口,好男儿自当闯荡四方,为国家效力。如果在这渔村呆上一辈子就可惜了孩子。” “快把小牛喊起来,快。”刘氏听见恩公愿意收小牛为徒,心里十分高兴,急忙进里屋把睡觉的小牛喊了起来。 “干什么啊我还没睡醒呢!让我再睡一会。” “小牛,快起来。”刘氏顾不上解释一把将小牛从被窝内拉出来,来到风白羽面前,“跪下。” 小牛睡的正香突然被娘亲弄醒有些懵懂,听话的跪在风白羽面前不知所措,难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灵儿你也过来跪在这里。”风白羽拉着灵儿的手,灵儿听话的跪了下来。 “我今日就收你二人为徒,传授你们武功,日后行走江湖锄强扶弱报效国家,记住了吗!” 小牛早就见识过风叔叔的武功,一听风叔叔要教自己武功,急忙咣咣咣磕了三个响头,灵儿不知这是为何,但是给爹爹磕头也算平常之事,也跟着磕了三个。 风白羽哈哈大笑,“明日起你二人便要跟着我习武识字,不得偷懒。” 风白羽告别大牛夫妇,背着灵儿回到自己的住处,小灵儿早已趴在自己身后沉沉睡去,小孩子真好,总是那么快乐没有任何烦恼的事情,这些年身体上带给自己的痛苦对自己而言已经不算什么,咬牙忍住而已,受损的经脉完全好转,自己无事之时在海边坐了十年也悟了十年,对刀法的领悟上更趋于自然,现在要做的就是传授两个孩子武艺,之后就可以出渔村帮助自己去完成一些事情,方怜梦我风白羽还活着,一定会找到你! ------------ 第七十八回 渔村风云 凤霞镇上的阴云 渔村人不忍压迫含怒出手大战长江帮众,渔村人不敌危机之时风白羽只好出手,刀光闪动所有人惊呆当场,褐衣人头目更是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如同见鬼一般带着帮众逃回分舵将事情经过告知舵主知晓给自己报仇,不料舵主见过自己身上的伤势反而放弃了对付渔村的念头,渔村人欢喜过后也是担心长江帮采取报复,长江帮这样的巨无霸,对付长江帮更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村中轻壮每日练习枪术,夜间轮流值夜以防长江帮偷袭渔村,一月过去,依然没有动静,二个月过去,长江帮依然没有动静,渔村重新恢复平静,修补渔具出海打鱼,打鱼回来继续跟着大牛修炼武艺,风白羽把这套枪术传授给大牛,自己只需要偶尔指点一下就好,也省去了很多麻烦。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与渔村的宁静相比,凤霞镇确并不安宁,镇子上不知从什么地方聚集了大批江湖中人,手中拎着家伙,三五成群结队住进镇子中最大的客栈飞云客栈内,飞云客栈的老板正是二年前去找刘妙手治病的胖子,服了一年的药再加上每日步行,如今身体强壮不少,更是健步如飞满脸红光楼下楼上的忙着,客栈内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人手一时应付不过来。 “师父,外面又有人受伤前来求医。”药童走进医舍内无奈的说道,自从这些江湖人住进凤霞镇每天为了一点小事大动干戈,甚至误伤了不少镇子上的百姓,每天来找刘妙手医治的人排成长队。如今已经到了傍晚外面等待医治的人不下十人。 “药童,不要急,能医多少便医多少,至于其他事我们也没有能力去阻止!刘妙手咳嗽一声说道,也许是年纪大了,身体也是大不如从前。 医舍外传来一阵叫嚷声,药童出门观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七八个人手中拎着明晃晃大刀来至医舍前,前面两个壮汉抬着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人用手捂住胸口,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应该是伤得不轻。 “都闪开,我们大哥要找这里的神医治病。”其中一人嗓门很大,一挥手中鬼头刀说道。 “看病得排队。”队伍中不知道谁小声说了一句。 声音不大还是被几人听见,“排队,开什么玩笑,把你们全都杀了,不就不用排队了,神医也可安心为我们大哥医病。” 等待医治的队伍中有几个胆小的,放下牌子偷偷溜走,本来是想来医病多活些年月,若是真的惹到这些煞星,可能连今天都活不过去。这几天这些江湖人士在凤霞镇上的厮杀拼斗早已是家家户户知晓,招惹不起不如走为上策。 几名持刀壮汉见有人偷偷溜走哈哈大笑,这时药童正好走出医舍,见几人手持大刀大大咧咧站在医舍最前也是有些生气,“医病需要排队的道理难道你们不懂吗?如果惹师父不高兴,这病可就没法医了!” 几名大汉刚想发作,躺在担架上的人赶紧挥手示意,“小哥,我们虽是粗人也懂得规矩,无奈伤势太重,所以才一时乱了规矩,我们便用银子和前面这位大哥买下手中号牌,你情我愿你看如何?” 药童咳嗽一声并未言语,平日里自己也是用这种办法弄些好处,这些人用的方法虽然有些粗鲁,但是与自己也有异曲同工之妙,自是不能说些什么,担架上人眼神一动,持刀大汉来至最前面那人面前掏出银两换来号牌,被换走牌子之人虽然心中有些不悦,明明马上就要到自己医治,真是晦气突生这样的变故,只能明日再来,这些人自己惹不起,还好弄了些银两也算不亏。 “药童,叫人进来吧。”医舍内传来刘妙手的声音。 “进去吧。” 两人抬着担架进入医舍,医舍内很是宽敞,担架放定,上面之人试图站起,动了两下最终还是没有站起来,刘妙手起身示意躺在上面。来至担架前,上面之人脸色惨白满是汗珠,手紧紧捂住胸口。 刘妙手搭脉,再用手轻按胸口处,担架上伤者身子微微战栗,极力克制疼痛,刘妙手站起身来。 “你定是与人比斗震伤内脏,导致内有淤血,最后更是被人打断胸口肋骨,伤上加伤,我说的对与不对?” “神医所言一字不差!还请救我一命。” “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相告?” “神医请问便是。” “为何小小的凤霞镇来了这么多武林中人,这里将会有大事发生?” 担架上人惨然一笑,“我的伤也是因为此事而来,既然神医有兴趣我便如实相告。” “凤霞镇大户钱百万有一爱子得了重病神医可知?” “自是知道,几月之前来我这里请我医治,可惜钱公子身体羸弱,五气不畅,更是不能人事,吃了几副汤药也不见好转,除非可以找到药中之王天山雪莲服用方能治愈。” 担架上之人淡然一笑,“正是为了这天山雪莲而来!” 刘妙手一惊,“你是说钱员外为钱公子弄来天山雪莲?” “不错,我们已经得到消息,钱员外花高价秘密从疆地弄来两株天山雪莲,秘密送往凤霞镇,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聚集于此。” “有钱能使鬼推磨,看来不假,那天山雪莲只生长于天山山脉海拔4000米左右的悬崖陡壁之上、冰渍岩缝之中;那里气候奇寒、终年积雪不化,一般植物根本无法生存,而雪莲却能在零下几十度的严寒中和空气稀薄的缺氧环境中傲霜斗雪、顽强生长。这种独有的生存习性和独特的生长环境使其天然而稀有,并造就了它独特的药理作用和神奇的药用价值,而雪莲从种子萌发到抽苔开花生长期需6-8年;最后一年七月到八月开花,其花形越大,品质越佳。可治天下一切寒症。” “神医医术高明对天下药草更是了如指掌,在下十分敬佩,只是不知我这伤?” “无事,我只需用银针行脉,将你体内淤血散开再通过银针排出,最后将你断骨接好,恢复一段时日便会痊愈。” “那就多谢神医。” 刘妙手取出银针施针行脉,一些淤积的血液顺着银针流出,最后双手齐动接好断骨,用竹板固定好,开了一些活血化瘀壮骨通络的药,两人抬起担架走出医舍。 “天山雪莲”几人出去后,刘妙手暗暗嘀咕,天山多风雪,一般的人根本无法上到4000米高度,而且即便是上去想找到刚好开花的雪莲也是很难,一旦花落药效便大半失去。而且摘下来后对于运送环境也是十分严苛,只能用天山冰雪包裹才行,否则接触阳光便会渐渐枯萎。 陆续有人进来医治,刘妙手一一应对,一直忙到傍晚掌灯十分才算结束,药童打了个哈气,刘妙手起身道:“徒儿今日受累了,我们便去镇子上的饭馆用饭如何?” 药童欣然同意,既不用自己煮饭又可以吃到美食,简单将医舍收拾一番,穿戴整齐锁好房门,街上有些昏暗,药童手里拎着灯笼走在前面,过了两个街口渐渐亮了起来,商铺门前大多挂着灯笼招揽客人。 “师父,我们去哪里吃饭?” “飞云客栈” “徒儿听说那里来了好多江湖中人,凶巴巴的,经常相互火拼,师父我们不如……” “无事,我与他们掌柜有旧,去那里也可以省些银两。” 药童一撅嘴,还以为今天师父慷慨解囊,原来是想去吃顿白食,就连自己都觉得羞臊的事情师父也做得出来,而且如果这件事传进董小姐耳朵里如何是好,小药童一次给董掌柜送药巧遇董家小姐,心生爱慕之情,董家小姐温文有礼,更是貌美,药童一直念念不忘,大有单相思之意。 刘妙手如何不知药童心思,只是故意这么一说罢了,见药童有些心急呵呵一笑,“今日就在这里吃饭,师父付钱便是。” 药童听闻由忧转喜,跟着师父快步进入飞云客栈。 ------------ 第七十九回 渔村风云 为雪莲群贼相会 刘妙手师徒二人信步进入飞云客栈,飞云客栈能够成为镇子里最好的客栈自然有其道理,规模装饰位置在整个凤霞镇都是最佳,董老板为人和善擅于经营之道,更是在客栈上花了不少心思,当然一个客栈的经营最重要的莫过于三样,即菜肴、好酒、服务,缺少任何一样顾客都不买账,恰恰这三样飞云客栈都具备,刘妙手师徒刚刚进入,跑堂的一路小跑过来,见是刘神医师徒,高声道:“贵客到,里面请。” 跑堂的话音刚落,大厅内立刻有十几道目光奔刘妙手师徒射来,这次天山雪莲出现在凤霞镇,每个来这里的人都是为了天山雪莲而来,出入凤霞镇的每个人都有可能是自己潜在的竞争对手,只见进来两人模样普通,并没有带任何兵器,最主要的从两人身上丝毫察觉不出任何杀气,不过是两个普通人而已。 董掌柜正在楼上忙乎,见是刘神医师徒二人前来,放下手中伙计快步从楼梯上跑下,虽然身体还是肥胖但是动作和以前比矫健不少,如果当日不是神医为自己医治,自己又怎会有今日这般健康,刘神医可是自己的贵人。 董掌柜一路小跑下楼梯,路过一张桌子面前,其中一人脚下一伸,董掌柜不防备,脚下一拌身子重心失去,肥硕的身躯奔着刘妙手师徒二人砸来,药童惊呼一声无处躲避,左右两边都是桌子坐满客人,几声惊呼带着一阵哄笑,董掌柜肥硕的身躯正好砸中刘妙手师徒,三人倒地,一把椅子倒在一边。 “董掌柜,你这下可是要了我的老命了。”董掌柜摔在两人身上,脸上一红急忙爬起身来,扶起倒在地上的刘妙手,药童作为后辈无人过问,只好自己拍拍屁股从地上爬起,董掌柜这一下砸的确实不轻,全身上下痛得厉害,但是为了董家小姐不敢声张。 “诸位不好意思,多喝点。”董掌柜虽然被绊倒地依然是笑容满面,生意能做得好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引师徒二人上楼找了个雅座坐下,“刚才实在是对不住,这些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都带着家伙咱惹不起,多叫些酒菜都算我的。” “董掌柜无需客气,既然大家都已熟络,客栈人多还是去招呼其他人吧。” 董掌柜叹了口气,“这些人住在我飞云客栈内,每日大小几场厮杀,店里的东西砸碎不少,最开始有十几股势力,厮杀下来最后只剩下现在这五桌人你也看见了,凶神恶煞咱普通人惹不起,就连我这个掌柜的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糊里糊涂成了刀下冤鬼。” “董掌柜不用太过忧虑,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我想这些人应该不会无辜加害别人,掌柜还请放心才是,只要这里的事情一结束,飞云客栈自然会回归平静,到时恐怕董掌柜还会有些不习惯。” “钱员外这次惹来这么多人,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也是为了孩子,钱员外的儿子我断过脉,如果不服用天山雪莲医治活不过今年。” “这么严重,难怪如此。” “天下父母心。”董掌柜叹了口气去招呼客人。 饭菜很快端上,四菜一汤做的十分精致,刘妙手手持酒壶自斟自饮,时不时向楼下瞄上几眼。 钱府内灯火通明,钱员外身着一身华服,虽已六十开外,满面红光,老来得子如今病入膏肓,可惜自己万贯家财无人继承,最伤心的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老来身边无人,只能孤独终老,绝对不能让此惨剧在自己身上发生,有钱能使鬼推磨,花巨资终于买到两株天山雪莲,只要有了天山雪莲儿子的病便可以痊愈,钱员外每次想起这些便会无端的兴奋。 今日在钱府设宴款待自己请来的几路高手,飞云客栈内的来了不少不速之客的消息早已传到钱员外耳朵里,这些人都是为了自己的雪莲而来,绝对不能失去雪莲,而自己所能依仗的就是眼前这几人。 黑面阎罗,左手边黑脸大汉举杯痛饮便是黑道上成名人物黑面阎罗,虽然未进入黑道排名前十位,但是此人心狠手辣一手阎罗夺命掌不可小视。 钱员外对面乃是一老者,弯腰驼背满脸皱纹,即便是夹菜的手都有些颤颤巍巍,难道这人也是一名高手! 不错,此人外号夺命驼,别看现在这幅样子,杀起人来利索的很,身后的驼峰便是最厉害的杀人利器,可以发出毒烟毒液甚至发出暗器,令人防不胜防,所以才会有夺命驼的称号。 右手边之人一身捕快打扮,说也奇怪,在座的这些人都是黑道恶贯满盈之辈,为何身为捕快会和这些人在一起,如果知道这人的外号便不觉得奇怪!“通吃神捕”,不仅武功高黑道白道更是通吃,一旦发生了案情只要通吃神捕亲临,很快就会破案,对于这样的能人,知府大人自然十分赏识,至于如何破案,是否是冤案并不需要去理会。自己最需要的就是这种能替自己做事的人。 钱员外这次花重金请来三人,三人爱银子,恰好钱员外不缺的就是银子,这样几个人便有了帮助钱员外的理由,做事总是需要一些理由,无论理由是否正当,包括杀人,而且私下里更是有些交情,请来三人目的只有一个,不惜一切保住天山雪莲。 “三位,三大镖局的人明日便会将天山雪莲送到府上,一些宵小之辈必然贪图雪莲,到时还要仰仗诸位出手相助,钱某感激不尽。” “钱员外放心,既然我们收了银子答应出手,自然会出全力,如果钱员外不放心,今夜我三人便杀入飞云客栈杀他个鸡犬不留。”说话之人正是左手边黑脸大汉黑面阎罗。 “私自闯入客栈杀人太过明显,容易引起官府注意,如果上头派人来查我也担不下来。” “我倒是忘记了,我们这还有一位捕头大人!” “每个地方都有规矩,只要我们守在这里,任何人敢闯进来杀死都是白死。” “捕头大人高见。” “放心吧钱员外,以我们三人的实力,天大的事情都可以接下来。”夺命驼好不容易把一块肉夹进嘴里边嚼边说道。 “夺命驼真是搞不懂你,明明身强体壮还总是装出这副老弱不堪的模样。” “老驼子习惯了,请几位见谅。” “诸位如此说,我就放心了,钱某无以为报请满饮此杯。” 钱员外回到后院没有直接回房间,跨过一道长廊来到爱子居住的房间,轻敲房门,“谁?”里面传来一声短促的声音,“是我。” “进来吧。” 钱员外推门而入,房间内坐着三人,爱子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 “交待你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几位放心都按照指示安排好了,只是小儿的病!” “员外放心只要弄来天山雪莲,以我们的医术自然可以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想抱几个孙子都行。” “那就多谢几位。” 钱员外来到儿子床前,看着奄奄一息的爱子眼睛里露出狂热的神情,“放心吧,爹很快就会拿到雪莲把你医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 第八十回 渔村风云 钱员外的底牌 第二日午时,三大镖局如约而至,镖局最讲究信义,既然答应今日午时到达,不论路上遇到什么麻烦,都会想办法按时到达,这次为了护送天山雪莲,钱员外花重金请出京城三大镖局同时押送,只见六辆大车,七八十名镖师分列左右,这样的阵势也无难怪飞云客栈内众贼不敢半路拦截,只能等待雪莲交接之后在钱府下手。 “钱员外,天山雪莲已经送到,我们这便回去。”负责押送的镖局负责人抱拳说道。 “诸位一路上辛苦了,不如多留一些时日,钱某也好尽地主之宜。” “多谢钱员外美意,镖行有规矩,货物送到立刻回程,还请员外见谅。” “那钱某便不强留,在此恭送诸位。”钱员外身后走出一名管家打扮的人,手里拎着三袋银两分别交给三个镖局的镖师。 镖局队伍离去,在看热闹的人群中,露出几个身影,其中一人手摇纸扇一身书生打扮,正是飞云客栈内群贼中一员,钱员外手捧两个玉盒进入府内,三大高手寸步不离护在左右,天山雪莲寒气太重需要用玉盒温养一段时间才可服用,若是直接服用会被自身的寒气直接冻结经脉而死。自己请来的这些人便是负责保护玉盒在府内温养的这段时间不被人抢走,当然这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目的。 眼见天山雪莲进入钱府,飞云群贼看在眼里双眼满是贪婪神情,摩拳擦掌只待找机会抢走雪莲,但是一想到钱府内的三大高手还是心存畏惧,黑面阎罗、夺命驼、通吃神捕这三人都是十分难惹的角色,想要抢雪莲,必须先对付这三人才行。 “诸位都是为了雪莲而来,不如我们联手对付钱府三大高手如何?”说话的正是在钱府外打探的书生,江湖人称妙书生。 “那雪莲最后归谁?难道归你?”人群中有人表示质疑。 “雪莲的珍贵我想各位应该都知晓,我们这次来抢雪莲也是为财,不如到手之后卖掉平分。” “平分。” “主意倒是不错,只是以我们这些人都是贼,单凭信誉还不足以令人信服才是,如果抢到雪莲独吞掉也不是没有可能。” “是啊,被独吞了怎么办!” “那不是白忙乎一场。” “如果我们各自为战,断然无法抢到雪莲,就连性命都要搭上。” “说的也是,一对一谁也不是那三个魔头的对手。” 群贼乱作一团议论纷纷,妙书生无奈的一笑道:“诸位,在下有一个提议,我们不如暂时联手对敌,根据特点分出三队人马分别对付钱府内三人,再每队出一人负责抢雪莲,雪莲到手之后五人一起走,这样彼此间也就不需要猜疑,事先定好汇合地点卖掉雪莲平分黄金,诸位以为如何?” “就这么办。” “好主意。” “妙计,我们听你的。”飞云客栈内群贼吼声一片。 “那好,我现在分组,黑面阎罗擅长追魂掌,所用兵器为长剑能发暗器者来左边。” 五队人马中闪身过来十几人在左边站好。 “很好,夺命驼一身功夫都在驼峰之上,里面既可以发出毒烟也会打出暗器,只要我们事先吃下解毒丹药便不担心驼峰内的毒烟,擅长身法者请站在我的右边。” 呼啦啦又走出十几人来到右边站好。 “其余人便围通吃神捕,相互救援,只需将其困住便可,现在我们各选出一人去抢雪莲。” “只是不知那雪莲被藏在什么地方!” “雪莲极寒,如果想服用必须用玉盒放于至阳之位,那里就是钱府大厅所在。” “妙妙妙,妙书生的计策真是滴水不漏。” “多谢夸奖。” “今晚便去钱府夺宝。” 钱府内灯火通明,大厅内钱老爷坐在椅子上焦虑不安,雪莲已经送至钱府,那些觊觎雪莲的贼人必然来抢,自己这边虽然有高手坐镇,更是有不为人知的底牌,雪莲关乎爱子生死还是有所担心。 黑面阎罗摩挲双掌,夺命驼脸上带着笑意,通吃神捕用手轻抚宝剑,今晚并不平静,星光璀璨月色迷人,本是浪漫之夜,今夜确要杀人,胆敢入钱府者死。 四十多人出了飞云客栈赶往钱府,虽然是一群乌合之众,但也都是不怕死的主,手中兵器寒光闪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性的贪婪用这句话来描述再精确不过。 众人来至钱府门前,钱府内灯火通明,既然是来明抢,亮与不亮又有何区别,脚下一动纷纷跳入钱府内,按照事先约定直奔大厅而来。 妙书生飞起一脚踹开大厅大门,身形一动闪在一边,为了防止屋内有暗器发出,钱员外一惊,手持弯刀瑟瑟发抖,为了保住儿子性命,即使拼上这条老命也要保护雪莲。 大厅门被踹开,黑面阎罗率先攻出,夺命驼身形一动守住门口,通吃神捕持剑护住雪莲,钱员外站在最后,十几人抽出兵器上前围住黑面阎罗,只见黑面阎罗双掌连环攻出,掌风阵阵,这正是一掌灭魂,围住黑面阎罗众人见掌势猛烈不敢硬接以长剑远远对敌,按照事先商议好的策略不时发出暗器挡住黑面阎罗进攻。 就在十几人围住黑面阎罗同时,第二小队十几人向大厅内闯去,守在门口处的夺命驼嘴角发出残忍的笑意,手中双钩一晃身形一滚攻出大厅,双钩扫中两人,背后驼峰打出一股白烟,其中夹杂四道暗器,几声惨叫,夺命驼不愧是成名已久的魔头,武功高杀人手段也多。剩余不到十人再次围住夺命驼,手中兵器护住身体防备再次发出暗器。 其余人等蜂拥而入,只要抢得雪莲立刻便走,也好减少自己这边的损伤,以这些人的实力只能拖着眼前三人,想要彻底杀死绝对不可能,武林厮杀靠的只是实力,自己这边的胜算便是人多,空拳难敌四手,通吃神捕身形一动,剑光一闪一人咽喉中剑倒地,通吃神捕退回原地,冷眼看着进入大厅的众人,自己能够黑道白道通吃自然有这个实力。 “上。”妙书生一挥手,十余人手持兵器来战通吃神捕,场上只剩下钱员外手中持刀战战栗栗护住身前两个玉盒,里面装的就是这次的目标天山雪莲,五人飞身上前来抢玉盒,只要抢到玉盒便可以率众顺利退走。 黑面阎罗、夺命驼、通吃神捕见五人奔向大厅之上玉盒,迅速攻出几掌几钩几剑,试图冲出包围回身护住雪莲,如果被这群乌合之众在自己眼皮底下抢走天山雪莲,那么以后在黑道上怎能有立足之地。 又有几声惨叫响起,几人发恨手上毫不留情瞬间击杀几人,还是被其他人拖住一时无法脱身,眼见玉盒就要被五人抢走,钱掌柜见五人直奔玉盒而来一时护盒心切,挥刀上前拦截不了脚下一绊肥胖的身躯摔倒,五人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既然没有本事就不要学人家逞能,已经到了大厅放至玉盒的位置,价值不菲的天山雪莲就仅在眼前。 其中一人伸手来抓玉盒,妙书生心生戒备,这样的宝物放在大厅内一定是事先设置好机关,不然不可能堂而皇之放在这里,心急的人只能做替死鬼,手刚刚抓住玉盒,一把弯刀透体而出,两把飞刀从地上射出直取五人中两人,同时一个肥硕的身影从地上弹起,犹如一个肉球攻向妙书生二人,出手之人正是倒在地上的钱员外,任谁也不会想到,一身肥膘其貌不扬的钱员外不仅会武功,而且武功绝对不低,负责抢夺玉盒的五人瞬间被杀死三人。 两只肉掌攻来,妙书生不敢大意用铁扇向外一点,挡住肉掌,身形落地再次攻出,刚才好险,在五人毫无防备之时,被忽视的钱员外突然发难杀死三人,妙书生功夫不弱,身形飞起,铁扇点戳扫劈与另外一人来战钱员外,钱员外几个连翻从座位上抄起一把铁算盘,算盘一拨几颗铁珠带着几点寒星打出,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算盘,应该是藏有暗器的兵器。 妙书生铁扇打开,上下挥动护住全身,身形后退挡住攻来暗器,同行另外一人便没有自己这般好运,胸口处被暗器打中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算无遗漏钱三爷。”妙书生终于从出手手法还有兵器上猜出钱员外的身份。 “胸怀若谷妙书生。”钱员外手持算盘微微一笑道。 “当年你们八大恶人,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官府派出白发神捕、铁掌无情两人捉拿,最后八大恶人销声匿迹,没有想到你躲在这里。” “求财而已。” “为财!穆家庄二百多口一个不留,只为求财书生自是不信。” “有太多的事情令人不可思议,不过都会有合理的解释,天山雪莲是为我儿治病,如果你们现在离开,老夫绝对不会为难你们。” “也好。” 妙书生说完身形后退,手中折扇一抖,七道寒星迅疾打向钱三,正是铁扇扇骨如今用内力打出,钱三爷无法后退,一旦自己后退雪莲便会被妙书生夺走,那么自己做的一切将会前功尽弃,如今七道寒星奔着自己胸口处打来,只见钱三爷猛的吸气,肥厚的肚皮收紧,身形向后稍稍一退,七道寒星打在肚皮上,肚皮向外一鼓,并没有造成太大伤害。 ------------ 第八十一回 渔村风云 鬼影神针再现 妙书生心知不敌还是有些不甘心,假意退走,扇子同时一抖打出七点寒星,可惜毫不费力就被钱三爷接住,妙书生飞身后退,再不走这些人都要死在这里, “想走,没那么容易。”钱三爷肥硕的身子再次弹起,速度比刚才还快,以这样的体重能够使出这样的身法也算是了得。 钱员外手持算盘来追秒书生,自己身份已经败露,一旦传扬出去,难免会引起六扇门高手捉拿,在这里过了二十年安稳的日子再也不想过被人追捕东躲西藏的日子,而且今日不比往时,自己有了家室,更是镇子上富甲一方的员外,这些都足以令自己有理由杀人灭口。 两人一前一后向外飞去,钱三爷再次打出算珠直取妙书生后心,妙书生身形刚刚落地,后面风声已至,只得回身用铁扇击落算珠,算珠刚被击落,一道肥大的身影已经攻到自己眼前,妙书生无奈只好抖扇相迎,两人再次战在一处。 别看钱三爷身体肥得像个圆球,动作却是十分敏捷,身法更是要比妙书生快上一些,手持铁算盘一推一磕攻向妙书生面门,妙书生身形一退,铁扇击在算盘之上,踢出两脚攻向钱三爷胸口,钱三爷不敢大意,左手挡住攻势,右手算盘斜着挥出,书生一闪身躲过。 论实力钱三爷请来的这些高手绝对要在飞云客栈内群贼之上,飞云群贼仰仗人多,妙书生更是根据个人特点设计三队人马,只想困住三人抢了便走,不料钱员外也是隐藏高手,一出手就杀死几人。 妙书生被钱三爷缠住一时无法脱身,厅外众贼围斗三人刀剑相击嘴里更是怒喝连连,不时有人发出惨叫,更是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白花花的银子即将到手谁也不忍离去,只得各出绝招将三人围住。 通吃神捕身法加快,迅疾攻出几剑,两人咽喉中剑倒地,其余人早有退意只是不见里面五人出来,不知东西到没到手只得继续围住,通吃神捕暗骂一句,被这些杂碎围住出了一身臭汗,得把这些人全部杀光,晚上一定要去青烟翠柳好好洗个美人浴才行。在通吃神捕眼里杀死这些人不过是除掉一些杂碎而已。 黑面阎罗灭魂掌拍出,围住黑面阎罗众人手中都是长兵器,又可打出暗器,黑面阎罗一时难以取胜,气的哇呀呀怪叫。 夺命驼这边恰恰相反,夺命驼最厉害的便是身后的驼峰,里面不知道藏了多少毒烟暗器,每个人都不敢大意,夺命驼完全有能力杀死围住自己的这些人,自己现在做的就是让这些人彻底胆怯,最后到绝望,然后被自己慢慢杀死,在夺命驼心里杀人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快乐的是看着人慢慢死去的过程。 夺命驼发出毒烟,通吃神捕刺倒两人,黑面阎罗攻出一掌,妙书生与钱员外对上一掌,时间在此处定格,嗖嗖嗖,几声细小的声音响起,屋内灯光大部分被打灭,一道人影从厅外射入,速度快得令人吃惊,钱员外暗叫一声不好,踢开妙书生,身形向后飞去,桌子上放着天山雪莲,绝对不能被人抢去,妙书生趁乱也飞向桌子处,想趁乱抢夺雪莲。 大厅内猛然一黑,一个人影闪入直奔雪莲而来,好快的身法,钱三爷不顾其他回身护住装有雪莲的玉盒,妙书生紧随其后想趁机弄点好处,黑面阎罗发出灭魂掌身形飞起,夺命驼趁暗再次发出暗器,通吃神捕攻出几剑身形一转也奔着玉盒处而来。 所有人的目标只有一个!玉盒。 抢夺玉盒也是这次钱府内的主题,黑影人已经到了玉盒面前,大厅房梁之上射下三道人影直取黑影人,任谁也没有想到一直有三人躲在房梁之上,这三人到此的目的是什么没有人知道,黑影人也是一惊三道人影攻向自己,钱员外铁算盘奔着自己削来,只见黑影人身上黑袍一甩,攻出一掌挡住钱员外,手中一动嗖嗖嗖再次发出数颗暗器,黑影人向外就走。 “想走。” 在屋顶处一直埋伏的三人见黑衣人想走,在空中手中一扬发出数颗暗器,黑衣人回身同样打出暗器,暗器在空中相撞发出声响,大厅内灯光被打灭十分昏暗,光凭声音就能把暗器击落,这手功夫已然不弱,黑衣人发出暗器冲出大厅几个纵身消失不见。 “点亮灯火。” 钱员外护住玉盒吩咐道。有家丁把被打灭的灯火点亮,钱府内再次恢复明亮,钱员外大惊,飞云群贼不少人被黑衣人发出暗器封住穴道站在原地,就连黑面阎罗三人也不可思议的看着打中自己的银针,虽然很细小但是只要打中关键位置完全可以令人丧命。 “难道你们还想抢夺雪莲嘛?都给我滚。”钱三爷怒吼一声。 飞云群贼面面相觑,不是这些人对手,这次围攻钱府死伤大半,妙书生早已退至门口飞身离开,自己可不想再惹麻烦,不然今天想走就难了。 “大师兄的功夫还是这样厉害!我们三人联手发动偷袭也没占到好处!” 从房梁初埋伏准备伏击的三人看着自己胸口衣服上扎着的一根银针说道,如果力道再多加一分,完全有能力将三人同时击伤,这就是鬼影神针的厉害之处,神针一出神鬼莫测。 “既然被我们发现了,这次一定要他把东西交出来。” “放心吧,我早已经安排好了。” 就连黑面阎罗、夺命驼、通吃神捕三人一时也没有弄清三人的身份,难道钱员外除了自己三人之外还请了别人,不敢质问只是隐约感到,三人的武功还要在自己之上。 “多谢三位出手,不然玉盒必然被人抢走。”钱三爷千恩万谢。 “钱员外,还是打开看看为好,我师兄的千幻手可是出名的快。”三人中的女子说道。 “这。”钱员外不敢迟疑,打开其中一个玉盒,白晶晶的雪莲发出森森寒气,急忙盖上,打开两外一个玉盒大惊失色,玉盒内空空如也,明明是两只雪莲,是什么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抢走雪莲,自己完全不知。 钱员外请来的三位高手脸上也是一惊,能够在这些人手里换走雪莲,这个人的功夫到底有多高!甚至没有人见过黑衣人碰过玉盒,雪莲已经被拿走。 “这该如何是好!”钱员外见雪莲不见一时慌了神。 “钱员外莫要心急,令公子的病只要一棵雪莲足矣,这是药方,只要雪莲温养之后按照药方服下病自然会痊愈。” “多谢几位。”钱员外千恩万谢接过药方小心收好。 “我们还有事情要去处理,守护雪莲的任务就交给三位。” “尽管放心,那些贼人死了大半,应该不会有胆量再回来。”通吃神捕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尸体说道。 三人闪身出大厅,飞出院墙消失不见,钱府内一场雪莲争夺战已经落幕,钱府内血迹斑斑,只要经过打扫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 第八十二回 渔村风云 刘妙手是谁 钱府门外不远处闪出三道黑影,一共两男一女从身形外貌来看正是在钱府内暗中埋伏三人,黑衣人打灭等候趁乱盗走雪莲,三人同时出手无法留住黑衣人,如今医治钱老爷爱子的天山雪莲被盗走一只,三人道出其中缘由,只剩下一只足矣,另外一只不过是个诱饵特意放出引一人上钩,如今饵被吞掉,三人确是不慌不忙,只听其中一人说道:“师妹还不快些放出你的药王蝶,找到大师兄的位置,一切按照事先计划好的行事。” “放心吧二师兄,我们辛苦找了这么多年,绝对不会误了事情。”说话女子从腰间掏出一个木盒打开里面是一只蝴蝶,色彩斑斓,木盒掀开,蝴蝶振翅飞出,三人借着月色在后面紧紧跟随。 凤霞镇刘妙手医舍内一道黑影快速闪过迅疾消失,黑影是谁,来到这个小小的医舍又有什么目的!药童呼呼大睡,黑影闪身进入房间从怀里取出天山雪莲,摸在手里寒劲刺骨,在钱府偷走天山雪莲之人正是刘妙手,拿在仔细端详,洁白的花瓣没有一丝杂色,就算说是来自仙界之物也不为过,人间怎会有如此圣洁之物,从床下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玉盒小心收好。 平日里有些唯利是图的郎中,为何有如此高深莫测的武功,隐居在医舍内又是为了什么!既然已经隐居又为何要去钱府偷走天山雪莲,引起三人注意,既然刘妙手就是那三人嘴里所称的大师兄,那么到底是谁!四人之间又有多少恩怨纠葛,一切一切都即将揭晓。 女子放出药王蝶,三人紧随其后,过了两道街来到刘妙手医舍内停住脚步,药王蝶徘徊不前,”黑衣人应该就在这里。” “师妹不会弄错吧?” “绝对不会,我的这只药王蝶生平最喜欢天仙粉的味道,天仙粉可以散发出一种特殊的味道人根本闻不到,药王蝶确是可以精确辨别,当日黑衣人来偷雪莲,我暗中在玉盒上偷偷撒上天仙粉,不管谁碰过玉盒,天仙粉就会粘在手上,七日内不会散去,不然怎么揭穿他的身份。” “甚好,师弟师妹既然已经知道是谁,我们先行回去部署好一切,这一次绝对不会让其跑掉。” 三人相视一笑,女子收起药王蝶,三道人影从医舍门前消失。 医舍内刘妙手将雪莲小心放好,吹灭灯会安心睡去,刘妙手有理由相信这次钱府失窃案没有人会怀疑到自己头上,在这个小小的凤霞镇住了十余年,自己的身份一直是治病救人的郎中,还没有人知道自己身怀武功,当然谁又会去怀疑一个郎中是飞檐走壁的飞贼。至于埋伏在房梁上攻向自己的三道黑影并没有引起刘妙手太大注意,钱府内灯火大部分被自己打灭,当时环境太乱也确实太黑,自己发出暗器击退几人施展妙手盗走雪莲离开,这些只是一瞬间的事,那三人只不过是钱员外暗中请来的高手而已,钱员外有的是钱,只要有钱就有人为你卖命。 第二天一早,一行四人早早来至医舍前,药童刚刚起床打着哈气伸手推开医舍大门,见有人跨步上前急忙拦住,嘴里小声嘟囔着,今天奇了怪了这么早就有人来探病,药童看了几人说道:“几位可是要观病?待我先去通知师父。” “不必了,只是故人来访。” “故人,师父这些年一直无亲无故,哪里来的故人。” 药童暗自嘀咕刚想阻拦,左边一人用手一推,眼里更是发出凶光,药童见多识广来者不善闪身退在一边,四人信步进入医舍内,平日里前来探病的人都是对自己百般客气,今天这四位是哪里来的瘟神,药童担心师父有事偷偷跟在后面进入医舍内。 刘妙手正在医舍内饮茶见四人进入,两男两女,其中一年轻女子脸色惨白应该是受了伤。 “几位可是要观病?” “观的是心病。” “心病还需心药医,刘某身为郎中只治实病,心病恕刘某医术不精治不了。” “无妨,心药就在这里!” “还请明示。” “大师兄莫非真的不认识我们这些师弟师妹?这二十年叫师弟师妹们好找,即使你改了容貌,变了嗓音我们还是可以找到你。” “我想几位误会了,刘某不过是本地一个郎中。” “昨夜在钱府内有人盗走天山雪莲,能以银针同时封住多人穴道,穴位时机掌握的恰到好处,普天之下不超过三人。” 刘妙手淡然一笑道:“刘某愿闻其祥。” “万毒谷鬼医、玲珑仙子、再一个就是鬼影手于何。” “同为医者,在下对万毒谷鬼医十分敬佩只是未能相见引为憾事。” “玲珑仙子身居万毒谷内不出江湖,至于鬼影手,那个人就是你。” 刘妙手摇头,”在下已经说过刘某乃是本地的郎中,我想几位确实是认错了!” “师兄就算你再装下去也没有用处,你可以改变容貌改变声音,但是你当年中了我们的冰寒毒一直没有去除干净,所以才会冒险去钱府换走天山雪莲,可惜玉盒之上我事先放置了天仙粉,就是这只药王蝶让我们找到你。” “刘某不懂!” “师兄当年也是名震江湖的高手,更是令人闻风丧胆江湖杀手榜第三位鬼影子的大弟子,师父更是临终时把他的绝技鬼影针传给你,令我们这些师弟师妹没有想到的是师父穷毕生精力钻研出来的杀人绝技你却是用来救人,我想师父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知道了一定会很不开心。” “刘某一生只救人不杀人。” “算了,就算你不承认是我们的大师兄,这件东西你应当认得吧。”女子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乃是一个女子的发钗十分普通并没有特别之处。 刘妙手看见女子拿出来的物品,双眼猛然一亮,从椅子上猛然站起惊问道:“你怎么会有小师妹的东西!” 女子发出冷笑:“师兄对小师妹还是念念不忘,我这个做师妹的都有些嫉妒。” 刘妙手知道自己失言,对方已经找上门来再装下去也是于事无补喝问道:“你们把小师妹怎么了!,快说不要等我出手。” “小师妹当年心仪大师兄更是未经师父允许私自与你定下终身,最后竟然珠胎暗结,师父知道后迁怒与你二人,小师妹被赶出师门,一个人孤苦伶仃还要抚养孩子,那个时候你在哪里!你为了得到师父原谅宁愿抛弃一个爱你的女人苦苦哀求师父原谅发誓一辈子不见小师妹,师兄你的心既然那么狠又为何要惦记小师妹的生死!” “我对不起她。” “所以说男人都是自私的,说到底还不是为了继承师父的鬼影针绝技。” “告诉我小师妹现在在哪里!” “她死了。” “是你们杀的?”刘妙手身上散发出一阵阵杀气,双拳紧握青筋绷起。如果真是那样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为心爱的人报仇。 “别生气啊师兄,我们找到小师妹的时候已经死了,至于这个珠钗当然是在你的女儿那里找到的,也是小师妹唯一留下来的异物,师妹到死依然爱着你这个负心汉。” “我的女儿,她在哪里,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跟他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交出鬼影针秘笈便把女儿还给你,不然只能让这个可怜的孩子去跟她的娘亲见面。” “卑鄙。”刘妙手骂了一句。 “师兄,我们当年拜鬼影子为师,合称鬼影五煞,死在我们手里的人有多少,现在卑鄙两个字从师兄嘴里说出来,师弟们都觉得有些好笑。” ------------ 第八十三回 渔村风云 争夺鬼影针秘笈 刘妙手身份被人识破,钱府内天山雪莲不过是三人针对自己布下的局而已。 刘妙手冷哼一声故意抬高声调道:“不管怎样都是同门一场,几位师弟师妹为了我,特意来到这个小渔村真是有心了。”刘妙手故意把渔村两个字说的重些,药童听着有些发蒙,师父什么时候成了武林高手别人的大师兄,一直没有听师父提起过,听语气似乎是为了一段恩怨,莫非是师父以前的仇家前来寻仇,猛然听见师父提起渔村二字,不对这里明明是凤霞镇为何师父要提渔村,药童猛然想到师父几年前跟自己说过的那句话,如果日后遇到麻烦便去渔村找当日自己救下那人相助,只是时间有些久了药童早已忘记,今日猛然听师父提起恍然大悟。悄悄退出医舍,不敢耽搁一路小跑来到镇上码头。 “坐船啊,药童。”船夫热情的打着招呼,药童从小跟着师父四处行医,跟这些船夫十分熟络,药童答应一声跳上一条小船,”快,到离这里十里外的渔村,一定要快。”药童一时记不起渔村的名字,只依稀记得路线还有距离指挥船家道。 “坐稳了。”船老大说完双手用力一撑,小船离开码头直奔渔村而去。这些船家平日里以摆渡为生,对附近村镇十分熟悉。 “大师兄我们先不提旧情,还是说说眼前之事,用鬼影神针秘笈换你女儿性命!” “好。” 刘妙手说了一句好,身形发动,双手瞬间打出数十只银针,任谁也无法想象,凤霞镇医舍刘妙手不仅医术高,轻功更高更是打得一手好暗器,平日里这些救人的银针现在都成了杀人的凶器,三人早有防备,身上斗篷扬起运足内力形成一道障碍护住身体,噗噗噗,每个斗篷上各插有七八根银针,只露出针柄,和当日黑衣人在钱府发出的银针一模一样。 “师兄难道就这样对待师弟师妹嘛?真令师妹心寒。”三人之中女子看着斗篷上插着的银针说道。 “当日你们为了得到鬼影针秘笈不惜欺师灭祖毒害师父,枉费师尊对你们的养育之恩。” “师兄难道就没有动心过?” “即便是有,我也绝不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行为。” “师父死了好多年,还提来做什么,只是可惜了,师父当年凭借鬼影神针位列江湖杀手榜第三位,令人闻之丧胆的鬼影子,如今他的弟子反而用这套针术救人做了郎中,想想真是好笑,如果被江湖人知道还不被笑掉大牙。” “师父被你们暗算,弥留之计幡然醒悟,传我这套针法,令我发誓一生只能救人不能害人,你们又为何苦苦相逼。” “师兄不要耍花样,你的女儿就在我们手里,现在用这套秘笈来换你女儿的命,你可愿意!”二师兄用手一指怀里扶住的女子,脸色有些苍白昏迷不醒应该是受了伤或者被人用药物控制。 “你是说她是我的女儿?” “不错。” “单凭一个珠钗,以及你们的片面之词,难道以为我真的会信吗!” “师兄还是和当年一样狠心肠,既然可以弃小师妹与不顾,任其在孤独无助中死去,又怎会在意这个女儿,我现在就替师兄杀了她一了百了。”四师妹边说边走向昏迷女子就要动手。 “住手,我跟你们换,你先放开她。”刘妙手深知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能有自己送给小师妹的珠钗应该不会假,最主要是长得好像她娘,所以刘妙手一眼认定是自己的女儿。 “大师兄,一手秘笈一手交人。” “好,秘笈拿去。”刘妙手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向空中一甩,三人舍下女子同时飞起,眼见鬼影秘笈到手都想自己独吞,一旦学成功力大增,步入武林高手之列。 “别跟我抢。”鬼影门二师兄第一个抓住小册子大喝一声,这时三师兄四师妹两人已经攻到,刘妙手趁机飞身夺回女儿,那个珠钗是当年亲手送给小师妹的礼物,上面刻了一个何字,所以一眼见到就知道不会是假的,一搭脉门确实中了毒,急忙从怀里取出解毒丹药塞进女子嘴里服下,拿出银针快速扎进几个穴道拔出。事情紧急来不及细细医治。 三人在空中对攻十余招落地,出手毫不留情都是搏命的招数,面对诱惑没有人不动心,”师妹你好狠的心,对二师兄下这样的狠手。”只见二师兄胸口处被铁爪抓伤,血迹显出黑色,爪上有毒,二师兄不敢大意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倒出几颗药丸塞进嘴里。 “二师兄,明人不说暗话交出秘笈,如果敢独吞就不要怪我们两个无情。” 二师兄冷哼一声道:“师弟师妹不要中了大师兄的道,要知道当年我们三个还不是被大师兄耍过一次。” “也好,就由二师兄先打开看看辨别一下真假,不过二师兄也不要耍诡计才好。” “放心。”二师兄答应一声翻开小册子,刘妙手二师兄两人脸色同时一变。 二师兄打开小本子,猛然大怒丢给三师弟四师妹,两人接过一看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妇科手记,不过是记载了一些女人常见病的病症以及用药方法,差点又被大师兄耍了。 三人同时发出冷笑目光再次盯住鬼影手于何,还有倒在其怀里的女子。 药童赶至渔村,交待船夫在海边等候,自己下了船快步向村里跑去,路过海滩恰好看见一人坐在海滩岩石之上,一身白衣长发随风飘舞,面色俊朗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药童认得此人,当日那名壮汉夫妇请来师父医治的就是眼前这人,虽然几年未见样貌依稀记得,心中大喜快步跑去。 风白羽正在海边静坐,听得脚步声,步伐沉重不似练武之人,睁开眼睛见一童子打扮模样的人奔着自己跑来,沙石很软步伐跑得有些踉跄,来至风白羽面前噗通跪倒在地。 “请救我师父一命。” 风白羽知道定然有事发生,从石头上跳下扶起药童道:“不知你家师父发生何事?” “先生当年被人从海上救回性命危在旦夕,我家师父施针相救,回来之时曾嘱咐我若师父他日有难,可请先生相救,如今我师父被仇家寻仇所以特来相求。” “你说的可是凤霞镇刘妙手?” “正是。” 风白羽醒来后便听刘家女提起凤霞镇刘妙手医术高明,如果不是刘妙手自己早已死去,自己欠了刘妙手一个恩情,风白羽最重义气知恩图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 一把抓起药童向海边方向飞去,药童被人抓在手里,身子腾空飞起吓得哇哇直叫,风白羽几个纵身来到海边飞身上船,药童这才敢睁开眼睛,自己已经坐在船中,不由得长出几口气平复一下剧烈跳动的心脏,心中暗道好快的速度,师父当日说得没错,这人定是高手,师父一定要挺住,徒儿来救你了。药童担心师父有事不停催促船家。 小船以最快速度奔着凤霞镇方向而去。 医舍内,三人目光再次盯住大师兄,“大师兄老了还是这么滑头,差点又被你骗了。” 刘妙手呵呵一笑,”当年你们三人联手就不是我的对手,如今已错失良机,师父的秘笈绝对不会交给你们。” “二十年不见,师兄还是这般会骗人,也难怪当日小师妹被你骗得失了身,最后还被赶出师门最后满怀恨意凄凉的死去,这些都是你做的恶。” ------------ 第八十四回 渔村风云 任是无情也动人 刘妙手见三人识破,本想利用一本医书令三人反目彼此相斗,对这三人自己太过熟悉,都是自私自利贪得无厌之人,鬼影神针秘笈只能由一人得到,不想被识破,更是被四师妹说到痛处刚想言语,怀里女子发出声响慢慢睁开眼睛,刘妙手关心女儿安危,侧头看去,女儿长得真像她娘,容貌神情如出一辙,刘妙手眼中尽是慈爱,面对女儿自己这个父亲有太多的愧疚,只是刘妙手忘记眼前还有三名大敌,三人互通眼神同时出手,大师兄心神大部分被怀里女子吸引,正是出手的最佳时机,三人同时飞起打出暗器,同为鬼影子弟子,三人发暗器的功夫自然不差。 刘妙手听得风声,左手抱起女儿,右手闪电般打出,正是自己成名绝技幻影手,从腰间掏出银针到发出一气呵成,身形飞起躲过袭来暗器,手中打出数根银针攻向三人,三人不敢大意,鬼影神针的厉害不是自己可以抵挡得住。 刘妙手听得风声袭来躲过袭击回身打出银针,只觉腰间一凉,左手向外一引将腰间女子丢在一旁,女子刚刚苏醒被这样一摔发出一声闷哼,只见女子倒在地上身体还是十分虚弱,手中握住一把短刀上面带着血迹。 “她到底是谁!” “你的女儿。” “不可能。” “大师兄,她恨你也不为过,如果不是你,小师妹怎会忧虑成疾最后病死,这个小丫头从小最恨的人就是那个害娘的那个人,所以当我们找到她说出可以帮助她杀死那个坏人时便欣然答应。” “他是我爹?你们不是说我爹也被那个恶人害死了吗?” “傻丫头,这些都是骗你的,不过我们也没说错,就是这个男人伤了你娘的心,最后导致你娘离去,所以这个所谓的爹也是害死你娘的凶手。” “你们太过卑鄙,竟然利用我的女儿杀我。”刘妙手捂住腰间伤口说道。 “还是把东西交出来吧大师兄,不然你们父女二人也只好死在这里。” “就算是毁了也绝对不会交给你们。”刘妙手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丢进炭火上。三人不为所动,鬼影神针秘笈何等珍贵,大师兄不过是故伎重演而已,被人骗了一次只不过是大意,如果被人用同样的方式骗了两次那便是笨。 火炉内吐出火舌将秘笈引燃发出浓烟,“什么味道!”三人同时被一股香气吸引,目光落在火炉内小册子上,凝脂香的味道,师父当年最喜欢这种味道,所以只有师父经常触碰的东西才会有这种香味。 “又被你骗了!”三人恍然大悟这次丢进火炉内的秘笈是真正的鬼影针秘笈,三人舍弃刘妙手,当日交给女子的刀上有麻散药,只要被刀锋划中,药力便会渗入血脉,全身处于麻痹状态,一个时辰之后药劲才会散去,当日三人精心部署对付大师兄的局,早已把一切都算计在内。 三师兄离得最近最先到达火炉旁,飞起一脚踢倒火炉,伸手去抓秘笈,因为时间尚短秘笈只被烧了一小部分,二师兄跟在身后发出暗器攻向三师弟,手同时向秘笈抓去,大师兄已经没有还手能力,秘笈已经出现不可能三人平分,至于谁能得到就要看自己的本事。 三师兄手刚刚抓住秘笈欣喜万分,手上出现几根细小银针,手上更是一阵钻心的痒,这时二师兄一脚踢来正中胸口,三师兄连滚几个跟头站起手里依然攥着秘笈。 “剧毒蜂尾针,二师兄你还真舍得。” “三个和尚没水喝的道理想必师弟应该听过。” “就算我死了,四师妹你能得到什么。” “你错了三师兄,师妹一直心仪二师兄,早已预先商定拿到鬼影神针秘笈以后便杀了你远走高飞,过我们两个人的神仙日子!”四师妹发出一阵浪笑。 “你们这对狗男女,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二师兄夜长梦多还不杀了他。” “放心吧四师妹。” 二师兄脸上带着笑意,笑容渐渐停止转为痛苦,”你为什么要害我!”二师兄倒地嘴里吐出黑血,到死也没明白为什么四师妹要杀了自己。 “师妹好狠的心。” “最毒妇人心,三师兄交出来吧。” “即使交出秘笈,你也不会放过我!” “不错,这里的人都要死。” “那我为何坐以待毙。”三师兄愤然出手,右手中了蜂尾针失去作用,好在自己练就一手双手发暗器的功夫,右手一晃四师妹眼神,左手腰间一掏打出几道寒星。 “放弃吧师兄。”四师妹双手发出一抖将袭来暗器完全打落,袖子里飞出两道白光直打三师兄胸口,好快的速度,中了蜂尾阵的毒身体渐渐麻木,只见三师兄身子勉强飞起还是慢了一步,暗器打中双腿,三师兄倒地。 “都说叫你放弃了师兄,鬼影针秘笈最后只能归我。”四师妹发出冷笑,火炉倒地炭火洒了一地,点燃堆在墙角的医书,医舍内起火。 “很好,把你们都烧死,省了我不少麻烦。”四师妹飞起一脚狠狠踹在三师兄胸口,一口血喷出,“你好狠。” “大师兄虽然负了小师妹但也是情非得已,而你呢,我十五岁那年刚入师门,你便下药迷奸了我,我去找师父哭诉不料又被师父淫辱,所以我一直忍着学好了功夫,看着师父在我面前凄惨的死去,可惜仇我只报了一半,二师兄也是在我身上捞了不少好处,所以他也得死,今天你们都死了一切也就了了。” 四师妹抬起脚狠狠向倒在地上的三师兄脖颈处踩去,要把自己恨了多年的人彻底踩死,三师兄嘴一张一口血吐出其中夹杂一道血光正中四师妹面门,带着不信不甘四师妹倒下,手慢慢向秘笈抓去。 医舍内,刘妙手看着二师弟被四师妹毒死,三师弟临死击杀四师妹,当年威震江湖的鬼影五煞只剩下自己,医舍大火蔓延,自己的女儿倒在一旁,也许这是天意,一场火把所有一切都吞没。 药童带着风白羽下了船赶至医舍,外面围了不少人来回跑动救火,“师父,师父。”药童站在医舍外高声呼喊,火势太猛无法进入,风白羽身法一动一脚踢开窗户射入医舍内,医舍内浓烟滚滚火苗肆虐,还好自己内力深厚即便是深夜也可以察觉出对手的存在。 一丝微弱的声音传进风白羽耳朵内,身形再动到了发出声音之人旁边探身下去问道:“可是凤霞镇刘神医?” “正是,救我女儿,左手边两米处。”刘妙手说完昏了过去。 风白羽抱起刘妙手跳至左边两米处,一伸手抓起一人,腿上发力射出医舍。 医舍经不住火势坍塌,“师父,你没事吧。”药童来至近前见师父人事不省,一搭脉搏并无大碍只是被浓烟熏呛导致昏迷,只是不知一同被救出的女子是谁,只有等师父醒来才能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妙手醒来,医舍早已化为灰烬,董掌柜听到医舍起火刘神医昏迷立刻派人用轿子将二人接进客栈居住。 “药童,可有救了那名女子?” “师父放心吧,她没事,是这位英雄救了你。”药童一指风白羽,刘妙手自是认得,两人相视一笑。 医舍重新盖起,刘妙手与女儿冰释前嫌一同在医舍住下,自从女儿来后刘妙手倒是勤快起来,医病的诊金也降了不少,风白羽回到渔村,风雨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 第八十五回 镖局风云 为名声千里走镖 风云镖局在京城里有很高的声望,价钱公道,押送货物也从未失过手,当然以风云镖局的人力财力即便是失手也可以顺利追回或者给予足够的赔偿,总镖头风云一把刀风百里在江湖上名头响亮,十年前与万剑门副门主千手剑钱天光大战二百回合未分胜负,今虽已年过半百两鬓微白但百斤重的大刀在手中照样虎虎生风,风百里好善乐施乐于结交英雄豪杰,江湖上哪一道的朋友都会给这位风二爷一些面子。 这次风云镖局接了个暗镖,押镖的规矩一般分明镖和暗镖,明镖很简单告知押送的东西还有地点,托付人一般亲自到场来送,暗镖指一般不想被人知道的镖货,当然价钱也会贵很多,镖局更是绝对会为其保密。 这次压的正是暗镖,托付人只是托人送来一个盒子,押镖的镖利一千两银子还有镖物所送的地址而已,一千两银子虽然不算太多但是银子上那个深深的指印确让风百里感到不安,能用指力把银子按成这个样子可见托镖之人功力深厚,而且寓意极深如果镖有失恐怕镖局会惹来杀身之祸! 平时镖局的活都由自己的儿子追风剑风天郎还有副镖头铁枪无敌冯玉龙负责,毕竟以后镖局都要交给儿子,趁年轻多磨练一下也是好事,说起自己的儿子风百里心情就十分的好,风天郎师从崆峒学了一身点苍追魂门绝学,而且风云镖局有了崆峒派这个后盾支撑,一般人也不敢打自己镖局的主意。 这次风百里决定自己亲自押镖,毕竟这趟镖这么贵重而且以天朗的江湖经验跟自己比还是差很多,就像当年自己意气风发和父亲第一次押镖一样,看来毫无问题确是暗藏杀机,杀人的不一定是人,可以是酒也可以是水甚至是一头猪一块木头。谁会想到木头会杀人呢!这个江湖就是这样无奇不有,所以要处处小心。 “父亲,你老就歇着吧,这趟镖由孩儿来送,有我龙叔跟着我不会有问题。”风天郎见父亲自己要亲自押镖说道。 “局主,天朗说的不错,这趟镖来回也就不出一个月,道上的兄弟也很熟还是由我和天朗两个人护送吧。”副局主冯云龙也跟着说道。 风百里看看二人,“云龙兄弟,你跟了我二十年了,知道你心思细但是这次镖我总感觉会出问题,心里不安,天朗年幼容易冲动,这次镖我亲自押就这么决定了。速去调最好的镖师来!”风百里对着冯云龙耳语了几句,冯云龙点点头下去。 “天朗,这趟镖你就不要跟着去了,留在京城守着镖局和你娘亲。” “不,孩儿要和爹爹一起去,就算有危险也要和爹一起承担。” “那好吧!”风百里拗不过儿子只好答应,“不过一切都要听爹的吩咐下去准备吧。” 夜里,风百里反复擦着自己的金刀,五年了,五年没有用这把刀了,自己独撑风云镖局二十年,想想真的老了,记得十八年前自己第一次押镖去关外结识了一个愣头愣脑的小伙子,后来听说此人是天魔教龙傲天的儿子,以三人之力灭了天邪教报了父仇,年轻真好敢拼敢闯,可惜事事多变,八年前天魔教惨遭毒手,江湖啊!风百里感慨着。老伴风李氏端着茶走过来。 “老爷要不这次镖咱们不接了,年纪这么大了银子也够我们过安稳的日子了。”风李氏看着风百里微白的头发说道。 “风云镖局在京城能坐稳第一镖局不是光靠门面的,信用和实力才是硬道理,风云镖局是爷爷和父亲两代人用*下来的江山,不能在我手里失去信誉,也许是我多虑了你先去休息吧。” 次日清晨,和煦的阳光照耀在风云镖局,精挑细选的三十多名镖师分列左右,副镖主冯云龙骑着一匹大马手上提着一杆亮闪闪的大枪,当年冯云龙也是一名江湖好手,外号铁枪无敌,一套四十八式夺命枪法,一次遇见一伙无赖欺凌一名女子,这女子长相颇为俊俏,手中双剑使的是点苍派玉女剑法,这群无赖专门攻击女子害羞部位,弄得女子剑法凌乱,为首无赖是一名黄面公子,手拿折扇忽闪着一边口吐秽语,“荒郊野林的小娘子你就从了我吧,江湖称我为玉面郎君,功夫了得哈哈,心痒痒不?小娘子。” 冯云龙年轻气盛,一声怒吼冲了过去施展四十八式夺命枪,这几个无赖平时欺凌弱小惯了功夫稀松平常,那黄面公子功底不错但长年迷恋女色,脚步轻浮手使折扇迎战冯云龙,几个照面折扇被枪打飞,一枪被冯云龙穿喉而过,几个无赖见主人被杀吓的屁滚尿流而逃,被救女子见冯云龙年少英雄器宇轩昂,手握一杆大枪威风凛凛顿生爱意,走上前去说道:“谢少侠救命之恩,小女子是点苍派弟子,请问少侠尊姓大名以后定有图报。”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辈之侠义,姑娘莫要言谢。在下冯云龙,不知姑娘欲往何处?” “家师让我们几个师姐妹下山历练,或许可以得到一些机缘姻缘,没想到遇见几个无赖,公子杀死的浪徒子好像有一些背景我们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就依姑娘所言,我们不如结伴同行。” 那玉面郎君是蟠龙山十二洞大洞主的儿子,被冯云龙杀死,大洞主大怒,派手下四处追捕,两人边战边退,身疲力尽之时恰好赶上风百里压镖路过,赶跑十二洞妖人,两人日久生情结成夫妻,跟随风百里走镖,风百里也十分看好这位忠义之士,委以副镖主重任。 风云镖局这些年聚集了不少江湖好手,有快刀门,金刀门,八卦门,如意门等小门派高手,加上自己的弟子何龙何虎,这些实力也是风云镖局可以在鱼龙混杂的京城占有一席之地的保证。 镖局大门打开局主风百里抬腿而出,手握大刀威风不减当年,后面跟着的是副局主铁枪无敌冯云龙、追风剑风天郎、风云双杰何龙何虎两兄弟。 “局主。”站立两旁的镖师齐声抱拳说道。 “好,各位,我风云镖局以义为先,有各位兄弟相助,我风某无以为谢,正所谓:“文要三杯酒,武要三把刀。今日老夫与各位先干了这碗酒,他日回时再痛饮三杯。” “谢局主。”头一仰酒一口干了,镖局的这些汉子都是刀口上讨生活早已习惯。 “出发。”风百里上马金刀一挥,两队人马,六辆大车,两杆大旗迎风飞舞,两个金色的大字“风云”显得格外醒目。 风云镖局这次押镖分成两队,分两路前行,这样虽分散了一些力量,但是如果劫镖的人想埋伏也会更大的分散,同时对敌人也是迷惑的作用。 一路由冯云龙带领出东城门,过鸡鸣寺向南走大路前往河南,一路由风百里率领出北门过蟠龙山到河南,两路人马如不遇问题将在十八日内一起抵达河南少林寺。 “爹,为什么冯叔叔要和我们分开走?”风天朗不解的问道。 “分两路走可以最大限度限制敌人的兵力分配,而且这次也是我和你冯叔叔商量的对策,过后你会知道的,郎儿,这次押镖之行爹总觉得危险重重,如果有什么危险一定不要恋战,自己先走知道吗!” “爹爹放心我学艺十三载艺满下山,我的追风刀法在江湖也不是徒有虚名。” “江湖险恶,空有武力是不能自保其身的,几年前黑魔崖高手如云,更有龙霸天、风白羽坐镇也被不知名势力攻破瓦解,在江湖生存既要有别人信服的武力,还要有超过常人的智慧,更要有义薄云天的情怀,这样才会有人死心为你卖命。” “孩儿知道了。” “继续前进吧,但愿这次无风无浪。” ------------ 第八十六回 镖局风云 旧怨新仇蟠龙山 蟠龙山上大洞主毕通天坐在中间石椅之上,两个压寨夫人分列左右,只见两人穿着虎皮大衣,脚蹬虎皮靴,露出两条白白嫩嫩的大腿,在这洞天里显得别有一番韵味。 “各位兄弟,刚刚接到了消息,风云镖局这次接了一份大活,这份礼物不知道合不合各位兄弟胃口?”大洞主看着下面众人毕通天说道。 “回大当家的,这几年我们也干了几票大买卖不愁吃不愁喝,不过到了嘴边的肥肉没有理由不咬上一口。不过风百里那老小子的金刀倒也不是吃素的,如果想动这一票还得好好想个万全之策才好。”说话的是蟠龙山二洞主诡计多端,江湖人给了个外号邪书生苏文。 “干他娘的,冯云龙当年杀了我们大哥的儿子,若不是风云镖局还有点苍派袒护当年绝不会让他活到现在,这次截了风百里那老小子的镖杀杀他的人也好出口气。”大嗓门爆粗语的这位是八洞主开山掌石虎,八洞主长的五大三粗,掌上功夫倒是不错。 “八弟真是好气魄,不过不知八洞主的一双开山掌可以接住风百里几刀,不要忘了当年人家三刀就差点废了你的手。”说话乃是一个女子。 “美娇娇,老子最看不过你那样,半老徐娘凭着有一些姿色四处卖弄,不服出来比划比划,老子豹子手撕了你的皮。”开山掌石虎见美娇娇嘲讽自己不由大怒。 “哟,八弟好大的脾气啊。”美娇娇屁股一扭头发一甩,一把银簪如毒蛇般射向石虎。 “够了”,毕通天大喝一声伸手长鞭一卷,银簪被鞭击中叮的一声掉在地上。 “自家兄弟为了几句话就大打出手,不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了吗?”毕通天长须一震,不怒自威。 见大哥发怒,本已跳起身形准备大战一场的石虎也只好退了回去。 “大哥别生气我就是和八弟玩玩的。”美娇娇打个圆场也坐回石凳。 “这趟活我们蟠龙山十二洞接下了,能不能吃下就看各位兄弟的手段了。听从二洞主的安排,先观察一下动静再说,这一片虽说是我蟠龙山的地盘,但是其他山头也对风云镖局这块肥肉虎视眈眈,不要被风百里那个老狐狸耍我们一道,最好不要伤了和其他山头的和气,合起手来一起抢最好不过了,不过肉只有一块谁能最后吃到就看手段和实力,记住不要因为个人恩怨影响到大局,都记下了嘛。” “谨遵大哥指令。” “老四、老五、老八、老十、十一你们五个带着自己洞里的兄弟去截住冯云龙一路,以风百里谨慎的个性东西应该不在这一路,不过也不要大意免得被这老小子把我们耍了,他在这和我们周旋把东西放在那一路轻松运到,你们几个托住冯云龙就行,不要和他硬碰你们还不是他的对手。”二洞主苏文功夫平常但诡计多端,善于排兵布阵深受毕通天信任。 蟠龙山以前只是一些山贼占据,以打家劫舍为生,官府几次清剿都没成功,因为蟠龙山太大,山洞又多,官兵一来山贼就没了踪迹,一走就出来胡作非为,久而久之,官府也就不再关注这些山贼,只要不犯在自己头上也只能任之。 二十多年前毕通天来到蟠龙山以一把九节鞭战胜五位洞主坐上了大洞主的位置,这些年招揽了几位好手,自称蟠龙十二圣,干了几票大买卖,抢了几个压寨夫人,对村民倒是很少袭扰,武林中人当然不认可蟠龙十二圣,又给他们起了个外号蟠龙十二洞,但对毕通天的二十六路碎骨鞭倒是十分认可,毕通天身材高大威猛,钢鞭一扫崩山裂石,在蟠龙山这一带算是一等一的高手。 蟠龙山外,月光皎洁,黑夜在静静诉说自己的故事,透过月光地上露出几个人的影子,只见这些人一身黑衣,脸蒙黑巾看着神秘莫测。 “不知道这次蟠龙山能不能截下风云镖局这趟镖?”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 “以这些垃圾恐怕还斗不过风百里,不过只要这些人拖住风云镖主最终只要达到我们的目的就可以了.”另外一个黑衣人哼了一声说道。 “密切监视这里的一举一动,这次计划关系圣主一统中原的大业不容有失,走吧。” 几个人身影一纵,消失在黑夜中,只是不知道这些神秘的黑衣人这次又要密谋什么诡计,跟风云镖局又有多大关系。 毕通天躺在自己的虎皮大帐中感觉很满足,自己在江湖上虽然说不上名声显赫,但也颇有名气,在蟠龙山一带自己就是霸王,有几百号兄弟还有抢来的享不尽的财宝,身边躺着的两个女人都是自己在钱员外家里抢来的,那天正好赶上钱员外娶小妾,钱员外家财万贯招揽了一些武林人士替他守护庄院,不过当自己蒙着面骑着马带着兄弟冲进去的时候,只有看见被杀的人还有惊慌的身影,一鞭抽碎一个护院的脑袋,鲜血染红了长鞭,毕通天觉得痛快,这种事比征服几个女人还要来的痛快,抢走了钱员外家的财产一把火烧了房子,顺便带走了哭哭啼啼的两个小妾,开始这两个女人还哭天抹泪要死要活这些年跟着自己好像也习惯了山大王的日子倒也安逸了下来,毕通天觉得自己是个好人,跟着一个快要进棺材的守财奴,还不如跟着自己逍遥快活,自己真是个善人。 今夜就好好睡上一觉,风云镖局风百里你杀了我的儿子,你们等着这次不光要抢你们的镖,还会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毕通天翻身睡去。 恩怨,诡计,陷阱正一步步迈向风云镖局。 “徐虎,王龙,你们两个带四个兄弟今晚负责看护镖车,一旦发现情况立刻示警。” “是副局主。”徐虎王龙应道。只见二人一身紧衣小打扮看着十分精神。 “其他弟兄都去休息吧,记住走镖的规矩,夜不去衣、剑不离身。” “副局主放心。” 冯云龙交代完毕,众人各司其职,冯云龙单手扶住镖旗双目紧锁望向远方,不知道局主那边现在怎么样了。但愿这次走镖不要出什么事情。 风天郎腰跨长剑四处巡视,自己作为少局主更是点苍门徒,自认剑术出众,这次走镖即使遇见歹人劫镖凭着自己这套追魂剑法定然可以威震群贼,见父亲愁容满目看着远方走了过去说道:“父亲是在担心冯叔叔他们吗?放心吧冯叔叔功夫了得走镖经验更是丰富应该不会出问题,而且这次押镖几日过去了,根本没有一点风吹草动,地方上的兄弟也都很照顾我们,只要看见风云镖局的大旗都会行方便。” “郎儿,你还年轻,江湖险恶,越是平静就越危险,前面还有蟠龙山,青云洞,你冯叔叔和我年轻时与蟠龙山有交恶,虽已经化解不过这次还是要多加小心才行,我让你冯叔叔走那条线路就是为了躲开蟠龙山,你先去休息吧为父再坐会。”风百里回过神来说道。 风天郎不以为然以自己点苍派追风剑的名头在江湖也是响当当,再说别人总得给我们点苍一些面子,父亲看来真是老了,人老了就会多疑!风天郎一边走一边想着。 ------------ 第八十七回 镖局风云 谁是局中人(上) 青云洞也属蟠龙山一脉,以属蟠龙山地带边缘,过了青云洞就可以进入大道直接进入河南境界,青云洞一带并不属于毕通天管辖的地盘,控制这一带的三名头目号称青云三怪,实力不如蟠龙山强盛,所以一直被蟠龙山十二洞主压制,仗着青云三怪武功够怪够狠,蟠龙山也一直不敢打灭了青云洞的主意。 单说这青云三怪本是亲兄弟,自小容貌丑陋,文不成武不就,更是喜欢做些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的事情,父母连气带病一命呜呼,三个人没有人约束更加大胆,仗着自己学过几天拳脚功夫,占据一块地盘拉起几个弟兄成了混混,欺行霸市无恶不作,良家女子看见这些人更是远远躲开,免得被其羞辱。 整条街市由两伙无赖掌控,这一日两队人马遭遇,本来各有吞并之心,言语不合大大出手,严家三兄弟心狠手辣,出手毫不留情棍棒齐挥将对方为首之人打成重伤,说也凑巧折腾两天一命呜呼,既然发生命案知县老爷不得不过问,派出三班衙役前来捉拿三兄弟,兄弟三人闻得风声连夜逃出,逃到山西境界加入僵尸帮,一来可以学些本是,最重要的还是摆脱官府的缉拿, 兄弟三人加入僵尸帮一心习武,更是因为心狠手辣很得帮主的赏识,学得一身丧尸功,发功时全身僵硬人如僵尸,威力极大一般刀枪很难砍伤,且常年侵蚀尸毒全身上下尸臭难闻被其打中不死也得掉层皮,青云三怪长相奇丑性格怪异,出手辛辣这也是蟠龙洞众人不愿招惹的原因。 说来也是奇怪,平日里嚣张跋扈的青云三怪今日确是很恭敬的站在下面,上面站了两个人一动不动,在两个人身上感觉到死人的气息,只有瘆人发白的两个眼球在不停转动,鼻孔偶尔会吐出一点气,可以让人觉得这两人还活着。 “二位师叔,风云镖局这次押镖有传闻是一件宝贝,要不要弟子先去蟠龙山附近设伏,以免被蟠龙洞那十二个妖人抢了先。”来的这二位是僵尸帮的核心力量,青云三怪的师叔丧尸追魂严家兄弟。 “暂时不用,既然蟠龙山那些人对这趟路子有意思,那就让他们先跟风云镖局拼一拼实力,我们在后面做一个渔翁,一个聪明应该学会保存自己实力,直到该出手时才会全力出手不给对手任何还手的机会。”嘿嘿嘿嘿,严家兄弟发出怪异的笑声,严家兄弟觉得自己果然聪明绝伦,这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计划实在是太精妙了。 “吩咐好你的手下的人在青云山附近严密监视风云镖局动向,风百里是老江湖不那么好对付,还有你们三个跟我去天云客栈一带,我想蟠龙山会在那里忍不住动手。” “弟子遵命。” 嘿嘿嘿嘿,严家兄弟再次发出令人发瘆的笑声。 从镖局出发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十天,一路上十分平静,冯云龙手提大枪人在马上走在最前环顾四周,这一带山高林密利于设伏,好在风云镖局牌子够响亮,一些山头出来扫秋风的兄弟见到风云镖局的牌子上来打个招呼,并没有其他意图,冯云龙经验老到见山拜山,扔几个过路钱兄弟们日后都好跑镖。 这次冯云龙只带了自己的四个徒弟,跟自己学了十几年枪术现在成了自己帮手,四名弟子每个人拎着一把大枪压住镖车的后方,这次镖局的主力大部分都放在了局主那一路,自己的这一路只是一个幌子吸引别人的注意,但是也不能大意,只有谨慎前行才可以给对方造成错觉,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江湖本身就是一个虚虚实实尔虞我诈的江湖。 天近黄昏,天边飘来一片乌云,风吹打树叶发出飒飒的响声,一场雷雨即将来临。 “加快脚步今晚入住天源镇。”冯云龙吩咐道,镖队连续走了几天的路,大家也都累了,大雨将至再好的身子也难免因为淋雨而生病,那样战力便会大打折扣,今晚入住客栈也好让弟兄们歇歇脚吃顿热乎的饭食。” “是。”众镖师加快脚步,推着镖车前行,镖车上装的是一些干粮行走之物,对这些人来讲并不算沉重。 一会功夫便看见一个镇子,风雨欲来,镇子上的人忙着收拾晾晒的衣物粮食,没有人对这队突然到来的镖队产生太多关注,天源客栈也是天源镇唯一的一家客栈,规模算是中等,老板十分热情,冯云龙以前走过这趟路对老板有些印象。 前面就是蟠龙山地界,只要过了蟠龙山,就可以进入河南大路这次押镖也就算是安全了,风百里望着眼前蜿蜒的群山,蟠龙山是交通要道,来往行人客商络绎不绝,只因山势险峻山贼横行,一些客商为了安全宁愿走远路绕过蟠龙山,这样便多了四五日行程,但是自从毕通天来了之后对来往客商村民秋毫不犯,使得这条大路又逐渐兴盛起来,建起了客栈,商铺。 那么狼会不会对羊起善念,答案肯定是不。狼始终要吃肉。 毕通天对手下严加约束,一来蟠龙山这几年暗中抢了几个大户不缺银子和粮食,二来这一带原来过于荒凉即便是抢也没太多油水,不如做一回好人,即赚来了好人的名声又可以把嘴边的肥肉养的更肥,自己想吃时随时可以吃,一些山贼只知道烧杀抢掠不善于经营,最后弄的自己的地盘人走屋塌没有东西可抢!只得舍弃地盘换地方再干,兔子不打窝边草,这也是毕通天的过人之处。 一夜无事,清晨风百里简单梳洗,从口袋里拿出一些干粮塞进嘴里,押镖的生活就是这样,风餐露宿,一顿可口的饭菜也是奢望,只求押镖途中不出事情,如果不是为了养家糊口,这些汉子也不需要干这种刀口上讨生活的行当。干粮太过干涩难以下咽,风百里从腰间取下水袋喝了一口,水袋、干粮、银子、弯刀、胆气这五样是押镖不可获取的。 简单吃过早饭,风百里手持大刀飞身上马,风天郎还有众镖师也都早早起来站列镖车左右,“弟兄们打起精神,今天镖车就要过蟠龙山,如果顺利晚上便可以入住天云客栈,休息一夜再过了青云岭这趟活计就算安全了。”风百里拎着大刀出发前不忘提醒众人几句,这也是风百里多年养成的习惯,谨慎总不是一件坏事。 “请局主放心。”众镖师精神抖擞,左手推车右手按住刀柄,一旦有情况发生立刻可以对敌,弯刀之下各自挂着镖囊,里面放着飞镖等暗器,身后背着的包袱里放着干粮药品,出门走镖要应对各种情况发生,如果不多准备药物在野外要应对蚊虫叮咬等情况。 镖队缓慢向前行走,前行不到一个时辰镖队突然停了下来,”什么事?”风百里见镖队突然停下,担心有事急忙打马上前一看究竟。 “局主,前面有一伙山贼正在*行人如何行事?”一名镖师跑过来向风百里汇报。 风百里骑在马上顺着镖师所指放眼望去,离镖队不远处有几个山贼正在抢夺财物,这一带虽然归毕通天统辖,一些小山贼来打打秋风也是平常之事。 “各位好汉,请救救我的女儿,我们爷俩出门不巧遇见山贼,救救我的女儿不要被山贼掳去。”一名老汉衣衫破烂浑身是土,嘴角还有血迹,望见风百里等人经过手里拎着兵器急忙跑过来求救。 “放开我,放开我,爹爹救我。”远处传来女子呼救声,只见两个山贼手里拎着鬼头刀,正抓住一个女子,女子拼命挣扎试图挣开两人,可惜力气太小始终无法挣脱两个壮汉的大手。 “没有人可以救你,今天就让老子和你好好乐呵乐呵,哈哈哈。”其中一名壮汉嘴里哈哈大笑,手上不停一把撕开女子身着的外衣,外衣被撕开露出里面穿的内衣,女子挣脱不开,只能眼见衣服被人撕开,只能发出凄惨的惨叫声,期待有人能来救自己脱离火海。风百里是否仗义出手,可怜的女子命运又将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 第八十八回 镖局风云 谁是局中人(下) 风百里暗自不动,突然一声怒喝响起,”放开那个女孩!”,说话之人正是风天郎,风天郎毕竟是正派弟子,年轻气盛,眼见强盗光天化日行凶作恶勃然大怒,拔出长剑大喝一声。 这一嗓子也把几个劫财劫色的山贼吓了一跳,手中拎着鬼头刀抬脚望着镖车这边,手上还是没有放开那个女子的意思。 “站住。”风百里见风天郎催马要过去救那女子立刻出声喝止。 “爹爹,怎可不救,好好的姑娘不就毁了吗!”风天郎心中不解不由得大声质问父亲风百里。 “护住镖车,继续前进。”风百里一挥手道。 “是,局主。”众镖师答应一声推着镖车继续前行,似乎对落难女子并没有太多的同情。 镖队继续前进,后面传来女子凄惨的叫声,“放开我的女儿,没有人能救你,我和你们这些恶人拼了。”后面传来老父亲无奈的喊声还有被人殴打的惨叫声。 风天郎虽然心中充满怒意,但是对父亲还是不敢发作,面对弱女子受欺凌居然无动于衷枉为江湖侠士。风天郎跟在镖队后面小声嘀咕忍不住向后面看上几眼。 镖队渐渐远去。 “看什么看,小心我剜了你的狗眼!”见镖队远去,衣衫被撕开的女子一抖衣服盖上就要漏出来的胸部。 “哈哈,美娇娇你的这出美人计似乎没有迷到风百里,是不是你的功力不够啊!”撕开美娇娇衣服那名大汉见镖队渐渐远离视线,鬼头刀丢在地上,自己也跟着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 “是风百里太狡猾了,或者是你们演技太差。” “不会吧!我这可是发挥到最佳了,都能拿最佳男主角奖了,听着你声嘶力竭的喊叫,我都忘记了这是演戏,差点把你当成良家妇女直接给吃了。”大汉坐在地上哈哈大笑说道。 “想得美,老娘娇贵的身体又怎能是你这般鼠辈可以碰的。”美娇娇瞪了持刀大汉两眼说道。 “不要吵,这次计划失败早已经计算在计划之内,只要下个计划能成功就万事大吉,风百里是老江湖,这点小伎俩又怎会逃过他的眼睛,不过是迷惑一下对手而已,再狡猾的对手也有大意的时候。”走过来说话的正是刚才声嘶力竭上前求援的那个老父亲,仔细一看不难发现正是二洞主苏文外号邪书生。 风百里看着儿子一副闷闷不乐样子,觉得好气又好笑。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初出江湖缺少阅历遇见的事情都以为是真,怎知这个江湖人心险恶,眼见未必为实,耳听更是不可信,护镖更是一件心细的事情一旦中了对手的诡计,不但货物有失这些镖师也要跟着丧命。所以作为一个镖师观察力分析力必不可少。 “冯五”,风百里喊了一声,从后面快步跑过来一名镖师来到风百里面前抱拳道:“局主有何吩咐?” 冯五以前也是快刀门的好手,胆大心细出了快刀门一直跟着自己跑镖,算一算也有十几年光景,岁月不饶人,“天朗对刚才之事不解,让你冯五叔给你说说爹爹刚才为什么没有出手救人。”风百里把风天郎叫到身边说道。 “回局主少局主,刚才几人疑点颇多,第一,小规模的山贼*路人一般都会速战速决以免遇到麻烦,一见到有大队人马经过就会立即带着财物逃走,不像今日这些山贼对镖队丝毫不惧,显然是事先已经知道所以有恃无恐。第二前来求救那名老者虽然身上有血迹,但是血迹分布太过均匀,一般山贼出刀造成的血迹都是凌乱毫无规则。第三一般山贼见到女眷如果想抢走不会选择现场侵犯,况且以两个壮汉对付一个女人并不需要手里一直紧紧握住钢刀,属下以为定然是有人设局。” 冯五说完站在一旁,风天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冯五叔列举的三条疑点自己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现在想起来是有些可疑,难道这次是自己错怪了父亲。 风天郎不觉脸上一红,一拍马跟上镖队。 风百里见冯五分析的十分透彻夸赞道:“冯五,你的分析力可是大有长进啊。” “这些都是跟局主学的,只不过是些皮毛。”冯五赶紧抱拳回道。 “非常好,你还是漏了一点。” 冯五一愣以自己的经验这等雕虫小计一目了然,莫非自己真的忽略了疑点!一抱拳道:“请局主训示!” “你对那个被抢女子的第一印象如何?” 冯五脸上一红道:“很好看,身材也很不错。” “那个向我们求救的父亲呢?”风百里接着问道。 “从年纪上看不出破绽,自己的女儿被贼人抢走,作为一个父亲所表现出来的焦急无助愤怒属下以为没有破绽。” “那么这个父亲是不是很爱自己的女儿。” “是。” “这便是问题所在,这条山路虽然山贼少了许多,但是还是经常有山贼出没,试想一个如此爱自己孩子的父亲又怎么会带着一个这么年轻漂亮女儿从这样一条危险的路经过,即使多走几天路也会选择走大路,我们都是有孩子当了父亲的人,还是能够想到这点的。” “冯五谢局主教诲”,冯五对风局主的观察力分析力一直非常佩服。 两人话音刚落,一名镖师跑到风百里面前。”局主,前面路边有一对夫妇受了伤,还带着一个孩子,该如何处理?” “过去看看。”风百里一催马来到前面。 只见一男一女两个农夫模样的人坐在路边,怀里抱着一个孩子,老头胳膊上往外流着血,看着镖队经过有些害怕,风百里赶紧跳下马走过去询问。 “老人家这是这么了?” 哎,老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本来是要去河南探亲,孙儿又病了,所以就选了这条近路,可惜刚才遇见山贼,我们也没钱就被人划了一刀,还好这时后面来了个老头领着个女儿,山贼就奔着他们去了,我就领着老伴跑了出来,这些该死的山贼。” 风百里上前一摸孩子的头,头烫的厉害应该是害了病,再一看老头胳膊上的刀伤正在向外冒着血,确实是刚刚造成的伤痕。 “老人家,若不嫌弃就一起上路,相互也好有个照应,我们正好也要去河南。”风百里一搭老者的手腕把老头拽了起来,顺势一搭老头脉络,以风百里的经验和功力一搭就可以知道这个人练没练过功夫。脉象平稳是一个普通人。 夫妇二人听见风百里愿意带自己三人上路高兴万分:“真是出门遇贵人啊,小老儿不知如何报道。” 镖队继续前行,并没有因为这段小插曲受到任何影响。 一路无话,镖队一路前行并没有遇见麻烦,傍晚时分镖队进入天云客栈。 小二见众人前来热情的打着招呼:“各位客官是住店还是歇脚?” “住店,小二哥一点心意还请收下才是。”,风百里一边说着一边塞给小二几两银子。这也是风百里多年走镖的习惯,这些小二平日竟遭白眼哪里会有人给好处,所以见风百里居然塞给自己银子,热情的和自己打着招呼,小二立刻把风百里等人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官家应该是走镖的吧,这次要小心客栈住进来不少恶人”,小二轻声的对风百里说道。 “谢了,小二哥。” 客栈每天进出什么人小二最清楚不过了。 “大家吃些食物休息,今夜各司其职不得有误。”风百里交代下去。 ------------ 第八十九回 镖局风云 何人能破此局 天云客栈一间房间内聚集不下二十余人手中拎着兵器,透过门缝向外观瞧,见风云镖局众人进入客栈内脸上露出喜色。 这些人正是蟠龙十二洞主力,由大洞主毕通天亲自率队准备在飞云客栈内抢夺风云镖局押送的镖货,毕通天对着二洞主说道:“老二,这次应该没问题吧!” “放心吧,大哥。美娇娇那一计我也是故意漏了几个破绽,这种雕虫小计肯定是蒙不住风百里那个老狐狸,不过我早已精心设下另外一个圈套正等着风百里钻进去。”苏文阴阴一笑道:“风百里就是再小心也无法识破这个计划。” 毕通天听完哈哈大笑道:“老二办事我自然放心,那我们这帮兄弟就等着看好戏了。” 风百里留下一队镖师看守镖车,其他镖师跟随风百里进入客栈内打尖,客栈内吃饭的人并不太多,小二见众人进来热情的跑了过来。 “客官吃些什么?” “多拿一些馒头牛肉再来一些汤,赶了一天的路有些饿了。”风百里见小二过来说道。 “好咧,要不要来几坛好酒,我们这的酒可是出了名的香。”小二不忘兜售店里的好酒。 风百里淡淡一笑说道:“改日吧,小二哥要快。” 小二应声向后面跑去。 不一会热气腾腾的馒头端了上来,几盘牛肉还有几大碗汤。 冯五取出银针挨个试探,最后向着风百里一点头。 “大家先用饭吧。” 冯五的经验和谨慎风百里是放心的,而且如果有人想劫自己的镖,也不会愚蠢到在食物中下毒。 “老伯多吃些,给孩子盛点汤。孩子应该是受了风寒多喝些热汤病就好了。” 半路上遇到的老夫妇坐在风百里旁边一起吃饭,小孩子喝了些汤看起来好了许多。 “真是太谢谢了。”夫妇二人见风百里对自己礼遇有加,又对自己的孙儿十分疼爱,老头回身偷偷地擦了一把泪水。 风百里顺手从腰间拿出自己的水袋,一仰脖,喉咙一动拿下水袋顺便用手抹了一下嘴,多年的走镖生涯镖队都会自备水和药材,毕竟食物沿途可以获取可是万一缺了水和药材就会危及生命。 一阵风卷残云,众镖师都已汤足饭饱,旁边桌子一个醉汉趴在桌子上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醉汉突然一伸手,啪的一声,一个酒壶掉在地上摔成碎片,在客栈内这本是很平常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个喝醉的醉汉推倒一个酒壶而已。 随着酒壶的啪落地,坐在风百里身边的老者脸色大变,如同听到地狱的声音一样,一咬牙猛地掏出尖刀向风百里胸口刺去。 风百里不防备被刺个正着,大叫一声手捂着胸口,从椅子上跌下坐在地上。 风天郎见父亲遇袭,噌的一声抽出佩剑,一个箭步冲出就要杀死暗算自己爹爹的凶手。 “天郎不要杀他们,他们不是江湖中人。”风百里用手捂住胸口颤颤巍巍的说道。 风天郎持剑怒视说道:“枉我们对你们这么好,为何要出手伤我爹爹?” “因为我抓了他们的儿子和儿媳,他不这么做全家都要死。”楼梯上传来声音,刚才发出暗号的那名醉汉也从座位上站起抽出兵器,大洞主带着蟠龙山众人从楼梯上下来,刚才的一幕完全被这些人看到,风百里着了自己的道。 “毕通天”,风百里一见毕通天出来知道中了对手设下的局。 “风局主别来无恙,我们又见面了,手下人不懂规矩让风局主见笑了,当年我的通天鞭法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以你现在的样子不知道能接下我几鞭。” 风百里淡淡一笑说道:“你以为凭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者可以重伤得了我吗!今日谁胜谁负应该还没有定论。” “风百里啊风百里都说你老奸巨猾,果不其然,明明受了伤还要装作没事的样子,这饭菜中没有毒并不代表你的水中没有毒。如果你不是先中了蒙汗药,以你的功力怎么会那么容易被这老不死的扎中。” 毕通天非常自信,这招局中局乃是自己头号军师精心布置,即使风百里再狡猾也不会防备一个不会武功的老头,而且事先给了老头一只装有蒙汗药的蜂尾针,只需要轻轻一刺风百里的随身水袋既不会漏水也很难察觉,自己这些人也亲眼见到风百里明明拿起了水袋喝了水,所以才会发动袭击。 风百里身体一软倒在地上凄惨的说道:“毕通天这次你赢了。” 风天郎,冯五等人围过来护住风百里防止有人伤害局主。 外面传来喊杀声,听声音应该是和护着镖车的镖师动上手了。 快去护着镖车,不要让这些人抢走了镖,风百里见镖车被袭十分着急的说道。 “不要管外面,围住风百里。”,大洞主亮出长鞭指挥着手下的几个洞主还有带来的手下。 “风百里你就不要再装了,镖车中根本没有什么东西,贵重的东西应该就在你身后背着的包袱里吧。” 风百里露出无奈的笑容说道:“风百里行走江湖多年没有想到最了解风某的人只有大洞主一人,如果不是今日这个关系,我倒是很想和你好好喝上一杯。” 毕通天不以为然说道:“无论如何你这次镖我们是吃定了,冯天龙那一路我们也派了不少好手过去不论你耍什么花样都是没用的。” 毕通天说完长鞭一抖奔着风百里如毒蛇般卷去,擒贼先擒王只要风百里一死,这趟买卖也就成了。毕通天打定主意下手又快又狠,长鞭如同毒蛇般攻来。 “休要伤害我家局主”,众镖师见局主中毒受伤纷纷抄起兵器拦住毕通天还有其他洞主,这些洞主带来的喽啰根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最多只是跟着呐喊助威。 这些镖师都是刀剑里摸爬滚打多年的好手,这次又都杀红了眼,以毕通天这些人的功夫一时根本攻不进去,风天郎手持长剑护着父亲风百里,一趟镖下来突生如此多的变故令风天郎感慨颇深,对江湖也有了新的理解,看似合理的事情往往暗藏杀机,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父亲,凭的就是自己这手追魂剑法还有一颗不怕死的心。 那对老夫妇抱着孩子躲在一旁,老头两眼流泪望着风百里喃喃的说着:“对不住了义士,我只有一个儿子。”毕竟在绝对的诱惑和利益面前人都是自私的,自私乃是人之本性,无私只是一种向往的境界而已。 毕通天长鞭一抖打倒一名镖师心中暗叹,这些镖师好生厉害,要不是自己事先设下陷阱使风百里失去战力,自己这些人根本不是对手,自己手下的这些洞主平时烧杀劫掠倒是一把好手,但是这种高手之间的交手就显得刀不够快,拳头不够硬,至于带来的那些喽啰都是一些乌合之众。 外面的喊杀声渐渐平息,风百里留在外面守着镖车几个镖师应该是已经遭了蟠龙山贼人毒手。 毕通天呵呵一笑长鞭再次攻出,只要杀了外面的那些人,三洞主,十二洞主就可以来支援自己,自己这边实力要超过风云镖局,到时候就可以彻底杀死这些人抢走这趟镖。 这时门彭的撞开,三洞主飞了进来。 人为什么会飞,只有两种解释,要么很急轻功很高可以自己飞要么就是被人一脚踢飞,当然三洞主选择的是后者。 毕通天也感觉不对,三洞主飞的姿势僵硬看着也很别扭,三洞主从外面飞进来居然直接奔着大洞主毕通天出拳,毕通天单掌一推碰到三洞主的身体,顿时感觉后面一股大力传来。 “谁?”毕通天大惊,出拳的招数绝对不是三洞主,三洞主气息全无应该已经被人杀死,只是尸体飞了进来后来跟着一个人而已。 三洞主的尸体落地,后面跳出一个干尸般的人,呲着黄牙发白的眼睛在黑夜里显得十分瘆人。 ------------ 第九十回 镖局风云 鹬蚌何必相争(上) 三洞主尸体被人控制飞进客栈内,直接奔着大洞主毕通天出拳,毕通天不明所以只好挥掌相迎,三洞主尸身倒下,身后跳出一人,如同干尸一般,这位正是丧尸帮严家兄弟中老二严守义,蟠龙洞几人与风云镖局负责护住镖车镖师在客栈外发生激战,严家兄弟带人躲在暗处只等两方杀个鱼死网破自己好坐收渔利,见蟠龙洞公然出手劫镖必定有恃无恐,担心被蟠龙洞抢走,随后发动袭击杀死三洞主等人进入客栈,这才有了刚才一幕发生 “别来无恙啊,大洞主。”青云三怪陪着师叔严守信从客栈外迈步进入,身后跟了不少喽啰,这次为了劫镖青云洞也是出动所有力量,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原来是青云洞三位当家的失敬失敬,不知道这两位是?”毕通天与严守义对了一掌,这人的功夫要在青云洞三怪之上!毕通天心知蟠龙洞这边分出一部分人马去劫冯云龙一路,论实力还不如眼前这些人,这几个怪物不好惹暂时不能惹他们,最好是合作,先把对手稳住才行,这里毕竟是自己的山头,这块肉最后被谁吞掉那就要看谁的手段高明。 “这两位是我的师叔严守信、严守义。” “原来是两位前辈前来,晚辈失敬,今日一见果真是玉树临风,英姿不凡。” 毕通天这手拍马屁的功夫似乎比起自己手上功夫还要高上一层。 严家二鬼修炼丧尸功导致面貌奇丑无比,也确实难为了毕通天还可以讲出这样的话来赞美。 严家二鬼受到赞美喉咙里挤出嘿嘿嘿嘿的笑声,确实比哭还难听,更有些渗人好在这里的人都是江湖中人艺高胆大,暗中袭击风百里的老人用手捂住孙子眼睛,这样的厮杀小孩子最好还是不要见到,担心日后心灵上留下阴影。 严家二鬼看了一眼瘫倒在地上的风百里,大刀丢在一旁无力拿起,应该没错风百里招了蟠龙洞的道,风百里这次带出来的镖师一番激战伤了半数,正趁着这个机会包扎伤口,二鬼心中盘算风百里的刀法还在自己之上,只不过受了毕通天这些人的暗算,实力可以忽略不计,至于那些镖师自己还没把他们看在眼里,毕通天倒是真有办法! 毕通天恭恭敬敬的一拱手道:“二位前辈,风百里已经被我打伤,不如我们联手将风云镖局众人杀死,不知二位前辈觉得在下提议如何,至于这趟货嘛当然还是我的。” 毕通天话音未落长鞭猛然一抖迅疾无比扫向严家兄弟,毕通天先是稳住二人,突然出手只要先毙了这二鬼,自己才能独得这趟镖,至于合作这二鬼出了名的无信无义,眼下只有先下手为强。 毕通天一出手,蟠龙洞方面剩下的几个洞主带着手下也是奔着青龙三怪杀去。 严家兄弟大惊,毕通天的一番恭维确实让二鬼感到非常舒服,又怎么会想到此人居然比自己还无耻突下杀手。 这一鞭来的太过突然,想躲开很难,”丧尸功。”严守信大吼一声运起丧尸帮独门绝学丧尸功准备硬接了这一鞭,这一鞭打石石碎打山山崩,虽然严守信久练丧尸功全身皮肉经脉练得如同枯木一般,如今事出突然只发挥出平时五分功力,长鞭扫中如同击打在朽木之上发出啪的声响,即便如此严守信还是被打得呜坳一声,感觉内脏都移了位。吐血倒地。 严守义见哥哥硬接一鞭倒地,张牙舞爪奔着毕通天而来,严守义修炼的丧尸功姿势极为怪异,但是力道很大而且指尖上泛着绿光显然是有剧毒,毕通天不敢硬接,挥动长鞭护住自己防止严守义贴近自己攻击。扫卷抽刺与严守义战在一处。 青云三怪都是好勇斗狠之辈,这些年一直受着蟠龙十二洞的气,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翻身,居然被毕通天摆了一道,师叔被人偷袭重伤,这三怪怎么能不气。僵尸拳攻出全是拼命的招数,蟠龙洞众人一时难以将三人拿下。 风天郎护着父亲,看着客栈内的厮杀,感叹江湖真是凶险,瞬息万变,以自己的阅历如果没有父亲陪着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 青云三怪合力打倒了一名洞主,身上也受了点伤,不过好在有师叔严守义缠住大洞主毕通天,蟠龙山这边数毕通天武功最高,除了毕通天剩下的十一个洞主,四个去截冯云龙一路。被严家二鬼打死一个,严家三怪打倒一个,现在只剩下四个洞主围住青云三怪,颇为吃力。 这次劫镖本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不想半路杀出青云洞众人,而且还请来帮手,如果大哥打不倒严守义,这次就真的要栽在这里了,要是察觉出不好自己就得先走,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所谓的江湖义气在这些贼人心里根本不重要,邪书生苏文围住青云洞三人心里暗暗想道。 这苏文为人阴狠诡计多端,但是功夫却是极为平常,这次对付风云镖局设局完全是苏文一手策划,局中有局堪称绝妙,就连风百里这样的老江湖也被算计到。 且不说风百里这边三路人马相争险象环生,再表冯云龙那一路,四洞主八洞主等人本就是江湖大盗打家劫舍出身不善谋略,所以这次拦截冯云龙一路他们准备来硬的,也是最简单的方法直接截。这也是八洞主石虎想出来的最佳方案,至于二洞主临行前交待下来多动脑子那些所谓的谋略不过是骗人的把戏,想要把对手击败就得靠真刀真枪打一把。 石虎本是江湖好汉后来得罪了权贵,受官兵追杀不得以落草为寇当了强盗,既然做了强盗也就逐渐忘记自己以前的身份,一旦适应了现在的环境就很难改变。 石虎等人埋伏在山上,这里山高草密路窄人罕正是设伏的最佳场所,不到一个时辰,冯云龙等人押着镖车缓缓的走过来,只见冯云龙骑在马上手持银枪戒备森严,这里的地形自然引起风云镖局重视,很快进入蟠龙洞几人布好的伏击圈范围。 开山掌石虎忽的站起身来,将一块几百斤重的大石头举过头顶奔着镖队砸了下来,四洞主等人也拿着兵器冲下山去。 冯云龙坐在马上警惕有人劫镖猛然听得风声从上方传来,一侧头发现一块巨大的石头带着风声奔着自己几个人的脑袋砸来,这要是被砸到再好的功夫也得被砸个脑浆迸裂。 好个冯云龙不躲不闪双膀较力大枪一弯硬接大石,借着枪的反弹之力把这块上百斤大石头弹出去砰的一声砸在地上,发出轰的一声巨响。这招运用了以柔克刚之道,如果硬接难免有所损伤。 即便如此冯云龙人在马上也感到一阵大力传来大枪差点被震脱手,胯下马被这股大力直接震倒在地上。 “冯云龙我们又见面了。”石虎等人从山上冲下围住冯云龙等人说道。 冯云龙见是石虎等人心中明白蟠龙洞定然是觊觎这次镖局押送物品,一拱手说道:“原来是蟠龙山各位当家的,不知拦住冯某有何指教。” “冯云龙你少跟我们装糊涂,放下东西可以饶你们一命。”石虎扯着大嗓门喊道。 冯云龙淡淡一笑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镖局以信为本,既然接了镖又怎么能放下,如果各位当家的能赏个面放条路过去,风云镖局日后必有答谢。” ------------ 第九十一回 镖局风云 鹬蚌何必相争(下) “别墨迹了,上。”石虎性子急第一个跳起身形冲上,开山掌法发出大开大合拍向冯云龙,既然是劫镖就不要顾及什么道义抢就是了。 冯云龙无奈只得银枪一摆与石虎战在一处。 这几个洞主石虎的武功最高,一套开山掌法十分刚猛,而石虎本人也是力大无穷施展开山掌更是如虎添翼,可惜这套开山掌法石虎并没有得其精髓。武功之道在于静如处女动如脱兔,有静有动有阴有阳,有刚有柔,如果过分追求某一极致往往会进入一个误区,只有懂得退的人才可以更好的进。武当真人张三丰融合佛家道家所创的武当绝学威力极大就是这个道理。 冯云龙带来的四名弟子手持大枪会合镖师与其他洞主还有喽啰杀成一团,双方实力相当基本战成平手。不时有人发出惨叫。战况十分激烈。 严守义见久攻不下毕通天怒喝一声施展出僵尸三跳丧尸神拳,这僵尸三跳是融合山西赶尸帮演化而成的武学,跳起来就如僵尸一般但是速度很快而且没有规则很难防御,右,后,前严守义瞬间变换了三个方位攻进毕通天身前手上丧尸神拳毫不犹豫砸向毕通天胸口,毕通天想撤鞭回防已经来不及,这僵尸三跳确实动作极其飘忽。毕通天撒手运气于掌向外一推。砰的一声掌拳相撞,毕通天后退几大步,这一拳力道很大,要不是毕通天内力护住,这一拳就可以把他打的吐血倒地。 “怎么样,大洞主这一拳滋味不错吧。”严守义一拳得手暗自得意,虽然对方的一掌自己也受了点内伤不过还是占了便宜,自己修炼多年的丧尸功本来近身防御就很高。 “前辈,我们不如就此停手,再拼下去可是要便宜了风云镖局,到时候我们做了鹬蚌他们反倒是成了渔翁。”其实毕通天所言不假,如果双方再拼下去伤亡更大,而风云镖局这边还有风天郎,快刀手冯五几兄弟以及数十镖师,风百里伤重没有战力这股势力也不能小视。 严守义白眼珠一转说道:“就按大洞主说的办,先毙了风百里再说。”说完长身飞起丧尸般冲着众镖师飞过来,众镖师兵器横在胸前要与群魔誓死战斗到底。 毕通天也没有想到这个老魔居然这么痛快答应联手,拾起长鞭正准备联手袭击风百里等人,只听见啊啊两声惨叫,两名洞主不防被严守义打中后心,尸体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原来严守义假意去袭风百里实际是跳入三怪战圈全力出手,这几个洞主本身功力就不高,围住三怪都很吃力,哪里受得住严守义的丧尸功,毕通天见严守义借机杀死自己两名手下大怒,全力出鞭砸向青云三怪。 蟠龙十二洞这边洞主现在就剩下大洞主毕通天二洞主苏文六洞主美娇娇。 毕通天这一鞭也是出了全力,鞭如闪电带着风声,严守义觉得自己也接不住这愤怒一击闪身躲开,可怜青云三怪正在暗自得意,不料长鞭已经扫到没有功力护身三人同时被长鞭击中一命呜呼。 就在严守义突然出手击杀两名洞主,毕通天一鞭砸死青云三怪这个刹那,青云客栈内猛然刀光一闪,严守义不敢相信的望着自己裂开的胸膛,一刀两断是谁有这么快的刀法,不可能整个客栈内能施展出这样刀法的人,应该只有倒在地上的风百里,可是风百里先中了蒙汗药又中了一刀,怎么还可以发出这么犀利的刀法。 丧尸帮高手严守义到死也没有想明白到底是谁发出的刀光将自己杀死。 刀光一闪而过,严守义死,风百里手持金刀站在中间威风凛凛,哪里还有当初颓然倒地受伤的样子。 毕通天心中已经明白过来,这一次又被风百里骗了。风百里应该早就识破了自己的计划,所以假装先中毒后中刀倒地,如果风百里不中毒,那老头突然发出的一刀应该不会对其造成伤害。而自己这些人以为计划成功,彻底让风云镖局这边失去武功最高的风百里。并没有实际检验一下是不是真的失去战力。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鹬蚌之所以相争,就是他们的贪欲和自信,都认为自己有能力有自信可以杀死对方,所以都不愿意放弃,最后反被渔翁得手,成为别人餐桌上的食物。鹬蚌的悲哀就在于不懂得放弃。 “风百里,你很狡猾也藏得很深。”毕通天知道现在自己已经没有能力抢下这趟镖,一个风百里自己三个人都难以应付,何况还有那么多镖师。 “出门走镖也是为了讨个生活,掉脑袋的活计不小心也不行。” “只是不知风局主是如何看穿我的计划!”苏文看着风百里丝毫无事,即便是腰间也没有一点血迹,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风百里淡然一笑道:“其实我也是在赌而已,我对老伯有恩,所以老人家对我下手的时候不是那么果断,引起了我的察觉,所以将计就计演了一出戏而已。” “苏文佩服!” “走,”毕通天长鞭一抖攻向风百里,自己脚下一动奔着客栈门口而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风百里金刀一抖,八方刀法施展而出砍向毕通天。 苏文、美娇娇见风百里并没有受伤中毒心知不敌,早就有了退走之心,见大洞主起身也跟着向外蹿去。 苏文见风百里手持金刀砍来勇不可当,只得回身打出两点寒星,打在地上冒出两股白烟,风百里及众镖师担心烟中有毒,并未追赶。 苏文功夫一般但是旁门左道倒是学会不少,这两股白烟也救了三人性命,三人如丧家之犬奔出青云客栈拼命逃亡,这一次彻底败了,还好自己还有一些家底,只要逃回蟠龙山就可以继续坐自己的山大王。 三人跑了一阵累得气喘吁吁,见后面并没有人追赶,停下脚步歇息,带出来的洞主手下不下三四十人现在只剩下三人,毕通天眼神有些落寞,苏文看出大洞主心思道:“大哥不用担心,蟠龙洞很快便可以东山再起。” 毕通天叹口气道:“但愿如此!” “一群废物,活着也没有什么价值!”声音响起从树上落下两个黑衣人,三人吓了一跳,抽出武器。毕通天长鞭一指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拦住去路!” “你们这些废物,这么多人居然连风云镖局都拿不下!蟠龙山已经归属我圣教,你们如果想活命,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替我们卖命。”其中一个黑衣人用剑一指说道。 毕通天当然不服,自己当了这么多年大洞主只手遮天,过惯了这样的日子又如何能屈居于人下,只是不晓得眼前二人是什么来投,毕通天打定主意暗运内力长鞭突然发力攻向眼前两名黑衣人。 一直没有说话的黑衣人见毕通天突然出手说了一句:“不知死活”身法一动已经到了几人身后,毕通天手持长鞭不可思议的倒下,咽喉处慢慢现出一道血痕,剑速太快还没等血流出人已经被杀死。 苏文、美娇娇一见大洞主一招被人杀死,二人武功居然不在风百里之下,为求保命吓得赶紧跪倒在地。”我愿为圣教卖命,一生不变,圣主千秋功业。”这两个洞主也是见过一些场面,这手拍马屁的功夫也是一流。 “好既然归顺与我便留下你们的狗命,记住以后要听我们的命令,胆敢违抗他就是你们的榜样。”黑衣人用剑一指倒在地上的毕通天说道。 “英雄放心,我二人一定言听计从甘愿做牛做马。”两人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生怕惹到两个煞星不高兴,这条小命就没了! “起来把,你们两个跟着我一起去劫镖,跟着我们总比跟着一个废物强。” “属下遵命。”两个人战战兢兢站了起来,望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毕通天,昔日的蟠龙山大洞主就这样死在荒野,成为野兽嘴里美餐,毕竟实力才是在这个江湖的主宰。 ------------ 第九十二回 镖局风云 谁是最后的渔翁 风百里将计就计蒙蔽众人,青云洞与蟠龙山为抢镖大战实力大损,风百里抓住机会出刀击杀严守义,惊走蟠龙山三人,不敢停留以防有失吩咐道:“卸下马匹,冯五天朗你们几人上马陪我星夜赶往少林,其他镖师转头回京城总局待命,记住沿途小心。” “是局主。” 风百里安排完毕飞身上马,这些镖师本就十分佩服风百里。今日又见局主是略施小计就骗毕通天严守义等人大打出手自己等人占了便宜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众镖师卸下拉车的大马,出发之时带了三个镖车每个镖车上套了四条大马就是为了有事可以骑马而行,人的体力毕竟有限,有了马就可以方便很多,速度上也能快上不少,冯五等人上马双腿一夹,趁着夜色出客栈,跟着风百里星夜奔往少林。 “爹爹你不是中了蒙汗药,怎么看来一点没事的样子!”风天郎拍马跟上父亲有些不解的问道,冯五等人也是一头雾水。 “其实我也只是留了一个心眼,拿起水袋做了一个喝水的动作其实我并没有喝水,至于我装中了药受伤倒地也是为了示弱于他人,这样才能让他们彼此相斗我们做渔翁。” “局主果然高明”,众人一拍马加快速度。 “所以日后走镖一定要多留心,有些东西即使亲眼所见也可能是骗人的!” 冯云龙这边,开山掌石虎与冯云龙武功不分上下,冯云龙不愿久战,猛攻几枪跳出战圈,带着众镖师退走自己还有四名弟子殿后,虽然这次损失了几名镖师好在甩开石虎等人。只是不知道局主他们那边现在情况如何,冯云龙有些担心。 少室山下,天已经蒙蒙亮,风百里事先发往少林的信函已经到了方丈慈贤大师的手里。慈贤大师接到风百里求援书信立刻派出自己的四个徒弟,苦智、苦禅、苦慈、苦善少林四大高手出少林沿途接应风百里等人。 风百里一行人风尘仆仆骑马狂奔,不远处就是少室山,这时从前面突然跳出来几个黑衣人拦住去路,为首之人弯刀一指道:“留下包袱,可保性命。” 风百里也不答话,双腿一夹,人借马势手中金刀一招威震八方斜砍而出,冯五风天郎等人抽出兵器一带马加入战团。 风百里的八方刀法极其高明,攻守兼备,是一位刀术名家所创偶然机会被风百里父亲习得作为家传刀法传与风百里,仗着这套刀法风百里在江湖上混了一个响当当的外号风云一把刀,只见风百里大刀砍、扫、劈、戳刀影闪闪,被刀影围住的黑衣人也没料到风百里刀法如此精熟,只看见刀光围着自己脑袋要不是自己躲闪的快还真是做了无头冤鬼。 就在这些人黑衣人拦住风百里等人交战的时候,少林四大高僧已经赶到,高声呼喝:“可是风百里风局主,我们是少林慈贤方丈手下四大弟子前来接应。” 风百里见是少林忙回了一声:“在下正是。” 苦字辈四大高僧飞身过来拦下黑衣人,苦慈和尚施展大金刚掌,掌力雄厚,苦智和尚用的是神掌八打,苦禅和尚用的是伏虎掌法,苦善和尚用的是达摩掌法,这些都是少林七十二绝技,极难修炼,一旦修炼成功威力极大,少林擅长拳法掌法棍法杖法,而掌法的最高境界应该属丐帮的降龙十八掌。 黑衣人见少林高僧来援,知道讨不到什么好处,呼哨一声飘身而退,少林高僧也并不追赶,此次下山的目的就是接风局主进少林,至于其他恩怨少林并不想参与进去。 “多谢几位高僧出手相救!”风百里拱手说道。 苦智大师呵呵一笑:“风施主,千里迢迢送镖上少林,一路风餐露宿又遭遇很多危险,应该是少林谢过风施主才是,只是不知是何人托付此镖?” 风百里脸色一红说道:“实不相瞒,这次托镖之人我也没有见过,只是镖和镖银都放在风云镖局,我们的宗旨是来路不明镖不接,不过为了名声放在门口的镖理应押送。” 哦,苦智大师眉头一皱,“风局主,还是先上少林见过方丈再做商议。”苦智和尚以为风百里有意隐瞒自己真相,不过到了少林一切都能知晓。 “几位有劳了!” 众人继续前行,少室山附近景色清幽迷人,只是这些人有事在身无心欣赏,少林四僧虽未乘马,脚下速度丝毫不慢,奔行至少室山大气不长出,可以看出内力十分深厚,要知道少林弟子基本功十分扎实,入门开始便要每天来回提水做苦力蹲马步,有的人一连就是十几年,所以少林弟子的内力体力都要胜过其他门派弟子,这些都是靠苦练而来,众人很快进入少林。 众人走后,击杀毕通天的两名黑衣人带着苏文、美娇娇从树林内走出来。 苏文颤巍巍的说道:“不知二位圣使叫我们所做何事?苏文定然肝脑涂地鞠躬尽瘁。” 黑衣人看了苏文一眼说道:“你们两个把这次劫镖过程,还有镖的内容以及镖已经进入少林的事情传扬出去,一定要让整个江湖都知道这个事情!” 苏文一听面有难色说道:“可是我们不知道镖是什么啊!” 黑衣人哈哈大笑:“放心吧,一切都在我们掌握之中,你二人只需如此这般去做便可。” “请圣使放心,我二人定然不辱使命,为我圣教立下一功。”苏文美娇娇两人退了下去。 “这次圣主的计划如果成功我圣教就可以入住中原一统天下。”黑衣人对着另外一个黑衣人说道。 “中原武林一直是我们攻入中原最大的障碍,嘉靖皇帝宠信道士迷恋长生不足为惧,倒是这些江湖人士,只要我们一入侵就会团结起来和我们对抗牵涉了很大的兵力。”另外一个黑衣人说道。 “不错,如今天魔教已灭,圣主不日将神功大成,中原武林又要相互猜忌,拼杀不断只要灭了少林武当几派,江湖中人必定抢夺地盘内乱不断无心顾及我们。” “不错,到时我们这些人都是开国功臣,荣华富贵加官进爵享之不尽,这样你争我夺的江湖日子都有些厌倦了!” “看着那些所谓的王爷大臣肆意的挥霍我便想把这些人全部杀死,要知道一顿饭钱够百姓一年的食粮!” “杀几个狗官又能解决什么事情,细想起来哪个朝代没有贪污腐败的事情发生!”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 黑衣人叹口气说道:“也许这就是国人之劣根性!由来已久,除非皇上能大力整治腐败,可惜嘉靖只图修道不问世事。” “所以我们才要辅佐英主夺取江山。” “你可有曾想过一旦战事再起,受苦受难的还不是百姓,那些权臣摇身一变又可以成为新朝功臣继续作恶,能解决这个问题只有法律还有文化,只可惜”黑衣人欲言又止。 “圣使天赋雄才,属下佩服!” “好了,我们先回总部向主上禀报!” “圣使那两人可否能完成任务?” “放心吧,这些人成事不足,散布谣言兴风作浪确是很拿手!” 两道人影渐渐消失,蟠龙山十二洞已经不在存在,这些黑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目的又是什么! ------------ 第九十三回 少林风云 丹书惊现少林 镖局众人连同少林四人一路奔行进入少林,少林方丈慈贤大师一脸慈祥出门相迎:“风局主不远千里前来实在是辛苦了,里边请。” 风百里抱拳施礼道:“方丈大师严重了,若不是江湖上的朋友关照,我们这些走镖的也难有饭吃!” “苦智,你负责好好招呼几位施主,风局主不如我们大殿内详谈!” “方丈大师请。” 苦智答应一声领着冯五等人去了偏殿休息喝茶,风百里背起长刀跟着慈贤大师并肩而行,沿途不免相互寒暄一番,穿过一道长廊来至大殿内,大殿内空无一人,三座高大的佛像立在大殿正前位置,前面摆着香炉,香炉之上几根高香发出渺渺轻烟。 “少林真乃佛门清净地,风某若不是俗缘未了,真想在此度过余生!”风百里操持镖局半生,每日为了镖局事物忙碌,内心不得半刻安宁,如今来到少林眼观佛像耳听梵音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风施主过奖了,我佛宗旨乃是度人向善宽以待人,若能做到这样,佛自在心中,又何必拘泥于寺堂之内。” “多些方丈大师指点。” “只是不知风局主信中所提镖物之事,老衲一直心中不解,还请风局主明示。” 风百里欠身说道:“恕我直言,风某也并未见到托镖之人,镖局为了运营,只要对方出得起银子,也会接下一些不留姓名的镖物,这次对方只是在我镖局内留下托运镖物上面附上纸条一张,上写:送与河南少林寺。” 风百里从怀里掏出纸条交于方丈大师,慈贤伸手接过,只是普通的便条而已,从上面看不出任何端倪。 “哦,原来如此!”慈贤大师眉头一皱说道:“那就拿上来吧。” 风百里从背后取下包袱,小心打开,取出里面方盒,双手托住来到慈贤大师面前躬身放下方盒,转身退回原位。 慈贤大师用内力在方盒上轻轻一拍,方盒并没有任何变化,应该是没有暗藏机关,江湖中人对于来历不明的东西都是十分小心,就连慈贤这样的高手也不例外,见方盒没有变化,慈贤大师方才打开方盒。 只见里面是一层很精美的绸布包裹,打开绸布露出半张很旧的羊皮卷,慈贤大师不解用手拿起羊皮卷只见上面花了很多条细线,应该是类似于地图之类的东西,可惜只有半张,慈贤大师不知道此物为何物,端详了半天说道:“老衲也不知此物为何物,既然是有人托付交与我少林,那我少林就暂时保管,风局主一路辛苦先去歇息吧,也好让老衲尽一下地主之谊,粗茶淡饭还望不要见怪。” 风百里站起来说道:“方丈大师见谅,既然东西已经送到,就不打扰贵寺,我也好带上众镖师回归总局。”风百里也惦记冯云龙那一路,毕通天声称自己派人截住那一路,心中担忧不知道那一路现在怎么样了。 “既然如此老衲便不强留,让我徒儿送几位下山。” “多谢方丈大师。”风百里抱拳道。 慈贤大师陪同风百里走出正殿,来至偏殿内,苦智陪同风云镖局众人饮茶聊天见师父前来赶紧起身。 “我本意挽留可惜风局主急于下山,苦智代我送送大家。” “弟子遵命。”苦智答应一声。 苦智带着风百里等人下了少室山。苦智大师是慈贤大师的高徒,佛法、功夫在少林都是一流,来至山下苦智大师冲着众人一抱拳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风局主小僧就送到这里,如果有缘定会再见。” 风百里呵呵一笑,“有劳苦智师父了,请回,如有机会还请来风云镖局做客。” 风百里率领众镖师下了少室山沿着冯云龙来的路线折回,走了不到半日遇到一路人马正是突围而出的冯云龙等人,兄弟二人相见十分激动,“云龙,没事吧。” “局主,可还顺利?” “还好,虽然历经很多波折东西还是送到!”风百里有些感慨,这次押镖乃是生平最惊险一次,若不是自己有所差距识破对方诡计,风云镖局这些人的命运将会十分悲惨。 “怎么就剩下这几个人?”冯云龙看着风百里身后四五个人问道。 “其他人已经回归总局,走,我们便走边谈!” 这次虽然损失了一些人手,但是还算是险中有胜顺利把东西平安送到少林,保住风云镖局的门面。 慈贤方丈立刻召集众师弟商量此事,有人托风云镖局送来东西,这肯定背后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一旦处理不当也会失了少林的名声是小,一旦这里面有什么对少林不利的阴谋,慈贤方丈不敢大意。 慈眉慈恩慈惠三位少林高僧坐在椅子交互参阅这半块古老的羊皮卷,慈眉大师说道:“诸位师兄,上面钩钩画画的看来是一副地图,不过具体位置在哪里就不得而知,从上面的痕迹看,这块羊皮卷应该还有半张。” “师弟所言不错,这只是半张并不完整,而且上面只有四个字,东冥门南也是令人十分费解,方丈大师说道。” 少林慈字辈四大高僧围着羊皮卷苦苦思索,还是无法发现其中端倪。 “要不要请天龙师叔一观,师叔见多识广。”慈惠大师见众人也分析不出来这是什么东西提了这个建议。 天龙大师就是当年少室山之战围斗龙傲天的少林高僧,当年一起围困龙傲天的天豹天虎天象还有出手重伤龙傲天的玄德高僧都已圆寂,现在少林只剩下天龙大师年纪最大辈分最高,是方丈慈贤大师的师叔。 天龙大师现在也是八十有余,面色红润慈眉善目,慈贤大师捧着方盒带领众师弟来到师叔静修的地方,敲敲门走了进去。 “寺中可是有事发生?”天龙大师坐在蒲团上打坐念经,见四大高僧同时进来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问道。 “回师叔的话,今日有人托天龙镖局送来一样东西,弟子眼拙不识得此物,所以只好拿来师叔过目。” 天龙大师放下手中佛珠睁开眼睛道:“那就拿来与我一观。”慈贤大师手捧方盒恭恭敬敬来到师叔面前放下退回原来位置。 天龙大师打开方盒看到拿起里面的半张羊皮卷大惊失色道:“居然是丹书。” “丹书?”众人心里发出疑问。 “关上门都坐下吧。”天龙大师说了一句,房门关好,慈字辈高僧都围坐在师叔旁边。 天龙大师开始讲起丹书的故事,“当年元朝兵力强盛,成吉思汗的子孙能征善战,疆域北到西伯利亚,南到文莱,东到高丽,西到多瑙河莱茵河。很多国家成为我附属国每年要供奉财物,元朝征战世界搜刮了无数的财宝,可惜的是成吉思汗的子孙善于打江山但是不善于治理最后民怨沸腾,各地相继起义,一些附属国也相继脱离元朝统治自立,最后被朱元璋率领的起义军打败建立了现在的大明王朝,元主将历年搜刮来的财宝和武功秘籍据秘密收藏在一个地方,为了以后可以依靠这笔财宝重夺天下。” 少林众人都被震惊住,这半张东西居然涉及到大元王朝的宝藏。 天龙大师接着说道:“可惜在逃亡途中元主的亲信知道了这个秘密,企图杀死元主夺取收藏宝藏的地图还有钥匙,双方发生激战,元主最后战死,叛乱的亲信最后也销声匿迹,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我也是听自己的师傅说起过这件事情,还以为只是一个传说,现在看着手上的半张丹书我觉得这个传闻是真的。” ------------ 第九十四回 少林风云 半卷 丹书风波 元朝宝藏,每个人心里都清楚,一直有传言“丹书现,天下变。”谁拥有了这份财富便可一统天下,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丹书!”慈字辈四人看着方盒内半张羊皮卷,谁也没有料到这样的一件东西就是传说中的天下至宝,那么又是谁愿意放弃这样的宝物,托付镖局不远千里送到少林,这背后又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如今丹书到了少林又该如何处置,慈贤大师暗暗思索。 “慈贤,不知此物从何而来?”天龙大师眼睛盯着丹书问道。 方丈大师恭恭敬敬的回道:“回师叔话,此物是有人托付风云镖局送至我少林。” 天龙大师看着手里的盒子沉思了一下说道:“此物经由镖局运送也是最适合不过,现在为了生存镖局只要是生意都会接,丹书一出恐怕江湖又要不安宁了,慈贤你觉得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虽然自己是慈贤的师叔但是现在慈贤是少林方丈当然要尊重慈贤的意思。 慈贤方丈眉头一皱道:“师叔弟子不明,请师叔明示。” 天龙大师看了一眼慈贤说道:“出家人四大皆空,不可贪恋财物,即使是富可敌国的宝藏对于我少林又有何用,速去联络其他门派掌门共商此事。” 慈贤方丈脸一红:“弟子知错了,谨遵师叔教诲。”原来慈贤方丈一听见这半张羊皮卷就是人人梦寐以求的丹书,心中生了一丝贪念,如果少林得到这些财物,那么就可以建立自己的实力,完全的超越其他门派,当今皇帝信奉道教册封武当派为国教天下第一派,一直都是少林是武林各派的翘首现在被武当占了风头有些不甘心,所以方丈大师才会有这样的想法,现在被师叔点化顿感惭愧,立刻下去吩咐弟子速去通知其他七派掌门共上少林。 如果慈贤大师一时被贪欲迷惑独吞丹书,也就彻底中了黑衣人的圈套,武林其他势力必然觊觎少林,一场龙争虎斗再所难免,少林派都有可能遭到灭顶之灾,天龙高僧的明训无疑是挽救了少林的一场劫难。 少林得到天下至宝丹书的消息很快传便武林,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少林身上,当然暗中操纵这件事的人便是神秘的黑衣人组织,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来历,负责传播这次风云镖局押送丹书上少林消息的正是幸存下来的苏文、美娇娇二人,苏文最擅长的不是武艺而是计谋,识时务者为俊杰,美娇娇拥有一副所有人男人都梦寐以求的身材。 所以两个人能活下来,而且活的还要比一般人滋润,黑衣人暗中交代二人的任务,是把丹书经由风云镖局送上少林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令所有人知道,至于利用什么方式手段绝对不会干预,三天内所有的说书的跑堂的,包括各大门派的掌门甚至连久居在皇宫里的皇帝都知道了这件事情。民间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提到当今皇帝不得不说上几句,本部小说的历史便是遵照嘉靖朝代历史演艺编撰而成,当然内容和形式上完全由作者意淫而成,我想所有人对于嘉靖皇帝都不会陌生,因为在这个皇帝身上发生太多的事情,所以后世才有人不厌其烦的去重新书写嘉靖朝代的历史,包括方志远所著《大明嘉靖往事》刘和平所著《大明王朝1566》、明朝那些事等等,所述大部分为嘉靖朝历史,因为嘉靖皇帝作为地方上的一个小藩王能够成为一代帝王,在位四十多年之久这期间发生了太多的故事,最主要的是嘉靖朝有几位名人不得不提,家喻户晓! 第一位王守义,字伯安,号阳明子,世称阳明先生,故又称王阳明。中国明代最著名的思想家、哲学家、文学家和军事家,王阳明十岁时,父亲高中状元,王阳明随父赴京,路过金山寺时,他父亲与朋友聚会,在酒宴上有人提议做诗咏金山寺,大家还在苦思冥想,王阳明已先一步完成:“金山一点大如拳,打破维扬水底天。醉倚妙高台上月,玉萧吹彻洞龙眠。”四座无不惊叹,又让他做一首赋蔽月山房诗,王阳明随口诵出:“山近月远觉月小,便道此山大于月。若人有眼大如天,还见山小月更阔。”这意思是看事物的角度不同,看出来的东西也不一样。 一生成就,以少胜多大败宁王叛乱,正德年间,宁王朱宸濠欲效仿燕王朱棣发动靖难挥师东下,王守仁虚张声势,利用假宣传假情报,城中扰乱宁王的视线,同时使用反间计,命人携蜡丸潜入南昌,使宁王猜疑自己部下的进攻南京策略。宁王果然上当,有半个月时间犹豫观望、不知所措,没敢发兵攻打南京。王守仁利用这一时机,做好了防守南京的准备,使宁王欲攻南京,已无可能。最后宁王战败被俘。 第二位便是李时珍,字东璧,晚年自号濒湖山人,湖北蕲州李家世代业医,祖父是“铃医”;父亲李言闻,号月池,是当地名医。那时,民间医生地位很低。李家常受官绅的欺侮。因此,父亲决定让二儿子李时珍读书应考,以便一朝功成,出人头地。李时珍自小体弱多病,然而性格刚直纯真,对空洞乏味的八股文不屑于学。自十四岁中了秀才后的九年中,其三次到武昌考举人均名落孙山。于是,他放弃了科举做官的打算,专心学医,于是向父亲求说并表明决心:“身如逆流船,心比铁石坚。望父全儿志,至死不怕难”。李月池在冷酷的事实面前终于醒悟了,同意儿子的要求,并精心地教他。不几年,李时珍果然成了一名很有名望的医生。 在他父亲的启示下,李时珍认识到,“读万卷书”固然需要,但“行万里路”更不可少。于是,他既“搜罗百氏”,又“采访四方”,深入实际进行调查。李时珍穿上草鞋,背起药筐,在徒弟庞宪、儿子建元的伴随下,远涉深山旷野,遍访名医宿儒,搜求民间验方,观察和收集药物标本。历尽千辛万苦写成千古医书《本草纲目》。 第三位就是日后要提到的权臣严嵩,历史大多认为严嵩是不折不扣的奸臣,那为何以这样的奸臣可以风光把持朝政数十年,严嵩的奸恶与这位崇尚道术善于玩弄权术的嘉靖皇帝不无关系。 第四位就是海瑞,字汝贤,号刚峰,历任知县、州判官、尚书丞、右佥都御史等职。为政清廉,洁身自爱。为人正直刚毅,职位低下时就敢于蔑视权贵,从不谄媚逢迎。一生忠心耿耿,直言敢谏,曾经买好棺材,告别妻子,冒死上疏。海瑞一生清贫,抑制豪强,安抚穷困百姓,打击奸臣污吏,因而深得民众爱戴。至于海瑞是否真的曾经多次罢官呢?还需要历史去考证! 第五位文征明,生于明宪宗成化六年,卒于明世宗嘉靖三十八年,年九十岁,曾官翰林待诏,与祝允明、唐寅、徐真卿并称“吴中四才子”。提到文征明不得不提之人便是唐伯虎,本名唐寅,诗画双绝民间呼声极高,宁王叛乱欲请其为参谋,唐寅装疯卖傻方能逃过一劫,晚年凄惨落魄,常要靠友人祝枝山、文征明等人接济,身居桃花庵避世。 说到嘉靖不得不提这些人,后文会详细介绍这些人的事迹与恩怨,再表丹书,少林高手如云,方丈慈贤还是不敢大意,将丹书暗中交于师叔天龙大师保管,除了自己之外即便是几个师弟也不知道丹书的下落,丹书关乎天下安危甚至少林的存亡,慈贤丝毫不敢大意。 ------------ 第九十五回 少林风云 为丹书夜探少林 如今已经到了寒冬季节,呼啸的北风吹过,吹起地上的雪花形成一阵雪雾,来往行人穿着厚厚的衣裳用手捂住耳朵以最快的速度行进,完全没有心情去观赏沿途景色,即便是停下来歇歇脚的想法都被寒冷取代。 风月谷地处大明东北严寒之地,与外面的气候完全相反风月谷内百花齐放香气迷人,这里四处环山,寒气无法进入,一年四季如春,更是烟雾缭绕宛若仙境,黎明的霞光透过云雾照射进来色彩斑斓,武林最神秘的三谷之一风月谷就在这仙境深处。 风月谷内,谷主侧坐在纱帐之内,下面站着洪月晴洪月蓉洪月娥三姐妹,后面站着二十多名白衣女子个个貌美如花,身材凹凸有致绝对是一等一的美人胚子,风月谷内除了一些特殊弟子外都为女子,但是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些年轻貌美的妙龄女子,每个人的功夫丝毫不弱于各派精英弟子。 “月蓉、月晴,为师这次接到瑶花师妹传来的消息,天下至宝丹书出现在少林,所以这次派你二人出谷,记住丹书乃是天下至宝,这次觊觎丹书的势力定然很多,所以去的人多了反而不好,少林自唐朝时建立到现在数百年屹立不倒实力无法估量,你二人只需趁乱偷得丹书即可,切记不可发生正面冲突,如果不敌迅速退回,日后再做商议。”风月谷谷主隐在纱帐之后无法看清面容更显神秘。 “师父放心,弟子定然不辱使命。”洪月蓉、洪月晴二人答应一声转身下去。 “月娥,知道为师为什么没有派你下山吗?” 洪月娥施礼道:“弟子不知,还请师父明示。” “你什么都好天赋也高,就是太过单纯,要知道这个江湖有太多身不由己的事情,当日你万毒谷一行,回来后便郁郁寡欢,十几年了做师父的又怎能看不出!” “弟子无能,让师父费心了。” 风月谷谷主叹口气道:“师父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只是我们背负太多的责任,所以幸福对我们来说只是一种奢望而已。” “弟子会尽快忘记那个人,不会忘记自己的使命更不会令师父失望。” “你知道就好,下去吧。” 洪月娥离开,风月谷谷主从纱帐后走出,看面容不过四十,姿色过人,年轻时必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只是多了一丝忧郁之色。不知是因为弟子的缘故还是感慨自己的境遇,即便是如此没有人可以小看这位风月谷谷主的实力。 没有人知道风月谷的实力还有秘密,从成立到现在一直都是谜,能进入风月谷的大多数都是名门望族公子或者是各派高手,风月谷内的女子更是宛若仙女风情万种,只要是男人进入风月谷便再也不想出去。所以风月谷的实力绝对不能小视。 洪家三姐妹本是风雨谷谷主收留的三个孤儿,从小传授武功,三人所学武功乃是集合各派之所长拳法兵器暗器轻功样样精通,洪月娥更是根据各派刀法自创一套红月刀法,洪月娥就是当年毒王谷求医的女子,当时不过十七八岁武功已然不俗,如今十几年过去,除去了当年的羞涩更添了一丝成熟之美,这些年皮肤保养的极好丝毫没有老态,皮肤细腻白嫩有光泽就算一些妙龄女子也自愧不如,当年洪月娥执行任务被两大年轻高手所伤,后来结识龙霸天风白羽等人,与龙霸天还有过一段缠绵的历史,洪月娥十几年心里惦记的人便是当年的龙霸天这里暂且不提。 少林山门紧闭,自从风百里送镖上少林之后,丹书惊现少林的事情完全在江湖传开,不少势力更是为了丹书蠢蠢欲动,少林周围每天有不少暗探观察少林动静,若不是碍于少林实力早已经冲上少林抢走武林至宝丹书,少林纵横江湖上百年,高手如云底蕴深厚,即便是当年不可一世的天魔教龙傲天魔功大成之日意图消灭少林称霸中原,最后还是被少林高僧重伤最后导致身死,所以道现在为止江湖上还没有哪个势力敢堂而皇之进攻少林,只能暗中派出探子布置在少林寺周围密切监视少林动静,只要少林有风吹草动立刻汇报。 少室山周围都是少林的范围,到了夜晚十分安静,少室山上灯火通明,不时传出敲击木鱼发出的声响,少林方丈慈贤大师在大殿内亲自带领众僧诵念佛经,这也是少林僧人每天都要修行的内容,少林经书乃是当年达摩祖师所传,不但可以强身健体修身养性,更是可以延年益寿所以对于少林僧人来讲活到七八十岁甚至百岁高龄根本不算稀奇,要知道历代帝王一般活不过五十岁,大多是贪恋美色酒肉导致身体乏空,这套经文更是对少林武学也有很大的助益,所以只有少林门人才可以发挥少林绝技的威力,即使平常人得到少林绝技的修行方法,如果没有足够的佛法内功做基础根本无法练至大成。 少室山下闪出两道黑影,正是风月谷二人为了丹书,风尘仆仆一月有余赶至少林,洪月晴洪月蓉二人站在少室山下,望着经历数百年风雨不倒的少林古寺,不由得心生感慨,人生不过百年,逝后物犹在。洪月蓉小声说道:“姐姐今夜是否要夜探少林?”洪月蓉排名老二,是风雨谷二宫主,这次同来的月晴年纪上要比月蓉稍大一些,“少林实力深不可测,不可力敌,你我二人只是进去摸摸情况,如果被发现立刻就走,妹妹一定要记住!” “知道了姐姐!” 二人商量完毕施展轻功噌噌几个纵身人影不见,这份功力在江湖上已经可以排进前列,来至少林围墙之下,二人脚尖一点噌的一下跳上少林寺围墙,少林寺围墙足有七八米高,二人飞身而上毫不费力,站在墙头借着微弱的月光举目四望,现在已经过了三更,寺内众僧做完功课回寺内休息,灯火大多熄灭,少林寺并没有巡夜的武僧,以少林的实力而言又有谁敢在少林内闹事! 洪家姐妹轻身跳下,轻如羽毛落地一般不发出任何声响,蹭蹭蹭两人施展身法沿着少林院墙根向前飞奔,只见两人一前一后身形极快转眼奔出去几百米远停下脚步,观察一下周围环境,前面是一座非常宏伟的大殿,大殿旁边七八米高的达摩祖师雕像威严耸立,两人夜探少林不敢大意贴住墙根侧耳倾听,周围没有任何动静,“这里应该就是少林大殿方丈休息的地方,丹书很有可能就藏在这里。”洪月晴小声说道。 “好,我们上去看看。”两人脚尖一点跳起足有十米多高飞上大殿,如两只燕子般轻轻落在大殿屋顶,脚尖抬起施展轻功点在殿顶瓦片上只发出一点轻微的声响,细微到根本无法觉察,二人飞到大殿中央停住脚步,用手轻轻掀开大殿屋顶瓦片,探头向下看去,大殿之内空空如也并没有人。 这时二人身后一个声音响起,“二位施主深夜到访,何不不现身相见。”洪家姐妹听闻大惊失色,此人是谁!自己二人此行如此小心还是被对方发现,如今惊动少林高手如何是好,武林之中三绝谷两位绝色美人对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少林高僧又将会有怎样一番龙争虎斗,一块小小的丹书又将惹来多少是非! ------------ 第九十六回 少林风云 对阵十八铜人阵 洪家姐妹见行踪败露,一展身形跳下少林大殿,飞身而起展开身法便要冲出少林,只见一道灰影拦住两人去路,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名灰衣老僧,僧衣洗的已经发白但是十分干净,脸上布满皱纹看年纪应该不小。 “走!”洪家姐妹心意相通,一左一右向外激射而出,灰衣老僧微微一笑,身形一动好快的身法攻出一掌拦住洪月蓉,洪月蓉无奈只得伸掌与老僧人对了一掌,一股大力传来洪月蓉向后退了十多步才停下来,还好灰衣老僧的掌力虽然力气很大但是并没有太大的杀伤力,只是把自己逼退并没有对自己下杀手,洪月蓉退回的同时,洪月晴也被一道掌影逼回,姐妹两人回到原地,相视一笑看来老和尚并不想伤害自己只是要留下而已,不过可以一掌逼退洪月蓉同时施展身形追上洪月娥一掌再把洪月娥打回原处。这份功力即使自己的师傅风月谷谷主也无法做到,少林不愧是武林至尊果然深不可测。 灰衣老僧背着手站在那里,脸上带着笑意看着姐妹两人。 “姐姐怎么办?”洪月蓉小声问道。 “不能等,一起闯出去,要是惊动了少林众僧可就麻烦了,还是速退为好。” “好。”洪家姐妹抽出兵器一刀一剑上下两路攻向灰衣老僧,只见灰衣老和尚并不惊慌,干枯的手掌轻轻在刀背上一拍,飞起一脚踢在下路袭来的长剑上,力道速度掌握的刚刚好,洪月晴毫不留情,手中弯刀连环而出,刀刀紧逼,按刀势应该是四门刀法中的进手连环刀,刀走连环之势,一招紧接一招。刀法一转左手一引来了一招仙人指路,右手刀劈出正是八卦刀法中的上步劈山。 再看用剑女子剑法也极其奇怪有华山剑法、崆峒剑法、点苍追风剑法中的招式演变而来,灰衣老者见二人鬼鬼祟祟混入少林,本来是想拦住两人看出两人的路数即可,并不想为难二人,但是如今三十招过去无法从招法上看出二人属于何门何派,这两个女子武功路数居然如此奇怪,看来只有从拳脚方面来观察一下。 灰衣老者打定主意手上一紧,拈花指法施展出来,身法极快一手捏住洪月晴手中弯刀另外一只手刚好捏住洪月蓉手使长剑,“少林拈花指”洪家姐妹也是见多识广,眼见灰衣老者手指一合闪电般捉住二人的兵器知道这是少林七十二绝技拈花指,极难练成一旦练成威力极大可以用手指轻松捏住对方兵器。 洪家姐妹眼见兵器被灰衣老者捏住,试图向后一拉抽回自己兵器,但是被老者捏住纹丝不动,知道想从老僧手里逃脱难上加难,只得舍弃兵器。退在一旁,论身法不是老僧对手如今兵器被夺,这次夜探少林还是有些自大,仗着自己二人武功不低本想一探究竟即便是被发现也能安然离去,不想被这样一个不出奇的老和尚发现把二人留住。 大殿旁的打斗声惊动少林高手,慈贤大师带领众武僧手持棍棒围住洪家姐妹,见是师叔天龙大师手里拿着两人的兵器,急忙走了过来说道:“惊扰师叔了。” “无妨,自从少室山与龙傲天一战之后三十年没有出过手,真的有些怀念当初那一战,这两位女施主倒是功夫了得,而且所学很杂各门各派的绝学都有所涉猎,我与她们交手四十多个回合居然无法看出功夫来路,说来真是惭愧。”天龙大师自言自语说道。 “大师的武功高深莫测,少林绝技更是堪称武林翘楚,晚辈自当无法望其项背。”洪月晴施礼说道。 “女施主也不必过于谦虚,居然施主深夜访我少林,只是不知有何指教?”天龙大师问道。 “我姐妹二人来自关外,素闻少林乃是佛门静地,夜晚更是景色清幽,我姐妹二人素来敬仰,这次也是慕名而来,不晓得惊扰到诸位大师还请见谅。”洪月晴笑颜如花更添美色极力替自己二人夜探少林之事狡辩,狡辩当然是女人的天赋。 天龙大师笑着摇摇头说道:“如果如女施主所言,人人都夜里来我少林观景,我少林岂不是有的忙了!又怎能称之为清净之地!” “那些事情本姑娘不管,少林果然景色清幽迷人,我们姐妹已经观赏完毕,打扰之处还请包涵。”洪月蓉见被围住也只好顺着姐姐的理由狡辩下去,深更半夜跳上人家屋顶观景这样的理由也许只有鬼才会相信。 天龙大师无奈的一笑道:“每个地方都有各自的规矩,既然两位女施主来到我少林就要按照少林的规矩来办。” 洪月晴抱拳道:“还请大师明示。” “凡是不请自来入我少林者,若能闯过十八铜人阵便安然放其下山,不然就只能怪少林无情将其拿下召开武林大会处置!” 洪家姐妹一听面有难色,自己二人身份尴尬,若是被少林擒住难免误了师父大计,打定主意道:“大师此言当真?” “出家人不打诳语!”天龙大师回道。 “那好,我们姐妹二人便见识一下少林十八铜人阵的厉害!”两人自知不是少林众人对手只好答应下来。 “慈贤不要惊扰寺中僧人,速去准备开启铜人阵!”天龙大师吩咐下去,方丈慈贤大师会意转身吩咐弟子速去准备。 天龙大师呵呵一笑,自己也并无恶意只是想通过十八铜人阵看出两人拳脚上的功夫,从而判断二人来路,这次丹书惊现少林各路实力都来少林周围打探,但是胆敢深夜闯入少林还是第一次,两人背后的势力定然不简单。丹书出现在少林,不管是为了武林也好,为了天下也罢,少林有义务处理好这件事情,正所谓佛语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洪家姐妹无奈只好跟着少林众人来到少林铜人殿前,慈贤方丈使了个眼色,苦智和尚会意走上前去,双臂用力嘎吱一声拧开开关,一座铁门慢慢打开露出里面十八个铜人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少林十八铜人阵本是少林十八罗汉武功演化而来,最后被一名少林异人创出这套十八铜人阵,制作出十八个铜皮铁骨铜人刀枪不入,完全经由机关控制,十八铜人之间更是相互配合,单凭拳脚功夫一般人很难闯过!后来这套十八铜人大阵也成为少林用来检验弟子实力的一种方法,空手闯过十八铜人阵的少林弟子才可以认为是少林高手,可以出去江湖历练,不然只能在少林继续修炼,天赋一般者一辈子也闯不过这套大阵,而且每次进去都要被十八铜人狠狠修理一番躺上一些时日才能恢复。对于这些铜人少林弟子是又爱又恨。 天龙大师上前,“两位女施主,这里便是我少林十八铜人阵所在,只要二位找到破解阵法的奥妙,阵法便会自动关闭。” “多谢大师指点。” “两位请。”苦智和尚用手一指道。 洪家姐妹无奈只好迈步进入,苦智高僧机关用力一拉,十八铜人阵正式启动,嘎蹦蹦声响,这些原本一直不懂的铜人就像活人一样活动起来,咚咚咚,走起落来发出巨大声响,可以看出每一个的分量都不清。 ------------ 第九十七回 少林风云 丹书带来的风波 “怎么办姐姐?”洪月蓉看着奔着自己而来的十八个铜人不免也有些慌乱,和活人打还可以如今面对十八个铁人如何是好,要是被它们打倒,铁人可不懂得怜香惜玉免不了一顿胖揍,那还好说如果闯不过大阵根本别想出少林。 “现在也只能闯一闯试试。” 洪月晴说完舞动双拳迎上,脚下加速不敢与铜人挥舞大拳头迎接,只能利用身法在空隙中游走,试图找出其中破绽,洪月晴攻出一拳打在铜人腰间位置,发出一声响声铜人丝毫无事,洪月晴拳头上传来痛楚,这一拳居然是武当长拳套路。 天龙和尚站在外面完全可以看清里面闯阵情况,慈贤大师站在身边说道:“师叔是武当长拳!莫非二人是武当派弟子!”武当为名门正派实力不在少林之下若真是武当弟子自是要留些情面,日后见了武当掌门也好交待。 天龙大师紧锁双眉道:“不急,先看看再说。” 十八铜人位置变换与二人战在一处,十八铜人本身就是铜皮铁骨而且相互间配合十分密切,铜人施展的是少林基本的拳法少林长拳、伏虎拳、罗汉拳,经由铜人施展更加威猛,三十六个巨大拳头带着风声砸向姐妹二人,洪家姐妹暗自心惊这些铜人好难应付,没想到这些没有生命的铜人居然有如此的威力,洪月晴越打越惊,自己的身法在江湖也算是一等一好手居然躲不开众铜人的攻击,身上被打中几拳虽然有内力护住还是隐隐作痛,长久下去不是办法。 洪月晴打定主意只得转换拳路,拳势更猛,“华山破玉拳”天龙大师看着围在阵中的两人,这段时间两女已经换了三四套拳路,有华山破玉拳,武当长拳,韦陀门六合拳等几家拳术。要知道这些拳法都是各派不传之秘,只有本门弟子才可以习得,一旦有人暗自泄露必定以全派之力围杀,所以这些年也形成规矩。 眼前两名女子又是从何处学来这些门派的拳路,少林众人一时摸不到头脑。莫非是精通天下武学的慕容世家,不可能慕容世家已经没落,更是被江湖高手贪图收集的武功秘笈,燕子坞一战慕容复战死,燕子坞被毁,慕容家更无后人留下。 洪月晴本想以破玉拳霸道的拳劲打倒眼前这些铜人,毕竟这些铜人是机关控制只要被自己打倒,机关就会有所损坏自己也就可以闯出去,可惜不但没有打倒铜人,这些铜人施展的拳法反而更快更猛,铜人越强则强,带着风声,嗡嗡嗡,硕大的拳头奔着两人头顶砸来,两人不敢大意,头顶乃是人体脆弱的地方,内力都无法护住。 怎么办?洪月蓉见久持不下,自己也受了伤而且这些铜人由机关控制不像人需要体力维持速度,一旦体力透支也只能被这些铜人揍死,洪月晴急中生智,何不以柔克刚,拳法一改太极长拳一引一推,果然奏效,两个铜人拳头砸在一起冒出火星,洪月蓉见姐姐这招有效也使出八极拳法,八极拳法本是八极门的拳术类似太极拳法讲究以柔克刚以静制动后来八极门被灭八极拳法很少在武林出现,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两名女子身上施展。 “她们已经找到破解铜人阵的方法,苦智停下来放她们出来吧。” “是师叔祖。”苦智大师答应一声,上前用力一拉机关,铜人停止进攻回归原位。 洪家二姐妹跳出铜人殿,稍微有些狼狈,赤手空拳闯过铜人阵,向灰衣老者施礼道:“大师,我二人已经闯过铜人阵,不知可否放我二人离开?” “当然可以,施主可以随时离开,我少林名门正派说话算数,少林乃佛门静地,希望两位施主日后不要深夜到访才是。”天龙大师说完把兵器丢给二人。 洪家姐妹接过兵器道声多谢,展开身形几个纵身跳出少林围墙扬长而去。 苦智高僧见闯入少林的洪家姐妹被放走很是不解说了一声:“方丈,这。” “无事,师叔祖无非想通过铜人阵看看两个人是什么来头,而且少林的规矩私自上少林只要可以赤手空拳打败铜人阵都可以下少林,这也是少林一直的规矩,况且现在觊觎我少林的势力大部分已经集合在少林门外观察动静,此二人功夫集各家所长背后应该有很大实力,如果因为此事发生冲突很可能会使事情变得更糟,所以现在记住紧闭山门严加防范,不日七大门派掌门就要来我少林到时共商此事。”方丈慈贤大师对众武僧说道。 少室山外,洪家姐妹坐在地上休息,刚才的一番激斗耗费了不少体力,十八铜人阵果然奥妙如果不是发现其中的破绽以柔克刚破开此阵,现在可能还被困在里面被铜人铁拳蹂躏。 “姐姐,我们要不要回去向师父复命?”这次夜探少林才真正知道少林藏龙卧虎,灰衣老僧如果不是手下留情几个回合就可以把我们击杀!月蓉是妹妹没有姐姐主意多,所以很多事情都要先问过姐姐月晴。 “妹妹既然我们已经来了,就再等等,各大势力都觊觎少林之内丹书也许会有变局,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就可以,不要轻易出手。” 洪家姐妹走后,少林周围依然有人密切监视,好在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谁也不敢对少林发动攻势,这一日天龙大师念完佛经正在闭目养神门吱的一声被人推开,一个小和尚端着饭盒进来来到天龙面前躬身道:“师叔祖该吃晚饭了。” “放下吧。”天龙答应一声睁开眼睛,“今天为什么不是苦行来送饭?” “苦行师兄病了所以这几天都是我给师叔祖送饭。”小和尚毕恭毕敬答道,天龙微微一笑道:“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小和尚一愣笑着施礼道:“师叔祖所言极是,要是没事我就先下去了。” “好,你师父慈惠大师头疾可有好些?” “好多了,请师叔祖放心。” 天龙大师说了一句“好。”身形一动已经到了小和尚面前,一伸手搭住脉门。 小和尚大惊:“师叔祖,弟子犯了什么错?” “你根本不是我寺中弟子!” “师叔祖你误会了,小僧来寺中不久所以看着有些眼疏罢了。” 天龙笑着摇头道:“我说了一句佛家用语,你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而且我那慧能徒儿根本没有头疾之痛,不过是我想试试你罢了。” “好狡猾的和尚。”小和尚抬头眼中尽是阴狠。 “如果我所料不错,这饭菜中必定有毒!” “你猜错了,这次饭菜并没有下毒,我本想再待几日等时机成熟再下手,不想被你识破。” “你现在可以说出你的身份,还有你背后的势力?”小和尚脉门被制,动弹不得。 小和尚发出冷笑你永远别想知道,一咬牙嘴角流出黑血,定是咬破藏在牙齿下的毒药自尽,天龙大师看着小和尚慢慢倒下,手打佛语:“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我本无杀你之意,你确自己了断,真是罪过。” 方丈慈贤大师恰好路过,见此情景飞身入内,“阿弥陀佛,师叔这是?” 天龙见方丈到来将刚才发生之事说出,慈贤也是吃了一惊,少林弟子.足有上百人,若是敌人乔装打扮进入一时确也难以发现,慈贤上前搜查死去假和尚希望可以获得一些情报,可惜一无所获。 “暗中交代下去,清查寺内人员看看少了谁又多了谁!不要引起恐慌。” “师叔放心,慈贤这就去办。” 慈贤派人将尸体处理掉自己走出禅房,天龙大师摇摇头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半卷丹书惹烦忧,若能放下贪杀色,天下何处不清幽。”有感而发作了一首诗,当然诗词内容皆是作者本人意淫。 ------------ 第九十八回 少林风云 为丹书嘉靖发兵(上) 世宗皇帝嘉靖端坐在龙椅之上听着下面大臣的奏折感觉好生无趣,自己身为皇帝为何每天都要有这么多的事情需要自己批复,弄得自己都没有时间和道长一起参悟,和后宫的妃嫔一起玩乐。世宗皇帝尊崇道教,前些年倒是勤于朝政,但是自从建立了自己的势力就开始独断独行,又有严嵩等人把持朝政进谗言陷害忠良,不少忠诚之士选择辞官归田,这样也好自己也落个清净,没有这些所谓的忠臣在耳边烦自己,朕的江山还不是好好的。 不过即使再荒谬的皇帝对于自己的江山也是十分在意,如果江山没了自己这个皇帝也就到头了,当听到丹书重现江湖时,世宗皇帝竖起耳朵认真的听着,朝廷在地方上同样建立了一些势力控制武林帮派实力,如果这些帮派发展太大就会影响到朝廷的稳定,所以这次丹书重现江湖的消息很快传到京城。 “丹书现,天下变。”嘉靖听完这两句话深吸了一口凉气,一个小小的丹书就可以让朕的天下生变,这件事朕一定要处理好,不惜一切拿到丹书,既然丹书是元朝宝藏的地图,那么找到了宝藏自己花也是好事。世宗皇帝听完地方上送来的奏折说道:“严爱卿,朕命你带人卫星夜赶往少林,替朕拿回丹书,如果有人不服就替朕教训他们一下,顺便从河南军政大营带上两尊神武大炮前往,要让这些江湖人知道一下我天朝的厉害。”神武大炮就是现在的火炮,在当时是威力巨大的杀伤武器,缺点就是非常笨重不易于携带。 严嵩足有60多岁满面红光站于群臣之首,自从扳倒少师夏言之后,严嵩便开始把持朝政,说也怪了别的首辅大臣一般做不到三年,严嵩做了五年丝毫无事,嘉靖更是对严嵩十分信任, “臣遵命!为我大明江山安稳臣定当竭尽全力,臣还是有些忧虑!” “爱卿请讲。”、 “这些江湖人蛮横无理,都是实乃驯化之辈,更是为了势力终日厮杀,臣担心少林一行遭到阻挠,误了皇上交给微臣的大事!” 嘉靖略微沉思道:“朕给你一道口谕,可以去锦衣卫大营调动锦衣卫同行,记住天下是朕的,谁违了朕的意思都不会有好下场。” 嘉靖大笔一挥写下口谕,盖上自己的大印交给严嵩。 “臣告退。” 严嵩走出奉天殿,心中暗暗琢磨这件事情,武林中有不少势力跟自己作对,何不趁这次机会把这些人一网打尽,只要他们敢反抗,到时自己就有绝对的理由利用锦衣卫还有火炮的力量消灭他们,即便是日后皇上问起也不会把自己怎样!“严嵩打定主意上轿八名轿夫抬起轿子直奔锦衣卫指挥使大营而来。 锦衣卫是明朝专门为皇帝打探军情民意,凡是有一点对皇帝不利的言论都逃不过他们的耳目,当地的官吏也不敢随便过问他们的事情。只要流露出对他们的不满,都有可能被抓去受刑,而一旦被锦衣卫抓去,那就是九死一生,最轻也要落个残疾的下场,最主要的是锦衣卫只忠心皇上一人,没有皇上的口谕没有人可以调动锦衣卫,即便是权臣严嵩也不能越界。 锦衣卫官员有指挥使一人正三品,同知二人从三品,佥事二人四品,镇抚二人五品,十四所千户十四人五品,下属有力士、校尉,有法庭和监狱,其中,佥事司掌文移出入,镇抚司掌本卫刑名,兼理军匠,即”诏狱”。锦衣卫平日为皇帝爪牙,镇压臣下时则罗织罪名,捕人,审讯和处刑。 刘堂是京城锦衣卫千户大人,手底下有几十名好手,这些都是锦衣卫的精英,刘堂为人和善乐于助人,背地里都叫他大堂哥,此人腿上功夫极其了得,一脚下去可以把石头踢成粉碎,当年有人和他打赌,刘堂蹲好马步五名壮汉用绳子一起拉居然纹丝不动,后来也就成就了落地扎根的江湖美名。 严嵩坐在轿内,身后跟着不少宫中太监侍卫,锦衣卫门口的兵士一见这势头知道定是朝中权贵前来,急忙上前行礼问好,严嵩掀开轿子道:“去把你家指挥使大人叫出,就说是严嵩奉皇上口谕前来。”兵士当朝首辅严大人前来,知道此人睚眦必报还是不要招惹的好,急忙道:“见过严大人,小的就这就去禀报指挥使大人知晓。”一路小跑进入指挥使大营禀报。 严嵩见此人倒是很机灵,见兵士回来说了句,“有赏”,后面一个家将拿出一些银子丢给过来见礼的兵士,“谢丞相大人,我们指挥使大人马上就到。” “好了下去吧。” “不要白不要,反正都是搜刮来的财物,什么东西。”得到银子的兵士虽然心里很高兴但平常就看不惯严嵩的所作所为心里嘀咕着,但是自己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又能做什么! 锦衣卫指挥使陆炳坐在自己的指挥使大帐内喝茶听到兵士报告严嵩奉旨前来,陆炳暗骂了一句这个狗官来作甚,靠着溜须拍马陷害忠良获得今日的官位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不过没有办法身在朝廷有太多的不得已,想当年皇考之事被自己手下打死的大臣就不下20人,想想当时的情景现在都觉得可怜,哪一个不是饱学之士,就这样被乱棍打死,陆炳长叹一声,现在严嵩当权,而且皇帝又是极其信任此人,如果得罪了严嵩不旦自己还有自己的父亲都要受到牵连,陆炳正了正官服走了出去。 陆炳的父亲原是嘉靖在安陆兴王府的旧人后来镇守边关在一次蒙古进攻边关的战役立下大功,重创了蒙古铁哈尔王骑兵受到皇帝封赏,陆炳年轻时候曾上少林习武,后来又拜一位江湖高人手下学艺,手使大刀功夫极为了得,陆炳原本只是宫中侍卫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做到了今天指挥使的位置,这些往事我们下文再提,陆炳为人更是讲义气不拘小节深受部下爱戴。 陆炳快步走到门前,严嵩坐在轿内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陆炳鼻子哼了一声快走了两步来至近前道:“原来是严大丞相亲临,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哈哈,杜贤侄何必如此客气,我与你的父亲同朝为官多年也是至交,我早已视你如同子侄一般。” “谢过丞相大人。” 严嵩弯身,早有人把轿帘打开上前扶住,严嵩从轿子里下来来至陆炳近前道:“陆贤侄我们过后再说家常,快跪下接皇上口谕吧。”陆炳一见有圣上口谕急忙跪在地上,后面锦衣卫也一同跪下,见旨不跪如同欺君,是要灭九族的大罪。 小公公拿出皇上手谕阴阳怪气道:“丹书重现,危害社稷,朕关系天下安危百姓乐业,今特命丞相严嵩全权办理此事,锦衣卫全力协助不得有误,钦赐。” “臣锦衣卫指挥使陆炳领谕,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帝是谁一国之尊,放个屁都是香的更不要说是口谕了! “贤侄啊,皇命难违,我先回去准备,你也点齐人马明日随我一同出发。”严嵩拍了拍陆炳的肩膀亲切的说道。锦衣卫守护皇城安全,是皇城内最精锐的力量当然要好好拉拢一下。 “一切全听丞相安排。”陆炳知道自己惹不起严嵩也是无可奈何。 “那好,贤侄老夫就先走了,替我向你父亲问好,回去吧。” “恭送丞相大人。” ------------ 第九十九回 少林风云 为丹书嘉靖发兵(下) 锦衣卫千户大人刘堂接到手下来报,严嵩奉旨前来锦衣卫大营找到指挥使大人不知是为了何事,刘堂眉头一皱,严嵩出了名的奸诈小人一肚子坏水,定然不是好事,出了自己的千户所赶到指挥使大营,迈步进入大帐只见指挥使陆炳手里端着酒杯一脸怒色,端坐在虎皮大椅之上喝着闷酒,“拜见指挥使大人。”陆炳一抬头见是千户刘堂前来,站了起来说道:“原来是大堂兄弟,不要客气快过来坐,两人本身都是江湖好汉私下关系甚密。 “陆大哥不知严嵩前来所谓何事?小弟特意前来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刘堂施礼问道。 陆炳叹了口气说道:“贤弟可曾听闻丹书一事?” “市井中如今已经传得风言风语,小弟又如何不知!” 陆炳接着说道:“当今皇上听闻丹书重现少林,命严嵩亲往寻回,更是颁下口谕命我率领锦衣卫明日出发前往少林,如果事情顺利还好,我只是担心严嵩借这次之名调动兵力一举铲除少林等正派势力,这些年以少林为首的正派势力一直和严嵩作对,严嵩早已怀恨在心,少林等名门正派也是我大明朝的根基,一旦有外敌入侵江湖好汉都会舍身报国,不像我们只能在皇城内做些陷害忠良之事。” “陆大哥所言极是,只是除了你我兄弟之外这些言论千万不要对他人说起,锦衣卫中也有不少严嵩党羽,如果被抓到把柄难免牢狱之灾。”刘堂看看左右并无旁人小声提醒道。 “放心吧大堂兄弟。”陆炳喝了一口水说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何况锦衣卫指挥使位高权重,很多人都想把锦衣卫拉拢为自己的势力,我自当小心就是,少林之行凶吉莫测,你速去调你部锦衣卫好手,皇名难违,准备妥当明日即刻出发。” “是,属下先行告退。”军令如山即使是再好的兄弟在军营也要服从军令。 就在千户刘堂前脚离开指挥使大帐,大帐外人影一闪走出一人,此人一身锦衣卫衣服,锦衣卫统一配备飞鱼服、绣春刀,官阶不同则用飞鱼服的颜色和服饰不同来区分,黄色飞鱼服是锦衣卫最明显的标准,绣春刀上有编号由皇家兵器房统一制作发放,所以这些都是身份的象征,没人都会配上带有自己姓名的锦衣卫金色腰牌,只要拿着腰牌到地方行走,官府大员都要亲自出来迎接!闪出的这一位面如朗玉,身材修长正是锦衣卫同知甘宁,同知是锦衣卫内仅次于指挥使的职位但是权力上就大大不同,此人是严嵩党羽是严嵩布置在锦衣卫中的一个棋子,甘宁看了一眼指挥使大营,这个位置早晚是我的,身形一闪消失在视线中。 刘千户回到自己的千户府,传下命令召集手下几十名锦衣卫高手,拿上千户令牌去禁卫军大营调集了八百步兵二百骑兵,平时这些军队都由禁卫军统一管理训练,只有皇上的圣旨可以调动,禁卫军是守护皇城的部队,只有皇帝自己可以调动交给自己最信任的将军管理,禁卫军的忠诚度直接关乎皇帝的生死!当然只有自己信得过的人才可以放心。 一夜无话,陆炳回到家中交待好事宜,准备好相关衣物只待明日启程,这次少林之行陆炳十分不情愿,自己少年时与少林有旧,抡起来自己也是少林弟子,如今带着人马攻打少林岂不是欺师灭祖,只是皇命难违只能祈祷不出意外。 锦衣卫指挥使陆炳骑着高头大马站在最前面,只见一身麒麟袍,脚上穿着麒麟靴,腰跨绣春刀,金光闪闪好不威风,在明朝也只有一品二品的大员才可以有资格穿这样的服饰,后面是这次一起出行的四大千户,落地扎根刘堂、霸王枪王大龙、豹子胆李大猛、小诸葛郭天鹏,四人都是陆炳的磕头弟兄有过命的交情,这次都率领手下锦衣卫高手一同前往少林。 严嵩今天也是骑着高头大马腰里挎着剑,严嵩是文官只是不知为何要拿剑,后面跟着自己府中家将还有这些年拉拢的江湖高手,严嵩权倾朝野这些年搜刮不少的民脂民膏,富可敌国,当然有很多人愿意为他卖命,这次皇帝派严嵩出使少林,一来是信任严嵩,二来严嵩能言善辩人也圆滑,办理此事再好不过,如果能不动刀枪拿回丹书最好不过,这些武林人士甚是难惹,各个都是不怕死之徒,要是拼起来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世宗皇帝当然不傻。 严嵩悠闲的骑在马上,有家丁前面牵着马,来至指挥使大营前打眼望去,陆炳骑着大马威风凛凛站在前面,后面是数百锦衣卫好手,全都骑在马上勒住缰绳纹丝不动,一身飞鱼服腰跨绣春刀,精神饱满器宇轩昂,后面上千禁卫军站成四个方队战甲闪亮,长枪闪着寒光,不愧是最精锐的皇家之师,如果自己拥有这样的部队就没有人敢弹劾自己,这十年虽然自己把持朝政,不过还是有不少针对自己的人上书皇帝弹劾自己,还好世宗皇帝一心炼丹无心朝政,自己一定要掌握京城这只部队才行,以后有什么变故自己也有了自保的实力,即使杀进皇宫自己做皇帝也是未尝不可,严嵩打定主意,脸上不露任何破绽,依然是笑容满面。 严嵩打马上前大手一挥道:“出发。”锦衣卫分成两队负责沿途安全,路上无话比较安静,沿途官员听闻严嵩亲自前往少林,沿途早已布好行馆酒菜,临走时不忘塞上一些银票算是地主之谊,白吃白喝还能白拿真是人间美事,陆炳作为锦衣卫指挥使位高权重自然也拿了不少,不拿白不拿,而且你不拿反而别人会不高兴背地里骂你是假清高。在这个圈子你想混下去就要别人干什么你也得跟着干,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陆炳执掌锦衣卫十余年深通其中奥妙。 严嵩一行人来到驻守河南河北两地军政大营,拿出皇上圣谕,守备将军胡和二不敢耽搁,立刻吩咐兵士从火库房调出两门神武大炮,只见神武大炮长十米有余,漆黑的炮筒,神炮十分沉重,八匹大马拉着一门巨炮都显得十分吃力,遇到路不好的地方随行兵士也要帮忙推车,这两门大炮是世宗皇帝为了显示朝廷威严特意恩准携带,杀伤力极大,一炮下去如果被打中即使功夫再高也难逃粉身碎骨的下场。 神武大炮顺利从守备营调出,陆炳加派兵士护住左右,严嵩带领一众人马再次上路,趾高气昂直奔少林,少林内灯火通明,苦智和尚陪着师父少林方丈慈贤大师招待几大门派的掌门,这次丹书事件少林无心独吞宝藏,所以召集了各派掌门同上少林商议此事,武当长风道长鹤发童颜八十多岁高龄身子骨十分硬朗,武当功夫本来就可以固本培元延长寿命,再加上皇帝信奉道术炼制丹药,各种各样的珍惜药材武当派应有尽有,点苍、华山、峨眉、昆仑、崆峒、青城六派掌门分坐左右,这次丹书事件其他各派也都听到风声,所以很少在江湖走动的点苍派掌门接到少林信函亲自前来,点苍派掌门三十左右岁年纪身背长剑,如此小小年纪就可以登上一派掌门大位,看来此人定有过人之处。 ------------ 第一百回 少林风云 少林最后的抉择 慈贤大师坐在正首位,见众人已经到齐,起身说道:“诸位掌门,数日前接到风云镖局送来一个长盒,老衲在众人面前打开并不识得此物,最后由我师叔天龙大师辨认长盒中之物就是武林风传的丹书,少林四大皆空,对尘世之物并无贪恋,但考虑到此物是否会引起武林大乱,所以这次相约诸位掌门共上少林实在是情非得已。慈贤大师说完拿出长盒顺次传阅。 各派掌门细细的查看武林至宝想从中看出什么端倪,可惜只有半块没有办法参透其中的秘密,轮流看了一便最后回到慈贤大师手里,慈贤大师把方盒放好,不知诸位有何高见? 众人各抒己见,也没有最终定论。 点苍掌门站起来说道:“在下孙峰,受家师厚爱传位与我,在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在辈分上孙峰当属晚辈,但既然是点苍掌门自然与众人平起平坐。 孙掌门但说无妨。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此宝物如果落入其他门派难免要引起祸端,武林必定大乱,少林是武林翘首,实力雄厚丹书归属少林自当实至名归,我七大门派自当竭力协助少林造福武林。” 点苍掌门虽然年纪尚轻很少在江湖走动,但是这席话说的倒是条理分明在情在理。 听完点苍掌门的一席话,华山、峨眉、崆峒几派掌门也表示赞同,如果丹书被自己门派所得是祸不是福,甚至会招来灭门之灾,不如少林拥有,其他七派协助保管,日后若能寻得宝藏自己门派也可以分一杯羹。 武当长风道长听完鼻子不满意的哼了一声,武当这几年虽然封为国教,但是在武林中的声望还是不如少林。 慈贤大师也是拿不定主意见天色已近黄昏道:“诸位掌门今日天色已晚就商议到此,此物暂时由我少林保管,我们明日再议。” 深夜少林再一次回归平静,天龙大师坐在蒲团上打坐休息,几道黑影在少林内快速游走,少林正殿也就是方丈大师休息的地方,几道黑影窜进来也不答话,手中兵器一晃奔着天龙大师而来,很明显这些人的目的就是夺取方盒,而方盒一直由天龙大师镇守只有攻破此人才可以顺利拿走方盒,速战速决迟了少林高手就会增援。 天龙大师飞身而起全力出掌,大龙象功全力发出,天龙大师修习龙象功五十多年早已大成,龙象功一出带着龙吟象吼之声,两股强大的掌风奔来人闪电拍出,啪啪啪十多招过去,几名夜行人联手居然无法攻破天龙大师掌劲,这几人功夫都要高出洪家姐妹很多,虽然在招式上略有所保留但是身法经验内力都要高出很多,慈贤大师这时已经赶到,见几名身穿夜行人蒙着面围住师叔,飘身形加入战圈替师叔挡下两人,几人见慈贤赶到一攻一退闪电般向后退走。 天龙、慈贤二人并未追赶,这些人虽然在招式上有所保留,但是从实力上来看应该是今日入少林的各派掌门中人,名门正派也并不一定做的都是光明磊落之事,有些时候是要心照不宣,相互留有情面,毕竟撕破了脸皮对谁都没有好处,在大义上八派还是同盟。 “看来这些掌门也是觉得我少林景色清幽,难免有些寂寞。”天龙大师听了洪家姐妹的狡辩觉得很是有趣,现在居然用上了。 “师叔,丹书之事我少林应该尽快做出选择才行,迟了恐怕还要多生变故。” “慈贤你是少林方丈,这件事由你做主就行,这里有我看着就行了,你回去歇着吧。”天龙大师对方丈慈贤大师说道。 “那就有劳师叔了。” 清晨严嵩等人已经赶到少室山,锦衣卫布置手下将少室山团团围住,两门巨炮架好对着少林山门,这两门巨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运到这里也是这次的杀手锏。 严嵩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跟着带来的高手,陆炳还有锦衣卫站在一旁,前去敲门,严嵩手一挥过去几个兵士来到少林门前,梆梆梆敲得震天响,这些兵士常年训练力气极大。 少林众人还有各派掌门弟子刚刚用完早饭,准备商议丹书的问题,就听见山门被敲的当当作响,何人敲我山门,去瞧瞧。 几个少林弟子快步奔下跳上院墙向外望去,黑压压一片刀枪林立已经把少林包围的水泄不通,官兵见有人探头来看,扯着嗓门叫喊:“严丞相奉圣旨前来少林,速开寺门迎接。”连喊三遍,方丈一听官兵前来还有圣旨,虽然武林人士不受朝廷管辖,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果跟朝廷起冲突后果不堪设想。 “开门,迎接。”吱吱,几名武僧拿下石栓用力一拉,少林寺寺门大开,慈贤大师还有各派掌门一起走下来,既然是圣旨到来当然要迎接才是。 大门一开,锦衣卫蜂拥而入站好阵势,严嵩骑着大马趾高气昂拍马进入后面跟着一同前来的高手,严嵩进入少林下了马抬眼望去,上面有很多人有和尚有道士有尼姑,有老有少,不过看来功夫都不弱应该是八大门派齐聚少林。 严嵩正了正官服掏出圣旨:“众人接旨” 武林人士虽然出身绿林草野,但是对一些礼仪还是懂得,见圣旨下达齐齐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少林教化众生,一心为善,拯救苍生朕十分感激,特命丞相随同锦衣卫前往少林嘉奖,钦赐。” 谢圣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各位请起,少林果然景色清幽,人杰地灵,一片祥和之气,待老夫他日辞官归田定要来此吃斋念佛。 “丞相严重了,丞相为了社稷劳心劳苦,少林粗茶淡饭不知合不合丞相胃口。”慈贤大师说道。 严嵩呵呵一乐:“粗茶淡饭未曾不好,圣上对少林赞誉有加,方丈可是要多为圣上着想才是!” 慈贤大师何等聪明,这次丹书重现看来朝廷也很重视,少林的实力根本无法跟朝廷抗衡,各派掌门也是觊觎丹书,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给当今皇帝,也可以免了武林之难,方丈大师想到这里说道:“我少林最近得一宝物,承蒙圣上厚爱,特将此物贡献圣上,还要烦劳丞相代为承转才是。” “居然有此事,那就烦劳方丈了。”严嵩心中暗想怎么会如此顺利,如此宝物应该争个你死我活才是,怎么能这么简单的交出来,本来还想利用这个机会教训一下这些武林人士,尤其是少林和尚经常坏自己好事。 慈贤大师拿出方盒交给严嵩,请严大人过目,严嵩打开方盒是半张羊皮卷,严嵩虽然学问很深,对古今历史了如指掌,但是也是第一次听说丹书此物,看看记载丹书的羊皮应该是元朝之物没错。 “方丈大师,那老夫就赶回去交旨,这些是圣上赏赐之物还请收下。”严嵩一抱拳说道:“各位江湖好汉,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如果想为国出力可直接来我丞相府,定当重用,严嵩这个时刻也不忘拉拢人巩固自己的势力。 严嵩上马一拍马下了少室山,锦衣卫紧随其后保护好严嵩的安全,陆炳深呼了一口气这次没有和这些正派中人冲突就解决了这件事情是再好不过,自己早年在江湖闯荡结识了几位正派中人都是侠肝义胆的英雄好汉,自己当然不愿意和这些人动手。现在只要安全护送回京交旨就可以。 轰动武林的丹书事件就这样平息下来,各派掌门也辞别各回门派,丹书到了朝廷手里再想抢回来难上见难。被成百上千的禁卫军围住再好的身手也难逃一死。 少室山外几名黑衣人看着严嵩等人远去,没有想到自己精心设计的一局居然是现在这个结果,”圣使大人现在怎么办?武林并没有大乱而且丹书还落在嘉靖手里!” “先回总教禀明此事,嘉靖无心国事并不足虑,圣主就要发动更大的计划,走吧”黑衣人身形一闪消失。 这次的丹书事件就这样平息,既然武林时间关乎天下安危,黑衣人设计的阴谋更是与天下有关,所以不得不表一下朝廷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敬请关注宫廷风云。 ------------ 第一百零一回 宫廷风云 武宗死因今是谜 明武宗,朱厚照,出生于公元1491年,朱厚照为明孝宗长子,生母为张皇后。两岁时被立为皇太子。由于孝宗皇帝一生只宠爱张皇后,而张皇后只为孝宗生了两个儿子,次子又早夭,因此武宗自小就被视为掌上明珠,倍加宠爱。 少年时武宗非常聪明,老师教他的东西总是能很快学会,孝宗看在眼里喜上心头,日后定然能当个好皇帝,治理好大明江山。 可惜周围的这些太监,毁了这个年轻的孩子。东宫的随侍太监中,有八个太监号称”八虎”,八人以刘瑾为首,为了巴结日后的新皇帝,每天都进一些奇特的玩具,还经常组织各式各样的演出,各种体育活动,当时的东宫被人们戏称为百戏场,年幼的武宗如何能抵御这些新奇东西的诱惑,每日沉溺于其中,学业自此荒废,孝宗溺爱儿子也就随其在宫中胡闹,最后导致武宗皇帝一生沉浸在游戏中无法自拔。 孝宗去世,十五岁的武宗皇帝朱厚照即位,改明年为正德元年,由于自小养成的习惯即使当了皇帝依然无法改变,刘瑾等人为了取得皇帝的宠信,挖空心思为皇帝找乐子,先是在宫中模仿街市的样子建了许多店铺,让太监扮做老板,百姓,武宗则扮做富商,在其中买卖取乐。后来又觉得不过瘾,于是又模仿妓院,让许多宫女扮做妓女,武宗挨家进去听曲、淫乐,后宫搞的乌烟瘴气。 一些辅臣实在看不下去,如此下去朝纲不稳,召集群臣联名上书要求严惩八虎,武宗继位不久,进谏大臣多半是前朝老臣,一时不知如何应对,老谋深算的刘瑾在皇帝面前声泪俱下哭诉,看着自己爱臣如此伤心武宗心又软了下来,惩治了率先进谏的大臣,八虎在战胜了群臣之后,气焰更加嚣张,刘瑾又建立了豹房,里面有许多乐户、美女供武宗享用,武宗玩得更加肆无忌惮,刘瑾也靠着武宗的宠幸权倾朝野,更是暗中有人称之为“刘皇帝”,一些大臣见了刘瑾都要行跪拜之礼,刘瑾紧盯着皇帝还有和自己不和的大臣,反而忽略了太监内部的争权夺势,最终,大太监刘瑾死于了另一个太监张永之手。刘瑾死后,武宗身边又出现两个奸佞之人,那便是钱宁、江彬。 江彬是宣府人,军将出身,最早以蔚州卫指挥佥事这样的下级职务得以显身。正德六年(1511年)河北等地刘六、刘七等人起事,蔓延迅猛,北京城内明军懦弱不能制敌,明武宗就派太监谷大用与阁臣李东阳等人商议,调边兵入京畿灭贼。 江彬不是太监那样阴柔便佞之人,作战勇猛,生死置之度外。在与农民军淮上交战时,身中三箭,江彬手拔而出,拍马继续作战,确实是一员神勇猛将。 正德七年(1513年),各地农民军造反渐息,入调各部边兵还镇大同、宣府(这也说明明武宗当年决定是正确的),经过北京时,明武宗犒赏诸军,宴饮众将。由于江彬事先送大笔金银予明武宗宠臣钱宁,他有机会受到皇帝在”豹房”的近距离接见。 江彬本就是美男子一个,还是那种魁硕阳刚型,身高臂长,相貌堂堂。特别是脸上那一道显疤,更让明武宗知悉了他拔箭击敌的勇猛,叹赏道:“江彬真勇士也。”武宗皇帝尚武喜欢与人比斗,由此,江彬立蒙皇帝赏遇,他与宣府守将许泰等人皆被留在京师皇帝身边。 江彬确实是个人才,不仅马上腾转如飞,骑射一流,又会谈兵,常常在明武宗面前讲述战事,眉飞色舞,把武宗皇帝说得身如亲临,又想往又叹服。数日之际,明武宗就擢升江彬为”都指挥佥事”,这位”中校”一下子就成为了”上将”,成为皇帝的贴身亲信。 正德八年底,明武宗下诏钱宁掌管锦衣卫,赐姓国姓(朱姓)。当时,太监张锐掌东厂,钱宁掌锦衣卫,合称”厂卫”,权倾一时。钱宁自制的名片上自称”皇庶子”,俨然以皇帝儿子自居。当初武宗在大内建”豹房”大淫乐之地,正是钱宁的主意。由于他出身下层阶级,世事皆晓,陆续引荐戏子臧贤唱曲、回回人于永进春药、西藏密宗淫僧献”双修”秘戏,恣进声伎为乐,又时时诱引武宗皇帝微行出外瞎胡闹。可以说,最早让明武宗知道皇宫以外的世界”很精彩”,就是钱宁。特别是他主管锦衣卫后,更是恃势横行,贪污受贿,掠人妻妾、诬人致死的坏事干过无数件。 明武宗爱玩,更喜武事,马上下诏调辽东、宣府、大同、延绥四镇军兵入京,号称”外四家”。从此,武宗皇帝多了一件大乐之事,即上万人在大内操演,旌旗招展,铳炮齐鸣,兵士们花团锦簇,摔跤搏斗,射箭击打演习,喊杀阵阵。 正德十二年(1517年)十月,蒙古鞑靼小王子率五万兵马南下,武宗大喜,调集五、六万兵马亲征。双方数日内激战,武宗与士兵同吃同住,极大地鼓舞了明军士气。最后,蒙古小王子被迫撤兵,明军取得了一场难得的胜利,史称应州大捷。 由于朝政的荒废,大量百姓流离失所,一场动乱正在酝酿之中,而这场动乱的发起者不是百姓,而是出自明朝皇室。这个人就是宁王朱宸濠,他妄图效仿永乐帝,趁武宗荒于政事,秘密准备叛乱,并于正德十四年扯旗造反。武宗皇帝并未因此而着急,这正好给了他一个南巡的机会,于是他又打起了威武大将军旗号,率兵出征,可谁知行到半路御使王守仁已经平定了叛乱。这个消息丝毫没有降低武宗的兴致,他又一手导演了一幕闹剧,他将朱宸濠重新释放,由自己亲自在将他抓获,然后大摆庆宫宴,庆祝自己平叛胜利。 回程路上,武宗皇帝当然不会闲着,自瓜洲过长江,登金山,游镇江。在清江浦,武宗见水上风景优美,鱼鳞潜底,顿起渔夫之兴,便自驾小船捕鱼玩耍。结果,提网见鱼多,明武宗大乐,尽力挽提,使船体失去平衡,他本人跌落水中。明武宗在北京长大,不懂游水,由于当时已经是九月天气,江水寒冷,加之武宗已经被女色掏空了身体,这一病就再也没有起来,武宗一行匆匆回到京城,虽然太医们尽心治疗,可还是没有挽回武宗的生命,临终言:“朕疾不可为也。告知皇太后。天下事重,望太后与阁臣审处之。前事皆由朕误,非汝辈所能预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言毕,这位英俊爱玩的大明天子崩于豹房,时年三十一。 明武宗为帝,北征南巡,多次赈灾免赋,诛杀宦官刘瑾平宁王、安化王之乱,北御蒙古,边界安宁,可看出武宗治国足有可赞之处,可惜一生做过太多荒唐之事,极尽淫乱确是无子嗣留下,因玩乐落水而亡这个死因更是令世人不可尽信,要知道武宗皇帝身强体壮可以与虎豹赤手比拼。 ------------ 第一百零二回 宫廷风云 少年天子 杨廷和(1459~1529)字介夫,号石斋,汉族,四川新都人,明代著名政治改革家,文学家杨慎之父。历仕宪宗、孝宗、武宗、世宗四朝,为武宗、世宗两朝宰辅。明宪宗成化十四年(1478)殿试居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弘治二年(489)进修撰,参修《宪宗实录》和《会典》,擢左春坊大学士。正德二年(1507)初由詹事人东阁,专典诰赦,因与宦党相抗,得罪司礼监大太监刘瑾,改官南京户部尚书;不久因修书功成召还,授文渊阁大学士参理机务,迁吏部尚书,及至刘瑾伏诛,于正德七年(1512)进谨身殿大学士;继李东阳出任首辅。 武宗君临天下伊始,即重用自己东宫时旧竖刘瑾。武宗怠于政事,刘瑾得以乘机擅权。当时内外章奏,都要先具红揭投瑾,人称”站皇帝”。东厂、西厂掌印太监,皆其私党;又设内行厂,”躬自领之,军国大柄,尽归其手”。更有一些无耻官僚,如焦芳、张彩之流,附炎趋势,卖身投靠。一般文武大臣,也不敢与之向抗,”见刘瑾而跪者十之八”,其权势可谓炙手可热。正德五年,刘瑾伏诛。武宗又宠幸江彬、钱宁、许泰等佞幸小人,赐以国姓,收为义子,出入豹房同卧起,游猎巡幸无时日。”武宗之昏狂无道,方古齐东昏、隋炀帝之流,并无逊色”。在他的统治下,朝政日非,内忧迭起,外患频仍,社会矛盾十分尖锐。刘六、刘七起于河北,蓝廷瑞、鄢本恕起于四川,农民起义连绵不断;安化王寊鐇反于宁夏,宁王宸濠反于江西,统治阶级内部矛盾因武宗失德而更加尖锐。蒙古贵族也乘机连年侵扰。大明天下危在旦夕。 杨廷和身为当朝宰辅多次谏言不得采纳,好在武宗虽然顽劣但是也有优点善于用人,知晓杨廷和之才朝中大小事物尽数交与其打理,自己也好图个安乐。刘瑾多次在武宗面前说杨廷和的坏话,武宗一笑而过。 杨廷和忠于职守、勤于政事,安化王之乱声势浩大,朝廷兵力无法阻挡,杨廷和拟草诏请边将王守义相助,并以离间之计使得安化王将帅离心,最后被王守义所率领边军攻破,安化王被诛杀,农民刘六、刘七起义作乱,杨廷和建言献策镇压这次起义,刘瑾专权势力遍布朝野,杨廷和势单力薄只能委曲求全任由其妄为,最终刘瑾无法无天一个太监公然坐起皇帝梦,武宗也是有所耳闻,最终刘瑾被诛,至于是太监内乱还是武宗会意不得考证,最主要得是国家得以安定。 今武宗突然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策立新君之事便是十分重要,如果搞得不好,就会发生内乱,尤其是在武宗皇帝无嗣孝宗皇帝无其他皇子的情况下,弄不好各地藩王都要趁机造反,以武力逼宫谋取皇位。 皇太后亲下旨意命朝中大臣商议尽快决策天子所当立者。首辅大臣杨廷和引《皇明祖训》”兄终弟及”为据,弘治皇帝因为一生只爱一个女人,所以武宗皇帝并无兄弟,皇位的人选只能从孝宗成化皇帝儿子中的后代中来选,弘治是成化皇帝的三子,按顺序应该传到兴献王那里,兴献王已死按照惯例只能传给他的儿子朱厚熜,即便是兴献王不死也坐不了皇帝,因为驾崩的正德皇帝是他的侄子,叔叔怎么能继承侄子的皇位!当然当年的朱棣是打着靖难的旗号拥兵造反是例外。 就这样在杨廷和的提议下未满15岁的朱厚熜就这样糊里糊涂成了当今皇帝九五之尊。 当时传递消息完全要靠驿站信使或者口头相传,杨廷和等朝中重臣商议策立朱厚熜为新君,皇太后表示同意,写下遗诏由大太监谷大用亲自带着诏书迎接新君入朝,这谷大用深受正德皇帝宠爱,平日里常伴左右,如今获得迎接新君的美差自然喜不胜收,一朝天子一朝臣,先帝已去,自己这些宦官当然要依靠新皇帝才行。 带齐礼帐诏书宫女太监随同大学士梁储、礼部尚书毛澄、寿宁侯张鹤龄等人前往安陆,向兴王母子报喜,同时迎接新君进京城继位,谷大用与众人商议朝廷催的紧,兴王母子接到消息后应当立刻进京,所以最好有人先行前往永陆通知才好,以免误事。 随行来众大臣都是久经官场,早已心知肚明这谷大用打的什么馊主意,还不是想在新君面前讨好一番,礼部尚书毛澄说道:“谷公公言之有理,既然这个建议是谷公公提出来,那么就拜托谷公公辛苦一趟。” “都是为皇上办事,哪里敢叫苦。” 就这样谷大用带着几个太监护卫骑上快马直奔安陆,礼部尚书等人带着随行宫女太监还有用来抬新皇帝的龙辇慢慢走,谷大用等人骑快马先到了几日,来至兴王府门前早有小太监上前扶住,谷大用从马上下来,这几日急着赶路骨头架都要颠散了,见过新君以后一定要好好歇歇按按才行。 谷大用带人来至王府门前,兴王府的规模要比皇宫小上太多,即便是和几位王宫大臣的府邸比都要寒酸不少,门前甚至没有一个兵士把守,谷大用使个眼色,小太监上前啪啪啪拍打府门,不多时从里面走出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因为谷大用心急立功大早上便来到王府,管家刚刚睡醒便听见府门处传来敲门声,打开府门见是几个太监模样的人,王府管家毕竟见过一些市面,只有皇宫里才有太监,莫非是朝廷来人,不敢耽误立刻去报小王爷兴王妃知晓。 兴献王王妃蒋氏正是朱厚熜生母出身世家知书达礼,兴献王早逝,蒋氏一心教导儿子处理王府事物,听见管家来报有公公前来,心中嘀咕这些太监不在京城侍候皇上来这苦寒之地做什么,不敢耽搁带上朱厚熜前往王府门口迎接。 来至门口,谷大用跪在地上高呼万岁,蒋王妃吓出一身冷汗,这可是杀头灭族的大罪,怒喝道:“哪里来的疯人胡言乱语。” 谷大用一惊,也觉得有些太过突然,脸上带着十二分的笑意道:“先皇正德皇帝龙御归天,皇太后发出遗诏拥立兴献王之子为新君,诏书即日下达,臣谷大用特先来禀报。” 蒋王妃暗笑,自己那个侄子龙精虎猛可与虎豹搏斗战场厮杀,又怎么会这么容易死掉,莫非是宁王造反之后皇上对其他藩王有所怀疑,所以派出这些东厂的爪牙前来试探,蒋王妃不露声色道:“谷公公辛苦了,不如先去驿站内歇息,待朝廷公文到达必当亲自协子迎接。” 谷大用本来是想讨个彩头不想确是碰了钉子,面对新主不敢发作,只好躲在驿站内苦苦盼着梁储等人到来。这苦寒之地,天气要比京城冷上许多,驿站内更是破烂不堪冷飕飕,连双好棉被都没有,可是苦了这位养尊处优的公公,没办法只能忍着,命人多弄些干柴来点起火堆取暖。 单说少年朱厚熜,听见谷大用所说之事回到府中问道:“母亲,若非真有此事?不然一个公公断不敢说出这样的话!” 蒋氏沉思片刻道:“不管是真是假皆非吉事!” 朱厚熜心中不解,若真如那公公所说,日后自己就是皇帝拥有天下,不是好过在这苦寒之地当个王爷忍不住发问:“母亲,孩儿不懂。” “若是真,我儿可继承大统成为九五至尊拥有天下,可惜京城不比王府,龙蛇混杂危机四伏,宫廷内的争斗远比战场上的厮杀要惨烈的多,历代都是如此,若是假,定然是皇帝派人前来试探我母子,日后行动做事都要万分小心,不然随时遭受灾祸。” “那孩儿就不去当这个皇帝,一直守在母亲身边。” 蒋氏看着儿子一笑,”傻孩子,多少人为了这个皇位不惜生死争夺,甚至骨肉相残兄弟反目,宁王不是为了皇位起兵造反最后身首异处。” 母亲这样说孩儿确是有些糊涂了。 “静观其变,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梁储等人到达驿站见到谷大用,只见谷公公一脸灰突突的样子知道定然是没捞到什么好处,心中好笑又不便言表,“谷公公不在王府饮酒怎在这里喝西北风!” 谷大用脸上一红道:“办正事要紧,就不要取消别人。” 众人相视一笑,带着谷公公直奔兴王府而来。 众人来至兴王府前,吏部尚书毛澄亲自宣读诏书,王府众人跪下听旨,这才深信正德皇帝归天,皇位由兴献王之子继承,也就是15岁的朱厚熜。 蒋氏忙将众人请进王府,这些人都是朝中权贵当然要拉拢一番,吩咐下去备下酒菜茶点,众人坐定只见朱厚熜十四五岁年纪,唇红齿白面目清秀温文尔雅心中大喜,定然是盛世明君。 朱厚熜道:“家父早去,地处偏远,言语礼节上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吏部尚书毛澄大喜,这么小的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不可小视,在这种苦寒之地长大的王爷不似在宫中成长起来的天子,大明确实需要这样的皇帝。 ------------ 第一百零三回 宫廷风云 少年天子登大位(下 谷大用暗暗琢磨,这小皇帝小小年纪城府很深,日后可是不好糊弄的主,不像武宗皇帝贪玩,你只要给他找到乐子,他就认为你是大大的忠臣,日后说话办事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众人各怀心事,王爷要去京城当皇帝,一下子忙了起来,祭天告祖,地方上的大员乡绅更是前来纷纷拜访。 一切准备就绪,朱厚熜跟着这些人前往京城,宫中已经有了太后,而且诏书中并没有宣蒋王妃进京,蒋王妃只得留在王府,担心有事无人商议把府中长史随行派去,经过二十几天行程来至京城,早有人通知内阁首辅杨廷和、张太后知晓,紫禁城内外忙成一片,修葺宫殿,铺设地毯,把各地献上来的鲜花摆好,宫女太监来回跑动,为新皇帝即位做准备。 朱厚熜坐在马车内想着事情,如今自己孤身一人进京城继承帝位,母亲临行前交待凡是三思而后行,朱厚熜毕竟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对京城更是充满好奇,紫禁城和自己的王府如何!皇太后是自己一直未曾见过面的伯母,还有那些大臣又会对自己怎样,这时马车突然停下,一人来至马车前跪倒在地言道:“臣礼部侍郎,特来迎接新君奉上礼仪状一份。”朱厚熜接过礼仪状,不过就是一份表格上面写着自己今日的行程安排,这份礼仪状也是杨廷和拟定,朱厚熜要先从”东安门”进皇宫,入住”文华殿”,文武大臣上”劝进表”,百官拥戴新君,最后皇太后下懿旨择日即位。 朱厚熜看过礼仪状发现其中端倪,东安门、文华殿是太子该去的地方,皇帝登基应该去奉天门、奉天殿,弘治皇帝是自己伯父、正德皇帝是自己堂兄,自己怎么能以太子身份继承皇位,名不正言不顺,日后定然遭人话柄,在王府内准备的这些时日,王府内官员对京城内事情礼仪已经登基的程序系数教给朱厚熜,所以根本唬不到自己,既然遗诏说言自己是”嗣皇帝位”,如今又为何要以太子之身登基。 母亲不在身边没有人商量,朱厚熜只好偷偷叫来随同来的长史前来商议,明朝祖制藩王府内都设有长史,既可以辅助藩王处理事物同时也是朝廷用来监视各路藩王的眼线。 开国皇帝朱元璋立下三条明规,第一,在儿子中,只有大儿子而且是皇后所生的大儿子,即是所谓的”嫡长子”才可以继承自己的皇位;第二,除了太子以外所有的儿子都不能留在京城,以防与朝中大臣暗通觊觎皇位,导致骨肉相残,其他皇子只要成年便分封藩王,没有朝廷指令藩王私自进京按谋反罪处置,如果有奸臣当道,皇帝受奸臣欺凌,各路藩王要以靖难为名进京除奸,维护皇权;第三,藩王不可以经营土地私自经商。朱元璋算盘打的很好,这样既能保证太子的安全不受藩王威胁,一旦太子羸弱奸臣把持朝政也有人可以为皇帝出头,可惜就在朱元璋死后不久,燕王朱棣打着靖难的旗号从侄子建文帝手中夺取皇位,成为明成祖。建文帝兵败之后下落不明,成为大明千古之谜。 长史听完朱厚熜所讲也是不便言明,自己作为王府长史五品官衔,在京城之地随便一抓也是三品以上的高官,更何况这次礼仪状乃是当朝首辅杨廷和亲立更是不能得罪,这边新君又等着自己出注意一时左右为难,思前想后说了一句令人回味的话:“陛下,乃是奉承天意,九五之尊。” 朱厚熜幡然醒悟,自己这个皇位是按照太祖皇帝的祖训,兄终弟及名正言顺,既然如此便要名正言顺以新皇之礼登基,朱厚熜心中暗暗盘算,一定要给这些京官来个下马威才行,不然自己这个偏远之地来的皇帝定然要被这些大臣欺负。 第二日清早,朱厚熜在众人簇拥下来至北京城外的正阳门,这个正阳门位于京城正南,又称前门,过了前门便是大明门,然后是承天门接着是端门、午门、奉天门,奉天门内便是奉天殿,这里便是皇帝呆的地方。 正阳门外一群大臣早早候着,等着新皇帝朱厚熜到来,看衣服颜色大多是三品以上的大员,为首之人正是决策这场新皇登基之事的首辅大臣杨廷和,按照杨廷和事先设计好的方案,朱厚熜在正阳门内歇息片刻,然后转道东安门,入文华殿以太子礼仪继承大统,这样弘治皇帝有后,皇统延续天下大兴。 朱厚熜坐在轿子里前呼后拥大队伍来到正阳门外,按礼仪由首辅大臣杨廷和念了一段祈天祭文,愿天佑大明世代昌隆,众臣在前开道准备进正阳门,朱厚熜人在轿中喝道:“停轿。”年纪不大声音都是很响亮。抬轿子的赶紧停下,小皇帝发话了哪敢不听。 杨廷和等人不解为何这位新皇帝不走了,急忙上前道:“请陛下入正阳门。” “入得正阳门去往何处?”朱厚熜在轿中问道。 “文华殿歇息待臣等择了吉日登基。”杨廷和心中不解礼仪状上明明写的很清楚,小皇帝不应该不清楚才是。 “我是奉遗诏之命来做皇帝,诸位确是要我以太子之礼进宫,厚熜不解。” “皇统当续,天下方宁。”杨廷和考虑的是正德武宗皇帝无子,所以只能延续到先皇弘治皇帝,朱厚熜以太子位继承可延续弘治皇帝大统。 “我是来做皇帝不是太子,遗诏已言明嗣皇帝位,为何不按遗诏行事!” 杨廷和等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朱厚熜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城府如此之深,一路上也不言语现在到了正阳门突然发难打了自己这些人一个措手不及,当初遗诏确实如朱厚熜所言嗣皇帝位。 双方陷入僵持,杨廷和坚持以太子身份继承帝位,朱厚熜就是不依,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是急坏了礼部尚书毛澄,自己作为礼部尚书新皇礼节方面都是自己路途中传授,不料小皇帝平时看着十分乖巧的样子,现在到了关键时刻摆了所有人一道。 诏书已发布天下,看着新皇帝满朝文武无计可施,又不能把人绑入文华殿,如果日后皇帝掌权第一个死的人就是自己,又不能把人送回安陆,拥立新君这等大事怎能儿戏,说立就立说废就废。 太监谷大用心眼多,偷偷进宫直奔慈宁宫禀告皇太后知晓,张太后大怒道:“简直是胡闹。” 谷大用急忙上前,”太后可别气坏了身子,如今僵持在正阳门外,文武百官在场看着,太后得拿个主意才行。” “传我懿旨,国不可一日无君,免念朱厚熜年幼,既已到了偏殿,文武百官立刻上筏劝进。”谷大用手捧懿旨带着小太监一路小跑来到正阳门。 “太后有旨,新君当立,百官可上劝进。” 太后懿旨打破正阳门外僵局,杨廷和叹口气,率领文武百官上劝进表,朱厚熜早已明白劝进表的意图,需要文武百官劝自己继承皇位,前两次自己要百般推脱,声言自己德智言行不足以继承皇位,还请另立贤能之君,当然这些都是客套话,大臣自当第三次劝进,朱厚熜表示为了天下百姓,自己勉为其难接受这个皇位,还请天下万民文武百官监督。 大礼即成,一切顺气自然,朱厚熜在百官簇拥下由正阳门进入紫禁城,太后颁布旨意立朱厚熜为大明第十位皇帝,朱厚熜否定杨廷和等人拟定的”绍治”年号,大笔一挥亲自给自己起了年号”嘉靖”。嘉者,美也,善也,吉庆也;靖者,平也,安也,太平之意。 新皇登基以十五岁的嘉靖胜利而告终,作为明朝历史上在位时间第二长的皇帝,一心崇尚修道成仙的嘉靖皇帝又会有多少故事发生!敬请关注。 ------------ 第一百零四回 宫廷风云 杨廷和设计除奸(上) 单表内阁首辅大臣杨廷和因为礼仪状之事憋了一肚子火,小皇帝事先不说到了关键时刻突然发难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百官都在诏书发布全国,这事已经定了,也不能因为这一闹就换皇帝,那么自己杨廷和成了什么人,欺负皇帝的权臣,和当年的董卓之流有什么区别,所以杨廷和虽然有气也得忍着,这个皇帝是自己立的,这些大臣都是自己的人,皇帝小不懂事可以慢慢调教。太后下了懿旨自己在百官面前有了台阶也就下来了,没有丢什么面子。 只是正德皇帝胡闹了十几年,还好给足了自己面子,如今小皇帝刚来不想世人说我杨廷和仗势欺凌皇帝,到时候自然有些人站在皇帝一边弹劾自己,这些年自己铲除异己革除弊政惩治贪官确实也得罪了不少人,更何况时日太短自己一时还无法猜出这个小皇帝是什么禀性,这段日子倒是中规中距按时上下朝处理政事,对自己这些内阁大臣也是恭敬有礼,大小事情都要内阁大臣商议才下定论,嘉靖皇帝喜静不似武宗皇帝每天把宫里折腾得乌烟瘴气,宫里折腾够了就去外面折腾最后居然荒谬到去军营里折腾,要知道军队是守护朝廷的命脉绝对不能儿戏之。 杨廷和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先帝宠臣江彬,江彬勇武善战曾随正德皇帝与鞑靼作战,善察言观色,成为明武宗的义子,赐姓朱,封为宣府、大同、辽东、延绥四镇的统帅,手握兵权,如今新皇刚刚登基根基未稳,江彬一直不入朝拜见必有反心,如果不提前防范恐成大患。 杨廷和想到此处放下手中尚未处理完的公文,来至慈宁宫外,太监前去禀报,慈宁宫景色清幽,更是种植了不少花草,这里便是历代皇太后待的地方,能成为皇太后只能说明自己的夫君已死自己的儿子当了皇帝,慈宁宫当然和后宫不同,后宫是皇上与妃嫔玩乐办事晚上一起睡觉生皇子的地方,所以自然会多一些情趣。 一旦进了慈宁宫说白了就是寡妇,只能清心寡欲,即便是有了冲动也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或者压制,皇太后要是偷情成何体统简直是为天下所不容,所以有一些朝代的皇帝死的早,一些女子也就二十几岁便坐了皇太后,当年汉武大帝刘彻就是担心自己死后自己的儿子年幼,主弱母强危机皇位而且女人这么年轻漂亮就守活寡万一耐不住与别人偷情不是给自己戴绿帽子,临死之时赐死自己的皇后,虽然有些不尽人情,也是可以谅解。 杨廷和进入慈宁宫面见皇太后说出心中忧虑,皇太后乃是武宗皇帝亲母,深受弘治皇帝宠爱,一生共生两子,次子早夭,只剩下武宗极为疼爱,对于武宗皇帝当日的荒唐事早有耳闻,先宠刘瑾,最后刘瑾作乱被处死,后来又出来钱宁江彬之辈,这江彬更是善于献媚,非要认小上自己很多的武宗皇帝为干爹,若不是这些奸佞自己的儿子又怎会人在壮年时归天,皇太后更是恨江彬之徒。 “杨大人忧虑,本宫也有所考虑,只是江彬势大,新皇刚刚登基便大动干戈兴兵事公然绞杀旧臣不免百官有所非议!” “回太后,臣有一计,可无需兵事除去江彬与其同党。” 皇太后不由心中一动道:“素问杨大人乃治国之才,为我大明辅佐几代君王,既有如此妙计还请明言。” “太后可写下懿旨命亲近人前往宣府,便说太后思儿心切,如今先皇归天,与先皇亲近之人唯有江彬一人尓,论辈分江彬更是太后孙儿心中十分挂念,令其前往京城慈宁宫问安,臣在宫中设下埋伏,只待江彬入宫将其擒获。” 皇太后听完连连点头,似乎还有一些忧虑问道:“江彬武艺不凡可空手与虎豹相搏,杨大人可有把握?” “太后大可放心,宫中侍卫武功不弱,我再从御林军中挑选数人,空拳难敌四手,江彬必可擒之。” “只是江彬虽除其余党必然造反,到时如何是好?” “江彬已有不臣之心,必然有所担心,此次进宫必然将亲信带出,我等只需打开宫门放贼人进皇宫,然后紧闭宫门调御林军入宫除贼,可一举将江彬余党剿灭。” “好,既然杨大人这样有把握,哀家便依照杨大人之计行事。” 皇太后写好懿旨派人星夜送往宣府都督府江彬住处,江彬统领四地兵马不下数万人,只是碍于守卫京师的御林军还有边关诸将一直不敢有所行动,如今新皇登基,江彬更是托病不去朝拜,如今太后发来懿旨声言思念已逝武宗皇帝心切,特命江彬进宫问安。 江彬深受武宗大恩,自己能有今日全是武宗皇帝所赐,本想只要投武宗皇帝所好,自己便可以一生无忧权倾朝野,不料好好的皇帝不幸落水染病而亡。 手下参将许巍阻止道:“都督不可进京,如今新皇刚刚接任,都督功高盖主更是托病不朝,杨廷和之辈必然有所察觉,都督身在宣府手握重兵,朝廷自然不敢把都督怎样,若是到了宫中,兵将无法入城恐被杨廷和所害。” 江彬冷哼一声道:“当日我与先皇驰骋疆场一扫蒙古大军何等威风,今日那嘉靖不过是黄毛小儿不值一提,杨廷和更是一介酸儒能耐我何!” 许巍谏道:“都督防人之心不可无!” 江彬手捋胡须思虑片刻道:“拿着我的帅印前往团营点齐三千精壮随我一同进京,如果有人胆敢加害本都督便率兵杀进京城,本都督正好缺一个兴兵作乱的理由。” 许巍接过都督大印刚要转身离去,江彬把他叫住,“派些人去盯住御林军大营,如果有任何异动立刻向我禀报。” 江彬虽然不屑于向嘉靖这个小皇帝称臣,但是也没有造反的意思,自己手上这些兵力还不是朝廷的对手,只要不对自己下手便相安无事,自己继续做自己的四省团练都督,如果真的动起手来,我江彬自是不惧,宫中侍卫有限能引起自己注意的只有这支保护皇城安危的御林军,只要御林军不动就没有人敢动自己。 江彬骑马赶至京城,命部下伏于城外,没有圣旨贸然带兵进京直接等同于造反,江彬还不想反,或者说还没有彻底想反,这次只不过是进皇宫看看皇奶奶,要知道张皇后只有四十几岁也不比江彬大上几岁。 江彬奉懿旨进宫随身只带十名亲卫,都是百中挑一的好手,杨廷和得到消息江彬进宫,秘密传信与御林军首领调出小部分人进城守护北京城安全,大部分人埋伏在城外只能江彬余党杀入皇宫,来个瓮中捉鳖,至于慈宁宫途中早已安排好侍卫府中死士伏于前往慈宁宫途中,江彬入皇宫,宫中人大多认识江彬,武宗皇帝在时江彬经常进宫,更是与皇帝食同桌寝同床,武宗的一个妃子与江彬暗中偷情,被武宗知道,江彬吓得跪地求饶,武宗不怒哈哈大笑,朕的女人数不胜数既然你喜欢便拿去,将妃子赐给江彬,由此可知这个荒唐皇帝对江彬的宠爱。 ------------ 第一百零五回 宫廷风云 杨廷和设计除奸(下) 江彬带着十几个亲兵来至慈宁宫外,江彬侯在门外,小太监进去禀报,张太后得知江彬前来让其进入,见到江彬张太后想起爱子,不由流下眼泪,眼泪当然不是假的,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没了,剩下自己连个问安的人都没了,武宗虽然胡闹但是十分孝顺,江彬站在一旁察言观色也跟着暗暗饮泣,用袖子擦拭眼泪。 “皇上待我如同亲儿恩重如山,如今皇上龙御归天已登仙界,太后身旁日后便由孙儿尽孝。” 张太后叹了口气看着江彬,我儿在时最宠此人,现在还是好好的活人,一会可能就要被乱刀砍死,宫廷权力争斗风云暗涌,不知多少人为了它丢了性命。 张太后的叹息并没有引起江彬心疑,反而真的以为是思念武宗皇帝才唉声叹气。 “你的心意哀家领了,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日后多进宫看看哀家就行了。” 江彬跪安,出了慈宁宫长出一口气,自己日前担心的事有些多余,看来真的是太后思念自己所以召自己入宫,不由得放下心来心中丝毫没有戒备,杨廷和等得就是江彬放松戒备之时,江彬带人走出慈宁宫不到三十步远,猛然间一顿乱箭射来,随行的十名亲卫瞬间被射倒大半,皇宫内涌出大批侍卫将自己围住,为首之人正是当朝内阁首辅大臣杨廷和。 “杨大人,江彬奉旨进宫觐见太后,这又是为何?” 杨廷和用手一指怒道:“江彬祸国殃民,尔等将其拿下。” 好个江彬临危不乱,抽出腰间宝剑大骂道:“杨廷和,我与你并无仇怨,为何要害我。” 杨廷和虽是文人丝毫不惧道:“我奉先帝旨意辅佐皇上,你江彬乃是祸国之贼人人得而诛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江彬挥剑砍倒一人,挺剑飞身形直奔杨廷和而来,这杨廷和仗着自己是首辅大臣武宗皇帝在时便处处针对自己,如今更是设下圈套企图加害,江彬对杨廷和更是恨之入骨,恨不得一剑将其杀死,攻至半路闪出四人拦住江彬去路,这四人乃是杨廷和府中死士见主人遇险上前围住江彬。 众侍卫合力将江彬所带亲卫完全杀死,江彬哈哈大笑,杨廷和难道以为我江彬是三岁孩童,我岂能束手就擒,腰间掏出信号筒,侍卫未来得及阻止,信号筒射入空中打出一道火花带着声响。 嘉靖正在宫中歇息猛然听见声响不知是何物,唤来太监问道:“宫中乱哄哄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监急忙上前道:“奴才也不知,奴才这就去打听。” 杨廷和等得就是江彬打出信号通知余党杀入宫中好将其一举消灭,一挥手再次涌出十几名侍卫围杀江彬,江彬虽勇还是不敌被侍卫擒住,头上发髻被打散披头散发怒视杨廷和。 “杨廷和你自认自己是忠臣,不过你一定要记住天下是姓朱的,你的下场绝对不会比我好到哪里?”江彬哈哈大笑。 杨廷和冷哼一声道:“把这个逆贼先行压入天牢。” 江彬被人五花大绑锁上大锁链关进大牢之中,只待平叛结束立刻奏明皇上定下罪名便可公告天下午门斩首。 宫殿内打出信号,埋伏在宫外的副将谋士已经知晓都督有事,攻占东城门率兵杀入宫中,宫中一时大乱,宫女太监四处逃命,嘉靖皇帝初登大位没经历过这样的大事,侍卫宫女太监更是乱作一团。有侍卫来报:“皇上有乱贼攻入宫中,如今已经到了宫墙二门请皇上速速回避。” 世宗刚刚继位便闹出这种事端,只得由侍卫太监护着退走,江彬旧部冲入皇宫见人就杀,四处纵火,贵州的物品被洗劫一空,皇宫内一时火光冲天,宫女太监只顾着逃命没人前去救火,除了宫中侍卫还算镇定外,嘉靖自己也是吓出一身冷汗,若是换了武宗皇帝定然喜不胜收亲自参战,可惜嘉靖不擅武艺只擅道术只能口中祈求上天保佑。 杨廷和设计擒住江彬,引来其副将手下叛乱,如今宫中火起,叛军入宫,御林军守住四门直奔皇宫而来,皇宫内已经乱成一团,嘉靖由几名侍卫护着一时也乱了方向,正赶上叛军副将张达率领二十几人四处抢掠,跟嘉靖等人碰了个对面,张达大喜,虽然不认得当今皇帝,但是见嘉靖一身龙袍,头戴皇冠,心道自己可是捡了个大便宜,要是能把皇帝抓走,挟持当今皇帝可是能捞到很多好处,立刻指挥众人上前。 众侍卫护住嘉靖与叛军展开厮杀,现在嘉靖身边只剩下太监康永,不知什么时候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剑护在嘉靖身前,康永没用过剑平时都是拿个类似拂尘的东西吆五喝六的,拿着剑手直发抖,嘉靖心知靠他肯定不行,侍卫寡不敌众系数被杀,张达哈哈大笑:“把那个白面小儿给我捉来。”四五人一起上前,康永见势不妙大声尖叫:“护驾,护驾。” 康永这嗓子又高又尖还真是救了嘉靖一命,侍卫官陆炳率领宫中侍卫与叛军展开激战,这陆炳在少林学过武艺,武艺要远在其他侍卫之上,一阵冲杀杀死不少叛军,担心皇上有失四处寻找恰好听见康永呼救声。加快步伐几个跃身凌空出刀,前来捉拿嘉靖的几名叛军尽数被斩杀。 “皇上,臣救驾来迟还请恕罪。” “爱卿何人!”嘉靖大喜问道。 “侍卫官陆炳。” “朕封你为锦衣卫千户,命你率领宫中侍卫平乱。” 陆炳心中大喜,这锦衣卫千户可是要职,朝中无人单凭自己立功升职最少还要十年才能坐上这样的位置。 陆炳一舞大刀冲进叛军之中勇不可当,这些叛军大多是军中兵士哪里是陆炳的对手,副将张达见陆炳勇猛不敢大意挥刀来战,张达久战沙场功夫还算不错,刀法没有太多花哨十分实用,每一刀都是实战中总结出来,招招刺人要害,一旦刺中必死无疑,陆炳仗着自己会武功身法不错,被十几名叛军围住丝毫不落下风。 御林军冲进皇宫,江彬余党不敌,向宫外退去,宫门早被御林军占领,只得再次杀回,谋将许巍带着百十人部下被御林军围住,心中暗道:“我命休矣。”即便是不被御林军杀死,一旦被抓还是要处死,若以谋反罪论处当诛九族,率领部下拼命厮杀试图攻出东门赶回大同带着家人逃亡,御林军人多叛军不敌,许巍死在乱军之中,宫中叛乱平定,陆炳斩杀张达救了嘉靖,护着世宗皇帝回到大殿,杨廷和率领御林军进入奉天殿,拜见世宗皇帝诉说今日宫中叛乱详情,“江彬自认劳苦功高意图造反,臣已将江彬擒拿,江彬余党悉数伏诛,惊扰到皇上,还请皇上见谅。” 嘉靖有些生气自己是皇帝这样的事情自己都不知道,几天若不是陆炳及时赶到自己性命都有危险,脸上依然不露声色道:“朕乃是九五之尊受上天眷顾,区区一个江彬能奈我何,这次陆爱卿护驾有功,朕特封为锦衣卫千户,杨大人平乱有功自当嘉赏。” “皇上英明之君万民之福。” 陆炳接任千户位置自此得到世宗皇帝重用官位亨通一直做到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所以才会有了后面的故事,嘉靖心知京城之中都是先帝旧臣,没有自己的势力不行,今见陆炳武艺出众更是忠心与自己,所以大力提拔培植成自己的势力。 杨廷和待我羽翼丰满第一个要铲除的人就是你,几次下来杨廷和刚正敢言更是咄咄逼人的阵势彻底惹火了这位小皇帝。为自己晚年的凄凉彻底埋下伏笔。 祸国殃民的江彬被诛,百姓欢呼鼓舞举杯庆贺,更是盛赞当今皇帝圣明之君,杨廷和辅国之臣,嘉靖初期确实做了不少实事革除先朝弊端,降低赋税,诛杀江彬,可惜嘉靖羽翼渐渐丰满,真龙展翅,与杨廷和的恩怨是否会愈演愈烈! ------------ 第一百零六回 宫廷风云 正父名大开杀戒 嘉靖做了皇帝亲自派人前往安陆将亲生母亲蒋氏接到京城陪伴自己,首辅大臣杨廷和根据祖制嘉靖皇帝要尊称已故弘治皇帝为皇考也就是所谓的皇父张太后为皇母,自己的亲生父亲兴献王只能称为皇叔父,嘉靖一百个不愿意怎奈势单力孤只得忍耐。 这一日,嘉靖之母蒋氏梦见兴献王怒斥令其失去儿子,死后无依,蒋氏惊醒终日惶惶不安,茶饭不思病倒。 嘉靖皇帝明白,心病还要心药医。要想从根本上让生母的病好起来,唯一的办法就是重新正皇考,恢复自己的身世,并将生父的陵墓迁到京城来。但重正皇考要有正当理由,并且最好由大臣们上个奏折,编个理由,自己才好办事。于是他让心腹骆安在外面放风,委婉地流露出这种意思。谁知朝中大臣要么是后党,要么是风吹两边倒的墙头草,大家一个个装聋作哑。 却说应天府刑部有个观政进士叫张璁。什么是观政进士?就是考中了进士,还在实习阶段,没有正式封官的人。张璁,浙江永嘉人,字秉用。科考了八次,在正德皇帝死的那一年(1521年)才中了进士,此时已经四十七岁了。当初,嘉靖皇帝对认张太后为义母有抵触时,张璁就揉面不加水――跟着干搅了一番,上书极力讨好嘉靖皇帝:朝廷应该重新皇考,尊孝宗皇帝为皇伯,孝皇太后为皇伯母,兴献王为皇父,兴献王后为皇圣母,在京城建兴王庙才是孝之所在。 当时,张璁是一个新科进士,嘉靖皇帝是一个无知的孩子。所以,杨廷和权当张璁放了一个狗屁,未作理睬。过后觉得他一个新科进士,竟敢跟自己唱对台戏,就把他赶出京城,到应天府刑部观政了事。这使张璁产生了强烈的不满情绪。他从京城为官的老乡那里听到了嘉靖皇帝有意重翻旧案的消息,心想:“自己的机会来了,再赌最后一把!”于是他找应天府刑部主事桂萼商量,欲两人联名上道奏章。 桂萼,字子实,号见山,余江县人,正德六年(1511年)进士。其人性格耿直,特别同情贫苦老百姓。这时听张璁讲了蒋太后的不幸遭遇,激起了他的正义之感,决定联名上奏天子重新皇考之事,两人回到住处,连夜写好了奏章,第二天就派人送往京城。 这天早上,嘉靖皇帝坐在龙椅上,无精打采地问众臣:“各位爱卿,有本早奏,无本散朝。”司礼监一个官员出班奏本,说:“启奏皇上,应天府观政进士张璁和应天府刑部主事桂萼有本上奏。”嘉靖皇帝懒洋洋地说:“什么事,念吧。”嘉靖皇帝听官员念完了奏表,就像一个病汉突然打足了吗啡一样,猛地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哦,呈上来!”嘉靖小皇帝仔细看过奏折后脸上露出一丝阴阴的笑意。 金銮殿上,杨廷和听司礼监的官员念完了奏折,非常意外,立即上前奏道:“皇上,张璁、桂萼上这样的奏折,实在是妖言惑众,居心叵测,不将他们治罪,恐日后难以服众。”毛澄病死后礼部尚书是汪俊,汪俊听了杨廷和的话,立即出班附和:“杨大人之言甚是,张璁、桂萼这样蛊惑皇上,实为罪在不赦,应当立刻撤去官职捉拿查办。” 嘉靖皇帝将奏折放到案上,不悦地看着杨、汪二人:“他们二人的奏折也代表一方之民意,此事涉及朝廷的皇威国体,凡朝廷命官皆有责任过问,向朕进言,他们如何是妖言惑众,蛊惑于朕?” 杨廷和不以为然道:“皇考之事已被史官记入史册,皇上当初也是认可,这等大事,岂能出尔反尔,让后代子孙笑话。”杨廷和自认是当朝首辅位高权重小皇帝不敢把自己怎样声音自然提了一个档次。 嘉靖皇帝听完有些不悦道:“伪造历史,那才让后代子孙笑话呢!”说完起身,迫不及待地要到后宫去向他的生母报告这天大的喜讯。 蒋太后听后精神好了不少,奉劝嘉靖这件事还要多考虑周全才行,嘉靖道:“母后放心,儿乃一国之君,自古权臣即便是势大也不能压君。” 蒋太后点头称是。看着爱子的成长喜不胜收。 礼部尚书汪俊偷偷把事情禀告给孝皇张太后知晓,张太后恼羞成怒道:“张璁、桂萼,这两个畜生,竟然如此大逆不道,公开上奏折违背天伦更是胆敢跟哀家叫板!” 汪俊道:“微臣料定,不久皇上就会调此二人进京,到时必是一场大战。” 张太后冷哼一声道:“想毁了先皇的香火,绝对不会让他得逞。”作为孝宗皇帝唯一宠爱的女人更是武宗皇帝的母后,绝对有理由维护自己丈夫还有儿子的名声。 汪俊没有猜错,嘉靖皇帝要求重新皇考,遭到群臣反对后,感到自己孤掌难鸣,星夜下旨调张璁、桂萼二人进京,目的很简单帮自己对付群臣。张璁和桂萼接到嘉靖皇帝让他们迅速进京的圣旨,喜出望外。两人风风火火地赶到京城,立即准备赤膊上阵,这一阵要是替皇上打赢了,那么自己的官途将是何等昌隆。 金銮殿上,嘉靖亲自下旨召张璁、桂萼两人上朝,张璁大旗凛然说道:“微臣以为皇考之事势在必行。天下之人谁没有父母?皇上乃是朱姓子孙以堂弟的身份继承堂兄的皇位,光明磊落,如果不如实皇考,绝对会给人以不良的口实。” 嘉靖听完练练点头。 刑部尚书赵鉴不敢把嘉靖皇帝怎么样,却不把张璁放在眼里。为了到张太后面前去邀功请赏,他就暗中串联了十几个大臣,决定在金銮殿上打死二人。这时听了张璁的话,他就指着张璁大骂:“张璁贼子,你胆敢妖言惑众、蛊惑皇上!似此逆贼,人人得而诛之。”说着掳袖子上去动手殴打张璁、桂萼。串联好了的大臣也一拥而上,势要当场打死张璁和桂萼。 嘉靖皇帝见状大怒,敢在自己面前打自己爱臣,这就如同打自己的脸一样起身厉声喝道:“来人,把赵鉴一干人统统给朕拿下!”一帮锦衣卫冲了进来,拳打脚踢,将赵鉴等人按倒在地。在杨廷和等大臣的求情下最终才住了手。 张太后见嘉靖皇帝态度强硬,大有摆脱自己的控制之势,就急召杨廷和等人商议对策。张太后言:“皇上要重新皇考,这不但伤害了皇家的尊严,还伤害了我们活着的人的尊严,这种无法无天的事,你们一定要反对。” 杨廷和躬身答道:“太后放心,当初皇考之事我是首议,今天我仍然要与皇上周旋到底。”张太后对众人频频点头。 金銮殿上,礼部尚书汪俊充当了急先锋:“皇上,微臣以为重新皇考断不可行。此事早有定论,不容更改。”。 嘉靖皇帝脸色阴沉:“人以孝为先,朕要认自己的亲生父母有伤风化礼教吗?” 汪俊道:“起码是反复无常,无信无誉!” 嘉靖皇帝忍无可忍,手指汪俊:“大胆汪俊,你竟敢公然侮辱朕!你可知罪?” 汪俊一副视死如归的神色道:“皇上,您就是打死微臣,微臣也要说。” 嘉靖皇帝气得浑身发抖:“好好好,汪俊,你以为朕真的不敢把你怎么样吗?来人,给我把这个贼子重打五十大板,赶出金銮殿,永不续用。”陆炳带着锦衣卫等在外面早就不耐烦了,听到嘉靖皇帝的话,立即带人冲了进来,棍棒齐施将汪俊打得气息奄奄,拖了出去。 嘉靖皇帝气愤地冲殿下喊道:“史官何在?朕令你毁去当年皇考,重新记录朕的身世。”史官也是忠义之人见汪尚书尚能如此道:“皇上,尊重和记录历史是史官的责任,恕微臣难以遵旨。” 嘉靖皇帝拍案大怒:“来人,把这个大胆的狂徒拿下,打入死牢。” 陆炳带锦衣卫一拥而上,拳打脚踢,将史官拖了出去。一个大臣看不下去了,大声喊道:“皇上,史官乃直谏之臣,纵有不是,皇上也不能行商纣之事。” 嘉靖皇帝怒目圆睁:“来人,将其掌嘴五十。”大臣:“皇上,你这样侮辱臣,还不如杀了臣吧。” 嘉靖皇帝怒不可遏:“你以为朕不敢吗?好,给我把这个贼子乱棍打死。”锦衣卫蜂拥而上一顿乱棍下去没了动静,陆炳上前一探鼻息被活活打死了。 施礼道:“回皇上,死了。” 嘉靖脸色铁青道:“拖出去挂在午门外示众三天,让这些人都看看。” 嘉靖皇帝在金銮殿上真的一连打死了两个大臣。蒋太后听说后,情绪受到刺激:“……你怎么能随便打死人呢!人是能随便打死的吗?”看到母亲的样子,嘉靖皇帝痛心疾首:“母亲,不是儿臣心狠手辣,实在是他们把儿臣逼得没有办法了。” “大臣是国家之根本,治国之基石,如果这样还有谁愿意为官!” “母后教训的是,儿臣日后定然收敛。”蒋太后又怎么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狠劲。 ------------ 第一百零六回 宫廷风云 杨氏父子的末路 因皇考之事嘉靖当众打死两名大臣,杨廷和虽然是当朝首辅也不能过分强硬,难免有人诟病自己把持朝政,而且小皇帝羽翼渐渐丰满,不少谗臣都是墙头草随风倒之流,见嘉靖如此强势杨廷和皇太后都拿其没有办法,渐渐转向皇帝一边,所有人都清楚皇帝一天天在成长壮大自己的势力,杨廷和失宠渐渐老去,而江山永远是皇帝的即便你杨廷和有治国只能又能怎样,杨廷和渐渐觉得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之意。 恰好自己儿子杨慎也在,杨慎字用修,号升庵,正德六年状元,官翰林院修撰,豫修武宗实录,禀性刚直,每事必直书。 “慎儿,如今为了皇考之事弄得满朝风雨,我儿性子过于直率,切记凡事三思而行。” “父亲为何说这样的话。” “为父老了,当年大太监刘瑾把持朝政自称”刘皇帝”,最后还不是被皇帝杀死,功劳太高反而处于危险的边缘。” 杨慎一惊道:“父亲是说皇上有撤换首辅之意?” “暂时还不会,如今新政实行在即,我已向皇上提出新政策略,节俭宫廷开支、减免百姓税赋,清理盐政、漕运弊端,谨慎刑审、广开言路,若是能做到这些大明定然可以再创盛事之朝。” “父亲为国为民操劳一生可有为自己打算过?” “皇考之事为父已经看淡,名利不过是过眼云烟,办好几件大事之后我便向皇上请辞回归故里安享晚年。” “父亲不可,若是这样岂不是助长了张璁、桂萼之流猖狂气焰!” “张璁、桂萼所依附者乃当今皇上,即便是我等以忠孝廉义之名撞死奉天殿,几年之后又有何人会记得当日你之所为,为父现在有些后悔没有提前考虑好这些事情,弄得朝廷不宁。” “实非父亲之过。” 第二日上朝,嘉靖因为昨日之事依然一脸不悦,杨廷和上奏:“武宗皇帝忠孝勇武,可惜依有弊政,今新皇执政,臣奏请废除武宗朝弊政,一:整治边兵,武宗皇帝常以边兵作战为乐;二:遣散豹房人员,设施尽数拆除;三:大赦天下,牢狱之中不乏能人,若能用施以小职留作查看,其余可发配边疆充当苦力;四:精员简政,缩小开支。” 嘉靖一一准奏,这些事情都是有利与自己,既然有人提出愿意替自己完成当然最好,杨廷和历经四朝势力庞大,虽然几次上奏折反对自己重新皇考,必定没有公然拉拢群臣与自己唱反调,所以还是要给他一些面子才行。 嘉靖退朝传来张璁、桂萼、陆炳三人商议皇考之事,张璁进言:“皇上忠孝为父正名乃天经地义之事,只是现在群臣大多站在杨廷和那边,只要斗倒杨廷和,其他人必然树倒猢狲散站在皇上这边来,到时一切都听皇上的。” 嘉靖点头,这张璁虽然进士考到快到五十岁,人并不迂腐,脑筋也不笨。 桂萼趁机说道:“皇上,杨廷和执掌朝政多年,人无完人定然做了很多手脚,得罪不少人,何不令陆大人暗中查访,只要有了真凭实据到时候也可以用以要挟。” 嘉靖哈哈大笑:“桂爱卿所言极是,陆大人速去查办。” “臣陆炳定然全力以赴不会令皇上失望。”桂萼暗自得意不要以为只有你张璁会拍皇上的马匹,我桂萼也不是好混弄的主。 杨廷和施行新政,嘉靖依然为了皇考之事坚持,甚至屡次不朝,陆炳暗中查访,武宗不理国事,杨廷和尽心尽力辅助朝政十余年,为了朝政安稳不免做了很多手脚,更是得罪了不少人。 杨廷和察觉出其中端倪,趁上朝之时向皇上请辞,”臣已老迈,体弱多病不易再统领朝政,朝中大臣能者居多,还请皇上另立贤能,臣杨廷和恳请皇上准许辞去内阁首辅大臣之职退归乡里。” 杨廷和请辞,朝中大臣都是一惊,私下议论纷纷,不知道日后朝中局势怎么发展,何人能当上首辅之位。 嘉靖心中一喜,自己等的这是这一天,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毕竟自己皇位是杨廷和策立又是四朝老臣,在宫中民间声望很高,这也是自己不敢擅自罢免杨廷和的原因,嘉靖极力挽留,”杨大人乃国之栋梁,朕尚年幼不懂国家大事,诸多事宜还要依赖杨大人怎忍离去。”嘉靖无非是想通过这样来告诉别人自己是如何优待老臣,绝非是过河拆桥卑鄙小人。 嘉靖虽然如此说,对于杨廷和的奏折更是不理不顾,杨廷和只得再次请辞,嘉靖假意挽留,最后恩准杨廷和归乡。 杨廷和脱下官府回归府第,第二日收拾一些简单的衣物带着家眷出城赶往四川新都老家,送行之人只有寥寥数人,正是人走茶凉,杨廷和已不是当朝首辅大臣,更是屡次与嘉靖对抗早已引起嘉靖不满,这个时候当然还是与其划清界限最好,只有平日里几位走得近的大臣出城相送。 “诸位有心了,杨廷和谢过诸位。” “杨大人辞官回乡,朝中再无人可以权衡局势,新皇年幼更是有张璁、桂萼之辈献谗言误国,叫我们如何是好。” “朝中不乏忠义之士,杨某老了,小儿如今还在朝中做事,还请几位尚书大人多为关照。” “杨大人放心。” 杨廷和叹了口气,家丁掀开轿子,杨廷和上轿离去。 杨廷和辞官,实现大礼仪最大的障碍已经去除,嘉靖大力提拔张璁、桂萼、陆炳三人,张璁为户部侍郎、桂萼兵部侍郎、陆炳锦衣卫指挥使,三人都占据要职,所有人都清楚世宗皇帝要清除旧臣,大局已定。 杨廷和辞官归乡半年后,嘉靖在东顺门召见群臣,群臣聚齐,嘉靖拿出手赦交给司礼监太监宣读,手赦内容是:“朕顺应天意继承皇位,怎奈不能敬孝道有失人伦,今特下旨三日后尊封兴献王为”皇考献皇帝”,王妃蒋氏为”圣母皇太后”。 手赦一出,群臣哗然,如果把死去的兴献王追封为皇帝,那么是放在正德皇帝之后还是前面,如果放在前面,弘治孝宗皇帝与正德武宗皇帝之间不是被彻底隔断,如此下去大明王朝的皇位不是乱了! ------------ 第一百零七回 宫廷风云 杨氏父子的末路(下) 尽管杨廷和已经退隐,朝中大部分都是旧臣,不乏正义之士,纷纷上奏折对皇帝的决断表示反对,此行乱了伦理。 群臣聚集在东顺门不肯离去商议对策,”国家养士百五十年,仗节死义,就在今日。”倡言之人正是杨廷和之子杨慎,现居翰林院修撰。众人纷纷响应,拦住退朝而回的大臣声名:“万事瞻仰,在此一举,有不力争者共击之。”意思很明确成败在此一举,如果不跟着自己这些人力劝皇上便一起揍你,一些大臣是真心劝谏小部分人是怕挨打留下。 六部尚书、大理寺卿、监察都御使、翰林院史官以及六科十三道的给事中和御史全部留下跪在左顺门前请愿,足足有一二百人。 嘉靖皇帝听说二百多个官员跪在左顺门也是吃了一惊,自己手赦一出已经料到有人反对,没有想到杨廷和已经辞官还有这么多人反对自己,还好杨廷和不在群臣无首,不然真的很难办。 嘱咐司礼监太监传旨,奉劝百官回去各司其职,康永无奈只得出去传达皇上意思,东顺门黑压压一片,这里最小的都要五品以上的官员,六部尚书赫然在列,康永出了宫门来至众人面前尖声尖气道:“诸位大人还是回去吧,要是惹怒了皇上事情可就大了。” 杨慎见是司礼监大太监康永怒斥道:“康公公你也是侍奉两代皇帝的老人,如今新皇欲追封兴献王为帝,先皇无后人继承九泉之下怎能安宁,我大明又怎能延续万年!” 康永面有难色道:“我只是一个宦官,不似诸位这般刚义!”意思很明确我不是纯爷们,这种事情自己管不了。 “如果皇上不收回成命,我们这些人就在这里一直跪下去。”众臣纷纷称是。 康永无奈只好转回奉天殿告知世宗皇帝,嘉靖大怒:“这是在公然要挟朕,如果不给这些人一些眼色看看难道以为朕年幼好欺不是,传我旨意令陆炳率领锦衣卫待命!” 康永心里一哆嗦,皇上怒了,一旦动用锦衣卫就要死人。不敢耽误赶紧去传达旨意,陆炳接到旨意带齐一百多名锦衣卫来至奉天殿偏殿只等皇上旨意,锦衣卫的宗旨就是执行皇上下达的命令,一律不问青红皂白,所以只要一提到锦衣卫都颇有微词,陆炳深知自己能得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就是当今皇帝,所以自己只有绝对忠心才行。 时至午时百官依然没有离去,见宫门紧闭嘉靖对官员置之不理心中更是有气,不知是谁发出一声低低的哭泣声,声音不大确是引起这些前朝老臣的痛心处,一时哭声低泣声陆续传来,东顺门哭喊声震天,一些激进朝臣甚至拍打用头撞向宫门,宫门发出声响。 嘉靖正在宫中用膳,听见门外突然哭声震天,隐约还有提及历代先皇之音,嘉靖心中烦躁将饭菜推至桌下散落一地,宫女太监吓得赶紧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康永听见声音跑来见满地的饭菜知道定是皇上心中不悦。 “皇上息怒保重龙体!” “这些人在门前哭哭啼啼,弄得朕好生心烦!即便是美食在前丝毫没有胃口,去给朕听听他们在哭些什么!” 康永只得按照嘉靖意思来至宫门前耳朵贴在门上侧耳倾听,只听见外面大多是哭喊太祖朱皇帝以及弘治皇帝之言。 回来如实禀报嘉靖知道。 嘉靖闻言大怒,群臣无非是想拿太祖皇帝压朕,朕的皇位乃是来自弘治皇帝不假,得人好处心存感激本是人之常情,若是有人总拿当日之恩情说事难免惹人厌烦,如此岂不是说朕是一个忘恩负义背祖忘宗之人,真是岂有此理。 既然你们愿意哭愿意闹,就让你们去牢里好好闹去,命人传来锦衣卫,陆炳挥手示意,众锦衣卫一拥而上,连拉带扯将百十名官员投进监狱,其余人都被锦衣卫驱散。 两天之后,嘉靖皇帝对参与请愿的大臣进行处理,四品以上停发俸禄保留职位,五品以下统统杖廷伺候,一百多名官员被拖至午门外行刑,一时棍棒齐施,午门外血肉横飞,当场被打死十六人,可怜这些大臣寒窗苦读满腹经纶就这样被打死。 东顺门之事嘉靖以棍棒方式解决,虽然有失欠妥,但是对于嘉靖皇帝而言不疑为最好的方式,更是有人暗中告密,这次东顺门事件主使之人正是翰林院修撰杨慎,这杨慎不是别人正是以前跟自己作对的杨廷和的儿子。 嘉靖大怒,颁下旨意杨慎聚众闹事杖责四十革去官位发配云南永昌卫,当地乃是蛮荒之地,条件恶劣盗贼横行。可怜杨廷和父子一生为国出力弄了这样的下场,世宗七年,嘉靖命张璁等人编纂的《明伦大典》成,《明伦大典》之中收录主要是东顺门事件之前,当初张璁等人上的奏疏,当日杨廷和权重皇帝势弱,重定议礼诸臣之罪,杨廷和被定为罪魁,籍为民。世宗八年一代明相杨廷和在孤单中病故于四川新都县,享年七十一岁,临死依然念念不忘当年皇考之事,新都人为纪念杨廷和之功欲与厚葬建庙立碑。杨廷和病逝,杨慎才有机会见父亲一面,办理好丧事又被押回云南。 好在云南民众官员都善待杨慎,视其为忠臣,而且其父乃是杨廷和,大明功臣虽然嘉靖尽夺其功名,依然无法抹灭世人心中对杨廷和的敬仰。杨慎发配三十五年期间一心传播文化,著作达百余种。后人辑为《升庵集》,其中涉及文、词、曲论古考证之作范围颇广。其中最脍炙人口乃是《寄调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这首词反映出杨慎当时的心境。 左顺门事件以世宗皇帝胜利护礼诸臣的失败告终,嘉靖帝终于如愿以尝地将父亲追尊为睿宗,并将神主入太庙,跻在武宗朱厚照之上。这次事件致使许多正直的大臣或死或退,而佞臣却乘机窃取了朝政大权,使弊政重兴。 张璁进士考了八年,从中进士到礼部尚书之职只用了六年,如果按照常规这种年过半百的老进士最多做到知县、知府,现在一步登天大有入主首辅大臣之势。 凡是响应张璁号召拥立自己的官员尽数提拔,这一系列的提拔看似是报恩,实是对朝廷内部的一次洗牌,建立一支听从自己指挥的大臣班底,通过这件事,嘉靖皇帝不仅实现了追封自己父亲为皇帝的愿望,而且树立了新皇的威信,开始了他的专制统治。 张璁得到皇帝宠信会不会成为另外一个权臣,嘉靖朝又会发生多少故事敬请期待。 ------------ 第一百零八回 宫廷风云 入内阁张璁执政 大礼初定嘉靖彻底扳倒和自己作对的杨廷和父子,杨廷和罢官归乡杨慎发配边远山区,朝中权势开始向小皇帝嘉靖这边倾斜,嘉靖得理不饶人依然不肯罢休连兴大狱,继续清算旧势力,完成朝中权力的重新分配。到嘉靖六年,借陈洸、李福达两案,旧臣百余人先后下狱拷打,受牵连者数百。其中谪戍十余人,罢官三十余人,几乎都是议礼的反对派,而内阁大员、六部九卿更是多加更换,甚者乃数易其人。与此相对的是支持嘉靖议礼派的飞黄腾达,表面看是嘉靖的报恩,实则是嘉靖对朝臣的掌控。 嘉靖感念当初张璁之恩决定重用,世宗皇帝知道这种事情自己不便出面,言语间暗示新任首辅杨一清推荐议礼第一功臣张璁入阁,杨一清才识过人自恃清高自是不愿意与张璁这等人同阁议事,只是皇上言语中流露出自己保举之意,不推荐也不好,没有办法只能装糊涂来敷衍。世宗深知杨一清心中所想,又不好发怒,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要求众大臣廷推举阁臣,一推没有张璁之名,于是作废重来,再推还是没有张璁。 屡次推荐就是没有张璁的名字,嘉靖拿着推举表暗暗思索,因为大礼仪之事,张璁在群臣眼中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忠奸自古如冰炭”,最喜以气节自诩的读书人对这种事情一时是不会转过去的。世宗冷笑:“我是天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几时轮到你们多嘴?我就是要在你们这些正人君子里掺沙子!”。 嘉靖打定主意颁布圣旨,召张璁以礼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衔入阁,朝中立刻掀起新的波浪,翰林院掌管编修史集颁布历法都是天下饱学之士方能进入的地方,论智力哪一个不是神童之辈,这张璁八年才考了一个进士,又哪里配得上有学问,翰林院众人以与张璁共事为耻辱,纷纷上奏折要求皇上收回成命,嘉靖不以为然依然我行我素。嘉靖态度强硬力推张璁,众人也没有办法,不能因为这件事丢了官爵。 嘉靖七年张璁进少傅兼太子太傅,吏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八年春,复下中旨召桂萼以少保兼太子太傅、礼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衔入阁,席书、方献夫等议礼干将也各自升迁有差。杨一清年迈更是担心步杨廷和后尘,如今嘉靖在内阁中不断培养自己的势力,自己这个当朝首辅就是最大的绊脚石,上奏折以年老多病为由请求辞官颐养天年,嘉靖百般挽留,杨一清坚持辞官嘉靖只好答应,杨一清总治三边军务,致使外族不敢入侵对武宗一朝更是功不可没,张璁任内阁首辅处理国家事务,颐指百官。 张璁看准时机终于赢了这一注。一个小小进士,仅因帮助小皇帝如愿叫自己的亲生父亲为皇父,短短六年宣麻拜相,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桂萼由六品升到一品,也不过用了六年。如此直线式升职,怎不教人羡煞! 张璁当上首辅便想做些事情出来,杨廷和杨一清有才识天下人认可,自己扳倒杨廷和挤走杨一清自然也想做出成绩出来给百官看看,不然别人定然以为自己是靠拍皇上马屁升到今天这个位置,当然张璁善辩,当日金銮殿以皇考之事舌战群臣不卑不亢大有当年诸葛亮舌战群儒之风,不过辩论和治国可不是一回事,所以张璁要做事给别人看,就像当年嘉靖一样,既要达到目的还要名正言顺。 张璁开始自己毕生的政治改革,坚持以澄清吏治、严禁贪污、减轻人民负担为出发点。他深悉民间百姓痛恶官吏的贪污腐败,曾上疏奏皇帝,依律治罪贪官污吏。嘉靖十年闰六月,吏部侍郎徐缙因徇私舞弊经举发受都察院勘问,徐缙为求解脱,投书行贿于张璁之门。张璁大怒金銮殿上公开暴露其行贿行为,交由法司依法审问,依照犯罪证据的事实,将其削职为民。 此事一出朝野震惊,京官和地方官的贪污纳贿行为大为收敛。同时,张璁还对吏治进行了整顿。如调整内阁翰林,加强科道官员对官吏的监督。在他掌都察院时,严监察制度,重法司之权。先后两次罢黜、更替了不称职的御史和巡按御史25人,并申明宪纲规定:都察院按察司堂上官及首领、各道监察御吏、吏典,但有不法等事,许互相纠举;监察御吏巡历所至,不许地方官出郭迎接;巡按不许带人马随行,凡设彩铺毡无名供馈之属一切不用等等。 天下人确实冤枉了张璁。张璁少有志向常自比卧龙,手摇折扇有非常之志,至于为何进士考了八年才考上历史无法考究,张璁已经做了首辅内阁自是对当年不堪回首之事诸多遮掩,多年的国考生涯更是让张璁有自己不入俗流的价值观。天下是皇上的没有人可以忤逆皇上的意愿,作为臣子即便是背上坏名声也并不在意,张璁只要足够的舞台。这是一个改革型干部。 早在嘉靖五年,张璁署理都察院,即大行监察之权,严查效率,严纠腐败,斥去失职科道二十余员,补充能吏,一扫正德以来沿成积弊的散漫之习和贪贿之风,“一时苞苴路绝”。六年入阁,改革翰林遴选考核之制,驱出不合格者22人。八年屡陈外镇宦官滥权科敛,擅作威福,扰害地方的劣迹,屡请裁撤。本就厉行整顿宫闱,得张璁、李承勋等人赞襄,遂将各地镇守、监枪、市舶宦官一体革除殆尽。 与张璁相比,桂萼的兴趣在田赋。与缺乏基层工作经验的张璁相比,他未显之时历任地方,做过几任知县,对富户如何隐田逃税,小民如何受苦,此弊如何伤及国本有痛切的认识。致力于清丈土地和均平赋役,因此而触及上官下吏的灰色利益,不见容于官场,被丢在旧都南京按中央编制虚拟建立的一套形式上的政府机构中,就象一条随手塞到门后的破扫帚。此时得展拳脚。 嘉靖九年上疏改革赋税征法,建立“一条鞭法”的基本原则。“一条鞭法”极难片言归纳,它并没有系统成文的条款,主要内容:清丈土地,扩大征收面,使税负相对均平,统一赋役,限制苛扰,使税赋趋于稳定,计亩征银,官收官解,使征收办法更加完备。嘉靖时期各地官僚对土地圈并严重,不少农民失去土地流离失所,可惜一条鞭法触及到太多利益最终无法实施。 更不幸的是世宗皇帝的兴趣仍在制礼。那对张璁来讲只是一块敲门砖,掌权后随即丢掉,埋头于国家实政。因此当嘉靖兴致勃勃地企图分祀天地和改动宗庙典礼时,他已无法在思想上与领导保持一致,还自以为婉转地表示其实这些繁文缛节没多大意思,还是干正事要紧。嘉靖颇感失望和警觉:原来世界上毕竟没有纯臣,只自己靠得住,对任何人都须加提防。 张璁的榜样在前,议礼的机会出现,还愁没有勇夫么?嘉靖九年正月,吏科都给事中夏言上疏支持厚熜,圣心大悦,一年之间由七品骤拔至正二品,任礼部尚书,与张璁相构。嘉靖此时已深谙权力制衡的道理,乐得其中操控,时而挑拨,时而调和,一切只为保证“威福必自己出”,把戏耍得呼呼风响。 嘉靖一生的乐趣只有三样,一修道,二玩女人,三弄权,皇帝玩女儿无可厚非,后宫佳丽三千,个个貌美如花如饥似渴等着嘉靖去宠幸,更是百般应和妙招百出,这样的乐趣何乐而不为,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不知有多少男人娶不到貌美的女子遗憾终身,皇宫里随便一抓都是倾国倾城的美人,所以男人都想推翻朝廷当皇帝不为之过错,当皇帝最主要的就是把漂亮的女人都抢过来,嘉靖的另外一个爱好就是弄权,把这些大臣玩弄与股掌之中,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厉害,最后没有一个人敢反对自己,这就是嘉靖的厉害之处,论修道,嘉靖后期不理国事一心修道成仙,严嵩更是应其所好推荐几名道士日夜带着嘉靖修行,国事自然落在自己手里大权在握。这些都是后话我们以后再提。 ------------ 第一百零九回 宫廷风云 为求嗣嘉靖访道 嘉靖靠着自己推倒杨廷和父子,如今皇考之事已定,百官更是对自己忌惮,心情豁然开朗,不免流连后宫夜夜笙歌春意盎然,可惜这些贵妃就是不争气一直都没给自己怀上龙子,想想自己也坐了十年的皇帝,现在连一个皇子都没有,当年武宗皇帝就是无子嗣留下,所以自己才能得到皇位,如今自己可不想步武宗的后尘把好好的江山让给别人。 张璁看破嘉靖心意进言道:“皇上龙精虎猛战无不胜定是贵妃无力,臣以为皇室延续乃是国之重事,臣谏言应该多纳些年轻貌美女子入宫服侍皇上,以便早日生下太子。” 张璁之言正合了嘉靖心意,给自己挑选天下美女谁不愿意,况且自己正年轻也想多宠幸一些未经人事的女子,立刻传下口谕各州县将民间美女献上,嘉靖要亲自选秀女。 这下可忙坏了地方上的官员,都想献上美女取悦当今皇上,一下苦了百姓,但凡家中有姿色过人未出嫁的女子都被强行拉走上京参加秀女大选,被选中的骨肉分离暗自伤怀,未被选中的暗自庆幸,各地纷纷献上选好的秀女精心打扮坐上进京的秀车上京,官道上秀车一辆接着一辆,车中坐的都是各地佳丽,沿途城镇男子风流雅士更是以此为乐,凡是有秀车经过尽数观之。 宫中也是忙成一团,各地进献的美女足有三四百人,衣食住行都要打点,而且嘉靖还要一个一个自己挑,看身材闻体香摸脸蛋可把嘉靖一天忙坏了,最后选中二十人,交给宫中检验处,无非是脱光了检验一下身上有没有伤疤、狐臭、口臭,当然更重要的是检验一下是不是冰清玉洁之身,要是皇上宠幸之后发现提前被人开了苞还不把自己这些人都问斩,不敢大意精心检验。 最后符合条件的一个九人,封为嫔人,其余都去各宫中做了丫环,嘉靖选好秀女夜夜做新郎性趣盎然一一召见宠幸,这九位美人确是生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嘉靖喜不胜收,可惜嘉靖毕竟不能平等均分,自然有失公平,喜欢的就多去几次,不讨欢心的就扔在一旁,等那天突然想起来了再去宠幸,后宫争斗本就激烈,如今皇上没有皇子谁能生下皇子便直接封为太子,自己母凭子贵也可以位列后宫之尊,九人各施招数迷惑嘉靖,九人之中韦嫔人有学识通音律,阎嫔人最为乖巧,沈嫔人最为机灵,郑嫔人为人忠厚,四人暂时得到皇上认可,其他嫔人只能暗自伤心感慨境遇,要知道这些人都是貌美如仙,若是在地方哪一个不是石榴裙下迷倒一群的主,如今还要为了得到宠幸勾心斗角。 其中一人乃是王嫔人,心机颇深暗暗寻找机会,这一日嘉靖心情大好,决定游览西湖带上九大美人同行岂不是乐哉,旨意颁下,王嫔人暗道自己的机会来了,精心打扮一番宛若仙女,西湖之上本就有雾气,众嫔人打扮的花枝招展,唯有这王嫔人一身白纱衣与众不同,雾气中更是增添一分姿色,嘉靖信道看见王嫔人如同仙女下凡大喜,拉住王嫔人真是越看越喜欢,忍不住直吧嗒嘴。 赐王嫔人入座,这些人虽然都是皇上的嫔人,但是平日里都没有资格与皇上同坐,后宫中只有皇后贵妃可以和皇上同席而坐,王嫔人被嘉靖赐坐无疑被抬高身份,其他八人心中不悦。 嘉靖猴急当夜在船上宠幸王嫔人,但觉回味无穷妙不可言心中更是喜爱,王嫔人于是得宠。 单说嘉靖纳了九个美人忙乎了大半年宠幸了个遍这些嫔人的肚子还是没动静,这可急坏了慈宁宫嘉靖生母蒋太后,几次召嘉靖过去询问详情,嘉靖最孝顺母亲见母亲心急也跟着不免暗自嘀咕。 恰好皇上身边有个小太监名叫泰安,嘉靖赞其名字吉祥人也机灵,泰安国泰民安之意留在身边委以重任,一些大臣更是巴结这个小公公送礼自是难免。 泰安原本是正常人家的孩子,一次玩耍中不小心伤了下体,医治无效只好割了成了废人,无奈只好送进宫做了太监,还免去了阉割的麻烦,如今有权有势就是感觉人生缺了点什么,对了家和女人。泰安猛然醒悟。 一个太监怎么能有家!这个社会只要你有权势有钱什么都可以做到,更何况当时女子的地位更是低贱,泰安在京城中买了宅院,买了几个奴婢又买回来一个看着顺眼的女子回来做妻子,这女子尚有一些姿色原本是要卖到青楼最后被泰安高价买回,人贩子也纳闷你一个死太监买个女人回去做什么,当然人贩子不管那么多只要你出得起银子就行。 泰安不能人事但是有办法,花钱雇了一名壮男好吃好喝供着,工作就是满足自己买回来的那个女人,壮男一听当然乐意欣然答应,天下间还有这等美事,两人房事之时泰安躲在纱帐后面偷偷关瞧觉得甚是有趣,不时还约上宫中太监一同观赏命名为赏乐。泰安除了陪伴皇上就在市井晃荡,知道不少传闻,今见皇上为没有子嗣烦忧,于是进言道:“奴才听闻有位道长道法高深,更是可以开坛做法助人求子。奴才愿意为皇上去请道长入宫。” 嘉靖一听大喜,赏了泰安,这嘉靖皇帝十分信奉道术,立刻命泰安奉旨外出寻访,泰安出了京城四处打听得知,太华山天元道人邵元杰道术高深,有祈天通神之能,泰安带着两个随从长途跋涉直奔太华山,沿途更是借着圣上口谕之名四处索要钱财,地方官吏叫苦练练,没有办法这泰安乃是内监,皇上身边的红人如今又是替皇上出来办事,只得硬着头皮进贡,少于百两银票一概不收,这泰安还有规矩! 泰安一路奔波疲惫不堪赶到太华山方得知邵元杰出行赶往峨眉山,只留下两名道童看守道观,泰安客气问道:“不知仙长何日能归?” 道童答曰:“家师乃世外高人,四处与人论道探求长生之境,少则数月多则一年方许能回。” 泰安不能等,皇上还等着自己找到道士生皇子呢!回去晚了可不行,只得下了太华山赶往峨眉山,路途中自然是又敲诈不少,一路上所获颇丰。 泰安风尘仆仆赶到峨眉山得知邵元杰前往江西龙虎山拜会张天师,只得下了峨眉山赶往龙虎山,找到邵元杰送上见面礼,宣读带来的圣旨。 邵元杰道:“我正在此处感悟天机,若要我同往需要三月之后。”泰安无奈在龙虎山蹲了三个月,天天看着邵元杰修道,无非是紧闭双眼口中念念有词,但是这邵元杰足有七八十岁生的鹤发童颜,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龙虎山上雾气萦绕还真有一些仙人的样子。这次若能请得道长回去,皇上生下皇子自己的地位定然大不同,泰安心里盘算着,忍不住笑出声来,还好身边没人,泰安咳嗽一声在龙虎山四处溜达,三个月说长也长,说快也快转眼就过去了,嘉靖生不下皇子逐渐对这些嫔人失去兴趣,燃起了修道之心,摆下香火每天祈祷神灵。 单说泰安请动天元道人邵元杰下了龙虎山赶往京城,一路上官员送了不少礼物,雇了几辆大车拉着浩浩荡荡奔京城,路途中又将发生什么样的故事呢,敬请关注。 ------------ 第一百一十回 宫廷风云 治奸佞海瑞用计 单说这小太监泰安奉皇上旨意出外寻找道士帮助自己传宗接代,泰安一路奔波终于找到天元道士邵元杰,禀明皇上旨意,邵元杰大喜,故意推脱自己正在感悟天机把行程延误了三个月,邵元杰确实信奉道术,如果能练成自然可以得道成仙,可惜自己资质有限一直无法参破玄机,位列仙班,若能得到当今皇上赏识,与天子一同修道事半功倍,要知道天子乃是人之之龙,即使昏庸之君也是上天安排好的真龙天子,身上有真龙之气,自己常伴真龙左右对自己修道也大有裨益,如果欣然答应岂不是无法显示自己的高贵身份,所以应该懂得适当拒绝别人,这个度一定要把握好,邵元杰修道四十多年何等聪明。 可是苦了这内侍太监泰安,跟着邵元杰在龙虎山呆了三个月,修道之人清心寡欲,所食之物都是素食,不带一点荤腥,平日里在宫中跟着皇上吃遍天下美食的泰安很是不习惯,再加上一路奔波,这三个月下来足足瘦了二十多斤,邵元杰三月之期已到,泰安八抬大轿抬着下了龙虎山转奔京城,沿途地方官员好礼相待更是有官兵护送随行车辆,这一日来至会宁县附近吃了大鳖。 这会宁县县令不是别人正是清官海瑞别号刚峰,海瑞刚正不拿出银两打点所以中了进士被发配到大明时最穷的会宁县当了县令,海瑞到了会宁,对百姓爱戴有加,可惜会宁这个地方十年九旱,百姓的日子苦不堪言,遇上丰年还好,大部分时候都是缩紧肚子过日子,野草野菜大部分用来充饥,海瑞屡屡上书要求朝廷拨款发粮杳无音信。 这一日泰安两人来到会宁县境内,只见房屋破烂不堪,百姓衣着更是补丁密布,心叹道百姓为何如此贫困,定是那知县老爷贪污腐败不理县事才导致如此,泰安打下主意定要勒索海瑞一番,来至会宁县确不见海瑞前来迎接心中纳闷,平日里自己但凡路过,知府衙门都极尽讨好,银两珠宝不说,美酒佳肴自是少不了,泰安虽是太监确实十分喜欢女儿,抚慰女儿身体。各地的知府知县老爷会意找来风尘女子侍候,如今到了这会宁县为何连迎接的队伍都没有,泰安大怒。 刚想发怒确见对面不远处来了几个衣滥破履之人,泰安上前问道:“你们这几个叫花子可知这里的知县死到哪里去了?” 其中一人面有微须人道:“卑职就是这里的县令,得知公公驾临本县,特率领三班衙役前来迎接,来得有些迟了还请公公见谅。” 泰安怒道:“以你这般穷酸像也配当县令!” 那人正色道:“本吏皇榜提名,更是廉洁爱民,公公又岂能以衣着论人长短!” 泰安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愣在当场,眼珠一转道:“你既是这里的父母官,为何穿得如此寒酸,岂不是丢了朝廷的脸面!” 海瑞微微一笑道:“会宁县连年灾荒,百姓苦不堪言,本县尚能有一衣遮体已是大幸,岂知多少百姓一家几口只有一套衣衫。” 泰安怒曰:“实属胡言,若是只有一套衣衫如何出门!” 海瑞苦笑道:“公公久居宫中,绫罗绸缎自是不缺,会宁县穷困,百姓十余年不能买一件新衣,只能全家人缩在炕上,只有出门劳作或者办事之人方能有一衣遮体。” 泰安道:“男女赤身裸体缩在一起岂不是有辱人伦,你这个知县身系百姓福祉是怎么做的!” 海瑞施礼道:“此地十年九旱朝廷不发救济之银,微臣除了一身官服外也只有这一身衣衫,担心官服破损不舍穿之,还请公公见谅。” 泰安冷哼一声尖声尖气道:“即便是如此,我奉皇上旨意请仙长入宫,今日天色已晚海县令又怎能令我等露宿荒野!” 海瑞一笑道:“公公放心,会宁县尚有朝廷驿站,公公今夜可在驿站内露宿。” 泰安也只能这样有些不高兴的问道:“知县大人如何称呼?” “卑职海瑞。” 泰安一听海瑞猛然想起沿途听闻海瑞是个清廉官,这会宁县如此穷困自己肯定捞不到好处,只好自认晦气,跟着几人来到驿站,驿站尚好不至于破败,驿站内没有驿卒,从里面走出来一老妇人还有一名中年妇人。 泰安问道:“为何不见这里的驿丞还有驿卒?” 海瑞答道:“这里的驿丞以及驿卒受不了这里的贫苦纷纷离去,而且会宁县穷困本县在这里做了十余年县令从来没有官员来过,公公还是驿站内第一人!” “那这两人是?”泰安忍不住问道。 “卑职得知公公到此,特令老母妻子到此处侍候公公。” 原来这驿站内忙乎的老妇人还有中年妇人是知县大人令堂还有太太。 进入驿站内不过是两件尚能睡觉的屋子,一张破桌子几把椅子,两张勉强能睡觉的板床,上面各放着一床粗布做成的被子。 海瑞端来饭食,只不过是玉米面里面加了一些菜叶,泰安在宫中吃遍山珍海味哪里能下咽,还好邵元杰吃惯素食吃了一碗,泰安假意肚子不舒服,躺在床上被子干硬,不盖还冷盖了说不出的难受,怎能和宫中蚕丝做成的被子相比,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听着公鸡叫了三遍,爬起来简单梳洗,顾不上吃早饭带上随行的两个从人还有邵元杰除了会宁县直奔京师,海瑞极力挽留多住几日,泰安跟见了鬼似的出了会宁县,刚到邻近县城一伙人猛然杀出,脸上蒙着面具,挥动手中弯刀直奔车队而来,泰安大惊丢下车辆带着随从仓皇而逃,跑出去十余里方停下脚步大口喘气。 可怜一路上搜刮来的金银财宝都在车上,知道县令责令七日内破案找到洗劫自己的那些贼人,查了七人毫无头绪,把衙役痛打一顿,泰安无奈只好任栽,更是埋怨海瑞没有派兵士护送害自己虚惊一场丢了金银,县令大人吓出一身冷汗,拿出自己这些年搜刮来的财富,勉强凑了几千两银子送给泰安,泰安鼻子一哼这点小钱自己还不看在眼里,不过不要白不要,几万两的东西都在这里丢了,县令应该负上责任。 单说劫了泰安的这些蒙面大汉,押着车辆直奔县衙,海瑞哈哈大笑,这太监依靠皇上声威沿途索要钱财自己早已知晓,这次更是利用计谋耍了他一把,不过会宁县确实贫苦,这点海瑞没有作假,做了十年县令依然无法改变这里的情况,海瑞头发不知愁白了多少。 大汉进入县衙躬身施礼:“大人你看,这个死太监沿途弄来这么多宝贝。”说话之人正是这次劫泰安等人的头领,也是会宁县捕快,依照海大人之命待泰安等人离开会宁县范围将财物夺回从后门悄悄运进县衙。 海瑞经过点算金银首饰珍珠加上古玩玉器,总价值五万八千四百两!一个内侍小太监出来转了一圈就拿到这么多的好处,足够会宁县百姓足足吃上一年,以自己的俸禄需要三百年才能存够,可想而知朝廷腐败到了何等程度。 海瑞叹口气道:“如此下去,国将不国!” “大人才高八斗忧国忧民可惜一直不得重用真是社稷之憾!” 海瑞冷笑:“即便是我执掌朝政,腐败之势已成又能改变多少,天下贪官我又能杀死几个,死了一个自然又有十个贪官站出来,如果皇上不能认识到朝臣腐败乃是大明最大的祸患,没有人可以改变局势!” “大人何必如此悲观!” “好了,秘密把这批东西换成银两,然后去禹州府尽数买进粮食按人口平分,我会宁县百姓一年不用挨饿,泰安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 第一百一十一回 宫廷风云 宠翠儿大赦后宫 泰安奉旨去请道士嘉靖足足等了一年,这一日太监来报,泰安回来了,嘉靖大喜立刻召见,邵元杰随同进入,邵元杰虽是修道之人见了皇帝也要行跪拜之礼,嘉靖急忙上前扶起,只见邵元杰面色光润须发皆白,身体康健一副仙风道骨模样与普通道士绝对不同,泰安为了讨好更是虚言天元道人足有八十高龄身体犹如壮年,嘉靖大喜封邵元杰为国士,在宫中兴建一座真人宫,摆下一座法坛,邵元杰登坛做法,只见烟气缭绕隐约有鹤鸣之声传来,两只仙鹤环绕法坛上下飞舞,嘉靖称奇,亲自叩头礼拜,祈求神灵庇护。 邵元杰开坛做法完毕,拿出一些所谓的仙丹交给嘉靖定期服用,更是借用上天之意,皇上夜夜笙歌房事过度导致龙气外泄,恐有损龙体。 嘉靖大惊道:“仙长,朕该如何是好?” 邵元杰呵呵一笑:“修道之人讲究清心寡欲,怎奈皇上乃人中之龙,后宫更是佳丽无数,皇上可服用仙丹增强功力,每次行房中间隔上两日即可。” 嘉靖暗暗记在心里,服下仙丹果然威力大增,嘉靖大喜找来最宠爱的王嫔人大战一场,说来也奇自从邵元杰进宫设坛做法,嘉靖服用仙丹之后,自己宠爱的几个嫔人先后有了身孕,邵元杰彻底得到重用,白天听政议事,晚间与邵元杰一起钻研长生之术,什么嫔人宫女早就忘在脑后一心修道。 这一日,嘉靖上完朝回到后宫歇息,路过永安门,只见几个妙龄少女在那打秋千玩耍,年纪都不大最多十六七岁,模样喜人,欢声笑语玩得十分开心,嘉靖也觉得有趣躲在后面偷偷看着,其中一个十五六岁少女刚刚被人扶上秋千,高高甩了两下,秋千绳儿突然断了,把女子抛出恰好撞在嘉靖身上,那少女自是不知撞到何人,甚感有趣从地上爬起来直笑得前仰后合直不起身,后面几个女子见是皇帝都跪在地上,唯有这少女全然不知。 嘉靖细眼一看,这小模样长的还朕不错,那是自然给皇上的秀女都是民间最漂亮的女子,嘉靖心中喜欢,这女子年纪不大十分有趣,笑起来更是憨态可爱,少女发觉不对转头见是皇上心中惊恐跪倒在地上,嘉靖刚刚退朝身上穿着龙袍。 嘉靖用手把女子扶起,牵着少女玉腕道:“走跟朕去说说话。”,少女只好乖乖的跟着去了,皇上的话怎敢不听,嘉靖色心被勾起,说好听的是说说话,还不是色急拉着去宠幸,后宫女子都是自己的,想宠幸谁就宠幸谁,哪个敢不愿意直接霸王硬上弓。 嘉靖拉着少女小手来至自己休息的地方,脱去龙袍放好,两人并肩坐在榻上,嘉靖色迷迷的看着少女问道:“唤作何名,进宫多少时日?” “民女名叫翠儿,进宫一年有余。” 嘉靖暗自点头,应该是那次选秀女选中的,翠儿名字有些印象,嘉靖想了想似乎又想不起来了,后宫女子太多自己也无法记清。 “家中还有何人?” “只有母亲,父亲早去,无奈家贫选做秀女,隔壁员外家小姐因为使了银子未被选中。” “日后我封你为嫔人赐下丫环好生照料你的母亲。” “翠儿谢皇上隆恩。” 嘉靖早已色心大起,右手搂住翠儿香肩,左手按在酥胸上轻轻抚慰,翠儿脸上发红,虽然未经人事但是进入宫中就是皇上的女人一些年纪大的宫女都要亲自传授男女之事,第一次还是不免有些害羞,世宗俯身去嗅翠儿粉颊,弄得翠儿浑身酥痒,毕竟年幼还是孩子气,发出一阵娇憨的笑声。 嘉靖趁机将翠儿放倒在榻上,左手十分熟练解开翠儿上衣,顿时酥胸外露,明朝时衣服大多没有扣子,上衣是斜襟腰部用一条丝带绑住,只要解开丝带上衣也就完全脱下,嘉靖用手抚摸觉得温软柔滑细腻,翠儿毕竟没有经验,被嘉靖一弄反而有些紧张,紧闭双眼倒在那一动不动。 嘉靖解下翠儿身上小裤,现在完全成了一个赤裸裸的小美人,嘉靖双手齐动在翠儿身上上下游走,翠儿渐入佳境,身体放松面色潮红眼中更是秋水盈盈,嘉靖抓住机会直接侵入,翠儿喊痛,平日里都是嫔人主动迎合自己,嘉靖早已玉火焚身不管那些发动猛烈攻势,翠儿渐渐适应不由自主发出低低的呻吟,最后变成大声的叫喊,嘉靖大喜平日里那些嫔人都是装成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叫的最大声最好听的就是这秀女翠儿。嘉靖一番厮杀成就好事,翠儿躺在嘉靖怀里满意睡去,世宗皇帝从此宠爱翠儿,封为嫔人常伴左右,即便是修道之时也由翠儿陪伴。 一天世宗皇帝无意中问翠儿:“民间的女子,为何听见选秀女都很怯惧,难道将来不去服侍男人吗?” 翠儿答曰:“充秀女和嫁丈夫可不一样,嫁了丈夫还可以时不时回家中探望父母,充了秀女便一辈子不能和父母相见,有女儿和没有女儿没有分别,一般人家的女子被选上秀女直接立个衣冠冢就当女儿死了,这其中的伤感与悲痛皇上如何懂得!” 世宗皇帝听完不由得起了恻隐之心道:“生离死别,确是人生最伤心的事。”颁下口谕命宫中总管太监,凡宫中所有的宫侍,二十岁以上未得朕宠幸者,发放金银遣回原籍,令其父母自行择配。 圣上口谕下达各宫,后宫内顿时欢呼雀跃高呼万岁,由总事太监一一录名,满二十岁者便可列入归乡册中,不少未满二十岁的宫女拿出首饰金银贿赂太监,巴不得自己名列籍中,可怜深宫之中竟有四十以上的老宫人,半世守在宫中不见天日,如今皇上发下口谕赦免自己回乡不免泪眼摩挲,管事太监录名完毕一共二百八十余人,其中有五十余人还是孝宗朝的老人,历经三朝,国库按年龄发放银两送回原籍,官道上老宫人款款出京城,大半是半老徐娘,来时绿鬓青丝妩媚动人只有十三四岁,回来时白发萧萧,回到家中父母大多亡故,忆起三十年前当日之别,如今只剩一寸黄土,情景凄凉不堪回首,买下宅院安顿下来即便是寻个年纪大些的男子也算是有个完整的人生。 嘉靖此举倒也是做了一件好事,与宫中美食玉衣相比这些宫女更希望获得自由,不过嘉靖心中有数,前两年进来的秀女大多十五六岁年纪正是多情浪漫的年纪自己尚且宠幸不过来,二十岁以上的宫人根本没有兴趣,何况天下的女人都是朕的,若宫中女子厌烦再选上一批年轻佳丽就是,嘉靖有自己的小算盘。 受到嘉靖宠幸的几位嫔人先后诞下皇子,长子立为太子,但凡生下皇子者封为贵妃,蒋太后得了这么多孙儿十分高兴,穿梭于各宫看望自己的皇孙,百官更是奉献礼品恭贺皇上得皇子,无不是精挑细选用心良苦,嘉靖入皇庙将喜事告知已故父亲,敬告先人,当然更想告诉自己的堂兄正德皇帝,我嘉靖绝对比你强,我重重赏了邵元杰泰安。 张璁亲理朝政,天下安定,嘉靖偶尔听听朝政大多时间用来修道,翠儿宠幸一段时间之后封为嫔人,嘉靖喜新厌旧又喜欢上别的女人。不想地方的一场风波燃起战火,事情到底究竟如何,嘉靖又如何应对这场叛乱!敬请关注。 ------------ 第一百一十二回 宫廷风云 明世宗怒诛岑猛 明朝时期右江流域土司割据,依靠实力彼此侵吞土地人口,相互间混战不断,各土司便是各族首领,训练族内壮年充作兵勇连年厮杀,正德皇帝不理国事,而且土司非常聪明绝对不与官军为敌,更是用银钱贿赂当地的官府衙门,官府不上报朝廷自是不知。 岑溥,田州土司,继承父亲土司之位,尚能做到勤政爱民,可惜在当时军阀割据的右江领域,这样的土司首领无非就是一块大肥肉,手下头目觊觎土司之位率众造反,岑溥不敌由护卫护着逃走,恩城知州岑钦与岑溥同祖,只因不是长子嫡孙去了恩城做事,听到田州造反堂兄岑溥被逐,率领兵勇赶赴田州打败造反头目,岑溥带着家小还有刚出生不久的小儿子岑猛辗转回到田州,自是感谢兄弟岑钦相助自己,岑钦本是一条饿狼,一方面仁义接堂兄回田州执事,暗地里策应泗城州岑应发兵瓜分田州土地,杀死乡勇村民上千人。 岑猛被手下护着再次逃亡颠破流离客居浔州,岑钦岑应两人瓜分田州各怀鬼胎都想吞占对方土地,岑应暗中私通地方官府势力准备攻打岑钦,岑钦发觉,亲率土兵先发制人抢先发动进攻,岑应父子不防备尽数被杀死。岑应余部与岑钦展开厮杀,最终不敌,岑钦获得胜利,岑应的弟弟岑接假意投靠岑钦,岑钦父子大喜,岑接趁岑钦父子出行打猎之机布下杀手杀死岑钦父子,右江流域的持续动乱终于引起朝廷重视,颁下圣旨命令总督府发兵镇压,土司势力不敌明军大胜,朝廷最后决定按照礼制恢复长子岑溥土司职位以保地方之安。 可惜好景不长,土司势力死灰复燃,总督府大人命令岑溥前往梧州听从自己调遣,岑溥无奈只好带着土兵家眷来到梧州与当地土司作战,岑溥被箭射中一命呜呼,十几岁的岑猛由土目黄骥护送跟着母亲返回田州,留守田州土目李蛮派人前来迎接,黄骥担心李蛮抢了自己位置杀死前来硬接的队伍,李蛮大怒,自己好心接你们入城确是这样对我,立刻发兵攻打,黄骥手上兵力不足,污蔑李蛮造反请求总督府发兵,朝廷调思恩府的岑浚率兵攻打李蛮保护岑猛,岑浚打败李蛮与黄骥两人狼狈为奸,岑浚纳了黄骥小女儿为妾,并把岑猛软禁起来,暗中勒索小岑猛土地作为保护费,一个十几岁的孩童手无缚鸡之力只好认了。 岑浚势力渐大勾结泗城岑接攻打顺城岑璋,岑璋被杀,岑浚放兵入城掠杀男女五千多人,野心太大的岑浚终于引起朝廷注意,正德十三年,朝廷派总督率领大军十万余人攻打岑浚,岑浚不敌战死,黄骥被俘斩首示众,岑猛被救出,扶为土司知府,当时只有十六岁,几经流离终于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朝廷因岑猛父亲岑溥治理不善为名,将岑猛降职剥夺世袭土司爵位,继续留在田州任事,岑猛渐渐养成坚韧的性格,处事得力渐渐得到当地土目的支持,岑猛深知没有自己的实力永远受人威胁,开始操练土兵建立起自己势力,土兵本就勇猛好战,岑猛深知想发展没有银子不行,上下都要打点,跟着你过不上好日子土兵也要造反,岑猛开始玩起当年各土司积累财富的把戏,纠集上千土兵突然对龙州发动袭击,杀死不下二千人,掠夺大量金银财宝粮食男丁,岑猛实力与日俱增,嘉靖三年,兵强马壮的岑猛开始把复仇的目光盯住多次参与驱逐自己的泗城土官岑接,岑接也许没有想到当年的小娃子岑猛公然攻打泗城,岑接率众应战。 两队人马在泗城城外展开激战,两队兵力不相上下,岑猛用计假意败走,岑接大喜率领土兵追赶,追至一峡谷内,上面突然乱箭齐发,地上烧起滚滚火油,岑猛事先在这里布下埋伏,更是以火油灌注地面,待岑接追赶进入峡谷,用火箭点燃火油,火舌肆虐,岑接部下大乱,被火烧死者无数,岑猛率众杀出大败岑接,攻占泗城杀死岑接,缴获大量金银尽数发放士兵,留下一小部分用来贿赂总督府官员。岑猛深知自己的实力还不是朝廷正规军的对手,只要放任自己发展不出十年定然可以组建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到时自己也就有了资本。 为了提升自己形象,岑猛训练田州狼兵,因为是虎狼之师所以称之为“狼兵”,后续还有狼兵大战日本倭兵的故事下文再提,洛荣之地蛮兵四处袭扰,岑猛亲率卫队剿灭,江西等地涌现华林贼,岑猛率众杀贼,总督府感念岑猛之功上表朝廷大加赞赏,右江流域土司一直混战,朝廷也懒得去管,如今又了岑猛效忠朝廷替自己消灭这些好战土司何乐而不为,朝廷颁下旨意封赏为忠勇将军。 岑猛为自己打出了名声更是得到朝廷支持不在缚手缚脚,趁机攻下归德,岑猛势力渐大,周围的三个小土司担心自己被岑猛吞并,相互联合形成同盟,一旦一方有事其他三方都要发兵相助,岑猛一时难以攻下,只得暂时息兵休养生息。 岑猛大肆贿赂总督府官员,目的很简单现在自己剿灭了两地土司势力最大,朝廷确是只给了自己一个四品将军虚名,根本无法满足岑猛现在的欲望,以自己的能力还有势力绝对可以做到三品以上甚至凌驾于总督府总督之上。 总督府总督盛应期并没有向上汇报,当然岑猛的孝敬费欣然收下,手下副将劝盛应期道:“岑猛这些年捞了很多,手中财富少说也有几百万两之上,给我们的这些只是九牛一毛而已,现在我们能压住岑猛,何不趁机猛敲他一笔!” 盛应期沉思片刻道:“岑猛势力不小手下狼兵更是善战,万一弄不好狗急跳墙反而不好,如果惊扰到朝廷我这个总督的位置恐怕不保。” 副将道:“总督,我们何不暗中联络其他三位土司,如果岑猛敢有所异动便联合三位土司消灭岑猛,到时候金银还不是我们的。” 盛应期听完哈哈大笑道:“既然胜局已定酒照你的意思去做。” 岑猛接到盛应期书信大怒,这盛应期真是贪得无厌,平日里自己给了他不少,还是借水灾之名向自己索要钱财,岑猛不答允并放言若是再得寸进尺便一拍两散。 盛应期大怒派出总府兵联合三位土司发兵攻打岑猛,岑猛率众迎敌,盛应期终于见识到了狼兵的凶猛,手持大刀铁叉骑在马上奋勇杀出,脸上抹得乌七八黑,总督府兵士平时疏于操练见到这样的情景吓得腿发软,缓缓后退,盛应期抽剑杀死一名企图逃走的兵士怒道:“怯战者斩。” 明军只得上前迎战,狼兵一顿猛攻,三大土司率领土兵支援,岑猛孤注一掷只攻盛应期一路,三大土司的土兵相互间缺少默契,总督府明军败退,一战杀死明军五千余人,盛应期担心朝廷怪罪立刻上奏折诬陷岑猛造反进攻总督府,自己率领兵士奋力迎击可惜岑猛突然发起攻势导致总督府损兵折将。 嘉靖听闻大怒,颁下旨意,调边兵剿贼,边军守将胡宗宪接到圣旨亲率七万大军支援总督府,两军会合兵力远远超过岑猛所率狼兵,鸣炮起兵攻打岑猛老窝田州,岑猛得到消息坚守不出,利用高墙隘口与官军对峙,田州城下官军攻城,狼兵占据地利死守,厮杀两日双方各有胜负,胡宗宪见伤亡太大下令退兵十里扎下营盘商讨剿贼之计。 军中谋将献计道:“岑猛乃是归顺州知州岑璋的女婿,可惜岑猛势力增大之后便纳了年轻的小妾把岑璋的女儿冷落,岑璋的女儿几次回去告状无奈岑璋势力不如岑猛一直忍而不发,何不说服岑璋作内应打开城门,岑猛必败。” 胡宗宪点头称是暗中联络顺州岑璋许以好处,岑璋因为女儿之事早想报复岑猛,可惜实力不足,今天有人上门答应自己好处帮助自己心中大喜,按照计策带领土兵来至田州城下,谎称率部前来增援,岑猛正在为兵力不足发愁,突然来了几千兵力,亲自迎接。 深夜岑璋按约定时间,率领土兵控制城门放明军入城,更是派人在岑猛军中造谣:“明军攻破城池大家快逃。”岑猛军心涣散不敌边军被胡宗宪捉住押往京城午门斩首,一代枭雄命丧午门。 ------------ 第一百一十三回 宫廷风云 为得宠严嵩布局 岑猛被诛所剩余部继续反抗,群雄无主各自为战被三大土司联手各个击破,岑猛控制的地盘被三大土司平分,总督盛应期在其中自是捞到不少好处,嘉靖跟着邵元杰练了十几年道,每日诚心祈祷早登仙门,不料邵元杰一病不起,临终前邵元杰拉住世宗手道:“臣一心为道可惜与天道无缘,生死轮回在所难免,臣有生之年能得皇上信任死而无憾,望圣上勿要贪恋尘世之物影响修道之途,臣唯恐无人相助皇上,特举荐自己大弟子陶仲文。”邵元杰病逝,嘉靖悲痛不已,厚葬邵元杰,召见陶仲文,陶仲文四十几岁年纪颇有其师之风,更是利用江湖把戏欺骗嘉靖,嘉靖大喜。 陶仲文和邵元杰完全不同,邵元杰一生为道可惜道缘不足无法荣登仙界,陶仲文虽也修道但是酒色丝毫不误,暗示世宗赐自己一些宫女与天界沟通之用,嘉靖应允,陶仲文以药控制宫女成为自己发泄的工具。 单说严嵩原本是地方小吏,张璁当年大礼仪时曾邀请严嵩一同上奏折,严嵩为人老练担心张璁斗不过杨廷和耽误自己仕途,委婉拒绝,张璁事成严嵩懊悔不已,给张璁写信年纪旧情,张璁知道严嵩滑头不予搭理。夏言做到礼部尚书,严嵩与夏言年轻时曾拜同一人为师,算起来也是同窗,夏言念及旧情推荐严嵩,严嵩得以从地方小吏入京为官,严嵩写得一手好青词字写得也好,于是推荐严嵩做了礼部侍郎。 张璁死后,夏言做了当朝首辅,严嵩心思缜密常在夏言面前表达自己报国之心,夏言耿直与世宗提起,世宗面见严嵩,严嵩上了一首青词,嘉靖十分喜欢,封严嵩为礼部尚书进尚书房办事,与夏言同阁为官。 严嵩深知世宗皇上最信无忧子陶仲文之言,暗中贿赂拉拢陶仲文,两人狼狈为奸企图得到世宗信任谋取大权,严嵩想出一计附耳告诉陶仲文,陶仲文连连点头道:“严大人妙计,此计若成对你我都有利!” “国士放心,严嵩自有安排。” 嘉靖修炼完道术,陶仲文进言,“臣夜观天象,宫中明日将有一场大火,恐危机皇上。” 嘉靖听闻大惊问道:“仙长可有避祸之法?” 陶仲文摇头道:“此乃天意不可违之,不过皇上请放心,皇上乃九五至尊定然有护龙贤臣出手相救。” 嘉靖定下心来,交代下去明日宫中所有火器熄灭,二更天之后所有人不能出来走动否则杀无赦。嘉靖打着自己小盘算,只要熄灭所有火器何来火灾! 嘉靖上完朝在禅室内休息,三柱高香烟雾缠绕,嘉靖有些困倦眼睛打起架来,猛然三道火光从空中抛下,犹如天火下凡,禅师内顿时火起,浓烟滚滚,火势很猛嘉靖只能躲在墙角暗自祈祷朕的护龙贤臣前来相救躲过这场天灾。 周围越来越热,嘉靖被烟熏得剧烈咳嗽,门猛的被人撞开,率先冲入禅室之人正是礼部尚书严嵩,快步跑到嘉靖面前用身体护住,嘉靖心中感激,朕的护龙贤臣乃是严嵩,嘉靖昏迷过去。 世宗皇帝醒来已经躺在龙床之上,太医蒋太后方皇后都在,见世宗醒来暗自欢喜,太医保住人头,蒋太后保住儿子,方皇后不至于守寡,虽然世宗皇帝很少来宠幸自己必定是夫妻一场。 “母后,严嵩何在?” 蒋氏道:“禅师起火幸亏严大人冲进去护住皇上,不然皇上定然被火烧伤,可怜严大人后背被火烧伤一直守在外面不肯离去,这份忠义真是难得。” 嘉靖点头叫严嵩进来,严嵩颇有些狼狈,后面的官服更是被火烧着烧到后背,“严大人护驾有功朕心中感激,日后定然论功行赏,今日还是请太医为严爱卿医治。” “谢主隆恩。”严嵩退下由太医医治烧伤。 世宗重赏严嵩,更是感叹陶仲文神机妙算,天降神火都被仙长算到,定可沟通仙人,对陶仲文的器重尤甚其师太元道人邵元杰。 严嵩暗访陶仲文将皇上赏赐自己的宝物系数送于,陶仲文微微一笑道:“严大人心思缜密,这次更是救驾有功,日后凌驾于百官之上还请不要忘记仲文今日相助之恩!” “仙长放心,我严嵩若能富贵定然不会忘记仙长。”两人相视一笑。 严嵩设妙计以陶仲文之口,暗示天意宫中起火嘉靖有难幸有护龙贤臣相救引世宗入局,于是在禅房内暗中埋伏一善打火器高手,趁嘉靖迷糊之计打出火器引起禅房火灾,严嵩一直守在外面见室内火起,撞破门护住嘉靖更是待自己后背被火烧伤才带嘉靖冲出,目的就是让世宗皇帝深深的记住自己是护龙贤臣,为了皇上可以不顾性命,此局不可不称之为妙! 夏言有才可惜直言,严嵩相对委婉很多,嘉靖因失火一事更是信赖严嵩,渐渐对首辅夏言不满,夏言蒙在谷里还不知晓,每日处理朝政更是把严嵩当成知己饮酒聊天无话不谈,夏言又怎知这位看似忠义的同乡严嵩早已盯上自己首辅位置。 严嵩买通嘉靖身边小太监,暗中说夏言坏话,时间一长世宗开始冷落夏言,夏言上的奏折尽数驳回,反而对严嵩宠爱有加,夏言心中不解,一些拥护夏言的大臣告知夏言定是那严嵩在皇上身边说夏大人坏话,所以日渐得宠。 夏言大怒,在嘉靖面前控诉严嵩乃是奸臣,世宗不悦严嵩乃是朕的护龙贤臣如何奸臣一说,知夏言性子直,不与其争辩,打了马虎眼事情也就过去了。 严嵩知道这件事情后向世宗哭诉,夏言乃是臣同乡,臣更是感念当日提携之恩,又如何会去做忘恩负义之事!皇上乃明君,夏言更是贤臣,严嵩把世宗还有夏言一顿吹捧没有任何责怪夏言之意反而激起嘉靖的愤怒。 这就是严嵩的厉害之处,若是直接告夏言,世宗皇帝定然以为自己公报私仇,自己在皇上心中的贤臣形象大损,如今装成一副以德报怨的可怜模样效果反而更佳。 嘉靖心中暗想,朕的护龙贤臣辩明理、忠恩义怎会是夏言所说大奸之徒,定是夏言嫉妒中伤严嵩,世宗早已对夏言不满,严嵩联络几位对夏言不满的朝臣联合上奏折弹劾夏言把持朝政,欺压大臣,世宗彻底震怒,一次廷议撤了夏言首辅大臣职位,严嵩自然顺势上位,嘉靖感念夏言功绩,封其为兵部尚书继续为国效力。 夏言气得一病不起,严嵩带着儿子严世蕃亲自来到夏言府上拜访,跪在夏言床前痛哭流涕,感念当日之恩,嵩一日不得忘怀,天地明鉴。 夏言看着严嵩这样感慨一句:“是言怪错了,如今你身为首辅跪在我这里成何样子!同为阁臣日后尽心为皇上办事就是。” 严嵩把持朝政的时代彻底开启。 ------------ 第一百一十四回 宫廷风云 大明王朝私密史(上 却说世宗嘉靖皇帝专研一阵道术,按照道长的吩咐吸纳天地灵气之后,吞服了两粒炼制的丹药转回宫中,感觉身体内发出一阵阵燥热,无忧仙长的灵药果然灵验,自己每次吞服之后身体内便充满力气,热血沸腾,今晚要去哪里找些乐子才好,这嘉靖皇帝极为淫乱,各地每年敬献给嘉靖用来宠幸的秀女众多,嘉靖还不满足,从民间选取众多的良家女子入宫供其役使、淫乐。毫无节制的欲望、淫乐,直接导致了本来就体弱多病的嘉靖皇帝身体严重透支,只能靠吞服丹药维持自己身体和性欲。 嘉靖吞食的丹药称之为纯红丹,是用童男童女的尿液提炼出雄性激素再加上初潮少女的经血,最后加上各种名贵补药精炼而成,是十足的壮阳药,而这些可怜的少女不但要提供自己的经血还要被吞服壮阳药的皇帝当成发泄的工具,可惜嘉靖身子空虚通过服药进补只能带来身体上的暂时性强壮,”验”的时候固然有,”不验”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但嘉靖皇帝只希望”验”,而对”不验”十分恼火。但嘉靖并不认为这个”不验”是自己身体的本来问题,却怪罪于对方的配合不力,认为是对方配合不好而导致药物的失效。 每当此时,嘉靖皇帝便对无辜的宫女乃至嫔妃进行惩治。嘉靖皇帝的性格本来就偏执怪僻,在对宫女的无尽惩罚中,人性中的凶残更一步步地迸发出来。药物失效的次数越多,对宫女嫔妃们不满的次数就越多,精神上的病态也就发作得越频繁。他开始把在大礼议中对外廷官员的惩罚办法行之于后宫。宫女嫔妃稍有不满,轻则厉声呵斥,重则棍棒相加,几年之中,因为细微小事而被打死的竟有上百人。 “金英姐怎么办?昨天梅香被皇上招去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应该是凶多吉少!”自从皇帝服食丹药以后宫中年轻宫女就经常发生神秘失踪之事,致使宫女们每天都要提心吊胆的生活。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到自己不该招惹的事情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几个小宫女围着一个年级稍微大一点的宫女说道。 “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这就是我们的命,从被选进宫那天开始就注定了我们这样的命运,不知有多少民间女子羡慕我们的生活,又有几人能知我们的遭遇!”年纪稍长的女子叹了口气说道。 “金英姐你主意多,给我们想想办法,我们实在是不想过这样的日子,即使是死也想好好的死,不想再过这种非人的日子。”几个小宫女眼中含着泪花说道,在宫中每天提心吊胆还要被淫乱的皇帝百般折磨,这样度日如年的日子一天也过不下去。 “那么只有让他死。”杨金英说出这些话的同时自己也感到心中一颤,自己怎么会有如此邪恶的想法,谋杀皇帝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对,弄死他,他不死只能我们死。”杨金英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极其荒谬的想法能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杨金英看着眼前这些十多岁出头的宫女,论样貌倾国倾城,论家世无不是富家女子,如果不是因为某些原因被送到宫中,现在还是围着父母撒娇的年纪,而无情龌龊的皇宫生活令人萌生了这样邪恶的念头。 众宫女聚在一起小声商议刺杀嘉靖皇帝之事,”姐妹们,这件事一定要保密,如果任何人泄露半句,不但杀不死暴君,我们也是白白牺牲,皇帝宠幸曹贵妃,只要我们守在曹贵妃的玉清宫前待暴君前来,暴君与曹贵妃行房之后必然体力不济睡去,到时我们便可找到机会弄死暴君。” “金英姐我们全听你的,可是我们手上没有武器,而且宫中也是严禁带刀,一旦被侍卫发现反而会坏事!” “那就用这个!”一命宫女灵机一动从头上拿下银簪,银簪锋利只要看准机会我们一拥而上就可以杀死那个暴君。众人商议完毕各自回去准备。 单说嘉靖皇帝练过道法回到御书房,看着高高摞起的奏折,叹了一口气,当皇帝真的好累,每天需要处理的公文更是令自己心烦,如果可以不理朝政天天与爱妃鬼混那才是神仙般的日子,嘉靖想起曹贵妃诱人的身姿,光滑的皮肤,银铃般的叫声,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功夫一切都令嘉靖魂飞颠倒,嘉靖皇帝感觉下体一阵阵发热,眼前最主要的事情应该是先去曹爱妃的寝宫才是,嘉靖打定主意丢下奏折快步奔向玉清宫。 玉清宫正是曹贵妃休息的寝宫,曹贵妃早已经梳洗完毕躺在床上,嘉靖快步来到玉清宫,负责守夜的宫女见皇帝前来,急忙跪下施礼,”参见皇上。” “起来吧。”嘉靖手一挥不用去通报了朕自己进去就是,说完大步流星走了进去,曹贵妃侧躺在床上露出一条白嫩的大腿还有香肩,在半隐半现的纱帐里显得诱惑十足,自古以来,后宫争宠都是平常之事,毕竟皇帝只有一个,妃嫔却是成百上千,而且每一个都是国色天香,想要获得皇上的欢心不仅要有容貌懂得温纯,还要有心计才行。 嘉靖皇帝踮起脚尖轻轻走到爱妃的床边,看到纱帐离诱人的画面心情亢奋猛的掀开纱帐一个饿虎扑食扑到曹妃身上,曹贵妃正在做着春梦猛的被人扑过来压住自己发出一声惊呼,一双大手在自己身上游离摸索,虽然被吓得惊叫一声,但是马上反应过来,在皇宫里也只有皇帝是男人,不能扫了皇帝的雅兴。 嘉靖双手不断在曹贵妃身上敏感部位游走,曹贵妃识趣的发出低低的呻吟声,嘉靖更是性趣盎然,褪去身上衣衫,两条人影罗在一起不停蠕动,曹贵妃更是刻意迎合,腰肢不停蠕动,一番翻云覆雨之后,嘉靖皇帝满意的睡去,曹贵妃起身披上衣服,走到平时自己冲洗身体的地方,宫女已经准备好了热水曹贵妃一边清洗身上体,用手抚摸着身上的伤痕,自己虽然贵为皇妃,但是又有谁知道自己的苦楚,每日只能苦守深宫自己还算幸运偶尔皇帝会前来临幸,不知道有多少妃子一辈子也见不到皇帝几面,只能一个人默默老去老死宫中。 如果当年自己不被选入宫,就可以和自己心爱的宝哥哥双宿双栖,每次想到宝哥哥宽阔的胸膛还有温暖的肩膀温柔的话语,曹贵妃都会觉得无比幸福,哪像这个昏庸皇帝一点情趣不懂,想要的时候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扑到你身上硬来,自己更是要装成享受满意的样子,要不然轻则受到冷落,重了还要受到鞭打,别人只看到我们光鲜华丽的一面又有谁知道我们的痛苦。 曹贵妃进入洗浴室清洗身体,屋内只剩下嘉靖一人呼呼大睡。 杨金英等宫女见嘉靖皇帝进入玉清宫,知道自己这些人等待已久的机会来了,带领众宫女赶往玉清宫,守在门口的宫女见是金英姐姐等人前来,忙过去打招呼。”金英姐你怎么来了?” “姐妹们都辛苦了回去歇着吧,今天晚上我们在这值夜。”杨金英对着两个姐妹说道。 “那我们就回去了,金英姐谢谢你了。”两个原本守夜的宫女高兴的走了,与其说受不了长夜的煎熬不如说更害怕里面的暴君,如果一不小心被皇帝看中厄梦就会临头,虽然宫女的命运就是伺候皇帝,但是当今皇帝如此残暴想想都觉得害怕。 支开守夜的两个宫女,杨金英对着众人说道,”四处看看周围还有人没有!”宫女答应一声绕着玉清宫走了一圈,玉清宫本来是贵妃待的地方出了几个宫女太监之外,外人根本不敢进来,私自闯进后宫便是死罪。 “没有人,金英姐。” “走,进去。” 十多个宫女跟在杨金英身后进入玉清宫要杀死暴君嘉靖,到底是什么让这些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要亲手弑帝,作为一国之君的嘉靖又是如何感想。 宫女绕着玉清宫仔细观察一圈回到原地小声说道:“金英姐我们都看过了,没有人。” “走,我们进去。”杨金英领着众人进入玉清宫,玉清宫不大,布置确是极为精致典雅,流水假山样样俱全,穿过两个走廊来到曹贵妃的寝宫,里面发出轻微的鼾声,皇帝应该已经入睡,众人高抬足轻落步来到床边拉起纱帐,嘉靖皇帝光着身子躺在床上,被子只盖了一半,嘴角上挂着笑意不知是在做什么样的美梦!也许嘉靖自己也无法猜到一场针对自己的宫女叛变就在眼前。 ------------ 第一百一十五回 宫廷风云 大明王朝私密史(下) 众人一拥而上按住嘉靖,两名宫女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白纱布缠在嘉靖脖子上用力一拉,嘉靖刚刚经历一番云雨体力不济昏昏睡去,身上猛然吃痛,脖子处更是有东西勒住呼吸不畅,睁开双眼只见十多个宫女将自己按住,一条白布缠住自己的脖子勒的自己喘不过气来,刚要呼救杨金花一把抓起龙袍塞进世宗皇帝嘉靖嘴里,嘉靖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其他宫女拿出准备好的银簪在嘉靖身上一顿乱戳,鲜血瞬间染红身体,嘉靖从小生活在宫里,衣食无忧每天更是有人鞍前马后吹嘘追捧,哪里经受过这样的阵势,嘉靖知道遇到危险试图挣脱但是身体疲惫,又怎么能挣脱这些红了眼的宫女。又惊又怕身上更是疼痛一时喘不过气来,脸憋得通红白眼上翻十分吓人。 恰巧这时巡夜的小太监发现玉清宫门前异常跑了进来,看见十几个宫女手拿银簪按住皇上,手上更是不停在皇上身上乱扎,这还得了,小太监大叫一声,”造反啦,来人啊。有人要刺杀皇上。”扑过来要救皇帝与几名宫女厮打在一起,小太监虽然生的不男不女阴阳怪气但是毕竟是男儿身力气要比女孩子大上许多,宫女们见事情败露早就吓破了胆,松开白布四处逃散。嘉靖皇帝又惊又怕昏死过去。 小太监惊走众人见皇帝赤身裸体倒在床上人事不省,浑身上下是血也都慌了神,急忙去坤庆宫请方皇后,方皇后本是嘉靖皇帝的正妻,因为为人正直经常数落嘉靖因此受到冷落,好在这方皇后家族势力强大,所以嘉靖也不敢动这个皇后。 方皇后已经就寝,听到小太监来报,急忙穿好衣服摆驾玉清宫,太医早已经来到玉清宫,看见皇帝一身是血倒在床上也是吓了一跳,上去用手一摸脉搏还有救,掐人中推胸口金针扎脚底,好半天嘉靖皇帝啊的大叫一声,被憋住的这口气算是喘上来保住了性命,嘉靖幽幽醒来看见方皇后坐在床边看着自己,曹贵妃跪在一旁,浑身发抖脸上冒出冷汗,虽然这件事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恐怕也逃脱不了干系。 方皇后下令抓捕宫女,严守消息谁敢透漏半句诛灭九族,却说这些宫女冒着玉石俱焚的决心刺杀皇帝,最后还是被嘉靖逃脱,四处逃散但是出不了宫最后还是被宫中禁卫军抓了回去,杨金英出了玉清宫沿着皇宫院墙快步急行,一定要出皇宫才行,只有这样自己才能保住性命还要马上通知家人逃亡才行,这次刺杀事件已经连累家人。 守城的士兵见是玉清宫的宫女杨金英上前热情打招呼,平时这些士兵都愿意和宫女打情骂俏十分熟络,本来宫女长相就美又身在宫中寂寞难耐,经常有宫女与守城官兵暗中厮混的事情发生,一般的宫女一辈子也得不到皇帝的宠幸,也不能眼巴巴的做一辈子老处女,和这些年轻力壮的士兵厮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采取安全措施不出事情便无人追究,这几个士兵一看是金英姐都走过来打招呼, “金英姐姐,这么晚了这是去哪啊?” 杨金英抬头一看是和自己平时很熟络的两个人,莲步轻梛腰肢一摆风情万种的走了过来说道:“原来是杨大哥李大哥,家父生了急病恐活不过今晚,可怜我这做女儿的身在皇宫出不得城门,没办法回去尽孝道。”杨金英双目闪着泪花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守城的两个士兵一见杨金英这个样子早已是三魂飞了两魂,”金英姐别急我们兄弟这次做回好人放你出城,回来以后别忘了我们哥俩就行!”两人边说边往杨金英诱人的身段上多瞄几眼,脸上虽然挂着泪花依然楚楚动人,做皇帝真好,每天都可以有这么漂亮的女人侍候着,两人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做皇帝,甚至为了皇位骨肉相残,不仅仅是为了权利,封疆大吏皇亲国戚的权势不在皇帝之下,差就差在皇帝可以拥有天下所有女人,而皇帝的女人别人不能侵犯。 “那就谢过二位兵大哥了,他日金英定有图报。”两人带着杨金英来到城门旁,用手连推带扒,城墙处被扒出一个大洞完全可以容一个人爬出去,这些年城墙日久失修早就破败,拨下修葺城墙的银子也被负责的大臣贪污收入自己囊中,这些年”北虏南倭”闹的很凶边关连年吃紧,但是始终没有攻到京城,城墙当然也无需修葺。即使露了大洞只要用砖头水泥堵上也就可以,即便是各地灾荒不断,百姓易子相食,饿死荒野者无法以数计,只留下森森白骨,京城内照样歌舞升平。 杨金英爬出皇宫,沿着京城街道逃到东城门只要早上城门一开自己就可以逃出京城。嘉靖皇帝被太医连掐带扎啊的一声一口气上来醒了过来,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贱女人竟然敢害朕,朕叫她们不得好死灭她九族。方皇后见皇帝醒来走了过来,”皇上臣妾早就说过要皇上保重身体,不可轻信别人,皇上总是把臣妾的话都当耳旁风,怎么样今日出了事情不是。” 太医为嘉靖包好身体,嘉靖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曹美人,还有站立在一旁的方皇后,方皇后虽然不懂情趣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是跟着朕二十多年也算辛苦,虽然偶尔唠叨几句但是也是为了朕好,这个蛇蝎女人居然连同宫女要害死朕,朕绝对不能原谅这些贱人。 “来人。”嘉靖恢复气力喊了一声,大内侍卫早就等候在外面,听到声音立刻跑了进来。”把这个贱人还有那些宫女通通五马分尸,派出锦衣卫星夜出城把参与谋害朕的这些人全家抄斩,九族之内一个不留。” 曹贵妃闻言万念俱灰身体一软倒在地上,被侍卫拖起,”臣妾冤枉!”“看在臣妾伺候皇上的份上饶了臣妾吧。”曹贵妃发出声嘶力竭的喊叫,其实曹贵妃死的也不冤枉,房内的打斗曹贵妃也看得清楚只是没有阻止,她也巴不得皇帝死。 方皇后为了保护皇家尊严,极力掩饰这场宫变丑闻,参与的宫女除了杨金英逃出去之外全部被处死,方皇后下令封锁消息,这件事情关乎皇家威严绝对不可泄露半句,泄露出去的人全家抄斩诛灭九族。 一场由宫女主导试图弑君的闹剧逐渐平息,一场轰轰烈烈又极为荒唐的闹剧在大明皇宫内上演,也许这也意味着压迫专制到了极点必然会带来无穷的反抗。如果嘉靖皇帝通过此事以后能够洗心革面,励精图治明朝的江山也会彻底改变。 ------------ 第一百一十六回 宫廷风云 太监冯保的崛起 “把刚才救了朕的那个小太监给朕叫进来。”嘉靖迷糊中想起自己昏倒之前听见有太监大喊一声救驾救了自己,而且还有搏斗的声音,对朕如此忠心自当重赏才是。 这时一个也就二十岁左右的小太监由侍卫领着进入玉清宫,小太监模样生的十分俊俏,小脸白嫩如同能挤出水一般,只是多了几道红色印痕,由侍卫带着来到皇上面前低着头跪在地上。 嘉靖从床上探身道:“抬起头走近些给朕看看。” 小太监不敢抬头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 嘉靖皇帝定眼观瞧,白嫩的小脸上挂着几道红痕,应该是被女人的指甲抓伤。 “这小脸给挠的,这些丫头可是真狠!”嘉靖看着小太监脸上的伤痕问道:”痛不痛?” “不痛,为了皇上就算要奴才去死奴才也心甘情愿。”小太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嘉靖龙心大悦,一扫心中阴霾,这才是朕的忠臣,“你叫什么名字,现任何职!朕定要重赏。” “奴才名叫冯保,是宫里的掌灯巡夜太监,伺候皇上是奴才的荣幸,保护皇上是奴才的职责,奴才无亲无故只有皇上所以不需要赏赐,只要皇上心里有奴才就行。”掌灯巡夜太监是个苦差事,说白了就是宫中更夫,负责晚上拎着灯笼巡夜,但凡在宫中有一些背景的太监都不愿意干这样的累活。 嘉靖听完哈哈大笑,这小奴才还真是会逗人开心,心中阴霾一扫而光,嘉靖仔细端详小太监真是越看越喜欢,自己身边的人巴结自己无非是为了权势为了金钱,为了能让子孙后代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但是这些太监无亲无故无儿无女,只有朕才是他们的依靠,自己何不建立一支由太监组成效忠自己的队伍,这样也能保护朕的安全。嘉靖想到这里说道:“传朕旨意,册封冯保为司礼监掌印,以后陪伴在朕左右。” “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冯保跪在地上磕头谢恩。 “冯爱卿请起,朕有些事要冯爱卿去办。” “奴才定然不负皇上重托。” 冯保原本只是一个掌灯巡视小太监,这次因巧遇宫女谋害皇上,自己护驾有功由一个小太监变成司礼监掌印,以前自己经常被其他太监欺负也不敢吭声,现在自己做了司礼监掌印回去要好好收拾他们,冯保想着心事规规矩矩站在一旁听嘉靖皇帝说事。 “冯爱卿,朕这次要委你重任,在朕的御书房里有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籍,朕要你为朕建立一支对朕绝对忠心的队伍,成员就从宫中的太监任由你挑选好了,这件事要绝对保密知道了吗?” “奴才绝不辜负皇上重托。”冯保得到皇帝器重,无形之中委以大权,如果在皇宫内建立一支这样的队伍,那么自己的地位就可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冯保虽然年纪不大心计很深暗自高兴。 “好了下去吧,这是朕的令牌你可以带人去御书房挑选武功,只要用的上的抄录一份尽管拿去。” 冯保谢恩拿着令牌出了玉清宫,身后跟了几个小太监,现在自己是司礼监掌印,虽然不是太监中最大的职位,但是因为每天都可以跟着皇上,司礼监掌印无形之中成为太监中最得势的职位,所有的太监现在都要来巴结自己听自己调用,七拐八拐走过十几道长廊来到御书房门前,有专职太监在这里看守,拦住几人去路。 “瞎了你的狗眼是不是!这可是皇上钦点的司礼监掌印冯公公,赶快让开。”冯保身后一个太监阴阳怪气的说道,如今冯保正红当然要多巴结才是。 守护御书房的太监见是司礼监掌印,急忙过来施礼道:“冯公公日后多多关照。”顺手从袖子里逃出一样东西塞进冯保手里,宫里的这些太监都是鬼机灵,见风使舵左右逢源无所不能。 冯保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答应,拿出皇上给令牌,守门的太监拿出钥匙打开御书房库门,御书房内各朝代史集,名家珍藏,即便是已经绝版的字画都有收藏,仿佛进入知识的海洋,过了两个阁院才是存放武功典籍的地方,几乎江湖各门各派的武功都有所收录,这些都是当年圣祖皇帝朱元璋打下江山以后辛苦收集而来,可惜后来的皇帝都好色多于练武,典籍也都只能摆放这里当成摆设,冯保细细的翻阅,虽然自己没有练过武功好在极为聪明,知道以太监的体制还有残缺不全的身体想要练成功夫要比正常人要难,因为人练武所需要的精气要由男人的下体宝贝才能产生,而太监恰恰就缺少那个宝贝。 “辟邪剑谱”“十三太保不坏神功”在最后一架上摆放两本秘籍,与各大门派收藏的典籍相比显得有些冷清,辟邪剑谱,剑走阴狠、威力极大一旦练成有鬼神莫测之威,后面几个字十分醒目,欲练此功必先自宫,“我靠,就是这个,自己这些人早已经净身,不必自宫。”翻开十三太保不坏神功,这种功夫上一任大太监谨练至大成,刀枪不入,可惜最后危害武林还是败在绝剑老人手下,功力尽废被仇敌杀死,冯保看着手中的两本武功秘籍喜不胜收。 单说杨金英逃出京城不敢走大路,沿着小路拼命奔跑,一定要赶在朝廷之前通知家人逃走才行,脚上磨起了泡,金英咬牙坚持,终于在五日后的夜晚赶回家中,眼前已是一片残砖断瓦,自己昔日的家早就成了一片灰烬,自己还是晚了一步,”爹娘哥哥,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杀了狗皇帝给你们报仇。”杨金英忍住眼泪一咬牙转身离去。 冯保,字永亭,号双林,衡水市赵家圈乡冯家村人,幼时就极为聪明,后来因为家贫被送进宫中当太监,冯保很恨,恨家里狠心把自己送入宫中当太监彻底毁灭了自己的一生,恨自己没有钱孝敬大太监经常挨打受欺负,但是冯保能忍,只有忍才能以后出人头地,自己一定要有权有势有钱,把害了自己的人统统踩在脚下,让他们也知道被欺负的滋味,尝尝做太监的痛苦。 冯保抄录好两本秘籍将原本放回原处,御书房内的书都是绝版所以只能抄录不能带走,这也是皇宫保证藏书的一种方式,离开御书房带着几个小太监回到自己的住处,以前自己归掌灯房张公公管理,这个张公公为人十分刻薄,如果讨不到欢心就会遭到毒打,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这个老王八。 张公公见冯保回来很不高兴,阴阳怪气的说道:“我说小冯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公公我正在洗脚呢没看见啊。” 后面的小太监刚要说话,冯保挥手制止,冯保蹲下身来慢慢的洗张公公的臭脚,张公公的脚真的好臭,就是这双臭脚自己从进宫开始一直在洗,洗了几年每次洗完吃饭都难以吃下,真不明白这个人的脚怎么会那么臭。 洗完脚,冯保站起身来笑着说道:“张公公洗的还满意吗?” “还不错,以后要听话,公公我自然不会亏待你。”张公公用手轻轻拍打冯保脸蛋。 冯保猛然出手,用刚洗完脚的巴掌抽在张公公脸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你敢打我,不想活了吧。”张公公猛然不防备,一巴掌完全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用手一指骂道:“小兔崽子,来人给我狠狠的打。” 从门外应声窜进来几个太监,这几人平时经常欺负冯保都是张公公的走狗,进来见张公公发怒知道是冯保惹怒了公公,这冯保本身就没钱没势不讨人喜欢,胆子还大了胆敢得罪张公公。 几人上去就要扭住冯保胖揍一顿,这些事以前也是经常发生,只要不把人打死,这些没后台的小太监也只能忍着,站在冯保后面的几个太监哪里能让,纷纷上前。”你们胆大包天敢打皇上新任命的司礼监掌印,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张公公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司.司礼监掌印!”那可是个美差天天陪着皇上位高权重,不少大臣妃子都要巴结的美差。 “不错是司礼监掌印冯公公,皇上亲口御封,明日圣旨就会下来,还不赶快拜见。 张公公吓得赶紧趴在地上,洗脚水洒了一地也顾不得那些,浑身颤栗想起平日里对冯保的种种恶行,自己的晚年将会多么悲惨,冷汗顺着背脊流下。 冯保伸手扶起张公公,“你老别伤着,这些年多蒙张公公照顾,冯保铭记于心,所有的恩我会慢慢还给你,以后有时间陪您慢慢玩。” 看着冯保眼中恶毒的目光,张公公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平时总欺负冯保的几个小太监更是吓得尿了裤子,怎么会让这个人翻身做了司礼监掌印,这种事情即便是做梦都无法想象到的事情。 在几人惶恐的目光中,冯保背着手领着太监进入自己房间收拾东西,司礼监掌印有专门的房间,不似这里还要几个小太监挤在一间房里,更是会因为地盘相互间动手,进入狭小的房间,冯保想起过去往事,在这个阴暗狭窄的空间里自己生活了十几年,而现在自己要做的能做的就是把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彻底忘记,从今天起自己不会再任由别人欺凌。 收拾好东西走出房间,张公公还有几个小太监依然跪在地上未敢起来,身上更是瑟瑟发抖,冯保瞪了几人一眼转身离去,小太监见冯保离开扶起张公公,“张公公,冯保得势我们该怎么办?还不被他折磨死。” “我明天去求万贵妃,看在我伺候她多年的份上,只要有万贵妃保着我们,冯保也不敢拿我们怎样!” “那就有劳张公公。” 第二日一早,陆续有人前来拜访,当然每个人都少不了红包贺礼,冯保看着宫中的老槐树,到了春天发出一些嫩芽,显示出生命的气息。 这就是权力,权力可以让人为此疯狂也并不为过,冯保第一感觉到拥有权力的美妙,不仅仅是物质上的充裕,更是一种精神上的愉悦,一旦拥有便不想失去,冯保从宫中挑选一批年轻太监自己亲自管理,按照辟邪剑谱的练习方法传授武艺,冯保每天除了陪着皇上,空闲下来就埋头苦练辟邪剑法还有十三太保神功。 ------------ 第一百一十七回沧州风云 爱国心惹来灾祸 严嵩受嘉靖皇帝重托走马少林办理轰动武林的丹书事件,朝廷内的大小事宜的处理落在尚书房四位大臣手里,嘉靖因为宫女叛变之事半年不朝,搬至道观内居住一心修道成仙,每日全国各地送上来的公文还有奏折摞得跟小山一样,此时四大尚书忙得焦头烂额。 “徐兄,你主掌礼部对于南京官员上折子请求朝廷拨款修缮皇陵一事有何看法?” 徐阶手里拿着折子双眉紧锁暗中思量,按理说修缮皇陵关系皇家气数乃是头等大事,可惜现在国库空虚,南京官员上表修缮所需要的费用又是如此巨大,如果应了这个折子,民生问题又将如何应对,如果不应,日后有人在皇帝面前参自己一本,说自己不尊重皇家尊严视皇陵破败于不顾,自己这个礼部尚书首当问罪,应当如何是好。 严嵩不在宫里,所以公文只要四大尚书商议一致便可执行,平日里最后的公文都要交与严嵩亲自批复,最后将一月内的地方事务整理成简要目录交与嘉靖皇帝,当然有些不利于自己的东西就直接舍弃不提,嘉靖皇帝十分信任赏识严嵩,一是严嵩很明白嘉靖的心意,二是严嵩对自己够忠心,自己本来就不愿意去看那些令人头疼的奏折,严嵩可以把紧要内容编攥成青词交与自己审阅,不仅去了很多麻烦内容上也少了一些乏味。 严嵩也正是因此深得皇上器重大权在握,严嵩更是利用这些机会挤兑与自己不合的大臣官吏,地方上索要的钱粮等物资如果是自己的门生心腹便会如数拨发,遇到与自己不和的大臣便迟迟不发,找各种理由推脱即便是边关的军饷也不能如数发放,克扣下来的银两自然入了严嵩腰包。 “三位大人,皇陵不旦关系我天朝脸面更是关乎国之命运,可惜国库实在拿不出这么一大笔银子出来,确实叫人左右为难。”徐阶叹了口气说道。 徐阶很是聪明,这些难免落人口舌的事情风险当然要四人共同承担才行,而此时在上书房内这四人,都是朝中显贵即使天大的事想共同扛下来也是非常容易。 四人一番商议最后决定,皇陵要修但是不能急于一时,可以分成五年来修,朝廷每年只拨五分之一的修缮费用,这样便可缓解国库之急也办了这件头等大事,公文批复完再按上四位大臣的印章便可立即执行。 已近午时,夏言用手锤锤略有些酸的后背,看了一上午的公文眼睛有些干涩,这些地方上送来的公文无非是两种,一种是向朝廷炫耀自己的功绩,承皇上隆恩,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升平,里面更是不乏很大篇幅用来拍皇帝还有上书房大臣的马屁之词,实在是滑稽之极,另外一种便是向朝廷哭穷,索要各种物质钱粮,不是发洪水便是闹灾荒,自己早已经习惯了这些公文,有些可以批复有些直接丢掉,云州知府连续五年要求朝廷拨款救济,如今已是第六次索要。 夏言站起身来活动一下筋骨,顺手将云州知府上的折子丢进用来收集废弃物的大桶内,这些吸血鬼不但要吸光百姓的血,还要向朝廷无穷无尽的索要,如果自己不能解决地方民生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完全靠朝廷救济过活,那么留你这个知府又有何用!朝廷积弊甚多官僚风气不正,贪污腐败成风如果再不整治国家都要被这群蛀虫彻底掏空,可惜自己虽有一腔报国之心无处施展,只能在这里批批公文,还是先去填饱肚子吧,时近午时肚内已是空空。 夏言信步走出上书房,其他三位大人手里还有一份公文尚未批复完,为了方便四位大臣处理国事,皇宫内特意为每个人单独准备一间休息的地方,太监带着宫女把御膳房准备好的饭菜端至夏言的居处,三菜一汤还有一些小点心,太监小心翼翼揭开盖在饭菜上的盖子转身出去,皇宫内的膳食专门由御膳房精心制作,无论从外观上还是滋味上都是上佳,徐阶一边喝着汤一边想着事情。 其他几位大臣处理好手中的公文陆续从里面走出来前往自己休息的别院,军机处里只剩下吏部尚书一人,批复公文本来就是一件十分繁琐的事情,对公文的解读还有用词都要恰到好处这样才可以显示自己当朝重臣的能力。在才华上吏部尚书自认不如夏言徐阶等人,好在自己是严丞相门生,只要有恩师提携自己官位定然一路顺畅,当然自己也是严丞相布置在上书房的耳目,不仅可以了解地方情况更是可以监视其他三位尚书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有对丞相不好的言论或者奏折立刻禀告。 严嵩心思缜密,做事更是滴水不漏,军机处国之要地负责全国各地的公文奏折,几位大臣更是深得皇帝器重赏识,不定期可以面圣汇报国事,如果有一些不利于自己的东西落在这几个人手里难免不会向圣上提及,严嵩深知自己位居高位统领群臣,夏言等人更是有心扳倒自己取而代之所以不得不防。 吏部尚书处理好公文放回原处,简单整理下站起身来,路过夏言的位置不免瞄了几眼,一摞公文放在左侧应该是已经批复完成,右侧还有十几个奏折应该是留作下午批复,吏部尚书见四下无人,伸手打开一个折子,上面写的是今年的户部统计情况,这些事情自己并不感兴趣,翻开下面的奏折简单浏览也与自己无关,连续翻开四五个奏折,一份奏折引起吏部尚书注意,上写:“边关吃紧,倭寇屡犯边界,严嵩克扣军饷致使物资缺乏新兵招募困难,战备物资老旧严重影响战力,臣上受皇恩恐有负圣上重托,今抱誓死之心泣血上书弹劾严嵩,下面详细列数了控告严嵩的几大罪状。” 这还了得,吏部尚书猛的一惊,奏折差点掉在地上,如果这次不是自己事先看见,那么这份奏折必定会被夏言亲自交与嘉靖皇帝,到时候弄不好恩师真的要被此事牵连,一旦恩师被罢免自己这个吏部尚书也就做到头了,不能让这份奏折被别人看见,吏部尚书冷静下来,咳嗽一声见四下无人匆忙将奏折塞进袖子里,然后走到自己办公的位置拿来一份奏折填补到这个空缺,将其他奏折按顺序放好,这样这份奏折就神不知鬼不觉落在自己手里,只要等恩师回来便将此奏折交与恩师处理。 夏言此时早已吃罢午饭,躺在藤椅上一边休息一边想着事情,严嵩把持朝政,私结党羽亏空国库自己又怎能不知,只是皇帝十分信任严嵩,严嵩的门生更是遍布朝野错之复杂根深蒂固,如果没有十足的证据很难将此人扳倒,弄不好自己还要反被其诬陷沦入牢狱,所以现在只能忍而不发,培植一些属于自己的势力到时候也有了与严嵩斗争的资本,当然想要扳倒严嵩必须有足够的证据才行,朝野上下人人自危,忠义之士大多心灰意冷辞官归乡,又有谁有胆量弹劾严嵩,夏言叹了口气,夏言又岂能知道一份带着罪证的奏折刚刚被人掉包,错失了一次扳倒严嵩的良机。 宫廷内的争斗便是如此,除了个别之外哪个没有收受过贿赂,想要在官场这个圈子里混下去有些事情,你不想去参与也要参与,如果过于率性而为,空有抱负才能也无法施展,反而容易遭到他人诋毁逐渐被人边缘化,这个圈子讲的就是一个同字,别人在做什么你也要跟着去做,只是做的方式还有手段不同罢了。 ------------ 第一百一十八回 沧州风云 严嵩再出奸计 严嵩此次少林之行出奇的顺利,这次带去的锦衣卫御林军还有神炮都没有派上用场,少林寺乖乖的把半卷丹书交了出来,这完全出乎自己的预料之外,本来以为必然是一场生死的争夺战,这次自己临行前特意请来圣旨还有神炮如果少林僧人阻挠不惜毁掉少林,圣祖皇帝出身少林夺取天下更是借住了少林的力量,即位之后御赐少林一块金牌,如果没有圣旨朝廷这边没有人敢对少林公然动武,丹书毕竟是至宝虽然只有半卷价值足以让任何人心动。此次也是想借朝廷的力量除掉少林这个心头大患,而现在自己确是失去了毁掉少林的借口,一旦没有了借口自己便不能出兵镇压,否则便是落人口舌。 少林寺交出半卷丹书解了自己之围,严嵩完成嘉靖皇帝交待的事情,本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既不用动武又顺利完成皇上交待的事情,锦衣卫指挥使陆炳骑在马上呼出一口长气,这些天悬在心口的大石终于可以落下,皇命难违自己虽然无意进攻少林,但是如果少林寺僧人反抗不交出丹书自己也只能率众攻打,皇命难违,作为臣子有自己的难处,一旦开战必然死伤无数,到时候局面将很难控制,严嵩这次更是秘密从京城调来不少高手相助,现在事情得以圆满解决自是再好不过。 严嵩将锦盒绑在身后拍马下了少室山,陆炳指挥锦衣卫护住严嵩前行,自己带出来的这些锦衣卫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好手,探路排阵护送样样精通,数十日行程不表,这一日终于回到京城,严嵩骑着高头大马手里捧着锦盒得意洋洋走在最前,城门口处早有不少官员得到消息远远相迎,还有一些看热闹的老百姓被官兵隔着只能远远的翘着脚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严嵩骑着高头大马耀武扬威走在最前,身后跟着几名府内高手,双眼锐利身背利器,功夫定然不俗,陆炳等一众锦衣卫走在后面。 进入正阳城门再往前便是皇城范围,陆炳翻身下马,朝廷早有明令进入紫荆城武官下马去刃文官下轿,进入皇宫嘉靖听了事情经过,接过丹书仔细观看并没有从中发现任何秘密,吩咐下去锦盒送至御书房保管以待自己日后破解,”丞相严嵩锦衣卫陆炳有功,论功行赏。”二人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出了金銮殿,陆炳辞了严嵩回到指挥使府,严嵩将锦盒送至御书房不提。 切说吏部尚书于有德听闻丞相归来,早早的侯在严嵩府门前,守门的家丁认得是吏部尚书于大人,平日里于大人经常往丞相府跑,下人都认得此人,一名家人急忙跑出来,”于大人,老爷还未回来,不如进去等候?” “不了,我就在这等恩师归来。”于有德一摆手,家丁也不再相让,礼节上已经做到,至于接受不接受并不关自己的事情。 严嵩出了紫荆城转向丞相府,丞相的府邸距离皇宫并不太远,转过两条街便是,严嵩坐在马上远远望见等在门口的于有德,于有德原本是吏部侍郎苦心巴结自己,做了自己门生,后来自己提拔他做了吏部尚书,此人的好处便是对自己够忠心,多一条狗围在自己身边并没有坏处,如果有人对自己不轨还可以放出去咬人,所以但凡有权有势者身旁都会围着一群人,当然大家各得利益。 于有德见恩师归来急忙上前扶住,严嵩一搭于有德肩膀下了马,家丁跑过来将马牵走,丞相府门大开,严嵩迈步进入,于有德跟在身后。 “有德真是有心人,不枉我这些年的栽培。”严嵩见于有德侯早早在府门前候着,定是知道自己回来所以前来迎接自己,现在回到自己的府邸心情更是大好。 “多日不见恩师,有德十分想念,今日恩师顺利回府,有德特意前来看望,还有一事向恩师禀告。” “此处人多来我书房一叙。”严嵩一听便知是自己离朝这些日子,朝中定然有事发生,而自己布在朝中的这颗棋子现在也完全发挥了效用。 于有德跟在严嵩身后穿过一道走廊来到严嵩书房门前,家丁严复早已经侯在门口,严复是严嵩老家奴十分忠心,当然奴随主荣,即便是严嵩家的奴才去地方办事,知府大人见了都要巴结,这些年也跟着捞了不少油水。 “守住门口不许任何人接近”严嵩吩咐下去,家奴严复答应一声关好房门守在门口。 “有德,这里没有别人,我出行这段时日朝中可是发生了事情?” “恩师明鉴”于有德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奏折,正是当日自己无意中发现弹劾严嵩的折子,里面还夹杂了一些证据。如今严嵩回朝急忙过府商议此事。 严嵩接过奏折,打开细细观看,脸上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哈哈,如果真如这奏折所言,老夫岂不是当朝第一罪人。”严嵩合上奏折脸上并没有一丝怒意,可见此人真是老谋深算喜怒不言于色,平常人根本无法猜透其心中所想。 “恩师忧国忧民,位居高位自然受到很多人嫉妒,这些人又怎能体会恩师的苦心。” “有德还是你了解为师,天下七府十八州件件事都要去周旋,边关军饷连年增长国库早已不堪,事有缓急处理起来难免有所偏颇,如果把这些罪过都强加到老夫头上确实有失公允,为苍生为社稷也只能把个人名节看得淡些才行。” “对于此事恩师如何处理?如果需要有德去办的还请恩师吩咐。” “此事为师自有安排,有德朝中瞬息万变,说话做事都要万分小心才行,夏言徐阶之流虽然明着对老夫百般依附,其实暗下早已经暗流潮涌,而且两人极为聪明城府很深要替为师多留意才是。” “恩师放心,有德甘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严复进来”严嵩喊了一句,严复答应一声推门进来,”老爷您叫我。” “拿我的令牌去账房取些银子交与有德,顺便替我送送。” “知道了老爷。”严复答应一声这些事自己早已经习惯,过府的人要么送银子,要么走时候拿些银子,拿多少按品级已有规矩,普通知府一千两,吏部尚书这等高位自然可以拿到三千至五千两。 “恩师,这是为何?”于有德有意推辞。 “处处都要打点,有德就拿着吧,日后朝中无事便多来几次,为师不会亏待你便是。” “学生谢过恩师,今日便不再打扰。”于有德一个月俸禄不过百两,一大家子人都要吃饭难免有些捉襟见肘,五千两对自己而言也算是一笔大数目。 张士进你我本无旧怨,身为将军守好你的边境本是你的天职,现在居然要学那些酸文人弹劾大臣,你已对我下手那就不能怪我严嵩无情,国家正是多事之际,真是不想拿边关将军下手,但这些都是你逼我的不要怪我严嵩心狠。 严复送走客人回到书房,取出笔墨挥笔写好两封书信仔细阅过装好,见严复从外面进来,唤过来小声叮嘱几句,”速去办理,切记见到本人将书信亲自交到二位将军手里,不能有丝毫的闪失。” “老爷您就放心吧。”严复小心收好书信认真检查一遍,出了丞相府飞身上马奔着沧州而去。一场阴谋即将展开。 ------------ 第一百一十九回 沧州风云 张士进痛击倭寇 沧州督师张士进左手持剑,右手扶住船头双目紧锁凝视远方,近日倭寇对沧州地区的骚扰越演越烈,沧州近海与倭寇相邻,共有守备兵士五万大小战船二十余艘,朝廷在沧州,并州两地布下重兵,并州与沧州相邻,两州不失朝廷便无忧患,自己手下的万名水师也是守卫沧州最精锐的部队。 今日接到兵士来报,南海之处出现三艘倭寇船只,对近海渔村实施抢掠,特来禀报将军,张士进不敢拖延立刻点齐兵将骑快马赶往,可惜还是迟了一步,倭寇此时已经抢了一些物资望风而逃,渔村惨遭劫掠,张士进立刻从沧州海军处调来三艘战船追击,明朝造船技术一流,每艘战船可容纳五百名军士上面布有火炮六门,在当时已经是威力最大的战船,而倭寇的船只一般都是渔船简易改造而成,胜在灵活性对边关不停骚扰战力十分有限,一旦对方追来就会逃之夭夭。弄得沧州海军也是十分无奈。 沧州海域辽阔水产丰富,虽然为了对抗倭寇朝廷实行了禁海令,但是这种方法产生的效果也并不明显,海域太阔每日负责巡逻的战船无法顾及,倭寇依然不停来袭,甚至还有不少渔民在禁海期间冒着风险在近海处打鱼,而这些人也最容易受到倭寇袭击,渔民也要吃饭过日子,禁海令的颁布造成渔民很大损失,沧州人更是恨透了这些可恶的海贼。 “将军我们已经追出几十海里前方情况不明要不要回去?”手下一名副将跑至张士进面前躬身施礼问道。 “不急,再追一程。”张士进眼睛紧盯着眼前辽阔的海域下令继续追袭,扰我边防劫掠我境内子民,对于这些无耻的海贼自己是发自内心的恨,恨不得一举歼灭,只要皇帝搬下旨意,自己愿意率领沧州海师攻入蓬莱岛彻底消灭倭寇,即便身死也再所不辞,可惜自己几次上奏折商讨攻岛之策都是毫无音信。 “将军,前面发现三艘船,应该是我们追击的倭寇船只。”负责追击的副将李虎发现敌情一路小跑过来报道。 “拿望海镜来”一名兵士急忙将手中的望海镜递了过来,这望海镜极为神奇可以拉近距离,即使视线内只是一个小点在镜内可以清晰看到远处事物,张士进透过望海镜向前观看,不远处三艘小船正在奋力向前划行,似乎是发现了后面追袭的船只,不停向后张望,每艘船上有不下二十名海盗,船上还有一些抢来的粮食家畜,几名女子躲在角落里应该是被抢村子中的女人。 “右转舵升帆,加快速度追上去,众兵将填弹上弓准备迎战。”一些兵士打开舱门从里面抬出几枚巨大的炮弹塞进炮筒内撒上一些炸药,只要将军一声令下便可点火炮击对手,战船之上威力最大的就是火炮,一发击中船完全被摧毁。 前面行驶中的三艘小船似乎也发现后面的大船,从上面迎风招展的旗号来看应该是大明的战船,自己这些小船哪里是对手,只能奋力划桨试图摆脱大船的追击,后面大船风帆全部扬起速度立刻快了不少,与小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小船之上众海贼见大船追来,纷纷抽出刀剑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大船加速撞过去,其他两船两侧合围,弓箭手准备听我将令只准射杀海贼不要伤了船上那些女子。”张士进令旗一挥,在海上风大浪高声音穿不出多远只能靠令旗传递命令,大船借着风势奔着一艘满载海贼的小型改进渔船全力撞去,大船要高出小船很多船底又有铁板护着,这样撞过去损失不大,小船确是会被大船撞得四分五裂。 小船见大船顺风撞来,试图转舵逃走但是已经迟了,大船轰的一声撞在小船之上,小船被彻底撞翻,船体被大船撞击力撞碎,海贼大部分被撞落大海,一些人躲闪不及被船身撞个正着,发出惨叫水里冒出股股红色血柱,落入海中的海贼试图利用水性攀上大船,这些倭贼从小生活在海边水性很好短时间内在大浪中还可以维持,有几名海贼从船底悄悄沿着缆绳爬了上来。 “放箭”张士进高喝一声,大船之上几十名箭手弯弓搭箭沿着大船向下射去,一批射完立刻另外一批立刻补上继续射杀,两者之间轮换射击,丝毫不乱足以看出这些兵士平日里训练有素,张士进本就是一员猛将,治军有方更是擅长海战,镇守沧州海域十余年,击杀倭寇无数,倭寇一直不敢大举进攻也是出于沧州五万大军的惧惮。 其他两艘中型战船由船上主将率领将另外两艘海贼船围住与主帅亲自率领的大船形成合围之势,另外两艘船上的海贼见自己被围,纷纷掏出铁爪绳索等攀爬工具意图抢占大船,分布日本海域的海盗有十几伙,规模小些的海盗不过是几百人十几只小船,像这种程度的战船根本没有,如果自己可以抢得一艘定然可以卖个好价钱,甚至成为海贼中的霸主,几十名倭寇手中扬着各式的兵器顺着钩住大船的绳索冲杀过来。 这些海贼常年在海上靠抢夺生活,对与海浪产生的摇晃早已经习惯,而且大船船体沉重要比小船稳上很多,现在踏着绳索奔行如履平地并不觉得摇晃。 “弓箭手瞄准听我指令射击,刀手枪手盾手出列。”早已经侯在一旁的盾手手握长盾挡在众人面前,这种长盾用来抵挡弓箭或者暗器十分有效,长年与倭寇作战对这些倭寇十分熟悉,倭寇善于海上做战,里面更是有不少倭寇可以发出暗器,所以用这种长盾挡住再好不过,盾牌的缺点便是十分沉重灵活性不足,刀手手起刀落几个绳索被刀锋砍断,在上面试图攻上大船的海贼惨叫一声掉进大海,枪兵手握长枪奔着就要冲上大船的倭寇当胸便扎,三五名枪手配合一名刀手一般的倭寇很难攻上,再加上弓箭手的配合,大船之上防御如铜墙铁壁一般。 转眼之间倭寇死伤过半,剩下十几名倭寇见攻不下大船只能放弃,舍弃装载货物的小船,跳上另外一艘船,想利用小船之便快速从缝隙中逃出去,倭寇拼命的划动手中船桨,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在喊些什么,另外一艘船上只剩下几名吓得躲在角落的女子,船上无人掌控只能任由其在海中上下浮动,这些女子正是倭寇从渔村掠夺来的女子,虽然心知定是官兵来救还是不敢探出来看。 “李虎派人去救那些女子。”张士进见倭寇大部分被杀死,剩下一艘小船失去海贼控制只能任由其在海中颠簸,随时要被海浪打翻。副将李虎领命,召集几名身手好的部下慢慢接近小船打出几道绳索钩住小船,几名兵士顺着绳索爬到小船之上将绳索系好,这样就可以跟着战船回到岸边。 “将军那艘贼船已经逃出我们的合围范围。”一名兵士急忙跑来报告。 “跑不掉的,这里就是这些无耻倭寇的葬身之地。”张士进放下手中望海镜指挥道:“距离一海里垫高一尺开炮。”几名炮手得令调整炮的位置,打开火石点燃炸药,一声巨响远处小船上升起一道烟雾,准确无比被炮弹击中沉入海底,船上试图逃跑的倭寇彻底葬身海底。三艘战船上发出阵阵欢呼,这次沧州海战击杀倭贼数十名。 “转舵回去。”张士进手中令旗一摆其他两艘战船得令,转舵跟在大船身后,一些兵士打捞上一些倭寇的尸体挂在船沿上,几名女子被救上大船喜极而泣不停的叩头谢恩,如果被这些海贼抓走,那么自己这些人的命运将是十分悲惨。 ------------ 第一百二十回 沧州风云 弹劾严嵩招祸端 张士进亲率战船痛击倭寇,三十几名倭寇除了几个逃脱外,其余尽数被消灭,渔村被倭寇抢走的女子还有物资尽数夺回,三艘战船转舵回归沧州,船上兵士早已问明情况,知是这几个女子是被倭寇从附近渔村抢来,如果这次不是自己追上这些女子的命运将会十分坎坷,他们的家庭也要遭受毁灭性的打击,问好位置战船奔着渔村方向而去。 受到倭寇袭击的村庄此时哀声一片,村民还没有从被倭寇掠夺的悲伤中缓过劲来,看着自己辛苦攒下的粮食还有喂养大的家畜就这样被人抢走,心中的恨意已经将这些无耻的掠夺者杀死无数次,但是毕竟在刀剑面前不得不选择屈服,最凄惨莫过于被抢了女人的家庭,东西没了还可以慢慢赚回来,养了十几年的女娃就这样被这群恶魔抢走,据说被抢走的女人过的都是生不如死的日子,几日便会折磨的不成人形然后被杀死抛尸大海喂鱼。 这时三艘大船慢慢向渔村停靠过来,一名村民发现战船惊慌的喊了一句,”大家快藏起来海盗又来了。”能扛的扛能藏的藏,这些年为了应付海盗早已经事先挖好了不少沙洞,只要海盗一来便藏进去,海盗离开再出来修缮被损坏的房屋继续生活。渔家人离不开海,这里有他们的根和魂。 张士进率领部下下船带着被自己救回来的几名女人上岸,兵士扛着夺回来的物资跟在后面来到渔村,轻敲几家房门并没有人出来搭话,几处门敞开着应该是逃的仓促忘了关,几名士兵挨家进去屋内并无一人,真是奇怪,急忙出来向张督师禀报。 “村民应该是害怕躲了起来,你们几个过去大声喊喊,就说倭寇已除,沧州督师张士进来此,告诉大家不要害怕都出来相见。”张士进指挥几个嗓门大的兵士挨家喊话。 兵士扯着嗓门高声呼喊三遍,几个胆大的探出头来一看确实不是海盗,从衣服上来看确实是大明兵将的服饰,扒开挡在地洞门口的柴草钻了出来,村民陆陆续续爬出地洞,随着几名老者战战兢兢来到张士进等人面前,这些获救的女子见了亲人哇的哭出声来,扑到亲人怀里诉说自己被救的经过。 “真的是张督师前来,张督师可是咱渔民百姓的守护神,这些年击杀无数海盗,来大伙快跪下磕头。”最中间一名老者颤颤巍巍的说完丢了拐杖就要跪下。 “老丈,快请起,大家都起来。”张士进扶起老者,后面的村民也跟着站起来。 “倭寇袭扰我边界数十年,各位乡亲受苦了,大家放心只要我张士进还有一口气在,便要打海贼驱倭寇,守护我大明边界安宁,使乡亲们能过上安稳的日子,海盗并不可怕,乡亲们跟我来,今日出海击杀海盗数十名,尸体都在船上。” 张士进领着村民来到战船边,兵士早已经用绳子勒住海盗脖子挂在船沿上,齐刷刷二三十具有些吓人,胆子小的村民都不敢抬头去看。 “就是这些没人性的家伙抢了我们渔村,你看那个人就是抢走我家猪的那个海贼。”其中一个村民用手一指,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丢了过去发泄一下心中的怒气。 “死的好,这些没人性的家伙。” “杀的好。”村民发出一阵叫好声。 “张督师请你收下我,我要去当兵打海盗。”村子里几名年轻人早就受够了倭寇的鸟气,这次张督师亲率战船击杀海盗,在这些年轻人心里早已经热血沸腾,也要加入张督师水军可以击杀倭寇。 “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我便收了你们几个以后跟着我一起杀倭寇保家卫国。” “张督师,俺家的娃就托付给你了。” “老哥哥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村里的几名年轻人依依不舍的辞了爹娘跟着张督师上了战船驶往沧州。 沧州海域一战张士进率军彻底剿灭一支海贼,其他十几股海贼为了躲避风头销声匿迹,沧州海域没了海贼的袭扰再次回归平静,渔民唱着欢快的歌谣摇船出海每日都可满载而归,踏着歌声归来:“大明水军扬天下,专打海盗为大家,海贼不敢来袭扰,渔民心里乐开花,跟着督师战船走,打海贼除倭寇,穷苦人再也不用怕。”一首首民谣从渔民心里唱出来。 张士进此时确是并不轻松,自己作为督师掌管沧州军事要务心里再清楚不过,这几年军饷迟迟不发放,士兵有的时候几个月领不到军饷心中多有怨言,不少当兵的就是为了吃饱饭可以领到军饷家中还有父母需要赡养,朝廷本该拨发的军饷迟迟不到自己也无法向军士们交代,沧州海域活跃的倭寇不下两万人,其中最大的鬼蛇海盗团就有三四千人,船只三四十艘,倭寇常年在海上,神出鬼没更是擅长海上作战。 好在这些海贼各自为战相互之间又要互相制衡,自己才能保证不败,如果这些海贼真的团结起来进攻沧州海域,只凭自己手下的海军未必可以抵挡,水军一失沧州便陷入危机之中,并州督师袁无知是严嵩本生,本与自己不和,沧州被袭并州断然不会发兵。 虽然自己手里握有一万人沧州海军,大小战船百余艘但是自己心中清楚,一万人还是十年前的统计,现在加上老兵伤残补给人员堪堪能凑足这万人之数,战船失修炮弹严重缺乏,战力最多只能发挥一半,如果想训练一支新军不旦要有时间还要花费大量的财力,自己多次上折奏请兵部增加武器炮弹供给一直苦无回音。而离自己较近的并州海域常年并无战事确是粮草炮弹充足,并州督师袁无知脑满肥肠实是平庸之辈,海军更是缺乏训练成了摆设,但此人是严嵩门生,每月的军饷早早送到。 张士进啪的一拍桌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已经两个月没有发军饷现在已经到了第三个月该发军饷的日子已经天近傍晚还是没有音信,”老子的兵都是后娘生的,他并州兵可以天天吃肉吃馒头,我们在这喝粥啃骨头。”沧州督师张士进彻底怒了,如果再这样下去不用倭寇攻来军心已散。 两名副将李虎张豹见督师大怒急忙走过来说道:“大哥还是再等等,也许路上耽搁了也说不一定。” “二位贤弟,天天让我数着米粒下锅,这兵我还怎么带,朝廷既要我们打仗还不给我们饭吃这是作何道理。” “大哥还是忍忍,我们也回去劝劝弟兄们不要闹事。”李虎张豹虽然也是粗人但是跟着大哥征战多年还是有一些大局意识。 “好吧,就听两位贤弟所言再等等。” 张士进苦等三日粮饷还是不见,半月内如果再不放粮饷莫说是肉连米都要断掉,到时候难免引起军中哗变,不行今日就算是舍弃性命也要上一折子弹劾权相严嵩克扣军饷误国乱政。并州粮饷已经运达无形之中彻底激怒了这位沧州统帅。 自己当年与内阁大臣夏言有些交情,夏大人为国为民更是与严嵩不和,这次便借着上书户部的折子弹劾严嵩,别人不敢动你我张士进可不怕,拿出一份空白折子大笔一挥写出严嵩几大罪行,封好交给信差火速送往京城,张士进又怎会想到吏部尚书于有德无意中发现了这份奏折,无形中改变了历史的车轮同时也改变这些人的命运。 ------------ 第一百二十一回 沧州风云 无忧观严嵩请旨 严复带着书信快马加鞭赶至并州督师大营,将一封丞相亲笔密信交给督师袁无知,袁无知打开书信也是大吃一惊,急忙按照丞相信中所言拿出一份空白折子按照上面内容写好按上自己的印章之后交给家奴严复,严复揣好奏折也不歇息,飞马赶至沧州偏将大营,同样将一份密信交给沧州偏将,偏将将奏折写好同样交给严复,严复这才换马带了些水和干粮连夜回京城,沧州距离京城战马不停也要跑上十几日,还好中途有驿站可以换马不然马都要被累死。 严复赶回京城策马扬鞭进了东城门,来至丞相府门前下马,守门的兵士已经不认得严复,严复此时胡子乱糟糟一团更是因为连续赶路人也瘦了一大圈,脸上都是灰尘哪还是平时那个养尊处优的大总管模样。 “干什么的,没长眼睛是不是,没看见是丞相府嘛!” 严复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骑了二十几天的马屁股都要颠散了,现在到了家门还要被这些奴才喝问,上去就是一个嘴巴啪的一声打在兵士脸上。 “哎,还敢打人,活的不耐烦了是不!” 被打兵士操起铁枪就要动手,旁边另外几名守门士兵也持枪围了过来,有人敢在丞相府门前撒野那还了得!弄不好自己的饭碗都要砸了。 “瞎了你们狗眼,老子是大总管严复,睁大眼睛看看。” 几名兵士闻言仔细一看,还真是严府大总管严复急忙放下枪,点头哈腰道:“大总管你这是从哪来?” “老爷在府上不?”严复没好气的说道。 “在,老爷说了严总管回来立刻去书房相见。” 严复一抬腿进了丞相府直奔书房,被打那名兵士捂着脸,脸上表情十分怪异,“行了别气了,大总管咱惹不起,下次看清楚了就是。” “狗仗人势”,这名兵士嘟囔了一句继续站在门前。 严嵩此时正在书房内苦练书法,旁边放在自己的最爱,颜真卿等几位书法大家的真迹,严嵩对自己书法十分自信,甚至已经超越了这些书法名家,自己还是成功的,有权有势书法更是独具一格,做人能做到自己这般滴水不漏者天下间又有几人。放下手中笔算算日子严复也该回来了。 这时严复呼哧带喘跑了进来,见到严嵩急忙从怀里掏出两份奏折。 严嵩拿起奏折,手轻轻在严复肩膀处拍了几下说道:“这次苦了你了,下去多领些赏钱。” “为老爷办事严复不苦。” “好了,知道你忠心,歇着去吧。”严复转身出去。 张士进啊张士进好好的沧州督师不当偏要和老夫作对,你还嫩了点,今日便让你知道我严嵩的手段有多高明,黑的可以变成白的,白的也可以变成黑的。自己有人有钱有势力想要黑便黑要白便白。 严嵩穿好官袍整理一下官帽,出了书房来到院子里早有轿夫等在园中,严嵩弯身上轿,“去无忧道观。”嘉靖皇帝此时正在无忧道观跟随无忧子每日修炼道术。 无忧道观内烟雾渺渺,三尊巨大的金像屹立在大殿之内,正是道教至尊三清的金像,三清即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道德经》第四十二章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由无名大道化生混沌元气,由元气化生阴阳二气,阴阳之相和,生天下万物,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认为一化为三,三合为一,”用则分三,本则常一”。后来道教以此衍化出居于三清胜境的三位尊神。 严嵩来至道观门口下了轿子,一名道童站于庙前,道童识得严嵩,急忙进去禀报师父知晓,无忧子便是当日的陶仲文与严嵩一丘之貉,无忧子手握浮尘一身道袍鹤发童颜走起路来轻飘飘宛如仙人下凡,出了大殿来至门前,严嵩在无忧子耳边小声耳语几句,无忧子听完点头,“严丞相还请放心,这件事就包在贫道身上。” “严某在此多谢道长。” 无忧子回到大殿,嘉靖皇帝紧闭双目盘腿而坐口中念念有词,浓烈的烟雾熏得有些迷糊胸口更是有些烦闷,但是道长说了修仙之路何其艰难,仙界也要观其诚、考其心方能打开荣登仙界之门送自己进入天庭享受永生。 “圣上可是觉得近日胸口烦闷,无法感应天地之灵气?”无忧子望着坐在地上的嘉靖皇帝说道。 嘉靖听见声音缓缓睁开双眼,“道长所言极是,服食仙丹之后这种感觉更是加剧。” “圣上勿忧,近日我夜观天象,东南之地有一股血色煞气直冲天际犯了圣上龙运,耽误圣上与仙界沟通。” “东南之地,道长可是说那东南倭寇,这股倭寇骚扰我朝已久,一直不得剿灭,朕也有爱怜百姓之心,时常为此心中惆怅。”嘉靖皇帝一听无忧子提前东南之地便想到位居东南的扶桑小国,岛上之民久不经教化,民风彪野更是不懂礼法、伦理,常有伦乱之事发生,扶桑国战乱不断更是穷困荒凉,百姓无法生存组织成海贼袭扰我东南沿海,正是大臣们经常提及的南倭之患。 “贫道只会观天象顺天意不懂国事。” “仙长乃是世外高人,不还望多提点朕已望早日成仙。东南之患朕定会下旨剿除,没有人可以阻碍朕的修仙大业。” 无忧子闭上眼睛装模作样掐指演算,嘉靖不敢出声侯在一旁,等待道长传授自己来自仙界指示。 过了一会无忧子睁开双眼,嘉靖心急问道:“仙长掐算如何?” “东南之地战事频发,百姓终日诉苦,仙界感念人间疾苦,皇上乃世间之尊,心系天下,所以才会惹怒仙界降下惩罚。” “仙长可有办法解我之危?”嘉靖一心荣登仙界今日闻得仙长所言,自己触怒仙界这还了得,一脸乞求的看着无忧子。 “相助之人很快便会前来,圣上勿忧。”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道童来报,丞相严嵩求见圣上,嘉靖无心国事,朝中大小事宜大多交给严嵩处理,严嵩人机灵,事情办起来也是十分稳妥,很合自己心意。 嘉靖满脑子都是刚才无忧子所说之事,猛然听见道童来报严嵩前来,这严嵩乃是朕的护龙贤臣替自己处理国事已是自己贵人,莫非仙长所言相助之人也是严嵩,嘉靖大喜。 “快请严爱卿进来。”道童转身出去。 “圣上,既是国事贫道暂时回避方好。”无忧子识趣的走开。 大殿内只剩下嘉靖一人坐在地上,严嵩进入大殿跪倒在地三呼万岁,嘉靖挥手“起来吧,严爱卿到此来所为何事?” “皇上,恕臣斗胆扰了皇上清修,只是事情紧急关乎社稷所以臣不得不来。” 嘉靖听完严嵩说的话也是一惊,关乎社稷,定然是大事。 “严爱卿请讲。” 严嵩从怀里掏出两张奏折递了过来,这两份奏折正是严嵩星夜派人前往并州沧州取来的两份,一份是并州督师弹劾沧州督师张士进统兵不利倭寇屡犯边界,另外一份是沧州偏将上折子痛诉沧州督师张士进克扣军饷私练新兵图谋不轨,嘉靖皇帝看罢雷霆大怒,东南之地煞气,难道仙长所说便是这东南沧州督师张士进之事,张士进误了朕的修仙大业如何能容。 “传旨,速调沧州督师张士进回京,不得有误。” “皇上,张士进居心叵测更是手握兵权恐不会轻易就范。”严嵩在旁边趁机煽风点火,此时事情闹得越大越乱对自己反而越加有利。 “带上锦衣卫,如果有人胆敢反抗就地格杀。” “臣领旨。” ------------ 第一百二十二回 沧州风云 张士进奉旨入京 严嵩领了旨意出了无忧道观,心中大喜,只要有了这份圣旨便可招沧州督师张士进进京,而到了京城便是自己的控制范围,自己可以有很多种方式制他的罪,其他人是否相信张士进的罪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心中已信,即使张士进趁机弹劾自己也不过是公报私仇而已,官场更是一场心理的较量,先入为主的道理自己再清楚不过,有了这个杀手锏,这场硬仗可立于不败之地。 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接过严嵩手中圣旨,见上面确实是圣上的亲笔,不敢耽搁拿出钥匙取出玉玺小心盖好,将玉玺收好,唤来传旨太监领了旨意,前往锦衣卫大营,殿内此时只剩下严嵩冯保二人。 “严大人,近日又为皇上办了一件大事,圣上有严大人辅佐劳心国事真是我朝之福!” “冯公公见笑,严嵩也只是略尽本分,哪有人可以比得上公公常伴圣上左右,圣上更是对公公推心置腹视为心腹无话不谈,就连我这个服侍圣上多年的老臣心中都是十分羡慕。” 冯保用手捂嘴呵呵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只是不知沧州督师张士进因何事得罪了相爷!”冯保能做稳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置并不是全靠着当日救驾的功劳,平日里察言观色极是聪明,一眼便看出这份圣旨其中端倪。 “老臣为国为民并无他心,这次也是接到几份弹劾张士进的折子,才向圣上言明此事,公公对此事有何看法?” “我们这些奴才不懂国事,只知道用心服侍皇上。” “公公建立东厂势力遍布全国,我想就连我的丞相府恐怕也在公公监视之中。” “严大人忠心为国天地可鉴,圣上更是视严大人为膀臂,东厂不过是圣上的耳目而已怎能与严大人相比。” “你我都是为圣上办事,日后还要好好合作才是。”两人相视一笑。 沧州督师张士进展开圣旨仔细推敲上面的每一个字,希望可以从中揣摩出圣旨的含意,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自己还是懂得,自己弹劾严嵩的折子应该已经到了皇上手中,那么这次进京是吉是凶,圣上是想查明事情缘由还是这里面内有玄机!不管怎样都要进京一次,即使是虎穴这次也要闯上一闯。张士进主意打定。 “速请李虎张豹二位将军”传令兵急忙跑出去,不消片刻李虎张豹二人大步迈进大帐,二人自然知晓京中来人传圣旨之事,见大哥双眉紧锁,双眼紧盯着手中的圣旨。 “大哥唤我二人前来可是为了圣旨中所言进京商讨军机之事?” “二位贤弟请坐,这次请你们二人前来是有要事来商议。”两人打了个眼色坐在下方椅子上,三人战场结拜一起驰骋沙场近二十年,千军万马之前也不未曾见过大哥如此神情,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 “严嵩把持朝政多年,结党私营,张士进蒙受皇恩自是不与其为一丘之貉,严嵩便借机克扣粮饷公报私仇,如今军中粮饷已经不多,我几次追讨都是毫无音信,为兄无奈写了一封奏折于尚书房大人夏言,希望可以交到皇上手里弹劾严嵩为天下除此一害。”张士进说完放下手中圣旨看着两位兄弟。 “大哥,这!”两人一听弹劾严嵩也是吓了一跳,严嵩把持朝政不下十几年不少正义之事上书弹劾严嵩反被其陷害沦入牢狱,最后含冤而死。嘉靖皇帝无心国事宠信严嵩,更是寒了不少正义之士的心,当今天下敢弹劾严嵩者已经不多。 “大哥严嵩极有手段为人更是十分狡猾,这次便不要上京。” “如果不进京便是抗旨同样是死罪。”张士进叹了口气,自己身为一州之督师掌管五万兵马,击杀倭寇驰骋疆场,在亮丽的光鲜之后又有多少的无奈和不得已。 “大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次我们便不进京看他能怎样,如果敢强来我们就和他们拼了,凭着手下五万弟兄可保大哥周全。”李虎猛然起身说道。 “胡闹”,张士进啪的一拍帅案,两人同时被吓了一跳。 “你我三人都是忠义之后,守卫边界几十年为了什么!也不想想我们祖先的名节还有沧州几十万的百姓,一旦内乱倭寇必然趁机攻我沧州,到时候如何抵御,百姓的生死又有谁来负责。” “可是,大哥……”两人被张士进一阵训斥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临行前我有些事需要二位兄弟帮我去做。” “大哥,请说我二人定然全力去办。” “此去京城喜忧参半,一旦我有不测,贼人定然不会放过我的家眷,李虎兄弟你派心腹悄悄将我的家眷送出沧州,张豹兄弟这里有一封我写给内阁夏大人的秘信,派一名心腹一定要亲自送到夏大人府上。” “大哥请放心。” “还有你二人年纪一把还是火爆脾气,如果我这次回京真的出了事,绝对不许带兵闹事,继续留守沧州击杀倭寇,不然我便不认你二人,听清楚没有。” “大哥不可,我们当年结义之时不求同生但愿同死,如果大哥有事我们怎可坐视不理!” “这是命令,如果敢违抗就不要认我这个哥哥。” 李虎张豹二位将军气的一甩袖子,既然大哥已言如此自己二人只有遵从。 “来人,李虎张豹二位将军敢违抗本督师命令,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士兵进来拉起李虎张豹二人出了大帐,门外发出一声声惨叫。 二位贤弟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如果不用这招苦肉计一旦自己遭殃严嵩又岂会放过你们,现在吃些苦头挨几下板子总比挨刀子强,五十大板对于二人来说只是些皮肉之苦,而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到严嵩耳朵里,自己不过是要打给其他人看。 第二日,张士进一身战甲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披身手中拎着大刀威风凛凛,传旨太监上了轿子,八名轿夫抬着轿子众人出发,锦衣卫走在最后,太监体弱不适合远途骑马只能坐轿。 李虎张豹二人屁股被打开了花,听见外面鼓乐声知道大哥即将离开沧州赶往京城,自己二人又怎会不知大哥的苦心,放心把大哥你交代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办好,如果你有事即使是杀进京城也要救出大哥,到时候即便大哥怪罪也是无怨无悔。 张士进离开沧州府当晚,督师府后门悄悄打开,几十名兵士悄悄护送张府家人上了几辆马车出了沧州直奔幽州而去。几日后张豹府上一匹快马奔出,马上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双斧大将张豹本人,张豹思前想后别人去并不放心,揣好书信交待下去自己骑马直奔京城,自己要亲自将信交给张大人。如果大哥有事自己也可以从中周旋。 张士进刚进京城便被锦衣卫以意图谋反的罪名拿住,张士进双拳攥的嘎嘎直响,自己已经想到这样的结果,只不过没有想到还没有见到皇上便被拿下,如果真的如两位兄弟所言违抗圣旨,那样自己真的彻底成了反贼被天下人所唾弃,彻底中了严嵩的奸计。 即便是死也要用自己的血来浇醒世人,严嵩祸国殃民此人不除天下不宁。 张士进被关进死牢之中,只待皇帝下旨处决,等张豹赶到夏府将密信交给夏言,张士进已经被关进死牢,以谋反的罪名定罪,夏言一拍大腿忽的站了起来,为何自己没有见过那份折子,难道被人动了手脚,夏言何其聪明立刻明白过来。 “张将军莫急,先在我府上住下,待我明日面见圣上探明此事,张将军放心,凭我三寸不烂之舌可保张督师性命无忧。”张豹听完也松了一口气,自己进了京城便听到消息,沧州督师张士进意图造反被抓进死牢。急忙寻得夏大人府第将密信送上。 ------------ 第一百二十三回 沧州风云 三辅臣各怀鬼胎 第二日一早,夏言穿戴完毕,坐上轿子直奔无忧观,张士进不仅与自己有旧更是国之栋梁,有此人在可保边界无患,倭寇虽凶但是二十年都无法攻破沧州图谋大明张士进居功甚伟,如此忠臣如果杀了岂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日后倭寇再犯边界何人能挡。 张士进孤身一人奉旨进京,被锦衣卫拿住打入死牢,嘉靖虽然身在无忧观对这些事情早已知晓,东厂耳目遍布京城,冯保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向嘉靖说了一遍。 嘉靖听完心中也犯嘀咕,如果张士进真的有心谋反应该不会蠢到只身进京被自己拿住,难道这里边有什么纰漏之处,嘉靖虽然笃信道术但是人并不糊涂。 这时门外的小太监来报,尚书房夏言夏大人求见,嘉靖点头示意,夏言走进大殿见皇帝闭目养神不敢惊扰站在一旁,嘉靖睁开眼睛看着站在一旁的夏言有些好奇,别人前来都是急于向自己汇报一些事情,反而这夏言甚是奇怪一言不发站在那里。 “夏爱卿,可是有事向朕禀报?” “回禀皇上,臣也是在等皇上发问,古往今来历代明君,无不是善于倾听纳谏的君主,李世民失魏征痛苦流涕言自己失一明镜,所以微臣才敢斗胆一试,圣上乃是当世圣君。”夏言一个高帽捧的嘉靖十分开心,自己可以与历代圣明的君王相比。 “好了,夏爱卿来此应当不是只为了称赞朕几句!” “皇上英明,臣这次来是要为圣上讲一个故事,仅此而已。” “夏大人乃是两朝老臣,国之栋梁,请讲。” 南朝宋文帝刘义隆在位时,名将檀道济能征惯战,其率军队所向披靡.但檀位高权重,引起宠臣刘湛及弟刘义康之妒忌.他们力劝宋文帝召檀入朝,以莫须有之罪名关押,并最终杀害檀及其子.临刑时,檀怒将头巾扔在地上:“你们这是自坏万里长城啊。”北魏闻迅大举南伐,待大军饮马长江时,宋文帝才慨叹:“如果檀道济还在,他们怎么会如此猖獗呢?”后世贤君更是以此为戒,轻易不斩杀统兵将军。 嘉靖听完微微一笑道:“夏大人可是给朕出了个难题啊,朕若杀张士进便如南宋之宋文帝,更是难称后世贤君,只是张士进克扣军饷意图谋反证据确凿朕不得不防。” “回皇上话,臣以为不然,张士进乃忠良之后,更是镇守沧州二十年,倭寇猖獗屡,沧州连年告急,连换三任督师都不是倭寇对手,损兵折将不说,我堂堂天朝大国州县却被扶桑小国攻占,百姓更是活在困难之中,张士进临危授将,以奇兵攻破倭寇主力,一鼓作气收服城镇二十余座,更是火烧扶桑军战船使扶桑水军大败。方保我沧州十几年并无兵患。” 嘉靖听完也是连连点头,当年扶桑来犯张士进击退扶桑军功不可没,只是这奏折中所言还有那东南之地的煞气又是如何! 嘉靖拿出两份奏折交于夏言,夏言躬身接过,看罢完毕正是并州督师还有沧州偏将弹劾张士进的奏折。 夏言看完将奏折递给嘉靖道:“圣上明断,奏折上所言之罪名没有证据不足为凭,只因如此斩杀功臣良将,必定令三军将士心寒。” 嘉靖听完自是明白其中事理,自己又何尝不知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道理,但是朕的修道求仙之路如果真的如道长所言又该如何。 “夏爱卿所言朕已知晓,朕一心修道将大小国事托付严嵩徐阶与你三人,对此事严嵩主杀一儆百,而你主张查明缘由再做论断,朕一时很难决策,所以今日便宣徐爱卿到此听听有何看法,朕也好最终定夺。” “皇上英明,臣夏言先行回避。” 徐阶接到太监传信立刻前往无优道观,徐阶极其聪明已经大体猜到皇上召见自己的缘由,张士进率部抵挡倭寇深得民心,可惜此人过于刚正与当朝权相严嵩不和几次弹劾严嵩,如果自己助严嵩杀死张士进,那么夏大人必定会对自己不满,而自己也要受世人所唾骂,如果替张士进开脱必然得罪严嵩,自己夹在中间很难取舍,如果圣上问起此事定然要两方不得罪,还要让圣上满意才是,徐阶坐在轿中琢磨这些事情,沧州督师沦入天牢早已经在京城引起轰动,自己又如何不知。 徐阶迈步进入无忧观,嘉靖皇帝心中有事今日无心修道,站起身来在大殿内徘徊思考一些事情,徐阶急忙跪地请安,口中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徐爱卿朕这次召你前来实是有一件事要听听爱卿的意见。” “臣愚昧,不知皇上所闻何事!”徐阶装糊涂。 嘉靖简单把无忧子所讲已经严嵩递上的奏折内容说了一遍,当然里面还夹杂了一些大臣的想法,张士进一入狱立刻有不少大臣前来上奏折弹劾,立荐斩立决,当然还有不少大臣前来为其求情,张家三代在朝为官守卫边界对有功于社稷。弄得嘉靖头都大了,想立刻解决这件事情自己也好安心修道。 “回禀圣上,张将军府上三代忠良,其兄长更是死于倭寇手中,说其与倭寇通敌臣断然不信,至于克扣粮饷锻炼新兵意图谋反之事也无确切证据,如果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便杀了此人当真是要寒了镇守边关将士的心,臣以为应当防范于未然,即不杀也不用,可以在京中给其一个虚职,或者发配此人至西北边塞既可以解了无忧道长所言东南之劫,如果日后查明却无谋反之心还可以重用张将军。” “好,徐爱卿所言正符朕意,朕意已决,张士进统军不善发配西北边塞” 嘉靖的决断完全出乎严嵩所料,自己亲自布下两道杀棋,目的便是除掉张士进这颗眼中钉,以皇上对自己的宠爱还有无忧子所讲,嘉靖必然雷霆大怒不分青红皂白斩了张士进,日后即便是醒悟错杀大将也和自己无关,最终的决断乃是皇上一人,天下人不会骂我严嵩反而指责嘉靖昏庸无道,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 如今圣旨已下自己已经无法改变,张士进押解西北要塞充作兵卒,无形之中为张士进赢得了日后翻身的余地,而自己却是棋差一招。张士进必须死,得罪我严嵩的人还没有一个人可以活下来。严嵩心中发狠用力一捏手中茶杯,茶杯被一股大力捏碎成几块,天下间恐怕没有人会想到权臣严嵩有如此高的内力可以震碎茶杯。 “来人,叫管家严复来见我。” 家丁离开不多时,严复一路小跑来到严嵩面前,”老爷您叫我。” “当今最厉害的杀手是谁?” “回老爷话,最近奴才听闻,江湖杀手榜第二位风离重出江湖,杀了几个难惹的角色。” “那第一位又是谁?” “血佛,一个很神秘的杀手,只要你出得起钱,他便会帮你杀人,老奴有所耳闻血佛和当今朝廷一些势力也有所关联!” 严嵩听完沉思片刻道:“花重金把风离找到,只要杀了张士进重重有赏,本相日后再也不想看到这个人。”严嵩眼神之中布满杀机。 “老爷你放心,这件事交给小的去办,保证做的干净利索不能活着到达西北。” “很好,做得利落些,派出府中秘卫完成之后把包括锦衣卫在内的所有人。”严嵩手向下一切做了一个杀人的动作,严复会意。 ------------ 苗疆蛊毒 ------------ 第一百二十四回驿站风云 黑暗前的宁静 天沙驿站坐落在西北边界之地,孤零零的耸立,百里之内更是荒无人烟,西北之地环境恶劣,多是沙漠丘陵之地,农业落后大多数是游牧民族聚集地,这几年严嵩把持朝政,对于西北之地的游牧民族采取怀柔和亲政策,所以西北边界相对安稳,并无战事发生,朝廷更是早已经将小小的天沙驿站遗忘,即便是每月所必须支付的粮饷俸禄也都免去,驿丞周云离无奈,朝廷不发粮饷自己也不能挨饿,唯有在荒地上开出十几亩薄田种些菜还有粮食,更是把驿站改成客栈供过往行人露宿收些费用勉强维持驿站周转。 驿站内资格最老最珍贵便是一匹已经养了七八年的老马,就连在天沙驿站生活最久的驿丞周云离自己都不知道这匹马的来历以及实际马龄,当年自己拿着朝廷派发的官文来到天沙驿站任职之时,老马便已经存在,当时驿站内还有一名已近古稀须发皆白的老兵,老兵当年在战场上作战伤了腿,后来被安置在天沙驿站内专门负责喂养传递信息用的马匹,这匹马也就成了这家驿站身份的象征,如果没有了这个功能存在这里和一家普通客栈没有太多区别。一些事物的存在便是有其自身的象征意义,而不能只看其外形。 老兵每日拖着瘸腿不停的忙碌,天沙驿站内并没有太多的事情可做,周云离刚刚上任,新官上任三把火,试图在天沙驿站内找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去做,来显示自己这个驿丞的勤劳,可惜这把火只维持了一个星期,确切的说根本没有烧起来,一个星期过去周云离没有找到一件看似有意义的事情,从驿站内拿出一个破草垫子躺在驿站前面的空地上,任由阳光晒在身上,暖暖的十分惬意,“老鬼,不要忙了来歇会。” 老鬼便是天沙驿站内的老兵,每天拖着瘸腿忙来忙去,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整个天沙驿站内只有两个人一头马而已,朝廷定时会送来粮食蔬菜马料还有饷银,所以根本什么都不用做。 老兵忙完手里的伙计听见驿丞大人喊声,来到周云离身边坐下,依旧是一言不发。 周云离一圈腿从地上坐起,拍拍身上的灰尘道:“老鬼,闲着也是闲着,给我讲讲打仗的事,还有你的腿是怎么伤的!”周驿丞书生出身,对两军交锋对战既觉得很是刺激,不过看着老兵的瘸腿这种兴奋劲也就没了,战争是残酷的。 “没什么,打仗的时候一不小心弄伤了。” “那就说说军队作战的事好了,老鬼你当时怕不?” “怕,手也抖腿也抖,不过没有办法,敌人枪奔着你的胸口刺来,只能和他们拼命,他不死便是你死,在那个时候根本没有犹豫后悔的权力只能厮杀,这就是战争。” “我听说镇远将军刘宏昌十分了得,以百人之力击败蒙古哈拉尔王骑兵,更是斩敌不下百人光砍下的人头就有上百颗。” “刘将军。”老鬼停顿一下继续说道:“刘将军治军有方、骁勇善战,我当日也是刘将军手下一兵卒。” “可惜刘将军功高受到朝中大臣妒忌,以谋反罪将刘将军治罪发配,发配途中遭遇马贼袭击不幸身亡,我周云离一生最佩服英雄,可惜与刘将军未能有一面之缘。” “都已是往事周驿丞又何必提起,如今边关无战事岂不是更好!” “西北各地一直觊觎我大明江山,只是现在还没有攒足足够的实力,严嵩更是每年送去大量粮食金银安抚,岂知养肥的狼胃口更大。” “周驿丞既有报效朝廷之心,又为何偏安于此。” 周云离呵呵一笑,”我胸无大志,朝中更是无人,家徒四壁没有银子打点,留在官场委曲求全还不如在这里来的痛快些。” “不耽误大人休息了。”老兵双手拄地勉强站起身来继续去忙自己的伙计。驿站内又剩下周云离一人更显得空旷。 周云离继续自己安逸的生活,老兵一瘸一拐每天忙碌在驿站内,直到有一天再也无法看到他的身影,老兵死了,脸上很是安详,等周云离发现时早已经死去,取来工具将老兵埋在一棵槐树下,用一块木板做好一块墓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写,一直叫他老鬼一起生活了一年自己甚至不知道老鬼的名字,无奈只好写上天沙驿站老鬼之墓,算做墓碑。 老鬼的离去,天沙驿站内只剩下周云离一人,终于感受到寂寞的滋味,以前一直向往的宁静现在居然成为最可怕的对手,照料追风的重任自然落到周云离头上,也成了唯一的乐趣,追风是自己给这匹瘦马起的名字,虽然它未必能追到风,但是还是起了个很响亮的名字。 老鬼的东西很少,只有一床破被,几件换洗的衣物,周云离简单收拾一下老鬼的房间,猛然间一个小本子从衣物内滑落引起周云离的兴趣,周云离弯身捡起虽然有些破旧保存的还算完好,翻开本子,上面清晰记着一些事情: 嘉靖十年秋率众奔袭铁凉王大营,杀敌三千有余,铁凉王退回漠北。 嘉靖十二年冬铁凉王勾结鞑靼人率兵趁夜再犯边界,连克两城,发兵交战各有胜负。 嘉靖十四年春奉旨再次与铁凉王交战,铁凉王不敌只得退兵,收复被夺城池,杀敌数百。 嘉靖十七年击败鞑靼哈拉尔王骑兵,斩敌三百。 这是一本军事记录本,上面密密麻麻记录了大小战役十余场,时间地点策略斩杀敌数,这些在军中都属于机密,为何一个受伤老兵会拥有这样的东西,翻开最后一页,上面盖着红色印章,上写镇远大将军刘宏昌。 周云离陷入沉思,老兵在军中的地位定然不低,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士卒那么简单,能够拥有这样的记录本,那么跟镇远大将军刘宏昌必然有很大联系,该不会是,周云离深吸一口气,不可能。 这里面或许有太多的故事隐情,不过一切都随着老兵的逝去而消散,即便是历史对这些事情也没有详细的记载,只留给后人慢慢推敲。 老兵离去,天沙驿站内再也没有忙碌的身影,只剩下周云离一人,从日出看到日落,从雪起盼到消融,春种秋收一个人孤单的守护在驿站内。 直到有一天一对无家可归的老夫妇相互搀扶来到天沙驿站内,周云离执意留两人在这里住下,驿站内才再次回归热闹,老夫妇在驿站内养起了鸡鸭,前面开出来的的薄田也有了人照料再也不用荒草横生。 喜欢宁静与守护孤独绝对是两件事情,夫妇二人从此便在天沙驿站住下。一住便是五年,驿站前树上的叶子生了五次又落了五次。满山的枫叶红了五次也落了五次,五年时间便这样在安静中过去。 周云离来至马房轻轻抚摸战马的头还有脖子上的鬃毛,“追风乖多吃点草料才行,你看你最近瘦了一圈。”追风是周云离苦思三日给老马起的名字,战马似乎听懂周云离的意思哧溜溜打了一个响鼻,晃动几下脑袋在周云离身上蹭着,对这个和自己一起生活了七八年的伙伴周云离无疑这匹老马最亲近的人。 “好了好了不要闹了,乖乖的把草吃完。”周云离被追风弄得一阵阵发痒,用手轻轻拍了一下马头说道。追风很是听话的低头去吃槽子里的草料。 ------------ 第一百二十五回 驿站风云 黑暗前的宁静 最后来到天沙驿站定居的两人很是奇怪,男的木讷少言,女的每天疯言疯语,原本只是路过住店而已,呆了几天反而不愿意离去,于是便长期呆了下来,周云离确是与二人极为投缘,三人整日在林间田间客栈内跑来跑去,偶尔还能捉些野兔等其他野味回来改善一下大家的伙食,阿呆平日里最喜欢看着疯女傻傻的笑,没有人知道他在笑什么,周云离深信疯女必然能读懂其中的含意。 因为一直不知道两人姓名,所以周云离给他们二人取了名字,男的叫阿呆,女的叫疯女,时间长了叫的久了也就成了他们的名字,其实叫什么又有什么重要,不过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就如别人可以叫周云离自己也可以。 这一日,周云离三人正在小心部署抓捕一只外号叫做”油条”的花鼠,这只花鼠十分狡猾而且经常光顾天沙客栈偷吃食物,所以三人决定一定要亲手抓住这只爱偷东西的贼鼠,下网布套屡次被花鼠逃脱,更可气的是自从三人开始实施抓捕花鼠开始,这只花鼠不旦没有害怕对天沙客栈的光顾反而更勤了,花鼠似乎也很是享受这种在别人圈套中逃生的乐趣。每次看着”油条”识破三人布下的圈套大摇大摆叼走一些食物扬长而去,三人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其活捉然后好好胖揍一顿。 三人再一次找到油条栖息的洞口,轻手轻脚在洞口处精心布置好绳套,然后在洞外放置一些花鼠平时最爱偷吃的花生,油条非常狡猾经常更换住处,这个洞是三人跟踪了好久才发现的一处,昨天油条便是叼着偷来的食物钻进这个洞口,三人更是把这次的行动代号定为捉油条行动。 布置好陷阱周云离躲在草丛内只露出脑袋盯住洞口处,手里拎着一条草绳,草绳的另外一端连着一个用草编成的网兜用一根棍子支起放在洞口处,只要顺着花生的香味寻来,自己手中草绳一拉便可以将油条活捉,周云离眼睛死死盯住洞口,心扑通扑通的乱跳,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紧张过。 油条闻到香味,从洞中探出头来左顾右看,并没有发现埋伏在自己身边的三人,疯女阿呆躲在树后,探头向这边望着,只要周大哥发出信号自己二人便立即扑上去。油条试探着伸出前爪在洞口处扫了几下,多年的经验告诉自己万事都要小心,但是花生散发出来的香味对自己充满诱惑,所以油条决定冒险一搏,身子已经探出洞口大半,黄色的皮毛反射出太阳光华闪闪发亮。 “大人,大人”周云离身后突然传来几声急促的喊声,油条听见动静噌的一下将身体缩进洞里,周云离见状站起身来一拍大腿,“哎呀,又被它跑了。” 阿呆疯女看见周大哥起身以为已经得手,阿呆一个虎扑紧紧抓住草兜,生怕被油条再次逃脱,周云离身后一名白发老者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过来,来到身边大口的喘着粗气。 “梁伯,天大的事也没有这件重要,你这次可是坏了我们好事。”疯女慢慢掀开草兜不见油条的影子,趴在地上在草丛里东找西找,阿呆更是一脸茫然站在一旁。 “大人,出事了,驿站里来人了。”梁伯稍微平息了一下气息说道。 “来人你就和梁婶接待一下嘛,我今天真的很忙。”周云离虽然对梁伯吓跑油条有些抱怨,但是毕竟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有很深的感情也不好说什么。 “不是普通人,这次来的是信差,说有要事要通知大人。”梁伯接着说道。 “信差?自从我接管这个驿站还是第一次来信差,这倒是应该回去看看。”周云离心中嘀咕如果不是信差前来,似乎已经忘记自己的身份是这家驿站的驿丞,至于官阶应该属于所有官位中最小从九品候补,但是大小也是个官。身在官场便有自己的职责。 阿呆疯女依然不可思议的查看草兜还有附近草丛,明明是策划了许久的捕捉计划,怎么会又被油条溜掉,“别找了,这次已经失手,下次再捉好了,阿呆带上疯女我们回去。” 沿着树林一阵小跑周云离等人赶回驿站,一匹十分高大的战马拴在驿站门前,身上带着汗珠应该是跑了很远的路,梁婶从库房你拿出草还有玉米面拌在一起放在马槽内,见众人归来急忙出来拉着周云离衣角说道:“这个信差火气好大,周大人一会说话一定要小心才是。” “没事没事,谢谢梁婶。” 周云离快步走进驿站,一名身穿红衣之人正坐在驿站椅子之上喝水歇息,衣服上带有不少灰尘应该是赶了很远的路,身后背着一个棕色竹筒,这也是作为信差的标志,竹筒内用来存放信件既可以防止丢失更不用担心路上行走时被雨水打湿。 信差见有人进来,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可是这里的驿丞?”右手一握腰间弯刀。 周云离急忙过来见礼,“信差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在下正是这里的驿丞周云离。” “周驿丞,你身为朝廷命官,受圣上隆恩,领朝廷俸禄,可还记得你这天沙驿站的职能。” “喂养战马随时等候信差大人前来换马歇息传递重要信息,信差大人我这样说对不对。” 红衣信差哼了一声道:“战马,你还好意思说,这里只有一匹骨瘦如柴的老马,这件事你如何解释。” 周云离脸上无奈的道:“信差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你今日前来,而且我们这家驿站十几年来从来没有信差前来,所以也就成了这个样子。”周云离一脸无奈还想继续解释下去,信差站起身来怒视周云离,迈步走出驿站飞身上马临走之时不忘说一句:“回京定然参你这个驿丞一本,小心自己头上乌沙不保。” “参我一本,我都已经是从九品还怕什么。”周云离望着信差离去的背影自己嘟囔了一句,对于自己这样的芝麻小官确实不用太过担心,即便是信差的职位都要比自己高上一级。 “大人你看那里,信差大人似乎拉了一件东西在这里。”梁伯整理桌椅发现一个小竹筒应该是刚才的信差无意间留下,等周云离追出信差已经跨马扬鞭远去多时。 “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梁伯手里拿着竹筒望着周云离说道。 “现在也只能先打开看看再说,如果是急事我便骑着追风前去送信,只是这次怕是要苦了追风。”一想到送信便想到那匹跟了自己七八年的瘦马。 周云离小心打开竹筒从里面取出一份书信念道:“沧州督师张士进因涉嫌克扣军饷图谋不轨,圣上英明,念及张督师为朝廷立过战功,免去死罪发配西北疆域,以观后用,圣上心慈念其为国效力多年年事已高,特嘱沿路官吏妥为照顾,不得有误,下署名夏言。” “大人,信里说的西北疆域不就是我们这里!”梁伯听完说道。 周云离皱起眉头道:“此话倒是不错,既然是发给沿路官吏的信件,那么我这个驿丞大小也是个官,这封信权且当是信差交给我的吧!”周云离刚刚收好书信,疯女从驿站外跑进来手里拿着一根狗尾巴花,阿呆气喘吁吁跟在后面,“周大哥出发啦!”疯女进来拉住周云离胳膊说道神情十分激动。 “出发!干什么去?” “捉油条,周大哥你是不是脑袋傻掉啦!” 阿呆傻傻的站在疯女身后看着一脸无奈的周云离。 “好了知道了,我马上就去。”信差的光临不过是天沙驿站中的一个插曲,对天沙驿站众人来讲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影响,生活依然在继续,也许谁也没有料到张士进的押解会彻底改变天沙驿站,一场风云变幻即将在这个默默无闻的小地方激情上演。他是谁你又是谁,谁才是真正的杀手,谜题一个接一个而来! ------------ 第一百二十六回 驿站风云 阴暗中的蛇盟 西北官道,这里原本人烟稀少,平日里很难见到人影,今天却是奇了,一大队的人马清一色的飞鱼服,其中居然还有太监跟随,更奇的是队伍的中间一辆囚车缓慢行驶,囚车内坐着一个人,面容憔悴多日的行程脸被晒成紫黑色,里面关押的正是沧州督师张士进,皇上亲自下旨,张士进统兵不利念在有功于社稷免去死罪发配西北疆域以观后用,锦衣卫指挥使陆炳手持大刀骑在马上走在最前,丹书一事十分顺利皇上封赏锦衣卫,押送张士进的重任自然落在锦衣卫头上,最主要的是皇上对陆炳绝对的信任。 陆炳在宫中做侍卫时便听人提起过张士进大战倭寇的的事迹,更是治兵有方不犯百姓,深得沧州百姓爱戴,倭寇一直觊觎中原富足,唯拿不下沧州边防无法入主中原,张士进居功甚伟,为何一代英雄今日弄得如此境地,陆炳对张士进颇有好感所以沿途之上尽自己之力十分照顾,张士进人在囚车内自是十分感激。 一路之上倒也十分平静,沿途的一些强盗山贼见是锦衣卫办事也都识趣的躲开,锦衣卫的实力不是自己这些人可以招惹得起,如果得罪了锦衣卫即便是和自己关系非浅的知府大人也保不住自己这些人,囚车后面跟着几个太监,这几人是东厂派来的公公,冯保这些年执掌东厂调教出不少好手,更是拉拢了一些武林势力为自己所用,这次派出几个心腹明是护送,其实背后另有目的。 严嵩这次没有彻底弄死张士进,心中十分不悦,更是担心有夏言等人在皇帝身边为张士进说好话,日后一旦战事再起朝廷难免会再次启用张士进,到时候自己便多了一个大敌,所以张士进一定要死,而且还要死的自然,这样便不会有人怀疑到自己头上,即便是有人怀疑只要不留下证据又能奈我何!江湖中能做到这点的只有杀手榜前几位的高手可以做到,一个高明的杀手杀人即使是最好的仵作也验不出任何伤口,可以杀死人的方式有很多种。 严嵩这次要请的杀手正是江湖杀手榜第二位风离,一个像风一样神秘的男人,至今还没有人见过风离真正的样子,因为曾经面对过风离的人现在都已是死人,死人自然无法透露任何秘密,至于血佛背后的神秘势力严嵩也不敢大意。 风离几年前突然销声匿迹,这次重出江湖便做了几票大生意杀死几个难惹的角色,江湖中引起一场不少轰动,更是有传闻风离的武功绝对不在杀手榜第一位血佛之下。 严嵩派出严复寻找风离下落,想要找到这些成名的杀手不仅要靠银子还要有一定人脉才行,严复只好拿着丞相手令去找蛇盟打探消息,蛇盟一定有办法可以联系到风离。 蛇盟在京城存在已久,大街小巷遍布蛇盟的探子,蛇盟内更是收留很多三教九流人物,只要你出得起钱就没有蛇盟办不到的事情,当然蛇盟主营帮人打探消息为生,至于其他生意也有所涉猎,对京城的安定影响不大没有引起官府的注意,不过蛇盟绝对不能小视,蛇盟老大便是丐帮帮主八指神丐的师兄,当年本来应该此人接任丐帮帮主位置,八指丐虽然入门比自己晚,但是确得到老帮主的喜爱,传授打狗棒法降龙十八掌立为帮主,一气之下带着手下弟子脱离丐帮建立蛇盟,控制住京城内所有的阴暗势力。 严复经过打听找到蛇盟弟子送上银两说明来意,蛇盟在京城有几处暗舵,只有想找蛇盟办事的人才会被告知暗舵标记所在,当然还有当日的暗语,暗语每日一换,严复找到暗舵对上暗语,被人蒙了双眼七拐八拐不知走了几条街,耳边传来水声,被人推上船,小船启动足足走了一个时辰,下了船黑布被人解下,严复眼前一片黑,适应一下渐渐看到光亮,这里应该是一处山洞改造而成,进入山洞里面渐渐漆黑,墙壁上插着火把,只能凭借火把的亮光慢慢往前走。 “什么人。”,拐角处猛然跳出两人拦住去路,带路的蛇盟弟子急忙上前小声耳语几句,“老大在里面进去吧。” 严复小心翼翼的前行路过守门弟子身边之时,一条小蛇从这名弟子肩膀处爬出来,眼睛里冒着蓝光嘴里伸出长长的芯子,严复吓出一身冷汗,感觉浑身一阵阵发凉,蛇盟最大的标志就是每名弟子都养蛇。至于养蛇用来做什么便不得而知。 进入一处较为宽敞的洞府,这里便是蛇盟老大蛇主休息的地方,严复由人带着进入,蛇主并非想象中那么可怕,乃是一名老者,穿着一身灰衣上面打了不少补丁,多年来在丐帮养成的习惯到现在还是没有改变,面前摆着一壶酒还有几盘小菜,菜做得十分精致,旁边有两名妖艳女子侍候着。 “来我蛇盟何事?想必知道我蛇盟的规矩,如果带的银子不足以令我动心,只好把你杀了喂蛇。”老者双眼中闪出一丝凶狠。 严复腿肚子一哆嗦,不敢怠慢急忙上前递上老爷的手令书信以及其中夹的银票,自己这次前来所带的数目足以令蛇盟中任何人动容。 灰衣老者看完书信哈哈大笑,“回去转告严大人,事情一定办妥,三日后消息必然会亲自送到府上。”老者伸手将手中书信还有银票交给后面的一名女子收好。 严复抱拳客套几句,被人带着出了蛇盟山洞,蒙上眼睛送回到最初位置,严复不敢怠慢急忙回府送信。 三日后,一封书信端端正正放在严嵩书房之内,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什么人送进来,严嵩看着桌子上的信,自己对信的内容敢兴趣,当然更敢兴趣的是蛇盟是如何把信送进府来,自己的丞相府守卫森严,想进来已经是很难,莫说是自己的书房重地,蛇盟真的是十分有趣。 严嵩小心翼翼拆开书信,上面写下杀手风离的位置以及联系方法,一般的武林人之间都有独特联系手法,而这些记号之类的东西只有了解的人才能看懂,“蛇盟办事干净利索,以后可以多合作,蛇盟要的是银子,而我恰好有银子,严复带上足够的银两找到风离,按我交代的去办记住不惜一切代价杀死张士进。”严复答应一声拿着书信出去办事不提。 锦衣卫众人押着锁在囚车内的张士进缓缓接近天沙驿站,锦衣卫指挥使陆炳抬头看了一眼天气,乌云密布一场大雨将近,天已近傍晚,这里数十里内只有这一家驿站,虽然看着有些破败总好过露宿荒野,陆炳吩咐下去:“今夜就在这家驿站内歇息,速去打探。” 几名锦衣卫上前手持弯刀抢先一步前往驿站一探究竟。 天沙驿站驿丞周云离吃过晚饭闲来无事躺在床上休息,白天陪着疯女疯了一天,这样下去自己也要疯掉,也真是没有办法,猛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不知发生什么事情翻身下床,推开房门下楼梯,恰好见到一队官差打扮的人进入驿站内,官兵迅速守住驿站几个出口,前面一人身材高大,腰间挎刀刀柄上绣着金丝一看就是好刀价格不菲,后面跟着几人也都是同样打扮,头上戴着斗笠身上风尘仆仆应该是赶了很远的路。 “几位官爷,小人是这里的驿丞,只是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诸位官爷?”周云离急忙从楼梯上走下,这些年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驿丞大人莫怪,我们今夜在这里打扰一晚明日便走。”陆炳走进驿站内坐在椅子上说道。 “只是住宿一晚,那就好办了。”周云离一听只是住宿一晚明日便走心里有了底喊了一句:“梁伯梁妈给官爷上茶,准备晚饭。”周云离转身想要上楼猛然发现阿呆傻呆呆站在一旁的望着这些官差,疯女则躲在一旁眼神中满是恐惧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阿呆带着疯女跟我上楼收拾房间,不要在这里傻站着。”阿呆闻言领着吓坏了的疯女跟着周云离上楼。 ------------ 第一百二十八回 驿站风云 上天布下的困局 床一阵剧烈摇晃,周云离脸上带着满意的微笑,猛然被人摇醒,睁开双眼见是疯女站在自己床前,头发散乱一脸污垢,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周云离醒来不可思议的看着疯女,刚才明明是昨夜入驿站的那名女子现在又如何变成疯女! 疯女见周云离醒来眼珠瞪得溜圆嘴里喊着“周大哥,快点起来去抓油条啦。” “怎么是你,你是什么时候跑进来的?”周云离被疯女摇醒掀开被窝并不见任何女子。 “抓油条,油条又跑了,雨停了,人走了,天变了。”,疯女一个人嘟囔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疯丫头,你进来时候周大哥房间里可还有别人?”周云离有些不解的问道。 “没有,不过我发现周大哥你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疯女凑过来一脸神秘的说道。 周云离心中一惊莫不是被疯女发现了什么,“丫头,大哥给你弄好吃的告诉大哥秘密是什么!” 疯女脑袋凑过来神秘兮兮的道:“刚才我偷偷溜进来发现周大哥睡觉流口水。”疯女说完发出一阵坏笑。 周云离一脸无奈:“好了,你先去找阿呆,我马上下去。” 疯女走出房门,周云离伸个懒腰暗自好笑,原来是一场春梦,都怪这个疯丫头,把自己的美梦打断,眨眨眼睛回味一下,这个梦还真想继续做下去!周云离穿好衣服走出房门。下了楼梯,梁伯梁婶正在下面收拾,只是不见了阿呆疯女的影子。 “周大人早。”梁伯见周云离下来打着招呼。 “梁伯梁婶早,有没有看见阿呆疯女?”刚刚明明是告诉疯女在下面等着自己,仅仅一会的功夫跑到哪里去了。 “都走了,那些官差押着犯人雨一停没有吃饭便离开驿站,昨夜来的那些客人也跟着走了,疯女也跟着跑出去,阿呆担心疯女有事也跟着出去了,两人到现在还没回来。”梁伯一边擦着桌子一边道。 “那几个女客官也走了?”周云离有些懊悔,那银铃般的声音昨夜一直在自己耳边缠绕,还有那带着香气的银子,如果能一见姑娘芳容也是不枉此生,而现在人就这么走了。自己并不担心疯女,疯女虽然疯疯癫癫但是对方圆几十里地形极为熟悉身边更是有阿呆跟着很是放心。 “也跟着走了!” 周云离答应一声有些失落,今天不知道去哪里打发光阴。 “回来了,回来了,都回来了,冤魂强盗索命的夜叉偷心的恶鬼一切都回来了。”疯女一溜小跑从外面进来,来到周云离面前露出一个十分神秘的表情问道:“周大哥,你信不信有鬼?”阿呆也跟着进入驿站。 “别胡闹,快去把脸洗洗我们好吃饭。”周云离不理会疯女,这些年早就习惯了这些疯言疯语。 “周大人你看他们真的回来了。”梁伯用手向外一指,周云离顺着向外一看,已经离开的官差押着犯人又回来了!不远处三名白衣女子正是昨夜投宿的三人也跟着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炳率先跳下马,将缰绳系好跨步进入驿站,“陆大人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周云离心中也是不解:“周大人,昨夜一场大雨冲塌了前方险桥,队伍无法通行所以只得回来,周大人身居此处熟悉环境,可有其他路通往西北?” “此处前方只有一条路可以通过,如果想走的话,那也只能回头走上三四天路程然后绕过去才行。” “甘同知,桥几日可以修好?” 从陆炳身后闪出一人,正是锦衣卫同知甘宁,官位仅次于锦衣卫指挥使,“回大人,四日方可,属下已经调集附近所有村民修桥并且留下一些锦衣卫负责守护。” “那好,通知弟兄们打起精神,在这里歇息四日,等桥修好再上路。”甘宁答应一声转身出去安排相应事宜。 “周大人,前方塌陷无法通行,我们姐妹几人也要在这里多打扰几日才行。”银铃般的声音再次响起,三名白衣女子走进驿站,如今摘了斗笠,三人都是二十左右年纪,长相十分秀气手中持剑更是增添几分英气,周云离不由得想起昨夜做的春梦脸上一红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周大人,周大人”领头女子见周云离不搭话连呼两遍。 “好,好,可以可以。”周云离缓过神来感觉到自己的失礼急忙答道,“几位姑娘还是住昨日的那个房间。” “周大人也是性情中人。”陆炳看出其中端倪过来一怕周云离肩膀说道。 “马马虎虎,马马虎虎,陆大人就不要羞臊小人。”,陆炳哈哈大笑坐在椅子上,手中大刀放于桌子之上。 “梁伯梁婶替几位大人准备饭食。”周云离回到自己房间内梳洗打扮,看着镜中自己依然是英俊的面孔只是多了一些俗气,叹了口气,刚才自己真的是好失礼。 房间内两名女子坐在床边,一人站在门前,这间客房大些,可以容纳三人居住,“师姐不要着急,一找到机会我们便救出张大人远走高飞。”三人正是峨眉弟子,张士进猜的没错,为首银铃般声音女子正是自己义女燕儿,沧州督师张士进意图谋反被发配的事情早已经在世间传开,虽然很多人为张督师抱不平,但是圣旨已下一切都无法挽回。 义父遭人陷害沦入牢狱,燕儿十分心急禀明家师,带着两名师妹同行护送车队,以三人的功力还没有把握从锦衣卫手中夺走张大人,而且押送队伍之中还有几名东厂高手,所以只能等待时机跟着队伍一直来到天沙驿站。 “以义父的个性,即使我们救了他老人家也不会跟我们逃走,我们只要保证家父不被奸人所害平安到达边境即可。” “师姐,杀手风离真的如传说般那么神?” “临行之时师父也有提起,风离亦正亦邪,出道三年杀的人中有魔道高手也有正道中人,三年后销声匿迹,风离可以稳坐杀手榜第二的位置武功定然很高。” “师姐可知杀手榜第一人为何人?” “杀手榜第一名为血佛,没有人知道此人是谁,有人说是一个人有人说那根本不是人,血佛占据杀手榜第一足有百年,试想人怎么会活的这么久。” “听起来好吓人。” “不错,血佛是武林之中最令人生畏的名字,而唯一可以从血佛手下逃走的便是这个杀手风离。” “师姐听你说完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风离有多厉害。” “吃些饭食我们歇息吧,走了半天的路都很累了。” 另外一个房间内,一名太监啪的一拍桌子,“这饭菜是人吃的吗?” “李公公将就一下吧,穷乡僻壤之地哪里比的上京城,等办完督主交给我们的任务便可返回京城。” “杨公公可是明白这次督主的意思?”东厂大督主冯保这次派两人带几名手下前来只交待一句,“见机行事死活均可。”确是难为住了二个公公,要么死要么活现在死活均可确实无法猜透其中奥秘。 “以督主的才智其中定有玄机,而且我们东厂现在实力大涨再也不用看夏言严嵩等人的脸色,只是还不能明着跟他们斗而已,我想此次督主也是想暗中探一下他人的虚实。” “杨公公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明白了。张士进是生是死都对我们有利,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暗中搜集这次谋害张大人的证据,为日后扳倒严嵩等人做好准备。” “李公公聪明过人,不枉督主对你的器重。” “杨公公彼此彼此,只要我们尽心办好督主交代下来的事情便可。” 两人捂嘴发出一阵冷笑,天沙驿站内各路高手云集,又将发生怎样的故事。 ------------ 第一百二十九回 驿站风云 一次精密的暗杀 一夜无话,整个天沙客栈在安静中度过,只有挂在驿站门前的灯笼被风吹动来回摇晃,点亮灯笼的目的不一定是照亮自己,也许是为了路人能看见前方的路,嘹亮的鸡鸣声响起,周云离从床上一骨碌爬起,以最快的速度叠好被子梳洗完毕,推开房门走下楼梯,梁伯夫妇在厨房内忙着准备早饭,驿站内一时多了这么多人,可是把这两夫妇彻底忙坏了,梁伯手持双刀上下翻飞,胡萝卜卷心菜土豆西红柿等蔬菜在刀光下切好分成几堆,梁婶手持炒勺忙得不亦乐呼,周云离走进厨房并没有引起两人注意,火堆上的水壶向外冒着热气,周云离上前拎起水壶,驿站内来了这么多人,自己这个驿丞也要跟着做些事情。 梁伯听见声音回头发现走进厨房内的周云离。 “周大人,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还好,还好,你们先忙着,我去招待一下客人。”周云离拎着水壶走出后厨,梁伯梁婶相视一笑,对于这个每天要睡到日上三竿才会起床的驿丞来讲,今天能起得这么早还真是天下一大奇事。 “陆大人早。”陆炳早已经起来梳洗完毕,手提金刀守在一间房门前,房内住着的便是这次押送的犯人沧州督师张士进,陆炳点点头哼了一声算是答话。 “卑职来给张大人送水。”昨夜锦衣卫指挥使陆炳找到周云离与其商议,担心这几日有人对张大人不利,所以由周云离亲自负责张大人饮食,驿丞虽然是官位低微但也算是同僚可以信任,既然对手请动了风离那么一切都要小心,如果张大人出了事情自己这个指挥使也会受到牵连,所以陆炳不敢大意。 陆炳伸手推开房门,周云离点头哈腰拎着水壶茶杯进入屋内,张士进此时早已经起来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想着事情,见有人进来转过头来,见周云离笑嘻嘻拎着水壶茶杯走进来说道:“辛苦驿丞大人了。” “小事而已,地方简陋,张大人昨夜睡的可好?” “还好,军中之人不挑三拣四,劳烦驿丞大人惦念。” 周云离来到张士进身前将茶壶倒满,水壶放在一旁,“小的对张大人事情也有所耳闻,老百姓都言沧州督师统兵有方为官清廉爱民如子,为何弄得今日如此?” “天子深居宫中又如何能知民间之言!”张士进苦笑一声接着说道:“何况圣上身边还有严嵩父子献媚把持朝政,黑白之说只在乎人言而已。” “那大臣弹劾张大人之事又是为何?”周云离接着问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朝廷之内的争斗远超出外患,严嵩想弹劾某人,朝臣中便会有超过半数的大臣一起上折子弹劾,至于罪名随便加一些便是。”张士进说完叹了口气。 “可惜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九品候补驿丞,只能为大人提供一屋之所免受风雨之苦。” “周大人何出此言,能得一顿饱饭老夫已是十分感激。”这些日子的磨砺令张士进感慨颇多。 “我看大人心中似乎有一些烦恼忧虑之事,不知可否与我相诉!” 张士进苦笑一声道:“既然被周大人看出我的心思,今日我便直言,我出事之后,朝廷一定会将沧州军务交给并州督师袁无知统帅,袁无知身为将帅确是只懂纸上谈兵,仗着自己是严嵩门生骄横独断,倭寇出没不定十分狡猾,我只是担心沧州军民,驻守沧州的部队中有不少是跟了我张士进十余年的老部下,实在是不忍看着沧州百姓军民受苦,更不忍我大明国土落入倭寇之手,生平宿愿乃是发仁义之师扫平扶桑。” “张大人为国为民之心天地可鉴,可惜圣上不能听到这番肺腑之言。” “现在老夫反而轻松多了,无官一身轻,再也不用为了粮饷城防费心。”张士进说完哈哈大笑,“老夫倒是有些羡慕周大人,在此世外桃园之地独善其身。” “张大人就莫要羞臊我周云离,水凉了,张大人请茶,荒野之地没有什么好茶招待还请不要见怪才是。” “老夫久居军营过惯了苦日子,无妨。”张士进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端着茶杯的双手锁着铁链,手臂之上更是伤痕累累,周云离急忙再次将茶杯倒满,对于这位久经沙场为国为民的老将军周云离心中充满仰慕之情。 “以周大人的才学栖身与此真是可惜,如果周大人不嫌,我可以修书一封向京中好友推荐,也好.”张士进话未说完,手中端着的水杯啪的一声掉在桌上,人也跟着倒下。 “张大人,张大人,快来人啊。”守在门口的陆炳听见声响踢开房门第一个窜进屋内,只见张士进双目暴睁倒在桌子上,脸上苍白,陆炳来至张士进身前用手一探鼻息,出气多进气少,人恐怕是不行了。 陆炳怒目圆睁用刀一指道:“周大人这是为何?” “陆大人,小的真的不知,张大人他喝完茶水便是这个样子,我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周云离被眼前突发事情弄得不知如何解释才好,刚才还明明没有事情,为何喝了一杯茶水便倒在桌子之上,自己深信屋内除了自己还有张大人之外没有旁人。 陆炳端起茶杯打开上面的盖子拿到鼻前一闻,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而依张大人目前状况来看应该是中了毒,而且是一种无色无味的剧毒。 “周大人在屋内可是感觉到任何不对的地方?” “没有啊,一切都很正常,水和茶也是我亲自端来的,怎么会这样,陆大人卑职真的是一无所知!” “说你是不是严嵩派来的杀手!”陆炳猛然拔出腰间弯刀架在周云离脖子上。双眼中带着怒火,如果张大人出事自己这个押运官也难脱罪,弄不好回去还要被严嵩参上一本。令自己更加愤怒的是自己亲自护送的人,在眼皮底下被人杀死,这是对自己能力的一种侮辱,而这种侮辱一定要血来偿还,这也是自己一贯的原则,这种原则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架在周云离脖子上的大刀更是传来一丝杀意,陆炳动了杀心。 “陆大人,陆大人手一定不要抖,请听卑职一言,卑职在这里当了八年候补驿丞,又哪里会是严嵩的人,以我的官职就算是想要巴结严嵩也是难比登天,而且即便我是杀手也不会断然如此直接下手才是。” “杀手最擅长伪装自己,屋内只有你们两个人,而且水又是你亲自送来不是你还会有谁!快说不然休怪我倒下无情。”陆炳深信自己守了一夜的屋子除了周云离之外根本没有第二人进入,以自己的听力即使一根羽毛落地都会被自己察觉,何况是有人潜入杀人,唯一的解释就是出在周云离这里,那么一个小小的驿丞杀人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他就是严嵩所说的秘卫! 峨眉三人闻讯赶到之时,张士进已经中毒倒在桌子上,脸色十分苍白,燕儿见义父倒地应该是受了奸人暗害,一时激愤就要抽剑冲过去杀死周云离为义父报仇,其他二人急忙拦住,“师姐莫急,不要轻易暴露身份,看看再说。” 张士进中毒倒下,一切矛头都指向周云离,周云离脖子上架着大刀,一股冰冷的杀意透过刀刃传来,只要陆炳大刀向下轻轻一推自己这条小命就算彻底玩完了! 周云离百口莫辩,自己肯定不是杀死张大人的凶手,那么到底是谁下的毒手,谁能破解谜题拯救自己! ------------ 第一百三十回 驿站风云 苗疆蛊毒的秘密 张士进与周云离在房内交谈莫名中毒倒地,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送来饭食的驿丞周云离,此时刀架在脖子上,周云离更是百口莫辩,脑门处冷汗顺着眼角流下双腿更是瑟瑟发抖。 “周大人如果再不交出解药,就不要怪陆某刀下无情了!”周云离性命危在旦夕,如果找不到凶手,周云离也只能成为代罪羔羊任人宰割。 “应该不是周大人!”楼下大厅的吵闹声早已吸引住在驿站内所有人,就连梁伯夫妇疯女等人也扶着栏杆远远的看着想知道发生什么事情,陆炳回头,从房门外进来两人,一男一女服装很是怪异应该不是中原服饰,男子头缠布帕,身穿对襟衣,衣袖长而小,裤简短而大,女子衣饰过腰大而长,衣袖大而短,没有衣领。袖口之大,约在一尺以上。胸前及袖口,绣有要花边,与男子不同的是衣服的样式是满襟。这几日住进驿站的人很多,周云离并没有注意到这二人是什么时候住进天沙驿站中。 陆炳也不信眼前这个一脸窝囊相的驿丞有胆量毒害朝廷钦犯,只是眼下出了事情如果找不出凶手只能让这个人背这个黑锅,闻听有人答话问道:“二位可是知道是何人下毒?如能如实相告陆炳感激不尽。” “陆大人请看,张大人虽然脸色苍白人事不省,但是身上依然带有温度,如果我二人所料没错,应该是中了苗疆之地特有的蛊毒,蛊毒入脑导致人处于假死,时间一长蛊毒进入血液便无法医治必死无疑,这里虽然距离苗疆之地不远,不过周大人绝对不是可以使用蛊毒之人!” 陆炳听完看了一眼自己刀下紧张成一团的周云离,周云离送以十二分的微笑,生怕惹怒了这杀神,陆炳觉得有理收回大刀,周云离顺势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陆某也曾听闻过苗疆蛊毒,这是苗疆之地一种十分神秘的巫术,只有巫师挑选的弟子才可以修炼,只是不知二位为何识得!” “不瞒陆大人,我与师妹正是苗族大巫师弟子。我叫阿大,师妹叫细妹” 苗族,众人大惊。苗族信仰万物有灵,崇拜自然,祀奉祖先。”牯藏节”是苗族民间最大的祭祀活动。一般是七年一小祭,十三年一大祭。于农历十月至十一月的乙亥日进行,届时要杀一头牯子牛,跳芦笙舞,祭祀先人。食时邀亲朋共聚一堂,以求增进感情,家庭和睦。 苗族最令人忌惮的莫过于巫术还有蛊毒,巫蛊之术始于北魏,各朝代认其为邪术,严令禁止,一旦发现尽数斩首,苗族曾用巫蛊之术暗助朱元璋击败元末大军,元军十万大军身中蛊毒上吐下泻战力尽失,朱元璋趁机攻入将十万元军彻底消灭,朱元璋称帝感念当日之恩,册封苗族封地,暗许苗人可以练至蛊毒,只可救人不可杀人,更不能以蛊毒害人,一旦打破约定,朝廷便会发兵攻打苗族,所以人人提苗疆色变,苗疆之地一直由当地德高望重的大长老统管,只是这次暗杀又如何与苗疆之地扯上关系! 陆炳听完大喜道:“既然二位是苗族大巫师弟子可否有这蛊毒的解药?若能施以援手陆某感激不尽。” 两人摇头道“苗疆之地每个人炼制的蛊毒均有不同,蛊毒之法更是不传之秘,不过下毒之人必定担心蛊虫加害自己,所以解药在下毒人的身上一定能够拿到,我兄妹这次也是特意为了我苗族蛊毒之事而来。” 陆炳点头道:“不知二位请讲?” “前些日子有人来到苗族部落,从我师叔那里高价买走一些蛊毒,同时还买走了控制蛊毒的方法,大巫师担心买走的人用蛊毒害人影响苗族声誉,甚至引起苗族与其他各族的战争,所以派我二人下山阻止,看来还是晚了一步,没有想到有人用蛊毒对付张大人。” “姑娘可有办法找出是何人下毒?”周云离听完苗疆二人所说,似乎从中听出一些门道,如果有办法找出是何人下毒加害张大人,那么就可以完全替自己洗清嫌疑急忙问道。 “可以不过需要大家配合才行。” “二位放心,这里的人都是我们的人,没有人敢不配合。” 陆炳使个眼色,锦衣卫抽出兵器将驿站出口封死,找到下毒人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去。 阿大从身后包袱拿出一个盒子说道,“这里有一密盒里面装有苗疆特制的药粉,只要找到一间黑一些的房间让大家把手轮流伸进去,而接触过蛊毒的人手心沾到里面的药粉必然会出现黑纹,没有使用过蛊毒的人手心便不会有。” “好,叫来所有人,依次来试,周大人你先来。”陆炳抽出大刀吩咐道,现在只有使用武力才能令人服从,周云离无奈将右手伸进去再慢慢抽出来走到一旁,众人轮流将手伸进去,这里所有人现在都有嫌疑包括梁伯梁婶等人。疯女将手伸进去在里面抓来抓去,感觉里面空无一物将手抽出整只手完全变成黑色。阿呆站在一旁看着疯女发出一顿傻笑。 “既然各位都已经试完,请将手心朝上放在身前。” “手都是黑的,哈哈太好玩了,哥哥你的手心为什么这么干净?”疯女欢呼着跳来跳去,来到一人面前不可思议的问道,这,被问及之人也发现自己手心不同之处刚想解释,陆炳毫不犹豫出手,以陆炳的经验事实已经很简单,下蛊毒之人定然心怯不敢摊开手心进入密盒,所以手心干净的人反而是凶手。自己已经被戏弄一次,绝对不允许有第二次发生。 陆炳不愧为锦衣卫指挥使,一身功夫不在任何武林高手之下,刀光闪动围住下毒之人嘴里高声大喝道:“黄涛,我陆炳待你不薄,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加害张大人。”下毒之人正是陆炳这次带出来的锦衣卫高手之中一人。几个照面下来黄涛不敌被踢翻倒在地身上,陆炳飞身上前出手快速点中几处穴道。黄涛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哈哈,太好了,凶手抓到了,我也就洗清嫌疑。”周云离躲在一边见陆大人制服下毒之人高兴的拍手说道。两名苗族巫师从锦衣卫黄涛怀里找到蛊毒的解药掰开张大人嘴巴塞进去。 “黄涛,我折磨人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快点说出来,是谁派你来刺杀张大人,其中还有什么奸计,风离在不在我们这些人中他到底是谁,如果不说的话有你好受的。”陆炳手指嘎嘎作响。手中弯刀更是闪烁着寒光。 被捉的这名锦衣卫脸上渗出汗珠,明明是精心设计好的暗杀现在被人识破,自己落到锦衣卫手里,自己身为锦衣卫又如何不知道锦衣卫审问犯人的手法,而且以严嵩的个性,自己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还不如少些痛苦。 “我说,是严嵩严大学士派我前来……“小黄话没说完眼睛一直,脑门处一枚细细的银针插在上面,”杀人啦,杀人啦。”周云离大声惊呼,众人一时慌作一团,急忙四处寻找是谁发出的暗器,如果是在场人发出暗器定然会被发现,除非是如唐家般的暗器手法可以身子不动发出暗器。到底是什么人发出暗器,那么这个人杀死黄涛的目的又是什么!严嵩为了杀死宿敌张士进究竟派出多少路杀手,谁才是真正的王牌杀手风离,天沙驿站一时疑云密布人人自危。 ------------ 第一百二十七回 驿站风云 不速之客来临 疯女平时胡言乱语惯了自己这些人已经习惯,现在来了大队的官差,疯女还是回避的好,以免言语上惹怒这些人,只要过了今晚不出事情明日这些人便会离开。那时候可以随便让她去疯。周云离打定主意,带着疯女阿呆上楼。 没过多久驿站外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不停拍打破旧的窗棂,暴雨倾刻而至,这里的天气十分怪异,即便是在这里生活了七八年的驿丞周云离一直都没有摸清规律,明明还是艳阳高照一会功夫狂风大作大雨倾盆,周云离等人更是经常被大雨淋湿,看着疯女在大雨中肆无忌惮的奔跑,周云离只能感叹她真的很快乐! 周云离从楼上栏杆处探头向下观望,梁伯梁婶已经弄好了晚饭,端给众人,囚车被人打开,因为在囚车内长时间的坐着,张士进走下囚车时腿脚有些不稳,陆炳急忙上前用手扶住,来到桌边坐下递过来一碗米饭,一碗蛋汤。 “对不住了张大人,朝廷规矩不能给你打开锁链,只好委屈张大人了。” “这一路多蒙指挥使大人照顾,张士进感恩不尽,我乃是待罪之人,又怎能有非分之想。” “大人放心有我陆炳在一路上没有人敢委屈你。”这句话既是给自己手下这些人听也是为了提醒同行的衙差还有公公。平日里的囚犯在押解途中难免要受到衙差的羞辱一些皮肉之苦都是难免。张督师是自己仰慕之人如何能让其受辱。 张士进用手端起饭碗,指甲多日未曾修剪,多日的行进身上衣物早已经馊臭不堪,头发胡须上更是沾满灰尘凌乱不堪,自己如此境遇又怎能有太多妄想。 这时驿站大门被人推开,雨点顷刻间将地面打湿,风吹进来发出呜呜的声响,锦衣卫众人不由得一摸腰间准备出手,陆炳挥手示意,这样恶劣的天气路人进来躲雨也是平常,虽然杀了几个无辜的人自己这个锦衣卫指挥使还能扛下来,不过错杀了好人心中难免有些不忍,走进来三人,头上戴着斗笠身上披着蓑衣,手中拎着剑应该是江湖中人,“今个还真是奇了怪了平时一个人没有今天一来来这么多。”周云离小声嘀咕几句下了楼梯,自己毕竟是这里的驿丞,大小事宜都要自己亲自处理方为妥当。 “店家可有客房,我们兄妹三人路过这里恰逢大雨,无处投身所以想在此借住一晚。”银铃般的声音响起,说话之人居然是一名女子。 “不好意思我不是店家,我是这里的驿丞,如果想借宿这里倒是有房间,不过我想三位应该懂得这里的规矩。”周云离上前,女子身上散发出一阵淡淡的芳香。 “驿丞大人多有打扰,一点小小意思还请收下。”领头女子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伸手交给周云离。 “姑娘不用客气,出门在外彼此之间应该多些照顾。”周云离用手轻轻一推,手不小心碰到女子手上,柔软细腻,周云离脸上一红赶紧收手。 “周大人还请笑纳,江湖儿女出门在外逢此天气能有一处避雨之地已是十分感激。”女子将银子直接塞给周云离。 “那我就不客气了。”几位请跟我上楼。 周云离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了七八年,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好听的声音,一时骨头都有些酥麻,走在前面准备带三人上楼,甚至真的把自己当成客栈掌柜的,而不是这个驿站的驿丞大人。 这时驿站大门再次被推开,先后进来几人,其中一人矮胖身材推着车子浑身上下被雨水打透,另外几人身上披着雨具相对好些,驿站内的气氛立刻再次紧张起来,押送张士进这些人目不转睛盯着门口来人,右手按在刀柄之上,只要指挥使大人一声令下,便抽刀将来人杀死。 周云离担心出事,快步来到门口道:“外面风大雨急无处容身,小小驿站本是为人方便,既然已经来了就随我一同上楼吧,多几个人也是无妨。” 陆炳刚想阻止,见周云离已经答应下来,没有办法只能今夜守好张大人明日天亮便上路,自己得到消息有人请出江湖杀手榜第二位风离要杀张大人,如果自己所料不错定然是严嵩所为只是没有证据,自己是这次押送的主将,绝对不允许这件事情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虽然被人传的神乎其神的杀手风离,毕竟自己还没有跟这个人交过手,胜败还是未知。 张士进饭刚吃到一半,见进来人抬起头来观看,一听女子声音心中更是一惊,这个声音为何如此熟悉,不可能自己久居军中并不识得任何江湖女子,难道是燕儿,张士进手一抖饭碗差点掉在地上。燕儿本是自己一个生死兄弟的女儿在一次与倭寇作战中不幸身亡,只留下一个七岁的女儿,从此以后燕儿便认自己为义父由自己收养,待到燕儿十二岁那年一名道姑路过军营看中燕儿执意收为弟子带回峨眉山,自己虽然舍不得但是想到日后燕儿可以学成武功行走江湖除暴安良,总好过和自己呆在军中,军中毕竟都是一些粗人,于是便答应下来,想想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燕儿也应该长成大姑娘。 几人跟着周云离上楼梯,打开事先收拾好的房间,”几位客官请在这里歇息,驿站内简陋还请不要见怪才是。” 周云离安排好众人,美滋滋的回到自己房间,从腰间掏出一块银子,上面还带着体温放在手心暖暖的,用鼻子一闻上面略带些芳香。周云离满心欢喜脱下鞋袜跳上床倒头睡去,折腾了一晚上真的好累,窗外依然是雷电交加大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周云离躺在床上发出均匀的鼾声,被子用脚蹬在一旁,这时门被人推开,进来一女子,一身白衣脸上带着面纱,身材婀娜。 周云离猛然惊醒道:“姑娘何人,为何深夜来我房间?” “周大人这么快就把我忘了!真是叫人心寒。” 声音甜美动人应该是今夜投宿驿站内的女子无疑,只是现在已是深夜一个女子为何要闯入自己房内,莫非是要做不轨之事,周云离心中一惊道:“夜已深,姑娘不如请回,有事明日再谈。” “周大人小女子在江湖漂泊,一直苦无可托付终身之人,今日见周大人气宇轩昂一表人才已心有所属,小女子愿意在这驿站内与大人每日看日出守日落终身相伴左右,这点小小的心愿难道都不能满足吗!你又怎能忍心看着一个女子为你黯然伤神。” 周云离从床上坐起身形,女子已经来至床边处,呵气如兰身上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香味,脸上蒙着丝巾所以看不清具体面貌,不过依稀可以判断定然是美貌不凡。 “可是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驿丞而已,身无大志岂不是委屈了姑娘!”周云离脸上一红道,还是第一次有女子像自己表白。 “江湖儿女又怎会在意这些,能有一安稳之地已是福分,周大人莫不是已有心上人。” “姑娘不要误会,只是……”周云离不知如何是好,只是觉得一切太过突然,只不过有一面之缘而已,虽然自己仪表堂堂风度不凡,总是觉得一切似乎快了些。 “周大哥,春宵苦断,又何必在意那么多!”白衣女子转身轻轻坐在床边,用手轻抚周云离面颊,周云离身体一颤全身上下如同遭到电击,一阵酥麻的感觉从脚底升起,白纱轻轻褪出露出莲藕般的手臂诱人的香肩,周云离彻底失去防御,直接倒在床上,今夜失身便失身吧。这时床猛然一阵剧烈摇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敬请关注。 ------------ 第一百三十一回 驿站风云 周云离升堂断案 锦衣卫之中好手黄涛用蛊毒暗害张士进被人揭穿刚要说出事实便惨遭毒手,而且是在众人眼皮之下,再一次让陆炳火起,手拎大刀高喝一声:“所有锦衣卫听令,堵住门口清点人数谁也不许离开,违令者杀无赦。”陆炳这次彻底怒了,堵上自己锦衣卫指挥使的尊严一定要查出谁才是真正的杀手风离,又是谁杀死了自己的部下黄涛,黄涛既然是严嵩派来的杀手那么锦衣卫中又有多少严嵩的人,陆炳眉头紧锁环视四周,现在这里每一个人都很可疑,关键时刻唯一可信的就是自己手中金刀。 所有人都相信黄涛根本不是杀手风离,不然以陆炳的那两手刀法还不能轻松将风离制服更不会轻易被人杀死,天沙驿站内气氛有些紧张,真正的杀人凶手有可能正笑着与你交谈,不经意间出手扭断你的脖子,这便是杀手的可怕。 目前的可能性有三种:一、杀手风离便混在众人中间见黄涛被抓,担心黄涛难忍酷刑说出自己身份所以发出暗器杀死小黄;二、风离并不在这里而是躲在暗处杀死黄涛然后安然离去,那么这份轻功杀人的本事绝对是可怕的存在;三、严嵩担心事情不成所以暗中派出其他杀手,严嵩为人谨慎小心,做事多半会给自己留些后路,即便是杀人也是如此。 几十名锦衣卫得令迅速将驿站围住,刀出鞘弓上弦,只要指挥使大人下令便立即出手击杀对手,疯女吓得抖成一团,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杀人了,黑色的魔鬼杀死了白衣魔鬼,白衣魔鬼的鬼魂四处游荡,好多鬼好多人,好怕好怕。”阿呆蹲下来用手轻拍疯女肩膀试图安抚疯女情绪,周云离一脸漠然更是不知如何是好,小小的驿站内一个早上发生了太多可思议事情,张大人在自己面前被人毒倒,其中更是涉及苗族,苗疆来的师兄妹二人设计抓住暗中下毒的黄涛,更是被人莫名其妙杀死,在周云离眼里一切都似乎太不可思议,那么又是谁把购买到的蛊毒交给黄涛,风离?还是另有其人?!这些似乎都是谜,谁能破解这些谜团。 一名锦衣卫上前道:“回禀大人卑职清点完毕,包括驿站的人在内一共五十二人全部都在。” 陆炳挥手,锦衣卫退下,如果所有人都在,那么到底是谁发出的暗器,能在这么多人眼前发出暗器杀人,功夫定然很高,莫非是风离,陆炳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张士进服下从黄涛身上找到的解药慢慢转醒,慢慢睁开眼睛眼前都是人,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周云离见张士进醒来着实长处一口气,急忙过来扶住。 “张大人,你醒了,实在是太好了。” “老夫这是怎么了?”张士进也很是不解刚刚明明在喝茶聊天突然眼前一黑以后的事便不记得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炳手持大刀来到周云离身前道:“周大人,现在在你的驿站内发生命案按照朝廷法令应该由你全权处理侦破案件才行。” 周云立起身似笑非笑道:“陆大人不要开下官的玩笑了,第一在这里的人随便叫出来一个官位都要比我大上几级,第二我只是这里的驿丞下官只会喂马根本不会断案。”周云离说的倒还真是事实,这些锦衣卫好手中有几位都是千户大人,高位要比周云离大上四五级。 “周大人万不能推辞,陆大人刚才所言极是,朝廷明令规定京官不得干预地方事宜,而京官所到之处一旦发生案件由当地所属最高的官员亲自审理,京官只能一旁行使协助之权,天沙驿站内职位最高者只有周大人,周大人理应升堂审案抓住凶徒,万万不能推辞。”张士进熟知朝廷法律跟着说道。 “我现在官职最大!诸位不是开玩笑的吧。”周云离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问道。要知道普通的锦衣卫都要六品官阶甚至更高,更不要说锦衣卫指挥使这等朝廷要职。 “张大人所言极是,周大人不要客气,应该立刻升堂找出凶手才行。” “升堂?”这倒是一时难住了周云离,还好有张士进等人从旁协助,众人七手八脚挪出一块空地放了一把椅子一张桌子周云离端坐正中,没有衙差只好由驿卒阿呆梁伯充当,一切从简,一切准备妥当,周云离手持一根梁婶从厨房招来的茄子,阿呆梁伯分列左右一个简单的衙门就这样形成了。 周云离咳嗽手中茄子在桌子上一拍表情严肃道:“升堂!” “威、武。”这两个字从一个伙夫一个呆子嘴里发出确实十分滑稽可笑,一些锦衣卫忍不住乐出声来。 “肃静。”周云离咳嗽一声道。 “来人把犯人给本官押上来,左右棍棒伺候。” 所有人目光看向周云离嘘声一片,真不晓得靠这个驿丞能不能破案,梁伯弯下身来在耳边小声道:“大人犯人还没抓住。” 周云离听完哈哈大笑道:“只不过是本官与诸位开了一个玩笑而已。”吭哧半天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陆炳吩咐手下拿来笔墨写了几个字在上面派人交给周云离,周云离打开只见上写:“断案应先问清当事人案发之时在做什么,与死者什么关系,还有是否有可疑的事情或者人物出现,最后根据口供还有现场痕迹做出判断。” 周云离快速看完吩咐下去:“梁伯梁婶阿呆疯女你们四个挨个问问刚才都看见了什么,又在做些什么!”周云离指挥自己几个手下下去盘问,自己则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那只杀人暗器左瞧右看,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驿站四人分头行动,不过真的难以想象这样的四名衙差到底能问出什么来! 疯女转了一圈,歪着头挨个看了一遍,用手指着一名锦衣卫道:“你是凶手,你是黑色魔鬼,是你杀了人对不对?” 被指出的这名锦衣卫大惊,自己根本不是凶手如果被这疯丫头一闹真的诬赖自己,天沙驿站内已经人人自危宁可错杀一人也不会留下自己,吓得一下跪在地上:“大人真的不是小人。” 疯女哈哈大笑,“是你,是你,你们都是凶手。”刚才所说的话不过是疯言而已,着实把这名锦衣卫吓个半死,人言可畏。 周云离一脸无奈道:“不许胡闹。” 梁伯问了一圈回到周云离身边道:“大人我们都问过了,刚才所有都在这看热闹,凶手发出的暗器速度太快,所以谁也没看清楚暗器从哪里发出。” 周云离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好似发现什么疑点一般仔细端详暗器后脸上一惊眉头一皱快速收好,起身道:“知道了,诸位详细的经过本官已经知晓,这里的路明天应该就可以修好,今晚我要和张大人一起研究案情,至于谁是凶手,明天一早答案便可知晓,各位还请先行回去歇息。”驿站内众人议论纷纷各自散去,心中满是疑问,谁也不晓得这个驿丞在搞什么鬼! 不过既然说的这么肯定那么一定不会是发现了一些漏洞或许明日真的可以查出谁才是杀人凶手也不一定,到时桥修好便可以安心上路。 ------------ 第一百三十二回 驿站风云 周云离巧布奇局 众人渐渐离去,周云离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这断案还真是累人,无怪乎一些知县知府老爷不愿意升堂,一坐就是一个时辰之久又要问东问西从中找到蛛丝马迹,还好自己只是一个驿丞不然非被烦死不可。 “周大人可是在其中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众人离去房内只剩下张士进陆炳周云离三人,陆炳好奇的问道。 “恕下官直言没有!” 陆炳冷哼一声有些不满意道:“既然没有那周大人刚才为何要那样说?如果明日交不出凶手岂不是失了我朝廷威严。” 周云离低下头小声道:“下官要来一招引蛇出洞引凶手自己现身!” 陆炳不解问道:“如何引?” “凶手的目标无外乎便是张大人,而我确说路马上就要修好明日便可上路,那么最急的人是谁?” “你是说要杀张大人的凶手!” “不错,所以我故弄玄虚,声明明日便要公布这个杀手是谁,杀手定然心虚沉不住气,今晚凶手必然有所行动,这招引蛇出洞也便成了。” “如果凶手不选择在驿站内动手,而是选择在途中又当如何?” “陆大人,真正的杀手风离一直没有出手的原因我想就是不想张大人在押送路上被人杀死,这样容易引起别人猜疑而且也很难全身而退,如今严嵩派来的杀手已经出招,下官敢断定风离必然会在此出手。” “周大人果然妙计。陆某佩服。” “指挥使大人过奖,不过一切还要仰仗陆大人才是,今晚我和张大人都会有危险,而且我们两个人又都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放心,有我陆炳在没人可以动二位一根寒毛。”陆炳一挥大刀信誓旦旦道。 周云离叹口气并不言语,如果杀手风离真得如传说般那样厉害,真不晓得这位指挥使大人能否保住两人性命。 与白天的喧嚣相比夜晚时分的驿站十分安静,大多人早已进入梦乡,只有张大人房内亮着微弱灯火掩映出两人身影,应该是连夜研究案情的周大人张大人,一道黑影悄悄出了房门关好从楼梯上飘身落下,声音很轻。借着月光只见此人穿着一身夜行衣,手中宽剑在月光中发出寒光,高抬腿轻落步几个闪身来到二人商议的房门前,借着灯光可以清晰的看到两人头靠在一起商议的身影。 夜行人嘴角发出冷笑,只要杀死张士进便可以回去交任务拿到大把的银子,凭驿站内的这些人还很难留住自己,对于自己的剑术还有轻功黑衣人还是十分自信,一抬脚踹开房门一个翻滚进入房内,噗噗刺出两剑正好刺中两人心脏位置准确无比,从杀人手法可以看出必然是一个极其高明的杀手。 不对,这种感觉不对,凭着自己这些年的暗杀经验,剑刺入人体的感觉绝对不是今天这种,猛一抬头椅子上放置两个稻草人在烛火掩映下十分逼真,中计,夜行人立刻明白过来,拔出剑护住身体转身便走。 这时一盆水两块木板三把镰刀四块石头五根黄瓜同时奔着夜行人打来,夜行人也是了得,手中剑一挥斩开木盆打落木板,双脚踢飞三把镰刀单手接住飞来的四块石头,至于五根黄瓜还伤不到自己,这些几乎在一瞬间完成,周云离事先精心安排的机关被轻松破掉,木盆被斩断其内盛的水来不及躲避完全浇在夜行人身上,屋内的声音惊动陆炳还有埋伏在一旁的锦衣卫高手,手里持着火把堵住门口,夜行人身形一动从窗户窜出,几个闪身冲出驿站,埋伏在外面的锦衣卫发出几声惨叫应该是遭了毒手。 “立刻检查所有房间不在房间的人便是真正的凶手。”周云离陆炳各带一路锦衣卫挨屋搜索,峨眉三人梁伯梁妈等人听见声响纷纷打开房门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阿呆疯女二人睡的不亦乐乎。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 “大人,只剩下最后一个房间没有检查其他人都在屋内。”剩下的最后一间屋子原来是驿站内的一个杂货房,这次大雨冲塌桥驿站内人多实在住不下,杂货房也只好用来住人里面住着一个生意人,矮矮胖胖每天拿着算盘不知道在计算什么东西,不过人很是和善。 陆炳出脚快速将门踢开,众人一拥而入,有锦衣卫手持火把灯笼,屋内顿时亮了起来,屋内有人,屋内确实有人,虽然屋内放置不少杂物有些凌乱但是还是可以容纳一张床,而此时床上躺着一人,见众人猛然踢开门进来吓了一跳,急忙拉住被子坐起身来,揉揉眼睛迷茫的看着周云离等人。 “几位大人深夜到此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才你在做什么?”陆炳双眼紧紧盯住躺在床上之人,这是最后的希望如果还找不到凶手,那么周大人精心布置的局便彻底落空,引蛇出洞转为打草惊蛇,再想引凶手出手便会很难,最重要的是凶手已经出手所以一定在驿站众人之中。 “我一直在床上睡觉,这不还是被你们进来的声音弄醒。” “那为何不下床来详谈?” “我现在光着身子怎么下去!”矮胖商人动了一下被子露出浑圆的肩膀确实光着身子。 “这里都是男人有什么怕的。”刚才布置下的机关浇了杀手一身的水,水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周云离事先在水中特意放了不少墨汁,即使凶手速度再快也无法短时间内弄干净身上的墨迹。这也是周云离想出来找出凶手的办法。 “大人光着屁股出来可是有伤风化。”商人脸上露出一些无奈的神情。 “难道要我过去掀开你的被子你才肯出来吗!”陆炳已经没有耐心再耗下去。 “那好吧我出来给你看便是。”被子猛然被人掀起,一道剑光透过被子奔着陆炳刺来,护送张士进的人中论武功陆炳最高,只要杀了这个人自己胜算便可以提高两成。陆炳早有准备暗藏内力挥刀迎上,一刀一剑在空中相撞,矮胖商人下身依然穿着夜行衣上面满是墨迹,闯入张大人房内意图杀死二人的杀手便是此人。 周云离吓得连滚带爬出了杂货房,这种大场面可不是自己可以应付得来,还是交给锦衣卫处理为好,陆炳大刀推砍削扫急速挥舞,刀快剑更快,剑上闪出道道剑光,两人越打越快窜出杂货房来至大厅处,锦衣卫峨眉三人抽出兵器加入战团,对付严嵩派出来的杀手无形中让众人暂时形成统一战线,毕竟这个社会没有绝对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东厂一同前来的几个太监站在一旁观看并没有出手的意思。 夜行人被十几人团团围住丝毫不落下风,别看身材矮胖其貌不扬,脚下丝毫不慢手中宽剑护住身体剑势连绵不绝,十几人联手一时无法攻破,“哇,好厉害的武功。”周云离躲在一旁观看嘴里嘟囔着,原来自己还以为指挥使陆大人功夫最高,现在看来这个杀手风离还要在陆大人之上。 “李公公,我们要不要?”杨公公小声说道手里做了一个动手的手势,“再等等不急。”李公公在东厂职位要比杨公公高些,这次督公派二人前来的目的主要是想借沧州督师张士进一事观察朝中各种势力,张士进乃是夏言一派,陆炳代表的恰恰是皇上一派的势力,自己二人代表东厂,而杀手所料不错应该是严嵩,这四股势力恰恰是朝中最大的四股,徐阶虽也身为内阁大臣,但此人极为圆滑不得罪任何一方,更是对严嵩夏言等人礼遇有加。 原本均衡的朝中势力由一个小小的沧州督师之事引发新一轮的争斗,正如古人所言:“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一局谁也不想输,也输不起。” ------------ 第一百三十三回 驿站风云 白发神捕出手 大厅之内刀剑相击火星四溅,众人各施本领围斗夜行人,夜行人被围丝毫不惧几个翻身挡住攻势跳在一旁,剑横在胸前冷冷的目光注视眼前这些人。 陆炳持刀向前一指道:“你是风离?” “不错,我便是瞬杀剑客风离。” “没有,只是未曾见过所以想问问” “难道杀手就要长的冷酷英俊!不能是一个胖子吗!”风离冷哼了一声,显然对刚才得知自己便是风离之后,众人态度上有些不满。 “你有这样的身手应该为朝廷出力安抚社稷,为何为了钱替严嵩卖命?” “我是杀手不懂你们那些所谓的大道理,只要别人出得起钱要我杀谁我便杀谁,这也是作为杀手的原则,废话少说今日你们这些人统统见过我的样子,所以你们都要死在我的瞬杀剑术之下。” “胖子,我没见过你的样貌不要杀我。”驿丞周云离躲在一旁听完急忙用手捂住眼睛说道。 “无耻之徒!”风离出剑直奔周云离刺来,速度比刚才更快,不愧是江湖上一等一的杀手,出剑干净利索直奔要害。 陆炳见状挥舞手中大刀怒吼一声再次迎上,甘宁等其他锦衣卫跟陆炳相比功夫要弱上一些,只能联手拖住风离胜在自己这边人多,“二位公公还不出手相助”,陆炳高喝一声,这边战圈吃紧,锦衣卫被风离伤了几人,风离反而越战越猛,而且所施展出来的剑法风雨不透连绵不绝自己这些人根本无法攻进去,陆炳突然想到一同前来的两位东厂高手不由得大喝一声提醒。 李公公冲着杨公公使了个眼色,两人纷纷拔出腰间佩剑怪叫一声加入战圈,东厂公公用的剑招乃是辟邪剑谱中记载的招式,最后经冯保传授,辟邪剑法剑走阴狠招式怪异,剑招中带着阴邪之气所以最适合公公修炼。 两名东厂高手加入,风离感到有些吃力,前路完全被封死只得将风雨剑法全力发出,战圈内夹杂着各种声响,有陆炳的怒吼声还有女子的娇喝更参杂着太监刺耳的怪叫声。风雨四式每一式十二招,招招都是在狂风暴雨中感悟而出招式十分精妙。 即便如此,驿站群雄依然无法彻底击败风离,二十多人围着风离乱转,刀剑腿拳交织在一起,大厅内的桌椅被刀剑劈成碎块散落一地。周云离躲在暗处目不转睛的观看大厅内的比斗,虽然东西大多被打烂令周云离有些心痛,不过只要能保住性命一切都可以重新获得。 风离连续发出”风雨无阻”,凛冽的刀气迅疾劈出,围住风离众人齐齐被震退,功力稍微弱些的锦衣卫直接被刀气击伤,风雨无阻乃是风雨刀法之中攻势最强的一招,风离连续发出顿时奏效击伤几名围住锦衣卫,守在外围的其他锦衣卫急忙补上,“风雨无误”乃是一式守招,每日在风雨里练习这套剑术,雨点打在自己身上十分难受,终于悟出了这招风雨无误,自己全力施展剑气,就连风雨都无法攻破。 “风雨同舟”“风雨无悔”风离连出两式杀招,看来此人已经失去耐性,想要了解这些人的性命完成自己这次任务。几道剑光快如闪电般攻下,陆炳等人只感觉到眼前突然剑光大作,一时无法捕捉到风离出剑的轨迹,只能凭着感觉尽量护住周身要害。 这时一道灰色影子冲入战圈,战况嘎然而止,周云离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冲入战圈之人正是和自己朝夕相处七年之久的梁伯,此时的梁伯依然是一头白发,一身带着补丁的衣衫,唯一不同的是双目中发出平日里没有的神采,左手捏住剑背右手按在风离脉门处,出手的时机把握的十分精确,风离的宽剑此时离陆炳咽喉不到三寸,而陆炳的刀确是护在胸前,如果梁伯不出手那么陆炳此时已经血溅当场成为一个死人。 天沙驿站内所有人都无法想到平日里忙来忙去的梁伯居然可以一招擒住排在杀手榜第二名风离,那么梁伯到底是谁,包括峨眉三人也是心中最大的疑问,天沙驿站已经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陆炳惊魂未定快速出手点中风离周身几处大穴,一抱拳道:“陆炳多谢前辈出手相救,感激不尽,只是不知前辈尊姓大名。”陆炳心中十分清楚如果不是梁伯出手,自己这条小命早就交代了,陆炳也搞不清楚梁伯究竟是谁,武林中有太多高手隐居山野之间所以偏僻的天沙驿站之内有高手隐居也并不稀奇。 “老朽名字早已忘却又何必再提,刚才我也是情急出手,其实我并没有把握可以擒住此人。” “白发神捕”被点中穴道的风离冷哼一声道:“我早该想到是你,可惜驿站内的岁月掩饰了你本来的光辉,为何昔日大名鼎鼎的神捕会甘愿在这里当一个驿卒。” 众人又是一阵惊呼,白发神捕梁孤城的名气二十年前就已经名震江湖,更是与铁面神捕叶南峰并称雷霆双捕,两人更是嫉恶如仇除暴安良深得江湖中人敬仰,可惜十几年前两人相继离开六扇门销声匿迹。 “那么这位梁婶便是神鬼不留叶三娘了。”梁婶淡然一笑,“亏得江湖中还有人记得我”神鬼不留叶三娘曾经是江湖中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后来白发神捕奉命追捕此女,最终两人同时在江湖消失,至今依然是个谜,而现在谜底终于揭开,昔日嫉恶如仇的神捕与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已经结为夫妇隐居在这个小小的天沙驿站内。 “先不要说我,这个人绝对不是瞬杀剑风离!” 白发神捕话一出,所有在场的人差点没把心脏惊出来,到底还有多少令人吃惊的事情要在这个驿站内发生!如果眼前被擒下之人不是风离那么谁才是真正的风离。 风离也是一愣问道:“何以见得?” 白头神捕微微一笑,虽然没有人见过风离的真面目,但是十年前我们夫妇曾与之交过手,当然我们二人败在他的剑下,就当我们以为必死之时,风离确是飘然离去,至今仍然心有余悸,所以单凭你的剑术我就可以判断你不是真正的风离,况且如果你是风离断然不可能被我擒住。 风离惨然一笑道:“不错,我不是风离。” “你究竟是谁?” 假风离冷哼一声道:“肥云。” 梁孤城惊讶道:“你是杀手排行榜第七位风雨杀手肥云!” “不错正是在下。” “那你为何要冒充风离?”陆炳摆出一副审讯犯人的神情,这些年自己亲自审问过犯人太多了,再顽固的犯人到了自己手里也只能乖乖认罪。 “因为他够有名,价钱也高些,我们这些拿命出来赌的人谁不希望一次多捞一些,而且根本没有人见过风离的样子,我为何不能冒充!” “不,风离飘逸的剑术还有那把带着风吟的清风剑没有人可以冒充。”白头神探似有些回味的说道。毕竟自己夫妇是唯一和风离交过手还活着的人。 “这么说,风离还在我们这些人当中?”陆炳进一步逼问道。 “不可能,风离重出江湖便是我打出的幌子,当然严嵩送的几万两银子也进了我的腰包,有名气的人就是不一样,想我肥云一身本事身价堪堪万两。”肥云在一旁感叹自身境遇。 “既然风离已经抓到,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这下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哈哈哈哈”周云离走过来一拍梁伯肩膀,“白捕头失敬失敬,这几年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不要见怪,叶三娘你好你好。”白头神捕毕竟是公门中人,不似叶三娘般难惹。 “周大人何出此言,周大人是我一生中见过最爱护下属最清廉的官”白头神探此言倒是不假天沙驿站十分清贫,这些年也不见朝廷发下一两俸禄只能靠周云离自己经营维持驿站运转。周云离倒是也乐在其中。 “今天就到这里,大家都回去休息吧,路通之后立刻上路。” ------------ 第一百三十四回 驿站风云 严嵩最后的底牌 “谁都不能走。”说话之人正是同行而来的锦衣卫同知甘宁,见众人即将离去猛然从人群中站出来,同知是锦衣卫内部仅次于指挥使的职位,但是和可以控制几万人的指挥使相比权力上明显小了很多,锦衣卫之中可以称得上位高权重之人唯有指挥使一人。 “甘同知可是有话要说?”陆炳有些不解的望着甘宁问道,甘宁二人少数也有十几年交情,一起从千户做起做到现在这个位置,可以称得上是同甘共苦过的兄弟。 甘宁从人群中走出缓缓说道:“谁都不能离开,因为你们都要死在这里,祈祷吧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甘宁话音一落,刚刚缓和下来的气氛立刻再次紧张起来。 “甘同知你是否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陆炳用刀尖一指喝问道:“你难道疯了不成!” “我没有疯,因为你们这些人得罪了严大人,所以都要死,天沙驿站。”甘宁冷哼一声“这里将成为你们最好的葬身之地。”甘宁说完环视驿站内众人。 “你是严嵩的人妄我一直把你当兄弟一般看待。” “陆大哥人是会变的,当年你我年轻气盛决心协助皇上保天下百姓安宁,可是你再看看如今皇上信奉道人不理朝政,百姓死活根本无从过问,多少忠臣旧臣被你我诬陷致死,为了这个糊涂皇帝我们又有多少兄弟惨死,严嵩虽奸但是还有一颗爱民之心,但凡地方灾祸朝廷无力赈灾所有的重担都落在严大人一人身上,如果没有严大人安抚番邦,不知有多少家庭饱受战乱流离之苦,如果把所有的错都按在严嵩一人身上岂不是有失公允。” “你我都是朝臣,自古有云:君命臣死臣不得不死,你怎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迂腐。”甘宁有些声嘶力竭,“如果不是世人迂腐之心为何昏庸的皇帝可以稳坐皇位,为何不可效仿尧舜禹挑选治国之君,堂堂中原大国饱受扶桑弹丸小国欺凌。” 陆炳听闻大怒道:“大逆不道之言。” 甘宁哈哈大笑,“为了实现我的梦想即便是大逆不道一次恶人又何妨。” “梦想?” “掌控权力辅佐真正的英主。” “你是说严嵩?” “非也,我虽是严嵩的人不过是想攀附他获得我想得到的权力,严嵩虽是能人可惜已年迈,其子严世蕃更是荒淫无道不学无术,我若辅助严嵩成就大事岂不是如秦朝,我要寻找真正的英主。” “这不过是你想掌权的一种借口而已,古今成王败寇无不是为了权势利益,又有几人得天下后为百姓想过!” “张大人,甘宁敬仰你是位英雄,可惜严嵩下了密令,以我现在的身份不得不遵从。” 陆炳叹口气道:“念在我们是一起患过难的兄弟本想放你一条生路,不想你如此顽固,风离都被我们擒住,你的本事我如何不清楚!” 假风离有些不屑道:“我叫肥云” “实在对不住,就连功夫这么好的杀手肥云都被我们擒住,你凭什么将我们这些人全部杀死?” “有人说过杀人是要靠功夫的嘛!杀手杀人靠的是剑与人拼命而我玩的是这里。”甘宁用手一指自己的脑袋说道。 “我看你是脑袋有问题。” “不用跟他废话,看我拿下他”陆炳火爆脾气,脚下一动身法发动可惜人在空中栽下弯刀落地,人随之倒在地上。 “不用慌,在你们围斗肥云的时候我已经在四围点燃了迷香,算一算现在时间刚刚好。” 峨眉三人不少锦衣卫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白头神捕只能靠着内力勉强压住眩晕感,但是现在出手发挥不出功力的十分之一,叶三娘临倒下之前从袖中打出十几把暗器,可惜中了迷烟力道不足,十几把暗器在距离甘宁不到半米的距离失去力道掉落下来,如果换了平时以神鬼不留叶三娘打暗器的手法,甘宁早已经被打成刺猬。 “一二三,都倒下。”甘宁发出得意的笑声,用手比划着:“把你们这些人通通杀死然后一把火烧了天沙驿站,回去之后指挥使的位置就是我甘宁的了。” “你敢与东厂为敌,督公绝对不会放过你。”同行而来的两位东厂高手也被迷烟迷倒。 “死太监,不男不女的妖人”甘宁照着两个公公裆部踢了两脚,虽然这些公公从小净身但是这两脚力道很大依然痛的嗷嗷直叫,如果换了正常人一脚下去好人也就变成太监,明朝之乱大多由太监弄权引起,平日里这些太监更是仗着东厂势力盛气凌人,甘宁打心里恨这些人。 “先杀谁好呢!你们跪在地上求我,或许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同来的锦衣卫中有三人跪了下来,“甘大人不要杀我们,以后我们兄弟必定誓死效忠于你。” “好啊,既然你们肯跪下向我求饶,那我就放过你们三条小命。” 三名锦衣卫大喜,立刻又有几名锦衣卫刚想跪下求饶,毕竟这个时候保住性命才是最关键的事情,至于所谓的尊严骨气完全不重要。 “谢甘……”三人话还没等说完,脖子处冒出三道血痕,甘宁出刀击杀三人,如同杀死三只待宰的小鸡。几名刚要跪下的锦衣卫吓得瘫倒在地上。 甘宁阴森森道:“都说了你们都要死在这里,还跪在地上求我,平时眼里只有陆炳一个人,现在才知道后悔晚了。”甘宁抬腿狠狠的踹在陆炳身上,中了迷药没有内力护身这几脚踹的很重,可以隐约听见肋骨断裂清脆的声音,锦衣卫指挥使陆炳捂住胸口,嘴角挂着血丝愤怒的望着甘宁说道:“天有眼,会有人收拾你的。” “天,哈哈哪里有天,我从小被人欺负孤苦无依的时候天在哪里,我流露街头挨饿受冻的时候天又在哪里!”甘宁愤怒的挥舞着手中弯刀,刀上血迹慢慢滑落,甘宁用舌尖舔了一下上面的血,“现在我就是天,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杀谁就杀谁。” “多漂亮的女人,等我杀光了这些人回来再好好和你好好缠绵。”甘宁来到燕儿面前用手捏住白嫩的脸蛋一脸淫笑。 “不许动我女儿”张士进见燕儿被欺负心头火气,试图站起来可惜浑身无力,挣扎几次只得放弃。 “张大人还是想想你自己的下场吧,好好的沧州督师不好好替朝廷办事偏要弹劾严大人,如果你能识时务归附严大人怎会有今日凄惨境遇,他们的死都要怪你,你们死后不要回来找我,要找便找张士进,他才是罪魁祸首。” “好了,到时候说再见了。”甘宁说完刀光奔着白头神捕脖子处砍去,叶三娘嘴里发出凄惨的叫声,眼见丈夫就要被人杀死自己确无法相助,这种痛心的感觉没有人可以体会。 “谁在打架”楼梯处传来声音还带着哈气的声音,叮的一声甘宁手中弯刀被一件东西打中,一股大力传来,刀险些脱手。东西落地只是一块石子。 “谁?”甘宁一惊环视四周,能以一颗石子震开自己刀劲,功力定然很高,虽然自己刚才没有全力出刀。而天沙驿站内所有的高手都已经被自己算计在内用迷烟迷倒,半路又从哪里杀出这么一个高手。 ------------ 第一百三十五回 驿站风云 阿呆的身份 楼梯上走下的人正是寄居在驿站内的阿呆,偶尔充当一下驿卒,大部分时间都是跟着疯女四处玩耍,阿呆嘴里打着哈气慢慢从楼梯上下来,昨晚疯女玩到很晚,所以今天起的晚些,外面的打斗声丝毫没有影响阿呆的睡意,若是阿呆能以一块石子击落甘宁刀势功夫自然不低,甚至要在陆炳等人之上,这样的内力楼下的厮杀又怎能不知,所以有些事并不是完全的逃避,或者是不想管或者不屑于管,甘宁出刀砍向梁伯,阿呆只好出手,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甘宁身上至于阿呆如何出手阻止刀势反而没有人注意。 “阿呆快跑,他是变态杀手。”周云离倒在地上用手指着甘宁喊道。阿呆这些年就如自己的亲兄弟一般,现在能逃出去一个是一个,这是周云离的想法。 “周大哥,你怎么倒在地上?”阿呆冒着鼻涕泡看着周云离不解问道。 “快走啊你这个傻瓜,快跑。”周云离急得用手比划着门外。 就连甘宁也不相信自己眼前傻呆呆的人会是一名高手,虽然天沙驿站内发生过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整个局势始终掌握在自己手中,黄涛被擒并没有打乱自己的计划,自己所等的就是风离出手,严大人有令不管风离能否成功,这些人都要死,自己一直在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直到白头神捕出手擒住假风离,甘宁敏锐的直觉告诉自己机会来了,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杀死眼前这个呆子,然后再杀死驿站内所有人完成自己使命。甘宁想到此处身形飞起直奔阿呆而来手中弯刀划出几道明亮的刀花。 刀光袭向阿呆,阿呆歪着头还是一副傻呆呆的样子看着奔向自己的甘宁,周云离等人不忍再看闭上眼睛。也许等自己再睁开眼睛,阿呆已经不再属于这个世界,生命就是如此短暂,眼睛一睁一闭也许就是一生,所有人也许没有注意到阿呆手中多了一把剑。 周云离缓缓睁开眼睛,带着一种想象一丝期盼,期盼奇迹再次发生,也许天真的有眼眷顾这些趋于平凡的善良人,甘宁当胸被剑锋划开,带着不甘不愿不可思议缓缓倒下,阿呆手中持剑站在甘宁身后,剑上满是血,身上确是没有沾到一丝。 楼梯之上传来一声刺耳尖叫声,疯女目睹阿呆杀人场面吓得昏倒在楼梯上,阿呆回头看见疯女昏倒脸上露出焦急神情一个闪身来到楼梯之上抱起疯女,仔细检查一下并没有受伤安下心来,将疯女放好,飞身下来从死去的甘宁身上搜出解药交给周云离。 “周大哥这里交给你处理,我去照顾疯女。”在阿呆眼里照顾好疯女远远比这些争权夺利的事情重要得多。阿呆抱起倒在楼梯之上的疯女离飞身开。 “一刀两断好刀法,虽然他用的是剑,招式确是刀法,功夫要在我之上。”肥云站在原地忍不住赞道。 周云离一摊手满脸无奈,“我只是这里的驿丞而已,至于他们我真的不知道。”天沙驿站藏龙卧虎,阿呆的武功居然还在肥云之上,那么疯女周云离又是何人,这是每个人心中的疑问。天沙驿站内究竟隐藏多少秘密! “阿呆确实是阿呆”白头神探说道,“大家可还记得江湖中曾有一位貌似呆傻的顶级杀手。” “你是说傻男!”肥云忍不住惊叹道。 “不错就是傻男,此人虽然外表看似憨傻,内心确是十分聪明,最重要的是他从来没有失手过,据说傻男杀人之前都会事先通知对方,再加上呆呆的外表所以才有傻男的称号,不过即便如此傻男想杀的人都无法逃脱被杀的命运。”白头神捕经验老道对杀手榜前十名了如指掌。 “杀手榜第六位一刀无命傻男。”肥云嘴里喃喃说道,自己排在第七位一直都想会一会这个号称杀手之中最傻的傻男,现在自己亲眼见傻男出手,论实力自己还不是傻男对手。周云离拿着解药挨个去闻,药的味道很是刺鼻,吸了之后更是有些恶心感,但是确有了一些力气看来很是管用。 众人从地上慢慢站起,刚才一番恶战真是惊心动魄,如果不是傻男及时出手自己这些人恐怕早已都是死人,陆炳更是几次从生死边缘捡回性命,虽然肋骨被甘宁踹断几根被手下扶起,现在甘宁已死恩怨也就了了,人死恩怨消。 “陆大人张大人现在安全了,如何善后是好?”周云离话音刚落,从窗外打进一物正好扎在周云离头顶,汗顺着周云离额头滑落,如果打进来的暗器再低上几分自己这条命就算彻底交代了。 众人目光同时被窗外飞来之物吸引,一只银镖透过窗户打进驿站之内钉在周云离头顶木板之上,银镖上面挂着一张白布,上写:“血手过处,寸草不生,三日之内,一个不留。”白布之上一个硕大的血手印十分醒目。 “这又是谁啊?”周云离擦了一把冷汗问道。现在杀手假风离被抓严嵩派来的人也已经被杀死,到底还有多少人要打天沙驿站的主意! “血佛”肥云已经不是惊叫而是彻底发抖,“这个标记是血佛特有的标志。”。白发神捕上前仔细检查点点头道:“没错这只血手印正是血佛独有的标记。”一旦血佛锁定对手便会提前三天发出血手令,无论对手如何躲藏都会被血佛杀死。 血佛留在人心里的恐惧远比杀手、诡计、迷烟要大上许多,没有人知道血佛是谁,更没有人知道血佛有多高的武功,血佛称霸武林杀手榜第一位几十年,一旦被血佛盯上下场只有死,当然也有例外就是真正的杀手风离。这无疑成为血佛心中最大的痛,如今严嵩高价请出风离杀死张士进无疑又一次刺激到血佛的神经,是时候让别人见识一下杀手榜第一位的恐怖,所以不但风离要死,天沙驿站内所有人都要被自己杀死。死神的象征血佛来了。 阿呆将疯女放在房内,盖好被子转身出去,张士进等人已经解了迷烟,见阿呆下来,众人围了过来即想表示感谢相救之意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 周云离上前:“阿呆兄弟,不是傻男大侠。”周云离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称呼是好,一天之内自己驿站内一起生活了多年的伙伴身份完全改变,弄得周云离哭笑不得。 “周大哥,叫我阿呆就好,你是阿呆一生最敬重的人。” 周云离猛然听见夸赞弄得有些不好意思,“阿呆兄弟你和疯女又是怎么,为何来到这里,今天又是。”周云离一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问些什么。 阿呆看了一眼木板上的血手印道:“作为杀手哪个不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可惜一旦进入这个行列想要退出却是很难,阿呆当年只杀贪官污吏,得来的钱财大半分给穷人,可惜贪官永远杀不尽,更是遭人算计误入一场早已布好的局杀了一个不该杀的人,被我杀死之人的女儿目睹父亲被我一刀两断导致疯癫,也就是疯女,我只好带着疯女希望可以一辈子照顾她,不想遭到敌人暗算,阿呆拼至力竭带着疯女杀出不想又遇到一群马贼,原本以为命丧之时,一人出手惊退众马贼救了我和疯女,最后我们两个人也就来到这里过些平常人的日子。” 众人纷纷点头,英雄不问出身过去,血佛之战在即有了傻男也就多了一分胜算。 ------------ 第一百三十六回 驿站风云 群豪的决意 肥云甘宁两人在天沙驿站引起的风波刚刚停息,一张由窗外打进进来的白布再一次引起恐慌,因为白布上有一个血红的手掌印,这个掌印便是血佛身份的象征,而这些人对血佛的恐惧更主要来源于他的神秘。 “实在对不住,为了老夫各位都要受到牵连”张士进被义女燕儿扶着找了一张还算完整的椅子坐下叹了口气说道。 “现在血佛的目标是天沙驿站内所有人,我想我们应该团结在一起共同对付血佛”陆炳虽然肋骨受伤但是依然威风不减。 “陆大人所言极是,我们这里云集这么多高手为何还要怕一个血佛”周云离接着说道。 现在天沙驿站内高手有白头神探、神鬼不留叶三娘、一刀无命傻男、峨眉三剑再加上陆炳以及不少锦衣卫高手实力也达到很恐怖的程度。 “肥云,不知道能不能和我们合作”陆炳望着肥云,如果可以把肥云争取到自己这边实力又增加不少。 “我还有得选择吗!现在也是死被血佛盯上也是死,只是两个不同的死法。” “只要你能和我们一起击败血佛,我陆炳保证事后不再找你的麻烦” “好,成交”肥云现在穴道被制,也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作为一名顶级杀手自己也想亲自见识一下传说中的第一杀手。人活着的意义就在于不断的探寻自己活着的价值,而价值只能通过自己的地位获得的成就来衡量,所以自己要赌,即使能从血佛手里逃脱也是一件轰动武林的大事。 陆炳连拍几下解开肥云身上被封的穴道,现在已经是统一对付血佛,那么肥云便是自己的队友而不是对手,这个世界绝对没有永久的敌人。 “大家都饿了,我去给大家弄饭”周云离笑嘻嘻的奔着后厨而去,现在天沙驿站内没有一个自己可以惹得起的人,就连阿呆都是江湖上声名显赫的杀手高手。 “周大人这些活还是交给我们夫妇来干”白头神捕急忙过来阻止。 “白捕头,这怎么可以,我来我来” “已经习惯了,周大人还是叫我梁伯顺耳些,而且我不姓白确实姓梁”梁伯夫妇去了后厨。 “这怎么可以,人家是捕头怎么能干粗活,我怎么知道白头神探不姓白,唉真是。”周云离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周大人我们还是来商量一下对付血佛的事情如何?”锦衣卫已经把驿站内简单清理,尸体抬出去掩埋,地面用水冲刷。 “我一个驿丞能做什么呢!” “周大人这里地形你最熟,而且白头神探夫妇一刀无命傻男和你的交情也是最深。”陆炳说完咳了几声,嘴角带着血丝,看来甘宁那几脚真的很重。 “陆大人你的伤势?” “小事情,简单包扎一下便没事。” “周大人可知疯女的来历?”天沙驿站中人人身怀绝技,如果疯女又是一名暗藏的高手自己这边胜算又增加不少。 “疯女在这里生活了几年一天疯言疯语,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可以问问阿呆他们是夫妻。”周云离说到这里心里不免有些落寞,这十年梁伯有梁婶,阿呆有疯女只有自己孑然一身,以前还没有觉察到这个事情,现在生死关头心里不是滋味,想想自己仪表堂堂三十好几确是不知人间情爱为何物! “周大人,这两把弯刀是我阵亡兄弟所用,一把交给傻男一把留作己用”这次交战锦衣卫死伤不下十人。 “我不会用刀” “留作防身便是” “那好吧,我先收下” “把傻男叫来饭后我们一起商议一下如何对付血佛”梁伯这时已经准备好饭菜,疯女从楼梯上下来后面跟着阿呆,还是那副样子,好像刚才出手救了众人的并不是自己或者这些事已经忘记,值得阿呆关注的只有疯女。 周云离来到阿呆身边,"阿呆兄弟,事情你已经知道,我们接到血佛追杀令,只能全力一搏,不为别人着想也为疯女想想,一旦我们都被杀死疯女谁来照顾。” “周大哥,我听你的。” “好嘞,吃饭吃饭,多吃点,梁伯多炒些鸡蛋”人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思考事情,食物还有生命都是人最原始的需求。饭后陆炳简单包扎自己伤势,断的肋骨接好用布包好,非常时期也没有地方细细医治,这次办完事情回到京城找个好的跌打师傅才行,面对血佛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回去,不免心中有些伤感,吩咐下去锦衣卫守好驿站四面。 大厅内,张士进梁伯夫妇周云离阿呆肥云峨眉三子聚在一起商量如何对付血佛,一时谁也没有好的办法,没有具体对象便没法设置具体方案,而现在只能凭空想象。 “我们不如在驿站内布下一些机关,血佛一到掉进我们设下的机关便把他杀死。”周云离提议。 “以血佛的精明还有武功,机关根本困不住,更不会上当”身为一名杀手对环境都有一种敏锐的感觉,可以提前感觉到危险。肥云杀手出身对此十分了解,阿呆也对肥云的看法表示赞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们该怎么办,而且期限是三天我们也无法预料血佛何时进来。” “老夫倒是觉得周大人提议可行,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血佛对自己的功夫极为自信定然想到我们不会用普通的办法对付他,我们偏反其道而行之,攻其不备。”张士进统兵多年对兵法十分精通。 “眼下也只能这样,明日我们便开始设置机关,血佛必然在暗处观察我们动静,索性我们便来个光明正大,大张旗鼓的干也可以给对方错觉我们有底牌。” “陆大人所言不错,血佛给我们三天期限而不是立刻冲进来杀光我们,说明他们还是有所忌惮,想用三天时间彻底击溃我们的心理让我们自己崩溃,到那时便可以轻松击败我们,我想血佛用的便是这招心理战术。”张士进听完锦衣卫指挥使陆炳所言点头说道。 “那不如来个好吃好睡静等血佛,哈哈张大人陆大人果然是妙计” 第二日,陆炳带着锦衣卫高手在驿站周围设置,砍竹伐木挖土设坑,每个人忙的不可开交,也许只有这样忙碌才能感觉到一丝活下来的希望,如果什么都不做必然会被死亡的阴影笼罩,两天过去血佛没有一点动静,周云离扶窗远望,明天就是最后一天,血佛真的会如约而至,这一战又将是如何!天沙驿站是否经得起这一战的考验,后天的太阳是否还会在这里升起,有太多的问题需要去思考。人或者就是要面对无数的麻烦,只有将自己活的简单了麻烦也就少了。 “周大人,可是还有什么顾及?”张士进走了过来,手上脚上的铁链已经除去,天沙驿站一战令不少人感悟到生命的真谛。 “张大人为国为民一生,晚年确是落得如此,实在令人心寒,江山多劫难,可叹我大好男儿只能躲在这天沙驿站虚度余生。” “人各有志,但求无悔”张士进拖着疲惫的身躯渐渐远去,面对倭寇自己从来没有觉得累过苦过,一心只想报效国家保一方之安,而现在方知自己真的老了也累了。 “无悔”周云离嘴里念着这二个字,听着简单,能做到一生无悔的人又有几人!驿站内再次回复平静,所有人的心思都在三日后的决战上。 今夜静悄悄,夜静如此, 明日现英豪,天沙鏖战, 昔日将军失桀骜,英雄无悔, 天沙群雄斗血佛,生死由命。 ------------ 第一百三十七回 驿站风云 血佛的心理战术 死神的象征血佛来了,这次真的来了,三天之约已到血佛终于出现,每一个杀手都是高傲的存在,高傲就在于自己可以杀死自己想杀认为该杀的人,而不是一味的忍耐逃避,当然为了凸显自己的价值,杀手更愿意帮助别人杀死他想杀死的人,无论这个人是好是好是善是恶,杀手的世界里没有怜悯,杀手的价值就在于你所杀死人的地位武功,而一旦失败下场只有死,所以杀手也是可怜的。如果一个社会充满公平、平等、温暖还有爱,那么以这种可怜的方式生存下去的一类人便不会也不需要存在。 一团团血红,犹如无数个初升的太阳笼罩住天沙驿站,来犯的血佛绝对不是一个,天沙驿站众人如梦方醒血佛不过是一个代号,当然和风离肥云傻男这些人不同,血佛是一个杀手组织,血佛内部更是有严格的等级制度,最低级的杀手称为血奴,控制血奴的便是十几个堂主,名字很怪异称为血堂,血堂之上便是门主最后才是尊主,高高在上一人便是血主,也是血佛最高的统领主掌生杀大权,血佛内部挑选极为严格,即便是血奴都是江湖一等一的好手而且对血佛组织、绝对忠诚。 这次血佛出动的目的十分明确,杀死假风离还有沧州督师张士进,严嵩请出风离而没有关照血佛,无形中抬升了风离的地位还有价值,这已经触犯了血佛的杀意,作为杀手界绝对的霸主对自己的忽视绝对是无法容忍的事情,十年前血佛终于出手围杀风离,亲自出动四大血尊中的两位,风离单人单剑对战血佛集团重伤其中一人,负伤逃走,这也成为血佛想要彻底杀死风离的原因,没有人可以挑战血佛的权威。 五十匹马,五十名红衣人持剑而立,眼前不到百米处便是天沙驿站,一股股肃杀之气传来,守在天沙驿站内的众豪也已经发现外面状况。 “不是说一个人吗怎么来了这么多,到底哪个才是血佛?”周云离试图控制住已经发抖的双腿。 足足五十人确实出乎所有人预料,所有人对血佛的了解几乎是零,血佛确是对天沙驿站之内情况了如指掌,包括假风离的出现以及被擒,白头神探叶三娘的出手以及傻男击杀甘宁完全被血佛掌握,这也是当时为什么没有直接冲进来击杀的原因之一,就连血佛也没有料到一个小小的天沙驿站隐藏了这么多好手,而且每一个都是极难惹的狠角色,当然最主要的血佛不想坏了自己的规矩。 前来天沙驿站执行任务的血奴发出血手令的同时,利用三天时间拖住天沙驿站众人,发出信号从总部调来人马增援,逍遥血尊更是亲至。逍遥血尊最疼爱的弟子曾经被白发神捕叶三娘联手杀死,两人从此更是销声匿迹,如今现身天沙驿站正是为弟子报仇的好机会,至于假风离,一刀无命傻男等人并没有放在心上,除了真正的风离没有人可以击败自己,也许真正的风离已死,而这次行动的目标便是杀死风离,只要杀死“风离”,至于风离是真是假没有人会在意,风离也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 一个时辰过去,红衣人依然一动不动,仿佛五十座红色雕像屹立在天沙驿站四围,手中弯刀与太阳发出的光辉交相辉映,战马不时的发出灰溜溜响鼻声。 “他们怎么还不进攻!到底在耍什么把戏。”一些锦衣卫开始议论纷纷,宁愿现在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也不愿意这样担惊受怕受此煎熬。 “耐住性子,他们是在和我们斗耐性,同时也在向我们施加一种无形的压力,使我们心理开始崩溃。” “陆大人,外面足有四五十人,你说我们事先设好的机关可以杀死多少!如果可以杀死一半这一战便有胜算”周云离掐着手指计算着。 “不好说,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敌暗我明,至于我们设下的陷阱机关能起多大作用完全取决于对手如何来攻!” “大人如果他们就那么一直站在那里不动,我们该怎么办!” “不会,蓄而不发士气必衰,很快便会攻过来,再耐心等等。” 每个人手心都捏了一把汗,即使如张士进这般久经沙场的老将也是心中没底,毕竟江湖争斗不同于两军对战,两军交战讲究的是胆气阵势还有统帅的布阵还有对时机的把握,以少胜多的战例历史多有,而这种江湖拼杀只讲实力,那就是内力武功剑术刀术暗器等等。 正面二十命红衣人率先发动进攻,犹如二十团红云奔着天沙驿站冲过来,”来了来了”张士进周云离疯女三人躲在一处较为安全的地方藏起身形,这场恶战没有人可以分心顾及三人安全。十米八米五米陆炳默数着离事先设置好机关的距离,就在距离不到三米的地方,二十名红衣人瞬间离开马背向后飞起,战马被人驱使止不住脚直接冲着天沙驿站冲来。 机关被彻底激发,陷坑竹排飞箭,驿站前面一片混乱,几匹跑得快的战马被箭射中几个翻滚冲进驿站内,设置在门上的机关被发动,再次发出一轮攻击,这轮攻击完全射空。 陆炳一拍窗棂,好狡猾,自己精心布置下的机关被这群马破坏十之八九,逍遥血尊哈哈大笑,雕虫小技岂能难住我。十匹战马被人驱使再次冲上,机关被完全破坏。 “血佛过处,寸草不留”驿站外传来阵阵高呼,刺激着驿站内每一个人的心灵,“妈的,老子跟你们拼了,”一名锦衣卫终于受不了,被血佛强大压力逼迫神经彻底崩溃,疯狂挥舞弯刀飞出驿站,后面陆续又飞出三人。 “都回来,不要中了对方的计”陆炳高声呼喝,自己带出来这些人都是锦衣卫中的佼佼者,功夫都是上数损失一个都叫自己心疼,血佛一轮轮的心理攻势确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彻底失去希望处于一种崩溃的境界。 四道红影,四道剑光,四个刚刚还潜伏在这里的人变成四具尸体,四颗人头被砍下丢进驿站,“血佛过处,寸草不留”一声声刺耳高呼再次响起,四颗人头的震慑作用完全要高过任何语言以及传闻,看着平日里的兄弟的头颅被人砍下扔进来,一名年纪稍轻一点的锦衣卫受不了打击挥刀自尽,尸体倒在地上,二十几岁进入锦衣卫成为精英,这其中要经历多少的艰辛,现在随着这一刀一切都成为泡影,往日的希望还有梦想都被自己一刀亲手毁灭。 “不可自乱阵脚”张士进藏在二楼暗处喊道,自己心中很急,对方还未进攻,自己这方已经阵脚大乱,对手先是用马阵破去自己这边精心准备的机关,这些机关无疑成了天沙驿站所有人的期待,如今对手只是使用小小的马阵将这种希望彻底毁灭,再以强大的声势施压,令人对血佛原本已经存在的恐惧感从心底深处再次迸发,最后更是将几名试图逃出去的人杀死将人头丢进驿站内,一丝求生的奢望完全被对手消灭,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即便是张士进都感觉到心里发寒,这一仗确是生平最难的一次,对手不仅武功高而且善于打心理战,诛人先诛心。天沙驿站一时危机四伏,血佛随时发动进攻。 ------------ 第一百三十八回 驿站风云 逍遥血尊出手 天沙驿站完全被一股死亡气息笼罩,压抑的空气即便是平日里爱疯爱闹的疯女似乎也受到这种压抑气氛影响平静下来,由燕儿陪着说着女儿家的事情,陆炳手持大刀深吸一口气,这样的气氛有些令人窒息,扶住窗棂向外观瞧,地上倒着一具尸体还有四颗血淋淋的人头,为已经处于绝望中的驿站又增添了几分悲凉。 “弟兄们,振作起来,对手在笑,笑我们被他们彻底击溃,拿出我们的勇气,男人即便是死也要死得其所,京城的家人都在盼着我们回去,输赢还未有定数”陆炳回身高声呼喝,试图激起自己这些手下的斗志,人求生的意志一旦被激发将会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肥云傻男等人毕竟见惯过大场面,虽然有一些担忧,自身定力很强很难被对方影响,陆炳的话还是起到一些作用,毕竟在这些锦衣卫眼里指挥使大人是最大的依赖,当然还有自己这边这些武林高手,渐渐从紧张焦躁的情绪中解脱出来,握紧弯刀等待血佛的进攻。手中的武器将是自己能否存活下去的最大依赖。 “血尊,对方布置的机关已经被我们完全破坏,要不要趁现在攻进去?” “通知四大门主,带领自己门下血奴组成四个血杀阵,困死肥云、傻男、白头神探叶三娘四人,其他人不足惧。”逍遥血尊对驿站之内战力了解十分清楚。 红衣人再次发动,几个瞬间来到天沙驿站前,逍遥血尊艺高胆大冲在最前,驿站窗户门已经被战马撞碎,三十几道暗器奔着红衣人打来,逍遥血尊手中红衣一扫一卷,大部分暗器被卷走,神鬼不留叶三娘擅打暗器所以事先已经留意,红衣人冲进驿站,本来很宽敞的驿站一下子冲进来这么多人立刻显得有些拥挤。 傻男肥云背靠背站在一起,十名红衣人十把剑将两人围住,肥云一出手就是威力最大的风雨无悔,傻男手中弯刀出刀迅疾凶猛,天沙驿站这边论武功要属两人最高,白头神探当日可以制服肥云,只是事发突然,陆炳等人完全吸引肥云的注意的同时突起发难,没有人留意这名白发老驿卒,才能将肥云制服,如果真刀真枪比起来自认还不是肥云的对手。傻男刀术凶猛武功更胜一筹。一刀两断全力攻出,配合肥云的风雨剑术声势更猛,围住二人的十名红衣剑手被一刀一剑完全压制,稍不留神便被二人斩杀。 白发神捕叶三娘这边也同样被十名红衣人围住,外围同样围住十人,逍遥血尊布下四个血杀阵目的就是困住武功最高的四人,现在只用了两个,其他两个门主带着门下血奴守在外围一旦有人受伤或者有人试图冲出去便可以立刻补上。 血杀阵的阵法最多可以布下数百人,以双数递增的形式围成,一旦人被围住只有完全破开大阵否则很难逃出去,即便是武功再高的人一旦被上百人围住也难逃一死。所以血佛之中不旦有出色的剑手,更是依赖这套杀人血阵。 峨眉三子这边也和血佛交上手,陆炳带领剩余锦衣卫围住几名红衣剑手憨斗,肋骨之处隐隐作痛,现在只能忍住,只有杀了这几名红衣人就可以去增援别人,陆炳心知每一分力量对这场战局都是十分重要。 血杀阵的阵心由一名剑术高强的门主占据,其他九人攻退有序,相互间配合得十分娴熟,平时应该是下了很多时间去磨练这套阵法,白头神探一身功力都在掌上现在对上剑难免有些吃亏,叶三娘手中两把短刀护住身体,嘴里更是不停怒骂,这场厮杀将神鬼不留叶三娘淹没十几年的火气再一次引起。 周云离躲在暗处偷偷关注下面战局,峨眉三子对上三名剑手只能打个平手,肥云傻男那边占据优势但是外围还有十人时刻准备增援,时间一久难免体力不支,梁伯这边只能招架不能杀敌。陆炳那边虽然人多但是功力太弱。逍遥血尊还没有出手,血佛这边明显占据优势,张士进疯女沉沉睡去应该是被人点了穴道,不过这样也好,这样的厮杀场面对疯女来说还是少见为好,不要在其已经受过伤害的心里再添一些恐惧。 逍遥血尊负手而立关注驿站内战况,突然出手犹如一只大鸟凌空飞起,双掌之中闪现红芒,正是逍遥派绝学化血掌,一旦被击中浑身血脉都要被抽干变成一具干尸,这种武功十分恶毒,想要练成这套掌法不知道要用多少人的血才行,以逍遥血尊施展的血芒来看,这套化血掌法已经练至大成。 逍遥血尊攻向傻男,已经看出这里武功最高的便是这个看似傻呆呆的男人,只要杀了他,天沙驿站便无强敌,傻男感到一股强烈的掌风带着血腥气息向自己砸来,无命刀法全力攻出,傻男这套无命刀法全是攻招没有守招,在傻男心里最好的防守便是进攻,当然这样的攻招缺点便是一旦攻势被人破解,等于自己完全暴露在对手的刀口之下。 刀光大盛奔着逍遥血尊袭来,即便是逍遥血尊这样的高手也不敢硬接,空中借力闪身躲开,傻男身形连闪刀光追着逍遥血尊砍去,傻男虽然外表看似傻呼呼,其实内心十分聪明,眼下大敌当前擒贼先擒王,只要杀了逍遥血尊,这次围攻天沙驿站的其他人也不足惧。 几名血奴见血尊遇险挺剑攻来,血尊在血佛集团中武功极高身份尊贵,无命刀法迅疾无比在几名血奴身前划过,驿站内发出几声惨叫,几名血奴胸口被刀锋完全破开,挣扎几下彻底不动应该是活不成了。外围立刻有几名红衣人补上,血杀阵继续运转,傻男号称一刀无命力大刀猛,逍遥血尊人在半空,身子一转双掌飞身扑下,傻男只能用刀向上一迎,血色双掌拍在刀背之上,刀背被映成红色,一股股嗜杀之气透过刀柄传过来,体内的血液开始沸腾,试图冲出体外,傻男感觉到危险只能弃刀。 逍遥血族桀桀怪笑,自己这套化血掌法其中暗藏血毒,即便是通过兵器也可以进入人体内,傻男此时丢弃手中兵器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当然这也是一种无奈的选择,一个刀客一旦没有了刀那么等于失去一臂。 肥云挥剑护住傻男,傻男失刀功力发挥不到五成,几日的接触下来,肥云傻男这两个顶级杀手建立了一种心心相惜的感情,平日里自己只能靠杀人来实现自己认为存在的价值,自从来到天沙驿站认识白头神探夫妇傻男等人,无形中内心中升起另外一种感觉,人或许可以换个方式活着,只要可以获得心中的那一份安乐。 逍遥血尊背手而立哈哈大笑,”一群蝼蚁还敢与我血佛作对,简直是不知死活。”傻男这边只能利用身法躲闪,没有了刀无命刀法无法发挥,只能寻个机会再夺来一把兵器,红衣人哪里会错过这个好机会,剑光闪动围住傻男,不给对手一丝机会,肥云风雨剑法舞的风雨不透,红衣人无法攻破,天沙驿站再次陷入被动,外围还有十几名红衣人站好位置等待救援,血佛杀手中武功最高的逍遥血尊站在一旁随时准备发动袭击,应对红衣人的围攻已经是左右难支还哪里有精力分心应对逍遥血尊,天沙群豪的命运将会如何,敬请期待。 ------------ 第一百三十九回 驿站风云 一场无影的风 傻男失刀立刻威势大减,只能依靠身法拳脚与红衣人周旋,还好身边的肥云替自己挡下不少进攻,不然早已经落败,天沙驿站众人论武功傻男最高,可惜一身功力都在刀上,身上衣袖都被红衣人剑气割碎,长久下去还是不行,肥云白胖的脸上全是汗水被红衣人围住没有时间擦拭,此战堪称自己出道最艰难一战,平日里刺杀不成转身便走,今日被血佛围住想走也难,血佛如此恐怖自己又能躲到哪里!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击败血佛,肥云打定主意,风雨剑法全力攻出,既要护住自己还要照顾傻男,凭借自己的风雨剑法还是有些吃力。 “阿呆兄弟长此下去不是办法,我来强攻,你找机会冲出去或者寻到趁手的兵器。”肥云架开几人趁机对着身边阿呆很快的说道,只见肥云剑锋一转转守为攻,风雨剑法带着强烈剑气全力攻出,肥云突然发力,红衣人冷不及防阵法一时大乱眼看血杀大阵就要被两人合力攻破,傻男会意仗着自己力气大双脚接连踢出,两名红衣人被踢倒,傻男趁势一滚就要冲出血杀阵。 “休想”逍遥血尊早已看出两人意图怒喝一声,人已在空中,双掌奔着就要滚出血杀大阵的傻男头顶拍去,血杀掌乃是邪功极为霸道,傻男不敢硬接前路被封死,无奈只得原路返回,再次被血杀大阵围住,两人精心设计的计划功亏一篑。 逍遥血尊见状哈哈大笑,”没有人可以活着离开这里,与血佛为敌是你们今生最大的错误。”说完飞起身形展开双掌,要掌毙天沙群豪。 呜呜呜嗡嗡嗡,一股异样的声音在天沙驿站内响起,似风一般在低低诉说一件往事,又像是在低低的吟唱,声音虽然很细微,但是天沙驿站内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即使再细小的声音也不会逃过去,”什么声音!”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惊呼。在这个时候响起这种声音令人有些头骨发麻。 “清风剑,风离。”,逍遥血尊当年参与围杀风离哪一战,所以对清风剑的声音十分熟悉,不可能,风离早已经销声匿迹,而且这里不可能有风离存在,血佛组织情报遍布天下,风离当年从血佛追杀中逃脱,按照血佛的规矩断然不会再找风离的麻烦,这次有人请出杀手风离刺杀张士进,无疑再一次刺痛血佛的神经,而且得到消息这个风离只是冒充的,那么杀了他便不违背规矩,杀手风离完不成的事血佛可以完成,没有人胆敢质疑血佛的能力。 白头神探被众人围住浑身是血,年纪大了手脚上的功夫也慢了很多,不似当年可以轻易空手夺白刃制服别人的时候,只能靠着叶三娘手中双刀还有暗器勉强维持,时间长了肯定不是对手。 “是清风剑的声音。”,白头神探惊喜的喊了一句,自己当年与风离有过一面之缘,自己夫妇二人被风离几招之内击败,江湖传闻一向不留活口的风离确没有杀死二人,那一战之后这对早已经厌倦江湖厮杀的夫妇决定彻底远离这个江湖,找一处田园过些平淡的日子度过余生,几经跋涉来到天沙驿站定居。 “装神弄鬼而已,想吓唬本血尊,本血尊不信。”逍遥血尊有理由相信这些不过是天沙驿站弄得鬼吓唬自己这些人,身形再次飞起,双手之上红芒更胜,无论如何自己也不相信此时真正的风离会出现在天沙驿站,眼前自己这边占尽优势,虽然对手十分难缠,只要自己能够出手杀死其中一人,对方败局已定。逍遥血尊运起十二分功力血杀掌全力发出,这一掌攻向刚刚撤回的傻男还有肥云二人。其他十名红衣剑手会意同时出剑,意图出手毙掉被自己这些人围住二人。 驿站内一阵清风吹过,吹在人脸上带着一丝惬意,风无孔不入,吹过红芒吹走杀意隐隐带着一丝凉意,胸口处好凉这是逍遥血尊最真实的感受,这一掌自己已经无法攻下,因为一股剑光已经攻到自己胸口,如果自己继续攻下去,那么胸口必然被剑光击穿,所以逍遥血尊只能退,退得还要快。如果慢了这条命也就没了,一旦没了命一切也都没了! 围住阿呆傻男的十名红衣剑手呆呆愣在当场,十人手上空无一物,刚才剑还明明在手上准备发出致命一击击杀二人,只觉得一阵微风吹过,剑已经被人夺走,发出去的招式完全无效,一把弯刀握在傻男手里,傻男只觉得手里多了一样东西,至于是什么时候什么人交给自己并没有察觉,阿呆呆呆的望着手里弯刀眼神更加呆滞。 一名黑衣人背对众人而立,身上脸上被夜行衣包裹住根本看不清长相,背上背着一把宝剑手里拎着十把长剑正是从红衣人手中所夺。 “清风漫步,瞬杀剑术,风离果真是你。”逍遥血尊用手捂住胸口,胸口处衣衫被血打湿,刚才那次空中交手还是受了伤,而且伤的不轻。风离出手先是击伤自己,再夺走众人手中长剑,都在瞬间完成,这样的速度手法只有杀手风离的清风漫步可以做到! “我早已厌倦江湖,弃剑归隐,只是不知为何有人冒我名义出现江湖,剑是凶器,瞬杀剑术不过是杀人的剑术而已,今日便放过你们,以后不要骚扰这群无辜的人,不然。”风离抽出清风剑一挥手中十把长剑被齐齐斩断。 “风离你今天放过我们一命,并不要想着我们会感谢你,只要你从此不出江湖血佛定然不会再找你麻烦,我们走。”逍遥血尊手捂胸口说完带着几十名红衣人头也不回离开,风离已经出现凭借自己这些人想从风离手里逃脱都很难。清风漫步是一种很玄妙的轻功再加上瞬杀剑术可以把身法剑术发挥到极限,当你刚出手对方剑已经刺中你的胸口,这就是自己这些人和风离的差距,而这种差距不是靠人多或者阵法可以弥补。 “肥云你也是江湖上成名杀手,你可知顶替我名头出来做事,这已经让我有足够理由杀死你。”黑衣人身上发出一股杀气。 “小弟已经知错,天沙驿站一役更是厌倦杀手生涯,决心退出江湖重新做回自己,如果阁下真的对此事介怀,还请出手我肥云绝无怨言。”肥云一番激战脑门处都是汗水,知道自己不是杀手风离的对手,依然不卑不亢一挺胸说道。 “我看你还是条敢作敢当的汉子,这次就放过你,希望你能履行自己说过的话,不要再为了银子做泯灭良心的事情。” 肥云抹去头上汗渍道:“肥云身为男儿自会说到做到!” “风大侠多谢再次相救之恩。”白头神探夫妇走过来抱拳说道,风离曾经放过二人性命,这次天沙驿站危机之时风离再次出手相助,救命之恩无以回报。 “算了,我只不过是一个手上沾满他人鲜血的杀手,根本不配大侠之名,江湖之事我早已厌倦,但求江湖人把我忘记,各位告辞。”风离说完不等众人挽留,身形一动飘出天沙驿站,白头神捕似乎还有话要说但是哪里还有风离的影子,以风离的轻功又怎是这些人可以追到。 “陆大人伤势如何?”陆炳原本就有伤在身,又中了红衣人几剑浑身是血弄得十分狼狈,天沙驿站内发出阵阵欢呼,击败血佛保住性命,三天来一直压在心头的乌云终于吹散,血佛有言:“只要血佛追杀的人可以逃脱一次终身不再追杀。”血佛对自己的名声看得很重绝对不会出尔反尔。 ------------ 第一百四十回 驿站风云 结局也是开始 血佛的围杀被真正的风离粉碎,天沙驿站群豪得以保住性命,笼罩在驿站上空的阴云渐渐散去,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时陆炳突然想起一直躲在楼上的张士进等人急忙说道: “诸位现在已经安全不如我们一同上去请出张大人如何?”,血佛骑士发动攻势之时,张士进周云离疯女三人不会武功帮不上忙,更是担心局势大乱伤到三人,所以事先将三人藏在二楼的杂物房内,现在血佛已败走,天沙驿站已经安全,三人也不需要躲藏。 白头神探带着众人上了楼梯来到杂物房,打开房门里面堆积不少破损桌椅还有不用的农具,里面一个角落里张士进三人沉沉睡去,梁伯上前伸手过去一探呼吸均匀不似是被人下药应该是被人点了睡穴,啪啪啪三声梁伯在三人身上连拍三下打通被封住的穴位,三人转醒,疯女睁眼看见阿呆一时手舞足蹈。 “血佛被你们打败?!”周云离从角落里站起身形不可思议的看着众人问道,其实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问,既然大家都活着肯定是血佛被击败,不然血佛绝对不会对羔羊发一丝善心。 “周大人,血佛这次败了,我们安全了。”白头神捕抱拳说道。 周云离听完哈哈大笑道:“都说血佛厉害,我还以为有多了不起,还不是晴天打霹雷,声音大雨点小。” “周大人错了,如果不是风离相助,我们这些人恐怕都已经被血佛杀死!”。 “什么风离!风离不是已经出现,又从哪里冒出来的风离!这是怎么回事!”张士进三人都是一脸不解。 “我们去大厅慢慢详谈,张大人你们为何被人点了睡穴?” “老夫也不知,血佛发动进攻我们三人便躲进杂物房,后来就感觉很困便失去意识!至于后来发生什么事情老夫就都不知道了。”。 “原来如此,看手法应该是高手所为。”,白头神探点头脸上带着无法察觉的笑意,多年的断案经验即使瞒得住别人还是瞒不了自己。 “好好的驿站弄成这个样子,就要苦了我这个驿丞。”,周云离来至大厅看着大厅内已经是一片狼藉叹口气说道,锦衣卫正在清理现场,把死去的同伴埋葬,天沙驿站门窗完全被打碎,墙上到处是血迹剑痕。 “周大人放心,待陆某回京立刻禀明圣上嘉奖天沙驿站,弄不好周大人也可以升职!”。 “不必不必,周某在这里已经过惯了清贫日子,多谢陆大人好意,驿站我自己便可以修好。”周云离连忙推脱。 “周大人不要忘记还有我们几个帮你!”,梁伯夫妇用手一指自己还有阿呆疯女。 “白捕头,你们还愿意呆在我这家小小驿站!”周云离不可思议的望着梁伯,毕竟人家是名震天下的神捕。 “叫我梁伯就好,远离江湖纷争过些安稳的日子,这里蓝天白云梁某更是舍不得,养些鸡鸭种地度过余生再好不过!”。 “如果周大人不嫌弃,老夫也愿意留在这里做个驿卒。”张士进看了一眼周云离说道。 “万万不可,张大人统帅兵马何止万人,怎可屈居于此!”周云离摆手说道。 “老夫几经生死已经看透,江山代有能人出,即使我张士进不统兵,自然还有人,年纪大了不如落个清净!”。 “欢迎当然欢迎,天沙驿站地方贫寒,我还担心张大人呆不习惯,人多也热闹些。”周云离偷偷看了一眼峨眉三子之中领头女子,周云离何等聪明早就发现女子和张大人关系。 “二位师妹回去转告师尊,燕儿要留在这里陪伴义父,多谢师父多年教诲,若师门有难燕儿定然不会忘记自己是峨眉弟子必然舍生忘死相救师门”。 “师姐你真的要留在这里?” “我已经想好了!” “好好好,人多热闹。”周云离忍不住拍手称好,疯女歪着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周大哥,众人相视一笑。 “诸位,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肥云身为杀手能得各位如此信任今生感激不尽,肥云决心遵守诺言从此不再以杀人为生。” 肥云推着小车离开天沙驿站从此真的做了一名商人,殊不知商场如战场,如果一个丧了良心的杀人又何须用刀剑!锦衣卫指挥使陆炳整顿人马,这次天沙驿站大战锦衣卫死伤大半连同东厂两位公公准备回归京城,张士进已经退隐不再过问朝廷之事,自然对任何人没有威胁,一旦没有威胁那么也就没有杀死他或者保护他的价值。 “周大人,诸位陆某这就回京复旨,张大人既然选择留在这里不问世事,陆某回去自然知道如何像皇上回禀,诸位告辞。” 锦衣卫众人离开驿站内只剩下苗疆兄妹二人,诸位英雄我兄妹二人今日有事相求,二人直接跪在地上,张士进急忙把二人扶起,若不是二人施以援手自己早已被人毒死。 “不知二人所求何事?” 阿大抱拳道:“诸位都是赤胆英雄还请救我苗疆。” “只是不知发生何事?” 阿大叹口气道:“苗疆所有事情一直由大长老负责,大长老之下还有六位长老,只要经过长老会决议便可实施,大长老也就是我苗疆大祭司,年事已高,后继人选本该是传给我大师兄,大师兄仁义得到一些长老支持,可惜二师兄的父亲是族内长老暗中联络势力想夺取大祭司的位子,三师兄不知从何处请来一些武林中人,弄得苗疆之地乌烟瘴气,甚至觊觎我阿妹的美貌意图不轨,碍于我苗疆弟子身上都有蛊毒护着所以没有下手,不过其他女子就没有这么幸运,经常有民家女子无故失踪,最近更是发现大师兄行为有些怪异,难免被其他二股实力控制对我苗疆不利,我兄妹二人恳请诸位英雄相助苗疆。” 张士进听完叹道:“老夫倒是愿意相助,可惜手上无兵。” 阿大目光转向梁伯阿呆等人,几人的武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梁伯一笑道:“这等大事唯有一人能担当重任!” 众人一脸疑惑看着白发神捕。 “那便是我们英明神武的周大人。”梁伯话音一落立刻招来一片嘘声,对于这个胆小怕事的驿丞大人可是所有人都见识过! “捕头大人不要开玩笑,周某乃是书生无用之人!” 梁伯接着说道:“此去苗疆不似江湖仇杀,论谋略周大人堪称最佳人选,而且我们也都是周大人下属,如果周大人不同往我们也无法同行!”梁伯说得倒是不假这里武功最高的傻男只听周云离一人调遣,皇子老子来了也没用。 阿大小妹听完再次跪倒在周云离面前,周云离刚想推脱猛然发现燕儿目不转睛看着自己,周云离刚想说出去的话咽了回去。 “二位请起,周云离答应便是,只不过!”众人皆是一愣,周云离一笑道:“只不过要等我修好驿站才行!” 梁婶望着院子里嬉闹的几人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放弃神捕的身份有没有后悔过?”白头神捕当年在六扇门中声名远播,最后为了叶三娘离开六扇门隐居到天沙驿站,经历惊心动魄一战仿佛又依稀对当年豪情有所眷恋。 “无悔”梁伯放下手中伙计说道,“当年自己虽为神捕,立志锄奸扶弱,秉承正义,可惜身在公门有些事不能自已,所抓之人也是好人多过恶人,好人只因一时之念犯下错事,便要被自己抓住遭受牢狱之苦,再看看那些恶人做了许多恶事依然逍遥法外,我早已经厌倦公门生涯,只是一直找不到离开的理由,直到遇见了你。” 梁婶脸上一片绯红默默低下头 “再看看这里,傻男有了疯女,我有了你,张大人放弃军营归隐田园,周大人也是乐在其中,每个人都在这个小小的天沙驿站找到了寄托,既然可以忘情于江湖又怎会留恋曾经。” 梁婶小声道:“我信你。” 天沙驿站外,张士进满脸笑容坐在椅子上看着几人嬉闹,周云离燕儿阿呆疯女身影奔向远方。 ------------ 第一百四十一回 苗疆风云 众好汉相助苗疆 天刚蒙蒙亮,周云离一骨碌从床上爬起,血佛已经离去,天沙驿站重新回复宁静,如今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在自己这个英俊不凡、英明神武的驿丞大人带领下快些将破损不堪的驿站修缮一新,周云离经过仔细检查,一番激战下来,门窗完全破损,支撑驿站的几根柱子也有些不稳,楼梯断了几处上下楼十分麻烦。 所以今天的行动称之为“驿站自救行动”,只有将驿站在最短时间内修缮好,才可以安心北下前往苗疆之地,对于苗疆二人提出的要求周云离自是一百个不愿意,张士进已经答应留下来在这里安度晚年,更令人欣喜的是峨眉高徒燕儿为了照顾义父也愿意留下来,周云离内心不由一震,那一夜那一梦至今记忆犹新,那种男人对女人的最原始的欲望渴望渐渐从这个尘封已久的男人心底慢慢升腾,甚至比一般人都要来得强烈,所以周云离更愿意留在这里,即便是每天能看她一眼也好。 作为男人既然答应便不能反悔,周云离也有自己的底线。 “阿呆,起来了,准备出去干活。”周云离起得很早,丝毫没有受到昨天激战影响。 阿呆从地上坐起揉揉眼睛,看了一眼周云离再看一眼窗外,天色刚蒙蒙亮,已经坐起的身形眼睛一闭直直倒下,不到三秒钟已是鼾声如雷,“起来,起来”周云离喊了几遍,阿呆全然不顾。 “真是受不了,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为何不趁着年轻干一番事业。”周云离试图讲一番大道理,阿呆躺在地上吧嗒一下嘴全然不顾,也是自己这些年还不是得过且过,周云离自己也搞不清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周云离暗自好笑回到自己房内倒在床上满脑都是燕儿的身影,曼妙的身姿银铃般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感谢世界创造了女人。感谢主感谢神,阿门。 等周云离再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杆,打了几个哈气从床上爬起来,猛然想起事先约好今天修缮驿站,周云离不敢耽误,自己本来是想给燕儿留下一些好印象,不想事与愿违一直睡到这个时辰,快速跳下床拉开房门见左右无人闪身而出。 来到阿呆疯女平时居住的房间前,平日里阿呆都是躺在地上,疯女自己睡在床上,对此周云离心中也是不解,按常理阿呆对疯女无微不至照顾五六年,两人更是一直住在一个屋子不晓得阿呆为什么一直不肯与疯女同床而睡,当然这些事情没法过问,敲了几下没人答应,推门而入,阿呆不在,疯女也不在。 周云离连续推开几个房间,张士进房间内也是空空如也,“梁伯,梁婶,燕姑娘,阿呆,你们都在哪呢?”周云离连喊几遍无人搭话。 今天真是奇了怪了,“燕姑娘,燕姑娘。”周云离推开燕儿居住的房间,一股淡淡的幽香传来,毕竟是女儿家的房间经过精心布置虽然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不过用竹叶山里的野花布置起来别有一番滋味,燕儿并不在,随身携带的东西也都在,周云离来至床前掀开纱帐用手一探,床上冰冷应该是离去有一阵子。 天沙驿站内除了周云离外其余所有人踪迹皆无,周云离暗自心惊莫不是有人在清晨趁自己熟睡之际偷偷抓走其他人,或者是被人下了所谓的蛊毒然后控制卖掉,对了,周云离猛然想起今天天刚要亮时自己曾经来找过阿呆,当时阿呆的神情比平时还要呆滞,难道真的是蛊毒,或者是血佛再次潜回,不可能以这些人的武功不可能无声无息被人全部抓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沙驿站之外传来声响,周云离飞身下楼身形一动已经到了驿站门口,隐住身形向外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正是疯女,怀里抱着几根斩断的竹子,嘴里唱着只有她自己才听得懂的小曲,身后跟着燕儿、阿呆、梁伯、阿大等人肩上大多扛着木头、毛竹等物,周云离露出笑意,所有人安全回来了。 打个哈气慢慢走出驿站,“周大哥,你还说要第一个起来干活,如今还不是一个睡到接近午时的大懒虫。”疯女把怀里的毛竹丢在地上不满的说道。 “我其实早上…….”周云离试图解释,不过想想这种解释又有谁会相信。 阿呆力气大扛回来两根齐腰粗的槐木,正好用来加固驿站之用,即便是张士进梁伯也抬回来几根木头,如今材料齐备修缮驿站行动正式开始。 拿出柴刀、凿子,铁锤等工具,众人开始忙碌,“阿呆,拿几根长一些的木钉上来。”周云离站在梯子上维修二楼外围被撞坏的屋顶,阿呆答应一声,拿起几根削好的木钉脚尖点地蹦起四五米高来到周云离面前,这样的轻功用来修缮房屋确实十分方便。 竹梯发出一阵猛烈晃动,周云离站在梯子上发出啊啊的尖叫声,疯女站在下面双手把住梯子用力摇晃吓得周云离紧紧抓住房檐上的竹排,偷眼向下望去见是疯女露着白牙冲着自己坏笑,一时哭笑不得,“疯丫头不要捣乱,一边玩去。” “是燕儿姐姐叫我过来吓唬你的,燕儿姐姐说你是胆小鬼。” “才不是,我的胆子有这么大。”周云离听见疯女所讲虽然半信半疑不过对自己钟情的女子丝毫不想留下任何一点缺点,人在梯子上双手冲着疯女比划着,上身一晃脚下不稳从梯子上摔下,周云离尖叫一声,人影直直向下落去,一道身影飘出,袖子一伸一引接住周云离,正是张士进义女燕儿,见周云离有危险飞身而出,胳膊挽住周云离肩膀。 “谢谢你,燕姑娘。”周云离脸上一红,心里更是噗通噗通跳得很快。 “小心点,周大哥。” 她叫我周大哥,燕儿叫我周大哥,周云离呆立当场,甜美的声音从头到脚仿佛雷电从自己身体一遍遍穿过,达到一次又一次高潮,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燕儿不要走,再来一次好吗! 疯女凑过来,歪着脑袋用脏兮兮的手指捅了捅周云离脑门道:“周大哥,你摔傻了!” “一边去,总捣乱。”梁伯等人哈哈大笑,几日下来,在驿丞周云离带领下,众人合力将血佛一战中破损的驿站修缮好,绿绿的毛竹上面更是点缀一些绿叶更显美态,看着驿站焕然一新,周云离一时兴趣大发在墙上留下小诗一首以做纪念: 天沙驿站本荒凉, 如今再添美胶娘。 侠义胸怀终得志, 天沙群豪助苗疆。 驿站修缮一新,众人收拾行装准备出发,驿站内留下梁婶、疯女、燕儿、张大人四人,万一发生事情相互间也好有个照应,出发在即周云离躲在房内精心打扮一番,刮了胡子梳理一下头发,挑了一件最像样的衣服,周云离不过三十出头打扮一番看着还蛮精神。梁伯梁婶在厨房内准备出行的干粮。 周云离从房间内出来,阿大、细妹两人已经等在一楼大厅,苗疆情形不明所以两人比所有人都要急着回去,见周云离从楼梯上下来,两人快步上前。 “周大人,我兄妹二人代苗疆百姓谢过大人恩义,他日若有用到我兄妹之处定然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两位,既然已是同甘共苦经历过生死的兄弟就不要再提谢字,至于我们能帮到多少忙现在还无法下定论,尽力而为。” 众人准备妥当,看着四道人影渐渐模糊,驿站渐渐远去,几人一路上有说有笑,晓行夜宿直奔苗疆。一路上会发生什么事情,神秘的苗疆蛊毒以及巫术到底为何物,敬请关注苗疆风云系列。 ------------ 第一百四十二回 苗疆风云 初遇石头蛊 苗疆之地,大多山势险峻,苗疆女子依靠勤劳的双手在山上开辟田地种植粮食饲养家禽,男子大多以狩猎为主,苗疆人尚武好客,依靠自身勤劳尚且在乱世有一息桃源之地, 苗疆人擅长蛊术,据传,蛊的种类有数种之多,常见如蛇蛊、金蚕蛊、篾片蛊、石头蛊、泥鳅蛊、中害神、疳蛊、肿蛊、癫蛊等,蛊的种类以及饲养方式不同所形成蛊毒种类也有所不同,过去,有些人专以制蛊来谋财害命,自从大巫师继任以后严禁任何人以蛊毒害人否则按照族内最高刑法处置。 当年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乞丐出身与苗疆之地巫师有旧,元朝信奉武力,对汉人更是诸多残害,苛捐杂税颇重百姓苦不堪言,最终爆发大规模的反朝廷起义,朱元璋胸有大志趁势而起建立自己势力,先后击败元朝几只围剿部队,声势渐起义军纷纷来投,元主亲率铁骑三十万准备一举消灭朱元璋率领的农民军,夺回属于大元的土地江山当然还有骑士的尊严,朱元璋夜访苗寨达成协议,大巫师带领弟子亲自出手,一夜之间元军主力数十万大军身中蛊毒死伤大半,朱元璋趁势发动攻势,元军大败元气大伤,朱元璋一鼓作气连续攻克十城将元军主力部队完全消灭,令世界闻风丧胆的大元铁骑被朱元璋赶出中原建立大明王朝,朱元璋用人也防人,与苗疆人立下规矩,苗疆人可以练蛊但是绝对不能做出对大明江山不利的事情,否则便可大军进发,届时苗疆之地将再次陷入战乱。 大巫师德高望重,更是练就蛊中的王者金蛇蛊,作为蛊毒之王,金蛇蛊克制所有毒虫蛊,即使再凶恶的蛇蛊、蜈蚣蛊等毒物见到金蛇蛊就像见到真正的王者只有臣服没有一丝反抗之力,这也是大巫师的王牌,只要有金蛇蛊在没有人可以对自己造成威胁,可惜岁月不饶人,如今大巫师已老,面对岁月即便是曾经的王者也只能望而兴叹。 周云离一行人出了天沙驿站,突然离开生活了七八年之久的地方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周云离忍不住回头张望,疯女挥手告别,燕儿娇俏的身姿站在旁边垫脚看着。 赶往苗疆总坛圣地,十几日行程下来苗疆二人阿大细妹将苗疆详情如实相告!如今苗疆之地共有三股势力:大师兄程幻英入门最早,作为大巫师座下第一大弟子声望最高,得到圣坛内一些长老支持,二弟子冷秋月资历声望一般,不过背后有做巫师的父亲支持,冷秋月的父亲冷冰禅与当今大巫师师出同门,更是苗疆之地世家,当初与师兄比术失败,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巫师的位置被师兄占据,冷冰禅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自己儿子身上,所以势在必得,三师兄华云锋实力平平并没有继承其父亲练术方面的天赋,原本没有任何争夺大巫师之位的能力,不过最近半年得到不明势力支持,更是招来几大高手助阵,声势丝毫不在其他两人之下,大巫师剩下的弟子就剩下最小的阿大还有细妹,两人入门较晚年纪尚轻,自然被所有人忽略,阿大奉师命下山一来是追查蛊毒之事当然还有就是请出中原高手相助苗疆以保苗疆之地安稳。 阿大细妹两人在天沙驿站见识到白发神捕傻男两人武功大为震撼,虽然苗疆之地尚武不过与这些身经百战的江湖高手比还是要差上很多,至于这个胆小怕事色迷迷的驿丞并不看好,只是碍于情面不得不请周云离同往,不想周云离一口答应下来,两人相视一笑也只好如此,渐渐接近苗疆之地,阿大从包袱里取出几个小瓶交给同来几人。 周云离扭开小瓶,一股刺鼻的辣臭味传来,哈欠哈欠连续打了几个响鼻,眼泪围着眼圈直转,忍不住问道:“二位,这是何物?如此难闻!” 阿大笑着道:“这是我苗疆之地特制的蒜泥,其中掺杂了一些药草、” 周云离盖好瓶盖拿在手里不解问道:“既无水饺,要蒜泥何用,而且为何如此辛辣更是有股刺鼻臭味。” 细妹上前道:“周大人,这个不是吃的蒜泥,而是用来涂抹在身体之上!” 周云离一愣举起手中瓷瓶道:“你是说把这等辣臭之物涂在身上!周某宁死不愿。”周云离显然对这种方式十分不满。 阿大暗自好笑晃晃头道:“周大人定是知道苗疆之地善于养蛊,一些蛊虫在主人死后依然存活,没有了人的控制便成了游荡野蛊,遇见平常人便会发挥本色予以加害,我们巫师善于控蛊,身上更是有蛊相助自是不怕,寻常蛊最怕大蒜等刺鼻之物,若是涂抹在身上可防游蛊近身,阿大见周大人如此刚正威猛必定不会担心这些。” 周云离听完微微一笑道:“无妨,继续上路。” 周云离趁人不注意偷偷打开玉瓶倒出蒜泥摸在身上,顿时一股难闻的气味传来,阿呆呵呵傻笑,白发神捕阿大等人自是发现并不做声。 行至一座茂密的竹林中,路边倒着一人,五人警觉,阿呆抽出腰间弯刀戒备,梁伯脚尖一动一块石头飞出直奔倒在路边之人,石头打在那人身旁,力道掌握的刚刚好,依然没有动静,几人相互交换颜色飞身上前,只见那人浑身僵硬面色苍白应该是已经气绝多时,梁伯上前从头到脚细细检验,以自己二十几年断案经验通过尸体便可以断出死因。 阿大细妹上前,只见死去之人一身普通苗疆服饰,身旁放了一捆柴草一把柴刀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砍柴人,只是不知为何在这里遭遇不测,他的家人定然在家中苦苦寻找等候他的归来,只见倒在地上之人面色铁青双目圆睁双手紧紧捂住肚子,可以看出死时必然是遭受很大的痛苦,周云离上前看了一眼退回。 “梁捕头,可是查出死因?” “回周大人,我仔细查过尸体后脑处有被人袭击过的痕迹,应该是被人用木棍之类的东西击中,前额处有破损不知是如何造成!。” 周云离一愣,没有想到途中遇见一件凶杀案,虽然自己只是一个驿丞毕竟也是个官,而且已经遇见了,这件事该管不该管周云离心里一时还拿不准。 “周大人,死者身体强壮,这两处伤痕不足以将死者杀死。” 周云离一惊,“那究竟死于何因!” “应该是死于蛊。”说话之人正是一直盯着死尸查看的阿大。 “蛊!”不错阿大身为巫师定然对蛊十分了解,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阿大身上。 “诸位,如果阿大所料不错,此人定然是附近的村民,不幸遇到别人布下的石头蛊,所以蛊毒入体尚且不知,最后导致身死,一般施蛊之人都会选择偷偷下蛊,中蛊之人一般难以察觉,蛊毒在身体内潜伏一段时日突然发作,到了这个时候即使发现平常人也很难破解!除非是找到巫师解救。” “石头蛊!”天沙驿站三人同时发出疑问。 阿大继续说道:“石头蛊只是蛊毒中最平常一种,只需将蛊喂养在石头之内一段时日,待其成熟,将蛊放于路上或者中蛊之人常去的地方,蛊便会受到控制跳上其身体,钻入体内,初期没有症状,过一段时间蛊毒发作开始大便干结,腹中出现硬结,最后被蛊毒害死,诸位不妨摸一下死者腹部坚硬如石。” 梁伯刚要上前,周云离急忙阻止,若是用手去摸,蛊岂不是会通过尸体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周云离发出疑问。 “不会,石头蛊乃是死蛊,不似蛇蛊蚕蛊虫蛊,只要中蛊之人一死,蛊虫也便随之而死。” 周云离听完放下心来,用手压按死者腹部确实如阿大所言坚硬如石,死因已明定是中了石头蛊而死,至于是何人下蛊或者是中了游魂野蛊无人可知,五人商议死者定然是附近村民天色已晚不如带着尸体找到村庄投宿,也好让家人安葬。 ------------ 第一百四十三回 苗疆风云 死去的人 五人商议完毕,看了一下天色已晚,不如依阿大所说带着尸体交付家人,即免去家人苦盼也好安葬,阿呆自然充当苦力,阿呆俯身下去背起尸体,五人继续上路,穿过一道山梁远远望见一座村落,已经过了晚饭时间,烟囱里零星冒出一丝烟火,偶尔有几声家犬叫声传来。 五人脚下不停直奔村庄而来,只有几个顽童在村口处大树下玩耍,大树之上栓了不少红色布条,树下放置茶果等物的平台,应该是年节之时用来祈祷平安之用,树上不知有没有阿呆背上之人的祈求平安的红绳,周云离看着大树不由得暗自琢磨。 “小孩过来。”周云离摆手,几个小孩子只有七八岁年纪,正在大树下来回跑动,见有生人前来,两眼直勾勾看着,尤其是看见阿呆手里拎着弯刀背上背着一人,手脚垂直耷拉下来,两个小孩脚下沫油以最快速度跑回家里向父母告状,只剩下最前面一名孩子傻呆呆看着五人,表情同阿呆绝对有一拼,周云离见另外两个孩子跑开,快步上前拉住剩下孩童胳膊道:“这里的里正家住在哪里?”周云离毕竟是当官出身,到了一个地方先找当地的官员,里正也就是村子里的官,掌管村里大小事情。 被抓住胳膊的孩子猛然醒过神来,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孩子的哭声在宁静村庄传得很远,再次引起村子里一顿犬叫声,周云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对付小孩子远比对付那些杀手难上很多,孩子的哭声加上两个小孩子的通传,村子里传来一阵喧杂的脚步声,三四十人手里拎着柴刀铁叉直奔村口而来,眼中满是敌意,周云离等人无疑成了不速之客,而且绝对是最不受欢迎的那种! 阿大上前,不管服饰还有语言自己都很精通,“诸位我是总坛大巫师弟子阿大,恰巧路过这里,在山间找到一具尸体,所以想来问问有没有人家走失人口,我们并没有任何恶意。”村子里的人见是大巫师弟子敌意完全消失,大巫师德高望重更是每年替苗疆人向上天祈祷才能有苗疆人今日之福,免受不少流离之苦。 “阿正,阿正,你怎么就这样离我而去。”一名妇人从人群后面冲出直奔阿呆放在地上的尸体而去,周云离心里称奇,天色已近黄昏,而且阿呆粗心大意将尸体脸部朝下放在地上,按理来说任何人无法在这样的距离下只通过衣服判断出尸体便是自己家人,即便是夫妻也不例外,除非是事先知道这人必死无疑或者是……周云离十分不解暗自思量。 “何人是这里的里正?”周云离再次问道。 “你要找的人不就一直在你面前。”人群前一名老者用手中拐杖一指说道。 “是他!”周云离低头,原来阿呆背回来的男子便是这里的里正,里正妻子伏在尸体上暗自抽泣,其他人根本不为所动,这位里正在村子里的人望定然很差,官风不正百姓忌官更恨官!对此周云离也是十分无奈。 “过去几个人把阿正抬回去,择日按照族规安葬。”老者话音一落,从后面出来几个年轻一些的男子,众人合力抬起向村子里走去。 从老者身后再次走出一人,年纪约有四五十岁左右,来到周云离等人身前说道:“几位,我是里正的叔叔,感谢几位找到我侄儿尸体送回到这里,天色已晚不如到我家里住下,村里屋子简陋还请不要见怪。” “不会,不会,那就多谢了。”周云离正担心没有地方露宿,既然有人主动提出总比自己厚着脸皮去问好上一些。 人群各自散开,五人跟着老者进入村子,村子不大最多只有四十几户人家,屋子都是用当地生长的一种毛竹垒成,再加上一些竹叶看着既美观又环保,进入院门,一条大黄狗猛然冲出,冲着进入院子几个陌生人大声吼叫,呲牙咧嘴面露凶相。 “大黄,这些是客人不要乱叫。” 原来狗的名字是大黄,大黄很通人性,刚才也不过想在主人面前卖弄一下自己看家的本事,以便获得赞许弄一顿丰盛的晚餐,大黄摇头晃脑来到主人身边很是亲近。 打开房门,几人进入,竹屋很宽敞,墙边上放着各种农具,墙上挂着当地特有的一种柴刀,用来砍竹子打柴之用,一道身影快速进入另外一间屋子。 “诸位不要见怪,那是我儿子郑云,小老儿郑坤,这里是郑家村,男子皆姓郑,甚至一些女子也大多如此,我那死去的侄儿名叫郑正。” 郑坤拿出当地的一些茶点算是招待客人,“坤叔,你侄儿平日里可有与人结怨?” 郑坤一惊道:“诸位为何这样问?” “实不相瞒,我们在你侄儿身上发现两处伤痕,所以绝对不是正常死亡,按常理死者家属应该报官由官府寻找凶手。” “我大哥大嫂死的早,亲人也就剩下我这个叔叔,我的这个侄儿脾气不好,所以经常与人争吵,至于与谁有这样大的怨仇倒是没有听过。” “尚有结发妻子,按法典也算最亲之人。”梁伯不忘提醒一句。 郑坤脸上露出一丝难以言明的神情,“死者已矣,按照族规安葬也就是了,这里穷乡僻壤根本没有官!” “我们这里恰好有一位。”一旁的阿大说道。 “你是当官的?” “也算是吧,不过人命关天岂可草草了事,这样下去岂不是乱了法纪。” “几位还是先吃一些饭食。”郑坤出去端来做好的晚饭,很是简单一些汤点加上做好的面食,“谢谢坤叔,我们也就不客气了。”五人早已饥肠辘辘,尤其是阿呆长得就是傻傻的样子,如今旋风筷子抡起来更添憨态。 晚饭吃完,郑坤出去收拾碗筷,几人在房内商议事情,“梁捕头,这件事我们应不应该问上一问?” “按理来说,大人是朝廷官员,这里虽然不归大人管辖,遇见命案过问一下也不算越界。” “不知大家有没有发现一点!”周云离故意卖弄一下话只说了一半。 “周大人便不要卖关子了。” “郑正不幸身死,作为同族村民自当十分难过才是,在村口时我仔细观察过,没有人为郑正难过伤心,除了他的妻子不得不哭喊几声之外,当然这个女子也有很大嫌疑。” “周大人是说,郑正在村子里必然是臭名远扬与多人结怨,所以村里每个人都有可能是杀死里正的凶手,甚至包括他的妻子!” “谋杀亲夫!”梁伯忍不住感叹道。 “我也只是猜测,至于结果今晚一试便知。” “周大人可有破案的办法?” 周云离低下头小声把计划说出,几人连连点头,门口处传来声响,郑坤推门进来,大黄跟在后面屁颠屁颠跑进来,几人回到各自座位。 “坤叔,今晚是否会去拜祭令侄?” “会的,族里规矩,有人离去,村里所有的成年男子都要去守夜送死者灵魂最后一程,以免日后回来找自己麻烦。” 周云离连连点头,“既然所有人都会去,而且这里的人又都这样迷信,那么案子也就容易破了!”周云离刚入村子之时,从村头大树上的红绳已经看出这个村子人必然十分信奉神灵,所以心中暗暗定下一计。谁才是杀死里正的真正凶手,周云离又将如何破解案情敬请关注。 ------------ 第一百四十四回 苗疆风云 灵堂上的变故 “云儿,穿好衣服跟父亲一起出去拜祭你正堂兄。”郑坤对着一间房子高声喊了一句。“知道了爹。”里面答应一声,门被慢慢推开,慢慢走出一人,脸色略显苍白,身体也是十分单薄,更主要的是右腿并不灵便有一些微瘸。 “云儿,这是村里来的客人,也是他们发现了阿正的尸体,这位还是当官的!” “当官的!”郑云抬头迅速看了一眼父亲嘴里所说的官,两人目光相对,郑云视线快速离开,周云离此时的目光似乎能看穿人的内心,深邃难以捉摸。 几人出门,郑坤陪着五人,郑云一瘸一拐走在最后,下了山坡很快来到郑正家门前,已有十几个村子里的男人站在门前,郑坤上前相互打着招呼,周云离等人是客人再加上阿大细妹两人巫师身份自然得到敬重。 进入屋内,几盏微弱的灯光,郑正被放置在屋内中间位置,下面是竹子做成的床铺,郑坤带着几人上前行礼,郑正妻子一身素服跪在一旁还礼。 先前村口那位长者拄着拐杖带着众人进入屋内,村子里所有成年男子已经到齐,这个村子论年纪辈分应该是此人最大,由两个年轻人搀扶着来到死去的郑正面前,拿起一碗米酒撒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应该是类似一种很古老的仪式,所有人静静的听着,一碗酒撒完,周云离眼光一扫,阿呆梁伯等人会意,屋内灯火被瞬间打灭,对于这些高手完成这些事情简直就是轻而易举,梁伯发出暗器打灭灯火,郑正尸体慢慢飞起,两只手向前伸开,头发散落胸前十分吓人。 “诈尸啦。”周云离怪叫一声,人群一时大乱,“何方妖孽,敢在本法师面前兴风作浪,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法师大人,我已经是一个死人,又怎会活得不耐烦!只是我生前被人害死心有怨气,所以地狱也不收我,唯有回到人间带走害我之人才能轮回!”屋内虽然有些昏暗,不过透过月光依稀可以看出,屋内没有任何人说话,声音确实从飘起来的郑正哪里传出来,虽然听起来怪怪的,不过这种情形谁也不会在意这些! “你不妨说出是谁害你,我们这里有周大人自然会还你公道。” “没有人可以,当官的有几个为百姓说话!今天我要亲自杀死害我的那个人,拿命来。” 郑正说完身形向前飞去,两只手直接奔着跪在地上吓得缩成一团的郑花。 “不许动她,要找便来找我,当日是我一棍把你打死。”一条人影猛然冲出双臂一伸护住。 所有人一惊郑正居然是被人害死弄得还魂,“云儿,你。”坤叔听得是儿子声音一甩手叹了口气,都是冤孽,自己又如何不知自己儿子的心思,郑云与郑花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本来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不想郑花突然嫁给老里正之子郑正,郑云不信跑至郑花家一问究竟,为何几日前还发下今生不变的誓言,为何几日不见便嫁给别人,自己一定要当面问清楚。 花儿很美,一身精心制作的银片服饰,只有出嫁的女儿才会穿上这样的衣服,郑正骑在马上喜气洋洋,带着迎亲的队伍,郑云猛然冲出双臂一伸拦住队伍。 郑正骑在马上猛然一惊,见是郑云拦住去路,基本上已经知道来的目的笑着说道:“郑云弟弟也来恭喜哥哥新婚之喜,晚上一定要多喝几杯。” “郑花,郑花,我要你亲自告诉我你心甘情愿嫁给郑正,不然我绝对不死心。” “云哥,你回去吧,我们的缘分了了,就当是花对不住你。” “我不信,我绝对不信。” “还不快些滚开,难道要我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你才肯走!”郑正双眼露出凶光,今天是自己大婚之日,没有人能够阻碍自己好事。 郑花坐在轿内,后背微微颤抖,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思绪渐渐回到一个星期前的夜晚,村边树林前,两道人影紧紧拥抱在一起,猛烈的热吻令郑花有些透不过气来,不过依然很享受这种被心爱人紧紧抱住即将融为一体的感觉,如果这一刻能够静止该有多好,自己将成为最幸福的人。 男子有些猴急,手穿过小褂伸进去抚摸光洁的后背,是那样的嫩滑,轻轻抚慰下移摸到浑圆的臀部,丰满而有弹性,终于忍不住带着急促的呼吸声将女子放倒在林间软软的树叶上,左手去解裙裤上的扣子,郑花猛然清醒,用手一挡,“云哥,不行。” “花妹,我是如此强烈的爱你。”男子便是郑云。 “云哥我知道,再等等,等我们成亲的日子我便把一切都给你好吗!”这个时代的女子贞洁看得比生命还重,即便是自己心爱的人也不会轻易失去,一旦被人知道婚前失贞有可能要受到残酷的刑罚。 “好吧,花妹,我已经跟爹提过了,爹说过几天就去你家里为我提亲。” “真的吗?”郑云满脸绯红看着心上人。 郑云点点头,用力搂紧。 “天黑了,回去晚了爹该担心了,要是被人看见传出闲话也不好。” “花妹,我舍不得你走。” 两人林间月下缠绵,树林之后一双贪婪嫉妒的双眼,原来是跟这个小白脸有了情分,我说怎么对我不冷不热,我郑正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树后之人正是前几日去郑花家里提亲被拒绝的里正之子郑正,从小不学无术打架斗殴偷鸡摸狗坏事做尽,仗着自己父亲是村里里正,自己又身强体壮成为村里一霸,最近把心思打在长得像花一般的郑花身上。 “我要回去了。”郑花站起身拍拍身上沾的尘土一路小跑,林边距离村子不过几分钟路程,为了怕人看到两人都是分开来走,郑花忍不住回头张望,郑云身影慢慢消失。 郑花满心欢喜转身奔着村子而去,距离村子不过百米距离,身后猛然冲出一人,左手保住郑花身体,右手紧紧捂住嘴鼻,郑花大惊失色奋力反抗,无奈力气远远不如从后面抓住自己之人,村里子传来几声狗的叫声渐渐平息,郑花渐渐昏迷,“云哥,救我,救我。” 郑正松开右手,郑花此时已经昏迷过去,宛如一直温顺的小兔倒在自己怀里,身上散发出一丝诱人的香气,郑正抱起昏迷过去的郑花大步向树林深处走去。 烛火再次点亮,郑正尸体静静躺在竹床之上,刚才不过是周云离事先设计好找到事情真相做得一场戏,死人又如何能复生!不过是人的心里的鬼在作祟,白发神捕发出暗器打灭屋内两盏油灯,阿呆躲在放置尸体的竹床后面,控制郑正尸体慢慢站起,最后用轻功带着尸体向刚刚失去丈夫的郑花扑去,周云离进村之时已经对郑花有所怀疑,郑正死去的地方有过挣扎的痕迹,还有一两片被撕下的女子衣服,周云离有理由断定事发之处定然有女子存在,而且跟死去的里正有过争执,至于后脑处那一棍力道很大,虽然不是致命一击足以将人击晕,这样的力道定然是男人所为,所以现场必然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存在,最主要的是这个男人和这个女人的关系定然不一般,不然不会冒这样大的风险。 “是我把郑正这个坏蛋打死,不关花儿的事,抓我吧。” “是我,不是云哥,是我趁丈夫不备从后面偷袭,云哥你不需要为我顶罪。” “胡闹,杀人岂是儿戏你推我让,这里有官在要听当官的。”说话之人正是拄着拐杖的老者。 “大哥……”郑坤看了一眼儿子欲言又止。 “恕我直言,村中可有人会蛊?” “没有,这个我可以肯定,我们郑家村没有人会用那样的巫术。” 周云离看了一眼郑云说道:“我曾仔细检查过伤口,死者前额后脑虽然被人打伤,但是确不至将人打死,郑正身强体壮正是壮年自然有一定的抗击能力。” “你是说他不是被我儿子打死?” “坤叔,这个应该可以肯定。” “不错,当日我和儿子从镇子里回来,看见郑正晃晃悠悠从地上起来,嘴里骂骂咧咧,我父子担心郑正乃是醉酒,所以便绕了过去走不远便听见身后传来叫声,如果不是这位大人提起我都有些忘了,说话人正是村里人别人都叫他七叔。 ------------ 第一百四十五回 苗疆风云 里正的真正死因 郑正早上起来,喝了一些米酒吃了几口妻子做的小菜,论自己的容貌能娶到这样貌美的妻子今生真是没有白活,只可惜有些时日没有和妻子行周公之礼,毕竟已经做了夫妻,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你情我愿总不能次次强来,最后弄得自己也不是很痛快。 “今天我去山里砍一些毛竹回来,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竹席!” 郑花答应一声:“需要我和你一起去?” 郑正眼珠一转:“也好,省得还要去两次!” 夫妻二人收拾妥当,拿了捆竹子用的草绳、柴刀出了家门,一道瘦削人影身后跟随,毛竹山离村子只有不到三里路路程,夫妻二人很快便赶到毛竹山,毛竹山山势不高,上面生长的都是当地土生毛竹,质地坚硬最适合用来架构房屋制作竹具。 夫妻二人手舞柴刀,砍断几根毛竹身上已见汗迹,郑花脱去外衫只穿一件小衣,郑正拿出草绳捆好自己砍断的毛竹,毛竹太长不利搬扛所以还需从中间截断便成两根,猛然抬头看见妻子只穿一件小衣,弯着身子浑圆的臀部翘起左右不停晃动,郑正一阵莫名冲动,下体更是随之亢奋,郑正猛然想起那个夜晚,郑花一个人沿着村边小路快速走着,是那么的美丽动人,郑正一直贪恋郑花美貌,可惜郑花早已心许自己堂弟郑云。 郑花脸上带着一丝绯红嘴角挂着笑意,看着是那么美,郑正鬼使神差猛然冲出紧紧抱住郑花,郑花发出惊叫声,郑正用大手捂住,拉入村旁树林,郑正有些怕,虽然自己在村里也算是一霸,不过若是这样的事情传出去按照族规自己都要被赶出村子。 不行,既然已经做了坏事,何不把坏事做到底,郑正打定主意,郑花挣扎一阵渐渐昏迷,郑正犹如一条饿狼扑了上去,那一次的感觉实在太美了,不停的蠕动,全身都在颤抖一次次的高潮来临至今十分怀念那种感觉。 郑正打定主意,轻梛步来到妻子郑花身后,猛然从后面抱住,郑花吓了一跳,知道是丈夫顾不上回头道:“好好干活,别捣乱。” 郑正不怀好意说道:“我想和你一起干。” 郑花放下柴刀试图起身摆脱郑正纠缠,郑正猛然发力将郑花抱起,“你干什么!” “我们是夫妻怕什么,今天我们来场野战。”郑正把妻子放在地上欺身压上说道。 “万一有人来怎么办,快点下去。”郑花试图摆脱。 “我和自己女人野战谁他娘敢管,来吧让我们好好爽一次。” 郑花极力反抗,郑正虽然力大,但是依然很难得手,竹林后面躲着一人手持一根竹棒,看着眼前一幕,手指紧紧抠住毛竹来缓解内心的痛苦。 郑正弄了半天没有得手有些气急,按住郑花道:“你难道心里还想着那个瘸子?他不过就是一个废物。” “不许你侮辱他。” “贱人。”郑正打了郑花一巴掌,凶相毕露,“还记得当年那个夜晚吗,如今你是我的人,今天我想把你怎样就怎样。” 郑正手上加力,妻子身上衣服被撕开露出里面雪白肌肤,郑正扑上去胡乱亲吻撕咬,郑花发出痛苦凄惨叫声,屈辱、恨、声嘶力竭的叫声中夹杂了太多感情,郑正狂性大发在妻子雪白肌肤上咬出道道血痕,郑花挣扎中摸到一块石头,拿起猛然向丈夫前额处砸去。 郑正惨叫一声滚落一旁,郑花情急之下力道很大,慌忙爬起,将身上撕开的衣服遮好,捡起外套穿好,郑正前额被石块打中一直剧痛,晃晃脑袋甚至还有一些眩晕,见郑花穿好衣服更是气急,站起来再次扑上,郑正力大将郑花按倒在地,巴掌抡起连续扇了几个耳光,郑花发出惨叫。 “贱人,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郑正抓住妻子头发猛然向地上磕去,郑花叫声越来越小,山坡上猛然杀出一人奔至郑正身后,手中竹棒抡起照着后脑勺就是一记重棍。 “花儿,你怎么样,你不能死,都是我无用才让你受了这些罪。”来人紧紧保住郑花眼中闪着晶莹泪花,右拳紧紧握住,不知是愤怒还是悔恨。 郑花很快醒来,看清楚眼前男人,熟悉的面孔略显有些憔悴的眼神,“云哥,你终于肯见我了,你原谅花儿了吗?” “根本不怪你,洪伯临去之时跟我说了实情,都是郑正这个恶人玷污了你,更是以此威胁让你嫁给他,这些年跟着这个猪狗不如的人辛苦你了。” “郑正呢!”郑花猛然想起自己刚才明明被丈夫郑正按住试图强行与自己行夫妻之事,自己不从百般反抗,如今丈夫去了哪里! “在那。”郑云用手一指倒在一旁的郑正说道,郑花坐起身来看了一眼惊叫道:“云哥,你把他给打死了!” “我早就想把他打死,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下手。” “杀人是犯法的,如果官府追问起来怎么办!” “官府,这个世界如果有王法就不会任由郑正胡作非为,即便是当初做下恶行也没有人敢去告发,这种坏人死了只是替天行道。” 郑花看了一下四周,这里比较荒凉平时很少有人经过,一拉郑云道:“我们快些离开这里,不要被人看到,过了几日尸体被野狼啃噬干净就不会有人怀疑你。” 郑云拾起打倒郑正所用竹棒,扶起郑花,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郑正,离开竹林,绕道回到村里,郑花不忘拿回自己所用柴刀,自己出村子时并没有任何人看到,偷偷溜回村子只当自己根本没有出过村子,简单打扮一番用胭脂粉遮掩一下被打的脸部,去了隔壁郑田家找田嫂说些闲话不提。 郑云两人离开竹林不到半个时辰,郑正晃晃悠悠从地上爬起来,整个脑袋嗡嗡作响,额头处隐隐作痛,这个贱人敢打我,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修理你,到底是谁从背后袭击自己,一定是郑云那个小白脸废物,当年自己霸占他的女人,把他从山上推下去摔断了腿成了瘸子一直对自己怀恨在心,郑正试图站起来,挣扎几下勉强站起,突然腹内传来剧烈疼痛,郑正再次跌倒,在竹林内来回翻滚,脑门上渗出虚汗,潜伏在体内的石头蛊因为自己伤势提前发作,腹内犹如被人塞进一块巨石不停长大向外鼓胀,胃似乎都要胀开,石头蛊杀伤力不大,苗疆之地更是人人都懂一些防蛊的办法,只要用特制的草药服下,蛊物便会随着粪便排出体外,可惜如今郑正身在野外,也许真的是坏事做得太多,老天也不想放过这样的恶人,郑正痛苦爬行,爬行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恰好路过两个人,一老一少应该是父子二人,身上背着包袱,郑正认得,论辈分自己还要叫一声七叔。 “七叔,七叔救我,看在都是一族人份上救救侄儿。” “爹你看是正堂兄。” “不用理他,这个人坏事做尽,更是霸占了你花堂姐气死了我的兄长,这种人就该让他吃些苦头。” “爹,我看堂兄好像十分痛苦,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不用管,死了也是他自找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一丝生存的希望随着父子远去的背影渐渐破灭,郑正在凄惨的叫声中慢慢死去,至于是何人所下石头蛊彻底成为一个谜。 ------------ 第一百四十六回 苗疆风云 危险的大巫师 案子已破,有官府人作证,巫师鉴定郑正确实死于蛊,这个村子没有人会练蛊,至于郑花郑云七叔等人对郑正的死并不构成真正,最多只是在良心上有些过意不去,随着时间流逝会慢慢消失。 第二日一早五人吃过早饭离开村子,坤叔准备好一些干粮送给几人路上食用,如果没有几人郑云一辈子都要活在杀人犯的阴影之下,如今终于可以重新做人,至于可怜的郑花不仅是郑云所有人都会接纳她。 “谢谢你们。”郑云一瘸一拐送得很远。 “回去吧,好好对你的父亲还有喜欢的女子,你很勇敢。” 郑花羸弱的身躯从后面赶上,虽然身上依然穿着丧服,不过脸上多了一丝难得的笑容,搀扶郑云慢慢向村子里走去。 “周大人,你又做了一件好事!” “也不算,我早已看出死去的里正必然是穷凶极恶之人,如果案子不破,这对可怜人又怎会破镜重圆,可能一辈子都要生活在杀过人的恐惧之中。” “诸位,还有三日便到我苗疆圣坛之地,此次得三位英雄相助,阿大代表苗疆人先行谢过诸位。” “两位这就外道了,既然我们答应相助即便是刀山火海也要走上一遭。” “周大人难得有如此气魄,二位便不要有任何忧虑。” 三日之行顺利到达苗疆圣地祈天山,整座圣坛依山而建,山顶云雾缠绕,建筑更是气势宏伟,令人肃然起敬。 “几位这里便是我提起的祈天山圣地所在,只有巫师身份或者是贵客之身才可以进入,几位请。” 周云离咳嗽一声,挺直身板走在最前,上圣坛先要走千层云梯,最开始建造这种云梯不过是为了考验巫师修行耐力,后来渐渐成为可以进入圣地的首要条件,只有有恒心有耐力的人才能进入圣坛,周云离爬到一半双腿酸软鼻尖见汗,反观阿呆等人都有功夫在身依然谈笑风生,阿大细妹更是每日出入圣坛对于这样的阶梯每天都要走上几次所以丝毫不受影响,周云离确是大汗淋淋还好只剩下最后一百级台阶,不然真的要赖在台阶上不走。 耗尽最后的力气终于登上圣坛之顶,微微的清风吹来带着一丝凉意,整座圣坛完全由巨石砌成给人一种无形的神圣感,阿大上前轻叩石门上的铁环发出清脆的响声,时间不长石门噶吱吱被人打开,出来两人年纪不大,见是阿大细妹两人归来十分欣喜,“大巫师一直在盼你们回来,快进去吧。”两个小童一抬头看见周云离三人,一老一呆一人满脸是汗,忍不住问道:“这几位莫非就是!”小童欲言又止。 阿大一笑点头道:“正是,拿来洗礼水好请几位贵客入圣坛。” 童子答应一声转身回去,一会功夫再次出来手里端着一碗清水,“几位这是我圣坛的规矩,世俗中人进入圣坛之前要先经过圣水洗礼洗去世俗之气,还请不要见怪。” “无事。”周云离第一个上前,刚刚爬上千层梯正好热得不行,小童一笑,依次用手把圣水掸在几人头顶身上一直到脚,算是完成洗礼,圣水不过是圣坛之上石缝间普通的山泉水,没有人类的污染所以最是圣洁,再经过大巫师的祈示赋予洗去世俗杂念之用,不管怎样如今掸在脸上很是凉爽。 “几位请随我一同面见大巫师。” 周云离点头,甚至心里有一些忌惮,对于这些传得微乎其神的苗疆巫师,自己还是第一次亲见,当然包括郑家村里正莫名其妙死于蛊,听阿大讲石头蛊不过是所有蛊中最简单危害最小,巫师不仅擅长巫术更是可以控蛊,一旦有人利用蛊害人,巫师便有职责出手解决,办法不过两种,将蛊杀死或者是自己控制成为自己的蛊,所以每个巫师都养蛊甚至不止一种。 圣坛内一声苍老的声音响起:“阿大、细妹回来了!” “回大巫师,弟子不辱使命解决蛊毒外流之危,寻得能人相助。” “好,好。”大巫师连说两个好字,苍老的声音在四壁激荡,分不清从哪里发出,周云离左右仔细观察,偌大的石厅内点燃几只烛火显得有些昏暗。不过视线依然可以看清,室内并没有人,那么大巫师的声音究竟从哪里发出,周云离暗自琢磨。 石室内火光猛然大盛,墙壁上十几处烛火被同时点亮,圣坛之上一处石壁向外一开,大长老缓步而出,手中拿着一根类似于法杖之物,法杖顶上晶光闪耀,定然是镶嵌了非凡之物, “几位为了我苗疆稳定不辞辛苦来到这里,本巫师替苗疆百姓谢过诸位。” 周云离上前施礼:“大巫师客气了。”两人双目相对似乎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周云离察觉出一股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从大巫师身后传来,阿呆皱皱眉头似乎对这种危险也有所差距,阿呆作为杀手中的顶级高手对危险的感应力自然超过常人。 周云离赶紧低头,大巫师缓缓坐在圣坛之上,借着火把余辉依稀可以看见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阿大所说不假大巫师却是已经很老,甚至有些老得可怕,一般人到了这个年纪早已入土,莫非苗疆巫术可以延续生命之法,那岂不是当今皇帝嘉靖一直追寻的长生之道! “细妹带几位贵宾下去歇息好生招待,明日召集众长老宴请三位。” “几位请跟我来。”细妹答应一声带着周云离三人出了圣坛石厅,右拐经过一道长长的石廊,面前出现几个房间,“几位今夜就在这里歇息,有什么需要可直接跟我说就行。” “细妹,你可知道大巫师的年龄?”周云离终于忍不住问道。 细妹摇头,“大巫师可沟通仙人自然有延续之法,听我爷爷说起,大巫师真的已经很老!” “知道了!” “周大人,没有事情我便出去了。”石门关好,屋内只剩下周云离三人,“阿呆你是否感觉出什么?” “死气,在大巫师身上我感应出一股死气,这股死气一般是即将快死的人身上才会发出。” “不错,我也察觉出一些不同,大巫师定然是用一种苗疆特有的秘法来维持生命,不然应该已经死去。” 圣坛内只剩下大巫师阿大两人,“阿大,这三人的来历弄清楚了吗?” “一个是隐居的名捕头,一个曾是昔日的杀手,另外一个是朝廷的官员。” “你是说那个领头的人?” “是。” “他很危险!” “大巫师的意思是?”阿大一惊,这些日子接触下来周云离应该就是一个普通的驿丞,为何大巫师会这样说! “我发出苗疆特有的蛊心术试探三人底细,虽然那个领头的人极力掩饰,不过危险来临之时身体便会不由自主防御,这个绝对是平时形成的习惯很难掩饰,所以我才说他很危险,不只单单武功这么简单。” “大巫师,我。”阿大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天沙驿站这些时日自己都没有发现任何破绽,如今到了圣坛,莫非真的如大巫师所言周云离是一个极度危险人物,那么隐藏这么深又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是要对我苗疆不利岂不是引狼入室。 大巫师看穿阿大所想微微一笑道:“不要为了这件事介怀,当今天下不知多少能人异士隐居山林,以真面目示人者又有几人,只要不对我苗疆有所图谋便好,风雨欲来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弟子遵命。” 阿大转身退出。 大巫师叹了口气,“希望这场动乱快些平息。” 周云离等人的到来无疑拉开这场争夺战的序幕,或许序幕早已展开。 ------------ 第一百四十七回 苗疆风云 宴会上的风波 “父亲,孩儿得到消息,大巫师派出弟子阿大、细妹将我们准备讨好严嵩的蛊毒破解,张士进安然无恙,而且还带着几个高手进入圣坛。” “为父已经知道了,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一定要稳才行,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观察时局对自己是否有利很重要。” “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不要急,这趟水很混,想趟过去绝对不是那么容易,派出弟子密切关注这几人行踪。” “知道了父亲。” “三十年前我失去的东西一定要抢回来。”冷冰蝉眼里放出阴狠的目光,身旁一条大蛇吐着红红的芯子,似乎是感受到主人心中的杀意,这条巨蛇与一般的蛇完全不同,身上布满鳞甲,后背上满是毒囊,想要练成一只霸道的蛊,便需要收集不同的毒虫以蛊的方式喂养,然后令其不停厮杀,最后生存下来的蛊才是最后的王者,所以练蛊绝对是一件辛苦危险的事情。 一觉醒来一身倦意消失,走出石屋早有人准备好早餐茶点,阿大细妹坐在一旁,见周云离等人前来起身上前迎接。 “几位昨夜睡得可好?” “还好。” “用些早点,晚上特意为几位准备了接风宴。” “接风宴!”三人不解。 “都是大巫师安排的,几位尽管放心,以往的规矩来到我圣坛的贵宾都要举办这样的宴会邀请一众长老弟子参加,使彼此间增进了解,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原来如此,我三人到时定然出席,替我谢过大巫师。” 闲来无话,转眼间到了晚饭时间,周云离三人如约出席,阿大细妹陪在左右,迎面一人走来,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神采奕奕,足以看出必定是一名精明能干之人。 “见过大师兄。” “师弟、师妹无需多礼,这三位定然是我圣坛请来的贵宾?在下程幻英向几位见礼。” 周云离上前:“对幻英兄之名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英姿不凡。”论年纪程幻英要大上阿大许多,言语中显出成熟老练。 “幻英谢过,几位里面请。” 大厅内坐着不下十余人,各自寒暄,周云离三人连同巫师大弟子程幻英阿大细妹进入,立刻吸引所有人目光,程幻英心思缜密早已接到消息大巫师派出去的弟子请来几位高手,今晚将出席宴会所以早早侯在门外,见周云离众人前来上前寒暄,圣坛内局势风云变幻,既然是大巫师请回来的贵客当然是拉拢到自己这边最好,即使不能也绝对不能树敌。 十几道目光传来,周云离率先进入身后一老一呆,程幻英陪在左右谈笑风生,冷冰禅眉头一紧,程幻英什么时候和新来的几人扯到一块,圣坛内七大长老有二位站在自己这边,加上自己一共三位占据绝对的优势,程幻英虽然得到三位长老支持不过实力上还是要弱上一些,想要成为大巫师不仅要有实力背后还要有强大的财力支撑才行,这两点自己都有。 几位长老相互眼神交换,似乎是对新来的三人以及同这位炙手可热的大弟子关系同样十分关注,冷冰禅回头小声道:“宴会上试一试对手。” “知道了父亲。” 三弟子华云峰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七大长老没有一个人站在自己这边,华云峰一扬脖一碗酒一饮而尽,对于这些人自己更多的是恨意,还好自己失意之时得到恩公相助,更是派出几名好手来到苗疆,周云离坐定环顾四周,华云峰身后几名黑衣人一动不动,全身上下被黑纱包住完全看不见面容,更加增添一丝神秘,这些人是谁!周云离低下头暗暗思索。 石门一开,大巫师从里面缓缓走出,和昨日相比更显衰老,两个童子搀扶着慢慢坐下。 “见过大巫师。”众人一同见礼。 “好了,诸位都是我圣坛长老弟子贵客,得上天垂爱、神灵庇佑,我苗疆之地这些年风调雨顺,百姓居有所屋食有余粮,人人之间相处融洽,邻里如同一家,全赖诸位之功。” 大巫师咳嗽几声接着说道:“前不久有人为了个人利益不惜将整族苗疆人陷入战乱,不过这件事已经得到解决,我今天请来的三位便是相助我苗疆的好汉、英雄。”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周云离三人身上,阿呆梁伯丝毫不引人注意,反而英俊不凡外表光鲜的周云离更容易让人留下印象。 底下更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严重,甚至将苗疆之地引入战乱! “好了,这件事情本巫师不会追究任何人责任,诸位只需记住安守本分即可,蛊乃是我苗疆人祖宗传下来祈祷平安的方法,绝对不能用来害人,宴会开始。” 菜肴十分丰盛,大多是猎来的野物经过熏烤,肉质软嫩香味扑鼻,周云离忍不住手撕嘴咬吃得不亦乐乎。 “老夫敬诸位一杯。”大巫师举杯,众人举杯相迎。 一阵独特的乐曲声响起,一名少女在几名苗女的簇拥下进入宴会厅,只见少女脸上带着薄薄的面纱,精致的面容若隐若现,双眼乌黑发亮透出不一样的光芒,令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这位是我苗疆圣坛圣女阿索。” “圣女!”对于圣女周云离倒是有所耳闻,一般是民间选出最貌美的女子充当,十几岁进入圣殿内司职圣女一职,每年的祭祀上天之时,圣女都要出席,用最纯洁的鲜血奉献神灵,当然圣女的贞洁显得尤为重要,一旦圣女失贞将要受到最严酷的刑罚将其杀死,夺去圣女存元的男子被视为恶魔接受阉割酷刑之后再一同杀死。 阿索脚步轻移随着乐曲翩翩起舞,脚尖轻点玉腕轻扬,一曲完毕获得一片掌声。 “阿索,这三位便是救了我苗疆的恩人,替我敬他们一杯。” 早有侍者端来酒杯,阿索来到周云离等人面前,轻启朱唇,“阿索敬几位英雄一杯。” “好香!”一股淡淡的幽香从阿索身上传来,这种味道和燕儿身上的味道很像,又似乎有所不同,周云离起身端着酒杯若有所思直勾勾看着阿索,一旁的阿大急忙捅了周云离一下,自己早就觉得这个驿丞一副色迷迷的样子,不过圣女的主意可是千万不能打,不然便会成为苗疆人共同的敌人。 周云离猛然被人捅了一下缓过神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英雄为何这般心急,阿索尚未饮!” “云离甘愿自罚一杯。”酒杯再次倒满,阿索脸上带着笑意,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呆得可爱的男子忍不住觉得好笑。 “阿索敬诸位英雄。”左袖撩起挡住面容,右手从面纱下面伸入将酒喝干。 阿索施礼随后退下,冷冰禅发出冷笑,一个歹毒的计划很快形成,抓住对方的弱点进行逐个攻击正是自己的强项。 身后走出一人,正是冷冰禅手下勇士苏童木,力大无比可空手与虎狼搏斗,上前抱拳施礼:“在下苏童木,愿为诸位献上拳脚以助兴。” “好。” “一人过于单调,何不请出另外一位英雄与你一起。”说话之人正是坐在一旁的冷冰禅。 “苏童木也有此意,只是不知这位英雄可否愿意!”苏童木用手一指周云离说道。 “在下不懂拳术,不如由我的下属与壮士比划一二。”阿呆从身后站起身来。 苏童木冷哼一声道:“莫非你看不起我苗疆勇士。”所有人火辣辣的目光盯住周云离,除了阿大细妹几人外,所有人都无法相信这位大巫师嘴里说出挽救了苗疆之地的英雄会是一个不会功夫的人!那样对苗疆人来讲甚至是一种侮辱,所以周云离只能一战。 ------------ 第一百四十八回 苗疆风云 访苗寨杀机四伏 周云离的气质言行,后面两人的言听计从处处都显示出三人以周云离为首,能够成为首领自然有过人之处,能够称为英雄的过人之处便是武艺。 周云离无奈只得起身,缓缓来到中间位置,大巫师并没有阻止,这也是苗人的规矩,向英雄挑战被苗疆之地的武士看成是一种荣耀,这是民族的一种传统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发生改变,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的民族最为人所敬仰的传统慢慢消失,这已经足够引起管理者的警觉,到底是什么使我们彻底迷失,当然大巫师没有阻止也有自己的想法,昨日周云离无意间散发出那股凌厉的杀意令大巫师一直十分介怀。所有人目光再次集中到场中两人比试之中。 “苏勇士,点到为止,点到为止。” 苏童木道了一声请,左掌五指伸开抓向周云离腰间,右拳猛然发出,苏童木力气极大,这一拳打在猛兽身上也不好过,更何况是人,“右肋下出现破绽。”周云离稳定身形并不躲闪,双手背于身后看着攻来的苏童木喝道。 苏童木一惊,自己这招的破绽完全被对手点破,如果强行攻下去,只要对手攻击自己右肋下露出的破绽自己必败无疑,拳势攻到一半猛然收回,收敛心神,对方瞬间找到自己身上破绽绝对不可小视。 苏童木就地一滚攻向周云离,周云离摇摇头高声道:“扫堂腿接黑虎掏心拳。”可惜如果对手是一名轻功极好的高手,你的背部完全落入对手攻击范围之内。苏童木刚刚滚出将要发出扫堂腿,又是一惊,自己的招数还没有发出便被对手点破,这套连招又如何发出!只得收腿退回原处,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负手而立的周云离。 “我败了,苏童木心服口服。” “在下也是侥幸,恰好对苏兄两种武艺略有研究,所以苏兄无需介怀。” 大巫师哈哈大笑:“精彩精彩,能以言论平息战争者堪称智者。” “大巫师过奖。”两人回归座位,冷冰禅看了一眼苏童木,说了一句“废物”自己的本意是派出手下勇士给对方来个下马威同时探一探对手虚实,不想对手一招未出苏童木已经落败,这样的结果任谁也无法想到! 周云离回到座位冲着阿大会心一笑,吃过早饭阿大找到自己,将宴会之事告知同时提醒必然会有人刁难,其中最有可能就是位列第二把交椅的冷冰禅。 “无事,到时有阿呆替我出战便可。” “周大哥不可大意,苗疆规矩,酒宴之上勇士可以向自己仰慕的勇者提出挑战,被挑战之人必须接受否则便会被视为懦夫、无耻之徒。” “这该如何是好!”周云离一时没了主意,自己是个文人,写几句酸溜溜的小诗倒还可以,若真是舞刀弄剑该如何是好! “周大哥莫急,我断定二巫师必然会派出勇士苏童木出战,这苏童木性子直倒是一条好汉,可惜跟错了人,最擅长的就是一手擒拿攻,再加上一手滚地扫堂腿接猛虎掏心招式,只要周大哥能把这两招破解,苏童木定然不会纠缠自动认输。” 周云离一听暗自点头,这倒好办了许多,有白发神捕这样的老江湖在不愁没有办法,周云离找到梁孤城将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梁孤城哈哈一笑:“周大人,我这就传你这两招的破解之法,时间短一定要用心学才行。”所以才会有刚才一幕发生,周云离也不过是虚张声势,不想还真骗到苏童木。 周云离回到座位,手心都是汗渍,心道好险,这苏童力大拳猛若不是事先设计好,自己今天免不了出丑甚至还要被人毒打一顿丢出去。回到座位之上,端起酒杯猛然发现酒杯之中有一条类似与小蛇的东西左右晃动,周云离一惊,古人有杯弓蛇影的故事,自己可是不能因为自乱阵脚被别人视为话柄,头顶上传来飒飒声响,阿呆警觉飞身而起凌空出刀,一股凌厉的刀气在大厅之上弥漫,房梁之上一只青色小蛇嘴里吐着芯子偷偷瞄准猎物准备发动袭击,这次的目标正是刚刚坐定的周云离。 小蛇从头顶处落下直奔周云离后颈处袭来,阿呆已经攻出,刀光一闪而过,阿呆回到原位,青色小蛇被斩成两段落在地上,犹自未死,蛇头一段落在地上再次弹起直奔周云离面门处袭来,所有人发出惊呼,这一下突袭阿呆都有些有心无力,对于自己的刀法阿呆有十足的把握,一刀两断,不想这条小蛇被斩断之后依然可以发动袭击,速度丝毫不慢,坐在周云离身边的白发老者闪电般出手,两根指头恰好夹住小蛇颈部,蛇打七寸说的就是这个位置,梁伯手上发力,小蛇彻底被捏死丢在一旁,这份定力指力足以令人生畏。梁孤城指力高深莫测,曾经以内力著称四处作恶的杀人王,被梁孤城五指扣住丝毫无法动弹,只能乖乖束手就擒,天下间最难练莫过于指法。当年少林玄字辈高手三指击败天魔教龙傲天引为美谈,甚至引起一股修炼指法的热潮,可惜能练成一二者实在太少。 大巫师一拍桌子咳嗽两声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胆敢在我面前对我请来的客人无礼。”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过所有刚才都替周云离捏了一把汗,若是换了自己恐怕已经被青蛇咬中,这条青蛇如此不顾一切的攻击一个人定然是被人下蛊控制。大厅内大部分人都有这个能力,最主要的是已经完全探明,周云离深不可测,身边还有两名绝对的高手坐镇,一人擅长刀法,一人擅长指法。 阿大上前捡起已经被斩成两段的青蛇,手指一探,拿在鼻息间仔细分辨,蛊物之中一般都要掺杂一定的草药,草药的特性不同炼制的蛊也有所不同,阿大摇摇头,自己无法从死去的青蛇找到任何线索。 大巫师会意,以阿大的能力如果检验不出任何线索,只有两种可能,下蛊之人十分高明,或者是用一种很罕见的控蛊方法,一旦被控制的物体被人杀死蛊也随之消散。 “几位实在对不住,这件事情本巫师自会查个水落石出。” 周云离起身环视四周举起酒杯道:“刚才必然是有人与我开个玩笑而已,无事。” 青蛇两次攻来,周云离端坐稳如泰山丝毫不乱,这份定力再一次令人印证这个人确实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高手,短短的一次宴会,实则是一场鸿门宴,所有人的矛头都指向这个苗疆之地的英雄,大巫师请来的高手周云离,想要安稳坐上圣坛最高的位置只有先解决掉这个大麻烦,当然解决一件事情的方式有很多种,并不需要将这个人彻底杀死或者彻底消失,如果对手很强只需实行自己计划之时这个人不在场或者没有办法出现都是不错的选择。 宴会草草结束,众人各怀心事回归住处,周云离长出一口气,一直抖个不停的双腿勉强站稳身形回到石屋内,阿大端来茶品算是给周云离压惊。 “周大人屡遭凶险阿大实在过意不去!” “无事,”周云离的回答出奇的平淡,答应苗疆之行已经做好面对各种凶险的打算,前路漫漫无论如何都要勇敢的走下去。 ------------ 第一百四十九回 苗疆风云 离奇的火光 冷秋月坐在椅子上手里同样端着茶杯,父亲冷冰禅脸色严峻坐在一旁,苏童木垂首站在一边,对于冷冰禅的训斥嘲讽自己只能默默接受,从出生的那一刻起自己的命运已经注定,冷家家奴,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自己奴隶的身份,苏童木不甘心,只能默默忍受不断的令自己强大,打败一个又一个对手成为苗疆之地最富盛名的勇士,可惜今天一败涂地甚至对手丝毫没有出手。 “你下去吧。”冷秋月斜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苏童木说道。 “是,少主人。” “真是个废物。”苏童木离开,冷秋月忍不住骂道。 “你连废物都不如。” “爹,你怎么这么说我!” “如果你能有童木一半的上进,爹又怎会如此费心,如果没有爹的推荐你又怎么能进入圣坛学习巫术成为最令人尊崇的巫师,没事的时候好好练习,就连后入门的阿大道行都要在你之上。” “那个毛头小子。”冷秋月冷哼一声,冷冰禅看了一眼儿子叹了口气,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论天赋确实不如程幻英,秋影到是好好些可惜毕竟是女儿家,女大不中留,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个儿子身上。 “爹,今天的控蛇之术真是玄妙,能不能教教孩儿。”冷秋月亲眼见到青蛇袭击周云离的玄妙一时兴起。 “那条蛇不是爹的蛊。” “什么,不是爹出手!”冷秋月惊得猛然从椅子上坐起。 “为父也是十分好奇,这样娴熟的控蛊手法圣坛之中绝对超不过三人。” “爹是说三师叔?” “不错,你三师叔华英函天赋能力甚至要在我和大师兄之上,当年师父也是十分疼爱三师弟,可惜你三师叔身有残疾无法继承大位,不然便不是今天这番局面。” “父亲的意思是三师叔忍不住出手想除掉大巫师请来的强援?” “很有这个可能,不过隐藏在华云峰身后的那些黑衣人高手绝对不能小视。 “他们的武功即便是再厉害也抵不过我们的杀人于无形的蛊毒。” “蛊毒虽然厉害但是对于这些高手而言,只要引起警觉便很难近身,今天你也看见了那个看似傻呆呆的男人那雷霆般的一击,虽然我的铁甲蛇防御力惊人不过若是被击中也要重伤。” “那事先安排好的计划是否实施?” “按计划进行,使苗疆彻底乱起来。” “知道了父亲。” 德叔拎着酒瓶晃晃荡荡走在回去的路上,村寨就在圣坛山脚下,德叔的腿有些微瘸,年轻时曾是苗疆一代最出色的勇士,每次出战回来都会受到最隆中的欢迎,当然自己最期待的事情就是把附近村寨最漂亮的女人奖励给自己过夜,德叔每次想起这件事情都会暗暗发笑,还记得那一夜,两个漂亮女人陪自己入睡,年轻真好。 一次作战中阿德受了伤,腿落下了残疾回到寨子娶了一个样貌平平的女人成了家生了娃,德叔不愿意回家,每次回去都要面对喋喋不休又老又丑的女人,每天对着一个丑女人是个男人都觉得倒胃口。 德叔忽然站住,前面出现一道白色的影子,切切的说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苗疆之地的女人大多是穿当地的服饰,这种白衣十分少见,透过背影德叔完全可以判断出这个女人很年轻,身材绝对够赞,大半夜一个孤身女子为何出现在林间小路上,莫非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不行自己得去管管。 女子似乎听见后面脚步声,回身看了一眼,借着月光可以清晰看到女子确实很美,尤其是在夜里一双眼睛说不出的妩媚,完全把男人心底的玉火彻底点燃,白衣女子转身脚步加快进入林子,身上飘落下一块白色的物品。 德叔后面紧紧跟随,顺手捡起是一块女人用的香巾,德叔随后进入林子哪里还有女子的踪迹,德叔觉得好笑,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真的担心单身女子遭到色狼,岂不知自己就是一条狼,手上依然拿着白衣女子掉落的香巾,德叔忍不住闻了一下,好香,德叔突然想起年轻时和自己好过的阿香,这种味道真的好像,叹口气拧开酒壶喝了一大口,酒很辣,出奇的辣,从喉管一直火辣辣烧到胃里,即便如此德叔依然很爱酒,喜欢那种晕乎乎飘飘然的感觉,仿佛回到年轻时候,身边躺着的依然是隔壁寨子最漂亮的阿香,阿香真的好香,即便是叫声呼吸声也要比别的姑娘好听。 白衣女子完全没了踪迹,德叔从林间出来晃晃悠悠继续向前,不远处就是自己居住的寨子,寨子里居住了几百户人家,德叔不愿意回家,不愿意看到有些破旧的房屋还有那个满脸皱纹的婆娘,不过又不得不回去,那里毕竟是自己的家,一个人如果享用了太多美好的东西,一旦有一天这些美好的东西不在属于自己,那么这种心里上的落差很难平衡。 德婶一边忙着手里活计时不时向窗外望一眼,这么晚了老头子还没回来,漆黑的夜晚突然冒出一束火光,伴随着一声声凄惨的嚎叫声,声音传遍整个寨子,怎么这么像老头子的声音,德婶急忙放下手里活计,取出灯笼出了家门奔着寨子口而去。 德叔看见了火,最令人不可思议的火,火从自己嘴里冒出来,唯一不同的是火光中带着一丝幽蓝,德叔死了,整个身体被火烧焦,即便是平日里最疼爱的葫芦也被烧成灰烬,德婶看见火光听见惨叫拿起灯笼跑到寨子口找到德叔,前后不过十分钟时间,一个活生生的人便烧成焦黑,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种诡异的事情只能算作是天火或者是鬼火,德叔难道是触犯了神灵,所有人默默祈祷平安。 德叔死后的第五天,寨子里偷偷溜出两道人影,来到寨子外的树林旁坐定,男的叫阿发二十左右年纪,浑身上下散发出男人的阳刚美,女的叫阿灵,身材娇小面容姣好,拥有令男人向往的身材。 “阿发哥,怪吓人的,为什么领我来这里?”阿灵似乎有些不愿意。 “这里多好,安安静静的没有人打扰我们。” “前几天德叔死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觉得怪吓人的。” “德叔一定是酒后得罪了神灵所以才会遭受这样的报应,我们怕什么,再说了有我保护你。”阿发胸脯拍得啪啪直响,趁机把阿灵搂在怀里。 “你好坏。”阿灵用小拳头轻轻敲打阿发胸口。月光、佳人、微风这些无疑再次激起一个男人最原始的冲动。 阿发突然一激灵,一道白影在面前闪过,一双勾魂的眼睛望着自己,那样的深邃难以捉摸。 “怎么了阿发?” “没事。”阿发淡淡的说道。 阿灵完全陶醉在爱人的怀抱里,甚至连阿发一些不寻常的举动以及表情丝毫没有察觉。 阿发突然看了一眼怀里的阿灵,表情说不出的怪异,似乎是有话想说但是说不出来,嘴角微微动着,脸上紧成一团,似乎是在承受一种极大的痛苦。 “走,灵,走。”声音勉强从喉咙中挤出来,阿灵并没有听清楚,坐起身子问道:“阿发你说什么。”看见的是月光下阿发几乎凝住的表情,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阿发你怎么了,不要吓我。”阿灵紧紧摇晃爱人手臂。 阿发死了,在阿灵撕心裂肺的叫声中,一股幽蓝的火光从阿发身体里烧出,阿发不停的翻滚试图摆脱,可惜依然没有任何用处,火光宛若幽灵一般紧紧将阿发缠裹,阿灵扑上去试图扑灭火焰,阿灵发现自己做不到,因为根本无法扑灭,火光很冷,火明明应该是热的,为什么这团火如此冰冷,寨子里连续发生离奇命案,村民无奈只好来到圣坛向大巫师求救。 ------------ 第一百五十回 苗疆风云 周云离林间遇险 山下寨子连续发生离奇火案导致人人自危,德叔阿发的惨状令人心寒,村民更是担心因为自己的无知惹怒神灵所以导致寨子连续发生血案,合计一下推举几人攀上千层梯向圣坛大巫师求救,负责守门的侍者听见叩门声打开石门,村民恭恭敬敬上前将寨子里发生的离奇事情以及来意说清,侍者察觉出其中利害不敢耽搁亲自向大巫师禀报。 离奇鬼火!大巫师苍老的面容暗自思量,“把幻英、阿大叫来。”侍者转身下去传达,时间不长,程幻英、阿大进入。 “大巫师。” “你们来了,坐下吧。” “今天山下寨子有村民来报,寨子里发生离奇事情几位村民被火烧死,我担心有人用蛊害人,所以想从你们两个人之中挑一个下圣坛为村民解决这件事情。”大巫师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用眼睛看着两位弟子。 “大巫师这件事情还是由弟子前去处理,如今圣坛之内局势紧张,大师兄更是身负重任不宜出面。”说话之人正是阿大。 大巫师微微点头。 “为民除害本是做为巫师的天职,岂可为了个人安危如此畏首畏尾,大巫师弟子愿意亲自下山会一会这位蛊中高手。”程幻英站起说道。 大巫师再次点头,“阿大入门晚,控蛊斗蛊的经验不足,幻英这次就派你下圣坛,多带几个帮手一定要记得小心谨慎。” “请大巫师放心,弟子定然不辱使命。” 程幻英亲自下山收复害人的火蛊,一同随行的还有两名圣坛长老,论蛊术程幻英有绝对的自信,身为大弟子钻研蛊术十余年,加上自己的天赋努力现在已然成为年轻一辈佼佼者,即便是身后这两位长老合力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人体为何会无缘无故起火将人烧死,很有可能是有人用蛊害人,不过也有留言传出,不详之人进入苗疆,恶魔的灵魂复活等等,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周云离三人,甚至平日里侍奉三人饮食的苗人对三人也是颇有微词,如果不是碍于大巫师情面早已经下了逐客令。 吃罢晚饭闲来无事,周云离独自一人走出石屋,出了大门信步向后山走去,皎洁的月光射下透出另外一种美,不知道燕儿在做些什么,会不会和自己一样也在想着对方,周云离背着手想着心事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尽是蜿蜒群山,林间枝叶茂盛。 周云离回身刚要准备回去,林间传来沙沙的声响,应该是有人在林间走动,周云离警觉,这么晚了在圣坛后山怎么会有人活动,莫非是在偷偷进行一些损人的勾当,如果被人发现自己岂不是会被杀人灭口,这里如此荒凉,周云离胆小转身要走,沙沙声再次响起。 一种好奇心的驱使下,周云离屏住呼吸轻落步,进入林子躲在树后偷眼关瞧,林中确实有一人,最令周云离不可思议的是,看身影不过是三四岁的孩童一般大小,背对着自己,后背不停晃动,不知是在哭泣还是在做些什么事情。 原来是个孩子,不晓得是谁这么大意把孩子丢在这里,周云离见是三四岁孩童胆子大了起来,从树后走出,“谁家的小孩?家住哪里。你的父母在哪里?” 小童听见声响停下来,慢慢转过身来,月光下可以清晰看出小童硕大的脑袋,脸上泛着一层血红之色,嘴里不知在嚼着什么东西,看着周云离嘴角流出口水。 “你的妈妈呢?” “妈妈,妈妈。”小童猛然转身猛然向周云离扑来,嘴里不停的喊着,周云离大惊失色,三四岁的孩童怎么会有这样惊人的速度,转眼间已经到了自己近前,猛的跳起嘴巴张开露出尖牙,周云离终于看清,小童脸上布满一层恐怖的红色,嘴角流淌的哪里是口水,明明是人的血,那么嘴里嚼的不就是人的肉,周云离来不及想吐,小童跳起奔着周云离脖颈处咬来,速度很快。 周云离闪身躲开,这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小鬼童飞起一脚踢向周云离,周云离用手一挡,一股大力传来,好大的力道,如果不是偷偷暗含了一些内力,单这一脚就能把自己踢倒,鬼童嘴角发出吱吱怪笑,落地再起扑向周云离腰间,周云离不敢大意,后撤步闪开,身后被一颗大树挡住,鬼童已经扑到自己身上,大头向后一仰奔着周云离咬去,周云离大惊,暗运能力将鬼童震开,身子一动闪在一边。 鬼童不见踪迹,周云离凝神定气缓缓移动脚步,身后一颗十几米高的树上,鬼童硕大的脑袋露出,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看着猎物慢慢接近,仿佛已经嗅到鲜血的味道,不远处一人浑身上下笼罩在黑纱之下,嘴里念念有词控制鬼童行动。咒语一停,鬼童脸上红光大盛,双眼由白转红,猛然扑下速度比刚才更快。 周云离警觉,身形飞起回身凌空一脚,鬼童被踢中发出一声婴儿般的啼哭,周云离落地脚下不停,直奔圣坛方向而来,鬼童身后晃动血红大脑袋紧追不舍,周云离只能借助山势,树林不停转换自己位置,鬼童速度力道惊人毕竟需要有人控制,灵活性还是差了一些,周云离连滚带爬逃回圣坛,进入圣坛范围,鬼童停下脚步不再追赶。 身后落下一人,一身黑纱看不清面貌,鬼童似乎受了委屈眼中泛着泪花,如莲藕一般的手臂伸出轻轻抚摸鬼童硕大的脑袋,“没事,不要哭,妈妈带你去吃好吃的。” 周云离一身是汗连滚带爬逃回石屋,吓了阿呆梁伯等人一跳,阿大细妹也在房内,见周云离如此狼狈十分不解。 “周大哥去后山散步,为何弄得如此?” “太吓人了。”周云离大口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发生了什么事情?” “几岁的孩子,脑袋有这么大,看见我直接奔我咬过来,如果不是我跑得快,已经被咬死也不一定。”周云离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当然省略了一些需要省略的内容。 “血婴蛊。”阿大听完吃惊的说道。 “血婴蛊!”周云离等人看着阿大,对于蛊自己这些人只知道可怕但是了解的很少。 阿大继续说道:“血婴蛊是用刚刚死去的婴儿炼制,而且必须以活人鲜血喂食,练成之后力大无比,成为最恐怖的杀人魔头。” “这么厉害!”几人同时发出惊呼。 “不过血婴蛊一直是苗疆禁术,大巫师明令任何人不得炼制,按周大人刚才所说应该是一只已经练成的血婴蛊,能够从血婴蛊手下逃脱真是万幸!” “侥幸而已。” “也许是那只蛊还没有完全练成,血婴蛊需要不断的杀人炼化才行,原来是躲在深山中,不过可以进入圣坛必定是我圣坛中人!这件事需要向大巫师禀报,诸位阿大先失陪。” 祭坛内,大巫师头上满是汗水,似乎是在经受一场痛苦的抉择,手中紧紧握住法器,一道隐隐的声音传来:“不要挣扎了,把你的灵魂给我,我将让你获取足够的生命。” “不可能,你这个恶魔,我绝对不会让你复活。” “哈哈,如果不是借用我的力量,你早已经死去。” “即便是死我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没有用的,我是心魔,只要有足够的欲望我便会复活,没有人可以杀死我。” ------------ 第一百五十一回 苗疆风云 血婴蛊的传说(上) 周云离林间遇险遭遇可怕的血婴蛊,惊出一身冷汗。阿大讲血婴蛊来历详细道来,石室内一时阴风阵阵。 血婴蛊顾名思义,以人血喂养的婴儿蛊,类似于降头术里的养小鬼,但比降头术中小鬼的制作要复杂及残忍的多。血婴拥有一定的思想很难控制,长成之后的血婴成为嗜血恶魔,所以一旦要用到血婴,那么那个蛊术或者降头术,都是有巨大的反噬的危险。 想要制作血婴蛊,首先要找到一个一出生便夭折的婴儿,但哪里会有那么多一出生就夭折的婴儿呢!可想而知,一些不怀好意者,自然有让婴儿一出生就“夭折”的办法,其次,有了婴儿之后,要找到一个未满十五的处女,用她的血,来喂养这个婴儿,等到婴儿可以睁开眼睛后,把处女做成“活人蛊”,直到婴儿可以完全被炼蛊人所操控,发出第一声啼哭声为止。制作出来的血婴蛊便会认为控蛊之人为自己妈妈,只要用适当的方式控制,血婴对控蛊之人言听计从,至于活蛊,就会被血婴活活吃掉!以这种方式炼出来的血婴蛊力大无穷,以人血为食堪称天生的杀人狂魔,血婴蛊一直视为苗疆之地禁术,一旦有人修炼,圣坛便会派出精英弟子出圣坛尽全力除掉血婴以免继续害人,至于炼制血婴之人也会受到极其严重的刑罚。 阿大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周云离三人,“关于血婴蛊还有一个流传很久的故事,不知几位是否愿意听下去。” 阿呆依然一脸茫然,周云离连连点头,对血婴蛊了解多一些以后也少了很多麻烦。 阿大接着说道:“曾经有一个神婆的大徒弟名叫水红,人长的很漂亮天赋也高,很得神婆喜爱,水红后来嫁去了另一个寨子,夫妻二人十分恩爱,婚后不久便有了孩子,丈夫很高兴,出门打猎替妻子补充营养,不小心坠入山崖一命呜呼,年轻的妻子不停的呼唤丈夫的名字,泪水打湿衣襟,不过即便如此也无法挽回丈夫的生命,丈夫出葬以后,水红擦干眼泪,水红唯一能做的就是养大肚子里的孩子,赡养丈夫的老母亲,孩子是丈夫的延续,孩子无形成了一种寄托,水红临产,一番痛苦的挣扎过后,水红生下一个女娃,小孩生下来就不会哭,脸色紫紫的,接生婆连拍带打孩子这口气就是上不来,小孩子生下来第一声啼哭非常重要,可以把残存在肺里的杂气排出保证呼吸畅通。 接生婆也是一脸无奈,只好对着躺在床上一脸虚弱的水红说道:“孩子不哭,你得做好准备。”言外之意,孩子很有可能保不住,水红一句话也不说,萎缩在被子里,紧紧抱住孩子。 到了后半夜,可怜的婴儿停止呼吸。水红的婆婆一直守在旁边,看着自己的孙女小脸憋得紫红渐渐停止挣扎忍不住流下老泪,儿子没了,唯一留下来的苗也没了,自己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叹了口气伸出手想把死去的婴儿拿去埋了,水红紧紧抱住孩子不放手,眼神中满是邪恶愤怒看着自己婆婆说道:“你敢动她,我就要你陪葬!” 婆婆看着一脸怒气的儿媳,失去孩子的痛苦自己又如何不知,自己的儿媳曾经是神婆的大徒弟,更是不敢招惹,就讪讪了几句,“孩子都没了,留着也没用了。”无奈只得走了。 婆婆走后,水红把门拴插好,抱着安静的婴儿说道:“我的孩子别怕,妈妈会保护你,我不会让我的孩子死去,妈妈很快就会让你活过来。”说完把婴儿小心的平放在床上,用被子盖好,走出屋子进入卧房后面的小屋内,这个小屋子平日里就是水红练法设坛的地方,终日不见阳光一股股阴寒之气从里面传出。 水红手脚麻利先是拿出了养蛊用的盆子,从里面抓出了一条发绿色的小蜈蚣,走出小屋,将绿色蜈蚣放在刚刚死去的婴儿身上,那蜈蚣似乎很有灵性,刚一沾上婴儿的身,迅速朝着婴儿嘴里爬去,转眼间不见了踪迹。 水红拿出一张符咒贴在婴儿头顶处,拿出一把尖刀割开了自己的手指头,把指头伸进了婴儿的嘴里,嘴里念念有词,只见婴儿的发紫的脸上竟是渐渐转红的有了血色。就这样等水红的十个手指头都割开给婴儿吸过之后,婴儿的全身开始泛红。水红走到床底下,拿出了一个木盆,那是她的嫁妆里的东西,平时谁也不能触碰,想必是其中有玄妙。把婴儿抱下来,放在了那个盆里面,然后把蛊盆里的蛊虫挑了几只,也放进了那个盆里和婴儿放在一起,接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看着鲜血慢慢流入盆地,蛊虫高兴的吸吮血液。 水红感觉到一阵眩晕,刚刚生完孩子本来就应该安心静养,如今又放血喂养蛊物身体难以承受,看看血液应该够这几只蛊虫食用立刻止血包扎,拿出一块蓝印花布,盖在了那个小木盆上面,用手指在上面画了一道符咒,然后很温柔的对着那木盆说道:“宝宝乖,好好休息,妈妈明天再来陪你。”说完这些话,水红突然冷笑了几声,走了出去。 水红躺在床上一脸倦容渐渐睡去,早上醒来门被人推开,婆婆手里端着鸡汤进入,如今儿子没了,儿媳生的孩子也没了,一点仅有的念想也没了,不过人还得活着,所以炖了鸡汤给儿媳补身子。 “妈从明天开始每天用一只老母鸡,不要杀死活着开膛洗干净,趁鸡还没死透,上锅蒸了。除了盐什么都别放。”婆婆刚想开口,水红看了一眼接着说道:“妈,从今天起,我无论做什么,你都别问为什么好吗!” 婆婆叹了口气,儿媳所遭受的痛苦比自己还要大,即便是疯就让她去疯好了,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她说的去做,走出屋子从笼子里抓出一只老母鸡,按照媳妇所说开膛。架上柴火蒸上。 就这样过了几天,水红每天晚上都要给蛊盆内的婴儿换上新的血,然后白天吃一只活着蒸的鸡,再配合自己秘制的药材这样可以最大的补充自己的血量。 几日下来水红一直躲在屋内,婆婆也不愿意去打扰,这一天水红走出门,脸色苍白得有些吓人,婆婆看见忍不住问道:“水红,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水红锁好门,回头一笑道:“没事,可能有些累,我今天要出去一下,不要让任何人进入我的房间。”婆婆答应一声。儿子生前媳妇就一直鼓捣那些虫子自己看着都害怕所以即便水红不说自己也很少进去。 傍晚十分,水红从外面回来,身后跟着一个脏兮兮的看起来像叫花子的小姑娘,年纪只有十三四岁,怯生生跟在水红身后,小眼睛忍不住四处打量,水红对婆婆说,“妈,给这孩子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叫我。” 婆婆有些好奇的问道:“水红,这是谁家的小姑娘?怎么领到咱们家来了?” “是别人丢掉的小孩子,我瞅着可怜,就带回来给我做个伴,怎么的也比在外面讨饭吃好。”婆婆也就不说什么,带着那小姑娘去洗澡,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也不想过问太多,有人陪着也好,省得每天关在屋子里时间久了还不闷出病来,照着水红的话,给那女孩洗了澡换了衣服,小姑娘洗干净之后出奇的水灵,想必以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不知是遭受怎样的劫难沦落成这番模样,来到水红卧室门前,房间内传来奇怪的声响,很快消失。 ------------ 第一百五十二回 苗疆风云 血婴蛊的传说(中) 门外传来声音:“水红,开门,孩子给你带过来了。”嘎吱一声门被拉开,水红憔悴的面容上多了一丝喜色,伸手领着小姑娘进入卧室,然后关上门插好。 水红看着干干净净的小姑娘问道:“小妹妹别怕,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有些害怕很小声的说了句:“我没有名字。” “那姐姐叫你妹妹好不好?你以后就和姐姐的宝宝作伴好吗?” 女孩四处看了下,“姐姐,宝宝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 水红笑着说,“宝宝在后面的小屋子里,你要去看她吗?这时候她也该醒了……” 女孩子很听话的点点头,“好,我很喜欢小宝宝!” 水红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带着小女孩推开门走进那间令人胆寒的小屋。 女孩跟着进去说道:“姐姐这里面阴森森的好吓人,为什么要把宝宝放在这里!” “我的宝宝不喜欢光,所以在这里最适合不过了。宝宝就在那个蓝印花布盖着的木盆里睡觉,你可以过去看看她。” 小女孩很疑惑的走了过去,在她伸头往里看的时候,水红在她身后,往她身上快速放了一只蛊虫,嘴里不停念念有词。 女孩转过头来问道:“上面的布,我怎么揭不开。” 水红冷笑一声:“那布,只有我一个人能揭开!”说完,猛然抓起小女孩的手,拿出一只蝎子放在上面,那女孩还来不及发出尖叫声,蝎子锋利的钳子已经刺了下去,蝎子一刺下去,女孩的手指头开始流血,水红一把揭开那蓝印花布,那蝎子跳进木盆里,兀自在那婴儿的身上爬着,女孩已经惊恐的说不出话来,只看着自己的手不停的滴出血来,吓得使劲向后缩去,可惜身体完全不听使唤使不出力气,想大声呼叫喉咙里只发出呜呜的声响完全喊不出来,惊恐的泪水顺着眼眶留下,家道败落自己从富家小姐沦落街头,今天更是要被人以妖术迫害成为祭品,为何自己的命运如此不堪,女孩眼光中多了一丝怨恨,血顺着手指流下,木盆里的婴儿,竟是会张开嘴接着不停的吞咽!! “看见了么,那就是我的宝宝,你要陪着她,直到她活过来。”水红冷笑一声,左手掰开女孩小嘴,右手从木盆内拎出一条绿色蜈蚣强行给她喂了进去。蜈蚣一闪而没。 随着蜈蚣进入,女孩眼神变得恍惚,呆呆的站在那里停止反抗,水红看着木盆内不停吸吮的婴儿忍不住冷笑了数声, 女孩被蝎子刺破的手指头已经没有血再滴下来了,于是水红拿匕首割破了她另外的手指,对着婴儿的嘴,使劲的挤着那个女孩的手指头,鲜血流成了一条细线,流进张着嘴的死婴嘴里,随着鲜血不断的流进死婴的嘴里,死婴的脸色越来越红,周围那些虫子们,也开始躁动不安,纷纷在血水里爬来爬去,似乎是感受到一种潜在的危险。 等到小女孩的手指已经流不出血了,水红放开了她的手,把她放平在盆子旁边,开始脱她身上的衣服,女孩身体刚刚发育,并没有发育完全,皮肤十分细嫩,水红在她的肚脐眼那里,用匕首刺了一个小洞,嘴里开始念动咒语。只见那盆子里的虫子,争先恐后的往她的肚脐爬去,不一会,木盆里的原本爬来爬去的七八只虫子,竟是全部爬进了女孩的身体里。 等虫爬完了之后,水红用一张符沾了盆子里的血水,贴在了肚脐的那个洞上,然后把女孩弄起来,绑在旁边的凳子上,便离开了小屋子,回到卧房休息。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水红的婆婆突然问:“怎么不见那小女孩出来吃饭?” 水红头也没抬的说道:“她手脚不干净,昨天晚上我把她赶走了。”婆婆哦了一声,似乎是想说什么还是咽了回去,对于这个儿媳可怜之余更多的是恐惧。 吃完饭,水红直接进了那个小屋,女孩已经清醒,整个人被绑在柱子上,依然说不出话来,只是惊恐万分的看着水红,一双眼睛不停的流泪,嘴里只能啊啊的发出一些声音。 “你不是答应了要陪着宝宝么,宝宝要睡觉,你不能说话,吵着她了怎么办?再叫,让你连声音都不能发出来!”那女孩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只拿一双眼睛看着水红,水红竟像是铁石心肠一般,为了我的孩子什么事情我都愿意去做,看了一眼可怜的女孩说道:“就算我放了你,你也不是正常人绝对是别人眼里的怪物,还不如在这里。” 说完,走过去给女孩灌了一口从旁边的罐子里倒出来的液体,不一会功夫,只见那女孩嘴巴猛然张开,一只接一只的虫子从她嘴里爬出,顺着她的身体,又爬回了木盆里,在那死婴身上爬来爬去, 那死婴,竟然张开嘴,露出诡异的笑容,水红看在眼里喜在心头,等到那虫子在木盆里安静下来,便重新用印花布把木盆盖上,然后去厨房端了点东西,拿来给那女孩喂了进去。边喂嘴里念叨着:“妹妹啊,再过一天,宝宝就能睁开眼睛彻底活过来,你就可以永远陪着宝宝。” 那女孩,彷佛已经痴呆了一样,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到了晚上,水红端着一碗血,走进了那间小屋子,对女孩说道:“把它喝了!”那女孩似乎已经痴傻了一般,水红说什么,她就做什么,直接走过去,端起那碗血就咕咚咕咚的咽了下去,喝完,又走到了那木盆前面,伸出双手。 水红冷笑道,“倒是挺听话!不过今天不要你手上的血!”那女孩好像没听见一样,还是双手伸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水红嘟囔了一声,这虫子今天是怎么回事,几只蛊虫一反常态萎缩在那里半死不活的样子,水红不敢大意,这种蛊术自己也是第一次施展一旦不成婴儿便很难复活,把那女孩按在凳子上坐定,弯下身来把她的裤腿撸了上去,拿出尖刀在小腿那里划开一道口子,口中念着咒语解开盖在木盆上的布,开始召唤那些虫子。 虫子又开始兴奋起来,爬出木盆往水红腿上的伤口里挤,一眨眼功夫,几条虫子钻进女孩身体,水红开始挤她小腿的血,淋在那死婴身上。 死婴咧开小嘴笑,笑的很是诡异,小嘴张开死婴的嘴里露出齐刷刷的白牙,几日下来死婴居然长出牙齿,而且比一般人还要长要尖。 水红一脸慈爱抚摸宝宝身体,“宝宝,明天你就可以看见妈妈了,你高兴吗?” 那死婴竟像是能听见水红的话,嘴咧的越发的大。等到那女孩腿上的血已经挤不出来,水红便放开了她的腿,用满是血的手摸了摸女孩的脸,诡异的笑了一声,走了出去。 第二天,水红一早就去了小屋子,拿出尖刀割开自己的*房,一边*房挤了七滴血出来,放在一个预先放好银碗里。然后穿好衣服走出屋子,去寨子里找了一个也是刚生小孩的女人,要了一碗nai水。那女人也知道水红刚刚没了孩子定是十分悲痛,自己的nai水孩子吃不完涨得难受,掀开衣服露出浑圆的*房用手一挤,一道白色水线射入碗中,很快便挤满。 房里传出婴儿的啼哭声,水红不由一震,“可能是孩子饿了。” “一会我就喂他,水红一定要多注意身体。” “知道了。” ------------ 第一百五十三回 苗疆风云 血婴蛊的传说(下) 水红端着满满的一碗奶回到小屋子,把那碗奶,倒进了那装着她血的银碗里,然后把布揭开,把那满身是血的死婴抱了起来,把那碗血乳汁缓缓喂了进去,水红喂完那碗血乳,把死婴又放了回去,然后把那小姑娘弄醒,“你恨不恨我?” 女孩呆滞的摇摇头。 水红笑了一下,“差点忘了,你现在还没有恢复神智,又怎么知道什么是恨。”说完,便是念了一通咒语,手指在小女孩脸上抚了一下。只见那女孩,先是茫然的环顾了下四周,然后看见了眼前的水红,眼神由呆滞转为愤怒张大了嘴,可却没有丝毫声音发出,水红又问,“你哑了,一会还要死,你恨不恨我?”那女孩点了点头,眼里射出一股愤恨到了极点的目光。 水红笑了,笑得很诡异令人无法捉摸,“这就对了,你越恨我,宝宝复活之后就越厉害。” 为了自己死去的孩子能够复活,平日里善良的水红竟是残忍到了这种地步,恢复了女孩的神智,活生生的开始施法,先是脱光了女孩的衣服,用刀在女孩的*头上割了一个小口子,然后在下身抹了一点东西上去,不久,那顺着女孩小腿爬进去的虫子,竟是顺着女孩的下身一只只爬了出来,水红抓起它们,一只只的塞到了女孩嘴里,女孩想往外吐,可水红紧紧的捏住了她的嘴,女孩根本动弹不得。 女孩虽然被水红恢复意识,但身体却不受自己的控制,任凭怎样挣扎也无法逃脱水红的毒手。 喂完了那几只虫子,水红抱起了那死婴,撕开了一开始贴在女孩*头上的符咒,把那死婴的嘴对了上去,死婴竟是用两只手紧紧抱住了女孩,犹如婴儿吸乳一般,嘴巴开始一吸一吸的吮吸着女孩刚刚发育起来的*房,女孩的眼泪,一滴滴的落在死婴的头上。 女孩的脸色越来越白,渐渐的,身体也开始发白。过了一会,女孩不再有眼泪滴下来,眼神渐渐涣散。 水红抱开了死婴,把死婴又放回了木盆里,盖上布,然后若无其事的出门。 到了半夜,水红把那女孩的尸体从后门拖了出去,埋在了离她家不远的一个树林子里。 水红埋完尸体,便回到小屋子,揭开木盆上的布,那死婴,那死婴竟是睁着眼睛看着她!!水红伸手把她抱了起来,那死婴咧开嘴笑了一下,竟然开口喊了声“妈妈”!!! 水红高兴的眼泪都掉下来了,抱着那死婴在屋子里来回不停的打转,为了这句妈妈自己付出了太多,甚至泯没了良心,不过现在一切都值了,自己的孩子重新复活,那死婴张开小嘴又说了一句:“妈妈,我饿。” 水红赶紧坐了下来,看着宝宝说道:“妈妈的乖宝宝饿了,妈妈这就放你出去找吃的。”说着,水红又念了句什么,那死婴的眼睛直接闭上,只见得一个小小的光亮,从窗口飞了出去,速度很快。 水红爱怜的摸了摸死婴的脸,“宝宝乖,吃完东西回来睡觉啊。不然妈妈会想你。”说完便抱着死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死婴睁开了眼睛,对着水红满意的一笑,打了一个饱嗝再次睡去。 水红抱着浑身是血的婴儿,嘴里哼着小曲一脸都是满足。 第二天早上,水红起的比较晚,她起来后在小屋子里放了一张小床,把婴儿放在了那张小床上,打开门出去吃早饭,吃东西的时候听见那婆婆说,“王家媳妇昨晚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了,早上起来发现死在床上,身边的小孩饿的哇哇直哭!奇怪的是,那王家媳妇的两个nai子,一边一个大洞,都垂拉下来了,血都被喝光了,真可怕。” 水红并不理会边吃边说道:“这有什么可怕的,可能是刚出生的狼崽子没奶喝了,看她nai水足找她去了呗,那王家媳妇胸比别的女人都要大,平日里不少炫耀,这下好了。” 老太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不像狼崽子啊,怕是有妖怪。” 水红笑了声,“哪有那么多妖怪!咬的又不是家里人,就不要跟着操心。” 就这样,寨子里每隔几天便有刚生产或者生产不久的女人被咬穿*房吸干血致死,寨子里如临大敌,谣言四起人人自危,只好去请法师降妖,这法师身披法袍手握法杖,能呼风唤雨撒水成药,十分能耐。 来到寨子,“此处妖气冲天,定是有妖物出没,不过不要怕,本法师法力无边,不管何方妖孽都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寨子里终于算是定下心来,法师选好位置摆下法坛,嘴里念念有词不时从嘴里吐出火来引起一片惊呼声。祭上黑狗血摆上灵符。 “诸位放心,本法师已经替寨子摆下屠妖大阵,诸位可以安心回去睡觉,由我在这里坐镇。” 寨子里传出一片欢呼声,法师微微一笑,这法师倒是懂得一些术法不过学艺不精大多是靠着行骗度日,至于所谓的降妖大阵不过是骗人的把戏,只要今晚不出问题,明天拿了银子远走他方,法师暗自好笑世间哪里来的鬼神之说,不过这样也好如果没有这些愚蠢的人,自己这种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人如何生存下去! 寨子里的夜晚出奇的安静,法师打了一个哈气,漫漫长夜最是无聊,不过也好只要过了今晚就可以拿到钱,然后去城里怡红楼找个相好的姑娘好好风流几天,人不风流枉少年。 一阵冷风吹过,法师忍不住缩了缩身体,这里的风好凉,这时一道白光奔着法师迎面扑来,法师毕竟有些道行,察觉出不对手中桃木剑挥出夹杂一道符咒,口中念念有词,“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妖物现身。” 白光一闪露出一个婴孩的虚影,眼神中尽是贪婪凶狠,浑身上下满是血迹,法师大惊知道以自己的道行定然不是对手,猛然站起手舞桃木剑护住身体向下逃去。 虚影露出一排小牙嘴里发出吱吱怪叫,小小的身影几个跳跃追上慌不择路的法师,紧紧咬住法师脖颈处不放,寨子里传出法师凄惨的叫声,寨子里所有人听见法师的惨叫声吓得缩在被窝里紧闭窗门,面对妖物没有人胆敢外出查看。 天光大亮终于有胆大的人手里拎着棍棒来到法坛查看究竟,法坛上符咒大部分已被风吹走,不远处找到法师尸体,双目圆睁死相恐怖桃木剑丢在一旁,和别的死人一样血都被吸干。 法师的惨死无疑给寨子再次蒙上一层恐惧的阴影,寨子里开始有产妇或者要生孩子的女人,由丈夫陪着去了外村逃难。躲避妖物的袭击,可惜妖物继续出没,陆续有人惨死,不到一月时间惨死六、七个之多。 终于有人想起,别的寨子里住着一位神婆,法力高强,遇到妖神鬼怪都会有人请神婆出手,一时被妖物吓得所有人慌了手脚忘记了这件事情,几个人一起来到相距百里之外的寨子来请神婆。 神婆五六十岁年纪,脸上布满皱纹听完村民讲诉神色大变,连声音都变了,沙哑的说了句,“血婴蛊。水红!真是冤孽。” ------------ 第一百五十四回 苗疆风云 血婴蛊的传说(尾 然后对那个人说,“嫁过去你们寨子的水红,是不是刚死了小孩?”那人点头“你是怎么知道的,停手那个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就死了,她婆婆说要拿去埋了,可她不给,说是要自己埋。”过了不久寨子里就发生了这所有的怪事。 神婆点点头问道:“一共死了多少人?” “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7个了,全都是血被吸干太吓人了。” 神婆脸色再次变了变说道:“待我收拾一下赶紧带我去你们寨子!否则,等死了9个人,就来不及了。”神婆独自喃喃道:“水红,为何还是这样执着!” 神婆一行人来到寨子,紧皱眉头道:“好重的怨气!再过一些时日恐怕血婴炼成到时候自己也没有办法降服。” 寨子里的人带着神婆到了水红的家门口,自己走开,这样的情形最好还是远离,神婆也没有挽留,只点了点头。 神婆站在门外喊道:“水红!你给我出来!”连喊了几声无人搭话,神婆用手一点声音明显变大,门一开水红的婆婆从里面走出来,“水红不在家。” 神婆冷笑道:“老姐姐,你进去告诉水红,别想着打发我走,告诉她,她那点心思,还瞒不过我这个当师父的!” 老太太只好走了进去,过了一会,又出来说道,“水红在卧室呢。”神婆走了进去,水红看见她,叫了声,“师父,你怎么来了?” 神婆走上前去就是一耳光!“怎么?等着你把全寨子的人害光我再来是吧?水红枉费我这么多年教导你,居然做出这种伤天理的事情!快点把那个小畜生给我!” 水红看了一眼最疼自己的师父“不!师父我失去了一切!看在师徒一场份上,只要再有两个人,她就永远不会消失了!永远陪着我!” 神婆又是一耳光,“你这个疯子!你养个死小孩,让她的魂魄去吸别的人的精血,你有没有想过人家的小孩怎么办?我当初教你蛊术,要你发誓不能害人,你都忘了吗?你不怕应誓吗!” 水红捂着发烫的脸颊,“就算是应誓,我也不管!别人的孩子没了妈,不还有爹么!我的孩子除了我,什么都没有!魂魄怎么了!那也是我的小孩!” 神婆气的连连打转,“畜生,你这个畜生!妄我教了你这么多年。” 水红就这样站在那,动也不动。 神婆不再理她,兀自在那喃喃自语起来。 这时候,小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婴儿哭声。 水红猛然一惊,赶紧就要去堵门,神婆速度出奇的快,早已是身子一闪,冲进小屋内。 神婆进入屋子,直接朝着那小床走去,水红一下子跳到床前,张开手臂护住,“不!你没有权利杀她!” 神婆推开她说,我没权利杀她,她就有权利杀别人么??你孩子的命是命,人家的命就不是命了? 水红死死拉住师父手臂苦苦哀求道:“师父,再有两个,再有两个她就不用三天两头吸人精血了,师父,你放过我们吧?” 神婆摇头“不要自欺欺人,再有两个她是不用吸精血了,而是直接吃人了!弄不好,连你也一起吃掉,滚开!别挡着我!” 水红被神婆一推,竟是退了几步,她反手一撑,摸到了桌上的那把锋利的匕首,水红狠下心来,猛然拿起匕首向师父胸口刺去,神婆早有防备,一转身,水红扑了个空,神婆冷笑着说道,“你还是省省吧,别忘了谁是师父!”说着,神婆手指头一弹,一个东西便飞向了水红的面门,水红躲闪不及,那东西牢牢的贴了上去。水红不动了,呆在了那里。 眼看天快黑了,神婆暗自着急,水红这一纠缠,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天黑之前不除掉这个血婴,天一黑,她一出来,那就不好对付。神婆自然知道血婴的厉害,不再去管水红,走到那个木盆前,从兜里掏出一个纸包,打开,把里面的粉末全部倒了进去,木盆里的血水顿时沸腾起来,冒出一阵阵的白烟,发出恶臭至极的气味。很快血水干涸,神婆在木盆里点了一把火,把盖在上面的那块布烧掉,把灰取了出来,放进了她随身携带的一个小葫芦里。上下的摇晃,嘴里不住的念着什么。 神婆走到那个死婴面前,取下自己脖子上戴了几十年的朱砂符,把里面的朱砂倒进了死婴嘴里。死婴发出了一阵凄厉的哭喊声,本来一直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恶狠狠的盯着神婆,嘴里喊着“妈妈,妈妈” 原本被法术定住的水红听见婴儿哭声,竟是动了起来,手举匕首扑向神婆,神婆情知不好连忙转身,对着水红又弹出了一个东西,水红不防再次被定住。 死婴用那种怨毒至极的眼神看着神婆,露出锋利的牙齿,嘴角竟是流出血来,神婆冷笑“就凭你,想吓唬我啊?别说你还没成精呢!就是成了精,我照样有办法灭了你!”说着,神婆拔开了小葫芦的盖子,那灰已经和原来葫芦里有的液体混在了一起,变成了一种黏液,神婆把那黏液倒一点在手掌上,抹在了那死婴身上,说也奇怪,那黏液碰到的地方,原本浓郁的血水便淡了下去! 葫芦里的液体抹完,血婴身上变成了一种暗暗的蓝色,血婴眼睛里的神采,开始黯淡 神婆拿着刚才水红想用来刺她的匕首,划开了自己的食指,嘴里念着咒语,把血水,滴进了死婴的嘴里,死婴试图挣扎,血水慢慢渗入,血婴渐渐不动。 神婆走到水红面前,对着她念了句,水红清醒过来,一眼看见自己辛苦炼制的血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怪叫了一声扑了上去,一把抱起死婴,拼命的哭喊,“孩子,我的孩子!” 神婆看了水红一眼,“你还执迷不悟么!她已经死了!而且死很久了!” 水红呆呆的看了一眼师父,捡起地上的刀,对着自己的心脏部位就是一刀!血立刻喷溅而出,全都喷在了死婴身上! 水红慢慢倒下,眼神中满是憎恨“我不会那么容易就让你弄死她!” 神婆大惊察觉出不对,转身想避开,可还是来不及,那死婴竟是张着大嘴,箭一般的对着神婆窜了过来?神婆伸手一挡,那死婴死死的咬住了神婆的胳膊,发出呜哇呜哇的哭声? 神婆定了定神,把另一只手的食指伸进自己嘴巴里,使劲一咬,然后用出血的手指,在那死婴的脑门上画了一个符,那死婴才松开嘴,掉在了地上?神婆吁了一口气,刚想走到水红那里去,只见那死婴又动了! 神婆死死盯住地上死婴,死婴竟是看都不看神婆一眼,自顾自的奋力朝着水红爬去,嘴里不停的喊着“妈妈,妈妈”一直爬到水红身边,紧紧拉住水红双手,彻底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 神婆看这曾今心爱的弟子死在自己面前,作为母亲水红没有错,只不过这种方式太过害人,希望人间少一些生离死别之苦,感慨一句将死婴装进了一个袋子里,提着走了出去,水红的婆婆呆呆的站在门外,“水红忆子成狂自杀了,你去找几个人,今晚就把她埋了吧。记得别埋远了。” 深夜神婆摆好祭坛,手中拿着大把符咒点燃,洒向空中,祭坛之前燃起一堆篝火,神婆掐指演算,时辰刚刚好,水红毕竟是自己弟子,这个是水红的孩子就助她最后一次,让其母子魂魄在阴间聚合,免受分离之苦,嘴里念完一段祭词,将死婴放进火堆。 “去吧,你已经不属于这里,去吧,去找你的母亲,日后不要作恶早些轮回转世。。。”神婆嘴里念念不停,死婴渐渐烧没,化作一道白光。 这一段不过是民间故事,细妹说完,周云离已是额头见汗,自己还真的是逃过一劫,想想都有些后怕。 ------------ 第一百五十五回 苗疆风云 阿灵的诉说 程幻英一行人准备一番告别大巫师下了圣坛,大巫师临时不忘嘱咐一番:“一定要小心行事千万不可大意。” 看着自己心爱的大弟子走出圣坛身影渐渐远去,大巫师眼神中满是不舍,或许这位圣坛之中最神秘的老人真的可以预知或者察觉出一些别人无法知晓的事情。 下了圣坛在村民的带领下来到出事寨子,自从德叔、阿发惨死后,整个寨子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下,家家闭门不出,现在已经到了饭时往日炊烟渺渺的村寨死一般的静,火可怕的火,谁也不敢去生火,平日里用来煮饭取暖的东西变成了可以取人性命的恶魔。 程幻英一行人进入寨子,领头老者大声呼喝,“大伙都出来吧不用怕了,我们把圣坛的巫师请来了。”终于有胆子大的探出头来观看,胆子小的干脆就是不闻不问,大门继续紧闭不过所有人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请来了圣坛的巫师,巫师一直是很神秘的存在,他们几乎无所不能,可是这次真的可以除掉妖魔鬼怪,所有人吓怕了对巫师失去了信心。 几名老者带着程幻英等人来到阿灵家门前,阿灵是寨子里唯一的目击者,当夜亲眼看见情郎阿发惨死经过,等寨子里的人来到事发地时,只见阿灵犹如疯子一般不停用手拍打阿发身体,此时的阿发嘴巴张得很大,喉咙里还能发出一丝声响,身体已经变得焦黑,阿发在众人的目光中痛苦死去,阿灵昏倒在一旁,程幻英也很想知道事情的发生经过,这样更有利于自己去判断对手的实力。 阿灵蜷缩在床头,头发散乱神情倦怠,阿发惨死的情景一次次在脑海里浮现,阿灵无法闭眼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被噩梦惊醒,阿灵的父母也只能无奈的叹气,谁摊上这样的事情心里也不好过,只希望事情快点解决,时间会慢慢冲淡一切,孩子还年轻一切都可以重来,不要因为这件事情毁了阿灵的一生。 程幻英等人的到来无疑燃起了阿灵父母心中的希望,如果弄不清楚阿发的死因,女儿一辈子都要活在这种阴影之中,“几位快里面请,做饭快。”阿灵的父亲人很热情,现在更是不用说! 程幻英终于看见了阿灵,双眼无神的盯着墙壁,脸色苍白,即便如此依然无法掩饰阿灵出事之前定然是一个活泼漂亮的姑娘,她现在依然很美,苗疆女子特有的一种美。 “阿灵姑娘,我是圣坛的巫师,对于阿发等人的遭遇深表同情,不过死者已矣,我想你也一定很想为阿发报仇,找到害死他的凶手,现在能帮阿发的只有你。” 哇的一声,阿灵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阿灵的母亲高兴的流出眼泪,“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要是一直这么憋着,孩子就完了。” 痛苦、恐惧、无助一直深深的压在阿灵心头,只有这一刻彻底的宣泄出来,哭声反而令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阿灵把所有的恐惧伤心无助彻底通过哭声彻底宣泄,她真的很爱阿发,甚至愿意为他去死,而残忍的是自己亲眼看着心爱的人活活被火烧死,自己却没有能力将火扑灭,她开始讨厌火甚至与火有关的一切,包括自己,阿灵终于停止哭泣,擦干泪痕将当日详情慢慢说来,“那天晚上月光很美,一切都很正常,阿发说他看见一道白色的影子飞过,应该是一个人因为他看见了那个人的眼睛,我只认为阿发是在吓我,突然阿发身体发出一阵战栗,当我起身时发现阿发的眼神跟平日有些不同,嘴角更是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这种笑容我从来没有见过,阿发突然很急促的让我离开,似乎是感觉到什么可怕的存在,喉咙里发出如同野兽一般的嘶吼,脸上更是露出可怕的表情,最后身体上燃起一层蓝色的火焰将阿发团团包围,阿发痛得在地上打滚,我扑上去试图把火扑灭,最后发现那种火焰根本无法熄灭,只能看着阿发被活活烧死。” “蓝色的火焰!!”所有人听完都觉得的很不可思议。 “是的,虽然当时是夜晚,不过我看得十分清楚,火焰是蓝色而且很冷,冷得令人身上发寒,我甚至一直在怀疑那不是火,不过阿发确实是被火烧死!” 在场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凉气,事情实在太过怪异,火明明是热的,热得让人无法接受,为什么阿灵说是冷的,阿灵绝对不会说谎,说谎的人都要有自己的理由,阿灵爱着阿发这个小伙子,所以断然不会帮助凶手,难道火真的是冷的!所有人心里发出这样的疑问,那么蓝色的火焰又如何解释! 程幻英紧皱眉头暗暗思索,蓝色的冰冷火焰,最主要的是这种火焰可以将人活活烧死,难道是一种可以杀人的幻术之火,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自己钻研这么多年一直没有遇见过这样奇怪的术。那么这种可以将人烧死的火焰又是什么,程幻英陷入沉思。 过了片刻程幻英慢慢起身,事情发生经过已经问清楚,并不需要再过多提起,那样只能增加伤者痛楚丝毫没有意义,“阿灵姑娘好好歇息,我们便不打扰。” “别走,留下来吃饭,很快就好。” “不了,我们还有事要商议一下。”程幻英宛然谢绝。 “一定要抓住杀死阿发的凶手。”阿灵转过头来看着程幻英喃喃说道。 “放心吧。” 出了阿灵家,深吸几口寨子里清新的空气,程幻英内心总算轻松下来,大巫师说的很对,这次自己面对的对手绝对不简单,如果真的是以蛊来害人,那么这个人绝对是这方面的高手,甚至不在自己之下。 “幻英,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很不寻常。”说话之人正是一同出来的长老。 “长老此话何意?” “这座寨子离我们圣坛很近,不管什么原因,有人以蛊术或者巫术害人大多会选择相对偏僻一些的地方下手,那样才会不引人注意,这次反而堂而皇之出手,我想其中定然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在里面,或许是一次针对我圣坛的阴谋。” “你是说凶手的目的是想引我出圣坛?” “不排除这个可能,现在大巫师唯一可以仰仗的人便是你和阿大,阿大毕竟年轻,如果事情严重定然会派你解决,我想我们的对手应该会考虑到这一点!”另外一名长老说道。 “长老放心,只要我们小心行事便可,我们随身携带的蛊物与我们心意相通,任何人想要偷袭我们都很难做到。”两位长老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如今我已出了圣坛,凶手如果真的是为了我而来,必然会再次下手,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三人一直不要分开,这样力量也会集中在一起。” 三人商议完毕,程幻英打开随身带来的包袱,吃了一些简单的饭食,巫师的饮食十分讲究,有些类似于佛教的斋戒,只吃素食,因为酒乃是米酿制,所以巫师可以饮酒但绝对不能烂醉,一旦失去意识很容易被自己的蛊物反噬。 程幻英拿出器具在寨子正中位置摆下祭坛自己端坐正中,祭坛的位置完全按照先天八卦方位,加上符咒相辅一般的蛊物难以近身,祭坛前方摆下十几块石头,看似平平无奇,须知这十几块石头都是程幻英精心炼制的石头蛊,可根据控蛊人意愿发动阵法将人围困。两位长老伏在两旁随时准备发动攻势。 ------------ 第一百五十六回 苗疆风云 问世间情为何物 时至深夜,空中传来幽幽声响,一阵哀怨的声音响起:“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以生死相许。”包括程幻英在内,三人都是一惊,真正的对手来了,幽幽的声音渐渐接近,一道白色影子慢慢飘落,一身白纱遮住只露出眼睛,月光下眼神中尽是幽怨,正是当日德叔在回来路上看见的女子,女子脚步很轻来到程幻英面前不远处站定,盯住祭坛之上的程幻英一言不发。 程幻英抬头,女子很美,一种冰冷的美,这种美足以令人胆寒,程幻英看到了那双满是幽怨的眼神,突然感到一阵迷离,急忙念动咒语稳下心来,好厉害的幻术,如果不是自己早有防备恐怕还真中了这女子幻术的道,只是不知是谁炼制成这样厉害的人蛊,以程幻英的本事自然一眼看出这个白衣女子不过是一个蛊,真正控制她的人并没有出现。 “何方道友,既然已经来了何不出来相见。” “程幻英几年不见你的功力丝毫没有进步,真的令我很失望。”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 程幻英一惊,好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自己在哪里听过,一定听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对手队自己很了解,更是控蛊高手,不敢大意念动咒语守住心神,白衣女子身后闪出一人,一身黑纱,脸上同样蒙着黑纱看不清面容,不过以身材判断容貌定然是上佳。 “既然是旧识,何必遮遮掩掩。” “你真的很想看清我的面容?” 程幻英冷哼一声并不言语,女子脸上黑纱慢慢摘下,程幻英晚上吃的干粮差点没吐出来,月光下只见女子脸上满是一块块疤痕丑陋无比,鼻子嘴巴甚至挤在一起,真不晓得这样丑陋的面容下为何会有如此动听的声音发出。 “很丑吗,程幻英当初你还不是被我的美貌吸引,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难道就不认得!” “月影,你是月影,不可能,你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 “亏你还能记得我,所有的一切全都拜你所赐,如果当初你肯放弃权势和我远走高飞,我又何必弄成这个样子,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貌美如花得到男人的爱,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失去,所以我要报仇,亲手把你杀死。” 程幻英心中不由一痛,当初自己确实与冷月影有关一段感情,月影和她的父亲哥哥不一样,善良、温柔、体贴,当初自己也是年少气盛所以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当月影提出出走时,自己犹豫了,作为最可能接任大巫师位置的人,男人如果在权势与女人两者之间去选择,或许大多会选择前者,当然也有人会义无反顾的选择后者。 “月影即便是当初我辜负了你,你也不必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来糟蹋自己,更不能违背我们巫师的职责用蛊害人!” “我杀的都是负心的男人,该杀的人,那个糟老头子明明家里有爱他的老婆,依然不满足,每日喝得大醉,伙计都要交给妻子去做,还是不满足酒后对妻子百般虐待,只因妻子容貌身材不够便四处寻花问柳,如果当日不是对她起了色心,又如何会被自己的欲伙活活烧死。”冷月影用手一指白衣女子,白衣女子依然一动不动。 程幻英叹了口气,“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即便是他做错了事自然会受到上天的惩罚,我们没有权利去剥夺他人性命,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国家法度何用,人人为仇恨不停的杀戮,岂不是乱了伦理纲常。” 冷月影发出冷笑,“如果真的有天,有公理为何有那么多善良的人无辜冤死,恶人反而逍遥快活。” “月影我劝你回头,否则真的是入魔太深,即便德叔有千百个不对,德婶也并没有怪他,何况阿发那么爱着阿灵,你为何要把他也杀死!” “爱!”冷月影发出一阵冷笑,眼角处隐隐有泪花闪动,不知是笑的太过猛烈还是勾引了内心伤处,“男欢女爱,男人不过是为了得到女人的身体逢场作戏,又有几个是真的爱那个人,我现在这幅模样你还会爱我嘛!你们男人永远都会伤害我们女人,那个阿发不过也是一个贱男人,三年前一对可怜的父女路过寨子,父亲得了病奄奄一息,身边的女儿不过十四五岁年纪只能暗暗哭泣,就是那个阿发见女子姿色过人强行将女子奸污,最后更是残忍的将女子用石块砸死连同尚有一口气的父亲丢进山涧。我也是在悲痛之余目睹了整件事情,这样的男人该不该杀,如果我不杀他,还要有多少善良女子遭受这种恶人的摧残。” “程幻英你根本不配提到爱。” 程幻英不由脸上一红,看着一脸愤怒而更加扭曲的冷月影说道:““月影,你的脸。”程幻英欲言又止,对于曾经貌美如花的冷月影一直存在自己的脑海里,只是不知什么缘由弄成今日这番模样。 “不要问了,这次引你下山既是我自愿,也算是替我父亲做一件事情,程幻英别人不了解你,我又怎会不知你绝对是个小人,出手吧。” “冷月影,既然你这么了解我就不应该如此大意。” 程幻英用言语拖住冷月影之时,手中符咒已经发动,石头蛊纷纷跳起摆好阵势困住白衣女子,程幻英对于巫师十分了解,巫师可怕之处就在于自身的意识可以控制的强大蛊物,一些意志低的人很容易受到巫师意识影响,看到一些幻觉就是所谓的幻术,巫师自身攻击力基本可以不计,白衣女子双眼发出夺魂般的光芒,不过这种光芒只对有欲望的人类有效,面对毫无感情的石头只能望石兴叹。 伏在一旁的两位长老见程幻英出手,嘴里发出咒语,从地底钻出两只三尺多长的蜈蚣,一红一绿十分显眼,这两条蜈蚣乃是两位长老护身蛊物,经过数年喂养提炼,两只蜈蚣一直潜伏在地下,接到主人指令,身子猛然从地下钻出,三尺多长的蜈蚣足足赶上一条小蛇,身上几百条腿不停蠕动,头上毒囊射出毒液,张开嘴向冷月影咬去,程幻英身后一条十几米长蝮蛇,嘴里吐出长长的芯子。程幻英没有发出蛇蛊一来是想探探对手底细,当然也是为了防身之用,这条蛇蛊厉害无比也是自己这么多年炼制最高的蛊。 冷月影发出冷笑,身体兀自不动,空中念动口诀,两道影子快速奔至自己身边,一男子身体强壮手持苗疆之地最常见的柴刀,身形敏捷砍向红色蜈蚣,一婴孩,硕大的头上满是血红,小拳头抡起砸向绿蜈蚣。 “血婴蛊。”月影居然练成了血婴蛊,血婴蛊的可怕之处就在于随着血婴的成长力气速度成倍增长,而且丝毫不惧任何蛊毒,拳头挥动嘴更是直接奔着绿蜈蚣咬去,嘴里发出嘿嘿坏笑,两位长老不敢大意,念动咒语控制蜈蚣与两人缠斗,好在蜈蚣速度很快又能钻入地下,暂时不落下风。 白衣女子被石头蛊阵围住一时无法脱身,双袖上下舞动护住身体,场上的对局变成了冷月影vs程幻英。 “月影,你的蛊全被我缠住,你已经败了。” “是吗,那你为什么还不动手?”冷月影发出冷笑。 程幻英手中血符一指冷月影,蝮蛇终于发动,足有十几米长,速度要比一般的蛇要快上许多,直接奔着冷月影脖颈处咬来,如果被咬中立刻便会血溅当场,冷月影以一敌三是否还有最后的王牌!敬请关注。 ------------ 第一百五十七回 苗疆风云 禁术的对决 程幻英三人同时发动攻势,不料冷月影实力太强完全出乎三人事先预料之外,只见冷月影毫不畏惧空中念念有词,另外两只蛊物闪电般攻出护住自己,可以同时祭出三只蛊迎战,需要多少强大的灵魂之力才能做到,程幻英发出自己的王牌蛇蛊攻向冷月影,巨大的蛇影扑来,长长的芯子吐出,作为灵蛇中骄傲的存在自己有理由替主人消灭眼前这个渺小的人类,巨蛇双眼连续变幻,冷月影站在原地显得那样孤单,一脸平静的看着攻向自己的巨蛇,她还有最后的王牌嘛,这场因为爱而引发的生死搏斗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或许这场厮杀根本没有所谓的胜者。人生真的一定要分出胜负嘛! 巨蛇张开血口直奔冷月影攻来,程幻英心里清楚只要击败或者杀死控蛊的人,蛊物失去控制的威力便会大打折扣,到时候便可以逐一收服,年轻的勇士、白衣女子、神秘的血婴,这些都是蛊界顶级的存在无疑引起程幻英的兴趣,不惜对曾经心仪的女子发出致命一击。 冷月影迅速掏出三张血符,贴在自己身上,手中打出奇怪的姿势,即便是程幻英也没有见识过这种结印的手势,程幻英手指一点,巨大的蛇头上两只蛇眼泛起红色,一丝丝狂暴力量从巨蛇上传来,不知程幻英用了什么秘术使巨蛇彻底狂暴,巨蛇毫不犹豫直接咬中冷月影脖颈,即便是程幻英也忍不住闭眼,人类完全没有能力接住这样猛烈的一击,虽然曾经的爱完全化为仇恨,毕竟还有曾经,程幻英还是不忍心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而且死得如此惨烈,耳边传来的不是咬入肌肤的声响而是巨蛇发出的怪叫,上下两颗坚硬的蛇牙犹如咬中一块巨石,如果不是蛇的牙齿足够坚韧这一下弄不好彻底崩掉。巨蛇一击不成快速退回到程幻英身边,双眼怒视冷月影。 只见冷月影犹如一尊石像,身体完全化成石质,一阵龟裂声传来显出冷月影身体。 “以符换体!”“月影没有想到这种高难的禁术也被你练成。” “如果你把心中对一个人的恨意完全转换成练习蛊术的动力,抛弃你心中所有的杂念,没有做不成的事情。” “难道你就是为了练禁术所以把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又怎么样,所有人都把自己说成道貌岸然的圣者,须知圣坛之内又有多少人在偷偷练习禁术,当然这些人中绝对包括你们最尊敬的那个大巫师在内。” “不许你侮辱大巫师。” “我说的不过是事实,不过往往事实都很难以令人接受,知道真相之后心痛吗?还是宁愿活在自己虚拟的世界里,一辈子不敢去解开事实的真相。” “闭嘴,妖言惑众之词,炼制血婴蛊已是十恶不赦,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废了你的功力交给圣坛处理。” 冷月影摇头看着程幻英,“你还是没有变,不过你确认有这个本事吗!” 程幻英咬破手指,嘴里不停念动咒语,身后巨蛇身上泛起一道道光泽不停蠕动,脖颈处迅速鼓起,越来越大,蛇颈处钻出另外一颗蛇头,整个蛇身呈现红色,蛇的眼神中呈现出诡异的蓝芒。 “禁术双头蛇。”冷月影看着两只头的巨蛇暗暗说道,程幻英额头见汗,这种禁术已经是程幻英所能控制的最高术,可以极大的增强蛇蛊的威力,两位长老见状丝毫也不隐藏自己实力,咒语加紧,两只红绿蜈蚣身上泛起一层硬壳,身上颜色更盛显出璀璨的光泽,手持柴刀男子手上力道极大,如今柴刀砍在蜈蚣之上仿佛砍中石头一般。 “禁术硬化蜈蚣” 冷月影不敢大意,念动咒语,血婴壮汉回到自己身边,掏出一面小鼓,咬破手指在上面快速画上符咒轻轻敲响,这种鼓是用一种罕见的野兽皮制作,更是不停收集人类怨恨之气凝练,如今施展血咒敲响,只见原本被石蛊阵困住的白衣女子身上散发出一股股浓重的怨气,石头蛊完全被怨气压制失去作用掉在一旁,白衣女子从阵中冲出回到冷月影身边,三蛊形成掎角之势将冷月影围在最中,深夜里传来冷月影低低的吟唱。 “幻英快出手杀死她,她在施展禁术。”一名长老急促喊了一声。 程幻英将事先布置好的鲜血洒向巨蛇头顶,双头巨蛇受到血液刺激更加兴奋,带着一股腥风扑向冷月影,两只蛇头快速咬下,两只鲜艳的蜈蚣同时从地底窜出发出最猛烈的攻势。 “禁术血三亲。” 冷月影终于施展完禁术,只见三名人蛊身上一道道光环围绕,光环越来越亮,放佛一种无形的链锁将三人连在一起。 “缠绕之术”,程幻英怒喝一声,巨蛇利用身体将围住冷月影的三人同时紧紧缠住,身体收紧,缠绕一直是蛇族最厉害的术,只要利用身体将对手缠住,即使对手再强大也会被活活勒死,如今缠住三名人蛊丝毫没有作用,上面闪动的光环似乎坚不可破,双头巨蛇再次发力依然无法寸进。 程幻英一狠心手心猛的一合,“蛇爆”,一声巨大的声响从缠住冷月影的位置上传来,一条红色小蛇从爆裂的蛇体中冲出几个闪跃回到程幻英身边,只要这条主魂蛇灵不死,自己便有能力再次炼制双头蛇。 冷月影嘴角流出血迹,虽然有血三亲护住,不过蛇爆产生的巨大震力还是对内脏产生损坏,如果不是自己有以符换体的秘术这一下真是要了命,程幻英能成为年轻一代佼佼者确实有些本事。 冷月影添了一下嘴角流出的血迹,咸咸的眼角一皱露出杀意,三张血符打在三人身上,念动咒语尖喝一声,“禁术亲噬”。 冷月影话音一落,只见血婴、壮汉身上的血通过光芒慢慢传向白衣女子,白衣女子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带着一股股慑人的戾气,两位长老显出身形,催动蜈蚣再次发动进攻,两只蜈蚣铁一般的触角根本无法攻破禁术血三亲组成的防御,随着白衣女子戾气的不断增强,血婴、壮汉脸色渐渐苍白,突起的肌肉渐渐萎缩,血婴脸上的血色渐渐消失,露出一个孩子稚嫩的小脸。 “阿奴,对不起,是我错了,当日我经受不住诱惑,违背了当初我们之间爱的誓言做错了事情,即便是死也无法弥补我对你的愧疚,但愿有来生,阿奴你还做我的妻子好嘛,我会用我的生命来守护你和孩子。”壮汉脸上带着温馨的笑意看着白衣女子,低下头去看了一眼一脸稚嫩的孩童身形渐渐倒下,灵魂在最后消散一刻终于说出自己的心声。 “妈妈,妈妈。”血婴抿着小嘴看着白衣女子,小嘴不停呼唤着,稚嫩的小脸上没有一丝痛苦,张开双臂试图扑到妈妈的怀里。 阿奴试图停下自己吸噬的躯体,没有人会理解阿奴的痛苦,倒下的男子便是自己的丈夫,至于血婴是自己尚未见过一面的孩子,他们的血肉灵魂渐渐被自己吞噬,伴随力量的不停增强,阿奴发出凄厉的怒吼,脸上依稀挂着两道泪痕。 ------------ 第158回 苗疆风云 蛊情、人情、世间情 白衣女子脸上现出泪痕,孩子还有丈夫彻底离自己而去,虽然自己带着恨意成为别人的蛊,发誓杀死天下间负心的男人,不过蛊亦有情,白衣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了感情,也许这种感情一直深深埋在自己心里,知道这一刻阿奴心里很痛,一丝微弱的记忆重新被唤起。 女子名叫阿奴,阿奴生下来就很美,不少人高兴的说,阿奴必然会成为寨子里最美丽的姑娘,乘坐美丽的花轿交给最勇敢的男人,阿奴渐渐长大和当初预想一样,阿奴出落得落落大方美丽动人,阿奴的善良美丽引来无数男子的目光,最后在别人羡慕的目光下阿奴嫁给寨子里最勇敢的男人,阿奴很幸福,抚摸这圆鼓鼓的肚皮,自己有温暖的家,不久孩子就要出世要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最令阿奴不想看到的一幕还是发生了,阿奴回到家里推开房门的那一刻,阿奴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紧紧缠在一起,两条赤裸的身体缠绕在一起不停蠕动,用最原始的激情诠释男女之间的事情。 阿奴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不,不是这样。”阿奴伤痛欲绝痛苦的倒在地上,腹中传来隐隐作痛,孩子就要出世,为了孩子自己一定要坚强,坚强的活下去,阿奴因为刚才的一幕导致难产大出血,接生婆试图保住阿奴的生命,接连用了几种办法只能无奈的摇头,阿奴空洞的眼神迟迟不肯离去,孩子没了,她在等,等丈夫前来跟自己说他错了,他还爱她,可怜的阿奴到死也没有等到那句话。 阿奴的丈夫失魂落魄赶到,确是看见已经死去的妻子孩子,自己错了,错得离谱,即便是看见妻子悲痛的身影自己甚至无法起身,无法出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他又如何知道这一切都是冷月影的阴谋。阿奴的丈夫用弯刀结束自己丑陋的灵魂,本来美满的一家转瞬间全部身死。 不远处闪出一个女子的身影,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程幻英,你负了我也毁了我,让我出卖自己,不管付出多少代价我都会亲手杀死你。”埋葬阿奴一家的土坑很快被人掘开,一家三口尸体被人抬起,看着因为自己而死去的三条性命,冷月影露出残忍的笑意。 制作禁术“血三亲”,必须找到一对恩爱的夫妻,还有即将临产的孩子,然后通过手段,令妻子在怨恨中难产死去,当然这种手段有很多种,最冷酷的莫过于爱人赤裸裸的背叛,冷月影做到了,用她貌美的身材还有熟悉的术俘获了这个男人,当她看到悲伤欲绝掩面而去的阿奴,冷月影心底升起一丝报复的快意,还有死去的孩子加上死去的丈夫,利用蛊术之法将三人做成人蛊,冷月影成功了。 “是你毁了我的幸福,害了我的家人。”白衣女子幽怨的眼神看着冷月影,自己的记忆里永远不会忘记眼前这个女子,就是这个女人勾引了自己丈夫,即便是她换了容貌不过凭借女人的直觉依然可以看出。 “那又怎样,你现在不过是我的蛊而已。” “我要杀了你。”白衣女子扑向冷月影,这便是人蛊的可怕之处,一旦人蛊的能力超过控蛊人便会反噬,甚至将其杀死然后依据记忆将其同样制作成人蛊。 “禁术附体”冷月影发出冷笑,符咒结成用手一指白衣女子,贴在阿奴后背上的血符光芒大盛,阿奴惨叫一声进入冷月影体内,血三亲防御破裂一红一绿两只蜈蚣左右同时攻到,冷月影闪电般出手正好抓住,嘴角发出冷笑,双手用力,蜈蚣奋力挣扎无法挣脱,好在身上硬化不然直接被捏死。 两名长老大惊,自己辛辛苦苦炼制的蛊被人抓住无法收回,如果蛊被杀死自己也要遭受重创,甚至丢掉性命,目前唯一能指望的只有程幻英出手,大巫师座下最厉害的弟子。 冷月影脚下飘动,瞬间来到一名长老身前,五根手指直直插入,血顺着脖颈汩汩流出,长老试图说些什么,嘴巴动了几下倒在地上。 “不要杀我,幻英快出手杀了她。”另外一名长老看见被冷月影残忍杀死的同伴吓得惊声尖叫,像坐在一旁念动符咒的程幻英投出祈求的目光。 冷冰蝉看了一眼窗外,“不知道月影那边怎么样了!” 冷秋月倒是不以为然,“她那么爱程幻英,就让他们两个双宿双栖好了。” 冷冰蝉冷哼一声,“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妹妹,而且月影的术已经超过了我。” 冷秋月猛然惊起,“爹你说的是真的?” “不错,你妹妹在这方面的天赋极高,再加上恨意,若是一对一连我都不是对手。” 程幻英狠下心来念完咒语,从怀里掏出一物,乃是一根女子的青丝,从头上同样拽下一根将两根头发放在一起,结成一个印记,沾上血用手一拍,压上符咒口中不停念动咒语,冷月影再次出手击杀另外一名长老,现在好了,只剩下自己还有幻英,没有人可以打扰我们。 冷月影缓步走向程幻英,眼中流出难得的柔情,每一步走得很轻,生怕惊扰到这难得的宁静,程幻英额头见汗,手中不停打着印记,似乎是在进行一种复杂的仪式,冷月影突然身体发出一阵战栗。 “你在做什么。”冷月影察觉出危险失声尖叫。 程幻英嘴角流出血迹,“赌上巫师的尊严,即便是死也要把你带入地狱,“禁术噬魂”” 冷月影没有想到程幻英会用当年自己送给他的一束头发对自己施展噬魂之术,冷月影发出痛苦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你确用它来杀我,我不甘心。” 冷月影拾起柴刀砍向自己脖颈,血迹顿时奔涌而出,嘴里不停吟唱,:“地狱的使者,用我的生命唤来你的力量,用我卑微的灵魂与你交换,地狱之火,赐予我无穷的力量,焚烧世间一切不平。” 冷月影一头黑发完全转成红色,犹如地狱来的幽灵望着程幻英,只一瞬间程幻英身体被彻底击穿,浑身上下被火围绕,这种火不再是蓝色的冷火,而是最真实的熊熊烈火,程幻英发出凄惨的声音,灵魂深处饱受地狱的煎熬。 冷月影缓步上来盘膝坐在程幻英面前,用手轻轻抚摸程幻英脸颊,这个曾经自己最爱的男人,为了他自己出卖了身体出卖了灵魂无时无刻生活在痛苦之中,这一刻是否真的得到解脱,冷月影错了直到这一刻才知道自己真的错了,自己还爱着他,爱得很深,原本以为自己只有恨没有爱,直到看到程幻英痛苦的表情内心深处的声音再次响起。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生当复来归,死当常相思。” 冷月影一反平日的阴冷幽怨,眼神变得温暖平和,程幻英彻底忘记痛苦,自己依稀又看到当日那个温柔、体贴、善良的姑娘,努力抬起右手试图握紧爱人的手,这样看似平常的动作对于自己来说都是一种奢望,生命的痕迹很快从自己身上消失,伴随自己的一切都会随之覆灭。 一双冰冷的躯体靠近,程幻英试图躲避,地狱之火会将她一起吞没,“我不怕,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你还恨我吗?” “你会嫌我丑吗?” 两人相视一笑,地狱之火熊熊燃烧,寨子里所有人目睹了这场大火,圣坛的巫师消灭了妖魔自己也付出了生命,至于巫师怀里带着微笑死去的女子没有人会过多在意,程幻英死了,临时之时内心从未有过的平静轻松,一直压在心头的压力责任全部散去,自己不再是圣坛内高高在上的大弟子,这一刻自己只是一个人,一个可以和心爱的女人一同死去的男人。 为了纪念这场轰轰烈烈的战斗,寨子改名为幻英寨,如果有心人去苗疆一带游玩依然可以寻访到当日的痕迹,大石之上依稀存有两人依偎在一起经受火的洗礼,虽然写得不好,文笔更是欠佳不过写完这一段还是忍不住为他们的悲惨爱情流下感伤的泪水。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生当复来归,死当常相思。” 每年只要到了这一天,寨子里便会响起这样的声音。 ------------ 第一百五十九回 苗疆风云 大巫师之死 圣坛之上,大巫师气喘吁吁额头上隐约有汗迹,左手扶住地面,右手紧紧握住代表苗疆之地最高权力的法杖,法杖之上原本蔚蓝色的宝石被染上一层黑气,再看大巫师身体微微颤动,似乎是在进行一种很艰难的抉择,慢慢抬起头,苍白的头发略微显得有些凌乱,双眼之中满是红色血丝,异样的声音再次想起,“动用我的力量吧,那样可以为你获得更多的生命、力量,成为不朽的存在。” “我不会叫你的阴谋得逞,即便是死。” “哈哈哈哈,如果真的是那样你又为何要借助我的力量为你延续生命。” “巫妖,当初是我心志不定意念不坚导致被你侵入,不过你永远不要忘记,我绝对有能力将你彻底杀死。” “是吗,如果不是魔族背叛,我巫妖一族又如何会输给仙界,巫妖族完全被屠杀,而我只剩下一道残魂寄生于符咒之中传送到这个肮脏的世界,我不甘心,我要重新恢复力量彻底毁灭这里回到属于我的世界,找回妖族曾经的尊严。”大巫师用手拄地似是在喧嚣、眼神之中满是愤恨,圣坛之内除了大巫师外绝对没有别人,那么到底是在和谁说话!莫非是传说中的精神分裂! “尊严!作为巫师我也有我的尊严,所以你的阴谋绝对不会得逞。” “你还能控制我多久!我拥有无限的生命,再看看你可怜的人类不过百年之数,你的身体已经渐渐支持不住,很快我就可以自由,到时候我会帮你好好照顾这些苗疆人。” 大巫师脸色渐渐恢复平静,手依然微微颤动,侧头看着手中的法杖,法杖因为自己的贪欲心魔染成一丝黑色,权力!自己真的到了该放弃的时刻。 唤来阿大,调整身体稳稳坐定,从身后拿出一个方盒放在面前,“阿大,巫师老了,记住苗疆男儿,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承担起捍卫苗疆的重任。” 阿大有些懵懂,“大巫师为何要这样说。” 大巫师笑了,笑的像孩子一般,“以后你就会懂的,这是我给你的东西,记住一定要仔细保管,如果有一天苗疆大乱便把方盒打开。” 阿大小心翼翼接过方盒,不小心触碰到大巫师已近枯干的手掌,盒子并不重,阿大拿在手里,大巫师亲自交予的东西应该十分贵重,即便是堵上姓名也不会让别人夺去。 “回去吧。”大巫师轻轻挥了一下手臂。 阿大轻轻退出圣坛。 大巫师咳嗽两声缓缓站起,环顾四周,这里自己已经生活了太久,每一个角落都是那样熟悉,一旦呆得久了便不愿改变,更是不愿离去,来到祭坛之上坐定,点亮周围蜡烛,拿起几道事先写好的灵符点燃打在空中,咬破手指在自己头顶上划了一个封字。一切准备妥当,大巫师缓缓举起法杖对准自己胸口位置。 巫妖察觉出危险,惊声尖叫,“疯子,这样你也会死。” “死又如何,我本该是一个死人,可惜受到你的蛊惑利用巫术吸取别人寿元延续生命,已经是天理不容,自己做的孽便由自己结束。”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杀死我?妄想!”巫妖终于显出魂体,完全是一层黑色的烟雾寄居在大巫师体内,试图挣脱,大巫师头顶处封字闪闪发光,巫妖越来越急,这个卑微的人类已经打算和自己同归于尽,自己是高贵强大的上古妖族怎么会死在这种最卑微的族群手里。 巫妖再次发出尖叫,汇聚成一团,演化出两只妖手不停的比划似乎是在进行一种远古仪式。 “没有用的,你虽是巫妖之体,可惜只是魂魄,只有在我意志不坚之时才可以借助我的身体出来作恶,你就是我的心魔,只要我放弃生命,将心魔杀死,你也会魂飞魄散。” 大巫师举起法杖用力向心脏位置刺去,巫妖浑身颤抖,“不要,我愿意传授你上古妖族秘术,使你获得永生无穷的力量。” 法杖离胸口不到半尺处停下,巫妖惊恐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喜色,人类始终是最卑微的物种,只要为了利益不惜出卖一切,包括身体灵魂。 “巫妖,你错了,人类终究会有醒悟的一天。”大巫师脸上带着最欣慰的笑容,法杖狠狠刺进,一切已经圆满脸上没有任何痛苦,自己的人生既然已经结束便不需要有太多的眷恋,至于苗疆圣坛自然有人继承,大巫师缓缓倒下,巫妖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渐渐消散。 阿大猛然从床上惊起,刚才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大巫师满脸笑容看着自己,向自己挥手,身影慢慢转淡一直到消散,阿大长出一口气,躺在床上想着事情,大巫师对自己真的很好,自己不过是贫苦人家的孩子,莫说是成为大巫师弟子,即便是可以看一眼巫师也是一种奢望,不想幸运很快降临在自己头上,“大巫师来了,”寨子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立刻所有人放下手里活计向着寨子口处跑去,寨子口一时围了很多人,阿大几经周折终于挤到最前面。 大巫师来了,花白的头发和蔼的笑容,手中法杖发出蔚蓝色的光芒,大巫师身后跟着三人,应该是大巫师弟子,阿大真的好羡慕,成为至高无上的巫师无疑成为所有年轻人的梦想。 “天下祥和、万物葱荣、天地恩、莫敢忘,今日本巫师特来此为大家洗礼祈祷平安。” “大巫师万岁,大巫师万岁。” 随行弟子取出器皿倒入圣水,只见大巫师口中念念有词拿出一道符咒点燃放入圣水之内,圣水发出幽蓝的火光,火光消逝,大巫师亲自将圣水淋在每人手心头顶,所有人虔诚的跪在那里等待圣水的洗礼。 大巫师来到阿大面前,阿大伸出双手,手上有些脏,连忙在身上擦拭几下,再伸出来并没有干净太多,阿大脸上一红,如果自己事先知道,刚才出来时候一定好好洗洗。 大巫师微微一笑,手沾圣水轻轻点在阿大头顶,一股清凉宁静从头顶一直传到心里,这种感觉从来还没有过,阿大此时内心只有对圣坛的虔诚以及对巫师的敬仰。 “孩子,什么感觉?” “宁静,清凉,这个世界似乎只剩下自己。” 大巫师点头,“你可愿意做我的弟子,和我一起回圣坛修行?” 阿大猛然愣住,成为大巫师的弟子前往圣坛,这是自己一直的梦想,阿大呆住,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后面有人偷偷捅了一下。 阿大缓过神来,“我愿意。” 所有人的目光望向阿大,这个看着有些脏不垃圾的年轻人为什么会得到大巫师的认可,眼神中有雀跃、敌意、嫉妒、不安,人类真的是复杂的群体所有人不敢去想的事情在阿大身上出现,没有得到大巫师认可的年轻人自然投来嫉妒的目光。 阿大告别父母跟着大巫师一行,历经数月终于将苗疆之地全部走遍,所有人得到圣水洗礼,得到上天的眷顾,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孩吸引大巫师的注意,她的眼神中更多的是无助凄凉,大巫师决定带上她一起回圣坛,也就是后来的细妹,两人来到圣坛开始学习蛊术巫术一学就是七年,圣坛内渐渐形成三股势力,不明来历的人买走蛊毒无疑成为阿大细妹出圣坛结识周云离等人的前提。 不知为何阿大总是觉得今天大巫师言谈行为很是怪异,只是不知道怪在哪里!不去想了,原本祥和的圣坛,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个人都很怪异。 ------------ 第一百六十回 苗疆风云 苗疆乱局 苗疆之地最令人敬重的大巫师离去,当侍者发现时,大巫师的身体已经冰冷,法杖深深插入心脏位置,大巫师端坐圣坛之上,神情祥和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明的笑意,仿佛是一种释然的解脱。 侍者悲痛不已哭喊几声见大巫师彻底去了,出了圣坛来到一座铜钟前,拿起铁锤用力敲去,“当当当”钟声连续响了九下,声音传得很远,每一下代表一个不同身份人的离去,九则代表最高,阿大听见钟声一阵浑噩,“大巫师,一定是大巫师,自己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巫师的言行自己可以差距出怪异之处,一个人一旦知道自己即将离去,无论换了是谁对尘世的那种眷恋都会从眼神之间流露出来。 大巫师去了,伴随的还有程幻英的死讯,程幻英死得很壮烈,不管是什么原因,毕竟所有寨子里的人都认为这位年轻的巫师是为了帮助寨子而失去生命,他是伟大的,最伟大的神灵赐予苗疆之地的守护神,当所有人抬着三人尸体走上千层阶梯的同时听见了沉重的丧钟,大巫师去了,寨子里的村民对程幻英只能称之为敬佩,对大巫师则是感激,所有人跪下来,感谢大巫师这些年为苗疆之地所做的一切,默默的祈祷。 圣坛内所有人穿上丧服,周云离三人同样换好衣服来到圣坛之处,大巫师安详的躺在那里,作为权力象征的法杖发在一旁,圣坛内出奇的安静,周云离有些感伤眼圈有些湿润,偷眼关瞧所有人十分平静,包括阿大在内没有人哭泣,与汉族明显不同,汉族若是有人离去一定要哭个死去活来表达对已去之人的眷恋,苗疆人把人的离去看作是进入天堂,所以对于死者是一种神圣,圣葬有条不紊的进行,一场熊熊烈火淹没人的身躯,给人留下的只是偶尔的回忆以及淡淡的遗忘。 圣葬结束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法杖上,伴随着大巫师、程幻英两人的离去,谁能继承大巫师的位置渐渐明朗,唯一有继承权的只有二弟子冷秋月、三弟子华云峰、四弟子阿大,至于细妹因为是女子基本可以忽略。 原本支持程幻英的三位长老,与冷月影一战死了两个,剩下的一个自然选择强大一些的靠山投向冷冰蝉,这本是人之常情,树倒猢狲散,人与人之间的冷漠又岂是一份百万字武侠小说可以言明!作为苗疆人当然更希望自己人坐上大巫师的位置,至于华云峰身后的神秘势力令所有人感到不安,一旦华云峰做了大巫师不过就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所以这位长老的选择很对也很明智,冷冰蝉自然欢迎,没增加一份实力就会为成功增加一份筹码。 “群师弟,你能来我这里,我这个做师兄的实在是太高兴了,每天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你盼来了!” “蝉师兄过奖,师弟本事平平,只不过是不想我苗疆之地落入外人之手。” 冷冰蝉连连点头,“若是所有人都这样想,何必弄了两拨外人来参合我们内部之事!” “蝉师兄不知有何高招?” “静观其变。” “对手若先动,我们岂不是失了先机。” “非也,大巫师刚去,所有人都在看着,一旦有人先动便会被视为夺权的叛逆,所以我想华英函那个老狐狸也定是在等。” “双方若都不动该当如何?” “对方必有所动,不然按照规矩七日后便会召开长老会议推举新的大巫师。”冷冰蝉冷笑一声接着说道:“如今除了华英函那个老鬼之外,所有人都站在我这边,七天,只要过了七天,一切都有定数。” “师兄高见。” “月儿,这段时间一直呆在房间内绝对不许外出,我会派人保护你。” “父亲是担心孩儿不是那些黑衣人对手,我早就看着不顺眼想教训他们一下。” “年轻气盛,听父亲的话不会有错,那些人是江湖人不好惹,只有过了这段日子我自然有办法对付他们。” “知道了。”冷秋月显然有些不悦。 出了父亲房间转回到自己住处,冷秋月的住处离父亲冷冰蝉房间不远,苏童木远远站在自己门口,“这个狗奴才。”冷秋月骂了一句,父亲一直拿自己跟苏童木比,为了这件事没少挨骂,如今自己很快就要做上大巫师的位置到时候一定要好好羞辱一下这个木头。 “苏木头,你在这干什么?” “老爷叫我保护公子。” “是嘛,那就好好在这看门。”冷秋月哈哈大笑扬长而去,只留下一脸愤怒的苏童木,拳头紧紧握住,如果不是为了家训,不是看在父亲还有老爷的份上,自己肯定会出手狠狠的揍这个败家子纨绔子弟一顿。 冷秋月倒也听话躲在自己的房间内几日不曾外出,每日更是点上几个小菜自斟自饮,菜肴很精美,酒很香醇,几杯酒下肚冷秋月不由想起阿索,阿索能够成为苗疆圣女,自然是这里最美丽的姑娘,如果自己做了大巫师到时候就可以,冷秋月发出一阵淫笑,似乎已经看到自己阿索美丽的身躯压在身下,任由其不停的呼叫,这种感觉真是美妙。 冷秋月看见了阿索,不是梦也不是幻觉,圣女阿索婀娜的身姿在自己窗前经过,透过薄纱浑圆的臀部不停左右晃动,“阿索”,冷秋月猛然站起,阿索隔着窗户冲着自己微笑,笑容是那样甜美,冷秋月终于还是忍不住快步上前打开窗户,夜里的风有些凉,窗外很静静得有些吓人,冷秋月探出头去四处张望并没有阿索的身影,真是奇了怪了,虽然自己不学无术但是对术还是了解很多,刚才的情景明明十分真实,绝对不是幻术,这点自己可以肯定,关好窗户冷秋月暗自好笑,自己确实有些心急,只要能够顺利坐上大巫师的位置,到时候整个苗疆都是自己的,至于阿索绝对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冷秋月窗外不远处,阿索露出身影,白纱下露出难以言表的俏丽,深深的叹了口气,似是在感叹命运,或者是为某个人的即将离去感到惋惜。 冷秋月死了,死得十分离奇脸上没有任何痛苦,整间石屋没有任何人进入,门窗也是完好无损,苏童木一直守在外面,即便是冷冰蝉这样的高手丝毫没有察觉到对手的潜入,整个圣坛之内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一个人,华英函,他杀了自己唯一的儿子,唯一的希望,冷冰蝉彻底疯狂。 冷秋禅发动反击,不惜一切的反击,三名黑衣人痛苦的倒在地上,他们甚至没有发觉对手如何将自己击倒,因为凶手不过是一只苍蝇两只蚊子,也许他们忽略了一点,在这里所有的生物都有可能是可怕的蛊。一旦蛊进入身体那么将是恐怖的事情。 “华英函,你给我出来不要做缩头乌龟。”冷冰禅发出怒吼,是他毁了自己所有希望,即便是毁灭也要彻底杀死华英函包括他的儿子,没有人会理解晚年丧子的痛苦。 “二师兄,多年不见还是这样火爆脾气。”华英函一身儒生打扮被人推着从里面出来,后面跟着华云峰。 “云峰见过诸位长老” “华英函不要跟我假悻悻,你杀死我儿子,今天我要杀死你们父子为月儿陪葬。” “秋月死了!二师兄可是有查清楚。” “已经很清楚,绝对是被蛊瞬间杀死,论蛊术整个圣坛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在我面前无声无息将我儿杀死!” “二师兄,既然你这么说,英函也实在没有办法。” “那就用你的命来给我儿陪葬。”圣坛内空气顿时紧张起来,冷秋月的死无疑成为这场大战的导火索。 ------------ 第一百六十一回 苗疆风云 诡异的石阵 周云离三人在石屋内歇息,冷冰禅与华英函之间的对决并没有引起三人的兴趣,或者确切的说,三人并不知晓,对于大巫师程幻英的离去三人感到十分惋惜,不过毕竟自己是外人,有很多事情外人不适合或者说没有能力去插手,一旦越过对方界限反而容易引起过多不必要的误会,这种心理甚至一直左右国人之思想,即便是后来的各扫门前雪之说。 “周大人,苗疆之事我们该如何?” 周云离暗自思量,来到苗疆不过月余便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程幻英的死完全出乎周云离预料之外,大巫师的本意是请自己几人稳定苗疆局势,不过言语中还是透露出希望自己帮助程幻英坐稳大巫师的位置,现在程幻英已死,那么!周云离猛然想到阿大,阿大是否会成为别人的目标,如果真的是这样阿大岂不是处于危险之中。周云离猛然起身,这时门外传来人的脚步声,脚步声很急。 阿呆跃起伸手打开房门,只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同时还有女子微弱的呼救声,“是阿索姑娘的声音,追。”周云离率先冲出,只见一个人肩上扛着一个袋子,袋子不停蠕动里面装的应该是一个人,应该有人趁乱将圣女阿索掳劫,护花心切的周云离如何能容,身后紧追,梁伯阿呆跟在后面很快追上。 “你们有功夫在身,跑得快先去追,救人要紧不要管我。”周云离喘着粗气说道。 阿呆会意脚下身法加速,周云离丝毫不示弱,咬紧牙关紧追不舍,圣坛内地形十分复杂,七转八弯,前面那人似乎对地形十分熟悉,出了圣坛进入后山,也不知跑了多远,梁伯护住周云离一路追下去,圣坛最近发生太多事情,所以梁伯丝毫不敢大意,周云离自从上次在后山遇险之后再也没敢来过,圣坛后山山高林密很容易迷路, “阿呆,人呢?”周云离看见阿呆,手持弯刀站在那里。 “从这里钻进去,我只好在这里等着。”阿呆用手一指山间出现一条黑黑的山洞。 “周大人,我们要不要进去?” “人命关天当然要进去。” 梁伯一笑,阿呆弯刀护住身体率先进入,山洞足有十几米长,里面漆黑一片,月光完全无法进入,三人十分小心,周云离走在中间,慢慢穿过石洞进入另外一番洞天,一条条小路纵横交错,与外面茂密的树林相比这里更多的是各种奇怪的石头。 “周大人现在怎么办?” “石林太大,不如我们三人分开来找,然后回到这里汇合,如果发生事情立刻呼叫。” 梁伯选择左路,阿呆右路一闪踪迹皆无,周云离暗笑一声自己只好选择中间这条路,论距离中间路更短一些当然也更好走一些,梁伯阿呆丝毫没有犹豫把最利于行走的路程交给周云离,周云离只能心中感动,这种兄弟之间的情一时用语言无法表达。 迈开步伐直奔中间石路,石路两边是陡峭的岩石,地上是不规则的石阶,这条路应该完全靠人力敲碎石头从中间开出,不得不佩服人类改造自然地能力。 风顺着石缝吹来呜呜作响,似女子低低的呜咽,周云离左手护住身体,右手扶住石壁丝毫不敢大意,扑棱棱一声惊起,一道黑影奔着周云离射来,周云离怪叫一声堪堪躲过,黑影发出喳喳的声响,同时又有几道黑影飞起,周云离定下心来,不过是倒挂着石壁上的蝙蝠被自己脚步声惊起。 因为已经接近深夜,不少蝙蝠开始出去捕食,这种生物很是奇特,大多栖息于石崖山洞,白天倒挂在上面呼呼大睡,夜晚出去觅食,蝙蝠眼睛退化主要靠回声来判断,所以外耳向前突出,很大,而且活动非常灵活。蝙蝠的颈短,胸及肩部宽大,胸肉发达,而髋及腿部细长。除翼膜外,蝙蝠全身覆盖着毛,背部呈浓淡不同的灰色、棕黄色、褐色或黑色,而腹侧颜色较浅。 周云离虚惊一场,放轻脚步继续向前摸索前进,终于走过石路,映入眼前的是一片石林,林间偶尔有竹木生长,巨石上生有绿苔,周云离进入石林,身后一块足有一人高的石块慢慢发生移动,动作很慢并没有引起周云离注意,人一旦进入陌生环境首先关心的是眼前所处的位置,对于身后一丝微小的变化不会引起太多注意。 不知走了多久,石林很大,完全要比周云离想象的大上许多,地上堆积了不少碎石,应该是日积月累风吹日晒由巨石之上落下,甚至有几处怪石高高耸入云间,完全看不到顶。 “什么人?”周云离隐约听见石林后传出低低的呻吟声,这种声音绝对是人类所发出,而且还是女人,呻吟声有些微弱但是十分好听。 “阿索姑娘,是你吗?” 石林后并没有答话。 周云离不敢大意,慢慢绕过石林,顺手拿起几颗石子,千万不要小看这几颗石子,不管是什么东西到了一个绝对高手手里都是杀人的利器。 首先映入周云离眼帘的是一只白嫩的酥腿,听见声响,急忙将腿缩回,或许因为疼痛女子再次发出哎呦的声响。 “姑娘可是阿索姑娘?” “你是谁?” “在下周云离,乃是大巫师请回来的。”周云离顿了一下,想不出特别优美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身份,如今大巫师已经离去按道理自己应该离开才是,所以想了一下加了一个“人”字。 阿索呵呵一笑,“如果不是人,那是什么?” “姑娘见笑。” “我在宴会上见过你。” “阿索姑娘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阿索摇头,“我也不清楚,我原本是想去圣坛替大巫师以及幻英师兄祈祷,不想突然窜出来一人不由分说将我装进一个袋子,那人背着我一直不停的跑,其间我还听见有追来的脚步声。” “那人背着我一直来到这里,将我丢在这里,我本想自己寻路,不想天黑弄伤了腿只好坐在这里,至于后来的事我想周大哥应该都已经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我有两个兄弟一起来寻你,不如我们一起去找找。” 阿索点头,脸上蒙着面纱两只大眼睛忽闪一下,慢慢从地上站起,走了一步娇呼一声身体再次倒下,周云离急忙上前扶住,一股幽香从阿索身上传来,周云离一时心旷神怡。 “我的腿一不小心伤了。” “如果姑娘不介意便由在下背着姑娘上路如何?” 阿索脸上一红,月光下更显妩媚,思索了一下低下头并不言语,周云离会意转身蹲下,这种情形如果女孩子不反对基本上就表示赞同,阿索慢慢起身虽然有些羞涩不过天这么黑也是没有办法,索性直接趴在周云离背上,周云离感觉两团软软的圆圆直接压在自己后背之上,忍不住想入菲菲,双手在后面托起软软的美腿,不小心碰到阿索划伤的地方,阿索伏在周云离背上发出低低的一声呻吟,周云离不由得脸上一红,好恨自己为什么偏偏是他妈的正人君子,好人活着真累,周云离第一次发出这样的感慨。 背起阿索沿着来时相反方向慢慢向石林外走去,路很不好走,周云离走得十分小心,更是担心树枝伤到阿索,阿索人在背上,左手轻轻摘下发钗,发钗上染了剧毒,只要轻轻扎下去,这个人将会瞬间被毒死,周云离暗自不语,双手似是无意放在大腿的穴位上,只要阿索有所反应自己便可直接将其制住。月光射入石林,这样的夜晚真的好美。 ------------ 第一百六十二回 苗疆风云 石阵中的迷失 阿索静静伏在周云离背上,一把淬有剧毒的簪子握在阿索手中,只要手轻轻刺入便可将人杀死,周云离似乎没有察觉出背后潜在的危险,依然全神贯注行走,遇见树枝石头突出的地方不住的提醒,生怕因为自己的大意伤到背后的阿索,阿索毕竟是女儿家不像自己这般。 “周大哥要不要歇息一下?”阿索终于忍不住问道,手里依然紧握簪子不放。 “没事,我也想快些带你出去,进入这个地方一直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是说?” “可能是天黑的缘故,我一直没有找到出去的路?” 周云离看着眼前蜿蜒曲折的小路,两侧都是奇怪的山石,眼前的一切即熟悉又陌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自己记得进来时虽然走了一段距离不过地形并不负责,依靠记忆完全可以走出去才是。 “以前听人说过后山深处有很多石头很容易迷路走不出来,所以大巫师规定任何人不得进入。” “那么这些石路又是由谁修建!”周云离终于说出自己的疑问,这样庞大的工程必然需要耗费巨大的人力,不可能不被人知道。 “这些我也不清楚。” “阿索姑娘没有出过圣坛?” “从来没有出去过。” “为什么?” “我娘原本也是大巫师弟子,后来嫁给我爹有了我,我们一直就住在这里,可惜后来爹娘都失踪了,只剩下我自己一个,大巫师抚养我成人立我为圣女,只要被选中成为圣女变要一辈子呆在圣坛,不可以外出、不可以以真面目示人,甚至不能与男子过多交谈,当然还有......” “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规矩,身体是我们自己的,没有人可以限制自由!” “周大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这些话在长老们面前一定不能提起。” “你真的愿意呆在这座石屋子里一辈子?” “你是说离开?我没有想过。” 周云离忍不住一笑道:“好吧,天黑了,还是找路要紧。” 周云离继续前行,脚下多是碎石,所以行进很慢,汗水顺着脖颈处流下,阿索伏在身后一股汗水的味道传来,这种味道阿索并不讨厌,还记得小时候父亲身上也会有这种味道,母亲总是会笑着为父亲轻轻擦拭,当年的情景依然经常在脑海中浮现。 阿索忍不住抬起右手,发现手里依然紧紧攥着剧毒银簪,这些年时刻警告自己作为圣女,绝对不能容忍任何男子靠近自己,所以这支剧毒银簪既是为了自保也是留给自己,如果真的发生不幸,命运只能是自己去结束。而眼前这个男人值得信任吗!信任在自己心里到底还是否存在,所有的一切周云离完全不知,依然试图寻找出去的路,如果一个人把背部完全交给对方,尤其在对敌之时,那么将是绝对的信任,即便是朋友、知己背后出手的又岂在少数!所以周云离此时表现出来的便是对阿索的绝对信任,当然如果对方真的存在害己之心,自己有绝对的能力自保,周云离对此很是自信。 阿索脸上一红,银簪插回头上,手握住袖子再次伸出,周云离忍不住咳嗽一声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阿索干净把手缩回,就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心里扑腾扑腾一阵乱跳,跳的好快,甚至自己都可以感觉到要跳出来。 天色渐明,周云离背着阿索足足走了一夜,眼前依然是怪石嶙峋,蜿蜒向前的小路,周云离看着前方,火红的朝阳慢慢从天边升起,将石林慢慢染成红色,几只小鸟偶尔从林间飞起寻找食物,这样的情景甚是美丽,阿索倒在自己背上已经沉沉睡去,毕竟她还只是一个大孩子,美景美人,不过周云离却是无心享受,足足走了一夜,凭借自己多年的经验都无法走出石林,这里必定是布置下十分玄妙的机关。 奇怪的石林、杂乱无章的树枝、淡淡的雾气,所有的一切都足以令人迷失。 阿索终于醒来,忍不住抻了一下懒腰打着哈气,差点从周云离背上摔下,还好周云离手疾眼快将其抓稳。 “周大哥,你一夜没睡?” “没事。” “还是把我放下来歇息一下!” “不要紧,还要继续赶路,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走出去。”周云离看着远方目光十分坚定,圣坛内到底会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对于自己并不重要,如今最主要的就是出去,一直被困在这里,自己还好没有水和食物阿索断然无法维持太久,而且梁伯阿呆是否也被困在这里,那边的情况怎样,这些都是自己立刻想知道的事情。 “阿索,身上有没有可以做痕迹的东西?” “周大哥是指?” “比如可以划颜色的笔之类,或者是有颜色的东西也可以。” 阿索眨着眼睛仔细想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块蓝色的纱巾,“这个可以吗?”阿索右手拎着在周云离眼前一晃说道。 “可以,把它撕成几条,在这里石壁上系上一条,如果遇见岔路便再系一个。” “阿索知道了。”将纱巾展开撕成十几条,小心的系在一块突出的石块上拉紧,微风吹来布条迎风飞舞。 “出发。”一夜的行走周云离丝毫没有倦意,巨石荆棘根本无法挡住勇者战胜困境的心,只要你有坚定的意志一颗永不服输的心。这个世界也许有很多个可能,只要你肯去努力便可以战胜那些所谓的不可能。 天近正午,天气并不十分炎热,不过阳光依然很足,火辣辣晒的人很不舒服,阿索肚子更是唱起了空城计,有些干瘪的嘴唇只能用仅有的唾液去湿润。 一条岔路横在两人面前,两条狭窄的山路一直望不见尽头,没有人知道路究竟通往何方,周云离停住脚步,阿索慵懒的趴在自己身上,不停的奔波令原本很少活动的阿索精疲力尽,再加上腹内空空更是没有力气,见脚步停下来抬起头。 “阿索,你喜欢走哪边?” 阿索心中不由一动,自从父母失踪自己当上圣女之后就再也没有人问过自己喜欢什么,圣女的身份无疑成为自己和所有人之间的隔阂,而这种隔阂在苗疆人心中始终无法打破。 阿索脸上一红小声说了一句“左边”。 周云离迈步向着左边山路走去。 “等等。”阿索急忙阻止。 “怎么了?”周云离只得停下。 “我只是这么一说,如果走错了遇见危险怎么办?” “不去尝试又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就行了,至于危险时刻都在对于我根本不足为惧。” “谢谢你周大哥。” 周云离淡淡一笑,“阿索在那颗树上系上一根丝条,记住一定要系紧。” “恩。”阿索点头恩了一声,从怀里抽出一条蓝色丝条系在周云离所指树枝之上。不忘用手轻轻拉一下,布条系的很紧,绝对不会被风吹走。 左边的路并不好走,甚至不可以称之为路,很多地方十分险峻,周云离只能双手攀住岩石慢慢挪动,耳边风声呼呼吹过,阿索只能紧紧抓住。总算挪过这段危险地带,周云离长长松了一口气,继续上路大约走了一个时辰。 “周大哥,你看。”阿索用手一指石壁,一条蓝色丝带迎风飘舞,正是出发前阿索系在上面,因为贪玩特意打了一个蝴蝶结。 两人又回到原地,周云离放下阿索,一屁股坐在地上,疲惫、饥饿一股脑袭来,这里究竟是哪里,奇怪的石阵之中又隐藏怎样的秘密,强大的巫妖是否真的死去,又是谁将周云离等人引入石阵,苗疆乱局究竟结果如何,接下来将会为你一一将谜底揭开。敬请关注传统武侠《血雨苍穹》。 ------------ 第一百六十二回 苗疆风云 神秘的黑衣人 十余名黑衣刀手从华英函身后涌出,全身上下笼罩在黑色之下,弯刀闪着寒光全神戒备,对于这些可以杀人于无形的巫师即便是身怀武功的武林高手也是丝毫不敢大意,好在自己这边还有华英函,一个真正的蛊术高手,一颗因为一套禁术而变得沸腾的心。 黑衣人此次来到苗疆的目的十分明确,制造或者利用苗疆之乱控制苗疆圣坛,清除不利于自己的势力,最后发动苗疆与大明之间的战争,利用强大的蛊毒击溃几只守卫边陲的精英卫队,驻守在边关的部队无疑成为黑衣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只要嘉靖丧失这些主力,届时何人还能阻挡势不可当的蒙古大军,蒙古铁骑定然可以长驱直入直捣龙庭夺取曾经属于自己的江山,恢复成吉思汗当日霸业。 其中最关键的一步便是如何控制圣坛,对于这些可怕的蛊术巫术,即便是实力强大的黑衣人也不敢轻易发动进攻,所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内部的争斗上,华云峰的出现使黑衣人看到希望,这也是黑衣人的可怕之处善于把握别人心理抓住机会。 华云峰用力踢打一颗巨树,拳头击打在上面,自己不甘心,同样身为大巫师弟子,自己为何总是被人轻视,圣坛内几位长老只会围着程幻英、冷秋月转,对于自己不过是一个没有用的人,即便是连争夺大巫师位置的资格都没有,当然每天还要面对父亲的严厉教诲更是令华云峰抓狂,自己能做的只不过是在这些树上发泄自己心中的怨气。 “我可以帮你实现你的愿望。” “什么人。”华云峰猛然一惊迅速回头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声音明明就在耳边响起,自己甚至无法判断出对手的位置,如果对方对自己出手杀死自己也许只需要一招,神秘一直是一种可怕的存在,所以一些人会选择故作神秘。 “我是你的朋友,也是可以帮你的人。”一人从石头后面走出,一身黑衣包裹住身体,头上带着黑色斗篷,脸上带着黑色面纱根本无法看清样貌。 “你凭什么帮我,我又凭什么信你!” “就凭这个。”黑衣人再次出手,刀光一闪,巨石之上一处突起的位置随着刀光滑落,黑衣人手依然放在腰间,弯刀回到鞘内,看着华云峰。“这样够不够资格?” “好快的刀。” 华云峰完全没有看清对手出刀,没有看到并不代表没有,一块头颅大小的石头掉落在地上,滚了几下上面齐刷刷的刀痕。 “你为什么帮我?” “难道你不想坐上大巫师的位置,成为苗疆之地最高的存在,所有人都要仰视你的鼻息?如果真是这样,我想我找错人了,一个人如果没有欲望那就等于是废物。” “废物!”自己不就是一直被人当成废物看待,我不甘心不甘心,华云峰心底发出强烈的嘶吼,即便是赌上性命尊严,自己也要向别人证明自己不是废物。 “你可以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华云峰并不笨,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的道理谁都明白,只有对手提出的条件在自己能接受的合理范围之内,那么这场交易无疑就是一场双赢的买卖,谁也不吃亏,最主要的是都可以捞到好处,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也是能否合作的关键。 “年轻人你很聪明,和聪明人交易省去了很多麻烦,我们想得到的只要你能拥有这里最高的权力便很容易做到,我想一点小小的回报作为大巫师的你一定不会吝啬。” 大巫师!自己可以成为大巫师,黑衣人的每一句话都在刺激华云峰原本已经脆弱的神经,这一切难道都是真的不是自己的幻觉。华云峰忍不住掐了一下自己,好痛,这一切都是真的。 “成交。” “很好,年轻人就应该这样。”两人相视一笑两只手击在一起。 “不过需要得到我父亲的同意。” “放心吧,我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黑衣人跟着华云峰回到圣坛居住的地方来见父亲,华英函在圣坛内一直很少露面,甚至一些侍者弟子都没有见过,多半是因为自己的双腿,不见反倒是多了一些清净,坐在轮椅之上悠闲的浇着花草,花草长得很好,看见儿子迈步进入华英函脸上都是满足的笑容,儿子大了长的很结实也很听话,最主要的不像自己只能坐在轮椅上度过一生。作为父亲他真的很知足。 华英函发现跟在后面的黑衣人,黑色的衣衫脸上带着斗笠面纱,整个人完全笼罩在黑色之下,这个人很危险,从他的身体之上华英函感觉出危险,甚至自己的蛊都开始蠢蠢欲动,这些蛊对危险的感应能力要远远超过人类。 “峰儿,这位是?” “父亲,是我新结识的朋友。” “这位一定是令尊,久仰。”黑衣人上前施礼道。 “既然是朋友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华英函双眼如电盯住黑衣人,手中悄悄打出印记,只要有一丝不妥之处便可发动攻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与令公子乃是以心之交,至于这层面纱我想并没有必要去揭破,这样对谁都好。” “实在对不住,苗疆人各个都是光明磊落之人,并不需要你这种朋友,云峰送客。” “不,他可以帮助我夺得大巫师的位置。”对于父亲的逐客令华云峰大声制止,自己还是第一次违背父亲的命令,从小到大对于父亲的疼爱自己一直深深记在心里,自己能做的就是做个乖孩子令他开心。 “峰儿世间险恶不可轻信人言,得不到的东西又何必强求!” “不,绝对不可以,我不想像父亲一样一直活在落寞之中,我要去争,夺回属于我的东西,权力、尊严。”华云峰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声。 华英函手微微颤动,不知是被儿子的冲撞还是勾起了心底的一些往事。 黑衣人手伸向怀里,华英函警觉,掏出来的不过是一本卷册,丢向华英函,“这是一本孤本,我也是在无意间得到,也许可以令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华英函伸手接住卷册,卷册很古朴年代应该很久远,伸手翻开,眼神忍不住紧紧定在上面,多年压抑在心里的激情终于再次被点燃,真的可以做到!华英函难掩激动拨动轮椅转回密室。 “你真的很有办法!” “机会只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为我的人获得进入圣坛的身份。” “这很简单,只要你是我请回来的贵宾便可以入住圣坛。” “很好,那样便好办很多。” 对于黑衣人的到来大巫师并没有反对,冷冰禅鼻子里冷哼几声,所有人都明白华云峰请来这些人的用意,圣坛内原本两虎相争的局势随着黑衣人的加入变成三足鼎立。 冷冰禅率先发动攻势,对于华英函这些人自己只有恨,自己心爱的儿子惨死在他们手里,女儿没了、儿子没了自己所有的希望破灭,现在能做的就是替秋月报仇,袖子中打出十几只黑色蜜蜂,发出嗡嗡的响声奔着华英函攻来,千万不能小看这些蜜蜂,都是经过精心炼制的蜂蛊,剧毒无比普通人只要被刺中立刻便会被毒死,华英函冷笑一声,“雕虫小技”手中一扬打出一道白烟,这道白烟似乎是蜂蛊的克星,原本还气焰嚣张的毒蜂犹如醉酒一般纷纷跌落。 “华英函,多年不见你的功力长了不少,不过你依然斗不过我。”冷冰禅冷喝道,对于这个师弟自己十分清楚,天赋能力不在自己之下,唯一的缺点就在腿上。 华云峰丝毫不示弱,祭出两只金蚕,一条青色蜈蚣,蜈蚣的颜色个头都要比当日对战冷月影那两条差上许多,金蚕蛊十分霸道不惧刀砍,甚至可以借助金银之力传到对方身上,以华云峰的功力还没有能力炼制这样高深的蛊物,自然是华英函炼成传给儿子,只要懂得控蛊之法再以自己的血祭炼便可。 只见地上、墙壁上、柱子上,毛虫、蜈蚣、蝎子、蛇甚至青蛙,冷冰禅带来的长老纷纷祭出自己的蛊攻向黑衣人,黑衣人舞动手中弯刀风雨不透,不少蛊物被刀砍中断成两截发出一阵阵恶臭。 一名黑衣人神情一怔突然发狂,回手一刀砍向自己身边同伴,同伴不防整条胳膊被砍断,胡乱挥舞手中弯刀,应该是被人下了蛊导致发狂,三把弯刀同时攻出插入这名黑衣人胸口,黑衣人嘴角流出黑色的血迹慢慢倒下。 一名长老嘴角露出笑意,正是自己发出中神蛊使那名黑衣刀手陷入疯癫。刀光一闪,发出中神蛊的长老被人击杀,现场完全混乱。 ------------ 第一百六十三回 苗疆风云 神秘的禁地 “周大哥,对不起,也许应该走右边才对。” “也许右边也走不出去!” 阿索有些茫然看着周云离,路只有两条,不是左边就是右边。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里的石头走势方位形成了一座迷宫,所以我们一直以为是在沿着直线行走,其实是在逐渐的转圈最后回到原地。” 阿索依然是一脸茫然。 “现在该怎么办?” “向里面走!” “那不是越走越远。” “这里肯定有出去的路,既然外围没有那么里面肯定有,我也很好奇是谁把你掳到这里,那个人又是如何出去!” 周云离再次弯下身去,阿索很高兴的跳上去,对于这种行进方式似乎十分满意,里面的路反而出奇的宽敞许多,天近黄昏周云离背着阿索终于从山涧中走出,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平地,中间位置是一座高台,上面耸立一块石碑,上面有字应该是苗疆特有的文字周云离并不认得。 “阿索,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阿索打个哈气揉揉眼睛,“镇妖台,妖族作乱,神界大能出手镇压,妖族大败,妖族大能巫妖一丝残魂转到异世,本神君以神石镇压于此。”阿索念完不可思议的看着周云离说道:“上面好像记载了一个神话故事。” “这倒未必,人类生于远古娲神,万物之灵更是得到造物之气,所以修仙成神大有人在,只不过越来越少的人去追寻这条路。” “周大哥的意思上面记载的事是真的?” “不能不信也不可尽信。” 阿索点点头,“我们再四处看看。”绕过祭坛继续前行,一座漆黑的洞口出现在两人面前,里面发出呜呜的声响。 “周大哥你看那便好像也有同样的山洞。”阿索用手一指不远处,两座洞口几乎一模一样。 “又是到了选择的时刻。”周云离无奈的摇头,有时候选择对人真的很残忍,所以很多人宁愿放弃不去选择。 “周大哥这次你选。” “就进第一个洞。”周云离看了一眼阿索说道:“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选择这个?”阿索答应一声点点头,“我喜欢一,因为一够简单也够直接。” 周云离迈步走进石洞,石洞内慢慢转黑,掏出随身携带的火石吹亮,映入眼前的是一道开启的石门,风从外面吹入发出呜呜的声响,进入石门,是一处台阶,周云离慢慢走下,石门发出声响慢慢向内聚拢,咣的一声石门完全关闭,这是一场没有后路的仗,只能向前。 周云离发现了火把,而且是好多,有的已经燃尽,一些还可以使用,俯下身捡起用火石点燃,石洞内立刻亮了起来,这里完全是一处封闭的石室,除了漆黑的四壁没有任何摆设,真不晓得设计这样一座石室的目的,周云离沿着石壁慢慢行走,墙壁上发现一处字迹,应该是被人用锋利的刀具刻上去,火把靠近,这些字周云离认得,“一直向右走,记住不要回头,你会找到一处挂着铁环的石钮,转动石钮,记住千万不要回头也不要触及铁环。” 沿着石壁慢慢向右走去,周云离很想知道如果回头将会看到什么或者看不到什么,这种好奇心一直在牵动自己,不过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冒险,墙壁上的提示或许对自己真的有用,至少说明有人来过这里在墙壁上刻上痕迹然后离开。 周云离找到石钮,下面挂着一只铁环,铁环之上锈迹斑斑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岁月,周云离暗自运力,没有人知道转动石钮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左手护住身上要害右手握住,嘎嘣嘣,石钮发出声响伴随的是一处完好的墙壁慢慢分开停住,完全可以容纳一人通过。 “太好了。”阿索在背上发出欢呼。 周云离一闪身飘入,火把持在胸前,身后的石壁慢慢合拢,这里依然是一处石室,和第一间石室丝毫没有太大差别,依然是黑漆漆的四处石壁,周云离一阵摸索,终于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发现了字迹,字迹明显有些模糊,似乎是十分紧急情况下刻下,“点燃左侧第二盏灯,杀死潜伏在这里的恶魔。” “潜伏在这里的恶魔。”周云离仔细分析墙壁上的字,一时没有头绪,沿着墙壁左侧一直行走,在一处平台上找到几处放置灯盏的凹槽,火把举起点燃左侧第二盏,连续噗噗的声响,几处凹槽被连续点亮,石室内彻底亮了起来。 石壁打开,十几只泛着幽光的眼睛跳入石室,狼群!周云离见过狼甚至不止一次,但是这样大的狼还是第一次,这样规模的狼群又是以什么为生!石室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 一头白色巨狼从中间走出,应该是狼群中的王者,嘴角流出口水,似乎是已经饿了很多年的幽灵终于发现猎物。 狼王发出信号,两只公狼一左一右攻出,速度很快,周云离退后,面对狼群推入死角是最佳的选择,这样便不用担心被狼群围攻,当然也可以保护没有反抗能力的阿索,阿索忍不住惊声尖叫,阿索认得狼,自己很小的时候父亲经常可以猎到狼回来,也有不少苗疆人被狼群袭击,所以狼一直是很可怕的存在。 “不要怕。”周云离挥动手中火把,狼怕火,周云离这次确是错了,两条饿狼全然不顾,尖牙锋利的爪子奔着周云离前胸攻来,周云离只能出手,运转内力连续派出两掌,两声脆响,两头公狼发出惨叫倒在地上,被掌直接击中,三条狼影再次奔出,四爪齐动速度很快,一狼跃起攻向头顶,一狼伏地攻向双腿,一狼直接扑向前胸,三路配合完美无缺。 依靠双掌无法对抗三路攻势,阿索紧紧闭住眼睛,周云离左掌护住前胸,右手一拍腰间,清风剑出鞘,一道剑光三道血光,三条狼倒在一旁。狼王发出低低的吼叫,剩下七八只巨狼弓起身子准备发动最后一次攻击,后面石室内发出呜呜的声响,狼王似乎是得到命令,一转身带着狼群退回,石室内留下五具狼尸,石壁上满是血迹。 “没事了,阿索。” “周大哥你打败了狼群?”阿索不可思议的睁开眼睛看着地上的狼尸问道。 “胜负未分,也许真正的大战还在后面!” 周云离手持清风剑大步向前,不管前路如何都要走下去,坚定的眼神冷峻的外表,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与之前的周云离完全判若两人。 ------------ 第一百六十四回 苗疆风云 人类的欲望 周云离抽出藏于腰间的清风剑击败狼群,狼王本欲发动最后一击,作为王者无论到了任何时刻即便是再强大的对手自己都需要维护王者尊严,用自己的尖牙利爪撕碎侵犯者,守护自己的尊严无疑成为狼王不停拼下去的动力,狼王的身躯要比普通的公狼大上许多,健壮的四肢锋利的牙齿足以显示出狼王的实力,洞内隐约传来呜呜的声响,狼王似乎是听到命令一般,带领剩余的狼群反身转回消失得无影无踪。 紧闭的密室,石壁上出现的字迹,突然出现的狼群,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可思议,石洞深处到底隐藏着多么可怕的存在,前方的路是否还可以继续走下去,周云离背起阿索毅然前行,勇者的路永远没有止境。 进入第三间密室,或许可以称之为第三层,和前两层完全不同,地上尽是白骨,箭矢弯刀散落一地,这里有人来过,而且是一群人,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周云离将火把降低,一些尸骨已经风化上面隐约有刀痕箭痕,死去的姿势、地上的痕迹显示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大战,被杀死的人达到数十人,从尸骨的风化程度看应该有十余年甚至更久。 这些尸骨背后到底隐藏多少秘密,他们的死因究竟是什么,周云离停下脚步,蹲下来慢慢检查每一具尸体,试图从他们身上发现死因,死于刀砍,死于踩踏,死于心脏中箭甚至死于乱拳,从尸骨的痕迹判断,这里必定经历一场乱战,四周依然是漆黑的石壁,发起这场乱战的原因又是什么,可怕的声音还是消失的狼群或者是其他的存在,不可能,这些伤痕绝对是人类留下,也就是说这里经历了一场人类的内战而且绝对是不惧生死的搏斗,到底是为了什么。 “周大哥,把我放下来吧。”阿索的声音响起,一番折腾加上与狼群的搏斗周云离的体力消耗很多,原本体重较轻的阿索也成为一种负担,每一次蹲起都要耗费很大的力气,周云离的喘息声越来越快,伏在背后的阿索又怎能不知。 “地上都是尸骨你怕不?” “不怕。” 周云离缓缓蹲下,阿索从背上下来,长时间不活动,腿上一阵酸麻活动了一下勉强站住,火把举起,阿索看清楚石室内的情形,偌大的石壁横七竖八倒着布下二十几具尸体,血肉已经腐烂只剩下白色的尸骨、刀具、玉器,阿索点燃一根火把,沿着墙壁慢慢行走,脚上的酸麻感觉依然没有消失,阿索寻找的正是墙壁上的痕迹,前两层石壁上都留有痕迹,只要按照痕迹上面的提示去做便可以顺利进入下一个石室,石壁上的字迹无疑成为阿索心灵的寄托。 阿索终于找到,自己虽然有些凌乱但是依然可以看清,字迹隐藏在一处尸骨后面,轻轻一碰尸骨散落一地,阿索紧紧捂住嘴,不知是因为惊讶还是害怕,紧紧盯住墙壁上面的字,眼神渐渐游离,只见周云离从地上拾起一把弯刀,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形容的笑意,这种笑意即便是阿索也从来没有见过,甚至觉得毛骨悚然,阿索再次从头上拿下发簪,发簪上染有剧毒,这种剧毒本是圣女专用来危机之时保住自己清白的毒药,天下间无药可解,阿索举起发簪慢慢向周云离靠近。 阿索慢慢接近,突然举起发簪奔着周云离后背刺去,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周云离从地上拾起一把弯刀挑开地上的尸骨,猛然间背后发出声响,是阿索,阿索双眼圆睁手里握住一把银簪向自己刺来,周云离闪身躲开,喊了一句阿索,阿索似乎全然不知,继续向周云离身上刺去,一声闷响,石室内恢复平静。 阿索缓缓醒来,后脖颈位置传来阵阵疼痛,忍不住用手摸去,并没有任何伤痕,身体上尚有温度,自己还活着,活着真好,自己明明见到周云离拾起弯刀,望向自己发出诡异的冷笑,手中弯刀发出寒光,至于后来的事已经完全想不起来。 “阿索,你醒了。”周云离的声音响起,阿索猛然一惊,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大哥,我!” “没事,你应该是这一天来太过紧张所以受到影响。”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阿索很想知道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自己究竟做过什么,又发生了什么! “岂是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我正在查看石壁是否有不寻常的地方,你突然拔出簪子向我刺来,我百般解释,不过好像你根本听不进去,奋不顾身向我扑来,我也是无奈只要把你打晕。” “真的是这样?”阿索幽幽的问道,对于一天内自己经历的奇怪事情甚至有些完全无法相信。 “把你打晕之后,我查看整个石壁终于找到石壁的开关,所以带着你来到这里!” 阿索一惊,火把掩映下石室内确实和第三间完全不一样,满地的尸骨完全消失,墙壁上的字,阿索猛然想起,墙壁上留下的痕迹明明写着:“杀死你身边的人,因为他会将你杀死,这里只有一个人可以离开。”阿索头一阵剧烈的疼痛,用手紧紧捂住发出轻微的颤动,究竟发生了什么! “相信我,阿索我一定会带你出去。”周云离的声音响起,阿索眼角有些湿润,这个原本十分陌生的男人已经和自己度过了一天一夜,背着自己攀爬无数险地,在他身上自己真正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自由,人或许还有另外一种活法,感动、感激、心跳、冲动无数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 “周大哥,在第三层你有没有发现石壁上的字迹?” “你是说杀死身边的每一个人?”周云离淡淡说道。 “你看见了?” “看见了。” “那你为何?” “我从来没有杀过自己的朋友。” “可是我…” “那只不过是一种很隐蔽的心里术在支配你的神经,我不怪你。” “心理术?” 周云离坐在阿索身边,“这个世界有一种学问叫做心理学,只要你掌握可这种学位便可以掌握对方的心理,他所想的他所要的甚至他不敢想的,所以但凡是成功的人都必须是心理学方面的高手,包括当今的皇帝嘉靖,嘉靖一生信奉道术,但是为什么所有大臣甘愿为其卖命,这就是嘉靖的长处,嘉靖最擅长的就是把握住人的心理,不仅让你为他效忠而且还要心甘情愿。” “心理术?阿索不懂!” 周云离轻轻拍了一下阿索额头,阿索脸上一红,“我们从进入石洞开始便被人完全操控,森严的石壁一般人很难找到出路,所以人便会处于绝望,石壁上的提示无疑成为人求生的希望,第一关顺利通过,第二关同样如此,恶魔的出现更是令人对石壁上的提示深信不疑,进入第三关,第三关最大的杀招便是石壁上的字,当所有人对石壁上的字深信不疑时,一个死字无疑引起所有人的杀意,我仔细研究过第三关地上的尸骨,所有人都是被身边的人杀死,能站在身边的人无疑是自己信任的人,也就是所谓的朋友亲人,那么他们为什么会刀兵相见相互残杀,我想必定是被石洞内早已设计好的轨迹所迷惑。” “你是说这不过是一个别人布下的陷阱?” 周云离点头道:“不错,根据我的判断当日肯定是有一队人进入石洞,根据石壁上的提示打败狼群进入第三层,后来相互厮杀,根据刀痕武器这些人功夫都不弱,最后进入这一层的只有两个人。” “两个人?他们在哪里?” 周云离用手一指,两具尸骨紧紧搂在一起,即便是白骨从尸骨的姿势完全可以判断他们生前必定十分恩爱。 尸骨旁边两块玉石做成的坠子吸引了阿索的注意,阿索从地上爬起快步奔了过去,周云离担心阿索有事紧紧跟在后面。 “爹,娘,”阿索轻轻抚摸两块玉石眼泪夺眶而出,当年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否需要向你详细陈述,或许那样字数将会太多,简单描述吧!或许可以留给你更多想象的空间,你会一直坚持关注传统武侠吗!剑雨随风期待你的支持。 ------------ 第一百六十五回 苗疆风云 巫妖的心意 索里木弯弓搭箭射死一头巨狼,按照大巫师的指示二十几名苗疆勇士连同巫女进入禁地,此行十分神秘,目的只有这些人知晓,苗疆禁地内封印着远古时期的巫妖,虽然只是一丝残魂,不过圣坛大巫师依然不敢大意,一旦巫妖恢复实力整个苗疆甚至整个天下都要受到巫妖的荼毒,只有趁其衰弱将其彻底杀死才能保证苗疆的安定。 第一关出奇的顺利,一名同伴发现了右侧的按钮,一名同伴不小心触碰到上面的铁环,浑身上下开始腐烂,铁环上染有剧毒,同伴发出凄惨的叫声,索里木拳头握紧,看着满地翻滚不停哀嚎的同伴挥刀结束同伴的生命,宁愿他英勇的死去也不愿意看见他的懦弱与胆怯,作为苗疆勇士只能一往无前绝对不能退缩。 索里木的妻子阿琪目紧紧拉住丈夫的手臂,手臂是那样的有力,阿琪目想起了阿索,自己只有四岁的女儿,可爱的小脸天真的笑容,“妈妈、妈妈。”一声声不停的召唤,作为大巫师弟子苗疆巫女自己没有退路,当然更多是为了丈夫索里木,苗疆第一勇士。 第二层石室打开,按照指示点燃第二盏灯,石室内猛然亮起,石门慢慢关闭,黑暗中显出几十双幽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尤其闪亮,火把点起所有人终于看清,十几头壮硕的巨狼立在所有人面前,最中间一头体型格外强壮应该是狼群中的王者。 对于狼所有苗疆勇士并不陌生,成群结对出没,诡异的战术相互间默契的分工,对猎物的集体袭杀,具体细节可参考狼图腾,这里不再细表,所有勇士都有射杀狼的经验,不过对于眼前身形如此庞大的巨狼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狼或许已经不是单纯的狼。 巫女发动轻轻的吟唱,石壁内发出瑟瑟的响声,所有勇士拉弓搭箭只待狼群的进攻,狼永不退缩,狼王发动攻势,十几只巨狼分成三路发动奔袭,狼王速度明显要快过狼群中所有的狼,途中不停变向,用来躲避猎手的击杀。 所有勇士弯弓搭箭,面对群狼没有任何人产生一丝畏惧,20米、10米、8米,“射”索里木发出怒吼,手中三支箭矢射向狼王,一声声惨叫伴随一声声呜咽,第一次对阵狼群损失明显要大过勇士队。 “杀”索里木抽出腰间弯刀第一个冲出,几只被射倒的巨狼瞬间被砍成两段,面对人类的攻势,狼王只能退缩,即便是退走也无法改变狼王的骄傲,露出锋利的牙齿发出吼叫,没有人敢小看狼王的实力,一瞬间躲过三支袭来箭矢利爪发出击杀两名勇士,狼王用尖牙利爪证明自己的实力。 狼群在狼王的带领下退走,众人进入第三层,空旷的石室,所有人都在想狼群究竟去了哪里,十几只火把将石室照的亮如白昼,终于墙壁上的字被人发现,石室内的气氛立刻有些紧张起来,所有人并不言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所有人举起刀护住自己身体,面对生死没有人可以信任。 “这一定是巫妖设下的诡计,我们不能上当。”索里木大声呼喝。 所有人似乎完全听不见索里木的呼喊声,一阵阵压抑的气息渗入,所有人开始紧张甚至焦虑,握住刀的手发出轻微颤抖,阿琪目站在丈夫身后,一条绿色青蛇护在两人身前。 一把弯刀刺入身边人的身体,那个人是自己的亲哥哥,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疯狂的弟弟将尖刀刺入哥哥的身体,因为他彻底相信石壁上的字迹,只有杀死身边所有人自己才可以出去,活下去,人性的贪婪完全体现,石室内成为人间炼狱,所有人陷入疯狂,理智不过平静时才有的东西,面对生死所有人能做的就是挥舞弯刀,杀死能够杀死的所有人,那样自己便可以活下去,朋友亲人在这里完全化为乌有,有的只是自己,一定要活下去。 索里木护住妻子退到墙角不停的呼喊,试图用声音令陷入疯狂的人清醒,搏杀依然在继续,越来越多的人倒在血泊之中,鲜血渗入地下渐渐干涸,第四间石室内,一团黑色的雾气不停吸收传来的血气,“太少了,再来一些。”雾气内传来男子的嘶吼声。 阿来挥动弯刀扑向索里木,身上满是血迹,绿蛇一闪而过,阿来胸口处完全破开,身体慢慢倒下,眼神中尽是贪婪,一直没有出手的索里木夫妇无疑成为幸存者,遍地的尸体。这些人大多是自己的同伴,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如今在自己面前死去。 “索里木,他们!”阿琪目眼中含泪用手一指,地上满地的尸体。 “为了苗疆,为了我们的女儿阿索,一定要杀死巫妖走出去。” 阿琪目点点头,只要身边有丈夫陪着再大的危险也不怕,两人迈过尸体在石壁上仔细搜索,终于一处很不明显的凹凸吸引两人注意,用手指用力按下,石壁发出颤动慢慢打开,两人进入第四层。 “他们是你的父母?”周云离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阿索眼中满是泪水,紧紧咬住下嘴唇点点头,“那时我还很小,和父母一直住在圣坛,后来父母莫名失踪,我不停的哭喊,一直没有找到,大巫师告诉我,他们一定会回来,我也一直在等。” “逝者已矣,不要太过伤心!” “找到父母一直是我的梦想,如今总算是见到了。”阿索拾起地上玉石小心放好,这对玉石无疑成为阿索最后的思念。 “周大哥,我们一定会走出去是吗?” “会的,周大哥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做到。” 第五间石室内,巫妖咳嗽两声,围绕在身体周围的黑气跟着不住晃动,可恶的人类,如果不是自己利用秘术逃脱,真的要和那个冥顽不灵的大巫师同归于尽,这些年勉强恢复的一丝力量消失殆尽,只要有足够的欲望之血自己便可以突破头顶之上神石的封印。 天机子,你这个可恶的家伙,破灭我的妖体,连我的魂体也不放过,即便是我利用空间之力逃到神仙无法到达的异世,依然被其用神石封印,无时无刻折磨自己,巫妖用愤恨的眼神看了一眼头顶上悬着的一块晶石,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向外散发白色光芒,巫妖似乎对这种白光十分忌惮,白光发出巫妖发出痛苦的呻吟,身上围绕的黑气被白光打中慢慢变淡。 狼王听话的站在身后,巫妖俨然成为狼群的主人,七八只巨狼卧在地上用舌头舔舐身上的伤处还有血迹,巫妖缓缓走动,“这个人很危险,从他一进入石洞开始我的灵魂便很是不安,一场恶战在所难免,或许这两人便是我的克星,我绝不会轻易认输,阿星这些年辛苦你了。”巫妖从黑气中伸出手来,手臂细长手指纤长,狼王发出一声低低的吼声,阿星便是这只狼王的名字。 ------------ 第一百六十六回 苗疆风云 古老的禁术 与困在石室内的周云离二人相比圣坛内的激战早已进入白热化,刀光、符咒、蛊物交相辉映,冷冰禅嘴里不停念动符咒全神贯注,一大一小两条青蛇迅速游走,红色的芯子不停抖动,躲开巨型蜈蚣的纠缠,利用自身速度一上一下齐攻华英函,腿部便是华英函最大的死穴,视线活动范围灵活性都要受到影响,擒贼先擒王,只要华英函一死儿子的仇报了,更可以把这些人统统杀死。 华英函转动轮椅勉强躲开巨蛇攻势,地上一条青色小蛇已经攻到,华英函顺势打出一道符咒直奔蛇头而去,小青蛇似乎是对符咒十分忌惮,身子一扭快速躲开,符咒打在地上失去作用,青色小蛇身体盘旋再次弹射而起,华英函两手空空避无可避,只能弃掉轮椅滚落一旁。 “你没有资格跟我斗,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一个瘸子废物。”冷冰禅看着倒在地上无法站起的华英函发出讥讽的话语。 “二师兄,同门一场,言语不需要一直如此刻薄,又何必总是攻击别人的痛处。” “与其卑微的活着不如让我亲自送你一程。” 冷冰禅发出笑意用手一指,发出咒语“禁术双蛇绞杀。”两条青蛇眼神泛起一层诡异青光,猛然加速螺旋一般攻向倒在地上的华英函。 两条青蛇发出惊人的速度,华英函掏出一张符咒,上面都是红色的印记,咬破血尖一口血吐在符咒之上,符咒立刻传来一股股澎湃的力量,华英函猛然张开嘴直接将符咒吞下,这种诡异的手法还是第一次看见,华英函喉咙里传出一声虎啸,皮肤上泛起黄色斑纹,双蛇已经攻到,华英函猛然从地上跃起躲开攻击,速度快得令人称奇。 “你的腿!” 冷冰禅一脸不可思议看着站在一旁的华英函,华英函发出冷笑,“想不到吧,一直被你视作废人的我,如今好好的站在你面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即便是我苗疆禁书也绝对做不到这一点!”冷秋蝉连续说了两个绝对可以看出对于华英函腿能够站起的吃惊程度。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师兄你我不过是井底之蛙,想我苗疆一些失传的巫术甚至可以令死者复生,区区复原之术又算什么!” “复原,绝对不是复原之术,我明白了,华英函这不过是一种嫁接之术,把魂体封印然后转接到你的身上,你骗不了我。” “是又怎样,论天赋你根本比不上我!这种术换了是你绝对无法练成。” 冷冰禅冷哼一声打出两道符咒贴在蛇身之上,嘴里念动咒语,两条青蛇发出声响,身上长出一层硬壳,蛇头长出锋利的刺角。 “强化之术!”华英函发出冷笑,也好这样正好用来检测一下自己这套秘术的威力,双腿微曲猛然跃起两米多高,腿上传来一股股澎湃的力量,这种感觉实在太棒了,手臂上长出一层黄色绒毛,有些类似动物的毛发,十只指甲变得异常锋利,犹如十把尖刀可以轻易将人撕开。 “找死。”冷冰禅手中打出结印,人类的身体怎么可以和强化过的动物相比,“硬化双蛇大绞杀之术。”这套术无疑是冷冰禅最拿手一击。 两道影子快速攻向华英函,犹如两道疯狂的螺旋,利用这种旋转之力可以最大发挥杀伤力,华英函发出冷笑,双手直接划向双蛇,空中隐约可以听见一阵清脆的碎裂声,大青蛇身体被利爪扫中,身上硬壳层层碎裂露出本来的躯体,青蛇吃痛,带着刺角的巨大蛇头像华英函撞去。 “禁术局部硬化。”胸口处形成一层厚厚的硬壳,蛇头全力一击撞在硬壳之上传出巨大的声响,所有人都被搏斗所吸引,这种搏斗已经超越人类之间的厮杀,如果可以掌握这种秘术然后装备成一支军队,对箭矢弯刀毫不畏惧,那么将是一种多么可怕的存在。 大青蛇甚至有些眩晕,华英函身子也是一震,这种强烈的撞击如果不是施展秘术恐怕会被直接撞死,嘴里发出啸声,锋利的爪子再次攻到,蛇头血肉翻飞,两只眼睛被完全抓瞎,冷冰禅一阵心痛,这条青蛇跟了自己好多年,更是自己可以手里的王牌蛊。 小青蛇退回到冷冰禅身边,不停的吐着芯子,似乎是对利爪有些忌惮。 “冷冰禅在你死之前我可以告诉你,你的儿子绝对不是我杀死,虽然已经准备有所行动,不过似乎是有人比我下手更快。” “不可能,圣坛之内除了你父子之外还会有谁,别人也没有这个本事。”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同门一场就是想在你死之前知道一些真相。” “想杀我不是那么容易。” “禁术虎裂。”一只巨大白色虎爪抓向冷冰禅,不能躲避甚至无法躲避,“禁术缚灵”小青蛇瞬间钻入冷冰禅体内,身体之上缠绕一层淡淡的青光,,“缚”,冷冰禅双手一合,一道青色触手发出抓向白色虎爪,两者相遇,蛇缚之术依然无法比拟上古秘术虎裂爪,这招曾经是妖虎一族最霸道的攻击手段,可以轻易将人类修士的防御身体完全击碎,华英函发出的不过是一道符咒残影威力依然巨大。 触手被虎爪击碎,望着抓向自己的虎爪冷冰禅知道自己完了,一切彻底结束,权利、仇恨、地位、金钱随着一爪将彻底毁灭,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冷冰禅拿出两张白色符咒,上面没有任何字迹,这样的符咒似乎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莫非真的是黔驴技穷,冷冰禅快速将符咒贴在自己胸口,奇怪的事情发生,符咒很快消失似乎是与身体融合在一起。 虎爪攻到,冷冰禅倒在地上,胸口完全被虎爪抓开,血顺着爪痕汩汩而出,皮肉掀开甚至可以看见里面的骨头以及内脏,倒在地上不停抽搐,两条腿不停抽动。 “腿。”华英函一辈子最恨的就是腿,因为残疾从小在歧视中长大,瘸子、废物一次次刺激华英函幼小的心灵,直到有一天他成为大巫师弟子用学来的蛊术杀死自己最恨的人,那一刻看着他不停的抽动,心理舒服到了极点,这一幕为何这样相似。 华英函忍不住走过去,抬起右腿用力踩下去,完全可以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冷冰禅嘴角吐出血沫,恨恨的看着在自己身上不停施虐的华英函,眼神中尽是残暴杀戮,犹如一只野兽摧残自己的猎物,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嘶吼。 冷冰禅嘴角一动,即便是最近的华英函也没有听清他说的是什么,一股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华英函惨叫一声飞出去老远撞在石壁上,挣扎几下再次倒下。 “爹。”爆炸响起华云峰受到波及,因为距离较远只是被余力推到在地上,爬起身恰好看见被炸飞的父亲,情急之下大喊一声奔了过去。 “峰儿,爹不行了,以后要靠你自己照顾自己。” “爹,你不会有事,峰儿一定会治好你。” “没用了,冷冰禅临死之时发动体内的双重自爆,爹的内脏完全被震坏,这次是爹大意了。”华英函咳嗽一声,嘴里喷出大量血迹,“这么多年爹很想你娘,也是时候去陪她了。” “不。”华云峰撕心裂肺的哭喊,宁愿失去大巫师的位置,自己宁愿当一个被人忽视的人,只要父亲可以安享晚年,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 第一百六十七回 苗疆风云 人妖大战 整个石室浑然天成完全没有一丝破绽,周云离手持清风剑仔细检查两遍丝毫没有头绪,用剑敲击石壁发出沉闷的响声,石壁很厚,单靠内力或者手中清风剑绝对没有能力破开石壁。 阿索跪在地上冲着尸骨拜了几拜,把散落的尸骨整理好,恰好看见走过来的周云离。 “周大哥可有找到出去的路?” 周云离无奈摇头,坐在旁边暂时歇息。 阿索看了一眼有些幽怨的说道:“我想当年爹也一定是不停的寻找出路,因为爹很爱娘,即便是有一丝出去的希望也断然不会放弃,在这座石室内不知呆了多少时日最后彻底失望,只能相拥死去。” “阿索,周大哥既然答应带你出去就一定会做到。” 阿索抬起头,眼中满是泪花不知是因为伤心还是感动,对于周云离阿索从开始的防备到最后的信任,现在完全是信赖,即便是把性命交到这样的男人手里自己也愿意,因为值得,阿索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想法,这种想法来的十分强烈。 巫妖的位置就在两人隔壁,狼王安静的守在一旁,巫妖幽绿的眼神似乎可以看穿石壁背后的一切,阿索周云离的一切都被巫妖看在眼里。 “他们会看破迷雾走到这里?我真的有些期待。” 歇息片刻缓解一下疲惫的躯体,周云离继续起身搜寻,手持清风剑用剑背轻轻敲击,倾听每一处石壁发出的声响,以自己的内力只要两者之间有轻微的不同绝对逃不过自己耳朵,逐一敲击依然没有发现破绽,绝对不可能,整座石室完全由人工设计,所以绝对不可能修成一个死局,即便是设计者也会为自己留下一条逃生的路,那么自己究竟忽略了什么地方,地下或者石顶,不错,周云离一阵欣喜,因为自己一直站的位置反而容易被自己忽略,一般的思维定势都会认为破绽在石壁上。 “阿索站在一旁。”阿索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听话的退在一旁。 周云离双手持剑丹田发力一股强大的剑气发出,原本完好无损的地面被彻底掀开,地面上的坚硬程度和墙壁上比完全要小上很多,墙角处位置露出端倪,强大的剑气并没有对一座石盘产生任何破坏,这座石盘的材质定然与其他不同,周云离对力道的掌握恰到好处,带着阿索跳将过去来到石盘面前蹲下身去。 石盘足有西瓜般大小,周云离双手发力石盘被慢慢转动,石室内发出嘎嘣嘎嘣的声响,四处石壁开始慢慢横移,沉重无比的石壁在机关控制下发生移位,一个洞口慢慢呈现在两人面前。 “终于要来了吗。”巫妖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似是渴望还带着一丝不舍。 洞口形成,石壁依然不停,洞口在慢慢缩小,周云离猛然起身抓起阿索,在惊呼中闪电般射入,阿索犹自惊魂未定,身后的洞口慢慢缩小直到闭合。 两人终于破解谜题进入第五间石室,和别的石室相比这间石室要亮上很多,月光从上面射入,一块巨大的晶石悬于正中,晶石似乎可以吸收月光,上面晶光闪动。 “你终于来了。”一团黑气内传出声音。 “谁?”刚刚进入石室内的周云离大惊,清风剑护住身体。 “渺小的人类,又怎配知道我的名字。”随着声音两人终于看清一团黑气笼罩住一个人,狼王阿星不停划动锋利的爪子。 “不要装神弄鬼,可敢与我光明正大一战?” “光明正大。”笼罩在黑气内的巫妖似乎是听到一个很滑稽的词汇忍不住哈哈大笑,“莫说是卑微的人类,即便是高高在上自恃清高的神仙又有几人可以称得上光明正大,这个世界只有弱肉强食永远没有公平。” “剑手有自己的尊严,绝对不容你践踏.” “好,我便与你一战,不过我只是一道本该飘散的残魂,在这里存在了太久。” “那为何苟延残喘?” “我想讲个简单的故事,你愿意听吗?” 周云离点头,对于这团黑气以及禁地内的石室自己一直十分好奇。 “我们天妖一族本是太古之初,天元圣母抛弃的血肉,最后经过上万年修炼练成无上神通,建立强大的族群,即便是神族也不敢与天妖族正面开战,可惜神族堂堂至尊天机子与我妖王订立盟约,只要帮助神族消灭魔族,我天妖一族便可以在仙界自由出入,更是可以借元始之气修炼换体,一战下来天妖族死伤无数,即便是八大妖帅也死伤大半,作为妖帅中最强大的我,跟随妖王带领妖族将魔族彻底击败,魔神形体被毁元神出窍逃回炼狱之界。 巫妖停了一下接着说道:“不想天机子出尔反尔,趁机袭击我族,即便是我也遭到天机子分身毒手,妖体被毁,只能分出残魂逃走,天机子苦苦追杀,无奈只能穿越空间来到这里,不想天机子依然不肯放过我,利用我留下的空间之力用天界神石将我封印在此,饱受折磨。” “这些不过妖言不足为信。” 巫妖发出苦笑,“也好,与其在这里每日饱受煎熬,不如快些了结,也许这就是命运。” 周云离暗运内力将阿索护在身后,狼王阿星率先跃起,身后七八只巨狼同时发动攻势,“清风漫步、瞬杀一字剑。”周云离闪电般攻出然后回到原位,阿星落在一旁舔舐爪子上的血迹,身边四只巨狼同时倒地,一瞬间交手周云离终于发挥自己可怕的瞬杀剑术,名列江湖杀手榜第二位的云离,天沙驿站懒惰好色的驿丞,也许你也有很多身份去掩饰你不同的目的。 巫妖终于出手,对手虽然只是一个人类,不过自己只是一道残魂,如果可以恢复千分之一的实力自己都可以轻易灭杀眼前这个人,不过所有的一切都在大巫师玉石俱焚的一瞬间毁灭,自己的魂体遭受重创,甚至已经失去可以复原的希望,曾经不可一世的巫妖不甘心,黑气之中伸出一只手臂,五指修长抓向周云离,曾经依靠妖之手抓死多少强大的存在,可惜现在显得如此无力,阿星会意猛然跃起全然不顾清风剑剑气割体造成的伤害,跃起落地接近周云离再次跃起,一只狼爪被清风剑斩断,另外一只扫向周云离脖颈处,周云离不能后退,身后就是毫无还手之力的阿索。清风剑发出斩向狼爪,左掌推出与妖掌击在一处,一股大力传来周云离被击飞,即便是残魂阿纳罗的实力依然是人类无法抵挡,阿星倒在血泊中,狼王完成自己的使命。 黑气渐渐散去,瘦削的脸庞漆黑的眼珠,略带忧郁的眼神用修长的手指抚摸阿星的身体,在无尽的寂寞中,是阿星一直默默陪伴自己。 周云离倒在地上,刚才一击导致气血沸腾应该是受了内伤,阿纳罗慢慢向前,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杀死眼前的人类用来祭奠阿星再适合不过。 阿纳罗慢慢走近,阿索终于感觉到危险来临,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从心底升起,从进入石林开始一直是周云离守护自己,如今面对强大的妖自己能做什么! “不许你伤害周大哥。”阿索猛然冲出两只眼睛因为怒火变得火红,似乎可以将一切尽数燃烧,“毁灭之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巫妖残魂发出凄厉的叫声慢慢散去。 ------------ 第一百六十八回 苗疆风云 最后的决 随着巫妖魂魄的散去,封印在石洞之上的晶石发出剧烈颤抖,整块晶石完全破裂,一道闪亮的晶光从晶石内部发出将两人团团围绕最后神秘的消失,无形中将两个不相干的人命运连在一起,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周云离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可怕的一击,好在自己感应力胜于常人及时躲过要害,不然巫妖看似平常的一击完全有可能将自己重伤,“阿索谢谢你保护了我。” 阿索脸上一红,对于自己刚才的行为也许是因为是人处于危险时的一种惯性。“其实我并没有做什么。”对于巫妖临时之时惊骇的眼神阿索也是一头雾水。 石壁慢慢打开露出树林月亮,禁地内所有机关停止运转。 “周大哥,巫妖说的话你信吗?” “也许在另外一个世界真的有我们存在,不过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现在的自己,然后活出价值。” “价值?” “每个人都有他存在这个世界的价值。” “有吗?” “有的,只要你一直去寻找。” “有吗,真的有吗,人可以为了自己的价值而活着,自己的价值是什么,圣女之身!难道只是为了这样一个空洞洞的词语自己便要在石室内终老,一辈子无法体验人间的欢喜忧愁。”阿索陷入沉思。 走出禁地周云离终于看见阿呆、梁伯,两人同样被石阵困住,不停的寻找出路更是担心周云离的安危,猛然看见周云离带着阿索出来欣喜万分。 “二位兄弟,先出石林回到圣坛再说。”两人同时点头。 几人相见热泪盈眶相互寒暄暂且不表,单说圣坛内的激战,华英函利用失传的秘术击杀冷冰禅,冷冰禅临危一击将打进体内的符咒双重自爆将华英函重伤,华英函同样死去,所有人停下来,接下来该做什么,双方这样厮杀的目的又是什么,除了满地的尸体最后又能得到什么,难道这个世界只有胜利者才可以骄傲的活下去,失败者只能屈辱的活着或者直接被人杀死,也许应该换一种活法。 华云峰忍住悲伤,对于父亲的死华云峰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如果不是自己的欲望又怎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至于所谓的大巫师当与不当又有多少区别。 “如果你们愿意支持我,今天的事到此为止。” 圣坛仅剩下的两位长老相互使了个眼色,目前自己这边完全处于劣势,大巫师弟子基本死伤殆尽,不如送个顺水人情推举华云峰坐上大巫师的位置,这样以后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华英函一死对于华云峰没有人会看在眼里。 “云峰,圣坛遭此巨变理应由你出面稳定局势,至于外人还是信不过。”说话的这位长老话中之意直指一直支持华云峰的黑衣人,对于这些人所有人包括华云峰在内一直防备,正如这位长老话中所言,他们毕竟是外人。 “不用理这些人,记住我们当初的约定。”黑衣人的声音响起,最令人奇怪的是作为这群黑衣人的首领功夫应该在所有人之上,甚至有能力轻松击杀在场任何人,看着手下被蛊物杀死一直冷眼旁观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他在等什么或者是有什么畏惧,难道是蛊! “如果再拼下去圣坛实力损失太大!” “他们不过是一群废物。”黑衣人用手一指道:“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你可以获得更多的权力,你想要的都可以得到,包括地位、金钱、女人。” “云峰,不要受他的蛊惑。” “多嘴!”一道刀光一闪而过溅起一道血迹,刚刚说话的那名长老还没有来得及发出蛊,刀光已经到了脖颈处,黑衣人首领终于出手,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将一位长老轻松击杀,黑衣人露出残忍的笑意,弯刀上血迹不停流下。 “除了华云峰之外一个不留。” 冷冰禅带来的这些长老弟子家丁一丝求生的希望彻底熄灭,所有人再次祭出蛊甚至拿起地上的弯刀,拼命只是一种无奈的选择,如果有选择所有人宁愿不去拼。 双方再次交战,华云峰呆立一旁,今日所有的一切和自己当初设想的完全不同,看看如今的圣坛还剩下什么,也许真的如父亲所担心的那样,圣坛会被一群怀有不良居心的人控制,到时自己就是整个苗疆的罪人,我到底做了什么。 周云离服下治疗的药物,还好内伤并不重,圣坛很快出现在几人面前,如今丝毫不用掩饰自己的身份,背起阿索脚尖点地,蹭蹭蹭奔行如飞,正是江湖上盛名已久的轻功草上飞。 进入圣坛,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来,推开石屋阿大并不在,转过一道石廊隐约听见打斗声,周云离终于看见阿大细妹,被四名黑衣人围住,两人身上血迹斑斑,应该是经历一场厮杀只能依靠蛊保护自己防止对手近身。 周云离率先冲出,阿呆紧随其后,剑光刀光一闪,四名黑衣人不可思议的倒下,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两人身上,并没有防备后面会突然杀出人来,而且来的还是绝对的高手,出手干净利索正中要害。 “周大哥。”阿大细妹身处险境,猛然眼前人影一闪围住自己的四名黑衣人系数倒下,两人这才看清出手的正是周云离阿呆,至于梁伯背着手笑呵呵的看着四人。 “圣坛内情况怎么样?” “死了好多人,冷长老带了好多人去找华长老算账,我和细妹想去阻止这场厮杀,不想中途被这四人拦住。” “阿大带路,我们前去看看。” 最后一名长老被弯刀劈中,长老发出冷笑,袖子里迅速飞出几只黑色小虫落在手持弯刀的黑衣人身上,黑衣人发出冷笑,很快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惨叫,几只小虫从皮肤钻进体内不停撕咬内脏,神秘的蛊,可以自爆的躯体,这些无疑都是黑衣人所畏惧的存在。 阿呆飞起一脚踢飞石门,石门足有百斤重,阿呆力大无穷一脚下去,石门忽的一下飞起正好砸中一名离得最近的黑衣人,来不及躲避直接被石门砸死。 “什么人!”突然飞起的石门令所有人一惊,冷冰禅带来的人基本上被杀光只剩下几名弟子,对于这些人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阿呆手持弯刀跳入,周云离背着阿索跟在身后。 “我怎么忘记了,还有你们几个虱子一般的家伙。”黑衣人首领看着进来的几人说道,对于周云离几人所有人都认识,当日酒宴彼此都有过照面,阿呆的刀梁伯的指给所有人留下印象,至于周云离从始至终没有出手,用语言将苏童木击败更是令人称奇。 “我们都是外人,何必参与别人的家事!” “只要有实力便可以主宰一切又有谁会介意?” “如果把实力看做是欺负弱者的本事或者用来满足自己欲望的工具,这种实力无疑是可耻的,最终也会消失。” “你是在警告我?” “人间自有天道,根本无法主宰。” “你错了,这就是所谓的天道。”黑衣人首领举起手中血迹尚未干涸的弯刀,弯刀之上闪烁寒光。 “既然你愿意以这种方式来显示自己的价值,周某只有奉陪。” 两人同时出招,阿呆挥动攻向其他黑衣人,梁伯护住阿索等人,一阵清风漫过,两人瞬间对攻十余招迅速分开。 “你的剑很快。” “你的刀同样不慢。” “你是一个值得一战的对手,不管结局如何,我希望你能记住我的名字,神秘人朱雀。” ------------ 第一百六十九回 苗疆风云 无言的结局 阿呆出手对战剩余的四名黑衣人,四人功力不弱,虽然刚才一番激战损失一些体力,不过能在残酷的战斗中活下来的毕竟都是好手,四人围斗一刀无命傻男丝毫不落下风,五把弯刀寒光闪动,阿呆不愧是刀术好手传说中的杀手,刀刀夺命,四人丝毫不敢大意。 朱雀弯刀一指道,“这里地方狭窄或许不利于你我对决,不如出去痛痛快快打上一场如何?” “我正有此意。” 两人身形一动射出大厅,在石头砌成的通道内奔行,论速度难分胜负,周云离清风剑拎在手里脚下一点再次激射而出,朱雀冷笑一声,很快的身法,脚下加力身后追上,几个瞬间来到圣坛后山。 这里是一块很大的平地,与圣坛内的血腥,这里更多的是一种宁静祥和。 周云离深吸一口气,可以自由呼吸的感觉真好,也许正是为了这个自己告别了那个早已厌倦的杀手行列,为了自己的目的去剥夺别人的权利甚至生命,愤恨的眼神一幕幕惨剧不停在脑海里出现,杀手无疑是一个很可悲的行业,友情、爱情、亲情所有都是一种奢望,只能用金钱酒肉不停麻醉自己,在可以用钱买到的女人身上不停放纵。 “出手吧。”周云离淡淡说道。 “朱雀秘技!雀尾三刀式。”朱雀弯刀寒光一闪,一道黑色影子伴随三刀刀光袭来,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杀招,周云离脚下丝毫不动,刀光未到一股凛冽的刀气传来。 “找到了,瞬杀剑术。”周云离出剑快如闪电攻向其中一道刀光。刀剑相遇发出声响。 “很好,不过不要得意太早。”朱雀第一刀刀式被接住,身形一动手轻轻一拍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再次射出,第二刀发出同样是三道刀光。 “同样的招式对我没用。”周云离身法一闪看破对手招式直接出剑,刀剑相撞火星四射,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头升起,凭借杀手的直觉周云离快速后退,衣襟被刀光撕开。 “好险!~” 朱雀手上不知什么多出来一把刀,正是这把刀发出的刀光险些将自己击伤。朱雀嘴里发出笑意,低身再次攻上,这正是朱雀秘技的奥妙,每一次攻击可以增加一把刀的实际攻击,至于其中的秘密只有自己知道,即便是对手可以发现其中秘密先机已失,又如何接下自己最犀利的三刀流,高手之间对决胜负只在点滴之间。 两把弯刀不停撞击,脚下再次激射而出,这种战术可以影响对手的判断,生死对决本就没有所谓的对错,能把对手杀死的便是最好的。 “也许你错就错在高估了自己。”周云离眼神一变,强大的压力将身体内一直压抑的能量完全释放,杀气强大的杀气从身体里传出,甚至朱雀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种杀气绝对是在不停的杀人磨炼中累计而成,这名被自己忽视又重新重视起来的对手究竟是谁,“秘术,三刀破。” “清风漫步、瞬杀剑。”好的招式也许只需要一种,周云离最信奉的就是自己的瞬杀剑术配合绝妙的身法清风漫步,与刚才相比完全不同,速度快上许多,嘴角带着一股冷冷的笑意令人心寒,直接迎着刀光攻入,三声脆响,朱雀发出的三刀流完全被对手接住,一道剑光闪过。周云离站在一旁。 “你败了。” “我不服气。” “所以我没有杀你。” “你是如何看穿我的三刀流?” “你的秘术我想就在刀上,由一把刀分成两把,最后趁人不注意分出一把薄如纸的弯刀,这便是你的秘诀,不过你过多的在意刀反而失去自身的优势,如果一个人刀够快又何必在意一瞬间出手的次数!” 朱雀咳嗽一声看着被剑气破开的胸口,对手确实留了力,三刀式被挡住,一股强大的剑意袭向自己胸口,那一剑自己甚至无法躲避,剑意撕开身上的衣服划过肌肤一闪而过,如果对手发力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 “我欠你一条命。” “算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已经厌倦杀人,所以你并没有欠我什么。” 朱雀发出冷笑,嘴里发出一声尖啸,围住阿呆的四名黑衣人听见啸声齐齐攻出快速退走,阿呆持刀紧紧跟随,梁伯担心有事快速跟上,阿索随后不过速度明显要慢上很多。 来到圣坛后山,只有周云离一人,看着几人前来冷峻的面孔恢复笑意,“一切结束了,也许我们也该回去了。” “真的要走了吗?”阿索喃喃问道。 “是的,这里本就不属于我们。” “那我呢,属于那里!” “阿索不必悲伤,总有一天你会找到你想要的生活。” 朱雀负伤退走,原本最有希望接任大巫师位置的华云峰离奇死亡,为了权力圣坛内几乎死伤殆尽,七大长老、三大弟子、冷月影还有一些无辜的人全部死去,各族族长来到圣坛重新推举,阿大当之无愧坐上大巫师位置,手持法杖立于圣坛之上,法杖发出幽蓝色光芒,为了他已经死了太多的人。 “周大哥他们走了,临行前让我给你带句话。”细妹从后面走出来到阿大面前。 “我猜出来了。” “真的不需要我说?” “不必了,我背叛了朋友,我想周大哥会理解我的苦衷。” “圣坛遭受太多的苦难,希望这样的事情再也不要发生。” 阿大拿出方盒,正是大巫师临死前一晚交给自己的方盒,“细妹,你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你肯说,我愿意当一个听者。” 阿大慢慢打开方盒,从里面拿出三封信,一封是给阿大,一封是给细妹,另外一封并没有署名,“看看你就知道了。” 细妹打开书信大吃一惊,正是大巫师的字迹只见上写:“阿大,细妹,我并不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巫师,为了自己的利益舍去巫师的尊严向封印的妖类屈服以秘法延续生命,这些年为了我自己的欲望不知害死了多少人,包括阿索的父母,无数的苗疆勇士,每日活在深深的自责中确是越陷越深,程幻英作为大弟子虽然才华出众可惜心胸过于狭窄,苗疆之地交给这样的人我不放心,所以即便是预知到危险依然派其下山,幻英必死无疑,我已决定与巫妖同归于尽,无奈巫妖太强没有绝对的把握将其杀死,苗疆之乱已久,唯一的破局便是乱上加乱,阿索心地善良更是深念圣坛之恩,可利用阿索除掉冷秋月,再将周云离引入后山禁地,周云里绝对不是简单人,希望其能够彻底杀死巫妖,冷冰禅的护卫苏童木是我的人,可暗中与其联络,冷秋月一死双方必然火拼,阿大记住一定要忍,苗疆以后就靠你和细妹。” “秋月师兄是你杀死?”细妹看完书信问道。 阿大点头,“是我与阿索苏童木三人联手。” “那么三师兄华云峰?” “也是我,是我用蛊将其杀死。” “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切都是大巫师的意思!” “大巫师并没有让你杀死三师兄。” “如果不杀他如何能断了黑衣人的念头!” “这不过是你的贪念,你难道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坐上现在的位置?” “细妹,你要相信我。” 细妹发出苦笑,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周大哥临走之时只说了一句“阿大真的长大了。” “我没有错。” 细妹离开圣坛只剩下阿大一人孤单的身影,错得究竟是谁! ------------ 江湖情 ------------ 第一百七十回 侠之名 “何为侠!奉天行道善德仁勇,守德仗义,礼智忠信,侠客更是武林中人人敬仰的豪杰之士,能称之为侠者不以武功高低来论断,当年不可一世的独孤求败,凭借自己创下的独孤九剑称霸武林,天下无敌更是难求一败也只能得到剑魔之名,所以想在武林成就大侠之名,不仅要有不错的身手,还要做一些侠义之事,秉承正义、除暴安良,最后才能得到江湖人士的认可成就侠名,当然如果想要获得好的名声出身名门正派就再好不过,尤其是少林、武当、青城、点苍四派高手如云,在江湖上人脉也广,但凡是几派派出去行走江湖的弟子只要遇到事情报上师门一般人都会行一些方便,这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 能够成为别人认可的大侠无疑成为年轻人甚至一些人终身的梦想,为了这个名声又有多少人为其付出宝贵的生命。 每年各门各派都会派出一些年轻杰出弟子出去闯荡成就侠名,这样即可以磨炼弟子又可以为门派增加好的名声,以便吸引更多的世家子弟官家子弟加入门派,而世家财力人力消息的支持也是各大门派的经营发展的基础,毕竟每天有上百弟子要吃饭。这笔巨大的花销也着实让人头疼,曾经有人问,为什么武侠小说里面的侠士从来不愁银两,喝酒吃肉住店,他们的银两从何而来,难道是偷来或者抢来,以这些人的身手不难做到,但是岂不是违背了侠义之道!剑雨随风认为如果一个大侠每日为了生计而愁岂不是辱了大侠之风范,以武会友、除暴安良、快意恩仇这才是大侠应该去做的事情,而不是如范进那厮为了几个茴香豆喋喋不休,习武之人自然有所谓的生财之道,不过一个门派想要发展没有银子绝对不行,只要能多吸引一些有钱有势的世家弟子加入,对门派自身的发展便是百利而无一害。 峨眉派位列武林八大门派弟子众多,峨眉更是文武双修,峨眉弟子大多模样出众高贵大方深得江湖门派垂爱,又到了派出弟子下山历练的时刻,一些武林世家大多数都愿意把女孩子送到峨眉学习正统的武学,峨眉派一直只招收女弟子,练武而言女子不如男子,力气内力都要差上许多,峨眉祖师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大名鼎鼎的郭大侠之女郭襄。 郭襄机灵过人武学造诣更是深厚,幼年时更是吃母豹奶汁长大(具体可详见神雕侠侣李莫愁掳走郭襄一段),郭襄当年无意间听见觉远大师背诵经文,这套经文正是少林失传的武学九阳真经,郭襄虽只记得若干片段,但是凭借天赋融合桃花岛武学自创出一套惊世骇俗的剑法掌法,开创峨眉派,可惜后来的弟子天赋大多平平,峨眉派逐渐没落,好在根基深厚一直还可以位列八大门派之内。 这次峨眉派出了两名精英弟子刘丹丹、王政下山走江湖,碍于女弟子江湖行走不是十分方便,峨眉掌门静一师太托付关系较好的青城派商议与其弟子一起上路妥为照顾。青城武学崇尚无为,即万化归一,一归虚无,青城派的长松刀法也是根据青松摇摆自然之力演化而来,这次下山历练的是青城三侠的三名亲传弟子,关雷,徐世欣,祝国军。 青城掌门韦青农为人刚正不阿,听闻峨眉派掌门晓一师太带着弟子前来求见,急忙亲自出门相迎,晓一师太寒暄过后说明来意,“如果韦掌门没有异议,两位劣徒便交由青城几位弟子代为照顾。” “晓一师太真是见外,想我八大门派同气连枝共掌武林,这等举手之劳之事又何须介怀。” “凭尼也要转回峨眉山,丹儿、政儿这次下山切记不可胡闹!遇见事情一定要多于三位师兄商量。” “谨遵掌门教诲。” “师太远道而来何不多住些时日,韦某也好尽地主之谊。” “韦掌门好意心领了,恕不打扰。” 送别晓一师太,韦青农叫来准备下山的三名弟子,三人早就接到消息,峨眉掌门带着两位模样秀美的小师妹来到青城,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八大门派除了少林之外其他门派的弟子都可以成婚,所以各大门派之间联姻的事情无疑成为武林佳话,夫妻仗剑走天涯不失为人间乐事,几人精心打扮一番来见掌门,恰好看见坐在一旁的峨眉二人,忍不住偷偷多看了几眼,只见二人面容清秀年纪不过十六七岁,一身白衣身后背着包裹手中拎着剑,与世俗中的女子相比更是多了一些英气。 “弟子见过掌门。”三人进入大厅上前施礼。 韦青农起身,“这两位便是峨眉高徒,这次我青城是受峨眉掌门之托,两位高徒将与你们一同出去历练,武林正派之间本应相互照应,我已经替你们答应下来,切记不能丢了我青城脸面。”韦青农倒是有些担心,各派出去历练经常发生为了女子打斗之事,毕竟狼多肉少,各派之间年轻弟子又都憋足了劲谁也不服谁!只要有女弟子在其中煽风点火彼此之间火拼之事屡有发生,为了不影响八大门派之间关系所以一般都会叮嘱。 “掌门放心,我三人定当遵守门规以除暴安良为己任,绝对不会做出有辱门楣之事。” 韦青农连连点头,青城的希望便在这些热血的年轻人身上,只要可以培养出几个出类拔萃的弟子,那么数十年之内便可以与各派抗衡,如果可以培养出一个天才甚至可以超越其他门派,当年华山之上的刀光至今依然历历在目,已经快二十年了,当年自己还是大弟子,如今坐上了掌门的位置,刀光,血色的刀光,一刀击败八大门派精英围困,那一战让自己彻底明白一个天才的作用以及可怕,风白羽无疑就是刀术上的天才,可惜已经尸沉大海。 三人上前抱拳相互认识,“青城关雷、祝国军、徐士欣见过两位师妹。” “三位师兄不要客气,一路上还要多多照应才是。”峨眉二人起身还礼道,毕竟都是年轻人话语投机,而且还要一起下山闯荡江湖,几人很快熟络起来,一起商讨下山事宜。 青城三侠成名已久,更是嫉恶如仇为武林除掉不少败类,只要有人提起都会竖起大拇指,如今三人亲传弟子也要下山历练,走当年自己成侠之路忍不住感慨岁月流逝,临行之前召来弟子百般叮嘱,一入江湖万事小心,侠以义为重,事以忍为先,切不可为了成名做出违背侠义的事情。 五人准备妥当,掌门韦青农三人的师父还有一些弟子都来送行,一些年纪相仿的弟子眼神之中流露出羡慕的神情,尤其是看到三人身边两位貌美如花的师妹心中更是添了不少醋意,能够下山历练已经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好事,更不用说有美女相伴左右,若是能一同闯下一番事业轰动江湖,弄不好还可以获得师妹的芳心,可是免去了很多年轻人的烦恼。 各派规定,只有最出色的年轻弟子才可以下山历练,当然也是为了刺激一些懒惰的弟子上进,看着身后一群蓝汪汪的眼神,韦青农暗自好笑,几人走后青城弟子必然下功夫苦练,以后多于峨眉合作不失为一件好事。 “掌门,师父,弟子这便下山。” “万事小心,如果有事解决不了便发出信鸽,其他弟子师叔会随时支援!” “弟子遵命。” 在几种不同的目光下,五人下了青城步入江湖,江湖路,何其难,为了心中侠义江湖儿女又将会上演一段怎样的故事! ------------ 第一百七十一回 侠之路 五人离开青城,一路上游山玩水,游览大好河山,所有人都是第一次下山好多事都觉得很是新鲜,来往城镇各色行人络绎不绝,身边更是有美女相伴心情上佳,四处打探哪里可有不平之事发生,或者哪里有山贼大盗出没,当然被问及之人大多是当这几个人神经有问题,没人愿意搭理。晚上便在客栈投宿饮酒聊天大谈天下英雄相互吹嘘好不快哉。 “当今武林翘楚乃是少林,少林72绝技威震江湖,自古便有天下武功出少林。” “师弟以为不尽然,武功之道在于变通,若是一直因循守旧不思变化难免会日渐衰落。” “论刀法血雨刀风白羽无人能及,可惜英年早逝。” “师弟所言极是,风白羽虽不为正道所容,但当年单刀华山寻兄那种情义至今仍被武林中人津津乐道,更是有人言,交兄弟当交风白羽。!” “论剑术当属万剑门陈天豪。” “可惜一代剑术英才古天绝华山绝迹,不然定可与之相争。” “莫长他人志气,我八大门派根基深厚,我等更是年轻之中精英,应当以先人为榜样,闯出侠名。” “我青城高手如云,想我三人也可入江湖好手之列,多加磨炼定然可以傲视群雄。”几人几杯酒下肚开始自吹自擂。 峨眉王政只有十七岁是这里最小的一个,怯怯的问道:“几位师兄,我们出来也有好些日子还是没有做些事情成就侠名,该如何是好?” 关雷头发一甩摆了个poss说道:“放心吧王师妹,我早已经暗中打听好了,这次龙威镖局押送了一批贵重物品进京城,沿路必然有贼人想打龙威镖局的主意,只要我们悄悄跟着镖队,遇到有山贼劫镖的时候,我们只要冲出去打跑这些人,这样我们做的好事就会很快在武林中传开。” “关师兄真是好计策。来我们即将成为大侠干一杯。”徐世欣端起酒杯急忙过来说道,隐约中有一丝拍师兄马屁的嫌疑。 刘丹丹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徐士欣,王政忍不住偷偷发笑,不过既然有了事情可以做总好过现在整天游手好闲。 龙威镖局总镖头赫威手提长枪走在最前,最近接了一笔生意入京城,龙威镖局在京城也有分号,可惜一直被风云镖局压住一头,许多大主顾的生意都愿意找风云镖局押送,这次好不容易接了一个大买卖,担心有失,特意调来局中好手沿途打点,自己更是亲自押送。 一路无话并没有任何异常,按照走镖规矩见山拜山,倒也相安无事,手下两名镖师来至赫威近前小声说道:“总镖头,有几个尾巴一直跟在后面,要不要清理一下。”这些都是镖局内行话意思是后面有人跟踪,要不要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赫威眉头一皱,“盯紧了,继续走,先看看再说。” 跟在龙威镖局后面几人正是青城三人加上峨眉二人,施展轻功借助掩体紧紧跟随,只待有山贼出现,自己这些人一起冲出打跑山贼,镖局接触人多,人面也广自己这些侠义相助之事自然会很快在武林中传开。五人打定主意带好干粮水袋日夜跟着镖车。 “关师兄,跟了好几天了,怎么还是没见贼人劫镖?” “不要心急,我有预感这次肯定能成。” 赫威叫来两个镖师,“那几个尾巴还在后面跟着?” “还在。” 赫威一笑,还真是执着,不知道是哪条路子,这趟线上的兄弟都已经打点过,而且自己已经在途中做下痕迹,意思是行个方便大家以后都好过,没有想到这些人完全不给面子,莫非是新路子愣头青。 “前面不远就是一片树林,叫上几个精明的事先埋伏在树林内,我赫威倒是要看看是什么角色胆敢打我龙威镖局的主意。” “放心吧总镖头。”两名镖师偷偷下去调出十几名镖师赶在前面布置。赫威骑在马上嘴角露出笑意,能够被自己手下发现行踪也定然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所以并没有太过在意,这样的毛贼自己见过多了,不过是想拣点便宜弄点好处而已。 镖队继续前行,几人借地势紧紧跟随,论本事五人都要在一众镖师之上,可惜江湖经验不足,这些镖师都是刀口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一丝风吹草动很难逃过他们的耳目,关雷为首的五人全然不知,施展轻功跟在后面觉得惊险刺激更是对即将成名一战十分期待。 “什么人鬼鬼祟祟。”树林内突然跳出十余名刀手将藏于树后的五人围住,总镖头赫威手提大刀掉转马头大刀一指喝问道:“何方小子敢打我龙威镖局的主意。” “总镖头我想这其中可能是有一些误会!” “误会!”赫威哈哈大笑,“镖局干的就是走镖的买卖,你们几个日夜跟随,如果不是想打镖的主意难道是想来喝茶!”一众镖师忍不住哈哈大笑,五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至于几个人一直跟着镖局的理由确实听起来有些滑稽。 “如果不能说出令我信服的理由就不要怪我们刀下无情。”十几把弯刀抽出。 “怎么办?” “闯出去,绝对不能丢了门派脸面,记住尽量不要显露本派武功。”五人同时出手,众镖师呼喝着围上,刀剑相碰五人并不恋战逼退几人迅速退走。 “几个小毛贼,溜得还挺快。” 五人一顿狂奔,见后面没有人追赶停下来歇息,“关师兄看你出的鬼主意,我们没有成就侠名差点成了劫镖的强盗。”祝国军有些埋怨的说道。 “下次再也不听你的了。”徐世欣也跟着说道。 刘丹丹过来说道:“关师兄也是好意,成就侠名本身就是凶险万分,困难重重。” “还是刘师妹说话中听,”关雷见有人替自己解围心花怒放,“听闻最近晚上有贼出没,不如我们去抓贼吧!”关雷又现一计。 “不去,我们堂堂名派弟子大半夜出去抓贼,即使被人知道了也不是光彩的事情”徐世欣一听抓贼立刻不高兴的说道。 几个人在房间内争论,不料隔墙有耳被恰好路过的两个人听到,房门吱的打开,进来两个人。何人胆敢进来?徐世欣正好这几天憋了一肚子火没处撒,一见有人闯了进来,长剑一抖松山剑法奔着进来的人刺了过去。 “青城剑法”,从门外进来之人见对手出手,抽出剑两人战在一团。 关雷等人举目望去,两人打斗二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好像是华山剑法”,关雷忍不住说了一句。各派的剑法修炼口诀虽然是各派不传之秘,但是每年都会有各派之间剑术切磋,所以对其他各派的招式也都有所熟悉。 进来男子剑一横退在一旁,抱拳说道:“诸位可是青城弟子,在下华山黄磊,这是我师妹丁姿,这次也是下山历练,多有得罪请多海涵。” 关雷一见对方报了山名也抱拳走过来说道:“早就听闻华山派出了两名年轻高手,应该就是两位了吧。” “兄台抬爱,既然都是八派弟子,黄某有个提议不如我们一起同行,人多力量大也能做些轰动武林的大事。” “甚好,黄兄在下给你引见,这二位是峨眉高徒,刘丹丹,王政,和你过招的这位是我师弟徐士欣,这位也是我青城弟子祝国军。” “原来是峨眉高足,还有青城三侠弟子,失敬失敬。” 几人寒暄过后开始商量如何做一些轰动武林的大事,谁会不想自己出名呢! ------------ 第一百七十二回 往事如风 海浪像一只大手不断拍打岸边的岩石激起朵朵浪花,打鱼归来的渔夫们唱着欢快的歌谣,摇着满载而归的小船回到岸边,停好船,家家户户炊烟渺渺散发出诱人的饭香,回到家里吃上可口的饭菜喝上一盅热乎乎的烧酒,与现在的幸福日子相比,一天的疲劳根本不算什么,渔民离不开海更离不开船,这里有他们的魂。 当日与长江帮一战,渔村打出了自信,更是有风白羽这样的高手坐镇,村子里的青年经过几年的训练掌握不少搏斗技能,长江帮似乎意识到这里有自己惹不起或者是不想招惹的存在,从此再也没有到渔村捣乱,渔村的日子也比以前好过很多。 田伯坐在木椅上捏着酒杯小口的抿着酒,酒很辣田伯啊了一声吧嗒几下嘴,晃晃脑袋似乎很享受这种酒入喉咙的滋味,田婶今天特意烧了一条大鱼,渔家平时没有太多的菜肴,只能把打回来的鱼虾等海味用各种方法做来吃,偶尔出去卖鱼才可以换回来一些新鲜的蔬菜。 “老伴,柱子他们打鱼回来没?”田伯放下酒杯看了一眼天忍不住问道。 “孩子回来了,在海边忙着呢,你先喝着。” 田婶答应了一声,这几年没了长江帮的欺压日子好过了,虎妞给自己生了个大胖孙子,虎头虎脑,田伯自然是心里乐开了花,孙子慢慢长大、日子越过越好,田伯越想越美,忍不住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这样的日子过得舒坦。 “风师兄你这招不对,应该这样出招才是!”一个小女孩拿着一把木剑比划一下对着一个稍大一些的孩子说道。 “怎么不对,师傅说了这招就得这么用!” 小女孩见师兄反驳自己撅着嘴说道:“爹爹说剑随意走,不能拘于形式。” “没有力量和速度,怎么能有威力。”男孩挥动手中木刀大声的反驳,两人争得面红耳赤。 “不和你争接我几剑来试试。”当当当两人在海水中交起手来,虽然力道不足但是每一招都是精妙无比,如果一些门派的弟子经过定然会忍不住偷学。 稍大一些的孩子就是柳随风当年的小牛,十岁左右的女娃是风灵儿,两个人跟着风白羽习武足足五年之久,两人天赋根骨极佳,再加上风白羽这个师傅自然是功夫一日千里,名师点拨一日胜过苦研十年,风白羽日夜陪着两个孩子五年,他要的就是把自己对武学的领悟全部传授给弟子,武学之道与修行如出一辙,打好根基掌握武学基础,至于日后的修行完全靠自己对武学的感悟,这是一种境界,光靠努力绝对无法做到,虽然还是小孩子但是一般的江湖好手可能都不是两人对手。 两个人梆梆梆梆在沙滩上打斗了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大牛夫妇打鱼回来停好船,大牛笑呵呵道:“两个孩子练的越来越好。” “当然了,恩公武功那么高能有这样的师傅当然要好好学才行。”大牛夫妇聊着天,这些日子海货特别丰富,大牛用网捞起一兜大碗大小的螃蟹说道:“今晚蒸些螃蟹我和恩公好好喝上几杯。” “是你馋酒了吧!”刘氏抬起头笑着对大牛说道,挽起的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晒得有些微红的脸颊别有一番风情。 “就算是吧,”大牛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一下头发。 “好了和你开玩笑呢,快去吧叫上恩公还有孩子马上开饭。” “好嘞,”大牛露出憨憨的笑容收拾好渔网快步跑开。 风白羽坐在岩石上看着即将落下的夕阳,照射在海上练成一片火红色,大自然好美,真的是无法用词语来形容眼前的美景,如果人一生都能生活在这样的美景当中又何必去你争我夺,到头来还是要化作尘土回归大自然的怀抱,因果轮回,如果进入修仙界能有这样的心灵感悟定然可以称霸天道甚至进入更高的境界,这就是风白羽的性格在大自然中感悟心性、感悟人生、感悟刀意,如果换了古天绝更愿意把时间用在练剑上。 大牛向海滩跑来速度很快,这几年也学了不少功夫,会武功感觉真的很好,不仅跑起来很快即便是打鱼也不会觉得累,当然和恩公飞来飞去相比要相差很远,不过自己已经很满足,能过上这样的日子,越来越争气的儿子,所有的一切都令大牛很满足。 “恩公,回去吃饭。” 风白羽听见大牛声音微笑着回过头来,又到了傍晚。一天就这样过去,风白羽跳下岩石和大牛并肩向渔村走去。 “小牛,灵儿回来吃饭。” 回来的路上正好路过柳随风两人练武的海边大牛高声喊了几句,声音在空旷的海滩依然传的很远。 “来喽”,两人听见开饭,拎着木制刀剑你追我赶好不想让奔着木屋跑去,没有比吃饭更令人快乐的事情,灵儿轻身一跃跳到风白羽背上,双手搂住,灵儿毕竟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 风白羽端起酒杯和大牛一起喝着酒,两个孩子高兴的啃着螃蟹,螃蟹的个头很大肉质更是鲜美,柳随风个头已经快赶上大人,每日不停的练武身形更是挺拔修长。 “风儿,你的断浪刀法练得怎么样了?”风白羽看着狼吞虎咽的柳随风问道。 “师傅我每天日夜在海边练习,但是还是不能砍断海浪,真的可以练成切断海浪一般的刀法吗?” “只要你的刀够快,够利,当然可以。天下武功以快为尊,只要你的刀够快即使是空气也可以切开。” “切开空气!”柳随风不可思议的用手比划一下,“师父放心,我会继续练习”。 “灵儿你呢,你的飘渺剑法有没有偷懒?” “灵儿哪有偷懒,我一直都在练习,而且还要比风师兄练得好,风师兄只知道在那傻牛般劈浪,根本不懂得变通。” 风白羽爱怜的看着灵儿,灵儿悟性极高,所以传授飘渺剑法,练成之后人如梦幻般飘渺无形,而且剑法轻灵很适合女孩子修炼。 风儿个性坚韧,修炼断浪刀法再好不过,只要两个人打好根基就可以传授他们刀剑合舞之术,这是当年自己和义兄所创下的招式,两人施展威力无穷,风白羽又想起了义兄古天绝,往事不堪回首一梦中,岁月已东风,杯中酒一饮而尽,也许喝的并不是酒。 “武功之道在于勤、悟,只有勤加练习才能打好根基,善于观察周围事物规律就可以自创一些招式,我当年也是在岩石上看海悟出了这套刀法,在海上起雾无形飘渺之间创了这套剑法,所以记住一定要用心观察。” “知道了师傅,我们吃完了先去练功”,两个孩子吃完跑开了。 风白羽大牛两人相视一笑举杯再饮,毕竟在父亲心中看着孩子快乐的成长才是最欣慰的事情。 风白羽在渔村过着平静的生活看着自己两个弟子慢慢成长,似乎真的忘记了那刀光剑影的武林,也忘记了当年的仇恨,岁月在抚平人的伤口,旧游无处不堪寻,无寻处,惟有少年心,年轻真好,如果一生在仇恨中蹉跎岁月又能有什么价值,人生的意义又该何处去追寻。 来,大牛兄弟我们再饮几杯,持杯月下花前醉,休问荣枯事,今夜有酒当痛饮,这章是醉酒后所写醒来后发现写的还可以!于是便保留下来支持我吧! ------------ 第一百七十三回 艺成走江湖 风白羽坐在岸边一块突起的岩石上,双眼合拢,任凭海风吹拂脸颊,细细去听海浪拍打岩石发出的声响,海鸟在空中盘旋发出轻快的鸣叫声,深吸一口气满是海水发出的味道,淡淡的带着咸味,在这里听海内心是如此平静,安详、自由、奔放、辽阔、庄严、包容,风白羽试图用语言去描述眼前的大海,最终只能放弃,在大自然面前语言显得如此乏力。 转眼之间在渔村度过十五年光阴,岁月催人老去,两鬓已见斑白,当年不可一世的血雨刀在偏僻的渔村度过了十五年,也许江湖早已把我遗忘,那样更好,跟尔虞我诈的江湖相比,自己更希望每天在这里看海、听海、闻海,看着渔村孩子慢慢长大。 突然两道白色影子激射而出,在空中突然加速犹如恶鹰扑食攻向风白羽,人影一闪,风白羽已经到了另外一块石头上,姿势完全未变,如果不去细看根本看不出有挪动的痕迹。 “爹爹,你耍赖,刚才肯定睁着眼睛,灵儿不依。”一道白影轻轻落在风白羽身旁撒娇道,这份轻功足以令人惊奇。 风白羽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爱女灵儿,柳随风持刀立于一旁,刚才自己和师妹伏于石后丝毫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恰好赶在海浪拍打岩石发出声响时突起发难,依然被师父躲过,这份听力感官以及对快速反应的身法,即使自己再练十年恐怕也无法做到。 “武功之道本源于自然,鼻耳眼观心,心静可查万物,若是心不静便会被干扰失去最佳判断。” “弟子多谢师父教诲。” 风白羽满意的点头,对于这两个弟子十分满意,天赋俱佳,跟着自己学艺十余年完全可以步入江湖一流好手行列,剩下的就要靠去江湖走动磨练自己的意志,在比试中感悟出武艺的境界,如果能有一番奇遇自是更好。看着柳随风、风灵儿二人,想起当年自己十九岁闯荡江湖,结识义兄古天绝龙霸天成就天魔教,到最后烟云一场空,现在自己已是两鬓发白,以后就是年轻人的世界。 “风儿,灵儿,为师传授你们的刀剑之舞练得怎么样了?练一次给师父看看。” “是师傅。” 只见两人白衣飘飘,一刀一剑曼妙多姿相互配合,两人并不像在练武,而是在表演一场唯美的舞蹈,将武学与舞蹈巧妙融合在一起,也许只有风白羽这样对武功音律精通的人才可以做到,此等刀剑合舞之术乃是风白羽与古天绝当世两大绝世高手合力完成,可以最大限度发挥刀剑的威力,攻则威力无穷,防似铁壁极难攻破。 “刀剑合舞”原本上下飞舞宛如仙人的两人突然大喝一声,空中弥漫着刀气剑气,沙滩上被刀剑产生的强大气劲划开一道道裂痕。 “停下来吧。”两人收招调息平复内力。 风白羽满意的看着弟子,虽然威力上和自己和义兄施展还是差很多,不过已经十分熟练,也许只有当年义兄的绝杀剑术配上自己血杀刀法才可以完全发挥绝杀之舞的威力,风儿的断浪刀法还有灵儿的飘渺剑法在某些程度上还是不如血雨刀法绝影剑法,毕竟两个人没有经历生死的磨炼,刀剑中留有一些余地,玉不琢不成器。 两个人垂首站在风白羽面前。 “你们跟着我习武十年有余,也该去江湖闯荡一下增加阅历,江湖险恶人心难测,这些年我传授你们生存的法则一定要铭记于心,此次出海进入武林闯荡,一定要秉承侠义,知道了吗?” “徒儿知道。” 风白羽接着说道:“还有不能和任何人提起我的名字,出去后帮为师做几件事情。” “弟子定当竭尽全力。” “第一件事,如果有机会去华山,记住打听一下当年华山一战,那一战华山弟子定然知晓,打听一个人,他的名字叫古天绝。” “师父放心。”柳随风站在一旁用心记住。 “第二,是一个女子,她的名字叫方怜梦。”风白羽停顿一下,这个名字似乎已经太久没有提起,“如果打听到便通知我。” “徒儿记下了。” “第三,天魔教黑魔崖十几年前突然被人毁掉,教主掌中日月龙霸天下落不明,为师当日是教中护法,这件事可暗中打探,记住绝对不能和别人提起。” 柳随风点点头。 “好了,风儿回去和你爹娘叙叙旧吧,灵儿留下来陪我。” 爹爹,风灵儿看着风白羽两鬓的白发,想起这么多年一直陪着爹爹,出去闯荡就不能照顾爹爹,眼睛一红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傻丫头哭什么,出去闯荡,爹爹不在身边不能保护你,自己一定要小心,随风虽然心思细腻但是性子直没有你鬼点子多,遇到事情一定要多个心眼,如果不敌立刻退走,不要逞强知道了吗?” “灵儿知道,灵儿走了爹爹怎么办?” “放心吧,爹爹有你大牛叔他们陪着。” “爹爹你让我们找的那两个人对你很重要吗?” “也许吧,只是心里的一份牵挂。”风白羽淡淡一笑说道,眼神之中尽是忧愁。 柳随风回到家里,大牛夫妇脸上洋溢着笑容,“爹娘,孩儿就要离开渔村出去闯荡。”柳随风忍了半天终于说出心事。 “出去后不要给你师父丢脸,记住更不能丢渔村人的脸。”对于外面的世界大牛也并不是很是了解,年轻人应该出去历练成就一番事业,大牛十分支持。 刘氏默默的收拾行李,泪水在眼眶中转动,对于儿子更多的是不舍,对于男人所谓的事业自己不懂,自己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小女人,一个孩子的母亲,更希望孩子可以呆在自己身边,即便是没有出息也好,只要可以守在自己身边,一切已经够了,如今孩子要出去闯荡,从随风眼神之中自己看到他对外面世界的向往,那是血一般的江湖,所有人为之疯狂,自己能够做的就是为孩子多收拾一件衣服做上一顿可口的饭菜,刘氏翻了半天发现随风这些年的衣服并不多,渔家人不富裕,每年添置的新衣有限,上次去镇里买衣料做衣服还是三年前的事情。 “孩子大了,出去闯荡是对的,不用太伤心。” “你懂什么。”刘氏擦干泪痕说道。 “我怎么不懂,孩子也是我心头的肉。” 次日清晨,大牛夫妇早早的起来给小牛准备早餐,这么多年孩子一直跟着恩公日夜练武很少回家,现在又要出去闯荡,当然要吃一顿爹娘准备的饱饭,菜肴很丰富,鱼虾肉菜,刘氏足足忙了一个早上,这些都是做爹娘的一份心意,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海风不停的吹来,风白羽白衣飘飘,这身衣服不知穿了多少年,破了补补始终不舍的丢弃,上面有自己的回忆,大牛夫妇渔村的乡亲一起来到海边送行,柳随风、风灵儿即将离开,对于生养自己的渔村有太多的不舍,风灵儿早已哭成泪人,风白羽轻拍肩膀,“孩子记住一定要坚强。”风灵儿带着泪花用力点点头,拿起包袱两人依依不舍的告别爹娘师傅,坐上小船离开渔村开始一条新的江湖路。前路漫漫杀机四伏,我们的两位小主人公将会怎样走下去,其中又会经历多少苦难离奇,龙霸天身上隐藏着多少秘密,方怜梦究竟是谁,所有的谜题渐渐揭晓,敬请关注《血雨苍穹》!剑雨随风会一直写下去。 ------------ 第一百七十四回 捉鬼三仙庙 耿老爹惊慌失措逃回家中,紧闭房门颤抖的双手端起茶碗,茶碗内空空放在嘴边半天没有喝到水犹自不知,耿老爹个头不高四十几岁一直一个人生活,平日里在义庄帮人照看尸体为生,所以胆子应该很大才是,那么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令耿老爹吓成这样。 耿老爹很穷,甚至从来没有富过,大富大贵挥金如土对自己只不过是梦里的一种奢侈,而且这种穷一直穷到骨子里穷到根上,耿老爹的父亲模样一般,也许祖上的基因就是这样,大字不识几个也不能考取功名,只能靠出苦力为生,一年下来很难攒下多少银两,四十几岁才讨了一个很丑的婆娘生了个儿子,取名耿富贵小名阿贵,阿贵爹死得早,也许是年轻时活计太累或者讨了老婆有了儿子太过开心,吐了几大口血人就死了,阿贵娘身体也不好不久也跟着走了,阿贵成了孤儿靠百家饭为生,长大后游手好闲,所以一直到现在也没弄到个婆娘。 最近耿老爹发了一笔小财,一个看死人的老光棍突然有了钱,去了城里买了新衣服喝了花酒,来到暗街找了个半老徐娘好好的乐了一回,耿老爹第一次尝到女人的乐趣,有钱真好,吧嗒、吧嗒嘴这种滋味真是回味无穷,不过兜里却是空空只能回家,即便是昨夜相好的女人没了银子也少了温情。 从城里赶回天色渐黑,两条岔路,一条通往自己住的村子,另外一条通往别处,耿老爹眼珠一转奔着另外一条路走去,这大半夜的不回家去了什么地方!莫非又去发财! 五日前,耿老爹从镇子上喝醉了酒走错了路,无意间来到一间破庙,庙宇早已残破不堪,“这是到了哪里!”耿老爹清醒不少,只见庙宇上三个大字,“三仙*”最后一个字自己并不认得,不过大体就是庙观之类的字。天上电闪雷鸣一场大雨很快要来,耿老爹迈步进入庙内,庙内放置了几口漆黑大棺材。 耿老爹并不怕,平日里自己就是与棺材打交道,死人并不可怕,两步三晃来到棺材旁边,一翻身躺在上面打起了呼噜,半夜一股冷风吹进,耿老爹被冻醒,外面大雨倾盆,“好冷的天。”看着身下的棺材耿老爹来了主意,自己钻进棺材里不就暖和了!即使里面有死人抬出去自己先睡在里面,等雨停了自己再把它放回去,这样谁也不会知道。 打定主意双手用力扒开棺材,里面并没有人,一道闪电划过,耿老爹猛然一惊,几串闪亮的东西在眼前晃过,闪电过去庙内一片漆黑,耿老爹心道:“什么东西!莫非这里面有宝贝。”闪电再次亮起,耿老爹揉揉眼睛终于看清,“是珠宝首饰。”耿老爹猛然探身抓在手里,心中大喜,“是珠宝。”镇子上最有钱的员外家的婆娘脖子上就挂着头上戴的这样的东西,那婆娘长的标致屁股也大,耿老爹一直念念不忘。 “发财了。”耿老爹对着三尊破败的铜像拜了几拜,一溜烟跑回家里,第二天带着珠宝去了城里换成银子,亮晶晶的银子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感觉真好,买了新衣服,去酒馆要上几个小菜喝上两壶好酒,耿老爹毕竟是穷怕了,银子也花得节省,翠红楼、雨燕楼这些地方不是自己这种人该去的地方,找了一处暗巷找了一个半老徐娘谈好价钱混了几天,身上的银子花光了,连人带衣服被丢了出来。 耿老爹鬼使神差般再次来到三仙庙,如果能找到更多的珠宝该有多好,踮手踮脚来到庙门外,探头刚要进入,白色的脸红色的舌头伸到自己面前,耿老爹妈呀一声,滚了几个跟头慌不择路,他遇见了鬼,鬼在追自己,耿老爹借着月光回头,鬼在空中飘动向自己扑来,耿老爹吓破了胆,回去后不几日便死了,死之前不停的念叨着三仙庙、鬼,从此三仙庙真的闹起了鬼,很凶,经常有人看见鬼的影子在飘动,附近经过的人经常失踪,鬼抓人的传说越来越凶。 鬼者,归也。传说人死之后化为鬼,鬼者,归也,其精气归于天,肉归于地,血归于水,脉归于泽,声归于雷,动作归于风,眼归于日月,骨归于木,筋归于山,齿归于石,油膏归于露,毛发归于草,呼吸之气化为亡灵而归于幽冥之间。而人一旦冤死或者生前为恶人死后便会化为厉鬼食人血肉,索人性命。 人只要一听到鬼这个字都会吓得面无血色,四肢发抖,避而远之,因为鬼在人心中是很可怕的东西,但是今天有几个人确是要去抓鬼,真的没有搞错?不错就是抓鬼,难道他们是擅长捉鬼的道士或者法师。答案都不是!那为何又要去抓鬼! 这些人当然就是前面提到过的几派的年轻一辈高手,自从华山派加入之后,队伍增加到了七人,人多力量大,所以他们准备干一点轰轰烈烈的大事,想要成名就要做大事,这附近是长江帮的范围,虽然对长江帮和官府勾结鱼肉乡邻的事有所耳闻,这些弟子当然不会去找长江帮麻烦!那等于是拿自己的脑袋去撞石头,这些人可以成为各派的精英弟子当然都不笨,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还是懂得,所以他们选择了一件更为轰动的事情:抓鬼!这件事足以轰动武林。 长江沿岸的三仙庙闹鬼,而且闹的很凶,经常看见鬼飘来飘去出来抓人,有不少见鬼的人都被抓走一直没有回来肯定是被鬼吃掉了,要不然抓人做什么也不勒索钱财,这些事情官府当然是不管,抓鬼一直都是道士法师的事情,官府也是无能为力,而且鬼谁敢抓听起来都觉得害怕。今天这些人决定管一管这件事,世界上哪来的鬼!要么就是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要么心中有鬼,要么就是装鬼吓人。所以不管怎么样只要抓住了这只鬼或者很多鬼,我们就会声名远播,这样的好事何乐而不为! 众人之中,要数峨眉王政年纪最小,又是女孩子胆子也要小上很多,听说夜里要去抓鬼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听起来就吓人的还是不要去了,去做些别的事情也好,有很多锄强扶弱的事情可以做,为什么偏偏要去抓鬼,既然是鬼又如何去抓!”王政对于这次行动心中不解更是怕鬼,用手紧紧拉着师姐的袖子。 刘丹丹看着胆小的师妹微微一笑道:“师妹没事,我们这边人多,更何况哪里来的鬼怪之说,鬼不过是人的臆想而已。” 徐士欣瞧见机会,胸脯一拍道:“王师妹无需担心,有我在,鬼不敢对你怎样,即使有鬼有徐师兄帮你挡着。” 王政见徐士欣傻憨憨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下乐出声来道:“就算你胖也不够鬼吃的。” “这个”,徐士欣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挠挠头道:“反正我有办法就是。” 关雷也是觉得好笑,自己这个师弟就是这样平时就是总爱闹笑话,作为师兄也是没有办法,清清嗓子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就这么定了!大家先去休息带好家伙,吃过晚饭之后,我们赶往三仙庙好好会一会这只鬼。” 见所有人表示同意,王政也是无奈,只能祈祷不要遇见真正的鬼,真的有鬼吗?也许有也许没有。 临行之前,徐士欣特意托掌柜买了一些东西,如同宝贝一般放在身后的包裹里,众人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遭到徐士欣的强烈反抗,既然不同意也不好强行。 “算了,叫他自己折腾去吧。” ------------ 第一百七十五回 三仙庙捉鬼 单说柳随风二人告别渔村足足坐了一天的船,外面的世界真大好大,虽然一直生活在海边,柳随风也没有想过原来海有这么大。 “师兄,我听爹爹说,我大明疆域辽阔即便是走上一年也走不完。” “大明之外还有更大的疆域,人不过是渺小的存在。” “师兄你会陪着我去更远的地方嘛?灵儿很好奇。” “会的。” 船上人并不多,船停住上了岸,一片荒凉。 “该走哪一条路?” “师父说路在人的心里,只要你敢于去走就行。” “那就走这边。” “好。” 天色昏暗,两人走了接近一个时辰没有看到任何村庄,正好看见前面有个破落的庙门,庙门上写三个大字“三仙庙”,两人走了进去。 跨入庙门,风灵儿大叫一声吓得钻进柳随风的怀里,原来这个山神庙早已破旧不堪,三尊铜像立在正中,地上放着几口漆黑的大棺材,风灵儿一见棺材吓了一跳。 “别怕灵儿只是棺材,”两人拾了一些干柴回来点起火,风灵儿一直抓住柳随风的手不放开,这里阴森森怪吓人的,柳随风从包袱里拿出鱼干,这些都是从渔村带出来的放在火上烤一下正好作为晚餐,“师妹吃鱼”,柳随风把烤好的鱼递给灵儿,“我不吃在这种地方怎么吃的下去”,风灵儿看着火堆我想爹爹了,不知道爹爹在干什么。柳随风叹了口气,我也想师傅想爹娘,既然出来闯荡一定要闯出一些名堂才行。 “师兄,这三个人是谁?”风灵儿用手一指墙壁上的三尊铜像问道。 “我听别人提起过,这三尊铜像应该就是道教上古三清,元始天尊、道德天尊、多宝天尊。” “他们很厉害?” 柳随风呵呵一笑捏了一下师妹的鼻尖道:“他们是高高在上的神,拥有无穷的法力,并不在我们这个世界。” “神?”风灵儿一脸不解的问道。 “这些只不过是传说而已。” “师兄好像有人来了!” 柳随风一惊侧耳细听,果然有声音传来,声音越来越近很是嘈杂,听声音一定是来了不少人而且这些人脚步很快,应该是江湖中人。两人迅速扑灭火堆,背起包袱轻身一跳跳到庙堂中央的大铜像后面。铜像虽然有些破败但是体积很大,挡住两人的身影还是没有问题。 两人刚跳到铜像背后稳住身形,庙门被人推开,进来二十多人,清一色红衣打扮,身上背着袋子看着很重的样子,为首之人是一个身穿紫红颜色衣服的老者,鹰钩鼻三角眼,不停在庙内扫视。 “快把东西都放进棺材里,然后运走。”老者吩咐道,红衣人七手八脚挪开棺材,打开袋子把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往里一倒,借着月光观瞧居然是金银财宝,难怪会看着那么沉。 “师兄好多钱,我们要不要去打劫”,风灵儿小声对着柳随风说道。 柳随风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说道:“嘘,看看再说,这些应该都是不义之财,我们要跟着他们捣毁他们的老巢。” “我们只有两个人,能打过这么多人吗?” “不知道!”两人躲在铜像后面偷偷商议,毕竟从来没有过与人交手经验,自己以及对方的战力都不知晓。 “舵主,有人来了怎么办?” “大半夜谁这么大胆敢来这里!”紫衣老者听见有人来也是一惊,这里出了名的闹鬼怎么还有人敢来。 “躲起来,你们快些躲在棺材里,吓走他们便是,不要多惹是非。” 红衣人手脚麻利钻进棺材,还有人躲在铜像后面准备突起袭击,一个红衣人轻身一跳准备跳到中央佛像后面,中央佛像很高但这名红衣人自恃轻功不错,脚一点腿一弯,蹭的一下跳了上来,哎,此人刚要说话通知同伴,两人双手疾点,封住跳过来人的穴道,有谁会想到铜像后面有人,而且还是两个高手! 关雷一行七人来到三仙庙前,夜间的海风吹的地上沙石直飞,风吹在庙墙的缝隙里发出呜呜的响声就像是女子在呜呜的哭泣,王政紧紧拉住师姐的手,“别怕师妹没有鬼的,”虽然刘丹丹也很害怕但是毕竟要比师妹大些只能装出一副不怕的样子,不能给峨眉丢脸才是。 七人手持宝剑小心翼翼进入三仙庙,庙内算不上宽敞,长久失修墙壁铜像都已经破败不堪,进入庙内,掏出火石点亮事先准备好的火把,顿时庙内亮了起来,看着庙内放着很多棺材,王政感觉很不舒服,“说好了不要来抓鬼,这些人还是硬要来,真是讨厌。” 徐士欣诡异一笑,从后面背着的包袱里掏出几个驴蹄子,看见没这是我托掌柜买的宝贝,不管是真鬼假鬼,有了这东西都能保证万无一失,不过黑驴蹄子好像只对僵尸粽子有效对于鬼效果如何,毕竟没有人试过。 “不要管他”,关雷看见师弟手里拿的驴蹄子也感觉丢人,江湖中人怎么可以信这个,不过对自己这个师弟也是没有办法,在青城就总是出笑话,还好在剑术上领悟力很高很得师叔赞赏。 “这里有一堆灰烬应该熄灭了没多久!”细心的祝国军在地上发现了一些端倪。 黄磊走过来用手一探地上的灰烬还有余温应该是灭了没多久,“我们来这之前这里来过人,应该走了没多久。” 有火堆,徐士欣跑过来,左手拿着驴蹄子,右手拎着剑,来到火堆旁在那左看右看,“不好”徐士欣大叫一声,众人大惊闻声望去,只见徐士欣手里拎着一根鱼的骨头,“师兄鬼在这里烤鱼吃,会不会把我们抓去烤了。” “呆子闭嘴,你肥头大耳烤也先把你抓去。”师兄关雷怒斥道.刚看完西游记这句话很是熟悉,大有抄袭的嫌疑,不过也只好这样! 这时一股风吹过,噗的一下火把被风吹灭,一丝月光透过窗棂照进庙堂,窗棂上的贴纸被风吹的呜呜直响。 “师姐我怕”,王政紧紧拉住师姐的手。 “师妹不要怕,这些只是空棺材,不信你看我坐在上面压住它,”徐士欣一屁股坐在一口黑漆漆的大棺材上,这些棺材要比正常人家的棺材要大一圈。 咯噔,吱吱,庙内响起奇怪的响声,在荒郊野外这种闹鬼的庙堂显得格外瘆人,徐士欣一屁股坐在一口棺材上,本来是为了表现一下给王师妹看,现在感觉屁股下面传出吱吱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挠自己身下的棺材板,一股冷风透过裤子吹进裤裆,徐士欣吓得妈呀一声跳了起来,“有鬼、有鬼,鬼在挠棺材。” 这时几口棺材猛然被挪开,从里面跳出几个人,具体的说不知道是人是鬼,是人又怎么会住在棺材里,是鬼这个世界真的有鬼吗!王政刘丹丹两人吓得腿发抖握在手里的剑都快要拿不住了。 只见从棺材蹦出来的几个人,脸色惨白舌头伸出,一身红衣显得十分诡异,几个人围成一圈谁也没有动手,毕竟谁也没有抓鬼的经验,“让我来”徐士欣大喝一声。 “青字九打”只见徐士欣左手一抖,两个黑乎乎的东西奔着跳出来的鬼射去,青字九打是青城派暗器的手法,练到最高境界可以闪电般打出九种暗器令人防不胜防,以徐士欣的功力现在可以打出三四种,虽然速度和威力上还差很多,但是现在打出两个驴蹄子对付鬼也是绰绰有余,长江帮众本来想装鬼跳出来吓走这些人就好,这些年装鬼也是有一些经验,冷不丁两个黑糊糊的东西打了过来,哪里躲得过去,哎呦、啊两声惨叫,门牙被飞来的东西直接打掉,舌头差点被打断。 不是鬼是人!是鬼怎么会发出惨叫,徐士欣一招得手,把剑一挥大喝一声:“看你徐大爷今日抓鬼。” ------------ 第一百七十六回 一刀之威 不是鬼是人,徐士欣手腕一抖两只驴蹄打出正是青城绝技青字九打,三仙庙内鬼发出两声惨叫,众人知道这些所谓的鬼不过人扮作,既然在此装神弄鬼肯定是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正好顺了大家的意思,只要抓住这些“鬼”自己这些人的名气必定会大涨,甚至取得侠名,毕竟很多大侠都没有抓过鬼。 紫衣老者躲在暗处本想吓走来人,一见事情败露,手一挥身形一动,两手如鹰爪般抓向离自己最近的峨眉两人,从出手方式看紫衣老者应该练的大力鹰爪功或者擒拿手之类的手上功夫,这种近身功夫十分难练,一旦练成威力无穷,紫衣老者直觉认为这两个女娃胆子最小功夫也要弱些,这些人无形中坏了自己的好事,怎么也要重伤几人才能平自己心中怒气。 从棺材里铜像后面猛然跳出来二十几名红衣人,抽出兵器将闯入庙内的几人围住,也不答话挥剑刺来。既然是人不是鬼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王政抽出自己兵器施展峨眉剑法护住身体与师姐一起缠斗紫衣老者,只见紫衣老者上下翻飞,这些年一直修炼爪功、身法,即使是石头被自己抓到也可以抓个粉碎,峨眉剑法小巧轻灵里面更是融合了女子绣花的针法,插头发用的簪法小巧多变消耗内力较少十分适合女子修炼,刺、挑、戳、扫两人平日里经常一起练剑配合起来十分默契,虽被紫衣老者爪影笼住一时并无败象。 徐士欣奋起一剑砍伤一名红衣人,见王政二人被紫衣老者敌住,大吼一声窜了过去,宽剑一抖松山剑法展开大开大合搂头盖脸奔着紫衣人劈去,三人围战紫衣老者,紫衣老者外号铁爪魔,在江湖上也是一名好手,虽然赶不上当年的铁拐魔、铁掌魔,不过一般人都不敢去招惹,今天居然被几个年轻人敌住一时难以取胜,今天想要带走这些财物应该是很难,不知道会不会被这些人传出去,先废他几个再说。铁爪魔心中暗暗想到。 紫衣老者想到这里不再恋战,双爪一勾,脚上连踢退开三人,右手向怀里一掏,向地上一甩,顿时地上冒起几股白烟,众人急忙屏住呼吸,“我的眼睛”徐士欣大叫一声应该是一时大意被伤到眼睛,其实紫衣老者打出的并不是什么毒烟,而是一些石灰粉荧光粉做的丸用来防身逃跑杀敌,只要一打出迎风飘散进入人的眼睛,视力受限武功也会大打折扣,即使你护住眼睛又怎么去杀敌,所以这等下三滥的招数正道中人一般不屑使用。 白烟一出,正派七人一时被白烟扰乱视线,急忙回剑护住胸口,人胸口是最脆弱的部位,一旦心脏被袭即使再好的医术也难以救活,紫衣老者双爪齐挥抓向徐士欣名门处,这个死胖子甚是可恶,扰乱了自己的计划,铁爪魔一时恨上心头,决意先击杀此人再逃走,当然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柳随风二人躲在铜像后面仔细的看着下面的情况,本来自己并不想参与这件事情,刚刚步入江湖不想惹太多是非,但是看见紫衣老者打出白烟双爪抓向其中一名剑客,不出手这名剑客肯定脑袋都要被抓出几个大窟窿,身形一闪飞身而下,断浪刀法猛然发出。 其他几名正派弟子担心白烟有毒纷纷跳到外围屏住呼吸,这时发现遇袭的徐士欣再想去救已经来不及,徐士欣刚睁开双眼,白烟飘进眼睛里好生难受,只见两只枯瘦的爪子抓向自己的额头,也是吓出一身冷汗,要是被抓到,自己小命不保,自己连媳妇都还没讨到怎么能死呢!不过这突来的两爪自己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去!这时刀光一闪,在黑夜里犹如一道闪电划过,紫衣老者感觉腰下一凉,不过并没有察觉太多,脑中依然想的是先击杀这个胖子然后退走,自己练习三十多年可以开山裂石的鹰爪手,为什么感觉如此无力,甚至连拍死一只蚂蚁的力气都没有,究竟是怎么了,如果向下看应该会看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断浪刀劈成两段,紫衣老者尸体噗通一声倒在地上。鹰爪在徐士欣眼前扫过,甚至感觉到划过脸颊的痕迹。 徐士欣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有脸,即便是死也不能破了自己英俊潇洒的相貌。 关雷等人见徐士欣完好无恙大喜围了过来,看着柳随风,风灵儿也跟着飘下落在柳随风身边。“这些闲事最好不管,这是爹爹说的!” “不知英雄尊姓大名,师从何派?在下青城派关雷感谢英雄救我师弟一命。相救之情无以为报。”关雷见来人一刀杀死紫衣老者救了自己师弟上前抱拳说道。 柳随风呵呵一笑:“家师是位隐士,并非门派中人,此次我二人奉师命下山,也是来江湖历练多结交江湖豪杰,今日见各位剑法出众想必都是名门弟子。” 徐士欣早已过来一把拉住柳随风,“谢恩人救命之恩,小弟我真是无以为报。”激动得差点鼻涕一把泪一把。 风灵儿见徐士欣憨态可爱,隐不住呵呵笑出声来。 “师弟不要无礼,快松开!”祝国君见师弟一直拉住柳随风不放也大觉失礼呵斥道。 “我为英雄介绍,这两位是华山高徒黄磊、丁姿,这两位是峨眉高徒刘丹丹、王政,此次我们结伴就是为了惩恶除奸,成就一番侠名,不知两位可否愿意同行?” 柳随风微微一笑说道:“这样也好,这位是我师妹风灵儿。” “我叫徐士欣。” “我觉得你应该叫追鬼大师。”风灵儿伴了一个鬼脸。走上前接着道:“灵儿见过众位少年英雄。” 风灵儿虽然年纪要小一些,但是人很机灵,忽闪着大眼睛虽然衣着很是普通,确更显出另外一种美,在场的另外几名女子不由得心生羡慕。 “这些人在棺材内放了一些东西不知该如何处理是好?”柳随风刀尖一点推开红衣人放置财宝的棺材说道。 借着月光,众人一看里面居然都是金银珠宝,虽然不是很多但是也够花上好大一阵子,这次临行前各派都给弟子分发了一些银两,不过这些弟子平时也不懂如何花钱,吃住都是最像样的客栈一个多月过去恶人没打几个,银子倒是花了不少,看见眼前有这么多珠宝当然十分高兴。 徐士欣一见是珠宝第一个跳了过来,往怀里一抱,哈哈大笑说道:“发财了!发财了!”众人也不去阻止他,一路上也都习惯了。 关雷看着棺材内的财物道:“诸位以为这些财物应该如何处理是好?” “这些都是赃物,本应交给官府处理,可惜朝廷腐败不少人中饱私囊,即使交上去也不能用之于民,不如我们先带着,如果遇到需要救助的人,也好施以援手。”一直没有说话的黄磊说道。 “此议甚好,不知众位以为如何?”关雷也同意这个办法。 柳随风没有异议,自己本身所带财物也是不多,渔家本来就清贫,而且这些东西确实不知道应该交给谁为好。 临走之时,徐士欣还不忘扒了几套死去的红衣帮众的衣服偷偷的放在包里,众人也不以为然,此人本身就是喜欢恶搞,不过这次确实是发挥了很大作用,还第一次听说用驴蹄子当暗器发出青城九打,如果被自己师傅知道难免要挨一顿训。众人有说有笑带着财物离开三仙庙,这些年轻人又怎会知道因为今天之事将会受到猛烈的追杀。 ------------ 第一百七十七回 反击 铁爪魔打出白色粉末本想趁乱击毙一名对手,不想铜像后暗藏高手,刀光一闪而过,铁爪魔身体断成两截,断浪刀法与一刀两断刀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剩下的十几名红衣人四散而逃,掠夺来的财物全然不顾,奔行十余里来到一处水边,四处张望后面并没有人追来,只见一名红衣人吹出三短一长口哨,哨声一落,芦苇丛中飞出一条快船,眨眼间来到岸边,船内跳出一人看了一眼道:“为何不见你们舵主?” “这趟路子出了差错,回总舵报信。” “好,带着兄弟们上船,敢惹长江帮,真是不想活了。”船上几名船夫用力一撑,小船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长江帮!长江之上最大的帮派,帮主水上神龙余白城掌力深厚,乐善好施素有侠名,手下更是聚拢不少江湖好手,不过最近几年很少在江湖走动,长江帮甚至被传出一些丑事,与官府勾结欺压渔民,甚至逼良为娼、抢商船、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当然很多人并不相信,毕竟没有亲眼所见,更不相信嫉恶如仇的水上神龙余白城会纵容手下做出这样的恶事,当然有能力说话的人大多选择闭嘴或者彻底消失,无风不起浪,神秘的鬼影,三仙庙内种种,被杀死的帮众丢失的财物,背后的始作俑者是否真的是长江帮,或者是有人借长江帮名头作恶! 小船快速在水上奔行,四名舵手同时发力,双臂之上露出健壮的肌肉,接近岸边,四人同时一顿小船稳稳停住,这份功力足以令人称奇。 船上跳下一人,一身鹅黄色连衫居然是名年轻女子,带着十几名红衣人上岸赶往总舵,沿途几道暗哨见是黄衣女子上前施礼,可以看出女子在帮内身份定然不低。 进入总舵,黄衣女子安排下去,“事情经过我已经知晓,你们先去休息我去见帮主”红衣人答应一声转身下去,黄衣女子进入大帐里面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声。 “回禀帮主,买卖砸了!是几个不知身份的年轻人。” “发出信鸽,召集各舵舵主前来商议!” “弟子遵命。”黄衣人从大帐内走出,不多时从大帐内走出一人,身形一动消失在夜色中。 信鸽发出,很快几只快船赶到,每一条船上跳下来十几人,手里拎着家伙凶神恶煞,其中一大胖和尚手里拎着戒刀十分醒目,身边跟着一妇人,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青云山一战逃走的杀生和尚、花三娘二人,当日一战天邪教被三人所灭,教主方天邪被杀,黄河三鬼彻底做了鬼,和尚丢了戒刀勉强捡回一条命。 一众人进入长江帮总舵大厅,隔着纱帘上面坐着一人,看不清面貌,不过依稀可以看出身体上的弧线,是一种女子的曼妙,“今天请诸位来是想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一个女子的声音从纱帘后面响起。 “不幸的消息!”“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清楚。底下一时议论纷纷。 “帮主不幸的消息是指?” “铁爪魔被人杀了。” “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动长江帮的人!”杀生和尚眼珠瞪得溜圆道。 “本帮主也想知道,这些人也许并不是特意冲着长江帮而来!” “帮主的意思是这些人恰好路过?导致冲突。” “不管怎么样,动了我长江帮的人便不会有好下场,我已经派人去查他们的下路,我想很快就会有消息回来,今天把诸位请来就是想商议一下,如何找回我们的面子。” “反击!”绝对的强者的利益当遭遇损害时便会对对手发动凶猛的反击,一定要让对手付出几倍甚至几十倍的代价,这就是强者的王道,实力当然更需要的是保证自己强者的尊严,弱者即便是被人无情的践踏只能选择默默忍受,当然也有人选择反抗,毕竟只有少数人有这个勇气,可以成功反抗的又大多是所谓的神的宠儿,很多人在反抗中绝望死去,江湖里只有实力,用你的拳头证明你的价值,没有所谓的机缘造化。 长江帮从来不担心杀人之后的后果,随随便便杀几个人而已,杀人并不是什么大事,自己绝对有能力扛下来,甚至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将冒犯自己的人杀掉,面对滚滚江水即使功夫再高也是无可奈何,这也是长江帮一直可以称霸水上的关键,长江帮众不仅武功出众水性更是极为出色。 “不管是什么人什么来头,敢打我帮的主意,就不能放过。”杀生和尚脾气火爆一拍桌子道。 “帮主,要不要我去杀了这些人,免得透漏了我们的事情。”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这个人一直站在阴影里,甚至根本无法看到他的影子。 “无形,不要鲁莽。这些人可以轻松击杀玄舵主,绝对不是等闲之辈。”纱帐之后长江帮帮主道。 无形呵呵一笑道:“教主无妨,我杀人从来靠的都不是功夫。” “既然你这样有把握便交给你,记得拿到消息之后叫上无影,如果无名能去就最好不过了,可惜无名性子太过孤傲,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也许并不需要。”大帐内屏风处微微一动,一道人影闪过,“年轻人总是这样高傲,岂知人外有人。”杀生和尚想起自己,那时候从来没有怕过,甚至认为所有的事自己都可以做到,不过!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甚至有些单纯,直到天邪教被灭,二十年过去自己真的悟出了一些道理。 “二圣在我长江帮过的可还好。”长江帮帮主对着下面坐着的两个人说道。 “以我们这样的身份年纪能有个安身之地已经很不错,这么多年兴得帮主照顾,要不然我们二人还在江湖飘荡,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 “二位舵主不必谦虚,以二位的身手到哪里都会受到重用。” “老了那还能像当年那样一把弯刀行走江湖,现在有个安稳的地方过完以后的日子就是最大的心愿。”花三娘、杀生和尚当年被风白羽一刀惊走,两人仇家很多杀死不少江湖中人,天邪教一灭,所有人都想出之而后快,两人犹如惊弓之鸟四处东躲西藏,最后被长江帮拉拢做了护法的位置,一直听说风白羽尸沉大海,两人才长出了一口气,那一刀造成的阴影一直留在两个人心里迟迟挥不去,两人在长江帮过了十多年安稳日子,更是为长江帮做了不少坏事,现在年纪大了更是对长江帮十分依赖。 “二位放心,本帮主答应你们只要有长江帮在就会有二位的好日子,二位还要为长江帮出力才是。” “帮主放心,和尚这把刀还够锋利。”“花三娘也绝对不是好惹的!”两人起身一起说道。 “有二位相助,定然没有人敢小视我长江帮!”纱帐后传出一阵女子笑声。对于长江帮帮主两人也是十分好奇,一直十分神秘,不过这些和自己并没有太大关系。 杀生和尚、花三娘两人功夫极高,如果长江三杀完不成任务杀不死闹事的那些人,自己可以依托的就只有这两个人。长江帮帮主坐在座位上打着心底的盘算。 花三娘、杀生和尚二人可能与风白羽有缘,两人做梦也想不到日后自己要面对的这些年轻人之中会有风白羽的两个弟子。是因果还是机缘巧合,一切都在下文。红票点击,你会一直支持已经消逝的传统武侠吗!!! ------------ 第一百七十八回 故事总有开局 长江帮对三仙庙之仇誓在报复这里暂且不表,单说柳随风等人,一番商议之后,拿着得来的财物离开三仙庙,找了一家比较好的客栈住下叫了不少好酒好菜痛饮一番,这些公子哥出身的名派弟子才不会舍不得花银子,只要有能力银子自然会有,又何必担心!还没听说哪个大侠因为银子的事烦恼。而且三仙庙一行确实得到很多不义之财,现在用这些财宝支付这顿酒钱只算作是酬劳也未尝不可,几杯酒下肚众人的话匣子打开。 “这次三仙庙之行真是大快人心。” “徐兄弟那招青字九打当真是出神入化。” “若是论强我想谁也赶不上柳兄神鬼不留那一刀来得精湛。” “徐兄真是抬爱,想那紫衣人定然是所有心思都在徐兄身上所以才被我偷袭得手,想想此举并非我侠义所为,真是汗颜。” “江湖败类人人得而诛之,江湖道义也可有所变通才是。” “听了关兄一言,柳某心里才好过一些。” “若不是柳兄及时出手,徐某岂不是成了冤魂!” “只是这次搅了别人好事,不知对手会不会有所报复,想想那紫衣人功夫已然不低!” “这里是长江帮范围,长江帮大多是好汉,我想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除了长江帮其他势力并不太强!” 徐士欣听完放下酒杯道:“既然为了侠义而走江湖,便无所畏惧,即便是得罪了恶势力又如何,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徐兄弟如此胸怀倒是令黄某汗颜。” “诸位兄弟,今朝有酒今朝醉,莫论明日愁事多!不如满饮此杯。” “那么辣这不晓得有什么好喝的,爹当年就是天天喝得醉醺醺,如今师兄也是这样,真搞不懂这些男人!”风灵儿看着大碗喝酒的几人有些不解道。 “灵儿妹妹,那些都是男人的事,既然他们愿意喝就随他们去吧。” “我也喝。”灵儿说完端起碗喝了一口,“咳咳咳,好呛、好呛。” “师妹,这个可不能逞强。” 徐士欣哈哈大笑道:“喝酒是男人的事,女人家跟着掺和什么。” 王政捂着嘴说道:“话虽这样说,不过这次我们九侠抓鬼三仙庙,名头最大的当属一人” 刘丹丹一听好奇的问道:“不知师妹所指何人?” “论首功当然是我们的捉鬼大师徐师兄”,王政调皮的一眨眼看了一眼徐士欣说道。 “不敢当,不敢当!”哈哈哈哈,众人也被王政的玩笑话逗的哈哈大笑,不过这句无意间说的玩笑话后来却成为这位青城弟子的江湖绰号,捉鬼大师之名由此而来。 黄磊举起了酒杯说道:“各位,在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都是江湖儿女没有太多忌讳但说无妨。”柳随风道。 “黄兄又何必客气!” 黄磊清了清嗓子说道:“这次三仙庙之行也算是为武林做了好事,黄某以为应该宣扬一下,我想这也是诸位此次下山的目的,黄某以为其所行所为就不必加上,江湖行走还是要尽量多留一些情面,这样既不会得罪这些势力,我们也可以捞到一些好名声。” “黄兄所言极是,我们毕竟刚刚步入江湖对江湖上的势力了解不多,如果因为一些事情惹到不该招惹的存在反而不好,虽然以各位身后的势力绝对惹得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多留一些情面也是必要。”青城大师兄关雷对华山黄磊说法表示赞同。 “关兄言之有理,与人方便便是与己方便,先不要说这些苦恼的事,我们再干一杯。” “诸位徐某有一提议,人生何处不相逢,既然大家能在这里相遇便是缘分,不如一同游览长江,畅览祖国大好河山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 “好,徐兄提议甚好,若能把酒言欢泛舟江山领略祖国大好河山,当真是人生一大乐事。”众人附意,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众人登上游览长江的大船,明代的造船技术工艺世界一流,设有龙江船厂、福建福州设有五虎门船厂,广东新会设有东莞船厂,其他如太仓、临清、直沽、辽东吉林等地也都设有造船厂。造船的种类有海上远航用的大型海船,海上或江河作战用的战船,运粮的浅船,航行在江河的快船等等。虽然朝廷腐败无能,但是海军依然是位于世界前列,这条游船长三十多米,宽有十余米,穿上设施齐全,可以容纳百人一起游览长江,是当地有名的大财主钱百通出资修建,船杆上刻着细致的花纹,船板上用红绸缎铺垫,显得十分气派。每人只要付上五两的游览费用便可登上游船,至于上船以后另外的费用则另算,所以说商家还是很会做生意,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五两银子足够普通人家一二个月的花销! 解开缆绳,十几名舵手拉起船帆大船向前行驶,一点没有摇晃的感觉。徐士欣心情大好,不但抓到了鬼而且峨眉的王师妹对自己这次的英勇表现也是赞不绝口,追鬼大师这个外号也算是响当当,众人围坐在靠近船边的一个桌子上一边喝着茶一边欣赏长江美景,只见碧波万里,两岸青山翠柳不停向后退去,偶尔惊起一群飞鸟扑棱棱向远方飞去。 徐士欣站起来说道:“如此美景,小弟想即兴作诗一首。” 关雷看了一眼师弟也没有阻止,这个师弟就是爱表现自己,自己做师兄的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只见徐士欣摇头晃脑道: “大船长又长, 长江好风光, 闯得侠名日, 回家看爹娘。” “果然是好诗,徐师兄不但武艺非凡,诗词上的造诣更是超出常人,在下佩服佩服。”王政不忘挖苦一下。 “师兄,我也要作诗一首”,风灵儿听完也来了兴致。 “原来灵儿也会作诗,师兄倒是很想听听。”这么多年一起生活还真没听过灵儿做过诗,如今真是要听一听。 灵儿做了一个鬼脸,脑袋一晃学着徐士欣的样子念道: “江湖侠名长, 何人最风光。 诗才文武数, 三仙捉鬼郎。” “灵儿不许胡闹。”柳随风虽然不懂诗词格律,但是依然可以听出这个鬼丫头这是在捉弄徐少侠。 灵儿一伸舌头,做了个鬼脸坐在座位之上。 “徐某能得灵儿姑娘如此赞誉真是三生有幸!”徐士欣倒是不觉得什么,自己刚才做的诗也算是旷古硕今,有如此褒赞也并不奇怪。 众人哈哈大笑,这次出来就是为了开心游玩,就让这两人胡闹去吧。 旁边一起游览的客人也被这边的对话吸引过来,见是一群年轻人吟诗赏景,也觉得没什么,毕竟长江风光如诗如画,大诗人李白、杜甫、苏东坡、陆游等都曾游此留诗,不过这样有趣的打油诗还是头一次听过。 ------------ 第一百七十九回 残经 游船速度不快很是平稳,沿途悬崖峭壁景色迷人,关雷用手一指道:“诸位仁兄请看前面就是通天河。” “通天河!”所有人目光顺着关雷所指方向看去,只见一条长长的峡谷蜿蜒直上不见边际,一条大河从上面奔流而下,远远望去真似是通着天际,通天之名应该来源于此。 “真是壮观!”所有人看着奔腾而下汇入长江的河水发出这样的感慨。 “这次曾经还有过一段传说!” “关兄请讲。”所有人对传说似乎都很感兴趣。 “贞观元年曾有个青年和尚名叫玄奘为了探求佛法奥义离开京城长安,带着几名弟子到天竺(印度)游学。几人从长安出发后,历尽无数艰难险阻,最后终于到达释迦摩尼故乡抄印佛经,准备带回大唐度化世人,令佛法发扬光大,回途之中恰好路过此河,赶上天降大雨经书被雨水打湿,于是便在此处选择了一个宽敞的地方晾晒经书,经书干了以后有不少字迹印在石头上,所以后人又称此处为晒经台,如果细看依然还可以清晰看见字迹,关雷看着远处的通天河说道。 “师兄说的可是一个和尚带着一只猴子一只猪一路上降妖除魔取得真经那事?” “那不过是世人对当日西行求佛之艰的一种神话而已!事实上完全没有妖魔鬼怪之说,从长安到印度不下数万里,经过不少异国他邦屡受野兽袭扰,所以便有人把野兽写成妖魔便成了今日这般。” “关师兄说得极是,若是我中原真能修道成仙拥有仙力法力,大明又怎会受那扶桑小国欺凌。” “每日去求神拜佛不如习武练兵安民来得实际!” “黄兄不可妄言!当今皇上信奉道术一心成仙,若是这样的话传出去恐对你我门派不利!” “我不过是发发牢骚而已!” 曾有传闻,“能读懂石上残经者可通天道,可惜百余年无人可懂,甚至有人终身寄居于此目的就是能够破解晒经台上残经的秘密进入仙途。” “师兄果然博学多才,这些小弟怎么一点都不知!”徐士欣听完不忘拍师兄的马屁。 “我也是听人提起觉得有趣记了下来而已!” 游船渐渐停稳,走出一人道:“诸位这里便是著名的晒经台,乃是传自盛唐,若是有人可以读懂便可获得仙缘,进入仙界达到永生。” “成仙,仙界,是不是真的!”一番话下来船上所有人来了兴趣,争着要去。 “诸位,佛度有心人,为了最大限度的保护天经,所以规定上经台一观需交一两银子。” “我靠,还他妈要钱。”不知谁骂了一句。 “这些黑心的商家。” “那去不去啊?” “怎么不去,没听见吗可以成仙。” “就你那熊样最多变成黑熊怪还成仙!” “一巴掌我抽死你!你就是一黑山老妖。” 船内一时乱作一团,“名额有限,时间有限,想要上去的快点来这报名。” 虽然很多人不愿意掏银子,不过诱惑实在太大,纷纷挤上前来掏出银子准备碰一下运气也好,几人一同上前掏出一锭十两银子,啪,放在那人手里,“多谢几位,前面请。” 收齐银子,足有三四十两,这人脸上乐开了花,小心放好,带着众人沿着一条石路向上,大约走了半个多时辰来到所谓的“晒经台”,不过是两块巨大的石头,上面隐约透出一些字迹,一些早已经模糊不清,不少人直呼上当,被这导游给忽悠了,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没了。 既然来了也只好看看,万一真的获得仙缘,大石旁早已聚集一些人,细细的钻研石头上留下的经文,眉头紧锁一个字一个字推敲,不时用手指掐算一番。 “我要成仙啦,我终于破解残经的秘密。”石头后跳起一人头发散乱,浑身上下满是污垢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柳随风等人目光被说话之人吸引,莫非他真的破解残经的秘密,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一道白光穿越或者是七彩霞光护身,或者是出现传送门之类的东西将其带入仙界。 “程疯子不要在这胡闹。”终于有人忍不住说了一句。 “这人想成仙想疯了,原本还是好好的,可惜了。” 程疯子全然不顾独自大吼大叫,“我欲成仙,法力无边……” 柳随风暗自好笑,也许来这里的所有人都是疯子,包括自己,视线离开巨石上的经文,这些都是梵文自己并不认得,来到大石旁不远处就是通天河,奔腾的河水击打岩石激起无数水花,这样的情景和自己居住的渔村真的好像。 柳随风的目光被一块石壁所吸引,石壁十分光滑应该是经历无数年风吹日晒形成,石壁中可以映出河水的影子,这样光滑如镜子般的石壁真是少见,风灵儿趴在大石上看了半天没有发现任何秘密,不过是一些自己看不懂的蝌蚪一样的文字,好奇心也就没了大半,从大石上跳下来到柳随风身边。 “师兄,你在那看什么?” “石壁。” “石壁有什么好看的?” “石壁可以映出我们自己,而且还有一些扭曲很有意思!” “我来看看。”风灵儿探头细看,“师兄这里把灵儿照的好丑。” 河水再次呼啸而下,“师兄你看。”风灵儿似乎从石壁上发现一些秘密。 “哪里?” “石壁!河水涌过之时我发现石壁里面出现经文。”风灵儿小声说道,若是被人听到还不把石壁整个拆下来。 “居然有这样的怪事。”柳随风目不转睛盯住石壁,河水再次涌下,石壁上显出河水弯弯曲曲的波纹,通过倒影将大石上的经文映入石壁之中,经过石壁扭曲之后一些原本散乱的经文反而连在一起,晃动几下最后消失。 “确实是怪事。”河水再次奔下,两人再去观看,石壁上只显出自己的影子刚刚还存在的经文完全不见。 “真是怪事!怎么就没了呢!”风灵儿有些不可思议的用手擦擦石壁,刚刚明明有的!真是怪了。河水再次奔下里面还是没有。 “灵儿,我们也过去吧,一会就要回去了。”那段石壁中的经文究竟去了哪里,只能后文向您揭晓。 一番下来,所有人没有任何发现,游船上的这位带路的倒是狠狠的赚了一笔,沿着石路走下,回到游船不少人对石头上的经文依然念念不忘,用手比划着相互攀谈试图可以从中找出一些端倪。 大船解下缆绳继续启行,天近黄昏,江水与落日交相呼应连成一片,恰如当年白居易诗中所言:“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船上的侍者端来点心,小菜,美酒,对着夕阳醉酒当歌,人生几何。 船速渐渐慢了下来,看来是要夜宿白帝城,白帝城是长江一大景观,素有诗城之称,遥想三国乱世,刘关张桃园结义兴复汉室成为美谈,更是得卧龙相助夺西蜀称王汉中,可惜乐极生悲,关公大意失荆州,带着余部连夜走麦城,最后被东吴众将围杀,刘玄德悲痛不已,感念当日结义之情,不听军师劝阻,兴兵六十余万讨伐东吴,连克数城,东吴不敌,可惜出了书生陆逊,以火计连烧蜀国连营,刘玄德带着残部回到白帝城,万念俱灰自知命不久矣,于是就有了后世白帝城托孤的故事,后人为了纪念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的情意,特意在白帝城为三人修建铜像。 这次坐船游览长江的游客中,除了几个吟诗作对的文人墨客之外,大部分都是江湖中人,手里都带着家伙,已是深夜船上很是安静,两名太湖帮弟子打着哈气在那一边小声聊天打发时间,今天正好赶上两人值夜。 “-< ~138~~看书~~网~ >-新来了一位小红姑娘,那身段真是没得说,只要是男人看上一眼魂就没了!” “有那么夸张吗,不过这次陪完公子游览之后,别忘了带兄弟我去瞧瞧。”另外一人一听这种事也来了兴趣,长夜漫漫两个大男人闲来无事当然是愿意聊些这种话题,精神头也更足一些,这时从对面走过来一个船夫打扮的人,嘴里打着哈气晃晃悠悠,手里提着裤子,看样子是要去撒尿。 船夫走过两人身边冲两人点了点头,两人也并没有在意,继续探讨女人话题,在船上遇见船夫本来就是很寻常的事情,但不寻常的事情很快发生,船夫身形一转闪电般出手点住两人穴道,两人到死也没有明白,为什么一个要去撒尿的船夫会有这么好的身手,又是为了什么要对自己下手。 ------------ 第一百八十回 迷案 太湖帮是太湖流域的大帮派,实力上与长江帮不相上下,这次太湖帮帮主的公子高宝金借游览长江之名一来是为了游玩,更多的是想看看长江帮的实力还有布防,所以这次出来带了不少高手同行,如果有机会也可以趁机打打长江帮的主意,太湖帮早就想吞并了长江帮抢占地盘,但是碍于水上神龙余白城的实力一直未有行动,最近几年基本没有见到余白城在江湖走动,更是有传闻余白城病重,长江帮交给了夫人打理,如果余白城真的病重,现在只剩下一个女人当家,太湖帮当然想吞下这口肥肉,不想已经有人提前下手,领命守夜太湖帮弟子遭了毒手。 柳随风早早起来活动筋骨,打了一套拳脚运气调息,武林人闻鸡起武,早起练功也本是平常的事情,功精于勤荒于嬉也是这个道理,拳脚功夫时间长了不练也会生疏,大船就停靠在岸边,船很大里面布有客房,所以船上游客并不需要上岸,长江水急多有暗礁,所以夜里不适合行船。 太湖帮少帮主师门不详,擅长几家武学,学艺十年功夫剑术暗器自认为在江湖年轻一代罕逢敌手,这次学艺回来当然要助爹爹一臂之力,自己也曾听闻长江帮欺压百姓的恶事,铲除了长江帮对自己的名声也有很大好处,少帮主梳洗打扮完毕走出自己住的客房,外面负责看守的两名太湖帮弟子早已不知去向,这些弟子平日里就已经散漫惯了,手上的功夫不见得怎样!吃喝嫖赌倒是样样精通,看来以后要好好管教一下才行,跟在少帮主后面的是太湖帮两大长老,这次派出两大长老同行也是为了爱子的安全,这里毕竟是长江帮的地盘,两帮本来就水火不容万一因为什么事起了争端,有两位长老相助也不会吃到什么亏。两位长老武功不弱,原本是太湖流域两个恶霸号称太湖双煞,最后被太湖帮帮主收服做了长老。 “禀少帮主,刚才清点人数发现少了两人,如果属下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昨夜负责守夜的两名弟子。”一名负责清点人数的弟子过来说道。 “少了两个”高宝金听完汇报来房内来回走动,心中暗想:“难道有人盯上我们太湖帮,会不会是长江帮,这次出行的目的难道被长江帮知晓,所以有所行动!如今身在船上,脚下的茫茫江水,杀死一个人丢入江中很难被人发现。此处不失为一个杀人的绝好地点。 少帮主手一挥道:“我知道了,记住先不要声张,约束手下弟子不要乱动更不要落单。” “是”,太湖帮弟子下去传命。 “对于弟子失踪一事二位长老有何看法?”临行前父亲曾叮嘱自己一旦遇到事情便与二位长老商量,找出事情的原因,绝对不能鲁莽行事。 “回禀少帮主,此事极有可能是针对我太湖帮而来,现在敌暗我明,如果有所行动难免落入别人设下的圈套。” “如果不有所行动是否会被人认为我太湖帮无能?日后成为笑柄!” “少帮主,这个世道只认结果,只要能胜,没有人会在意别的事情!” “那好,就依两位长老,现在出去吃饭,偷偷观察所有人,不要过于张扬露出马脚,做得和平常一样就好。” 船上的早餐很简单,一点米粥、一点馒头还有一些鱼,少帮主端起饭碗用眼角余光向左右看去,这次出游船上总共的人数足有七八十人,不算自己带来的三十多号人,右面一桌九人有说有笑,一路谈笑风生应该是一路人手里都带着武器,看来实力应该不弱,左面是三个秀才打扮的文人手里拿着扇子,不停指指点点不时还要酸溜溜的吟上几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前面这桌八口应该是一家人,老员外带着夫人、家丁、儿媳妇还有两个孩子也没有什么可疑,自己后面这桌十多个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好人,到底是谁趁着夜色掳走了守夜的弟子,到底有什么意图?这次长江之行又会遇见什么凶险?高宝金喝了一口粥,粥很香,吃上一口咸鱼味道很好。 太湖帮少帮主分析的基本没错,坐在后面的这十几个人本是强盗出身,这次上船也是为了沿途捞些好处,如果有可能的话劫船抓人然后再索要些财物,这条船绝对价值不菲,能上这条船的人大多是有钱人,狠狠捞上一笔几年内就不用做了,说心里话要是自己书读得好也去考个状元,有花不完的银子,谁他妈愿意当强盗,都是被逼的,人总得活着。不过这次船上有这么多好手,看着都不弱的样子,所以这些人才没有立刻动手,一切看情况再说。 众人各怀心事暂且不提,观赏沿途风景,过了白帝城江山开始湍急,这一带属于长江中游荆江的范围,地形复杂素有九曲回肠之说,还好船大而稳,并没有感到太大的颠簸,掌船的水手也都是多年经验的老手,这样的地势对他们来说已经算是平常之事,船推着水继续前进。 又到了深夜,少帮主手里持剑躺在床上并没有入睡,今晚自己暗中知会两位长老守在暗处,一定要抓到针对太湖帮的人,有这样的人存在,自己总觉得如坐针毡难以入眠,月光透着雾照了进来,增添了一些朦胧的感觉。这一夜确是十分平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早上众人起来活动筋骨,经过一夜的行程,已经过了九曲江段,江水趋于平稳,大船沿着江水慢慢前行。 “爷爷我饿。”一个胖呼呼的小女孩,头上梳着两个小辫看着爷爷,嘟着小嘴。 “胖丫不急,一会就会有人送来吃的!” “别急再等等,没看弟弟都没喊饿吗。”一个年轻妇人抱着一个小男孩说了一句应该是两个孩子的娘亲。 “老头子今天也是奇怪怎么这么久没人来送吃的,前几天都是很准时的!”员外的老伴看着饿了的孙儿嘴里发着牢骚。 柳随风望着外面的景色,长江好美,宛如一条迂回曲折的画廊,充满诗情画意,景色清幽,烟雾缭绕,如同仙境,即使平常之人看了如此美景都会感慨颇深,更何况李白,杜甫这样的诗才,能够做出那么美的诗句多半要归功于上长江之美。 “都过了半个时辰,怎么还不上饭!”肚子饿得咕咕叫,徐士欣有些等不及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关雷等人也觉得很不对劲,这些天一直都很准时的饭菜送到,现在已经过了快一个时辰,难道船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在茫茫江上,食物和饮水是非常重要的,即使内力再高七八天吃不到东西喝不到水也只能奄奄一息等死。 “好,前去看看。”众人起身拎着家伙想要去看看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我们也去看看。”旁边坐着的十几个大汉也跟着站了起来,自己这些人也是饿的肚子咕咕直叫。 太湖帮少帮主见众人离去站起身来使了一个眼色,两位长老跟在后面去看看情况,老员外抱着孙女带着家人跟在最后,最后面是三个游玩的书生,虽然这次是来游玩观赏长江美景感悟当年诗坛前辈游览长江所作的绝美诗句,不过饿着肚子反而做不出来太好的诗句,大船共分两层,上层是观赏景色,还有客人的客房,下层才是做食物还有储存东西以及水手休息的地方,前日失踪的两名太湖帮弟子如果细心肯定会发现异常之处,水手晚上都是睡在下层,怎么会来到上层撒尿!不过这两人根本没有来得及想这些事情糊里糊涂的被人点倒。 ------------ 第一百八十一回 阴谋 众人下了台阶,来到船仓下层,下仓很是宽敞,清理的很干净。“怎么到现在还不送饭,人都死了啊!”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句,下仓内静悄悄没有回应,好像不对,走在前面的络腮胡大汉推开其中的一扇门,映入眼帘的是人,满地的人,东倒西歪倒了一地,柳随风飞身过去用手一探鼻息,确实这些人都已经死去多时,身子都有些僵硬,倒在地上的看衣着有船员有水手还有厨子,大多数是咽喉胸口中剑,显然这些人没有来得及呼救,就被一剑致命,对于这些手无寸铁的船员水手而言,只要是一般高手完全有能力全部把这些人杀死,那么杀死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如今大家都在一条船上,如果这些人死了对谁都没有利才是。柳随风暗暗想着事情。 “快去看看船上有没有食物。”一名大盗头目看着满地的尸体似乎是想起什么事情,立刻指挥自己的手下去搜索粮食,只要有粮食就可以保住性命,江上有丰富的水资源,不管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只要有吃的就能生存。 柳随风蹲下身去细细的检查伤口,一剑割喉干净利索,应该是江湖高手所为,而且都是在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杀死,下手的人应该和这些人很熟。为什么要杀死这些手无寸铁的船夫水手,他们是否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少帮主,这边发现一个活口,”一名负责搜索的帮众发现有人还活着立刻向少帮主汇报,少帮主快步奔了过去,只见几名帮众围住一个人,一身是血躺在一块帆布下面,看穿着应该是船上的船夫,也许是这块帆布救了他的命。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人袭击了你们?”少帮主扶住浑身是血的船夫,船夫身上中了一剑伤口并不太深,伤口处已经止住了血。 “诸位好汉,我也没看清是什么人出手,只是半夜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有动静,我起来一看几个人手里拿着剑,见人就杀,我刚想跳船逃跑,不想被人刺了一剑接着又被踢了一脚倒在帆布下面昏了过去,今天早上醒来我也没敢出去,一直等到被你们发现,太可怕了他们动作好快,我们都没来得及逃就都被杀死了。”船夫双眼游离嘴唇发抖,应该是受到了惊吓,一个船夫又怎么会经历过这样残酷的场面。 “给他上药包扎一下,”少帮主吩咐下去,船夫被两人抬到一边医治。 “大哥,真是晦气,粮食没找到,在里边又找到两个死人。” “去看看。”所有人奔着发现死人的舱室而去。柳随风众人听见发现死人,也跟着过去,船上有太多谜底需要解开,多找到一些线索就可以多解开一些。众人来到船舱堆放粮食的地方,现在里面已经空荡荡。 “大哥这边有馒头”这些大盗不愧是盗贼出身找东西的本事要比常人厉害很多,“老三老六带人守住馒头谁也不许动,这些都是我们的。”唰唰唰,四五名强盗拔出手中弯刀护住发现馒头的地方。 地上躺着两具尸体,“少帮主是我们失踪的弟子,”一名长老走过来说道。 “死因?” “胸部中剑,从伤势看剑法应该是青城剑法。” “青城!我们好像和青城派没有任何恩怨,而且青城是名门正派又怎么会偷偷的杀死自己带来的帮众。”太湖帮少帮主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十分稳重。 “死老头找死是不抢什么抢,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十八大盗的。” “哎呦”老人吃痛哎呦一声,应该是争抢馒头过程中挨了拳脚所以发出惨叫声,“这些可恶的家伙居然欺负老人家,”风灵儿听见老人呼声不由大怒,就要抽剑过去教训一下这些强盗。 “灵儿,不要胡闹。”现在情况这么乱当然不能随意树敌。 “可是师兄”灵儿被制止虽然有些不甘,但是从小和师兄一起长大而且爹爹说这次闯荡江湖要听师兄的话,只好退了回来。 “胖丫,来吃馒头,先吃,孙儿也饿了吧也给孙儿一块,老伴这块给你吧,刚才好不容易抢到两个馒头,这些可恶的家伙!” “你吃吧老头子” “我不饿老伴你吃” 员外把半块馒头塞给老伴。抢到馒头的几个大盗,横着刀吆喝着:“这些都是我们的,谁敢动一动小心了脑袋。”这些人当惯了强盗,对抢东西十分在行。给你也吃一个,里面几个大盗开始往自己嘴里塞馒头,民以食为天,谁也不想饿着肚皮! “爷爷,肚子好疼,胖丫真是饿了,半块馒头已经被吃下去。”抱着肚子在地上来回打滚,员外有些慌了神,“到底怎么了,孙儿孙儿。” “这馒头有毒”,吃了馒头的几个大盗,也弯下身去躺在地上口吐白沫。 “丫头、孙儿、老伴。”老员外看着倒地口吐白沫的三个人捶胸顿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辛苦抢回来救命的馒头反而害了自己的亲人,儿子病死,这次回乡就想守着两个孩子过日子,没想到半路出了问题。 “我的孩子你们这是怎么了,叫娘怎么活啊。“孩子的娘见两个孩子倒在地上人事不省,嚎啕大哭状若疯癫。任谁经历这么大的变故心灵上也无法承受。 “是谁,想把我们赶尽杀绝!给我出来叫老子一刀剁了你。”剩下的十几个大盗手里拎着刀怒吼着,这样的愤怒并不是对同伴死去的伤痛,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对生的渴望可以让人由正义变得邪恶,由平静变得狂躁。 船上顿时剑拔弩张,这个时候只能相信自己也许凶手就在这些人当中。 “不知诸位之中可有青城弟子?”一听提到青城派,关雷朱国军徐士欣都是青城弟子当然不能丢了青城面子,三人走上前来一抱拳道:“在下正是青城弟子,不知有何指教?” “果然有青城弟子,我的两名手下死于青城剑法,不知三位如何解释?”太湖帮长老看着走出来的三人说道。 其实关雷三人也发现不对,这两个人身上的伤确实是青城剑法造成,只不过在船上会使用青城剑法的只有自己三人,难道这里还有人会用青城剑法,不过不可能本门派剑法绝对不会传给外人,青城弟子三人现在是有口说不清,不过为了门派的名声就算是死也要站出来。 关雷一拱手道:“恕在下直言,这二位身上的伤确实是我青城派剑法所为,不过我青城门人光明磊落绝对不会做这些卑鄙的事情,我想这其中肯定有一些误会,或许是有人想故意嫁祸于我青城。” “说得倒是好听,难道你们正派中人就都是正人君子吗?背地里不知道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不如我们这些江洋大盗来的光明磊落。”一名强盗手持鬼头刀道。 关雷看了一眼说话的大汉说道:“仁兄这话说得倒是在理,这么多年八大门派也出了不少恶徒,为祸武林,不过毕竟还是少数,如果出了这样的恶徒各派都会将此人逐出师门,派出高手清理门户以保我正派名声。” “这些不过是你们正派用来遮家丑的把戏。” “少在那污蔑我青城名声,不服过来刀剑上见功夫。”关雷刚想替自己辩解,徐士欣可不管这个,听见有人污蔑青城名声,一个箭步窜了出来,抽出自己的佩剑,关雷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弟叹了一口气,虽然师弟鲁莽但是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对于这些人来说言语的力量又怎么能让人信服,有时候只有实力才能说话,才能代表自己的正义。这就是江湖。 太湖帮帮众也都抄刀在手,船底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故事将如何发展,敬请关注传统武侠《血雨苍穹》以后会越来越精彩。 ------------ 第一百八十二回 傲骨 第一更: 柳随风等人见矛头同时指向一同前来的青城派三人,现场气氛紧张,也许一场无法避免的厮杀即将一触即发也都抽出兵器,自己二人虽然不属于任何门派,不过三仙庙一战加上这些日子的接触下来早已和这些人建立十分深厚的友情,自己更是不信这样的事是三人所为,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阴谋,现在阴谋还没有解开或者说这次阴谋到底针对的是谁都不知道,眼前一场厮杀再所难免。 “少帮主我们要不要先发制人?”两位长老小声的问道。 “先看看,这些人功夫都不弱,不要着了别人的道才是。”太湖帮少帮主冷静的望着船舱内的局势,虽然人数上自己占据优势,对方毕竟是名派弟子,身后有整个青城派这个靠山自己不想招惹这个麻烦。 一同前来的三个书生看到情况不好,远远躲开又忍不住好奇踮起脚向里边观看,这里的情况和自己同样密切相关,现在船夫死了水手没了,能不能活着靠岸还不知道,现在这些人不知道为了什么又要相互厮杀,这些江湖人也真是,有时间不去好好读书就想着杀来杀去,现在这种情况自己一个书生又能做什么,所谓的之乎者也大道理并不能阻止这场厮杀,重要的是有谁能把自己安全送回去,还要考秀才考状元,加官进爵光宗耀祖,享受荣华富贵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柳兄,黄兄几位师妹,不管误会也好有意也罢,这毕竟是我青城个人恩怨,还望各位不要出手,就算我三兄弟战死这里也要保住青城名声。”关雷冲着柳随风等人一抱拳道,眼神十分坚定。 “师兄说的是,我们要靠自己的实力保住我青城名声。”徐祝二人也齐声道。 “三位兄弟放心一战便是,我们自当在一旁观敌料阵,如果有人胆敢发冷箭那也不能怪我们不客气!”柳随风这句话也是说给其他人听,如果有人出手暗算,自己这些人肯定不会置之不理。 “来吧,出手吧。”三人抽出兵器背靠背围成掎角之势,青城三人从小一起练武,配合起来极其默契,剩下的十四大盗围住了三人,这些大盗都是烧杀劫掠之辈,哪管什么江湖道义,十四人围住三人,鬼头刀齐挥砍了过去,叮叮当当,众人战成一团,这些大盗功夫一般但是胜在人多,平时配合也算默契,十四个人围住三人斗个旗鼓相当。 柳随风等人抽出兵器站在一旁,如果有危险也好及时救援,虽然说好不会帮忙,但是谁又会傻到看到自己朋友遇险为了江湖道义而不施援手。江湖道义和江湖情义同样重要。 三人所用都是青城派青松剑法,剑法沉稳连绵不绝,三人合力施展更是密不透风,十四大盗的刀光根本攻不进去,啊呦、哎呦两声,两名大盗腿部被剑芒扫中滚在一旁。 “青松三式”关雷大喝一声,手中剑一引一送,正是青松剑法的奥妙招式青松迎客,是青城派跟据山门前巨松随风飘舞松演化而来的招式,招式可攻可守。祝国军高高跳起,青松点头,剑光奔着几名大盗头部削去,徐士欣则是向下一蹲来了一招青松盘根奔着几人下盘斩去。这一招青松三式本是一套连环剑招,分上中下三路同时攻击,由三人一起施展威力更大,这些大盗不敌,一时手忙脚乱又有几人被剑斩中倒在地上打滚,看来是伤的不轻。几个回合下来大盗就被打倒一半,青城派可以名列八大门派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就在青城师兄弟三人施展出青松三式打倒几名大盗同时,游船一阵颠簸,大船没有船员水手控制方向,现在只能任其顺水而走,这里已经到了长江中下游水势见急暗礁也多了起来,船磕在暗礁上面发出砰砰的响声,站在一旁观看的三个书生吓得紧紧抓住船杆,唯一幸存下来的那名船员包扎好伤口,恰好看见几人挥剑击伤几名大盗,神情十分激动,用手指着舱内拼斗的几人,“就是他们,虽然当时很黑很快,不过我记得他们出手的样子,就是他们将船员全部杀死,我还偷偷听到他们说要把整个船的人都杀死。” 太湖帮众早就忍不住,自己人被人杀死,现在船上所有人都陷入险境,只有抓住凶手或许可以有生还的希望,不等少帮主发话跳出十几名弟子将几人围住。 “无妨,既然是有意针对我青城派,那就一起来吧,我青城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儿,绝对没有贪生怕死之人。” 柳随风盯住那名神情有些激动的船夫,是船夫在撒谎还是看错了,昨晚青城三人一直和自己这些人在一起,绝对没有时间也不会下来杀人。如果他在撒谎,那么他又在掩饰什么,难道是被人威胁,或者是其中另有原因! “不好了,船漏水啦,”一名书生发现一处船底开始漏水,应该是刚才大船撞击在礁石上撞坏了船板,江水顺着窟窿汩汩流入。 “漏水好、漏水好,把这些人都淹死好去陪我孙儿,龙王、天神发发慈悲淹死这些可恶的人吧。”老员外手舞足蹈。转眼间失去三个亲人。这样的痛苦打击让这位原本和蔼可亲的老人彻底疯狂,也许心中只有借助神的力量来惩罚这些持刀的坏人。 太湖帮众人更加愤怒这是要把自己这些人全部葬送江底,如果大船沉下去,面对滔滔江水以自己的水性未必可以逃出去,太湖帮虽然也在水边长大但是太湖水的危险程度根本无法跟长江相比,湍急的江水还有数不清的暗礁这些无疑都是致命的。 “杀了他们,跟他们拼了,”太湖帮众已经失去忍耐,这个世界的人已经逐渐失去忍耐,为了一点小事就会展开对骂甚至大大出手,有人说是生活节奏太快,有人说是压力太大,有人说是道德在沦丧,也有人说是我们开始不屑于去忍耐,当然这些问题都要留给哲学家们去思考,探索出其中的秘密,愤怒,求生,让这些人彻底陷入疯狂。 太湖帮终于出手,“师兄我们要不要帮忙?”风灵儿见太湖帮众出手忍不住问道,冤枉人不说现在还恬不知耻以多欺少,这些已经足够自己出手。 “先等等,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如果这是一个事先布置好的阴谋,如果所有人动起手来那么得利的那个人是谁,这场阴谋又是谁策划!柳随风心理暗暗的想,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发现一些被人忽略的东西。 太湖帮众的加入关雷三人压力大增,这些太湖帮众虽然也是功夫一般但是胜在人多,刚接下一刀另外几刀也奔着自己攻来,一个人的内力体力都是有限,现在只能苦苦撑住。不仅是为了青城的名声,也为了青城人傲骨。 徐士欣一刀挡开两刀,伸手打出几颗暗器,对付这些帮众用暗器更好一些,虽然正道中人认为打暗器并不是光明磊落,哎呦哎呦四名太湖帮众腿部被暗器打中,青城派暗器的手法十分高明,出手快打得准,一见这招有效徐士欣再次打出暗器,另外一手挥刀挡住几人,暗器又打倒三人。 太湖双煞看着圈内的战斗,这三人还真是难缠,刀法配合起来很难被攻破而且还能突发暗器,这样的暗器手法自己接起来也有些吃力,只看见手一动暗器就打出来,也许能比这手暗器更高明的暗器手法只有江南唐家堡的人,唐家虽然很少涉足江湖不过绝对没有人胆敢小视。唐家暗器独霸天下。 水慢慢渗进来,大船开始左右摇晃。先毙了这三人再说,太湖双煞相互使个眼色,飞身而起要掌毙三人。 精彩吗?还需要更精彩一些吗?敬请关注新人新作《血雨苍穹》 ------------ 第一百八十三回 大战太湖帮 大船撞上暗礁导致漏水,加上幸存者的指控,无疑使原本处于旁观者的太湖帮众加入围剿阵容,青城三子丝毫不惧,施展青城剑法攻守兼备,大船失去控制不停左右摇晃,三名原本自恃风雅的书生吓得惊声尖叫,令所有人心底蒙上一层死亡的阴影,也许真的会在这里死去,面对死亡可以令人怯步,无可避免是则是彻底的愤怒,杀死这场阴谋的掌控者,太湖双煞互通眼神,两人在一起多年心意早已想通,一左一右两道人影同时射出,出手尽是杀招,左边老者双手犹如鹰爪,身形猛然一顿再次跃起比刚才更快,这招武学的渊源来自雄鹰搏兔,巧妙之处就在于自身速度以及时机的把握,右边老者弯刀一闪身法丝毫不慢,手中弯刀劈向徐士欣, 太湖双煞突然出手,这两人二十年前已经是江湖上一把好手,一人出自鹰爪门,一人出自神刀门,两人行走江湖之时义气相投结成兄弟,鹰爪门、神刀门原本也是江湖上不弱的门派后来因为相互争斗和五虎快刀门、神腿门相互厮杀,最后四门被龙霸天天魔教所灭。 青城三人应对众人围攻措不及防,祝国军肩膀被鹰爪手抓住,闷哼一声剑向上一撩,鹰爪手老者闪身退回,愣是从肩膀上抓下一块肉来,只见祝国军面色不改,倒也令人佩服,徐士欣刚刚打出暗器,手中长剑逼开三把长剑,一柄弯刀奔着自己脖颈处砍来,“青松拜客”双手持剑横在胸前,这一式守招乃是从人对青松的膜拜中领悟而出,只见身躯微弯,双手持剑头略微低下,却似一个虔诚的教徒,手里拿的不是刀剑而是香烛,快刀门老者冷哼一声,自己成名时你还在那吃奶!一刀被挡住,顺势一转刀势未老,第二刀已经发出,徐士欣无法后退,后面便是自己的同门,如果自己后退等于把刀光直接面对同门的后背,那样的后果便是同门重伤或者惨死,牙关一咬,运气与腿,可惜自己的腿不是铁腿也不是追命的腿,要不然一定可以将对手刀踢飞,这不过是一条满是赘肉的肥腿,也许正是一身肉救了这条腿,刀光闪过,血肉外翻,不过没有伤到筋骨。 “无耻之徒。”风灵儿眼见众人围住青城三人早就心中不满,这两人身份不低武功不弱居然发动偷袭,一道俏丽身影飞起,一剑刺向使鹰爪手的老者,鹰爪老者哪里看得起这小女娃,自己成名时这女娃还不知道在哪里,鹰爪手向上一抓自己练了三十年的鹰爪功,别说这一剑就算再犀利的一剑自己也可以抓住,风灵儿身形在空中唰的一变转到鹰爪老者后边,这手轻功实在够绝、速度也够快,这是风灵儿第一次这么愤怒出手,飘渺剑法虽然轻灵飘渺无影无形,但是里面暗含威力强大的杀招。 “灵动三杀剑”风灵儿这次真的怒了,一上来就施展威力强大的杀招,这样的杀招甚至柳随风都没有见过,两人从小一起练功经常彼此切磋,但是切磋武艺与拼杀绝对不同,那时候谁都没有动真格,彼此的功夫杀伤力都很强一旦伤了对方反而会自责。 风灵儿对上鹰爪老者的同时,黄磊抖剑攻出对上使刀老者,峨眉二人持剑跳入圈内护住青城三人,柳随风、丁姿、太湖帮少帮主三人并没有出手,丁姿此女性格冷绝轻易不会出手,只有抓住时机一击必杀才会出手,这样的性格最适合做一名出色的杀手,当然成为剑手日后绝对是可怕的存在,所以丁姿选择不出手只是冷冷的望着太湖帮少帮主,如果此人出手自己不介意一剑杀死他。 “青城、华山、峨眉!”武林三大门派,太湖帮居然招惹到这样强大的存在,太湖帮虽然势力不弱,不过和这样的三大巨头相比要差上很多,难道真的是一场误会,那么这场误会如何来化解,高宝金手心隐隐出汗。 鹰爪老者暗暗心惊,这小丫头攻向自己的三剑好生厉害,每一剑仿佛有了灵性飘忽不定很难防住,如果自己不是仗着修炼了三十多年的鹰爪还真接不住,自己要小心应付才行,不然真的是要马失前蹄阴沟里翻了船,如果被这女娃击败,自己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鹰爪老者又怎会知道这套剑术乃是一代武学奇才风白羽在海边坐了十年感悟天地云雾所演化,练至极致甚至可以惊天地泣鬼神。 风灵儿见三剑被人挡住,一转身身形急转围住鹰爪老者,师父说过这灵动三剑威力无穷只是自己的经验还有内力不足无法发挥其中的精妙。铁爪老头不过是靠着自己的铁爪,以我的速度看你如何防住我。 “飘渺一击”风灵儿展开身形围住鹰爪老者快速旋转,老者被围在当中只见白衣飘飘尽是虚影,以自己的眼力居然无法捕捉到她的身形,身法太快自己甚至有些想吐。 风灵儿出手,鹰爪老者脑袋一片空白,自己根本没有看见对方如何出剑,这样的剑招又该如何防御,铁爪一横左右挥舞试图挡下风灵儿这一击,“晚了老头”,头顶上传来风灵儿的声音,风灵儿明明围住老者的身形,突然一闪已经到了老者头上,剑奔着鹰爪老者头顶刺去,如果被这一剑刺中,可以从头顶直接刺进身体神仙也救不活。 太湖帮少帮主出手,可以称之为出手不过身形丝毫没有动,手指一弹一颗铁珠发出正好打在风灵儿由上而下刺下来的剑上,铁珠虽小发出力道很大,剑被打歪刺中鹰爪老者手臂,鹰爪老者暗道好险急忙退回,要不是少帮主出手自己这条老命今天就要交代了。 快刀老者跟黄磊斗了个旗鼓相当,丁姿手里按着剑依然一动不动,这份定力如果对敌之时就可以令对手胆寒。 “灵儿有没有事?”柳随风关切问道。 “师兄,如果不是那人出手,就可以一剑杀了那可恶的老头,”鹰爪老者哼了一声转过身去,自己成名这么多年被一个丫头这么说老脸有些挂不住。不过那一剑确实厉害,以自己的能耐根本无法接住。 “属下谢过少帮主。” “弹指神功”丁姿望着太湖帮少帮主刚才所用的应该是已经失传的武学弹指神功,练到大成以内力一弹就可以击杀对手,这个人怎么会这门功法。 “怎么办少帮主。”鹰爪老者看了一眼.船里面的积水越来越多,如果在这么打下去大船肯定要沉入江中,到那时船上这些人都得死,不如停下来想想办法,住手,太湖帮少帮主喊了一句,太湖帮帮众退回到少帮主身边一番厮杀死伤十多人,峨眉二人扶着徐士欣回到柳随风身边。 “各位好汉,事情的起因,我想这里的所有都没有弄清楚便不分青红皂白在这里厮杀,难免一时冲动中了别人的陷阱,现在大船已经破损,如果再撞上几次礁石,船恐怕就会解体,我想到时候我们这些人都要葬身江底,不如暂且停手不计前嫌好好想想办法怎么能活着离开这里。” ------------ 第一百八十四回 无形的杀手 所有人看了一眼大船,船底的窟窿越来越大,涌进来的江水越来越多,如果再耗下去真的要和这位太湖帮少帮主所说那样,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横渡险江。 “不错,我们十八大盗一致同意,至于与你们青城的恩怨以后再算。” “难道以为我们会怕你不成。”青城三人虽然伤了两人依然丝毫不惧。 “不如暂且放下恩怨,想一想如何度过难关。” “好,只要别人不要以小人之心就好。” “这里最熟悉情况的应该是这位船夫,我们不如问问!”,柳随风一直盯住船夫,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船哪里有些不同,一时又说不出来。 一名脸上有疤大盗跳过去,弯刀直接压住船夫脖子,大喝一声;“快说现在怎么办?附近有没有可以停靠的岸边或者可以救生用的小船。” “各位好汉,各位英雄,不要杀我,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全指着我过日子。” “别磨蹭快说不然我一刀!” “再往前就是巫峡那里水势最急,峡谷很窄不利大船通行,所以每次大船到了那里就会换成小船,巫峡边上应该会有小船,至于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千万不要杀我。” “孬货。”大盗拿开弯刀,忍不住踢一脚骂了一句。 船夫倒在一旁,双眼闪过一丝杀意,杀意一闪而过瞬间消失,倒在地上捂住肚子不停呻吟,刀疤脸大盗舍弃没用的船夫来到其他大盗身边。 平安抵达巫峡找到小船无疑成为所有人求生的希望。人一旦有了希望便会有所行动。 “掏水,把水掏出去,快找可以掏水的东西。” 平时吃饭用的碗、破桶、铁盆完全派上用场,三名书生似乎也受到求生气氛影响,晃悠半天也没有找到适合的东西,大船再次晃动只得退回紧紧抱住船杆。 “洪兄,如此情景真是感人至深,何不依景出一上联。” 洪姓书生抱住船杆摇头晃脑道:“为恩怨群英荟萃刀光剑影。” “好联,真是秒。” “赵兄何不对个下联!” “解恩怨万众一心共度难关。” “秒、秒、秒!堪称绝对!” “小弟不才愿献上一横批。” “庞兄请。” 庞姓书生想了半天灵机一动道:“喜忧参半。” 离得最近的一名大盗实在忍不住,“再tm在这里跟老子吐酸水,老子一刀一个都让你们去见孔夫子。” “莽夫,莽夫不可教也。” 大船渐渐驶进巫峡,长江水切断巫山从中间通过,巫峡又称大峡与大侠同名,所以也是江湖人士最向往一游的地方,巫山十二峰坐落巫峡两岸 巫峡只有三四米宽大船根本无法通过,所以每次会在这里准备一两条小船供游人度过巫峡。 快看那边有船,众人扶着船杆向外望去,果然在远处看见两条小船若隐若现,想办法把船停过去,把船杆砍断用来划船,太湖帮众立刻挥刀砍断船杆,船杆很粗需要三四个人才能举起,过来七八名太湖帮帮众一起帮着抬起船杆用力一划,大船慢慢转向奔着小船而去,这时大船发出轰隆巨响应该是船底撞在石头上,船板发出嘎吱吱的声响,众人被一股大力甩的七倒八歪,柳随风勉强用内力站稳脚步,就在众人被大船撞击之力弄的左右摇晃之时,一直坐在地上呻吟不止的船夫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双手猛然打出数十暗器,这些暗器有大有小有方有圆有长有短,要练成这一手打暗器的功夫不下几年的苦功根本无法练成,更厉害的是这些暗器闪烁着绿光应该是喂了毒。 如果只是这些暗器柳随风等人自信还是可以接下或者躲过去,但是现在船剧烈震荡,稳住身形都很困难,更难以想象的是在船夫发出暗器的同时,三名书生中的一人手中折扇一抖,扇骨犹如利刃闪电击出,书生顺势而起手持扇柄刺向太湖帮少帮主,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又那么自然,仿佛这一切都是在为等待这突起狙击的一刻。 柳随风大喝一声,迅速脱下外套一兜一卷,船夫发出的暗器大部分被拦了下来,柳随风顺手丢掉衣服以防暗器上的毒透过衣服沾染到自己手上,风灵儿高高飞起,暗器再疾比起灵儿的身法还是要慢一些,风灵儿身形飘起凌空出剑刺向发出暗器的船夫,船夫猛然从地上激射而起,哪里还是那个受伤胆小的船夫,顺手抄起地上的剑,剑光一抖与灵儿战在一处。 太湖帮众远没有那么幸运,啊啊啊啊惨叫声起,好几名被暗器打中倒在地上,打中的部位流出黑血,抽搐几下彻底不动,少帮主稳住身形一挥手中折扇挡住几颗暗器,任谁没有料到是一直躲在身后的庞姓书生突然出手,一抖手打出四股扇骨如飞刀一般射向自己还有两位长老,同时白衣书生手持折扇人如闪电般刺向自己,这突然的刺杀任何人都无法防范,太湖双煞感觉到危险已经来不及,其中一人猛然转身全然不顾自己安危挡在少帮主面前,这等于把自己的身体直接面向突入其来的刺杀,另外一名长老长刀劈出,白衣书生铁扇扎进挡在少帮主身前的长老身体,嘴角泛出一丝杀意,双脚连踢踢开另外一名长老的长刀。 “长老,我一定替你报仇。”少帮主见长老为了自己,用性命挡住袭来的致命一击,悲痛出手,只见少帮主手中折扇唰唰唰忽开忽合围着白衣书生刺、削、劈,白衣人的功夫高很,虽然被两人围住依然游刃有余,柳随风挥刀挡住攻来的其他暗器,黄磊等人长剑挥舞护住身体,暗器上面毒的威力看一眼倒地死去的几人就知道了,如果沾上只有死路一条。 站在船边的另外两个书生张大了嘴巴,惊骇的说不出来话,怎么也没有想到和自己相处了四五天的人居然有如此的功夫,而且会突然出手还杀了人,这还是那个和自己同吃同住讨论诗学的书生吗! 船夫一剑挡住灵儿的剑跳到一旁,“果然名不虚传,本来以为这次会重创你们,没有想到还是被你们拦了下来,船上没有了食物,你们只有死路一条,走吧,无影,所有的一切到此结束。” 船夫身形一飘想要射出船外,只要到了江里就可以借着江水逃走,袖里乾坤,青城派三个人见船夫要走,同时打出暗器,袖里乾坤是青城派最神秘的暗器手法,暗器藏于袖中由机关控制想要发射时只要轻轻一扣就可以发出,迅疾无比,持刀船夫刚刚飞起三道暗器奔着头顶胸部脚步三个方向打来,如果想要强行跳出船外,三道暗器打在身上自己也是重伤而且在滔滔江水中也只有死的份,船夫打扮的无形只有将身形强行向右横移,一把带血的剑尖从其后面透过身体穿了过来,出手之人正是一直观察局势的华山弟子丁姿,最佳时机出手一剑刺穿无形身体。 白衣男子被少帮主等人围住见同伴被杀,扇子一抖磕开两人,转身向外逃去,柳随风眼见白衣男子要跳江逃走,身形一展空中全力出刀,刀划出一道圆弧半途中劈中白衣男子,白衣男子惨叫一声落入水中,江水泛出一片血红,看来这个人也是难逃厄运,在滔滔的江水中即使水性再好,如果重伤也无法逃脱死的命运。 ------------ 第一百八十五回 救援 “诸位江湖上的朋友,我想所有人都已经清楚,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别人布下的局,如果在下没有猜错,刚才出手两人应该就是长江帮最近几年最有名的杀手无影无形,江湖上又称形影不离,出手狠毒更是擅于暗杀,最近几年更是凭借击杀几名江湖好手而声名鹊起,我想沿途所有的事情不过是长江帮为了对付我们这些人事先设下的诡计,目的就是令我们自相残杀,他人好坐收渔翁之利,如今真相大白终于可以还青城派清白,在下太湖帮少帮主高宝金,代表太湖帮向几位赔不是,希望看在一场误会份上不要放在心上。” “青城人永远没有背地里做坏事的小人只有铮铮铁骨的好汉。” “风云十八盗虽然不是什么好汉,不过最是敬重英雄,这三位兄弟我们算是交定了,记住以后只要有事,我风云十八盗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几位客气了。” 风云十八盗被毒馒头毒死两人,被暗器打死四人,如今只剩下十二人,也许以后可以称为风云十二盗。 “柳兄,黄兄刚才援手之情我兄弟三人铭记于心。” “关兄严重。” “事情紧急,待安全之后再做详谈。”无影无形突下杀手,导致船上大乱,更是被暗器打死不少人,原本掏出去的水又漫了进来,水越积越多渐渐没过脚脖。大船发出吱吱的响声。 “你们九个去撑船杆,你们几个负责淘水。”太湖帮剩下的一名长老吩咐剩下的手下。 “一二用力撑,注意平衡。”误会已经消除,所有的恩怨烟消云散,船上出现难得的和平,所有人为了生存彼此间通力合作,大船慢慢向着岸边靠去,江湖人快意恩仇,既然已经弄清楚事情缘由,以前的事便不会记在心上,这就是江湖。 “灵儿,我们去找些绳索还有木板之类的东西,一旦大船真的有事利用这些东西也许可以逃生。”柳随风从小生活在海边,对于船十分了解,更是知道滔滔江水的可怕,以自己的轻功逃到对岸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整只船还剩下四五十人,难道可以眼睁睁看着这些人被江水无情吞没,当然这些人中甚至还有自己这些日子结交的朋友,自己应该怎样去做才可以保护这些人安全,柳随风头脑中不停思考这些问题,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一些木板一类的东西,即便是大船沉陷,只要人浮在木板上面便会有生还的希望,哪怕只有一丝也要坚持。 大船经过众人的努力终于慢慢向巫峡口岸边驶去,岸边的景物渐渐清晰,可以看见青松石台,一艘小船停靠在岸边,甚至可以看见船上船夫的影子不停向这边招手,“船,我们得救了。”所有人心底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发出欢呼,距离岸边不过二百米,一百五十米,岸边的景色越来越清楚,大船在一米一米的前进,众人仿佛看到生的希望,坐上岸边的小船回到岸边,回到自己生活的地方,原来活着是这么美好,那刚才在船上的拼死搏斗又是为了什么!人与人之间难道就不能多一些宽容忍耐,经过这一次许多人心中甚至开始对生命对江湖有了另外一种感悟。 天意弄人,也许老天真的和这些人开了一个玩笑,也许是江上的神灵被老员外凄惨的哀求声所打动,嘎嘣一声,船上所有人的梦想被这一声音破灭,大船再次撞在暗礁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大船剧烈摇晃从中间裂开,几名靠近船边的太湖帮弟子一下被甩入江中,在江水里上下沉浮几个瞬间没了影子,大船从中间断开船体慢慢倾斜,老员外依然手舞足蹈,“哈哈哈哈老天开眼啊,让滔滔的江水彻底埋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吧,”一阵摇晃老员外一家几口落入江中,柳随风本想救援但是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这次长江帮的船上阴谋不过是针对自己几人,居然害了这么多无辜的生命,剩下的两名书生紧紧抓住船边声嘶力竭的呼喊。“我不要死,我要考状元,我要当大官,我还要迎娶漂亮的公主。”不过这些梦想,纵使你满腹经纶,纵使你英俊潇洒自命不凡不过在江水面前又仿佛显得如此好笑。 “走,跟住我,所有人拉住绳子。”柳随风激射而出手中打出一块厚厚的木板,身形一动落在木板之上,手里紧紧拉着绳子,风灵儿同样打出一块小一点的木板拉着绳子跟在师兄后面,柳随风一只脚在江水中急点加速木板向岸边飞去,众人一见有绳子都如像见到救命的稻草,拼命抓在手里狠命的拉住,柳随风、风灵儿二人立刻感到力道大增,生死存亡的时刻又能有什么办法,面对生死所有人求生的欲望都没有错,即便是不择手段去抢去争。 柳随风空出右手对着江水全力劈出一刀,江水被刀气震荡现出一个大缺口,借着刀气反作用产生的力量柳随风身形再次闪电向前。离岸边不到十米,停靠在岸边的渔船似乎看出大船出现问题,大船一侧已经完全倾斜倒向江内,在冲力下很快游船很快会裂开,快速挥动船桨过来救援,柳随风、风灵儿二人合力,游船的反作用力很大,只能挺住坚持,渐渐接近海边,一股浪打来,脚下木板差点被掀翻,柳随风跳入水中,自己所处位置海水并不太深,施展千斤坠,弯步扎马绳子彻底绷紧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也许时间一长绳子也要崩断,渔船赶到,几名渔夫跳入水中帮忙,柳随风趁势将绳子甩到渔船上,一名船夫把绳子挽了个扣绑在船边用船桨稳住小船,“要快,时间不能太长。”柳随风冲着困在大船上众人焦急喊道,功夫好些的轻身一跃跳上绳子,蹭蹭蹭踏着水花奔向岸边,剩下一些帮众只能沿着绳子慢慢向这边爬来。 最可怜的就是剩下的两名书生,因为庞姓书生的突下杀手,所有人对书生的印象坏到极点,没有人愿意帮助书生,“我怕水,谁能带我一起过去。” “想活命就抓紧了爬过去,平时兴高采烈舞文弄墨的劲头都哪去了!”一名大盗忍不住骂道,强盗最恨书生,正是这些书生中了科举最后当了贪官,导致民不聊生,最后只能落草为寇做了大盗。 书生无奈只得学着别人样子,双手紧紧抓住绳索慢慢向着对岸挪去,一股浪打来,一名书生没拉住,一下掉入江中,头从浪中伸出似乎想说些什么,很快江水将呼喊声淹没,瞬间没了踪迹,曾经所有美丽的梦想在这一刻彻底宣告破灭,他究竟要说什么,我想绝对不是诗词歌赋孔孟之道,也许是在感叹读书之余应该多学一些求生的本领,另外一名书生吓得紧紧抓住绳子,柳随风站在小船上配合救援,眼看着滔滔的江水吞没书生的身体,自己也是无能为力,在大自然面前人显得十分渺小可怜。经过半个时辰所有人上了小船驶向岸边,刀光一闪绳索被砍断,大船顺着江水很快被淹没,获救众人上岸,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脚踩在地上的感觉好踏实。也许这一刻才可以感受到那句所谓的脚踏实地。 这次出行船上这次加上船夫水手一共一百多人,现在剩下的不过二十几人瘫坐在地上休息,被救的书生欣喜万分,现在终于没事,从怀里翻了半天找到一支笔在岸边的岩石上不知道写着什么东西,各位英雄救了我的性命,小生无以为报在此石上留下诗一首用以赞扬各位英雄所为。只见岩石上写: 游船断两边, 江上显生还; 留下诗一首, 以作后人观。 如果有人去巫峡游玩细细的在岸边寻找也许可以找到当年书生留下的诗句。当然诗句是作者本人所写,众人看着石头上的诗句忍不住哈哈大笑,书生到底还是书生,即便是面临现在的境地依然有兴趣吟诗。 ------------ 第一百八十六回 危机 一番紧张的施救终于从死神手里成功逃脱,看着大船晃动几下彻底被江水吞噬,所有人不由得长长出了一口气,好险!看看眼前这些人,一脸疲惫衣衫大多被江水打湿,出行之时兴高采烈足有百人,如今只剩下三十余人。 刚刚帮助救援的船家手里拎着船桨朝着众人所处的位置走了过来,只见船夫四五十岁年纪一脸黝黑,赤裸着上身,身上常年风吹日晒显出一种紫黑色,拎着船桨的大手更是十分粗糙,船家来到众人面前道:“各位好汉,实在对不住,刚才清点了一下人数,多出来四人,恐怕要有四个人要等下一次开船才行。” “下一次!多出来四人,这样大的船多拉上四个人又能怎样?”一名大盗问道。 船夫叹了口气道:“诸位有所不知,巫峡狭窄水急难行,如果船上多出一人便会影响船的行进甚至会很危险。” “你说什么,是不是不想载我们回去,想多要一些银子?” 另外一名大盗终于忍不住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抽出腰间鬼头刀,船夫吓了一跳弯身告饶道:“英雄饶命,小的绝对不敢,如果从这里返回上游这些人倒是还可以,不过时间要长很多。” “老人家莫慌,不知道从这里顺水到下游可以停靠的地方需要多少时日?逆水而上又需要多久?”柳随风站了起来问道。 老人叹了口气,“顺水而行下巫峡虽然水势险,不过一天便可以到达下游小镇,但是船想逆水折回来基本上是没有办法,只能从旁边的水域绕回到这里那样的话至少需要七天,如果从这里逆水而上到达白帝城大概需要五天时间。” “老人家,如果有我们这些人帮忙逆水而上能不能缩短一些时日?” 船家面露难色摇摇头道:“很难,我的船过于小,在江上行驶速度也要慢上许多,不像你们来时候乘的大船又稳速度又快。” 老船家并没有说谎,对于小船来讲在长江里出行本来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尤其是号称长江之上最险的巫峡,一般的船夫甚至都会避开巫峡行船,只有有经验的老船夫才会选择冒这样的风险,无非就是为了多赚一些银子养家糊口过上一点好日子。 “五天!那还不得饿死,不管了,反正我们是要坐船下去。”风云十二大盗听船夫说话率先跳上船挑了个好的位置坐在那,对于这些强盗而言,谦让风度不过是那些翩翩君子才会做的事情,自己只不过是个强盗,强盗有强盗的原则就是绝对不能让自己吃亏,这些耍赖的招数也确实拿他们没有办法。 柳随风目光望向小船,三名船夫带着斗笠安安静静坐在上面,自己这些人一天没有进食,又经历连番恶战,体力消耗过多,该怎么办才好,如果选择逆水回去,没有食物不说更是没有可以疗伤的药物,一旦伤口感染那么受伤的青城二人能不能挺过去都很难说。该怎么办才好。 柳随风跳到船上,早已大咧咧坐在船上占好位置的十二名大盗看了柳随风一眼,手中弯刀动了一下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意思很明确谁也别想把我们赶下去,不行就跟你们拼了。峨眉二人扶着受伤的祝国军、徐士欣也跟着走上船。 “少帮主我们要不要….”剩下的那名快刀门太湖帮长老说完用眼扫了一下基本上被占据一半的船舱,如果再腾下去位置大多被人占了。 “不用,我想柳随风这些人都是守信用的人,绝对不会丢下我们不管。”太湖帮少帮主坐在地上并没有起来的意思。 小船确实不是很大也不够结实,柳随风从小在渔村长大对船也懂一些,如果人太多挤在上面确实很难掌握平衡,万一撞到岩石上在巫峡里只能送死,巫峡两岸都是峭壁悬崖就算轻功再高也没有落脚的地方也飞不上去。 柳随风随意的看了一眼三名负责摇船的船夫,这随意的一眼却发现了一些端倪,手,柳随风终于知道为什么在游船之上自己第一眼就觉得那名船夫有些可疑,那就是手,也许过于注重自己的语言装扮反而忽视了一些细节,一个船夫尤其是很有经验的船夫即使很年轻如果在水上呆过一段时间手都会布满密密麻麻的裂纹,就像老人的手一样,这也是常年的水泡风吹造成的,但是这个人的手好干净,虽然脸上显出黑棕色应该是常年日晒的关系造成的,但是这双手白嫩修长,难道他很珍惜这双手,一个船夫又怎么会这么珍惜自己的手呢。 船夫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手向袖子里缩了缩,“你是什么人。”柳随风大喝一声猛然拔刀,船夫出手似乎更快,手一缩回袖子,从袖子里打出几点寒星快捷无比,握在手里原本用来划船的长杆变成致命的武器奔着徐士欣胸口刺了过去,小船上发生的一切好快,又有谁会想到在这里还会有伏击,离得近些的两名大盗被寒星打中要害一名呜呼,其他十名大盗连滚带爬跳下船去,峨眉二人抽剑护住自己还有受伤的青城二人,原本拥挤的船上立刻空荡荡,柳随风早有防备挥刀拦下剩下的暗器,再想去帮遇袭的徐士欣等人解围已经来不及,只好身形一动奔着船夫出刀。 徐士欣腿部受伤行动不便,眼见着长杆奔着自己心口窝刺来,暗道不妙这要是被刺中那还了得,这条小命就算是玩完了,身子一歪竹竿刺穿肩胛,徐士欣痛的啊呀一声,船夫见自己败露痛下杀手,身形一动转身就走,功夫居然还在船上发动袭击形影不离二人之上。 这里本就是江边,船夫猛然出手迅速退走,几个纵身已经到了江边,柳随风持刀身后紧追,风灵儿挥剑而起速度丝毫不慢,船夫早先一步来到水边,身体一跃射入江中,只要入水便没有人可以难住自己,柳随风追到江边,船夫已经跃入水中,愤而出刀。 “断浪斩”柳随风对着刚刚跳入江水中的船夫出刀,水上因为人跳入产生的涟漪渐渐向外散去,柳随风对着江水出刀,自己的刀可以断开海浪当然也可以击伤遁入水中的人,水中传来一声闷哼,一个人影在水中几个跳跃跳上远处的一处礁石,手臂上被划了一道口子应该是被刚才柳随风一刀所伤。 “你很聪明居然可以发现我的破绽。如果再迟一步你们就都要命丧巫峡,本来我是要在巫峡才会动手,只要杀了船夫毁了船!你们这些人就都要死。” “你是谁?我们似乎并没有仇怨,为什么要杀我们!” “能够从游船上下来说明无影无形那两个废物同样失手!他们怎么样?” “死了。” “死了也好,不怕告诉你们,我就是黑道杀手榜第九名无名,这次是我大意失手,下次我们还会再见面,记住没有人知道我是谁,好好保住你的命,我很快便会来取。”无名说完撕下衣服绑住伤口跳入江水遁水而去。 黑道杀手榜第九位,剩下的十名大盗一听见这个名字吓得面无血色,仿佛听见死神的名字一样。 “黑道杀手榜是什么意思?”风灵儿一时好奇问了一句。柳随风初到中原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黑道杀手榜是根据杀手的功夫还有杀人的成功率排下的黑道榜,据说能够进入前十名都是十分难缠的人物,至于前三名只是闻其名没有见过其人,因为见过他们的人都是死人。” 这么厉害,柳随风暗暗心惊,江湖真的是好凶险,第九名都这么难缠以后不知道要面对多少可怕的对手。 剩下的几名船夫吓得浑身发抖,和自己这些人一起生活了几日的船夫居然成了杀手,这些人会不会因为愤怒把自己也都杀掉。十名大盗看着两名同伴的尸体一时怒极拎着鬼头刀架住剩下的两名船夫道:“说你们是不是杀手。” “他们应该不会是杀手,放了他们。” 十名大盗看了一眼持刀而立的柳随风,可以凌空出刀杀死船上的杀手,击伤黑道杀手榜第九名无名,眼前这个年轻人甚至比无名还要更加可怕,乖乖收好弯刀站在一旁。 “老人家不要害怕,如果我和师妹踩在板上用绳子拉住我们,依靠我们的轻功不会给船带来多少重量,如今死了两个人,不知可不可以渡过巫峡进入小镇,我们这里有伤员等不了。” ------------ 第一百八十七回 渡巫峡 老船夫想了一下道:“这个办法倒是可以,只是我们现在缺了一名船夫。” 所有人似乎忽略了这个问题,遁水而走的无名原本充当的角色恰好是最关键的船夫,想要安全度过巫峡技术好的船夫必不可少。 “不如由老夫顶上,老夫在太湖混了几十年对行船很有经验。”太湖帮长老站了出来说道。 “太湖不比长江,其中惊险更是难以形容,你可有把握。” “诸位大可放心,老夫没入江湖之前也是靠摆渡载人为生。” “好,既然如此那便开船。”船家道。 一直坐在一旁有些发呆的书生从地上跳起欢呼雀跃,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柳随风将绳子栓在船上,找了一块看着比较结实的木板,风灵儿两人站在上面拉住绳子,船缓缓驶离岸边。加上船家,四人掌舵控制小船行进方向,进入巫峡水势渐急,船速越来越快,两岸群山峭壁很快被甩在后面,老船夫常年在这摆渡经验很是丰富不时提醒船上所有人,“低头,前面处有一个岩洞。” 没有人看见岩洞所在,小船猛然一拐进入一处激流,一处漆黑岩洞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山脚将人的视线挡住,如果不是事先有人提醒,等发现岩洞再做出反应已经迟了,原本还探头观瞧的几名大盗吓得激灵一下脑袋缩回去,头皮蹭着岩洞顶过去,吓出一身冷汗,心道好险好险,柳随风、风灵儿二人身形几乎与木板平行,完全靠手中绳索拉动自己,脚死死钉在木板上,并不能用太大的力气,如果太过用力或者用内力施加在脚上,木板绝对难以承受。 几个瞬间出了岩洞,所有人呼出一口气,“左转舵。”船家再次出声,船上三人不敢大意小心配合,小船奔着左边方向驶去,很快右侧出现一块凸出的巨石横在水上,如果不事先转舵很容易撞在巨石之上。 一名大盗忍不住道:“我说船家你还真有一套,我大黑头这辈子没服过几个人,今个算是服了老哥了。” “终日在这里行船习惯了,混口饭吃。” “家里有几口人?” “有个婆娘三个孩子。” “日子可还过得去?” “勉勉强强,人多的时候还好些,人少了就要喝粥了,长江帮经常来盘剥,赚来的银子大多数要交出去,剩下的一些节省点也就够了。” “这是拿命赚来的钱他们也要?” “按月抽份头,谁会管你死活!” “长江帮,不要落在老子手里,到时候一刀一个。” “英雄,长江帮可是不能惹!不说别人我就见过他们一个舵主还是个和尚,厉害得很!” “那人可是手中两把戒刀的胖和尚?” “正是、正是。” “那应该就是二十年前声名狼藉的杀生和尚,不过此人出身少林功夫相当了得!” “少林弟子?” “据说是少林方丈大师很器重的弟子,后来屡犯杀戒被赶出少林。” “少林难道没有派出弟子清理门户?” “也许有,不过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秘密,其他门派也不能干涉。” “如今我们杀了长江帮两名好手,更是伤了无名已经算是彻底与长江帮为敌!” “应该说是对手先找上我们!” “也许我们在无形之中触犯到对方的利益尚且不知。”柳随风等人联想到三仙庙内的情景,鹰爪老者一身红色衣服的弟子,这里是长江帮管辖的地方,又有谁会明目张胆打家劫舍。所以一切都可以联系在一起,正是因为自己这些人搅了长江帮的局,杀了他们的人,所以才会招来对手的报复,连累很多无辜的人。 至于太湖帮众人,原本就是为了一探长江帮实力而来,所以对于长江帮的暗杀归于自己此行走漏了消息,甚至连累船上的人,剩下十名大盗也不过是说说而已,上了岸立刻逃之夭夭继续过自己逍遥的日子,至于长江帮,一是自己惹不起,当然也不会去招惹,二是所谓的行侠仗义与自己丝毫没有任何关系。 书生更多想的是上了岸一定要好好读书,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届的状元非我莫属,所有人各怀心事,小船颠簸一夜其中凶险不提船缓缓靠岸,看见市镇,双脚踏上这片土地,所有人终于感悟出脚踏实地的感觉,这种感觉真的很好,柳随风等人拿出一些财物交给船家,太湖帮少帮主自然不会吝啬,望着白花花的银两几名大盗似乎都有些动心,总不能对着自己恩人下手,只好咽了咽吐沫。 “诸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之情我风云十盗铭记于心,山不转水转,后会有期。” “几位走好。” “告辞。”风云十盗抱拳施礼跨开大步很快消失在市镇之中。 “一绳挂一板, 一板踏两仙; 飞身过岩洞, 舍身度险滩。” “诸位书生也要告辞,长江之行终身难忘,这首诗便送给大家。” “高兄不知何往?” “这次本是为了出游散心,不想遇到这样的事情,暂时也没有可去之处,我见两位伤势不轻,不如先行为二位医治。” “这样也好。”对于太湖帮所有人并不反感。 众人前行找到一家医馆,太湖帮众或多或少受了些伤还好伤势不重,简单包扎处理一下,伤势最重的要属青城徐士欣,腿部中了一刀肩胛又被竹尖刺穿,医师取出疗伤药敷在伤处,出了医馆找到一家客栈先行住下稍事歇息。 酒菜点齐,众人寒暄一番频频举杯,柳随风击杀无形识破无名的诡计更是救了所有人,无疑成为所有人敬酒的对象。 “柳兄,敬你一杯,两番相救之恩无以为报,他日若是有用我徐士欣的地方,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峨眉刘丹丹、王政,敬柳兄一杯。” “诸位我们义气相投便不要如此客气,柳某有一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请讲。” “长江帮这次游船上的行动,足以看出这些人心狠手辣无恶不作,如果我们继续一味避让只能让更多的人无辜受害,不如索性放手一搏,杀上长江帮为民除害,英雄有所为有所不为,不知各位侠士以为如何?” 酒桌上沉默下来,毕竟面对的是整个长江帮,强龙不压地头蛇,长江帮称霸长江流域几十年高手如云,随便派出三名杀手差点将所有人杀死,如果硬闯上长江帮,那将是一场恶战。 “诸位此次长江之行本为结伴游览祖国大好河山,确不料处处杀机,步步惊心。虽然可以侥幸逃脱,但是确害了不少无辜之人,长江帮令人发指的恶行已经让众人十分愤怒,此恶不除不知还要有多少无辜之人受到迫害,我太湖帮愿意全力相助。”太湖帮少帮主起身道,这些人势力不弱,如果真的可以与长江帮交战对于太湖帮百利而无一害。 ------------ 第一百八十八回 英雄所为 “师兄不用考虑,此次下山掌门曾经叮嘱我们锄强扶弱,我们本是为了行侠仗义而来,眼见长江帮无恶不作即便是平民百姓也不放过,如果只是因为他们的强大而置之不理令其继续作恶,那样我们和恶人又有什么区别,身为名门正派弟子一生习武又有何用。”一直沉默的祝国军说道。 “此恶不除,难消心中之恨。”坐在一旁一直不出声的丁姿恨恨的说道。这次巫山激战丁姿受了轻伤不过并无大碍。倒是此女坚韧冷静的性格在众人心中留下很深印象,一剑击杀准备逃走的长江帮杀手无形。 关雷见大家都很支持也跟着说道:“我没有意见,即便再强大的对手也有打盹的时候,不过事先一定要好好谋划一下才行,不然光是面对长江双圣已经是十分棘手,此二人三十年前就是十分难缠的角色。” “拳怕少壮,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的好手未必那样可怕,这次我也要好好会会他们,”徐士欣虽然受了伤但是还是逞强。 “徐少侠有伤在身,这次攻取长江帮贵在出其不意,人数上并不需要太多!”柳随风关切的说道。这个人虽然平时总闹笑话,但是为人洒脱有一颗侠义之心称呼一声徐少侠不为过。 “师弟不要逞强,就听柳大哥所言好好养伤。”柳随风这次巫山激战在众人心中树立了很高的威望,此人把握全局当机立断,绝不是池中之物,而且此人又有一颗侠义心肠,对兄弟推心置腹青城派还有自己对于这样的英雄值得结交。 “徐少侠的位置不如由我顶上如何?”太湖帮少帮主高宝金道。 “能得太湖帮少帮主相助当是最好不过。” “老夫也要前去。” “长老还是暂且留在这里。” “这,”快刀长老一愣道:“少帮主孤身前往,老夫总是不放心。” “没事,这也是一次历练的机会。”高宝金轻摇折扇道。 “这个人很危险。”丁姿小声说道。 “放心师妹,不管什么情况我们这些人都可以应付得来。”丁姿点点头,视线始终不离太湖帮少帮主右手,只要对方敢有所异动,自己不介意将其击杀,从一开始便觉得这位少帮主的可怕,可怕的根源就是实力,实力绝对要在自己之上。 晚饭过后,众人重新聚在一起商议对策,长江帮高手众多一定要布置好一套可行的方案,这里暂且不提,商议完毕关雷、祝国军二人回到房内,只见师弟一人在那里愁眉苦脸长吁短叹。 “师弟,可是有心事?” “失落!”徐士欣叹口气道。 关雷早已猜出师弟的心意呵呵一笑道:“一个人的人生如果没有失落,便如没有风浪的大海,没有雷雨的天空,没有树木荆棘的高山,一切都将单调而乏味。” “你们可好,可以仗剑江湖快意恩仇,偏偏留下我在这里,心中不快。” “师弟,我们的江湖路还很长,而且这次长江帮之行变数太多,如果不敌只能退走,你如今腿上有伤前往长江帮势必有所不便,侠在心中并不在于刀剑生死,如果所有人执迷与生死搏杀那么这个世界便没有侠可言。” “我不懂。” “不懂也好,怕你寂寞所有我们商量留下峨眉弟子王政陪你。” 徐士欣脸上一红,莫非是师兄看出我对峨眉弟子有意思,打岔道:“我这么大的人不需要别人照顾。” “这次长江之行,长江帮早已事先发现我们的行踪,所以我担心这个镇子上也有长江帮的眼线,师弟好好在这里养伤,这里或许还有一战!凶险程度甚至不低于进攻长江帮。”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安心留在这里,岂不是要辛苦了王师妹。” “这些话留着你和王师妹说好了!” 单表长江帮,三仙庙一战死了一个舵主失了银子,本想教训一下对手,派出三大王牌杀手之中两位无影、无形,无形本想利用心理战术挑起船上争端,最后互相残杀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可惜最后被人识破事败,无名的计划完全属于自己谋划,无影无形出发,无名得到消息事先赶到巫峡口,如果无影无形可以事成那样最好也省得自己出手,不过如果对手真的很强大,那么也许真的会来到这里,无名掀开草帽,看见大船慢慢靠近,大船已经倾斜,不过其中一人飞射而出,用绳索将大船稳住,好强的内力,无名偷眼看去,正好目睹柳随风稳住局面救人过程,卸去内力装作普通的船夫一同参与营救,最后还是被柳随风发现破绽,无名突然出手击杀两人,被柳随风刀气所伤遁水而逃。将众人沉船巫山峡的计谋最终没有得逞。 无形无影身死,无名受伤逃回天舵,天舵是长江帮实力最强的分舵,也是长江帮最后的依仗,天舵一旦失守,长江帮便完全赤裸在对手的刀口之下,所以天舵布置了不少好手,更是由杀生和尚亲自坐镇,杀生和尚这些年除了喝酒吃肉之外并没有闲着,亲自培养一批刀手把自己的刀法内功倾囊相授。 杀生和尚天赋极高,根据少林绝学疯魔杖法演变出一套刀法疯魔十八斩,速度极快刀势威猛,传授手下十名快刀手,号称杀生十刀。也天舵最核心的力量,有时候杀生和尚甚至会想,自己培养出来的杀手十刀,如果自己被杀生十刀围住能有多少生存的几率,或许小于五成,杀生十刀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十人完全由自己精心训练,相互间出刀配合完美无缺,自己更是传授正宗的少林内功心法以及刀法,面对杀生十刀无疑等同于面对十名少林好手,杀生十刀和少林弟子完全不同,少林弟子从小修习佛法出手必定留有余地,杀生十刀则是出刀狠辣毫不留情。 “十刀,赶往天桥镇,记住把握机会不要贸然出手。” “是,师父。”十人退下。 “天舵主好大的手笔。” “不过是几个劣徒,和三杀相比要逊色太多。” “三杀如今只剩下我自己,无形无影已经被人杀死。” “剩下来的才是精英,我想教主日后定会更加倚重你才是。” “我只想杀人,至于权力丝毫不敢兴趣,不像杀舵主这般受器重!” “能令别人器重,第一要有本事,第二便是能办事,第三便是能担当。” “能得到天圣大人赞赏,无名受宠若惊。” “先去歇息吧,只要查明情况,更大规模的反击即将开始。” 无名闪身出去依然是一副渔夫打扮,头戴斗笠,甚至连杀生和尚也从来没有见过无名真正的样貌,这便是杀手的可怕,他甚至就潜伏在你的身边,或者如同毒蛇般窥视自己的猎物令你如坐针毡。 一名弟子进入施礼道:“舵主,地舵花主带着弟子前来,已经到了门口。” “是三娘来了。”杀生和尚起身亲自出门相迎,花三娘依然花枝招展,虽然已是半老徐娘更显出成熟女人的味道,身后跟着三名女子打扮同样妖艳,紧身衣服衬托出身材之美,跟在花三娘身后风情万种,正是三娘这几年培养的三名弟子号称如花三妖,当然她们绝对不是妖,只是骨子里透出妖气,只要男人一见到魂便会被勾走,甚至成为行尸走肉甘愿拜倒在石榴裙下,所以称之为妖不为过。 “和尚,这么快又见面了!” “什么风把三娘吹到我天舵?” “难道不欢迎?” “当然欢迎,想请都请不来!” “我也是得到消息三杀事败,所以来和你商量一下。” “这次的对手绝对不好惹,三杀的实力你我都是知道的,论实力不在我们之下,如果加上暗杀的手段,即便是我们也很难躲过。” “江湖上什么时候出了这样难缠的对手!” “听说是几个门派派出来历练的弟子,不过实力和以前比似乎强了很多。” “我倒是忘记了,和尚当年也是少林派出来历练的弟子。” “已经是往事还提来干什么!” “你真的可以忘记?” 杀生和尚脸上横肉一颤,“是否忘却又有什么区别!三娘这些年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我不过是一个又坏又毒的恶女人。” “帮主也许很快就会采取行动,到时你我又可以并肩作战。” 花三娘一笑道:“江湖,我甚至有些厌倦。“两人相视一笑,灯光熄灭,一只玉手伸过来紧紧搂住,出现两个人影,衣衫渐渐褪去发出一阵阵急促的喘息声。 ------------ 第一百八十九回 前往天舵 带着必胜的信心,人总要去面对一些事情,即使心里知道面临凶险也要去闯一闯试一试,这才是英雄所为,如果选择一味的退让对真相置之不理,宁愿向假象屈服那样和懦夫有什么区别,江湖中人快意恩仇,有恩必报有仇当然也不会不报。柳随风一行八人离开客栈准备以八人之力对抗整个长江帮。 众人大多不熟悉水性,长江帮依江而建,更是在前线建立天舵防线,所以想攻入长江帮只能度过长江攻下天舵,几人来到江边,江边停靠不少船只,都是用来载客摆渡赚钱之用,见几人前来都围了上来。 “去哪啊几位客观,小的船里干净。” “我的价钱便宜。” “客官这边请,小的是出了名的快。” “我们要去长江帮” 话音一落所有人一摇头尽自散去,刚刚还正的不可开交的几人灰溜溜离开,柳随风不解拦住一人道:“小哥,为何离去?” “长江帮那种地方谁敢去,即便是拿了银子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花?” “真的有那么危险?” “别人不知道,我们这些常年在江上讨生活的人又怎会不知,长江帮明着是替我们这些苦命的渔家人做主,实际上是与官府勾结专门欺负我们,长江帮附近海域除了官船还有自己的船之外不许任何船只接近,一旦被抓住,船不旦被强行没收,人也会被打个半死不活,所以那一带根本没有人会去!” “我们出五倍价钱,只要在附近靠岸就行,绝对不会惹麻烦。” “算了,多少倍也没人去。”几名船夫散去继续躺在船板上晒太阳,辛苦赚来的银子当然要有命花才行。 “你们几个娃子怎么都回来了?”一名老船家问道,只见船家满脸的皱纹年纪应该很大,船也要比别人的破些。满脸笑意看着灰溜溜回来的几人,平日里都在江上走船彼此熟悉的很。 “梁大爷,那些人去哪不好偏要去长江帮,这里的规矩谁都懂,即便是给再多的钱也不能去!” “能出多少?” “五倍。” “平时是二两,如果五倍就是十两。”梁大爷数着指头道。 “十两确实不少,但是也要想想有没有命花才行,反正我们是不会去。” “怎么办,柳兄。” “这里地形我们不熟,只能想办法找到这里的船家带我们过去。” “这些人都被长江帮欺负坏了,没有人敢去!” “等等看,也许会有转机。” 梁大爷扎扎眼睛慢慢起身,向着几人站的方向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奔着几人走来,“几位是否真的愿意出五倍价钱?” “老伯绝对不会假,这里是十两银子,如果可以送我们到达长江帮,这就是您的。” “有客官这句话就中,我去。”老人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柳随风手里的银子 “梁大爷是不是疯了?”船边的船夫见梁大爷接下这趟买卖忍不住小声议论道。 “没有办法,梁大爷的老伴病了没钱治病,平日里赚的也没有我们这些年轻人多,应该也是没有办法,所以只能铤而走险。” “但愿这次无事!” 对于穷苦的人来说命根本不值钱,如果冒险可以让一家人过上好日子也是值得!老船家真的很老,干瘪的手,江上的风吹日晒皮肤泛起赤红色,老人光着上身用力的拉动船杆,用长长的竹竿在水中用力一点,小船稳稳的向前行去,长江帮总舵连同天舵处于长江上游,长江上游景色优美水产丰富水势平缓,航运繁荣,以此为依托建立长江帮可以最大的约束海上贸易往来。 “老人家为什么你们这样怕长江帮?” “以前长江帮大多是江湖好汉,为了保证渔民和船家的利益经常与官府作对,现在的长江帮变喽。” “变了?” “我们也不清楚,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长江帮成为官府的走狗,专门替官府卖命。” 难道长江帮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所有人暗暗猜测。 老人一边划船一边给众人讲一些故事,什么孟姜女哭长城,玉帝下凡尘之类,船家常年在外赚钱养家,对于一些山野之事倒是懂得很多。天色见黑,渐渐接近长江帮范围,老人轻轻抽动手上竹竿,双眼警觉看着对岸,如果发现不对立刻掉头逃走,全家人都靠着自己还有这条破船生活。 天舵内早已熄灯入睡,两条白花花的身子死死缠在一起不停蠕动。 “几位前面就是长江帮分舵,夜里有人把守所以船不能靠得太近,我现在停船靠岸。” “多谢老人家。” “诸位小老儿好心提醒一句,不管来这里为了什么,一定要小心。”老船家见众人带着家伙知道定是有所图,不过以这样七八个人和长江帮作对,实在是不敢去想。 “再次谢过。” 小船缓缓停靠,竹竿轻轻在岸边一点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老人家,一点小小意思还请收下。”柳随风从怀里掏出二十两银子塞给老船家。 “这个不能要,我虽然穷不过靠着体力吃饭,绝对不能多拿。” “拿着吧老人家,买件好衣服也好。”看着老人赤裸的上身,早已破旧不堪的鞋子,所有人都觉得多给一些银子也是应该的,而且这些银子都是从长江帮手里夺来,至于长江帮做下什么恶行弄来这些银子无法知晓。 老人迟疑了一下,有了这些银子就可以买根老伴最需要的人参,再也不用服用难吃的草药,甚至可以给小孙子买个新书包,伸出手来接过银子。 “谢谢众位好汉,如果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小老儿定当全力相助。”老船家收好银子不敢停留,竹竿一点小船沿着来时的路线回去,如果天亮就会很容易被长江帮众抓到,那样就真的麻烦了!非得被狠狠的修理一顿,自己的小身板经不住打,如果自己被打伤病倒那么又有谁可以照顾生病的妻子。 几人轻飘身形上到岸边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沿着岸边蹭蹭蹭几个瞬间来到天舵前,里面零星亮着几堆篝火,几名负责守夜的弟子打着哈气无精打采的样子,弯刀拎在手里,甚至开始打盹,任何人也不会想到,胆敢有人贸然进攻长江帮。 柳随风并不言语做出手势,这些手势都是经过事先商量好,右手打出两根手指用手一点,两人会意快速上前,飞身跃过篱笆做成的门,借助一处沟壑掩住身形,身形再起,四名守夜弟子来不及发出声响已经被两人点中穴道,只见两人出手如电将四人点中,左手一扶将四人放在地上,远远看去和睡着没有任何区别。 ------------ 第一百九十回 大战天舵 这时不远处传来声响,应该是人的脚步声还有说话声,两人一惊迅速退回伏在暗处隐住身形,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队负责巡夜的弟子,领头一人手里拎着鞭子,其余三人拎着兵器,四个人一边走嘴里嘀咕着什么,似乎是在说关于女人的话题,隐约可以听见,三妖、身材、棒之类的话。 “妈的,敢偷懒。”负责巡夜的头目发现坐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四名值夜弟子,大半夜的被人派出来巡夜心中本来就有气,正好没有地方撒,眼见四人坐在那完全无视自己,上前鞭子抡起啪得一下打在一人身上,除了鞭子的响声以及打在人身上的声音之外没有任何声响。 “皮还挺厚,跟我装死是不!”鞭子再次抡起力道明显比刚才大了很多,抽在人身上依然没有听见最习惯的惨叫声。 “香主,好像有些不对,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 领头这人在舵内还是个头目,心中暗自叫奇,换了平时只要一鞭子下去早就嗷嗷痛得满地打滚,今天这是怎么了!弯下身用手去探其中一人鼻息,两道人影从暗处同时射出,啪啪啪三人被瞬间点中站立当场,这名香主有所警觉,发觉身后有风声就地一滚,手中长鞭猛得向后抽去,嘴里尖叫一声,“有人闯入。” 负责巡夜的香主察觉不对躲过伏击,拼命喊出一句:“有人闯入。”身后之人已经赶到,飞起一脚踢在腰间,一声惨叫飞出去老远,砸倒一处帐篷,奋起一脚力道惊人直接将这位香主踢死。 一声尖叫连着一声惨叫,天舵内顿时炸开锅,帮众弟子睡得正香猛然听见声响从被窝里爬起,随便抓起一条裤子穿在身上拎着家伙向外冲去。 杀生和尚听见惨叫声一惊一闪身从床上跳下,赤裸着上身露出一身肥肉,快速穿好衣服,床上纱帐掀起再次出来一人已经穿好肚兜,不是别人正是带着弟子前来增援的地舵主花三娘,两人之间年轻时已生暧昧,至于和尚自从犯了杀戒被少林逐出师门之后,喝酒吃肉杀人玩女人样样都干,早把当年学得的戒律忘得一干二净,和尚玩女人本来就不是稀奇的事情,只不过是世俗人对佛教的偏执导致一时难以接受而已。 杀生和尚操起双刀踢开房门飞身而出,天舵内早已开战,柳随风等人如同下山猛虎冲进天舵一顿冲杀,不少弟子还在睡梦中就被点倒或者被杀死,只有少数人光着膀子找到兵器迎敌,天舵一时大乱。 “哇呀呀,真是气死我也,哪里来的不怕死的家伙胆敢闯我天舵。”杀生和尚气得一阵乱叫,花三娘穿好衣服手持两把短刀从后面跳出。 “和尚,怎么样?” “来者不善,十刀如今不在舵内,力量有所不足。”杀生和尚说话之时,柳随风点倒一人,风灵儿凌空出剑刺伤一人,丁姿杀入慌乱的人群一剑一个干净利索,高宝金挥动扇子连戳带削毫不留情,青城二人合力对敌,八人瞬间打倒一片,天舵内惨叫声不断。 “师父,发生了什么事情?”如花三妖持剑赶到,衣衫不整头发更是凌乱不堪,夜里肯定是和男人鬼混,所以才会造成这番模样。 “你们几个,先解决这里的事情,回去再收拾你们。” 杀生和尚、花三娘挥刀来战,只见和尚右手刀左手掌,掌法有序刀法精湛;花三娘双刀一左一右,有攻有守,不愧是成名多年的两个魔头,青城二人双双来战杀生和尚,刀光一闪,两人出剑,刀光消失只不过是一式虚招,杀生和尚一刀两式攻向两人,两人收剑回防同时使出青松迎客,两柄剑护住胸前要害,两声脆响,剑上两股大力传来,两人虽然有所提防还是被震退几步,杀生和尚怪叫一声,疯魔刀法发出,一刀快似一刀,一刀紧似一刀,出刀毫无章法,这也正是疯魔刀法的奥妙之处。 青城二人面对杀生和尚这样的高手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只能使用守势边战边退,柳随风眼见二人不敌,飞身迎上,刀法施展,“一刀断浪”,两柄刀相遇火星四射,杀生和尚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戒刀上的缺口,好厉害的刀法,要知道刀的锋利取决于刀本身,所以一把无坚不摧的宝刀宝剑足以令所有江湖人动容,甚至不惜生死相搏。当然即便得到绝世神兵不懂运用之法依然无法发挥神兵的威力,所以刀法是刀的灵魂。 如花三妖对上华山黄磊、丁姿、太湖帮少帮主三人,峨眉派刘丹丹,风灵儿二人齐战花三娘,花三娘刀法何其老道!风灵儿剑法出众可惜对战经验不足,刘丹丹在内力剑法上明显还有些不足,只见花三娘双刀如飞,左砍右削,攻中有守招式变化无穷。剩余的一些帮众完全帮不上忙只能守在外围挥刀助威。 杀生和尚用刀一指道:“你的刀很利。” 柳随风道:“也许是你的刀钝了。” “再钝的刀也可以杀人!” 柳随风再次出刀,横着出刀正是断浪刀法中的风扫残阳,刀光攻向杀生和尚腰间,只见杀生和尚双刀一摆护在胸前,青城二人趁势同时攻上,杀生和尚脑门见汗,对付一个柳随风已是十分困难,现在同时面对三人,唯一可以依赖的就是一直躲在一旁观看的无名。 无名换上帮众衣服,手持弯刀上下晃动呐喊助威,唯一有所不同的是脚下微曲,脚尖轻点地面,这样可以最快速发动攻势,两只眼睛紧紧盯住柳随风这边,无名在等,等一个可以让自己出手的机会,作为一个杀手绝对不会轻易出手,所以杀生和尚急,无名确是在等,等一个机会。 杀生和尚甚至想骂娘,老子在这拼命你确在一边看着,以杀生和尚火爆脾气怎能不怒,如花三妖勾引男人的本事要远远超过自己的武艺,十几招不到早已不敌,只见丁姿华山剑法连绵不绝攻出招招攻向要害,高宝金铁扇翻飞将对手围住,黄磊脸上带着笑容剑上丝毫不慢,如花三妖险象环生。 柳随风再次出刀,无名终于动了,终于等到机会,对手全力出刀之时,即便是觉察出危险想收刀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而且强行收刀容易震伤自己经脉,这样收回来的刀上又能留下几分气力。 一道影子射出,刀光攻向杀生和尚,柳随风感觉右侧一道影子扑来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风灵儿人在空中,论轻功绝对可以傲视群雄,猛然发现师兄危险,空中变向灵杀剑发出攻向无名,风灵儿一走,峨眉刘丹丹哪里是老辣的花三娘对手,花三娘双刀猛然发力,刘丹丹用剑一挡两股力道传来,噔噔噔后退四五步坐在地上,花三娘眼露凶光飞身扑上,丁姿一剑击退对手,飞身来救,刀尖离胸口不到一寸位置被剑挡住,丁姿及时出手救了刘丹丹一命,顺势一推一剑攻出刺向花三娘,无名的出手将长江帮天舵内所有的攻势完全打乱,一石惊起千层浪,所以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原本平衡的局面也许会因为一个毫不起眼或者完全没有影响的人而改变! 如花三妖趁机收刀喘息,无名一刀并没有刺下去,攻招反而变成防招,无名出刀之时恰好看到柳随风在笑,这种笑意绝对不是随意流露,而是预谋已久即将成功的那种,难道对手早已发现自己,那么这次所谓的机会便不是机会,甚至成为别人的机会,无名只有退,身后剑已经攻到,无名挥刀挡住,转身便走,一个好的杀手一击不成机会失去绝对不会停留。 “走,”杀生和尚喊了一句,自己这边实力占据下风,无名已经逃走,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舍弃天舵退回总舵与教主会合,然后再来报仇。 如花三妖早有退走之心,花三娘连攻两刀抽身便逃,丁姿身后紧追不舍,围在外围的帮众四散而逃。 “丁女侠,穷寇莫追。”柳随风担心有失急忙喊道。 “如今怎么办?” “按计划行事,兵贵神速,连夜赶奔长江帮总舵,打一场漂亮的闪电战,为民除害消灭长江帮。” “好”,众人答应一声,箭已发出再也无法回头,八道身影射出跟在杀生和尚等人身后赶往长江帮总舵。 ------------ 第一百九十一回 十把刀 十把刀、十个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手中兵器更是完全不同,有长刀、短刀、宽刀、窄刀、软刀、戒刀、弯刀、柴刀甚至还有纸刀,杀生和尚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以一套刀术用以不同的刀来施展,这种创新无疑是成功的,长刀善攻威力强大、短刀刁钻杀人无形、宽刀防御力出众、窄刀更加灵活,至于弯刀、柴刀、镰刀、纸刀每一个都可以根据彼此的长处发挥出刀法的不同,彼此间更是可以互补发挥出刀法最大的威力,杀生十刀来了。 十个人、十把刀。 十人下船进入镇子,镇子上的行人赶紧躲开,生怕一时动作慢了招惹到这些煞星,十人走的很慢,在一处矮墙边站住脚,只见原本不起眼的矮墙上面用黑色的墨迹画了一把弯弯的小刀,小刀后面带了一个圆圈,这个印记只有身为天舵的弟子才会看懂,甚至是独有的联系方式,至于地舵,暗号是一朵花,至于是什么样的花或者可不可以称之为花除了地舵弟子之外没有人见过,顺着暗号方向走去,拐角处再次出现标记,三拐两拐进入一处暗巷,暗巷内一处商铺门口放着一把石头做的小刀,十人相互一笑迈步进入商铺,掌柜的赶紧迎出来,“几位客官里面请。” “天王盖地虎。” “十刀镇河妖。” 掌柜躬身道:“小的恭候十刀主大驾。” “舵主叫你打探的消息如何了?” “回十刀主话,舵主发来消息叫小人打听的那些人四日前住进镇子上的红月客栈,里面似乎有人受了伤,小的暗中观察几次出入药铺,昨天一早突然走了一批人,小的不敢跟得太紧,隐约看见上了一条小船,至于船去了哪里就不知晓!” “人都走了?” “来的时候大约二十人,走了八个,留下十二三个样子。” “留下的人实力如何?” “看装束应该是帮众还有受伤的人。” 矮刀呵呵一笑道:“那就让这些人见鬼去吧。”矮刀身形短小精悍,眼中更是露出凶光。 “只希望见了阎王不要告我们十刀卫的状。” “告状,哈哈,鬼也怕恶人,死在我们十刀手里的人还少吗!”商铺内传出阵阵得意的笑声。 红月客栈内,王政推开房门端来茶点,几日下来无微不至的关怀,徐士欣如同升入云端,仿佛进入仙境做了大罗金仙,这点伤真是值得。 “徐师兄,吃饭。” “这几日辛苦王师妹了。” “哪里的话,关师兄临时之时嘱咐我好好照顾你,朋友之间有了困难相互照顾也是应该?” “你把我当成朋友?”徐士欣听完突然有种莫名的感动,如果不是碍于大男人面子真想好好哭上一场,一个女子把自己当成朋友。 “当然了,我把这些人都当成朋友。”王政露出两颗虎牙甜甜一笑,徐士欣由云端一下子跌落冰谷,想哭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声响,十把刀进入客栈,客栈原本不大住宿的客人大多是游人,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纷纷躲回房间,因为好奇忍不住门上留下一个小缝偷眼向外观瞧,这些人来势汹汹到底是谁得罪了这些杀神。 “诸位客官可是要住店?小店可是出了名的清净优雅物美价廉。”小二硬着头皮挤出笑容上前道。 “滚开,再敢来烦老子一刀劈了你。”长刀个头高大站在最前顺手一推,小二急了骨碌翻了几个跟头,脑袋撞在柱子上,不敢叫疼,捂着脑袋向后跑去。 “来者不善”徐士欣捂住肩膀来到窗户边向外看去,只见客栈内进来十名持刀男子,刀出鞘站好位置,看似很随意,凶光外露忍不住说了一句。 “徐师兄,这些人会不会是长江帮的人,因为游船上的事所以来找我们麻烦?” “不排除这种可能,收拾一下。” 两人快速收拾包袱,里面除了换洗的衣服治伤用的药物并没有什么,这时恰好听见楼下一人瓮声瓮气道:“长江帮在此办事,闲杂人等不要多事,以免伤及无辜。”声音很大整个客栈完全可以听到。 “长江帮!惹不起,快别看了。”一些胆小的头直接缩回去插好房门。 “确实是长江帮的人,来得好快。”徐士欣眉头紧皱紧紧握住剑柄,如今自己有伤在身,对手上门寻仇看实力丝毫不弱,自己是否还有能力保护王师妹安全,或许已经成为别人的拖累,不行为了朋友,为了正义即便是死也要拼下去。 “缩在里面的鼠辈,有胆量便自己出来,不要等我们把你们一个一个给揪出来。” “一群狂妄小辈,有老夫在还由不得你们猖狂。” 太湖帮长老手提弯刀从房内飞身而出,身后跟着十名帮众,武器在手看来已经做好厮杀的准备,对手明摆着是冲着自己而来,即使装聋作哑也是于事无补,不如果断出击。 “我们要不要下去帮忙?” “好,共同对敌。”两人打定主意,猛然推开二楼窗户抖身形落下,来到太湖帮长老身边。 “长老,除贼怎能少了我二人!” “徐少侠伤势可有好些?” “即便是有伤在身也可砍下这些人的头颅。” “好、好、好,老夫就是喜欢你们年轻人身上这股霸气。” “一、二、三……十三,人应该到齐了,我们也该开工了。”十人之中一人手持一把细刀指指点点道,手中所持细刀比一般的剑都要细上许多,一般是剑走轻灵,刀走浑厚,枪走威猛,如今这样一把刀该如何去用! “狂妄。”长老怒喝一声身形一动弯刀攻出,不愧是快刀门好手,手中弯刀一抖唰唰唰攻出足有十余刀,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这种刀法也是数十年练刀经验积累。 杀声十刀怪啸一声同时迎上,长刀飞身跃起大刀高高扬起,正是一式简单的力劈华山,依靠刀的长度自身力量倒是威力十足,短刀矮小身材就地一滚,所用刀法类似地趟刀法似乎又有所不同,全力攻下对手下盘,细刀刀光一抖犹如一条银蛇直接攻向胸口,分不清是刀法还是剑招,三路配合堪称天衣无缝。 天下间可有天衣无缝无法破解的招式,答案肯定是否定。 快刀门长老毕竟是成名多年的好手,经验何其老到,身形一动跃过矮刀,挡开细刀,身形快速欺入一肘击向长刀面门,长刀的破绽便是不利于近身攻击。 长刀只能后退,对手完全缩入自己长刀控制范围,自己这招“力劈华山”等于完全变成劈向地面,对手已经向自己撞来,自己只能后退或者弃刀,作为刀客弃刀绝对是最大的侮辱,身体后仰躲过一击,身形落地尚未站稳,快刀长老再次攻到,脚上连踢蹬向要害,脚尖突然射出一支暗器,长刀不防暗器打在胸口,好在身强体壮并没有打中要害,不过依然吓出一身冷汗,手上弯刀一横挡住身后两人袭击,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 ------------ 第一百九十二回 刀、盗、倒 徐士欣出剑同时打出暗器,肩膀上伤处依然隐隐作痛,暗器的力道速度受到影响,宽刀大刀舞动,犹如一块面板完全挡住暗器,剑击在宽剑上丝毫不动,王政剑光一抖闪身攻入,仗着自己剑法小巧敏捷力斗两人。太湖帮帮众纷纷参战,刀剑相击呼喝声连连,红月客栈内乱成一团。 一道白色刀攻来,纯白的颜色不带任何杂质,白的不是刀光而是刀,刀又怎么会是白色!徐士欣甚至自己都觉得是否看错了,刀已经攻来没有丝毫杀气,甚至感觉不到任何风声,徐士欣不敢大意,右脚跨出一步,手中剑向上一撩,正是青松剑法中的起手式,“清风拂面,”刀瞬间被削断,那不过是一把纸刀,纸刀又如何杀人,纸刀被斩断,用刀之人嘴角露出笑意,猛然内力一震,剩余半截纸刀突然加速刺向对手脖颈。 徐士欣猛然大惊,自己刀势已老,想回刀已经来不及,只能身体后仰用了一招“铁板桥”,身体几乎是平着出去,纸刀发出刀气沿着胸口向前,原本受伤的腿发出钻心般的痛,来不及考虑,身形一转脚上同时踢出,有些类似倒挂金钩,剑攻向对手下盘,右脚踢向对手后脑。 一名帮众被软刀击中后心倒在地上,这种软刀十分难缠,明明已经挡住,软刀突然变向击向前胸,软刀甚至可以自由伸缩十分难防,手持软刀之人利用刀的诡秘轻松击杀一人脸上露出笑意。 红月客栈内的激战完全进入白热化,太湖帮快刀长老刀法纯熟经验老道,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峨眉弟子王政对战两人勉强应付,峨眉剑法内功传自祖师郭襄,其中暗含九阳真经奥义,可惜九阳真经太过深奥,即便是如今峨眉派掌门也完全参悟不出九阳真经的奥秘,徐士欣青松剑法源自自然绵绵不绝可惜肩部腿上有伤,出手守多于攻。 快刀长老身法加速,快刀尽数施展强攻长刀,长刀先机已失,手中原本最令自己骄傲的长刀反而成为自己的拖累,这就是快刀长老经验老道之处,一旦发现对手弱点便全力攻击,长刀胸口被刀气划伤,矮刀、细刀全力强攻丝毫伤不到对手。 刀光已到,长刀刀柄一横勉强接住,刀光再起,刀太长反而影响速度,长刀只能弃刀,弃刀也许是最好的选择,长刀弃长刀双手变勾抓向快刀长老,突然的变化令快刀有些不及防,一个刀客最注重的就是刀,刀就是自己的生命,弃刀无疑是刀客最大的耻辱,长刀弃刀,耻辱与生死相比微不足道。 双手奔着快刀长老腕处抓去,腕部一旦被人抓住刀便无法发出,身后两名刀手必然可以轻松刺穿自己身体,只见快刀长老腕轻轻一抖,刀光再起,长刀无疑抓向刀光,一双肉手如何可以抓住刀光!如果这双手是铁手或许可以抓住。 长刀惨叫一声,双手从腕部被刀光切断,原本发出的擒拿手中途破掉,血从断掉的腕处射出,染红衣襟,染红弯刀,染红原本已经苍白的世界,长刀试图用手去捂住伤口,这本是人的自然反应,可惜手已经断掉,只剩下两只光秃秃的手臂。 快刀长老回刀,对于长刀已经对自己丝毫构不成威胁,自己需要面对的就是身后这两名刀手,矮刀刀光攻到,细刀更快,两柄刀一短一细刺向快刀长老,快刀长老回身出刀,挡住细刀逼开短刀,这些不过是一瞬间完成的事情,一瞬间究竟可以做多少事情,一瞬间可以杀死一个人也可以救下一个人,有些人经常感叹生命太过漫长,又有谁会想过或许你的生命只有一瞬间。 快刀长老在笑,对于这些年轻人经验与自己相比简直是天渊之别,对于刀法自己没有过多的天赋去提高,只能靠经验,出手力道速度包括虚假之间的转换,这些只有靠经验才可以。 笑容瞬间凝固,长刀猛然暴起用剩余的手臂将快刀长老死死抱住,也许正是经验害了自己,经验告诉自己失去双手的刀客不过是一个废物,然而正是这个废物带给自己最大的危机,身后猛然被人死死保住力道大得出奇,快刀长老手臂无法抬起,刀成了废刀,自己也成了废人,运起内力试图撞开,长刀露出残忍的笑意,杀死对手无疑成为自己最后的价值。 细刀短刀会意同时出手,长刀长老脚下猛然发力,身形一转等同于将后背面对对手,自己背后还有长刀,身形彪悍的长刀,也许对手会担心伤到兄弟所以放弃出刀,快刀长老只能赌,最终发现自己错了,而且彻底错了,细刀丝毫没有撤去劲力的意思,刀刺穿长刀身体扎入快刀长老后背,长刀的身体无疑成为自己的盾牌,所以这一刀并没有造成致命的伤害,快刀长老试图摆脱,长刀重伤依然死死抱住,这无疑是可怕的。 “快走。”快刀长老发出高呼,矮刀已经攻到,快刀不死心,双脚踢出踢向对手面们,如果自己可以出刀完全有机会将对手击杀,可惜 峨眉王政剑法连续刺出,所有的剑法是根据女子绣花所用的技法,这种招式又快又狠最适合近身攻击,围住的菜刀镰刀只能后退,后面便是门,只要自己后退无疑便给了对手逃脱的机会,但是只能后退,这就是人的本能求生的欲望。 徐士欣会意,身形飞起人在空中打出三道寒星,试图拦住的三名刀手只能退回,徐士欣已经到了门边,宽刀舞动大刀攻来,袖口一动一道白光一闪而过,宽刀大刀举起慢慢倒下,喉咙被暗器打穿,正是青城绝技袖里乾坤,袖子里藏有机关,只需要轻碰便可以发出暗器,力道速度比人手发出更快,最令人不防的就是丝毫没有动作,一般人发出暗器手腕都会有动作,有经验的人完全可以通过动作判断出对手要做什么。 “走!”徐士欣顺手打出一道白烟,当日三仙庙自己眼睛被白烟所迷无法睁开,于是回来后苦心钻研终于找到制作这种白烟的秘诀,无意间做了几个,现在反而成了保命的手段。两人不敢停留奔出客栈沿着街道快速奔走,身后传来一声惨叫,三把刀同时发出,刺入劈中快刀长老,两具尸体同时倒下,杀生十刀以长刀之死为代价杀死快刀长老。 “追,不要放过一个人。” 九把刀九个人紧随其后跃出客栈紧紧追赶,镇子不大,很快出了镇子,徐士欣腿上不便轻功大打折扣,身后九人越追越近。 “王师妹你先走,我来断后。”徐士欣把心一横道。 “身为名派弟子应当生死与共,怎可独自求生!” “如此下去我们两个人都很难逃脱!”徐士欣腿伤发作越来越痛。 “徐师兄,生死各由天命,一入江湖便注定这样的命运。”这时迎面过来一队人,肩上扛着东西,手里拎着家伙。 “大哥,你看,那两个人好像是青城派的徐少侠还有峨眉王女侠!” “不可能,一定是你看花眼了,掉头去江边。” “大哥,我们虽然是强盗,不过盗亦有道我们从来不欺负穷人,如今欠了别人的恩又怎能见死不救视而不见!” “我是大哥还是你们是大哥,妈的信不信老子抽你。” “大哥,我的命是你的,就算你要杀我,我大黑绝对不会皱眉头,不过让我埋没自己的良心我做不到。” “你们都这样想?” 其余几名大盗默不作声,带头大盗叹了口气,“算了,我不会勉强你们。”徐士欣两人已经奔至众人面前,“是风云十盗,没有想到可以在这里见到他们!”王政不免露出喜色,毕竟在游船上共同对敌。 ------------ 第一百九十三回 临江别岸 “风云十盗在此,何人敢伤我朋友!”外号叫大黑的黑脸大汉怒吼一声。追来的杀生九刀停住脚步看着眼前十人,胡子拉碴瞪大眼睛一脸凶险,肩上扛着东西,这个造型不过是专门抢jie的强盗,来这里充什么好汉! “几位相救之情,徐某在此谢过。” “身为男儿心中那股正义之火一直没有断过,即便是沦为盗贼,是你们的侠义之举令心中这股火可以重新燃烧,我想要谢的应该是你们!” “对,徐少侠不要客气,我风云九盗绝对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带头大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下,身形一动弯刀攻向杀生九刀。 “大哥!” “记住永远不要忘了我们结义之时发过的誓言。” 十年前,十八条汉子聚在一起,以血为誓对天为盟,发誓劫富济贫行侠仗义,以自己的方式去做更多的事,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十年来十八人专挑为富不仁的富商贪官下手,劫来的财富大半分给贫苦人,所以江湖人给了一个外号风云十八侠盗。 风云十盗出手,论实力远不是杀生十刀对手,几个照面下来,带头大盗肩膀被砍中一刀,刀光再次闪过划向脖颈,一道人影闪过挡住刀光,刀光消失,“大黑。”扑来之人正是十盗之大黑。 “大哥,对不起,做兄弟的误会了你,你骂我打我都好,就是不要生我的气。” “大黑,是我这个当大哥的懦弱,是你令我找回曾经的骄傲,大哥应该谢谢你才对。” “大哥,黑子先走了,来世我们再做兄弟。”大黑断气。 “徐少侠,你们快些赶去江边,这里有风云十盗顶着。” 徐士欣挥剑挡开攻势推到带头大盗身边,看了一眼死去的大黑,“不行,走就一起走。” “不要让我兄弟的血白流,不然即便是死也会死不瞑目,快走。” “几位之情,徐士欣铭记于心。” 两人转身忍住眼泪奔向江边,“想走没有那么容易”,细刀猛然射出攻向两人,带头大盗挥刀迎上,发疯一般攻出全是拼命的招数。细刀攻到半路只好收回护住身体。 九刀对上九盗,侠盗先后倒下,九刀这边丝毫不好过,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不要命的打法,即便是身体中刀依然全身扑上,刀光猛然停止,地上倒着十具尸体,风云十盗从此在江湖消失,刀、盗、倒!一场无形的杀戮依然在继续。 “追。”九道人影奔向江边。 徐士欣两人已经来到江边,偌大的江边没有任何停靠的船只,只有几个钓鱼的老翁带着斗笠眼睛紧紧盯住鱼竿。 “徐师兄,怎么办?” 前无路后有追兵,两人绝对不是杀生九刀的对手,望着白茫茫一片江水两人一时感到并非所谓的车到山前必有路,有时候前面并没有路,路也并不是所谓的人走得多了才是路! 两人相互搀扶来到江边确是无船可以离开,身后剩下的杀生九刀已经追来,面对滔滔江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把风云十盗怎么了?” “一群蠢货而已,好好的大盗日子不过,非要学人家充英雄做大侠,这样的人留在世上只不过是一种笑话。” “你把他们杀了?”徐士欣拳头紧握,对于风云十盗虽然接触时间不长,甚至有些无赖不过他们依然是汉子,真正的汉子,为了自己失去性命,这些都是自己欠这些朋友的。 “不用担心,很快也会送你们去见他们。” 徐士欣举起剑,唯今只有一战没有丝毫退路。 “年轻人不要每天总想着打打杀杀,打扰了老人家钓鱼可是不好!”说话的正是江边垂钓的老者,脱下戴在头上的斗笠须发皆白,手中拎着鱼竿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老家伙不要多管闲事。” “老家伙!哈哈哈,我确实老了不过能叫我老家伙的人绝对不是你们!即便是你们的师父也没有这个能耐,两个娃退到我身边来。” “找死!”宽刀最先耐不住性子,大宽刀犹如一把刀板攻向老者,“老人家小心。”徐士欣忍不住喊道,手中剑一抖试图拦住宽剑,只见垂钓老者并不回头,手中鱼竿微微一动,一道白线闪过,攻来的宽刀被一根鱼线缠住。 “鱼线!”宽刀发出冷笑,自己的大刀莫说是鱼线即便是骨头也可以砍碎,手上发力大刀丝毫不动,宽刀眉头一皱运起十二分力气,老者依然稳稳坐在岸边手持鱼竿,莫非遇到隐世的高手! 杀生九刀互通眼神同时出刀,九道人影八把刀,宽刀的大宽刀被鱼线缠住只能弃刀,挥拳攻上,莫说是这样的一个糟老头,即便是一头牛自己也可以一拳打死! 八把刀攻向老者,老者纹丝不动,手中鱼竿嗖嗖嗖向后点出,快如闪电,攻来的每一个人眼前出现一根鱼竿,只是一把普通的鱼竿,如今在老者手里变成最可怕的利器,九人只能退,鱼竿已经到了自己面前,如果再攻下去,自己这些人的下场只有死,一把鱼竿瞬间击退九人合力一击,而且只是背对九人,难道这人背后长了眼睛。 九人退回不可思议的看着老者,老者背对九人丝毫没有正视的意思。 “前辈何人?” “凭你们这些人还不配知道老夫的名字。” “前辈这是我长江帮与这两人之间的恩怨还请不要插手。”细刀上前道,希望以长江帮的名头可以令对手有所忌惮。 “长江帮!如果余白城亲至也许我会卖一个情面!至于你们在老夫没有发怒之前最好离开,否则不要怪老夫大开杀戒。” “怎么办!” “走。”九人相互使个眼色同时打出暗器攻向老者,九人再次出手,宽刀已将大刀拾回,大刀轮圆攻在最前,对于刚才的耻辱只有将对手彻底杀死才能解恨。 徐士欣王政两人刚要出手,老者说了一句“退后!”两人只好闪在一旁。 转眼间老者不见踪迹,地上只留下一顶斗笠,所有暗器打空,“在上面!”九人同时扑空,老者犹如苍鹰一般闪身扑下,手中鱼竿打出,鱼线绕开大宽刀勒住宽刀脖颈,顺势一带,宽刀脖颈处显出红纹,鱼竿同时刺中手使菜刀、镰刀刀手,两把鱼钩同时勾中窄刀细刀脉门。 只一个瞬间,击杀三人迫住两人,剩余四名刀手被逼回原位,这样高超的武功令所有人目瞪口呆。 “高手!绝对的高手!”徐士欣忍不住赞道! “还想惹老夫出手?” “前辈息怒,我们不敢了!” 老者呵呵一笑收回鱼竿,被制住要害的两人惊出一身冷汗,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即便是逃走自信无法躲过老者的追击,自己这些人的命运完全掌握在一个其貌不扬的老者手里,还是第一次感悟到命运原来是如此可悲! “今天老夫没有兴趣杀人,所以你们可以带着同伴的尸体离开!” “多谢前辈,多谢前辈。”剩余六人背起倒在地上的宽刀、柴刀、镰刀快速离开,甚至不敢回头,生怕惹到这位杀神不快。 “太久没有和人动手,连杀人的念头都没了!” “青城徐士欣、峨眉王政多谢前辈相救之恩。” “青城、峨眉,八大门派!这些年倒是培养了不少优秀的弟子.” “晚辈斗胆相问前辈名讳!” “临江别岸。” 徐士欣两人都是一愣,临江别岸似乎江湖上并没有这个人,以这样的身手足可以位列江湖前几位,难道真的是江湖隐世高人! “那几个小鬼并没有离开,你二人可安心在这里陪我钓鱼!” “多谢前辈提醒。” 岸上一块岩石后面,剩下的杀生六刀偷偷向江边处观望,只要两人离开便可以立刻动手。 ------------ 第一百九十四回 长江帮 长江帮在水上经营了五十余年,总舵控制的范围很大,更是建有客栈酒楼,还有一些小商贩在这里做生意,这里是进行长江水上贸易的必经之路,一些商队船只都会选择在这里停留,当然想在这里做生意自然要给长江帮一些好处,这样才可以安心的通行,面对强大的长江帮所有商队只能按照规矩去做,其实世界上本没有规矩时间长了形成的习惯,后来人按照去做也就成了规矩,一旦有了规矩试图去打破规矩的人便成为大逆不道之人,所以面对规矩很多人只能选择忍,忍也是一种生存下去的方法。 杀生和尚等人轻车熟路逃回总舵,天舵已失,不过这些人即便胆子再大也绝对不敢攻打总舵,长江帮帮主得到消息也是一惊,立刻在大厅着急众人。 “帮主,属下无能天舵被人攻破,请帮主责罚。” “无名已经把当时情况跟我说了,对方之中有高手所以不怪你们!” “只是天舵一失,我总舵岂不是!” “量他们也没有这个胆量,紫衣多派一些弟子沿路盘查,记住要低调行事不要引起帮内慌乱。” “属下领命。”紫衣下去,紫衣、黄衣是教主的两个弟子,平日里一直负责教中事物。 “诸位天快亮了下去歇着吧。” “属下告退。”杀生等人离开。 “无名出来吧。”无名从屏风后面走出。 “这些人实力如何?” “很强!” “强到什么程度?” “绝对不在你我之下!” “如今师父不在帮内,如果她老人家在再厉害的对手也不需要担心。” 无名点头不语。 “好了,你也回去歇着吧。” 天光见亮,长江帮总舵入口处十名长江帮弟子盘查来往行人,过往行人都要细细的搜上一搜,当然更多的是揩些油弄些好处,有谁敢惹长江帮! “李掌柜,早。” “善老板。” “生意最近如何?” “不过是混口饭吃。” “李掌柜这样说可是把兄弟当外人了!谁不知李掌柜和长江帮关系密切肯定捞了不少!” “善老板恐怕也不是善类!” “哈哈,李掌柜真是幽默!” “彼此彼此。” “有钱当然是大家一起赚。” “善老板,请。” 两人上前,负责盘查的弟子都认识两人,这二位可是长江帮的财神爷,财大气粗,“二位老板里面请。” “我们不需要盘查一下?” “自己人又何须见外!” “那就谢过小兄弟了,一点意思拿去喝茶!”一锭银子塞进带头帮众手里。 “二位掌柜的慢走。” 离关卡处不远,柳随风等人隐住身形观望,“长江帮的布防十分严密,想要无声无息杀上去很难!” “我们过去把这十人点倒不就没事了!” “来往的人这样多一定会引起骚乱,而且你们看上面不到白米处还有一处关卡。” “如今只能想办法在第一处关卡不露声色,然后快速控制第二道关卡,这样才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发动袭击。”众人连连点头。 “百米的距离以我们的轻功最多不超过三秒,所以只要能稳住第一关三秒,我们便有希望控制第二关!” “这样我们分成两组,灵儿、高兄、黄兄、丁女侠一组,其他人和我一组,我们这一组尽量拖延,你四人想办法混过去迅速控制第二道关卡,记住总体时间绝对不能超过十秒!” “十秒!应该可以做到!对于我们来说十秒可以完成很多事情!” “师兄你放心吧,以我的轻功绝对没问题。” “灵儿记住只需制敌,不到万不得已不许伤敌。” “为什么师兄?” “其实很多人做好事做坏事和带头人有很大关系,这些帮众并没有错,错只在于他们的上级,如果可以跟着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这些人也许可以做很多好事。” “知道了,师兄。” “我们过去!” 柳随风、风灵儿走在前面,众人跟在后面,随身兵器藏于身后,这里柳随风出身渔家,一身打扮也是渔家打扮所以不那么显眼。 “手里拎的是什么,拿出来看看。”一名红衣帮众指着一名生意打扮的人高声喝道。 “这是咸鱼。大爷。”是小人买来用来做生意用的。 红衣帮众用刀一挑,包裹被割开一块咸鱼从中掉了出来,发出咸臭的味道。 “快过去,过去!”有那么多好吃的东西不吃,怎么会有人愿意吃这种东西又咸又难吃。红衣帮众心里想着。 “老乞丐,你怎么又来了!上次打你一顿是不是皮又痒了。” “几位大爷行行好吧,这里有吃有喝就让老叫花子过去吧。” “一边去!”红衣帮众用力一推,老人家身体单薄哪里受得住这壮汉一推,被推出去一米多远摔在地上。躺在那哎呦哎呦不停呻吟。柳随风忍不住走过去扶起老乞丐,“老人家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年轻人心肠真好。” “我说你小子是干什么的敢管大爷的闲事。”推倒老人的壮汉拿刀一指柳随风骂道。 “兄弟不要动气,我们是天舵杀主的朋友特意前来拜访。” “几位是杀主的朋友?” “正是。”黄磊眼珠一转掏出一把银两道:“我们兄弟几人也是仰慕杀主英名所以想投奔,还请几位兄弟通融一下。” “平时还好办,不过现在。”带头的帮众看了一眼递过来白花花的银子动了心,“现在也可以通融嘛!” “你们几个过去。” 黄磊使个眼色,三人低头并不做声绕过盘查,缓步慢慢走去,第二道关卡处同样是十名帮众驻守,一名帮众无聊的用刀尖扒拉蚂蚁,另外一名打着哈气,其他人围在一起相互吹嘘,男人大多喜欢吹嘘,更喜欢得到别人的赞扬,尤其是在床上得到女人的赞扬,那样足以够吹嘘十次甚至百次,用句俗语:“吹牛bi的感觉真他妈爽啊!” 黄磊等人跟着一同过来的几名商旅缓步前行,不时回头张望,第一道关卡处乱作一团,几名没有关系的商旅试图过去遭到红衣帮众的阻拦。 “凭什么不让我们过去,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什么他妈是王法,老子就是王法。”带头帮众一举弯刀大声骂道。 “仗势欺人!” “就欺负你了怎么了,这里老子说了算,想过去没门。” “放我过去。”一名年轻人有些激进,用力一推试图冲过去。 “妈的,反了你了。”带头帮众弯刀举起,柳随风发出信号,高喝一声:“动。”所有人发动,柳随风率先出手点中举起弯刀之人,刀尖离年轻人身体不过三尺远,如果慢上一步又要一个人无辜惨死,两队人马同时而动,风灵儿脚下一动,瞬间杀入第二道关卡,身形一转四人已被点中穴道。 负责盘查的十人被瞬间点中穴道,入口处的这些人也都炸了锅,谁敢惹长江帮的麻烦,不远就是长江帮总舵那不是找死吗!现在不跑一会难免牵扯到自己惹祸上身,撒丫子般四处逃窜。 老乞丐颤颤巍巍过来道:“年轻人你们惹麻烦了,这些人可是不好惹!” “放心吧老人家,即使恶人再凶狠,只要我们有一颗侠义之心就不会畏惧,老人家你还是先走吧,一会没有办法照顾到你。” “真是好人,可惜这个世界好人太少了!”老乞丐嘴里念叨着弯腰捡起倒在一旁的棍子,一瘸一拐走了,柳随风等人快速赶往第二道关卡,老乞丐忍不住回头张望。 ------------ 第一百九十五回 请相信命运好吗 杀生和尚从来不相信命运,只要自己有实力想做什么都可以谁也管不着,自己出了家当了和尚照样喝酒吃肉杀人逛窑子该破的戒自己都破了,风白羽当年那死神般的一刀自己也可以躲过去。照样在长江帮逍遥快活了十多年,向命运屈服都是弱者的表现,如果杀生和尚知道今日即将面对的人是风白羽的弟子,也许真的会相信命运,命运无形中安排了这些人战场上的会面,请相信命运好吗! 两队人马回合,柳随风低头道:“按计划行事,一定要小心。” 杀生和尚刚刚躺下没等睡着,就听见外面嗖嗖嗖伴随着啊啊的惨叫声,木板被人踢倒砸落的声音,“妈的,这又是怎么了!”杀生和尚用手一摸大光头气得跳下床,抄起双刀正准备出去看看。 一名红衣帮众十分慌乱跑了进来,“禀报杀圣大人,外面有一群人攻进来,好像就是攻打我们天舵的那些人!弟兄们快顶不住了!” “什么!”杀生和尚火冒三丈,这些人好大的胆子,一而再再而三欺负到自己头上,“真是气死我也!”双刀一摆跳出房间。 柳随风几人轻松制服第二道关卡,飞身跃入长江帮总舵,抽出兵器杀了过去,断浪刀法展开,横劈切斩一股股凛冽的刀气散发出来,风灵儿施展飘渺剑法跟在后面犹如仙子般上下飞舞,众人各展绝学冲杀进来,长江帮帮众不敌瞬间被杀伤不少。合腰粗的旗杆被柳随风一刀齐刷刷斩断。 杀生和尚带人跳进总舵大院,地上被打倒了不少长江帮弟子,这些人根本无法阻挡柳随风为首的精英派,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杀生和尚哇哇乱叫,两把戒刀一摆,身形一晃双刀直接砍向柳随风,天舵一战柳随风的刀法已经引起杀生和尚的注意,这些人中此人武功也是最高,只要可以将此人击杀,那么剩下的也就不足为惧。花三娘两把短刀缠住风灵儿,花三娘心狠手辣力大刀猛,风灵儿轻功剑法高明两人打了个旗鼓相当,长江三鬼、如花三妖、长江八凶等人围住丁姿等人,丁姿、高宝金、祝国军三人各展所学挥舞手中武器攻中有守,暂时未见同行而来黄磊关雷刘丹丹三人。 长江帮原来是一教二圣三杀四鬼八大凶,三杀在长江激战中无形无影身死,只剩下一个无名,无名两次下杀手皆被对手所破,大鬼在三仙庙一战被柳随风一刀所杀,所以长江帮可以动用的实力只剩下这些人,众人挥舞兵器将一同前来的各派好手团团围住。 柳随风见杀生和尚一脸怒气向自己攻来,一刀击杀围向自己的两名帮众,刀顺势向上一磕挡住杀生和尚双刀,杀生和尚一上来便施展自己最拿手的疯魔刀法,疯魔刀法一出一刀快似一刀,一刀紧似一刀,刀光围着柳随风身体乱转,耳边发出嗡嗡的声响,柳随风丝毫不惊,见招拆招,刀法护住身体。 杀生和尚当年青云山一战被风白羽一式“血雨苍穹”吓得自己连戒刀都丢弃,侥幸逃脱捡回性命,自从那次之后,杀生和尚苦心专研刀术以少林疯魔杖法为基础创了这套疯魔十八斩,此人天赋极高如果醉心于刀术前途无可限量,可惜沉迷酒色无心于刀,功夫也就只能仅限于此,即便如此这套疯魔十八斩一出,柳随风依然感到对手带给自己的压力,眼前这个胖和尚力气大内力充足,这套刀法看似毫无章法只是两把双刀急速轮转,不过对手攻势不停自己便很难将其击败,自己也不能保留太多,虽然师傅说在江湖行走一定要多保留一些实力才行。 杀生和尚一套疯魔十八斩施展了八九依然无法攻破柳随风的刀法防御,要知道柳随风从小受到风白羽的严格训练在海浪中常年练刀,练到最后断浪刀法一出,即便是海浪都无法攻破自己的刀法产生的防御,柳随风打定注意不再犹豫大喝一声刀法一变全力攻出。 “迎浪三刀斩”柳随风飞身而起对着杀生和尚闪电般攻出三刀,杀神和尚双刀急忙挥动护住自己的身体,三刀攻来一浪接着一浪,一刀比一刀凶猛,杀生和尚大惊,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刀法,三刀攻来就像三条巨大刀浪攻向自己。 柳随风不再保留全力出刀,风灵儿飘渺剑法全力施展,这套飘渺剑法本是飘渺刀法所化,更是融合风白羽十余年对天地万物的感悟,威力更大,当年狂刀老人为了克制绝剑老人的剑招创造了这套刀法,以无形的轻灵飘渺克制绝剑老人的绝杀之术,里面渗透了以柔克刚的道家哲学,经过风白羽转化成这套飘渺剑法更是奥妙无穷。花三娘行走江湖三十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奇怪的剑术,向风一样飘渺随意无法追寻剑术的痕迹,飘渺之术胜在于无招胜有招,即使看似很随意的一击往往也能发挥出很大的杀伤力。 柳随风落地见杀生和尚居然可以接住自己的迎浪三刀斩,此人功夫确实很高,大喝一声“再接我一招试试。” “劈浪五刀斩”劈浪刀法是风白羽在调教柳随风的十年里完善的一种刀法,修炼的基础就是每天对着巨浪挥刀,直到有一天可以用刀锋刀气劈开巨浪不被巨浪打到自己身上方才大成,所以在渔村每天都可以见到柳随风在风白羽的监督下,在巨浪中挥刀大喝,吃了很多苦头才练成这五式刀法,刀法一成,可以劈开连续一起来的五层巨浪,所以称劈浪五刀斩,劈浪五刀斩的奥义便是最大限度发挥内力刀法上限。 柳随风一提内力全力出刀,一道身影一道凛冽刀气快速攻出,看来是真的把杀生和尚的大胖身体当成巨浪,要是被劈中,也只能是被劈成两半的命运。 杀生和尚疾退,这一刀上传来的劲道甚至超过先前三刀总和,这样的刀法绝对不是自己能够接下,一个人对自己的能力最为了解,尤其是生死关头,为什么在退走中自己会从这个人身上看到当年风白羽的影子,难道人真的有命运吗!自己无形中命运跟风白羽产生了瓜葛,为什么这一刀的杀意和当年的风白羽一模一样,风白羽应该死了好多年才是! 杀生和尚双刀护在胸前,身体全速向后飞去,只要后退,随着距离的增大,这一刀的威力就会减弱,只要刀势减弱威力就会减半,那么自己还有机会逃过这一刀,只要逃过这一刀自己一定要逃走,像当年那样逃走,然后找个无人的地方隐居起来和三娘过完余生,江湖实在是太可怕了,杀生和尚想到了三娘,这个一直和自己相伴的女子。 柳随风身形暴起全力出刀,眼前这些人里要属杀生和尚功夫最好,花三娘被灵儿缠住脱不开身,和自己一起来的几个人也被长江帮众围住险象环生,只要自己杀死或者重伤此人就可以帮助丁姿等人解围,被长江三鬼二十多人围住,丁姿三人身上受了好几处伤,三人互成犄角各守一方堪堪抵住,但是时间长了就很难说,毕竟围住三人的这些人刀剑拳脚上的功夫都是行家甚至是高手! 杀生和尚退走,只要退到柱子旁或者墙角以自己的身法,在柱子上一绕或者躲进墙角,这一刀就可以破解,可惜刀势太快,杀生和尚急中生智身体一扭,刀锋砍进杀生和尚身体,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杀生和尚少年时在少林曾苦练过少林金钟罩,后来虽然未曾练习但是根基还在,当年的苦练救了他一命,柳随风一刀下来感觉像砍在一块挂了肉的木板上,刀只砍进去一半,杀生和尚的一身肥肉同样阻缓了刀势,所以杀生和尚还算是幸运的,这一刀虽然重伤不至于被一刀两断那样凄惨,暂时还可以留一条命。 ------------ 第一百九十六回 帮主出手 柳随风奋起一刀,刀光砍向杀生和尚,杀生和尚自知无法接下,飞身而退试图躲过刀光,可惜刀光远远快过身法,刀光已经到了胸腹位置,杀生和尚避无可避只能强行运转内力施展少林金钟罩铁布衫硬功希望可以扛住这次攻击。 刀光闪过,杀生和尚重伤倒地,多方因素综合在一起杀生和尚并没有立刻死去,就在柳随风刀砍中杀生和尚力竭之时,围住丁姿等人的众人中,突然飞出一人,一身鹅黄衣服,此女长相称不上太过漂亮,但是带着一股妖艳的美,脸上带着笑意挥掌打向柳随风,时机把握的刚刚好,身法掌力居然在杀生和尚之上,此人到底是谁!为何迟迟隐藏实力于众人之中! 瞬间出手的女子看来不到三十岁年纪,一身鹅黄色短衫,舍弃丁姿几人突然对柳随风出手,即便是有人想救援也是难以做到,如此年纪对机会的把握能如此精确,而且可以一直忍忍不发,即使眼见杀生和尚被刀光劈成两半也不出手救援,性格够狠够毒,如果此人当杀手绝对有足够的天赋。只见掌风阵阵,掌风中带着一种大浪拍击海岸的声音拍向柳随风。 一直躲在暗处关瞧的老乞丐,见女子一掌拍来暗叫一声,“惊涛三绝掌,”长江帮帮主水上神龙余白城的绝技,这个女子不到三十岁年纪居然会用,可惜内力不足对这套掌法的领悟和掌握火候也不到,要是余白城亲自施展声势威力速度都要高上不少。即便如此这一掌那个年轻人应该还是无法接下,对出手时机的把握这个黄丫头倒真是个天才。 柳随风击伤杀生和尚,身后风声响起,只见一黄衣女子人在空中双掌交错奔着自己头顶位置袭来,再想出刀防御已经来不及,飞起一脚突如其来踢向黄衫女子,这一脚来的非常突然速度也是极快,是当年柳随风练习刀法无聊之时脚踢巨浪自创的一脚,全套脚法只有一式,经过十年的苦练这招脚法连得神出鬼没,即便是身处在巨浪之中也可以一脚踢死几十斤重的鱼。 柳随风危机时刻以一种无法想象的角度突然出脚踢向黄衫女子,脚上的力道与黄衫女子的双掌撞在一起,这一脚虽然速度奇快而且发起突然,但是毕竟是在柳随风力竭之时发起,力道上将和黄衫女子全力一击相比就要小很多,黄衫女子左手掌推开突如其来的一脚,右手掌重重推在柳随风胸口,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柳随风如风一般飞出三米多远,砸倒一根木头倒在地上,还好自己刚才一脚抵挡不少掌力,如果被双掌完全打中,即便是不死也要重伤。柳随风喉咙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拎着刀扶着墙壁慢慢站起,双眼紧紧盯住黄衣女子,防止对手再下杀手,被击中的胸口传来阵阵剧痛体内更是气血翻腾,犹如翻江倒海十分不舒服,风灵儿苦战花三娘眼见师兄受伤,疾攻两剑逼退花三娘,闪身跳到柳随风身边急切的问道:“师兄怎么样有没有事?” “没事,此女不知是何身份,一直隐藏实力在众人中间,甚至有可能是长江帮之中武功最高的人!”柳随风望着对自己出手的黄衫女子说道。 花三娘有些错愕,和尚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自己眼前的这名黄衣人在未成为教主弟子之前一直在自己手下听从自己调遣,如今确是发现她的实力还要在自己之上,那又为什么会屈居于自己之下,这个人到底是谁!花三娘用一种陌生的眼光看着黄衣女子,心里甚至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滋味,对于长江帮而言自己和和尚不过是一个过客,即便是两人把自己当成家一样,可惜别人呢,如何来看待自己,对于信任这里能够拥有多少! “花圣还不去看看杀圣大人伤势如何!”一掌击伤柳随风的黄衫女子说道,声音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女子绝对不可能发出这样沉稳低沉的声音。 长江帮所有人再次惊到,这个声音好熟悉,居然是帮主的声音,这几年帮主神龙见首不见尾,众人也是通过声音和帮主令来完成帮主交下的任务,没想到这个黄衫丫头就是名震长江两岸最大帮派长江帮帮主,花三娘包括如花三妖、长江三鬼张大了嘴巴看着黄衫女子,惊骇的说不出话来。 “还不快过去!”黄衫女子眼睛一瞪道。 花三娘眼见杀生和尚倒地,早已想过去,只是一直被对手之中这名剑法出众的丫头缠住,飞身过去扶住杀生和尚,和尚倒在地上出了好多血,肚子上被割开一个大口子,白花花的肠子从里面露出来看来是要不行了。 “和尚醒醒,你会没事的。”这些年杀生和尚一直跟着花三娘,三十多年两人一直没有分开过,眼见杀生和尚肥大的身躯倒在地上呼吸十分微弱忍不住流下眼泪。 “三娘,和尚快不行了,我一生杀孽太重,就算死了佛祖也不会原谅我这个弟子。”杀生和尚说完吐了一口鲜血弄得满嘴角都是。 “和尚你不要说了,你不会有事的,三娘不允许你有事,你答应过我的。” 杀生和尚用最后的力气拉住花三娘的手断断续续的说道:“不,三娘我要说,不说就来不及了,我一生做了太多错事,现在醒悟是不是已经太晚了,还好临死前有三娘陪着我,三娘,远离这个你杀我我杀你的江湖吧,去过些平淡的日子!” 黄杉女子见柳随风受伤,杀生和尚进的气多出的气少应该是不行了,对于一个就要死的人完全没有必要浪费时间,最主要的是杀生和尚拉住花三娘的手说个没完,黄衫女子早就已经不耐烦,“花圣大人何不放下眼前事,我们一起杀了这些人,也算是为杀圣报仇。” 花三娘抬头看了一眼柳随风,再看看这位所谓的教主,晶莹的泪水挂满脸上:“教主请允许我和和尚再说会话,他真的快不行了。” “废物。”黄衫女子也不理会花三娘,身形飘起双手交互拍出,“骇浪排空”惊涛三绝掌拍向柳随风。 柳随风有伤在身,更是知晓这套掌法的厉害之处,掌法之中甚至暗含一套内劲在里面,虽然黄衫女子无法发挥其中内劲的威力,不过打在人身上依然是十分难受。 “师妹,你暂时敌住此女,小心她的双掌,我先去救了丁女侠等人,然后按原计划退走。”柳随风在风灵儿耳边小声耳语几句,声音很轻说得很快,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心领神会,风灵儿身形一动长剑一递缠住攻来的黄衫女子,两道人影一黄一白斗在一处,一人掌法不凡,一人剑法出众,两人互不相让斗个旗鼓相当。 柳随风调息内力镇压住体内被掌力震得沸腾的气血,不敢迟疑身形闪电般射入丁姿等人被围住的圈子,这样的身法这里除了黄衫女子之外,就算是有人想拦也无法阻挡。 “断浪回旋斩”,这是风白羽传授断浪刀法中的一式集防御攻击与一体的刀术,以身法快速旋转之力快速出刀,可以对周围两米之内的所有人造成伤害,围住丁姿三人的长江帮帮众本来已经占了上风,只要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斩杀三人,突然闯进来的刀光众人措不及防,而且身影极快闪电般旋转攻出二十多刀,三人顿时压力大减,啊啊啊啊几声惨叫,五六个人被柳随风砍伤倒地。 “走。”柳随风大喝一声,带着丁姿三人冲出长江帮,风灵儿本身就是轻功极高,一见师兄带领众人从刀光之中冲出,身法一动,快速攻出三剑,速度极快,即便是黄衣女子这样的高手也感叹如此美妙的剑法,飞身形跳出战圈转身就走,这些人根本跟不上她的速度。 “好刀法,剑法更妙,这是哪派的弟子年纪轻轻就能有这样好的功夫,如果自己帮内能有一个这样弟子的自己也就放心了。”老乞丐躲在暗处偷偷观看居然喜欢上了柳随风风灵儿二人。 “追。”黄衣帮主带领众人紧追不舍,黄衣人心里清楚,这些人没有船水性也远不如自己这些人,面对深不见底的江水看你们能跑到哪去。只要到了水里没有人是我们的对手,这句话说的在理,如果在水里,柳随风发挥不出自身实力的五成,而这些人确是可以借着水势隐藏身形,杀人于无形。 当日就曾领教过无名的厉害,即使可以伤得了他,但是只要他遁入水中任谁都是无可奈何,水无疑成为长江帮最大的依仗。 ------------ 第一百九十七回 无名再现 柳随风五人夺路而逃,逃走绝对不是一种耻辱,不可为而为之只是莽夫而已,自己这边除了灵儿之外,四人或多或少受了伤,五人沿着来时候的路返回,长江上的沙石经过长年的风吹变成了很细小的沙子,踩在上面软绵绵的感觉,黄衫女子带着帮众在后面紧追不舍,这一带都是自己的势力,所以没有船敢拉他们走,即使是有,有我们在他们想跨过长江逃走绝对是比登天还能,自己手下水性极强,江中可以潜伏半个时辰,再加上这些年的训练任何船都可以打出窟窿最后只能沉下江底喂鱼。 “三娘既然已经厌倦为何不离开这个江湖,过些安稳的日子。”杀生和尚声音有些微弱,腹部传来距离疼痛,忍不住一皱眉牙根紧紧咬住。柳随风的这一刀虽然没有一下将杀生和尚杀死,但是也基本宣判了杀生和尚的死刑,更令人没有想到的是杀生和尚居然临死前觉悟,对于自己一生所犯下的罪行忏悔。 “和尚,我这就带你离开,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江湖,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去过安稳的日子。”花三娘满脸泪花的看着极力掩饰痛苦的杀生和尚,花三娘知道这个男人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的软弱,甚至是死也不愿意。 “不要,三娘听我说完。”杀生和尚强提一口气,这句话憋在心里太久,也许现在不说就真的没有机会,以前总是认为自己还有时间还有机会,直到这一刻才会明白你的一生因为太多的下一次而彻底失去这一次的机会。 “三娘这么多年,我的心里其实只有…..只有……”也许是造孽太多,杀生和尚不甘的垂下头,临死甚至无法说出自己想说的话,只能带着遗憾死去。 “我知道,和尚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花三娘抱起杀生和尚尸体。奔着江边飞去,毫不犹豫纵身跳入江中,也许这里可以洗清两人身上的罪孽,也许这里是两人最好的归宿。江水怒吼着吞没两人的身躯。 从第一卷开始便出现的两个恶人,花三娘、杀生和尚死去,花三娘的一生不过是一种悲剧,如果没有那些凄惨的往事三娘或许早已嫁为人妻生儿育女,往事详情请参阅第一卷三娘往事,善恶岂能一语破一回,至于杀生和尚的背后又有多少故事,也许成谜也许会马上为你揭晓,这个世界已经有太多的悲凉。放下两人不提。 单表柳随风等人,杀出长江帮总舵向着江边逃去,黄衣人带领一众好手身后紧紧追赶,两队人马距离逐渐拉近,离江边越来越近,这个时候江上根本没有任何可以离开的船只,看你们往哪里跑,黄衫女子脸上露出笑意,仿佛看见了几只待宰的羔羊站在自己面前,而自己恰好就是那只狼。 狼有时也很无奈,作为狼永远不愿意像狗一样为了一口美食放弃自由卑微的活着,对于羊狼绝对是可怕的存在,除非羊群中可以有喜羊羊、沸羊羊这种超级羊的存在,当然那不过是哄小孩子的把戏,羊不过是狼口中的猎物。 “杀”一股巨大的杀意从脚下传来,脚下不过是软软的沙子又怎么会有杀意,而且这里的地形长江帮所有人都很熟悉,甚至每天都要走上几遍,所以说人不能太高兴,高兴就会忘形,往往忘形的时候灾难就会降临在你身上,一股强大的杀意从脚下传来,从沙子里猛然跳出两人,手持利剑毫不留情转眼杀死四名长江帮高手,这样出其不意的狙杀即使高手也要重伤,何况这些长江帮帮众,柳随风等人见自己事先布置好的杀棋起到作用返身冲回,势如猛虎刀剑齐挥冲入追来的人群。 进攻长江帮的八人,七人齐聚,那么最后一人究竟去了哪里!当初定下的计划又是什么!长江帮总舵内只留下十余名弟子驻守,这些人武功平平丝毫起不到作用用来看管总舵再适合不过,只见其中一名红衣帮众嘴角露出笑意,趁人不备转到所有人身后,身体一转消失在总舵之内,他居然是一个高手!这个人是谁!红衣人消失,另外一名帮众打扮的红衣人嘴角露出笑意,仿佛是自己的猎物步入自己精心设计好的圈套,身形一转同样消失,总舵内居然存在两位好手,长江帮内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存在! 只见先前之人来到一处放置柴草房子旁边,掏出火石点燃柴草,火很快烧起,火舌不停的吞噬柴草,冒出滚滚浓烟,这种釜底抽薪之计也只有自己可以想出来,放火的红衣帮众不是别人正是乔装混进来的青城弟子关雷,至于这身红衣原本是从三仙庙杀死的长江帮帮众身上扒来,详细情形可回顾追鬼三仙庙! 关雷刚要转身,一柄剑无声无息奔着自己后心刺来,速度很慢,也许是自己得手有些得意忘形或许是因为减速很慢自己居然丝毫没有察觉,身后偷袭之人猛然加速,应该是发现对手回头,光雷急中生智,身体横移躲开后心要害,右手出剑左手一抖打出袖里乾坤,袖里乾坤绝对是自己最大的杀招。 关雷肩膀中剑,对手也不好过,袖里乾坤打出的暗器正好打在来人胸口处,关雷横剑护住身体,对方和自己一样一身红衣打扮,和普通的帮众没有任何区别。 “无名?” “你很聪明!” “我只是猜,现在这里除了你之外没有人有这样好的身手。” “可惜我还是失败了!” “也许是你过于执迷成功!” “一个杀手只有将自己想杀的人按照自己设计的方案完美杀死才算成功,杀人是一种享受一种美。” “变态!动手吧,让我好好领教一下你的功夫。” 无名冷笑看着胸口的血迹,“你永远不懂杀手,杀人对于杀手而言不仅是一种任务,更是一种美,一种享受,如今这种完美已经被你打破,即便是我现在将你杀死也无法令我赶到满足,后会有期!”无名用手指抚摸伤口,拿到嘴边用舌尖舔舐鲜血,嘴角露出笑意飞身而走。 “心理变态!还好还好,如果不是遇到这样的变态,自己这条小命还真是有些危险。”关雷捂住肩膀上被刺伤的位置,手心都是汗迹,关雷心里清楚论实力自己还不是无名的对手。 ------------ 第一百九十八回 伏击与袭击 “帮主快看总舵起火了。”一名帮众猛然发现后方总舵内传出大量浓烟,根据经验判断应该是被人放火,急忙向黄衫女子禀报。 黄衫女子听闻扭头一看,只见总舵方向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气的两条眉毛立起紧紧拧成一团,自己辛辛苦苦经营了这么久的长江帮,今日被这群年轻人这么一闹所有的布置彻底化为乌有,日后见了师父该如何和她老人家交代,不行一定要杀死这些人,这样见了师父也好交待,更是出了心头这口恶气。 黄衫女子打定主意运掌如飞,运起惊涛三绝掌准备一掌拍死柳随风以泄心中之恨,柳随风先前一战中了黄衫女子一掌受了不轻的伤,眼见自己事先设下的埋伏的黄磊、祝国军二人从沙中跳出来杀伤了几名长江帮好手被围住,强打精神挥起断浪刀冲杀上去,英雄本就无所畏惧,又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兄弟遇险而不出手! 这次的计划由柳随风统一制定,柳随风带着风灵儿、太湖帮少帮主等人攻进长江帮,趁对手不备打一场漂亮的闪电战,黄磊、祝国军二人负责在沙中设伏,只待柳随风等人退回到预订地点咳嗽三声,两人就准备好狙杀,两人把身形完全埋在沙里,只用两个竹管插在鼻子上漏到外面呼吸,只要听到咳嗽声,两人就会用内力射出竹管屏住呼吸,准备狙击。即使对手有再厉害的武功,如果你不呼吸不发出声音,他也无法发现你的位置。只要引出长江帮主力,关雷穿上长江帮帮众的衣服去总舵放火实施釜底抽薪之计,这件衣服是当初追鬼大师徐士欣在红衣帮众身上扒下来现在也派上用场。此次进攻长江帮计划设置十分周密。 长江帮帮众全力追击攻入总舵五人,其中四人身上有伤并没有太多忌惮,最可怕的就是一直神秘莫测的长江帮帮主突然出手击伤攻入总舵最厉害一人,此人的厉害之处就在于一刀击杀武功极高的天舵舵主。 有帮主在所有人有了主心骨,又哪里会想到在自己的地盘中了埋伏遭到伏击,狙击突然而起,长江帮众人被打个措手不及,长江三鬼武功不弱可惜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一阵狂刀快剑击中做了真鬼,黄衫女子见总舵火起,自己带来的手下被这些人杀伤了大半,心中清楚长江帮难保,所以运起内力要一掌拍死柳随风再遁水而走。 黄衫女子运足掌力,飞起身形奔着柳随风一掌拍过来,要是被这一掌拍中不死也是重伤,柳随风受了内伤又连续拼杀体力不足,看见黄衫女子一掌奔自己而来,暗叫不妙,如果平时还可以轻松接下,但是现在!难道要用刀舞之术,师父说过自己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绝对不可以施展,当然不能违背师父的话,对手已经袭来该如何是好。 就在危急时刻,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丫头,老叫花子接你一掌试试。”所有人都是一惊,石头后面猛然飞出一人,人在空中打出掌力,这人一直躲在后面观瞧,居然所有人没有发现,也许心神大多被拼斗所吸引,不过在场之人个个都是好手,听力自然胜过常人,只能说明这人的功夫甚至更高,所有人心中想法没错,黄衫女子原本全力攻向柳随风的掌劲被突然出手之人接住,黄衫女子被震退七八步勉强站稳脚步,好厉害的掌力,自己全力一击居然被来人轻松接下,那么这个人的内力将是多么可怕。 所有人终于看清,接下黄衫女子掌力的是一个老乞丐,一身破衣尽是补丁,不知道穿了多少年月,手中拎着一根棍子,除了可以拄着之外还可以用来驱逐野狗,这个乞丐柳随风认得,正是入口处曾被红衣帮众欺负的那名老丐,虽然还是那个颤颤巍巍的老人,不过双目之中精光爆射,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笑呵呵的看着黄衫女子。 “丫头,小小年纪就可以领悟到惊涛三绝掌的奥妙,实在是难得,可惜还不够火候,这一掌如果是余白城那个老东西施展可绝对不是这样威力,以老叫花子来看,施展的方法似乎也不是很正确,是不是余白城不肯教你偷学来的。” “多事!是不是嫌自己命长。”黄衫女子看了一眼接下自己全力一击的老乞丐,猛然想起什么事情,一惊道:“你是八指神丐叶南峰。”说完头也不回,几个纵身跳入江水遁水而去,对于这个人自己绝对不是对手,曾经听师父提起过,只要遇到这个人绝对不要与其交手。 “叶南峰!”老乞丐自己一个人念叨着,好久没有人叫这个名字自己差点忘记了,叶南峰不就是自己,不过还是喜欢别人叫我老叫花子。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黄衫女子一逃,剩下的长江帮众也只有被击杀的份,柳随风持刀跳出战圈向老乞丐一拱手道。 “你不是也救过我一次,咱们两个算是扯平了,年轻人敢闯长江帮真是好胆量好气魄。”老乞丐又变成原来的样子,双眼无神可怜巴巴颤颤巍巍的拄着棍子,也许乞丐当久了,即使给他再好的衣服穿也很难改变乞丐的习惯。 丁姿、黄磊等人收拾残局之后纷纷过来见过老前辈,刚才都见过老人出手,老乞丐未出全力惊走黄衣女子,功夫甚至与自己的师傅不相上下,当然要过来行礼,华山派弟子黄磊、丁姿、青城派弟子祝国军、峨眉派弟子刘丹丹、太湖帮高宝金,关雷放完火拎着剑捂住伤口飞奔过来。一场硬仗彻底击败长江帮,所有人甚至不敢相信,凭借八人之力可以与整个长江帮为敌,甚至可以最后取得胜利。 “哈哈,原来是几大门派的门徒,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可惜我们丐帮名声不大,生活艰苦收不到这么优秀的弟子。”老乞丐看着眼前这些年轻人一个个生龙活虎,天赋都很高,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十分喜欢,以后武林就是这些人的天下。 “前辈过奖,我们不如去长江帮总舵坐下来谈,这场大火只是烧了一些没用的东西,这么好的地方可是没狠下心一把火烧了它。”关雷得意的说道。 “恩好,来到长江帮当然要过去坐坐才是,以前都是进来讨些剩饭还要遭人白眼,如今终于可以大大方方进去,好好吃上一顿。”老乞丐拄着棍子颤颤巍巍的走在前面,众人来到长江帮总舵,虽然身上大多有伤不过兴致都很高,八个人剿灭长江帮,这件事定然轰动武林,不过想想和当日风白羽龙霸天二人面对更多高手的天邪教相比,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长江帮总舵早已是人去宅空,地上都是刚才激战留下的尸体和血迹,帮主遁水逃走,剩下的弟子早就拿着财物逃之夭夭。进入长江帮大厅很是豪华,清一色的青石砖铺地,墙壁上刻着各式的图案栩栩如生,有龙有凤有鱼有虫,椅子都是极其珍贵的楠木精心制作,看来这些年长江帮好处捞了不少,帮主的位置高高在上,被一层帘子挡住,这也许就是花三娘这么多年不知道自己手下就是帮主的原因,当然黄衣人懂得变声之法也是一绝。 柳随风抱拳道:“再次谢过前辈救命之恩,不知前辈如何称呼?”,对于黄衣人临走之前说的那句话所有人并没有注意! ------------ 第一百九十九回 八指神丐 老人哈哈大笑:“不要总是这样前辈、前辈的叫,别人都叫我老不死的,江湖中人给我一个外号:八指神丐,不过总不用都有些忘记了,这次要是那黄衫丫头提起,我都想不起来八指神丐就是自己。” 柳随风出身渔村虽然也听师傅说过一些江湖传闻,八指神丐似乎没有听师父提起过,难道此人并没有太大名气,怎么没听师傅提起过,柳随风一时不知如何说才好,这样的高人总不能说自己没有听过才是。 “八指神丐!”其他几个门派弟子必定见多识广,平日里在门派对江湖一些事情都有所耳闻,一听八指神丐的名字同时一惊,“前辈可是丐帮帮主?”黄磊站起来问道。 “什么丐帮帮主,那些不过是江湖人给的一个虚名,还不就是一个要饭头头而已,哪比得上各位少年英雄仗剑江湖来得痛快!” 丐帮号称天下第一大帮,虽然很少参与江湖争斗,但是绝对没有任何门派敢轻视丐帮的实力,丐帮弟子满天下,丐帮的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更是武林一绝,降龙十八掌更是掌法之中最威猛的掌法,施展起来有龙吟之声,即便是少林的大龙象功也自恃不如,是丐帮内除了帮主之外不传的绝学,可惜丐帮自十三代帮主乔峰因身世引发丐帮动乱之后,实力大不如从前,后任几代帮主虽然苦心钻研降龙十八掌,可惜天赋不足始终无法领悟到其中的精妙。即便是叶南峰这样的高手也最多可以使出八掌,当然已经是十分了得,当年的郭大侠便是以一招精妙的亢龙有悔打败不少强敌。 “原来是天下第一帮帮主!晚辈失敬,不知帮主为何来到长江帮?”柳随风见众人表情就知道丐帮肯定是很大的帮派。 “不瞒各位,水上神龙余白城与我本是旧交,已经多年未见,老叫花子云游四海本已不过问江湖事,这几年对于长江帮做下的恶事也是有所耳闻,我的那位老友嫉恶如仇不可能做下这等事情,担心故人有事所以前来探听,哪有你们这些人的气魄直接闯进来。” “晚辈鲁莽令前辈见笑!” “年轻人就应该有这样的劲头,不过现在看来我的老伙计应该是出了事,那个黄衫女子被他们称作帮主,而且还会使用惊涛三绝掌有可能是我老友的弟子,不过她的惊涛三绝掌还是差一些火候!” “前辈的意思是说余帮主被人控制或者挟持?” “不排除这样的可能。” “以余帮主的功夫能将其控制功夫定然更高。” “年轻人记住行走江湖不单靠的武功,有些东西甚至比武功更加可怕!” “多谢前辈教诲。” 柳随风站起身抱拳道:“前辈既然是为了余老帮主而来,如今长江帮帮众都已散去,不如我们搜索一下,或许可以找到一些线索也说不定!” “老叫花子也是这个意思,这件事情还要仰仗诸位才是。” “前辈放心,如今所有人都已经清楚,长江帮这些年做的坏事都是黄衫女子指使所为,与水上神龙余老帮主丝毫没有干系,待我们寻回老帮主定要昭告武林还余老帮主一个清白。” “小英雄年纪轻轻有如此侠义心肠真是武林之福。” “前辈过奖,前辈请。”众人走出大厅。 长江帮总舵布局纵向三个大套院,最前面是会客大厅,后面是习武场,最后面财是帮主还有家眷休息的房间,左右两边各有两个宅院,左宅院是放置一些器物还有兵器粮食的地方,右宅院直通江边小路,用来驻守通往总舵的通道,所以只要两道关卡不失,总舵就不会有危险。 经过演武场,兵器架上挂着刀、枪、剑、戟、斧、钺、勾、叉。各种兵器十分齐全,武林人刀枪剑雨中讨生活,平日里演练武功丝毫不敢懈怠,过了演武场进入长江帮帮主的卧室,卧室很简单,挂着粉色的纱帐,掀开纱帐众人进入房内,房内并不宽敞,一座梳妆台上边挂着一口铜镜,一口剑挂在墙上,床整理的很干净,屋里有一种特殊的香味,处处都显示出此处是女子的闺房。 八指神丐左瞧瞧右看看,“这个帮主还真是爱干净,我老叫花子这么多年也没住过这么干净的屋子!” “这里一直都是帮主居住的房间也许在这里可以找到一些线索,大家仔细搜搜看。” 众人翻床倒柜将整间屋子翻了个便也没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余老帮主难道不在帮内,或者是已经!所有人心里开始有这样的猜测,如果真是这样确实是武林一大憾事,余白城毕竟是长江一带的好汉出身。 这时刘丹丹突然说了一句:“这个铜镜有些不寻常!”众人随着声音视线望向铜镜处,一块古铜色镜子挂在柜子上,并没有发现不太正常的地方。 柳随风也是没有发现特殊之处,“不知刘女侠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们看这铜镜的高度,只有站着才可以照到自己的脸,女孩子梳妆打扮一般都会选择坐着而不是站着,我觉得这个高度很有问题。”听这么一说众人也觉得可疑,毕竟对铜镜的了解程度自己这些男人又怎么比不上爱美的刘女侠,这些女孩子持剑在江湖行走,但是爱美怀春的少女情怀并不会因为刀光剑影的生活而改变!包袱里除了衣物药之外大多带着化妆用的东西。 柳随风走过去敲了敲铜镜,没有发现异常,双手按住铜镜用力向下一拉,铜镜被缓缓拉下,哗的一声,床慢慢的挪开露出一个地下洞口。 洞内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声音不大但是绝对逃不过众人的耳朵,谁!众人一惊,这里居然有人! 发现密道到听到声音,不过是瞬间发生的事情,居然真的在房内发现一处洞口,里面更是传出声音,洞口不大最多可以容纳一人通过,洞内很深更是漆黑一片,完全看不到下面,有人取来火把,柳随风走在最前,众人跟在身后一步步走下楼梯,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迎面扑来,下面很黑,火把的照到的范围极其有限,又要防范会不会有人偷袭所以走的很慢,走下一段长长的台阶终于下到地面,下面很是宽敞,呻吟声便是从里面传出来还有哗啦啦的响声,长江帮下面居然别有洞天。 柳随风举高火把走在前面,艺高人胆大,所以对于并不熟悉的密道并没有太多的畏惧,脚步放轻向前走去,咔,嘎嘣,密道内传来声响,嗖嗖嗖,箭矢破风发出的声响,随同柳随风进入密道的都是江湖好手,柳随风向上飞起,弯刀出鞘护住身体,三四支箭瞬间被刀光切断,七八支箭从脚下飞过,一轮箭矢过后,密道内重新恢复平静。 “大家小心,密道内有机关。”对于机关所有人并不陌生,其中内含暗器箭矢刀枪甚至迷烟,整个机关完全由弹簧机关巧妙控制,可瞬间致人死命。 柳随风弯刀在手护住身体要害,众人都是抽剑在手,八指神丐双掌护在胸前,众人缓缓向前,呼的一声,柳随风再次出刀,不过丝毫没有作用,刀可以断开海浪绝对无法切断这团火红,一团巨大的火焰被机关引发烧向最前的柳随风,犹如一条长长的火龙,张开巨嘴将眼前人彻底吞没。 ------------ 第二百回 密室中呻吟声 一道巨大的火龙发出攻向柳随风,柳随风只能退,身后嘎嘣声再次响起,这种声音在幽静的密道内十分清脆,应该是原本压紧的弹簧猛然松弛发出的声响,四把长枪激射而出,在黑暗中人的视线受到阻碍,前有火龙后有长枪,所有的一切无疑都成为巨大的杀器,柳随风身后不远的风灵儿出剑,叮叮叮叮,发出四声声响,四柄长枪被瞬间击落,身后危机解除,柳随风退出去两米多远方才躲过火龙一击,火势凶猛,瞬间消失,也许机关中布置火的威力只能发挥一次,当然即便是可以发挥两次也完全失去作用。 “好厉害的机关!”看到柳随风安然无恙,所有人松了一口气,里面是长长的甬道,呻吟声就是从里面传出,如果想找到声音的源头,方法只有一个,度过这段漆黑的甬道,也许无尽的杀机在等待着你! 是否向前解开其中的秘密,所有人看着柳随风,火龙余温将前衣襟烧破,火龙产生的温度烤得身体有些阵痛,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火,其中定然掺杂助燃的物品,如果不是自己退得够快绝对有可能被火龙吞没。 柳随风迈步向前,既然已经选择便没有退路,即便是前路布满凶险也丝毫不会阻止自己的脚步,八指神丐不住暗暗点头,对于柳随风不仅喜爱更多的是一种赞许。 甬道内反而出奇的安静,也许设计机关的人认为没有人可以攻破长江帮,更没有人会发现其中暗含的密道,所以并没有设计太多的陷阱,或者是对自己设下的机关过于自负。 终于看见声音的源头,一人蓬头垢面,长长的头发遮住脸部,头发打着结发出难闻的气味,应该是很久没有洗过,手上脚上锁着铁链,只要一动便会发出哗啦的响声,一根铁链从后面伸出拴在琵琶骨上,铁链上血迹斑斑。 “你们这些畜生,不要妄想得到我的秘籍,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被铁链困住的人听见有人进来怒骂道。 “余白城,你是水上神龙余白城,你还活着。”八指神丐欣喜的喊道。 被困之人听见声音抬起头,这个声音很是熟悉一时又有些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不要和我耍手段,这不过是你们的伎俩,骗不过我!”被困之人发出一阵笑声,笑声中甚至有一些落寞,不过即便是对手的伎俩,被锁之人依然抬起了头借着微弱的火光透过头发的缝隙向前看去,多么希望真的有人可以救自己离开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昔日的水上神龙只能困在地底甚至还不如一只老鼠,至少它可以自由的活动。 一个脏不拉几的小老头还有一些年轻人拿着武器,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些人,肯定是那个贱人派来糊弄自己,余白城忍不住冷哼一声。 “老友,我是叶南峰,你不认得我了吗!”八指丐见到密室之中被锁住之人神情有些激动,如果自己没有猜错,这个人应该就是自己的老朋友余白城。 “不可能,叶南峰英俊潇洒,号称铁面神捕,怎么会是你这个德行。” “你可还记得此物,八指神丐从怀内掏出一物,甩向余白城。” “什么东西我看不见,把火把丢过来。” 柳随风火把丢出正好挂在拴在脚上的铁链上,这手功夫没有几年根本无法练成,余白城借着火光向下看去,一块闪亮的金牌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叶字,正是当年叶南峰随身携带的神捕令牌,难道真的是叶南峰。 “你真的是叶南峰?” “余帮主,是我,我是来救你的,快打开门放余帮主下来。” 柳随风挥手一刀,铁锁应声落地,这些铁链虽然都极其坚硬,但是哪里经得住众人兵器的一顿砍打纷纷断落,但是琵琶骨那块铁链只能从墙上砍断无法拿下来,万一弄碎了琵琶骨一身功夫就毁了。由于长时间的站立,余帮主双腿不能回弯堪堪要倒,柳随风一躬身背起余白城,众人在后面扶着慢慢的走上台阶。 余帮主上了药,吃了些食物,看起来好了很多,两日过去,长江帮帮众的尸体已经被众人掩埋,虽然这些人做了坏事,不过人已经死了,死了还是应该有一寸埋骨之地,长江帮被毁一些商贩欢呼雀跃,这些年受了不少气,现在终于被大侠铲除了这个祸害,江湖上很快传扬出去,经过扩大宣扬说的越来越夸张,不过众人的侠名已经传遍江湖,江湖人给了一个响亮的外号:“长江十侠”,长江十侠而不是长江七号,因为他们秉持了侠义。 经过两天的精心照料,余白城脸上恢复了血色,虽然面有倦色,但是透出一丝英气,余白城坐在帮主的座位上,召集众人来到总舵大厅,谢谢诸位英雄助我逃出生天,杀了败坏我名声的妖人,在此我余白城感激不尽。 “不知余城主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众人都想知道这个事情,见余城主恢复了一些气力便开口问道。 余白城叹了一口气,“都怪我,十五年前我在江上救了一位要轻生的女子,此女子不满父亲把自己嫁给一个官宦子弟要跳江轻生被我救下,我见此女性情刚烈而且很有天赋决定受她做徒弟,此女倒是乖巧三年来修习武功,把我的生活照顾的井井有条,可惜日久生情我对此女有了依赖,谁不想有个真心照顾自己的人,此女也表示愿意嫁我为妻,谁料婚后不久我就被此女迷倒关在地下,一关就是十余年,如果不是当初我没有把完整的惊涛三绝掌秘籍传授给她,可能现在我早已是一堆白骨,都怪我遇人不淑,又起了色念被人所图。这些年我细细回味此女跳江应该是事先早就预谋好的陷阱,可惜被我糊里糊涂的钻了进去。” “余帮主,袭击我们的假帮主只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子,如果是十五年前帮主所救之人现在算来也应该三十到四十之间。” “不错此点我也觉得可疑。”八指神丐跟着说道。 居然有此事,虽然此女善于易容之术,不过始终年龄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即使面部可以易容成二十岁,但是手脖子还有其他地方都没办法改变,所以岁月是女人最大的敌人。 “其他事我就不知,这些年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下来逼问我关于惊涛三绝掌的修炼方法以及完整的武功秘籍,对我更是软硬兼施,我一直没有告诉她们,所以也没有对我下毒手,反而捡了一条命苟活在此。” “余帮主,可知这女子身份?既然处心积虑控制长江帮定然有所图谋。” 余白城叹了口气,毕竟这个女子是自己的妻子,如果当初自己不是对她动了心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色字头上一把刀古人说的没错,“一次我假装昏睡听见两名女子交谈,从交谈中得知害我的女子应该就是闻名江湖的“千变狐姬瑶花”!” “千变狐!”八指神丐一听这个名字忽的站了起来,双眼之中更是充满愤怒的目光。 “老友,你认得此人?” 八指神丐一笑道:“不错,我有今日也算是拜此女所赐。” 当年我嫉恶如仇,号称铁面神捕不知道击杀多少江洋大盗,后来遇到一名女子向我述说了梅岭双煞的恶行,强抢民女烧杀掠夺无恶不作,我一时义愤填膺追捕二人,恰好见到二人在路上截杀了一队官兵抢得财物,我二话不说和二人战在一起,此二人功夫也是十分了得,最后我追杀三十里击杀了二人。” ------------ 第二百零一回 共聚长江帮 对不住了各位朋友,昨天喝多了,只更新了一章。 “当年那一战晚辈也有所耳闻,梅岭双煞个性古怪武功极高,大煞掌力雄厚,二煞腿力惊人,不少江湖好手都败在二人手里。” 关雷接着道:“当年那一战在江湖上至今称为美谈!” “美谈!”叶南峰笑容中带着一丝凄凉,脸上皱纹上下颤抖几下接着道:“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中了别人设下的陷阱,此二人虽是江洋大盗不过确是侠盗,专杀贪官恶霸,抢来的财物也大都分给穷人,当日那队官兵所持财物都是从附近村镇劫掠而来,梅岭双煞闻之愤而出手绝对替村民讨回被抢去的财物,可惜我事先听人说起梅岭双煞恶行,在心里上已经认为两人定是十恶不赦的恶人,所以才会误解,等我知道真相后悔难当,听信她人之言害了两位义士,再想去找那女子已经踪迹皆无,我经过四方打探终于知道这个女子就是江湖上恶名昭著的千变狐,千变狐做下很多坏事,梅岭双煞准备替武林除害,所以才会设计利用我除掉两人。” “叶前辈后来可有见过此人?” “以我的个性又如何能容,追查此女三年可惜多次被她逃脱,千变狐武功不低最重要的是善于易容,心机很深,最后设下陷阱引我入局,我力斗三人最终不敌被斩下两根手指重伤逃走,遇到我的师傅前丐帮帮主救了我收我为徒最后传位于我,等我学好了功夫再去找此女报仇,此女就像从人间蒸发一样,没想到来了这里害了老友。” “你我也算是同命中人。”余白城苦笑几声说道。 “二位前辈放心,如此歹毒心肠之人,日后如果遇到定然将之击杀为武林除害。”关雷听完神丐的遭遇站起来说道,这些人中胆大心善要数柳随风,精灵古怪风灵儿,嫉恶如仇丁姿,爱美小娘子刘丹丹,但是最会说话的还是关雷,此人日后必有一番作为。 “那就只能麻烦诸位少侠了。” 柳随风等人在长江帮小住几日,经过细心照料余白城伤势好了很多,祝国军坐上船只来到客栈寻找留守的徐士欣、王政二人,客栈遭逢巨变掌柜的只好重新装饰一番,祝国军背剑进入,掌柜的忍不住一皱眉头,现在自己最怕的就是这些终日只晓得打打杀杀的武林人,自己不过是个生意人,“客官,您这是打尖还是住店?” “店家,我是来找人?” “找人?” “一男一女,男的身上有伤,原本和我们一起住在这里!” 掌柜一听真是晦气,就是这些人不知道从哪里惹来麻烦,死了人砸了店,最后一走了之,弄得捕头大人天天来盘问不说,店里的损失自能自己负责。 “大爷,好汉,别在这里闹了,小店实在是惹不起!” “店家何处此言,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店家将事情原原本本叙述一遍,十把刀,死去的快刀长老,逃走的男女等等。 “多谢店家。”祝国军打听好方向飞身而出,奔着两人逃走的方向追去,血迹尸体,地上倒着十具尸体,身上破烂不堪应该是被野狗等物撕咬,这里必定曾经有过一场惨烈的争斗,那么这些人是谁! 祝国军脚下不停,很快来到江边,江边人不多只有两三名垂钓的老者,祝国军上前恭恭敬敬道:“老人家,请问五日前这里可曾有过一场争斗?” “有过一场!一男一女被人追杀!” “那男女如何?”祝国军声音忍不住大了起来。 “不要吓跑了我的鱼儿!” “老人家,实在对不住,那些是我的朋友,所以才会如此。” “好,今天鱼钓得差不多也该回去了,你跟着我来吧。” 祝国军听出话中之意,老者必然知道师弟以及王女侠下落,忍不住偷眼望向鱼篓其内空空并没有一条鱼。 老人带着斗笠走在前面,脚下逐渐加快,祝国军开始还能跟住,后来只能小跑,到了最后甚至不得不施展轻功,老者健步如飞,两人很快翻过两道山梁来到一处茅屋前停住脚步,老者回头面色丝毫不改。 “年轻人脚上的功夫还不错,确实是青城派的身法!” 祝国军一惊,老者究竟是何人,单凭自己轻功就可以判断出自己的门派,“前辈,我那师弟如今何处?” “两个娃娃出来吧。” 徐士欣正在屋内打坐,猛然听见老者声音,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好熟悉,是祝师兄,一定是祝师兄,徐士欣大喜,猛然跳起,几日下来自己的伤势好了许多,王政早已从隔壁跳出,两人来到屋外,当日杀生六刀迟迟不肯离去,两人只好跟着老者来到这里。 “师兄。” “师弟!” 祝国军将长江帮发生的事情简单叙述一遍,徐士欣把客栈遭遇说出,当然包括江边老者相助之事,“多些前辈。”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不然影响老夫钓鱼!” 三人辞别老者坐船赶往长江帮,老者脱下斗笠望着远方渐渐离去的几人,“江湖,永远是属于年轻人的!” “师弟可有弄清楚前辈何人?” “尚未!这名前辈十分古怪,每日只在江边钓鱼,几日下来确是未曾见有一条鱼钓上来!” “徐师兄,我记得前辈说过自己叫做“临江别岸”!” 徐士欣一拍脑袋道:“王师妹不提我倒是给忘记了,确是是叫什么临江别岸!” “临江别岸!”祝国军也没有听过江湖上有这样一位高人,“我们先去长江帮,那里有丐帮帮主、长江帮帮主两位老英雄,也许会知道这人底细!” “好!”三人有说有笑直奔来到江边,几名船夫侯在那里,见三人手里拎着兵器,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上前来问道:“三位客官可是要坐船?” “船家我们要去长江帮。” 船家一听急忙过来,压低声音道:“那地方可去不得,前几日发生一场大战,死了不少人,不是我多嘴,我劝几位还是先回去。” “无事,只要把我们送过去就好!这是船钱。” “那好吧。”船家接过银子跳上小船,三人依次上船,小船离开岸边,船家唱起嘹亮的歌声。 “船家真是一副好嗓子!歌也唱得好。” “客官就不要取笑我了,不过就是喜欢喊上那么两句,谈不上唱歌,江上泛舟有生意还好,没有生意大多说时间是在一个人打发寂寞,渔家人也不会什么,所以大多人都是用唱歌来打发时间,时间长了嗓门也就亮了!” “原来如此。”船家歌声再次响起传得很远,小船接近长江帮,竹竿轻点船速慢下来,来到岸边船家将船停稳。 “多谢船家。” “几位这里如今乱的很,一定要小心。”船家说完调转船头回去。 “这位船家倒是很热心。” “对于这些善良淳朴的人希望永远不要受到世道影响!” 上了岸路过一片松软沙滩,祝国军用手一指道:“当日我们便是在这里设伏,一场激战彻底剿灭长江帮,可惜罪魁祸首逃脱。” 徐士欣望向祝国军所指的位置,沙滩上如今依然存在一摊摊血迹,地上被刀气剑气切割产生的痕迹清晰可见。 “当日一战定然凶险万分!” 祝国军点头,“大家都受了伤,不过还好丐帮叶前辈及时出手,不然柳大哥肯定会被重伤。” “长江帮之中有这样的高手!” “那名女子年纪上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对出手时机把握十分准确,掌法更是来自余白城的绝学惊涛三绝掌,事起突然,如果换了我们对上那一掌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命!” “好厉害!” “师弟,王女侠前面就是长江帮总舵。” “终于可以看见师兄还有柳大哥他们。”三人有说有笑直奔总舵而来。 ------------ 第二百零二回 八指丐的心意 进入总舵众人相见,刘丹丹拉住师妹的手问长问短,倾述几日来发生的事情,八指神丐陪着余白城从后面走出,应该是听见大厅的喧闹声,知道定是出长江帮迎接徐士欣二人的祝国军归来,两人步入大厅,大厅内立刻安静下来。 “师弟过来我给你介绍。”关雷对着徐士欣说道。 “这二位就是鼎鼎大名的丐帮帮主八指神丐叶帮主,长江帮帮主水上神龙余帮主。” 徐士欣、王政二人上前施礼,“晚辈见过两位前辈。” “这位是我师弟徐士欣,还有这位是峨眉高徒王政。” “年轻有为,两位少侠请坐、”叶南峰还有余白城本身就十分喜爱这些年轻后辈,不仅救自己出牢笼更是有侠义心肠,最重要的是个个天赋出众武功不凡日后必定是各门各派的精英,甚至成为日后的掌门至尊。 “家师也经常提起两位前辈,对前辈的侠义还有武功都竖起大拇指称赞,这次我们下山家师教诲如果遇到前辈一定要多向前辈学习。” 王政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人聪明也会说话,能够成为名门正派弟子定然有过人之处。 “两位前辈可有听过临江别岸?” “临江别岸!” 徐士欣两人将江边遇袭之事以及垂钓老者以一根鱼竿瞬间击退杀生九刀之事详细道来。 “难道是北钓!” “北钓?”长江帮内一众年轻人发出一声惊问。 余白城呵呵一笑道:“莫说是你们这些小辈,即便是我也没有见过这位前辈,江湖上曾经最盛名的四大高手,东刀西剑南樵北钓,四人功夫已经登峰造极,早已隐退江湖数十年!小友可以与老前辈相处几日也算是一场造化。” “真是可惜!”徐士欣一拍脑门,这几天鱼倒是吃了几条可惜就是没有想到请教一下武功,名师指点一日胜过苦练三年。 长江帮总舵外一阵喧闹声,余白城等人出了总舵,只见一群人来到总舵门前足有三四十人,前面领头两人手里拎着家伙,体格魁梧有力。 “帮主,洪大海、李黑龙率部下重返长江帮。” “好,回来就好,这些年委屈兄弟们了。” 长江帮经历已经传遍武林,知道老帮主被人囚禁这些年做的坏事都是黄衣人所为,不少帮众回到长江帮总舵,长江帮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兴盛。 三派弟子还有太湖帮少帮主一起向余白城辞行,出来数日家师惦念也要回归门派,余白城一生侠义心胸坦荡,本想挽留几位江湖少侠多住几日自己也可以报答一下相救之恩,见众人执意要走也并不挽留,备了一桌子酒菜为几位少侠践行。 八指神丐大口啃着肉,手里拎着酒壶好不快哉,风灵儿看了一眼说道:“要饭头头你难道没有吃过肉吗?”八指神丐哈哈大笑,“这里的肉实在好吃,我老叫花子一生就喜欢这样有酒有肉的逍遥日子。” “不过你可不能带坏了我师兄,要不然小心我….”风灵儿见老叫花子总缠着柳随风十分喜爱的样子,本来是想警告一下不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脸憋的通红。 “灵儿不要总和前辈胡闹。” “无妨,这丫头鬼的很,老叫花子喜欢。” “不用你喜欢,我有人喜欢。”灵儿撅着嘴转向一边。 “各位少侠老夫敬各位一杯以谢当日相救之恩,虽然大恩不言谢,但以后只要有用得着我余白城的地方尽管开口。”余白城除去了身体上的铁链功力恢复不少,说起话来铿锵有力。 “余帮主严重了,武林正道以侠义为主,眼见恶人而不出手何称得正道中人。” “柳大哥、灵儿妹妹不知道要去何处,如果有空可来我青城做客,青城派定当夹路欢迎。”这几次与长江帮的生死交锋令众人有了兄弟般的感情所以以兄弟相称。 “我和师妹还要在这里住上几日,日后必会亲上各派!”柳随风心中早有打算,这次结识了华山弟子也是好事,出海之时师傅叮嘱一定要上华山打探师伯下落。 “出来数月也是时候回归师门,诸位后会有期。”三派弟子加上少帮主喝过了酒上了船离开长江帮回归门派不提。 且说柳随风二人无门无派这次出来江湖历练,虽然有师命在身但也不急于一时,当年师父找了几次也没有结果,急是没有用的,有些事情要靠缘分,柳随风很信缘,这次出来夜宿三仙庙结识了关雷等几派弟子后来才有了怒战长江帮的事情这些都是缘分,结识八指神丐还有余帮主可能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众人一走,灵儿缠住柳随风,省的总被老叫花子叫去喝酒,以前师兄都不喝酒万一学坏了怎么办,柳随风也拿这个师妹没办法。 一股股刀气弥漫,滚滚长江一个巨浪接着一个巨浪打来,柳随风站定身形运气于刀,双腿一蹲闪电般出刀,巨浪被刀锋砍成两段,柳随风回刀护住身体一滴水都没有落在自己身上,这就是柳随风多年练就的断浪刀法,刀法干净利索浑然天成。 好刀法,八指神丐坐在一块岩石上看着柳随风出刀,小小年纪就练成这样的刀法他的师傅到底是谁!这个女娃的剑法飘渺无形如果自己出手不使用降龙十八掌恐怕都无法伤到她,自己的打狗棒法虽然是丐帮绝学但是在招式上还比不上柳随风的刀法还有灵儿丫头的剑法。 八指神丐拿起自己的酒葫芦,左一拐右一颠转眼间来到柳随风跟前,别看这一拐一颠的姿势难看,确是武林一位异人发明的极其高明的步法,练成之后不但速度很快而且十分诡异类似于醉拳的步法。 “叫花子头你又来做什么?”灵儿见八指神丐来到师兄身边急忙飞身过来拉住师兄。 “鬼丫头,老花子我只是看你师兄在这打浪觉得很有意思,所以也想过来玩玩。”八指神丐道。 “你也会?我不信,我只见过我师兄可以一刀断开巨浪。”风灵儿一下子来了兴趣。 八指神丐被灵儿一激,把酒葫芦还有要饭用的打狗棍往地上一丢,马步一蹲双掌上下一抖运气内力对着扑来的巨浪一掌拍去,这一掌带着呼啸声拍在巨浪上,巨浪被一掌彻底打碎浪花飞溅,八只神丐一收内力,冲着灵儿做个鬼脸。 “前辈好掌力,随风自认做不到。”风灵儿看着巨浪被这一掌彻底打碎也是心惊不已,如果这一掌打在自己身上自己会不会碎成很多块,看来以后还是不要惹他的好,万一他喝醉了胡乱拍人怎么办! “八指神丐收回内力站了起来,只可惜如果老叫花子死了,这套掌法也就从此失传。”八指神丐说完看着柳随风。 八指神丐话中有话,柳随风怎能不知,但是这样厉害的武功怎么会轻易传给自己,到时候身上必然担负更多的责任,自己尚有师命在身。 柳随风拍了一下老乞丐肩膀道:“老哥哥身体强健绝不是短命之人,随风还有要事在身,不日也要离开这里,日后如果再能相见定当与老哥哥痛饮才是。” 看着柳随风二人离去,八只神丐叹了口气,良才可遇不可求自己逍遥惯了,帮里的事交给长老负责管理自己也很少过问,但是人有旦夕祸福,如果不给丐帮找到一个可靠的传人怎么对得起过世的史老帮主。 ------------ 第二百零三回 扬州行 八指神丐眼见两人离去忍不住叹了口气,良才可遇不可求,自己一生逍遥惯了,帮里大小事务大多交给长老负责管理自己也很少过问,但是人有旦夕祸福,如果不给丐帮找到一个可靠的传人,怎么对得起过世的师尊史老帮主。 余白城远远看见走了过来呵呵一笑道:“老友?是不是想收此人为徒日后好接管你的位置?” “还是老友了解我,这样的年轻人可遇不可求,只不过丐帮似乎没有这样的福气,虽然丐帮还是天下第一大帮,但是长期疏于管理实力已经大不如前,想当年洪老帮主还有乔帮主都是叱咤武林威震八方之辈,可惜降龙十八掌我只练成了十掌,而且我根本无心帮主之位,只图个逍遥自在,给自己找个好的传人也就安心了。”八指神丐嘴里念叨着,举起自己随身携带的大酒葫芦大口猛喝起来,谁能读懂他的心意!这个世界有人追逐金钱名利,有人反而追逐自由平淡,有得必有失,官场职场不过是一把无形的牢笼,很多人奋不顾身冲进去,当想出来时发现那把无形的锁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合拢,而你能做的要么顺从要么沉默。 丐帮帮主叶南峰年轻时是公门神捕,亲手抓住无数恶人,手中剑快意恩仇,后来因为种种看破世间,只愿做一个自由人,不去过问太多,甚至自己是谁!不过一些自己应该承担的东西依然压抑在叶南峰心头,那就是丐帮的后继人选,看中柳随风侠义心肠,武功更是不俗,本想传授柳随风丐帮绝学降龙十八掌,也是为丐帮找到一位好帮主,可惜被柳随风婉言拒绝,柳随风当然有自己的打算,初入江湖并不想背负太多的责任,自己有师命在身而且自己江湖经历尚浅,即使接管一个帮派也绝对很难服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反而不好,如果处理不当岂不是浪费了老哥哥的心意。 小住几日,长江帮陆续有人前来投靠,大多是余帮主旧部,长江帮一时热闹起来,原本倒塌的屋舍重新修建,柳随风二人并不能帮上什么忙,所以决定辞行。 “两位前辈,家师派我二人来江湖历练,有叶帮主在这里,长江帮有众多兄弟帮忙,我兄妹二人也可以安心上路。” 余白城一听柳随风二人也要离开,眼中不由泛起泪花,如果没有这两个人,也许自己还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密道内饱受别人欺辱,自己可以重获新生靠的就是这些人,虽然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但是眼见这群年轻人的离开免不了一丝惆怅伤感,长江帮从此也便少了很多笑声,年轻人真好可以随意的说笑。 “不知二位少侠去往何处?”余白城见两人要走问道。 “我兄妹二人奉师命下山历练,如今也没有具体的去处,主要还是去多做一些侠义之事,如果可以打探到千变狐的下落,晚辈倒是愿意帮助两位前辈抓捕此人,替武林除害。” 两人听完连连点头,千变狐危害武林更是害了自己,这样的江湖败类确实应该除去,但是千变狐极其狡猾善于易容,更是善于装可怜博取别人同情,最主要的是没有人知道千变狐的真面目,想要抓捕确实很难,两人毕竟只是初入江湖的菜鸟,虽然武功不凡,可惜这个险恶的江湖处处危机,即便是再高的武功一旦陷入别人事先设下的陷阱也将很难脱身。 “过来小兄弟”八指神丐对着柳随风说道:“丐帮虽然高手不多但是好在人多,消息面也广,打探消息再好不过,这是我丐帮令牌,只要拿着这个令牌丐帮弟子绝对会全力帮你打听消息。” “多谢前辈。”柳随风伸手接过令牌,是一块很普通的铁牌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丐”字,自己初到江湖人生地不熟,要是有丐帮帮助自己打探消息也可以省去很多麻烦,这样也好所以并没有推脱。 柳随风二人辞别长江帮众人,余白城、叶南峰站在最前亲自相送,一条长江帮大船横在岸边,十几名新进的长江帮弟子站在船头,对于柳随风等人长江帮弟子感激之余更多的是崇拜敬佩,一把弯刀一柄剑快意恩仇,救了老帮主剿灭侵占长江帮的恶人,看着两人登船,只见两人虽是一身粗衣打扮依然无法掩饰举手投足只见散发出来的英气魅力,大船启动,岸上几十只手同时挥动,此时此景风灵儿忍不住抽泣。 柳随风轻拍师妹肩膀,“人世间就是这样,为了一些目的或者事情很多人要忍受分离之苦,这样也好可以令人更能珍惜在一起的时光!” “师兄,你要答应我,永远不要和灵儿分开!”灵儿忽闪着眼睛看着柳随风,睫毛上沾着泪珠。 “好,师兄答应你。”风灵儿破涕为笑。 顺着长江而下进入扬州城,扬州城内人来人往,商贩叫喊声不断好不热闹,水两岸杨柳随风飘舞,不少人坐在下面乘凉说着闲话,“师兄你看那边好美。”风灵儿天性活泼好动,从小在渔村长大没有来过这么大的地方,见到什么东西都很好奇,忍不住用手指指点点。 “灵儿办正事要紧。” “什么正事?”风灵儿歪着头看着一脸正经的师兄问道。 “当然是去找丐帮打探一些消息。”柳随风看着一脸狐疑的师妹说道。 “那还不容易,老叫花子不是说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丐帮弟子,你看这大街上哪里来的叫花子,我看八成是他吹牛。” 柳随风也觉得奇怪,丐帮弟子满天下,按理说扬州城这样地方也应该有丐帮弟子才是,但是走过了几条街道都没有发现丐帮弟子,难道扬州城真的富裕到无人乞讨!不可能即便是再富裕的地方也有穷人,这些都是千古不变的定律。 “灵儿,我们先去饭馆填饱肚子便打听打听,小二肯定知道的多一些。” 两人举目望去,一家菜馆上面写着“扬州菜馆”,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师兄,就这家吧,应该是还不错的样子。” “从哪里可以看出?”柳随风故意刁难一下这个鬼丫头。 “饭馆当然是人越多越好!” “也算是有道理。” 两人信步走进菜馆,菜馆很宽敞布局也很讲究,小二眼尖见两人进来一溜小跑过来,“二位客官楼上请,这里有好茶好酒还有最地道的扬州菜,只要您吃过一次,下次都不用我们去请闻着味您自己就来喽!”小二说的十分利索,灵儿忍不住扑哧一下乐了声来,小二听得声音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这女客官长的真水灵,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自己是不是遇见了传说中的仙子。 “小二哥给我们上两道本地的小菜,还有来一壶好酒。” “好嘞,客官稍等马上来。”小二听得声音缓过神来说道。 “还有一件事要麻烦小二哥,不知道扬州城内可有丐帮弟子。” “客官你这可就问对了,扬州城里大大小小的事就没有我刘二狗不知道的。”原来店小二姓刘小名叫二狗,时间久了习惯了,反而忘记自己真的名字。 灵儿一听小二自称刘二狗再一次忍不住乐出声来,小二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 “小二哥,不用管她继续说。” “丐帮在咱这扬州城可是最大帮派,光弟子就有上千人,上一次蒙古兵打到扬州城下多亏了这些丐帮好汉出手打退了蒙古兵拯救了扬州,所以在我们扬州内的丐帮的弟子不但不会遭人白眼反而会得到尊敬,不过这些丐帮弟子说来也奇怪,你请他好吃好喝的他还不愿意,只跟你要些剩菜剩饭,最近丐帮好像要开什么弟子大会,所以几天来都没有见到丐帮弟子出来,客官出了菜馆向左转过了两条街就可以看见丐帮分舵。” “谢谢你小二哥。” “客官慢用。”小二为人十分热情端来饭菜转身下去。 “师妹,天色渐晚今日不如先在这里住下再说,丐帮的情况我们也不了解,叶帮主也离开丐帮多年,这种事情急不得吃过东西我们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风灵儿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有热闹看当然好,自己最喜欢热闹! ------------ 第二百零四回 丐帮 一根棍,一口碗,走遍天下吃遍鲜。这便是丐帮弟子的真实写照,但这种看似逍遥自在的日子,殊不知里面饱含着多少难言的辛酸,丐帮弟子大都是一些为贫困或是灾难所逼迫而走投无路的灾民、难民,失去土地房屋,丧失生活的依靠,被迫流浪行乞,这些人生性又纯厚朴实,不懂乞讨的窍门,常被人殴打欺侮,最后由一位武林异人把这些乞讨者集合在一起建立帮派,为了相互彼此之间有个照顾,这位异人更是传授弟子一些基本的掌法、棍法,而后经过历代的发展传习演变成现在的丐帮,当然掌法棍法也得到几代人的研习发展成为威震武林的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 丐帮队伍逐渐壮大,乞讨方式也发生了很多转变,分成文讨武讨平讨几种,文讨就是一些乞丐拿着竹板还有一些简单乐器边唱边讨,只要有店铺开张,婚礼喜事这些人就会一边走进来一边唱:“竹板一响进街来,一街两街的好买卖,又有买,又有卖,各样的买卖都发财,都发财……”当然唱词也会根据形式不同有所改变,武讨就是追着你要,不给甚至耍赖或者撒泼,更有一些人丧心病狂控制一些残疾人还有小孩子乞讨。这也是最被人看不起的乞讨方式,平讨就是沿着大街随机乞讨,也不强求或者坐在某个地方等待人的施舍,这也是丐帮弟子最常用的乞讨方式。 丐帮并州分舵内,李长老、王长老围坐在桌子旁,桌子上摆着简单的饭菜,大多是一些残羹剩饭,不过在丐帮人眼里这些都是美食,浪费粮食绝对是最可耻的事情,尤其是遇到灾年,一碗饭甚至可以救活一条命,民以食为天大多是如此! “李长老,这次丐帮弟子比试大会,我们并州分舵的胜算有多少?”李长老是扬州分舵内的传功长老,主要负责弟子的武学传艺,所以对弟子的武学情况十分了解,说话之人乃是专门负责刑罚的长老姓王,个头不高头发已见花白,但是人看着十分结实。 丐帮内每个分舵都由两名长老负责,其中一人负责弟子的学艺另外一人则用来约束弟子平时行为,不要做出有辱丐帮名声的事情,这也是丐帮一直的传统,扬州城一共设立两大分舵,每年都要举办一场弟子的比武大会,这样既可以检验弟子学艺情况,用来督促弟子练习武艺,也可以增进各分舵之间的交流,原本是好事,可惜江湖中人太过注重胜负,尤其是负责的长老谁也不愿意输,所以把原本用来切磋交流的丐帮比武反而弄得有些功利化甚至血腥化阴谋化。 李长老缕缕胡须道:“这几年江都分舵发展势头要好过我们这边,帮主云游江湖神龙见首不见尾,丐帮无人管理,江都分舵乘机发展势力,利用各种手段经营副业,获得不少好处,所以那边的弟子手头也富裕些,很多弟子都投奔去了那边,我们这边也许是过于清贫,这几年招收来的弟子有限,资质上大多平平。” “丐帮本身就是以乞讨为生,我们不偷不抢靠自己双手去讨生活,活的光明磊落,如果想过好日子,那为什么当初要加入我们丐帮,不如去做强盗!江都分舵的所作所为我早就看不过去,把小孩子弄伤农残然后出去骗钱,这样子和强盗有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强盗!”王长老掘胡子瞪眼睛的说道。 李长老呵呵一笑,“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个牛脾气,不改改早晚要吃亏。” “不似你那般好脾气,如果不是你拦着我早就杀上江都分舵,问问这些人还有没有良心,居然对老人孩子下手,那么残忍的事情怎么做得出来!” “如果为了一时之气,两舵真的动起手来会有更多无辜弟子死伤,本来这些弟子就是无亲无故的可怜人,加入我丐帮也是为了混口饭吃,现在让他们和自己的兄弟刀兵相见,互相残杀这样的场面你我都是不忍看到,而且帮主不在帮中,我们闹出这些事情丐帮实力大减也对不起叶帮主。” 王长老碗中白酒一干而尽,酒很辣,从喉咙一直辣到心里,“李长老言之有理,为了丐帮的将来还有弟子着想也不应该大起干戈才是。” “江湖最近传闻帮主他老人家在长江帮出现过,这里离长江帮不过千里之遥,只要坐着船不出十日就可到达。” “我也听说了这个消息,帮主还与人交过手,不过帮主云游江湖逍遥惯了很少管理帮中事务,我看帮主这次未必会来这里。” “老兄弟能看开便是,这次比武我们并州分舵一定要赢,要不然弟子都会去投奔江都分舵。加紧督促弟子修炼棍法还有莲花落阵,这几年我分舵也出了几名好手,这次赢的面很大。” “我只是担心江都分舵的鲁长老他们耍诈,这些人十分狡猾我们也要防范才是。” 两人同时点头,对于鲁长老的狡猾早有体会,此人笑里藏刀很难对付,所以这次分舵比试两人不敢大意凑在一起暗中商量一下,于是便有了刚才的情景。 江都分舵内,鲁长老、钱长老喝着酒大口吃肉,这样的情景与并州分舵寒酸相相比简直天渊之别,鲁长老喝了一口酒哈哈大笑,“这样的日子才是人过的日子,看看李长老他们天天出去讨饭吃剩菜剩饭,进了丐帮就非得把自己弄的跟叫花子一样,像我们这样有酒喝有肉吃有窑子逛,这样的乞丐才是真正的逍遥快活。” “如果没有鲁长老这么多年的精心经营,我们这些人也不可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钱某敬鲁长老一杯。”坐在一旁的钱长老恭恭敬敬端起酒杯道,一副讨好的样子,江都分舵内大小事宜基本上是鲁长老一人说了算,当然钱长老也乐于这样,有银子花有地位在又不用做事,这样的没事去哪里找! “自家兄弟不必客气,既然是兄弟有肉当然一起吃,有时间多去看看那些弟子练的怎么样了,不要因为日子好过了就忘记当初的困难,这次一定要给那些穷叫花子一些颜色看看,总是瞧不起我们,不过话说回来并州分舵那边两个穷酸的家伙倒是训练出不少好手,并州分舵的整体实力还是要比我们强,看来要给这些弟子吃一些苦头才行。” “现在加强训练似乎有些迟了!”钱长老略微迟疑一下道。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人一定要看长处才行。” “难道鲁长老忘记了去年的耻辱还有李、王那两个穷鬼的得意相?” “所以今年一定要赢,一定要赢回面子!” “鲁长老足智多谋,何不!!!!” 鲁长老呵呵一笑道:“你难道以为我会坐守待毙?” 其中又有什么样的阴谋!敬请关注。 ------------ 第二百零五回 鲁长老的阴谋 鲁长老压低声音道:“这次弟子比试规矩是比五场,只要胜三场就可以赢,对方有三名弟子实力要在我们之上,如果让这三人同时出战我们只能认输,所以只能让其中一人无法参赛或者…..” “你的意思是!”钱长老用手比划一个杀人的动作。 “杀人倒是不必,万一并州分舵追查起来查到我们头上也不好交待,只要我们可以使其中一人无法参加比赛或者实力大损就可以了,至于说方法嘛,我早就想好了。”鲁长老嘴角露出笑意。 “那就等着看这出好戏!” 两人相视一笑,两只握住酒杯的手撞在一起。 并州分舵内,丐帮弟子马俊收拾好东西早早回去休息,明天就是扬州丐帮分舵比试的日子,一定要保存体力明天为并州分舵这边赢下一场才行,马俊的身手在丐帮弟子中也算是数一数二,马俊原本是明军守卫边疆的兵士练得一身好武艺,作战勇猛人也豪爽,一次在和蒙古大军的作战中受伤被丐帮帮主叶南峰所救带回并州分舵养伤,马俊眼见朝廷腐败无能克扣军饷,自己一直又被上司压制无法发挥才能,镇守边关的将士一见到蒙古骑兵攻来吓得浑身发抖,居然还不如这些身无半点甲片的乞丐来的勇猛,伤好之后带着手下一些弟兄加入丐帮,马俊原本拳脚功夫就不弱再加上这几年李长老的精心指导功夫大进,但是此人的唯一缺点就是好酒,一个人一旦有了缺点就容易被对手抓住。 马俊练完功回到自己住处,像他这样的精英弟子在丐帮也可以有一个还不错的地方居住,普通的弟子只能几个人挤在一起,脱去外衣露出一身紧绷的肌肉,十几道伤痕凌乱分布,这些都是当年与对手厮杀所造成。 咦!什么味道,马俊进入屋内被一股浓烈的异味吸引,好香,肚子里的馋虫都被香气吸引不停蠕动,一弯身鼻子紧嗅,视线定格在床脚处的两个坛子,马俊一个跨步过去,一伸手拎起坛子一晃,里面发出液体撞击坛子的响声。 “是酒。哈哈,是谁这么心疼了解自己送来了两坛好酒。”当年跟随自己征战沙场的弟兄知道自己爱喝酒,不时会凑钱买上一坛子送过来,毕竟进入丐帮以后手里头拮据的很,但是像今天这么一下子送来两坛还是第一次。应该是那几个臭小子,一定是他们知道明日我要比武,所以特意偷偷给我送来想给我一个惊喜。 马俊喜笑颜开刚要伸手抠开坛口的封口,这个时期的酒坛子口都是用黄纸蒙住然后上面糊上一层黄泥这样可以保证酒气纯正,存放时间越久越香醇。 不行,明天就要比武上次因为醉酒被王长老呵斥了一顿,这次绝对不能因为醉酒误了明日大事,马俊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放下酒坛,一翻身跳到床上紧闭双眼试图不去想酒的事情,嘴里不停提醒自己不能喝酒、不能喝酒。 马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感觉一股馋虫在胃里不停爬动,酒坛里更是散发出一丝微弱的酒香,味道是那样香浓直往鼻子里钻,要不自己只喝一杯,一杯也不会醉应该没事只喝一杯,马俊心里不停在斗争,“好就一杯,喝完一杯绝对不喝。”马俊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啪的一拍,封口的黄泥应声落下,一抠黄纸倒出满满一杯,一仰脖一杯酒顺着喉咙喝下去,舒服,从喉咙到胃里到全身舒服到了极点,就像久旱的大地遭遇甘露,“好酒,再来一杯。”又倒了满满一杯端起来一饮而尽,“真是痛快,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马俊几杯下肚想起当年金戈铁马的阵前冲锋的日子何其畅快,可惜自己上司只知道一味退缩,看见蒙古大军吓得缩在城内不敢应战,真是寒了军中不少好汉的心。 马俊一坛酒下肚丢在一旁,拳如流星脚踏方位耍了一套醉拳,屋子内拳风阵阵,来了一个一招铁板桥身子向后一仰抓起另一坛酒,啪的一拍又被打开。双手举坛对着喉咙狂饮。 “酒送过去了吗?”鲁长老对着身后的一名弟子说道。 “按照长老的吩咐已经秘密把两坛好酒送到马俊的住处。” “好,下去休息吧。” “这招行吗?”钱长老问道。 “每个人都有弱点只要抓住他的弱点下手,即使武功再高也是没有用,这个江湖不是靠武功才能生存。”鲁长老阴阴的说道。 “你确定此人会喝酒误事?”钱长老还是一脸狐疑的样子。 “哈哈,你见过爱偷腥的猫能忍住放在嘴边的鱼不吃!放心吧,这次我们一定会赢。” 清晨阳光升起,丐帮弟子准备妥当,换了一套看着像些样子的衣服,虽然上面还是补丁打着补丁不过总是干净一些,李长老、王长老站在前面后面是几百名丐帮弟子声势浩大,丐帮不愧为天下第一大帮,一个分舵的弟子就有几百上千,丐帮全国分布八大分舵,弟子足有几万人势力遍布全国,明朝中后期丐帮中落,但是没有敢小看丐帮的实力。 “马俊何在?为什么不见马俊。去找找看。”李长老不见马俊前来立刻派人去找,马俊武功好这次要想胜出还要靠他。 几个弟子领命手持木棍一路小跑奔向马俊的住处。 马俊是并州分舵派出比武五人中功夫最好的一个,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如果此人胆敢再醉酒误事一定要帮规严肃处理。 一名弟子快速跑回来到李长老身边小声耳语几句,“马坛主昨夜醉酒至今未醒。” 执法王长老本就是火爆脾气,一听马俊在这样的紧要关头醉酒误事气的胡须乱颤,气冲冲来到马俊住处,只见室内一片狼藉,两个酒坛丢在一旁,马俊赤裸上半身呼呼大睡。 “拿凉水来,把他给我浇醒,没出息的家伙。” 一桶水泼在脸上完全没有作用,鲁长老不仅偷偷奉献两坛好酒,在其中更是加入一些迷魂散,喝下之后不睡上三天很难醒来。 “李长老现在怎么办?马俊不能参战我们这边一时也找不出可以代替他出阵的高手。” 李长老看了一眼时辰手中木棍一顿地道:“先去了再说。”众人出发,李长老虽然足智多谋现在也没了办法,手下弟子虽然多但是老弱病残居半,剩下的弟子平时还要乞讨也较为懒散,功夫也都平平。现在只能指望其他四名弟子,前几阵如果能赢下三阵就好。 两人带着丐帮众弟子前往事先约好的地方,柳随风事先打听好这次的路线,风灵儿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些布块缝在衣服上,又弄了些泥巴把小脸弄得脏不拉几的样子,这样看起来才有些丐帮弟子的样子,两人尾随丐帮混进并州分舵队伍,来到预先约好的地点,鲁长老带领的江都分舵早已经站好阵势,数百弟子站成两个方阵,江都分舵不似并州分舵那么穷困,鲁长老生财有道弟子穿着也相对好些。 鲁长老等人见并州分舵弟子进来,一个个穿的破烂的样子再看看自己的弟子穿的光鲜亮丽不觉好笑,同样是丐帮弟子作为长老就不能为弟子多着想!何必为了所谓的传统把自己弄成现在这个鬼样子。 “李长老、王长老真是好久不见,真是想死老弟我了。” “哈哈,鲁长老、钱长老,都是丐帮的兄弟何来这么见外的话,如果真的想老哥哥就来并州找看我就是。”王长老站在一旁鼻子哼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 双方队伍站定,一人从队伍中走出,来到场地中央位置站定,抱拳道:“老夫扬州豹子胆林通,这次受丐帮之约做这次比试的裁判,比试武功只是为了共同进步切磋武学,点到即止不可伤人性命,本场比试共设五局,先胜三局者获胜,双方可有异义?” 双方长老坐定相视一笑。 “既然没有异义,老夫宣布丐帮扬州分舵比武大会现在正式开始。”林通说完走向场边。 第一阵并州李思齐对战江都吴雨周。 两边队伍中各窜出一人,手中拎着打狗棍,一场恶战即将开始。 ------------ 第二百零六回 困局VS破局 两人来到场中抱拳施礼,“并州李思齐,江都吴雨周请多指教。”话音一落两人各飞身形手中长棍一点齐齐攻出,两人所使的棍法都是丐帮驱蛇棍法,虽然个自领悟有所不同,不过棍法总体模式不变,两人对于棍法十分了解,丐帮弟子擅长捉蛇,如果哪户人家院子里进了蛇就会请丐帮弟子前去捕捉当然要给一些好处,而且这个年代林中蛇类极多经常成群结队爬进城里,丐帮一位长老通过用棍子打蛇的经验创下了这套驱蛇棍法,棍走轻灵,戳、点、拨、扫、打。蛇打七寸这套棍法刚刚恰到好处。 李思齐武功上要明显高于吴雨周,只见李思齐棍如银蛇一般缠住吴雨周,吴雨周以棍相迎,双臂发酸累得气喘嘘嘘。李思齐抓住机会棍上突然发力,吴雨周不敌被李思齐横扫一棍打翻在地。 “第一阵并州分舵胜。” “吴师兄承让。” 吴雨周脸上一红,技不如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一转身捡起丢在地上的棍子回归本队。 “第二阵并州金子淇vs江都金子兵。”两人本是兄弟,哥哥在并州分舵,弟弟在江都分舵,兄弟二人场上比试无疑成为最大的看点,鲁长老呵呵一笑,金子兵武功虽然不如其大哥,不过这一阵自己这边未必会输,对于金子兵这名弟子自己很是了解,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当然自己并不看好金子兵会赢,赢当然最好。 “大哥,你我虽是兄弟,如今这种场面不必留情。” 金子兵如何不知道大哥的本事,即便是自己再练上三五年也不是大哥对手,自己能做的只有打亲情牌,找机会将哥哥打败,即便是哥哥以后怨自己,甚至恨自己都不介意,因为自己想赢,只有这样才能在一众弟子中脱颖而出得到长老的赏识,自己不想一辈子做一个要饭花子,拿下这一阵无疑成为自己最大的本钱。 “二弟,一年不见你又结实了!”金子琪看着弟弟鼻尖不仅一酸,当年一场水灾家里房子没了,父母失散,自己只好带着年幼的弟弟以乞讨为生,屡屡遭人欺负,拳脚不停踢打在自己还有年幼的弟弟身上,耳边都是弟弟的哭声,最后几名乞丐打走恶霸,自己带着弟弟加入丐帮学习武艺,也许是当年遭遇,所以金子琪练武比任何人都要刻苦。天意弄人如今两兄弟比武场相见。 “真是卑鄙!”王长老忍不住骂了一句。 “快打啊。快点。”一些小乞丐挥动手中打狗棍起哄。 “大哥,请。”话音一落,金子兵出拳,直接击向金子琪胸口,金子琪叹口气身子微侧左掌向外一推,金子兵脚下不稳头部向地面撞去,金子琪见弟弟遇险手疾眼快,身法一动身形向下一矮,左掌由拦变推身体已经护在弟弟面前。 李长老暗道一声不好,鲁长老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并州这边可以稳赢的人只有马俊、李思齐、金子琪三人,如今马俊醉酒,若是金子琪败给金子兵,那么这一战自己这边必胜无疑,嘴角轻轻扬起,对于自己的精心布阵鲁长老很是得意。 金子兵攻出一拳借势欲倒,骗得哥哥来扶,这一招够奇够险当然也够绝,金子琪眼见弟弟失去平衡身形一动护住弟弟,等于把自己的胸口毫无防备完全暴漏在对手之下,金子兵暗笑一声,右拳顺势攻出砸向金子琪胸口。如果被这一拳打中,金子琪只能重伤,好个金子琪临危不乱,左掌一推,右拳早已防备护在胸口,金子兵一拳饿虎掏心正好打在伸出的拳头之上,即便如此金子琪噔噔噔连续后退四五步方才站稳脚步。 “弟弟,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大哥,私下里我们依然是兄弟,不过现在是战场你我各为其主。” 金子琪苦笑一声,记忆回到二十年前,寒风呼啸而过,一所已经破败不堪的屋角下两个孩子挤在一起,“哥哥,你好些没有?” “好些了。” “这是我讨来的饭还有钱,只要存够了钱就可以给哥哥找郎中。”金子兵摊开脏了吧叽的小手,里面握着三个铜钱。 “哥哥没事。” “哥哥,你吃。” “不,弟弟吃,弟弟小,哥哥大了身体好。” “不,哥哥不吃,我也不吃。” “好,哥哥吃,弟弟也吃。”金子琪眼角泛起泪花,弟弟还小为了自己依然每天在寒风里出去讨饭,看着弟弟幼小的身躯金子琪暗暗发誓,等自己长大后一定让弟弟过上好日子,如今是怎么了!什么时候一切都已经改变,写这段时候鼻尖有些发酸,如果你也有同感请增加一份支持好吗!收藏红票点击什么都好,只要有心! 金子兵毫不犹豫出脚踢向金子琪,金子琪眼中一阵恍惚猛然缓过神来,一阵风袭来金子兵全身飞起双脚向自己胸口踢来,金子琪运气发掌顺势一带一推,飞身而起两兄弟空中相遇各展拳脚,金子琪虽然先遭弟弟袭击,好在内力不弱拳脚方面更是胜过弟弟不少,金子兵出手狠辣丝毫不顾兄弟之情。 两兄弟大战三四十回合,金子琪念及兄弟之情,出手上有所保留,平时的武功发挥不到八成,金子兵全力出手依然无法取胜,忍不住望向袖子,袖子里暗藏暗器,临出发之前鲁长老偷偷交给自己,只要轻轻一按暗器便会打出,当然在比武场上使用暗器绝对是不耻的行为,但是没有人事先规定不允许使用,这就是规矩之中的破绽,事无万完人无完人,包括国家制定的法律法规必定有其破绽或者漏洞,于是有很多人明知道这样做不对或者触犯法律,不过为了巨大的利益还是试图去钻这些漏洞。 金子兵一咬牙,想取胜只能靠这招,左拳一摆右手对准大哥金子琪,金子兵看到大哥的脸,对于弟弟的偷袭没有任何埋怨,反而是一种满足,这种表情自己记得,那一次自己偷了一个恶霸的钱,被人抓住,拳脚不停的招呼在自己身上,自己被打得甚至有一种眩晕的感觉,这时一道身影奋不顾身扑到自己身上,金子兵知道他不会是别人,身上的痛消失,残忍的拳脚打在大哥身上,大哥在笑,金子兵知道其中笑的含义暗暗发誓日后一定让大哥过上好日子。 金子兵一愣,原本准备发出暗器的右手猛得缩回,自己是怎么了,为了一场胜利居然会对一起生活二十几年的亲哥哥下手,那样自己岂不是会失去更多,年少时的梦想又有何意义。 金子兵败了,败得很壮烈,至少在场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以金子兵的武功可以与掌力出众的金子琪大战四十几个回合已经是不可思议,金子琪一拳攻来,金子兵顺势攻出,两拳相遇,金子兵被打飞倒在地上,金子琪笑了,很开心,不是为胜利而是为弟弟,他错了,错的可能是情和义,不过年少之时那颗坦诚的心至少没有变。 “第二阵并州分舵胜。” ------------ 第二百零七回 打狗棒法 生命因相拥而美丽:没有一个生命可以永远孤立的活下去,只有在与另一个生命的相拥中,才能感受到生命最本质的温暖。 并州分舵连胜两局士气高涨,金子琪回归本队,李长老连连点头表示赞许,金子兵垂头丧气回到队伍,“你已经尽力了,很好。”鲁长老面无表情道,谁也无法捉摸透鲁长老的想法,这也是鲁长老的可怕之处。 与一脸平静的鲁长老相比,钱长老有些坐不住,侧过身子小声道:“不是说有把握吗?现在被人家赢了两阵,如果再输一阵这场比试就彻底输了!” 鲁长老看了一眼一脸焦急的钱长老呵呵一笑道:“钱老弟,不要心急,好戏还在后头,这次比试我正是用的田忌赛马之道!” “鲁长老的意思是以下对上,上对中,中对下。” “不错,我早已算定前两局并州方面必定会出动高手先行拿下两局,所以我只上了两名武功平常弟子对阵,输早已经是事实,只要输得不要过于难看就好,接下来的三局才是我分舵的精英弟子,只要拿下最后三局的人才算最后的胜者。” “鲁长老高明。” 第三阵已经开始,并州这边派出的弟子和前两阵相比要差上很多,十几个回合下来,棍子被打飞,江都分舵弟子得势不饶人,飞起一脚将江州分舵这名弟子踢出场外,并州分舵这边一阵骚乱,不少弟子大声叫喊表示不满,倒在地上的这名弟子被两名弟子扶起,应该是伤得不轻。 “输不起就不要来。”钱长老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 “安静,这是比武受伤在所难免,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李长老一伸手组织后面弟子的喧闹。 “第三阵江都分舵胜。” 第四阵依然毫无悬念,江州分舵弟子再次落败。 “第四阵江都分舵胜。” 双方各胜两场暂时打成平手,关键的最后一局才是决胜局,江都分舵这边噌的一下跳出一人五短身材,胳膊上露出健壮的肌肉,手中拎一把短刀,脸上丝毫没有表情,应该是久在江湖历练的好手,这个人是江都分舵最近两年才收罗的高手,原本是风云镖局的镖师,风云镖局五年前因为丹书一事虽然最后被严嵩带回,但是朝廷还有江湖势力一直盯住风云镖局,风百里无奈解散风云镖局,带着一家老小退隐深山。彭五原本是山西断门刀的好手,后来门派中落无奈加入风云镖局,风云镖局解散后无处可去被鲁长老收拢。 李长老一见此人出场,知道自己这边的弟子中除了马俊外无人是此人对手,可惜马俊自己不争气,因为贪杯误了事情,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轻易认输,如果真是这样,江都分舵的气焰将会更加嚣张,自己更担心的是,输了比武大赛之后给并州这边带来的影响,一些新入门的丐帮弟子多会归顺江都分舵,自己这边的实力就会受到影响。 “李长老不知并州方面派何人出场?”林通一抱拳问道。 林通的话打断李长老的思绪一皱眉道:“这…….”李长老一时不知该如何答复才是。 彭五见并州方面没有人敢出来应战,嘴角一扬鼻子一哼道:“难道就没有人敢出来与我一战!都是胆小鬼不成!”江都分舵这边传来一阵哄笑。 李长老回头,身后这些弟子大多是老弱病残,一些年轻弟子武功平平,比武又不允许长老出手,不然自己真的要下场教训一下这个狂妄的小子。 灵儿用手指一捅柳随风,“师兄,这个人好讨厌,你出去教训他一下。” “师妹,不能胡闹,我们毕竟不是丐帮弟子,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们不便插手,而且我也不会丐帮的功夫出去一动手立刻露馅。” “在长江帮的那些日子你不是见过那个老叫花子在那耍他那根破棍子了吗!”风灵儿压低声音的说道。 “我那时候在练刀并没有仔细看。” “你还真是笨。”风灵儿有些急。 彭五洋洋得意,如果在没有人下场自己就赢了以后在丐帮的地位会大大提高,在丐帮远比风云镖局要威风的多,甚至可以做到丐帮长老甚至帮主也不一定。 “李长老不好意思,如果再没有合适人选出战只能判江都胜。”林通冲着李长老一抱拳道。 林通话音刚落,李长老刚想找个弟子出战,即使不敌也不能做缩头乌龟才是,只见一道身影嗖的一下窜了出去闪电般在彭五额头上一拍。 彭五正在洋洋得意感觉一道身影奔着自己而来再想躲开已经来不及,脑门被对方击中黏糊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彭五用手一摸是扬州城的黄泥弄了自己一脑门,一个瘦小的乞丐站在自己面前,手上脏不拉几还拿着一点黄泥拎着个棍子。棍子是灵儿顺手从身边的丐帮弟子手里拿来,棍子无疑也是丐帮弟子的标志,那名棍子被人从手里拿走的乞丐居然全然不知。 彭五被人戏弄十分恼怒,以前有个神刀门弟子嘲笑自己,后来被自己抓住机会用了十八刀杀死这个人,看着那个人在惨嚎中慢慢死去心里有莫名的痛快,没有人可以戏弄自己。 彭五出刀,五虎端门刀法带着风声砍向小乞丐,自己要把这个戏弄自己的人一刀砍成两半,李长老看着眼前的小乞丐十七八岁的年纪,身体看着十分单薄,这是并州分舵哪个分坛的弟子,身法好快,虽然一直没有出手但是这种飘渺无形的身法自己也感叹不如,“棒打狗头”风灵儿一个转身闪到彭五身后一棍正好打在彭五后脑勺上,众人一惊如果是其他兵器或者小乞丐内力力气大些这一棍就能要了彭五的命。 彭五一摸脑袋,只是被棍子打了一个包,刀光一抖身形一蹲左手护住头部,十八路地趟刀法全力攻出,地趟刀法完全攻击人的下肢如果轻功不济很难防住。风灵儿身形飘起,轻如柳絮在空中飘舞,地趟刀法根本无法攻击到自己。 “恶狗拦路”“压肩狗背”“按狗低头”“拨狗朝天”“棒挑癞犬”风灵儿接连使用五种招式,彭五面对打狗棒法不敌被连打带挑四脚朝天打翻在地,要知道这些招式都是丐帮绝学打狗棒法的招式,招式奇特变化巧妙,以快速的身法接近人身体快速出棍令人防不胜防,当初风灵儿也是觉得好玩,还有可以打狗的功夫也就跟着偷学了招式,但是内力还有技巧都没有学到,要不然一棍子打在彭五头上不死也要重伤。 “打狗棒法”老帮主的绝学居然从这个年轻小乞丐手中使出,这个人是何人,要知道打狗棒法在丐帮除了帮主之外没有人可以学到,就算是长老也没有机会,现在这个小乞丐施展出来肯定和帮主有莫大的关联,一定要查问清楚才行。李长老想到这里奔着小乞丐走了过去。 “第五阵,并州分舵胜,老夫宣布此次比武并州分舵赢。” 鲁长老气得一跺脚,不过没有办法,双眼看向风灵儿如果环境允许自己绝对会毫不犹豫出手将其击杀,一甩袖子带着弟子回归江都分舵。 灵儿真是聪明,柳随风见风灵儿棒法耍得有模有样忍不住赞道,只是在江边看过叶老帮主练习棍法就能学的有模有样,换了自己肯定要一番苦练才成,柳随风看着师妹使出叶前辈的棒法虽然内力不足但是用得有模有样脸上露出笑意。 并州分舵取得这次比试胜利,阵营里发出雷动般的掌声,风灵儿一瓢身形回到队伍中,一拉柳随风的衣服小声说了句“走”。柳随风会意两人转身就要离开,王长老带着人围了过来,“二位请到并州分舵一叙,也好谢谢二位英雄。” 柳随风一看现在这个情形想走肯定是要动手,而且自己也正要去丐帮,二人跟着丐帮大队回到并州分舵,置办了一桌酒席,并州分舵虽然生活清贫但也有不少积蓄,置办了一桌好菜买了两坛子好酒。李长老王长老还有几名坛主陪着柳随风二人。 李长老端起酒杯,“二位贵客,为我并州分舵解了燃眉之急,老夫深表感激,无以为报敬二位一杯。” “李长老客气,师妹顽劣请不要和她一般见识才是。” 这时风灵儿已经换回女装,不再是那个脏不拉几的小乞丐模样。 “哈哈,名师出高徒,令师妹的武功我们也是见识过,不知二位师从何人?”李长老早就想问这句话,但是碍于情面不好直接来问。 “不瞒众位,家师是一位隐士高人,名姓不便道出还请见谅?至于贵帮叶老帮主晚辈在长江帮多亏帮主出手相救,不然我早已经命丧她人之手。” “莫非二位就是剿灭长江帮的长江十侠中人。” “不敢当,长江帮作恶多端,我们也只是行侠义之事,只是这长江十侠从何而来!” 李长老哈哈一笑道:“真乃少年英雄,水上神龙余帮主已经昭告武林揭露这场阴谋,长江帮贼人已经被十名少侠所灭,而各位少侠的名气在江湖上现在可是响当当。更有人做了诗纪念你们这次侠义之举。” “愿闻其详。” “长江三千里, 巫峡现刀光; 英雄本侠义, 十侠定长江。” ------------ 第二百零八回 天月楼 “实在是不敢当,不过此次长江帮之行却也是危险重重,危机四伏。这次我二人来到贵帮也正是为了此事而来,这是叶老英雄托我带来的书信。”柳随风从腰间掏出一封叶南天书写的信还有丐帮令牌,李长老打开书信确实是老帮主的笔迹,上面简单叙述了两人的经历,还有协助查找恶名满江湖之人千变狐。 柳少侠在我丐帮住下便是,我立即派弟子通知各分舵查找此人下落,千变狐已经销声匿迹江湖十多年原来一直躲在长江帮。 扬州丐帮分舵比试原本江都分舵胜券在握,不想突然杀出一个小乞丐搅了局坏了自己好事,鲁长老、钱长老憋了一肚子火,回去狠狠的骂了弟子一顿算是发泄一下,不想两日之后并州分舵传来消息吩咐江都分舵弟子打探消息,两人本来就一肚子火现在居然让自己这边帮助找人,最可气的是语气上完全以胜者的姿态自居无疑更是令二人恼怒。 钱长老双眼盯着信函道:“李长老,这小乞丐是何身份!如果真是叶帮主的弟子,现在并州分舵那边有这样的人相助,那么以后我们以后在丐帮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这些年背着帮主做了一些事情,如果被帮主发现按照帮规处置也够我们两个受的。” 李长老呵呵一笑道:“放心吧钱长老,只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即使是老帮主的弟子没有证据又能把我们怎样!” “我还是有些担心!” “担心?那不过是没有能力的人的表现罢了,记住绝对的强者永远没有担心,今夜随我前去天月楼,到了那里什么烦恼都没了。” 钱长老一听天月楼也是两眼发亮,天月楼的姑娘只能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赞”。没有银子没有地位别说是找天月楼的姑娘,就是想进门也很困难,当然自己虽是乞丐但是确是扬州城内最有势力的帮派,所以有面子,最主要的是自己不缺银子,赚银子的方法很多,只有老实人无能的人才会受穷,乞丐也一样! 天月楼是扬州城最有名的妓院,里面的姑娘貌似天仙,而且温柔体贴能歌善舞,是令所有扬州男人流连忘返的地方,无数的贵族公子王公大臣为了得到姑娘的欢心不惜一掷千金,甚至时有为了争姑娘大大出手的事情时有发生。 鲁长老二人换了一身很得体的衣服,去那种地方当然要穿的好些自己在扬州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虽然丐帮听起来名字不是很好,但是能做天下第一大帮的长老毕竟也是很荣耀的事情。 两人打扮完毕,出了分舵,守在门口的弟子见两人出来,手持棍棒上前施礼,两人点头示意出了江都分舵。 夜晚的扬州城特别的美,灯光星光相互映衬,两人顾不上欣赏风景,信步穿过几条街来到天月楼,天月楼开在扬州城最繁华地段,灯火通明门口站着几名打扮妖艳的女子,只要有过往男人都会过去搭讪。 鲁长老二人信步走进天月楼立刻围过来几名女子,“二位大爷里面请,有没有相好的姑娘?如果没有的话就让小翠来伺候大爷。”妓院这种地方就这点好,只要你有银子你想做什么事都可以做到,这里的女人不但样子美更是对你的要求百般依从。 “你不就是我相好的吗!”鲁长老说完搂住一名妙龄女子小蛮腰向里面走去,钱长老丝毫不示弱左拥右抱进入天月楼,来这种地方就是为了放松快活,想做的事只要你有银子都可以做。所以男人都愿意来这种地方逍遥。 天月楼顶楼,一名妙龄女子进入躬身施礼道:“楼主,丐帮江都分舵两位长老来了。” “丐帮”多派几个美女过去,丐帮在扬州城势力不小可以拉拢拉拢,当然也能套出来一些消息。 “放心吧楼主,男人到了这里都恨不得对你掏心窝,只要你想知道的都可以知道。” 女子转身离开,一名黄衣女子和一名白衣男子从屏风后面走出,“天月姐姐真是好手段,几年时间把天月楼经营的有模有样,就不像我们丢了长江帮,不知道日后怎么跟师傅交待。”走出来的女子正是冒充长江帮帮主的黄衣女子,旁边的那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杀手无名。 “师傅她老人家已经知道这件事情,这次也不怪妹妹,那几个年轻人本来是下山历练的各派好手,碰巧遇到长江帮的事打抱不平,不过以他们的实力还不是你的对手,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两个年轻高手还有丐帮老叫花子坏了妹妹的好事,虽然失去长江控制权但是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还是红姐姐厉害,带着风月谷的姐妹开了这家天月楼,每天都有大把大把的银子送到总部,然后再用这些银子打造兵器拉拢人才,而且这里也成了我们进攻中原的中转站,只要在天月楼内布置好人手,偌大的扬州城我想可以轻松被我们控制。” “话虽是如此,但扬州城守将也不是熊包手下兵士训练的井井有条,主要还有丐帮驻守,这些叫花子可是不得小看。” “以姐姐的手段想要丐帮内讧也是很轻松的事情,只是时机还没到而已吧。” “师妹果然聪明,丐帮一直群龙无首,扬州两分舵也是势如水火只要好好利用对我们就会十分有利。” “所以姐姐想借这个机会拉拢江都分舵那些叫花子?” “不错,并州分舵那些人思想十分顽固很难拉拢过来,江都分舵恰恰相反,这些人已经不愿意去过乞讨看人白眼的日子,所以只要我们给予他们足够的好处,完全可以拉拢过来。” “师父当初就说月师姐是所有弟子中最优秀的一个,原本师妹心中不服,现在师妹只能心服口服。” “我们都是为师父办事,无名你的伤势如何?” “师姐放心,小伤而已。” “你们两个先下去休息吧,过不了几日师父新的指令就会下达,到时候师妹师弟又有得忙了。” ------------ 第二百零九回 离开丐帮 鲁长老钱长老一手搂住一名姑娘,这些姑娘的皮肤可是真滑,摸上一把手上传来酥麻麻的感觉,“敬鲁长老一杯,鲁长老可是咱们扬州城的大英雄,钱长老您倒是喝啊。” “好好,我喝,我喝。”鲁长老干了一杯酒,一只手用力在姑娘的屁股上一捏,天月楼姑娘不由自主惊叫一声,女子的尖叫声无疑更是引起两个男人的兴趣,手上开始更加不老实起来,“鲁长老你真是坏罚你一杯。”几杯酒下肚两人早就被身旁的美女灌的不知道自己是谁! 身旁的两名女子见时机成熟,相互使了一个眼色,右手边女子一边倒酒一边柔声说道:“二位长老听说前几天丐帮比武大会十分热闹,我们这些弱女子本身就十分仰慕英雄豪杰,鲁长老这次可是要好好给我讲讲才是。”声音传到耳朵发出一阵酥麻的感觉很是享受。 钱长老一听提起此事火就来了,“别提了原本稳赢的局面被一个小乞丐给搅了局。”钱长老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小乞丐!那岂不是很厉害!” 鲁长老哼了一声道:“武功倒是不赖,我听弟子打听来的消息,这两人来头不小,长江帮一战似乎就有这二人!” “大战长江帮的少年英雄?”几名女子发出惊呼无疑引起鲁长老心中的醋意。 “再怎么少年英雄来到我丐帮还不是有事相求,丐帮才是天下第一大帮。” “丐帮英雄当然本事大了,不知这次是什么事有求于丐帮,如果我们姐妹能帮上二位长老的忙也好尽一点心力才是。”这些姑娘平时就很会看客人的脸色说话套一些有用的情报。 “这次托我们打听的人成名的时候你们还在吃奶呢,”提到奶字,鲁长老忍不住吧嗒一下嘴,眼神色迷迷的看着天月楼姑娘的胸部,衣服已经快撑不住就要爆出来!真是够赞。 名叫小翠的姑娘用手轻轻一推李长老道:“坏死了,快说嘛。” “这人江湖人称千变狐,也算是成名二十几年的人物,不过没有人知道她的背景,更没有见过她本来的面目,因为十分狡猾诡计多端,所以才会有了千变狐这个外号,每次出现都会引起江湖上的动乱,长江帮帮主余白城也是着了此女的道,最近才被人救出来,我们丐帮的叶帮主据说也和此女有一些渊源。哈哈,这些不过都是陈年旧事,不说这些我们喝酒。” 天月楼顶一名女子进来汇报,红月楼主呵呵一笑道:“居然是打听师父她老人家的下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师妹这件事你怎么看?” 黄衣女子道:“这一男一女在长江帮曾经有过交手武功很高,正面冲突我们不是他们对手,甚至会暴漏我们的身份引起江湖上势力的关注,如果能借这个机会除掉两人,师父她老人家知道以后一定会很高兴。” 无名一直坐着不说话,好像这些事都跟自己无关。红衣女子看了一眼无名说道:“空拳难敌四手,我们不妨透露一些消息给他们,然后把他们引到风月谷的范围,最近得到消息,将军即将派高手进入中原,我们不妨利用这些人除掉此二人。” 黄衣女子一听眼珠一转道:“月姐姐这个办法好,进入我风月谷的地方想活着出来比登天还难。” 红月楼主唤来女子吩咐下去如此这般去说,女子答应一声转身下去。过了不久回到鲁长老这桌,鲁长老不见了美人,等得有些猴急,见名叫小翠的女子进来一把拉到自己怀里。 “鲁长老别急,小翠带来一些消息,或许对二位长老有用。” “可是关于千变狐?” “我们姐妹也是听一些宾客提起,至于是否准确确实不知。” 真的有千变狐的消息!!鲁长老、钱长老听到这里,晃晃脑袋酒也醒了三分,“姑娘果然神通广大,这样的消息都可以打探到,可否告知鲁某以后定有重谢。” “鲁长老可是咱们扬州城的大英雄,一点小事而已,我们这些女子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女子照着楼主吩咐说了一遍。 “居然在塞北出现,塞北地处严寒之地那里只有雪山派一个门派,门下弟子也很少在中原走动,所以雪山派一直是很神秘的存在。” “我们这些女子也不过是听来到这里的客人提起过,见二位长老英雄询问所以就说了。” “你们真是招人疼。”李长老面对美人终于忍不住去发泄男人的激情,满是胡子的大嘴对着姑娘一顿猛啃,手上也不闲着,不停在女子身上敏感部位游走,引起姑娘发出一阵低低的呻吟声,声音再一次刺激两人的欲,李长老猛然抱起一名女子按在地上,一会功夫房间内发出啪啪啪啪的声响,声音越来越响最后渐渐停止,一阵风雨过后渐渐平静。 鲁长老、钱长老穿好衣服离开天月楼回到江都分舵,天光见亮,两名弟子打着哈气守在门口,见两人回来赶紧站好。 两人走进分舵,一名叫狗剩的乞丐忍不住骂了一句:“妈了个巴子,老子在这喝了一夜西北风,他们倒好喝了一夜女人香。” “那有啥办法,人家是长老,咱不过就是一小花子。” “叶老帮主说过,丐帮人人平等。” “平等不过是一种梦想,这个世道永远没有公平。” “妈了个巴子。”狗剩忍不住又骂了一句,除了用骂来发泄一下自己又能做什么! 鲁长老美美睡上一觉,吃点点心喝了一壶上好的茶叶,钱长老推开房门进入,来到桌子旁坐定道:“我们真的要去并州分舵那边,看见那些穷嗖嗖的叫花子就烦。” “不要忘记我们也是乞丐,只不过是日子过得好些而已。” “那两个人搅了我们好事,这口气还没地方撒现在还要去给他们送信。”钱长老气呼呼说道。 鲁长老听完哈哈大笑:“你只知道与人斗气,如果我们不去反而显得我们小气,两人与叶老帮主有很多的关联,来到我丐帮就是我们的客人,如今我们事先得到千变狐的消息,单从这方面讲就已经压过并州分舵。” 钱长老由怒转喜,“还是鲁长老想得周全,那我们立刻便动身。” 单说并州分舵这边,李长老接到弟子来报,江都分舵鲁长老、钱长老带着弟子前来,“难道是来闹事!量他们也没有这个胆量。” “请。” 李长老带领弟子出门相迎,“李长老。”“鲁长老、钱长老,哪阵风把二位贵客吹到我并州分舵来。” “李长老见外,你我都是丐帮长老哪里有什么贵客之分!” 王长老听说鲁长老等人前来,放下手中事物从后面走出,“二位前来可是有要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二人这次来就是为了消息而来!” “原来是这样!”李长老一皱眉头暗道:“江都分舵好快的速度,三日不到已经打听到千变狐的下落。”急忙吩咐弟子速速将二位贵宾请来。 柳随风、风灵儿二人跟着弟子来到并州分舵大厅,马俊、金子琪一众弟子站立一旁,马俊足足睡了两日方才醒来免不了被王长老一顿臭骂。 “二位英雄,长江帮一事早已轰动武林,今日有缘相见真是不枉此生。” “长老严重。” “江都分舵不辱使命终于打听到千变狐的下落。” “如今在何处?” “塞外!” “塞外乃苦寒之地,终年积雪,没有想到千变狐躲到了那里!” “几位长老,相助之恩没齿难忘,今日我兄妹二人便启程赶往塞外。” ------------ 第二百一十回 五侠揭官榜 放下柳随风二人离开丐帮前往塞外不提,单说青城关雷一行五人同行回归门派,一路上自己这些人大战长江帮的侠义事迹早已在江湖已经传的沸沸扬扬,长江十侠的名气绝对够响亮,几人自然美不胜收,这次回去一定会得到门派的奖励,不但为自己闯下侠名有了名气,对整个门派而言门下弟子出去历练所做的侠义事对本门派的名声十分重要, 这一日五人来到川州城,过了川州城就可以进入四川峨眉山地界,王政高兴的说道:“师姐,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到峨眉山见到师父还有众师姐妹,这次出来半年有余,师父她老人家一定很想我们。 “师妹说的极是,这次我们闯了侠名回来,师父她老人家一定会很高兴。” “师姐,三位师兄,你们看那边围了很多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王政用手一指城门口,众人随着手的方向望去,城门口聚集了很多人指指点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走我们过去看看。”关雷说了一句。五人来到城门口费了很大力气终于挤了进来,只见城墙上贴了一张大大的官榜上写:“川州三盗,藐视朝纲,奸yin掳掠,无所不妄,遍寻侠士,赏金千两,捉贼拿盗,定国安邦。” 下面盖着川州知府大印,应该是官府发出捉拿大盗的榜文。 “一千两可真是不少啊,在咱们川州这个地方这些银子够花一辈子了。”人群中不知道谁发出了这么一句感慨。 “这银子可不容易拿,川州三盗听说功夫都极为了得,弄不好没有命来花。” “是啊,不能因为贪图银子丢了性命。” “这次说来也是奇怪,知府大人怎么下这么大力气抓捕盗贼,以前好像也没听说这种事。” “还是不要蹚这趟浑水的好,两方面咱都惹不起,好好过咱自己的日子。”一批人离开又有一批人围了上来,人群中再次响起一阵议论声。 “川州三盗!” “以前路过川州好像没听说过这三个人,我们这次是第一次来江湖历练当然对许多事情并不知晓,也许只是三个普通的盗贼而已。” “如果是普通的盗贼又何必下这么大力气抓捕!我想必定是高手。”祝国军提出疑问。 “管那么多干什么揭了便是。”没等其他几人缓过神来,徐士欣顺手一拉官榜被撕了下来,守城门的士兵一看官榜被人揭了下来急忙走过来,一看五人手里带着家伙定然是江湖众人,早点有人揭榜也就不用天天守在这里受罪,上前说道:“几位侠士既然揭了榜那就请跟我面见知府大人。” “现在也只能这样。”关雷看了一眼被师弟撕下来的官榜说道:“几位请前面带路。” 祝国军瞪了师弟一眼:“你又惹事了。” 徐士欣确是满不在乎,既然是捉拿盗贼为民除害何乐而不为,我们本来就是为民除害的大侠,不能辜负了这个侠字才是。 众人无奈只好跟着士兵七拐八拐走进川州知府衙门,兵士冲着门口的衙役喊道:“这几位是揭官榜的英雄,速去禀报知府大人。” 知府田万农正在跟手下参军下棋,听见衙役禀报整了整官服,快步走了出去,见衙役领进来五名年轻人身背长剑气势不凡,身手应该不弱,急忙走了过去,“几位少侠快快里面请,来人上茶。” 只见田知府嘴上留着八字胡眯着三角眼,挺着个大肚子,这种形象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爱民如子的清官。 “知府大人,我们这次既然揭了官榜自然会协助官府全力捉拿大盗,不知可否透露一些关于川州三盗的消息以便我们下手。” 田知府见众人进来直奔主题,看来这些年轻人没有太多的城府心机,这样就再好不过了,咳嗽一声道:“赵参军,给各位少侠说一下关于川州三盗的事情。”话音一落从后面走出一人,手中拿着折扇应该是属于参谋一类的职位。 “诸位少侠,川州三盗也是这几年才来到我川州,打家劫舍无恶不作,我们几次出兵捉拿,可惜这三人功夫很高都没有捉到,这次能得到几位少侠相助捉住三人也算是为川州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详细的事情一会可以问我们川州总捕头。” “对对对,这件事总捕头最清楚不过,还愣着干什么速去请雷捕头。” 雷大洪坐在椅子上听完衙役汇报哼了一声,不过是几个乳臭未干的娃娃,自己当了二十年的总捕头,都抓不住这三个大盗,凭他们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既然知府大人有请那是肯定得去,很多人活着都是为了面子,自己不过是一个总捕头,知府大人的面子肯定要给,而且还要给的好给的足。 “你先回去,就说我马上到。” “小的知道。”衙役转身出去。 雷大洪站起身来,身材十分高大威猛,顺手从兵器架上抽出一米多长的大刀,这是雷大洪的兵器,自己幼年曾在少林学艺,后来又拜了一名江湖刀法大家为师,基本功很扎实,刀法走刚猛路线,艺满之后一直在川州做总捕头,在川州这个地方没有人不知道自己雷大捕头的威名。 雷大洪拎起大刀快步走出家门,穿过一条巷子来到知府衙门前,衙役见是雷捕头前来都过来见礼,雷捕头应允一声,一托刀走了进去,田知府笑眯眯的陪着五名年轻人喝茶聊天,赵参军陪在一旁,雷大洪进入施礼道:“见过知府大人。” 田知府一见雷大洪进来,“雷总捕头快请坐,给你介绍,这五位就是揭官榜相助我们的五位少侠。” 雷大洪虽然心里不快但是在知府大人这里也不能表现出来,“多谢五位侠士相助。” 关雷起身回礼道:“不敢不敢,我五人对雷捕头的威名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气势不凡,至于捉拿盗贼不过是打个副手,到时候还是要仰仗雷捕头才行。” 雷大洪脸上露出笑意,这样的话自己爱听。 “雷捕头快请坐,来人看茶。”有仆人端来茶杯放在座位之上,田万农接着道:“还请雷捕头为我们讲讲三盗的事情。” 雷大洪喝了一口茶润润喉咙说道:“这三人是三年前来到川州,老大青云盗掌力惊人倒是一把好手、老二追云盗练的是一手腿功、老三飞云盗擅长轻功暗器。三人在川州倒是没做下多少坏事,只是经常找我们官府麻烦,这次更是狂妄留书要盗我官府大印。” 说到这里的时候,赵参军忍不住咳嗽一声,雷大洪会意停住接着说道:“雷某曾经与他三人交过手可惜未能抓捕回来,现在有了五位相助定能抓住此三人,保我一方安宁。” 听完雷大洪讲述,关雷心中暗想:“川州三盗也并非告示上所说是那种十恶不赦的大盗,不过是经常找官府麻烦而已,这次无意间揭了官榜等于是做了官府的犬牙,想想官榜上所写,把三人写的如此可恶令人痛恨,看来真是官家两张口,现在也没有办法,只能协助捉拿三人。” “知府大人、雷捕头放心,我五人年纪尚浅又无经验这次全听雷捕头安排。” 雷大洪一听心里觉得这厮倒是会说话,也好这里本来就是自己的地盘,通知三班衙役看守知府大院每个角落都要有人不可放过一只苍蝇。至于我们只要藏好身形护住大人即可,这次三盗的目的是大人的官印,官印一直在大人身上,这三人真是狂妄居然会下这样的战书。 ------------ 第二百一十一回 川州三盗(上) 青云盗背着手站在窗前,看着眼前渐渐衰落的红花心生感慨又是一年秋风花落时,旧时屋檐别时燕,官府怎顾百姓家,天气渐凉川州之地本就地处西北贫寒之地,又屡遭外敌侵犯,墙倒屋漏天气暖时还好,只要天气一凉不知多少百姓要饱受饥寒之苦,追云盗走了进来见大哥呆呆的望着窗外坐了下来,青云盗听见声响转过身来见是二弟进来,走了过来说道:“二弟何时进来?”追云盗呵呵一笑道:“小弟也是刚刚才进来,见大哥远望窗外暗自伤怀所以未敢打扰,大哥又在感慨天下百姓命运?” 青云盗叹口气道:“说来惭愧,天下百姓的幸福都掌握在朝廷手里,国富民强外敌也不敢袭扰我边城,但现在君王不理朝政,大臣不顾百姓死活,看看川州有多少人因为战乱妻离子散又有多少无辜百姓惨死在蒙古铁蹄之下,可惜我们能做的事又太有限,以我兄弟三人之力又能救得了多少人,拯救多少受苦的百姓。” “大哥也不必如此伤怀,我兄弟三人从结义之时起便以劫富济贫惩奸除恶为己任,不想现在确是落下三盗之名,虽然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倒是十分羡慕当年的龙霸天、古天绝、风白羽兄弟三人敢爱敢恨敢打敢拼,古天绝单剑闯华山、风白羽单刀战八派,每次想起这些事都觉得激情万丈,好男儿自当学此三人。” 青云盗听完哈哈大笑,“二弟所言极是,江湖中人快意恩仇自是快哉,如果人人如此武林不就成了不受道义,人人按照义气行事的江湖,又要增添多少杀戮仇恨,又有谁来管受苦的百姓。” “大哥仁义为怀,二弟自感惭愧。” “可看见三弟?” “可能还在房内未醒!” “我听闻官府下了官榜捉拿我三人,后来被五个年轻人撕了官榜,看来这次田万农那个狗官请来帮手明显是要对付我们,通知三弟这几日不要出去,三弟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过顽劣,又爱打抱不平,屡次跟官府作对,以田万农的睚眦必报的个性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去三弟房间内看看,一定要看紧。” “知道了,大哥。”追云盗说完转身出去。 “窗外又风起,小村几度寒,若能花间语,何处不见仙。”任谁也无法想到,性格粗狂的青云大盗居然有这样好的文采。 追云盗从门外进入,“大哥,三弟不在房内!” “出去找找,一定要把三弟找回来,这几天风声紧,最好避避风头,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乱子。” 追云盗点头出去关好房门。 知府衙门旁边的小摊坐了好多人,有过往的商客还有附近的居民,聚在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吃豆腐花,豆腐不就是豆腐,怎么又称花!也许是对白嫩可口的豆腐的一种赞誉,不过这里的豆腐花绝对是全川州最好吃的。 “老板再来一碗。” “来喽,豆腐花一碗。”老板手脚十分麻利,一碗豆腐花端上,白白的豆腐上面洒上一点葱花香菜,绿的心白的边,确实如一朵盛开的白花,用勺轻轻一碰,豆腐花发出轻轻的颤抖,令人垂涎三尺忍不住多吃上几口,这时从知府大院内走出几个衙役来到摊子前坐下要了几碗豆腐花来吃。 “几位官爷,您的豆腐花。”老板的口气明显客气了很多,这些人是官自己惹不起,心情好时能给钱,心情不好时吃完抬屁股就走,老板已经习惯了,只是自己有些不理解,这些人为什么吃了饭之后总是心情很差!难道是自己的豆腐花不好吃或者是!老板一直想不明白。 “听说了吗?府里来了五个人,手里带着家伙好像是揭了官榜要抓川州三盗。”几个衙役围着桌子小声的议论着。 “那几个人我见过,长得细皮嫩肉的,你们说那几个人能行吗,川州三盗可不是那么容易抓的,我们雷大捕头多大的能耐还不是没抓到。” “我看那两个姑娘长的还不赖。” “老六,你可别打那两个姑娘心眼,没看见人家手里拎着家伙,弄不好惹自己一身骚。” “放心吧,我风流六有的是姘头。” “我看八成是来骗吃骗喝的江湖骗子,咱们雷老大多大的本事,几百斤重的石狮子都能抡起来,还不是没抓住三盗,就凭那几个人,我看还是不行。” “别操心了快点喝,喝饱了回家睡一觉晚上好站岗。” “好,喝喝,这豆腐花真嫩,真他妈好喝。” 几碗豆腐花下肚,几个衙役站起身转身要走,老板一脸笑意迎了上来,“几位你看是不是把账结一下,小店利薄。” “记在知府衙门的账上,还怕我们赖你账不成,真是小气,走!” 老板叹了口气,收拾桌子上的碗筷,“老板,再来一碗,他们几个的账算我的。” “那怎么行!” “没事,出来做生意也不容易,最主要你的豆腐花好吃!” “那就多谢客官,豆腐花一碗。” 追云盗找了一圈不见三弟飞云盗踪影,只好回到客栈见到大哥青云盗说明详情。 “三弟,又到哪里疯去了!” “大哥,我想三弟应该有尺度,不会惹出太大的麻烦。” “那样最好,你也知道三弟太过好胜。” “大哥,我们再等等,如果到了夜里还不回来,我便再出去找!” “好,现在也只能这样!” 转眼到了深夜,田知府由赵参军陪着在大堂上整理案卷,关雷等五人穿上衙役的衣服混在衙役中间,守住知府大堂门口,雷大洪拎着大刀躲在屏风后面,外面还有三十多名衙役巡逻,这样的情形之下田知府哪有心思看案卷,心里早就七上八下,好在自己的官印就放在自己的袖子里,沉甸甸,这种感觉很是实在,田万农眼睛不住四处张望。 赵参军看出田万农的心思道:“大人不要惊慌,今天这里有这么多高手坐镇一定不会出问题。”田知府觉得有理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情继续看案卷,案卷很长说的不过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田万农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气。 一道黑影噌的一下跳上知府院墙,脚下急点腾空飞起,几个飞身落入知府衙门大院,犹如鹅毛落地,丝毫没有声响,人影刚刚落地嗖的一下躲进一个阴影里,就这手在空中脚不落地蜻蜓三点水的轻功在江湖已经可以进入前列,来人正是白天在府衙门口吃豆腐花的年轻人,这年轻人二十几岁年纪不是别人正是川州三盗之中最小的飞云盗,飞云盗躲在黑影里放眼关瞧,今天官府衙门多了好多人,巡逻也多了几处,田万农你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好,我就来个声东击西,先去你的老窝走一圈,把你这么多年搜刮来的民脂民膏都拿走。 飞云盗打定主意几个纵身来到衙门后院,这里是知府大人休息的地方,里面住着不少女眷,所以几乎没有衙役看守,飞云盗脚尖点地跳过院门,里面十分安静应该是早已经休息,借着月光飞云盗摸了进去,进入走廊,推开一道门里面应该是书房,笔墨纸砚摆在桌子上,飞云盗闪身关上房门溜了进去,伸手拉开桌子上的抽屉翻了翻除了一些纸帛并没有其他东西,这贪官平时捞了不少油水,银票之类的东西应该都藏在书房这种地方,很少有人把赃物藏在卧室,这也是飞云盗这几年下来总结出来的经验,有时候经验比能力更加重要,但往往经验更加害人。 ------------ 第二百一十二回 川州三盗(中) 书房并不大,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后面是一张书柜,上面放了不少类似四书五经之类的书籍,精美的书柜加上一些名著无疑成为读书人的一种炫耀,至于你可以从里面得到什么,获得什么很少有人去探究。 飞云盗小心翼翼搜寻一边书柜,除了一些厚重的书籍以及上面不满的尘土外并没有发现什么。 真是奇了怪了,按道理这里应该藏有大把的银票才对,说田万农是清官自己一千个不信,一定是藏在什么隐秘的地方。 飞云盗把目光重新定位在书桌上面,书桌上面很干净,除了几幅画之外没有太多的东西,难道是在装有画卷的盒子里,飞云盗轻轻挪动,并没有想象中那种突然打开密室的声音,只好将盒子放回原位。 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正好射在书桌下面用来放脚的位置,难道是藏在这里,飞云盗一矮身钻了进去,用手在桌底轻轻一拍,发出嘭嘭的声响,飞云盗大喜,这里面有空间,应该是设置了暗格。 原来在这里,藏得再隐秘也没有用,再狡猾的老鼠也逃不过好猎手,更何况自己是专门偷东西的大盗。啪的一声拍开暗格,里面放了一沓银票旁边放了一封书信,飞云盗手一抓塞在自己腰间,既然把书信放在这里应该是很贵重的东西,不管那么多先偷了再说,飞云盗得手,如今拿了银子足够田万农痛上一阵子,至于官印自己拿了也没有用处!想到这里关好暗格,转身出去。 一个丫鬟模样的人带着一个七八岁小孩出来撒尿,“公子不要乱走,就在这里嘘嘘好了。”回来时恰巧被转身从书房出来的飞云盗撞见,丫鬟吓的妈呀一声喊了一声:“有贼。”飞云盗也是一惊不想自己出来之时被人撞见,飞身上前啪的点中丫鬟穴道,丫鬟倒地,小男孩吓得哇的哭出声来,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了后院其他的丫鬟、老妈子还有知府夫人。 知府夫人听见孩子的哭声急忙下床吩咐丫鬟道:“快去看看怎么了。” 飞云盗抓起小孩几个闪身跳出后院,老妈子出来看见丫鬟倒在地上,知府公子不见人影定是家里遭了强盗,连喊带叫跑去通知夫人,夫人大惊失色,“快去通知老爷,说后院遭贼,宝儿被抓走了。” 田万农正在等待大盗前来偷官印好予以抓捕,这时一个老妈子呼哧带喘跑了进来,这应该是夫人身边的人怎么来到衙门大堂!“老爷不好了,后院遭了贼,小少爷被人抓走了。” 众人都吃了一惊,川州三盗好狡猾,居然骗了众人在此等候,自己去了后院还抓走了知府大人的公子,“快、快、快,随我去后院。”田知府老来得子对爱子十分关爱,一听爱子被抓早就吓得失了魂,信步向下就走,赵参军紧紧跟在后面,雷大洪等人护住田知府,刚刚走出衙门大堂,突然听见哇的一声孩子的哭声,声音在深夜里传的很远,“是我儿哭声,在哪,在哪?” 田知府听见爱子哭声四处寻找,“大人,公子在树上。”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被挂在一棵十多米高的大槐树上,吓得哇哇直哭,两只手不停的挥动。 “快去救我儿。”田万农见爱子身处险境一时失了方寸,雷大洪看了一眼十多米高的大树以自己的轻功跳上去也很费力,更不要说救人,关雷脚尖用力一点身形飞起,果然不愧是青城精英弟子,一道身影嗖的一下跳起十米多高,落在树上抱住小男孩。 就在关雷飞身形跳上大树抱住田知府儿子的同时,嗖嗖嗖嗖不知从哪里打出数十颗暗器把衙役手中的火把全部打灭,衙门前顿时一片漆黑,众人一阵骚乱。 “不要乱,保护大人。”雷大洪大吼一声抽出长刀护住田知府,一道黑影奔着田知府而来,田知府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天罗地网。”雷大洪大喝一声,一直躲在大堂房顶之上的四名衙役,见黑影奔田知府过来一齐跳下,手中大网猛然收紧。 “抓住了。”四人心中暗喜。只要被网兜住,再好的轻功也跑不出去,所以自己这招天罗地网用来对付飞贼十分有效。 “点起火把。”衙役急忙拿着点好的火把跑了过来,知府大人田万农被兜在网内,哪里还有黑影人的影子,“大人你的衣服怎么变了。”赵参军借着火把的光芒一看,只见田知府只穿了一件内褂,官袍早就不见了踪影官帽丢在一边。 “川州三盗,可恶的家伙,欺负到我的头上,传令下去关闭城门挨家给我搜,一定要抓住这三个贼人。”田知府丢了官服还有官印,知道此事不小,如果被上面知道肯定官位不保,速去捉拿,点上官府的亲兵捉拿三盗挨家挨户的搜。 关雷抱着田知府小儿子飞身从树上跳了下来,刚才那一幕发生实在太快谁都没有反应过来,飞云盗果然厉害,居然在众人眼皮底下偷走官印同时还扒了知府大人的衣服。 飞云盗拿着知府官印披着官服美滋滋的赶往自己住处,也许他自己也无法想到自己的一时贪玩惹下了一场大祸,川州三盗的命运是否因为这件事而改变! 飞云盗得手,一个人美滋滋的拿着官印披着衣服飞身赶往住处,仗着自己轻功极好,沿着暗处嗖嗖嗖施展身法,时间已是深夜路上基本没有行人,这次耍得那些人团团转真是开心,尤其是田万农,平日里做了不少坏事,这次也是给他一些颜色看看,至于官府出榜捉拿三人,飞云盗又怎能不知,当初五人揭榜之时,飞云盗就在身边,混在人群中看热闹,但见三男两女手里拎着兵器,其中一人顺手撕下官榜,更是大言不惭要捉自己,更是激起飞云盗的好胜心,不管你请来多少高手坐镇,我飞云盗想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飞云盗十分聪明心知田万农定然在官府大堂布下埋伏,于是采取声东击西之计,先是溜进后院进入田万农书房,经过一番仔细搜寻找到书桌下面的暗格,更是急中生智将田万农的宝贝儿子掳走,田万农听见儿子的哭声彻底乱了,事先布置好的局完全被一阵哭声打乱,这样局便不是局,飞云盗闪电般出手扒了田万农的衣服趁乱逃走,至于所谓的天罗地网对自己来说不过是一个摆设,从房檐下落下的这个时间已经足够自己逃出,对于轻功飞云盗有绝对的信心。 当然最开心的莫过于顺手弄了不少银票回来,那个贪官这些年定然是捞了不少,这些都可以分给穷人,飞云盗来到客栈下面飞身而起,从外面直接射入房内,飞云盗一惊,房内有人,只见房内坐着两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结拜大哥青云盗、二哥追云盗。 “二位哥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三弟,这么晚了你去了哪里?” 青云盗猛然看见三弟身上披着的衣服,这身衣服两人都认得,颜色样式绝对是官府之人才会有的官服,既然是官服又怎么会披在三弟身上,莫非真的出去惹祸! “三弟这身衣服你从哪里弄来的?” 飞云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道:“刚才去了一趟知府衙门顺便拿来的。” ------------ 第二百一十三回 川州三盗(下) 顺手拿来,说得如此轻松,岂知当官之人对于官服当作命一样,如今丢了官服如何能不怒。 “真是胡闹。”青云盗一拍桌子,上好的檀木桌被一掌震的粉碎,看来是动了真气,飞云盗一见大哥发火脱下身上的官服顺手丢在地上,这身破衣服对自己丝毫没有用处,自己只不过是觉得好玩而已。 “大哥现在该怎么办?”追云盗见三弟闯了大祸大哥动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祸已经闯下即便是过多责备也是无用,毕竟三人是结拜兄弟,当初誓言不愿同生但愿同死,如今兄弟有难又怎会袖手旁观。 “带上家伙现在就走。”青云盗吩咐一声,飞云盗似乎看出事情的严重性,想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咽了回去。 “大哥,这官服还有官印怎么办?” “留在客栈里,明天一早就会有人发现然后送还到官府,希望拿回东西以后不要再找我们的麻烦。” “大哥,怕什么,这几年我们一直跟官府作对,那些人只不过是油满肥肠的废物,怕什么!”飞云盗似乎还是有些不满。 “三弟,我们虽是自诩为侠盗对抗官府,不过自古便有民不与官斗,平日里我们犯下的事并没有引起官府足够的重视,如今夜闯衙门盗走官印可是大事,走得晚了恐怕多生变故,听大哥的不要任性,收拾东西现在就走。” “三弟,既然大哥都这么说了,就不要执拗,快些收拾一下。” 三人手脚很快简单收拾一下,来到窗边推开窗户,街道上十分安静没有一个人影,三人拎起包袱飞身从三楼窗户跳下,沿着街道边暗处快速前行,只要出了川州城就可以远走他乡,盗官印可是大罪,田万农心胸狭隘手握重兵绝对不会放过三人,民不与官斗万一惹到六扇门的高手可就麻烦了,三人贴着街道边的黑影快速奔向城门。 却说关雷五人换回自己的衣服,这次本为为民除害捉拿大盗没想到居然被人耍了一道,无论从江湖道义还是做人的原则都有义务帮助捉拿大盗寻回官印,五人跟着衙役还有知府亲兵沿城搜捕不提,却说田知府虽然失了官印,爱子失而复得也算是万幸,自己这把年纪早把官位虚名看得不那么重,老来得子,儿子才是自己的命根,田万农弯身抱起犹自发抖的孩子回到后院,夫人老妈子也都出来看见小少爷回来高兴万分,老妈子伸手接过小少爷。嘴里不停说着:“摸摸毛,吓不着,小少爷不怕,回去睡觉觉。” “老爷你没事吧。”夫人见田万农一脸倦意问道。 “没事,夜深了,都回去歇着吧。“丫鬟抱着孩子回去歇息,知府大堂渐渐恢复平静。 田万农回到书房拉开房门,书房内还是原来模样,笔墨纸砚放于桌上,桌角放着一支竹筒里面放了几卷画轴,对于画田万农并不懂,不过是为了显示风雅特意准备几幅,进入书房关好房门。 田万农暗喜:“还好还好这次府中遭贼,书房没有被偷,要知道自己这些年弄来的宝贝都在书房内。”田万农习惯性低下身去用手一拍桌底,这是自己的习惯,每天睡觉之前都要看上一眼,不然睡得也不踏实,里面放着一沓银票,至于具体的数目田万农也不清楚,自己平日里并不需要自己掏腰包,对于有钱人来将,前只不过是一个数字,只有穷人才会计较上面有几个零,或者根本没有零,田万农更喜欢一沓银票放在手里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实在,仿佛有了它你就活得很踏实,拉出里面设置的暗格手握烛火贴近不由大惊失色,握住灯烛的手不停颤动,只见暗格内里面空空如也,不可能,一定是幻觉。 田万农关上暗格再次打开,里面依然空空,事发突然也许这是人最平常的反应,任谁也无法相信这样的事会降临道自己头上,“没了都没了,坏了,那个东西!”田万农快步来到书房门口吩咐守在门口的衙役:“速传赵参军来我书房见我。” 衙役不敢耽搁,一路小跑来到赵参军平日里休息的房间,“赵参军,老爷书房有请!” “知道了,我马上就到。” 赵参军平日里经常在府内走动,更是与知府大人关系密切,虽是参军身份但是在川州内地位绝对不低。 赵参军得到禀报答应一声,知道定然有事发生,田万农老谋深算丢了官印尚且不惊,如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深夜叫自己去后院,脚下加紧快步走到知府大人的书房推开门,只见川州知府田万农傻呆呆的站在那里,手中握着烛台,蜡烛燃烧流下的烛泪流到手上全然不知,两眼呆滞的望着书桌下的暗格,“怎么回事。”赵参军走进来问道。 田万农换过神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卑职办事不力,请圣使责罚。” “发生了什么事?” “都是我的错,前几日主上送来的书信被我放在暗格之中,没想被可恶的川州三盗盗走。” “什么。”赵参军听完看了一眼空空的暗格还有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田知府怒道:“你这个废物,如果信件内容泄露出去,你全家都要死。 “小人罪该万死,只是恐误了圣主大事。” “起来吧,我会联络总教,川州三盗虽然拿了书信也不会马上拆开来看,希望可以在在消息泄露之前追回书信,不然你就做好三口棺材等着好了。” 也许任何人看到眼前一幕都会被震惊,堂堂知府大人跪在参军面前吓得浑身发抖,赵参军说完这些话知道事情严重,拉开房门走了出去,身形一动消失在黑夜里,此人居然身怀武功而且绝对不敌,此人深藏不漏,赵参军是何身份,飞云盗无意见拿走的书信之中又隐藏多少秘密! 单表川州三盗顺着暗处摸到城门边,此时城门紧锁,每天只有天光大亮,城门才会定时开放,城墙之上十几名兵士来回巡逻,城门口处,十几名士兵围在火堆旁手里抱着长枪耷拉着脑袋早就过了二道岭(二道岭是睡熟的意思。)不时还有呼噜声传出。 “如果想出去,只能不发出声响解决掉城上的士兵,等到天亮再想出去就很难!” “大哥交给我!”飞云盗向前一探身道。 青云盗一把拉住,“三弟,你的轻功大哥自然放心,可惜你性子太过鲁莽,如果处理不当,被围在城内再想出去便是很难。” “大哥,还是我去吧。” “二弟记得一切小心,如果发现不对,你自己先走。” “大哥,我川州三盗一个头磕在地上,不愿同生但愿同死,我追云盗又岂能独走!” 青云盗点头,“二弟小心。”追云盗飞身而出奔向城墙之下隐住身形,准备偷偷跃上城墙杀死守城兵士。 ------------ 第二百一十四回 城门激战 追云盗腿力惊人轻功与飞云盗相比要差上一些,城墙足有几十丈高,以自己的轻功很难轻松飞上,一旦中途力竭无处踏足,脚踢城墙发出声响反而误了事,从怀里掏出抓索,飞身来到城墙下隐住身形,手腕一翻打出抓索,抓索直接飞上墙头勾住,追云盗手上发力,抓索十分结实,手脚同时发力只见一道黑影奔着城墙而上。 “大哥,我兄弟三人同时杀上城墙,以我三人之力速战速决岂不是更好!”留在下面的飞云盗有些不解。 青云盗小声道:“官府中人定是以为我们尚在城内,如果我们能神不知鬼不觉出城,等到他们发现之时再想追赶,天大地大很难找准我们的方向,如果此时惊动了官兵反而不好,川州总捕头雷大洪实力不弱更是擅长追踪。” “不过是官府养的鹰犬!” “三弟,不要这么说,捕头之中也有好汉,只不过一入官门有些事身不由己。”两人停止对话视线集中在向上快速攀爬的追云盗身上,追云盗已经爬至墙头边缘,借助一处突起的墙边暂时稳住脚步,背部紧紧贴在城墙之上大气不敢出,头顶上传来兵士来回走动的声响。胸口忍不住噗噗乱跳,脚步声渐渐远去。 飞云盗手上发力,一个翻身飞上墙头,身形一动,利用一处掩体护住身形,刚刚过去的六人一组负责巡逻的兵士完全不知,飞云盗飞身而上,右手捂住走在最后面兵士嘴鼻,左手握住长枪,右手发力一扭,这名兵士来不及发出声响就被了解,身体缓缓倒下,飞云盗小心翼翼将尸体放在地上,左手握住长枪同样放在地上,丝毫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飞云盗再次扑上,犹如老鹰一般将后面一名兵士死死抓住,如法炮制,六人小队瞬间失去两人,其他四人尚且不知,继续前行。 青云盗躲在暗处看得清楚,二弟手法干净利索瞬间除掉两人,只要将城上巡逻的兵丁尽数杀死,自己二人便可以悄无声息沿着绳索爬上墙头然后跃出城去。等天亮有人发现自己这些人早已经在百里之外,到那时天高任鸟飞,谁也别想把自己三兄弟抓住。 叮的一声脆响,追云盗刚刚擒住的这名兵士身上猛然掉落一枚铜钱,发出叮的声响十分清脆,前面三人同时回头,恰好看见追云盗犹如饿狼扑向自己这些人,“什么人,干什么的,我草。”三人毕竟见过一些世面,立刻醒悟同时出枪刺向飞云盗。 砰砰砰砰,城墙之上发出四下响声同时带着四声惨叫,“坏了,冲过去。”青云盗飞身而起,飞云盗速度明显要快过很多,后发先至,脚尖在城墙之上连续点击已经跃上城墙,追云盗迅猛无比踢出四脚结束四名守卫兵士的性命。上面发出的声响惊动另外几队巡逻队伍,快速向这边跑来,发现已经跃上墙头的追云盗、飞云盗,至于青云盗只胜掌力轻功很是一般,应该还在借助绳索攀爬之中。 十几名兵士手中长枪一举奔着两人刺来,追云盗踢出三脚,飞云盗闪身躲开顺势打出暗器,城墙并不宽敞,十分适合长枪刺杀,所有自古城墙之上大多数会布置枪兵而不是大刀兵斧兵便是这个道理。 两人一轮攻势下来打倒几人,可惜对方长枪在手,自己空手空脚地方狭窄并不占优势,城墙上的打斗声惊醒城门口处的官兵,通过石梯纷纷奔向城墙,川州城内七八道身影奔着城墙处奔来,率先一人正是川州总捕头雷大洪,雷大洪等人原本在城中客栈查询川州三盗的下落,这里离城门处已经不远,突然听到城墙处传来打斗声,雷大洪一惊定是那川州三盗知道事发于是想连夜出城,被守城兵士发现所以发生激战,雷大洪手持大刀奔着城门口飞奔而来,身后青城峨眉等人紧紧跟随。 六把长枪同时攻出,一人猛然冲上,左臂一拢拉住六把长枪,右掌顺势一推,掌风扫过,六名兵士应声而倒,来人正是青云盗,依靠绳索攀上城墙眼见长枪奔着自己两位义弟攻来飞身出手击退几人。 “大哥。” “不可恋战,速退。”青云盗掌风阵阵抵住众兵士,双掌齐挥瞬间拍倒几人。 追云盗攻出两脚飞身跳下城墙,飞云盗紧随其后,雷大洪等人这时已经赶到城门口,只见城墙上一人双掌交错,上下飞舞抵住十几名手持长枪兵士。 “青云盗,看你往哪逃!”雷大洪怒吼一声,飞奔石梯而上,自认还没有这份轻功,关雷等人紧随其后,青云盗听得雷大洪的怒吼声,两人曾有过一面之缘,眼见自己两位义弟已经跳下城墙隐在暗处,双掌连续攻出,找出一丝空挡飞身而下,身后两杆长枪再次攻出,可惜青云盗已在半空中,长枪彻底扎空。 青云盗人在空中,墙下飞出两道人影,正是飞云盗、追云盗,两人在城下接应,城墙很高,如果就这样直接跳下难免受伤,两人在下面一拉一带卸去劲力,青云盗稳稳落地,三人脚下不停趁着夜色向远处奔去。 “速速打开城门。”雷大洪指挥剩余守门兵士,城门打开,雷大洪对着身边一名捕快道:“你去回禀知府大人,我带领几位少侠向北追赶。” 捕快答应一声回去禀报不提,城墙不远处闪出一人,正是川州知府赵参军,看着城墙之上雷大洪等人嘴角发出冷笑,手一挥,黑暗处跳出来两名黑衣人,“跟上他们,记住不要打草惊蛇。” “属下知道!” 城门打开,雷大洪拎刀冲出,哪里还有三人影子,眼前尽是茫茫夜色。 “雷捕头,该如何是好?” “放心,十几年的经验,我的鼻子比猎犬都要灵敏,完全可以捕捉到对手的气息。” “那就有劳雷捕头前面带路。” “这个方向,追。” 天光见亮,雷大洪虽然内力充沛毕竟不胜脚力,连续追了几个时辰累得气喘吁吁,背后已经湿透,前方三个影子不停移动,不时回头张望,正是逃走的川州三盗,对于雷大洪的追踪术所有人只能用敬佩来形容,完全凭借直觉便可以分辨对手逃走的路线。 九人你追我赶再次跑出去十多里路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体力都有些下降,雷大洪满脸流汗这样再跑下去自己非得活活累死不成,川州三盗青云盗也不擅长脚力,其他二盗还好,“大哥你累不累。”飞云盗见大哥额头见汗关切问道。 “还好,不能停,不然被后面这些人围住就真的麻烦了。”青云盗一咬牙身形突然加快,作为川州三盗的大哥自己绝对不能成为兄弟们的拖累。 这时就听见前面踏踏踏踏踏一阵马蹄声响,从四面围过来四十多名骑着大马一身黑衣脸上带着面具的黑衣人,九人停了下来,雷大洪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中大刀也扔在一旁,看着围过来的黑衣人,这些是什么人自己好像从来没见过,现在这里还属于川州地界,应该没有这样的势力才是。 关雷五人也停了下来缓解体力,这些黑衣人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捉拿川州三盗本是为了奉行侠义,也算是无奈之举,所以并不想与其他势力扯上关系。 “放箭一个不留。”其中一名黑衣人突然下令,骑在马上的黑衣人弯弓搭箭,四十多只箭迅疾奔着九人而来,“妈的,什么情况。”雷大洪本来坐在地上休息,见黑衣人射向自己就地一滚拾起大刀,啊的发出一声惨叫,小腿上中了一箭,若是平时这箭可以轻松躲过去现在体力透支又来的这么突然,雷大洪手起刀落砍断箭柄,这些弓箭上面都有倒钩如果强行拔下肉都会带下来,而且也会失血过多,现在这种情况砍断箭柄才是正确的选择。 众人一阵抵挡拨开飞来的弓箭,“关师兄怎么办?这些人好像是冲着我们这些人来的。”峨眉二人一时没了主意。 “诸位现在大敌当年我们不如放下恩怨,一起冲出去才是。”关雷冲着川州三盗喊了一句 “好,这些黑衣人突然出现而且不分敌我,应该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才是,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合九人之力冲出去保住性命。” ------------ 第二百一十五回 总捕头 “勇士们用你们的弯刀砍下他们的头颅,用他们的鲜血来洗清他们的罪恶,一个不留。”领头黑衣人下令。四十多名黑衣人拍马挥刀从四围奔着中间九人冲来,太阳的余晖照耀在弯刀上,发出刺眼的光芒。 “杀。”九人围成一团,因为黑衣人的突然出现,原本对立的九人暂时形成统一战线,青云盗双掌连拍挡住几名黑衣人攻势,追云盗啪啪啪踢出三脚一名黑衣人被踢个正着惨叫一声跌落马下,战马失去主人控制呼啸一声向远方奔去。 关雷带领五人抽出剑战作一团,黑衣人虽然功夫比不上众人,但是在马上挥舞钢刀居高临下挥舞两刀迅速跑开,然后回来继续冲击,十分灵活,九人被四十几人团团围住,长久下去体力定然不支,黑衣人借着马冲锋的力道刀上力气很大但是自身体力确不会消耗很多,更是从人数还有心理上占尽优势。 这些黑衣恶魔到底是谁,为何要对毫不相识的九人发动致命的攻袭,无知使人愚钝,神秘更加令人觉得可怕。 雷大洪挥舞手中大刀奋起一刀砍断一条马腿,对付这些人自己的长刀反而发挥了极大地作用,可惜就是太耗费体力,青云盗挥掌击退一人看了一眼雷大洪说道,“雷捕头没有想到你我二人还能并肩作战,如果脱了这身衣服我倒是愿意和你们做个朋友。” “我雷大洪怎么也算是条汉子,一生中最敬佩的就是英雄好汉,可惜职责所在,雷某人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哈哈好好,今天我们共同对敌如果有他日再一分高下。” 雷大洪声音如钟,高喝一声:“好。”雷大洪再次出刀,刀法稳而有力,带着风声攻出,把心中的恨、恶完全通过手中大刀砍向对手,大刀无疑成为雷大洪发泄的工具。一道血光,一颗人头飞起,雷大洪越战越勇。 成为捕快抓尽天下坏人、恶人无疑是自己的梦想,所以艺成之后回到川州当了捕快,凭借自己的本事很快破了几起大案,有了名气升做总捕头,这样自己便可以做更多的是抓更多的坏人,不想越来越发现事情和自己想得完全不一样,有些人你可以抓,有些人不能抓,抓来的人可以治罪也可以关几天放回去,一切的一切都掌握在知府大人手中,自己只不过是一只会捉老鼠的鹰犬。怨恨、仇视在雷大洪心里逐渐累积,越来越深。 直到有一天川州发生命案,雷大洪率领三班衙役亲自赶往现场,死者父母只是暗自饮泣,室内并没有打斗的痕迹,一名女子双目暴睁,衣衫凌乱上面沾有血迹,应该是死前或者死后遭人凌辱。 好残忍的手法,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样屈辱的死去,一定要抓住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给死者一个公道,雷大洪心中暗暗想到,一辈子最看不得的就是欺负弱者的行为,以及这种禽兽之徒。 “老人家,夜里可有听见什么声音?” “什么也没听到,年纪大了,耳朵沉了,雷捕头,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一定要抓住凶手,不然我的女儿永远也闭不上眼睛。” “放心吧,我会的。”离开案发地,雷大洪回到衙门并不出声,三班衙役跟了雷大洪几年,知道这名总捕头的脾气,除非抓到坏人案子破了,否则脸上便不会有笑容,不过所有人都很敬重雷大洪,并不是因为他够本事,而是够义气、能担当,兄弟们犯的错大部分都是总捕头一个人扛下来。 “雷捕头,案情如何?”知府田万农从外面走进来,应该是得知川州发生命案所以特意前来询问。 “暂时没有头绪,看手法类似采花大盗所为!” “多增加人手,早日破案,一定还死去的人一个公道。” “知府大人放心。” 田万农点点头转身出去,室内只剩下雷大洪一人。“公道!”雷大洪看着田万农的背影,公道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完全不同,对于弱者公道不过是饱受欺凌之后的怒吼,对于自己这样的捕快而言,公道只能从自己嘴里说出然后试图去寻找所谓的公道,公道永远掌握在强势的人手里,他们可以随意藐视公道,任意践踏。 两天下来,连夜的部署,三班衙役连续蹲守两个夜晚,天光见亮,一夜无事,衙役们嘴里打着哈气无精打采回到衙门歇息,案犯丝毫没有动静,难道只是一个流窜犯顺手犯下罪行然后离开川州逃之夭夭,不,绝对不可能,从手法看娴熟老练,而且有明显的虐性,这种虐性应该是压抑很久之后的一种强烈的释放,一旦尝试便不会停下来,雷大洪能够成为总捕头除了本事之外,最厉害之处便是可以通过痕迹分析对手,判断对手犯案时的心里。 这时一名衙役慌慌张张跑进来,“总捕头,出事了,柳云巷发生命案,家属刚刚发现,人已经死了,所以前来报案。” 雷大洪忽的一下站起,“柳云巷昨天是谁负责蹲守?” “回总捕头,是孙二狗还有李狗剩。” “把二人叫着,立刻前往柳云巷。” 孙二狗刚刚躺在床上,门猛然被人踢开,孙二狗一激灵见是自己同僚叫做张生的捕快心中不快,“妈的,干什么,吓了老子一跳。” “孙二狗,别睡了,总捕头叫你。” “吵什么啊,蹲了一夜也不说让人睡会,还让不让人活了。”孙二狗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来,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些什么,虽然极不情愿不过也没有办法,总捕头的拳头自己可是尝过,滋味自是难以言表。 孙二狗晃晃悠悠来到雷大洪面前,李狗剩已经规规矩矩站在那,两人名字里都有一个狗字,所以脾气相投,平日里称兄道弟关系不赖。 “昨夜是你们两个守的柳云巷?” “回总捕头话,是我二人。” “中间可有事发生?” “没有,绝对没有,我们两个一夜没合眼,莫说是人就是一只苍蝇都没有飞过去。” “放屁。”雷大洪一拍桌子,“柳云巷不过二十几户人家,从巷子头可以看见巷子尾,如果你们两个守了一夜,为什么那里出了命案!” “出了命案,不可能啊,我们一直没敢合眼!这怎么可能。”孙二狗,李狗剩两名衙役听闻自己守的柳云巷出了事情百般抵赖,两人三更天之后确实偷偷溜出去喝酒,趁着天快亮时候跑了回来,谁会傻傻的在那蹲上一夜,谁又能想到恰恰自己负责的地方出了事情,也许是两人倒霉。 “回头再收拾你们,我一起前往柳云巷。”孙二狗浑身一机灵,彷佛拳头已经快要打在自己身上。 “是。”两人吓得睡意全无紧随雷大洪身后前往柳云巷,柳云巷那里早已经围了不少人,不时低头窃窃私语,看见雷大洪带着衙役过来,人群左右一分让出一条路来。 “捕快来了。” “来了有什么用,还不是破不了案。” “可不是,多好的姑娘就这样给!!!!” “禽兽不如。” 雷大洪进入案发地,被害女子倒在床上,衣衫被人撕成碎片,场景和第一名被害的女子如出一辙,犯案手法完全相同,应该是同一人所为,凶手应该是揭开房上瓦片,落入房内捂住女子嘴,然后施暴,最后将女子掐死,女子圆睁的双目似乎是在看着自己,因为自己没有及时破案,又害了一个清白人家女子赔上性命。 孙二狗、李狗剩是我同学化名,当初就这样叫,现在用了也觉得很是亲切,名字虽不雅,但是为了纪念当年的情谊暂时用上,抱歉抱歉。 ------------ 第二百一十六回 灵源寺 现场勘查完毕,雷大洪带着三班衙役回到衙门商议如何破案,知府田万农再次到访,连续发生两件命案,百姓人人自危,田万农表示压力很大,如果不能及时破案,万一上面怪罪下来自己这个知府恐怕都要受到牵连,为求自保,自己能做的就是施压,田万农深信没有压力的下属绝对干不出好的业绩。 “雷捕头,再次发生命案,作为百姓的父母官很是痛心,不知几日可以破案?” “知府大人,案子暂时还没有头绪,请多给卑职一些时日。” “多给你时日,那么凶手是否会给你时间容你破案,你叫我怎么和川州百姓交代!给你七日期限,七日抓不到凶手本官定然依法处置。”田万农说完一甩袖子离开。 所谓的处置不过是降职罚钱打板子,对于这些雷大洪根本不怕,不过自己很想破案,不为别的,因为自己是捕头是兵,贼人一而再犯案便是挑战自己捕头的尊严,对于这点自己绝对无法容忍,川州城这么大,想要抓住一个神出鬼没的采花贼很不容易,如果对方有所察觉隐匿不出,即便自己有通天的本领也很难抓住凶手。 “总捕头现在怎么办?” “通知弟兄们好好歇息,今天晚上继续蹲守。”蹲守无疑是最笨的方法也是最稳妥的方法,只要盯住川州城十八条主要巷子,如果案犯还想下手必然会被自己的人发现,种种迹象表明,这个贼绝对是惯犯,他挑战的不仅是官府的威严更多是的通过这种方式使自己满足达到快感,这种人可以用变态来形容,变态!雷大洪突然想起这个词,觉得用这个词来形容案犯的心态再适合不过。 大明朝男尊女卑的社会,只要男人有能力有银子,大把大把的女人随意听你的调遣,为什么会有人铤而走险连连犯下恶行,而且从现场痕迹看,凶手犯案时,女子并没有被杀死,床上有挣扎的痕迹,侵入、惊恐、挣扎、兽行、杀死,一幕幕在雷大洪脑里浮现,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来人,仔细查清楚,受害的两名女子出事前去过哪里接触过什么人。”雷大洪隐约察觉出,凶手绝对不是随意的犯案,甚至是有目的或者是有预谋,不然绝对不会铤而走险选择柳云巷,柳云巷毕竟有孙二狗、李狗剩两人蹲守,那么他的犯罪心理又是什么,也许掌握了这一点就可以发觉对手的动机,然后把他揪出来,雷大洪脑子里一片混乱一时猜不出,一个人独自喝着闷酒,酒有时候是好东西,可以令清醒的人糊涂,也可以令糊涂的人清醒,雷大洪绝对属于后者。 两个时辰过去,衙役回来禀报,“总捕头,已经查清楚,两名女子都是到了婚嫁年龄尚未出阁,临死之前都去过灵缘寺上香求姻缘。” “灵缘寺!”难道是其中的和尚动了俗念,干下这等恶事,如果真是那样更是天理不容,雷大洪放下酒杯拎起大刀赶往灵缘寺,灵缘寺并不远,寺庙规模不大,但是据称里面有可以喜结良缘的菩萨十分灵验,所以一些尚未找到好婆家的女子多会来到这里上香求愿,平日里香火倒是可以。 雷大洪率领衙役将灵缘寺门围住,雷大洪迈步进入,出来一个小和尚,最多十二三岁的样子,胖乎乎的笑脸白白净净,看见雷大洪气势有些胆怯,右手放在胸前低头道:“施主是上香还是还愿?” “香就免了,至于愿倒是有一个!” “施主稍等,我去请师父。”小和尚快步向寺庙内走去。 工夫不大,主持手捻佛珠从里面走出,年纪应该不小,胡须尽白,脸上都是皱纹,见到雷大洪等人口打佛号道:“阿弥陀佛,佛门清净地,诸位到此有何贵干?” “也许这里并不清净。” “施主可是话中有话?还请直言。” “大师,请问这灵缘寺内有和尚几人?” “回施主,只有我师徒三人。”雷大洪向后看去,身后跟着两个只不过是两个十几岁的小和尚。 “为何如此少?” “这里毕竟是边关,连年战事,肯一心向佛之人少而又少,更何况灵缘寺寺小,所以人丁单薄。” “大师,在下前来也是有事相询,川州城连续发生命案,两名女子遭人淫辱致死,恰好两人生前刚刚来过灵缘寺上香。”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生既是死,死既是生,出家人度人向善不妄动杀念,施主如果有什么需要老衲帮忙的尽管提便是。” “寺中除了方丈以及两位弟子之外,可还有其他弟子挂单?” 方丈摇摇头道:“灵缘寺只有我师徒三人。” “有劳方丈。”雷大洪转身刚要走,透过寺门缝隙清楚看见一个男子的身影一闪而过。方丈在说谎还是!雷大洪暗自思量。 一行人离开灵缘寺,暗中派出两名得力捕快日夜监视,总是觉得这里有古怪,更奇怪的是寺内男人的身影,看衣着应该不是寺内僧人,那么他究竟是谁,和这次案件又有什么关系。先不去想这些事,案件总算有了一点眉目。 “二狗子,过来喝点。”说话的正是衙役李狗剩,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坛子酒,手里拎着一块熟肉。 “兄弟,真有你的!”李二狗乐颠颠跑了过来拍了拍李狗剩肩膀。 “白天受了惊,咱哥俩好好喝几杯压压惊。” “还是你最懂我。” “你有家室管得严,我还不了解你,兜里比脸上都干净,不像我光棍一个图个自在。” “兄弟,来整一杯。”两人相互碰杯一饮而尽。 雷大洪眉头紧锁思考事情,身旁站着捕头张生,张生人机灵也够勤快,所以很得雷大洪赏识,“总捕头,今晚我们要不要出去蹲守?” “叫兄弟们回去休息。”雷大洪看了一眼外面乌云密布,应该是一场大雨将至,接着说道:“我断定凶手今夜不会犯案。” “万一的话,岂不是…..” “放心,出了事自有我担着。” 衙役转身下去,出了事自然有个大的顶着,能休息再好不过,蹲了两夜确实累了。 几杯酒下肚,孙二狗有些迷糊,这种感觉很好,很多人喜欢喝酒一是图个热闹,更多人是喜欢这种晕乎乎的感觉,脚跟发飘身体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你自己喝着,我得回去睡觉,你嫂子还在家里等着我呢!”孙二狗一饮而尽对着李狗剩道。 “看你那熊样,两天没碰女人猴急成那个德性。” “你最多是羡慕、嫉妒、恨,早叫你找个娘们你偏不,现在知道被窝凉了吧。”李狗剩一直没讨到女人,无疑说到痛处,“去去去,快走,扫兴。” 孙二狗晃晃荡荡回家之后的事不提,单说李狗剩,现在剩下自己独酌确实有些寂寞,年少轻狂如今落到这般地步,甚至沦落到跟孙二狗这样的人做朋友。端起酒杯继续饮酒,几杯酒下去栽倒在桌旁,一会功夫鼾声如雷。 一道闪电划过,雷大洪看着窗外,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两个女人的惨死无时无刻不再折磨自己原本有些脆弱的神经,挣扎、羞辱、恐惧、死亡,一遍遍在脑海里出现,她们真的很惨,至少自己认为不应该这样羞辱死去,她们还很年轻,对生活有许多美丽的向往,找到合适的情郎,相夫教子安稳一生,雷大洪突然想到灵缘寺,寺内那道男子闪过的影子,两名进入灵缘寺上香的女子被人凌辱致死,这其中或许有关联。 ------------ 第二百一十七回 黑暗中的罪恶 一道闪电再次划过夜空,雷声随后而至,发出轰隆隆的声响,李狗剩猛然惊醒,黑夜中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那绝对不是梦境,很真实,虽然自己喜爱喝酒,甚至是每天迷迷糊糊的过日子,不过梦境与现实自己还可以分清楚,一双眼睛,贪婪的眼神,彷佛一只等待猎物的饿狼,这种眼神很可怕,身上不由自主起了一层疙瘩,李狗剩从地上爬起,昨天喝得太多所以一直躺在地上。 晃晃有些痛的脑袋试图使自己清醒然后想起一些事情,这双眼睛自己在哪里见过,绝对不会错,只是当时没有在意,闪电之后突然间在脑海里闪现,对于记忆原理李狗剩并不懂得,也许只有经历过的事情才会有记忆,不过大多数事情已经被自己遗忘,留下的只是一些简单的回忆,李狗剩什么也想不起来,摸到床上闭上眼睛依然无法入睡,那双可怕的眼睛一直在脑海里闪现,这件事又不能跟别人提起,因为! 时间回到前一天夜里,地点:柳云巷,人物:孙二狗、李狗剩,事件:两人蹲守采花大盗。说是蹲守不如说是靠守,两人靠在一处暗处,后背贴在略微有些凉的墙壁上小声说着话,夜晚本是寂寞的,更不用说这种毫无意义的蹲守,如果这样可以抓住狡猾的罪犯,那么所有人都可以成为捕快,甚至神捕。 “二狗,你说真的会来嘛?” “来个屁,如果真是飞檐走壁的飞贼,就咱哥俩这两把刷子还不够人家一个手指的。” “咱毕竟是捕快,遇到贼就得抓。” “别想那么多,再守一会,咱哥俩找个地方喝点。”说到酒无疑勾起李狗剩肚里的酒虫,那些所谓尽忠职守的准则很快忘到脑后,忍不住吧嗒几下嘴咽了几口吐沫。天过三更,巷子里出奇的静,李狗剩一回头看见一双眼睛,在黑暗里发出野兽般光芒盯着自己,有些令人毛骨悚然,应该是野猫或者是野狗之类的东西,人类的眼睛绝对不会这样。李狗剩并没有在意,只是觉得奇怪,那双眼睛似乎一直在盯着自己这边。 “走,走,走,喝酒去。”李二狗不停撺掇着,拉起坐在地上的同伴。 李狗剩从地上站起,拍拍屁股上沾的尘土,那双眼睛似乎一直在看着自己,三杯酒下肚李狗剩早已忘到九霄云外,“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待明日空对杯。”孙二狗忍不住念了两句诗,孙二狗好酒,可惜家里自己做不了主,很多时候想喝上一口只能面对空空的酒坛还有杯子兴叹,所以不免做出这样的诗句,幸好自己有李狗剩这样的朋友,爱酒的人舍得在酒上花银子。 柳云巷内一道身影窜上一间民房,一双眼睛发出贪婪的目光,轻轻揭开房上瓦片,下面正好是女子的闺房,一名女子安详的躺在床上,目光在女子身上来回巡视,就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可以从女子身上感受一种不同的美,这种美很快将会得到升华,自己才是上帝派来拯救这些可怜人的使者。黑影轻轻飘入,里面传出一阵很细微的声响。 灵源寺内,方丈大师不停敲击手中木鱼,由快转慢最后声音渐渐停下,方丈所念正是佛门静心咒,旁边坐着一人,不到三十岁一身贵公子打扮,双眼紧闭面色安详,声音停止,年轻男子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之中带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深邃。 “多谢大师几日来为我诵念佛经。” “少将军言重了,我与你父亲本是旧交,如今故人相托,理当全力相助,我佛慈悲度人善恶,望少将军可早日去除心魔。” “多谢大师,我还要在这里念一遍静心咒,大师早些歇息。” “好,好,好。”方丈大师慢慢起身,年纪大了,一直这样坐上两个小时确实有些困乏。方丈大师离开,少将军狠狠将木鱼丢在一旁,眼神由安详渐渐变得狂躁不安,自己是神,是天地的主宰为什么要受到约束,佛、度人、玄奘、孙悟空,这些不过是骗人的把戏,我才是这个世界的拯救者。 一夜无事,雷大洪早早起来来到衙门门前,对于自己的判断自己并不能完全肯定,毕竟对手自己还不了解,只能通过犯案的手法还有一丝可以猜测的心理去判断,案犯绝对不是毫无目的的滥杀或者以摧残少女为乐趣的采花贼,这其中定然隐藏更多的玄机,只是自己一时还很难去把握。 到了午时,负责监视灵源寺的衙役回来报告,“总捕头,李家庄家小姐前去灵源寺上香求姻缘。” “什么时辰去的?” “刚进去不久,小的发现以后立刻回来禀报。” “做的好,回去继续监视,记住绝对不能打草惊蛇。”衙役转身退出。 雷大洪甚至有些激动,如果真的和自己想的一样,那么今晚将是自己和凶手直接面对的时刻,他究竟是谁,雷大洪握紧拳头,起身拿起大刀带了几名得力助手前往李家庄。 李家庄庄主李百万,富家一方,手底下钱庄银号开了好几家,不管你去存钱还是取钱,钱庄都有钱赚,所以干这一行绝对不会亏,宽大的庄门前大理石铺地,院门两侧两颗参天大树,五角的院楼雕刻红色纹络,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告诉别人李家庄的富裕。 李庄主唯一的愁事便是自己的女儿,李巧凤又称凤姐,老大不小就是嫁不出去,要说自己富甲一方想主动做自己上门女婿的人应该络绎不绝,可惜的是自己这个女儿也不知道怎么长的,反正怎么说呢!就是有些不尽人意,更可气的是自己这个女儿要求还很高,非“高富帅”不嫁,可惜了自己不是“白富美”,这下可愁坏了李庄主,看着别人家的姑娘不到二十岁都找到好人家,自己家凤一腾就到了二十七八,成为名符其实的凤姐,这不凤姐也有些急了,听说灵源寺在姻缘方面十分灵验于是带着丫鬟前去上香,凤姐深居闺阁对于川州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晓。 单表凤姐进入灵源寺,小和尚出门相迎,自从川州出现命案,捕快围住灵源寺之后,市井之间传出不少风言风语,什么和尚耐不住寂寞,木鱼下的罪恶等等,灵源寺内已经几日没有人前来上香,今日这女子倒是胆大,小和尚猛然抬头,差点没笑出来,就这幅尊容就是菩萨下凡也能很难替你找到如意郎君,毕竟进门是客,佛语有言:“众生平等,无象无色。” “姑娘可是来上香?” “小施主,听闻灵源寺十分灵验所以前来求姻缘,这是一点香油钱不成敬意。”凤姐掏出银子交给小和尚,足有几十两,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出手就是大方,这份诚意肯定是够了。 也许有人会问,佛祖本应无欲无求为何还要献上香油钱,这话要是说起来可就长了,简短说来:“当年唐朝和尚带着一猴一猪一担夫千里迢迢赶到西天求取经文,不想被人索要钱财,连吃饭的钵盂都被人拿去差点连穿的衣服都当掉,所以钱能通天绝对不假。” “施主稍等,我去通知师父。” 小和尚离开,凤姐环顾四周,这古寺倒是有些清寒,墙壁日久失修有些落败,如果自己真的能求得良缘定要拿些银两出来将这里修缮一新,一阵风吹过,树上最后一片落叶终于落下,在空中不停翻转晃动,“叶子的离去是风的召唤还是树的不挽留。”凤姐有些落寞,自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认是当世不遇的才女,只是想找一个才貌双全的郎君,这样过分嘛,绝对不过分,对于自己凤姐有绝对的自信。 自信很好,有自信的人可以干出一番事业,不过自信过了头便是自满或者是自恋。 ------------ 第二百一十八回 李家庄 方丈大师正在里面休息,听见弟子来报,有人前来上香,当然不忘献上香油钱,方丈大师整理一下僧袍收好银两由弟子陪同来到寺前,即便是方丈这样的定力见到凤姐尊容也是一惊,随即缓过神来道:“女施主,请随老衲前来。” 走过一道石路,来到姻缘殿前,方丈停住脚步,“施主,上香贵在心诚,心诚上天定会知晓,切记不可亵渎。” 凤姐点点头从方丈手里接过高香,迈步进入姻缘殿,里面供奉一尊神像,正是天上的月老,又称月下老人,主管人间婚嫁之事。相传唐朝时期韦固在宋城巧遇月下老人,月下老人为韦固牵红绳指明婚嫁对象,后来韦固果然应月老之语与相州刺史王泰之女结为连理,那王泰之女美若天仙,月老美名从此而来。 只见月老一脸慈祥,手中牵引一根红丝,桌案之上放了几条红绳,上过香的男女便可以将红绳绑在自己腿上,如果灵验自己的姻缘很快就会到来,不过婚姻大事命中注定不可强求。 凤姐恭恭敬敬将香插在香炉之上,看着烟气渐渐升起,心中无端升起一番敬意,跪在蒲团之上,嘴里暗暗祈祷,无非是祈求上天赐下良缘之类的话语,如果事成定然日夜供奉,当然一般人得到自己的愿望之后大多数会忘记曾经许下的诺言,因为她将会有新的愿望,人的欲望也许永无止境。 少将军闲来无事信步走来,正好路过姻缘殿,远远望见方丈手捻佛珠站在门口,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小丫鬟恭恭敬敬站在一旁,今天有人上香!少将军眼睛一亮快步上前。 “少将军。” “方丈,弟子昨夜念了几遍静心咒,顿感心情明朗沉积胸中烦杂之气消净,今日也想去姻缘殿内上香,祈求上天赐我姻缘,好早已了了父亲的心病。” 方丈呵呵一笑:“少将军能解开心魔,老衲深感荣幸。” 原来这少将军能文能武,可惜就是不近女色,将军为儿子挑选几十名佳丽就是看不上眼,这下可急坏了等着抱孙子的守边将军,自己三代单传就这么一个儿子,患上这样一个毛病岂不是让自己绝后,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难道心中有魔障不成,突然想到灵源寺方丈与自己有旧,更是得道高僧,所以派人将儿子送到灵缘寺内,一是去除心魔,顺便还可以求得姻缘。 方丈点燃高香交给少将军,“少将军里面请。” 凤姐正在里面诚心祈求天赐良缘,猛然间听见声响,回头一看,一颗小心差点没跳出来,从门外迈步进来一人,只见来人,面如冠玉,眉清目秀,嘴唇微微上扬说不出的性感,眼睛深邃有神,与一些富家公子相比此人身上更多出一份英气霸气。 少将军同样向凤姐望去,烟雾缭绕中,凤姐脸上没有施加任何粉饰,稀疏的麻子错落有致分布在脸上,三角眼,两条浓眉连在一起,厚嘴唇犹如挂了两根香肠,不过在自己眼里和那些胭脂俗粉美人佳丽相比,眼前女子却是多了一丝真诚圣洁,至少她不是活在胭脂水粉里,活得很真实。 “打扰姑娘了。” 凤姐脸上一红,“公子请。” “姑娘哪里人氏?” “川州李家庄,离这里不远。”凤姐早已心猿意马,如果不是碍于女子的矜持礼教,早已经一个饿虎扑食冲上去,把眼前这个令自己动心的男子彻底占有,发泄心中埋藏已久的激情,他绝对是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 李家庄内,庄主李百万接见雷大洪等人,自己这些年虽然也和官府打交道,官商永远一家,如今这些捕快主动上门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雷大洪落座,丫鬟端来茶,雷大洪喝了一口,入口带着余香,不愧是有钱人,茶叶的档次也要高上很多,知府大人的茶也未必有这样好喝。 “李庄主,恕在下直言,川州城近日连续发生两起命案,我想李庄主定然有所耳闻。” 李百万连连点头,“为了此事弄得如今人人自危,更是很多人夜不敢眠守护家中女子,只是与我李家庄何干!”李百万心中暗想,难道官府怀疑这件事是我庄内人所为不成。 “李家小姐今日可是前往灵缘寺内上香?” “不错,小女今日由丫鬟陪伴前往灵缘寺上香,雷捕头从何得知?”李百万心中一惊,难道这些捕快盯上李家庄,要知道自己这些年暗中进行不少交易,不过很多地方自己已经打点,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人查到自己头上,田万农应该事先通知自己才是。 “李庄主不要惊慌,根据雷某判断,这名丧心病狂的贼人很有可能盯上令嫒。” 李百万呵呵一笑道:“李某富家一方,遭人嫉妒也是难免,不瞒雷捕头,若是有人想劫掠小女索要金银我倒是相信。”李百万话没有说的那么清楚,毕竟作为父亲总不能直说自己女儿长得很丑,采花贼顾名思义专挑漂亮的女子,凤儿这方面自己倒是不很担心。 “也许李庄主不信,雷某分析,凶手不单单是采花贼那么简单,所以对于凶手为何行凶雷某现在也未能完全把握,根据雷某推断令嫒很有可能会成为凶手下一个目标!” 李百万听闻爱女有事忽的一下子站起来,“雷捕头,说吧,需要我们做什么!” “配合我们抓捕凶手!” “雷捕头请讲!” “首先,绝对不能告知李小姐,否则凶徒必然警觉,到时李小姐的安全将很难保证,其次我们会在令嫒的闺房内埋伏,有唐突之处还请李庄主见谅,最后这件事绝对不能传出去,包括家丁、丫鬟,凶手很狡猾,所以我们只能做得自然,够真才行。” “雷捕头放心,待你们走后,我便会令心腹打开后门再放你们进来,至于小女的闺房情非得已也只能如此!” 要知道男子进入未出阁女子的闺房绝对是主人家的大忌,这里面不仅包括女子的贞洁,甚至还有一些女孩子自己的秘密,闺房无疑成为一种很神秘的存在。 “李庄主深明大义,雷某敬佩。” 李百万叹了口气:“都是有子女的人,自然可以体会失去子女的悲痛,我也想快些抓住这个魔鬼,既替死去的人做些事情,也是对活人的一种保证,只是小女的安全。”李百万依然有些担心。 “李庄主放心,我会派两名精干捕快躲在小姐床下,只要凶手进入便可以当场拿下。” “只要保证小女安全就好,抓贼毕竟还是你们在行。” 雷大洪等人离开,从李家庄绕了一圈来到后门,早有人等候在门旁,小门打开雷大洪带人进入,李才、方虎你二人扮作奴仆,张生、钱宝你二人躲在李小姐闺房内,钱宝心中一喜,自己还真是没去过女子闺房,到时候不知道会不会有香艳的事情发生,忍不住幻想连连。 布置完毕,雷大洪悄悄叫来张生、钱宝,两人很是机灵身手也好,交代一番下去,两人连连点头,“总捕头放心,只要有人敢进来就别想着出去。” ------------ 第二百一十九回 抓捕 雷大洪回到住处调来三班衙役布置今天晚上的战术,“孙二狗、李狗剩蹲守红风巷,再敢溜号,回来扒了你们的皮。” “放心吧,总捕头,一个苍蝇飞过去算我孙二狗头上。”上次没挨着板子已经是万幸,这次确实不敢偷偷出去喝酒。 “你们两个去守天宇巷。”“你去和平巷。”雷大洪彻底布置完毕,舒舒服服躺在床上,这是一场斗智斗勇的游戏,谁能够笑到最后就要看手段,至于派出去蹲守的这些人不过是在演一场戏,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演戏的天分,所以并没有事先通知,所以孙二狗、李狗剩两人只能眼巴巴的守了一夜。 凤姐带着丫鬟离开灵缘寺,不时忍不住回头张望,心里一直念叨一个名字,“少将军,高富帅。”说来也奇,少将军姓高名副帅,也许是他老子希望自己的儿子日后可以出入军营,做到更高的官位,到了凤姐那里“高副帅”也就变成了“高富帅”! “清思,有没有见到后来进去上香的公子?” “看见了。”清思小声答道。 “你觉得他怎么样?” “还可以。” “真的吗?如果……” 凤姐话未说完,清思有些急了,“小姐,不要把我嫁出去,清思还小!” 凤姐有些好笑,我是想问如果配上自己是否般配,这个小丫头怎么会想到自己头上,也是现在的女孩子思春的早,十几岁就惦记着嫁人的事,自己这种内涵深的反而剩下。 “好了,好了,不把你嫁出去就是。” 清思长出一口气,至于那个所谓的少将军自己反而并不看好,临走之时少将军眼神不停往自己身上打量,总是觉得眼神中不怀好意。 凤姐回到李家庄嘴里哼着小曲,今天灵缘寺一行十分开心,可以结识高富帅也算是一场缘分,李百万在庄内坐立不安,虽然雷捕头答应下来全力抓捕凶手,毕竟自己的女儿处在危险之中,作为父亲如何能心安。 听闻家丁来报小姐回来,立刻起身出去,恰好遇见凤姐三蹦两跳从门口进来,“凤儿,今天一行可还好?” “很好,天有些凉了父亲记得多穿些。” 李百万似乎想说些什么还是停了下来,“吃过晚饭早些歇息。” 晚饭很是简单,四菜一汤,凤姐也许是心情好,或许是今天走了半天累了,连吃三大碗饭,打个响亮的饱嗝,“我吃饱了。”丫鬟清思放下碗筷陪着小姐回到自己闺房。 门推开进来两人,钱宝藏在床下偷眼向外看去,四条腿,其中两条小腿有些粗壮上面还有些许黑毛,另外两条恰好相反,白嫩细挺,令人忍不住上去摸上一把。 钱宝捅了一下张生,“你猜哪个是李家小姐?” “那还用问,当然是腿细的是,你见过哪家的小姐腿那么粗壮!猪脑袋。” 钱宝一想也是,但凡是有钱人家娶回来的女人都是貌若天仙,生下来的自然不会差到哪里,所以自古帝王家的儿女样貌十分俊朗。 有丫鬟端来热水,凤姐由丫鬟服侍褪去衣衫迈步进入,“张生,你说错了,腿上有毛的才是李家小姐。” “不可能!” “你看看,你见过丫鬟洗澡小姐在一边伺候的吗!” 张生连连点头,自己这次确实猜错了,“别说话,小心被人听见。” 夜里风有些凉,孙二狗忍不住缩了缩脖,李狗剩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眼睛,他有看见那双眼睛,深夜里发着幽兰色的光芒,在看着自己,这次不同眼睛很快消失。 “二狗,你有没有看见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看?” “在哪?” “就在你身后。” 孙二狗猛然回头,身后不过是一片漆黑,哪里有什么眼睛,“别吓唬人,知道我胆小。” “难道是我眼花!”李狗剩小声嘟囔着。 凤姐轻轻拨动水层撩在自己身上,水里散发出玫瑰的香味,用这种水洗过身上也会留有玫瑰的味道,这种味道凤姐很喜欢。 “洗吧,好好洗,洗掉身上的尘污,洗清今生的罪孽,很快我便会达成你的愿望,使你以一种最快乐的方式结束原本卑微的人生。”房顶之上一双眼睛紧紧盯住浴盆之内的凤姐。 凤姐清洗完毕,从浴盆内出来,灯光掩映下勾勒出身材倒影,清思拿来一件薄薄的轻纱披在凤姐身上,“你出去吧,我要歇了。” 清思答应一声,收拾一下木盆出去,关好房门,屋内只剩下凤姐一人,不应该确切的说屋内有很多人,所有人的核心都在凤姐身上,她无疑成为整件事情的饵,至少雷大洪是这样认为。 雷大洪悄悄伏在暗处,室内没有太多可以埋伏的地方,床下绝对再也容不下自己,所以雷大洪只能伏在门外,房上之人的行动早已被雷大洪看在眼里,抓人抓赃,如果现在出手最多是一个夜入他人之地意图不轨之罪,至于以前的罪行完全没有证据,所以雷大洪暗中交代伏在床下的张生、钱宝两人的话便是,“不要急,等凶手出手之后再进行抓捕。”雷大洪的考虑自然有他的用意,夜里进入女子的房间可以是偷情也可以是偷盗,如果想彻底将凶手治罪,还死去人一个公道,那么只能委屈一下这个饵,当然雷大洪有能力保证凤姐的生命还有清白。 夜渐渐深了,很多人开始睡去,凤姐躺在床上浮想连连,脑中都是高富帅的影子,如果这时他能来到这里该有多好,来到自己身边慢慢躺下,自己可以依偎在他怀里,那时自己一定是最幸福的女人,凤姐脸上一阵绯红,她甚至想到那种ooxx的事情,应该很是美妙,可惜自己一直没有尝过。 人影一闪,屋顶之人射入屋内,这种跳下的姿势用落反而无法形容出其快捷,所以用射更为妥当,地上沾有水渍,落入屋内之人脚下一滑发出声响,凤姐并无睡熟立刻警觉。 “来了!”张生小声暗示钱宝。 “谁?”凤姐急忙起身,只见一人已经站在自己面前,面如冠玉,英姿不凡不正是自己一直脑海中萦绕的帅哥哥,“你怎么会?” “我是来看小姐!” 凤姐脑子急速充血,这应该是梦境,为何这样真实,即便是自己美貌动人才华出众,也不会有男子为了自己冒着这样的危险深夜来到自己闺房,要知道如果被人抓住可是大罪。 是梦也好,毕竟自己可以得到满足,让梦来得更猛烈些吧。 “公子,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这样毕竟于礼不合!”凤姐刚刚说完,高富帅已经跳到床上,伸手捂住凤姐嘴鼻,别看凤姐五短身材力气不小,不似一般弱女子,用力挣脱,刚要呼叫,高副帅毕竟从小练武,再次出手从后面搂住试图逃脱的凤姐,右手紧紧捂住,头慢慢向凤姐耳边靠去,“你不是就是想找男人嘛!我现在就成全你,等一会之后你再也不会有痛苦,我会让你以最快乐的方式死去,不要害怕,我不过是想满足你的愿望而已,之前已经有两个人和你一样在快乐中死去,你将会是第三个,高兴吗?”高副帅说完猛然撕开包裹在凤姐身上的薄沙。 凤姐眼中尽是惊恐还有泪水,脑袋左右摇摆,可惜无法挣脱高富帅的大手,刚刚还是一场美丽的梦,转眼间成为梦魇。白马王子变成杀人狂魔。 床底下猛然伸出两道绳索,快捷无比套中高副帅脚踝,高副帅大惊,床下居然有人,两人就势滚出,用力一拉将男子从床上拉下,凤姐春光外泄噗通一声掉在地上,高副帅的手依然没有松开的意思,试图站起无奈双脚被缚,口中发出声嘶力竭的叫喊:“我是神,我要满足这些可怜虫的愿望,你们是魔鬼,阻止我的施恩。” ------------ 第二百二十回 审判(上) 雷大洪听得声响猛然杀出,单掌一拍震开捂住凤姐的右手,凤姐终于挣脱,身上衣服被人撕开露出一快白花花的椭圆,连滚带爬逃到床上,用被子紧紧护住身体,三角眼中满是惊恐的泪水,这些都是怎么了,自己屋内的这些男人又是谁,如今自己被人这样传出去该如何嫁人!灯光点亮,地上之人被捆了个结实。 李百万从门外跑进来,“凤儿,你没事吧。” “爹。”凤姐嚎啕大哭,把所有的委屈通过哭声宣泄。 “李庄主,恕不打扰,我等连夜赶回衙门审案。” “雷捕头,请。” 孙二狗数着天上的星星,李狗剩在一旁抠着脚趾,经过上次的教训,两人不敢离开。 知府衙门牢房内,所有刑具摆成一排,刑具之上血迹斑斑令人胆寒,对于审犯人雷大洪有绝对的自信,嘴再严的人只要你的刑用得够劲不停的去折磨他,不允许他睡觉,不给他饭吃,不停的进行心理攻势,很快这个人就会被自己击垮,乖乖的把想说的不想说的统统说出来,在牢房里只有两种人,肯说话的人,另外一种就是被折磨不成人形才肯说话的人。 “你们是恶魔,早晚要遭到惩罚。” “给我打。”皮鞭抽打在身上显出道道红色血痕,高副帅哈哈大笑,“这身躯体根本不属于我,任凭你们去折磨,我的躯体已经到了九霄云外。” “总捕头,这个人是不是这里有问题?”站在一旁的张生忍不住问道。 “装疯卖傻,继续给我打。” 啪啪啪,皮鞭的声音再次响起,高富帅偶尔发出一声叫喊,不过嘴里依然不停或是诉说或是痛骂。 “通知知府大人没有?” “应该很快就回到。” 雷大洪点点头,案子破了,自己只是去找证据,至于如何去审如何定罪完全是官府的事,田万农赶到牢房,听衙役说抓到连续杀人案的凶手,田万农心中大喜,立刻命人备轿赶往大牢,这样既可以体现自己勤政爱民的作风,当然田万农也很好奇,想看看杀手究竟是谁! 田万农由人护着进入大牢,“狗官,放我出去。”“田万农,你不得好死。”一些被田万农下冤狱的人不停地咒骂,田万农早已习惯,不过是一群贱民总是找自己麻烦,弄个莫须有的罪名关进这里一切麻烦也就没了,凡是进来的人不管罪多小想活着出去也是很难。 “卑职参见知府大人。” “雷总捕,干得好,本府定然嘉奖。” “多谢大人。” 田万农进入牢房,“把他的头给我抬起来,让本官好好看看凶手长什么摸样。”一名衙役上前用手用力一板,接着火把的亮光田万农终于看清,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再次贴近去看。 “呸,看什么看,贱人。”一口唾沫正好吐到田万农脸上,所有衙役知道,这一下等于触怒了阎王,一会的刑罚肯定会更加猛烈,还没见到有人敢这么放肆。 所有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田万农自己擦干脸上唾液,脸上居然带着笑意,笑意中似乎带着一丝尴尬,总之表情十分奇怪,手持鞭子的衙役刚要抡起鞭子抽下,田万农出手阻止。 “今天就审到这里,明日再审。” “知府大人,不如趁热打铁,多给他几鞭子也就招了。” “听我的,明日再审,锁好牢门不可用刑。” 雷大洪试图说些什么,田万农眼神示意,雷大洪跟在后面出了牢房,“雷捕头,你确定这个人就是两起命案的凶手?会不会弄错?” “大人,绝对不会错,凶手想再犯案之时被我们抓住,人证物证齐全,即便是他不招供也完全可以定罪。” “我知道了,这个人来头我们惹不起,还需慎重慎重。”一批快马赶奔军营,守边将军高德昌听闻大惊,“逆子,犯下这样的恶性死不足惜。” “老爷,我们可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忍心见他被人斩了?” “我高德昌为国为民驰骋沙场一世英雄,没有这样大逆不道丧尽天良的儿子。” “老爷,你一定要救帅儿,不然我就撞死在祖宗灵位前。” 高德昌叹口气一拍桌角,自己一世英名难道就要这样毁在这个逆子手里,不过自己还能怎么办,毕竟是自己的骨肉,而且只有这么一个。 “来人,速去把参谋请到我帅帐来。” 参谋来到帅帐之中,只见高将军脸色铁青心知定然是出了事情,上前道:“将军深夜召小人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坐,你我兄弟一场,我便直说,副帅出了事,在川州杀了人,如今被官府抓进大牢。” “杀人!”参谋手持折扇在地上连走三圈停住脚步道:“将军,杀人罪不轻,不过也可以无罪!” “如何讲?” “少将军一直有失心疯之症,这次也是去川州治病,大明法令规定,凡是在无意识下或者行为不受自己控制时做出的事不算做个人所为。” 高德昌微微欠身,似乎从里面听出一些门道,不过对于法令来讲自己并不懂,“贤弟,可否详细说来。” “将军,现在备马赶往川州,我需要最详细的情况。” “好。”高德昌唤来兵士带齐兵将飞身上马,参谋听完川州来人详细说明连连点头,对着高德昌小声耳语,高将军连连点头。“也只好这样!” 几匹快马天刚蒙蒙亮来到川州城下,拿出将军令牌向上一晃,兵士赶紧打开城门,快马飞奔而入。雷大洪倒在床上鼾声如雷,自从发生案子以后就没睡过好觉,如今案子破了,终于可以安心睡个好觉。 天光大亮,知府田万农升堂审案,三班衙役分列左右,不少百姓听闻抓住入室色魔多想来看看热闹,大堂门前挤了不少人,都翘着脚探头往里看着。 知府田万农从里面走出,头戴乌纱帽,身穿团领衫间,银钑花束带系在腰间。来到中间位置坐定,右手惊堂木啪的一拍,底下衙役不停踱着手中执板,发出很大的声响,执板顾名思义就是执行命令的板子,也就是用来打犯人屁股只用,田万农惊堂木再次敲响:“来人,把案犯给我押上堂来。” 惊堂木的正式名称叫“气拍”,也有叫界方和抚尺的,俗称“惊堂木”,是一块长方形的硬木,有角儿有棱儿,取“规矩”之意,具有严肃法堂、壮官威、震慑受审者的作用。 惊堂木的选料极为讲究,以结实耐用为本,多为质地坚硬,纹理细腻的高档红木,如檀木、酸枝、黄花梨、鸡翅木、黄杨木等,敲击桌案时声音响亮。但北方也有用桑、枣、黑槐木制作惊堂木的。 在古代,惊堂木的使用,因使用人的级别不同,名称也不一样。帝王使用的称为“镇山河”,以显示至高无上的权威;皇后使用的称为“凤霞”,也是非常显贵的;丞相使用的称为“佐朝纲”,意为辅佐、帮助朝廷安邦定国;元帅将军使用的称为“惊虎胆”;只有普通官员手中的那个小木块才叫“惊堂木”。 两名衙役得令从后面将案犯高副帅拖了出来,身上都是血条,昨天这一顿鞭子打得不轻,脚上带着铁镣,来到大堂中间两名衙役按住案犯膝盖一点案犯直接跪在地上,这套路数已经轻车熟路,点的位置力道恰到好处,正好是在人的麻穴之上,即便是想站起来腿上一时也没有力气,而且不会因为力道过大犯人发出声响。 ------------ 第二百二十一回 审判(中) 田万农惊堂木啪的一拍高声道:“堂下所跪者何人,所犯何罪,在本官面前还不从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我没有罪,我不过是替人达成愿望,这样有罪吗,有罪吗!”高副帅大声喊道。 “大堂之上不得喧哗,是非公道本官自会秉公办理,人证物证俱全由不得你狡辩,来人传人证张生、钱宝。” “属下参见知府大人。” “张生、钱宝,有本官为你做主,当晚李家庄内所发生何事,你二人可详细说来。” “回大人,我二人奉命躲在李家小姐床下,只待案犯对李小姐下手便将其捉拿。” “奉何人之命?” “川州总捕头雷大洪。” “雷大洪何在?” “卑职在。” “上前说话。” “雷大洪本官问你,你是如何判断案犯必然会到李家庄侵犯李小姐。” “大人,根据前两场案犯现场留下的痕迹,卑职凭借经验断定凶徒定然是一个丧心病狂之徒,所下手对象为出入灵缘寺的信女,所以卑职特意前往灵缘寺一行,从中发现一丝端倪。” “灵缘寺方丈大师上前。”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知府大人有话请问。” “你可认得你面前所跪之人?” “认得,此人乃是我故人之子,因心中有魔,所以来到灵缘寺希望以佛法化解。” “结果如何?” “此子心地善良,只因一时心魔入体,老衲以静心咒替这位施主解除心魔,已见奇效。” “方丈大师佛法高深本府早已知晓,先前雷捕头所言是否属实?” “属实,雷捕头一行人来我灵缘寺盘查,并未发现可疑之处最后离开。” 田万农一摆手,“方丈大师先行退下不得离开。” “张生、钱宝,本官再来问你二人,你们是如何判断凶徒进入房内意图行凶?” “大人,李家小姐尚未出阁,而且凶徒有门不走偷偷从房顶之上落下,深更半夜定是行凶。” “那你二人又是如何来判断抓捕时机?” “我二人当时躲在床下,床上传出剧烈晃动还有一丝声响,卑职担心李家小姐有失,所以我二人立刻出手。” 站在大堂之外百姓传出一阵哄笑,那李家小姐貌丑无比整个川州城都知道,现在居然三个男人半夜闯进闺房,这下深夜一女大战三男的故事传出去可是热闹了。 “不得喧哗。”田万农惊堂木一拍,堂下立刻静了下来,不然就是藐视公堂轻者被丢出去,重的要打板子,所以有时候笑和哭都要掌握好时机,上司笑你只能陪着笑,即使你笑得再好听也绝对不能比上司的声音大,否则就是越权。 “你二人从床下冲出看到什么?” “这….“两人顿了一下,毕竟不是很好说出口。 “此事关系案情,你二人但讲无妨。” “卑职看到案犯紧紧抱住李家小姐,李家小姐的衣服被撕开,甚至露出里面的。” “好了,后面就不要说下去了。”田万农情场老手自然知道露出了什么东西。 堂下再次传出一阵哄笑,“那当时两人是否有厮打?” “没有!” “李家小姐是否有喊救命?” “也没有?” “那你们又是如何断定两人不是孤男寡女深夜偷情而是意图杀人呢?” “这。”张生、钱宝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这田万农大堂之上可不是熊包,活得能说成死的,这就是大牢之内那些冤案的原因,张生、钱宝两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至于高副帅在凤姐耳边说的那几句话,因为声音很小,两人躲在床底根本没有听到,雷捕头早已断定凶徒会来加害李家小姐,所以一切本来都是很合理的事情。 “大人,雷大洪有话要讲。” “雷捕头请说。” “本案关键证人在于李小姐,何不请她上堂作证,一切都可知晓!” 田万农微微一笑,“本官正有此意。”惊堂木举起,“来人,传李百万父女上堂。” “草民李百万、民女李巧凤拜见知府大老爷。”李百万带着女儿一直侯在一旁见知府大人召见立刻走了上来。 “李巧凤本官问你面前跪之人你可认得?如实招来,若是作假棍棒伺候。” “民女不敢,此人高富帅,民女认得,乃是我的相好。”人群中发出一阵不可思议的声音,雷大洪眉头一皱,没有想到凤姐会这样说,当日明明是说这个男人要杀死她,高副帅慢慢回头看了一眼李巧凤,对于这个人自己并不反感,只是没有达成她的愿望,自己甚至对她有些亏欠,如果不是这些魔鬼阻挠,那么那一晚绝对是令人难忘的夜晚,自己就可以满足凤姐一直压抑在心中的那种原始冲动,高副帅猛然从人群中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居然是父亲守边大将军高德昌,高副帅回过头来低下头:“父亲来了,对于自己做的事情父亲一直反对,会不会打我骂我。” “可有证据?” “我的丫鬟清思可以作证。” “传清思上堂!” 丫鬟从人群里走出来到大堂之上双膝跪倒:“民女清思拜见知府青天大老爷。” “起来说话,清思我问你,你家小姐与这名男子是何关系?” “回大人话,小姐与高公子暗生情愫,一直由民女在其间传达消息。” “好,你先下去。”清思转身退下。 “既然如此为何深夜从屋顶跳入房内,李家女子将实情道来。” “回大人话,我与高公子本已相识,私定终身,高公子思我成狂得了心病,于是被家人送到灵缘寺,我便趁着去灵缘寺的机会与情郎相会,不想被父亲知道,父亲不想我嫁到军中,军中苦寒一旦战事而起不免夫妻离散之苦,于是不准我外出,更是将门窗锁上,高郎无奈才冒险从屋顶跳入与我相会,大人民女深知未婚而情实乃不洁之罪,怎奈我二人情深,怎想我二人正在床上意浓之时,猛然跳出两人吓得民女半死不说,更是我把爱郎绑走。” “不是这回事,你在说谎,李百万当初我和你是怎么说的?”雷大洪发出怒吼,高副帅明明就是杀人狂徒,为何到了大堂之上反而成了受害者。 “李百万,你可有话说?” “回大人,雷捕头昨日来我庄中,通知我有人意图对小女不轨,草民爱女心切情知有男子闯入我女儿闺房有所不妥,为了小女安危草民欣然答应,于是便安排两人藏于小女床下,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怪草民对女儿的婚事百般阻挠,请大人看在为人父者对子女的爱护宽恕小人之罪。” 田万农连连点头,“父爱何其伟大。” “雷捕头,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这。”先前两次现场是留有男子行凶侵害女子之后留下的液体,不过这些不足以说明什么,因为是个男人都会有,而且也无法比对,审案子很多都是靠板子,只要一打一吓也就招了,案子一定判了也就完事,不想这件事如此棘手,眼前这人绝对是杀害前两人的凶徒,只是苦无证据,再加上幸免下来的受害人临时翻供更是令雷大洪所料不及,官场黑暗颠倒黑白,没有想到居然离谱到了这种程度。 “卑职无话可说。” “鉴于此,本官宣判:高副帅、李巧花未婚偷情重打20大板以儆效尤,柳云巷以及先前一案列为悬案择期破案,退堂。” “大人不公啊,我的女儿就这样白死了。”先前两家死去女儿的家人倒在地上捶地痛苦,原本以为可以给女儿昭雪,不想列于悬案,悬案就等于无法破的案件,一拖再拖最后不了了之,有生之年甚至无法知道女儿究竟是被谁杀死。 ------------ 第二百二十二回 审判(下) 他在笑,你确在哭。 高副帅在笑,笑得很开心,他笑所有人,笑他们的无知,自己明明是对的,为什么要把自己抓来,不过无所谓只是说明这些人的愚蠢,这样更能体现自己的价值,只有自己才可以拯救这些愚蠢的人。 高德昌躲在人群中依然在笑,作为父亲自己通过自己的方式救了自己的儿子,至于原则、法令完全可以放在一边,有些时候有些东西完全可以放弃,只看两边的筹码是否值得你去放弃,自己胜了,胜的不是侥幸。 雷大洪在笑,笑得有些诡异令人无法捉摸。 是谁在哭,他们哭的是什么,是对死者的愧疚思念,还是对生者的痛恨或者是对没有得到应有补偿的不满,痛哭、低泣、含泪,原来哭也有很多种。 时间回到审判之前,天刚蒙蒙亮,五六匹快马从城门处飞奔而入,三匹快马直奔知府大院田万农的住处,另外三匹直奔事发地李家庄,其中一人偷偷溜回衙役居住的房间,推开门,里面住在三名同伴,一人迷迷糊糊道:“钱宝,干嘛去了。” “尿急,睡觉、睡觉。”钱宝吓出一身汗,倒在自己的铺位上盖好被子,钱宝人很机灵,从进入衙门开始一直很努力表现自己,可惜上面有雷大洪,雷大洪年轻能干胆识过人,最主要的是自己的上面还有一个张生,比自己早入衙门一年,能力上比自己还要出众,如果这样下去自己一辈子都要做一个普通的衙役,拿着最低的薪水过着每天提心吊胆的日子,衙役就是刀口上讨生活,遇到穷凶极恶的盗匪很多弟兄都要牺牲,到时候不过是拿到一些低廉的抚恤金,钱宝不甘心自己要出位,想出位就要跟对人,钱宝必定机灵,他找到田万农,成为田万农的眼线,田万农当然不会介意,多一条狗而已。 守边将军之子入狱成为监下囚,钱宝似乎从这里面嗅到一些机会、前途,趁着雷大洪审讯的机会偷偷告知田万农,田万农一惊,守边将军高德昌地位显赫,宫中还在一位做娘娘的妹妹,所以抱住高德昌这棵大树,无疑等于跟京城拉上关系,所以即便是透漏一些消息也无可厚非,田万农派出钱宝骑快马赶往边关,于是便有了边关大营那一段。 高德昌一行人来到知府大院,知府田万农早已在门口候着,高德昌脱下披在身上的斗篷,为了不暴露自己身份所以特意披了斗篷,对于此行十分小心,毕竟犯案的是自己儿子,身为高官的父亲理应回避,以免被他人抓住把柄捞下口舌。 “高将军大驾光临,卑职有失远迎。” “田知府,你我是旧交就不要客气了!” “高将军请。” “老夫刺行来的目的,我想田老弟应该清楚,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所以无论如何不能判刑!” “高兄放心,万农定然全力以赴。” 随军参谋敲开李家庄大门,管家打着哈气推开房门,昨天因为小姐房间进贼所以折腾了一番,如今天光刚亮是谁来敲大门,大门一开只见三人手里牵着马缰绳,身上披着斗篷长袍看不清脸,“你们找谁?” “我们有事要拜见李庄主,请把这个交给李庄主一看便知。” “你们等会,老爷还没起来,我去喊一声。” “有劳。” 李百万看到盒子里装的东西吓了一跳,一把锋利的小刀,旁边放着一快闪闪发亮的金条,李百万也算是风雨里走过的人,合上盒子面不改色问道:“送东西的人呢?” “在门口。” “请他们到大厅,记住不要让别人接近大厅。” 管家出去将三人迎进大厅,李百万已经穿好衣服在大厅内来回走动,对于金条自己并不陌生,自己的钱庄内这种东西很多,不过那把刀无疑令李百万胆寒,人大多怕死,尤其是这种有钱人,因为有钱所以更想留着命去享受。 “几位如何称呼?” “川州军随军参谋见过李庄主。” “川州军!可是川州大将军高德昌?” “正是。” “久仰久仰。”李百万经常出去做生意,所以对边关也有一些了解,高德昌手下八万精兵守卫川州城,无疑是这里最大的势力,民不与官斗,官不与兵争。 “只是不知几位来我李家庄所谓何事?” “为了我家少将军之事而来。” “少将军?”李百万有些糊涂。 “昨夜我家少将军误入贵府小姐房内被人逮住如今身陷大牢之中,将军十分惦念。” “这。”李百万吃惊不小,任谁也无法想到昨夜抓住的杀人狂魔居然是少将军。 “李庄主,大家都是明白人,在下就直话直说,将军素闻李庄主想打开川云两州的财路,所以只要高将军下令,这条财路也就通了,以后就是自己人,数不尽的金条落入李庄主腰包,只是要委屈一下令千金,有些话可以说也可以不说,或者换个说法,这样总不至于翻了脸动了刀子。” 礼盒之中,金条刀子的含义便是如此。 凤姐暗自在房内哭泣,情路坎坷,好不容易遇见的情郎确是为何要加害自己,还有他在自己耳边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床底下出来的那两个人是什么时候进入自己闺房内,那么自己洗澡之时岂不是春光外泄,可是苦了自己的身子就这样被人看了。 这是父亲李百万从外面敲门进来,来到床边看着一脸憔悴的凤姐道:“女儿,睡不着嘛?” “爹,女儿为什么命这么苦!” “你恨那个人吗?” “恨也不恨。” 李百万一愣,对于这个答案自己真是无法想到,走来的时候自己一直在想如何去说服女儿,如今看来似乎并没有那样严重。 “女儿,对于他的身份你可知道?” “应该是少将军!” 李百万点头,“他的家族位高权重,即使犯了法杀了人,知府大人也绝对没有胆量办他,最后或者以其他方式施放或者找个死囚顶替,所有我们并不能因为一些事情得罪别人。” “爹,我明白。” 李百万点头,“参谋现在可以进来了。” “小姐,你只需要将你们怎么认识以及当夜发生了什么事和我说清楚,记住不要拉下任何细节。”凤姐点头,回忆起当时的事,一只大手捂住自己,另外一只手抱住自己去撕自己身上的衣服,凤姐虽然没经历过男女之事不过还是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凤姐在恐慌之中甚至还有一些期待,和这样的男人来一场欢爱今生也就够了。 参谋听完连连点头,整个事件对少将军不利的就在这个女子身上,至于其他人完全不能成为人证,所以只要她不把实情说出去,或者是把本该邪的说成正的,那么这件事也就成了。参谋对着凤姐小声交代下去,凤姐连连点头跟着学了一遍,这时天已经大亮,再过半个时辰知府大人便要升堂审案,短短一个时辰所有事情已经被彻底改变。 雷大洪在笑,拳头紧紧捂住,指甲甚至抠进肉里全然不知。 “帅儿,今晚好好在这里歇着,明天跟我回军营。”高副帅被打了二十大板屁股开了花无法骑马,三班衙役恨透了这个人,一顿大板子下去,凤姐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参谋,你辛苦了。” “将军,这是应该的。” 深夜又是深夜,高副帅趴在床上突然想起自己两次的杰作,用手紧紧捂住然后用力的插入,不停的蠕动,看着渐渐迷离目光,高副帅知道他又完成一次杰作,帮助一个饥渴的女人得到滋润,风轻轻一动,室内黑了下来,一道人影来到高副帅床边。 高副帅死了,双目圆睁,眼神迷离,下体被人齐齐割下,这无疑又成为一场悬案,至少没有人愿意为了他而奔波。市井传出可能是女子的鬼魂杀了他,传得很神很奇。 后记: 因为雷大洪很快就要死去,所以加了一段小插曲,算是对这位总捕头的一点补偿,至于凤姐的下场只能由天来安排,这回的名字取为审判有时候觉得不好,有时候又觉得很好,必定其中暗含多种含义,本来想把一个变态的心理更多去描写,可惜毕竟不了解,所以只能这样,还是留给读者自己去审判好了~!!~ ------------ 第二百一十八回 悲凉的战意 青城三子挥舞手中长剑施展青松剑法全力攻出,黑衣人在马上极为灵活,明明剑光已经快要击中对手,突然人影在马上一转消失不见,最后以一种无法想象的角度从马背攻出,所有人对这种精湛的马术叹为观止,不过毕竟是生死之战,黑衣人来来回回嘴里吆喝着不停拍马攻来,手中弯刀划着弧线,借着战马的优势直接砍向对手头颅胸部等要害部位,令所有人都要分散一份精力去防守对手的突袭。 徐士欣攻出一剑退到师兄身边急促问道:“怎么办师兄?” “这些人的武功路数不像是中原武林人。” “现在不是分析这个的时候,师兄快想办法。” “找机会放暗器,我们的剑太短对这些骑术精湛的黑衣人很难造成太大伤害,也许暗器可以起到效果。”关雷打退一名黑衣刀手说道。三人右手一收,左手微微一动,嗖嗖嗖每人打出几颗暗器,青城派打暗器的手法青字九打极其精妙,又快又准令人防不胜防,当然更加厉害便是袖里乾坤。 啊啊啊,黑衣人不防被打落几人倒在地上,三人见得手一挥手又打出几颗暗器,黑衣人有了防备见暗器打来,身子一歪藏于马后,黑衣人骑术极其精湛,人在马上不用借助任何绳索,身体绕着马来回飞舞也不会落马,战马更是善于配合,跳起之后落地的位置恰到好处,甚至冷不丁飞起一脚,谁会有心去防备一匹马的偷袭,所以一个真正的骑士他的马绝对至关重要。 “打马腿。”飞云盗身形一动,身体高高飞起手中发出十多颗暗器,飞云盗轻功不凡暗器出众,暗器打出力道很大,几匹马前腿被瞬间打断强大的冲击力使战马猛然倒在地上,骑在上面的黑衣人被甩了出去,青云盗跳过去啪啪啪几掌了结了这几人性命。 黑衣人主要靠马的灵活还有高度力量,一旦被打落实力大减,论拳脚功夫还不是这些人对手,几个回合下来,被九人连砍带打杀死十多人,剩下的黑衣人对暗器有所畏惧,拍马远离九人暗器范围之内勒马站定,弯刀横在胸前将九人团团围住,“圣使,这趟路子有些难缠!弟兄们死伤不少。” 几个照面下来黑衣人这边损失了十多人现在剩下不到三十人,“童圣使,看来我们两人要出手了才行,这些人还真是难对付,死伤了我们十多个弟兄。” “既然是赵圣使提议,小弟自当尽全力。”赵圣使就是田知府身边的赵参军,现在显然是这群黑衣人的头领之一。 二人相视一笑,手中皮鞭扬起重重打在马屁股之上,战马滴溜溜发出一阵嘶鸣,前蹄跃起猛然冲出,速度快上不少,两人冲在最前抽出腰间弯刀,“一起冲过去杀了这些人。”黑衣人见圣使出手顿时群情激愤,手舞弯刀嘴里发出嗷嗷的怪叫挥舞弯刀冲了下来,九人各施绝技,暗器嗖嗖嗖打出二十几颗但马的冲击速度极快,并没有产生太大的作用,暗器打在马身上,战马吃痛再次发出一声嘶鸣,雷大洪挥舞手中大刀呼呼带着风声,身上被砍中中了几刀,这些人所使的弯刀有些类似于蒙古的战刀,中原人一般不适用这样的兵器,弯刀轻灵更适合草原民族骑兵使用,挥舞起来速度很快,作战时可以发挥很大作用,但是对上这些武林高手就略显不足,即使一刀砍中也不能造成太大的伤害,雷大洪虽然中了几刀没有伤到要害反而战意更弄,已经好几年没有这么淋漓尽致的战斗过,痛快真是痛快,雷大洪身躯高大挥舞手中大刀宛若战神。 童赵两位圣使加入阵营立时生效,两人刀法武功明显好于那些黑衣人,挽着刀花刷刷刷闪着寒光挥舞极快,青云盗挡住两名刀手,童圣使挥舞弯刀已经攻到,人在马上突然出手,青云盗双掌难支,肩膀被弯刀砍中皮肉外翻露出骨头,青云盗退回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大哥”追云盗见大哥受伤腿上连踢逼开几名黑衣人,飞身过来护住大哥,飞云盗也发出暗器伤了两人跳了过来。“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三弟,不过是不小心被蚊子咬了一口,此等小伤无需介怀。”这件事情毕竟是由飞云盗好胜盗官印引起,现在被人困住自己又受了伤,青云盗担心义弟因此自责心中不好过,所以才会这么说,至于肩膀上传来阵阵疼痛,黑衣人首领这一刀确实不轻。 赵参军挥马奔着关雷等五人冲了过来,五人被十七八名黑衣人围住已经险象环生,黑衣人配合十分默契再加上战马极难应付,这时赵参军已经挥刀砍到,一刀砍在祝国军刺出来的剑上,刀上力气很大,祝国军冷不提防,手中剑差点被一下打飞,赵参军一刀劈开祝国军手中长剑,借着马势一跳手中弯刀鬼魅般砍向刘丹丹,刘丹丹正在应付两名黑衣人哪里分得出手接这一刀,眼见这名峨眉漂亮女弟子就要被一刀砍中身首异处,关雷眼见峨眉师妹刘丹丹遇险,袖子一抖打出袖里乾坤,持剑飞身攻了过来,上次在长江游船上曾经用过这招逼退无形,现在希望可以用这招阻缓一下对手攻势,赵参军武功不低本欲一刀了结此人,眼见一道白光奔着自己打来,如果强行出刀自己也难逃一死,刀锋突然一转,人唰的从马肚子下面饶了一圈躲过暗器,这时关雷长剑已经攻到。 好个赵参军临危不乱,一手一提马绳,一手挥舞弯刀接住攻来一剑,十几名黑衣人一见圣使大人出手抵挡住两人抓住机会全力出刀,关雷刺出一剑还未来得及回身,身后刀光已起,在后背上划了一条大口子,鲜血一下子涌出来将衣服染成红色。刘丹丹大惊失色,关师兄为了自己后背才会中了一刀,一剑劈开一名黑衣人跳到关雷身边关切问道:“关师兄,要不要紧?” “无妨,好男人自当奋勇向前、战死沙场,绝不做屈服怕死之士,若是不能行侠仗义为国除奸,岂不是白生了这身皮囊。”关雷背部中刀反而激起了心中一股豪迈之情,若是此时有酒真应该痛饮一坛。 “哈哈,好、好、好,雷大洪连叫三声好,小兄弟,我雷大洪最敬佩江湖豪杰,原来我还轻视你们五人,现在看来都是铮铮铁骨的好汉,如果我雷大洪今日能不死,定要和几位痛饮一番。” 雷大洪浑身是血,手中大刀挥舞起来不像以前那么虎虎生风,一番激战下来体力已经透支过多,原本引以为傲的大刀现在反而成为自己的拖累,每一次舞动都要耗费很大的气力,尽管如此依然如铁塔般手持大刀站在那里怒视眼前这些黑衣人,令所有人不敢上前。 一股悲烈的战意从几人身上升起,也许这就是此生最后一场战斗,刀剑死亡绝对是可怕的,它不会在意人有多么出众,也不会在意人的青春年华,在刀剑面前只有生与死,死者化作一堆白骨,生者继续寻找刀剑的意义,最终还是要化作白骨。 “杀。”青云盗大喝一声率先而起,被围九人发动反击,青云盗双掌连挥全力出掌,肩膀被血迹染成红色,后面跟着追云盗双腿连踢,飞云盗拔身而起打出自己身上最后剩下的四把飞刀,一番苦战暗器已经打完,自己擅长身法还有暗器一旦暗器打完自己被围只能被杀死,死又有何惧,我兄弟三人本就是不求同生但求同死,飞云盗四把飞刀打中三名黑衣人咽喉顺手夺过来一把弯刀砍了过去,飞云盗根本没有学过刀法现在已经杀红了眼顾不得那么多,弯刀只攻不守砍了过去。 黑衣人被这股突来的战意震惊住,本来自己这些人完全有能力困住杀死这九人,现在居然被九人一阵近似于疯狂的反攻冲了出去,包围圈被撕开一道口子,几人趁机冲出夺路而走。 ------------ 第二百一十九回 悲凉的战意(下) “追,放走了他们,你们都要死。”童赵两名圣使发出狠话,其他黑衣人似乎对二人十分忌惮拍马追了上去,九人相互扶持边走边战,一番激战下来众人都受了伤,雷大洪腿被箭射中,血已经把裤脚打湿,青云盗肩膀血肉外翻,飞云盗胸口被砍中一刀,关雷背部被弯刀劈中伤得最重,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眼前甚至有些模糊,只能咬牙停住。 转眼之间又要被追上,现在众人的体力根本跑不过战马,一旦被围住又要陷入苦战,最主要的是谁都没有弄清楚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应该不会单单为了一块失去的官印苦苦而出动这样的力量苦苦追杀,若真是田万农派出来的人,这里的五名年轻高手加上雷大洪都是官府那边的人怎么也不放过,“妈的,死也给老子来个痛快。”徐士欣忍不住骂了一句,对于黑衣人的穷追不舍着实令人恼怒。 “我来断后你们快走。”雷大洪怒吼一声,大刀一挥挡在众人前面,你们走我雷大洪一生最敬重英雄这次虽死无憾,雷大洪确实是条汉子,但是也确实跑不动了,还不如成全了这些人。 “二弟三弟你们走,我和雷捕头挡住这些人。”青云盗撕下衣服勒住肩膀,暂时止住血,时间紧急根本没有时间去疗伤,如果血一直出下去,即便再高的内力也撑不住,所以用衣服勒住成为最好的办法。 “不,大哥我们兄弟要同生共死。”追云盗、飞云盗两人上前拉住青云盗,如何能留下大哥一人,所有人清楚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放弃自己的生命为别人留下一条活路,真的有活路吗,面对黑衣人的穷追猛打,他们可以活下去嘛! “如果还把我当成大哥就走。”青云盗留意已决,用手一推大声说道。 “走。”追云盗一抹眼中泪水拉起三弟飞云盗,剩下七人带着重伤的关雷施展身形向前飞奔。 雷大洪看了一眼这三年来最令自己头疼的青云盗,天意弄人今天这里一捕一盗共同对敌,就算是死也让自己死个明白,这些黑衣人到底是何来路,为何盗也杀捕也杀侠也杀! “男儿生有何难,死又有何惧。雷大捕头今日就让你我二人就陪这些人好好战一场。” “好,雷大洪今生无憾。如果有缘十八年后再见。” 雷大洪没有太多遗憾,作为川州最出名的总捕头无论到了哪里都受到人的追捧,雷大洪有面子,银子、地位这些自己都有,自己所管辖的范围夜不闭户,这无疑成为捕快最大的荣耀,雷大洪甚至想起五年前的那个夜晚,高副帅连杀两人引起川州不安终于被自己设伏抓住,令雷大洪想不到的是最后确是被判无罪施放,只挨了二十板子,着实令雷大洪愤怒。 雷大洪一个人躺在床上久不能眠,两个女子死时的惨状一直出现在自己面前,甚至自己可以听见她们在低低的哭泣,高副帅施放之时避世的目光无疑再一次刺痛雷大洪的神经,雷大洪慢慢从床上起来,打开柜子掏出一件夜行衣,翻身出了衙门,沿着暗处奔驰来到一家客栈门外,高副帅住在这里,屁股被打开了花正趴在床上想着美事,一道人影进入,高副帅刚想回头,一只有力的大手出现在自己面前,试图挣脱呼救,发现一切都是徒然,刀光一闪裤裆里的那条罪恶之缘被人切断。 雷大洪依然还是雷大洪,川州城内最出名的捕快,高副帅之死引起田万农的震惊,责令七日破案,可惜毫无音信,雷大洪挨了一顿板子也就不了了之,成为又一个悬案。 黑衣人打马追上,眼见七人已经逃远,道路中间站着两人一左一右一身是血一刀一掌挡住出路,眼神中露出一种释然、坚定,“不管你们是谁,想杀死我的朋友,先要问过我雷大洪。” 赵参军人在马上冷哼一声:“不过是个废物,不要耽误时间给我杀了他们。”赵参军在川州待了几年,对雷大洪十分了解,空有一身蛮力,和真正的武林高手相比还要差上很多。 黑衣人得到命令蜂拥而上拍马全力出刀,在他们眼里这两个人就同两个死人没有什么区别。 “雷家霸王刀”雷大洪大刀抡起带着风声一刀连人带马从中间劈开,雷大洪彻底成了血人,浑身上下都是血,甚至夹杂着被劈碎的内脏,分不清是人的还是战马的,黑衣人都被这这一刀镇住,雷大洪奋起一刀早已力竭,现在连举刀的力气都没有,刚才那一刀几乎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雷大洪尽力站住身形使自己不至于倒下,全身是血犹如死神般挡住众人去路,只要自己在没有人可以过去,除非踩着自己的尸体。青云盗展开双掌啪啪啪打倒三人。 身后一人飞马赶到,弯刀扫过击中青云盗背后,青云盗全然不顾,自己今日在劫难逃,自己能做的就是拖延,为两位结拜兄弟争取活命的机会,青云盗偷眼关瞧,雷大洪大刀插在地上怒目圆睁没了声响。 对于雷大洪青云盗更多的是敬意,青云盗被一群衙役围住,一番激战下来筋疲力尽之时,雷大洪手持大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你是青云盗?” “不错。” “川州总捕头雷大洪。” “你来抓我?” “你是贼,我是兵。” 青云盗缓缓抬起手掌,那就来吧,雷大洪哈哈大笑,“今日你已力竭,我若捉你,有悖道义,我若放你,又违背我做捕快的职责,只要你能接下我三掌,今日就放你走。” 雷大洪一身功力全在刀上,掌力平平,三掌发出青云盗堪堪接住。 “你可以走了。” “谢了。”青云盗逃过一劫,心中深知是雷大洪故意放过自己,至于其中缘由也许只有雷大洪自己知道。 赵参军眼见手下被雷大洪惊天地泣鬼神一刀镇住,一提马冲了过来,一刀砍向雷大洪,雷大洪丝毫没有躲开的意思,刀光闪过,雷大洪高大身躯轰然倒地,雷大洪早已力竭而死,只是用刀抵住身体不让自己倒下,“为了个死人耽误时间。”赵参军忍不住骂了一句。 “杀了那人继续追击,不要浪费时间。”青云盗见雷大洪身死,飞身形跳到雷大洪尸体前拾起大刀,“老洪你先行一步,我随后便到。”青云盗虽擅长掌法,但掌法太耗内力现在施展出来威力太小很难杀敌,青云盗大刀一横,“有我在没有人能过得去。” 童圣使一提马带着十多名黑衣人挥刀冲杀过来,青云盗大喝一声手中弯刀全力挥出,一刀砍中两名黑衣人,青云盗力竭战马从身上踩过躺在血泊中。 天上乌云密布,雷声轰鸣也许是想向世人诉说这段可歌可敬的英雄故事。 ------------ 第二百二十回 无情的杀意 七人相互搀扶跑出去足有三十多里坐下休息,关雷背部中刀失血过多一直昏迷不醒,伤口已经做了处理暂时止了血,一场瓢泼大雨顷刻而至把七人衣服打湿,山风一吹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王政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问道:“师姐还有多远才可以到峨眉山,只要上了峨眉山我们就安全了,也可以替关师兄救治。” “还有三天路程,黑衣人一直在后面紧追不舍我们不可以沿着大路走,现在只能走山路,沿途如果找到一些草药也可以用来给关少侠治伤。”追云盗年纪大些江湖经验丰富现在只能他拿主意,师兄你醒醒,徐士欣祝国军二人见师兄重伤昏迷不醒心都在流血,这些年三人一起从小学艺建立了比亲兄弟还深的感情。 “走吧,不然对手又要追来。”徐士欣蹲下背起师兄,刘丹丹、王政两人在后面扶住免得掉下来,山路很滑,众人小心翼翼前行,山风打在湿透的衣服上冻的人直发抖。 赵童两人带着剩下的二十多名黑衣人足足追了一天,现在天黑路滑雨下得又大只好停下来休息,“赵兄我们骑马追了一天还是没见到其他几人踪迹,会不会我们跟丢了,如果不能除掉这些人,上面怪罪下来我们两个也难辞其咎。” “放心吧童兄,这几人都受了伤逃不太远,这场雨也帮了我们,只要我们明天跟着脚印追下去就不会错,真是连老天也帮我们。” “哈哈哈哈。”赵童两人带着面具哈哈大笑,大雨倾盆的山路上,二十几匹战马马上端坐蒙面黑衣人,手中弯刀,一切显得那样诡异。 雨渐渐停下来,王政紧了紧衣服,好冷,好想峨眉山自己温暖的房间,好想师父慈爱的面孔,众人东倒西歪躺在地上休息,一天的苦战加上又没有可以补充体力的食物,现在如果有一头野猪自信都可以吃得下,体力严重透支。倒在泥泞的山路上也可以睡的很香,徐士欣吧嗒几下嘴,嘴角流下口水,应该是梦见了可口的食物。 天蒙蒙放亮,追云盗一翻身爬起来,一夜的山风把衣服已经吹干,肚子发出咕咕叫声,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如果再这样下去所有人都要挺不住,站起身形,峨眉青城众人靠着大树睡的正香,“这么早三弟去了哪里!”追云盗一起身就不见了义弟飞云盗的影子,义弟虽然性子顽劣但也不至于不交代一句就走,哗哗,树林内传来响声,“什么人?”追云盗猛然惊觉低声喝道。 树林中人影闪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义弟飞云盗,只见飞云盗手里抱着干柴还拎着两只兔子,经历了这一次变故,义弟似乎也长大了许多,懂得了担当,或许大哥的离去一直压抑着三弟的心里。 “二哥,我打了二只兔子回来,一会烤来吃,大家也都饿了。” “义弟心里有事可以告诉二哥,说出来会好受一些。” “二哥,没事,真的没事。”也许飞云盗现在哭闹一场才是正常,只是一个人默默的将兔子用腰间小刀扒了皮。 “三弟,把兔血留着有用。” “二哥,你来生火。” 追云盗略微犹豫一下,林间生火产生的烟很容易把那些黑衣人引来,但是也没有办法,这些人总不能一直饿着肚子,即便是死也不要做饿死鬼。 追云盗清理出一块地方,点起了火,柴火很干并没有冒出太大的烟,飞云盗清理完兔子把整只兔子放在上面烤,兔子很肥,放在火上烤的吱吱冒油,“好香好香。”徐士欣等人被一阵香味弄醒,揉了揉眼睛看见飞云盗两人烤着的大兔子,一下子奔了过去,一把扯下一只兔腿抓下上面的肉塞进嘴里,“好烫好烫,烫死我了。” “徐少侠慢些。”也许是实在是饿坏了或者是兔子太过美味,徐士欣顾不上回答。 这有些兔血给关少侠服下去,总不吃东西身体会熬不住,刚才杀兔子时追云盗特意叮嘱义弟留下兔血,“好嘞交给我。”徐士欣吃了几大口兔肉肚子里有了东西人也来了精神,伸手接过叶子上包着的兔血慢慢给师兄慢慢灌下去,这样的环境这些兔血比灵丹妙药都珍贵,飞云盗撕下一些鲜肉扔给刘丹丹二人,虽然是女孩子也顾不得那么多大口吃起来,肉真的好鲜美。 “圣使那边山上好像有烟雾冒出。”火堆冒出的烟还是引起了黑衣人的注意,赵圣使坐在马上观瞧确实有一股细细的烟从山中冉冉升起,上去看看,众人一拍马,走山路马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但是总要好过人的双脚。一路追击下来可以通行的山路基本上被自己这些人控制住,所以想逃出追捕很难。 几人吃过了兔肉身上也有了力气,徐士欣背起受伤的关雷继续前进,几人前脚刚走黑衣人催马来到刚才烟升起的地方,火还有温度,地上扔着被啃过的动物的骸骨,他们倒是真有闲心还在这里烤东西吃,童圣使一眼看见地上的骨头说道。 “童老弟怕也是饿了吧,只要抓住这几人回到川州城,我请你吃最好的川州扒羊肉。”黑衣人跟着两位圣使慢慢向上搜索,两支队伍的距离越来越近,二哥快看后面人上来了,飞云盗眼尖从树叶的缝隙中看见黑衣人骑着马逐渐接近自己这些人,现在还要背着昏迷不醒的关雷,所以速度慢了很多。 “祝少侠借我长剑一用。”川州二盗手上并没有兵器,祝国军把手中的剑递给追云盗,原本是要捉拿三大盗,现在反而成了并肩作战的战友。追云盗唰唰唰几剑把一根四米长的竹子分成五段,三弟你用这些竹子当做暗器打出去,竹子被剑削出了尖,如果被打中可以直接把人贯穿,飞云盗快速砍倒几根竹子分出来十多根带尖的竹段,这些已经足够只要对对方造成威胁就会延缓对手的速度,这样徐少侠就可以背着关少侠走的远些。 飞云盗追云盗祝国军三人手里一人拿起一根尖尖的竹段,一人瞄准一名黑衣人,放,三人同时打出断竹,嗖的一声三名黑衣人不防备被断竹刺穿胸膛跌落马下。战马发出一阵嘶鸣四处跑开,小心有人。黑衣人遭到袭击立刻打起精神防备起来。 追云盗用手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一下,二人授意一手拿起一根断竹,六根桌子带着声音射了下来,躲开,赵圣使见竹子射了下来用弯刀一磕,挡开竹子啊啊发出两声惨叫又有两人被射来的竹子打中。 “冲上去。”赵圣使一提马就往山上冲,现在很明显对手是在拖延自己时间一旦上当被对手拖住就容易被对方走脱,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趁他们还没有完全走脱冲上去,赵圣使不愧是参军身份,深通兵法。自己率先提马往上冲。 “走”追云盗知道无法阻止对方,三人身形一动,几个纵身追上关雷等人,“快走他们追来了。”徐士欣加快了脚步,背着人跑起来都很费劲更不用说施展轻功了。 没跑几步,跑在前面的飞云盗停了下来,前面没路了,川蜀之地山势险峻,像这种带有悬崖的高山四处可见,没有想到今天自己居然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前有绝崖后有追兵。 “怎么办二哥?”飞云盗一见没有了退路焦急的问道,悬崖很深风呼呼的吹上来以自己的轻功跳下去也未必能生还。 追云盗看了一眼下面黑压压的黑衣人,只能和他们拼了,自己这边现在还有六人可以战斗,下面黑衣人应该不到三十人,再加上两个领头的,这次胜算不大,但是拼一拼总比跳崖来的胜算要大一些。 ------------ 第二百二十回 誓死的决意 黑衣人慢慢围了上来,足有二三十人,徐士欣把师兄放在一块岩石后,现在这里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战力,即使是死也要保护师兄安全,青城三子视死如归,峨眉二人也抽出剑站立一旁,现在这种情况只能战斗没有退路,没有恐惧,没有仁慈,只能杀,杀死面前这些人自己就有活路,不然只能死路一条,黑衣人坐在马上手里端着弯刀,马不停打着响鼻喷出一股股白气,这些黑衣人训练有素,没有命令绝对不会进攻,一旦发起冲杀誓不回头。 两方人马都带着誓死的决心要在这片山坡展开一场血战,太阳把身体躲进云层,仿佛也不想亲眼去看这样惨烈的战况。 “冲。”黑衣人率先发起进攻,“杀。”追云盗手中拿着竹棍冲了下去,后面跟着飞云盗,青城徐士欣、祝国军、峨眉王政纷纷攻出双方展开最激烈的对攻,刘丹丹留下来照应关雷。 追云盗奋起身形一脚踢中一名黑衣人后脑,手中竹棍飞了出去刺中一名黑衣人,双腿在竹子上连踢借着竹子的反弹之力弹回山顶,这次冲杀下去自己击杀两人全身而退。这五人飞云盗的功夫和经验都是最高,击毙两人立刻退回,飞云盗就没那么好运,本身就是轻功暗器出众现在暗器早已经打光,手中拿着竹子临时做的武器飞起身形奔着一名黑衣人脑袋砸去,黑衣人刀光一迎,竹棍被切断,飞云盗就势一扑两人摔落马下,黑衣人吃痛弯刀掉在一旁,飞云盗捡起弯刀一刀砍在黑衣人咽喉,这时身后一凉另外一名黑衣人提马挥刀砍了过来在自己后背划了一个大口子。 “三弟,快回来。”追云盗眼见义弟遇险来不及喘息再一次扑下,双脚连踢打退三名黑衣人,一把拉起飞云盗退了回来,徐士欣、祝国军已经杀红了眼,哪里还有什么剑法章法,长剑胡乱砍去,脚踢头撞膝顶,甚至踢起一块石头奔着对手砸去,七八个黑衣人围住二人借着马的灵活叮叮当当弯刀砍在两人挥舞的剑上,王政一剑刺中一名黑衣人,眼见青城两位师兄被围住,一跳身形从后面跳了进来奔着一名黑衣人脑袋刺去,峨眉剑法本就十分轻灵,王政用的这一套剑法是根据女子绣花演变来的剑法十分巧妙,身形一起宛如林中飞燕,绕着竹子唰唰唰刺出几剑专刺黑衣人眼睛,黑衣人脸上被面具蒙着只露着两只眼睛还有鼻子,眼睛被剑刺中用手一捂,王政飞起一脚把黑衣人从马上踹了下去,一剑刺在马的屁股上,马吃痛扬起后蹄连踢带撞,几个黑衣人不及防被马撞了个正着,围着二人的圈子打开一个口子。 “二位师兄快走。”王政脚尖一点一剑磕开一名刀手,奔着山顶而去。 青城二人见包围圈出了空子,双剑其挥挡住几名黑衣人身形一动向山顶奔去,追云盗飞云盗已经削好十多根竹子,见黑衣人追了上来,嗖嗖嗖嗖射下四五根竹子,追云盗脚力很强现在用脚把竹子踢出比手力道更大,竹子带着风声扎了过去,几名黑衣人被竹尖穿透,其他人见这招管用用剑砍断几颗竹子丢了下去,王政举起一根一米多长的竹子向下射去,无奈力气太小竹子晃晃悠悠啪嗒一声掉在一名黑衣人面前,黑衣人吓了一跳。 “雕虫小技。”赵圣使童圣使见久攻不下早就失去耐心,两人一提马亲自出手,后面十几个黑衣人同时提马冲了上来,“拼了。”刘丹丹护住重伤的关雷,其他五人和黑衣人战在一起,追云盗飞起一脚踢开一名黑衣人,脚上中了一刀,另外一名黑衣人挥刀奔着自己头部砍来,飞云盗身形一转一头撞在这名黑衣人脸上,黑衣人不防备被撞的满脸是血,啊呀一声掉落马下,飞云盗刚刚撞开一名黑衣人,另外一名黑衣人刀已经攻来再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二哥危险。”飞云盗见二哥受伤遇险,也不管那些,手中弯刀当做暗器闪电般射出,一刀射入黑衣人胸膛。飞云盗趁机跳过去一把扶起义兄。 赵参军弯刀一挥,击出两刀攻向青城二人,徐士欣、祝国军青松剑法一式青松迎客接住两刀,两人同时攻出两剑刺向赵参军,赵参军马向后一带躲过两剑,弯刀顺手一挥,两人再想回剑已经来不及,两人只得双双弃剑后退,还是慢了一步,手臂被弯刀划了两个大口子,要是再慢一步两只手就要废了,一名剑手右手受伤也等于失去战斗力,现在七人追云盗腿部受伤,青城三人一人重伤昏迷二人手臂受伤,现在可以战斗的只剩下峨眉两人,飞云盗伤敌的手段毕竟不多。 “怎么办?”徐士欣捂住自己受伤的右臂,没有了兵器,现在想战斗都没了资本,“跳下去。”追云盗看了一眼后面深不见底的悬崖一咬牙直接跳了下去,横竖都是死,总好过落在这些人手里受罪,飞云盗见义兄跳下悬崖,两位义兄相继离去,自己也不会独活于世,喊了一声:“二哥等我。”转身也跟着跳了下去。 徐士欣背起师兄关雷看了一眼峨眉二人,“王师妹如果有来世,我会继续保护你。” 王政发出苦笑,这个时候亏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师妹,怕吗?” “不怕!” “好,今日我长江五侠被困于此,一起跳崖也算是有缘。”四人相视一笑,一起跳下绝崖。有些类似古代版五壮士!!!!!!可惜这里不是狼牙山。 王政感觉耳边风声呼呼大作,崖上生长的植物不停抽在自己身上好疼,难道就要死了吗,自己第一次出山门还不到十八岁难道就这么死去。带着不甘渐渐失去意识。 “二位圣使,他们从这里跳下去了。”一名黑衣人跑过来报告,赵童二人看着地上的尸体,刚才一番生死激战死伤大半带来的教中弟子只剩下不足十人,地上血迹斑斑,可见刚才瞬间的战斗有多么惨烈。“这些人倒是些汉子,可惜葬身绝崖,中原武林人士如果能为我主所用,日后大事可图,可惜可惜。”赵参军似乎有些感慨。 童圣使拍马上前看了一眼悬崖,深不见底山风从下面呼啸着吹过都有一些眩晕,“赵兄,此崖足有千丈深,掉下去必死无疑,既然事情已解决,我也好赶回幽州,这边不可再出差错耽误了圣主大计。” “这次真是麻烦童兄相助,小弟感激不尽,如果那封密信落入他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圣主就要起事入主中原,到时候你我都是开国功臣。” “圣主天纵英才,本应顺应天意一统天下,赵兄后会有期。” 黑衣人散去,只留下一地的血迹还有尸体,天上的乌鸦不停地发出凄凉的叫声,似乎在向人诉说这段可歌可泣的英雄史。 这正是 长江五侠捉大盗, 府衙门前遇圈套。 飞云闯祸众人逃, 身落绝崖方知晓。 江湖情一卷告一段落,敬请关注下一卷《塞外行》将会更加精彩,柳随风步入别人设下的陷阱,大战东瀛忍者,一场生死厮杀即将开始,红票收藏,算是支持剑雨随风对传统武侠的执着好嘛! ------------ 塞外行 ------------ 第二百二十一回 空山鬼影(一)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相看两不厌,只见玉兰山。 玉兰山山势险峻景色清幽,石林、水涧、险滩、石洞、构成一幅天然的美景,凭借这些足以令所有人流连忘返,可惜因为当地的一些传说很少有人进入,尤其是男人,因为这里有鬼,鬼不一定可怕,最可怕的是专门对付男人的恶鬼。 远远一行人行来,很快来到玉兰山下,他们不怕鬼!二名公子打扮的人走在最前,身后跟着十几名家奴打扮的人,手中都带着家伙,其中一人长着一只鹰钩鼻,双眼不停巡视四周,手中一把剑和别的剑有所不同,剑尖位置有几道曲折螺旋,正是江湖上出名的剑手所用兵器鬼蛇剑,鬼蛇剑也是一名出名的剑手,现在居然甘当两名公子的跟班,着实令人不解。 不过如果提到这两人背后的背景实力,绝对没有人会感到意外,一个人在江湖上想有所作为很难,所以大部分都会依附一定的势力,于是便形成了几大门派为首的武林势力,当然还有许多小门派集结在一起,以免被其他势力吞并,依附这样的势力对自己有很大的利益,即使发生了什么事,得罪了一些不该去得罪的存在,为了维护门派或者势力的面子,自然有人会替你出头。 左边稍微有些富态公子乃是城中首富张大发的儿子张小发,张大发很迷信,当年正是自己的老子给自己起了一个这么响亮的名字,所以自己才会发得一塌糊涂,当然这里面也有自己不少心血,张大发确不这样认为,至少认为自己的名字在自己的一生中起了很大作用,“张大发”又大气又福气,只要一听就会令人觉得他很富有,至于自己的独苗儿子自己给起了名字张小发,虽然是小毕竟还是发,自己是大发,儿子总不能也叫大发或者是老发、总发,那样岂不是超过了自己乱了辈分。张大发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不过十分精明。 挨着张小发的公子,面色俊朗手持纸扇不停扇着,乃是城中最有权力的人,当然最有权力的人不是他,而是他的父亲、他的家族,总督府总督刘明兴的大公子刘封,总督府掌管三州兵马钱粮,更是深得皇恩世袭罔替,这一权一钱凑在一起目的只有一个,游览人间仙境玉兰山,传闻中玉兰山的美早已令两个世家子弟垂涎三尺。 一切的起因在于无趣。 生活本就无趣,每天不停地奔波就是为了这张嘴,可以吃得饱,至于穿除了有地位的人之外一般人不会太过讲究,只要够暖和够舒适也就行了。 因为无趣所以才要去寻找乐趣。 你得自己找乐,于是花街柳巷、莺歌燕舞不免令很多人驻足流连忘返。 可惜这样的乐子两个人玩够了,也玩腻了,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气,今天真的很无趣,张小发摇着扇子一个人在那喝茶,脑袋里不停在想今天去哪里消遣,窑子夜店猫一般蛇一样的女人看够了也玩够了,除了那种地方自己甚至想不到其他可以找乐子的方式,所以张小发越发觉得无趣。 刘封迈步进入,看到一脸无趣的张小发,刘封同样无趣,来找张小发的目的就是为了看看他有什么可以令自己觉得有趣的事。 “张兄,好情调。” “刘兄,就不要调侃小弟,过来喝茶。” 张家的茶乃是上品,上百两银子一两的茶叶,都是供奉皇宫的御茶,张大发不懂茶,茶要大口大口的喝才叫痛快,无形中却是糟蹋了这样上等的茶叶,当然那根本算是事,因为自己有钱,只有这样去大口喝茶才能显示自己是有钱人。 刘封坐下,细细的品了一口,入口留香连连点头,“好茶。” “这样的茶才能配得上刘兄的身份。” “张兄,客气。” “刘兄今日亲自前来是否有事?” “只因几日未见张兄,所以心中十分挂念。” “不瞒刘兄,花街柳巷小弟心中早已厌倦,今日正为此事惆怅。” “那我可是来对了!” 张小发眼光猛然一亮,“刘兄可有取乐新法子?” “玉兰山!” “我听人提起过,据说是人间仙境,不过那里似乎有些那个!” “张兄是指?” “我听人说凡是去了那里的男人就没有见过出来的!” “难道是被仙女勾走了魂不成。” “仙女倒还好了,怕就怕是有别的东西!” “你我都是饱读圣贤书,世间鬼怪之事不过就是权势者骗人的把戏而已。” 张小发连连点头,“刘兄此话倒是有理,若是真有鬼怪天理循环之说,世间又怎会有这许多人作恶。” “张兄,我见近日天气不错,不如你我结伴出游,一来赏景,二来散心,三来也去看看仙人。” “好,不枉你我相交一场。”张小发正为没有乐子发愁,刘封的提议无疑正中下怀。 两人简单交代一下,带着家奴出发,刘明兴有些不放心,所以特意派了府内高手鬼蛇剑同往,于是这个空山鬼影的故事便有了开始。 玉兰山不过两天路程,一队十余人晓行夜住赶往,这一日来到一家客栈入住,客栈规模不大,这里毕竟人烟不多,张小发等人迈步进入,老板见来了生意急忙出来招呼,“几位客观,里面请,我们这里可是出了名的干净又实惠,吃过的人不但心里念着,之后更是大富大贵。”老板见多识广,嘴上功夫自然了得。 “好,就凭你这句话我们今晚就住在这里。” “好嘞,客官点点什么?” “你们这里有什么新鲜玩意?” 掌柜脸上带着笑意道:“客官您可是问对了,我们这里的东西保管你见过没吃过,吃过没听过。” “那我们倒是要见识见识。” “第一道,飞黄腾达。” “喜庆,要了。” “第二道,鲤鱼跃龙门。” “好,这个也要了,接着说。” “第三道,佛光普照,第四道,火烧旺运。”掌柜的嘴里不停连续道出来二十几种菜名,张小发连连叫好,单凭这名字就要尝上一尝。 “全都给本少爷上来。” “客官稍等。”掌柜眼睛一亮,还不好好宰一顿。 菜很快上来,油炸蝗虫(飞黄腾达),清蒸鲤鱼(鲤鱼跃龙门),红烧猪手(佛光普照),最离奇的就是第四道菜,火烧旺运,只见是一盘切好的西瓜上面撒了一层白糖。 刘封哈哈一笑,“张兄,平日里鲍鱼鱼翅吃的多了,今日开顿素斋也好。” “少爷喜欢,来大家一起吃。” 二十几道菜摆上,两大坛上等女人红打开,每个人倒了一大碗,掌柜的不停波动算盘,心中忍不住乐开了花,一顿饭下来自己能赚三十多两,心中怎能不乐。 不管名字叫的如何响亮动听,菜做得确实还不错,色香味俱全,尤其是这道“白柏翠”大白菜根配上大葱,确实没有辜负白柏翠的名头。 “掌柜的,再来两坛酒。” “来喽。”掌柜的答应一声从后面出来,手里拎着两坛酒,来到众人桌旁,“几位慢用。” “掌柜的慢走。” “客官有事?” “店家,玉兰山离这里还有多少路程?” “一个时辰便到,只是…”掌柜的似乎想说些什么,看了一眼还是停了下来。 “多谢店家,刘兄,我们就在这里住上一晚,明日赶往玉兰山如何?” “好,就依张兄所言。” 掌柜的小声嘀咕道:“玉兰山,玉兰山,仙山不见边,空山现鬼影,有去不见还!” ------------ 第二百二十二回 空山鬼影(二) 一夜无话,第二日众人醒来简单吃过早点,算过饭前房钱,白花花的银子递过来,掌柜的神情恍惚甚至忘了收,一名家奴敲了一下桌子,掌柜猛然一惊连连点头,点头无疑成为掌柜的一种习惯,这种习惯甚至会影响很久,家奴道:“这是房钱,剩余的不用找了是我们公子赏的。” “好,几位保重。”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掌柜的陷入沉思,这时一行人已经出了客栈,兴高采烈直奔目的地玉兰山而去。 掌柜的猛然想起,去年也是这个时候,一行二十余人来到这里露宿,其中有持刀大汉,娇羞的女子还有手持折扇的白面书生,这些人人数众多出手阔绰自然引起掌柜的注意,言谈中听到他们要进入玉兰山,临时之时掌柜同样说了一句:“几位保重。” 保重,本是一种对同伴的祝福,如今在掌柜的眼里确成为送别的话语。 因为自从那些人去了玉兰山以后,一年过去了,二十几人一直没有回来,这里是出入玉兰山的毕竟之路,有时候掌柜的甚至忍不住抬脚张望,可惜一个月过去,两个月过去,这些人还是没有影子,对于一件事情原本还是一种期望,可惜一旦时间久了也就失去兴趣,最后渐渐淡忘,如果不是刚才提起,自己甚至已经忘记了这个事情,一年前的往事,进入玉兰山消失的一队人。 又有一队人上了玉兰山。当地人都知道玉兰山曾经有过的一段传说,凄美的传说,令人毛骨悚然的后事,这段传说一直藏在居住在玉兰山脚下人的心里,成为一种传说很少有人愿意提起。 传闻当年玉兰山住着一位得道的狐妖,狐妖法力高强,可以呼风唤雨,甚至化成人形,玉兰山下的人只要有什么心愿请求,便拿着贡品来到山下,点上高香说出自己的愿望,愿望很快便可以实现,所以很多人虽然知道居住在这里的不是什么仙人而是一只狐妖,确是十分爱戴,毕竟很多仙人没有为人类做出任何有利的事情,甚至背地里称为狐仙娘娘。 这一日,一位四方游历的僧人来到玉兰山,只见玉兰山景色清幽,灵气极盛十分适合修道之人久居,甚至对修行大有裨益,忍不住起了在这里定居修炼之心,确见一名农妇手里提着篮子来到玉兰山下,摆好贡品点上高香,虔诚的跪在那里嘴里不停祈祷狐娘娘,保佑自己可以早生贵子。 高僧躲在暗处心中不免觉得好笑,这里的人真是愚昧,若是求子当然是去拜送子观世音菩萨,这名妇人居然在这里拜一个狐妖,一定是这妖孽善于骗人,所以才能博得别人的信任。 高僧修行数十年法力高深,手中禅杖、钵盂都是自己辛苦祭炼的本命法宝威力极大,里面更是暗含佛家真言,对于妖魔鬼怪有更大的威力,一般的小妖根本无法抵挡自己一击。 高僧手持禅杖上前,“女施主,不知所祭者何人?” 农妇一惊回头见是一个大和尚,红光满面,印堂处隐隐发出金色光芒,知道定然不是凡人,慢慢起身道:“大师,山里住着一位十分灵验的狐仙娘娘,有求必应,今日民女有事相求,所以前来祭拜。” “愚昧,妖便是妖,如何能称得上仙!” “大师此言差矣,这位狐仙娘娘心地善良,为我们这里施雨做法收成也比以前好了很多,若说她是妖,为何为我们做这么多好事,更是毫无奢求。” “那不过是妖迷惑人的假象。” “假象?”农妇有些不解,大和尚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妖绝对为正道所不容,最会骗取别人的信任,然后才会进行无尽的索取,到时你们便会知道妖的可怕之处。” 农妇十分生气道:“不许你这样诋毁狐仙娘娘。”仙、道、妖、魔跟自己这些人并没有关系,至少这位狐仙一直保佑着这里,所以她值得尊敬。 “愚昧,愚昧。”大和尚转身离开,农妇还想说些什么,发现和尚的身影已经到了百米之外,愚昧两个字还在山中回响,自己明明只看见他迈了几步,可是单从距离来看似乎是远了些。 “奇怪,真是奇怪。”农妇跨起空篮子转身离开,嘴里小声嘀咕着。 农妇回到家里见到丈夫提到白天发生的事,“那个肥和尚会不会对狐仙娘娘不利,我见他贼眉鼠眼不像好人。” “狐仙娘娘法力无边,何况我们又能做些什么。” 农妇点头,只能祈祷不要出事,一处凸起的岩石上,大和尚手拎禅杖站在上面,一身僧袍迎风而动,目光盯住的位置正是玉兰山。 “这里灵气充盈十分适合修炼,斩妖除魔正是我辈修炼人士的己任,所以自己有责任除掉妖狐。”和尚为自己找到一个足够好的借口,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等那位所谓的狐仙娘娘出现,然后堂而皇之将其消灭占据这处灵山宝地。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高香之上最后一缕烟随着风渺渺而上,只留下一地的香尘,玉兰山方向一道白色的影子飘下,来到摆放祭品的位置停下,月光照在脸上,与一般的女子不同,身上多了一种淡然的恬静,狐妖本来应该是勾魂夺魄,眼神身体中更多邪气的存在,为什么她的眼里多的反而是一份淡然,狐妖落在地上望着地上的祭品,种类不多,有做好的糕点还有洗好的水果,这些都是村民的心意自己绝对可以收下,狐妖刚要动手去拿祭品,一丝危险突然在心头升起,这种对危险的察觉是动物的一种本能,与自身的法力道行没有任何关系。 一道金色大网从地上猛然升起,大网迅速聚合,女子暗道不妙,这里有人事先布下陷阱,口中念诀手指一点,一道白光快速闪出,身影在不远处重新出现,脸上带着怒气,“无耻之徒,还不现身。” “妖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醒悟!”大和尚手持禅杖钵盂从石头后面走出,地上升起的金网正是自己事先在祭品位置布下的陷阱,不想被妖狐识破。 “臭和尚,不在寺中烧香拜佛念你的经来到这里管闲事!” “妖孽,自古正邪不两立,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收了你。” 狐妖女子发出冷笑,“我一不屠戮生灵,二不为祸一方,只是在这灵山之地修行造福百姓何罪之有。” 和尚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手中禅杖一顿道:“自古狐族便是祸害天下的妖孽,你们的始祖妲己更是害了整个商王朝。” “那不过是女娲娘娘的旨意,关我始祖何干,我们狐族更是为此背负千载骂名,这对于我们公平吗!” “我不管,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 “哪里是天,何为道,今日你若能回答上来,我便任由你处置。” “这,这,你牙尖嘴利我说不过你,道自在心中。”和尚说完,口中念着佛语,手中禅杖挥出打向狐妖。 “道在心中?你又怎能保证人心向道、向善,这不过是你们一厢情愿罢了。” “妖言惑众。”禅杖猛然攻到,狐妖轻身一闪躲过,露出锋利的指甲抓向和尚胸口,和尚禅杖收回护在胸前,锋利的爪子抓在禅杖之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两股不同的法力撞在一起,狐妖明显吃了暗亏,禅杖毕竟是佛家宝物上面存有佛家真言,正好克制自己的法力,论道行和尚尚且不是狐妖的对手。 ------------ 第二百二十三回 空山鬼影(三) 第一次短暂交锋,狐妖吃了一点暗亏,好在法力深厚,两人首次交锋毕竟都想试一下对方的实力,所以施展的法术之中,守大于攻,两人空中法力对攻实力不相上下,迅速分开各施法术护住身体。 “和尚,你真的要与我为敌?” “妖孽莫要多言,降妖除魔造福人类本是我佛宗旨。” 狐妖在笑,笑得很大声,笑声无疑引起和尚的注意。 “你笑什么?” “笑你们的愚钝,当年白蛇为报恩历经千难终于和心上人在一起,不想那法海老秃驴百般阻难,更是用金钵将白蛇困与雷峰塔内,受尽思念之苦,如果佛真是为众生着想又岂会犯下这样的恶行。” “人妖殊途,若是乱了纲常岂不是引起人间大乱。” “这不过是你们的偏激,因为这种思想使得多少人一辈子郁郁而终。” “你是在质疑佛祖?” 狐妖摇头,“佛祖既然能够被天下人所敬仰,自然有其道理,想当年佛祖为了感化世人不惜尝便人间疾苦,更是以度化世人为己任,可惜传到你们这里,很多思想无形之中变了形,变了质。” “你在说我?” “如果你不是贪恋此处,又怎会暗中布下陷阱,所以你的心根本无法领悟到佛的至高境界。” 一句话无疑说到大和尚的痛楚,作为一名人类修士,自己修炼到这一境界差不多已有十余年,人类毕竟不同与妖类,妖类的寿命远远超过人类,所以如果无法突破到下一境界,那么结局只能是自己慢慢老死,辛辛苦苦修炼而来的一身法力完全散去。 所以他不甘心,为了突破境界甘愿做出一些违背良心的事,今天只是除掉一个狐妖而已,所有人都不会介意,至少世人根深蒂固的思想里狐妖永远都是迷惑人的妖物,所以很多人才会把一些坏女人称为狐狸精。 “除掉你需要理由?” “可惜你未必有这个道行。” “论道行我绝对不如你,不过就看你能否斗过我手中法宝。”大和尚说完手中钵盂猛然打出,钵盂之上金光闪闪不断的变大,一股澎湃的法力从上面传出,周围的空间都被这股法力所封死,狐妖终于知道这种宝物的厉害,手上猛然多了一把幽蓝小剑,口中吹出一口气,这口气蕴含自己数十年道行,乃是狐妖本名之气,幽蓝小剑瞬间变大,变成一支巨大的法剑,上面蓝光闪耀,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妖气。 这柄法剑也是自己无意中得到一块妖兽的手骨历练而成,从上面残留的法力来看,这条妖兽的法力要远在自己之上,可惜还是被人杀死,经过几百年祭炼终于成为自己最得手的兵器。 “破。”狐妖用手一指,蓝色巨剑蓝光大盛攻向笼罩在上面的金色钵盂,一把是无坚不摧的利剑,一个是防御力惊人的佛家金箔,两件法器空中猛烈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钵盂被巨大的冲力撞击不停摇晃,上面不断散发出金光攻向巨剑之上蓝光,蓝光似乎对金光有些忌惮,巨剑之上发出低低的妖兽吼声,再一次攻向钵盂。 “妖孽,我来降你。”和尚飞身而起,手中禅杖砸向狐妖。 “狐火。”狐妖猛然张嘴,一个巨大的火球迎面打向和尚,这种狐火是所有狐妖修炼的一种本名妖火,十分厉害,和尚不敢大意,自己虽然修佛数十年,身体还是肉体,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妖火,一拉袖子,宽大的僧袍挡在眼前,这件袈裟也是一件法宝,没有太多作用,唯一就是水火不侵,既便如此依然可以感觉到一股热浪传来,一团火红掠过,和尚毫发无损,手中禅杖一挥攻向狐妖。 狐妖被钵盂罩住一时无法脱身,眼见本命狐火丝毫伤不到这个死胖和尚,运转法力身体化成一只巨大的狐狸,不一样的不止是体形,四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更加醒目。 “四尾妖狐,可惜你没有练到五尾,否则我也不是你的对手。” 四尾狐狸嘴角一扬,露出别人无法察觉的笑意,身形猛然暴起,速度很快,两只巨大的爪子直接奔着和尚抓来,和尚不敢大意,口中念动佛语,禅杖猛然一震,锋利的爪子已经攻到自己面前,禅杖一迎,两人空中再次展开对攻。 和尚佛法深厚,守中有攻,狐妖明显有些急,佛家真言对自己的妖法克制太多,甚至胸中有一种烦闷的感觉,这种感觉越来越强,自己的法力又高出和尚不多,时间一长肯定会有所不敌,不行只能用计。 狐妖打定主意连番抢攻,露出一个破绽,和尚哪里能知禅杖打在狐妖胸口,狐妖尖叫一声,身体发出一阵雾气,其中夹杂一种十分刺鼻的味道,正是狐气,为了阻止和尚追杀,狐妖退走之时放了一个很臭的屁。 一股浓郁的刺鼻味传来,和尚忍不住掩住鼻息,佛祖曾言:“女人很臭,原来是真的!!” 袖子一闪惊起一阵风,狐气被风吹散,不远处四尾妖狐倒在地上慢慢露出人的形体,嘴角渗出血迹,禅杖上的法力对身体造成一定伤害。 “妖孽,醒悟吧。” 禅杖对着地上狐妖脑门点去,禅杖缓缓落下,女子睁开的眼睛中流出泪水,她是在哀求,求自己放过她,不。狐妖最擅长迷惑人,所以她一定要死,禅杖落下,和尚甚至有些心痛的感觉,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和尚呆呆的看着被自己杀死的狐妖。 天空上蓝色巨剑直直落下掉在地上,钵盂缩成原状回到和尚手里。 自己终于杀死妖狐。 一枚细细的小针嗖的一下钻入和尚体内,也许是因为大意,身体周围的护体佛光弱了不少,所以才会直接钻入身体。 “什么东西!”和尚有所察觉,身体开始慢慢转热,越来越热,热的有些吓人,甚至想脱下身上的僧袍,这种热一直热到心里。 “笨和尚,如今你肉眼凡胎不识真体,如今中了我的万淫狐尾针,看你还有什么办法。” 一道清丽的身影慢慢出现,脸上带着些微笑意,与别的女子不同,她的脸上多的反而是一种淡定清雅,任何人也无法想象到她是狐妖。 “你没有死!那么….”和尚忍不住看了一眼倒在一旁被自己杀死的女子,一阵风吹过,女子脸上的容貌,身上的衣服发生变化,那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 “臭和尚,不去好好的吃斋念佛,偏要来这里逞能,如今你犯了杀戒,佛心已乱,一会我再去山下替你寻一个黄花闺女,让你好好体验一下人间的乐趣。” “阿弥陀佛。”和尚眼里流出眼泪,自己终于知道为什么心里会痛,出家人不伤蝼蚁命,自己杀死的确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为什么自己意念里如此执着的要将她杀死,是为了除妖造福这里的百姓,还是真的如狐妖所言,自己只是为了贪念,如果自己真的错了,那么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以我之命魂为引,祈求轮转之力封印妖狐。”一张白色的画轴从和尚衣服内飞出,上面全无他物,狐妖原本带着笑意的脸上彻底凝住。 “封妖图,你居然有封妖图。” 和尚在笑,这是一种心灵的救赎,用自己最后的生命去封印妖狐,他依然在笑,生命在体内慢慢流逝,一副原本空白的卷轴慢慢呈现出一个女子的身影,曼妙的身姿,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言明的幽怨。 有人在笑,有人在哭,有人在迷茫。 ------------ 第二百二十四回 空山鬼影(四) 原本红光满面的大和尚变成一个干瘦的老僧,老僧试图站起,要用最后的法力毁掉封妖图,不然日后封妖图流落民间又要引起一场灾难,颤颤巍巍的身影原本随意挥舞的禅杖拎在手里十分费力,一步一步挪动,耗尽最后一丝气力终于来到封妖图面前,一张图画静静的躺在地上,画中一个女子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 老僧在笑,在生命最后时刻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事,禅杖终于举起,手指不停的颤抖,只要用尽最后的力气刺下去,一切的孽都将结束。 禅杖落下,一阵风刮过,封妖图被吹起,漂在空中慢慢飘向远方,老僧的手已经落下,禅杖刺在沙石上,眼睛紧紧闭上。 幽怨的眼神中带着笑意,“总有一天我还会回来。” 李大同,临安府人,喜爱收集古玩字画,这一日走在临安府大街上,一幅画引起了李大同的兴趣,只见上写三个大字怨女图,画上女子模样清丽,眼神中带着一种忧郁的感伤,从画纸来看年代应该十分久远。 “老板,这幅画不知出自何人手笔?” 老板摇头,“我这里各朝的名作真迹临摹之作俱全,唯独只有这一张没有落款,祖上也是一次无意间得到,一直没有卖出所以放在库房内,昨日我打扫库房之时发现了这幅画,于是就拿了出来,希望可以找到识画之人。” 李大同仔细端详画中女子,她为何如此幽怨,自己甚至觉得与画中人前世有缘,“老板,这幅画多少银子?” “十两,算是买个人情钱。” “好,我给。”李大同低头去怀里掏银子,这时一只握着折扇的手伸了过来。 “二十两,这画本公子买了。” 李大同猛然抬头,这人自己认识,临安城最大粮商佟大富的公子,仗着自己老子有钱,平日里和一群市井无赖横行乡里,所有人一见到这些人都会觉得头疼。 “佟公子这幅画我已经买下,不如你换副别的。” “谁看见了,本公子看上的东西你也敢要。”身后两个无赖上来围住李大同,用手指不时的捅一下李大同腰部位置,嘴里哼着小曲。 “君子不夺人所好,而且李某确实早已跟老板买下这幅画。” “君子,老子可不是什么君子。”佟公子一把从掌柜手里夺过字画,顺手丢过去二十两银子。 老板有些无奈,卖也不是不卖也不是,一个是老顾客,另外一个是自己惹不起的无赖,不过还好今天无赖还给了银子,即便是不给自己又能怎样,还不是打碎了牙自己吞到肚子里,有苦说不出。 “你懂得什么是画?”李大同神情有些愤怒,他确实喜欢上这幅画,至于为什么自己也不清楚,仿佛这幅画有一种潜在的魔力在吸引自己,所以想买到手。 “懂,怎么不懂,女人嘛!”佟公子打开画用手在画上女子身上一阵乱摸,画不过还是一幅画,最多引起人的意淫,这样摸上去不会有任何的感觉,佟安也觉得无趣胡乱将画轴卷起转身就走。 “把画还给我。”李大同跨步上前试图将画抢回,两名无赖一左一右杀出,脚下一绊手上一推,啊的一声,李大同倒在地上,头磕在门上发出声响。 “找死,走。” “李兄,不过是一幅画,何必那样执着。”老板扶起倒在地上的李大同,头上撞出血李大同似乎全然不知,目光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出来的凶狠。 他在恨,恨别人利用权势抢走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县衙大堂,申冤鼓咚咚咚被人敲响,知县大人慌忙从后堂走出,这大中午的谁这么晦气,身后跟着师爷边走边替大人整理衣帽,朝廷有明文规定官员正式场合衣冠不整视为对朝廷大不敬之罪。 知县个头不高,舔着小肚子,两撇八字小胡,单凭这份造型就可以断出定然不是什么清官,当然人不可貌相。 来至知县大堂坐定,手中惊堂木一拍,“何人击鼓鸣冤?” “草民李大同拜见知县大人。” “你要状告何人?” “佟大富之子佟安。” 知县一听眉头一皱,这个佟安不过是市井无赖,平日里惹了不少事,不过还好佟大富有银子,一番打点下来也省了自己不少麻烦,当然这里面不会少了自己一份。 今日这佟安不知道又惹了什么麻烦。 “何罪!状纸呈上。” 知县看罢状纸差点没乐出来,不过就是为了一幅画,李大同被人推倒撞破了头皮,这种小事最好论断。 “李大同。” “草民在。” “本官问你,你可有给老板银子将画买走?” “草民当时正在掏银子,不想被那恶徒抢走。” “他可有给老板银两?” “给了二十两。” 知县一摸八字胡道:“那老板事先可有言明这幅画已经卖与他人?” “这。”李大同似乎听出话中不对,接着道:“大人,我事先已经与老板谈好价钱十两。” “市井营商不过就是为了赚钱,又怎么会有人二十两的生意不做反而卖给你十两,最后画店老板因为银子与佟安达成买卖协议,这本是常理,所以并不能怪罪任何人,至于你的伤势我想佟掌柜自会赔偿医药费。” “大人,那副画本来应该属于草民所有,真是被那佟安抢走。” “好了,这件事就到这里,如果再敢胡闹棍棒伺候,退堂。” “大人,大人。” “真是晦气,好好的午睡就这样被搅了。” “大人,需要通知佟掌柜一声?” “去,立刻去,就说他儿子伤人,有人来告被我压下,至于医药费肯定是要出的。” 师爷点头带上两名衙役出了县衙来到佟大富的居所,佟家控制整个临安县城米粮生意,门楼之上四个金光闪闪大字,佟家米店,不少工人在里面忙碌。 一名管家模样的人见是官差立刻小跑上前,“几位官爷,可是有事?” “找你家佟老爷。” “佟老爷在后宅,几位这边请。” 过了米店,穿过一片空地进入佟家大宅,大宅十分气魄,甚至要比县衙大上许多,佟大富得到消息立刻快步来到大厅,“钱师爷,劳您大驾,佟某愧疚。” “佟老爷,这次来是奉县令大人之命。”钱师爷将今日大堂之上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这个逆子,看我回头不好好收拾他。”佟大富叫来管家,“去库房取出一百两银子交于钱师爷。” “佟老爷不过是些许医药费,不需要这么多!” “剩下的就留给师爷喝茶。” “那就多谢佟老爷。” “哪里话,日后还要请钱师爷多关照才是。” 钱师爷哈哈一笑。“佟老爷客气,县衙公事繁多,恕不打扰。” “恭送师爷。” 钱师爷一行人回到县衙将八十两银子交给知县大人,剩下二十两自然进了师爷的钱包,知县大人午睡完毕正在后院饮茶,李大同的一番闹剧搅了自己黄良好梦。 “将这十两纹银送于那李大同治伤,至于这剩余七十两便充作县衙公共款项。” “大人明鉴,卑职现在就去办理。” 钱师爷拿着十两银子去找李大同不提,知县将银子收好,所谓的县衙公共款项和自己的金库没有什么区别,没有会计较自己从中间拿了多少,当然在小小的临安县城也没有人有这个胆量。 知县跷起二郎腿,身边有丫环伺候着,不时趁着丫环倒水的时机揩油,这也是一种乐趣,做官有时候很无聊,尤其是一个怕老婆的官。 ------------ 第二百二十五回 空山鬼影(五) 李大同将手中十两银子狠狠的甩在地上,钱师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银子已经送到,自己的任务便已完成,至于其他的事跟自己这个师爷没有任何关系。 “一个纨绔的世家子弟他懂得什么是画,那不过是对画本身的一种糟蹋,糟蹋。”李大同扶住桌脚,因为气愤胸口不停上下起伏,脑海中不停闪现那副画中的女子,幽怨的眼神似乎是想与人诉说一段凄美的故事,至少李大同认为自己可以看懂那幅画,看懂画中人那颗原本已经孤寂的心。 佟安回到家里,衣服丢给丫环,鞋子随便丢在一旁,这些事自然不用自己操心,家里有丫环吓人,自然有人收拾,如果不给她们找一些事做,岂不是让她们清闲干吃饭。 佟大富进入儿子房间,看着随意丢在一旁的衣服鞋子,心中有些不满,“安儿,回来了。” 佟安听得是父亲的声音,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对于父亲佟安还是十分忌惮,手中的鞭子打在身上的感觉,只有一个字那就是痛,记得有一次自己贪玩点了一户人家的房子,那一次父亲足足关了自己三十天不许自己出门。 “爹,您来了。” “安儿,今天去哪里了?” “孩儿去分店巡视,这不刚刚回来。” “最近变得听话了。” “孩儿已经到了而立之年,又怎能令父亲天天为孩儿担心。” “是吗?”佟大富脸上的笑容猛然止住,佟安不由得心里有些发毛,“跪下。”佟安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你个逆子,不思进取考取功名,每日游荡在市井之间欺凌老弱,这些事你难道以为我不知道吗?” “爹,孩儿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那我问你,你今天犯了什么错?”佟大富还是想给儿子一个自己认错的机会。 “孩儿今天确实是巡视分店,并没有做错事。” “逆子,死不悔改。”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佟安脸上,泛起五个红红的指印,佟大富手再次扬起,“你做得那些坏事,能瞒得过我嘛!” “爹,如果说坏事,我有您做得多吗?” “你!”佟大富扬起的手慢慢落下。 “我只不过是抢了人家一副画,烧了别人一个烂屋子,你呢,每天大斗进小斗出,更是百般刁难压低收入价格,卖出的米里,更是掺杂石块、陈米,我做下的这些坏事和你的相比值得一提吗!”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我从小没了娘,我只想有一个疼我的爹,而不是一个只想通过卑劣手段去赚银子的父亲。” “混账!你没有资格说我,如果没有我,你哪里有今日的富贵。” “富贵。”佟安抬起头眼中尽是泪水,“与富贵相比,我更想得到关爱,我的人生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 “安儿,有些事你不懂,多少人为了能填饱肚子不停奔波,临安城内每天又有多少人饿死,甚至易子相食,以你现在的环境又能看懂多少?” “我不懂,我不懂,我只想从小可以像别的孩子一样得到娘亲的关爱,其他的我都不要。” 佟大富眼中尽是泪水,自己错了吗!为了这个家,为了自己唯一的儿子可以一辈子无忧无虑的生活,泪水慢慢滴落,晶莹透亮。 时间回到二十五年前,一个年轻妇人手里摇着一个三岁大的孩童,因为缺少营养孩子脸色黄的有些吓人,孩童倒在妇人臂弯里沉沉睡去,也许只有睡熟才可以忘记饥饿。 “他爹,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我们还能挺得住,孩子可怎么办?”妇人忍不住看了一眼怀里的儿子。 “我出去想想办法!”佟大富叹了口气说道。 “你能有什么办法,能借的都已经借到了,再说别人家也不富裕。” “总会有办法的,总不能让安儿就这样饿着。” “我不放心。” “没事。” “我和你一起去。” “你在家陪着安儿。” “不,我也要去。” “那好吧。”佟大富叹了口气,妇人将熟睡的孩子放在床上。 “他爹,我们走吧。” 夫妻二人走出简陋的木房关好房门,夜已深,街上十分安静,不时传出两声狗无力的叫声。 “他爹,我们这是去哪?”走过一条街年轻妇人忍不住问道。 “别问了,去了就知道了。”妇人只好跟在身后。 两人来到亨氏粮店前停住脚步,“我们哪里有钱去买粮?” “别说话。”佟大富看了一眼四周,转到粮店后面,一处稍微有些残破的墙壁出现在两人面前,佟大富上前轻轻挪开两块石头,很快一个洞口出现在两人面前。 “他爹,这不是去偷吗!”、 “偷也总比饿死强。” 妇人犹豫一下,脑海里响起儿子的声音,“娘,我饿。” 夫妻两人从洞口爬了进去,佟大富说得很对,偷虽然是可耻的,不过面对即将饿死的一家人来说,或许只有这种卑微的方式可以让自己活下去。 两人爬入亨氏粮店,沿着墙角走出去不到十米,眼前便是一座粮仓,佟大富观察一下四周并没有人,走上前去拿出一根铁丝在锁头里捅了几下,啪的一声锁头打开,手法十分熟练,佟大富绝对不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情。 进入粮仓,四个巨大的圆形柱子里装着的都是白花花的米,妇人不由得眼前一亮,有了米就可以给安儿熬上一锅美味的米粥,干饭对于穷人来讲只是一种奢侈,数着米粒下锅,熬上一锅稀粥,这样至少可以多吃上几顿,但凡是到了饭食,烟囱里可以冒出烟的家庭无疑是令人羡慕的,好多人家只能看着空空的米缸,眼巴巴的盼着日落。 “不要出声,装米。”佟大富掏出带来的米袋。妇人接过跳上粮墩,双手触及白花花的米粒,这种感觉真好,对于家里的米缸女人有一种天生的依赖,就像自己的丈夫一样。 妇人不停的把手插进米里然后装进丈夫带来的米袋里,一阵急促的响声传来,埋在米里的一根绳索被妇人无意间触碰,粮店内顿时铃声大作。 “遭了,月娥快走。”妇人有着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月娥,月娥忍不住捧起一大把米装进袋子,这样的一把米足够吃上两顿,那样安儿的身体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羸弱。 “月娥,快下来。”佟大富忍不住催促,他甚至看到粮店内升起的火把。 妇人从粮墩上跳下,佟大富背起半袋子米,打开粮仓门快速向洞口处奔去,“在那边,追。”两人很快被人发现,十几人手里提着棍子举着火把奔着这边追来,对方速度很快,眼看就要到墙壁上的缺口,月娥脚下一滑摔倒,腿上发出咔嚓一声声响,应该是脱臼或者骨折。 “他爹,你快走,不要管我。” “不,月娥,我要带你一起走。”佟大富丢下米袋去扶妻子月娥。 “你快走,不然谁也走不了,记住一定要照顾好我们的安儿。”月娥用手一推,如果两人都被抓住,那么孩子该怎么办,偷粮绝对是大罪甚至会被判杀头。 佟大富一咬牙背起米袋向着几步远的洞口跑去,脚步声已经很近,月娥猛然站起扑到洞口处,用身体死死将洞口塞住,身后传来棍子打在人身上的声响其中还夹杂着人不堪入耳的谩骂声。 佟大富钻出破洞,跑到阴暗处停住脚步,不敢去看又忍不住去看,佟大富回头,他看到妻子的脸,脸上没有痛苦甚至带着笑意,她在冲着自己笑,其中夹杂着多少挣扎期待,月娥一直到死都在笑,她不怪佟大富,虽然身为丈夫应该去保护自己的妻子,不过他至少现在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他是一个好丈夫,月娥嘴角慢慢渗出血迹,一直流到石洞上。 ------------ 第二百二十六回 空山鬼影(六) 佟大富失魂落魄逃回家里,妻子惨死一幕无疑成为佟大富一辈子的伤痛,一夜无法合眼,天光刚亮收拾一番来到亨氏粮店门前,大门紧紧关闭,只有零星几个着急买粮的人打着哈气在门前排队,物价飞涨,昨天还可以买到一斗大米的银子,到了今天也许只可以买半斗不到。 老百姓根本无法承受这种急剧通货膨胀带来的危机,手里的银子虽然越来越多,但是可以购买到的东西越来越少,货币急剧贬值带动的是整个社会的动荡,所有人都在疯枪粮食等日用品,商家更是趁机提价更加加剧人的恐慌心里。 佟大富蹲在角落里一直守到粮店开门,趁人不备钻了进去,来到昨天自己逃出去的那个洞口前,洞口已经被人连夜堵住,堵得很结实,地上留下斑斑血迹还没有来得及清理。 “什么人,干什么的?”有人发现了佟大富。 “我是来找这里的管家,我想来这里做工。” “明天再来,管家去了官府,昨天晚上抓到了贼。” 佟大富连连点头退出粮店,用最快的速度赶往衙门大堂,衙门门前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虽然不少人早上没有开锅肚子饿得咕咕叫,不过依然无法改变国人乐于围观的这种习性。 亨氏粮店管家掐着腰站在公堂之上,“大人,就是这个人,昨天夜里进入我粮店偷粮,甚至点火烧了粮仓。” “烧了粮仓,真是坏事做尽。”在这个米粒比人命值钱的社会,没有人会在乎生死。 “本官宣判,斩立决。”衙役拖出早已奄奄一息的妇人月娥,屁股后背早已被打烂,即便是不被判刑也无法医治,至少佟大富没有银子可以请郎中。 佟大富深一脚浅一脚回到家里,儿子佟安依然呼呼大睡,佟大富跪在米缸前,泪水练成线滑落,渗入米里,白花花的米粒转成红色,每一粒上面都沾满月娥的血。 一锅香气扑鼻的米粥熬好,佟安发出噗噗的声响,眼睛一直不忍离开发烫的粥碗。他饿坏了,甚至认为小小的自己可以吞下一锅热粥,事实证明自己只可以吃下去一碗。 “爹,娘呢?” “你娘她,去了很远的地方?” “哦,什么时候回来?”小佟安并不知道所谓的远方到底是哪里! “只要安儿可以快快长大,娘就会回来吗?” “真的吗?”佟安忽闪着眼睛问道,吃过了粥精神也好了很多。 “安儿,爹明天要去做工,自己一定要乖乖呆在家里知道吗。” 佟安狠劲点点头,“爹,你怎么不吃?” “爹,吃不下。” 月娥的尸体被人丢在城外,佟大富趁着夜深,从一处狗洞爬出,找到月娥的尸体,从脖颈处被人齐齐砍断,地上并没有太多的血,佟大富心里清楚,在未砍头之前月娥已经被人打死,官府的审判不过是替富人行凶,杀死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为的只是一个杀人的借口。 佟大富舞动手中铁镐,不停的刨击地面,一下接着一下,丝毫不觉得累,地上很快刨出来一个长方形大坑,弯下身去抱起月娥的尸身,轻轻放在坑内,“月娥,你放心,伤害过你的人都要付出代价。”双手不停的推着泥土。 亨氏粮店来了一个长工,手脚勤快,人也老实很快得到其他长工的信任,不经意间提起当日偷粮贼之事,长工拳头紧紧握住,他把这些人的名字记在心里,管家刘方、长工孙长腿、长工赵麻子、长工白猴、长工大黑。 到了领工钱的日子,管家刘方喊着每一个人的名字,“佟大富,工钱三两零二十贯。”每天日夜的劳作终于拿到工钱。 佟大富上前,“刘管家,这二十贯是小的孝敬您的。” “好,小伙子够机灵,以后好好干不会亏待你的。” “多谢刘管家。”佟大富连连点头,手里拿着自己辛苦赚来的三两银子割了一块肉,孩子已经一个月没有沾过肉腥,今天拿到工钱也该开开荤。 一碗香喷喷的红烧肉摆在佟安面前,口水顺着嘴角流下,“安儿,平时爹没时间照顾你,今天多吃点。” “爹,你也吃。” “爹不爱吃。” 佟安毕竟还是小孩子,终于还是忍不住肉的诱惑,夹了一大块整个塞进嘴里,咬在嘴里,好香,整个肉块就要化掉的感觉。 “好吃吗?” “好吃。”佟安抿着小嘴眼睛继续盯着碗里的肉。 佟大富轻抚儿子的小脸,爹答应你,以后你想要的,爹都会满足你。 “以后还可以吃肉吗?” “可以。” “有肉吃就好了,我还要娘回来陪我。” “你娘她走的很远。” “我会一直等。” 一年就这样过去,佟大富每天都要面对亲手打死自己妻子的凶手,甚至与其每天称兄道弟,他的心每天都在滴血,不过自己只能忍,佟大富时刻提醒自己,只有忍才能活下去,然后找到机会亲手毁了这里,毁掉这些人,毁掉这些吃人的米仓。 机会终于来了,管家刘安聚仙楼请客,长工孙长腿、长工赵麻子、长工白猴、长工大黑,当然还有一个人就是刚来一年的长工佟大富,这些人都是刘管家的心腹,至少孙长腿等人对管家的话言听计从,佟大富时不时的向刘管家表示忠心,无疑也起了作用。 “敬刘管家一杯,多谢这些年对我们兄弟几个的照顾。” “我刘方也不过是一个替人看家的!” “刘管家要是这么说,我孙长腿可是不同意,整个亨氏粮站我就听你一个人的。” “对,咱都听刘管家的。” “大富兄弟,你呢?”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佟大富。 “我早就把这条命交给刘管家,上刀山下火海不含糊。” “好,我刘方从来不会看错人,你是条汉子。” 汉子分很多种,有好汉、有赖汉、当然更有懒汉、傻汉等等。 “现在我这有个大买卖,就看几个兄弟有没有这个胆量,能不能吃得下。” “什么样的大买卖。” “成的话可以富贵一生,不成很可能脑袋搬家。” 脑袋搬家!那岂不是拿命去搏,所有人都可以用命去搏不过要看搏的是否有价值。 孙长腿脸上带着红润凑过来道:“刘管家不如先说说是什么买卖,兄弟几个心里也好有个数。” “不错,只要够本就算是杀人放火我们兄弟几个也干。” 刘方故作神秘道:“这次只杀人不放火。” 佟大富心里咯噔一下,平日里就见到这些人总是聚在一起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更令自己没有想到的是会聚在这里密谋杀人。 “杀谁?” “亨氏粮店的老板。” “为什么杀他?” “兄弟们应该知道,这几年老板一直在外地,今日我得到消息,老板带着儿子很快会回到这里,到时候这里便不是我们的天下,一旦查起账来,谁也逃不了干系,所以只能把他给咔嚓了,干净利索。” “官府那边怎么办?” “只要做得干净利索,然后利用运粮的机会把尸体运出去埋掉,这样就没有人知道。” “干不干?” 佟大富忍不住问道:“事成之后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每人二百两银子,每月工钱加三倍。” “二百两,三倍工钱。”“干。”“干。” “这可是掉脑袋的买卖,所以谁也不能说出去。” “放心吧,刘管家你还信不过我们这些人!” ------------ 第二百二十七回 空山鬼影(七) 你在喝酒,他确想杀人。 杀的是谁!自己的老板,杀死自己的老板理由可以有很多,想得到他的位置财产、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理由、老板的刁钻刻薄引起报复,所以一般的老板总是担心自己有一天被人杀死,至少会比平民百姓有更多的担忧。 “什么时候动手?” “明天晚上!” “这么快!” “明天晚上老板一家便回到这里,趁着没人我们连夜动手,这样就没有人会知道老板曾经回来过。” “需要准备些什么?” “绳子。” 几人纷纷点头,杀人工具里绳子是最佳的选择,十分平常而且易于携带,最主要的是杀人之后不会留下太多的痕迹。 “吃过饭后,各自回去,明天准备好动手。” 佟大富等人离开,孙长腿凑到刘方身边小声道:“刘总管,大富这个人可靠不?如果泄露出去,我们这些人可就都跟着遭了殃。” “放心,这次不过是试试他。” 孙长腿呵呵一笑道:“既然不能百分百信任,不如今晚除掉他。” “不用,这个人够机灵,对我也忠心,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 “万一他去报官或者….” “你猜会有人信他?” 孙长腿摇头,官府的人更宁愿相信自己这些人。 “你去跟着他,看看有什么异常,接触什么人没有。” 孙长腿冷笑一声转身离开,毕竟自己这些人才是刘总管真正的亲信,自己不光是腿长,杀人自己也很在行。 佟大富出了酒楼快步向家里走去,内心更是欣喜若狂,为了这一天自己足足忍了一年,现在终于等到机会,机会永远都会选择有准备的人,自己利用一年的时间来取得刘总管等人的信任,一年的时间里,佟大富在心里把这些人反复杀死无数次,各种各样的死法,甚至有时候自己会想,也许有一天自己真的会忍不住动手,不过单凭自己一个人还不是这些人的对手,所以一定要借助外力,官府或者其他可以借助的力量。 他们要杀人,而且杀的不是一个,只要自己事先通知官府,到时候就可以把这些人一网打尽,那样月娥的仇也就报了。 夜里很静,风甚至有些凉,佟大富心情很好,嘴里哼着小曲快步向家里走去,甚至忍不住笑出声来,一直压抑的情感终于在此时得到施放,最放松的时刻往往也是自己处于最危险的时刻,后面一条长长的影子紧紧跟随,尤其是两条长腿,所以他叫孙长腿。 孙长腿跟在身后,眼睛紧紧盯住前面的佟大富,这条路不仅通往他的家,中间更是路过县衙,如果他有异心,那么必然会在明天晚上之前去县衙报信,当然刘总管不会傻到那么轻易把杀人的时间地点泄露给一个外人,那不过是对佟大富的一种考验,这种考验的结果直接决定他的生死。 可以信任,他便是兄弟,如果有任何异动,那么明天的佟大富便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县衙门前,两名衙役小声的说着话,佟大富甚至有一种冲上前报官的冲动,应该把这些害了月娥的恶人立刻抓起来,斩头,用手里的大刀用力挥下,恶人的头重重的掉在一旁,心里产生一种复仇的快感。 县衙墙壁上一处光洁的石块救了佟大富一命,从墙壁反射的月光中,他看到一道影子,虽然依靠障碍物躲躲闪闪,还是被佟大富发现,有时候个子太高也并不是完全好,佟大富浑身打了一个冷战,立刻明白过来,那些人还没有完全信任自己,如果这个时候暴漏,那么月娥的仇不旦不能报,甚至连自己也无法摆脱被杀死的命运,那时谁来照顾可怜的安儿。 佟大富半空中收回迈向县衙的腿,迈开大步直奔自己家里而去,回到家中锁好门,安儿已经睡了,灶台上一碗冷饭一碗水成了孩子的晚饭,孩子睡得很香,被子蹬在一旁,佟大富弯身拿起轻轻盖好,忍不住摸了一下孩子瘦削的小脸。 为了年幼的安儿自己也要忍,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 第二天一早,佟大富弄好早饭叫醒孩子,简单吃了一口,顺手从床下掏出一根拇指粗的绳子系在腰间,出了门锁好门,孩子还小只能用这种方式保证他的安全。 佟安望着紧锁的大门,外面传来小朋友嬉闹的声音,搬来一个小木凳站在上面,两只手扒在窗沿向外看着,几个小朋友围成一圈,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他们在玩些什么?为什么自己不可以去玩,为什么自己要一直一个人呆在这里。佟安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他不敢去问父亲,自从娘亲离开之后,父亲的眼神越来越可怕,越来越陌生,真的好想娘,娘的臂弯是最温暖的,“娘,你去了哪里,不要安儿了吗,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惹你生气,安儿再也不会了。”佟安不停的哭泣,整件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佟大富出了家门大踏步赶往粮店,孙长腿的身影再次出现,按照刘总管的指示,孙长腿一早来到佟大富家门口监视,和平时没有丝毫不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腰里多了一根绳子。 有时候反常的事反而最正常,绳子也正是今日的主题。 佟大富来到粮店,一些伙计彼此打过招呼,来到自己所处的米仓,大黑已经站在粮仓门口,看着佟大富从外面走进来,腰里同样扎着绳子,两人相视一笑。 孙长腿偷偷溜进来向管家刘方汇报,刘方听完练练点头,“是否可信就看今晚,通知弟兄们今晚做的像些。” 孙长腿答应一声迈开大长腿出去。白猴子走过来在刘方耳边不知道说些什么,刘方冷笑一声,“他找死。”说的是谁,难道是佟大富!难道无形之中露出了破绽,命运是否就是愿意去折磨好人? 一天的工作很快结束,签完字之后佟大富回到家里为儿子准备晚饭,今天特意回来早一点,门锁打开屋子里漆黑一片,一道瘦削的身影扑过来,扑到自己怀里,佟大富紧紧将他搂在怀里,他在哭泣不停的哭泣,一个四岁大的孩子终日一个人被锁在屋子里,心里的委屈、恐惧只能通过眼泪去诉说。 “快了,很快爹就可以多回来陪陪你。” “爹,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爹不会骗你。” “安儿知道爹疼安儿。” 佟大富点亮油灯,油灯发出幽暗的光芒,至少可以看清一些,来到厨房将剩饭剩菜热了一下,“安儿,吃完了就睡,爹晚上还有事。” 安儿听话的点点头,独自捧着饭碗慢慢数着饭粒咽下,因为这样时间可以过得快些,屋子里很难找出一件像样的玩具供自己去打发时间。 佟大富来到粮店,孙长腿已经在门口接应,两人进入粮店锁好门,刘方等人从里面走出,“大富兄弟,你人机灵,今晚你负责把风。” 佟大富点头,刘方接着说道:“其他人去准备准备,记得干净利索不能留下一个活口。”佟大富的心不停的跳,跳得很快,毕竟是杀人,不管这次是对自己的考验还是真的杀人,只要一想到就令自己紧张,他们会紧张吗?也许会也许不会。一个人杀惯了人,反而会把杀人看做一种乐趣,当然绝对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绝对是一种长期压抑导致思想变态的民族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详情请参阅“南京大屠杀。”一个变态民族的侵略史记。 ------------ 第二百二十八回 空山鬼影(八) 佟大富守在门口,夜静的有些吓人,手心渗出汗,不知是紧张还是担忧,如果这不是一场闹剧,而是一场真实的杀戮,那么自己无疑是败了,佟大富不敢冒险,即使今晚没有机会惩治这些恶人,总还是会有的。 里面传来搏斗声,其中夹杂着人被绳子勒住发出沙哑的啊啊声,他们真的开始行动,如果现在去报官,是否还来得及,应该来得及,至少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毁尸灭迹,不行,没有绝对的把握绝对不能出手,这时搏斗声很快静了下来。 有些不对,至少有些快了些。 孙长腿从里面走出,冲着佟大富打了一个手势,“进来吧。” 走进大厅,佟大富猛然一惊,地上倒着一个人,脸色青紫脖子上勒着一根绳子,应该已经死去,这个人自己认识,长工赵麻子,因为脸上有麻子所以起了一个这样的外号。 他们亲手勒死了自己的兄弟赵麻子。 佟大富不免心惊肉跳,这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这是怎么回事?”佟大富用手一指地上的赵麻子问道。 “他想出卖我们,可惜被我发现,所以今天晚上既是预演,同时也除掉这个奸细。” “奸细!” “不错,这几年赵麻子跟着我们也捞了不少,可惜这个人就是贪心,听说我们要弄死掌柜的一家然后私吞财产,这小子也起了异心,暗中联络一票人马准备血洗亨氏粮店。” “血洗这里,那么是今夜?” “大富兄弟不用怕,刘总管号称小诸葛,自然能掐会算,早已经通知官府缉拿这一票人,我想现在已经进了县衙大牢。” “跟我们斗,不会有好下场。”几人发出得意的笑。 “处理一下。” 孙长腿拿了一个破席子将赵麻子捆好,这样就可以通过运粮车运出城去,找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掩埋,赵麻子这个人从此在世间消失。 杀人原来就这样简单。 “大富兄弟,以后你就是自己人,只要跟着我们干,好处不会少了你的。” “总管放心,大富绝无二心。” 刘方拍了拍佟大富肩膀,“那好,现在都回去歇着吧,至于老板什么时候回来,我会提前通知大家。” 佟大富浑浑噩噩回到家里,一头栽倒在床上,疲惫、恐惧一时涌上心头,赵麻子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佟大富想起以前过年杀猪的情景,几个人将猪捆好放在台子上,猪也许知道自己的命运发出凄惨的叫声,最后渐渐平息,赵麻子就这样被人勒死,勒死他的人是和他一起生活了几年的人。 生活依然在继续,佟大富每天按时上班下班,也许是恐惧导致的阴影,几日来一直觉得后面有一个影子跟着自己,有一双恶毒的眼睛在背后看着自己,一双有力的大手正准备掐向自己咽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压得佟大富喘不过来气,他只能忍。 孙长腿连续跟了佟大富几天,这些当然都是刘方的指使,即便是当日佟大富没有露出丝毫破绽,不过还是无法绝对相信,赵麻子的尸体被运出城,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草草埋了。孙长腿打了一个哈气,真是无聊,谁让自己腿长,就是这跑腿的命。 刘方终于再次将众人召集,“今天晚上老掌柜的就会回来,都准备好了,今晚亥时行动。” 来了,这次彻底来了,绝对不会错,从刘总管的眼里可以看到杀意,他已经动了杀机,亥时确实是一个绝好的杀人时辰,夜深人静大多人已经入睡。 吃过午饭,佟大富借故上茅厕,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从茅厕的角落里挖出一支笔,藏在这里确实很安全,在上面写了几个字,“亥时,亨氏粮店有人打劫。” 佟大富很聪明,这种事情没有办法写的太细,那样反而令人不信,官府对粮店十分关注,一些盗匪也在打粮店的主意,所以只要写有人qiang劫粮店官府自然会派人捉拿,写完小心放好,笔直接丢进粪坑,坑内爬着不少蛆虫。这种粪坑内的蛆虫从来不会担心没有饭吃。 一天的活结束,佟大富赶回家中,孙长腿自然要准备一些东西,当然佟大富已经得到所有人的信任,因为他够冷静也够贪心,这样的人可以做大事。 路过县衙,佟大富低头去系鞋带,后面并没有人,自己十分确信,几日下来只要那道影子跟着自己便可以察觉,佟大富快步走了过去。 “干什么的,站住。” “二位官爷,请把这个交给知县大人,十分紧急,一点意思不成敬意。”佟大富早已准备好五两银子塞进衙役手里。 “知道了,快点走吧。” 佟大富立刻离开,衙役看了一眼不过是一张纸,最重要的是手心里的五两银子,足够两人下馆子美美的喝上一顿。 “你先盯着,我去通知大人。” 衙役拿着纸来到后堂,师爷不在,大人也不在,真是奇怪,衙役顺手将纸压在案桌之上转身出去,事情已经办了,这样拿了人家的钱用起来心里也踏实,光拿钱不办事总是觉得有些不地道。 知县大人带着师爷在万花楼喝花酒,知县好色可惜怕老婆,很怕的那种,这样就是有色心没色胆,有时候心也痒痒,于是便想出了办法,有人请自己在万花楼喝酒谈事,能请自己在这里喝酒的人非富则贵,所以自己得去,不去断了财路伤了情面,所以必须得去,看着夫人有些怒意的脸,知县还是去了,男人在外面还是得有面子才行。 很快在万花楼谈事成了知县大人的常事,但凡想办事的都要来这里,美女在怀,心情自然好,心情好事情也就容易办,事情办了银子也就来了,所以这个循环里最主要的一环就是万花楼,临安城姑娘最多的地方,男人的温柔乡。 钱师爷作陪,钱师爷不好酒也不好色,不过也得陪着,因为你是师爷,酒一直喝到接近亥时散去,知县由师爷陪着两步三摇回到县衙,师爷前去倒水,看到案桌上放着的白纸,心中好奇忍不住打开来看,心中猛然一惊。 “大人,你看。” “什么?”知县眯着眼睛念道:“该时,享氏米良店有人qiang劫。” “大人是亥时,亨氏粮店有人qiang劫。” “qiang劫,光天化日之下敢qiang劫!妈了个巴子,现在什么时辰?”知县有些怒加上酒意骂了一句。 “已经到了亥时。” “出发,立刻出发。”知县噗通一下从椅子上掉了下来,帽子甩在一边。 “大人,大人,不如由卑职带人前往如何?” “好,本官亲自坐镇大堂。” 佟大富守在门口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老掌柜一家黄昏时候回到这里,刘方没有骗任何人,行动很快就要开始,屋内灯光熄灭,戌时将过,很快就要到亥时,为何迟迟不见官兵的动静,如果那两个人没有把消息送到,那么今夜这些人都将白死。 刘方换了一身夜行人,脸上蒙了一块黑布,手中拎着一根绳子,身后白猴、孙长腿、大黑准备妥当。 “记住不要放过一个人。” “放心吧。” 亨氏粮店老板居住的房间门猛然被人踢开,两道身影扑向床上,传出两声惊叫声,最后变成绳子勒向肉里的声音,一名丫环恰好路过,看见老爷夫人被人用绳子勒住,尖叫一声转身就跑,孙长腿转身快速追上,两条长腿起了作用,不到十米距离追上逃跑的丫环,大手捂住丫环嘴鼻,绳子熟练套在脖子上,从后面可以感觉到丫环身体发出的颤抖,柔软的身躯贴在自己身上,孙长腿甚至不忍心杀死她,至少应该先和她快活一次,身后传来刘方的声音:“快点解决。” ------------ 第二百二十九回 空山鬼影(九) 孙长腿点头,手上再次加力,犹如勒死一只小鸡一般,自己甚至可以清晰听到脖子被勒断的声音,就这样一个十几岁的花季少女惨死在这些黑夜恶魔手里。 丫环的尖叫声引起注意,有家人起身看个究竟,手里拎着灯笼,他看到几个杀人恶魔,丫环无力垂下的头,灯笼掉在地上点燃地上的柴草,亨氏粮店起火,这场火有些突然,至少刘方不想放火,杀人的目的是为了银子,如果把这里烧光那么一切都是白忙乎。 大黑猛然窜出勒死这名家人上前灭火,钱师爷远远看到火光,督促衙役,“快、快、快。”火很快被扑灭,刘方清点一下人数,勒死六个人,“少了一个人。” “少了谁?” “一同回来的少爷。” “快去找,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一道慌张的影子奔着门口跑来,正是粮店老板的儿子亨辰,躲在暗处亲眼目睹了几人行凶过程,屏住呼吸爬过一道走廊向大门处跑去,他看到一个人,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手里的绳子,绳子无疑成为最可怕的存在,他亲眼见到这些人用绳子杀人,杀死自己的爹娘丫环还有家丁。 守在门口的正是佟大富,佟大富早已经听见里面的惨叫声,不过自己什么也做不了,自己的力量无法改变任何事情,只能期盼衙门早日来人,这时他看到一脸惊慌的少店主亨辰。 “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不要说话,快走。”佟大富一脚踹开门拉起亨辰便走,亨辰目睹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再加上自己绝对可以指证刘方这些人,使他们得到应得的惩罚,这样已经达到目的,所以不需要在这里待下去。 “老大,门口那有声音。” “走,过去看看。”四条人影很快到了门口处,大门被人打开,佟大富不见踪迹。 “妈的,这个人还是不可靠。” “不管怎么样,他知道的太多,一定要死。” 亨辰脚下一拌摔倒在地,佟大富赶紧将他扶起,“我的脚,跑不动了。”亨辰应该是扭到了脚,“我背你。”佟大富个头不大但是力气不小,猛然将亨辰背起,快速向县衙方向跑去,身后四道身影越来越近,甚至可以清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还有喘息声。 佟大富不能回头,一直跑下去,或许还有一条活路,他终于看到火光,钱师爷带着三班衙役赶到,佟大富用手一指,“这些人杀死亨氏粮店老板企图劫粮店。” 刘方有些傻眼,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在这里遇到衙役,几人只能乖乖伏法。 你手里是绳子,而我拿的确是刀。 回到县衙大堂,知县大人早已躺在地上鼾声如雷,“把这几个人关进大牢,明天再审。” 案件出奇的顺利,有幸存者亨辰的指证加上佟大富的证词,刘方四人杀死亨氏粮站六人罪名成立,判处秋后问斩。 佟大富买了酒,一只烧鸡,知县大人奖励佟大富十两银子,拎着东西出了城,来到一处僻静的山坡,一个孤零零的土包立在那里,上面长满杂草。 “月娥,大富来看你来了,一年了,在这种地方苦了你了,很快我就会为你建一个最好的坟,我答应你一定会照顾好安儿,一辈子守着你终生不娶。” 佟大富收回思绪,儿子佟安已经睡着,样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柔软的被子被踢到一边,佟大富弯身去捡被子,腰上传来一阵阵疼痛,真的有些老了,被子盖好,目光落在那副画上,安儿从人手里抢来一副什么样的画!佟大富有些好奇。 画被轻轻展开,露出里面的女子,好美的女子,既然安儿喜欢便挂在这里,只要他高兴一切都好。 一道道闪电划过,李大同猛然惊醒,头上经过简单包扎已经没有什么大碍,“那幅画,是的,一定要夺回那副属于自己的画。” 李大同翻身下床穿好鞋子出门,到达佟家粮店要穿过两条街,李大同走得很快,他看到白色的闪电几乎在自己面前炸开,然后他看到了火光,佟家粮店起火,起火的位置正是佟安睡觉的地方。 火势越来越大,佟安被人救出蹲在地上不停的咳嗽,脸上熏得一片乌黑,“安儿,没事吧?” “爹,我没事。” “救火,没事就好,烧了东西爹不心疼。” 佟安似乎忘记了屋内的那幅画,至少这件事他根本没放在心上,画上的女人很美,不过那依然还是一幅画,不是人,自己买来的目的一是看,更多是为了气一气李大同,李大同曾经在背后说自己是纨绔子弟不学无术之徒,所以自己要好好修理他,至少让他知道自己可以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而他想得到的永远也得不到。 房顶上的火不停落下,不少人手里拎着木桶来回跑动,些许的水对于火势似乎没有太大影响,水克火不过是一种相对而言,所以五行并非绝对,火浇在上面发出一阵白气,火依然在烧。 “佟安,还给我的画。”李大同趁乱进入佟家找到佟安。 “画在屋内,不过现在可能已经化成灰。” “你,”李大同用手一指。 “你不是自恃懂画之人,为什么不去找找看。” 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李大同冲入火海,他真的疯了,为了一副画值得吗! “安儿,又跟着胡闹。” “爹,我不过说说而已,谁想他真的冲了进去。” “还站着干什么,立刻灭火救人。”佟大富有些急,佟家能有今日完全靠自己的努力获得,虽然动了不少手段,不过杀人放火的事自己从来不做。 李大同冲进屋内,屋内浓烟滚滚,甚至无法看清前面的路,李大同因为熏呛剧烈的咳嗽,身体周围滚烫的热,不时有烧断的木块从房顶落下,溅起一地火星。 他终于找到那幅画,孤零零的被人挂在墙上,整个屋子都在燃烧,只有那幅画周围发出一圈淡蓝的光芒,李大同心中大喜,快步上前,脚下一绊倒在地上,一块巨大的火木落下砸在他的身上,“好烫。”李大同试图从火木下抽出腿,梁木十分沉重,连续抽了两次无法抽出,火已经把裤子点着,火势迅速蔓延,李大同彻底成了一个火人,目光依然盯着那幅画,只有自己能读懂她,她是活的不是一副单存的画,上天也许被李大同的痴所感动,瓢泼大雨顷刻而至,大火很快被浇灭。 佟大富派人进入抬出李大同,李大同早已不成人样,嘴里依然念着:“画,那是我的画。” “老爷,这幅画还在。” “送给他吧,为了一副画搞成这样,这幅画只有他值得拥有。”佟大富连连摇头,可惜了一个好后生,转过头来目光瞪了一下一旁的佟安。 李大同被人抬回住处,同样带走的还有那幅画,画被人挂在李大同眼前,郎中看了几次都是摇头,这样的伤势没得救了,还是准备后事吧,李大同没有什么亲人,一生的积蓄都用来收集字画,好在佟老爷有钱,身后事自然不用愁。 李大同抬头,没有一丝痛苦,眼神一直盯着那幅画,幽怨的眼神,他发现画中女子在哭泣,至少自己这样认为,也许是不经意间有人弄湿了画,女子眼角处出现一处污痕,远远看去确实以为她在哭,为李大同而哭泣,画又怎么会伤心。 伤心人自在天涯。 李大同死了,葬礼办得十分隆重,那幅画成为他的陪葬品一起被埋藏在地下。 ------------ 第二百三十回 空山鬼影(十) 五十年过去,多少人化成白骨,多少恩怨随风而逝。 两道人影在荒原上走过,不时小声说上几句,来到一处山丘旁站住脚步。 “王二,你说的事情准确不?” 王二一拍胸脯道:“错不了,当年我爷爷就在佟府当下人,亲眼看见佟老爷把不少宝贝放在李大同的棺材里。” “非亲非故的凭什么,我还是不信。” “孙三,不信你还跟着来!” 孙三一笑道:“我不来就凭你那小胆子你敢挖坟?” 王二推了一下孙三道:“你还真别看不起人,老子我当年……” 孙三急忙打断,“行了,我可不想听你当年那些历史。” 王二脸上有些不悦,家伙丢在地上道:“挖不挖?不挖我自己来。” “挖,当然挖,挖出来骨头也能卖几吊钱。” “少在那说丧气话。” 两人拿出工具,有镐、铁锹等工具,在土丘上不停挥动,这两人是朋友,平日里游手好闲惯了,囊中羞涩于是王二猛然想起自己爷爷当年和自己说过,这个位置有个坟,里面埋着个叫李大同的书生,里面不少金银财宝,于是找到孙三商议盗墓,当然这不是盗墓笔记,他们在挖坟,谁的坟!当年因为一副画被火烧死的书生李大同,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五十年,这段故事基本已被人忘却,挖坟是缺德事,如果是缺银子谁也不愿意干这种事。 两人动作很快,偌大的土丘被清理出来,露出一口红漆棺材,这种棺材乃是用上好的木料做成,里面更是掺杂了香料,不仅可以防止腐烂,虫蚊蛇蚁更是不敢接近。 “敲开。” “别急,先摆上祭品念叨念叨。” “怎么这么麻烦!” “万一从里面跳出来鬼,我们两个人不就玩完了。” “哪来的鬼。” “来过来念叨念叨,算是解个心怡。” 同行来之人嘟囔两句蹲在地上,嘴里不知道念着什么。 “你他妈的怎么骂人呢?” “你不是说让我念叨念叨,你又没告诉我念叨什么!” “那你也不能在这种地方诅咒我啊。” “跟你开个玩笑,你看你还急了。” “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 “行了行了,弄了银子今天晚上请你赌两把,然后找个姑娘,算是兄弟赔罪。” “把棺材打开。” 两人合力起下棺材上的木钉,用力一推,棺材盖倒在一旁,终于看清里面,一件灰白色书生服穿在身上一尘不染,身旁放了不少金银器皿。 “发财了,这次发财了。” “快把袋子拿出来。” 其中一人一摸腰间原本拴在这里的袋子不见了,蹲下身去寻找,奇了怪了,自己确确实实拿了袋子,临走时候还特意检查了一下。 “别找了,把死人的衣服脱下来用来包东西。” “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如果是一件金衣,你还不早上去扒了。” “这话倒是说得有理。” 其中一人上去脱死尸的裤子,只要两个裤腿一系就可以用来装东西,他摸到尸体的脚,甚至感觉到似乎动了一下。 “大哥,他动了。” “放屁,他已经死了,怎么能动,除非……” “别吓我,知道我胆小。” “你不是号称当年阎王殿里走过一圈的人吗!” 王二脸上一红道:“那不过是喝了酒之后吹牛而已。”王二说完发出呀的一声惊叫。 “干什么?” “你看他的脸?” “脸怎么了?挺好的。”孙三胆子出奇的大,脑袋低下凑近了看,并没有什么奇怪。 “就是因为好,所以才奇怪。” “为什么?” “这个人已经死了五十年,莫说是肉骨头都应该烂没,但是你看,他的脸上肉还在。” “别吓唬自己,拿了东西快走。”孙三也觉得这座坟有些邪乎,王二顺手拿起几串珠宝,猛然看见放在尸体旁边的一副画,伸手一抓,画仿佛定在棺材之上,王二用尽吃奶的劲没有拉动。 “画,我的画。”王二、孙三后背一阵发凉,声音居然从躺在棺材里的尸体嘴里传出,“鬼。”“有鬼。”两人吓得连滚带爬,东西顾不上拿,逃回家里,孙大胆吓破了胆,王二整日疯疯癫癫,逢人就说有鬼,他见到了鬼。 棺材发出一阵剧烈的颤动,画从棺材里飘出,在空中慢慢展开,幽怨的眼神,眼睛下清晰的泪痕,她在凝望,望着躺在棺材内的李大同,原本光洁的皮肤渐渐变暗,最后化成一堆黄水,棺材内瞬间变成一堆白骨。 “谢谢你,你让我懂得了情,这里已经不再属于我,玉兰山,我的魂依然在那里。” 一阵狂风刮过,山丘化成平地,没有人会再去打扰这个可怜的惜画人。 几百年过去,玉兰山人依然供奉狐妖娘娘,一辈传一辈,形成一种传统,很多传统的东西一旦被打破,那么带来的将是一种灾难,空前的灾难。 张士诚,书生,一心考取仕途,京考落榜辗转回乡,不想盘缠用尽,只能夜宿荒庙,推开庙门,里面有些破败,当年曾经有一个游历的高僧在这里修行,后来不知去了何处一直杳无音信,寺庙也就从此落败。 又有谁会想到,玉兰山下那堆白骨就是当年的这位高僧,他看到那幅画,封妖图当年以高僧精元封印,狐妖苦苦研究数百年依然无法走出封妖图,终于在李大同身上她感受到一种狂热,这种狂热一旦在心底升起,封妖图的法力便会衰弱,那便是缘,一切起于缘归于缘。 书生看到画,彻底被画中女子迷住,今生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清丽的女子,(山村里的书生见过的美女本就不多。)她本人一定很美,美的令人忧伤,令人伤怀,忍不住落泪。 可惜只是一幅画,如果可以与画中女子厮守,自己愿意放弃一切,功名不过是过眼烟云,他终于忍不住用手轻轻抚摸这幅画,这本身是画中人的一种亵渎,可惜他无法制止自己,一种强烈的欲望使他忘记伦理道德,用手指轻轻触碰她的脸颊,这种感觉好真实。 书生睡着,狐妖进入他的梦境,“醒醒,醒醒。” 书生揉揉眼睛站起身施礼道:“晚生张士诚见过姑娘。” “你不记得我?” “你是。”张士诚抬起头,眼中现出一种狂热,眼前女子为何与画中女子如此相似。样貌衣着一模一样,只是现在更多了一种实在感,甚至可以触手可及。 “你不是见过我吗!” “见过,这,难道你是那画中人?” “就算是吧。” “那么你是仙人?” “也算是。” “张士诚见过仙子姐姐。” 狐妖围着张士诚转了一圈,“你很风趣。” “小生不过是一个读书人。” “读书好,书读得多了,道理懂得也多。” 张士诚叹了口气道:“天下间百无一用是书生。” “为何如此惆怅!” “想我一生苦读诗书数载,可惜一直无法考得半点功名。” “不要灰心,只要坚持总会有的。” “仙子姐姐,小生日后能否再见?” “只要你守着那幅画,我们随时可以见面。”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太好了。”书生忍不住拍了一下手,狐妖不由得脸上一红,“今日我便去了,明日再见。”身形飘起出了寺庙。 “仙子,仙子。”张士诚猛然惊醒,不过是一场梦,画依然静静的挂在那里,既然你我曾经有缘我便带你离去。 ------------ 第二百三十一回 空山鬼影(十一) 张士诚醒来,不过是一场春梦,自己依然身处破庙内,一只蜘蛛从屋檐处爬上爬下,张士诚上前收好画轴小心放好,天色减量,出了庙门背起行李继续上路,三天路程下来回到玉兰山下的家中,张老爹见儿子归来十分高兴,宰了家里正在下蛋的母鸡,算是精心置办了一桌,不管结果如何,毕竟儿子这些年付出了很多。 几杯酒下肚,张老爹的话匣子终于打开:“诚儿,这次京考结果如何?” 张士诚低下头道:“还是未中。” “无事,中不得,当不了官,便在私塾当个教员,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过几天爹托个媒人给你娶房媳妇。” “爹,对不起。”张士诚头垂得更低。 “当不当官能怎么的,最主要是高高兴兴活着。”张母看了一眼儿子说道。 张士诚吃过饭早早躺在床上,只有进入梦乡才能与仙子相见,两人几日下来已经是如胶似漆,虽是梦中确是十分真实。 “仙子,仙子。” “士诚,我在这里。”狐妖从一处树后显出身形。 张士诚上前紧紧拉住狐妖的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若是能与你日日相对该有多好。” “你真的想与我终日相对?”狐妖眼里同样发出一种异样的光彩。 张士诚点头,“真的有办法?” “你还记得你当日从破庙内拿回来的画吗?” “当然记得,若不是那画,我如何能与仙子相会!如今我将它好生收藏。” “待你醒来,取出画来,在那女子身后画上四条尾巴,那样我就可以天天陪你。” “为什么要画上四条尾巴?” “你就不要问了,一切照我说的做好吗!” “好,好,我一定照做。” 张士诚醒来,迅速跳下床,从背包里找出那幅画打开,画中女子和梦中仙子实在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可是为什么要在仙子的身后画上四条尾巴,张士诚有些不解,不过依然拿出笔照做,爱情中的男女智商本就是零,更不用说被狐妖迷住的书生。 拿起笔仔细的画上一条、两条、三条、四条,当第四条尾巴画好,原本平静的画上一阵震颤,一道蓝光闪过,再看画中哪里还有女子身影,变成一副空白的画轴。 “仙子,仙子,我的仙子哪里去了。” “我不是在这里吗!”狐妖现出身形,封妖图已经被自己破解,自己终于自由了。 “太好了。”张士诚一阵激动,自己终于如愿以偿可以和仙子天天在一起。 “你真的愿意一辈子和我在一起?” “我愿意。” “永远不变?” “不变。” “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 “士诚。” 狐妖终于体验到人间情爱,一股发自内心的暖流慢慢升起,轻轻一扇,灯光熄灭,一道身影慢慢骑到张士诚身上,身体不停的上下浮动,身后四条毛茸茸的尾巴高兴的左右摆动。 日上三竿,张士诚打着哈气从床上爬起,昨晚实在是太幸福了,仙子居然和自己同床共枕行夫妻之实,也许是太兴奋所以今天起来有些疲惫。 走出房间,张母看了一眼儿子黑黑的眼圈关切问道:“诚儿,昨晚又通宵读书了?” “看了一会就歇了,娘有吃的吗?” “有,那边有饼,还有做好的汤。” “爹呢,娘。” “出去打柴了,他总是闲不住。” 张士进哦了一声坐在桌旁,五个大饼子很快吃到肚子里,连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可以吃这么多,只是觉得起来之后肚子很饿,一大碗汤喝了精光。 “我吃饱了,娘。” 张母过来收拾碗筷,看了一眼自言自语道:“孩子在外面一定挨了不少饿,一个人出门在外不容易。” “娘,一会我要出去,回来了和爹说一声。” “知道了,早去早回。” 张母并没有问儿子要去哪,刚刚落榜不过是会一会书友散散心,对于自己这个儿子一百个放心,从小就听话,书也读得好,绝对是老两口的骄傲。 张母放下手中活计,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一脸的喜悦,当官有什么好,只要可以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也就足够了,母亲是伟大的无疑也是自私的,一切都是出于对子女的爱。 张老爹身上背了很大一捆柴,路有些不好走,有的地方还要攀爬,这些柴可以留着自己取暖,用不了的可以去镇子上卖,乡村人一辈子劳作惯了呆不住,祖祖辈辈一直守着这些土地,有了土地也就有了根,所以土地是农民的命根,绝对不能失去。 邻村人有人把土地卖给了开矿的,据说每一家都得到好多银子,去了城里买了房子,出门坐上了轿子,可惜好景不长,城里的坏风气很多人学会了,也学人家逛窑子喝花酒,弄得原本幸福的家庭鸡飞狗跳,不少人吃喝嫖赌样样都干,很快银子花完了,又没有什么营生,只能去偷去抢或者去要饭。 “还不如守着土地,人活着也踏实。”张老爹想着心事回到家里。 “孩他娘,士诚去了哪?” “说是出去溜达一会,也没说具体去哪!” “知道了,柴放在这了。” 玉兰山下,张士诚一脸幸福的牵着狐妖的手慢慢走来,美景佳人,虽然已经醒来,不过一直觉得自己活在梦里。 一堆白骨,一把锈迹斑斑的禅杖,已经破裂的钵盂,原本呼风唤雨的法宝利器,因为主人的死去慢慢被岁月侵蚀,地上的痕迹还可以令自己清晰的记起当日一战,正是那一战和尚临死之时打出封妖图将自己封印,几经周折被惜画人李大同选中,不想其中徒生变故,半路杀出一个富家公子,也许是天意,一场从天而降的大火令自己又回到李大同手里,可惜他确为此付出了生命,看着李大同不顾一切的冲进火海保护自己,狐妖流出一滴感激的泪水,正是这滴发自内心的泪水冲淡了封印,使自己彻底明白,只有情才可以化解封印,当然还要找到一个可以为自己画出四条尾巴的人。 狐妖只想有一场发自内心的感情,她把这种感情寄托在张士诚身上,也许是因为有缘,他无意间闯入了自己投身的破庙,一个落榜书生,虽然略微有些迂腐,不过反而少了自己讨厌的那种世俗味。 “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好吗?” “你是说我们?”张士诚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毕竟是仙子。 “难道你忘了吗,昨夜我们已经行了夫妻之礼,你可以叫我娘子。” “娘子。” ‘爱郎。” 两条人影紧紧拥在一起。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影子里多出了四条尾巴。 “娘子,这里曾经住着一位狐仙,只是后来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你是听谁说的?” “一些老辈人都这么说,不过好像没有人见过。” “你怕妖怪吗?” “怕,不过你肯定不会是。”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妖都是这样温柔可爱,还有什么可怕的!” “如果以后你背叛我,我就把你的心掏出来。” “为什么?” “看一看你的心里是否有我。” 张士诚用手按了一下狐妖的鼻尖故意说道:“你猜呢!” “猜不出来。” “不会的,永远都不会。” 你会吗?永远的遵守爱情的承诺,一声声疑问不停在玉兰山中回荡。 对于爱情的誓言你曾许下多少,你又兑现了多少,你是否为此而坚持。支持我的人一定会得到你想要的爱情,加油。 ------------ 第二百三十二回 空山鬼影(十二) “乾位东南,阴气转盛阳气转衰,好强的妖气。”一名道士打扮的人眼睛紧紧盯住手中罗盘,罗盘指针不停晃动,手指不停移动演算,不时看看天空。嘴里自言自语道:“玉兰山,这股妖气在玉兰山。” 只见道士抽出背后飞剑,飞剑向空中一抖,飞剑迎风而起,道士身体腾空飞起脚尖踩在飞剑之上,直奔玉兰山方向而去。 张老爹正在屋内休息,猛然间白光一闪,一名仙风道骨之人已经到了自己眼前。 “拜见仙长。”张老爹站起来跪在地上。 “老人家请起。” “屋舍简陋,还请仙长不要见怪。” “修行之人本就不在意这些外在的事物,今日贫道前来是因为感觉到一股妖气。” “妖气?”张老爹一惊。 “不错,虽然不是很强,贫道还是察觉出,这股妖气便是从这里传出。” “不可能,我们这里住的可都是本分的种田人,又怎么会是妖。” “老人家莫急,家中有几口人?” “一共三口,小儿出去了。” “令郎最近可有异常?” “没发现什么,因为小儿刚刚从京城赶考归来。” “待他归来,贫道一问便知。” 张士诚陪同娘子一同游览玉兰山,两人兴致很高,一道瀑布从高空落下激起道道水花,天近黄昏张士诚方才回到家中,张老爹一直等在门口,终于看见儿子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张老爹有些担心,毕竟儿子还小难免被一些东西迷惑做错了事情,这时张士诚已经推门进来,不由得一愣,只见爹娘陪着一位道长坐在屋子内。 “仙长,这便是小儿士诚。” “士诚快来见过仙长。” 道长笑呵呵从座位上起身,绕着张士诚走了一圈回到原位,和自己所料不差,从这个人身上可以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妖气,一定是和妖物有所接触所以才会沾染到妖气。 道长说道:“幸亏我发现的早,不然你的精血都要被那妖怪吸光。” 张老爹听完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道长,救救我儿士诚。” “爹,你这是干什么!妖怪,哪里来的妖怪!”张士诚有些不解问道。 “你最近可有和什么人接触。” “这,没有什么人。”张士诚并不想说出仙子的事情,毕竟爹娘的思想十分传统一时还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自己只想过些时候再慢慢和爹娘说。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替她隐瞒,可见你已经被妖物迷惑住。” “娘子是天上的仙子,又怎会是妖。”张士诚一急说漏了嘴。 道士哈哈大笑,“天界规矩森严,没有玉帝旨意任何神仙不得下凡,私自下凡的要遭受九天之外的雷劫,我还没有见过有人可以经受住雷劫之力。” “你在说谎,她是仙人。” “凭道修道百余载,虽天赋愚钝,自认一生无法触摸到仙界机缘,试问天下间能修得正果位列仙班者寥寥无几,又有谁会冒着天劫下凡与你相会。”道士毕竟不是凡人,一眼看出张士诚浑身被一股妖气缠绕,定然是与那妖行合体之礼。 “不,这不是真的。” “你肉眼凡胎当然无法看清,这是一滴开眼液,只要抹在眼皮之上就可以看清她的本体。” 张士诚接过开眼液,不过是一滴蓝汪汪的液体,放在手心有些凉凉的感觉。 “这妖物道行不浅,今夜我不便现身,待我明日准备一番再来收服妖物,不然你的性命堪忧。” 她会害我?不会的,我们曾经海誓山盟说好永不分离,绝对不会,不过是那道人胡说而已,那么这滴蓝色的液体还有用吗,张士诚发出一声苦笑,他要丢掉那滴液体,丢掉自己对娘子的不信任,抬起的手重新落下,“你可以为画中女子画上四条尾巴吗?”猛然想起那次对话,尾巴!如果是人或者是仙,为什么会有尾巴,难道道长说的是真的。 张士诚彻底陷入迷茫,狐妖如约而至,满面春风从窗户射入来到张士诚面前,张士诚眼皮猛然一亮他终于看清,金黄色的毛发,圆圆的脑袋,那不过是一只狐狸,四条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后不停摆动,自己朝思暮想的娘子居然是妖,她在冲着自己笑,两只狐狸眼睛眯成一条缝,欣赏着眼前自己心爱的男子。 “爱郎,你今天怎么了?”狐妖似乎发现张士诚的表情有些不同,于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什么,可能是有些累了。” “累了,那就早点歇着。”狐妖静静的躺在男子身边,两只爪子放在胸前。 张士诚不能喊,不能惊慌,她欺骗了自己,如果这个时候暴漏,那么绝对会将自己还有爹娘杀死,妖太可怕,狐妖完全沉醉在爱河里,张士诚的闪烁其词居然没有发觉,虽然是妖,她渴望得到爱情。 爱情本没有错。 雄鸡报晓,发出一阵阵鸡鸣,一夜过去,狐妖起身看着熟睡着的爱郎,用手轻轻抚摸,对李大同自己是感激,感激他对自己的执着,也许他执着的是画而不是人,对张士诚确是爱,这种感觉在心里很强烈。 身影慢慢消失,张士诚缓缓睁开眼,昨夜不过是一个不眠之夜,自己的身边躺着一只狐狸,一场由自己亲手编织的美梦彻底破碎,碎的这样彻底,没有人会认可妖,不单是自己还有爹娘,包括村子里的人,他们会以一种什么样的目光来看自己。 道士再次来到张士诚家里,看着张士诚一脸憔悴的样子心中已经猜出大概,“可否有用我给你的液体?” 张士诚点头。 “那种液体乃是祖师传下来专门用来识别妖魔所用,所以绝对差不了。” “道长,我信你。” “那就好。” “难道真的要杀死她?” “除了这个办法,还有别的法子?” “我不想伤害她。” “可是她会一直缠着你,人妖毕竟无法结合,你们的每一次交he都会吸走你的精血阳气,很快就会被他彻底吸干。” “士诚不能再错下去,听道长的。” “是啊,士诚,如果你死了,叫爹娘如何活下去。”张母抹了一把眼泪。 “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吗?”张士诚抬头忍不住再次问道,内心在不停挣扎。 道士摇头,“没有。” “那我能做些什么?” “拿到她的一根头发交给我,其他的你不用管。” “为什么?” “这妖物道行太高,如果不能将其困住很难将其杀死,如果被她逃走,到时候整个村子都要遭殃。” 张士诚咬了一下嘴唇,“好,我答应你。” “年轻人,这样做很对,毕竟妖是邪恶的。”道士轻轻拍了一下张士诚肩膀算是一种鼓励以及肯定。 妖真的是邪恶的吗?至少从古至今所有人都这样认为,所以妖是邪恶的。 道士来到院中,拿出四件带着符咒的法器埋在院子四个角落,在正中位置挖了一个坑,拿出一个坛子埋了进去,然后把地弄平整,这套离魂灭妖大阵就算摆成,只待狐妖深夜与爱郎相会将其封印然后击杀,可怜的狐妖刚刚逃出封妖图便陷入另外一场杀局。 人生难道也是一场局?或许你也活在别人设置的局里依然全然不知。 张士诚坐在院子中央,一道风吹过,现出狐妖的身影,清丽的面容带着一丝少女的恬静,如果不是道士送给自己的那滴开眼液,自己宁愿活在梦中,和她在一起。现在的一切已经改变,想再重新开始已经不可能,人就是这样,一旦知道了便无法去容忍谅解。 ------------ 第二百三十三回 空山鬼影(十三) 狐妖看着夜空忍不住说道:“今晚的月色好美!” 男子抬头,星光不停闪耀光芒,月光周围发出一阵白色光晕,“天上真的有仙人?” “也许吧。” “如果能成了仙人该有多好!” “为什么这么说?” “人的时光太过短暂,几十年生死轮回谁也无法避免。” “也许这样才能使人珍惜眼前一切。” 男子一愣道:“珍惜眼前!” “如果可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一天就是千年。” “不过一天终究还是一天,很快就会过去。” 狐妖呵呵一笑,“我不过是打个比方。” 张士诚愣了一下终于开口道:“我可以取你一根头发?” “为什么?” “我想把它和我的头发挽在一起?” 女子脸上一红道:“结发?” 男子又是一愣,“算是吧。” “可以,我这就拔给你,你闭上眼睛好吗?很快的。” 狐妖咬紧牙关,每一根头发跟了自己千年,上面甚至赋予不少自己的法力,所以剪掉一根是钻心般的痛,一直痛到心里,不过这种痛至少值得,他爱着自己,这样已经足够了。 狐妖手上蓝光闪烁,蓝光切在头发上,头发瞬间被切断,狐妖忍不住一皱眉头,“好了,睁开眼睛吧。” “给。” 狐妖将手中秀发交给心爱的男子,眼中秋水荡漾,她深爱着他,爱的很深,自己只恨不是一个普通人,不能为他生儿育女结伴一生,也许几十年他将死去,而自己确实要度过漫长的余生。 “你等我一下。” “有事吗?”狐妖看着站起身来的爱郎关切问道。 “没事,天凉了,我进去给你拿件衣服。” “好,我等你。” 等待是一种痛苦也是一种期待,可是她却为了这个等待付出足够的代价。 狐妖现身大阵中央,道士早已布好阵法,只等男子取来狐妖的头发,到时候就可以彻底激发除妖阵,或许那不应该称之为头发,眼前这个狐妖可以化作人形修行足有上千年,道行绝对不浅所以道士也不敢大意,张士诚手触碰到门板,犹豫一下还是推门进去,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青丝交给道士。 道士欣喜接过,甚至可以感受到上面传来的法力波动,道士小心翼翼将青丝放于大阵中央,滴上一滴黑狗血压好事先准备好的符咒,道士口中念念有词,青丝周围逐渐泛起一层金色光芒,光芒越来越盛逐渐将青丝紧紧包在里面。 “我的心好痛,士诚,你在哪里,我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痛。”狐妖捂住胸口倒在地上,清丽的脸上因为痛苦皱在一起,她一遍一遍呼唤爱郎的名字,脸上逐渐渗出血迹,原本貌若仙子的脸蛋渐渐长出一层金黄色绒毛,狐妖大惊,心里已经明白大半,这是有人要对自己不利,手心合十想用法术对抗,体力法力在很快的流逝,灵魂都在内心深处发出震颤,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自己必然魂飞魄散,妖并不代表永生。 “士诚,救我,士诚。”她在期待,因为她已经有所怀疑,因为不想去面对一些不想看到的事情,所有有了期待。 张士诚躲在屋内,甚至不敢去看一眼痛苦中不停呼唤自己的恋人,他甚至开始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受了狐妖的骗,如果当初知道她是狐妖自己断然不会爱上她,妖始终不会有人类一般的感情,她们只会骗人,自己不过是一个受害者。 百无一用是书生,书生是懦弱的,他的内心在不停挣扎,他没有勇气去承担任何事情,只能去逃避埋怨,错的是谁,是她还是妖,或者错的就是她爱上了一个书生,一个自古以来自私而懦弱的群体,他们只会为了自己的仕途打算,论情甚至比不上镇子里挥刀卖肉的屠夫,至少他活得真实。 “四尾狐术。”狐妖完全化成狐狸的模样,尖尖的下巴,圆圆的眼睛发出幽蓝色的光芒,一身金黄色毛发蓬松发出光泽,尾巴处突然长出四条毛茸茸的尾巴,狐妖的法力完全看尾巴数的多少,普通狐妖只是一尾,最高可以练到九尾天狐,据说九尾天狐继承远古狐族血统的存狐才能练成,可以吞云吐雾无所不能,但是毕竟是少数,能够练到四尾已经算是狐族精英。 四条尾巴长出,狐妖妖力猛然大增,硕大的爪子向一间房内扑去,她已经感应到对付自己的人就藏身在这里,巨大的狐爪砸在木门上,木门发出一阵剧烈的颤动,两道符咒贴在门上,狐妖被法力波及弹回,身形退回,再次暴起,“妖孽,休得猖狂。”道士在屋内怒喝一声。 木门已经经受不住妖狐的第二次攻击,道士打出一根三丈长的木块,木块很快变大,悬于房门之上,从木块上面散发出一股澎湃的法力,这不是普通的木块,乃是万年桃木精的根系,一次意外被自己获得,只要假以时日,或许可以成为一件随身法宝,到那时自己的修为定然可以突破肉身境进入玄冥境。 狐妖不甘心,巨大的爪子砸上再次被弹回,她要找到她的爱郎,也许他受到别人胁迫,面对危险,即便是失去性命断送千年道行也要保护他,狐妖心意已决,一颗金丹慢慢从体内升起,上面闪烁金光,金丹猛然一亮狐妖猛然张嘴,一股妖火从腹中射出,木最怕火,而且还是千年狐妖的本命妖火,道士不敢大意,一挥手收回桃木,手中剑沾上血,用手一拉,剑上立刻出现一层红芒,普通的剑对狐妖根本没有用处,这把血剑已经被自己赋予法力,凭借这把剑不知杀死多少妖孽。 木门被狐爪上的力道抓成粉碎,张士诚躲在角落里身体瑟瑟发抖,紧紧用手捂住耳朵,他在逃避,逃避本应该负起的责任。 “爱郎,我知道你在,为什么不出来看我?” “妖孽,人妖殊途受死吧。”一柄剑闪烁着光芒刺向狐妖胸口,狐妖的目光呆住,她看到了什么,一根秀发,正是自己刚刚送给爱郎的那根,如今确是躺在祭坛中央,他骗了自己,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那不过是一句戏言,心好痛,从来没有过的痛,就像被人用刀割开一般。 剑光穿过狐妖身体,狐妖倒地不停吐血,身后的尾巴慢慢缩短,甚至连毛上的光芒渐渐散去,尾巴变成三根,两根,如果尾巴彻底消失,那将是代表着妖狐彻底死去。 “玉兰山,玉兰山,空山现仙颜,若得真情意,此生不回还。” 狐妖猛然暴起,身体彻底爆裂血肉横飞,道士被妖体自爆波及,吐出大口鲜血,随身灵剑掉在地上。 一道残魂从大阵缝隙中钻出转眼消失不见。 玉兰山从此经常可以听见女子幽怨的声音,她在时刻呼唤自己的爱郎,能够有一天来到自己身边,至于狐妖临死之前说得那句话,“玉兰山,玉兰山,空山现仙颜,若得真情意,此生不回还。”几经民间演变传成了:“玉兰山,玉兰山,仙山不见边,空山现鬼影,有去不见还!” 一段凄迷的故事结束,鬼影依然在玉兰山闪现,女子的倩影,吃人的鬼魂,还敢看下去吗?其实里面还可以写更多的东西,只是因为还是想专注的去写传统武侠,不想过多的涉猎妖魔鬼怪的世界,至于为什么写了,因为可以在里面读出一些感动,全文皆属原创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 第二百三十四回 空山鬼影(十四) 再表张小发、刘封两人带着大队人马玉兰山赏景散心,出了客栈走了不到一个时辰来到玉兰山脚下,抬头远望,只见山峦跌宕起伏,山间雾气飘动,恰如民间传言,此处乃仙山灵地。 张小发道:“刘兄,这里果不其然,景色清幽,真是人间仙境!” 刘封道:“张兄所言极是,若是山中能有仙女,你我兄弟可是不虚此行。” 张小发圆圆的脑袋上两只小眼睛眯成一条缝,“若是仙女只有一个,你我兄弟可是麻烦!” 刘封折扇一摆道:“若是如此便让与你成就好事!” 张小发道:“刘兄好胸怀!” 刘封回道:“君子不夺人所好!” “刘兄不是也好这一口!” “虽有所好,至少我不那么挑剔!” 张小发眼珠一转道:“小弟早有耳闻,刘兄娶了一个貌若天仙的娘子,我想定是刘兄吃惯了仙间烟火所以有些腻了,现在反而想念起人间了!” 刘封嘴角微微扬起有些得意,自己的夫人确实美貌动人,可惜就是少了风尘女子那股sao劲,有时候平静得令自己有些苦闷,其中之事又不便明说只得纸扇一合道:“各有千秋!” 张小发凑上前来小声道:“小弟听闻刘兄御女有术,更是著有千古绝书御女心经!” “张兄言重,若是有机会可以一同切磋切磋。”扇子啪嗒啪嗒打在手上,两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两位公子,属下听闻这山中时常闹鬼,所以绝对不可深入其中,免得被鬼怪所害。”鬼蛇剑实在有些听不下去。 “迂腐。” “亏你还是江湖中人,本公子可是不信鬼怪滑稽之谈,若是真有女鬼,我倒是很想抓住她,然后扒了她的衣服好好看一下,女鬼和女人的身体到底有什么区别!” “还不是胸前两座山,下边一汪泉!” “不同,不同!” 张小发一时来了兴趣,“刘兄不知有何高见?” 刘封扇子一摇摇头晃脑道:“横看成岭侧成峰,大小高低各不同,不识此山真面目,只因手在此山中。”刘封忍不住用手比划了一下,眼神中尽是轻浮之色。 “高!” “够高?” “又高又硬!” 灵蛇剑哼了一声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对于这两个纨绔子弟自己也没有办法,只要这次玉兰山之行不出事就好,自己毕竟客居于总督府内,虽然总督刘明兴对自己礼遇有加,不过是看上自己的一身过人本事,这次大公子出行更是派自己同往,如果出了事很难交代,玉兰山之行自己本来一力阻拦,可惜刘封贪图玩乐执意要来,更是约了张小发这个魔头,至于带来的这些家奴,平日里仗势欺人还差不多,遇到事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队伍继续前行,沿途景色迷人边走边看,两人平时养尊处优惯了,如今山路崎岖不平十分难行,走不过半个时辰腿上发酸,只好坐下来歇息,早有家奴过来捶腿揉肩。 “公子喝水!”一名家奴递过水袋,两人拧开水袋喝了一口再递给家奴。 “刘兄,小弟要去嘘嘘,要不要一起。”这两个世家子弟平日里关系十分亲密,喝花酒逛窑子,除了睡觉时间之外两人几乎是混在一起,在城里可是出了名的逍遥二仙。当然仙有很多种,有修行的仙、酒仙、天仙、地仙,当然也有偷偷私会仙女偷情的仙,只要你足够逍遥便是仙,所以若是写仙无法写得逍遥便不是仙。 “你先去吧,我再歇会。”刘封脚有些酸,平日里都是坐惯了轿子,至于为何要来玉兰山只是为了那句民间传闻。“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若得莲台座,得道便成仙。”据说当年观音菩萨的莲台就藏于这玉兰山中,更是有仙女守护,刘封梦想可以成为仙人,那样每天面对的就是仙女,而不是这些庸脂俗粉,自己有些腻了,玩的多了也就没有了新意,农夫山泉并不是一直甜,喝得多了便尝不出那点甜味。 张小发屁股从石头上很不情愿的起来,晃晃荡荡走出来十多米远停下脚步,伸手去接裤子上的带子,带子上绑着活结,只要用手一拉便可以解开,张小发猛然抬头,视线被远方的事物吸引住,张小发彻底呆住,傻傻的站在那里,拉住裤带的手一直没有松开,眼睛直勾勾看着前方。他究竟看到什么。 十几分钟过去,终于有人发现张小发的不寻常,即便是尿再多,或者是尿不出,尿频,十多分钟过去也应该尿完,这些富家子弟平日里不思劳作每天就是花天酒地玩女人,别看嘴里吹得天花乱坠,甚至是一夜九次狼之类的猛话,要是动真格的,趴在女人身上也就是那么几下子就败下阵来,即便是撒尿也没有正常人来的痛快,家奴对这些事早已经是司空见惯。 刘封有些不耐烦指挥一名家奴道:“你过去看看。” 家奴只好过去,远远站在身后,“公子,公子。”连喊两声没有动静,家奴只好上前,张小发依然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公子。”家奴用手轻轻一碰,张小发神情呆滞回头,家奴猛然一惊他在流血,两条鼻血从鼻孔流出,一直流到胸前张小发似乎全然不知。 “公子,你在流鼻血!” “别吵,老子废了你。”张小发回头再看,刚才看到的情境完全消失不见,眼前只不过是一场乳白色的雾,雾气沿着山边来回飘荡。 “你这个狗奴才。”张小发飞起一脚,或许这一脚不能用飞,用踹或者踢更为适合,因为飞毕竟脚抬得很高,张小发自认还没有那个本事,一脚踢在家奴身上,家奴不敢躲开,被一脚踢中滚了两个跟头站在一旁,公子的气如果出不来后面更有自己的苦头,谁让自己点背坏了公子的好事。 至于是什么好事,家奴并不知晓。 刘封听得声响站起身来走了过去,“张兄,为何弄成这般模样!” “没事。”张小发从口袋里掏出方巾擦拭一下鼻孔,似乎对这种事情并不在意,两只小眼睛忍不住四处张望。 他在说谎,至少他一定看见了什么,刘封何等聪明,自己跟张小发一起混了几年,只要他一撩屁股自己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所以他骗不过自己,他一定是看见什么,那件东西一定很香艳,甚至超过香艳的程度,能令张小发流鼻血流到这种程度,那么只有一种,令人喷血的尤物,他看到了女人,而且绝对不是一般的女人,一般的女人甚至无法引起他的性趣,别说是流鼻血这么低级下流的事情。 张小发确实看到女人,一个裸体的女人,一丝不挂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对于裸体的女人张小发早已经司空见惯,不知有多少女人争着脱光衣服试图钻进自己的被窝,因为自己有的是银子,银子可以令人脱下她的伪装,不过有些事情经历多了也就麻木了。 今天张小发确是一反常态,本来要去撒尿,解了裤子掏出家伙刚要放水,他看到了一道倩丽的身影从云雾里慢慢出现,长长的秀发如云丝一般散在肩头,白嫩的肩膀上挂着水珠,水珠顺着肩膀慢慢滑落,右手轻轻撩起一串水花,也同时撩动张小发的心,一股火热从身体内部升起,一种原始的亢奋油然而生,尿意因为这种强烈的亢奋而消失,或者说他已经彻底忘记了这件事。这个在云雾中沐浴的女人是幻想、人、妖还是仙,张小发已经顾不得去想那么多,自己已经彻底被她迷住,没有任何原因。 ------------ 第二百三十五回 空山鬼影(十五) 爱上一个人需要理由吗?如果真的有,请给我一百个好吗!如果你可以顺口说出来一个,说明你根本不爱她,或者你爱的正是你说的理由,而不是她。 张小发只想尽快进入玉兰山,找到她,找到沐浴的女子,然后扑到她的身上尽情的施放激情,张小发并不懂得怜香惜玉,更不懂得什么是红颜知己,在他眼里女人都是低贱的玩物,只要给她银子她就会向你笑,你想得到什么都可以得到满足。 刘封只不过是一条饿狼,一条无法在女人身上吃饱的饿狼,他的话至少不能绝对的相信,所以自己无意间发现的这个秘密只能自己知道,不能说。 “出发,起来,快快。“张小发忍不住催促起来。 “张兄要不要再歇一歇?” “没事,不过是不小心树枝刮伤了鼻子,有劳刘兄担心。” “那样就好!”刘封微微点头脸上带着一种别人无法理解的笑意。 队伍一直前行,即便是张小发这样娇贵的公子哥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前面出现一处山洞,山洞前是一处平坦的山石地,或许这里很适合今晚扎营。 “张兄,天色已晚不如今夜就在这里歇息?” “不,继续走。”张小发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可是在找什么?小弟或许可以帮忙。” “没有,不过是觉得这里有些怪怪的,如果晚上在这里露宿肯定会觉得很不舒服。” “张兄是否察觉到什么?” 张小发一愣,猛然回过神来,午后行程刘封一直不停的盯着自己,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不可能,那个场景,沐浴在水中的绝色尤物只有自己看到,绝对不能露出任何破绽!皮笑肉不笑道:“多赶路,还不是为了早日见到仙女!” “你不老实。” “老实人容易被人欺负。” “至理明言。” “总好过那些教育人的话!” “比如呢!” “知识改变命运。” “张兄为何对这句十分感慨!” “这不过是一句欺骗那些书生的笑谈。” “至少千百年来很多人信了!” “书读的多了,自然想的也就多了,未免做起事来畏首畏尾,这样国家才会稳定。” “没有知识岂不是会被人笑作蛮夷番邦。” “大元铁骑驰骋天下之时,有谁敢耻笑,整个世界屈服在蒙古弯刀之下,蒙古人的铁蹄声令世界颤抖,再看看现在。” “国家大事无可断论,这些似乎不是你我该去讨论的话题,张兄,玉兰山一行似乎变了很多!” 张小发也是觉得,自从见到雨雾之中那道倩影之后,自己的灵魂深处在渐渐转变,一种莫名的冲动从心底升起,甚至对以往的荒唐生活产生厌倦,忍不住苦笑一声,自己这是怎么了! 前面传来一阵哗哗的声响,一道水涧出现在众人面前,一条瀑布从山上垂直流下,激起一片片浪花,旁边不远处可以看见另外一处山洞,就是这里,张小发终于知道自己一直在寻找什么,是水,沐浴水中的女人,如果没有水,那么一切都变得虚幻,现在找到水涧,隐约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应该就是这里,水中的仙女。 “秒,秒,秒,人间美景也许远胜仙境。” “今夜便在这里?” 张小发连连点头,“就是这里,不会错。”没有人能听出话中含义,水,不错是水,张小发一直寻找的是水,水本来就很平常,不过想找到水中沐浴的女人,先要找到水。 事情一定要分清先后,只有分清了才能条理清晰。 众人进入山洞,山洞十分宽敞,里面更是别有洞天,分成几个小洞,石壁上偶尔有水珠滴下发出叮咚的声响十分悦耳,山洞内冬暖夏凉十分适合居住,唯一的缺点就是终年不见阳光有些潮湿,一些石头上布满深绿色苔藓,地上有几堆未燃尽的炭薪,也许是路过这里的猎人或者路人。 “张豹,拿出食物分给大家。”食物十分简单,晾干的牛肉,即利于携带嚼起来更是十分劲道,渴了喝几口山泉水,玉兰山水源丰富,在这里根本不需要担心饮水问题。 有人拾来干柴架上一堆篝火,山洞内立刻亮了起来。 夜里张小发又梦到那道身影,莲藕一般的手臂轻轻撩起水珠,露出两只不一样的白,水珠溅落,这种感觉这样真实,脸上凉凉的柔柔的,仿佛有一只手在不停的抚摸自己。 张小发猛然惊醒,脸上湿湿的,上面沾有的水珠甚至还未干,这不是梦,绝对不是梦,刚刚确实有人触碰到自己脸颊,那种感觉如此真实,张小发起身快速向洞口看去,一道白色的影子闪过,张小发鬼使神差紧紧跟了出去,刘封并未睡死,随后爬起来跟在后面,至于鬼蛇剑等人为什么没有醒来令人觉得十分奇怪。 张小发出了山洞,皎洁的月光射入水中,泛起一层亮白色,他终于看见云雾中的女子,这绝对不是梦,如今那名女子就站在水旁梳理自己的头发。 张小发走过去,想说些什么又觉得有些不妥,毕竟并不熟悉,多年混迹风月场所练就的嘴上功夫如今一句也想不起来,在这样的仙子面前说出那样的话不仅是一种亵渎,对自己而言更是一种耻辱,也许自己应该多读一些书,书读多了没什么用但是至少可以引用几句至理明言,那样可以显得自己有学问。 她继续洗着长发,手不停的撩起水花,漆黑的头发如瀑布一般展开,他只是呆呆的看着。 “能帮我拿一下洗发水吗?”女子的声音响起。 “你在说我?”张小发结结巴巴说道。 “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只是我不知道洗发水在哪里!” “就在那边,帮我拿一下好吗?” “好,我这就去拿。” 张小发三步并两步来到女子所指的位置,水打在石头上有点滑,一个踉跄,张小发摔了一个跟头,手恰好摸到女子的小腿上,手上传来滑滑凉凉的感觉,这样白的腿自己还是第一次见过。 “公子可以帮我拿洗发水吗?我要洗好我的头发。” “好,很快就好。”张小发慌忙起身,转过头去暗自偷笑,自己真是艳福不浅,来到女子所指的位置找到一个翠绿的瓶子,“是这个瓶子?” “是。” 张小发递了过去,女子伸手接过,“谢谢你公子。” “不必客气,我能问一个问题?” “问吧。” “姑娘为什么这么晚出来洗头?” “我家就住在这附近,我很喜欢洗头,可惜父亲担心我出事管的很严,所以我只能趁别人睡着了来到这里洗头。” “每天都来?” 女子轻轻点头。 张小发看着女子倩丽的背影忍不住一种燥热,如果就这样扑过去,如果女子发出尖叫声定然会惊醒刘封等人,到时候反而不好,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急得不停的搓着手掌。 “公子,可以帮我梳一下头吗?我很喜欢别人帮我梳头。” “好,好。” “梳子在哪里?” “这里。”女子递过来一把梳子,夜色有些黑看不清梳子的颜色。 张小发接过梳子,从上到下梳理女子头发。 “啊。”女子发出一声轻轻的惊呼,也许是力气有些大,一缕头发从头上落下。 “怎么了,公子。” “对不起,我弄坏了你的头发。” “没事,经常坏,下次小心一点也就行了。” 张小发手在发抖,她说头发经常坏,人的头发怎么会这么容易掉落,忍不住朝着头顶上望去,掉落头发的位置露出白森森的头皮,两条白色的蛆虫从里面钻出,身体不停的扭动,转眼间又钻进头皮里消失不见。 “鬼啊。”张小发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奔着山洞跑去,猛然撞倒一人,不是别人正是身后偷偷跟着出来的刘封,两人撞在一起,力道很大,刘封发出一声惨叫,叫声惊醒洞内所有人,火把点亮,刘封嘴角流血,张小发蹲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嘴里不停的念叨着:“鬼,有鬼。” ------------ 第二百三十六回 空山鬼影(十六) 这世界真的有鬼吗? 至少我没有见过,没见过不代表没有,所以或许有,或许没有。 张小发见到鬼,切切实实见到鬼,甚至触摸到鬼的肌肤,滑有些微凉,张小发现在才觉得她的腿确实有些凉,鬼蛇剑听见声响几个纵身来到洞门口看到一脸惊慌的张小发,一脸是血的刘封。 “公子发生什么事?鬼蛇剑迅速环顾四周,并没有任何异常。 “有鬼,水鬼,女鬼在水里。” 所有人目光望向水涧,空空如也,月光洒在水面上,升起一丝薄薄的雾气。 “什么也没有!” “公子你是不是梦游!” “别说了,先扶两位公子进去。” 水袋拿过,张小发咕咚咚喝了整整一壶,手不停地颤动,水顺着嘴角流下,双眼惊恐的看着四周,他吓坏了。 鬼蛇剑看着刘封道:“公子,你可有看到什么?” 刘封摇头,“我见张兄半夜一个人出去,担心有事,于是偷偷跟在后面。于是看到!” “看到什么?” “看到张兄一个人在水边自然自语比比划划,突然大叫一声向我这边奔来,我担心有事于是起身迎了过去,不想张兄好像根本看不到我,听不见我的呼声,直接向我身上撞来,然后就是这样样子。”刘封捂着被撞歪的鼻子说道。 “不,那里有一个女人,一个洗头的女人。”张小发有些缓过神来嘶声尖叫,声音很尖,离得近的忍不住捂住耳朵。 刘封摇头,自己确实没有看到,莫说是女人连个影子也没有。 “有,我还给她梳头。”张小发猛然想起自己曾经用过一把梳子,逃跑时因为太过紧张梳子一直握在手里。 张小发举起手中梳子,“看,这里有她用过的梳子。” 借着火把的光亮终于看清,所有人一愣,胆小的甚至连续退后几步,拿在张小发手里的哪里是什么梳子,不过是一块一块人的手骨,因为年月已久,白色的手骨上出现黑纹。 张小发的似乎觉察到别人目光中惊讶,慢慢抬头望去,啊的一声惨叫昏死过去。 “张兄,公子。”石洞内一时乱作一团。 一晃十日过去,张大发有些坐不住,这些日子眼皮一直在跳,自己的宝贝儿子去了玉兰山游玩,按理说昨日就应该回来,从清晨一直等到日落,也不见爱子的身影,如果说小发贪玩误了时间,随行家奴之中毕竟有经验丰富的老人,如果时间延误定会派人回来送信,张大发有些急,坐立不安。 儿子很乖,更是自己的心肝宝贝,至于爱花钱的毛病在自己眼里就根本不是毛病,因为自己有钱,很有钱,不爱花钱的人永远赚不到大钱,因为他没有欲望,没有了欲望的人只能当一个平常人。 “来福,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老爷,亥时,夜深了,该歇了。”张大发背后站在一名老家人,正是口中所提到的来福。 “再等会。” “少爷可能是贪玩晚回来几天!” “我总是不放心,这几天心惊肉跳的,眼皮也跟着跳。” “老爷疼公子,所以心里惦记着。” “福伯,你在张府多少年了?” “老奴想想,十五岁做短工,现在算算有五十年了。” “五十年,快三辈子人了!” “是啊,日子过得快,我刚来的时候老爷还冲着我扮鬼脸,如今我们都老了。” “岁月惊心,任谁也无法逃避。”张大发抬头看天,月光很圆,“眼看就要到中秋了。”张大发叹了口气慢慢起身。 来福扶起张大发,两道花白向府内走去。 时间转眼又是一天,张大发终于坐不住,命人备轿子前往总督府,来到总督府门前轿子停住,张大发从里面下来,自己虽然有钱,但是和权力相比,钱永远比不上权,当然两者之间可以以一种微妙的互补关系存在。 所以,张大发和刘明兴很熟悉,甚至是老朋友,张大发有钱,刘明兴有权。 两尊巨大的石狮子立在总督府门前,下面是一个青石台底座足有上千斤,两只巨大的狮眼怒视前方令人不寒而栗,身后雕刻各式的花纹,长长的鬃毛梳理成卷状足有十个之多,这些卷状代表官阶大小,十二为最高,强健的上肢露出四只锋利的爪子。 至于为什么衙门官府门前放置石狮子,一说是为了震慑,一说是为了辟邪,毕竟历任官府冤假错案无数,打死打残的人更多,如果不放两个狮子震一震,还真是容易闹鬼,晚上搅得人睡不安宁。 总督府内并没有因为刘封的几日不归引起乱子,至少没有混乱,总督刘明兴有三房夫人,大夫人郑氏膝下无子,收养了一个义子视如己出,也就是刘封。 二夫人甄氏育有二子,大儿子刘和,二儿子刘睦,可惜两个儿子之间并没有事先想象中那么和睦,刘和武艺出众最得做总督父亲的心,二儿子刘睦人十分聪明。 三夫人吴氏年纪最轻,甚至要比长子刘封都要小上几岁,生有一子刘统刚刚只有六岁,三个夫人之中吴氏无疑是最得宠的一个,因为她够年轻也够漂亮,刘明兴虽然年纪大了,甚至腿脚有些不便,不过她依然喜欢年轻的女人,喜欢年轻女人带给自己不一样的激情。 也许这是男人的一种常态。 张大发焦急的等在门外,不时的踱着脚步,大门一开出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来到张大发面前小声耳语几句,张大发连连点头,跟着管家穿过两条长廊来到刘明兴居住的地方,地方没有想象中那样奢华,甚至有些简朴,当然简朴的定位是和他的身份而言,房间很大,没有太多的家具,墙上挂着刀具还有兵器,最特别的是卧室内放着一个有些破旧的兵器架,上面排满兵器。 如果不熟悉的人甚至会以为这里是练武场而不是宴客的大厅或者是休息的卧房,不过这里确实是刘明兴休息的地方,此时刘明兴端坐在轮椅之上,旁边放置一张大床,床很大至少可以容下两个女人一同入睡,刘明兴十分简朴,不过简朴不等于节欲,床上至少还是十分讲究,蚕丝做成的被褥整齐叠好,两个枕头放在上面,隐约可以看见上面绣有的花纹,是两个鸳鸯,没有错,绝对是两个鸳鸯。 “张员外,光临寒舍,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刘总督,几日不见越发显得精神。” “彼此彼此。” “无事不登三宝殿,张某便开门见山,犬子与令郎十几日前结伴同行游览玉兰山之事刘总督可有知晓?” 刘明兴点头,这件事自己知道,对于刘封也许是对大夫人有所歉疚的缘故所以并没有因为刘封不是己出而有所偏袒,很所事情上甚至有所照顾。 “年轻人多游览一下大好河山本是好事。” 张大发连连摇头道:“如今迟了三日归来,好事难免变成坏事!” “张兄可是有所指?” 张大发摇头,这样反而更加担心,这些年针对自己的对手已经被自己尽数铲除,那些隐藏在深处的人反而令自己心惊胆寒,每日睡不安稳。 ------------ 第二百三十七回 空山鬼影(十七) 对于宝贝儿子的迟迟未归,张大发能想出来的只有两个原因,第一因为年少贪玩一时耽误了时间,玉兰山美如仙境,更是有着一段凄美的传说,所以无疑成为很多人向往的地方,第二,自己这些年铲除的对手暗中动手,这无疑是张大发最担心的事,这些年被自己搞得家破人亡的大户商户不下十余户,如果这些人心存报复,而把这种报复的方式用在自己最宝贵的儿子身上,那么对自己的打击无疑是最大的。 一个绝对富有的人不会在乎失去几十万两银子,因为那根本微不足道,用九牛一毛来形容并不为过,至少牛身上的毛够多够密,不像现在的人,越是聪明越是不长毛,只能用仅有的毛绕上几圈去掩饰一番,不想那样更是令人觉得滑稽。 为什么不直接一点,来个干净利索! 秃有什么,至少很多人没有秃的权力。 刘明兴看着张大发道:“你是担心他们出了事?” “不排除这样的可能!” “我能做些什么?” “救援或者是增援!” “两者有区别?” “有。” “愿闻其详。” “救援,处境更险,增援尚有一丝活路。” “解释的很好。” “多谢都督赞誉。” “我府中尚有四位高手坐镇,可抽调其中两人带领家将前往增援。” “总督肯派出两位圣者出手,张某心里也就有了主心骨。” 刘明兴哈哈大笑,“这么多年朋友,我还能不了解你。” “都督明义。” “救人如救火,收拾一下很快出发。” 刘明兴召来府内两名高手,两人一直躲在暗处无法看清容貌,刘明兴简单交代几句,两人身影一动消失不见。 总督府四圣者,鬼伯、酸奶、雪花、土豆,当然这些都是外号,四圣无疑成为总督府的一道屏障,有他们在一些势力就不敢轻易打总督府的主意。 这次出动的是雪花、土豆,两个绝对的高手,当然不是雪花啤酒、红烧土豆或者天蚕土豆,土豆只是一个代号,由总督府副将带领,其余都是家将家丁,没有人知道其中甚至掺杂着府中两个绝顶高手,增援队伍出发,一道白色影子从暗处闪出,目光紧紧盯住出府的所有人,身影一闪消失不见,有人在暗中监视总督府的一举一动。 客栈老板又迎来一大队人,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老板,和你打听一个事。” 来人似乎并没有吃饭的意思,老板的热情顿时凉了下来。 “什么事?我可不一定知道。” “有了这个呢?”副将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 老板眼睛一亮,“有了这个可就不一样了,可以说的也就能说了。” “十天前,有两名年轻公子带着大约十余人游览玉兰山,店家可曾见过。” “见过,见过,这二位公子出手可是大方,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这些人走后,可有其他人随后进入玉兰山?” “没有,绝对没有,我敢保证,这半个月来我是天天看着,就他们十几个人进了玉兰山,到现在也没出来。” “谢了店家。” “应该的,不过这玉兰山可是最好别去。” 原本要离开的副将听见店家所说转过身来问道:“此话怎讲?” “那里闹鬼,凶得很。” “不怕,我们比鬼还凶。”一行人离开连夜赶往玉兰山。 掌柜的踹起银子嘴里嘀咕着,“看在银子的份上好心提醒一下,不想这些人这么狂妄,比鬼还凶,我就不信还有比鬼凶的。” 一行人行进很快,脚下只听见唰唰唰的声响,可以看出这些人功夫定然不一般,张大发回到府上掐着指头算着,又过了四天,这些人应该到了玉兰山,小发一定不能出事。 队伍猛然停了下来,前面出现一个疯子,至少可以这样去形容,疯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疯子有了武器,只见对面一人蓬头垢面,身上尽是血和泥污,手里拎着一把剑,有人眼尖看出剑的不同,“鬼蛇剑。” 总督府内实力仅次于四圣的高手鬼蛇剑,因为所用兵器是一把类似与蛇形的剑而出名,当然武功绝对不低,堂堂一个剑术高手,为什么会造成这个样子,练武之人的心境必然十分坚韧,只有这样才能克服习武路上的重重磨难,达到武术的最高峰,而现在他居然疯了,胡乱挥舞手中剑,不停的劈砍,嘴里发出刺耳的喊声:“杀死你,不要过来,鬼,有鬼。” 鬼蛇剑突然丢掉手中剑,双手紧紧抱住头不停的向地面磕去,他在求饶,求别人放过自己。 副将飞身过去,鬼蛇剑似乎听到声响,猛得站起向副将扑去,副将闪身躲开,终于看清他的脸,哪里是鬼蛇剑,这个疯子正是总督府公子刘封。 为什么鬼蛇剑的剑会在他的手里,鬼蛇剑人在何方,这支队伍又遭遇了什么样恐怖的事情,副将上前点中刘封穴道,刘封眼皮一翻倒在地上。 “是公子。” “看样子应该是中了魔。” “现在怎么办?” “你们四个护送公子回去,其他人跟我继续搜索。” “是,副将。” 客栈老板胡乱擦着桌子,一名客人眼尖,“看,有人从玉兰山下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被吸引过来,只见两人用竹杆做成的担架抬着一人,其他两人护在左右,这座客栈是来往玉兰山毕竟之路。 四人来到客栈前,走了一天有些累,准备喝点水歇歇脚,刘封猛然从担架上跳起,冲进客栈推到一张桌子三张椅子,手中鬼蛇剑胡乱挥动,嘴里大喊着:“有鬼,有鬼,杀死他,杀死他。” 客栈内乱成一团,客人四处逃窜,生怕被这疯子砍中,穴道时间一长自然也就解了,一人跳将过来再次将刘封点倒。 “诸位叨扰之处还请见谅。” 四人抬起刘封很快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内,“玉兰山真的有鬼。” “是啊,没看见那个人说吗!” “可是去不得!” “谁还敢去,不要命了。” “就是,就是。” “吃饭,吃饭,回去可得和别人好好说说这事。”客栈内一时议论纷纷。 一行人终于找到张小发等人居住的山洞,山洞内外横七竖八都是人的残肢断臂,地上一滩滩的血迹令人觉得这里仿佛就是一个屠宰场,一个杀人的恶魔手持利器冲入一群待宰的人群,惊慌逃窜,有人试图抵抗,可惜那不过是徒劳,真正的鬼蛇剑倒在一块大石旁,右臂被人砍下,胸前一阵模糊。 张小发的尸体在洞内被找到,圆鼓鼓的肚子被人掏开,肠子留了一地,一群老鼠不停的在上面撕咬,对于进入洞中的人类丝毫不顾,只是不停的抬头望上几眼,看一看闯入自己领地的这些异类究竟想干些什么。 “把可以带回去的都带回去安葬。” “副将,卑职整理尸体时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情?” “这些人的心脏都被人挖出。” “居然有这样奇怪的事情!不要声张,带回去请总督大人定夺。” 一行人带着可以带出来的完整尸体,晓行夜住回到总督府,张大发扑在儿子的尸体上嚎啕大哭,白发人送黑发人,没有比这更悲惨的事,至于刘封送回到总督府之后依然一天胡言乱语,有家人一天看着住在后院一处较僻静的地方。 自从这件事之后,玉兰山的鬼越传越凶,也越闹越厉害,原本一处仙山灵境成了一处无人敢踏足的绝地。 ------------ 第二百三十八回 血色莲花 入夜,玉兰山内四道白色影子闪出,脸上蒙着面纱彼此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奔着山中走去,脚下速度很快,四人很快来到一座山前,环顾四周无人,玉兰山因为鬼几乎没有人敢前来,右手边之人飞身而去,脚踢在岩石上发出啪啪的声响,几个跃身跳上半空中一块大石之上,从怀里拿出一个类似莲花般的圆形事物贴在石壁上一处凹下去的位置,用手一拧,咔咔咔,几块巨大的山石分开,出现一处通道,女子取下圆盘,飞身跳下。 “进去。” 四人闪身进入,石门慢慢合拢,一道影子悄悄跟了进去,也许几人有些大意,或者身后之人的轻功不在四人之下,山门完全合拢,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两块大石之间的缝隙,玉兰山之内别有洞天,难道她们不怕恶鬼的复仇,或者说她们就是鬼! 进入石洞,一朵巨大的白色莲花位于石室正中,白色的花瓣透过月光呈现出一种无法言明的圣洁,这是一朵真正的莲花,闹鬼的山中,神秘的人影,被打开的石门,盛开的巨大白莲,一切的迷雾将会慢慢揭晓。 四人进入石室,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定,面对莲花嘴里不停的说着什么,一块石头后面慢慢探出一个人的身影,是一个丫环打扮的女子,因为担心被人发现所以只能远远的看着。 四人念罢睁开眼睛,巨大的莲花上喷出一阵白色的烟雾,烟雾过后莲花前出现一个人,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出来,烟雾散去,人已经出现在四人面前,只见此人头带面纱,只能依稀通过身材判断这是一个女子。 四人起身,“属下参见教主。” 中间女子一摆手道:“四灵使免礼。” 这里便是中国历史上最神秘的教派白莲教的总舵,白莲教始于隋唐年间,但凡政治不明百姓生活在水火之中,白莲教便会借“白莲花开、圣母泰来,明王降世,继往开来。”之名大兴兵事,因信奉明王,所以白莲教又称明教或日月神教,元末之时白莲教兴盛一时,在教主阳鼎天的率领下教众达到十余万,更是有四大高手,左右二使相助左右,可惜阳鼎天在明教巅峰之时突然失踪,明教四分五裂,分化成几个教派,最后随着朱元璋的义旗消失在滚滚红尘之中,据说明太祖朱元璋起义之时带领的队伍便是白莲教徒,现已无法考证。 白莲教主手心合十道:“大劫在遇,天地皆暗,日月无光,黄天将死.苍天将生” 四人同声:“真空家乡,无生老母” 白莲教主睁开眼:“诸位,当今皇帝昏庸无道,致使天下官者贪、腐成风中饱私囊,商者埋没良心,农者颗粒无收土地荒芜,书者不学无术,百姓流离失所,道不公,日不明,黄天将死,苍天将生。” 四人依然是:“真空家乡,无生老母” “好了,如今白莲花开,大事可举,鼠灵交代你联系的事情办得如何?” “回禀教主,属下已联络太湖马祖师、江淮不死道人,只要教主起事,两支人马便揭竿而起响应教主完成天道大任。” “你做的很好,不过那些人不过是乌合之众,难成大事。” “教主说得极是。” “变灵是否有总督府那边消息?” “暂时还没有!” “通知变灵,闪灵,绝对不能暴漏身份,控制住总督府直接决定我教大业的成败。” “教主放心。” 躲在石头后面女子,贴住石头上的缝隙偷听,只能隐约听见对方谈话,总督府内布有白莲教的探子,而且是地位极高的变灵、闪灵,不行一定要及时通知督主提防才行,原来偷偷混进来的女子是总督安插在这个神秘帮派内的耳目,刘明兴也不是得闲之辈。 一条青色小蛇吐着芯子头慢慢从石壁上探出,它看到自己的猎物,偷偷闯入圣坛的人都可以杀死,然后便可以得到主人赏赐的一顿美味,青蛇甚至流出来口水,身体一弹咬向女子后心,女子正在偷听下面的谈话,感觉到后背有风声,猛然回头,一条青蛇露出锋利的蛇牙向自己咬来,再想出手阻挡或者拔剑已经来不及,肩膀处被青蛇咬中,女子吃痛忍不住哼了一声,手臂一甩,青蛇十分灵活,落在地上再次而起,女子出剑,这种蛇上有剧毒,而且已经泄露行踪,剑光一闪青蛇被斩成两断犹自未死,在地上不停蠕动。 女子闪身而出,直奔山门,手在一处石头上一拍,山门打开,身后五道身影已经追至,“是她!她知道的太多,绝对不能放过。” 四人会意施展轻功紧追不舍,女子捂住肩膀夺路狂奔,肩膀处隐约出现麻痹的感觉,因为奔行气血运转加快,反而加速毒性蔓延,不行即便是死也要赶到总督府,通知督主,剿灭这群妖人,女子打定注意不顾自身安危奋力狂奔。 “师兄,你说塞外到底是什么样子!” “我听余老帮主提起,塞外很美,有一望无尽的草地,数不尽的牛羊,到了冬天还可以见到白色的雪。” “真的吗!我听人说雪很美,那是天使的眼泪降临到人间。” “傻丫头,天使哪里有那么多眼泪,不过是自然形成的美景。” “我不信。”夜里山路上出现两个人,正是远赴塞外抓捕千变狐的年轻一辈高手,长江十侠之中柳随风、风灵儿师兄妹二人,说来也巧,两人恰好遇到被人追杀的丫环。 生活本是各种巧合的堆积,于是人越来越信缘分。 “有人过来!”两人飞身跳上不远处一颗大树稳住呼吸。 一名丫鬟模样的人奔着这边跑来,右手紧紧捂住左肩膀,脚步有些踉跄,身后四人手持利剑越追越近。 “师兄,我看后面那四个人不像是好人,不如我们帮一下前面这位姐姐。” “江湖险恶,还是看看再说。” 这时四人已经将逃走女子围住,其中一名女子道:“臭丫头,鬼鬼祟祟偷听我们说话,如果不是被教主的护莲青蛇发现,岂不是坏了我们的大事。” “几位灵使,小桃不过是一时好奇跟了进去,绝对没有偷听的意思。” “不要跟他啰嗦,教主明令擅自入教者死。” 四人出剑,丫环哪里能挡住四人合力一击,这时身后大树之上一道剑光闪过,剑光拦住四道剑光,一名女子飞身而下,剑光不减向四人攻去。 “退。”四人眼见可以杀死偷听自己谈话的丫头小桃,不想徒生变故,突然杀出一名女子武艺高的出奇,最主要的是四人不想因此暴漏自己的身份。 四人离开,小桃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柳随风随后跳下扶住小桃,“姑娘,姑娘醒醒。” “总督府,灵,变。”小桃断断续续说出这几个字,脑袋一歪没了气息。 “怎么了师兄?” “她死了。” “不可能,以我的剑术那四个人绝对没有伤到她。”风灵儿有些不服气,自己救下的人转眼间就这样死了。 “她身上并没有剑伤,应该是事先中了毒,现在导致毒发身亡。” “那我们该怎么办!” “前往总督府,至少应该把这位姑娘临死之时说得那句话告知她的家人,也许很重要。” “什么话?”风灵儿一脸茫然问道。 “总督府,灵变。”虽然自己无法从中猜测出含义,不过其中一定牵涉很多事情,甚至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 第二百三十九回 谁在杀人 “鼠灵,你跟着他们,我们回去禀报教主。” 鼠灵点头答应,自己一身能耐都在这两条腿上,最擅长的就是追踪术,所以才会有鼠灵这样的称号,当然既然称之为灵必定功夫不弱。 柳随风弯身抱起倒在地上这名素不相识的女子,也许是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恩怨情仇,这样年轻的女子身中剧毒被人追杀,最后罹难于荒野,如果不是遇到自己或许已经成为野兽的一顿美餐。 风灵儿道:“师兄,去哪里?” 柳随风道:“总督府。” 风灵儿一笑道:“我们并不知道去总督府的路!” 柳随风看了看四周道:“师妹那个方向上有亮光,我们就朝着那个方向走。” 风灵儿点头跟在身后,两人离开一个瘦小的影子悄悄跟在后面,有亮光的地方自然就有人家,这只不过是柳随风的一种猜测,这里离总督府不过半个时辰路程,小桃不惜拼着毒气扩散就是为了可以尽快赶回总督府报信。 两人穿过一条民街来到一座大宅院前停住脚步,门前两口狮子十分醒目,“这里应该就是总督府。” 门前并没有巡逻的兵士,总督府重兵把守还没有人胆敢打这里的主意,柳随风上前啪啪啪叩动门环,很快,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一个缝,露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应该是总督府内负责守夜的一个老家人,手里拎着一根长长的烟袋。 “小伙子,你找谁?” “老人家,这里可是总督府?” “不错,深更半夜的有事吗?” “我想见总督大人。” “总督大人已经歇了,如果没有急事,不如明天白天再来!”老家人试图关上门,柳随风急忙道:“老人家,确实有急事,烦劳通禀一声。” “那好吧,先进来等着,记住不要乱走。”老家人瞄了一眼柳随风怀里的女子,眼睛不由得转了几下向里面走去。 柳随风二人进入总督府,大门重新关好,鼠灵从角落里露出半个脑袋,看着两人进入总督府大门,回身展开身法赶回玉兰山总教。 “大人,大人,有两个年轻人要见您,见还是不见?” 刘明兴并没有睡熟,年纪大了觉也少了很多,听见打更徐伯的声音从床上慢慢坐起,“进来吧,徐伯。” 徐伯推门进来,徐伯是总督府老家人,年纪要比刘明兴还要大上一些,大家都叫他徐伯,所以刘明兴也这样称呼。 徐伯推门进入,房内干净整洁,除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之外没有其他的家具,刘明兴坐在床边,不远处放着一个轮椅,自从几年前害了毛病,腿脚不便利于是便坐了轮椅,徐伯过来搀扶刘明兴,刘明兴慢慢站起身,身体忍不住有些颤抖,费了好大力气终于坐在轮椅之上。 “老了不中用了。” 徐伯摇头道:“如果那样说,老奴岂不是更没用了!” 刘明兴呵呵一笑道:“推我出去看看。” 徐伯推着刘明兴来到大门口,看到英俊不凡的柳随风,还有旁边站着的女子,视线定位在这名陌生男子怀里抱着的女子,女子的头歪在一旁,秀发笔直的垂向地面,借着灯笼发出的光芒,刘明兴看清女子长相猛然一惊,脸色很快恢复正常说了一句:“带两人来我卧房一谈。” “二位,这边请。” 进入刘明兴居住的卧室,年纪大了再加上腿脚不方便,这几年很少和几位夫人同房,再加上三个夫人之间为了这件事闹得不可开交,现在一个人反而省去很多麻烦也落个清净。 柳随风将女子放下站在一旁,刘明兴用手一指道:“二位不要拘礼,请坐。” “深夜打扰,还请见谅。” “无妨,只是不知少侠所谓何事到访,而且这名女子似乎已经?” 柳随风拱手道:“我兄妹二人也是无意间遇见女子被人追杀,所以出手相救惊走追杀之人,不料此女早已身中剧毒,我兄妹二人素手无策只能看着她毒发而亡。 “原来是这样,那为何来我总督府?”刘明兴毕竟老道,有些事情看破了不说破。 “只因女子临死之时说了几个字,其中更是提到总督府,似乎是与这里有一些渊源,所以我二人便带着她的尸身来到这里。” “什么话?”刘明兴追问道。 柳随风看了一下四周,徐伯一直站在刘明兴左右。 “徐伯是老家人,信得过,说吧。” “总督府,灵变。” “就这么一句?” “当时女子气力已经不多,所以断断续续说出这几个字,我想一定很重要。” “总督府,灵、变!”刘明兴暗自琢磨这几句话,背后是否有其他深意。 “二位少侠,老夫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少侠答应!” “总督大人请讲。” “二位不如在我府上住上一段时日,刘某也好敬地主之宜。” “谢总督大人,我二人有要事赶往塞外,不便久留。” “出了这里便可到达边关,这一带老夫十分熟悉,更是与边关乐王府安逸王爷有交情,二位不妨在此住下,也好助我一臂之力。” “这,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 “徐伯,不要惊扰到别人,为二位客人准备房间。”徐伯答应一声带着二人出去,屋内只剩下刘明兴一人,滑动轮椅来到小桃尸体前,眨了几下眼睛,他在流泪,为什么会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流泪,难道是感慨她的离去。 刘明兴擦干眼泪,“苦命的孩子。” 小桃本是一个孤儿最后被自己收养传授一些武艺,白莲教作乱多年一直意图不轨,刘明兴更是担心自己府内已经有白莲教的人安插进来,所以派出精明的小桃以入教之名混入白莲教,一晃三年不见,不想今日相见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可怜的孩子都是义父害了你,义父答应你,一定会彻底铲除这些白莲妖孽替你报仇。” 刘明兴看着义女的尸体拳头紧紧握住,他在恨,可惜甚至不知道该去恨谁,小桃一死白莲教的秘密彻底断了,唯一剩下的只有那句临终遗言:“总督府,灵变。”“灵变,灵变。”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刘明兴脑海里不停的闪现这两个字,紧皱眉头在屋内慢慢踱着步,一个残废的人为什么可以踱步!!他确实在踱步,步伐稳健有力,门外传来声响,刘明兴飞身落到轮椅之上,重新现出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敲门进来的是徐伯,已经安顿好柳随风二人,“徐伯,叫上几个手脚利索的家人,选口好棺材,把这个姑娘埋了。” “知道了,老爷。” 房间内,风灵儿忍不住问道:“师兄,我们为什么要住在这里,不是应该赶往塞外!” 柳随风道:“这一路来不停的打听,一直都没有九尾狐的消息,单凭我们两人可以获得的情报实在是太有限,所以不如暂时留在这里,可以求总督大人代为寻找,不是省了我们很多麻烦。” “我总是觉得这里的人怪怪的。” “没事,不要大惊小怪。” “那好吧,风灵儿转身睡去。” 柳随风躺在地上,这也是两人一直的习惯。 玉兰山内,鼠灵进入,“对方进了总督府!” 中间之人脸色一沉道:“不好,为防事情有变,通知变灵、蛇灵立刻执行第二套方案。” “教主,为何不在忍一忍,待时机成熟再执行第一套方案?” “那个丫头知道得太多,如果被刘明兴知道了我们的布置还有分舵位置,必然会提前发兵,到时候必然措手不及,十几年心血付诸东流。” “属下还是以为不妥。” “幻灵,你是在质疑教主的决策?”一人转过身来看着提出疑义的女子,手已经按在剑上,只要教主一声令下便可以出手将其杀死。 白莲教内虽然秉持人人平等,但是教主绝对高高在上无人可以质疑。 “属下知错,必然全力辅佐教主成就大业。” “杀灵,还是那个急脾气,你们先回去吧,我也要回去对付刘明兴那个老狐狸。”浓烟一闪,在四人错愕的表情中,白莲教主踪迹皆无。 “杀灵你真的想杀我?”幻灵看着杀灵问道。 “也许!” “你的眼里就只有教主?” “不错。” “这些年的情谊甚至比不少那个人的一句话?” “我们不过是教主捡回来的棋子,所以没有反抗的权力。” 鼠灵叹了口气道:“幻灵算了,何必那样执着,如果没有教主或许我们都已饿死街头,杀灵从小经历太多苦难所以性子有些偏激不要怪他。” “难道是我们想要变成无家可归的孤儿吗?” “所以我们才要辅助明王建立新的盛事。”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一旦战事一起,又要有多少家庭流离失所,多少孩子失去依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其他人沉默不语。 ------------ 第二百四十回 府中蛇影 徐伯背着手嘴里叼着烟袋,吧嗒吧嗒的抽着,黑夜里冒出一点火红,然后是一股白色的烟从嘴里缓缓吐出,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对于一个打了一辈子更的更夫而言,夜晚对自己而言已经太过熟悉,寂静、幽暗,漆黑一片,有星光的时候还好,若是换成阴天,四周都是黑的,漆黑一片仿佛黑色的魔鬼,多少人在黑夜里从事肮脏的交易,所以夜同样是邪恶的。 徐伯自信即使闭着眼睛也可以走完总督府所有的路,这些路自己深夜里走过不下千遍万遍,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徐伯忽然觉得眼前一黑,其实眼前根本没有太多光亮,只是觉得一阵恍惚,胸口处升起一丝烦闷,徐伯警觉暗道一声不好,自己中了毒,谁又会对一个更夫下毒,一条黑影窜出奔着徐伯脖颈处咬来,徐伯听得一丝细小的声音向自己扑来,烟袋向外一磕,力道速度时机掌握的恰到好处,一团火红打出正好打在黑影之上,黑影身上发出滋的一声,应该是被火烧伤了皮肤,对徐伯突然发动袭击的是一条青色小蛇,小蛇似乎是对火十分畏惧,身上被烟袋里发出的火星打中,身子一蜷消失在夜色中。 徐伯眼前一片漆黑,手中灯笼提起放在自己眼前,丝毫看不见任何光亮,自己的眼睛已经瞎了,烟丝,一定是自己新买的烟丝出了问题,烟是自己唯一的爱好,没有了烟就等于失去活下去的意义,而且自己所买的烟丝也只有一家,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为什么会有人提前在烟丝中下毒,然后利用烟丝店老板卖给自己,那么对手又是如何断定自己一定会去买,除非这个人就在自己身边,对自己的习惯了如指掌,甚至发现自己存下来的烟丝不多,找到自己购买烟丝的规律,算定自己必然在某个时间去买。 这无疑是可怕的,甚至比黑夜更加可怕,就如同隐藏起来准备发动攻势的青蛇,想要杀死自己的人一直就躲在自己身边,也许现在就在暗处静静的看着,等待自己死去。他究竟是谁。 徐伯吐出一口血,胸口出奇的闷,嗓子更是无法发声,即便是呼喊或者呼救都无法做到,对手就在周围,自己不能乱,只要一乱便会露出破绽,那无疑是死亡的先兆,徐伯运气调息试图逼出通过烟丝进入体内的毒气,嗖的一声传来,徐伯手中烟袋猛然打出,烟袋便是自己的武器,来物被打中,不过是一条枯枝,枯枝不会自己飞起攻击敌人,只能是被人用内力激射而出,枯枝被烟袋打中断成两截,一道黑影同时攻出咬中徐伯手臂,显出两个很小的牙印,这无疑才是致命的。 徐伯只能冲出去,自己犹如被困在牢笼内的野兽,周围都是别人布下的陷阱,虽然眼睛被人毒瞎,自己对总督府内地形了如指掌,脚下一动跳出去三米多远,转过一座假山跳入一道长廊,只要通过这道长廊离开后院便可以无事,至少总督府内有四圣坐镇,徐伯甚至忘了自己不就是四圣之一,对手居然敢在总督府内对自己下手,那么其他人呢,是否也遭遇到同样的命运,如果真的是那样,总督府将会陷入困境。 长廊很长,徐伯脚下很快,他撞上了一道墙,重重的撞在墙上,这里原本不可能有墙,每天不知道要在这里走上多少遍,只能说对手在这里临时设置了一道墙,一道令自己无法通过的墙。 徐伯出手,烟袋头激射而出打在墙上,眼袋头露出里面的铁尖,这不仅是一个可以吸的烟袋也是一种兵器,兵器可以杀人,也可以替自己打破障碍。 兵器刺中障碍,确无法打破,那原本就是一面墙,最多留下一道深深的印痕,徐伯重重一拳打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身体慢慢倒下,体内剧毒加上蛇毒发作,巨响终于引来府内兵士一众高手的注意。 徐伯死了,他死在一面墙下,一道印痕,一个血拳印,倒在墙下的老人,很多人会认为也许杀死徐伯的恰好就是这面墙,一道厚厚的墙分隔了多少人生乐趣。 是谁在你的面前修起了墙。 长廊内一时围了好多人,有太太丫环家奴兵丁,外围挑着灯笼踮着脚往里面看着,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刘明兴被人推着来到发出响声的位置,所有人两边一闪让出一条路来,火把灯笼把这里照的很亮,徐伯双眼圆睁死在墙下,脸色泛起一层黑色,烟袋丢在一旁,手骨折断尽是血迹,可以看出刚才那一拳所用的力道,几乎是把所有生机所有恨用这一拳来发泄,他恨这面墙。 柳随风二人听见声响,总督府内更是传出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两人出了房间,对总督府内并不熟悉,只能跟着人群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来到近前飞才看清昨夜为自己开门的老家人倒在墙下,飞身过去一探鼻息,站起身来摇了摇头,所有人明白摇头的意思,这人肯定是不行了,有人小声的议论着,是不是打更的徐伯看到了鬼,为什么会死在这里,墙上的血印又是如何造成! “鬼,有鬼,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一人手持一根木棍疯疯癫癫不停的挥舞,正是玉兰山之行侥幸活下来的大公子刘封,原本好好的总督府公子可惜变成了这幅样子,张大发甚至很想知道自己的儿子究竟是怎样被人杀死,可惜刘封回来之后终日胡言乱语问了几次也问不出来任何有用的消息。 “都回去吧,不要在这围着。”刘明兴下令,丫环老妈子一群人小声议论着回去睡觉,这一夜又有多少人要为此失眠。 “管家。”刘明兴喊了一句。 管家刘丰赶紧从后面出来,“老爷您叫我。” “刘管家,府里出了命案,我们虽然也是官,但是有了案子还是需要请官府的人前来处理较为妥当,事情紧急,辛苦你一趟连夜去趟州里带上我的令牌请衙门来人。” “知道了老爷。” 刘丰出去办事不提,人总不能放在这里,刘明兴思前想后还是放在后院比较适合,那里僻静,家里女眷太多,放在前院总是有些不便,于是叫来家人将徐伯抬到后院仓房安置好,派出几名精干兵士日夜守着。 ------------ 第二百四十一回 杀死鬼伯 徐伯拎着烟袋打着哈气出了总督府,本来应该好好的睡上一觉才出门,可惜烟袋内有些空,就好比一个赌徒看着自己的赌本只剩下最后一个,一个酒鬼看着杯子里的酒剩下最后一口,那种感觉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在担心中度过不如痛快的再买上一杯酒然后大口大口的喝。 烟馆内,老板不停的忙碌着,这里经营各种烟丝,档次价格也有所不同,一人走了进来,看样子应该是山里的樵夫,“老板,这种烟丝怎么卖?” “3个铜板一两。” “给我来一斤尝尝。” “您就抽吧,咱家可是老字号,烟丝质量上乘。” “俺也是听别人说这里的烟丝好抽才来滴。” 老板手脚麻利称了一斤,拿出纸包好交给樵夫,樵夫拿出一串铜板递给老板,也许是年久缘故,串铜钱的绳子突然断开,铜板散了一地。 “对不住,对不住,我来帮你捡。” “没事,我自己来。” 樵夫起身见左右无人,指尖轻轻一弹,一缕白烟射入一盒深褐色烟丝之内,装烟丝都是用这种长长的木盒,既可以保证烟丝的香味不流失,同时也美观利于管理。 “老板,您忙着,俺就先走了。” “好咧,抽好了再来。” 这时徐伯走了进来差点和樵夫撞个满怀,老板上前打招呼,“老徐可是有日子没来了。” 徐伯咳嗽一声道:“你还不知道我,每一次都多买一些回去,省得麻烦。” “老徐,不是我说你,认识这么多年,烟还是少抽些。” 徐伯呵呵一笑道:“这可不像一个卖烟丝老板应该说的话!” 老板愣了一下接着道:“看您说的,混个吃饱也就行了,其实我还真不愿意卖这种东西,明知道是害人的玩意。” “缺了这东西,我们这些老烟枪可怎么活!” 老板摇头,“刚进的货,就知道你喜欢这种!” “好,来三斤。” 老板从深褐色烟丝上抓了几大把包在纸袋里,白色粉末掺杂在其中,“给,包好了。” 徐伯付了钱,走出烟馆迫不及待装了一袋,狠狠的吸了几大口,鼻子里冒出几股浓郁的蓝烟,一股气息从咽喉渗入一直进入身体,进入肺部然后通过鼻腔出来,犹如久旱的土地得到甘霖的滋润,全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 樵夫从暗处露出身影,手里拿着一个信鸽,一扬手信鸽发出,一直飞到玉兰山,落在一块岩石上,一名白衣人取下信鸽腿上的纸条,只见上写:“鬼伯已死!” 白衣人嘴角露出笑意,第一步计划已经完成。 谁杀死了打更的徐伯,杀死他的理由又是什么,所有人开始猜测。 总督卧室内,刘明兴叹了口气道:“我们的对手还是忍不住动手了。” 黑暗里一个声音响起:“鬼伯如今被人杀死,我想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很快就会轮到我们。” 另外一个人道:“这个并不重要,我唯一敢兴趣的是,对手是如何发现鬼伯的身份,我想即便是我们四圣之间也并不知晓彼此是谁!” “也许对手靠得是猜。” “那岂不是猜得很准!” 刘明兴摇头道:“也不尽然,总督府内能称得上老伯也许只有徐伯,所以对手才会冒险对他下手。” “目的是什么!” “铲除维护这里的死士,然后彻底控制这里!” “谁最可疑?” “府内所有人!包括丫环、老妈子、厨子、家丁、兵士甚至是夫人、少爷。” 刘明兴点头,“确实如此,白莲教三十年前发动叛乱被我父亲镇压,如今死灰复燃,可想而知,他们为了这一天足足密谋了三十年。” “三十年可以精心培养出一代人!” “不错,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无疑是可怕的。” 另一个人道:“可怕的反而是忍忍了三十年的这颗心,一旦爆发将是山崩地裂。” “再大的风雨这座总督府也扛得下!” “督主,要不要集结所有死士,发动反击?” 刘明兴道:“暂时不用,我想要看清对手的实力,越故弄玄虚的对手反而越没有实力,有实力的对手绝对会正面与敌人交锋。” 总督府内上空笼罩着一层阴云,卧室内刘明兴坐在轮椅之上,室内并没有点亮烛火,三道人影站在阴暗处,正是剩余的三圣,酸奶、雪花、土豆,守卫总督府死士首领,总督府死士极为神秘,没有人知道死士的身份,即便是刘明兴自己也不知晓,死士身份世代相传,只有总督府出事之时死士才会出手,平日里和常人没有任何区别,死士明令不可以向任何人表露身份。 雪花的声音响起:“督主,新入府中那两个人可靠不?” 刘明兴抬头道:“你是说送来小桃尸体的两个年轻人?” 雪花点头道:“不错。” 土豆抢了一句道:“这两人十分可疑,即便是巧合,小桃又怎么会对陌生人说出秘密,甚至很有可能就是白莲教中的核心人员,趁机混进总督府与其他人合会,这样有明有暗更加令人难以琢磨。” 雪花接着道:“所以他们带来的那句话或许并不是小桃临死前所说!” 刘明兴脸上丝毫没有表情道:“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 一直没有说话的酸奶道:“督主,既然有所怀疑,不如直接将其除掉免得麻烦。” 刘明兴摇头道:“不可,弄不好反而会打草惊蛇,我已经在那安置了棋子,至少鬼伯的死与他二人无关。” “鬼伯是死于中毒。” “毒蛇的毒。” “有些毒比毒蛇更加可怕!” “属下听闻白莲教中有一人号称蛇灵,据说可以操控毒蛇杀人,鬼伯会不会!” “不排除这样的可能。” 室内一阵沉默,雪花道:“督主,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刘明兴摇头,室内再次陷入沉默。 与房内的沉默压抑气氛相比,三夫人房内明显要好上许多,床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隐约可以听见人的笑声。 “你小声点,别被人听见。” “怕了?知道怕还往我的床上爬!” “谁让我这两条腿不争气,见到你就挪不开步。” “你好坏。”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那女人呢?” “女人不浪,男人不爱。” “去你的,你说我是lang货。” “别生气啊,至少比那两个守空房的女人强多了,这么年轻就守活寡,多让人心疼。” “这还算句人话,当初如果不是看中刘明兴的势力还有银子,谁愿意嫁给一个快入土的糟老头子。” “娶个年轻漂亮的又怎么样,还不是多顶绿帽子带,男人有时候没那个能力了就别糟蹋了女人,弄得我们这些光棍憋得嗷嗷叫。” 三夫人忍不住发出笑声,“嗷嗷叫,你以为你是狼啊。” “小点声,小点声,我这就吃了你。”两条白花花的身体滚在一起,女子发出一阵阵呻吟声,三夫人在偷汉子,如此明目张胆,只因为最近总督府内很不安宁,守夜的徐伯被人杀死,三夫人有些怕,所以约来相好陪自己,至于刘明兴至少没有那种心情来管自己。 男子躺在一边,不是别人正是管家刘丰之子刘和,二十几岁正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所以才会被风韵犹存的三夫人勾引,当然刘丰也是乐此不疲。 ------------ 第二百四十二回 借刀杀人 你在借谁的刀,杀的又是谁! “不要杀我,求求你。”你苦苦的哀求依然无法打动杀人者的心,刀光一闪,血溅了一地,这个世界无时无刻不在杀人,为财、为情、为义、为怒或者是不平,刀子举起的刹那,你结束的即使是一场罪恶,无形之中你所犯下的同样是罪恶。 借刀杀人同样是杀人,只不过是用了别人的手。 三夫人眼中满是惊恐,躲在被子里身体不住的发抖,昨夜还在自己身边温存说着情话的刘和死了,对于刘和谈不上爱,那只是女人的冲动的一种心灵寄托,她更爱那个从地狱里拯救了自己的男人,总督府总督刘明兴,可惜刘明兴无法满足她的私欲,于是只能把这种苦闷转嫁到年轻力壮的刘和身上,时间长了对他甚至多了一种依赖,夜晚里身边感觉不到男人强壮的呼吸声便无法入睡,今夜她注定失眠。 刘和死了,被人发现时脸色铁青倒在前往三夫人房间的路上,他原本高高兴兴的去私会情人,不想半路送了性命,右臂处高高肿起,一道清晰的牙印印在上面,和徐伯的死基本类似,同样死于毒蛇,总督府再次陷入恐慌,所有人开始提防,走路时眼睛不停的观察四周,那是一条杀人的无影蛇,三天夺走两条性命。 刘和的父亲刘丰回到总督府看到的是儿子冰冷的尸体,同行而来的是州里最出名的捕快,小神捕李浩宇,一阵风周荣轩,总督府发生命案,引起州府衙门的重视,当然更是碍于总督的情面,所以派出最精明能干的捕快,只见两人双眼有神,腰挎弯刀进入总督府后不停的在所有人身上打量,看人无疑是捕快的第一门课,只有看准了人才能最快的抓住凶手,掩饰再好的凶手难免言语之间露出破绽。 两人一进门便听说,总督府再次发生命案,就在两人前来的晚上,刘总管的儿子死了,两人不由得眉头一皱,也许这是一个棘手的案子。 “我们是州里的捕快,死者在哪里?”两人亮出腰牌,腰牌上面有姓名官职,最能体现自己的身份,有些类似现在的工作者。 一名家丁回道:“仓房。” “烦劳带路。” 仓房就在后院,平日里用来堆放杂物,家人前面带路,仓房门前四名兵士守在门口,见家丁前来打了一声招呼,兵士看了一眼二人说道:“进去吧。” 徐伯、刘和的尸体平整的放在那里,只等案件破了查出凶手好入棺敛葬,使死者九泉之下瞑目,凶手到底是谁,可以是人,或者是蛇甚至是一条狗,有人会问狗也可以杀人!一条训练有素的狗完全可以杀死一个普通人,当然这样的杀人手法不能称之为借刀杀人,理论上讲应该叫借狗杀人。 “我们来之前,可有人动过尸体?” “应该没有,发现尸体之后,老爷便将尸体抬到这里,然后派专人看守。” 李浩宇看了一眼仓房四围,三面临墙而建,如果想进入这里只能走正面这道门,想不惊动四名守卫进来很难,所以有人暗中做手脚的几率很小。 李浩宇掀开蒙在两人身上的白布,徐伯背部被毒蛇咬中,因为时间有些长伤口处渗出一些黄色的液体,这些都是属于正常,查案的原则就在于正常之中查找出不正常,李浩宇查得很仔细,包括头部,腋窝,指甲等容易被人忽略的位置,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查过徐伯来到刘和尸体前,刘和身上只有一点轻微的擦伤,致命伤在手臂上,手臂呈现青紫色肿的很高,袖子已经很难拉下,只能用刀将衣服划开,露出整只胳膊,一道细小牙印清晰可见,刘和胳膊上的花纹引起两名捕快注意,六片花瓣上面带着一些细小的纹路,这种纹路甚至作为父亲的刘丰都没有见过,是什么时候纹上去,看形状类似一种花! “或者不是花!”一阵风周荣轩提醒了一句。 李浩宇仔细端详手臂上的花纹,“你是说是天上飞花?” “不错,当年我曾出关追捕大盗,便见过这种花,那里的人称为雪花。” “雪花!多美妙的名字!” 李浩宇起身,从尸体上看,两人都是死于蛇毒,总督府有蛇,既然蛇是凶手,那么便抓蛇,捕快的职责就在于找到凶手然后将其抓捕,李浩宇心思缜密,武功不凡,连续破了几个轰动一时的大案子,所以才有了小神捕的称号,当然没有人可以称为神捕,至少捕快之中还没有可以超越大宋时神捕府诸葛神侯手下的四大名捕,无情的暗器、铁手的手、追命的腿,冷血的剑,更厉害的是四个人的冷静以及对时局的判断力,即便是四人也只能称为名捕,而不是神捕,李浩宇能够得到小神捕这样的称号足以看出在破案方面的天赋。 他要抓蛇,不管是条多狡猾的蛇。 玉兰山总教,白衣人躬身道:“教主,刚刚得到消息“雪花”死了?” 白莲教主似乎也是有些诧异,问道:“什么时候?” 白衣人答道:“昨晚。” “死于何伤?” “蛇毒!” “蛇灵动的手?” “属下不知,鼠灵传回消息,尚未接触到蛇灵!” 白莲教主哈哈大笑:“刘明兴,如今你四圣死了其二,看你如何和我斗。” “教主英明神武,明王复兴有望!” “不能大意,今日我便赶回总督府。” 白莲教教主居然可以自由出入总督府,她是谁!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刘明兴身边最近的人。 刘明兴慢慢推开三夫人的房门,自己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来到这里是什么时候,三夫人依然貌美如花,她还很年轻,不到三十岁的年纪,正是如狼似虎的年华,她需要爱无时无刻不需要激情,可惜刘明兴老了,年近花甲之年体力更是急剧下降,他只能逃避,他不想看到她那双充满渴望而又失望的眼神,所以他只能逃避。 用逃避来面对无疑是错误的,但是依然很多人选择逃避。 门慢慢打开,刘明兴进入,三夫人正在为刘和的死暗暗饮泣,见刘明兴进来心中一惊,立刻从床上起来擦干脸上的泪痕,笑意很快浮在脸上,这种哭笑之间的瞬间变幻绝对很难用言语说清,三夫人确实做到了,她在笑,仿佛是一个热恋中的妻子见到久别的丈夫。 “老爷,您来了。” “怎么了,我不能来吗?” “您这是哪里话,这是您的家,我是您的人,想什么时候来都行。” “时间有些长了,我倒是有些忘记了这里我说得算,我才是你的丈夫。” 三夫人脸上一怔有些微怒道:“刘明兴,有话直说,不要软刀子杀人,老娘可不受这个。” 刘明兴并不发作拨动轮椅来到床边,用手轻轻掀起被褥道:“难道你以为你和刘和那点事我会不知道?” “所以你杀死了刘和?” “他早就该死!” “那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下手?” “我没有杀他,可能是他不小心,四处偷腥结果被蛇咬了丢了命,可惜可惜。” 三夫人走到刘明兴身后俯下身去道:“你不就是那条会吃人的蛇!” 刘明兴摇头,“蛇也分几种,有些蛇乱吃,有些蛇至少还知道规矩!” “你想说什么?” “刘明兴突然转身大手掐住三夫人脖颈,三夫人用双手试图掰开,可惜哪里有刘明兴力气大,“我只想告诉你,你不过是一个婊子,在这里是高高在上的三夫人,也不想想自己以前什么身份,还敢给我戴绿帽子,不要脸的贱货。” 刘明兴手松开顺势一推,三夫人摔倒在地不停的咳嗽。 “记住,我才是这里的当权人,好好的当你的三夫人,过好日子,不要嫌自己命长。” “你这个变态,老废物,嫌弃我,当初为什么要给我赎身,刘明兴,刘明兴你回来。”三夫人缓过气来发出声嘶力竭的喊声,刘明兴已经离开房间,任凭她不停的呼喊,她爱着这个男人,虽然他很老,但是一种潜在的魅力令自己完全折服。 ------------ 第二百四十三回 往事如烟(上) 刘明兴头也不回,面对这个女人已经失去以往的兴趣,作为男人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女人被他人沾染,可惜如烟迈过了自己的底线,从那一刻起,刘明兴发誓要让她用一辈子来偿还她对自己的背叛。 杀死你恨的人那只不过是一种发泄的方式,最残忍的方式莫过于困住她、排挤她,然后夺去她所有的希望,令其在孤独无助中苟延残喘,刘和本就该死,可惜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将其杀死,杀人需要理由?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杀人者从不会计较为何杀人! 三夫人彻底绝望,她知道以后的日子自己绝对不会好过,更多的苦,一个女人的苦又有谁能理解,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泪水模糊中她想起了十年前的那段往事,如烟只有十七岁,花一般怀春的年纪,如烟爱着自己的易水哥,易水哥人长的魁梧也吹得一手好笛子,最主要的是他看见自己脸会红,红得就像熟透的苹果,可惜易水家很穷,穷得甚至连一条不带补丁的裤子都拿不出,如烟的父亲自然不会把自己辛苦养大的女儿嫁到这样的穷人家,彩礼钱最多拿到一袋子米,几串铜钱,那还不够自己赌上一把的,父亲爱赌,没日没夜的赌,赢了全家都可以改善一下,输了脸拉的很长,如烟姐弟俩都不敢去招惹,开始时候改善的时候多,后来父亲的脸越拉越长,债主三天两头上门讨债,吓得母女二人只能回外婆家暂住。 今天父亲早早的起来说是要带着自己进城找户人家,如烟有些不愿意,不过也没有办法,父亲的话不能违背,母亲虽然舍不得女儿只能默默掉泪,父女二人进城走进一个茶馆,见到一个女人,如烟觉得这个女人很怪,总是不时的往自己身上脸上打量着,她在和父亲谈着什么事情, “如烟,这是三姑,已经帮你选了一个好人家,在别人家不比家里,不能耍性子,记得要多干活,好好过日子,爹回去了。” “爹,如烟不想嫁人。”如烟上前怯生生的拉住爹的袖子。 “早晚也要嫁出去,礼金已经收了,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忘了那个穷小子吧,跟着他一辈子受穷。” “爹,如烟不怕过苦日子。” “就这么着了,三姑人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 “如烟爹,你就放心吧。” 如烟看着父亲怀里鼓鼓的钱袋,知道这已经是无法挽回的事情,只能松开手,也许自己的命运将在今天彻底改变,别了,易水哥,若是有缘我们来生再聚。 “如烟姑娘,这尹家公子才貌双全,尹家更是有钱人家,嫁过去绝对错不了。”媒婆拉住如烟的手摸了一把,“这丫头,模样俊,手也滑,一看就是富贵的命。” 如烟爹头也不回的走了,如烟呆呆的站在原地,她多希望父亲可以回头看自己一眼,哪怕一眼也好,看看你可怜的女儿,也许你会心软把自己领回去,可惜如烟失望了,一种被人遗弃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走吧,姑娘,女人这辈子就得认命,我年轻时候和你差不多,后来嫁了个不认识的人,现在孩子都一大群了,日子也就这么过来了。”三姑叹了口气,不知是对当初不满还是对现实生活的无奈。 如烟低头不语,三姑连哄带劝两人走了一个时辰来到一户人家门前,漆红的铁门,两排砖瓦砌成的房子,在这个世道能有这样的家世也算是富裕人家,总好过一些人家屋漏房塌,偏偏赶上风雨夜。 媒婆上前敲打铁门,“谁啊。”门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尹福娘开门,是我,何三姑。” 女子打开铁门,一脸的横肉丝,浑圆的胳膊甚至要比如烟的腰粗上三分,人未出来声音先到:“他三姑啊,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三姑小声道:“你家大宝不是想找个媳妇吗?这不人给你带来了,黄花大闺女,家里困难要不然也不会走到这步。” “是吗,那可得好好谢谢你才行。” 横肉女子眼睛偷偷望向如烟道:“他三姑,你看这女娃子这小身段能好生养吗?” 三姑一拍横肉女肩膀道:“不知道了吧,现在流行这个,叫什么来了,苗条淑女,男人都喜欢这样的,没事,管保你不出一年抱上大胖孙子。” 横肉丝女子脸上露出笑意,“借你吉言。” “闺女,快过来,这是你婆婆。” “婆婆。”如烟勉强叫了一声。 “好,这闺女长的真俊俏,就是瘦了点,没事咱家有的是粮食,随便吃,年轻人可是不能饿着,身子骨要紧。” 三姑趁势说道:“你看,我说了吧,给你寻了个富裕的好人家,以后你就等着享福吧。” 三姑一拍巴掌笑呵呵道:“那就这么定了,我这好人也就做到头了。” “三姑,要不吃了饭再走?” “不了,家里孩子都在家等着呢。” 横肉丝女子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塞进何三姑怀里,“给孩子们添置一些衣服。” “你看多年的姐妹,你还扯这个。”何三姑边说边把钱袋放进腰间,“那我可就走了。” 送走媒婆何三姑,铁门沉重的关上,如烟有一种沦入狼群的感觉,可惜自己不是那只可以厮杀怒吼的老虎,最多是一只羊,一只可怜的羊。 “别看了,跟我进去吧。” 横肉丝女子走在前面,如烟只好跟在身后,进入一种陌生的环境如烟边走边四处打量,一口水井位于两排房子中间,旁边种着两棵大树,树下放了几块石头,应该是用来乘凉之用,大树上拴着一根绳子,上面挂着晾洗的衣服。 来到后院,打开一扇门,一道肉呼呼的身影猛然冲出,“娘,福儿饿了,福儿要吃饭。” “好了,好了,不要闹,今天有正事要办。” “不,福儿就要吃饭。” “福儿不是想要个媳妇吗,你看娘把你的媳妇给带来了。” “媳妇,媳妇,福儿要媳妇。”尹福拍着手嘴里喊着从屋里子出来。 如烟有一种掉入地狱的感觉,莫不说是才貌双全,即便是个普通男人只要不老不丑自己也可以接受,现在终于知道自己的丈夫居然是个傻小子,命运为何要如此捉弄人!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相公去吃饭。”一脸横肉女子用手一指说道。 如烟不敢拒绝,她甚至可以想象一个巴掌扇过来,自己能连续翻几个跟头,粗壮的胳膊在自己面前一晃对自己而言就如同一个梦魇,只能拉着傻子跟着所谓的婆婆去前院吃饭,“有媳妇喽,有饭吃喽。”傻子高兴的喊着。 如烟见到她的公公,一个干瘦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嘴里叼着烟卷,样子长得甚至有些猥琐,男子看到如烟进来眼睛不由得一亮,从椅子上一下子站了起来! “细柳,家里来了客人?怎么也没通知我一声。” “不是客人,是给咱们大宝讨的媳妇,看看满意不?” “满意满意。”男子上前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便不住的连连点头。 “坐下,吃饭吧。” “孩子叫什么名字?” “如烟。” “好名字,人如其名。” “好什么好,像烟一样风一刮不是就跑了。”横肉丝女子有些不乐意说道。 “说的也是,哪有细柳听着这么顺耳。” 如烟觉得好笑,自己的名字叫什么似乎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低着头慢慢数着碗里的饭粒,饭是白米饭,带着一种淡淡的甜味,很香,尹福一碗饭吃完,有佣人过来接过饭碗重新填满。 “孩子,别老吃饭,吃点菜,来。” “她又不是小孩子自己能夹菜。” “这不是第一次来咱们家,总得客气客气。” “你个死老鬼,记住这是咱福儿的媳妇,你要是敢打歪主意,我打不死你。” “看你说的,把我说成什么了,这以后在孩子们面前怎么抬头做人。” “顶嘴是不,皮子是不是又痒了。” “行行行,说不过你,也打不过你,吃饭。” ------------ 第二百四十四回 往事如烟(中) 如烟有些好笑,男人做到这个份上也是够憋屈,不过摊上这样的女人也真够受的,自己甚至觉得他很可怜。 饭菜很丰盛,鱼肉蛋菜齐全,平时家里即便是过年也不会这样丰盛,媒婆有一点没有说错,自己这个婆家确实很有钱,家里有丫环,雇了十几个人种植后面的几十亩药田,靠卖药材积累了不少财产。 吃过晚饭,屋子里只剩下傻子还有如烟两个人,觉得有些尴尬甚至不自在,自己的婆婆临走时不忘嘱咐她的傻儿子几句,还用手指了指坐在屋内的如烟,傻子连连点头,不知道是真的听懂了还是在敷衍。 傻丈夫很安静的坐在床上,抬头望着屋顶,似乎对如烟的存在并不感兴趣。 如烟觉得有些无聊,转过身来道:“傻子。” 傻子道:“你在叫我?” 如烟点头,“你娘临走之时和你说了什么?” 傻子摇头:“娘不让说。” 如烟有些好笑,“不说我以后不和你玩。” “不要不和我玩,福儿一天好无聊。” “那你就说。” “娘说,你是我的娘子,今晚会有人来割我的小jj,所以一定要把小jj塞到你身体里才行。” 如烟脸上一红,虽然未经人事,不过对于男女之事大多也是懂得,再加上傻子的诉说更是觉得有些难堪。 “那不过是你娘骗你,你看姐姐身上根本没有缝,如果塞进来东西姐姐会死,你想见到姐姐死吗?” “不想。” “真乖,那你明天知道怎么和你娘说吗?” “不知道。” 如烟附在傻丈夫耳边小声说着什么,傻子因为痒发出一阵阵憨笑,横肉丝女子躲在不远处张望,对于交代傻儿子的事情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他是傻子,智商甚至不如七八岁的孩子。 一道瘦小的影子在远处不停的走动,不时的叹口气,他在感叹自身命运还是在为一个女子的命运叹息。 屋内传出傻子的憨笑声,灯光熄灭,床板不停的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同时可以隐约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不停上下起伏,“成了。”横肉丝女子心中一乐,回去找死老鬼良宵一刻。 如烟早早起来,昨夜睡的不太安稳,换了个陌生的环境,加上床上躺着陌生的男人,如果这个男人是易水哥,那么自己会如何,是欣喜还是幸福,那不过是一种奢望,傻福根本不懂男女之事,如烟最担心的事反而没有发生,不过是自己躺在床上告诉傻福在那晃荡床,傻福力大,床被摇得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傻福乐在其中,足足摇了半个时辰,也许是有些累了,倒在床上呼呼睡去,傻福依然在酣睡,如烟划破脚趾在被子上印上几道血痕,这样便不会露出破绽,推了推傻福,傻福哼了一声转身继续睡去。 如烟下地穿好鞋子,脚上有些痛,走起路来不免有些一拐一拐,横肉女早已起来,在院子里忙活着,看见如烟出来,走路姿势有些怪异,心道定然是自己那宝贝儿子心急办成好事所以不小心弄疼了姑娘,这个傻孩子也真是,这么漂亮的媳妇也不知心疼,还是有些不放心,趁着如烟出去洗脸,一路小跑钻进后院两人婚房,傻福依然在呼呼大睡,尹氏掀开被子看到被单上一小片殷红,横肉堆积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满意的走开。 转眼二个月过去,如烟的肚子依然没有动静,每天晚上床依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尹氏有些心急,和丈夫商量道;“这都两个月了,媳妇这肚子怎么还是不见鼓!” 尹家公爹摇着手中蒲扇道:“这种事情我哪能问,你当公婆的问最合适。” 尹氏点头,“一会吃过饭我私下里问问。”说完摇动着肉滚一样的身子出去,甚至无法分清楚哪里才是腰。 “不知道这辈子造了什么孽,娶了这样一个又肥又凶的婆娘,生了个傻儿子,唉,男人一辈子就应该找个漂亮的才不至于亏了自己。” 如烟坐在那乘凉,看着两只蝴蝶你追我赶在花间飞舞,不时的落在上面歇息,它们好快乐,如果我有一双翅膀那该多好,尹氏凑了过来。 “如烟,你一晃也来两个多月了,不是当婆婆的管的事多,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相夫教子,福儿虽然脑袋不聪明但是心肠好,只要你对他好,再给我们生个大胖孙子,以后这家产还不都是你的,我和你公爹也希望早点有个孙子,这个家也能有个盼头不是。” 如烟依然在看着蝴蝶,一只从花间飞起,另外一只紧随其后。 “你倒是说个话啊!” “这种事情急不来。” “这有什么难的!” “既然那么容易,为什么你和公爹当初不多生几个!” 尹氏被顶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你这个孩子怎么能和婆婆这样说话,真是。”尹氏气急败坏的走了。 如烟在笑,心底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自己要离开,这里根本不属于自己,女人的命运就要自己去把握。 尹氏回到屋内,丈夫独自在那摇着扇子,“摇什么摇,天天在那摇,晚上怎么不见你那么勤快,天天躺在那跟我装死。” “老夫老妻了说这些干什么,要是让孩子们听见了多不好。” “那你说当初你为什么选我,是不是看中了我家的药材生意,你说。”尹氏有些不依不饶,这些话自己一直相问,只是碍于夫妻情面迟迟没有撕破脸,直到如烟的到来,尹氏发现自己丈夫看如烟的眼神甚至要比当初年轻时看自己的目光都要强烈,强烈到想把那个人整个吞下去。 “胡搅蛮缠,泼妇。” “你还敢骂我,跟你拼了。” 前院发出厮打声同时还有男子的惨叫声,如烟知道定然是公爹遭到婆婆的修理,傻福坐在那看着自己。 “你看什么?” “看你。” “好看吗?” 傻福点头道:“好看。” 如烟有些好奇问道:“哪里好看?” 傻福迟疑了一下道:“哪里都好看。” “你真是个傻子。”如烟抚摸傻福的额头,傻福开心的笑着,傻也是一种可爱。 如烟决定离开,尹氏最近问得越加勤了起来,时间一长难免露馅,如烟更加担心的是尹宁,也就是自己公爹那双试图看穿自己一切的眼睛,那双眼睛无时无刻盯着自己,他想要干什么,自己毕竟是他的儿媳,难道他会不顾及伦理道德做出那样的事,如烟不敢想下去,现在唯有离开,离开便要为自己找一个离开的理由,既要合理又要恰到好处。 如烟想到了死,只有一个死人才会令人彻底忘记,死的方式有很多种,如烟的目光定在院子中间那口水井上,旁边放了四五块石头,每一块足有二三十斤重,水井不远处是用来运送药材的车辆,车上放着几个柜子,柜子里装的都是要出售的药材,三十天去一次城,明天恰好就是进城的日子,想要逃脱只能今晚,不能等。 ------------ 第二百四十五回 往事如烟(下) 晚饭时,如烟特意多看了尹宁几眼,弄得尹宁心跳一阵加速握在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到地上,这些细微的举动完全被尹氏看在眼里,尹氏在忍,为了儿子为了这个家自己也要忍,至少现在还不能彻底爆发,尹宁这个死鬼还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至少有自己在他还没这个胆量。 如烟优雅的洗着脚,裤脚挽得很高露出白嫩的小腿,一双眼睛躲在暗处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如烟早已察觉,如烟在笑,他没这个胆量,只要他有心,有心的人只要你给他一些暗示,至少他会去做一些事情。 水扬在院中,每一个姿势都是那样美,暗处一双眼睛放出野兽般的绿光。 尹宁鬼使神差般来到如烟的房间门外,趴在门缝向里面看去,如烟脱去外套梳理头发,露出背部优美的曲线,随着手的拨动,偶尔会露出腰部,自己的傻儿子独自呼呼大睡,美人在抱确不知道珍惜,真是可惜,尹宁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转身要走,作为公爹偷看儿媳可是乱了伦理的事情,这要是被人看见,自己这张老脸以后还怎么在人前活动。 这时门突然打开,尹宁有些惊慌失措,撒腿要跑,如烟蛇一般的手臂已经将尹宁拉住。 她要干什么,尹宁的脑子里冒出这样的想法,身体不由自主的跟着进去,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如烟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衣服,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一切,一股热血一下子涌上头,尹宁不顾一切的抱住这个令自己魂牵梦绕的女人,所有的约束道德都可以暂时抛弃,他只想彻底的占有她,以一个男人的身份。 “你这个死色鬼,主意打到儿子身上,看我不打死你。” 尹氏从外面冲进来,手里拎着一根鸡毛掸子,尹宁吓得一激灵赶忙松开,如烟趁机捡起衣服捂住脸向外跑去,嘴里喊着:“我不活了。” 尹宁硬挨了几下棍子,“你还不出去看看,可千万别出了事。” “等我一会再收拾你。” 尹氏夫妇向外跑去,这时听见噗通一声,响声从水井方向传来,夫妇二人快速跑到水井旁,只见一只绣花鞋子侧翻在水井旁,如烟早就没了踪迹。 “都是你这个老色鬼惹的祸。”鸡毛掸子再次举起雨点般打在尹宁身上。 “别打了,现在出了人命,要是官府查出来,我们全家可就都完了。”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尹宁在水井旁来回踱着步。 “别晃了,快点想办法,都是你害的,我的命啊咋这么苦啊。” “别嚎了,闭嘴,这件事没有人知道,只要你我不说出去,佣人问起,就说她偷偷跑了,这姑娘也是被人卖到这里,家里自然没有人过问。” “尸体怎么办,万一有人打水打上来怎么办?” “堵上,立刻把这口井用石头堵上,然后就说水出了问题,过段时间再打上一口。” 如烟躲在大车上柜子里觉得好笑,柜子里早就被自己偷偷放了一套衣服还有鞋子,所以水井里只是一件衣服,为了逼真令夫妇二人彻底相信自己是因为受辱而投井,所以才会有刚才那一幕发生,如烟跑出后院来到水井旁,抱起一块石头扔进水井里,丢下一只鞋子,趁着夜色快速躲到车上,所有的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第二天一早,尹宁像没事人一样赶着马车去城里药房送药,车进入药房在仓库门前停下,尹宁进去和老板寒暄,如烟趁机从柜子里出来,四下无人跑出药房,也许是天意弄人,刚出龙潭又入虎穴,如烟身无分文,遇到人贩子被卖到城中有名的妓院余烟楼,也是在这里自己认识了这个改变自己命运的男人,总督府总督刘明兴。 余烟楼张灯结彩,今晚这里要接待一个大人物,所以老板事先千叮万嘱一定不能得罪了这个人,尤其是那些新进来的姑娘,不然整个余烟楼都要跟着遭殃。 妓院的姑娘永远没有悲伤,无论发生什么事笑容永远挂在脸上,悲伤在这些年轻的姑娘的记忆里随着被卖进妓院而彻底离去,或者有时候你根本没有权力去悲伤。 大人物终于出现,三州督抚总督刘明兴,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多年的统兵经历令刘明兴更多了一种坚毅,步伐稳健和平日里来这里的文人公子气势上完全不同,他的身上多出了一种霸气,这种霸气更令女人痴迷。 老鸨热情的迎了过来,“总督大人亲临,余烟楼真是蓬荜生辉。” 刘明兴哈哈大笑,“本督也是盛情难却,既然来了那就请余烟楼的头牌们都出来吧。” “春花,秋月,快出来,总督大人来了。” 两名打扮妖艳女子从后面走出,施礼道:“春花、秋月见过总督大人。” 刘明兴看了一眼暗自沉默不语,老鸨何等聪明定是两人不合总督大人胃口,手中红丝帕一扬道:“下去,下去,把新来的几位姑娘叫来。” 刘明兴终于见到如烟,脸上并没有擦拭粉渍,清雅大方,带着一股淡淡的忧郁,这种感觉甚至令男人望而犹怜,有一种想要冲上去保护她的冲动。 她为何有忧伤!命运或者是时局!或者忧伤本身就是一种忧伤。 “老鸨。”刘明兴喊了一句。 “总督大人,是不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们这的姑娘可都是出了名的,只要总督不满意马上再给您换上一批。” “满意!”刘明兴说了一句满意,老鸨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满意就好,姑娘们快过来陪总督大人好好喝几杯,总督大人可是大英雄。” “不急。”刘明兴一挥手道。 “这。”老鸨有些不解,来到妓院不喝酒找女人,那是想干什么! “这个姑娘,我要替她赎身。”刘明兴用手一指道。 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看着手指的姑娘,这等于是鸡生翅膀变凤凰,被总督大人选中,即便是做个小妾,也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总督大人,这,有些不好办!” “有何为难之处?” “这如烟姑娘可是我们这里的头牌,她走了之后我们的生意很难做下去。”老鸨叹了口气冲着刘明兴挤眉弄眼,皱纹里的粉底不时落下令刘明兴觉得一阵恶心,几十岁的人了擦成这个样子真是令人作呕。 老鸨不过是想多弄些银子,如烟不过刚被卖到这里两天,不吃饭不喝水执拗的很,还没来得及调教,自己的头牌没被选中,只要把新来的姑娘叫出来充场子,不想还被总督大人看中了! 身后副将会意,怀里掏出一张一千两银票递给老鸨,老鸨眼中一亮接过银票,一千两!自己不过是花了一百两银子买到手,转眼就赚了九百两,这趟买卖值,副将道:“这样的话,是否可以行个方便?” 老鸨似乎还没有放人的意思,刘明兴依然在笑,他看着副将腰间的刀,副将已经将刀架在老鸨的脖子上,杀死一个老鸨可以有很多罪名,强迫良家妇女接客,以各种理由买卖少女进入青楼,所以这些老鸨本来就都该死,只是官府不愿意或者舍不得去管这些无聊的事,没有了这些地方,男人也少了很多乐趣,至于背后那些事,只要不要出人命一切都好办。 “大人,您这是干什么!您喜欢的姑娘随便带走便是。” 如烟的肩膀被人搂住,浑厚有力,从来没有过的安全感从心底升起,自从被亲生父亲卖掉,如烟的命运已经注定是悲惨的,不想突然出现的男人彻底改变了命运,在所有姐妹羡慕的眼神中,如烟坐上了八抬大轿进入总督府,过上了别人羡慕的夫人生活。 如烟是幸福的,不再需要用欢笑肉体去换取客人的满意,有可口的饭菜,可以随意支配的丫环,身上穿的一件衣服抵得上平常百姓一年的花费,刘明兴更是对她爱护有加,一年下来肚子慢慢变大,随着刘统呱呱落地,如烟有了自己的身份,总督府三夫人,可惜不知从何时起,笼罩在自己身边的幸福戛然而止,余下的岁月里只剩下苦闷,所以她找到刘和,不是为情而是为了打发寂寞。 往事随着记忆挥去,一切如烟,不知何时起,你开始迷恋回忆往事。 珍惜现在,不要在往事中蹉跎岁月。 ------------ 第二百四十六回 杀死土豆 “小土豆,手脚麻利点,老爷太太们等着吃饭呢!” 一人答应一声快速削着手里的土豆皮,只见右手持刀,左手土豆不停翻转,很快一个土豆削完,放在旁边的案子上,继续削其他的土豆。 小土豆不过是厨房的帮工,顾名思义就是打杂的,还称不上学徒或者助手,因为个头小,更是有一手削土豆的本事,所以别人都叫他“小土豆”,时间长了也就成了他的名字。 只见后厨内热气腾腾,大师傅手舞铲子不停翻炒,灶膛里的木炭发出红色的火舌,很快一道菜炒完,铲子三下五除二,菜已经到了盘里,顺手在上面盖上铁盖,这样既可以保持温度看着也干净,用钱人吃东西吃的是档次品味,普通百姓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这里面的差距很大,材料上火候上有很大区别,当然做出来的味道更是不能同日而语。 土豆用刀快速的切成均匀小块,锅里是烧得滚烫的热油,土豆放入放出滋滋的响声很快表层炸成一层金黄色,带着一股特有的香气,土豆块炸好捞出,茄块挂上面糊同样炸好,掺上嫩绿的大辣椒一道可口的地三鲜出锅。 小土豆道:“师傅,您这道烧土豆做得可真是绝了!” 大师傅有些好笑道:“这是地三鲜,不是烧土豆!” 小土豆看了一眼盘子里的菜,金黄色的土豆,茄块紫色的外面披上一层金色外衣,搭配上一层绿色,飘着香味,真可称得上是色香味俱全。 小土豆道:“我还是觉得这道菜应该叫烧土豆,土豆才是里面的主角。” 大师傅一笑道:“做菜讲究配合均匀之道,多一分则咸,少一分则淡,只要掌握好火候就能做出好吃的菜,并没有什么所谓的主角配角之分。” 小土豆还是有些不懂,挠了挠头道:“那凉拌猪耳朵里面的猪耳朵不是主角是什么!” “如果没有其他东西的调味,以及胡萝卜辣椒的陪衬,根本无法体现它的香味。” 小土豆点头,大师傅就是大师傅,说出来的话都有道理。 “把菜给老爷送去,都在那等着呢!” 小土豆答应一声,托起食盘走出后厨,太阳的余晖照在食盘上,照在小土豆的脸上同样显出一丝金黄色,小土豆快步来到前厅老爷夫人吃饭的地方,食盘轻轻放下,端出里面的菜盒放在桌子上,打开上面的盖子,立刻散发出阵阵香气。 “老爷,夫人慢用,小土豆这就回去了。” 桌子上的人包括身后的丫环不由一乐,他叫小土豆,好有意思的名字!仔细一看五短身材圆圆的脸蛋还真是有点那个意思。 “小土豆。”刘明兴也觉得有意思,府里这几天一直被死亡的气息笼罩,难得有一点笑声,这个人倒是十分有趣。 “老爷,您叫我。” “老爷问你,你为什么叫小土豆?” “别人给取的,可能觉得小的长的像土豆。” “那你为什么不反驳?” “不就是一个外号而已,再说了当土豆有什么不好的,小的倒是觉得很多人都是土豆。” 刘明兴一时来了兴趣,“为什么这么说。” “老爷您想,我们这些人每天被人吆喝来吆喝去,不就是任人拨弄的土豆吗!” 刘明兴点头道:“你说的似乎很有道理,道理好像还不够,应该称为哲理才对!” 小土豆脸上一红自己不过是说出自己的想法,“多谢老爷夸奖。” “那你为什么不是鸡蛋或者花生呢!”站在一旁的丫环春盈捂着嘴笑了一番忍不住逗趣道。 小土豆挠了一下脖子道:“这个就不是很清楚,反正就是觉得像土豆。” 春盈再次发出爽朗的笑声。 丫环夏环偷偷的捅了她一下,笑声才算停止。 “土豆好,土豆本分也结实一些,不像鸡蛋那么娇气,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不再做土豆?” “小的这可不敢想。” 刘明兴摇头,“年轻人就应该有些想法,或许可以改变你的身份。” “多谢老爷提点,老爷、夫人慢用。” 小土豆离开,二夫人道:“这孩子倒是十分有趣。” 刘明兴点头,三夫人并不搭言继续吃着菜,大夫人出城上香还需几日才能归来。 小土豆回到后厨,没来得及坐下休息,大师傅催促道:“土豆,去把公子这份也送去,回来咱们也好吃饭。” 土豆答应一声,虽然有些不情愿,不过一想到很快就可以吃到可口的美食心里还是很高兴,在厨房工作就这点好,好吃好喝的东西不愁,老爷们能吃到什么自己几乎都可以吃到,大师傅每次做菜都会多做出一些,剩下的也就成了自己和土豆的美餐。 公子便是刘封,因为疯癫的缘故被安置在后院有家人看着,后院连续两次有人被蛇咬死,所以小土豆很不愿意去那种地方,觉得有些阴森恐怖,不过不情愿也得去,谁让自己是任由别人摆布的小土豆,除非有一天自己变成了金贵的土豆,不过似乎土豆永远无法金贵。 端着食盒来到后院,天色已经昏暗,小土豆走的很快,手里拎着一根棍子,目的就是壮胆,小土豆自认自己和死去的徐伯、刘和不同,徐伯年纪大眼神不好,刘和仗着自己老子是管家一天游手好闲手无缚鸡之力,自己不同,从十四岁入府当杂役,一干就是十年,这十年自己不旦练就了一手削土豆的本事,身体更是练得十分灵活,即便是有蛇凭着手中木棍也能自保,小土豆想得很简单。 一道青色的影子,眼中泛着蓝光,嗖嗖嗖,声音很轻,它在寻找最佳的出手机会,以动物特有的感觉对猎物发动致命一击,青蛇猛然弹起,小土豆似乎有所察觉,猛然回身,青蛇已经到了自己面前,手中棍子尚未抬起,完了,一切都完了,小土豆闭上眼睛,为何不痛,蛇咬在身上应该是痛的,然后自己便会倒地,抽搐几下很快死去。 小土豆有些不解的睁开眼,他看到了不停扭动的蛇头,离自己不到二寸距离停止,蛇颈处出现两根手指,正好夹在脖颈处,青蛇蜷起身体,头不停的摇晃试图挣脱,不过两根手指紧紧夹住,犹如一把钳子一样,小土豆看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自己认识,前几日来到府内的捕快,据说是很厉害的神捕,开始小土豆还不信,现在终于信了,在最危险的时刻他用两根手指夹住了蛇,救了自己一命。 “多谢救命之恩。” 李浩宇道:“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去送你的饭。” 小土豆点头,手中食盒依然拎在手里,顺势把棍子丢在一旁,奔着后院大公子刘封居住的位置快步跑去。 “李兄指上的功力又进步了。”一阵风周荣轩说道。 “作为捕快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破案。” 周荣轩点头,他看到李浩宇手里的青蛇,双眼发出令人胆寒的蓝光,红红的芯子吐出,嘴巴张开露出两颗锋利的尖牙。 它在挣扎,试图挣脱然后给对手致命一击, ------------ 第二百四十七回 捕蛇行动 李浩宇抓到蛇,出手的时机把握得掐到好处,如果再晚上一分,小土豆已经被蛇咬中,那么只能和死去的徐伯、刘和一样,至于毒蛇为什么会选中一个厨房的小伙计,自己还一时弄不清楚,现在最关键的是,蛇已经出现,而且被自己抓住,青蛇不停的扭动身躯,试图逃脱李浩宇的手指。 一阵风周荣轩看着李浩宇手里的青蛇问道:“现在需要怎么做?” 李浩宇看了一眼手里不停扭动的蛇道:“抓蛇!” 周荣轩有些不解问道:“蛇不是已经抓住!” 李浩宇摇头道:“我说的是控制这条蛇背后的那条毒蛇。” 周荣轩呵呵一笑:“也许这不过是一条野生的蛇。” “一条野生的蛇不会这样有目的性的杀人,所以它的身后必然有人控制!” 周荣轩眼珠一转道:“你是说可以通过这条蛇找到它的主人?” 李浩宇点头,“既然是被人饲养的东西,必然可以通过气味找到自己的主人,所以有时候动物比人更有用!” 周荣轩点头,“小神捕之名李兄当之无愧。” 李浩宇掏出一样东西撒在蛇身上,然后松开手里青蛇,青蛇迅速遁走,一道荧光出现在两人面前,“周兄,只要跟着这道荧光就可以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 “好。”两人飞身跟上。 青蛇身上被李浩宇撒上荧光粉,在黑夜里十分耀眼,荧光七拐八拐来到后院女眷居住的地方,这里住的都是丫环老妈子,总督府很大,所以丫环们住的也还不错,两人身后紧紧跟随,青蛇在一处放门前停下,顺着门缝钻了进去。 李浩宇踢门而入,里面女子一惊,她的手里正拿着那条被人撒了荧光的小蛇。 李浩宇道:“你才是背后杀人的蛇,现在无法狡辩了吧!” 丫环抬头,“你果然有一套,我低估了你的实力。” “现在可以说说,你为什么要用蛇杀人了吗?” 丫环轻抚一下蛇头,小蛇嗖的一下钻进袖子里,“可以说,也可以不说!” “你有的选择?” “有实力的人往往会高估自己的实力。” 李浩宇道:“你是在说你自己?” 丫环一笑道:“你认为你是我的对手?” “至少我们这边两个人,而你只有一个人!” 丫环道:“两个人!有时候人多了并不见得就是好事。” 李浩宇道:“身边有个帮手,总好过一个人。” 丫环依然在笑,眼睛望着李浩宇两人,笑得有些迷人。 李浩宇出刀,凶手已经出现,现在的任务就是将其制服,身形刚刚飞起,背部猛然遭受重击,一股大力传来,李浩宇倒地,丫环同时出手,伸手点中李浩宇胸前穴道。 倒在地上的李浩宇不可思议的看着背后的周荣轩,同是公门中人,两人从捕快一起干起,发誓抓尽天下坏人,做一个称职的捕快,正是这种劲头时刻鼓舞自己,两人才能做到现在的成就,如今为何会在自己身后下手。 周荣轩道:“蛇灵,你真的很大意!险些误了大事。” 蛇灵道:“我只是想帮教主除掉土豆。” 周荣轩道:“可惜他根本不是“土豆”,他只是小土豆。” 蛇灵冷哼一声,“宁杀错不放过,鼠灵这次多谢了,这个人如何处理?” “杀了。”周荣轩露出凶狠的眼神。 蛇灵唤出青色小蛇,“只要被我的毒蛇咬中,然后丢到后院,这样就可以推到蛇身上,没有人会怀疑我们。” 鼠灵点头,“不错的主意。” “周荣轩,亏我把你当兄弟看待,你确这样对我。” 鼠灵呵呵一乐,“我进入衙门的目的就是在等今天,以捕快的身份堂而皇之进入总督府,那样的话,我嘴里说出来的便是正义,我说谁是坏人他便是坏人。” “你侮辱了捕快的职业。” “职业!不要和我提你那些所谓的职业精神、职业道德,完全就是狗屁不通的东西。” 李浩宇一指道:“我不允许你侮辱我的职业。” 鼠灵上前道:“职业!,你为了这个职业日夜奔波,可是你得到了什么,那些所谓的职业道德不过是上层阶级用来麻痹下层的把戏,这样每个人才可以无怨无悔的为他们拼命,然后呢,你得到的最多是一点微薄的收入,即便是死了最多有人会说你是好汉因公殉职,这个虚名可以维持多久,一年还是两年,你的位置会被别人替代,你无法完成的事自然别人也无法完成,或许他根本不屑于去完成,所以我只能说你错了,所以你要为你犯下的错付出代价。” “我懂了,终于为什么你不惜一切的跟着我破案,你等的就是今天除掉我,然后取而代之。” 鼠灵点头,“可以这么说,不过这些话你只能去和阎王说了,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和你说下去。” 蛇灵举起手,青色小蛇眼里闪着寒光,李浩宇在笑,这个时候一个人还可以笑得出来,可以笑的人永远都是胜者,青蛇跃出,咬向李浩宇脖颈,只要一下就可以将他彻底咬死,蛇灵培养的毒蛇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甚至是无数毒蛇经过厮杀之后剩下的王者毒蛇,一滴毒液就可以轻松将人毒死。 蛇灵在笑,鼠灵在等,地上的人也在笑。 笑有很多种,直到你的笑变得凝固,等也有很多种,等,被等,傻傻的等,苦苦的等,焦急的等,不愿意去等,蛇灵笑对手补蛇反被蛇咬,鼠灵在等他的死去,那样自己就可以成为唯一的捕快,完成教主交代下来的任务。 蛇并没有咬中李浩宇,因为它已经失去咬下去的能力,一条被刀光切断的蛇如何去咬人!刀光闪过,青蛇被瞬间切断,鼠灵退走,退得很快,鼠灵最依仗的就是两条腿,曾经一次追捕一名以轻功擅长的盗贼,鼠灵连续追捕一个月,直到这名盗贼被累的吐血倒在地上,他选择放弃,如果再跑下去自己甚至会被累死,一阵风的名号从此而来,所以他对自己的轻功绝对自信,刀光一闪,鼠灵立刻便退,可惜眼前出现一个女子,脸上甚至带着甜甜的笑意,剑尖指向自己面门,鼠灵再闪,手已经推向房门,只要推开这道门,自己就可以逃走,手无法推下去,前面依然是一道剑光,如果推下去等于把手直接推向剑光,鼠灵有些惊愕,不过鼠灵不会放弃,脚尖一点向上蹿去,剑光同样奔着屋顶飘去,鼠灵露出笑意,这不过是一个虚招,也是自己最拿手的把戏,李浩宇想去提醒已经来不及,对于多年一起办案的一阵风自己十分熟悉,鼠灵空中突然变向,这一手功夫很少人可以练成,自己确可以做到,自己是鼠,最擅长逃走的鼠灵。 可惜鼠灵错了,甚至错的有些离谱,剑光一顿猛然返身跟上,论轻功即使鼠灵再练上十年也无法赶上名师指点的风灵儿,她就像风,你到了哪,她便跟到哪,比你更快,剑光抵住咽喉,鼠灵无处可逃,一滴汗水从脑门处滑落。 出刀斩断青蛇的正是柳随风,李浩宇在笑,他早已约好了两名年轻高手,所以才会有恃无恐,蛇灵袖中打出两道蛇影,可惜蛇无法攻破刀光,蛇灵只懂用蛇,失去蛇的蛇灵等于狮子被拔了牙砍去利爪,蛇灵只能被杀死或者被捕的命运,牙尖一咬,自己是蛇同样含有剧毒,可惜是留给自己。 蛇灵倒下,柳随风并不想杀她,李浩宇偷偷找到自己只是想有人帮他抓住凶手,帮人绝对不等于杀人。 至少柳随风不想杀死这个和自己不想干的女子,她还很年轻,至少应该给她一个机会。 看着蛇灵嘴角流出黑血,柳随风甚至有些错愕,一个年轻女子就这样死去,也许她早已经算到自己会有这一天,那么为什么要走上这条路,人生真的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 第二百四十八回 鼠灵之死 鼠灵并没有死去,因为自己是鼠不是蛇,蛇是高傲的,鼠有时候是卑贱的,所以鼠才能活下去,无论多么艰苦的环境,依然可以繁衍生息。 门外进来几个人,早有家人通知总督刘明兴,当然小土豆绝对不会守口如瓶,一路小跑回到后厨最先和大厨提了后院惊魂之事,大厨立刻向总督汇报,蛇现后院意图袭击小土豆已被李捕快擒住。 刘明兴似乎从中察觉到什么,“快,推我去后院。” 有家丁推着轮椅,大厨拎着菜刀跟在身后威风凛凛,小土豆后面屁颠屁颠跟着,一行人赶往后院,来到小土豆遇袭的地方,早已不见两人踪迹,“小土豆,你确定就是这个位置?” 小土豆点头,“就在这,刚才虽然有些害怕不过记得很清楚。” “为何不见两位捕头!” “应该是有所察觉所以先行离开。” “四处找找。” “老爷,那边好像有声音。” “过去看看。” 终于一名家丁发现后院丫环居住的地方有声音,声音响起之时恰好是柳随风恰好出刀逼住蛇灵,风灵儿挡住试图逃走的鼠灵一阵风周荣轩。 家丁推着刘明兴进入,他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女子,也就是蛇灵,被制住的鼠灵,柳随风手持弯刀有些错愕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子,蛇灵服毒自尽,风灵儿一脸戏谑的指着鼠灵,小神捕李浩宇倒在地上。 “点亮灯笼。” 屋内立刻亮了起来,“春盈!”所有人吃了一惊,杀人不眨眼的蛇灵居然是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丫环春盈,就在不久前还因为小土豆的言语被逗得哈哈大笑,如今双目圆睁嘴角流出黑血倒在地上。 杀人凶手是府内丫环春盈,这样的结局出乎所有人意料,春盈来府中时间虽然不长,因为性格爽朗很得夫人喜欢,不想现在确成了凶手。 “快去扶起李神捕。” 两名家丁上前扶起李浩宇,因为穴道被人封住依然无法动弹,柳随风收起刀过来啪啪点了几下,李浩宇终于恢复自由。 “总督大人,这人便是杀死府中两人的凶手,可惜已经服毒自尽,至于这个人,卑职也没有想到是和这人一伙!” 刘明兴呵呵一笑道:“辛苦了,李捕头。” “说来惭愧,如果没有这二位少侠相助,我想此时我已是一具尸体,凶手也无法抓住,所以论功劳当属二人。” “二位少侠多番相助之恩,刘某实在是无以为报,以前甚至对二位有所猜疑,还请不要见怪。” “总督大人哪里话,不过是凶手太过狡猾,所以才会令人误解,清者自清。” “少侠能有如此胸怀,倒更是显得老夫狭隘。” 风灵儿哼了一声应该是对当日之事有所不满。 “总督大人,不如连夜审讯,以防夜长梦多。” 刘明兴点头,“把这个人押到牢房,连夜审问。” 玉兰山深处,白莲教教主一脸怒气听着属下禀报,“蛇灵已死,鼠灵被抓,自己精心设下的计划被彻底打乱,如果鼠灵经受不住拷打说出教中事宜,那么很有可能会前功尽弃。” “通知变灵,不惜一切杀死鼠灵。” “属下遵命。” 教主眼中透出凶狠,“他一定要死。” 鼠灵在遭受苦难,鞭子不停抽打在鼠灵身上,烧红的烙铁烫在身上可以闻到一股焦臭味,这种味道就来自于自己胸前被烫烂的肉,鼠灵咬紧牙关,他在笑。 “还不说?难道你以为你还可以出的去?” 鼠灵呵呵一笑,“至少我对你们还有一些价值。” “你想利用价值保命?” “难道不可以吗?你们舍不得杀我,至少你们还没有弄清楚我们还有多少人混进来,想要进行什么样的计划。” 李浩宇点头道:“你很聪明。” 鼠灵苦笑,“只有聪明人才能活下去,至少我还不想死。” “可惜你的伙伴并不认为你可以坚持住,所以即使你不说他们也会想尽办法除掉你,唯一能救你的人就是你自己,只要你说出你的同党还有计划,不但可以保命,我想总督大人绝对不会亏待你。” 刘明兴接着道:“不错,只要你说出事实真相,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并且令你得到想要的富贵。” 鼠灵哈哈一笑道:“你们这招软硬兼施确实很令我动心,可惜我不会上当,只有你们拿出足够的诚意,我也许会考虑一下!” “诚意?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鼠灵闭上眼睛,意思已经很明确,不管你再问什么自己都不会说一句。 “总督大人,你看。” “今天就到这里,大家也都累了,回去歇着。” 众人出了牢房,有狱卒过来锁好牢门,“牢头。”刘明兴喊了一句,牢头跑了过来,“大人,您叫我!” “这几天绝对不能大意,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接触那个人。” “大人您就放心吧,保证不会出事。”牢头胸脯拍得啪啪直响。 刘明兴离开牢房,走过一道长廊,过了一道门回到总督府后院不提。 单说牢头,知道这人来头定然不小,把守夜的几个狱卒叫来,“总督大人说了,没有大人的令牌任何人不得入内,还有都把眼睛给我睁大了,即使是一个公苍蝇也不能飞进去。” 有人噗嗤一声忍不住笑出声来,“谁在那笑呢!” “牢头,这苍蝇怎么分公母?” “妈的,二斜眼就你话多,我不过是打个比方,不管公母就是不许进,都听见没。” “yes,sir.” “大点声。” “听见了。” 李四楞扯着脖子喊了一句,如雷般的声音在牢头耳边响起,牢头冷不防吓了一跳,“想震死老子是不,都好好给我看着,出了事有你们好看。” “狐假虎威,小声也不是,大声也不是。”李四楞嘀咕着。 二斜眼走过来,“四楞子别管他,他就那熊样,要不是看在是我们头份上,我早揍他一顿了。” “到时候叫上我,我早就看这老小子不顺眼,仗着自己是州府衙门内有亲戚,在这作威作福的样。” “走吧,回去守好自己那摊,出了事谁也逃不了干系。” 李四楞看见有一只手在召唤自己,虽然只露出半个身子,不过从服饰上看应该是总督府的人,“叫我!”李四楞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那只手依然在挥动,李四楞径直走了过去。 一大碗饭塞进牢房,大半碗稀粥上面飘着几个菜叶,鼠灵骂了一句:“这他妈是人吃的吗?” “吃不吃,不吃他妈的饿着。”李四楞大嗓门再次响起。 二斜眼斜着眼向里面看了一眼,李四楞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嗓门太大,人长得傻高马大的,不像自己这般标致,二斜眼总是认为别人长得歪瓜裂枣,就自己周正,李四楞从里面出来,“我困了,回去睡会,三更天来换你。” 二斜眼道:“去吧,别和上次一样一直睡到天亮,害老子在这守夜。” “放心,没事。”李四楞离开牢房,大步流星回去不提。 鼠灵只能端起饭碗,被打的地方很痛,只要一动便会痛得直冒冷汗,自己要活着,活下去鼠灵不想死,所以要吃东西,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难吃的饭菜总好过有毒的甜点,可惜鼠灵错了,为了这个错误他赔上了所有,一碗饭甚至没有吃完,端着饭碗的手开始颤抖,饭碗掉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他想说些什么,可惜身边并没有任何人,身体不停的抽搐,一直到死去。牢房内十分安静,只听见老鼠的跑动声。 ------------ 第二百四十九回 杀人灭口 鼠灵一死,所有的线索立刻中断,这招杀人灭口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这里毕竟是总督府,能够在总督府大牢轻易杀人不留下任何线索,只能说明杀人的手法够精妙,牢头垂头丧气站在一旁。 自己看管的地方出了岔子,作为这里的头,难免要挨上一顿臭骂,甚至会因为这件事丢了职位,看惯了牢房,出去以后这不晓得自己还能做些什么,甚至连糊口都很难。 他看到了总督刘明兴被人推进来,脸上阴沉的有些吓人,牢头心中不由得一紧,可惜无法逃避,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 老头硬着头皮上前道:“卑职参见总督大人。” 刘明兴看都没看牢头一眼进入牢房,见到被毒死的鼠灵,一个饭碗丢在一旁,几只死老鼠躺在不远处,应该是吃了有毒的饭菜所以和鼠灵一样的下场,鼠灵尸体旁边躺着几只死老鼠,场面确实有点滑稽。 “昨天晚上的饭菜谁负责?” “回大人,饭菜是饭堂送来,然后交给狱卒赵四楞,最后由卑职亲自看着他吃下,不想吃到一半人就不行了!”牢头在说谎,那个时候他在睡觉,直到狱卒发现不对通知自己。 刘明兴道:“赵四楞是谁?” 牢头道:“回大人,赵四楞本名赵有才,因为人有些愣头愣脑,所以就起了这么个外号。” 刘明兴点头道:“如今他人呢?” “赵四楞,赵四楞。”牢头连喊几遍没人回应,忍不住骂了一句,“他妈的,死哪去了。” 一名狱卒过来,“回牢头,四楞子说自己困了,回家睡觉去了。” 牢头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个瘪独子,看我不打死他。” “牢头,昨晚这里可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小神捕李浩宇检查完牢房问道,牢门紧锁,死者脸色发黑,咽喉银针探下显出黑色,应该是中毒身亡,一阵风的倒戈令李浩宇越来越谨慎,或许这座牢房里便处处隐藏杀机。 “和平时一样,没有特别的地方。” 一名狱卒似乎想起什么,“昨晚李四楞有些奇怪,这小子平日里炸炸呼呼,昨晚确是很安静。” 狱卒这么一说,牢头似乎也觉得有些奇怪,平时这小子嗓门极大,犯人即使是招惹自己也不敢招惹李四楞,因为他够楞,手扬起鞭子落下,力气也大打得都比别人疼,背地里被称为四阎王,昨晚确实很安静,安静的令自己甚至以为牢房里缺了一点什么,也许是因为紧张,拉链头反而忽略了这一点。 “谁能带我去李四楞的家。” “我带你去。” “李兄,不如由我兄妹二人同往。” 李浩宇点头,两人的武功绝对要在自己之上,一行四人赶到李四楞的家,门关着,“应该是在睡觉。”狱卒小声说了一句,上前拍了一下房门,里面并没有人搭话。 “似乎有些不对。” 柳随风飞起一脚踢开房门,屋内空荡荡,一张破床,两把烂椅子倒在地上,他们看到李四楞,悬于房梁之上,两只牛眼睁得很大,李四楞本身眼睛就大,狱卒吓得妈呀一声转身要走被李浩宇拎脖领子抓回。 “说到底有什么瞒着我,不然你的下场和他一样。” “我说,我说,我不想死。”狱卒看了一眼悬挂在房梁之上的李四楞,柳随风飞身而起将尸体放下。 “昨天晚上李四楞找到我,说是牢房里有人害死了管家公子还有看更的徐伯,所以要整一下他。” “说下去” 于是我便问李四楞,“怎么整?”牢房里整人的把戏很多。 李四楞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说道:“这里有一些巴豆粉,一会我们把它惨在饭里,让他好好拉个痛快。说完还顺手递给我十两银子,这李四楞平日里穷得很,我想定然是找他办事之人给的好处,想也没想就接了过来,等饭堂送饭的过来,按常理检查一番,于是便把那包巴豆粉给倒了进去,李四楞端着饭给那个人吃,然后就出来说自己困了要回家睡觉,本来今天晚上也不是李四楞值班。”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总督大人在那,小的哪敢啊,再说了谁晓得巴豆粉还能吃死人,当时都因为害怕所以没敢说。” “李四楞有没有和你说什么人托他办事?” 狱卒摇头,“我真不知道,要是知道还哪敢不说,我难道不怕像李四楞这样!” “没有隐瞒别的?” “没了,真的没了,捕头大人,小的真的把知道都说了。” 李浩宇舍开狱卒,“灵儿姑娘,烦劳你帮我看着他。” 灵儿道:“放心吧,有我在他跑不了。” 狱卒干脆坐在地上耍起赖皮,脱了鞋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咸臭味。 风灵儿忍不住捂住鼻子道:“你的脚怎么那么臭!穿上鞋。” 狱卒看了一眼反而直接躺在地上伸了一个懒腰。 李浩宇来到李四楞尸体旁,“柳兄,可有检查到什么?” 柳随风摇头,“屋内没有打斗痕迹,所以只能说凶手和李四楞很熟,或者是一位绝顶高手可以瞬间将他制服,然后悬于房梁之上制造畏罪自杀的假象,试图迷惑众人视线。” 李浩宇点头,“即便是人自杀,临死之前因为求生的欲望必然不停的挣扎,脖颈处一定会造成很多不规则的印痕,如今李四楞脖颈处的痕迹规整清晰,应该是被人打昏或者点中穴道然后挂在上面窒息而死。” 是谁杀死了狱卒李四楞,谁最有可能杀死鼠灵,难道真的如狱卒所言,有人指使李四楞下药,目的只是整一下鼠灵而已,那么李四楞岂不是冤死,能够做到这样的人身份定然不低,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丫环或者家丁能够做到。 “柳兄是否猜出其中一二?” 柳随风摇头,“总督府内情况太过复杂。” 李浩宇道:“我倒是想起一个人。” “谁?” “总督府管家刘丰。” “你是说被蛇灵杀死的刘和的父亲?” 李浩宇点头道:“老来丧子,这种痛足以令刘丰杀人。” 柳随风摇头道:“不可能是他。” 李浩宇有些不解问道:“理由?” 柳随风道:“理由很简单,刘丰定然很想杀死鼠灵,也很有可能是买通李四楞的人,但是杀死李四楞,刘丰绝对无法做到!” “你是说高度?”李浩宇一直房梁道。 柳随风点头道:“我曾经试过刘丰,他确实不会武艺,试想一个双手无力的老人如何杀得死身强体壮的李四楞,即便是趁其不备下手,如果没有外人又如何将接近一百七十斤重的人悬于房梁之上!” 李浩宇哈哈一笑:“柳兄不当捕快真是衙门中的遗憾,若是入公门小弟的名号甘愿让与柳兄。” 柳随风道:“江湖中人自在惯了,这碗饭怕也不好吃!” “事在人为,只要不去触碰一些规则上的东西,不会有人找你的麻烦,捕快的职责就在抓人,至于抓到人以后的事不要插手也不要过问,这样你就是一个好捕快!” “还是先回总督府,李四楞已死,看看那边能否查到一些线索。” 两人走出木屋,正好看见赖在地上晒太阳的狱卒,这些狱卒平日里懒散惯了,李浩宇有些生气照着屁股就是一脚,狱卒发出杀猪般的叫声,风灵儿拍手叫好,“就应该这样踢你。” ------------ 第二百五十回 督府阴霾 李四楞的死讯无疑令原本压抑的总督府上空再次浮上一层阴霾,所有人在议论,甚至人人自危担心下一个轮到的就是自己,刘明兴打了一个哈气,年纪确实有些大了,人也老了,老的不一定是身体,正是心境,直到有一天你从内心里发觉你老了,那样你才真的老了,而且老的很快。 一个人多少年会老去,三年、五年、十年!人的一生有多少个十年,为了复仇整整筹划了三十年,当然前十年是在逃命,躲避官府的追杀,居无定所,只能看着身边的同伴不断的减少,追兵依然在身后,血色的刀举起,又有人被杀死,从三十人到二十人,最后到十人,所有人的目光中没有恐惧,他们的心里只有仇恨,复仇!为死去的亲人兄弟复仇。 正是因为复仇才可以忍下去,即使是每天面对自己的仇人。 十匹快马奔驰在街道上,修长的身形,扬起的马蹄,强健的肌肉都可以看出这些都是一等一的好马,马是完美的!上天赋予了它们不停奔跑的能力,当然也是悲惨的,因为这种天赋所以不停的被人驱使,甚至在它们背上发动一场场罪恶。 十匹快马拉着一辆四轮大车,来到总督府门前,车夫左臂发力,十匹马硬生生停住,发出一声声嘶鸣,这份功力可以看出车夫定然臂力不凡。 马车稳稳停住,车上并没有人下来,坐在车上的人会是谁,因为什么原因来到总督府,不由得令人去猜测遐想。 总督府门打开,出来两名家丁后面跟着四名手持弯刀的兵士,“有事吗?” “这里可是总督府?” 家丁点头,“是。” “总督府预定的一百口棺材先行送来十口,其他的棺材我们正在赶工。” “一百口棺材!!”老家人察觉出其中不对,使了一个眼色,一名兵士立刻跑去通报,有人来送棺材,而且是送到总督府,胆子确实有些大。 刘明兴等人刚刚从牢房传来,恰好看见兵士慌里慌张跑了过来,李浩宇再次将牢房内搜查一边,没有发现任何可用的线索,所有的线索仿佛从这里断了,或者说这个案子已经结了,杀人的凶手已经伏法,其他的根本不用再调查下去,或许这就是凶手的意图,可惜凶手不得已毒死鼠灵,然后勒死知情的狱卒李四楞,于是便有了新的案子,两者之间必定有莫大的联系。 “大人,门口出了事,请您过去看看。” 刘明兴一行人来到门口,同样看见十匹骏马拉着的大车,车上放着十口黑漆漆的棺材,看着有些渗人。 “棺材!”只有死人才会用到的棺材,总督府确实死了人,加上蛇灵鼠灵李四楞,四天之内死了五个,不过即使是死了人也无需用到这么多的棺材。 “小哥,能否问一下是谁跟你定的棺材?” “一个女人。” “女人!”刘明兴一惊。 “什么样的女人?” “一个老妇人,说是总督府的人,人就在棺材里!” “人在棺材里,难道她是一个死人?” 车夫道:“没死,说是年纪大了走着回来费劲,车后面也没有地方,所以她就躺在棺材里,我在上面还给留了一个缝隙,不然可就真是个死人!” 刘明兴很是觉得奇怪吩咐道:“把棺材卸下来。”过去几个年轻力壮的兵士将棺材抬下,推开上面的盖子,所有人一愣,这哪里是什么老妇人,躺在里面的是一个男人!总督府管家刘丰,如今直直的躺在棺材内,身体有些僵硬应该是死去多时。 “不可能,明明是个老妇人,为什么会变成了一个男人!” “你确定是女人?” “确定,不过.” “不过什么?” 车夫脸上一红道:“收钱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她的手很滑,似乎不像是老人家的手,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银子给了,我只管送货!现在想想有些可疑。” 嫩滑的手,神秘的老妇人,死去的管家刘丰,漆黑的棺材,所有的一切又如阴云一般笼罩在总督府上空。 刘明兴道:“把棺材都卸下来,既然是有人送的,我总督府就受得起!” 车夫扬鞭马车奔驰而去,只留下十口漆黑的棺材,“刘管家什么时候出的府?” “回大人,昨天晚上出府一直未归,不想今日确是。” “昨晚!”刘明兴念叨一句,刘丰连夜出府的目的又是什么,到底出府以后见了什么人,为何惨死,最后被人掉包放在棺材里!最可怕的就是那个为总督府定下一百口棺材的老妇人。 “李捕快,怎么看?” 李浩宇站起身来道:“刘管家是被人捏断颈骨致死。” 刘明兴道:“直接捏断颈骨手上的力道定然不小!” 李浩宇点头道:“最少要有十年以上的功力才能做到。” 刘明兴叹了口气道:“刘管家跟了我三十年,和江湖人没有来往,我想定是因为有人打总督府主意所以连累了他。” 李浩宇道:“总督大人放心,卑职必定尽快找出凶手还死者一个公道。” 刘明兴眼中显出一丝难以察觉的阴狠,转而露出轻松的笑容,“那就麻烦几位了!” 饭菜端来,刘明兴夹了几口放下,家里出了太多事,甚至影响到吃饭的胃口,大夫人昨日青岩山许愿归来,据说那里的菩萨十分灵验。 大夫人道:“老爷,身子要紧,多吃点。” 二夫人道:“大姐说的是,整个总督府都要靠老爷支撑着,老爷要是倒下了,我们这些女人可怎么办!” 三夫人只顾着吃自己的饭,自从刘和死后,三夫人很少说话,不过和其他两位夫人比她依然美艳动人,令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吃饭,吃饭,一切都会过去的!” 刘明兴刚刚端起饭碗,一名家丁跑了进来,“老爷,您快去看看,家里养的鸡都死了。”总督府内养了一些鸡,只是为了吃着方便,反正这里有的是地方。 后院内上百只鸡横七竖八死了一地,腿长长的伸着,李浩宇等人也跟着前来,用刀挑开鸡头上的冠子,血呈现黑色,应该是中了毒,用毒杀鸡虽然有些大材小用,不过也是最合适的方式。 杀鸡用毒总好过用刀,刀用来杀人最合适。 “杀鸡儆猴”或者是“鸡犬不留!”刘明兴想到了后者,既然对手针对的是总督府,甚至是自己,那么就绝对不是杀鸡儆猴这么简单,五条人命加上百只鸡,刘明兴想到自己养的五条名贵犬,甚至有两条是名贵的猎犬。 “去狗房。” 狗房离这里并不太远,还未到狗房,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来,甚至有人开始呕吐,满地的血迹,被砍断的狗头,五只身材高大的猎犬倒在血泊里,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被人杀死。 刘明兴叹了口气道:“对手很残忍!” 李浩宇检查完伤口,一刀两断干净利索,应该是武林高手所为。 “大人,这些狗凶猛程度如何?” “都是名贵的猎羊犬,一般的兵士四五人也不是一条狗的对手,它的爪子牙齿可以轻易咬死对手,而且除了我之外这些狗不吃任何人给的东西。” “所以对手才会冒险!” “不过这个险确是有些愚蠢!” 李浩宇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何这样说!” 刘明兴苦笑一声,“人太复杂无法看穿内心,狗确可以,所以狗只认得平时接触多的几个人!这样才不会因为陌生而发出声音。” 李浩宇点头:“这样无形中缩小了我们的范围。” ------------ 第二百五十一回 土豆是谁 可以接触到猎犬的人,总督府不超过五个,总督刘明兴、大公子刘封、打杂的小土豆,总管刘丰。刘丰已经是死人,至于刘封因为玉兰山之行弄得疯疯癫癫,每天嘴里不停的喊着有鬼,所以最大的嫌疑人便是小土豆。 小土豆是否有瞬间杀死无名猎犬的能力,至少抓捕蛇灵之时,蛇灵曾经想杀死小土豆,如果不是刘浩宇及时出手,小土豆早已是一个死人,这样的人是否值得去怀疑,李浩宇似乎忽略了小土豆的右手,因为右手上端着菜盒,所以很容易被人忽略,青蛇攻向小土豆之时,右手已经夹住一根细细的银针,随时可以打出,对付一条蛇完全足够,从食盘反射的光芒中小土豆看到了两道影子,所以他并没有出手,而是闭上了眼睛,他在赌,最后还是赌赢了。 夜里,一道影子从后厨窜出,动作很快,绕过长廊,来到院墙之下,见四外无人,脚尖一点向墙上跳去,他看到人,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墙头之上,自己等于把身体直接撞向对方,这人也是了得,脚尖在墙上一点,迅速射回,墙上那道高大的影子同时跃下。 月光照在两人身上,高大的身影手里拎着一把菜刀,明晃晃的菜刀,总督府大厨不仅厨艺了得,更是更是不弱。 “你发现了我?” “以前只是怀疑,现在可以确信。” 矮小之人揭开脸上的黑纱,正是后厨负责打杂的小土豆。 “你为什么要背叛?” 小土豆苦笑,“因为那人对我有恩,所以我只想为她做些事情。” “指使你的人是谁?” “你不配知道,当然我更不会说。” “那我只能把你变成烧土豆!” 小土豆哈哈一笑:“我想你才是真正的雪花。” 大厨点头道:“你说的很对,死去的雪花不过是一个替身,我才是真正的四圣之一雪花。” 小土豆道:“雪花!我一直以为雪花是一个女子,所以反而忽略了你。” 雪花道:“我也没有想到你就是土豆,我想你一定还有另外的身份。” 小土豆道:“我说过每个人都是土豆,除非达到真正的平等,不然便会有土豆。” 雪花道:“我希望你可以向总督言明,我想督主不会为难你。” 小土豆苦笑:“这条路既然选择了便无法回头。” “我可以知道你的另外一层身份?” “幻灵,我就是幻灵。” 雪花道:“几十年前消失的白莲教?开创明世不过是一种幻想,为什么要这样执着!” “如果没有梦想,我永远就是一个土豆。” 雪花缓缓道:“想改变这种时局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小土豆在笑,“不知这世界上可有容易的事?” 雪花道:“有,只有一样!” 土豆道:“什么事?” 雪花道:“骗自己。” 土豆依然在笑,笑得很天真,雪花确没有笑,淡淡说道:“这些年我们一直在骗别人,掩饰自己的身份,即便活得很累也要掩饰下去,所以我们只能骗自己。” 土豆笑着道:“如果真的能骗过自己至少是一件快乐的事,不过你是否能骗过自己?” 雪花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不能!” 小土豆看着大厨手中的菜刀,眼神中流露出同情,两人的命运因为一些恩怨纠葛联系在一起,小土豆不再是那个只会打土豆皮的小土豆,大厨手里的刀不仅能切菜还能杀人,即便那是一把菜刀。 雪花道:“这里已经死了太多人!” 夜里的风吹过,拂过两人脸颊,令原本有些凄凉的对话更增添一份萧瑟。 土豆道:“动手吧。” 雪花叹了口气道:“多年的兄弟,我不想和你动手。” 土豆道:“那就放我走。” 雪花道:“那样会死更多无辜的人。” 土豆道:“至少死得值得。” 雪花摇头道:“你要去玉兰山?” 土豆一惊暗自不语,从表情可以看出,雪花一句话点中土豆的内心。 雪花接着道:“督主何等聪明,早已猜出你们的老巢就在玉兰山,一直没有出兵镇压就是想给你们一个机会。” 土豆问道:“什么样的机会?” 雪花道:“一个可以令你们活下去的机会。” 土豆苦笑道:“狼会对羊发善心?我想一定是时机尚未成熟,否则必然遭到血洗。” 雪花道:“那些都是别人的事,我只知道今天我要阻止你离开。” 土豆道:“不惜一切?” 雪花点头,手同时握紧菜刀。 土豆只能出手,而且要快,要绝,不然定然会惊动府内的其他高手,尤其是柳随风二人,当日自己躲在暗处亲眼看到柳随风出刀,刀光一闪,蛇灵已经被制住,当然更可怕的是那个女子,鼠灵的轻功已然很高,可惜总是无法逃出女子的剑光,至于那个捕快李浩宇土豆倒是没有太多忌惮,捕快毕竟不同于江湖中人,自己甚至可以以几种不同的方式杀死他。 土豆出手,手里没有武器,这往往是可怕的,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的武器是什么,雪花同时动了,菜刀划过一道弧线攻向土豆,他的武器就是菜刀,因为每天都要使用所以最为得手,菜刀闪过,土豆只能退,不然自己就真的要变成别人盘子里的红烧土豆。 土豆后退,身形落地,脚尖落地猛然暴起,恰好在雪花手中菜刀刀势用老之时,左掌一晃面门,右掌向前一推,雪花菜刀一转,刀在手心转了一个刀花,再次回到雪花手里,左掌迎上右掌同时攻出。 不要小看一个厨子,更不能小看那把菜刀。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之间对拆十余招,雪花武功更高一些,可惜他无法下狠手,毕竟自己面对的是一起生活了七八年的土豆,一个善于打土豆皮的年轻人,究竟是为了什么令原本朝夕相对的两人生死相搏,厮杀总要有个理由,毫无意义的厮杀只是一种极端的杀戮。 两掌对在一起,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两人迅速分开。 土豆看着雪花,雪花盯着土豆,土豆的视线转到那把菜刀上,雪花依然盯着土豆。 雪花道:“我突然想到一道菜。”厨子永远离不开菜就如同胖子离不开肉,两者有联系吗? 土豆喘息一口气道:“什么菜?” “雪花炖土豆。” “就怕你炖不烂,土豆有时候也能豁了牙伤到胃。” 雪花发出叹息:“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回复到厨子与杂役的身份。” 土豆摇头:“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便无法回头,有时候我甚至想一辈子不揭开自己的身份,那样便没有人知道我是真正的总督府四圣之一的土豆,同时也是幻灵。” 土豆打出暗器,三枚铁针发出直接打向雪花几处要害,叮叮叮,三声轻响,雪花挥舞手中菜刀挡住暗器,菜刀既是武器也是自己最佳的防护手段,土豆飞身而起向墙外射去,雪花紧随其后,速度更快,刀光追上土豆,雪花有些不忍,刀光顿了一下,土豆回头嘴角露出一丝诡辩的笑意,手中六枚毒针打出,这才是自己的杀招“土豆回身毒针。”针上含有剧毒,金针打中雪花,雪花手中菜刀打出正好击中土豆后背。 原本厨房内和睦的两人,因为彼此的身份用出最毒辣的招式,雪花被毒针打中倒在地上,土豆已经跃上院墙,可惜菜刀已经击中后心,两声惨叫,两条人命。 为什么我们不可以恢复以前的身份,只是做一个做饭的厨子,打杂的小土豆! ------------ 第二百五十二回 玉兰山劫 雪花、土豆的惨死无疑触碰刘明兴的底线,既然对手抱着杀死自己的决心,那么自己也就不需要仁慈,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伤害。 刘明兴决定反击,一旦反击必将是势不可当的杀戮,一直以来自己只是在默默的防守,只希望对手可以有所醒悟,年纪大了不想再多造杀孽,一味的避让只会令对手不停的杀人,雪花的死无疑激起刘明兴的愤怒,雪花是自己最忠诚的死士,忠诚的人不应该就这样被人杀死,如果自己不做点什么事情如何对得起一直效忠自己的卫士。 刘明兴准备动手,说干就干,这就是总督的性格,也是自己最可怕之处,所以即使是成群的野狗一般也不会去招惹一条愤怒的雄师,一旦愤怒结果将是可怕的,甚至是血的代价。 “李副将。” “属下在。” “命你率领三百兵士守住各路口边关要道,遇到可疑之人便将其拿下。” “大人放下。” “洪副将,命你率领五百兵士守住总督府,所有人不得进出,违令者斩。” “属下遵命。” “桐副将,命你率领一千兵士星夜赶往玉兰山,将白莲余孽一网打尽。” “督主放心。” 刘明兴手持将令调兵遣将,风声渐起,一场自己不愿看到的厮杀即将开始,也许只有杀戮才能吹散笼罩在上空的阴霾,刘明兴已经不想在忍耐下去。 大夫人推门进来,虽然已经四十几岁但是保养的很好,皮肤依然白嫩更是透着一种少女无法有的红润,大夫人来到刘明兴面前停住脚步。 刘明兴道:“夫人,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大夫人道:“府中出了这么多事,睡不着。” 刘明兴呵呵一笑道:“这些年经历过太多风浪,所以这些事在我眼里不算什么。” 大夫人道:“可惜我们都老了。” 刘明兴道:“人老了,可惜心未必老。” 大夫人道:“即便是心未老,人已经老了又能做些什么,还有多少期盼!” 刘明兴举起杯子,杯子很好看,尤其是上面的花纹,这样的一个杯子就足够别人家一年的吃喝,“有些事自己完不成,便交给后人去做!这样至少还有个念想想法。” 大夫人道:“其实有些事一辈子也完不成,那样只会苦了后人。” 刘明兴道:“夫人静修佛道似乎很有感悟!” 大夫人道:“佛在心,不在修。” 刘明兴道:“夜深了,回去吧。” 一队人马接近玉兰山,传说中吃人的鬼山,有人不怕鬼?当然没有,不过好在自己这边人多,足足一千人,人一多胆子也就足了很多。 桐副将留下二百人守住山口,带着其余八百人趁着夜色摸进玉兰山,风吹在树叶上发出一阵呜呜的声响,声音很低确十分清楚,似是女人在低低的诉说,诉说当年玉兰山那段凄美的传说,为爱而死的狐妖,奋力逃脱的命魂,是否还守护在玉兰山周围。 有些人开始害怕,腿有些抖,但是不能退缩,即使面对敌人的刀枪也不能退缩,刀枪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已经退缩的心。 一道白色的影子在空中飘过,可以清晰的看到她没有脚确在飞,没有脚的人为什么会飞! 所有人都在想。 “装神弄鬼。”桐副将骂了一句,“给我用火箭射。” 火箭就是带火的箭矢,兵士弯弓搭箭,十几道火红光芒射出,白色影子依然在空中飘荡,空中传出女子幽怨的声音:“玉兰山、玉兰山,终年不见山,雾影花归去,有去不见还。” “追。” 他们追的是声音还是影子,可惜这两样根本无法追寻,如果你真的有胆量有勇气,不如去追寻人活下去的意义,或者中国式的道德没落,当然没有人有,或者你有,但是你不能、不敢去追。 眼前依然是一片漆黑的夜,漆黑的高山。 “点起火把。”行踪已经泄露,只能快速找到对手的老巢,冷风钻进洪副将裤裆里,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里还真他妈有点邪。” 桐副将不怕邪,更不怕鬼,如果怕鬼自己便不会杀死那么多人。 火把几乎把整个玉兰山照亮,映红了所有人脸。 嗖嗖嗖,暗器破空传来的声响,有人发出惨叫,桐副将一边抵挡暗器一边指挥兵士向前,依靠山势躲避暗器的袭击,有人靠在树后,树突然身处一把带血的剑尖,一直到死他也没有弄清楚为什么树会杀人。 树当然不会杀人,杀人的是藏在树里的人,枯树猛然爆开,带血的剑尖刺向对手的咽喉。 有人躲在石后,石头突然爆开,飞起的石块砸向这些闯入的人,惨叫声不断传来,这些都在桐副将算计之内,对手经营玉兰山已旧,所以这是一场硬仗,自己至少不怕打硬仗,那样才能显示自己的实力。 “玉兰山、玉兰山,终年不见仙,空山现鬼影,有去不见还。” 幽怨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停的折磨人的神经,一名兵士挥舞长枪疯狂向前奔去,奔出去不到十米远回头,他在笑,嘴里念着:“空山不见还。”眼角嘴角渗出血迹十分吓人。 所有人看到更多白色影子飘来,从高高的山上飘下,手中弯刀闪动着光芒, 玉兰山中的鬼影终于来了,白色的恶魔,可惜她们不是鬼,只是人。 人往往比鬼更可怕。 这里是白莲教的根,有他们值得拼命去守护的存在,所有人在拼,白色的衣服火把映红的刀光,一刀划过,一名总督府兵士瞬间倒下,血顷刻间涌出,染红了大地,染红了刀光,同时染红了所有人的心。 他在笑,你确在厮杀。 这样的厮杀到底是为了什么,生存!生死相搏结局只有两个,你死或者他死。 桐副将手中银枪挥舞,左挑右刺,头盔不知何时被人打掉,盔甲之上尽是红色的液体,一名白衣人向自己扑来,他身上至少中了三刀,刀口很深,甚至可以看到他的肠子不断的向外冒出,他依然没有死去,手中半截弯刀向自己扑来,桐副将甚至忘记躲避,这里真的成为地狱。 鬼是他们还是自己,他在迷茫。 白衣人越来越少,本来双方人数上就有很大差距,白衣人仗着武功高出一些,利用地形暗器射杀一些人,可惜依然是黑压压的方队,他们只能拼,用命来守护心中的莲花。 玉兰山深处,一名白衣人首领身后跟着十名白衣人,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小,越来越近。 白衣人叹了口气道:“该来的总会要来。” 身后走出一人道:“教主,你真的决定这么做?” 白莲教主点头道:“我已经决定了。”抬头看了一眼雪白色的莲花,圣洁高贵,莲花旁石壁上刻着一副对联上联是:淤泥源自混沌启,下联是:白莲一现盛世举。 可惜现在白莲已现,盛世为何不曾到来,这些年的辛苦难道就这样放弃! “杀灵,准备一下吧。” “属下遵命。” 白莲教主转过身来,揭开面纱,脸上不施一丝粉饰,多出的反而是一份大方高贵,令人忍不住膜拜瞻仰,当初张小发在迷雾中看到的女子便是白莲教主,当然那不是幻影,那只是一场针对一行人的阴谋。 厮杀声停止,满地的尸体,最终的胜利还是归属总督府这边,当最后一名白衣人被四把长枪刺中不甘心的倒下,一场凄惨的厮杀结束,或许这只是一个开始。 ------------ 第二百五十三回 血色红莲(上) 刀光、火光、血光,原本杂乱的总督府渐渐回归平静,当最后一名负隅顽抗的白衣人倒下,他死的很壮烈,至少所有人会这样人认为,犀利的刀法、稳健的步法、无所畏惧的眼神,即便是身受重伤血流成河依然无所畏惧,他在奋战,面对数十名兵士,人在笑,弯刀已起,刀光划过,犀利得令人无所适从,人在刀光中倒下,倒下的人失去了一切,生命因为刀光赫然而止。 所有的一切显示出他至少是这些白衣人的首领,即便不是首领,他的能力、镇定、杀人的手段都可以看出他是精英,至少是绝对的精英。 精英并不等于强者,也不等同于王者或者领袖。 一个真正的领袖必然带领一些能够使其成为领袖的精英,所以精英依然是精英,领袖依然是领袖,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如果你是精英无疑你是可悲的,无数的精英死在领袖的饭桌上以及温暖的席梦思床上,于是幸存下来的精英开始痛定思痛,踩在别人的白骨之上踏上所谓的领导之途,这些人无疑是幸运的,而不幸的人只能在蹉跎的岁月中用所谓的人生哲学或者世界哲学去感悟什么样的人生才是真正的人生。 所以他只能死去,他甚至忘却死亡,死亡确离得他那么近,甚至触手可及,即便你是精英或者精英中的精英,没有人会因为你的离去而流下一滴眼泪。 人生真的可以用心去感悟吗?哲学又是否可以以其独特的方式寻求甚解吗?至少中国固有的传统哲学并不为国人所甚解,你是否还在苦苦追寻孔孟治学之礼教、老庄逍遥之道义,或许更多的人宁愿去追寻西方哲学,笛卡尔也好,尼采也罢,即便是否定一切文字的德里达依然无法被国人所甚解,他们所揭示的不过是一些所谓的翻译文学,即翻译别人已有的成果来以一种最合适最快捷的方式成就自身所谓的成就,他们是成功的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多少人因为翻译国外已有的论著成为所谓的大师或者专家,他们是卑微的吗?至少他们受到很多人的推崇,享受着所谓的专家名誉,顶着这样的头衔拿着可观的收入,他们的言语或许能够成为某一段时期的理论潮流或者形势所趋,甚至进行一些所谓的文化潜规则。 对于潜规则,至少我不懂,据说很多行业都在潜规则,至少我没有去经历,我只想好好的写书,把传统武侠写下去,有人说你落伍了,甚至有人在规劝,不如去写玄幻或者仙侠那样所谓的点击或许会很精彩,人生就是需要精彩,普通人也是,一个苦心的作者更需要精彩的或者,当然你的精彩是建立在文章的内涵基础之上,于是你便有了自己忠心的读者,最后才能成就你最终的精彩。 难道这也是一种无形的潜规则,至少我不会理睬,尼采所谓的文人已死,但是我并不成为传统武侠已死,至少我在写,每天依然有几十人在读我的文字,或许他不了解尼采的死亡哲学,不了解德里达的后现代解构理论,至少他喜欢我的传统武侠,这已经足够了。 当白色的莲花慢慢转成粉色,最后变成红色,这无疑是可怕的,现代的先进技术可以很容易完成这样的杰作,里面只需要用一些所谓的化学染料以及添加剂,于是白的完全可以变成红的,无论大明的官场多么黑暗,白的可以变成黑的,可惜它永远无法做到白的变成红的,这就是现代社会的悲哀,至少这种悲哀的起源没有人去论证,或许没有人敢于去论证。 白的既然可以变成黑的,当然也可以变成红的,莲花当然可以成为血莲,如同现在的血豆腐,或者是血肠、血块、血肚,它真的是血吗?谁会愿意付出自己的鲜血来成就别人的美食,是猪还是羊?或者是牛,我喜欢牛,至少它勤恳不思回报,我不喜欢猪,因为他懒惰不思进取,于是我只吃猪肉不吃牛肉,于是我遭到别人的批判,你欺负老实人,这是可耻的,从此以后我甚至不知道该去吃什么肉,或者该不该去吃肉成为我每日矛盾思想的起源。 读懂本节上述几百文字的人无疑是大家,甚至是专家,可惜他往往错过的正是我们一直要坚持的东西,即中国的传统文化,中国人一直该去坚持的东西,多少人在提倡复兴传统文化,可惜你为传统文化的复兴作出的努力有多少,不了解孔子的人请不要谈论所谓的道德、文化、教育、处事,不去深入探讨道家的人如果去写玄幻最多是一种滥杀的爽文,当然爽文是受人追捧的,可惜它永远无法实现真正的道途,永生也好修仙也罢,请你用心的去理解一下中国的老庄好吗?就算我求你,一本书读不懂,就读十本,一百本总该够了。至少我所接触的道家哲学经典作品少于百本之数。所以求你读上一百本有些过分。 桐副将至少不是文人也不是哲人,他是一个武夫,十八般兵器至少学会了八般,手中的长枪不知穿过多少人的胸膛,正是这种刺穿别人不惧生死的勇气使自己可以做到今日的位置,这样已经足够,因为他是副将不是军师甚至不是参谋,一个副将如果是懦弱的或者是现代的娘娘腔那绝对是可怕的,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些古代哲言都是有根据的,娘娘腔也好伪娘也罢,都给我闪开,哥写的是文字不是化妆品,刀永远闪烁寒光,所有人不畏惧生死,他们至少是军营里的男儿,真正的男子汉。 不可以不懂军营,但是不能不懂男子汉,既然是汉子就要有所担当,文弱之中带着三分霸气,柔弱之中带着三分俗气,脆弱之中带着三分骨气,这才是男人,你是男人吗?或许你不是,因为你没有一直支持我的勇气。 你没有,或许你有可惜还没有被我发现,桐副将确有,长枪紧紧握在手里,上面满是血迹以及一些破碎的血肉,长枪刺尽敌人头,壮士饱餐胡虏肉,这既是一种残酷也是一种悲哀,当作战的兵士没有可以补充的食粮时,莫过于去吃敌人的血肉,至少要好过吃自己同伴的肉,饥饿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甚至令人忘记可以忘记的一切。 眼前是深邃的黑夜,夜是黑的,黑色的夜有些吓人,更令人恐惧的是如同恶魔一般的群山,黑色的山,黑色正在用它的大口不断的吞噬人的生命,黑色的可怕就在于此,于是人更多的喜欢上白色、蓝色甚至绿色,可惜即便如此人依然无法躲避黑色。 桐副将望着黑色的深夜忍不住叹口气道:“轻伤留下负责照顾重伤人员,其他人继续向前。”轻伤无疑是幸运的,至少不用再次拼命,下一次面对黑暗也许会很久也许很短暂,至少这一次可以逃过黑暗的侵袭。 战争的脚步一旦踏出便无法停下,直到双方筋疲力尽之时,战争依然会持续下去,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甚至因为战争使社会动乱,所以没有人愿意主动挑起争端发起战争,除非是一些试图侵占他人领域的恶魔,在他们的思想里,把所谓的民族精神说成侵略他人的借口,这些恶魔必然遭到上天的惩罚。 一场厮杀下来,进入玉兰山的八百兵士只剩下四百余人,足以看出这场厮杀的激烈程度,尸体叠在一起形成一座尸山,血早已将整个山坡染成红色,随处可见人的残肢断臂甚至被砍下的人头,双目圆睁他在看着你,胆子小的忍不住发出一阵阵颤抖,有的已经在呕吐,不停的吐或许这种方式可以减轻内心的恐惧或者罪恶。 ------------ 第二百五十四回 血色红莲(下) “玉兰山,玉兰山,花开在天边,结发为红颜,恩爱两不怨。”幽怨的声音再次响起,所有人痴痴的看着漆黑的夜空,声音仿佛是从夜空之中传来,幽怨空灵一直传到人的灵魂深处,令人有些无所适从。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原本应该是这样绝美的诗句,为何玉兰山中确变成了恩爱两不怨。怨!不怨。 剩下的队伍继续出发,用血去完成这一次的旅途,人生就是一次次的旅途,可惜你永远是一个过客,无法停下脚步驻足,一旦停下便失去走下去的勇气,这无疑是可怕的,所以没有人停下来,胆小的、不情愿的,只能拎着刀带着疲惫的心去完成一些需要完成的事情。 玉兰山内,偌大的石室内莲花依然盛放,巨大的莲花旁站着十余名白衣人,这同时也是仅剩下的十余人,白莲教主用手轻抚着一名十几岁孩子的脸颊问道:“蓝儿,怕吗?” 蓝儿忽闪着大眼睛道:“蓝儿不怕,如果没有玉姐姐,我们这些人早已经饿死了。” 白莲教主道:“可惜你们还小,很多事情甚至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人生是不完美的!” 十余人同时看着教主,火光同时映在这些人的脸上,他们不过是一群十几岁的孩子,略显幼稚的脸庞,原本还是天真浪漫的年纪,可惜因为命运,也许所有人都看不到玉兰山初起之时美丽的日光。 玉兰山真的很美,美的也许不是山。 一道身影飘过快速回到教主身旁施礼道:“一切都准备好了,只要他们来就别想出去。” 白莲教主点头,“杀灵这几年辛苦你了。” 杀灵转身离去,他的眼里尽是泪水,杀人不眨眼的杀灵居然流出泪水,他在为谁而哭泣,杀灵本就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他存在的意义就在于杀人,如今确是要被人杀死!他在哭泣,死也许是自己的命运,你是否可以听到玉兰山中低低的饮泣声? 石门打开,桐副将手持长枪率领部下蜂拥而入,山洞内各个角落要地全被占领,可以看出平日里这些部下训练有素,他终于看到那朵莲花,血红的莲花看着有些吓人,它在绽放,用自己的生命绽放,莲花下站着十余人,看着进来的这些人,一身白衣手上同样拎着弯刀。 面对涌进来的上百名兵士全然不惧,这份胆识气魄绝对不是一群孩子所能具有的,或许他们的童年经历过更多苦难,早已将生死看淡,看得很淡,所有人都怕死,有钱人、有权力的人更怕一些,因为他舍不得。舍不得放弃他所享有的一切财富权力。 白莲教主呵呵一笑道:“桐副将好久不见。” 桐副将猛然一惊道:“居然是你!” 白衣人道:“不错,也许你永远也想不到,总督府内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指使所为。” 桐副将用枪一指道:“你是白莲教主?” 白莲教主道:“是也不是,不过只要杀死了我世界上便不再有白莲教主。” 桐副将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莲教主摇头,“其实我也不清楚,一开始做了也就无法停下来!这种东西我想桐副将应该不会陌生。” 桐副将道:“可惜,我不得不抓你回去复命。” 白莲教主道:“你是一个好奴才。” 桐副将道:“将令如山,我没有选择。” 白莲教主道:“人其实可以有很多选择,只是看你是否愿意或者是否有胆量。” 桐副将道:“夫人,你可以认为我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 总督府桐副将叫她夫人,那么她的身份究竟是谁! 白莲教主道:“你不胆小,如果你是一个胆小的人,刘明兴必然不会派你前来,玉兰山绝对不是胆小的人可以来的地方?” 桐副将道:“你是说鬼?我从来不怕鬼。” 白莲教主一笑道:“可惜有人怕,甚至很多人怕,而且怕得厉害。” 桐副将道:“所以你们便在这里装神弄鬼!” 白莲教主道:“神鬼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因为你心里有鬼,所以你才会怕鬼。” 桐副将道:“神也好,鬼也罢,今日都要和我回去。” 白莲教主幽幽道:“你有没有听过那首歌?” 桐副将道:“什么歌?” “玉兰山,玉兰山,有去不见还。” 桐副将道:“其实我不爱听歌?” 白莲教主道:“能告诉我为什么?” 桐副将道:“与歌相比我更喜欢战场上的厮杀声,至少不那样缠绵令人堕落。” 白莲教主道:“也许你一生也无法听懂歌。” 桐副将点头道:“你说得很对,不过我依然不喜欢听歌。” 白莲教主道:“这是最后一次,或许你应该停一下。” “玉兰山、玉兰山,青丝怨千年,只盼见君颜,不忍红尘泪,白首不羡仙。” 桐副将点头道:“好词。” 桐副将话音刚落,只听见石洞内传出嘎嘣一声巨响,巨大的石门轰然落下,将退路完全封死,“你以为这样可以困得住我!困住我的同时也困住你自己。” 白莲教主摇头叹息道:“也许你永远不懂歌,虽然有些惋惜,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轰隆隆山洞内剧烈摇晃,巨大的石块从高处落下,不时传出人的惨叫声,洞穴就要塌陷,杀灵关闭机关点燃布置在洞内的火药,白莲教主双手合什坐在白莲下,她在笑,看着人群不停的奔逃,惶恐、无助,不安,恐惧。如果不是遇到教主也许自己也和他们一样,生活在不安之中,如今一切都已结束。 守在玉兰山口的兵士看到了山中的火光,同时感到大地发出一阵剧烈的晃动,整座山塌了下去,将一切原本属于这里的一切彻底埋葬。 总督府内,刘明兴端着酒杯,酒是上等的酒,所以一定要配上好的酒杯,这样才能凸显出喝酒人的高贵,他在等,在等一个令自己喝下这杯酒的消息,一切都已在自己计划之中,虽然对手部署十分精密,甚至一度威胁到自己,刘明兴毕竟是从大风浪中走过的人,风浪之后必然回归平静。 大夫人坐在身边,面前是银色的酒壶,酒壶里面装的是美酒,可惜菜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丰盛,府内的大厨莫名死去,没有人知道他的死因,刘明兴只是默默的将他葬了,很隆重就像是家人一样。 所有人看到刘明兴眼中流露出的悲哀,这种哀伤一旦达到一定程度必然是愤怒。 刘明兴望向窗外,树叶被风吹动发出哗哗的声响。 “老爷,你的心似乎不平静!” 刘明兴放下酒杯道:“也许所有人的心今夜都无法平静!” 大夫人道:“你是说?” 刘明兴笑着道:“平静只是在喧闹之后的一种反思!” 大夫人仰起头用手拨弄一下眼前有些凌乱的头发,手很白,令人无法想象的白,白的手拎起银白色的酒壶慢慢倒满。 大夫人道:“我们结婚有多久?” 刘明兴道:“28年4个月零7天!” 大夫人嫣然一笑道:“没想到你记得这么清楚!” 刘明兴道:“人生有些事情就要记得清楚一些,不然时间长了容易淡忘。” 大夫人道:“人生为了什么?” ------------ 第二百五十五回 带血的真相(上 人生为了什么?这样的问题即便是哲学家也无法给出精确的答案,有人为情,有人为孝,有人为了活着,有人甚至没有时间去思考这种问题,或者根本不需要去考虑这些事情!还不如叫上几个朋友,在炎热的夏季,喝上几瓶凉凉的啤酒,聊聊天、扯扯蛋、吹吹牛,一天的压力烦恼也就没了,这样简单的人生也许是很多人所认可的。 刘明兴不同,他有自己活下去的责任,整个总督府都是他活下去的理由。 刘明兴道:“为了活着!” 大夫人笑着道:“如果单单为了活着,岂不是很累,这样的人生同样是无奈的人生!” 刘明兴点头道:“其实人人都是如此!即使累也要这样活下去。” 大夫人道:“人一旦习惯了某种方式便很难去改变!” 刘明兴道:“这就是人的惰性,而且很难改变这种惰性。” 大夫人道:“如果你的身上有一种你需要去完成的责任,或许便不会有这种惰性!” 刘明兴道:“责任不过是欺骗人的把戏,甚至可以骗你一生。” 大夫人苦笑一声道:“你还是那样精明,什么事情都骗不过你。” 刘明兴摇头道:“我宁愿自己活得糊涂一些,至少不会累,不会伤心。” 大夫人道:“前些日子出门我并没有去青岩寺上香!” 刘明兴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道:“我知道。” 大夫人道:“是秋菊那个丫头告诉你的!” 刘明兴放下酒杯,这杯酒自己似乎不愿意放下,可惜最终还是要放下,有些东西即使你不想放手不过你不得不放手。 刘明兴道:“我想你一定知道她一直都是我的人!” 大夫人道:“整个总督府都是你的,所以我身边的丫环是你的人也不稀奇。” 刘明兴道:“其实我本不愿意这样。” 大夫人道:“或许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刘明兴并没有否认,他端起了酒杯,酒很辣,一直辣到心里,不过很多人喜欢这种感觉,至少这种感觉很真实,酒杯放下道:“当年我随着父亲剿灭白莲教,曾经见过一幅画,画上有一个年轻女子,她很美。” 大夫人若有所思道:“画中那个人是我?”她至少想起了那幅画,自己十八岁那年请了一个最好的画师为自己画了那幅画,画中的自己好美,甚至要比镜子里的自己更美,镜子里的不一定是真实的自己,但是画上的是,那里没有虚假。 刘明兴道:“我想是的,后来我遇到你,你当时躲在石头后面一脸的恐惧。” 大夫人道:“因为我看到了血,同样看到杀人的刀。” 刘明兴道:“当时我的刀已经举起,所以我同时看到你眼里的恐惧。” 大夫人道:“不过你没有杀我,不然我也不会活到现在。” 刘明兴叹了口气道:“那个时候我已经爱上了你,不是可怜而是爱,所以我无法落下举起的刀,一个男人如何向所爱的女子下手,即便他是铁石心肠,是杀人的恶魔,同样无法下手,在她的面前更多的是无助彷徨,心跳得都要比平时快上很多。” 大夫人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你是如何说服你的父亲娶我?我想那肯定不容易!因为你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 刘明兴笑了,“容易也不容易!” 大夫人看着他的丈夫,她在等他的答案,这个答案自己已经等了二十几年,或许人生已经没有另外一个二十年! 刘明兴接着道:“我只是和他说,我爱上了一个女子。” 大夫人道:“然后呢?” 刘明兴道:“我的父亲很高兴,至少他认为他的儿子长大了,对于父亲而言这同样是件骄傲的事情,然后他问我是哪个世家的小姐!或者是王侯将相家的千金。” 大夫人道:“也许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你的身份。” 刘明兴道:“父亲也是这样说,不过我要找的是爱而不是背后的势力。” 大夫人道:“我想他一定很意外你的选择!” 刘明兴看了一眼大夫人,她还是那样美,一种宁静的美,“我告诉她,我要娶的那个女子是我们一直追杀的红教主的女儿。” 大夫人道:“以你父亲的脾气,他一定很生气,同样不会同意这桩婚事。” 刘明兴道:“是的,不过为了你,我不仅伤了他的心,更是伤了他的尊严!” 大夫人有些不解的问道:“你做了什么?” 刘明兴问道:“你真的想知道?” 大夫人点头,刘明兴道:“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问这个问题,那个时候至少我们可以真心的面对面谈一次,不是以仇人的身份而是夫妻。” 大夫人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刘明兴道:“我击败了他,用武力向父亲保证,我可以靠自己守护这个家,同时也可以驾驭属于我的女人。” 大夫人在笑,脸上带着迷人的红晕,“你成功了。” 刘明兴苦笑道:“是也不是!” 总督府外,数不清的白衣人手持弯刀攻向总督府,洪副将手握大刀亲自坐镇,坐镇总督府的五百兵士刀出鞘、箭上弦,只待主将下令来完成一场准备已久的厮杀。 一场真正的厮杀即将开始,一场无法避免的厮杀,这里不再有莫名的鬼影,不再有诡异的死亡,有的只有直面的刀枪,甚至可以感觉到对手弯刀上的寒光,紧握长枪的手隐约有些发抖,这不是畏惧而是对生死的一种珍惜。 因为珍惜所以才会有所畏惧,生命的宝贵之处就在于只有一次,所以任何人没有剥夺别人生命的权力,包括战争,无意的或者有意的,都是一场罪恶,不管战争背后的意义多么令人神往,意义往往都是美化之后的美好,而战争本身确是一种罪恶的残酷,多少人因为战争失去家园妻离子散,百里荒原万千白骨如何去诉说,如果过多的去追寻意义那无疑是可怕的,意义的背后往往都是邪恶。 “200米,150米。”洪副将默默的数着对手的推进距离,白色的衣服随风飘舞,月光甚至发出一种惨白,惨白的月光下掩映着白色的刀光以及那颗不安分的心,心跳越来越快,手越来越紧,只要攻下总督府,这些年一直的努力愿望便可以实现,所有白衣人眼中尽是狂热,为了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甚至已经不想再等下去,无情的等待下去无疑是残忍的,青春岁月就这样无情流逝,当漫长的等待过后换来的并不是你想要的结果时,你是否有一种厮杀的冲动! 两军对阵,失去耐性的一方往往是可怕的,同时也是可怜的。可怕的是他们是一群饥饿的野兽,可怜的是最终将被耐心的猎人尽数捕猎围杀。 “放箭。”洪副将一声令下,上百只箭弩射出,足有数十人被射中倒在地上,伤势较轻者拔下箭继续冲来,如同一群白色恶魔,他们的血在沸腾,眼前这些人不过是自己的猎物,可以轻易击杀的猎物,白莲花开,明世泰来,教主的计划已经成功,没有人会想到这只是一场毁灭,所以他们可以不要命的攻来,因为他们找到这场战争的意义。 可悲的是他们最终成为信仰的牺牲品,甚至很多人不知道所谓的明世究竟为何物,那不过是人的一种幻想,这种幻想正是来源于对现世的不满,错的是谁,是人的贪欲还是信仰本身?或者是排除信仰以外的其他东西! “杀。”三百兵士手持长枪利刃同时杀出,剩余二百人手握盾牌坚守高地要害,身体尽量隐藏在盾牌之后,左手握着的是刀,盾牌兵并不是完全的防守兵种同样可以厮杀,只是攻击力稍微弱上一些而已,可以清晰听见弯刀碰击枪尖发出的声响,不时有人发出凄惨的叫声,白莲教公然进攻总督府,人数上甚至不少于守卫总督府的兵士,一身白衣很快染成血红,红色的血,白色的光,枪尖刺穿一人自己同时无力的倒下,身后刀光已起,他甚至无法去感受杀人的喜悦已经倒下。 ------------ 第二百五十六回 带血的真相(下) 刘明兴看着窗外,喊杀声刀剑相撞的声音不断传来,刘明兴甚至有一种拿起大刀出去拼杀的冲动,自己毕竟是马上的将军,不是缩在屋内的懦夫,可惜自己不能出去,屋内有一个人甚至比总督府能否挡住对手的进攻还要重要,她是唯一。 “今夜又有很多人将会死去。” 大夫人低头暗自不语,似是在回首往事。喊杀声阵阵传来,并没有对她没有太多的影响。她似乎在意的并不是在外面而是在这里。 府内的喊杀声越来越小,白衣人依然无法抵抗正规军队的冲杀,长枪、箭弩、盾牌这些都是自己这些人所不具备的实力,刀光越来越淡,还是没有人退缩,一切也是都是为了心中涌起的那份狂热。 大夫人幽幽的声音响起:“这次又是你赢了。” 刘明兴摇头道:“这本就是一场没有输赢的战役,即便是赢也丝毫不会有任何的欣喜。” 大夫人望向窗外,今晚的月光真的很美,散发出柔柔的光辉,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美的月光,月光里真的有仙子吗?关于玉兔蝉娥那段凄美的传说是真的吗?也许是吧,很快一团乌云飘过,遮住它的光辉,“月为什么不总是圆的!” 刘明兴同样看着窗外,可惜他看不到月光,月光已经被乌云遮挡,所以他甚至认为今晚没有月光,没有月光的夜晚本就是平常的,“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大夫人嘴里小声的念着:“人有悲欢离合,确是总无情。”她端起了酒杯,小指轻轻一弹一缕蓝色粉末进入杯内,这些细微的动作并没有引起刘明兴的注意,他依然看着窗外,一个真正精明的人是否会想不到这种简单的结局。 刘明兴回头,他看到大夫人那张依然令自己心动的脸。 大夫人道:“为了今晚的圆月干一杯。” 刘明兴道:“可惜今晚似乎没有月光!” 大夫人道:“总会有的,只是很多人未必会在意。” 刘明兴举杯,大夫人一饮而尽。 酒依然是美酒,美得令人心碎,可惜她已不愿意再品下去。 她的嘴角在流血,而他心在滴血,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倒下,刘明兴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无助,自己是在乎的,在乎胜负,至少这一生自己没有败过,所以并不允许自己失败,失败对于男人是一种难以言明的痛,每个人都渴望成功。 大夫人倒下,蓝色的粉末不是美丽的色彩,并不能渲染一番蓝色,它是剧毒,一种别人无法去解的毒,刘明兴至少猜到结果,可惜即便如此依然无法接受,一个沙场驰骋一生的男人此时痛不欲生抱着心爱的女人。 刘明兴曾经不可一世的三州总督,沙场之上千军万马纵横的男人如今哭成了泪人,“红莲,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可惜这份爱太苦了。”大夫人的名字叫红莲,很好听的名字,可惜注定要被鲜血染红。 红莲依然在笑,死对自己或许是一种解脱,她看着这个既爱又恨的男人低声说道:“我知道,我真的知道。”声音很低,或许她已经无法大声说话。 刘明兴抬头,满是皱纹的脸上满是泪水,“为什么上一辈子的恩怨要如此的折磨我们!”他在恨,甚至在怨,恨的不是人,怨的只是命运,这些年自己一直小心守护的这份爱,还是被命运亲手打破,如果不是这场血莲劫,或许并不需要揭破彼此的身份,她依然还是大夫人,自己的夫人。 红莲道:“这是命,谁也无法改变的命运,我一出生便注定我的命运,我的父亲是白莲教教主,那里有很多疼我的人,我的童年也是最快乐的,可惜白莲教声势日大,最后被你的父亲率领精兵攻破,很多人死在那场围杀之中,父亲带着亲从突围而出,只能不停的辗转流离,看着叔叔长辈们不停的被人杀死,原本几十人的队伍,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不到五人,其中有我的父亲,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父亲身受重伤,我甚至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如此的脆弱,他紧紧的拉住我的手,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求我,求我活下去,完成他的遗愿,复兴白莲教。” 刘明兴道:“你做到了,并没有违背你当初许下的誓言,即便是男儿又有几个能做到。” 大夫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可惜这一切也是被我亲手毁灭,我已经不想更多人的因为这个不可能完成的梦想而死去。” 刘明兴道:“你在怪我?” “不。”大夫人摇头,可能因为毒药的作用,脸上紧紧皱在一起,再次吐出一口血,刘明兴的胸口被鲜血染成红色,一片凄惨的红,大夫人试图抬起手擦拭,刘明兴抓住她的手,好凉,为什么人的手会这样凉。 大夫人道:“弄脏了你的衣服,这一辈子你都不允许别人弄脏你的衣服。” 刘明兴道:“没事,真的没事,有些事情我已经不是很介意,至少现在已经不介意。” 大夫人脸上的红晕渐渐消失,一层黑色渐渐浮现,“这些年我已经放弃了,可惜我的侄女玉儿太过执着,也许是我以前的言论行为影响到了这些孩子,也许是她年幼的心灵曾经遭受过父母双亡的命运,所以她比我更想复兴,更想报仇。” 刘明星满含泪水摇头道:“其实我们都错了,为什么为了上一代的恩怨毁了我们的一生,一生不快乐,一生背负命运的包袱。” 大夫人喃喃道:“这是命,谁也无法改变的命运。” 刘明兴怒吼一句道:“不,我不信命,我不要你死。”他在怒吼,一种发自内心的怒吼,可惜这种怒吼能够改变命运吗? 大夫人几乎是用最后的力气道:“能最后求你一件事吗?” 刘明兴轻轻捂住她的嘴道:“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一切都知道” 大夫人挪开他的手道:“不,即使你知道我也一定要说,不说出来即使是死了也不会安心。” 刘明兴眼中带着泪水道:“你是说封儿吧,我不怪你当然也不会怪封儿。” 大夫人点头道:“什么事情都骗不了你,封儿是个好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一切都是因为我的错,他不过是因为孝顺,孝顺本身并没有错,错的是孝顺背后被我们赋予了太多的附加。” 刘明星点头,“我答应你,只要他继续疯下去,我不会难为他,让他一辈子享受富贵。” 大夫人长长的喘了口气道:“疯了好,疯了就不会有烦恼。”胳膊慢慢垂下,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她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死在自己爱的男人怀里,因为命运她甚至不敢去爱,不能去爱,但是她依然有爱。 一个有爱的人,因为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爱上一个自己不该去爱的人,那无疑是可悲的。 ------------ 第二百五十七回 岁月的伤心 刘封静静的站在后院门前,总督府门前的喊杀声渐渐停止,夜空静得吓人,手中的木棒来回挥动,两天前自己的母亲也是自己的养母,总督府大夫人来到自己居住的后院,对于养母刘封更多的是感动,自己原本是孤儿,正是因为她自己有了家,重新获得母爱,她的爱是无私的,直到自己认识红玉,一个改变自己一生的女人,她嫁给了自己,一个如仙子般的女人,可惜她更醉心于复仇,而不是人间的情爱,作为爱她的男人,于是决定帮助她复仇,来完成她的心愿,这样就可以完全得到她的心,这也是刘封的心愿,可惜一直到最后自己也没有这个机会,所以大夫人临时之时才会说出刘封是可怜的。 他真的是可怜的,可怜的既是他的身世同样还有他的命运,更可悲的是他爱上一个原本不该爱的女人,为了她甚至不惜自毁形象成为一个真正的纨绔子弟。 “玉兰山,玉兰山,何处见仙颜。”是谁在夜空中唱响这首凄凉的歌。 “红玉你还好吗,回到我的身旁,即使失去一切都好,我只要你一个人,高高兴兴的。” 刘封想起了两年前的那个夜晚,张小发失魂落魄逃回洞中,他看到了鬼,也许他就是鬼,可惜只是一个胆小如鼠的色鬼。 刘封看着抖成一团的张小发说道:“张兄,哪里有鬼!” “有鬼,鬼在河边梳头,你们看,真是她给我的梳子。”张小发举起手中的梳子,啊的一声昏死过去,张小发被吓死,吓破了胆,所有人看清他手里拿着的是一个人的手骨,哪里是什么梳子。 莫非真的有鬼,为何张小发认为有鬼,随行而来的家丁中一阵骚乱,甚至有人抽出了刀,这个时候或许只有手里的刀能救自己,所以不愿意就这样死去,更不愿意被鬼杀死。 两道白影一闪而过,令原本紧张的神经再一次绷紧,有人大声喊了一句“鬼,鬼的影子。” 鬼为什们会有影子,只能说明那至少不是鬼,或者还没有成为真正的鬼,鬼不应该有影子。 “装神弄鬼。”鬼蛇剑怒喝一声愤而拔剑,可惜手中一空,腰间只有剑鞘,自己的剑什么时候已经不在腰间,能够不知不觉拿走自己剑的人必定是高手,这里面的高手应该只有自己,鬼蛇剑回头,他终于看到,自己的剑已经到了刘封手里,他在看着自己笑,刘封不过就是一个富家公子,一个甚至自己都看不起的纨绔子弟,他为什么会笑,又是什么时候拿走自己的剑。 鬼蛇剑道:“公子,不如把剑还我?情况紧急这可不是玩的!” 刘封笑着说道:“我没有玩,而且也知道这是剑。” 鬼蛇剑道:“你会用剑?” 刘封摇头道:“不会,但我会用剑杀人。” 鬼蛇剑脸上露出一丝阴狠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阴谋!” 刘封点头道:“不错,可以这么说。” 鬼蛇剑道:“你不怕泄露了机密?” 刘封道:“不会,死人绝对不会说话。” 鬼蛇剑道:“你要杀我们,那对你有什么好处?” 刘封道:“杀人也许并不需要好处,也许是想杀。” 鬼蛇剑道:“就凭你?” 刘封摇头道:“我很少亲自动手杀人。” 所有人终于看到鬼,白色的鬼,不是一个而是一群,一个已经可怕,现在反而是一群,更可怕的是鬼的手里持着刀,鬼用刀杀人而不是舌头或者牙齿。 所以这些人不会是鬼,至少不是用牙来咬人的鬼。 洞口处突然闪出一群白衣人,出口完全被堵住,这里武功最高的鬼蛇剑失剑,鬼蛇剑毕竟是出名的剑手,岂会坐而待毙,飞起一脚踢飞一个家丁,家丁身体砸向门口白衣人,鬼蛇剑顺势夺下手里的弯刀闪电般攻出,白衣人出手,洞内展开激战,鬼蛇剑弯刀一指向一名白衣人刺去,叮的一声刀被人挡住,鬼蛇剑再次攻出连续攻出四刀,鬼蛇剑武功不弱,可惜手里用的是刀,而不是自己那把成名的剑,剑如今握在刘封手里,他依然在笑。 四名白衣人抵住鬼蛇剑,鬼蛇剑飞身跃起,手中弯刀激射而出,形势对自己不利,不能拖延,最好的办法就是逃走。 鬼蛇剑落下,他看到的是一把剑,为什么这把剑这样熟悉,剑光已经刺入自己身体,鬼蛇剑杀死“鬼蛇剑”,剑依然握在刘封手里,鬼蛇剑倒下。 此段文字对应本卷空山鬼影系列,本来应该可以写出更多文字更多内容,后来还是收了,如果写出来三十万文字,还不如另外出一本书来的痛快直接,尽情去写鬼,而不是为了武侠而忘却人心中的鬼。 带来的家丁全部被杀死,刘封从此疯了,疯得足以令所有人觉得他彻底疯了,这样已经足够,唯一不会这样觉得的人便是李四楞,因为他性子楞,疯了的刘封在李四楞眼里依然是大公子,也许只有李四楞分不出别人是否是疯子。 于是他看到一只手,晃来晃去似乎是在召唤自己,李四楞走过去看到了大公子刘封,所有人都知道刘封是疯子,李四楞似乎知道,只是他不会想到这些问题,为什么一个疯子会找到自己,给了自己银子的同时交给自己一小包药粉,要教训一下牢房内的鼠灵,李四楞还没来得及考虑这些事情便被疯了的刘封杀死挂在房梁上。这便是真相,你猜到了吗! 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本想把所有的坏事安在大夫人身上,后来又被自己虚构的这一人物的身世所感动,于是又虚构了几乎没有出现的人物红玉,红莲的侄女来完成所谓的罪恶,其实罪恶是人的心,心同样会伤心。 岁月的惊心,不遇的伤心,你是否也在伤心? 伤心人今在何处! 刘明兴在伤心,伤心的不是这场生死厮杀自己死去的人,包括自己身边最忠诚的死士只剩下酸奶一个,这些不足以令他伤心,作为胜者,不需要去为付出而伤心,而他确在伤心。 怀里的人早已死去多时,确依然没有松开手的意思,有些东西一旦松手便无法再次捕捉,所以不忍或是不能放手。 柳随风在伤心,甚至持刀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总督府内尸横遍野,进攻总督府的白莲教战士尽数战死,总督府这边同样遭受重创,原本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争斗,从发现春桃的尸体开始,这场争斗无形中已经和自己联系在一起,怒战长江帮杀死的人远远要超过这里数倍,可是为何自己会因为死亡而伤心! 风灵儿同样在伤心,她本是一个只知道嘻嘻哈哈什么都不会去想的人,可是她同样会伤心,乱成一片的尸海里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总督府丫环秋月,和自己一样同样是个不会伤心的人,如今确是倒在血泊中,血从脖颈一直流到胸口,一片凄惨的红,红的同样是她的刀,紧紧握在手里,秋月没有伤心,作为府中死士,职责就是有危险时现出自己的生命,这是责任也是自己的命,无法改变的命运。 秋月斜着劈出一刀,一名白衣人倒下,他的刀同样举起,可惜只能无力的放下,生命随着对手的一刀而逝去,秋月依然在笑,火把掩映下,惨白的脸蛋上笑意更浓。 ------------ 第二百五十八回 不遇的伤心 整场激战争夺最为激烈的当属总督府门前,尸体叠在一起的高度甚至超过院墙,白衣人手持弯刀利刃不要命的攻来,所有人看到他们眼中的狂热,完全把生死置之度外的狂热,前面的人倒下,后面的人继续冲进来,箭矢射中,长枪刺中,没有任何人伤心退缩,里面甚至有自己十几年的朋友,倒下,不停的有人倒在血泊中,厮杀声依然在继续。 刘封在伤心,后院无疑成为自己的牢笼,他听到了喊杀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手中的鬼蛇剑发出幽兰色的光芒,可惜自己不能出去,母亲早已下令不管发生什么事,自己都不可以出去,这是命令也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爱,刘封可以察觉出母亲眼神中的死意,所以他只能伤心,他不能也无法去违背母亲的意思。 如今事情败露,刘封甚至可以想象红玉悲伤的样子,她是否还会回到这里,面对自己的仇人,也许失败也是一件好事,复仇本身就是一件痛苦的事,但是依然要去完成。 二夫人迈步进入,她看到坐在地上黯然伤心的刘明兴,怀里紧紧抱着的大夫人红莲,于是二夫人开始伤心,这是女人的一种独特的伤心,如果自己死去,他会不会同样这样紧紧的抱住自己,同样会为自己伤心,也许不会,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即便是红莲的背叛,他并不在意,或许这种背叛早已在预料之中。 刘明兴缓缓抬起头,“你来了。” 二夫人道:“大姐她怎么了?” 刘明兴道:“她死了,酸奶你是明白人,就不必在我面前演戏了。” 二夫人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刘明兴低下头,视线依然在怀里的大夫人身上,黑气虽然弥漫整个脸,但是依然那样高贵、宁静、安详,“我宁愿糊涂!” 二夫人道:“督主也许早已算到今日的结果,所以一直忍着没有发动进攻!” 刘明兴点头道:“红莲的性子我最清楚,其实她背负的不是仇恨,而是责任,这份责任一直压了她二十几年,现在终于解脱了。” 二夫人道:“那或许是一件好事!” 刘明兴苦笑一生道:“对于活着的人或许是一件好事。” 二夫人道:“活着就很好。” 刘明兴道:“所以鬼伯、雪花、土豆先后惨死,你确可以活下来。” 二夫人道:“我只是不轻易表露自己的身份。” 刘明兴道:“雪花也是,他一直是个尽职的厨子,或许厨房才是他的乐趣,而不是杀人用的菜刀。”刘明兴想到雪花,被毒死的雪花,以及菜刀击中的土豆,所有的一切都无法逃过自己的这双眼睛。 二夫人道:“身为死士,能为督主死是一种光荣。” 刘明兴长出一口气道:“以后不会再有督府死士,因为我已经厌倦杀戮。” 二夫人带着嫉妒的眼神看着一直被丈夫抱住的大夫人道:“是因为她?” 刘明兴摇头,慢慢起身,因为长久蹲在地上,腿一时难以回弯,刘明兴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督主。”二夫人急忙上前,平日里威风八面的丈夫居然自己倒在地上,这种强大的落差二夫人一时难以接受,他或许真的老了。 英雄总有迟暮之时。 刘明兴摆手,二夫人松开试图扶起他的双手,即便是迟暮的英雄也有自己的尊严,他要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刘明兴缓缓站起,手里依然紧紧抱住大夫人尸体,两只手紧紧抱住。 刘明兴道:“有些事迟早要面对,跟我出去吧。” 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原本瘫痪的刘明兴从里面走出,怀里抱着的女人是谁,所有人在猜,甚至在府中女人的心底升起一种醋意,能够死在心爱的男人怀里几乎成为女人最大的幸福,她做到了,所以死并不是一种痛苦。 刘明兴站定,身材依然魁梧有力,只是多了一种沧桑悲凉,“感谢诸位为总督府做的一切,刘某铭记于心,妖孽作乱,企图占领总督府,我的夫人为了保护我不幸惨遭毒手,所有人不管活着的还是逝去的都是刘明兴心中的英雄。”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怀里的女人身上,更多的是一种崇敬,这种崇敬更多的是出于刘明兴,总督府最有权力的男人,她保护了他,更是得到他的尊敬和爱。 大门口闪出一队人马,领头的是总督府桐副将手下总兵,大地一阵剧烈的颤抖过后,所有人看到山中传来的火光,巨大的火光升起,黑夜中犹如升起一团火红的蘑菇,或许是可以称为蘑菇云。 玉兰山恢复安静,从未有过的安静,进入玉兰山深部的所有人随着巨响被埋葬,同样被埋葬的还有那朵盛开的白莲,整座山塌了下来,桐副将生死不明,总兵只好留下部分士兵继续看守玉兰山,自己带着亲兵赶回来汇报,同样看到总督府门前的惨状,所有人惊讶的张大嘴巴,甚至看到许多平日里一起喝酒的兄弟倒在血泊之中。 许总兵提刀上前,来到刘明兴近前,“总督大人,桐副将他们。” 刘明兴摆手制止许总兵,不管结果如何自己都不想在原本悲哀的气氛中再添悲伤,有些事迟些知道或者不知道,至少要好过现在知道。 许总兵恭恭敬敬站在一旁,对于刘明兴自己只有崇拜,所以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自己都会照做。 刘明兴道:“府中生变,承蒙各位鼎力相助得以拆穿阴谋、平定叛乱,刘明兴在此感恩不尽,我想许多人定然心中存有疑问,老夫定然无所隐瞒。” 李浩宇上前施礼道:“总督大人,作为捕快卑职关心的只是案子,总督府内连续发生命案,包括鼠灵的死、李四楞的死、刘丰的死,这些尚未定论!还请总督大人明示。” 刘明兴点头道:“李捕头心思缜密,屡破奇案,更是短短几日查出蛇灵一案,至于其他案件,都是这些白衣叛逆所为,如今凶手尽数被诛,这件案子也就结了,稍后我会写一封亲笔信交于知府大人。” 李浩宇道:“卑职谢过总督大人。” 柳随风上前道:“大人,随风虽是江湖中人,不过有一事不明。” 刘明兴道:“柳少侠乃是我的贵客,但问无妨。” 柳随风道:“当日我二人所救女子是否为府中人?” 刘明兴点头道:“少侠所言不假,那女子乃是我暗中培养的府卫,本意是打探对手虚实,不想中途露出马脚反遭他人所害。” 柳随风苦笑道:“总督大人的腿我想也是情非得已!” 刘明兴脸上出现一丝绯红,红的有些吓人,红并不可怕,血是红的,一种鲜艳的红,那本是最令人感到畏惧的一种红,但是依然无法比拟刘明兴脸上的一丝绯红,他在羞愧或者是愤怒,人只有羞愧或者愤怒之时才会出现这种红色,这无疑是可怕的,尤其是出现在轻易可以调动数万精兵的总督大人脸上。 那种红甚至代表死亡,死亡绝不是一种单存的黑。 刘明兴在笑,一点细微的笑意浮现在脸上,虽然很浅但是几乎解除所有人的担忧,笑分很多种,豪迈的笑、肆意的笑、浅浅的笑甚至假假的笑,至少他在笑,一个笑的人永远好过一个悲伤的人,笑往往更加可怕。 刘明兴依然在笑,至少自己认为答案恰好如同柳随风所说的那样!情非得已,人总是有太多的情非得已。 李浩宇感叹道:“今晚的夜依然是夜!”几乎所有人都有同感。 夜寂静如水,只是有太多的伤心。 ------------ 第二百五十九回 伤别离 夜依然是夜,寂静如水一般。 柳随风终于见到月光,乌云渐渐散去,月光重新露出笑脸,所有人都在笑,笑着的人至少活着,活着就值得去笑。 柳随风看着月光长出了一口气,风灵儿依然在伤心,一个不爱伤心的人反而更伤心,来到小神捕李浩宇面前道:“李捕头,小弟有一事相询!” 李浩宇道:“柳少侠请讲,但凡是李某所知必然会如实相告。” 柳随风道:“我要打听一个人。” 李浩宇道:“坏人?” 柳随风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李浩宇道:“我猜她是个女人!” 柳随风看着李浩宇道:“李兄如何知道!” 李浩宇道:“直觉,捕快对坏人的那种直觉告诉我。” 柳随风道:“我要找的人叫千变狐。” 李浩宇闭上眼睛似乎是在慢慢回忆,记忆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有些事情一辈子无法忘记,有些事情需要慢慢的回忆才行。 李浩宇睁开眼摇摇头道:“这些年我抓过的坏人有千面魔僧、千手如来,可惜唯独没有这千变狐的消息,所以绝对不可能在我负责的这一带活动,或者是她一直没有做坏事。” 柳随风道:“坏人如果不去做坏事如何能实现他的价值,至少不应该再称其为坏人。” 李浩宇道:“坏人很多,做坏事的坏人更多,可惜我不过是个捕快,有些案子甚至只能查到一半就无法再查下去,查得深了便会触及一些捕快无法走下去的区域,那里甚至是一片沼泽一个雷区,所以捕快也有捕快的苦处,我现在反而有些羡慕江湖中人,可以不必考虑很多快意恩仇。” 柳随风道:“杀人并不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所以江湖并非别人所想的那样!杀戮只是他的一种潜在形式,很多人都要依从的形式。” 李浩宇道:“也许我们一直活在别人早已设定好的形式之中。” 柳随风点头道:“没有人有勇气去打破这种固有的模式,于是更多人把这种模式称之为命运。” 李浩宇道:“命运不过是无奈的一种表述,其实无法改变的绝对不是命运。” 柳随风道:“命运中更多的是感伤,今夜毕竟是个伤心的夜晚。” 李浩宇道:“柳兄是否已经准备离开?” 柳随风点头道:“正如李兄所言这原本就是一个泥潭,如今灵变之事已经解决,也是时候向总督大人辞行。”柳随风终于弄清楚春桃临死之时说的那句总督府灵变的含义。 李浩宇沉默不语,总督府内上百兵士来回忙碌着,将尸体抬走,有家人拎着水桶冲刷地上墙上的血迹,尸体大多被扔到乱葬岗,这样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并非所有战役中死去的兵士都可以得到好好安葬,那不过是一种妄想。 柳随风拍了一下师妹的肩膀,风灵儿转身紧紧依偎在师兄怀里,她依然在伤心,晶莹的泪珠挂在白皙的脸上。 风轻轻吹过,带着一股清新的味道,原本充斥空中的血腥味已经散去,怒放的芍药花尽情散发着芳香。 柳随风决定离开,离开这个几乎令所有人伤心的伤心地,怀里的师妹依然在低低饮泣,不仅是失去一个最好的姐妹,更多是为人的命运伤心,究竟是为了什么,死了这么多的人,活下来的人又得到了什么! 柳随风道:“师妹,明日我们便离开这里!” 风灵儿道:“为什么不是今夜!” 柳随风道:“师妹,师父从小教我们做人要有始有终,即使要离开也应该向总督大人当面辞行才行。” 风灵儿抬起头忽闪着两只大眼睛道:“师兄,江湖为什么是这个样子!不可以像渔村一样!” “渔村。”柳随风若有所思的站在那里,“有利益的地方就会有纷争,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天光大亮,刘明兴整夜守在临时布置的灵堂,大夫人红莲放置在棺材内,几日前有人陆续送到总督府的那一百口棺材终于派上用场,是谁送来一百口棺材也是时候揭秘! 刘丰临死前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被人杀死放置在棺材内!一切因为恨,刘丰恨鼠灵甚至恨总督府内所有人,自己唯一的儿子被人杀死,所有的希望破灭,于是刘丰也要毁掉别人的希望。 拿上一生的积蓄出了总督府,一个总督府管家一生的积蓄有多少!肯定不会少,他要去做什么!复仇或者毁掉别人的希望,一个双手无力的老人能够做什么!刘和的死去令刘丰彻底陷入疯狂,带着足够的银两来到城里,他要找一个人,一个神秘的人,只要你有足够的银子他便会帮你做到你想做而不能去做的事。 刘丰来到一个石头做的青蛙前,青蛙长长的舌头伸在外面,刘丰从怀里掏出一百两银子放在青蛙的舌头上,这招叫投银问路,用这种方式来考验对方的诚意再好不过。 石蛙的舌头慢慢缩短,将银子吞进肚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刘丰一脸错愕的看着石蛙,石蛙肚子位置一动出现一排清晰的字迹,“请说出你的愿望!” 对着一个石蛙说出愿望,无疑有些令人费解,刘丰双眼通红对着石蛙道:“我要替我的儿子报仇,杀死所有害死我儿子的人。” 石蛙嘴巴张开从里面传出声音,石蛙在说话,“放下你的银子,你的仇人很快会被杀死,同时还会送上一百口棺材,因为会死很多人。” 刘丰神情有些激动道:“好,死的人越多越好,银子都给你,都给你,总督府的人都要死,害了我儿的人也都要死。”刘丰从怀里掏出银票大把塞进青蛙嘴里。 石蛙动了,巨大的石爪重重砸在刘丰胸口,刘丰遭受重击瞬间倒地,大口大口的吐着血,石蛙的一击无疑令不会武功的刘丰重伤,倒在地上眼前甚至一片模糊,“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声音从石蛙嘴里传出,“刘和的死全在你,如果你不是对他的溺爱,即便犯了错也不严加管教,又如何会死!所以最该杀的人就是你。” 刘丰捂住胸口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事情?” 石蛙身后走出一人,“是你!” “不错,是我,所以总督府的人都要死,而且死得很惨。” 刘丰苦笑,生命的痕迹离自己越来越远,即便如此也就够了,仇也算是报了,只是自己真的没有想到自己要找的人会是她。 她是谁!神秘的石蛙又是如何运作,这里便不再细表,既然是悬疑类武侠就不一一破解了,因为这个故事已经结束,死去的人值得怀念,活下来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 柳随风看到刘明兴,一夜之间这个老人似乎又老了许多,脸上带着深深的倦意,他已经不是那个可以驰骋沙场无所不能的男人,如今只是一个失去心爱女人的伤心人。 刘明兴听到脚步声说道:“你来了!” 柳随风施礼道:“我想总督大人已经知道我的来意。” 刘明兴点头道:“在你之前已经有人向我辞行。” 柳随风道:“小神捕李浩宇?” 刘明兴并没有回答,柳随风接着说道:“他是一个好捕快。” 刘明兴伸手从桌子上拿起一封书信递给柳随风道:“这是我写给安逸王朱厚存的书信,你带上它,去了塞外如果遇到事情可以去安逸王府求援。” 柳随风接过书信揣在怀里,抱拳道:“多谢大人,今日我二人便起身前往塞外。” 刘明兴叹了口气道:“府中出了太多事,不然定然设宴款待几位,好好的喝上几杯聊表谢意。” 柳随风抱拳道:“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刘大人保重,他日必然还有相见之日。” 刘明兴道:“柳兄弟放心,日后但凡有用得着我这把老骨头的地方,刘明兴绝无二话。” 伤的不是别离而是心。 ------------ 第二百六十回 入庄风波(上) 柳随风二人走在街上,街道很长,两旁是低矮的房子,门窗关得很紧,天近黄昏,黄色的天边连着弥漫的风沙,这里已经接近边塞,风中卷带着沙粒呼啸而过,打在身上一阵阵疼痛,不少行人用手或者其他物品挡住脸,弯着身子快速走动。 街的另一头是一家客栈,上面写着一副对联,上联是:碧海云天清风绕,下联是:五湖四海有朋来,对联虽然写得不怎么样,毕竟写对联的人文笔有限,这里不再细表,这间客栈与平常客栈不同,客栈内聚集数十江湖中人,所有人并不言语,气氛甚至有些凝重。 右边刀疤脸男子打破沉闷道:“安逸王的酒可不是谁都可以喝的!” 啪的一声有人一拍桌子道:“酒便是酒,有何难喝?”说话之人是一个黑脸大汉,桌子旁放着一把大铁斧,分量应该不轻。 一名打扮娇艳女子道:“酒喝多了不仅伤了身子还容易乱性。” 黑脸大汉一拍桌子道:“老子千杯不醉,身体更是顶呱呱。” 娇艳女子瞟了一眼道:“就怕日后身子垮了,还要连累别人照顾。” 黑脸大汉脸憋得通红,“好男不和泼妇一般见识。” 打扮妖艳女子道:“有些男人还不如我们这些女人!” 刀疤脸道:“不知哪里不如?” 妖艳女子道:“我手里这杯酒至少没有几个男人敢喝!” 刀疤男道:“那是因为你是毒娇.娘而不是美娇.娘或者温柔娇.娘。” 妖艳女子道:“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那种温柔到可以令你心碎的女人!” 刀疤男道:“你的唇太过艳,即使很多人想去吻上一口,同时也要负担被毒死的危险!” 娇艳女子道:“所以我更喜欢喝酒。” 老板从里面笑呵呵走出来道:“喝酒喝的是一种感受,这种东西无法言明,各位好酒好菜尽管品尝。” 一名青衣公子一饮而尽道:“说到境界,酒之境要分很多等级!” 黑脸大汉道:“如何讲?” 青衣公子道:“小生以为可分四等!” 刀疤男好奇问道:“可否言明?” 青衣公子倒满酒道:“有人请喝酒是为一等,与知己共饮是为二等,自斟自饮是为三等,请别人饮酒是为四等。” 一名鹤发童颜老者摇头起身道:“非也,非也。” 青衣公子回头看了一眼,“鹤老不知有何高见?” 鹤发老者道:“请别人喝酒要看请谁,如果请的只是一个普通人,那只能算是饮酒,如果请的是当世英雄、皇亲国戚,那样面子已经足够,所以喝酒的要看和什么人喝,喝的目的又是什么,不能单存而论。” 青衣公子道:“鹤老一言真是如醍醐灌顶,失敬失敬。” 鹤发老者道:“以你青衣剑的名头又何必如此谦虚。” 青衣公子摸着旁边的爱剑,上面的宝石闪烁着蓝光,应该价值不菲,一个出名的剑客就应该有一把绝世的宝剑或者是名贵的剑,这样才能体现出剑客的地位。 刀疤男道:“以鹤老的身份在边塞谁都要给足面子。” 鹤发老者摇头道:“这次王府赏剑很可能就没有我的份。” 妖艳女子道:“如果鹤老都没有资格,自问这里还有谁可以去!” 鹤发老者道:“这里藏龙卧虎,不可小视,而且安逸王府定下规矩,只有九人可以进入王府观赏绝世宝剑,鹤某一生最爱名剑,如果可以一观真是死而无憾。” 门猛然被推开,进来一人手提一把木剑,谁会用木剑,木剑可否能杀人!不过所有人的心一紧,有这个人在,名额已经少了一个,手持木剑之人乃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好手号称云中飞龙,一手飞云剑法神出鬼没,此人最大的特点就是用木剑,红色的木剑,据说木剑原本是白色,因为吸血太多所以成为一把无坚不摧的魔剑,云中飞龙坐定,一盘肉一道小菜一壶酒端上来,这里是安逸王买下的客栈,所以可以随便吃喝不需要担心饭钱。 对于赏剑云中飞龙没有太大兴趣,七岁练剑,十七岁弃剑,最后练成木剑,自己所享受的是被人邀请的这份殊荣,安逸王有权有势,即便是权相严嵩都不敢动其分毫,所以能够结交这样的人对自己绝对没有坏处,任何人无法阻挡自己赏剑,甚至不惜再次将木剑染红。 门外陆续进来几个人,一个和尚、一个驼背老者、一个商人打扮模样的人,手里拎着一把金子做成的算盘,甚至有人对金算盘动心,这种纯金算盘价值不菲。 不过没有人动手,在这种地方显露身手无疑是不智的,一个可以手持宝物招摇过市的人必然有很多的办法手段保证自己不被他人所害,所以宝物绝对是一把双刃剑,既能伤人也能伤己。 驼子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不过能来这里的人身手必然不弱,当然不乏鱼目混珠混吃混喝之辈,客栈三天之内至少赶出去十人,这些人同样学着别人带着刀剑进入客栈,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几壶酒下肚露出本色,所以被小二厨子赶了出去,不愿意出去的可以丢出去,安逸王亲点的客栈可不是谁都可以进的! 大和尚坐定,依然是一盘肉一壶酒一道小菜,和尚吃肉喝酒并不常见,不过绝对有,大和尚望了一眼口打佛号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罪过个屁,有肉不吃,有酒不喝,莫非你傻了不成。”说话的是个红脸汉子,身边放着三个空置的酒壶,不知是因为美酒的缘故,他的脸很红。 “说的就是,天天装干净修佛养性,背地里不知道和小尼姑干多少坏事。”红脸汉子旁边站起一人,似乎对和尚充满敌意,拎着酒壶三摇两晃来到和尚面前,“来,今天大爷请你喝酒。” 有人请喝酒也是一种面子,即使你不会喝至少也要喝一杯,总不能卷了别人面子,可惜他是和尚,和尚喝酒就犯了戒,所以这样去找面子无疑是丢了面子。 好多目光望了过来,得到别人的注目无疑令醉酒男子更加放肆,酒壶啪的拍在桌子上道:“大和尚,大爷今天请你喝酒。” 和尚手捻佛珠道:“施主何必苦苦相逼,贫僧不饮酒。” 醉酒男道:“那就是不给我面子!” 和尚摇头道:“面子是要给的,也是自己挣来的。” 醉酒男子举起拳头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和尚一笑道:“拳头。” 醉酒男子道:“曾经有一个人没有给我面子,于是我用拳头打断他三根肋骨,最后他不仅认了错,而且还给了我面子,所以拳头是好东西。” 和尚摇头道:“万物有性,和气是福,施主又怎可轻易损伤他人身体。” 醉酒男猛然出拳,这样的距离,即便是江湖高手都很难躲过,拳风闪过击中和尚胸口,咔嚓一声,所有人听见骨头裂开的声音,醉酒男猛然捂住手臂发出痛苦的叫声,“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反震之力将醉酒男腕部震断。 “竟然敢对清台山苦深大师对手真是死有余辜。”说话之人正是坐在一旁看得真切的云中飞龙。 苦深大师苦笑道:“老衲不过是不想与人纠缠,所以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 第二百六十一回 入庄风波(中) “我们走。”红脸男子起身扶住受伤的朋友离开,柳随风恰好进入,天近黄昏,这里恰好有一家客栈,于是两人信步走进,正好看见一脸痛苦的醉酒男被人扶出去,他或许也是个伤心人,不然不会这样痛苦,柳随风这样想着已经迈进客栈。 没有人认得二人,至少在这一带出了名挂了号的人物不多,也绝对没有这一号人物。 桌子基本已经坐满,只有刀疤男子身旁尚有两个座位,柳随风走了过去,刀疤男一只脚抬起正好踩在椅子上,脚翘起不停的晃动。 柳随风抱拳道:“这位兄台出门在外不知能否借个方便?” 刀疤脸手中一块肉甩在地上道:“不知能否行个方便帮我捡起来?” 风灵儿一时有气用手一指道:“姑奶奶叫你起来听见没!” 打扮妖艳女子道:“哟小妹妹,还挺厉害的,我屠娇娇虽然不喜欢你这个丑汉子但是我也不喜欢小白脸。” 身旁一人跟着说道:“小白脸一般都不安好心眼勾引大姑娘。” 风灵儿听不下去,手中剑一指道:“再敢胡说小心姑奶奶割了你的舌头。” 刀疤男冷哼一声道:“还挺厉害,只是不知道手上的功夫如何!” 风灵儿道:“不信,可以试试。” 柳随风不想惹事拉了一下师妹衣角道:“算了,灵儿。” 刀疤男人一咧嘴道:“窝囊废还不如小白脸。”刀疤男话音未落,他看到一只手,白皙的手伸在自己面前,刀疤男闪身躲开,手依然在自己面前,身形猛然窜出,椅子倒在一旁,那只手依然在自己面前,距离始终相隔一个拳头,刀疤男身法已老只得落下,脚下不稳踩在椅子上摔了个仰八叉。 风灵儿扑哧一下乐出声来,这种人就应该教训他一下,刀疤男从地上起来满脸通红,自己在边塞也算是有一号的人物,不想被人一招逼退出尽洋相,所有人目光收回,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这里的人虽然都是江湖老手可惜自问施展不出这样飘逸的身法,即便是以轻功闻名江湖的飞天蝙蝠。 飞天蝙蝠大口啃着肉,宽大的袍子披在身后,飞起之时黑袍犹如两只黑色的翅膀,再加上高超的武艺所以才有了飞天蝙蝠的称号。 蝙蝠当然爱吃肉,还是一只会飞的蝙蝠。客栈内发生的一切丝毫没有引起飞天蝙蝠的兴趣,他的注意力全在眼前盘子里的肉上,仿佛一个饥饿了几天的人,指甲十分锋利可以轻松扎住盘中的肉,指甲同样是飞天蝙蝠的武器。 客栈内走出一人,脚步有些沉重,应该不是江湖中人,一身管家打扮模样,身后跟着两名剑手,出来之人正是王府管家文力峰,能够成为王府的管家绝对不简单,当然论的不是武功,如果以武功来论断人的地位,至少有数十万的人可以轻松击败大明皇室。 “诸位,我家王爷平生最喜爱结交江湖英雄,因此借赏剑之机宴请诸位荣登碧月山庄。” 黑脸大汉道:“既然如此,为何要定下名额!岂不是伤了其他英雄的心。” 文管家道:“诸位有所不知,碧月山庄景色清幽,是王爷王妃休闲居住之地,所以上去的人绝对不宜多,此举也是为了保证王爷的安全。” 刀疤脸道:“那又是如何来判断谁有这个实力可以登上碧月山庄?” 屠娇娇道:“说的也是,总不能看身材吧。”群雄发出一阵哄笑。 文管家不紧不慢咳嗽一声道:“名单明日便会公布,至于结果都是经过多方衡量产生,所以并不需要有所怀疑。” 柳随风起身道:“文管家,我兄妹二人只是想在这里住上一晚,所以并没有想上山庄赏剑的意思。” 黑脸大汉道:“定是知道没有实力上山庄所以给自己找个借口。” 刀疤脸趁机挖苦道:“是男人就应该证明一下自己。” 风灵儿道:“你还真是健忘,难道忘记了是谁倒在地上?我们不仅不会走更会参加赏剑大会,到时候就会知道谁才是连机会都无法得到的废物。” 柳随风小声道:“师妹,何必和这些人斗气!” 文管家道:“如此甚好,只要是有能力的人便可以得到机会。” 云中飞龙依然在饮酒,飞天蝙蝠不停的吃肉,似乎一切的事和自己无关! 文管家离开,身后两名剑手一直护在左右,回到楼上的位置,拿出纸笔毫不犹豫写下可以进庄赏剑的名单,每个人的身后都有所标注,柳随风、风灵儿赫然在列。风灵儿以一手绝妙的轻功戏耍刀疤男之事又怎会逃过一直关注群雄动态的王府密探,至于柳随风的后面的标注,深不可测。 所以江湖告诉我们,如果你想给别人一种难以捉摸深不可测的印象,唯一的办法就是忍,忍住不说话,不出手,这样便没有人知道你的长处短处。 入夜,客栈内静了下来,几道身影从暗处窜出,脚尖一点迅速躲在暗处,一道长长的影子终于忍不住,别看个头高大脚下很轻,蹭蹭蹭几大步来到楼上,手指放在嘴里在窗户上轻轻一捅,因为唾液的缘故纸被弄湿并不会因为被捅破而发出声响,眼睛贴住窟窿先里看出,文管家早已睡熟,案几上压着一张纸,所有人都想提前看看名单上是否有自己的名字。 枪打出头鸟,大个子无疑就是那只爱出头的鸟,或者是因为自己个子大,个子大的人更爱逞英雄,所以刀疤男、屠娇娇、还有那名叫鹤老的人找到黑脸大汉,黑脸大汉一口答应,这不仅是对自己的信任更是一种实力上的象征,只有有能力的人别人才会找你去办一件别人无法完成的事,当然这种事不排除是别人不愿意完成的事。 门被推开发出轻微的声响,文管家并没有发觉,毕竟这种轻微的响声除了江湖好手之外很少人会听到,黑脸大汉闪身而入,轻垫步来到案几旁,伸手去拿案几上的名单,一把冰冷的剑搭在手腕处,如果自己反抗或者继续去拿那份名单,这只手就算是废了。 当然大个子绝对不等同于傻子,名单上是否有自己的名字和一条手臂相比,还是后者比较重要,那些不过是虚名,有些人把虚名看得很重,甚至比性命还重,至少自己不是那样的人。 “朋友,王府的东西可不是轻易可以动的。” “一场误会。”他试图用误会来解释自己的行为,这确实是个好借口,至少很多人用误会来解释自己所犯下的错事。 “走错房间的人我见过多了,但是穿着夜行人走错房间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就当是误会好了,记住不要在这里闹事,不然我绝对不会手软。”剑光迅速收回,大个子转身,屋内空荡荡,文管家依然发出均匀的呼声,刚才简短的对话似乎并没有惊扰到他的美梦。 躲在暗处出剑制住自己的人是谁,黑脸大汉惊出一身冷汗,至少自己进去之时并没有发觉有人躲在暗中,只能说明这人的功夫绝对要超出自己很多,不再停留,转身出房门飞身而下,名单依然放在案几之上,黑衣大汉落下三道身影同时迎上,“怎么样?” 黑脸大汉道:“没有名单。” 一人道:“怎么会没有。” 另外一人道:“难道被藏了起来。” 黑脸大汉并不想提起刚才的事,注重虚名与丢人并不是一件事,所以自己并不需要说实话,说实话的人往往更容易被人笑话。 “走,回去,要是被人发现难免惹到麻烦。”三道人影离开,黑暗中走出一人,手中拎着一把木剑,正是云中飞龙,看了一眼三人消失的影子,脚下一动消失在黑暗中,室内出手抵住黑脸大汉的人绝对不是云中飞龙,虽然云中飞龙有这样得本事,可惜他用的是木剑而不是铁剑。 ------------ 第二百六十二回 入庄风波(下 天光大亮,客栈内群雄聚集在大厅内,等待公布进入碧月山庄的人选,文管家从楼上缓缓走下,身后依然是两名面无表情的剑手。 “诸位英雄,王爷平生最敬仰武林英雄,所以借这次赏剑之机,共上碧月山庄对酒当歌。” “文管家,快些公布名单吧。”黑脸大汉一挥大斧子道。 文管家笑着道:“既然如此便公布结果。” “云中飞龙、飞天蝙蝠、苦深大师、佟掌柜、柳随风、风灵儿、崆峒青衣剑、鬼驼子。” 黑脸大汉怒吼一声道:“凭什么是这些人,妈的老子不服。” 文管家一笑道:“这位英雄,不知对何人不服?” 黑脸大汉道:“那个死驼子凭什么可以进入碧月山庄。” 鬼驼子在笑,笑的同时人已经飞起,速度快得出奇,黑脸大汉也不是吃素的手,手中狂风怒斧,可惜斧光远远追不上对手,鬼驼子身子猛然一转驼背对准黑脸大汉,嗖的一声一道白光射出,云中飞龙出手,身形飞起犹如人在云中,剑光一闪,叮的一声,一把淬毒小刀掉在地上。 鬼驼子道:“云中飞龙,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中飞龙一笑道:“这里毕竟是王爷的地方,所以最好不要轻易杀人,以免弄脏了这里。” 黑脸大汉满脸通红看着地上的飞刀,如果不是云中飞龙出手,以自己的身手断然无法躲过这道杀招,道了声谢转身而出。 鬼驼子阴阴说道:“还有人有异议?不过下次我不保证不杀人!”所有人被这个其貌不扬的驼子震住,如果不是云中飞龙几乎可以一招击杀黑脸大汉,要知道黑脸大汉在这一带也是有些名堂的人,力大斧疾。 鬼驼子道:“如果没有异议那么老夫便回去喝酒,记住不要再打扰我喝酒的兴致。” 文管家哈哈一笑道:“在下早闻鬼前辈功夫了得,今日一见真是佩服佩服,可还有人有异议?” 刀疤脸男子手中鬼头刀一指道:“那个人凭什么进入碧月山庄!” 所有人目光集中在那名掌柜打扮的人身上,肥胖的身子一脸横肉两条眉毛挤在一起,目光投来确是全然不顾,手里抓起一大块牛肉塞进嘴里不停的咀嚼。 文管家道:“金掌柜是王爷的朋友,所以这次碧月山庄之行,金掌柜绝对有这个资格!” 刀疤男道:“就是所谓的内定人选!既然说是以英雄论长短,为何公然徇私!” “内定的,那个胖子是内定的。” “可能是有钱,有钱人什么事情不能内定!” “银子完全可以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可不就是。” “都内定的事情了就被争了。” 群雄一时议论纷纷。 文管家顿了一下道:“金掌柜确实是王爷钦定,我这个做管家的也不好说什么!所以还请谅解。” 刀疤男道:“所以我不服。” 金掌柜笑嘻嘻道:“这个世道你不服的事情有很多,但是你能够改变的几乎没有。” 刀疤男道:“有了它,一些事情便可以改变。”他抽出了刀,正是这把刀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自己因为一些事得罪了权贵遭到无尽的追杀,对手一刀劈来正好劈在自己脸上,那一刀至今记忆犹新,血染红了整张脸,对手离去,刀疤男确没有死,挣扎着爬起,他要活着,活下去,杀死那些追杀自己的人,于是他昏倒之前看到一把刀。 刀说:“学会了刀,你最想做什么?” “杀人。” 刀说:“很好,我决定传授你一套杀人的刀法。” 刀疤男在杀人,当年追杀自己的那些人一个一个被自己杀死,最后剩下的三人聚集在权贵家里,他们在恐惧,因为恐惧端着酒杯的手甚至在抖动,他们在等,等一个杀人的人,脸上深深的刀疤,手中可以轻易斩落别人头颅的快刀。 “他会来吗?” “会,一定会。” “为什么我们当初不在他的身上多插上几刀。” “也许那样他也不会死。” 权贵道:“可惜今天他一定会死。” 帮凶道:“我们在这里布下层层杀机,只要他敢来就别想出去。” 权贵道:“继续饮酒,事情过后放心,我答应你们的绝对不会反悔。” 权贵可以答应别人的事情很多,包括金钱地位,这些东西权贵都有,而别人恰好需要这个,所以才会甘心情愿做他的帮凶,至少自己可以从权贵那里得到一些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帮凶道:“既然这样说,我们不介意再杀死他一次。” 一名家丁端着托盘进来,盘子上放着四个金色的盘子,盘子里放着精致的菜肴,这些都足以显示权贵的身份,他同时听到四人的谈话,杀人,这些人在密谋杀人,杀人本来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至少会惊动官府,不过他是权贵,身边更是有帮凶,所以对这些人来讲杀人本身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权贵道:“放在这里就好。” 他看到的是愤怒的眼神,即使是自己平日里打骂下人,不过下人依然是下人断然不会有这样的眼神,他为何如此愤怒,于是他见到刀光,刀光从托盘下骤然而起,权贵的手还未来得及发动事先准备好的机关,他的手已经离开身体。 帮凶暴起,帮凶之所以能成为帮凶,必然有一定的手段,一拳一脚一剑同时攻来,可惜拳不够猛脚不够疾剑更不够快,权贵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家丁刀光再次攻出。在三人拳脚剑完全没有攻过来之前,刀光已经再次划过,刀光攻向剑光,持剑帮凶中刀倒地,拳头打在肩膀上脚踢在身侧,刀疤男遭受重击倒地,左掌击地再起,拳脚虽然可以令自己受伤,但不至于令自己重伤或者失去性命,所以刀疤男选中击杀持剑男子,硬接两下拳脚。 刀疤男刀光追上用脚的帮凶,他的招式在脚,所以他不旦善于进攻更善于逃跑,对于这样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趁其没有逃走时将其击杀,擅长脚法的男子被刀光杀死,出拳的帮凶转身便逃,可惜他擅长的是拳而不是脚,跑出去不到十步,刀光已经追到。 地上只剩下不停哀嚎的权贵,三名帮凶尽数被击杀。 “不要杀我,我可以给你钱,让你进入官场,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觉得这些东西可以弥补我失去的最宝贵的东西吗?” “一条命而已,我可以给你很多东西。”权贵已经知道刀疤男的身份,脸上深深的刀痕令人恐怖,更恐怖的是那道刀光,瞬间击杀几人甚至以命相搏的打法。 权贵试图去掏银票,可惜他的手已断,再也无法享受将银票摔在人身上脸上带来的那种快感。 权贵看到他眼里的恨意,这种恨只有用命来偿还,他扑向事先准备好的机关,刀光再起,刀疤男闪身而出,屋内只留下四具尸体还有一阵箭矢破空的声响,机关已经发动,可惜权贵在发动机关之前已经被刀夺走性命,尸体倒下砸中机关,机关被彻底触发。 刀疤男看着自己的刀,这把刀至少已经杀死十个人,自从自己学会那套杀人的刀术以后越来越迷上杀人。 ------------ 第二百六十三回 碧月山庄 金掌柜依然一副笑嘻嘻的样子道:“刀可以杀人,同时也能杀了自己,所以我奉劝你,年轻人第一不能冲动,第二即使冲动也不要轻易拔刀。” 屠娇娇小声道:“杀了他,看见这个死胖子就有气。” 一道身影飞起攻向金掌柜,刀疤男的刀还没有拔出,屠娇娇至少还没有找到杀死金掌柜的方式,一道白色身影已起,如同飞起的白鹤,正是在一旁闭着眼睛的鹤老,手中鹤嘴鸢打向金掌柜面门,犹如一只鹤嘴啄向对手。 金掌柜同样不示弱,身形暴起,两只浑圆的肉掌攻入拍向突然发难的鹤老,鹤老空中出掌,右手鹤嘴里突然打出一点火光,金掌柜似乎对火有些忌惮,双手一收身形一转再次攻出,群雄发出一阵喝彩声,要知道这鹤老可是这一带出了名的高手,碧月山庄居然没有他的名字,也许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突起发难。 鹤老一身功夫都是从仙鹤身上演化而出,左手鹤掌连削带勾,右手鹤嘴鸢内频繁打出暗器,金掌柜丝毫不弱,仅凭两只肉掌斗个旗鼓相当,三十招过去两人毫不相让。 文管家连连摇头,对于这些练武之人自己也是没有太多办法,冲着身后两名剑手使出眼色,两人会意一左一右同时攻出,两道剑光隔开酣斗中的二人。 两个侍卫的武功甚至要在这些江湖好手之上,当然能够成为守卫碧月山庄的侍卫已经是万中挑一,文管家带出来的更是精英中的精英。 “鹤老武功出众,我想增加一个名额,王爷定然不会介意,如果有人还有异议只要打败这两名剑手其中一人便可,不过时间有限,如果错手被他二人杀死希望不要介意。” 客栈内一时静了下来,以鹤老的身手被对方一剑分开,自己这些人肯定不是对手,人群中发出一阵叹息,渐渐散去,客栈内只剩下,柳随风、风灵儿、鬼驼子、飞天蝙蝠、云中飞龙、金掌柜、苦深大师、青衣剑、以及最后加入的鹤老,刚好九人。 只有有实力有背景的人才可以得到别人的赏识,所以不要总是以一种羡慕的目光来审视别人的成功,能够有资格内定的人必然有其成为的条件,就像肥肥的金掌柜不仅有银子有关系,手上的功夫丝毫不弱。 几十招过后脸不红气不喘,依然笑嘻嘻看着所有人渐渐离去,别人脸上更多是遗憾,自己确没有从小生在金子堆里的自己一辈子没有任何遗憾,该有的自己都有,该享受的东西也都有,自己更有面子,有地位、有女人,甚至有别人不敢去想的一切。 贫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活在一群富人之间的穷人,那样更容易令其堕落甚至陷入深渊。 文管家道:“恭喜九位,可以进入碧月山庄观赏绝世名剑。” 一行人无话,出了长街早有两辆大车等候在一旁,每辆车前都有八匹高头大马,红棕色的毛发闪闪发亮。 金掌柜道:“王爷真是好魄力,这些马都是来自西域大宛的名马,每一批的价格绝对不会少于白银五千两,这里就足足有十六匹!” 文管家道:“路途艰辛,所以王爷特意备下车辆硬接诸位英雄入庄。” 云天飞龙道:“那就多谢王爷的美意。” 众人依次上车,车内布置十分豪华,红色的地毯不带一丝灰尘,座垫都是虎皮用金线精心缝制,车夫扬鞭八匹快马扬尘而出,速度极快并没有感到颠簸,这手功夫已然了得。 柳随风终于有时间细细打量车内之人,文管家脸上带着笑意,头戴天蓝色帽子,身穿青色长袍,面色俊朗,身旁两名剑手一左一右很少言语,苦深大师闭着双眼,手中转动佛珠,嘴里小声念着什么,青衣剑同样在打量车内人,腰间宝剑上挂着一棵蓝色宝石十分显眼,这个人的身份背景必然不小。 两人目光相对,青衣剑眼光落在柳随风身上,两人年纪相仿,年纪相仿的人更容易相比,至少一个二十岁的人不会和一个在江湖闯荡了二十年的人来比成就或者名声,至少那不是一种同样的概念,同龄人则完全不同,谁都想成为年轻一代最出名的高手,他望向柳随风腰间的刀,那只是一把普通得再也不能普通的刀,至少一个成名的刀手应该有一把精致的刀,这样才能配得起自己的身份,所以自己手里这把削铁如泥的天蓝宝剑绝对配得上自己。 青衣剑的目光落在风灵儿身上,虽然衣着上很是普通更多出一种质朴的美,对于风灵儿青衣剑多出不少好感,轻易的戏弄刀疤男,所以她的武功定然不低甚至有可能超过自己,可惜她的身边多出来一个男人,一个自己看不起的男人。 车夫扬鞭,八匹宝马哧溜溜停住,同时打断所有人的思绪,车门打开依次下来,眼前是深不见底的深崖,大车就停在距离深崖不到一米的距离,崖下一阵阵风带着呼啸声吹来, 文管家道:“对面便是碧月山庄。” 云中飞龙道:“以整座孤岛作为山庄,王爷真是好气魄,只是这悬崖峭壁足有上百丈之宽,即使以我的轻功飞云追月断然没有这个能耐飞过去!” 鬼驼子道:“云大侠所言不假,我想王爷定然不会以这种方式来考验我们的本事!” 文管家道:“诸位不要急,如今是晨时雾气大,只要雾气一散,便会出现一条天路,莫说是诸位英雄,以我这样的普通人都可以轻松度过。” 一直沉默不言的飞天蝙蝠道:“天路?” 文管家道:“只是一座铁索桥,至于是何人修成文某倒是不知!” 金掌柜道:“若想在这里修上一条纵贯两地的桥,花费何止万两之数!”生意人毕竟是生意人,所有的一切都要以金银来计算。 云中飞龙道:“我倒是有些好奇这条所谓的天路。” 山间迷雾缓缓散去,渐渐露出中间两条长长的铁索,铁索中间用木板铺成一条路,隐约出现在云间,恰如一条忽隐忽现的天路纵横在两个隔开的天地之间。 所有人感慨于这人间美景,也许这真的是上天铺就而成的路。 文管家道:“诸位云雾已散,可以安心过桥。” 云中飞龙道:“苦深大师德高望重,理应先行。” 苦深大师口打佛语道:“出家人四大皆空,云施主无需客气。” 云中飞龙一笑道:“大师请。”这即是一种客套也是一种试探,没有人走过这条天路,既然佛语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所以有危险的第一步由苦深大师迈出最适合不过。 苦深大师微微一笑毫不犹豫踏上云梯,开始时候还好,等走到中间位置云梯开始左右摇晃,加上强大的山风从下面吹起,云梯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动,脚下的木板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结实,所以每走一步都很艰难。 嗖的一声,一道黑色的影子飞过,飞天蝙蝠终于忍不住,脚下在铁索上疾点几下,身上黑色长袍并没有完全张开,强大的山风很容易将自己吹走落入万丈深渊,即使是蝙蝠也难免被摔死的命运。 黑色的影子几个闪烁已经到了对岸,他在看着缠绕在一块巨石上的锁链,如果自己这个时候斩断锁链,桥上的人至少有一多半要死在这里,如果没有铁索脚下没有着力点,自己也无法飞过来,飞天蝙蝠的手已经伸出,最终还是缩回,至少自己不想冒险,同时总是觉得怪石后面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苦深大师从桥上下来,双手依然放在佛珠之上,这似乎成为一种很难改变的习惯,一个习惯杀人的手只适合握刀,一个樵夫的手同样在握刀,只是刀不一样,一把是杀人的刀,一把是砍柴的刀。 文管家从桥下下来,背后被汗水打湿,即便是经常从桥上行走的人,对于这座天路依然十分恐惧,用来维持身体平衡都要浪费很大的体力,只能用双手紧紧抓住铁索一步步慢慢挪过来,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文管家是一个肯吃苦也能担当的人,所以才能从一个家丁做到总管的位置,王爷府的总管甚至不低于一般的地方大员,很多事情都要先经过管家的手然后有选择的送到王爷手里,这里如何去选择已经选择的优劣完全都是文管家说的算,更主要是安逸王朱厚存绝对信任这个人,自己乐于安逸更懂得如何才能安逸,乐于和懂得绝对不是同样的境界。 ------------ 第二百六十四回 观赏古剑 一片凌乱的石海出现在众人面前,这种无形的凌乱在雾气中反而流露出一种天然的美,穿过石海,一座天然的石门出现在众人眼前,石门之上四个大字碧月山庄,字迹完全刻在整块大石之上十分醒目,多少人期待来到这里目睹这里的云海奇观,最主要的是可以结识安逸王,据说安逸王收藏的宝物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尤其是三把古剑乃是隋朝时的铸剑名师谷耶子所铸,留存世间的仅有九把,安逸王手中就存有三把,无疑令很多江湖人物垂涎三尺。 安逸王会客大厅,所有有资格登上碧月山庄的人终于见到这个传闻中的王爷,四十几岁年纪,一身金黄色袍服,上面锈有几条金色小龙,留有两撇微微翘起的胡须,身后跟着两名打扮同样精致的女子,应该是安逸王王妃,气质和一般女子确是有所不同,微微扬起的面孔可以看出一种难以言表的高贵。 “参见王爷。”众人施礼。 安逸王哈哈一笑道:“诸位都是江湖豪杰,本王最喜欢结交侠士,欢迎来到碧月山庄,这里有最美丽的风光、美酒佳肴,希望所有人可以度过一段美妙难忘的时光。” 文管家上前道:“王爷,不如由我向你介绍!” 安逸王点头道:“好,这次文管家准备这场盛会辛苦了。” 文管家施礼道:“为王爷效力是我的荣幸。” 安逸王忍不住哈哈大笑道:“那就为本王介绍一下诸位英雄,本王也好与诸位多饮几杯。” 文管家走到苦深大师座位前道:“这位是青台山苦深大师,佛法高深,内力深厚,武艺更是高深莫测。” 安逸王举杯道:“大师原来是青台山高僧,本王一生最崇拜佛道,今日与大师相见定要彻夜长谈加深佛法修为。” 苦深大师起身道:“王爷过奖了,恕贫僧只能以茶代酒敬王爷一杯,谢王爷美意。” 安逸王哈哈一笑道:“好,大师请。” 文管家继续道:“这位是云中飞龙云柯云大侠,一把血剑罕有敌手。” 云中飞龙起身道:“不过是江湖朋友给的虚名。” 安逸王道:“龙本就在云中,既然能称为云中飞龙足以看出定然有非凡本事!” 文管家道:“云大侠不光剑法出众,一身轻功更是十分罕见。” 安逸王道:“有时间本王一定要好好见识一下才行,本王敬你一杯。” 云中飞龙躬身施礼道:“多谢王爷。” 文管家走到飞天蝙蝠面前道:“这位英雄江湖人称飞天蝙蝠,可以瞬息间飞过断崖,我想所有人对他的轻功应该都有所了解。” 飞天蝙蝠起身道:“不过是雕虫小计而已,能有幸与王爷同饮,在下甚感荣幸。” 安逸王连连点头道:“好,本王赏识有本事的人,更赏识谦虚的人。” 文管家道:“王爷,这两位原本并未在我的邀请之内,也是偶然间来到我们客栈,虽然并未显露身手,但是以我看来功夫定然不弱。” 青衣剑坐在旁边有些不服气的哼了一声。 文管家所说的正是柳随风师兄妹二人,两人起身道:“参见王爷,我兄妹二人不过是无名之辈,今日得文管家相邀实在惭愧之至。” 安逸王道:“年轻人不需要把名声看得太重,有些时候这个东西反而会害了你,来,本王和你二人喝一杯。”安逸王的小眼神不住的往风灵儿身上瞄去,不知道是不是起了什么坏心! 文管家依次介绍,鹤老、鬼驼子、金掌柜、青衣剑。 安逸王哈哈大笑道:“今日诸位英雄能驾临本庄,本庄蓬荜生辉,由本王为诸位介绍,这位是御前第一神捕童如风,也是特意为本王送剑而来。” 童如风起身道:“当今圣上体察民心,听闻王爷喜爱收集古玩,于是将收藏在宫中的古剑特意由卑职送与王爷。” 安逸王道:“童大人,辛苦了。” 安逸王接着道:“这二位是我的好友,守边大将军秦伦,副将军贺聪,两位远道而来本王不胜感激。” 两人起身道:“王爷客气,能有幸与王爷同饮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安逸王用手一指一位长相猥琐面有微须的老者道:“这位是我的朋友,人称江湖百晓生,江湖上的事应该没有他不知道的!” 百晓生起身道:“王爷客气,不过是江湖朋友抬爱。” 童如风拿出一个檀木做的方盒道:“王爷,这把就是卑职带来的古剑,还请王爷收下。” 安逸王点头道:“好好好。” 文管家接过方盒上前交于安逸王,这些都足以看出安逸王对文管家的信任。 安逸王打开木盒,一把造型精致的古剑躺在里面,伸手拿出仔细端详,安逸王忍不住赞道:“好剑,的确是好剑,也许只有欧冶子能铸出这样的好剑,这把剑本王已经期盼许久,今日终得一见。” 剑光一闪直夺人双目,安逸王拔出古剑,只见上面隐约可见森森寒气,剑体通透,吹发可断,更令群雄心动的是,剑上发出的光芒,这是一种自然的光芒。 金掌柜道:“王爷,既然古剑已到,何不将几把古剑公诸同好,也让我们这些人开开眼界!” 安逸王收好剑道:“好,本王也正有此意,既然人已经到齐便先睹为快。” “王爷请。” 安逸王走在最前,身旁两位王妃位列左右,身后是文管家陪同群雄有说有笑,走过一道长廊,来到后院一座石室前停住脚步,石室依山而建,只见上写三个大字“藏宝阁”,字迹娟秀有力绵绵流长,应该是出自名家手笔。 安逸王回头道:“这里就是本王的藏宝阁。”说完从腰间拿下一把钥匙交给管家文力峰,文力峰上前钥匙插在锁孔里向右拧了三圈,嘎嘣一声大门打开,文管家退回钥匙交给安逸王。 安逸王面带笑容一伸手道:“诸位请。” 进入藏宝阁,里面琳琅满目,古玩玉器散发出诱人的光辉,各种名家字画挂在石室墙壁之上,即便是地上的一个用来盛装垃圾的玉盒,做得十分精致,上面刻着大明官窑字迹,如果被后世发现绝对可以称为瑰宝。 正中位置,三座石柱,两把古剑插在上面,唯独缺了一把。 百晓生眉头一皱道:“莫非这两把就是天煞古剑中的天劫、天罪!” 安逸王呵呵一笑道:“不错。” 百晓生点头道:“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剑透寒气,交相辉映,厉害厉害。” 安逸王从盒子里拿出另外一把古剑道:“这把就是天煞三剑中的天赎剑,如今三把天煞剑已经聚齐。” 百晓生道:“王爷不可。” 安逸王一愣道:“不知为何?” 百晓生道:“这不过是一个很久以前的传闻,天煞古剑煞气极重,若是集齐三把古剑,便会有出现异象,甚至会有血光之灾。” 安逸王道:“本王从不信这种江湖传闻。” 安逸王转身将天赎剑插在石槽之上,天劫、天罪两把古剑似乎是感受到天赎的归来,两把剑不停晃动,剑体发出震颤似乎要脱离石槽而出,文管家上前用身体护住安逸王。 三把剑发出耀眼白光,最后集中在墙上,慢慢显出一个红色的字迹,恶,是个恶字,所有人一惊,不想三把古剑聚齐真的出现异象,三把古剑的光芒居然显现出一个红色的恶字,犹如是用人的鲜血染成。 文管家道:“王爷,有些古怪,不如先行出去。” 安逸王点头道:“古剑鉴赏完毕,诸位请。” ------------ 第二百六十五回 天下第一锁 出了藏宝阁,石门啪的一声锁上。 虽然天煞三剑产生异象令人不解,更是从百晓生口中说出血光之灾令人担心,不过能来到这里的人哪一个不是血光中走过的人,所以并没有太多介意。 鬼驼子道:“王爷收藏的宝物价值连城,三把天煞古剑更是令人叹为观止,难道不担心有盗贼进入!” 安逸王哈哈一笑道:“本王并不需要担心,诸位请看这把锁!” 所有人的目光向宝库大门上的锁头上面望去,只不过是一把普通的门锁,上面刻有一只张开獠牙的恶鬼,除了图案之外似乎并没有奇特之处! 安逸王道:“这把锁乃是天下第一锁匠封影所铸,钥匙只有一把,平日里寸不离身,所以绝对安全。” 鹤老道:“王爷难道就不担心有人闯入!” 安逸王摇头道:“这把锁乃是精铁打造,即使是用锋利的天煞古剑去砍也无法砍断,即使有人试图打开如果不知道内部的布置,只要一步弄错,这把锁便会激发整座宝库设置的机关!如果知道整座机关是由什么人设置必然没有人会打这座宝库的主意!” 云天飞龙惊讶道:“难道是鬼手班家!” 安逸王哈哈一笑道:“就是班家,而且是最神秘的班魂亲自设置。” 这里除了柳随风二人外,没有人不知晓班家。 班家,江湖上最神秘的一个家族,每个人都有一双精巧的手,设计出的机关暗器令天下人震惊,即便是绝对的高手误入班家设计好的机关生存的希望也是十分渺茫,而且即便是班家的人也很难破解其他人设置的机关,班家人不断革新自己的技术,所以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设计手法,班家现今最出色的四大高手,人称班家四圣,四圣之中最厉害的莫过于班魂,据说班魂设计的机关甚至可以令人产生幻想,当然这些都是传说,如今藏宝阁的机关就是班魂设计着实令人惊讶。 金掌柜道:“以王爷的身份还有财力请动班家也不是难事。” 安逸王道:“本王不过是借着祖宗留下来的资产田地,哪里比得上金掌柜日进斗金!” 金掌柜道:“王爷过奖,不知有多少人梦想着能过这种无忧无虑的日子,可惜他们没有这个福分。” 云中飞龙道:“既然有班家高手设计机关,王爷当可安枕无忧。” 安逸王笑着说道:“今夜本王设宴款待诸位,文管家先为诸位英雄安排住宿观赏庄内美景。” 文管家道:“王爷放心。” 碧月山庄景色清幽,花香迷人,柳随风、风灵儿二人边走边看不时的指指点点,“师兄你看那边好美。”风灵儿用手一指高兴喊道。 柳随风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那里是一片云海,一座高山若隐若现,偶尔有几只飞鸟掠过,真似是人间仙境,不知这里和玉兰山相比哪里更美一些,柳随风没有去过玉兰山,只是在别人嘴里听说过那段凄美的传说还有如同仙境的美景,可惜玉兰山充斥着太多的罪恶。 安逸王坐在座位上,身旁正是文管家,“文管家,这次出庄是否有调查清楚?” 文管家道:“回王爷,属下观察数日,有能力盗剑者只有这些人!” 安逸王道:“能否断定是谁?” 文管家道:“很难,至少现在还没有人流露出迹象!” 安逸王道:“越冷静的人越可能是对手!” 文管家道:“有胆量公然留书盗剑的人,我想功夫必然很高甚至不是一个人。” 安逸王点头道:“所以你要密切观察这些人,只要他们之间有密切联系的立刻向我汇报。” 文管家道:“王爷,不如由我暗中调动兵力,把这些人都除掉!” 安逸王摇头道:“那样会牵扯太多无辜,而且藏宝阁本王有绝对的把握。” 文管家道:“可惜设置机关的人不是班魂!” 安逸王哈哈一笑:“那不过是我用来震慑的手段而已,班魂早已失踪多年。” 文管家道:“至于那把锁!” 安逸王道:“那个人确实是天下第一锁,不过能开天下第一锁的人天下间至少超过五人!” 文管家道:“那他就不能称为天下第一!” 安逸王道:“这个人确实是天下第一,他设计的锁至少是唯一,不过永远无法锁住的是人的心。” 文管家道:“现在应当如何去做!” 安逸王道:“静观其变,派出秘卫守住天路,通知金银剑盯住藏宝阁,我想很快就会有所行动。” 任谁也无法想象这场原本你争我夺的赏剑大会确是暗藏杀机,金银剑就是一直隐藏在文管家身后的两名剑手,安逸王最喜爱的莫过于天煞古剑,当然有百晓生这样的朋友,安逸王绝对不会不知道所谓的古剑传说,甚至这种传说原本就不存在,有些传说只是一种别人用来试图说服别人的手段,时间久了也就成了传说。 有人扬言要盗古剑,而且是三把,无疑打在安逸王的痛楚,所以他不得安逸。 安逸王当然安逸,因为除了朝廷之外还没有人敢打自己的主意,银子更不用愁,自己掌管的土地收上来的赋税足以维持整个王府的运作。 于是以观赏古剑为名派出自己心腹文管家,召集附近出了名的高手聚集,目的只有一个,找出那个试图夺取古剑的人,可惜没有人会轻易表露自己的内心,包括真正的想法,文管家只有将有能力夺取古剑的人悉数请上碧月山庄,于是便发生客栈内的一幕。 云中飞龙回到房间,血色木刀依然拎在手里,他看到一张纸压在茶几之下,伸手打开,只见上写:“戌时后院,不见不散。”字迹清秀,云中飞龙皱了一下眉头,将纸团塞进怀里。 是谁暗中将纸条放在云中飞龙房内,目的动机又是什么!云中飞龙是否就是王爷想要找的那个人! 盗剑的人必然是爱剑的人或者用剑的人,可惜云中飞龙不用剑,再锋利的剑对于自己丝毫没有用处,自己喜爱的只有这把木剑,血色的木剑。 飞天蝙蝠依然在吃肉,因为他爱吃肉,一天可以吃下十几斤肉,不过很快还会饿,甚至很多人怀疑他吃下去的肉是否真的是肉!碧月山庄当然不缺肉,锋利的爪子撕下一大块,整个塞进嘴里。 苦深大师与金掌柜面对面对弈,这是一局好棋,下棋的人很多,可以下出好棋的人并不多,两人举棋落定潇洒自如相互布防很少有人主动进攻,确是步步杀机,一旦防线被人攻破,全局都会落在别人的屠刀之下,棋局同时也是一种杀局,没有厮杀的局。 鬼驼子闲不住只能四处走动,似乎是对碧月山庄内每一件事情都很感兴趣,这里的一切都是美的,即便是来回走动的丫环都要比民间的女子多少几分姿色,鬼驼子猫着腰身子弯得很低,正好过来两名托着茶杯的丫环,托盘下丫环的身形完全显露凹凸有致,鬼驼子故意脚下不稳,头恰好撞在丫环胸前,手随意的在丫环腿上摸了一把,丫环发出一声惊叫跑开,忍不住回头骂了几句,不过是老色狼、不要脸之类的话。 鬼驼子阴阴的笑,当王爷就是好,现在自己终于知道为什么很多人愿意当官,女人,有了权势便可以拥有漂亮的女人。 ------------ 第二百六十六回 云天飞龙 四处走一直是鬼驼子的习惯,不只是为了赏景,四处转转可以看到更多的是人听到更多的事情,正如江湖百晓生,其实百晓生原本不过是一个书生,一个落魄的书生,可是他有长处,那就是记忆,只要百晓生见过的事便不会忘记,凭着自己这手过目不忘、过耳不漏的本事很快得到江湖组织信言堂的拉拢,于是最后成就了百晓生。 人就应该多看看多听听,然后少说话,少说话有好处,但是不是不说话,不说话的人是哑巴,至少你说的不是废话,所以上天赋予人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一个嘴巴绝对不是故意的,一个人如果长了两个嘴巴,那无疑是可怕的,至少因为多话而引起的纷争会增加一倍,更多人的会活在因为话多惹来的无尽烦恼中。 鬼驼子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他看到自己不该看到同时愿意看到的事,云中飞龙鬼鬼祟祟来到后院,一身白衣手里依然握着那把红色的木刀,这个人总是自命不凡,一副高傲的样子,甚至以和自己这种人为伍为耻,不知道背地里做多少坏事,鬼驼子暗骂一声悄悄跟上,他期望看到一些别人无法看到的事情,这就是坏人的心里。 云中飞龙如约来到后院,时辰恰好是戌时,他要找的是给自己留下纸条的人,当然这个人一定和云中飞龙很熟悉,不然不会如此准时。 一个准时的人同样是一个值得尊重的人。 “你来了,二十年不见,师兄过得可还好?”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云中飞龙听见声音回身道:“师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人生就是这样,你越不想见到的人越能见到!” 云中飞龙道:“师妹,这些年过去你还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 女子厉声道:“你难道忘了吗,当年就是因为你的绝情,所以害得我一个流浪江湖,你以为我会忘记吗,不能,一辈子也不能,因为我恨你。” 云中飞龙叹了口气道:“师妹,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女子转过身,借着月光鬼驼子看到她的脸,很精致的脸,虽然岁月在脸上留下一些无法抹灭的痕迹,不过你看到她的第一眼至少会认为,年轻时候的这个女子至少会令人心动,“是她!”鬼驼子在笑,笑得更加阴险。至少这趟自己没有白溜达,云中飞龙没有想到你也会做出这种事情!这次被我抓住把柄看你以后怎么高傲。 女子看着云中飞龙,眼神中七分恨意同时带着三分难以捉摸的神情,云中飞龙低下头,他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女子道:“我让你抬起头看着我。” 云中飞龙道:“师妹,你如今已经嫁为人妇,更是得到王爷宠爱,又何必如此,像我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给任何人承诺。” 女子道:“你不过是个懦夫,所以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云中飞龙道:“师妹,无论你怎样对我我都不会恨你。” 女子发出一阵冷笑,她看着他,静静的看着,她在笑,身影渐渐远去,云中飞龙抬起头,眼中尽是落寞,静静的站着,目不转睛的看着远去的背影,右手紧紧握住手中木刀。甚至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好一个正人君子,为何在这里私会有夫之妇!”鬼驼子从石头后面走出,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没有逃过鬼驼子的眼睛和耳朵。 “你在说什么!”云中飞龙望向一脸阴笑的鬼驼子道。 鬼驼子道:“这些你心里最清楚不过,为何要跟我装糊涂。” 云中飞龙道:“碧月山庄景色清幽,我到这里不过是看看景色而已。” 鬼驼子道:“也许你赏的是春景,观的是女色!” 云中飞龙道:“你说什么!” 鬼驼子道:“刚才的一切都被我看在眼里,没有想到你会和王爷的女人有不清不白的关系,如果王爷知道了,你说会不会一时心慈成全你们两个!” 云中飞龙一伸手抓住鬼驼子脖领道:“我和她只是旧识,只是无意间遇见!” 鬼驼子手一挥甩开云中飞龙右手道:“不管是无意还是有意,不过王爷是否会介意我可不清楚!” 云中飞龙左手握紧,也许只有死人不会说出别人的秘密,不过在这里轻易杀人无疑是不智的,他只能忍,为了曾经伤害过的女人,忍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你想得到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都会帮你!” 鬼驼子道:“天煞古剑!” 云中飞龙道:“你想打藏宝库的主意!” 鬼驼子道:“难道不行吗?来到这里的人有哪一个不是为了宝库中的宝贝!不过我更喜欢那三把剑。” 云中飞龙道:“可惜宝库的钥匙只有王爷有,云某无法取得,更是不懂得开锁!” 鬼驼子道:“话虽如此,不过能够毫无声息接近王爷拿走钥匙的人只有他的女人,所以这件事你可以做到!” 云中飞龙怒道:“你这是让我陷师妹于不忠不义,我绝对不会这么做。” 鬼驼子道:“如果你不照做,喝多了酒很容易胡说把今天看到的说出来,到时候弄个不贞不洁可不要怪我。” 云中飞龙道:“你敢,我会杀了你。” 鬼驼子道:“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不过想杀我也绝对不是那么容易,你好好想清楚,不要等我翻脸。” 崆峒青衣剑刚好路过,同时看到一脸愤怒的云中飞龙大声说道:“我会杀了你。”青衣剑忍不住停住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中飞龙出手,并没有拔刀,一旦自己拔刀很可能自己面前便是一具死尸,自己的血刀出刀必见血,甚至时间长了多了一丝魔性,鬼驼子身体在原地螺旋般旋转,犹如一个急速旋转的陀螺,这正是鬼驼子的绝技致命陀螺转,可以把握最佳时机打出驼背里的暗器。 云中飞龙毕竟是成名高手,左手刀持刀护住身体,右手围绕陀螺不停拨动,青衣剑觉得十分有趣,两个人就像是一个人在不停的拨弄一个旋转的陀螺,驼子越转越快,云中飞龙手上丝毫不慢,鬼驼子无法打出暗器,对手全身上下没有丝毫破绽,所以即便是自己打出暗器也无法伤到对手,反而给了对手可趁之机,他只能转无法停下来,自己的速度加上云中飞龙手上的力道自己转的越来越快,甚至超出自己平时旋转速度的两倍,这无疑是可怕的,一直这样高速转下去内脏无法承受,鬼驼子只能停,甚至有一种想吐的感觉,命门处被云中飞龙抓住,只要用指力按下去,自己一身功力就算是废了。 鬼驼子身体弯得更低低低说道:“你不能杀我!” 云中飞龙手上依然没有放开的意思,“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吗?” 鬼驼子哼了一声道:“在这里杀人,我想王爷必定会追究,不要忘了还有一个御前第一神捕在这里!” 云天飞龙道:“即使我现在一刀杀了你然后离开,我想以我的轻功很少有人能拦得住我!” 鬼驼子道:“不要骗你自己,你至少因为一些事情还不想走,不然以你的个性就不会一直在和我谈条件!” 云天飞龙松开手,“杀死你对于我来说很容易,所以你一定要记住,想活着嘴巴就要紧一些,有些东西该说的不能说,不该说的也可以说,只是代价不同而已。” 鬼驼子晃晃脑袋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云天飞龙道:“也可以这么说,你对我的威胁只是潜在的,我对你的确是直接的致命的,一刀而已,你的驼峰包括暗器对我无效!” 云天飞龙说完看了一眼鬼驼子,脚尖一点身形飞起瞬间消失在夜空中,只留下一脸无奈的鬼驼子,弯着身躯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或许他在进行一场艰难的抉择。 ------------ 第二百六十七回 鬼驼子 青衣剑同时离去,并没有太过清楚两人因为什么事情产生争执,依稀记得客栈之时鬼驼子试图用驼峰中的暗器杀人,可惜被云中飞龙打断,难道两人是因为此事结仇!当然这些都是旧事小事,最主要这些事情似乎和自己无关,人在江湖尽量不与人结怨更不能知道别人太多的秘密,不然时刻面临危险。 青衣剑年纪轻轻可以被文管家选中,背后所拥有的不仅仅是崆峒派的强大实力,个人实力绝对不能小视,当然和鬼驼子、飞天云龙这些人相比,武功上经验上都要差上很多,但是他依然有自己的强项。 鬼驼子吐了一口唾沫,暗骂了一句:“什么东西,给老子抓住机会看我怎么折磨你。”鬼驼子和云天飞龙不一样,只要抓住机会自己会毫不犹豫出手杀死自己想杀的人,包括武功比自己甚至高出一倍的人。 怪老人是鬼驼子的师徒,怪老人确实很怪,收的弟子也和别人不同,大徒弟是个哑巴,二徒弟是个瞎子,三徒弟便是鬼驼子,脊柱彻底弯成一个句号的人,没有知道为什么怪老人会收这样的弟子,所有人知道怪老人很怪。 怪得力气,有一个武林世家女子看到怪老人哼了一下鼻子,于是他割下了她的鼻子,即便是世家联合武林势力合围怪老人,可惜还不是怪老人的对手,他的人怪,招式更怪,甚至可以以一种别人完全想不到的方式发出暗器,暗器甚至藏在他的鼻孔里,即便是猛然吐出的痰都是杀人的利器。 怪老人连续拼杀数日最后退走,世家请来的好手被击杀大半,于是他遇到了他的弟子,哑巴、瞎子、驼子。 怪老人道:“你们来了!” 哑巴并没有说话,因为他不能说话。 瞎子道:“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 驼子只是点点头,这样看起来腰弯得更厉害。 怪老人道:“能来就好。”怪老人咳嗽一声,嘴角流出血迹,他受了伤,应该是不轻的伤,哑巴眼中发出光彩,瞎子耳朵不由得动了两下,即便是驼子也抬起了头,三人动了,同时发动,驼子速度最快离得也最近,他将身体撞向怪老人同时打出暗器,瞎子攻向下盘,哑巴双手如鹰爪一般抓向师父面门,三人配合天衣无缝,目的只有一个,杀死自己的师父身受重伤的怪老人。 怪老人似乎早已察觉出三人在就想杀死自己,驼子猛然攻来,怪老人同样转身,几道暗器打在怪老人背后如同击中石壁,发出叮的一声脆响,瞎子在笑,他抓住两条腿,可惜那只是两条腿,怪老人本没有腿,这是两条假腿,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假腿上同时装有炸药,瞎子永远是瞎子,他抓住的不是希望而是死亡。 哑巴试图提醒,可惜嗓子无法发声,只能看着瞎子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最后笑容慢慢止住,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双手上半身在一阵剧痛中离开身体,身体在不停的分裂。 哑巴双手已经抓到,怪老人飞起,若是平时可以轻松击杀三人,即便是三人预谋已久的一次狙杀,怪老人就是怪老人,用平常的手段完全杀不死的人,谁会想到一个以脚法出众的人居然用的假腿,一个擅长掌法的人确没有手掌。 怪老人依然忽略了一点,自己刚刚经历大小十余番厮杀,内力体力早已大不如从前,双爪攻到,怪老人一掌推出,以自己的功力这一掌就可以击飞自己的大弟子,可惜哑巴没有飞出,双爪对上单掌,斗了旗鼓相当,下面传来剧烈的爆炸声,驼子察觉出危险向前滚去,犹如一只旋转的陀螺,靠着这一招他救了自己一命。 瞎子已经被炸成碎块,哑巴挣扎着试图说些什么,怪老人倒在血泊里,他知道他要为自己的疯狂罪恶付出代价,因为自己毒哑了大弟子,因为他多话,弄瞎了二弟子,因为他看到了自己不应该看到的事情,弄弯了三弟子的脊柱,因为他站起来要比自己看着高大,这样一个多嘴的弟子成了哑巴,一个喜欢看热闹的弟子成了瞎子,一个高大的弟子变成了驼子,怪老人很满意,三名弟子不敢吭声,他们曾经见识到怪老人杀人的手法,可是他们心中有恨,这种恨越来越深,怪老人甚至可以看出他们心中的恨意,所以即便是自己被世家请来的武林高手围困依然没有指望三名弟子能够救自己。 当遇到哑巴、瞎子、驼子时他甚至惊讶的问道:“你们来了!” 三人早已密谋已久,杀死这个恶魔,哑巴不能说但是可以听,也可以点头,瞎子看不到至少驼子可以看到,所以哑巴、瞎子、驼子达成了协议,只要有机会三人同时出手杀死师父,今天就是机会,三人并没有违背当初的誓言,驼子只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所以才能活下来。 他看到死去的哑巴,不成样子的瞎子,还有一脸不甘的白发怪老人。 鬼驼子贪心,所以看到云中飞龙的事之后最先想到的是藏宝阁里面的宝物,以自己的力量还没有这个本事,但是如果能集合两人或者三人之力,这种不可能似乎变得完全可能,鬼驼子不信世间会有打不开的锁,所以他不旦是驼子还是个鬼。 是鬼可惜不是龙,更不是一条会飞的龙,云中飞龙飞身而走,只留下一脸愤恨无奈的鬼驼子,他的愤怒只能发泄在嘴里地上,骂了几句,狠狠的吐了几口吐沫,刚才的眩晕感逐渐消失,黑暗中几双眼睛在看着他,甚至完全不知! 鬼驼子回到房内,关好门,于是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令自己都想不到的人,他就坐在自己的房间内,悠闲的看着自己进来。 鬼驼子道:“你来做什么?” 那人道:“和你谈一笔交易!” 鬼驼子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敢兴趣?” 那人道:“藏宝阁内的三把天煞古剑!我想你一定感兴趣。” 鬼驼子呵呵一笑道:“我拿走了古剑,你可以得到什么?” 那人道:“我自然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鬼驼子道:“说的不够清楚,这样完全感觉不到你的诚意,没有诚意的人我不会和他合作!” 那人一笑道:“愿不愿意合作随你,至少我和别人说了,别人肯定会和我合作。” 鬼驼子道:“你就这么肯定!” 那人道:“我的身份就是最大的保障,这难道还不够吗!” 鬼驼子道:“好,我答应你!难道就我们两个人?” 那人一笑道:“古剑只有三把,难道你愿意和别人共分?” 鬼驼子摇头道:“我不过是问问。” 那人道:“够贪心的人才能做成大事,所以我才会找到你!” 鬼驼子道:“什么时辰动手?” 那人道:“丑时三刻。” 鬼驼子道:“为什么选在这个时辰?” 那人道:“这个时候即便是最有精神的人也已经困倦,所以才叫做丑时,一般做丑事都会选择这个时辰!” 鬼驼子道:“或许应该叫作恶时或者坏时!” 那人一笑道:“这些都不重要,记住准备好,成功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鬼驼子道:“放心就是!” 那人起身道:“记住时辰,我不是一个喜欢等别人的人!记住错过了时辰我很有可能会不出现!” 门打开再慢慢关上,鬼驼子的脸上表情在月光下显得十分怪异,愤怒中带着一丝欣喜。 ------------ 第二百六十八回 失踪的古剑 是谁在密谋夺取天煞古剑,当初的预言是否会真的实现,联络鬼驼子的神秘人是谁,他们又将如何打开守护藏宝阁的天下第一锁,即便是没有班家的机关,敢打藏宝阁主意的人不得不去考虑守候在那里的金银剑,以及一旦发生声响很快就可到达这里的群雄。 既然他信誓旦旦可以进入藏宝阁,那么他是谁,既然答应鬼驼子三把天煞古剑,那么他所谓的目的又是什么!云雾萦绕的碧月山庄内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其实本不愿意这样写下去,但是整本小说的主线便是一场最大的阴谋,所以其中的很多脉络都要用悬疑的手法来完成,我不想把老实的柳随风、机灵可爱的风灵儿写成神探柯南一样的扫把星,你到了哪里哪里就有命案有血腥,可能这就是小说,主线一旦确定你就无法改变,本小说更多的是揭示人性,人性中难以言明之痛,其中暗含很多令人潸然泪下的故事最后来完成主旨侠的意义。 夜依然是寂静,碧月山庄的夜更加宁静,柳随风躺在地上迟迟不能睡去,风灵儿早已酣然入睡,多年养成的习惯,即使可以舒舒服服享受两间房两张床,柳随风依然愿意躺在地上,用最简单的行动来完成自己曾经答应她的诺言。 总督府内的一幕幕依然萦绕在脑海之中,李浩宇无奈的离去,其实那本是一场尚未结束的案子,只是所有人愿意让它提前结束,没有人再想它继续下去,里面已经由太多的凄苦悲凉,作为胜者的刘明兴也好,死去的白莲教战士也罢,正如刘明兴那句话:“这场战争本身就是一场没有输赢的战争,所以他宁愿自己糊涂!” 一声痛苦的叫声在夜里传得很远,声音中夹杂着恐惧不安甚至是死亡,所有人被尖叫声惊醒,风灵儿起身,他看到师兄,刀已经紧紧握在手里,“师妹,跟在我身后。” 风灵儿点头,对于师兄的话断然没有否定的权力,其中掺杂的绝对不是爱可以来表达。 门打开,两道身影射出,两人同时看到三道很快的影子闪过,最前面之人一身白衣,人在空中脚尖轻轻连续点动再次激射而出,这招轻云拂步也许只有云中飞龙可以用到如此精妙,身后一人宽大的黑袍展开,黑夜里犹如一只巨大的黑色蝙蝠,看影子应该是同样轻功出众的飞天蝙蝠,御前神捕童河紧随其后速度丝毫不慢,三人应该是听到声音出了房间,施展轻功奔着尖叫声传来的方向飞去。 “我们也去看看。”风灵儿点头论轻功自己绝对不比那些人差,甚至可以比那只臭蝙蝠飞得更高更快,飞天蝙蝠爱吃肉但是不爱刷牙,所以他真的很臭,这些无疑引起女孩子的不满变成了一只臭蝙蝠。 云天飞龙第一个到达后院,这里就是藏宝阁,白天之时所有人刚刚来过的地方所以十分熟悉,他看到一道黑色的影子从打开的藏宝阁大门射出,云中飞龙再起,可惜那道影子突然消失不见,同样看到影子的还有飞天蝙蝠,他正在空中慢慢落下,童河作为捕快本来眼里就是极佳,所以这些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 藏宝阁大门被人打开,管家文力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假山后面露出一把剑,云中飞龙飘身过去,倒在地上的是王府侍卫金剑,同样被人打昏,银剑的下场恐怕也是如此。 柳随风不可思议的看着被打开的大门,倒在地上人事不醒的文管家,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苦深大师同样赶到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鹤老一双眼睛不住的往打开的藏宝阁内看去,青衣剑手持宝剑站在一旁,守边大将军秦伦、副将军贺聪随后赶到。 安逸王早已得到消息,带着郑王妃匆忙起身穿好衣服来到后院藏宝阁处,文管家已经醒来,安逸王大步上前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文管家道:“属下奉命看守藏宝阁,不想被人打昏。” 安逸王道:“可有看到是什么人打昏你?” 文管家摇头道:“对方是从背后突然下手。” 安逸王叹口气道:“这也怪不得你,对手应该是有备而来。” 御前神捕童河道:“王爷,如今大门被人打开,应该先去看看是否丢失了物品。” 安逸王点头道:“诸位请随我进去。” 藏宝阁内昼夜点亮烛火,所以很亮,阁内并没有任何被搜掠的痕迹,原本插在石槽内的三把天煞古剑如今空空如也,安逸王气急败坏道:“贼人拿走了本王的古剑,这可如何是好。” 童河道:“王爷,事发突然,贼人定然无法轻易脱身,所以不如派人四处搜索。” 安逸王道:“传令下去,这里的所有人一律不得离开,王府侍卫搜索整个碧月山庄,一定要找到本王的三把天煞古剑。” 侍卫得令下去,安逸王道:“不瞒众位,本王早已得到消息,有人觊觎本王的天煞古剑,意图夺取,所以才会召开这个赏剑大会,目的就是引对手出来,不想对手下手如此快,本王尚未布置妥当,天煞古剑已经被人盗走。” 童河道:“王爷,不如查看一下有谁不在这里,那个人嫌疑最大,我们这些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到达这里,所以没有盗走古剑的时间。” 云中飞龙点头道:“我等到来之时恰好看到黑影从藏宝阁内飞出,那人的背上似乎是背了东西,可惜并没有来得及追赶,就被对手逃脱。” 安逸王道:“山庄内的人可是都在这里?” 文管家上前道:“所有人都在唯独不见了鬼驼子。” 安逸王一拍额头道:“这个人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都是本王大意。” 童河道:“不如我们一起去鬼驼子的房间看看,或许能发现一些痕迹。” 安逸王道:“好,好,好,现在就去。” 文管家脚步有些踉跄依然前头带路,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作为总管自然十分着急,一行人来到鬼驼子居住的房间,踢开房门,屋内并没有人,即便是来时的包袱都已经不见。 安逸王一拍桌子怒道:“一定是这个人盗走了本王的爱剑,真是可恨之极。” 童河道:“王爷,案子尚未查证,怎可轻易下定论!” 安逸王道:“有圣上身前第一神捕在,本王当然不会担心,如今藏宝阁被盗,童神捕还请略施绵力才是。” 童河道:“作为捕快,侦破案件抓住凶手本就是职责所在,现在既然有人胆敢触犯王爷的威严,卑职更是义不容辞。” 童河围着房间转了一圈回到原位抱拳施礼道:“诸位,依童某看来室内完整,被褥整齐,似乎没有匆忙而走的痕迹,所以应该是一次早有预谋的行动,鬼驼子可以列为第一嫌疑人,不知诸位可有发现其他疑点?” 所有人摇头,童河毕竟是第一神捕,神捕和第一神捕的差距绝对不是单单只差了两个字那么简单。 童河道:“不如再到藏宝阁查看!” 文管家道:“诸位请。” 童河上前,金银剑低着头站在打开的宝库门口,两人同时被人打昏,三把古剑丢失作为看守人两人实为失职之罪,所以一定的责罚在所难免。 童河上前,门锁完好无损,所以盗剑的人必然不是强行进入,而是打开了锁,既然钥匙只有一把,那么是如何打开这号称天下第一锁呢!所有人几乎都有这样的疑问。 ------------ 第二百六十九回 天劫剑 盗剑者如何顺利打开号称难以打开的天下第一锁,顺利进入藏宝阁盗走三把天煞古剑无疑成为所有人的疑问,天下第一锁是否真的是无法打开的锁,或者只是浪得虚名,至少有半数的人会这样想这天下第一的名头之中有多少水分在里面。 天下第一奶粉,不过是三氯氰胺的一种综合产物,柳随风突然想到无意间看到的那句话,外国人喝奶补的是钙,中国人喝奶结石中,昨夜已东风,不堪回首碎梦中,不知道是哪个有才的诗人写的,也许是剑雨随风,不过这些根本就不算事。 有天下第一锁镇守,天下第一暗器世家班家镇守的藏宝阁都可以被人轻松进入,顺利盗走三把价值连城的宝剑,你喝奶那点小事还算事吗? 当然不算事,所以只能用不堪回首中来消解你心中的痛,至少还能算是一种合理的方式。 安逸王眼见古剑被盗不由得怒道:“本王没有想到就连号称天下第一锁的铁无坚,也不过是浪得虚名之辈!” 童河道:“王爷,据卑职所知铁无坚打造的锁确实很难打开。” 安逸王眉头一皱道:“可是本王的宝库为何轻易被人打开。” 童河道:“卑职也是有所不解,从听到文管家的尖叫声到赶到这里只不过很短的一段时间。盗剑者居然可以在这段极短的时间内打开门锁,进入藏宝阁,拿走三把剑然后离开,似乎盗剑之人对如何开锁十分了解!” 安逸王道:“你是说盗剑之人或许是铁无坚的弟子!” 童河道:“铁无坚确实有三名弟子,在锁艺上的造诣更是不低,不过即便如此想要打开这道锁时间似乎还是不够。” 安逸王道:“本王只想找回那三把天煞古剑,至于这些并不想知道太多。” 文管家上前道:“王爷,已经派出侍卫四处寻找,不过碧月山庄范围太大,其中又夹杂怪石险林,不如我们这些人分成几组寻找!也好快些寻回。” 安逸王点头道:“文管家说的对,与其在这里猜测,不如先找到鬼驼子,到时候一切都将知晓。” 众人道:“王爷放心,我等毕竟全力以对。” 安逸王道:“那就辛苦诸位。” 终于有人看见驼子,甚至看到那把价值不菲的天劫剑,不过那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天劫剑深深的插入鬼驼子胸口,可惜鬼驼子一直到死也没能直起后背,血溅在石头上,人弯曲着倒在地上。 所有人错愕的看着鬼驼子,还有插在胸口的那把天劫剑。 安逸王上前道:“盗走本王的天煞古剑,死有余辜。” 如果他是盗走三把天煞古剑的人,那么又为什么会死在其中一把剑下,杀死他的人是谁? 童河道:“王爷难道对什么人杀死鬼驼子不敢兴趣?” 安逸王道:“死了一个人而已,本王最关心的就是我的爱剑,如今这里只有这把天劫剑,本王断定一定是分赃不均起了争执,于是凶徒杀死了鬼驼子拿走另外两把古剑,所以只要找到本王的剑,就可以找到杀人的凶手,童大人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童河道:“这不过是卑职应该做的事情。” 童河上前细细检查鬼驼子伤口,致命伤只有一处,以鬼驼子的武功能一击杀死他的人除非是他很熟悉的人,而且这个人并没有引起他的任何防备,当然杀死鬼驼子这里的所有人几乎都有这个本事,可是想一击正面杀死他能做到的人几乎没有。 童河起身道:“王爷,并没有发现线索,鬼驼子确实死在天劫剑下。” 金掌柜道:“从我们发现文管家遇袭到发现藏宝阁内丢失天煞古剑,最后找到鬼驼子的尸体,这其中没有人离开过,那么到底是谁杀死了鬼驼子。” 童河道:“诸位恕我直言,鬼驼子已经死去多时,如果是死去不久的人身体必然不会如此冰冷僵硬,所以我断定,在盗走古剑之前鬼驼子已经被人杀死。” 飞天蝙蝠道:“这绝对不可能,如果是在之前被人杀死,那么盗走天煞古剑的又是什么人,如果天煞古剑不被人盗走,又如何用天劫剑杀人。” 童河点头道:“我也是无法解释这种前后不对应的逻辑,但是可以肯定鬼驼子定然是死在半个时辰之前,大家看大石上的血迹,唯有中间位置没有任何血迹,这说明什么?” 云天飞龙道:“当时这里站着一个人,因为这个人挡住了血迹飞溅。” 童河道:“云大侠所言不错,所以这个人应该是满身血污才是,不过再看看诸位,似乎都排除在凶手之外。” 安逸王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本王为什么越听越糊涂!” 童河道:“杀人者必有杀人的动机、目的,所以只要找到这点就可以找出对手。” 安逸王道:“这里什么人与这驼子有仇!” 一直沉默不语的青衣剑道:“我知道一个人至少他有过想杀死鬼驼子的念头。” 所有人望向青衣剑,安逸王道:“快快说来。” 青衣剑道:“昨夜我也是无意间听到鬼驼子与云大侠之间的对话,两人似乎是因为一些事起了冲突,我听得清清楚楚,云大侠说如果你敢说出去,我会杀了你,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杀意。” 童河望向云天飞龙,他至少有这个能耐轻松杀死鬼驼子,一剑已经足够,如果杀人需要两剑那么他便不是血剑云天飞龙。 云天飞龙一笑道:“我不否认我们之间有过争执,不过我并没有杀他,而且我杀人只用我的血剑,这是我一贯的规矩。” 金掌柜道:“有些规矩最会骗人,一个人做惯了好人,一旦他做了坏事,所有人都不会去怀疑他,甚至连他自己都不会认为这件事是他做的,这就是习惯。” 安逸王道:“还不快快交出本王的剩余两把古剑。” 童河施礼道:“王爷,其中迷雾重重,还不能轻易下结论,而且以青衣剑片面之言来断人的生死似乎有些唐突。” 金掌柜道:“那童神捕对这件事如何看?” 童河道:“真凶也许不止一个,不然断然做不到这么短时间内盗剑、杀人、藏剑。” 飞天蝙蝠道:“你是说还有别人?” 童河道:“不排除这种可能,而且我们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 十余人面面相视,一种潜在的危机感从心底升起。 风灵儿道:“师兄,要不我们离开这里,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受欢迎!” 柳随风一笑道:“师妹,这里有了案子,王爷不见了古剑,即便是现在想走也无法走!” 童河点头道:“这位小兄弟所言不假,出入闭月山庄只有一条天路,如今天路口处王爷布有重兵把守,所以凶手即便是想出去也很难!” 飞天蝙蝠道:“这里有好酒可以喝,有肉可以吃,至少我不想走。” 金掌柜道:“我是个生意人,只要不是亏本的事我不会介意。” 童河道:“云大侠,如今你的嫌疑最大,所以我不得不把你拿下。” 云天飞龙道:“我相信你会还我清白,只是有一点请求。” 童河道:“但讲无妨。” 云天飞龙道:“这把血剑云某从不离身。” 童河道:“自然不会为难,受嫌疑的人未必就是真凶,童某一生办过太多的案子,往往最不可能是凶手的人也许就是凶手,这只能看凶手的狡猾与办案人的手段!” 云天飞龙道:“所以我信你。” 童河道:“童某一定会找出真凶。” ------------ 第二百七十回 论凶 牢房内,云天飞龙看着手里的血剑,一只老鼠快速的跑过,几只蚊子嗡嗡嗡的飞过,这些似乎都没能引起他的兴趣,他依然看着手里的血剑,生命似乎定格在这一刻。 牢房外传来声响,“参见王妃.” 王妃道:“我要替王爷审问一下这个人,守在这里不许任何人进来。” 守卫答应一声:“王妃放心。” 门打开王妃慢慢走入,走路的步伐身上的衣物、包括头顶上戴着的首饰这些都足以显示她的身份,高贵的身份,安逸王郑王妃,安逸王一共有两位妃子,这已经算少的,和皇帝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所以很多人不愿意当王爷,同是朱元璋的子孙,他确可以做皇帝,享受天下女人,你确是王爷。 云天飞龙抬起头,他看到了她,又低下头。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云天飞龙还是那句:“你来了。” 郑王妃道:“我不可以来吗?” 云天飞龙道:“你是王妃身份尊贵,这里是监牢,你本不该来。” 郑王妃苦笑道:“我只是来看看,当日不可一世的云大侠今日在牢狱之中是否还有当日的英姿。” 云天飞龙低头道:“如果你只是想来取笑我,那大可不比,师妹,回去好好做你的王妃。” 郑王妃道:“不要叫我师妹,你没那个资格。” 云天飞龙道:“我对不起师父他老人家。” 郑王妃怒道:“不要提我爹,当年我爹好心收养你,传授你武艺,临终之时更是将我托付给你,让你照顾我,你做到了吗?” 云天飞龙道:“你现在不是很好吗!” 郑王妃道:“我并不想做这个王妃,你知道的。” 云天飞龙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切就让它过去吧。” 郑王妃道:“那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这样只能让我更加恨你。” 云天飞龙低头,头低得很低,甚至可以看到自己的脚面。 安逸王大厅内,几乎所有人都在,文管家受了伤所以由大夫医治,金银剑毕竟有功夫在,只是被人打晕并没有伤到。 安逸王道:“童大人,本王不见了两把古剑十分心急,一定要尽快替本王寻回!” 童河道:“王爷放心,剑不会自己飞出碧月山庄,只要盗剑的人还在,卑职绝对会替王爷寻回爱剑。” 安逸王拍手道:“好好好,有童大人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 金掌柜道:“如今凶手已经在牢狱之中,童大人是否还有其他顾虑?” 童河道:“我只是说他有嫌疑,并没有说他是凶手,至少我现在不这样认为。” 青衣剑上前道:“难道还有别的凶手?” 童河道:“其实这些事完全可以问一个人!” 安逸王道:“谁?” 童河道:“这里有个人可知天下事,除了他还有谁能知道!” 金掌柜道:“你是说百晓生!” 百晓生起身道:“若论破案,百某确是不知,不过鬼驼子的事倒是略知一二。” 安逸王道:“先生尽管将知道的说出,本王定然不会亏待你。” 百晓生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没有银子不说,有人逼问不说,心情不好不说,也就是江湖上传闻的三不说。 百晓生道:“如果说起鬼驼子,就不能不提到他的师父怪老人,怪老人性格古怪杀人无数,所以很多人都想除掉怪老人,最后更是联合在一起共同对付怪老人,可惜还是被怪老人逃走,数日后在树林中见到怪老人还有他的弟子的尸体,唯独不见了鬼驼子,江湖曾有人说是鬼驼子杀死了怪老人,不过怪老人已死,其中的仇恨也都了解,鬼驼子的名声也就大了起来,鬼驼子似乎是受到怪老人的影响,性情同样古怪,所以这里和鬼驼子有交情但是想杀他的人应该大有人在。” 童河道:“还请赐教!” 百晓生环顾一周道:“这位鹤老,人称江中云鹤,这些年和鬼驼子走得很近。” 一阵沉默不语的鹤老道:“走得近也有错?” 百晓生道:“据在下所知,鬼驼子用毒针打死过你心爱的弟子,而鬼驼子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你恨鬼驼子!” 鹤老道:“我的确想杀他,不过我的功夫甚至还不如他!” 百晓生道:“这些与在下并无关系,至于云中飞龙,江湖上素有侠名,而且据在下所知与鬼驼子并无恩怨,至于青衣剑所说之事,也许其中包含人所不知的隐情,恕在下不知!” 安逸王道:“可还有他人?” 百晓生接着道:“飞天蝙蝠!” 飞天蝙蝠抬起头,尖尖的嘴加上黑色的长袍,他确实像一只蝙蝠。 飞天蝙蝠道:“我和他并没有仇怨!” 百晓生道:“他动过你的肉,所以至少你想杀他。” 飞天蝙蝠点头道:“不错,没有人可以动我的食物,不过他确不是我杀的,因为我屑于杀他,他是驼子,肉肯定不好吃。” 百晓生接着道:“还有一个人。” 童河一愣道:“有这么多人想杀他,所以他的死只是一种必然!” 安逸王道:“叫先生说完!” 百晓生道:“金掌柜。” 金掌柜并没有争辩,他在笑,一直在笑,脸上的肥肉甚至挤在一起,作为商人更懂得如何用笑来掩饰自己的情绪,世界上只有笑令人最难以捉摸。 百晓生道:“金掌柜最喜欢的就是银子,他不缺银子,但是没有人敢动他的银子,他也不允许别人动他的银子,这就是一个商人的底线,可惜鬼驼子联合几个江洋大盗抢了他的银庄,杀了人拿走了银子,最后还一把火烧了那里。” 金掌柜依然在笑,对于百晓生说的既不反对也不承认,没有人可以猜到他在想什么,至少他不能逃,即便人是他杀的也不能逃,一旦逃跑就等于彻底承认,所以即使凶手就在这里,他也只能忍,没有人会傻到逃。 童河道:“然后呢?” 百晓生一笑道:“金掌柜这次一反平常的平静,他只是找人重新修建了银庄,重新雇了伙计,银庄依然还是以前的样子,损失的那点银子对于富可敌国的金掌柜来说不算什么。” 童河道:“可惜他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因为有人触碰了他的底线动了他的银子。” 百晓生点头道:“可以这么说,几年内抢jie银庄的几人先后惨死,除了一个人!” 童河道:“就是鬼驼子!” 百晓生道:“你很聪明,不愧为第一神捕,鬼驼子不仅武功高更是能忍,为了躲避追杀甚至可以一个人躲在山洞内三年不出,最后风声平了,还是忍不住出来转转,不想最后死在这里。” 童河道:“金掌柜,你有什么话说?” 金掌柜哈哈一笑道:“抓贼抓赃,捉奸捉双,不错,我是想杀死鬼驼子,不过我是商人,完全可以在客栈内下手,为何偏偏选在这里!如果因为此事得罪了王爷,莫说是一件钱庄即便是十家也赔不起!” 百晓生道:“王爷,我知道的只有这些!” 安逸王拍手道:“好,精彩,百晓生不愧是江湖通,本王今天算是开了眼界。” 百晓生施礼道:“王爷过奖,不过是一些江湖旧事希望可以帮助王爷寻回爱剑。” 安逸王道:“童大人,可有凶手眉目?” 童河摇头道:“其中一些结还是无法解开,请王爷给卑职一些时间。” 安逸王道:“好吧,大家都累了,回去歇着吧。” ------------ 第二百七十一回 失踪的女人和男人(上) 一个女人失踪的理由可以有很多种,为情、为财、为了躲避一些需要躲避的东西,或者因为一些别人无法预料的事,于是她选择失踪,有的人几十年后可以出来,因为有些事情至少需要去面对,当初的失踪不过是对时局的一时逃避,有些人永远无法出来,因为一直在失踪。 如果你是婀娜多姿的少女,多情妩媚的少妇,或者是为爱苦恼的痴男怨女,失踪无疑成为一种可以解释的必然,可惜碧月山庄失踪的是毫无姿色的半老徐娘,一同失踪的还有个打更的癞头张,这其中便充斥着一丝戏谑暖味的气息,所有人都在猜测两人为何会同时失踪。 一名丫环道:“徐妈很有勇气!” 另外一名年纪较小的丫环道:“勇气?”一般勇气都用在男人身上,现在用在徐妈身上总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丫环道:“一个人一旦习惯了一种生活环境,便不愿意去改变或者很难改变,徐妈做到了,所以我说她很勇敢!” 小丫环坏笑道:“姐姐是不是也很羡慕?” 丫环掐了一下小丫环道:“我可没有那个胆子。” 小丫环道:“那是你没有遇到中意的情郎,不然早就和人家私奔了。” 丫环道:“你说徐妈这次失踪是不是私奔了!” 小丫环道:“这可不好说,最近总觉得徐妈神神秘秘的,好像在密谋着什么!” 密谋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事,至少要两个人! 丫环道:“还不是为了那个满头癞子的更夫!” 小丫环道:“就他那长相,尤其是那一头的癞,徐妈倒是能受得了。” 丫环道:“徐妈毕竟已经是人老珠黄,和我们比不得!” 小丫环道:“那个癞头张也不是什么好人,每次见到我们眼睛都绿了。” 丫环道:“谁让妹妹长的嫩得像要出水一般。” 小丫环道:“姐姐每天精心打扮难道不是为了吸引王爷的注意?” 丫环道:“鬼丫头这些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王妃听见了还不把我们赶出去。” 小丫环笑道:“难道姐姐这样的容貌、年纪甘心一辈子做一个丫环?” 丫环道:“这些事情都是要看缘分,论容貌身形我们似乎都不比二位王妃差,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引起王爷的注意!” 小丫环道:“即便是做四房、五房也好,和丫环比成了王妃那就是一步登天。” 丫环道:“妹妹年纪不大,心机倒是不小!” 小丫环道:“姐姐就不要笑我了!” 丫环道:“徐妈失踪这件事夫人知道了?” 小丫环道:“不清楚,也许已经知道了,夫人的丫环也许已经通知夫人了!” 安逸王王妃秦氏后称秦王妃端坐在椅子上,一名主事管家垂首站在一旁,王府事情多,吃喝拉拉睡都需要人去打理,所以管家自然有好几个,最有势力的当然是王爷信任的文管家。 秦王妃道:“失踪了?” 管家点头道:“今天早餐开始就找寻不到,基本上找遍了整个山庄还是不见人!” 秦王妃道:“打更的癞头张也不见了?” 管家道:“说来也奇,这癞头张无亲无故的即使是要走也该领工钱才是。” 秦王妃道:“也许他不想被人知道!” 管家道:“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王爷?” 秦王妃摇头道:“王爷丢失爱剑如今正在气头上,这样的小事就不要烦他了,再选个可靠的人打更也就是了。” 管家道:“徐妈不见了,大王子那要不要交待一下!” 秦王妃道:“我会去和他说,徐妈毕竟是傲儿的乳母感情也深些,总是要交待一下。” 管家转身下去,守边大将秦伦从后面走出来,“妹子,事情已经办妥,再也不会有人知道那件秘密。” 秦王妃长出一口气道:“谢谢你,大哥。” 秦伦道:“你我是亲兄妹,妹妹的事就是大哥的事。” 秦王妃道:“办事的人怎么样?” 秦伦道:“他是我的副将,也是心腹信得过,对你有威胁的两个人已经彻底失踪,世间再也不会有他们的存在。” 秦王妃道:“如果不是逼得急,我也不会下此杀手,毕竟是二十几年的主仆。” 秦伦道:“她该死,已经得到了很多还是不知足。” 秦王妃叹口气道:“其实徐妈也是可怜人,这次不过是为了情。” 秦伦道:“那个满头癞的老头?” 秦王妃点头道:“虽然相貌不怎么样,不过他们之间是真爱,难得的真爱,为了爱选择可以背叛我,徐妈没有做错,如果换了是我,我也会义无反顾这样做,他们本来应该有个好归宿,不想确是这样的下场。” 秦伦道:“可惜她们为了自己的贪欲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威胁到我们,所以只能怪他们太贪心,过于贪心的人该死。” 秦王妃道:“我本不想这样,可惜逼得我实在太紧,所以不得不利用这个机会除掉他们。” 秦伦道:“那个更夫本来不应该死,可惜他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所以一定要死。” 秦王妃回头从抽屉里拿出一盒首饰道:“大哥,把这个送给贺聪。” 秦伦道:“妹妹,不需要这个,他是我的部下也是我的心腹。” 秦王妃一笑道:“有时候你的副手更愿意看到你倒台,所以能办事的人就要给他足够的好处,至少为了好处他会闭嘴,下一次好好的为你办事。” 秦伦点头道:“大哥是个粗人,不懂这些,既然妹妹说需要,现在我就拿给他。” 秦王妃起身道:“大哥慢走。” 秦伦来到副将贺聪的房间,贺聪好似没事人一样蒙头大睡,至少他还没有能力扳倒秦伦自己坐上守边主将的位置,所以甘愿做一个可以为上司办事的部将,这样才能稳稳保住自己现在的位置。 贺聪听见声响坐起身来,他并没有睡熟,见是将军秦伦进来从床上跳下施礼道:“属下参见将军。” 秦伦上前拍拍贺聪肩膀道:“事情办得漂亮,这是你应得的奖赏。” 贺聪看着秦伦手里的奖赏道:“卑职为将军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将军这样做岂不是寒了兄弟的心!” 秦伦道:“这是你应得的东西,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得到,但是至少是所有人都想得到的东西!” 贺聪道:“卑职谢过将军。” 秦伦道:“你先歇着,我还有事,记住这件事不能和任何人提起。” 贺聪何等聪明,躬身道:“将军放心,即便是刀架在脖子上,卑职也不会说一句!” 秦伦点头道:“好,不枉费我和你相交一场。” 贺聪冷冷的看着秦伦的背影,如果不是自己朝中无人早已经取代他的位置坐上守边主将,到时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过现在没有办法,有安逸王这颗大树在便没有人敢动他的大舅子,当然秦伦作为统帅治兵的确实不赖。 ------------ 第二百七十二回 失踪的女人和男人(下) 时间回到十日前,假山后闪出两道身影,一人手里拎着一个敲更用的锣,另外一人脸上抹着浓妆,年纪不小应该是半老徐娘。 癞子头道:“慧娘,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名叫慧娘的女子道:“毕竟傲儿是吃我的奶长大,而且王妃待我不薄,我不想这么做。” 癞子头道:“现在我们两个的事情山庄内已经渐渐传开,如果传到王爷的耳朵里,到时候该怎么办!” 慧娘道:“我会去求王爷、王妃成全我们。” 癞子头道:“成全!你还记得雨娘吗!她有错吗?不过是爱上了一个家丁,最后弄得跳崖自杀,记住这些权贵永远看不得我们这些穷人的好,只许他们快乐逍遥。” 慧娘道:“王妃不是那样的人。” 癞子头道:“如果她真的是贤惠慈祥的人,又怎么会为了自己的位置抛弃自己的亲生女儿。” 慧娘急道:“你小点声,不要让人听见。” 癞子头道:“我可不怕,如果你不去就我去,我打了半辈子光棍,老了不过是想要些银子好好过下半生,这过分吗!安逸王一天花费的银子就足够我们安享下半生。” 慧娘道:“其实靠着我们这双手完全可以生活!” 癞子头道:“现在或许可以,再过十年呢,我们都无法动弹,到时候谁来管我们,当年她做了亏心事,至少要付出一些代价,我们不过是要些银子而已,为了我们能好好的过完幸福的下半生,慧娘你一定要去做!” 慧娘点头,一个一辈子不敢奢望爱情幸福的女人现在终于能得到自己的幸福,她不愿意放手,即便是为了爱情付出一切她都愿意,这就是女人,陷入爱情中的女人是可爱的,这种可爱就是因为太傻。 傻与可爱划成正比,这无疑也是糊涂的。 秦王妃回到府内,安逸王今晚同样要留宿郑王妃那里,作为女人她依然吃醋,谁也不想苦守空房度过漫长的黑夜,更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共享自己的男人,不过没有办法,她的丈夫是王爷,王爷有很多女人本是正常的,郑王妃又比自己年轻漂亮,这些都是女人的本钱,可惜自己在渐渐失去,她能坚守的只有自己的傲儿,安逸王府大王子,爵位的合法继承人,虽然郑王妃同样生了一个王子,不过爵位自古立长不立幼,自己更是母凭子贵,所以秦王妃一直在坚持,她有自己的守候。 她看到桌子上放着的一张红纸,红纸引起秦王妃的兴趣,什么人为了什么事留了一张红纸在自己的桌子上,秦王妃始终相信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目的,毫无目的的做事或者助人那不过是骗人的把戏。 她打开桌子上的红纸,惊讶得直接坐在地上,甚至手都在微微颤抖,是什么让她如此恐惧,原本白皙的脸上更加惨白,她在恐惧,对手以最简单的方式直接cha她的心口,甚至要夺走属于她的一切,恐惧之后是心头升起的一丝的杀意,迅速拿出纸笔写下简单几个字,交给自己的心腹骑快马火速赶往边关请自己的哥哥驻边大将军秦伦前来。 秦伦正在边关操演兵马,一人一骑飞进兵营,这人所有人都认得,原本就是秦家的家奴,后来跟着自己的妹妹嫁到王府,家奴飞身下马,拿出书信交给秦伦,只见上只写四个大字,“危机,速来。” 简短的几个字无疑更令秦伦担心妹妹安危,秦家世代望族只有兄妹两人,所以秦伦很宠着自己这个妹妹,当然还有另外一方面,仗着和安逸王的这层关系,自己这个守边将军做得有声有色,即便是朝中的大员也不敢轻易上折子弹劾自己。 秦伦吩咐下去:“你先回去,我明日便到。” 家奴来不及歇息飞身上马转回碧月山庄,秦王妃依然在看着那张红纸,上面到底写着什么令她如此惊慌,红纸放在桌子上,应该是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孩子的生辰八字除了生母还有接生婆几人外很少有人知道,这本是很平常的事,为什么她会对这样的一张红纸如此恐惧。 门打开,慧娘端着茶杯从外面进来,她看到一脸恐慌的主子秦王妃,脸上显出一种无奈的神情,秦王妃听得声响故作镇静道:“你来了!” 这本是一个很简单的一句话,甚至每个人每天都在说,可是此时此刻其中确是暗含更多的含义。 慧娘放下茶杯道:“王妃,其实有些事情迟早会来的!” 王妃道:“我只是没想到是你。” 慧娘道:“我也是情非得已。” 王妃道:“为了他?” 慧娘点点头道:“我感念王妃搭救之恩,当初我刚生了一个孩子便遭到恶人迫害,如果不是王妃救我,可能我已经死了,更不会有今天!” 秦王妃道:“算你还有些良心。” 慧娘道:“我跟了你二十五年,如今这段恩情也算还完了。” 秦王妃道:“所以你要背叛?” 慧娘道:“这不是背叛,我只是想过自己的生活。” 秦王妃起身道:“就为了那个癞子头的男人?” 慧娘脸上一红道:“是,他虽然不像王爷那样英俊,可是他是真心对我。” 秦王妃冷笑道:“男人的真心可以维持多久,当初安逸王娶我的时候说过一生一世陪着我,可是现在你看看,我过门不过十年他就娶了别人。” 慧娘抬起头道:“我说过,他和王爷不一样!” 秦王妃叹口气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慧娘道:“五千两银子,送我们安全离开碧月山庄。” 秦王妃道:“你的胃口不小。” 慧娘道:“我替你守了二十五年秘密,这些应该不算多吧,至少如果王爷知道了你会失去更多。” 秦王妃点头道:“很好,这些年你在王府也学会了不少。” 慧娘道:“人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 秦王妃道:“五千两毕竟不是小数目,容我几天,放心既然我答应你就不会差你的,至少我还拿得出。” 慧娘道:“那样最好,谁也不想鱼死网破。” 慧娘转身出去,她始终看不到秦王妃眼中的阴狠,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没有任何人可以夺走,这种事情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令这对狗男女彻底消失,这个秘密便再也没有人知道。 秦王妃甚至想起二十几年前给自己接生的女人,从那个女人的眼里自己同样看到贪婪,因为她帮助自己暗中做了一些事情,这件事情完全可以用来要挟王妃,所以她只能死,一个女人死去的方式可以有很多种,当她抹上最艳丽的红妆去约会情郎时,那场接近于完美的晚餐要了她的命,通过抹在嘴唇上的红色液体,一种隐性的毒液进入她的体内,没有人知道她为何死去,即便是经验丰富的仵作也无法检验出这种来自西域的奇毒,所以他死于自然,县官大人不过是痛打了一顿情郎问不出什么也就放了。 秦伦带着副将贺聪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碧月山庄,他要为自己的妹妹同时也是为了自己解除这场危机,两匹快马在官道上飞驰,马上两人一身盔甲十分显眼,贺聪手提大刀紧紧跟随,作为副将同时也是秦伦最信任的人,他有理由当主将需要自己出手时挺身而出,至少自己不管做什么,秦伦有足够的实力保住自己,这也是自己的底线,任何人不会为了别人付出自己所有。 秦伦找到贺聪,“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贺聪道:“杀人?” 秦伦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叫贺聪,因为你很聪明。” 贺聪道:“我只不过是在将军眼中看出怒意和杀意!” 秦伦道:“如果我一发怒就要杀人,那岂不是成了恶魔!” 贺聪一笑道:“至少今晚要杀人!” 秦伦点头道:“很好,和聪明人办事省去很多麻烦,有两个人需要失踪,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贺聪道:“放心吧,这种事我很拿手,而且碧月山庄四面皆是深崖,所以很适合人失踪!” 秦伦道:“做得干净些,本将军不会亏待你就是。” ------------ 第二百七十三回 狱中对话 一道影子闪过,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本王拜托你的事查得怎么样?” 黑影中传出声响道:“王爷放心,以我的能力很快就会有结果。” 在碧月山庄能称自己为本王的人也许只有安逸王本人! 安逸王道:“好,只要帮本王办成这件事,荣华富贵、金银美女任你选。” 黑影中人道:“那就多谢王爷。” 安逸王道:“下去吧,记住一切小心,对手可不是那么容易可以应付的!” 人影一闪消失不见,月光下露出安逸王的身影,原本戏谑的眼神中满是杀机,他要杀人,杀的是谁,是仇恨还是其他动机!能令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动杀机的人必然对他的位置有所威胁!这个人会是谁! 御前第一神捕童河紧皱眉头,他在试图一遍一遍重组案情,听到的尖叫声――打开的门锁――丢失的古剑――被天劫剑杀死的嫌疑人――依然不见的两把古剑以及那个躲在背后杀人的人。 他是谁!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如果说是单单为了盗走天煞古剑!那显然是不成立的,凶手绝对不会杀死鬼驼子后会留下辛苦偷来的天劫剑,如果不是为了古剑,那么辛苦打开藏宝阁的目的又是什么,这其中是否预示着什么,只有解开这道结,才能找到凶手,至于狱中的云天飞龙,童河并不认为他是凶手,杀人的是剑法而不是刀法,虽然一个擅长刀法的人也会使用一些剑法,不过凶手确是要杀人,一击将对手杀死,所以使用的一定是自己最擅长的杀人方式,这是一种出于自然的反应无法伪装,所以凶手肯定不是他,不过童河依然有兴趣去看看云天飞龙。 他在好奇,所有喜欢断案的人都有一颗好奇的心,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能发现一些别人无法发现的东西。 童河,御前第一神捕,缓缓来到监狱门前,整座监狱依山而建,门前放着两块镂空的大石头,童河渐渐接近,两道人影从石头内射出,剑已出鞘,正是王府侍卫金银双剑,因为藏宝阁失窃缘故,两人被罚看守监狱,听见声响从大石头跳出。 金剑一指道:“什么人?” 童河一笑道:“御前神捕童河。” 银剑笑道:“原来是童大人,夜已深了,为何来此!” 童河道:“一个捕快来到监狱能做些什么,当然是审讯犯人。” 金剑道:“没有王爷的令牌,小的很难办事!” 童河手伸向腰间,两人警觉,手握住剑柄,眼睛紧紧盯住他的手,一旦对方突起发难,自己二人也好应变,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两人确实有些怕了,如果上次盗剑的人不是打晕而是下杀手,那么两人已经是死人,所以两人不敢大意。 藏宝阁失窃那天,同样是这样的夜晚,夜晚往往是无聊的,金剑打着哈气,银剑迷迷糊糊说着梦话,金剑听到一丝声响,他看到倒在地上的银剑,金剑飞身过去,弯身用手去探银剑的鼻息,他犯了一个错误,这样的情况应该是先去寻找对手,可惜两人毕竟是亲兄弟,情感使他忘记危险,眼前一黑,金剑同样被人打晕。 一块金灿灿的腰牌掏出,童河道:“为了办案,王爷特许我自由出入之权。” 金剑道:“既然有王爷的令牌自然可以,职责在身有冒犯之处还请童大人见谅。” 童河道:“很好,至少我认为你们这样做是对的。” 银剑道:“多谢大人夸奖,童大人请。” 童河收起令牌,牢房大门打开,里面跳出来四名狱卒,金剑示意道:“这位是王爷的贵宾童大人,好生招待。” 狱中并没有牢头,这里是碧月山庄自己的牢狱,牢内关着的大多是山庄内犯了错误的人,所以并不需要太多人看守,至于关押多久完全是安逸王一人说了算,家丁甲打伤了人,但是他的父亲是王爷老家奴,所以只关了十天,家丁乙不过是打翻了王爷喜爱的一只碗便被关了一年之多,只是打翻而不是打碎,家丁乙甚至在庆幸自己手疾眼快接着了碗,不然自己的命运必然更加悲惨。 狱卒道:“童大人里面请。” 童河道:“这里面关了几个人?” 狱卒道:“三个。” 童河道:“那两个犯了什么罪?” 狱卒道:“一人偷窃,一人偷情。” 童河道:“如何判定?” 狱卒道:“偷窃三年,偷情七年。” 童河道:“同样是偷为何差距这样大!” 狱卒道:“谁不知道整个山庄的女人都是王爷,这小子手脚不老实,把心思打在俏丫环身上,一下子惹怒了王爷,七年还是有人求情!” 童河道:“如果这样生活在山庄内的男人岂不是很辛苦!” 狱卒道:“不苦,王爷对我们不薄,但凡是可以在庄外找到女子的男人,不管什么身份,王爷都会为我们购置住宅,连俸禄也加不少。” 童河点头道:“这样还算公道。” 狱卒连连点头道:“公道公道,能在王爷手下当差可是很多做梦都想的事情!” 童河道:“这些话留着跟王爷说不是更好!” 狱卒一笑道:“童大人,您今个来是要审问昨天关进来那里人?” 童河道:“可有人来过?” 狱卒道:“不是小的嘴多,郑王妃来过,说是帮王爷审问犯人!” 童河道:“郑王妃?” 狱卒点头道:“说的也是,这审问犯人可不是王妃能干的事!” 童河道:“她可有拿王爷的令牌?” 狱卒摇头道:“这还真没有!” 童河看着狱卒道:“那你们为什么不拦住她,不是说没有王爷的令牌谁也不许进吗?” “那不过是唬人的,郑王妃可是王爷最宠爱的女人,谁敢惹!要是在王爷耳边说我们这些人的坏话,弄不好容易丢了这身皮!”狱卒用手一拉穿在身上的衙门衣服道。 童河一笑道:“这并不能怪你,王爷是个耳根软的人?” 狱卒道:“那小的可就不敢说了,不过但凡是个男人都听女人的话,尤其是年轻漂亮的女人。” 童河塞给狱卒一块银子道:“狱卒大哥是否也是个听女人话的人?” 狱卒先是一愣,看看周围没有人将银子塞进袖子里道:“您还真说错了,我就不听婆娘的,要是都听女人的,那还能叫男人!” 童河拍了一下狱卒道:“好,好,大有可为,前途不可限量。” 狱卒脸上赔笑躬身道:“多谢童大人夸奖,日后还请多多提携才是!” 童河笑道:“我要进去问话,劳烦开门。” 狱卒上前打开牢门,童河看到身在狱中的云中飞龙,他依然是龙即使身陷困境,一身白衣一尘不染,红色的刀紧紧握在手里,他同样在看着童河。 云中飞龙道:“童大人。” 童河同样点头道:“云中飞龙!” 云中飞龙道:“可惜如今困在这里!” 童河道:“即便如此同样是龙。” 云中飞龙道:“我想童大人此时前来定然是想知道什么?” 童河道:“我心里已有答案,我想问的你不会说,你愿意说的和案情必然无关,不过我还是想来。” 云中飞龙道:“想来看看是否有人对我下手?” 童河道:“这里似乎还没有人有这个本事加害云大侠!” 云中飞龙道:“但愿凶手也是个聪明人,这样云某或许还能多活几日!” 童河道:“我今天来是想帮你。” 云中飞龙一笑道:“童大人好像并不会轻易帮人!” 童河道:“虽然你我是第一次见面,不过童某有一种感觉我们曾经无数次见过面,甚至交过手,当然我们不是对手,因为你救过我!” 云中飞龙道:“也许童大人认错人了,云某不过是江湖浪子又怎会有机会与大人见面!” 童河道:“你不要忘了我是捕快,不仅有超于常人的直觉更是有一种别人无法比拟的记忆!” 云中飞龙道:“记忆往往也会骗人的!” 一句看似无意的话很容易勾起别人的回忆! ------------ 第二百七十四回 童河的记忆(一) “求求你,不要杀我,我可以把我的财产分一半给你,不,全部都可以,只要不杀我,求求你。”他跪在地上不停的哀求。 跪在地上的老者身边放着一把宽大的金刀,谁也不会想到金刀断肠胡猛会跪在地上不停的叩头,可还记得有多少人被胡猛的金刀砍中一直砍断肠子才有今日的名头! 胡猛虽然猛但确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与蠢人的区别就在于是否会审时度势,胡猛不旦刀法出众更是有一个好用的脑子,不然也不会把一群专门打家劫舍的兄弟带回正道,舍弃山头开始做正道生意,一些人甚至不解,抢了一辈子现在反而要做生意,如果做生意能赚钱那谁还会去抢jie!不过既然老大说了只能服从,二当家反抗最为强烈,甚至拉拢了一帮兄弟想重起山头,不过很快有人发现二当家的尸体,腹部被人从中间被人划开肠子露在外面,于是没有人再敢反抗,直到他们发现做正道生意拿到手的银子要比打劫来的还要多,而且更有面子,所以胡猛成功了。 如今胡家庄确被人打劫,是谁无意间闯进了匪窝,胡家庄的人甚至在笑,几年没有动刀手确实有些痒,居然有人把主意打在自己身上。 即便是最普通的马夫都抽出弯刀,一股压抑已久的快感从重新抽出弯刀的那一刻再次在心头升起,马夫要杀人。 杀人本身就是可怕的,尤其要杀人的是一个马夫! 来的是十个人,以十个人面对整庄接近百人的力量无疑是不智的,至少从人数上就占有很大的劣势。 十名土匪终于忍不住心里的愤怒率先杀出,他们看到一柄枪,是枪也不是枪,枪一般都是直的,长长的枪柄带着锋利的枪尖,可以轻易刺穿他们的身体,可是这把只是一柄弯曲的枪,人影闪动,枪尖瞬间刺中几人咽喉,血汩汩从咽喉流出,甚至有人还未来得及出手,枪已经刺中迅速拔出,一个人瞬间杀死七八人,身后站着的九个人带着一脸笑意看着眼前众人,这些人或许都是可怜的羊,而自己这些人才是真正的狼,十条嗜血的饿狼,一人持枪前进,接近百人的队伍确在后退。 心已畏惧,如何一战! 胡猛猛然想起一个人,江湖上穷凶极恶的十大恶人里似乎有一个人手里使用的恰好就是拐子枪,眼前恰好是十人,不会这么巧合!难道真的是! 那无疑是可怕的,据说十大恶人从不留活口,即便是朝廷派出得力捕快捉拿依然被十大恶人尽数击杀。 十个人,却有着令江湖都震惊的名字,十大恶人,所以当劫匪遇上恶人,劫匪抢的是钱,恶人确是在杀人,胡家庄试图抵抗,所有人发现这种抵抗毫无作用。 由兴奋到失望最后到绝望无助,这种心里的变化也许只有胡家庄一众土匪可以体会。 火在烧,杀人者手中所用的是枪,死去的人越来越多,更多人冲杀上来,所有人看出这些是地狱出来的恶魔,杀人对于这些人来说或者是一种乐趣,所以即便你不去反抗,那么下场同样是死,还不如厮杀或许可以给自己留下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五人出手,五人负手而立,一人枪枪致命,一人左手出刀毫不留情,一人弯弓搭箭箭箭夺魂,一人双手展开完全可以听到骨头被捏碎的声音,一人如猎豹冲入人群双拳轮圆打在人身上显出一个深深的拳印。 五个人摧毁了上百人的希望,同时剥夺了活下去的权力,越来越多的人倒下,胡家庄庄主金刀断肠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一般。剩余的十几名帮众刀丢在一旁同样跪在地上。 “求求你,不要杀我。”近乎于哀求的声音越来越大。 中间男子上前道:“你可知道我们的身份?” 胡猛摇头,其实他知道,不过很多时候装糊涂比装聪明要好,装孙子比装大爷要棒。 男子道:“有没有听过江湖十大恶人!” 胡猛道:“我有很多金银珠宝,都给你们只要你们不杀我。” 男子道:“留下你有何用处?” 胡猛道:“我可以做牛做马。” 男子道:“可惜我们不需要人手,当然更不需要畜生!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胡猛抬头,自己的哀求终于为自己获得一丝活下去的机会。 男子接着道:“不管你用任何招数、兵器,只要能在我这位十弟的枪下走过三招,我便放你走!” 三招!胡猛自然功夫不弱,这确实是一个令自己活下去的希望,莫说是三招即便是十招自认为也可以接得下。 胡猛起身拾起大刀道:“此话当真?” 男子道:“你有争辩的权力?” 胡猛一跺脚猛然出刀,金刀一摆一招力劈华山猛然攻向用枪男子,胡猛不愧是胡猛,用枪男子挺枪迎上,刀枪相撞,一股大力传来,用枪男子弯枪挡住脚下一滑枪顺势攻出,胡猛收刀刀尖冲下护住左肋,叮的一声,枪尖刺中刀背发出声响。 男子道:“第一招。” 胡猛左掌顺势攻出,用枪男子身形一动躲过,手中弯枪一晃刺向胡猛胸口,胡猛金刀向上一磕,两人第一回合交手胡猛已经察觉出自己唯一胜于力道,所以才能硬磕,一旦力道不足,无法将枪磕开,那么只能接受死的命运。 用枪男子似乎察觉出胡猛的意图,手中枪一晃猛然收回,就势一滚同样刺向胡猛胸口,胡猛毕竟是老江湖,金刀猛然磕空,手腕一翻金刀收回护住胸口要害,枪的优势在于灵活,刀的优势在于防御,宽大的刀身犹如一面护盾挡在胸口前。 男子道:“第二招。”同时手微微动了一下,持弩男子似乎看懂手势。 用枪男子脸上一阵阴沉,二招已过自己居然没有拿下眼前这个废物,威震一方的金刀断肠胡猛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废物,第三招已经攻出,枪如毒蛇般刺向胡猛肩胛,胡猛金刀脱手而出,他要用自己这招绝招来挡住对手致命一击,胡猛胜了,他甚至在笑,持枪男子攻向的不过是一把脱手而出的金刀,第三招已到,还好只有三招,若是换了四招、五招真的没有办法阻挡。 男子道:“第三招!”同时手指一弹,一道箭影攻出,带着弧线正中胡猛后心。 胡猛中箭,口吐鲜血道:“你们不守信用!” 男子哈哈一笑道:“你有见过将信用的恶人!” 胡猛倒地,带着不甘,至少他不想这样死去。 另外一个男子道:“老十,你的枪法一年来似乎没有什么长进!” 用枪男子脸上一红道:“大哥见谅,都怪十弟愚笨。” 男子道:“三弟,不要耍他们了,尽快结束然后离开这里。” 先前与胡猛定下三招约定的男子道:“知道了,大哥。”似乎他真的在戏耍别人,惨遭戏耍的永远只有弱者。 ------------ 第二百七十五回 回忆(二):十大恶人 五道身影再次攻上,羊群在一片惊恐声中被尽数杀尽,因为他们失踪是羊,喜羊羊、美羊羊等不过是经过中国基因改造过的猛羊当然不可同日而语,中国的羊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戏谑中国的狼,于是原本缺少狼性的国人更加可以接受自己羊性的命运,不是被动不是无奈而是乐于! 胡猛辛辛苦苦精英的胡家庄被一场大火彻底烧光,收集来的财宝进入了狼的口袋,带着笑意满载而归。杀人夺金似乎只是一次演练或者是最平常的事。 等州府衙门的人闻讯赶到,偌大的胡家庄早已变成一片焦土,一些尸体早已被大火烧成焦碳,即便如此地上的血迹依然令人触目惊心。 一名捕快道:“已经是第四起了!不留一个活口” 另外一名捕快道:“太残忍了!”他的声音甚至在颤抖。 捕快道:“从手法看应该是近日频繁犯案的那些恶魔所为。”他说哈的同时紧紧握住腰间的佩刀,作为捕快他一定很想抓住这些凶手,去掉职业至少是一次扬名立万的机会,可惜他没有这份能力,机会不会留给没有能力的人。 另外一名捕快道:“你一定很想杀死这些人,为你死去的哥哥报仇。” 捕快道:“可惜我没有这个能力。” 另外一名捕快道:“也许只有一个人有这个能力!” 捕快道:“谁?” 另外一名捕快道:“御前第一神捕,童河。” 捕快道:“童河在捕快界是个神话,可惜以我的身份想要结识童河很难,即使认得恐怕也无法说动他出手。” 另外一名捕快道:“有一个人可以!” 捕快道:“你是说大人?” 另外一名捕快摇头道:“不是,不过和他有很大的关系。” 捕快道:“那我就真的不知道!” 另外一名捕快道:“童河既是捕神,也同时是皇上身边最信任的人,所以能调动捕神的人只有当今皇帝。” 捕快叹口气道:“那等于没说,即便是我们大人似乎也没有机会见到皇上。” 另外一名捕快道:“话是不错,不过大人可以上折子,而且这份折子一点会送到皇帝那里!” 捕快道:“为什么这么肯定?” 另外一名捕快道:“官场上的事十分微妙,我不过是推断!” 捕快道:“根据呢?” 另外一名捕快道:“在我们州县内已经连续四家大户尽数被杀死,甚至连派出的捕快也惨遭毒手,所以这件事已经足够引起大人的重视,除非他不在乎自己头上的乌沙!” 捕快道:“当官的人最在乎的恰恰就是自己的官位。” 另外一名捕快道:“如果有人威胁到他的官位,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其除去。” 捕快道:“如今严嵩把持朝政,所以这件事皇上未必会知道!” 另外一名捕快道:“皇上一定会知道!” 捕快道:“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另外一名捕快道:“我听到一些传闻,童河和严嵩不和!” 捕快道:“你是说严嵩会利用这次机会除掉童河?” 另外一名捕快道:“即使不除掉,童河离京最高兴的莫过于严嵩,而且我想严嵩断然不会浪费这次铲除强敌的机会。” 捕快道:“如果真是那样岂不是害了童大人!” 另外一名捕快道:“如果轻易被人杀死,他就不叫第一神捕。” 捕快道:“我懂了,不管怎么样第一神捕必须离京,至于十大恶人还有童大人的命运,那就看他们彼此的造化!” 另外一名捕快道:“至少省去了我们很多麻烦,你也报了仇这样不是很好吗?” 捕快道:“那我们还等什么!” 两人相视一笑,留下依然冒着残烟的胡家庄,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州府大人听着汇报,四家大户上百人被杀死,当第一桩惨案发生时,州府大人已经派出最得力的十名捕快,十名捕快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十大恶人,或许他们并没有躲避而是在等待,几人肩膀上扛着东西,很重应该是掠夺来的财物。 其中一名年纪较大的捕快道:“诸位不知是否看过烧过绿柳庄的那场火。” 有人回道:“看过,很好看的火光!” 捕快道:“好看?整座山庄被大火烧光,我想很难有人会说出好看两个字。” 那人道:“你是否有见过火烧云?” 捕快道:“见过!” 那人道:“感觉怎么样?” 捕快道:“很美,红色的云很壮观。” 那人笑道:“绿柳庄上的一把火把整个天都烧成红色,难道不可以称之为好看!” 捕快道:“可惜大火里有太多无法饶恕的罪恶。” 那人道:“那你又如何知道火烧云的背后是美丽的?” 捕快道:“因为我们刚刚从绿柳庄下来,一路追来最后找到了你们。” 那人道:“所以你认为是我们杀的人,然后放的那把火?” 捕快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说话人身后跳出一人道:“即使人是我们杀的,你们这些废物又能做什么!”他已经失去耐性,拐子枪操在手里,只等三哥一声令下,这种小事大哥一般不会部署更不会介意,不过是杀死十个捕快,当然从骨子里拐子枪就恨捕快,穿上一身低等的衙差服,成为当权者的爪牙,多少人被这些人屈打而死,面对棍棒弯刀多少人选择无奈的屈服,拐子枪曾亲眼看见衙门口一名状告奸商的商户被人打成半死从里面直接丢出来,商户一生积攒下来的商铺被奸商收走,所以他没有勇气活下去,用最后的力气撞在府衙门前的石狮子上。 拐子枪看到奸商从里面走出,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一起出来的还有负责审判的州府大人,他同样在笑,两人的目光定格在撞死在门前的商户身上。 奸商嘴里一动骂了一句道:“贱,死的好。” 州府大人用手一指道:“抬走,通知他的家人。” 衙役上前道:“大人,他的家人都死了。” 州府大人一愣道:“还真是个可怜人,赏他一个草席埋了算了。” 奸商上前道:“大人真是仁慈,这等贱民死了也是活该!” 州府大人道:“本官毕竟是父母官,于心不忍。” 所以拐子枪第一个跳出来,论脾气火爆他远远比不上五哥霹雳胆甚至四哥怒江龙,弯枪一指道:“火是我放的,人也是我杀的,想抓我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好。”捕快说了一句好,腰间佩刀抽出攻向拐子枪,速度力道似乎差了很多,拐子枪欺身攻上,捕快先是看到人最后看到枪,明晃晃的枪尖,他无法躲,也根本无法躲避,枪尖直接刺中咽喉,枪尖顺势拔出,捕快倒地。 另外九名捕快不可思议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同伴,血从咽喉汩汩流出,于是所有人开始逃,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拿着微薄薪水的捕快,所以所谓捕快的尊严完全可以轻松放下,人影、枪影、刀影、箭光剩下的九名捕快奋力逃走依然无法逃脱被杀死的命运。 逃同样是一种本事,有本事的人可以无数次逃脱,很多人甚至不懂得如何去逃,腿甚至在发抖,步伐有些慌张,即便是可以用来遮挡自己身体的障碍同样被无情忘却,他只想用自己的两只腿逃得更远,距离绝对是一个想逃跑的人最依赖的,可惜距离逃不过刀光剑影,逃走的脚步随着血光戛然而止! 州府大人一脸茫然的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十具尸体,这些都是自己手上一等一的好手,不想刚刚派出去不到一日便被人尽数杀死,一股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州府上空。 州府道:“多派出一些兵力,记住无论如何也要抓到这些人无论死活。” 统兵将领道:“大人放心,卑职这些年精心调教的这二百兵勇,各个是以一敌十的好手,莫说是山贼,就算是江洋大盗只要被我们围住一个也别想跑出去。” 州府道:“好了,做出点成绩再说,记住注意安全。” 统兵将领骑在马上趾高气昂出发,州府大人看着兵士离开的背影,这些是自己能够动用的最大力量,在自己管辖的州县出了这样大的事,如果能够妥善解决便可以加官进爵,处理不当后果很严重,所以州府大人同样在赌。 ------------ 第二百七十六回 回忆(二):十大恶人(下) 第二起东方庄园尽数被杀财宝洗劫一空,整座庄园毁于一场大火,统兵将领得到消息星夜带兵赶到,远远的望见大火,整座庄园笼罩在火光之下,并没有人救火,因为整个庄园的人都成了死人。 死人只能接受慢慢被大火吞噬的命运。 兵士道:“大人要不要救火。” 统领道:“救他妈什么火,老子心里有火,给我追凶手。” 兵士道:“往哪个方向追?” 统领人在马上左右关瞧,离开这里只有两条路,他看到一棵树,树并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只是上面多出来一道刀痕,砍得很深,甚至令人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那个方向,快点,给我追。”统领手中马鞭扬起,但凡是跑到慢的,马鞭便会响起同时还有一声惨叫。 连续追了两日,眼前依然是漫天的火光,“第三起。”统领的心不由得一紧,自己带着的人马几乎日夜不停,甚至有人脚出了大泡,但是还是慢了,火光已起,整座庄园笼罩在大火内,火光内看不到任何活着的痕迹,他在震惊,同时在担心如何回去同州府大人交待。 第三起!每一起案件同时刺痛州府的心,这种痛不是为了别人的死,他在担心这些事情传到朝廷,所以他一直在试图隐瞒,期待凶手停手,或者可以以另外一种自己可以接受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麻烦。 如今连续发生两起案件,州府大人终于坐不住,人在州府大堂来回踱着步,他在等,等待统领带人归来,自己唯一可以依托的只有这些人。 统领带人归来,他已经没有再追下去的勇气,三日下来不停的奔波连对手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再看看自己这些人早已溃不成军。 统领垂头丧气去见州府大人,州府大人早已站在府衙门口,看到回来的这些人甚至有些好笑,东倒西歪躺了一地,自己当初就不应该相信这些人,事到如今又能怎么办! 州府道:“回来了!” 统领带着哭腔道:“卑职有负大人所托。” 州府道:“好了,看你造的那埋汰样,你姐很惦记你,洗完澡过去坐一会。” “知道了。” “回去吧。” 统领之所以可以坐稳统领的位置,是因为他有个做姐夫的州府大人。 州府大人回到府衙,一名女子手里端着茶杯慢慢从后面走出。 州府道:“他回来了。” 夫人道:“我知道了。” 州府道:“这回你可以安心了。” 夫人道:“我们家就这么一个男丁,我这个做姐姐的怎能不担心。” 州府道:“我倒是觉得你关心弟弟超过我这个丈夫!” 夫人笑道:“没想到你还会吃我弟弟的醋,他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这不我给你泡了参茶,这几天因为案子人都瘦了。” 州府道:“为夫做官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棘手的案子!” 夫人道:“那为什么不上报朝廷派来几个得力的捕快侦破案件!” 州府叹口气道:“夫人不在官场有所不知,自己管辖的州县出了事情按常理都应该自己解决,当然解决的方式可以按常理也可以不按常理,你知道为什么吗?” 夫人摇头道:“我是妇道人家如何懂得!” 州府道:“官场瞬息万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盼着,等着你这里出乱子然后好想办法拉你下水然后取而代之。” 夫人道:“既然是这样,为什么有人宁愿苦读十余年考取功名?” 州府道:“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这就是官的魔力,有了它你就有一辈子享不尽的富贵,正是朝廷造成这样的狂热,所以无数人挤破头甚至拼着命冲进来,目的就是为了权力金钱。” 夫人斟满茶道:“银子够花也就行了,弄那么多有什么用!” 州府道:“这里其实是一个怪圈,一旦你走进去,想出来就很难!” 夫人道:“我只想过些安安稳稳的日子,守着这个家。” 州府道:“夫人放心,没有人会剥夺你这个愿望,至少我不允许。” 夫人道:“我对你有信心。” 州府道:“你先去歇着,我要处理一些公文。” 树林内,十大恶人坐在火旁,火光映红了他们的脸,碎骨手道:“大哥,金子已经放好了。” 大哥道:“有多少?” 碎骨手道:“大约五万两。” 大哥道:“不错!” 拐子枪道:“大哥下一个目标是谁?” 夺魂箭道:“十弟似乎很享受这种掠夺的乐趣!” 拐子枪道:“我不在乎金子,只想杀人!” 大哥道:“路子已经选好,离这里不到十里的胡家庄。” 于是第四件凶案以一种最自然的形态发生,胡家庄尽数被杀,州府知道事情已经无法隐瞒,否则不旦乌沙不保甚至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州府道:“可曾看出这些人的来路?” 捕快摇头道:“回大人,见过这些人的人已经是死人,所以卑职只能从被杀死的人身上依稀可以判断,对手中用的有刀、枪甚至还有箭,其中不乏有手上功夫不弱的人。” 州府道:“胡家庄同样被攻下?本府依稀记得那个胡猛似乎功夫不弱!” 捕快回道:“正如大人所说,胡猛刀法出众,可惜还是被人杀死。” 州府道:“你们看到了什么?” 捕快道:“满地的死尸!” 州府道:“有多少?” 捕快道:“百计!” 州府叹了口气道:“一百人,就这样被人杀死,真是一群恶魔。” 捕快道:“百姓人人自危,一些大户甚至散尽家财以图自保。” 州府道:“如果真是这样岂不是有利于百姓。” 捕快道:“依然有人舍不得放弃家资,于是四处张贴寻找江湖好手助拳,这件事已经在武林中传得沸沸扬扬。” 州府道:“本州府知晓了,自会处理~!你先下去吧。” 捕快施礼后离开,他已经把需要说的想说的说出来,这样已经达到目的,至于州府大人如何去做自己无法干预。 州府拿出笔墨,打开奏折,上写:“臣惶恐上奏,只因境内出现不明贼盗烧杀劫掠,臣身为百姓父母官率三班衙役州府亲兵前往捉拿,不想贼人艺高胆大,三班衙役誓死奋战方保罪臣周全,本想以死谢皇恩,怎奈盗贼未除,民不安、心难平,臣恳请圣上派能人相助微臣除贼,臣愿以血肉之躯身先士卒死而后已。” 奏折很快到了当朝首辅严嵩手里,严嵩摸着两撇山羊胡看着这份来自州府的奏折,严嵩看完忍不住拍手笑道:“这个奏折写的好啊,单凭这折子他的乌沙还有脑袋也就保住了!” 坐在一旁的正是严嵩的门生接过来看过忍不住笑道:“情感动人,虽有失职之过,但确无法定其罪行!” ------------ 第二百七十七回 回忆(三):一枪、一刀、一箭 严嵩笑道:“不仅无罪反而有功!,当然其中的功过只有皇上说了算!” 门生道:“学生不懂,还请恩师明示。” 严嵩道:“如今夏言已经被老夫扳倒,朝中能和老夫抗衡的人几乎没有,但是除了老夫之外还有一个人最得皇上的信任,他的存在日后甚至会威胁到你我的富贵。” 门生道:“恩师是指御前侍卫统领兼第一神捕童河!” 严嵩点头道:“这个人身兼要职,更是与锦衣卫指挥使关系不浅,皇上虽然不理朝政不过对于能够影响皇位的势力绝对不会姑息。” 门生点头道:“童河暗中培养了一股势力慢慢渗入京城各个角落,我想其中不乏有皇上的授意!” 严嵩点头道:“如果这股势力成型,以后可以背着皇上运作的事情将会越来越难,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扼杀在摇篮之中!” 门生道:“成员及联系方法也许只有童河一人知道,想铲除有些难!” 严嵩看着门生道:“如果想要一棵茂盛的参天大树死亡最简单的办法是什么?” 门生道:“扒皮!学生依稀记得只要树扒了皮便会死!” 严嵩摇头道:“那样岂不是太过明显,而且扒皮的人难免被皮层里躲藏的蚂蚁咬伤!” 门生道:“学生愚钝还请老师明示!” 严嵩道:“人无脚难行,树无根难活!” 门生道:“去根!” 严嵩道:“只要渗入地下暗中铲除其中的根系,即便是再粗壮的枝叶也只能慢慢枯死!” 门生道:“童河恰好就是这条根!” 严嵩点头道:“老夫正好借这个机会调他出京城办案,所以此次出京这个人若是能回不来最好不过。” 门生抱拳道:“恩师高见,学生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严嵩道:“我知道你在江湖上暗中建立了一股势力,这种事情用江湖人再好不过,以免日后落人口舌!” 门生道:“老师放心,童河无论如何再也见不到京城的阳光!” 严嵩点头道:“不枉费我栽培你多年,明日我便去请旨,有了这份奏折,皇上一定会答应。” 门生道:“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对恩师的话言听计从。” 严嵩道:“这恰恰是最危险的!” 门生道:“老师位极人臣,更是得皇上信任如何能称之为危险!” 严嵩道:“老夫对于南倭北虏一直采取怀柔政策,天下人都认为我严嵩勾结外族是我朝第一大罪人,可是又有谁知道大明积弊多年,国库空虚军备不齐,百姓流离失所,地方上百废待兴,若是再起兵祸,老夫真的担心会有更多人死在刀兵之下,甚至我朝半壁江山沦落他人之手!” 门生道:“可惜没有人了解恩师的苦心!” 严嵩叹气道:“本相只希望有生之年做好臣子的本分,替皇上分忧。” 门生道:“学生受教!学生早有耳闻恩师教子有方,世蕃兄大有日后入阁参政之能!” 严嵩脸上露出笑容道:“小儿世蕃确是可造之才,只是缺乏一定的城府,更是没有经历苦难,朝中局势变幻莫测,不经历一番历练决不能轻易入阁参政!” 门生趁机献媚道:“恩师百年归老之日,朝中自有世蕃兄执掌,严家世代奉承皇恩真是令人羡煞!” 严嵩笑道:“老夫当年看中你,就是因为你不旦有办事的能力,这张巧嘴更是能说动人的心!” 门生施礼道:“能得恩师如此赞誉,学生深感惶恐!” 严嵩道:“今日你便出京,老夫立刻去请旨!” 两个人,两个轿子一同出了丞相府,严嵩见到嘉靖,身后铜炉内冒出阵阵白烟,嘉靖不停吸纳吐气,严嵩恭敬的站在一旁,办个时辰过去,皇帝嘉靖睁开眼看到严嵩。 嘉靖道:“严爱卿来了。” 严嵩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嘉靖摆手道:“这里不是大殿,这些俗礼也就免了。” 严嵩起身道:“皇上圣明,今日臣前来是有一道奏折请皇上过目!” 太监过来从严嵩手里接过折子,打开交给嘉靖,这套程序目的就是防止大臣有不轨之心,折子中藏有匕首等物行刺圣上,嘉靖睡眼微睁打开奏折看了一遍道:“匪患作乱,确也难为了朕的爱卿,严爱卿如何看!” 严嵩进言道:“江湖势力一般都由地方统兵辖制,彼此均衡,不想突然间冒出这些人烧杀抢掠,臣建议选一能臣抓捕消除匪患,以显我朝威严!” 嘉靖点头道:“爱卿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严嵩假做思虑道:“臣以为除了御前第一神捕童大人之外,无人可胜任!” 嘉靖连连点头道:“童爱卿出身江湖,武艺更是出众,好,立刻替朕拟旨,令童爱卿出京捉贼!” 童河很快接到圣旨,传旨太监尖声尖气道:“奉天承运皇帝诏:兰州匪患,朕缅爱民之心,特命御前统领童河前往缉办,赏金牌一块,可行独断之权,钦赐。” 童河手握圣旨,收好金牌,眼睛注视前方,作为捕快击捕贼匪义无反顾,即便是没有圣旨,他也要会一会这些杀人的恶魔。 童河来了,坚毅的眼神,矫健的步伐,走的很快,原本很远的距离在他的脚下几个瞬间已经走到,甚至看见他走步的人都会怀疑他是否真的是在走而不是在飞奔! 十大恶人在退,是退而不是逃,两者之间的差距很大,选择逃的人已经失去进攻的勇气,至少已经丧失面对对手的勇气,所以是逃,退只是一种姿态一种谋略,以退为进,后退绝对不是一种耻辱,只有懂得后退的人才能在合适的时机对对手发动凶猛的反攻!如果不可一世的楚霸王懂得后退,也许不会有自刎乌江的故事。 童河来了,闻名天下的第一神捕,消息很快不胫而走,童河不怕,他就是让对手知道自己来了,令对手恐惧慌乱,只要对手一乱自己便可以从中找到破绽坐收渔利。 十大恶人聚集:十:拐子枪余勇、九:左手刀孙胜、八:夺魂箭常雄、七:碎骨手典韦、六碎玉拳:石南、五霹雳胆:雷雄、四:怒江龙:潘凤、三:赛诸葛:周瑜、二震天刀:关于、一:大哥。至少这些人都叫他大哥。 赛诸葛道:“已经得到消息,御前第一神捕童河来了!” 怒江龙道:“我早就想会会他。” 震天刀道:“我也很想知道是他的剑快还是我的刀疾。” 大哥道:“诸位兄弟不能鲁莽,童河很难对付。” 夺魂箭道:“不管是谁都躲不开我的箭!” 拐子枪冷哼一声道:“那些不过是虚名,我只是好奇他可以接住我几枪!” 赛诸葛周瑜道:“大哥说的对,这个人既然有这么高的名望定然不简单!” 大哥点头道:“但是依然要杀,妨碍我们办事的人都要死!童河也不例外” 怒江龙道:“我来打第一阵!先会一会他。” 大哥道:“难得诸位兄弟齐心,三弟,剩下的由你来安排!” 赛诸葛周瑜道:“老十、老九、老八发动第一轮袭击,如果不敌不要恋战,其他人跟着我们退。” ------------ 第二百七十八回 回忆(三):一枪、一刀、一箭 赛诸葛周瑜快速做出部署,也许当听到童河到来的消息时,他的脑里便开始精心部署,至少这样自己不会犯错,或者很少犯错! “好!” 几声好传来,七道身影射出,林子里只留下拐子枪余勇、左手刀孙胜、夺魂箭常雄,三人站在当场,不知是一种庆幸还是一种悲哀。 虽然嘴上那么说,至少所有人不情愿留下,退走的人至少不需要第一个面对,面对困难甚至是生死至少不是所有人有这个勇气胆量。 左手刀孙胜道:“你们有没有后悔过?” 拐子枪余勇摇头,因为他很勇,真正勇的人不怕死,不怕死不代表不会死,只是这样的人不会花时间去思考自己有一天会死! 夺魂箭常雄并不做声,他有自己的打算,一击不成转身就走,至于童河自然有拐子枪、左手刀拖住,所以自己不会死更不能死,当然也不会后悔! 左手刀孙胜道:“我唯一后悔的事就是一刀砍死了我的仇人,其实应该多砍几刀让他慢慢去死。” 拐子枪余勇道:“我杀人从来都是一枪。” 追魂箭常雄道:“我从来不发第二箭。” 拐子枪余勇道:“也许童河真的不该来!” 左手刀孙胜道:“不管怎样对手也许很快就会来,我们先准备好。” 夺魂箭常雄脚尖点地飞身跳上一棵大树,这是一棵长了足有数十年的大树,整棵树即便是两个人合抱也很难抱住,树枝茂密,躲在上面最适合发动袭击,只要自己隐藏在其中,以自己这手闻名的杀招夺魂追命箭有绝对的自信可以杀死童河,那个被传得神一般的人物。 你在暗算别人的同时是否会想到别人也在伺机暗算你,这就是坏人的悲哀,永远在想着算计别人的同时保全自己,而不是以一种坦荡的胸怀去生活。 常雄无法拉弓,甚至无法呼吸,他发现一只白皙的手按在弦上,另外一只手已经搭在自己腰间命门之上,自己甚至可以感觉到对手的呼吸,只要对手发力自己的下场只有死,更令常雄吃惊的是,他是谁,制住自己的这个人究竟是谁,他是什么时候潜入进来,又是如何悄无声息来到自己身后,如果说他一直就躲在这里,那无疑是更可怕的,以大哥的功力居然没有发现这里有人,那么只能说他的功夫很高,高的令人无法想象,常雄猛然想到一个人,自己想要杀死的人,第一神捕童河。 是他!除了这个人还有谁能有这个本事!也许几个人真的低估了这个人,能有胆量以一人之力对抗十大恶人,所拥有的绝不是仅仅是胆量。 常雄终于看清他的脸,脸上带着笑意,他拿走了他的弩箭,他要干什么!常雄不能喊不能动,周身大穴已经被对手封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以一种狐疑的目光,他想知道这个人究竟想干什么!当然常雄开始后悔,左手刀那句:“你是否后悔!”依稀还在林中萦绕,常雄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偏偏选中这颗大树,一个擅于暗杀的人一定知道这样好的环境同样会遭到别人的狙杀,于是常雄开始后悔!发自心底的后悔。 制住夺魂箭常雄的人正是童河,别人无法捕捉到十大恶人的踪迹,童河可以,他是神捕而且是第一神捕,他有别人所不具备的观察力,于是他从草丛里发现了一丝踪迹,饶了一个圈子躲在树上,他在等十大恶人到来,不是赌而是在等,他有绝对的自信,这些人会走这条路,然后在这里停下设下对付自己的陷阱,因为这里实在是一个设伏的好地方,自己不仅是猎物同样也是猎手,狩猎本身就是斗智斗勇的过程,如果野兽拥有智慧,那绝对是猎手的悲哀。 童河静静的伏在树上尽量把呼吸调成最低,甚至连自己都很难发觉心跳声,这种类似与鬼息的内功最适合隐藏自己,七道身影一闪而过,于是童河听到林间的对话,很快看到一道影子跳到自己面前,从背后拿出弓弩,童河基本上知道他的身份,夺魂箭常雄,箭法出众其他功夫一般,也是留下的三人中最擅长暗杀的人,童河闪电般出手制住夺魂箭。 这本是一场谁也没有把握的战争,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至少对于对手自己所知道的实在太少,只能从州府那里得到一些自己认为可以称之为消息的消息,自己的对手是十个人,十个手段狠辣武功很高的人,所以童河并不想过早的显露自己的功底甚至位置,拐子枪余勇躲在暗处,左手刀孙胜耳朵贴在地上他在听,即使对手轻功再高只要来到这里方圆一里之内自己都可以听到,甚至听到对手的心跳声、呼吸声,孙胜同样自信。 汗水顺着常雄额头流下,他不能动但是可以看,箭弩已经被童河拉开,对准的位置是一颗枯木,如果对准的余勇或者孙胜,常雄不会如此心惊,至少以两人的能耐可以躲过,为何他会对准枯木,只能说那里有古怪,甚至是自己都不曾知晓的古怪。 余勇依然在等,他在等孙胜的手势,常雄的箭,自己便可以暴起出枪一枪击杀童河,孙胜胜在有一手可以凭借走步声判断对手的本事,常雄人在高处最擅长暗杀,而自己只有枪,单存论武艺两人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对于枪余勇有绝对的自信,练枪三十年,枪已经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童河手指轻轻一动,箭矢破空的声音传来,一道箭影射向离几人不远的枯木,枯木依然是枯木,声音很轻确逃不过两人的耳朵,余勇第一时间出枪、孙胜手掌一拍飞身而起,左手刀直劈枯木,两人同时出手,只因为他们看到箭,夺魂箭常雄的箭,常雄人在高处所以视线要比别人多出很多,最主要的是一个善于暗杀的人同样善于发现潜藏的对手。 余勇在等,孙胜在听,为何对手迟迟不来,直到他们看到箭,箭射向枯木,那本是一颗绿荫环绕的参天大树,可惜因为一些原因变成枯木,余勇终于明白对手为何迟迟不来,对手已经来了就藏在枯木之内,他相信常雄,于是第一个出枪,枪快人更快,枪刺中枯木,发出叮的一声,是金属碰击发出的声响,左手刀孙胜的刀同时劈中,他的刀只比余勇的枪慢了一分,两人同时见到火花,为什么枯木会有火花! 两人同时在想,枯木为什么会有火花,枪刺中枯木,听到的应该是人的惨叫声而不是金属撞击的声响,刀砍中火花,刀是利器可以轻松砍断人的身躯头颅,可惜无法砍断火花,火花在人的疑惑中慢慢变大,一道巨大的火花升起,同时伴随巨大的响声,所有退走的人停下脚步,呆呆的看着夜空中升腾而起的火花。 火花很美,至少所有人这样想,可惜凄美的背后往往是悲哀,常雄看到火花,因为他离得很近,不能呼喊不能动,只能看着火光吞噬两人的身影。 黑暗中一双眼睛在看着这里的一切,他甚至猜出枯木中所暗含的一切,但是依然没有出手阻止的意思,也许他只是一个看客,他在看什么!或者是他想看到什么!火花或者是被火花吞噬的人。 火花升起,黑暗中顿时亮了起来,很快又暗了下来,那双眼睛早已消失不见,恰好是在火花刚刚熄灭之时。 大哥道:“可有见到童河如何出手?” 一人摇头道:“甚至连童河的人影都没有见到!” 怒江龙疑道:“既不见人如何杀人?” 一人答道:“只看到老八出箭,老九出刀、老十出枪,那一击几乎完美无缺,换了对手是我也必死无疑。” 大哥道:“可惜对手没有死!” 一人答道:“是的,老九、老十杀死的只是枯木,同样也死在枯木爆炸之下,至于老八一直没有出现我想也是遭了毒手!” 震天刀道:“这次的对手真的很强!” 大哥道:“再强的对手,也有弱点有疲惫松懈的时候,因为他只有一个人!” ------------ 第二百七十九回 回忆(四):拳头与手 赛诸葛道:“可惜杀人的人并没有出现!” 大哥道:“既然他不愿意出来就用拳头把他打出来!” 他在看着拳头,不过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拳头,但是拳头上发出的力道甚至可以打死一头牛,如果这一拳打在人身上可想而知,碎玉拳石南,原本只是一个世代以采石为生的石匠的儿子,他的命运和石头结缘,十岁开始跟着父亲学习砸石、雕石,他还小,一次偶然的机会看到外面的世界,虽然只有几眼,他看到和自己记忆中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所以他要改变自己的命运,靠什么!只有拳头,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发现自己的拳头远远要比自己的命运更加有力,于是开始疯狂的练习,他要用拳头打出属于自己的世界。 他成功了,当十几名山贼挥舞弯刀血洗采石场的一刹那,弯刀离得自己是那样的近,石南没有畏惧,愤然出拳,按照平时训练时那样出拳,他看到的是一张扭曲的脸,听到的是骨头被打断的声响,在所有人错愕的眼神中出拳,山贼只能逃,仿佛见到石中跳出的恶魔。 不然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拳头,一拳便将人活活打死。 石南告别父亲,离开石场,他要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石南不停的与人交手,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变强,不停的挥拳,身上伤痕累累摇摇欲坠,于是他看到一个人,一只有力的大手扶住自己,从那一刻开始石南知道自己一生都要跟着这个人,一个真正有能力的人,别人口中的大哥。 他在看着手指,修长的手指,这本是一双灵活得不能再灵活的手,如果用来弹琴或者其他事情一定会有说成就,他确用这双手杀人,好好的一个人到了他手里,只需要几个眨眼的时间这个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只是一堆烂肉,所有的骨头都被自己这双手掰开捏碎,于是便有了碎骨手的外号。 拳头与手,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在等一个人,一个需要自己全力出拳的人,他要把这个人彻底捏碎,一双眼睛盯着这里,似乎依然是一个看客。 童河来了,十大恶人除掉三个,还剩下七个,于是拿出一个用来记事的东西在上面划上三道,有些事情应该记得清楚一些,不然很容易记混或者遗忘,童河心细,不过有时候也会犯错,尤其是面对凶残的对手一个小小的疏忽往往是可怕的。 童河还记得刚出道的时候,自己奉命和几名捕快追捕十三鬼,刀光闪过,十三条尸体倒地十三鬼彻底成为鬼,首战告捷所有人欢呼雀跃,可惜欢呼很快变成哀鸣,所有人忽略了一些事情,被杀死的人确实是十三个人,可惜其中一人并非是鬼而是人,刀光闪过他甚至没有任何反抗,因为他无法反抗,即便是鬼最多只是一个替死鬼。 就在所有人因为喜悦彻底放松警惕之时,鬼从地上钻出打出数十支暗器,惨叫声传来终于令人清醒,童河飞身出剑,剑离奇的快,甚至没有人看到他如何出剑,剑已经刺中鬼的咽喉,他才是真正的鬼,一直躲在地下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所以童河不能大意,他看到两个人,一个是拳头,一个是手,一个善于观察的人可以很容易发现对手的强项、弱点。 他在看着拳头,他依然在看着手,童河同时看到拳头与手。 拳头道:“你终于来了!” 童河道:“阁下似乎是知道我一定会来!” 拳头道:“这里只有一条路,所以你不得不来!” 童河道:“那你是否知道我是来抓你的!” 拳头道:“那要问过我的拳头。” 手道:“还有我的手!” 拳头道:“亮出你的兵器,因为我的兵器就是拳头!” 童河道:“我也有拳头!” 拳头冷笑出拳,手同样出手,硕大的拳头打出猛烈的拳风,懂得拳的人都知道,这是一只铁拳,即便是打在石头上完全可以将石头打碎,童河并没有动,他在看,拳头与手一左一右向自己攻来,童河伸出两根手指,以手指之力点向铁拳,同时点向手。 手掌只能退,整个手掌的唯一弱点便是掌心,一旦被对手点中,自己一生的功力便会被破,拳头依然向前,至少拳头不会畏惧手指。 拳头击中手指并没有听见手指被打断的声响,手指恰好点中铁拳的中间位置,仿佛一个完美的支点,铁拳无法发力,甚至有些发麻,拳头上的穴位恰好被对手点中,这份定力、观察力以及出手时机,拳头甚至有些佩服手指。 那只是最普通的指头,指头自己也有,整个拳头足有五根手指,可惜以一只铁拳居然无法攻破对方一指,拳头没有放弃,既然已经出拳便没有放弃的理由。 手再次攻上,双手抓向手指,同时出脚,如果过多的关注那双可以捏碎人的手反而会忽略脚,脚甚至比手还要灵活力气更大,所以手攻出的同时出脚,脚尖寒光一闪应该是带着凶器。 童河同时出脚,以脚对脚没有任何不妥,即使对手在脚上藏有匕首,童河丝毫不惧,这种小伎俩丝毫伤不到自己,拳头再次攻出,右拳发麻但是还有左拳,拳头全力出拳, 童河踢出的同时出拳,拳击中拳,童河的拳没有太多的力道,恰好是克制碎玉拳的柔拳,拳打在拳上犹如打在棉花上,不旦无法伤到对方反而容易弄伤自己,碎玉拳隐约感到一丝疼痛,全然不顾双拳继续攻出。 童河依然是柔拳飞腿,碎玉拳拳劲刚老之时,童河猛然发力,连续三股强大的力道击打在拳头上最后将碎玉拳击飞,碎骨手已经接近,双手就要抓住童河,只要可以将对手抓住那么自己就可以击杀童河。 碎骨手抓住童河,手指猛然发力,十指犹如捏在钢铁上,碎骨手第一次感到居然会有这样硬的骨头,一股强大的反击力从抓住的肩膀处传来,十指再想发力,童河已经如鱼一般从指间溜出,童河出掌击中手,手发出惨叫。 童河道:“其实本不想杀你们,可惜你们作恶太多。” 碎玉拳倒地吐血,两只铁拳被对手打残,他终于知道世间还有比拳头更硬的东西就是别人的拳头,不管当初自己的路是否选对,至少没有后悔过,一直到死。 碎骨手确不想死,他不是拳头,更不是硬汉,所以他想活,不管以任何方式都想活下去。 碎骨手道:“我想你可以给我一条活路。” 童河看着他:“至少给我一个理由!” 碎骨手道:“因为你最想知道的事情我恰好知道!” 童河道:“他也知道,所以我或许会选择留他一命!” 碎玉拳抬起拳头,“谢了。”用最后残余的力气击中天灵盖。 童河道:“他是条汉子,所以我原本想给他留条活路,而不是你。” 碎骨手道:“现在你已经没有选择!” 童河道:“那要看你想说的是否感兴趣。” 碎骨手道:“你先要保证我的安全,因为我不想死!” 童河笑道:“我想保护的人至少还没有人可以杀死!” 碎骨手道:“那我就说。”碎骨手确没有能说下去,一道白光击中咽喉,一柄小巧的飞刀。 碎骨手不解的看着童河,至少以童河的本事完全可以拦下这道暗器,那样自己便不用死。 童河叹口气道:“我说过我想保护的人才不会死,但是可惜你不是!”所以碎骨手的死已经是一个定局。 ------------ 第二百八十回 回忆(五):霹雳胆 风声渐起,一只孤雁不停在空中盘旋,嘴里发出低低的哀鸣,他在寻找原本属于它的队伍,也许是一时贪玩,路边的风景吸引了它的注意,等到发觉之时大队早已走远。 空中一道黑影闪过,惊起低飞的孤雁。 黑影站定,这里是一片石林,死一般静的石林,黑影左右观望,脚下一动射入石林之中。 石林中站着一人,整个人似乎和石林化成一体,黑影闪过落在石林内。 那人道:“回来了!” 月光映出两人身形,正是十大恶人之中,老三赛诸葛周瑜,另外一人应该就是最神秘的大哥。 赛诸葛周瑜道:“童河出手,老六死了,老七想背叛大哥!” 大哥道:“老七死了?” 赛诸葛周瑜道:“背叛大哥的人下场只有一个!” 大哥道:“不过同时也暴露了你” 赛诸葛周瑜道:“我本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即使暴露也没什么!” 大哥道:“能在童河面前杀人的人用微不足道形容确实有些不妥!” 周瑜道:“也许当时童河的注意力都在老七身上所以并没有留意到我的飞刀!” 大哥道:“这些都不重要,死了的人就不会说出我们的秘密!这样已经足够了。” 周瑜道:“大哥也许早已算到老七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大哥点头道:“也许是,不过我还是想知道童河如何击败老六、老七!” 周瑜道:“拳头与手!” 大哥道:“很好,以拳头击败拳头再公平不过。” 周瑜道:“童河的拳头很厉害。” 大哥道:“厉害的只是拳头,练武之人越来越多借助锋利的兵器,可惜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人类最厉害的兵器恰好是拳头!” 周瑜道:“以拳头对上剑胜算如何?” 大哥道:“只要你的拳头够硬,可以击碎任何刀剑!” 周瑜笑道:“所以大哥日夜苦练拳法,我想定然是为了这个!” 大哥道:“可惜我的拳头还不足够硬,所以还要依靠兵器,童河依然没有出剑?” 周瑜点头道:“童河并没有带剑!” 大哥道:“一个懂剑的人同样是爱剑之人,所以童河绝对不会轻易出剑。” 周瑜道:“很快会对上老五,也许这次不得不出剑!” 大哥道:“未必,我们这里能令童河出剑的人也许只有三人!” 周瑜笑道:“是说四弟!四弟的剑法够快够狠。” 大哥摇头道:“除了我还有二弟之外能够引起童河重视的人就只有你!” 周瑜脸上依然带着笑意道道:“大哥说笑,三弟除了懂得一些暗器之外根本不擅长武功。” 大哥道:“你不是不擅长而是不显露,甚至有时候我都在想,你的武功会不会在我之上!” 周瑜道:“大哥你在怀疑我!” 大哥摇头道:“不,只是好奇而已!” 周瑜道:“三弟想知道大哥好奇之处!” 大哥道:“你的飞刀,虽然你始终在掩饰你的飞刀功夫,不过依然瞒不过我,这种发暗器的手法和当年小李飞刀叶开所用的十分类似!” 周瑜道:“可惜小李飞刀绝技已经失传很久!” 大哥道:“天下间只有一个地方有!” 周瑜道:“大哥是说少林?” 大哥摇头道:“少林并没有,我说的是皇宫,叶开并没有把飞刀绝技传给被人但是确留下这套刀谱,最后被收录到皇宫之中。” 周瑜笑着说道:“大哥认为我是朝廷的人?” 大哥道:“这并不重要,只要眼前这个人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所以你可以帮助我杀死他。” 石林内两人面面相视同时发出开心的笑声,笑声在石林内回荡令人有些胆寒。 他确不怕,有胆量的人不多,他确是一个。 霹雳胆一个人站在小路中央,即便是面对的对手是不可战胜的神捕童河,依然无所畏惧,这将是一场最惊心动魄的一战,甚至会赔上性命,不过依然无法退缩,死亡本就是武者的归宿,至少这场战斗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自己崇拜的大哥,一个可以令自己不顾性命保护的人。 这条命本来就是自己欠大哥的,男人欠了别人的一定要还即使是用生命去还。 有一种人身上似乎有种魔力,可以令人死心塌地为他卖命,我们可以称之为领袖。 霹雳胆的兵器十分古怪,长长的链子拴着一个漆黑的大铁胆,但是任何人不敢小看这个黑漆漆的大家伙,因为铁胆内随时会打出铁弹,铁弹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其中暗含火药,爆炸产生的力量绝对是江湖人所畏惧的,即便是你练到刀枪不入依然无法阻挡炸药的威力。 他更有一个足以令人胆寒的名字,雷猛,霹雳堂雷家的人,雷家的火器天下闻名,更是培养了无数雷家好手,可惜树大招风雷家遭人诬陷沟通外敌出卖火器意图谋反,这样的罪名无疑是致命的,朝廷派出上万人马围杀霹雳堂,雷家弟子一战名震天下,无数的火弹飞出,火弹炸开,带着耀眼的火花,火光吞噬无数人的身躯,上万人马无法攻入,霹雳堂前持续的爆炸声传来,终于爆炸声渐渐停息,霹雳堂并没有存下太多的火药火弹,部队蜂拥而入,噩梦只是开始,无数的雷家堡弟子杀出,手中兵器怪异甚至暗含火弹。 上万的部队甚至无法攻下一个小小的雷家堡,雷家同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只能舍弃雷家堡分散各地躲避朝廷的通缉,雷家渐渐在武林中隐匿,不过一提到雷家的火器所有人都会竖起大拇指。 雷猛,雷家堡外系弟子,在不断的被人追杀途中遇到现在的大哥,命是欠大哥的,同时更恨这个害了雷家的朝廷,他在等童河,赌上雷家男儿的尊严与童河一战。 童河来了脸上依然带着笑容,记事用的小本子上划上五道,时刻提醒自己,十大恶人除掉五个还剩下五个,不过剩下的五个往往比死去的五个厉害不止十倍,缉捕的难度同样难上十倍,越到后面就越凶险! 他看到一个人,铁塔般的汉子站在路中间,手里拎着长长的铁链,铁链的一头连着一个漆黑的铁家伙。 雷猛道:“你是童河?” 童河道:“不知阁下是?” 雷猛道:“一个杀你的人!” 童河道:“我们之间似乎并没有仇怨。” 雷猛道:“有一个理由足够你出手。” 童河道:“我很想知道!” 雷猛道:“你要抓的人!” 童河点头道:“我似乎已经猜到你的身份,雷家堡雷家的人!” 雷猛一笑道:“以前只是听闻童河的厉害,现在终于知道,单凭兵器就可以判断出我的身份!” 童河道:“雷家的火器还有火雷心法至少我很佩服!” 雷猛道:“我很高兴听到你这样说,甚至有些感激,不过这场厮杀在所难免!” 童河道:“你是一个值得我尊重的对手,出手吧。” 雷猛道:“我听说你的剑很快,所以很想见识一下!” 童河一摊手道:“我并没有剑,如何出剑!” 雷猛愤然出手,对手无疑侮辱了自己,所以自己有理由把他炸死、勒死、砸死,长长的铁链打出,漆黑的铁球带着风声砸出,童河不敢大意,抖身形躲开,雷猛出手越来越快,长长的铁链抡起来带着风声十分灵活,童河晃动身形始终在外围游走。 面对雷家高手,童河在出手上完全不像面对以拳出众的碎玉拳等人,雷家绝技三绝一声雷,无论你的武功高出雷家人多少交手时都不可以大意,很容易被突然发出的雷家绝技伤到。 ------------ 第二百八十一回 回忆(五):霹雳胆(下) 雷猛轮圆手手中兵器大战童河,转眼间三十回合过去,雷猛始终无法捕捉到童河的身影,童河也断然不敢欺身接近雷猛,战况一时陷入僵局。 雷猛收回兵器看着童河道:“为什么你不进攻?” 童河一笑道:“有时候防守也是最好的进攻手段!” 雷猛道:“我只知道进攻才是王道!” 童河道:“各有所长而已!” 雷猛道:“你是个人才!为什么要做捕快,做朝廷的鹰犬!” 童河道:“因为世间有太多的恶人需要抓。” 雷猛道:“如果没有你们这些人,又哪里来的恶人。” 童河摇头道:“其实原来没有捕快,直到出现恶人。” 雷猛哈哈一笑道:“论口才确实不如你。” 童河道:“其实我原本是个很害羞说话的人!” 雷猛道:“但是你现在至少很厉害!” 童河道:“这个世道不旦要武功好,还要会演戏!演戏好的人大多是口才出众,当然样貌也不能太差。” 雷猛道:“演戏?” 童河点头道:“其实很多人都在演戏,只是所饰演的角色不同而已。” 雷猛问道:“那你所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童河想了想道:“一个抓坏人的人,最多是一个配角。” 雷猛道:“你应该是主角,最佳男主角才对。” 童河笑道:“你们才是主角,没有你们这些人在我无法入戏!” 雷猛笑道:“如果你不这样说,我甚至都忘了我要杀你!” 雷猛说完周身上下传出一阵异样的响声,童河知道这是雷家特有的内功心法,只有运用这套心法才能发挥出火药的最大威力,可惜雷猛毕竟是外系弟子,所学到的东西毕竟有限,漆黑的铁球再次抡起,声势比刚才更猛,童河飞身而起,铁球由长链控制空中猛然加速变向砸向童河,童河只能再次闪身,多年的经验告诉自己,铁球内必然有怪异,雷家的火药必然藏在这里。 童河同样是玩火药的行家,不然也不会以一颗枯木炸死两大高手!当然炸的是自己事先布置在里面的火药,一旦遇到火星便会迅速爆炸,余勇的枪尖无疑成为这场爆炸的导火索。 雷猛终于打出火器,和童河猜测的一样,铁球在空中雷猛铁链猛然一震,硕大的铁球猛然张开打出数颗火器,火器很快爆炸,即便是童河的轻功依然感觉到一股力道震在身体之上,耳朵更是被震得隐隐作痛,雷猛发出火器的时机恰到好处,火器分四个角度基本上断了人的逃脱落线,如果换了别人这一下基本上就是重伤。 雷猛再次出手,整个铁球炸开,里面飞出无数的火器,手中铁链猛然飞出激射对手,雷猛犹如猛虎一般飞身扑上,一瞬间三道杀招,同时雷猛也把自己撞向自己的火器,他是雷猛一个为了报恩不怕死的人。 炸药完全炸开,雷猛感觉到胸口一阵剧痛,童河已经消失不见,自己这招绝技依然没能杀死童河,他看到一只手,白皙的手,手已经到了自己面前,雷猛闭上眼睛,那是童河的手,自己必死无疑,最后一声爆炸响过,雷猛睁开眼他看到童河。 雷猛道:“你救了我?” 童河道:“我是捕快不是杀人魔!” 雷猛道:“但是我确要杀你。” 童河笑道:“那是你的事,我无法阻止,至少我不会杀你,因为你没有杀人!” 雷猛道:“雷家男儿顶天立地,绝对不会对百姓动手。” 童河道:“所以你不必死,现在可以走了。” 雷猛咳嗽一声道:“我欠你一条命,如果有机会一定会还你。” 童河并没有听到最后一句话,他已经离开,追捕十大恶人的脚步无法停下来,雷猛这些人不过是棋子,如果不能彻底消灭幕后的那个人,也许不到三年还会出现新的十大恶人,童河要找的恰恰是背后那个人。 雷猛同样没有机会偿还欠别人的东西,他看到一个人,一个熟悉同样讨厌的人,十大恶人中的军师赛诸葛周瑜,一个精于算计攻于心计的人。 雷猛道:“我败了!” 那人道:“你本来也不是童河的对手!” 雷猛胸口一紧,这句话刺痛他的心,如果事先已经预计到自己不是童河的对手,那么为何会派自己一个人阻挡童河,如果不是童河手下留情,自己早已经是一个死人,对于死雷猛并不惧怕,因为他猛,真正的猛人不怕死,但是死也要死得值得。 雷猛道:“是大哥派你来接应我?” 周瑜道:“是也不是!” 雷猛道:“我不喜欢转弯子说话!” 周瑜笑道:“是大哥派我来,但不是接应你而是杀你。” 雷猛道:“大哥要杀我?我不信。” 周瑜道:“你可以不信,但这是事实。” 雷猛道:“至少你应该说出令我相信的理由才行。” 周瑜一笑道:“大哥的武功如何?” 雷猛道:“深不可测!” 周瑜接着道:“和第一神捕童河相比如何?” 雷猛一皱眉道:“如果是生死相搏各有五成胜算。” 周瑜点头道:“加上我的飞刀,你的火器呢?” 雷猛道:“六成。” 周瑜道:“如果加上二哥的震天刀、四弟的怒剑胜算应该可以达到七成!” 雷猛道:“七成的把握已经足够!” 周瑜道:“以大哥的睿智如何不知!可惜偏偏令弟兄们单独出击,如今我们兄弟十人只剩下五个,难道五弟没有从中看出一些东西?” 雷猛道:“大哥想杀我们!” 周瑜道:“没错,这也正是我想说的!” 雷猛道:“这样对大哥有什么好处!” 周瑜道:“我们辛辛苦苦拿命来拼为了什么?” 雷猛道:“名和利。” 周瑜道:“十大恶人围杀第一神捕和一人击杀第一神捕的名头哪个更大!” 雷猛道:“不可同日而语。” 周瑜道:“我们抢来的财富有多少?” 雷猛道:“足有数十万两。” 周瑜道:“这笔财富十个人来分和一个人独有差别有多大?” 雷猛低头不语,虽然猛但是绝对不傻,这些理由足够昔日不可一世的大哥对自己这些兄弟动杀机。 雷猛道:“你杀了我,大哥同样也会除掉你!” 周瑜道:“所以我想给自己找一条后路,至少我还不想死!” 雷猛道:“为什么不去找二哥或者四哥,他们的武功远远要在我之上,如今我已是半个废人!” 周瑜道:“你有的恰恰他们两个没有!刀剑根本杀不死童河这类的高手。” 雷猛道:“你是说火器?” 周瑜点头道:“论火器的精妙任何人都比不上雷家!” 雷猛道:“哪里动手?” 周瑜道:“无忧谷!” 雷猛道:“为什么选在哪里?” 周瑜道:“我算定大哥与童河的最后一战必定是在无忧谷。” 雷猛道:“我答应你,不过我还是要给你看一样东西!” 周瑜道:“给我?这倒是令我很感兴趣。” 雷猛摊开手心,那不过是一颗漆黑的火器,火器开始冒出火花,周瑜急退,他本来就不相信雷猛,只不过是想争取一个值得自己利用的人,同时给他一个生的希望,不想雷猛冥顽不灵突起发难,雷猛运足最后的气力扑向周瑜,雷猛依然是雷猛,雷家男儿欠别人的就要还,即便是大哥让自己死绝对没有二话,所以雷猛不过是通过一番话来打消周瑜的疑心。 一道火光同时一道刀光,刀光甚至快过火光,雷猛倒地胸口完全被火器炸开,咽喉处一柄锋利的小刀彻底结束他的性命。 周瑜冷哼一声看着死去的雷猛,如果轻易被你算计,我就不叫赛诸葛! ------------ 第二百八十二回 回忆(六):怒江龙 生活本就是如此,反反复复,甚至每天不厌其烦的重复同样一件事情,不管这件事多么无聊,甚至毫无意义可言,至少生活需要你那样去做! 于是同样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同的只不过是内容而已。 赛诸葛周瑜道:“五弟死了!” 大哥终于有些动容道:“老五是条硬汉子,有些可惜。” 赛诸葛周瑜道:“五弟死得很壮烈,整个身体被火器炸飞。” 大哥点头道:“我已经猜到他要动用火器,所以老五临走之时说了一句话。” 赛诸葛周瑜眼睛一转道:“一定是很重要的一句话!” 大哥深深叹口气道:“保重!老五说了句保重,你知道老五从来不说这两个字。” 赛诸葛周瑜道:“所以大哥断出五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大哥道:“从我当年救下他那一刻开始,我已经知道这个人是一个肯为我死的人!” 赛诸葛周瑜道:“所以那次相救并不是一次偶然!” 大哥道:“任何事情也瞒不过三弟。” 赛诸葛周瑜道:“大哥是为了雷家的火器?” 大哥点头道:“雷家的火、温家的毒、班家的手、唐家的绝,这四样绝对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赛诸葛周瑜道:“大哥是否得到雷家的火器手法?” 大哥摇头道:“雷家的人都是汉子,所以雷猛可以为我死,但是不会教给我雷家的火器方法。” 赛诸葛周瑜起身道:“那确实有些可惜!” 大哥点头道:“把这个消息告诉老四,老四和老五关系最好,所以他会为了复仇主动去找童河!这样也会省去我不少麻烦。” 周瑜身形一动消失不见,他见到了那个愤怒的人,大哥依然低着头,他在看着地面不知是伤心还是在思考。 周瑜只说了一句:“老五死了!” 愤怒的人确是出奇的平静,“知道了!” 赛诸葛周瑜转身离开,自己需要做的已经达到,所以并不需要过多停留,对于自己这个喜欢莫名愤怒然后杀人的四弟即便是周瑜自己同样觉得有些可怕。 怒江龙潘凤抬头,他在流泪,是为命运哭泣还是为死去的人。 剑就放在一旁,流泪的人尽量保持自己的愤怒,怒江龙握紧拳,狠狠的砸在地上,自己本不该有泪水,泪水早已经在自己的愤怒中彻底消散。 一个愤怒的人奔走在林间,犹如一只愤怒的猎豹,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右手青筋崩起紧紧握住剑鞘,他早已愤怒,从退走之时开始,直到听到五弟的死讯,这种压抑的愤怒彻底爆发,他要杀人,一个愤怒的人最想的就是杀人,只有杀人才能缓解愤怒,所以一定不要把人激怒,至少为自己留条活路。 童河迎面而来,于是他看到一个愤怒的人,甚至很远就可以感觉到一股怒气迎面而来。 怒江龙看着童河,恨不得一口吞下然后连骨头一起嚼碎,他恨这个人,发自心底的恨,恨便会愤怒,愤怒就要杀人,他就是怒江龙潘凤,一个因怒杀人的人。 怒江龙道:“你是童河?” 童河势力道:“在下正是,不知有何指教?” 怒江龙道:“我要杀你。” 童河笑道:“想杀我的人很多,可惜!” 怒江龙道:“可惜什么?” 童河道:“可惜我还活着,那些人都已经死了!” 怒江龙道:“只能说明你的对手还不够强大。” 童河道:“也许是我幸运!” 怒江龙道:“人不可能永远幸运,至少被你杀死的人不会认为自己是幸运的!” 童河道:“阁下是否告知杀我的理由?” 怒江龙道:“愤怒!” 童河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由!” 怒江龙道:“我杀人根本不需要理由!” 童河脸上笑容慢慢消失道:“你是一怒拔剑怒江龙潘凤?” 怒江龙道:“算你还有些见识!” 童河摇头道:“其实你并没有什么名气,只是我的本子上记着一些人的名字!” 怒江龙好奇问道:“用来做什么?” 童河道:“童某有生之前要抓捕的人或者想要杀的人。” 怒江龙道:“我想其中必然有我的名字!” 童河道:“不错,你在我的必杀榜单上排在第十一位。” 怒江龙道:“位置还不错!” 童河笑道:“前十名已经被我划去,所以你是十一位也是第一位!” 怒江龙道:“是否应该感到荣幸!” 童河道:“过了今晚你的名字就会被我划去,你作恶太多,所以不能留!” 怒江龙道:“你杀的人难道还少吗?” 童河道:“至少我不会滥杀无辜。” 怒江龙道:“你是否会因为愤怒而杀人?” 童河道:“那就要看愤怒的程度!” 怒江龙道:“如果一人令你愤怒到甚至想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你是否会杀了他。” 童河道:“也许会,不过我还没有遇到这样的人!” 怒江龙道:“杀死一个这样令你愤怒的人是否过分?” 童河道:“情理上并不过分,但是国家毕竟有法制,所以不管任何理由杀人都是犯法的!” 怒江龙道:“所以我要杀你,没有任何理由只是出于愤怒。” 怒江龙怒气更胜,甚至在不停的积攒怒气,自己的怒剑越愤怒威力便越大,尤其是面对童河这样的高手,怒江龙拔剑,拔剑的姿势很慢,甚至是剑从剑鞘上一丝丝拔出,于是童河见到火光,那是一把可以燃烧的剑,火慢慢将剑烧成火红,同时映出潘凤的脸,因为愤怒五官紧紧挤在一起,似乎是在忍受一种极大的痛苦,他在积攒愤怒,甚至脑海里不停的闪现可以令自己愤怒的事,这种过程无疑是痛苦的! 童河道:“可以燃烧的剑!” 怒江龙道:“这些都是人的油脂,杀的人多了自然粘在剑上,所以可以燃烧!” 童河道:“你似乎在炫耀!” 怒江龙道:“至少我有炫耀的资本!” 童河道:“你已经激起我杀你的怒气!所以一定要死!” 童河出剑,黑夜里犹如闪过一道闪电,闪电的光芒完全将火光笼罩,闪电攻向火光,火光一弱袭向闪电,童河终于出剑,黑暗中一双眼睛甚至有些狂热,童河的剑就藏在腰间,那是一把薄如蝉翼的软剑,一出手便是追魂夺命剑,剑招一出连绵不绝,招招夺命剑剑杀机,怒江龙眼中尽是狂热,作为剑客与人斗剑堪称最大的乐趣。 怒剑的诀窍就在于以自身怒气激发力量,同时使对手发怒,对手一旦被彻底激怒剑招上便会出现破绽,自己的怒剑便可以轻松击穿对手,可惜他面对的是童河,追魂夺命剑攻出,潘凤甚至来不及思考本该属于自己的愤怒,一股死亡的气息第一次从心底升起,童河攻到第十招,剑尖几乎刺中潘凤胸口,潘凤一招“怒发冲冠为红颜”堪堪躲过,薄剑贴着胸口划过,甚至可以感受到上面传出的剑气。 童河剑势不变,身法一动手腕一翻,一手杀招反手剑几乎同时攻到,潘凤翻身出剑正是一招“怒斗群英救阿斗”全力守住,童河右手剑瞬间换成左手,右手虚晃左手闪电般出剑,这一招变招极快,潘凤所有的注意都集中在童河右手之上,童河恰好抓住时机换成左手,剑光带着血光闪过,潘凤依然看着他的右手! 童河看到潘凤的眼泪,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所有的愤怒随着童河一剑彻底消失,他其实是一个外表强悍内心脆弱的人,只能用愤怒来掩饰自己的脆弱。 童河轻轻擦拭剑上的血迹,如同一个人在慢慢擦拭他的眼泪,这其中又安含多少的伤心无奈。 ------------ 第二百八十三回 回忆(七):林间对话 赛诸葛周瑜似有感伤道:“老四死了。” 大哥道:“童河终于出剑!” 周瑜点头道:“我见到闪电一样的快剑!” 大哥道:“这样老四的死也就值了,至少能逼童河出剑的人不多。” 周瑜道:“只是用生命来赌似乎有些不值!” 大哥道:“这些事情应该早就在你的算计之内!” 赛诸葛周瑜道:“我不过是按照大哥的吩咐去做而已!” 大哥笑道:“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没有以十人之力围杀童河,那样至少成功的几率可以提高到百分之八十!” 赛诸葛并没有说话,大哥难得想说出事实,所以最好是做一个听者。 一个人不旦要会说,更要学会善于倾听。 大哥道:“我们辛辛苦苦打劫四大庄园为了什么?” 赛诸葛道:“银子,至少我们已经积累了足够的财富!” 大哥点头道:“你说的很对,那笔财富越积越多,所以人的心同时也越想越多。” 赛诸葛道:“你是说我们十个人?” 大哥道:“至少所有人都想独吞这笔财富!” 赛诸葛道:“所以借这个机会除掉你想除掉的人!” 大哥道:“可以这么说!不过还是有些不舍得,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兄弟。” 赛诸葛道:“那为什么会跟我说,难道不怕我夺走你的财富?” 大哥道:“你和别人不同,你不缺银子!” 赛诸葛笑道:“虽然不缺但是我同样喜欢银子!” 大哥道:“喜欢和贪婪不同。” 赛诸葛道:“至少很少人会为了喜欢去拼命!” 大哥道:“所以你是聪明人!” 赛诸葛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我!” 大哥道:“事情虽然有先后,不过至少我不想失去你。” 赛诸葛道:“因为我还有用?” 大哥摇头道:“因为你至少还没有反我的意思,所以下一阵会轮到老二震天刀!” 赛诸葛道:“你是说二哥有反意?” 大哥道:“老二的武功不弱,更是暗中联络老十、老八、老六,这样的人留在身边至少我很难睡个安稳觉!” 赛诸葛道:“大哥已经察觉!” 大哥道:“我想老二一定找过你!” 赛诸葛并不否认,“二哥确实来找过我,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大哥道:“老二很聪明,一定是在你的言语之间听出了什么,所以才没有说!” 赛诸葛道:“国人总是痴迷于内斗!” 大哥道:“古人给我们留下很多值得尊重的东西,甚至一直影响着社会的发展,一度使我们富强得到世界的尊重,可惜从古代同样延续下来两种恶俗!” 赛诸葛道:“恶俗也许不止两个!” 大哥道:“这两个恰恰使我们由富强转为衰败甚至沦为囚奴。” 赛诸葛道:“我想其中定有内斗,不然大哥不会如此激动!” 大哥点头道:“不错,就是内斗,国人一旦富足便会内斗,内斗所带来的党朋之争远甚于外患。” 赛诸葛道:“那另外一个呢!” 大哥道:“以三弟的聪明我想一定可以猜出来。” 赛诸葛道:“我只是想听听大哥的想法!” 大哥笑道:“另外一个就是隐藏在道德背后无尽的贪欲!个人贪杀人越货,商家贪丧尽天良,官员贪搜刮民利,所以一旦这种贪欲从人的内心深处走出来,整个社会便会失去道德、良心。” 赛诸葛道:“那我们算什么!” 大哥道:“我们也是贪,为了贪不惜牺牲他人性命。” 赛诸葛道:“那童河是否是一个止贪或者反贪的人!” 大哥笑道:“童河虽是神捕,可惜能制止的贪欲太过于有限,甚至容易陷入贪欲中自己无法自拔,到时候反而是多出了一个大贪巨贪。” 赛诸葛笑道:“还是第一次听见大哥如此悲观的说法!” 大哥同样笑道:“也许最近总是听见悲伤的事情,所以人也变得悲观起来!” 赛诸葛叹口气道:“下一步怎么办?我们只剩下三个人!” 大哥道:“剩下的往往才是精华!童河想击败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赛诸葛道:“二哥苦练的震天刀十分厉害!” 大哥摇头道:“童河的快剑也许更厉害!” 赛诸葛点头道:“杀死老四时至少我见识到他的可怕!” 大哥道:“童河最可怕的就是他的追魂夺命三十六式剑法。” 赛诸葛问道:“二哥可以接住多少剑?” 大哥道:“最少三十四招!甚至更多!” 赛诸葛笑道:“我明白了。” 弄明白一件事需要付出很大的辛苦。 大哥道:“所以我说你是聪明人!” 赛诸葛道:“大哥对童河如此熟悉,我想以前必然交过手!” 大哥点头道:“不错。” 赛诸葛道:“那一战童河必定出了全力一战。” 大哥道:“不错,童河用的正是追魂夺命剑法!” 赛诸葛道:“大哥接住多少招!” 大哥似是感怀道:“三十六招!” 赛诸葛道:“既然如此,童河应该被击败才是!” 大哥摇头道:“恰恰相反,他的三十六式剑法用完我只能逃。” 赛诸葛不解问道:“三弟不懂,难道并非只有三十六式?” 大哥道:“你猜的和我一样,当时我也在猜,剑招虽已用完但是我感觉到一股从未有的杀意,所以只能逃!” 赛诸葛道:“那一招如果发出必然是杀招!” 大哥道:“所以我想要有一个人逼童河用出那一招,这样我便可以找到破解的办法!” 赛诸葛道:“如果真是这样,付出的代价似乎真的是多了些!” 大哥道:“只要能杀死童河一切都值得!” 赛诸葛沉默不语,死去的人不过是用来试剑,无论如何都令人难以接受,即便是以杀人为生的恶人。 大哥转身背对着周瑜道:“去把老二叫来,是时候好好商量一下如何杀死童河!” 周瑜看着背对自己的大哥,手里瞬间多了六把飞刀,他要做什么,杀死眼前这个人!为了什么,财富?或者只是想杀死那种疯狂的想法。 他没有出手,一个聪明人不会轻易的做傻事,以大哥的多疑断然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自己,所以这不过是一种试探,自己贸然出手成功的几率也许不足五成,周瑜脚下一动消失不见,大哥回头脸上带着笑意,如果自己这位三弟有异动自己绝对不会念及兄弟之情当场击杀。 周瑜见到那个同样可怕的人,黑夜里不停的拔刀,刀光一闪而过,速度很快,拔刀人似乎还不满意,刀插回刀鞘瞬间再次拔出,黑夜里再次亮出刀光,他在练刀几乎是有时间便会练刀,所以他的刀快,快得连大哥都有些忌惮。 “二哥。”周瑜小声喊了一句,刀光停止,一道身影瞬间来到周瑜面前,“大哥叫我。”周瑜点头。 “知道了!该来的总是要来,我们过去!” 大哥看着震天刀,震天刀同样看着大哥。 大哥道:“二弟,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震天刀道:“十年。” 大哥点头道:“时间过的真快,很多事情也变了。” 震天刀道:“大哥,我要去会会童河。” 大哥道:“他的剑很快,很可能会丢了性命!” 震天刀笑道:“从拿刀的那一刻起早已忘却生死。” 大哥道:“一切小心。” 震天刀出发,眼神是那样坚定,这是无法避免的一战,所以也无法逃避。 ------------ 第二百八十四回 回忆(八):震天刀 他完全可以逃走,无论是刀还是轻功至少可以给自己留一条活路,但是不能,战斗是勇者的尊严,逃避是男人最大的耻辱,所以这一战无法避免。 权,有了它,便可以使你有着许多方便、许多力量、还有许多别人所没有和不能有的东西。你武功再高、再有恒心。再肯苦干,但几时才能挣得那么一点点的权力?要是无权,你再能干,又能干出些什么事体来!如果你要干的是大事,但数十年都给小事磨平了志气,那还有什么大志来干大事、还有什么大事可干?! 所以震天刀不甘心永远做第二把交椅,他想到背叛,甚至联络了几名兄弟,可惜还是无法动手,其中最难对付的不是大哥,而是他身边的智囊赛诸葛周瑜,只要能拉拢到这个人,这次的叛乱一定会成功,周瑜很神秘也很聪明,可惜自己无法拉拢他,他的心始终在大哥那边,所以震天刀依然坐在第二把交椅上。 男人都喜欢权力,喜欢拥有权力之后可以随意支配人生死的那种滋味。 震天刀端坐在一块大石之上,刀就放在一旁,他在等一个人人,等人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尤其是等一个你不愿意去等的人,所以很少有人愿意等人,震天刀紧闭双眼,他要保证最大的体力来面对童河,生死对决体力同样是最大的保障。 童河确不能休息,连续四番对战,童河步伐依然不能停止,只要自己一停对手便会逃远,一旦对手逃远所耗费的体力远远要超过现在,童河不旦武功高剑法快更是精于算计,自己所能做的就是每迈出一步可以走最远的距离耗费最小的体力,离开京城进入这片山区足有十日有余,童河准备了足够的牛肉干,宫里制作的牛肉干确实很好,味道也好同时利于携带,饿的时候只要拿上几块塞进嘴里,用力的咀嚼然后咽下去,一顿饭也就结束,童河完全有能力杀死丛林内的野猪,然后美美的烤了吃上一顿,但是确无法停下来享受这种美餐,他要抓人,尽早的抓住凶手。 童河曾经十天十夜不眠不休追捕一个狡猾的犯人,最后抓到犯人时,犯人几乎精神崩溃,他已经放弃逃脱,如果再逃下去至少会被累死或者被逃脱的压力折磨死。 当最后一点星光离开,天空渐渐泛白,震天刀慢慢睁开眼,他听到脚步声,均匀的脚步声传来,脚步声很轻,但是依然无法逃过他的耳朵,甚至可以从脚步声中听到对手的疲惫,对付一个疲惫的对手总好过面对一个体力充沛的对手,人都是自私的,所谓的道义不过是自私的一种掩饰,生死对决即便是仁慈的大侠断然不会放过对手的破绽。 他看到童河,一个连续多日追击的人甚至看不到一丝倦意,脸上依然带着微笑,童河同样看到眼前的人,和前几日面对的人不一样,敏锐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很危险。 震天刀人依然坐在石头上,他在看着童河,一身儒生打扮,手背在身后,如果是在市集之上任何人都不会觉察出这个看似书生的人就是名震江湖的御前第一神捕童河。 震天刀:“要不要坐下来歇息一下?” 童河道:“石头只有一块,如果我坐下来,阁下坐在哪里!” 震天刀出刀刀很快,人已飞起,一块石头瞬间变成两块,刀已经回到鞘内。 童河拍手道:“好刀法。” 震天刀道:“你的剑法更好!” 童河道:“那不过是市井传闻不足为信!” 震天刀道:“现在可以坐下歇歇脚?” 童河道:“当然可以!”话音未落人已经坐在石头上。 震天刀道:“好轻功!” 童河从包袱里掏出一块牛肉干塞进嘴里,顺手丢给震天刀,震天刀伸手接住,同样塞进嘴里,肉在嘴里咬着十分劲道。 童河道:“一刀风声起,十刀头落地,我想我猜的没错吧。” 震天刀道:“很多时候用不到十刀,一刀已经足够!” 童河道:“肉吃完,是时候结束我们之间的事情。” 震天刀关于起身道:“很好,我也很想早点知道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刀快!” 震天刀出刀,刀未到风声先刀,正是一刀风声起,刀直接劈出,这样速度可以更快,童河身形一闪躲过第一刀,手在腰间一拍,啪的一声藏在腰间的软剑抽出,震天刀第二刀同时已经攻到,就在童河出剑之时,刀光一闪攻向童河脖颈,童河出剑追魂夺命剑攻出,刀剑相击,两人分开脚尖点地同时攻出,两道身影几乎同时从地上飞起,两人空中相遇童河至少攻出两剑,震天刀同样攻出两刀,刀剑相击发出清脆的响声。 童河身法极快,身法带动剑法连环攻出,震天刀丝毫不弱,十几年每天自己的世界只有刀不停的拔刀出刀,刀甚至成为自己的一部分,所以震天刀有理由也有信心击败童河。 转眼间十招已过,一刀一剑斗个旗鼓相当,童河右手剑刺出,空中猛然换手正是这招的精华,一招两式瞬间变化十分精妙,震天刀刀攻向剑,剑光突然一变攻向自己右侧要害,震天刀回刀硬生生将攻招转为守招,顺势一撩守招转攻招,童河似乎已经预料到对手出招侧身躲开,第十二招已经发出。 不远处两个人站在高处,正是赛诸葛周瑜以及十大恶人之首大哥。 大哥道:“这是一场真正的龙争虎斗!” 周瑜道:“二哥的刀法又精进不少!” 大哥道:“童河的反手剑越来越精妙,换做是我接下来也很费力!” 周瑜道:“也许二哥真的可以接住童河的三十四剑。” 大哥摇头道:“童河的剑法一招快似一招,所以前十几招和后几招根本无法想象,尤其是最后四招夺魂四式,以及隐藏在四式之后的杀招这才是最可怕的!” 周瑜道:“如果二哥出现危险,是否出手!” 大哥道:“把握出手的时机就好,两个人都不能留下。” 童河转眼间攻出十八招,确实如大哥所言,童河的剑越攻越快,震天刀攻势大多转成守势,直到这个时候才感觉到童河剑法的厉害,剑招之间转换极快加上出剑的速度不停转换的身法,刚刚接下一招,软剑猛的一转再次攻到。 大哥道:“童河的剑法最绝之处就在于自然,完全顺着对手的守势发动快速攻击。” 赛诸葛周瑜不解道:“如果是那样,平时苦练的剑招岂不是无法发挥!” 大哥道:“武功的最高境界便是无招胜有招,招式太过花哨或者死板都无法发挥剑的奥义!” 震天刀第一次感到恐惧,恐惧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时刻接近自己,一次次在死亡的边缘徘徊,童河的剑时刻不离自己浑身要害,童河攻出三十招,剑势猛然一转。 大哥忍不住道:“来了!” 震天刀无法防御,完全捕捉不到这一剑的痕迹,震天刀只能回刀防御,自己最绝最快最稳甚至最强的一招全力防守,刀上因为内力激发发出嗡嗡震动的声响,震天刀之名由此而来。 童河追魂夺命四式攻出,这是一套高速攻出的剑招,一旦发出即便是自己也无法中断的剑招,至少可以逼自己用出这一招的人基本上都是死人,当然事有例外,除了一个人之外,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招式接住自己的四式剑招然后退走,童河当时剑招完全用完,对阵这样的高手重复同样的剑招绝对没有任何作用。 震天刀倒地,心爱的刀丢在一旁,高速攻出的剑招彻底摧毁刀上的防御,强大的力道迫使刀脱手而飞,震天刀至少遭受二次以上重创,每一次重创完全击中要害! ------------ 第二百八十五回 回忆(九):神捕的剑 童河对战“震天刀关于”发出最后四式连环夺命剑招,林间急速闪过四道闪电,剑招几乎快得肉眼很难看清,关于试图拔刀,用自己苦练十余年的拔刀绝技对抗剑势,可惜拔出的刀还是慢了,剑光已经超过刀光,震天刀要害遭受重击倒地,赛诸葛周瑜人在暗处眼见童河出剑之时手心一动闪电般打出飞刀,大哥同时摸向腰间宝剑,还是忍住,震天刀依然没有逼童河用出剩下的招式,所以即便是自己出手还是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赢童河。 童河剑势已老,高速施展出来的剑招几乎用掉一半的体力内力,六把飞刀激射而出直打胸前要害,童河听得风声,来不及查看,不退反进凌空出剑,叮叮叮叮叮,飞刀被薄剑击中,不过声音只有五个,周瑜打出的飞刀确是有六把,最后一把飞刀沿着地面飞过猛然飞起恰好在童河击中五把飞刀之时,这种控制暗器的手法相当精妙,童河剑势已老,飞刀猛然发力攻向胸口要害,童河只能勉强将身子一偏躲过要害最后一把飞刀刺中肩膀。 童河负伤,出道十余年来还是第一次负伤,伤在赛诸葛周瑜的飞刀之下,飞刀的速度、时机把握十分精妙,可惜依然无法挽救震天刀的性命,即便周瑜提前出手,也许依然无法阻止童河击杀震天刀,闪电般攻出的四招剑势即便是面对再多的险阻也无法停下,所以周瑜更愿意把握更好的时机出手,一个有谋略的人更懂得如何把握时机。 所有人都不愿意负伤,尤其是你的对手就站在你的面前,对手不会给你任何止血的机会,拼斗之中流出的血会越来越多,甚至到最后不是被对手杀死,而是流血致死。 两道身影从高处飞身而下,脚尖轻点几个瞬间人已经到了童河面前,童河抬头终于看到最终的幕后的黑手,这也许是最后一战也是最艰难的一战! 从接手这件案子开始,童河已经知道这有可能是自己最艰苦的一战,不过即便再难自己依然没有退路,只能向前,前进的动力不是圣旨,对于圣旨自己完全可以以另外一种方式来交差,并不需要如此拼命,作为捕快抓捕罪犯没有任何退路。 童河抬头肩膀处被飞刀击中,不过并没有伤到要害,并不会影响到自己出剑,童河看到两道人影瞬间来到自己面前,单凭轻功就可以断定两人功夫甚至不在震天刀之下,童河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看着自己,童河苦笑道:“师兄,我们又见面了!” 他叫他师兄!大哥的身份究竟是谁,既然两人同出一个师门,究竟是谁有如此武功可以培养出两位绝代高手!童河是否可以击败自己的师兄,更不能忽略的是那个甚至连十大恶人之首的大哥都有所忌惮的人,打得一手鬼神莫测暗器的谋将周瑜。 大哥道:“师弟贵为御前第一神捕还能记得我这个师兄,真是难得!” 童河道:“师兄这样说真是折煞小弟,虽多年不见,师兄当年对我的照顾童河永不敢忘!” 大哥道:“那又怎么样!” 童河道:“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相见,更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身份!” 大哥道:“从师父偏向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告诉自己,要做一个坏人、恶人,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杀死你,然后拿着你的人头告诉师父,当初是他错了!” 童河道:“师父他老人家早已经看出你性子里凶残,所以才没有传你这套剑招。” 大哥道:“师父就是偏心,论天赋论资历我哪里不如你!” 童河道:“若是没有师父,又怎会有今日的你!” 大哥道:“可惜我所用的兵器、武功永远得不到别人尊重,甚至不愿意向别人提起自己的称号、名字!” 童河道:“虚名对你真的那么重要?” 大哥在笑,笑声中带着一些悲哀,“如果你不看重虚名,又为何会千方百计进入朝廷做这御前第一神捕!” 童河道:“那不过是一种偶然,而且成为一名能抓坏人的捕快一直是我想要去做的事!” 大哥道:“偶然!为什么这些幸运的偶然都会降临在你的身上,而我只能做一个卑微的恶人!” 童河道:“以师兄的武功为朝廷效力必然可以创下一番功业,可惜你从一开始走的就是一条错的路,如果现在回头也许还来得及!” 大哥笑道:“被你抓回去接受朝廷的审判,然后笑着看你加官进爵,我做不到,即便是死也永远做不到,我们注定是对手,从你入门的那一刻起,从我们那个自恃清高的师父的心不公正开始,我就注定要成为你的对手,你做捕快我就要做恶人,做一个十足的恶人!” 童河叹口气道:“没有想到因为我对师兄的影响如此大,甚至改变了你的命运,不过无论什么都好,做为弟子至少不应该说师尊的不是!” 大哥道:“从我离开师门的那一刻起我就告诉自己,以后再也不是南樵的弟子!” 大哥话音一落,即便是周瑜也是一震,虽然对大哥的身份十分好奇但是这些年大哥从来没有提过自己的师门,甚至十分避讳,任谁也无法想到,大哥和童河不旦是同门师兄弟,而且是江湖上最盛名的四人之中南樵的弟子,所以两人能有这样的武功并不觉得奇怪。 周瑜至少猜到,童河和大哥之间必然有一段恩怨,不然不会故意抢jie四大钱庄引出御前第一神捕童河,至于其他人的死,似乎并非完全是大哥所说的理由!大哥不是一个爱财的人,钱财在大哥的眼中不过是身外物,所以为了财富害死自己的兄弟只是其中一个借口而不是一个绝对的理由。 童河道:“你为了杀我,令你的兄弟一一死去这样值得吗?” 大哥大声笑道:“只有我可以杀你,除了我之外任何想杀死你的人都要死!” 童河道:“就为了这个?那我岂不是还要谢谢你!” 大哥厉声道:“我做事从来不需要理由,所以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童河道:“你杀人太多,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今天都要彻底阻止你!” 周瑜猝然出手,双手十把飞刀三个角度攻向童河,童河同时看到一道刀光,刀光从周瑜的背后升起同时带着一道血光,周瑜倒地不可思议的倒下,背部遭受重创,刀握在大哥手里,一个他最敬重的人,一把类似柴刀的刀握在大哥手里,这些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大哥拿出兵器,可惜第一刀确是攻向自己! 周瑜只是重伤并没有死去,一个聪明的人不会那么轻易死去,至少会给自己留下一点活下去的希望,所以背后刀光一起周瑜身体已经侧开,背后要害躲开刀光,即便如此刀光依然划开衣襟在后背上撕开一道深深的口子,十大恶人之首厉声道:“我说过,不管是谁都不可以伤害童河,他是我的,只有我可以杀死他!” 童河道:“你这个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 周瑜打出的十二道飞刀因为自身重创力道弱了很多,即便如此童河接住的同时也是心有余悸,能发出这样精妙的暗器,望眼整个江湖能超过他的人没有几个!可惜这样的人才确实跟了这样的一个疯子,一个可以对自己兄弟下毒手的人,十足的疯子。 大哥道:“我没有疯,这些年我活下去的唯一目的就是破解你的剑招然后杀死你,今天我将实现愿望!哈哈!” 他在笑,仰天长笑,童河确在叹气,大师兄的天赋确实很高,可惜就是太过计较成败,师父当年和自己说过,这套剑术太过霸道如果意志不坚甚至可以影响人的心智,如果师兄学会难免日后危害武林,所以才将剑术传授后进门的自己。 对于师兄,童河还是有很多感激,那时自己还小,跟着师父习武教自己最多的反而是大自己十几岁入门较早的师兄,习武十余年建立的感情又怎会那么容易舍弃,即便是师兄做错了事,杀了人犯了法,不过童河见到师兄的那一刻还是希望不必交手来解决这件事情,很多事情完全可以商量,杀人未必需要偿命,做错了事也未必一定得到惩罚。 童河道:“师兄,只要你收手跟我回去,师弟保证会像皇上求情绝对不会难为师兄!” 大哥道:“你们这些当官的人说的话,我绝对不会相信,我信的只有它!” 大哥举起刀,眼中尽是狂热,于是出刀,出刀的姿势十分怪异,犹如一个农家老汉弯腰在林间劳作,童河确不敢大意,这是师父穷一生之力悟出来的破柴刀法,刀法虽然怪异守势多于攻势,但是其中暗含的杀招依然十分精妙,加上大师兄十几年的改进,完全将一套守招为主的刀法练成凛冽的杀招。 ------------ 第二百八十六回 回忆(九):神捕的剑(下) 刀光袭来,童河只能出剑,高手相搏丝毫不能大意,虽然肩膀受伤丝毫没有影响出剑的速度,江湖名宿南樵的两名弟子如今确是在这里生死相搏,一刀全攻不守招式极尽怪异,一剑轻薄如翼剑锋夺人双目,你来我往两道身影在林间快速游走,时快时慢,剑疾刀奇,转眼二十招已过,两人对彼此武功十分熟悉,虽略有改变,出手的功法依然是出自南樵传给两人的武功套路,两人习武之时不知对拆过多少次,童河再次攻出一剑直取师兄面门,只见师兄手中柴刀猛然一合,薄剑被柴刀夹住。 这招兵器上的变化似乎也是完全出乎童河的预料,手上加力剑上施加内力猛然一震,童河试图通过内力震开封住自己薄剑的柴刀,无法震开,他同样看到师兄脸上的笑容,一番比拼下来,自己的内力与师兄相比相差很多,所以内力的比拼上师兄远远要胜过自己。 咔嚓一声脆响,薄剑被柴刀夹断,师兄依然在笑,剑已断自己占尽上风,脸上的笑容很快消失,剑光一闪童河再次出剑速度更快,剑虽断但是依然是剑,无疑令童河重获自由,以童河的武功还有经验想再次夹住他的剑甚至比登天还难,师兄只能展开柴刀迎上,半截剑尖叮的一声掉在地上。 两人快速对攻,转眼间攻出去十余招,速度很快,即便是一方想慢下来也很难,追魂剑法以快制胜,师兄所用的破柴刀法看似笨拙,如今大哥施展起来确是招招夺命,一刀一剑在林间对决。普通的招式很难将对方打败,周瑜倒在地上他在看,顶着最后一口气,他要看,这场自己一直想看到的结局究竟是谁胜谁负!不然定然死不瞑目。 童河落地剑光一震,追魂夺命四式攻出,通过身法高速攻敌的四招剑式,一旦发出甚至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招式,一种只能攻的招式,四道剑光同样升起四道同样的刀光,刀光不亮但是依然有自己独特的光辉,师兄居然转攻为守,使出破柴刀法之中守势最强的四招,“归土、化石、封木、困牢”破的极限便是守,不懂守何来破!这就是破柴刀法的极致,不是攻而是守,南樵传授弟子的武艺可谓是用心良苦,可惜反而被弟子误会弄成今日这般样子! 追魂夺命四剑用完,童河气喘吁吁,作为师兄同样不好过,守所耗费的体力内力远远要大于攻,所以兵法有云:“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而不是如何去寻找终极的防守方法!”可惜自己只能守,破柴刀法中没有任何一式刀法可以媲美追魂夺命四剑,单存以攻击来化解对方的攻势自己必败无疑,童河剑势一出,师兄回刀防守,刀锋闪过几乎将自己围成一个茧子,身体不停旋转,甚至完全可以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冲力不停的冲击自己的防线,冲力稍微减弱,比第二股更大的力道从刀上传来,师兄停止旋转完全静止不动,仿佛一座静止的石雕,整个人静下来用心感应剑势,师兄再次出刀不是攻而是挡,刀击中剑同时定住,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化成石,剑光无法攻破静止的空间,虽然剑可以轻松碎石断金,但是依然无法攻破石一般的防御,甚至有可能被石磕碎断裂。 童河飞起,由上而下夺命剑第三式攻出,剑光猛然一震,夺命四式最厉害的地方就在于每一招都要比前一招更快更猛更厉,石一般的静止被剑势刺破,师兄只能动,动与静本就不是绝对,身体依然是静,动的是手,还有手中的刀,手中柴刀缓慢划出两道,看似随意的两刀恰好封住剑的去势,这招封木确是一招十分精妙的守势,甚至童河都觉得自己的剑慢了下来,断剑轻轻在刀背上一点,童河并没有刺下去,即便刺下去也是毫无用处,一个聪明的人不会去做毫无用处的事,借着剑上反弹之力,童河飞起,一剑划过,不是刺而是划。 划并不比刺或者劈,这一划恰恰破了师兄的封势,所以猛与烈只能在合适的时机才能发挥自身的作用,看似轻易的一划确是破了无法刺进的封势,童河人依然在空中,封势已破于是看到自己的对手,同样还有手里的柴刀,柴刀依然紧紧握在手里,划出一个封字,守势封木在师兄手中运用恰到好处。 最后一剑攻出,丝毫感受不到剑上传来的气势,这往往是最可怕的,如果换做别人定然以为这套剑招只有三剑,恰好是第四剑才是一往无前的杀招,光未到、风未到、剑已到。 师兄刀光一闪出奇的快,不是攻向对手,而是劈向自己,刀光将自己完全笼罩,自己恰好成了刀光中的囚奴,古有画地为牢,师兄确是以刀光为牢将自己困在其中,剑光攻下恰好攻向牢笼,牢笼一开正好可以放出里面的人,剑势太猛,即便是师兄用出防守之中最为严密的囚牢依然无法阻挡剑光,师兄恰好在这个时候动了,牢笼已开困在牢内的野兽瞬间攻出,张开的大嘴,凶狠的目光,锋利的爪子,师兄出刀的时候同时出拳,剑光击破刀光击中师兄,重拳同样重重的打在童河身上。 两人同时倒地,挣扎着站起,这场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师兄所受的伤并不重,刀牢挡住大部分的攻击,自己的重拳确是重重的打在师弟的身上,所以这一次对决同样是自己胜了。 童河嘴角流血,手里依然握着剑,只要剑在自己就不会输,右手一震手中薄剑寸寸断裂,一个剑手失去了剑等于失去一切,剑不是被对手砍断而是被童河内力震碎,所以可以说这不是一柄好剑,至少不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不然不会如此容易断裂,师兄所有的注意盯住童河的手,十年前的决战自己便是被这股若有若无的杀意惊走,自己已经没有太多的十年,所以这一次一定要赌,即便是赌上性命。 童河出剑,手中已经没有剑,但是依然出剑,保持自己最快的出剑手势,震碎的碎片打出,周瑜身体不由一震,这种暗器的手法居然和自己打飞刀的手法如出一辙,追魂夺命剑第三十五式碎剑,童河同时攻出但是手里确没有剑。 师兄刀光劈向童河,两人瞬间出手,时间彻底定格,童河慢慢转身回头,师兄同样回身,胸前被剑锋攻破,童河手中已无剑何来剑锋! ------------ 第二百八十七回 回忆(十)阴魂四煞 剑光闪动、刀风阵阵,武林一代奇人南樵两大弟子拼死一战,师兄用出破柴刀法之中防御最强的四招,“归土、化石、封木、困牢”,所有人都有过这样的疑问,无坚不摧的矛对上任何兵器都无法打破的盾的结局是什么!也许这个问题卖矛和盾的人也没有想过。 追魂夺命四式被完美拦下,最终的对决,童河依然出剑,碎剑攻破刀牢,童河手中已经没有剑,但是依然出剑,保持自己最快的出剑姿势,震碎的碎片打出,周瑜身体不由一震,这种暗器的手法居然和自己打飞刀的手法如出一辙,只是姿势似乎略显有些怪异,追魂夺命剑第三十五式便是碎剑,童河同时快速攻出但是手里确没有剑。 师兄刀光劈向童河,两人瞬间出手,时间彻底定格,童河慢慢转身回头,师兄同样回身,胸前被剑锋攻破,童河手中已无剑何来剑锋! 师兄黯然道:“你赢了!” 作为一个高傲的人承认自己输了内心需要经受多少折磨,尤其是像自己的对手,自己不过输了就是输了并不需要太多的借口。 赛诸葛周瑜用最后的力气抬起手指道:“你为何会用小李飞刀?” 童河摇头,“宫中那本不过是一套残缺不全的刀谱,所以我所用的还称不上真正的小李飞刀!最多可以称为暗器!” 倒在地上的周瑜长出一口气,手缓缓落下,至少自己没有违背曾经立下的誓言,记得那是十几年前的一个夜晚周瑜刚刚步入江湖,同样梦想像血雨刀、绝影剑那般闯下一番事业,可惜江湖路远远不像年轻人想象中那样,在落魄绝望中他见到一个人。 一个改变自己的人,同样是一个落魄的老者,周瑜看到悲哀,悲哀在老者眼里尽情流露,他的人生一定经历很多的伤心。 同为天涯沦落人,老者传授自己这套打暗器的手法,可惜他太过伤心,以至于伤心到无法拿起飞刀,飞刀似乎就是他的伤心,所以周瑜同样没有学到完整的飞刀绝技。 伤心人离开,只留下两句话,不要伤心的活着,随着这套刀法死去。 于是周瑜死去,他已经没有任何遗憾,至少自己在临死之前见到想要看到的事,没有任何气愤,错的也许只是命运让自己跟错了人,一身的能耐无法发挥,但是至少不会后悔,这是自己的选择。 一个人可以自己去选择,总是觉得是一件惬意的事。 师兄倒地吐血道:“你最后用的剑招叫什么名字?” 童河道:“指剑!” 师兄道:“指剑?” 童河道:“师兄可有听过“谈笑一指间”,我也是从中领悟出这招剑招。” 师兄道:“你骗我,我只听过弹指一挥间,一定是师父暗中传授你的招数,我不甘心。” 童河苦笑道:“师兄为何还是如此介怀当日之事!以师兄的天赋如果可以专研刀法前途定然无可限量!” 师兄捂住胸口道:“你是在笑我?如今我的筋脉被你切断你如何说如何做,我又能耐你何!” 童河道:“至少我还不想让你死!” 也许是师兄死心已定,可惜他确连拿刀自刎的力气都没有,童河的指剑彻底将自己经脉切断,这对一个曾经高傲的人来讲比死更可怕。 也许他的死意感动了死神,死亡很快临近,土中猛然伸出一只血手,手既然是手为何会是血红色!手直接穿透师兄的身体,没有痛苦没有呻吟,手瞬间剥夺他的生命,曾经无数的幻想自己与师弟之间的战斗,甚至想到自己会死在最后一招之下,所以定然无法想到自己会如此的死去,身体被对手锋利的指甲瞬间穿透,内脏瞬间被切断,所以他只能死。 童河看到血手的同时看到一团火向自己扑来,这是怎样的一团火,熊熊的烈火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童河飞身出剑,可惜剑已断,以自己的内力体力断然无法再次发出指剑,即便可以发出,以手指对上这样的一团火胜算断然不大! 所以童河只能退,身体飞起,于是他看到一团金色,金色的拳头直接打来,童河避无可避只能出拳,对手的狙杀手段堪称完美,可惜遇到的是童河,真正的高手,金色的巨拳发出的力道完全要超越碎玉拳,但是依然无法打破童河的柔拳。 柔的也许不止是拳,童河出拳,身体一滑躲过金光,火光同时攻到,金光不防拳直接击打在火光之上,金至少不怕火,火同样不惧金,可惜金色的是拳头,火花乱溅同时伴随着惊叫声,童河落地,地上是一截木头,以童河的眼力居然没有发现这里什么时候出现一截木头,木头至少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木头动了,原本那只是一截木头,突然动了,木头里长出了手,手依然是木头的手,四只手,木头本不该有手,即便是人藏在里面,又为何是四只手!两只手抓向童河落下的双腿,两只手同时打出暗器,打出的当然是木头,但是同样可怕。 童河出腿,手中无剑,拳头无法施展所以只能用腿,这样的空中出腿已经出了一些暗亏,腿踢中手,那确实是木头,至少人的手腿踢在上面不会是这种感觉,出腿的同时双手连抓,木头打出的“木头”被双手抓住,木头突然长出了腿,确实很突然,童河确并不奇怪,木腿一蹬人已经飞起,整块木头撞向童河,地上同时跳起一个土人,身上居然长着青苔,这样的人如果伏在那里不动,任何人不会觉得他是一个人。 正是土人躲在地下突起发难击杀师兄,当然师兄已经没有任何防御的能力,若是换了平时也许破开的正是土人。 童河击败师兄的同时遭受四个怪人的联合攻势,怪就怪在四个人,土人、火人、金人、木人,如果再出现一个水人,恰好是五行之数,难道这不是人,而是修仙中的灵,断然不是,灵至少不需用拳脚杀人,只需要一个简单的招数,发出一个急速火球或者发出金色飞剑完全可以杀死童河,一个武侠世界中超强的人! 这里依然是武侠人的世界,刀剑、拳头、义气、恩怨用最简单的方式来阐释侠的世界。 童河落地,以柔拳避过金人,同时卸力挡住火人,以脚挡开木人,至于土人击杀童河大师兄之后从土中跳出攻向童河速度上还是慢了一些,如果四人同时攻向童河,即使能够接下也是重伤!所以童河还是幸运的,甚至要感谢师兄,虽然他已经死去。 童河落地看到眼前的四个怪人,火人身上火势更胜,他在看着金人,火红的眼睛中满是怒火,金人的重拳击打在火人胸口,金人同样不好过,漂亮的金色之上出现一片焦黑,土人双手染红,木人伸出头来不停的左右观望。木头人毕竟脑袋也要慢些,甚至在想为何对手可以接下自己完美的攻势。 童河道:“阴魂四煞!” 火人道:“当年你把我们追的好苦,从中原一直追到塞外,十几年我们如丧家之犬四处躲藏!”火人说话的同时嘴里居然吐出了火,甚至令人觉得他的口腔如何经受这样高的温度!这样高的温度吞到嘴里的生肉是否会很快变成美味的烤肉! 童河道:“当初我说过,只要你们不再踏足中原作恶便不会杀你们,可惜你们似乎违背了当初的誓言!” 土人伸出了舌头,他在添手上沾满的血迹,土人道:“塞外苦寒之地,我们足足忍了八年,如今你就要死了,当然要回来送一送老朋友!” 童河道:“我想定然是有人散出消息,不然以你们的胆量断然不敢入关!” 金人道:“你说的不错,不过这八年来我们四人一心找你报仇,同样练就了更多的本事!” 木人歪着头看着金人,然后转过头来看看土人,最后看看童河,没有人可以猜到他在看什么,想什么。 ------------ 第二百八十八回 回忆(十一)血色的刀 童河在笑,这种笑更令木人不解,童河道:“苦练了八年又怎样,不过是火气大了些而已!” 经历当年一战童河对四人的个性十分了解,金人善攻、木人善防、火人残暴、土人狡诈,所以语气中多少带了一些针对火人的意思。 火人更加愤怒,木人小心的看着火人,生怕愤怒的火人将自己点燃,木最怕的恰恰是火,即便是号称无坚不摧的木人依然对火忌惮,尤其是愤怒起来的火人。 原本荒无人烟的小路,四名怪人围住受伤的御前第一神捕童河,童河不旦受伤而且失剑,彻底的失剑,对于一个出色的剑手而言这无疑是可怕的,剑既是生命,在生命受到威胁时能够依靠的也只有剑,如今他的手里确是空空。 一人沿着小路走来,是巧遇还是偶然,如果是偶然或者只是一个过路的商客,那么这场争斗最好不要去做一个无畏的旁观者,金人的力拳,火人的火,甚至是土人、木人都有可能因为你的旁观杀人,所以喜爱旁观并不是一件错事,只是看你围观的对象而已。 这样的一个商客或许并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土人回头,因为脚步声,金人抬头,木人依然看着火人,火人依然愤怒的看着童河,童河看着来人,尤其是拎在手里的那把刀,血色的刀,刀怎么会是血色!除非那是一把刚刚杀完人的刀。 来人停下脚步,或许他并不应该停下,这里至少不是停下脚步驻足的位置。 金人骂道:“看什么看,没看过金子杀人?” 土人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甚至很难发现那个小小的土堆原来是一个人。 来人并没有回应,如果别人无礼辱骂了你,你便去同样回应,这样只能说明你同样是一个无礼的人,他确抬起了手,同样抬起的还有那把血色的刀。 “你会因为你的言语付出代价!” 金人心中不由一紧,一股杀意从血刀上传来,自己无意间惹到不该招惹的角色,但是金人不怕,自己有拳头,可以轻易击杀人的拳头,当然身边更有可以帮助自己的人,阴魂四煞可不是随便可以任人欺负的软角色。 木人道:“还请不要误会,他是在和我说话!”木人毕竟是木人,时间长了脑袋也有些木,即便是想找个借口替金人开脱一下也不似一般人说谎那样可以令人接受。 来人道:“你虽是好意,可惜依然无法改变什么!” 金人暴起猛然出拳砸向来人,受伤的童河反而不是自己最大的威胁,直觉告诉自己危险就来于眼前的这个男人,于是突然出拳,要用自己的拳头解决掉这种威胁。 火人同时出手攻向童河,因为愤怒,原本已经足够愤怒,土人犹如一只伏在地上的刺猬,全身躲在坚硬的土层里攻向童河,土人不像金人,眼前最大的敌人依然是童河,至于那个人,是对手也可以是朋友,就看你如何去把握。金人无疑是犯了不该犯的错误。 木人左右观望,突然间杀出来的人搅乱了木人的思绪,金人为什么要攻向那个未知的目标!这件事情甚至还没有想明白,人虽然是木人但是至少有些事情应该想清楚,所以他在看,看并不是单存的看,木人虽然木但是不笨,四只手护住自己从新变成一块木头,躲在里面至少很安全。 金人大喝一声:“铁甲飞拳!”金色的拳头猛然打出,金人全身的金属都由机关控制,完全可以做到收放自如,拳头在距离那人不到三尺的地方猛然打出,这原本是用来对付童河的招数,现在反而用在这个人身上,金人有理由相信自己可以一拳打死对手。 来人五指张开抓向拳头,这无疑是一种冒险,甚至金人都在这样绝对,对手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傻子,没有人会敢于用手指去抓拳头,尤其是力道十足的拳头,很快便可以听到手指折断的声响,至少这种声音很清脆很悦耳。 啪的一声,金人看到手指,白皙的手指,自己的拳头已经在对手手里,他甚至在端详,然后用手掂了掂,很高兴的放在怀里,这人至少是个财迷或者他很穷,甚至连这点发财的机会也不放过,金人扑上,失去拳头的袖管打出三颗金色的袖箭直取对手面门,胸口猛然打开,里面同样是金色,确是打出金色的珠子,左手拳头同时挥舞,整个人攻向来人,这几乎是金人所有的杀招。 血光一闪而过,金人不可思议的看着胸口,血迹慢慢渗出,金子上面出现殷红,阳光下更加严厉,也许金子本来就应该是血色而不是黄色。成块的金子掉落,金人同时倒下。 木人恰好看到整个过程,金人出拳,刀光一闪,金人转身倒地,木人头缩回木头内,自己多想变成一块木头,透过木头他看到那把刀,血迹很快被刀吸干,红色更艳。 火人早已打出火来,怒火、心火、肝火、肺火通通打出,要用火彻底将对手烧死,童河手中无剑堪堪躲避,同时还要防备突然从地下施加杀手的土人,土人的绝技不单单是可以穿透人的身体,甚至可以打出土烟,土弹。 这个时候恰好是金人被斩杀之时,金人的死并没有引起火人、土人的注意,两人正在全力出手应对童河,童河连番激战体力不济,内力更是大损,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杀死童河,四人只能面对再次退到关外的命运,可惜阴魂四煞此时只剩下三个。 木人出手同样攻向童河,木人虽然木但是依然可以分清形势,只有合三人之力击杀童河,或许还有机会来应对那把杀人的血刀,木人出手姿势十分别扭,完全是用背后撞向童河,童河只能退,对于木人层出不穷的怪招童河也是有所忌惮。 木人背后猛然长出两只手抓向童河,童河飞身而起躲过木人的攻击,火人跳起,一记怒火拳砸向童河脑袋,一股火热的灼烧感传来,土人大叫道:“出绝招,杀了他。” 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完,土人已经倒下,土人全身被土包围,没有剑在手的童河完全无法攻破,可惜破绽恰好就在嘴里,童河打出飞刀,就在土人大叫杀死他的同时,刀光一闪土人惨叫一声倒地,童河本不应该有刀,这把刀恰好是赛诸葛发出的飞刀扎在自己身上,因为担心流血过多所以一直没有拔下,拔刀出刀只在瞬间完成,火人重拳砸到,童河几乎避无可避,身子侧开躲开伤处,这样的拳头砸在伤处无疑会令自己痛昏过去! 一股火热传来,胸前被重拳砸中,童河倒地,火人哈哈大笑,“童河,今天让你彻底变成一滩灰烬!” 火人跳起再次出拳,童河勉强一滚躲开,这几乎是自己的极限,体力透支身体重伤即便是手都很难抬起。 ------------ 第二百八十九回 回忆(十二):血刀人 血刀人终于出手,人影一闪已经到了火人面前,不论是偶然还是巧遇至少自己不愿看到童河就这样死去。 每一个人的出手必然有他的目的。 刀光闪过,火人愤怒的拳头之上火光更盛,双眼之中更是怒火熊熊在燃烧,童河很快在视野中消失,迎来的是一把刀,血红的刀,火人没有退路,愤怒的拳头迎上血色的刀光,那本是准备一举击杀童河的重拳,现在确是对上刀光。 以拳对刀无疑是不明智的,但是他用的是火拳,人同样是火人。 刀光闪过,火人倒地并没有立刻死去,木人同时出手,不是攻向血刀人而是童河,此行的目的十分明确杀死童河!如今金人、土人、火人已死,只剩下木人,木人人在空中猛然炸开,分成两个木人,木人本来就是两个,两个木人空中分开一左一右直取童河,刀光再起,两人几乎同时看到刀光,刀光先击中一人然后再追上另外一个! 两人出手的速度已然很快,可惜依然无法躲过刀光。 两个木人同时倒地,“这是什么刀?” 血刀人道:“木刀!” 以木为生的木人最终死在木刀之下,一股悲凉的风吹过,带着无限的凄凉。 童河缓缓从地上爬起道:“多谢侠士相救之恩!” 血刀人道:“我并不是什么侠士,当然更不是为了救你!” 童河道:“不过你确实救了我,童某欠你的迟早要还!” 血刀人道:“不必,我不过是个过客,你我身份不同今生也许不会再见!” 童河道:“相见是缘!” 血刀人道:“我只信刀,不信缘!” 童河终于看清他的刀,那是一把血红色的刀紧紧握在手里,刀很常见,血色的刀并不多见! 童河道:“血色的刀!” 血刀人道:“这才是刀本来的颜色。” 童河道:“似乎有悖常理!” 血刀人道:“刀从被人利用的第一天起就是杀戮,上面早已沾染无数人的鲜血,所以说刀是红色并没有任何不妥,只是人类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把刀本来的颜色擦去,涂上一层更加亮丽的颜色!” 童河道:“人总是愿意掩饰自己。” 血刀人道:“这样才会不被人轻易看出他的贪婪和罪恶,更容易作恶!” 童河道:“恶人自然有人来抓,只是阁下如果这次不是救人,而是为了一句话杀人,或许童某即便是拼着死也要把你抓回去!” 那人道:“捕快我见得多了,但是像你这样执着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童河道:“所以我不旦可以成为捕快,更能成为天下第一的捕快!” 那人手心一动,童河顺手接住,力道并不大,至少他没有杀死自己的理由,手心打开是一瓶疗伤用的药,童河现在确实很需要药来疗伤。 童河摊开手心道:“我又欠了你一份情!” 血刀人道:“这份情你至少不用还!” 童河打开药瓶服下说道:“不用还的情更应该记在心里!不然很容易忘记。” 血刀人道:“这是你的事,至少与我无关!” 童河道:“你要走?” 血刀人道:“那要看你是否允许我走!” 童河笑道:“我只对自己想抓的犯人感兴趣!” 血刀人道:“你只有一个时辰的疗伤时间,一个时辰内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一个时辰后我会离开,想杀你的人很多,身手更是不弱,能不能活下去还要看你自己,所以我说这份情不必还,或者你没有任何机会来偿还!” 童河道:“谢了!” 童河迅速坐下来调息内力,这一个时辰对自己将是十分重要,阴魂四煞虽死,但是自己无法断定周围是否有其他杀手,以自己的伤势刚才不过是强忍着甚至故意提高说话的声音,目的就是迷惑对手,自己虽然受伤但是至少伤得不重,伤得不重的童河便不是一般人可以杀死。 直到血刀人说出一个时辰没有人可以伤到你的话,童河才能放下心来,火人的愤怒一击令脏器受到伤害,内力运转明显慢了很多,好在服下治疗内伤的丹药,对于一个救了自己的人至少不会去怀疑,不然他便不会救自己,当然也有人先去选择救人,给你一些希望然后才是杀人。童河有理由相信眼前这个人不是这样的人,也许只是一名孤独的刀客,或许更是一个伤心的人,童河在他冷漠的背后感到更多的是一种伤感。 一股股热气开始运走滋养五脏六腑,时间紧迫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回复内力体力,一个时辰过去,童河睁开眼,身边早已无人,危急之时幸遇这样的侠士,只是尚且没有询问对手的名姓,江湖中以血刀作为武器的人大有人在,甚至一些人为了突出自己的地位、凶狠,不惜用猪血配上丹红将刀剑染红。 染红的只是刀剑而不是这个江湖! 杀人多少,杀死谁无疑成为江湖人的一种推崇,如果你可以击杀一名高手足以引起江湖的一阵风波,同时自己也可以晋升为了武林高手的行列,成为别人试图想击败杀死的对象,所以地位同样是一把无形的双刃剑,你得到好处的同时也要时刻提防别人的算计。 童河起身,功力至少恢复七成,地上七具尸体,原本应该是六具,赛诸葛周瑜、自己的同门师兄、金人、火人、土人、木人,童河都没有想到的是,木人有两个,以童河的经验本可以猜出,不然一个木人为何会同时有四只手,生死对决绝对没有时间去细想,对手更不会给你任何机会,木人确实是两个,两个矮小的木人蜗居在一个称之为木的空间里,来完成属于自己的使命。 染红的大地向人慢慢诉说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童河弯身从师兄手里拿过柴刀,柴刀很轻,上面刻着一个南字,虽然师兄因为一些原因怨恨师父,但是怨恨之中必然带着尊敬,不然不会出道十余年依然用着师父送他的这把柴刀,恨的另一面往往是爱和崇敬,顺手从地上拾起几把散落的飞刀,这些飞刀原本是赛诸葛周瑜发出攻向自己,可以以不同角度同时打出十把飞刀,童河断然没有这样的本事,所以当碎骨手试图说些什么确是被人用暗器打死的时候开始,童河便时刻提醒自己,对手之中至少有一位绝对的暗器高手,有这样的一个暗器高手躲在暗处迫使自己时刻保持警惕,这样对精神和体力是一种极大的考验,童河无从选择,他要活下去。 事情总有结局,结局之后往往都是离去,有伤心有欢乐,有悲伤有离愁。 案子已经结束,十大恶人悉数伏法也是时候回京复旨,至于那些被掠夺的财物,因为十人的死去彻底无法寻回,也许有人会在无意间寻得这些价值连城的财富,那或许是一笔财富,同样是一个祸端,财富可以令人富有的同时失去理智良心,尤其是你身边的人,所以拥有财富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懂得如何分享财富,利用这笔财富使你身边的人同样富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拥有这笔财富,不然只能成为他人眼中时刻惦记的肥肉,最终导致瓜分的命运。 童河起身,柴刀拿在手里,至于柴刀既是一种纪念当然也是为了防身,血刀人的话引起童河的警觉,“能不能活下去还要看你自己!”,是谁发出消息令阴魂四煞入关对付自己,如果真是这样,前路是否同样凶险重重! 一切都是未知,生活本就是不断向未知挑战的过程,童河同样不例外,迈开步子。 ------------ 第二百九十回 回忆(十三):血染的花 这里是一片美丽的花海,这个季节正是杜鹃花最艳丽的时刻,偶尔有几只飞鸟扑棱棱从花间飞起,带起一阵花瓣雨,令人有一种难以说出的恬静美丽,这本是一片野生的杜鹃花,开得很艳,即便是没有人刻意的栽种浇灌,依然开出鲜艳的花朵,红色的花瓣映衬着绿色、白色,令人忍不住驻足停留不肯离去。 任谁能想到这片花海背后隐藏无数的杀机,他们在等一个人,一个即将死去的人,杀死他然后拿到足够的封赏,命令只有一个不惜一切代价杀死童河,于是动用可以动用的一切力量,这里至少布置下三十几名身手敏捷可以瞬间致人死地的杀手。 童河缓缓走来,走得很慢,与来时相比截然相反,他看到杜鹃花,忍不住停下,好美的杜鹃花,于是他想到一个人,名字如花,同样叫杜鹃,那是一个自己深爱的女子,童河在她的身上付出自己所有的爱,可惜那不过是对手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一个棋子,棋子分很多种,明棋、暗棋、杀棋、破棋,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付出多少,但是依然是棋子,一盘棋结束之时往往棋子才是最悲哀的,它失去了价值,杜鹃自杀,她爱上了这个男人,命令下达,杀死童河,她无从选择,杀死他自己会更痛苦,当一个女人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同时又被命运捉弄时,只能选择死! 对手布下的棋子是成功的,童河是个精明的人,所以才能一直做到侍卫统领御前神捕的位置,想杀死童河很难,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杜鹃,童河面对杜鹃时就像一个孩子,所有的戒心都被杜鹃水一般柔情的眼神化解,至少杜鹃可以轻松杀死童河,男人往往更愿意死在自己的温柔乡里,可惜对手似乎忽略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女人的情,即便是一个冷血的杀手,但是依然有情,尤其是女人,当她冰冷的心一次次被童河真诚的心温暖时,即便是举起的弯刀丝毫没有挥舞的力气,她更愿意做他的女人。 好美的花!童河忍不住叹道。 童河看着眼前的花海,风轻轻吹过,花海之中犹如一个女子曼妙的身子不停舞动,他在思念逝去的爱人,阴阳相隔只能用思念来形容,杜鹃的身份早被童河看穿,虽然她极力的掩饰,甚至试图忘记自己的身份,但是依然无法逃过童河的双眼,他依然爱她,爱得愈加强烈,杀手可恨的同时是可怜的,所以童河要保护自己的爱人,不被他人伤害,当杜鹃服下原本给自己准备的毒药时,童河心头第一次升起一种无力感,这就是命运,很多人试图去抗衡命运,最后发现依然无法逃脱命运的摆布,人逝去,影犹在,花落去,风还在。 花猛然爆开,童河身形早已不见,一道白色影子射入花海,以童河的经验至少已经看出其中隐藏的杀机,手中柴刀飞舞,爆开的确实是花而不是暗器,花同样可以杀人尤其是艳丽的花,他攻向花,花本是美丽的,刀锋闪过,射来的花被齐齐切断,童河出刀但是确是以剑的方式出刀,一个出色的剑手用刀同样可以杀人,柴刀一闪而过,两人倒下,杜鹃花中冒起两道殷红。 童河刚刚落地,四柄剑、五把刀、六道暗器同时攻出,童河身形再闪犹如一只愤怒的猎豹攻入花丛,童河想到杜鹃,一直压在心头的愤怒彻底爆发,暗器完全无效,打在杜鹃花上发出噗噗的声响,刀光连闪,紧接着是一道闪电般的剑光闪过,九人几乎是同时倒地,带着不信的眼神,童河以柴刀击杀四名剑手然后出剑,手里本没有剑,对手确有,身形一闪手里已经有了剑,刀光没入花丛,剑光快速闪过,五人几乎同时被剑光击中,手中的刀有劈、有砍、有刺,可惜只能无力的滑落。 “出来!”童河忍不住怒吼一声,他要杀人,因为思念而杀人。 花丛中至少隐藏三十几名杀手,所有人藏在花内变成花甚至伏在地上,只待发动致命一击,杀手的命运除了杀人就是被人杀死,童河的一轮攻势杀死十一人,只不过是瞬间完成,十一条生命葬身与花间。 童河持剑前进,自己在明对手在暗,与其等待对手的突袭,不如一个一个找出来然后尽数杀死,同时对对手也是一种心灵上的震慑。 噗的一声,一人或许因为紧张兴奋放了一个响屁,声音不大,声音响起,童河已经出剑同时看到一张惊恐的脸,脸上满是恐惧,手甚至在发抖,不过十五、六岁年纪,为什么这样小的年纪会成为杀手,童河动了恻隐之心,剑尖距离对手不过两指的距离停住,至少自己不想杀死一个孩子。他的路还很长至少不应该这样轻易的结束! 在生死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 童河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错误,对手是杀手,能够成为杀手的人必然有杀人的本事,原本可以击杀对手的一剑硬生生停住,对方剑已发动,恰好是童河剑光停住之时,如果童河知道这个人在江湖上的外号一定不会心软,更不会手软。 一笑杀人童常笑,被童常笑杀死的人绝对要比他的年纪多上很多,凭着一张幼稚甚至是楚楚可怜的脸,不知道骗了多少人又杀了多少人!所以他不是武功最高的人确是最成功的杀手。 原本恐惧的脸上露出笑意,他爱笑,爱笑的人总比爱哭的人好,一笑便要杀人,剑原本就在手中,童常笑身子并没有动,如果身子向前无疑等于把身体直接撞向对手的剑,童常笑的优势就在于剑和手臂,剑要比别人长上一段,手臂同样如此,所以即便是同时出剑,自己的剑刺中对手之时,对手的剑离自己最少要有三个指头的距离,这个距离恰好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剑刺出,正好刺中童河胸口,童河看到对手脸上的笑意时准备后退,后面至少有十道杀招同时攻到,这无疑是更加可怕的,童河飞身而起,童常笑倒下笑意依然挂在脸上,一把飞刀插在咽喉处,即便是童常笑自己也没有看清童河如何打出飞刀,自己的剑已经刺中童河,童常笑喜悦的心情甚至没有从大脑传递到胸口,一股悲凉同时传来。 童河人在空中,杀招同样追到空中,左手一动四把飞刀激射而出,左面四名杀手瞬间倒地,童河身形反而射向右边,右边只有一颗大树,童河背向大树同时出剑,剑刺中大树,树内发出一声惨叫,童河此时已经接近大树,敏锐的直觉告诉自己树中有人,虽然对手掩饰的几近完美,甚至无法感应到对手的呼吸,但是自己接近大树之时,从背后传来一阵急速的心跳声,大树断然不会如此激动兴奋,童河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攻出反手剑,击杀躲藏在树内准备发动袭击的杀手。 童河胸口被剑击中,伤势并不重,童常笑太过自信,任何人都无法躲避自己的一笑杀人剑,所以剑上并没有毒,对于一个自信而高傲的人而言用毒不过是下三滥的手段,即便自己的身份是杀手,同样姓童,自己是成名的杀手,他确是名动天下的捕快,两人之间只有一个人可以活下来,杀手就是要在合适的时机出手杀死你需要杀死的人! ------------ 第二百九十一回 回忆(十三)血染的花(下) 童河身子贴在大树之上,这样至少可以缓解来自背后的袭击,躲在树内的杀手,手中握有一把锋利的匕首,这样的匕首足以刺穿对手,童河人在空中打出暗器同时背对着自己靠近,杀手无端的一阵兴奋,原本一直克制的心跳突然加速,他面对的是童河,御前第一神捕,接近于神一样的人物,杀死童河无疑会令自己成为杀手界的巨星,甚至是杀手之王,当接到这个命令时,所有人知道杀死童河所带来的只有两样,死亡和财富,金山之上放着一只手,手抬起,看着一群贪婪的眼神,“谁杀死童河,这些就都是他的!” 几乎所有人在梦里都在呼喊杀死童河,如今成功距离自己是如此的接近,刀已经拿起确无力刺下去,锋利的剑尖瞬间刺透树皮插进杀手的胸膛,所有的梦想随着生命的流逝而消失。 童河落地用手握住胸口,眼睛盯住面前的十余人。 其中一人应该是这些人的首领道:“童河,你比想象中要强!” 童河道:“至少有很多人想杀我,可惜都死了!” 首领道:“你杀过多少人?” 童河道:“已经无法记清!” 首领道:“你或许应该做一名杀手。” 童河道:“我喜欢被动!” 首领道:“这一战再所难免,甚至很有可能我们这些人都会被你杀死!” 童河道:“那为什么不选择离开?” 首领道:“那同样是死,还不如拼一把或许能保住性命!” 童河笑道:“杀手的世界似乎和捕快没有太多不同,同样身不由己!” 首领道:“这些都是拜你们这些掌权者所赐,如果没有杀手这个世界或许会有更多的不公!” 童河道:“很多事情的初衷都是好的,可惜的是逐渐很多事情都变了,无可否认杀手的出现最初完全是为了对抗权贵的压迫,但是后来呢!还不是为了银子成为权贵的杀人工具!” 首领道:“杀手至少也要活着。” 山风吹过,鲜红的杜鹃花飘落在灌木丛中,飘落在血海里更显红艳。 童河道:“只是可惜了这一丛杜鹃!”生死关头他依然在看花。 六人同时攻出,三路三人直取面门、咽喉、胸部,下路两人就地一滚应该用的是地趟刀法,童河出剑,五道剑光闪过,攻向童河头部的杀手头部中剑,攻向颈部的杀手颈部中剑,胸部的杀手胸部中间,下路的两人身形刚刚跃起,正好看到三道剑光带着血光,两人出剑同时看到两道剑光袭来。 唯一没有死的人手中挥舞大刀,速度上明显慢了很多,所以他没有死,手中大刀抡起在空中停住,同时攻出的六人五人同时倒地,这种震撼甚至可以轻易摧毁一个人的心灵。 大刀抡起确是无法攻下,他看到童河狼一般的眼神,这种眼神令自己生畏,人一旦畏惧便无法出手。 童河瞬间攻出五剑击杀对手,胸口不断流出血来,五剑几乎是自己的极限,如果对手的大刀攻下,自己只有五成的把握可以接下,当然更难对付应对的是身后还有七名杀手,其中包括一名首领,能够成为首领的人杀人的手段定然要高出很多。 童河身形闪动,不是攻向长刀杀手,而是滚入杜鹃丛中,这里既然可以成为对手狙杀自己的最好场所,当然也可以成为自己的有力武器,杜鹃丛中一阵晃动很快恢复平静。 长刀依然举在空中,手甚至在抖,首领怒道:“废物!” 至少他不想死。 童河并没有走远,而是静静的伏在一片白色的杜鹃花中,白色的野杜鹃争相怒放。 首领道:“两人一组搜索,记住杀不死童河所有人都要死!” 刀光砍断杜鹃,两人一组向前,杀手反而成为别人的猎物,这无疑是可笑的,很快两人来到白色的杜鹃丛旁,刀光划过,白色的花瓣纷纷凋落,犹如下起一场白色的花雨,花雨落下,童河出剑,剑快速刺中两名杀手心脏退回,体力透支,童河以最简单的方式结束两名杀手的性命,还有六个,童河心里默默的数着,这是一种习惯,也许首领说的对自己更适合做一个杀手。 长刀男子狠狠的劈向花丛,他在发泄,发泄怒气同时发泄恐惧,五名同伴在自己眼前的瞬间死亡在心里蒙上一层恐惧的阴影,一个杀手绝对不能恐惧,这样便无法成为杀手,一旦失去这个职业,自己又能做什么!甚至会被自己的仇人乱刀砍死。 杀手不仅是杀人的利器,更是一种职业,为了生存而杀人与为了杀人而杀人确实有本质的区别! 长刀再次举起,长刀杀手再次见到可怕的剑光,剑光一闪而过,长刀男子身旁的男子被剑光击中倒下,长刀男出刀,赌上男人最后的尊严全力出刀,如果再不出刀自己将彻底丧失出刀的勇气,刀光击中杜鹃丛激起一片尘土,童河早已不见。 “出来,我要杀死你。”长刀男几近疯狂的出刀,杜鹃丛中升起无数的杜鹃花,花很美,甚至有人忍不住抬头去看。 生死拼杀之际,你确在观花! 长刀男继续出刀,刀扬起,他看到那双令自己恐惧的眼神,想起同时死去的五名同伴,人至少不应该去想太多,所以只能死去。剑光划过迅速淹没在杜鹃花中。 三十几人的狙杀队伍转眼间只剩下四人,童河捂住胸口不停的喘着气,尽量在压低声音,对手已经十分疲惫,从喘息声中可以得到对手的消息,一个武林高手怎么会有这样沉重的喘息声,沉重的喘息声恰好说明童河已经力竭,即便是一只力竭的雄狮同样不可怕。 首领摆手,另外一小队二人跳了过来,首领打出手势,三人一左一右一中同时出手,剑光刺向声音处,噗噗噗剑刺入身体发出的声响,三柄剑同时击中对手,首领大喜飞身而起,自己所料不错对手确实已经疲惫不堪,杀死童河便完成这次任务,剩下的人越少对自己反而更有利,最要紧的是童河要死。 三柄剑刺入,首领飞身而起,于是他又看到童河,童河出剑,剑同时闪了三下,同时攻出的三名剑手同时倒地,他们刺中的不过是一名被童河击倒的同伴,童河只是躲在尸体的后面发出沉重的喘息声,这样足以骗到对手出手。 童河最后的战术无疑是成功的,截杀的三十几名杀手如今只剩下一个人,身为首领自然不会像普通杀手那样很早的死去,首领至少有活下去的资本,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面对一个身受重伤的野兽,选择出手或者逃,出手或许有希望击杀对手,逃的下场只有死,首领只能出手,两道剑光碰在一起,同时升起两道血线,童河倒地,首领同样倒地,这本就是一次玉石俱焚的对决,两人几乎同时被剑刺中倒地,童河侥幸活了下来,首领的剑稍微歪了一点童河堪堪躲过要害,即便如此胸口同样被剑刺中,刺得很深。自己的剑恰好刺中要害,两柄剑刺中的位置几乎相同,结局确实不同,童河重伤确没有死去。 当数日后童河回到京城复旨,严嵩甚至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门生铁青着脸,汗水顺着脖颈一直流到腰部。 ------------ 第二百九十二回 树上的蝙蝠 童河收回回忆,月光透过石壁的缝隙射入牢内,同样照在云天飞龙的脸上还有那把紧紧握在手里的血刀,刀,血红色的刀,一把无鞘的血刀,最令人难以想象的是这是一把木刀,如果真的是木刀如何杀人!更是如何砍断金人、斩断火人、劈开木人的防御! 童河道:“案子尚未明确,还要麻烦云大侠在这里委屈几日才行!” 云天飞龙道:“其实这里真的很不错,即安静又不用担心伙食!” 童河笑道:“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想,我们这些做捕快的可是有的忙了,最主要的是大牢内可是要人满为患!” 云天飞龙道:“童捕头放心,只要云某解除嫌疑自然会出去!” 童河道:“区区一把锁头似乎难不倒云大侠!” 云天飞龙道:“云某并不懂得如何开锁。” 童河道:“你的手里不是有一把可以轻松碎金断玉的刀!” 云天飞龙道:“还要感谢你允许我带着刀!” 童河道:“因为我知道你是一个从来刀不离身的人!” 云天飞龙道:“做为捕快你令一个凶徒带刀,难道不担心我再杀人?” 童河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云大侠会杀人,童某说过一定会还云大侠清白。” 云天飞龙道:“杀人的人往往不容易被别人引起怀疑!” 童河道:“杀人分很多种!” 云天飞龙道:“愿闻其详!” 童河道:“最简单的便是一怒杀人,杀人的动机十分明确,凶手一般都是因为愤怒出手,第二种便是预谋杀人,杀人的目的或者是为财为利,或者是为了仇恨,这种也是最为常见的案件,只要查清楚事情的脉络便可以抓住凶手。” 云天飞龙道:“我想第三种也是最难的!” 童河点头道:“不错,有一种案子扑朔迷离,凶手可以是凶手也可以不是,这种案子要么就认定是凶手是凶手,或者列为悬案!” 云天飞龙道:“以鬼神之说来掩饰无法解决的问题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童河道:“真相总会大白于天下,至少童某坚信这一点!” 云天飞龙道:“云某拭目以待!” 童河走出大牢,不远处有一双眼睛盯着大牢门口,看着童河离开,闪身不见。 天边升起一丝鱼肚白,新换上的更夫打着哈气手里拎着打更用的器具,准备回去睡觉,如果不是为了生计谁也不愿意干更夫这样的伙计,还好王爷这吃的好工钱也多些,更夫不经意间抬头,因为他看到一个影子,前面是一颗树,树的品种自己也不清楚,据说是来自海外一个小小的岛国进贡来的树种,一共进贡十颗只活下来一颗,所以王爷十分爱惜,树上有影子,更夫抬头,看到一只蝙蝠,岛上有蝙蝠并不奇怪,令人奇怪的是树上挂着一只巨大的蝙蝠,黑色的翅膀张开挂在树枝之上,蝙蝠经常夜间出动捕捉食物,但是这种比人还大的蝙蝠更夫还是第一次看到,碧月山庄最近经常发生怪事,更夫怪叫一声前去通报。 王爷尚未起床,这几天因为盗剑的事弄得十分疲惫,如今自己的山庄内又死了人,想想真是晦气,本来是好好的赏剑大会,不想弄成这个样子,至于失踪的徐妈还有癞头张似乎没有人有兴趣去知道他们的下落,失踪本就是很平常的事。 外面乱哄哄一片,安逸王被吵醒,翻身下床。 郑王妃道:“王爷怎么不多睡会?” 安逸王道:“外面乱哄哄一片,本王怎么睡得下,爱妃不必起来,本王出去看看。” 安逸王恰好碰到文管家慌里慌张奔着这边跑来。 安逸王道:“发生何事如此慌张?” 文管家道:“府中出了一件怪事,还请王爷亲临。” 安逸王一皱眉道:“好,前面带路本王前往一观!” 安逸王由文管家陪着快步来到出事的地方,树下围了不少人,其中包括苦深大师、金掌柜等人,不少人指指点点在议论着什么! 所有人回头施礼道:“王爷!” 安逸王摆手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文管家向上一指,安逸王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由一惊,一只巨大的黑色蝙蝠挂在树上,风吹动两只翅膀不停晃动。 安逸王道:“蝙蝠?” 文管家道:“似乎大了些!” 安逸王点头道:“不知哪位可以上去看看究竟是何物!只是不要伤了本王的爱树!” 青衣剑道:“王爷,在下愿意效劳。” 安逸王拍手道:“好,小英雄,一切小心。” 青衣剑脚尖点地噌的一下跳起四五米高,轻轻落在树枝之上,青衣剑特意在人前露了一手,人群中发出一阵掌声,青衣剑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笑容很快凝固,一阵风吹过,树枝摇动青衣剑差点从树枝上跌落,人群中又是一阵惊呼,他究竟看到什么会如此震惊! 不明外星物或者是变异蝙蝠,为什么会挂在碧月山庄的树上!所有人目光盯着青衣剑。 青衣剑抽出了剑,剑上的宝石发出暗蓝的光辉,他为何会拔剑,那黑色的庞然大物难道是很危险的存在,青衣剑慢慢上前,蝙蝠似乎沉睡一般,也许很多人忘记蝙蝠白天一直躲在暗处睡觉,难道它在睡觉! 青衣剑接近蝙蝠,犹豫一下还是试探着碰了一下,蝙蝠依然没有动的意思,青衣剑收剑右手一抓将蝙蝠抓在手里,飞身而下。 是他! 青衣剑落地,黑色蝙蝠同时被带下放在地上,所有人看清蝙蝠的样子于是发出是他的惊呼。 树上的巨大黑色蝙蝠正是入住碧月山庄内的高手飞天蝙蝠,此人性格怪异很少与人交谈,但是轻功十分了得。 童河上前用手一探鼻息,鼻息全无,飞天蝙蝠身体僵硬因该是已经死去多时,童河起身施礼道:“人已经死了!” 人群中再次陷入混乱,如果死去的是一只蝙蝠即便是变异的蝙蝠人类最多是好奇,现在死的是人,同类的死去更容易引起恐慌,因为没有人知道这样的事会不会很快降临到自己头上,解决这种事情最好的方式莫过于锁好门藏起来一直到凶手被抓到。 童河上前仔细检查,飞天蝙蝠身上并没有刀剑留下的伤痕,嘴角处有血迹,应该是被人以内力震碎心脉致死,杀死飞天蝙蝠的人定然是一位内力出众的人,童河的目光被飞天蝙蝠的右手吸引,宛如鸡爪的右手齐齐断开,左手确实完好无损,这似乎太过奇怪,如果是凶手与飞天蝙蝠有深仇大恨应该是掰断两只手而不是一只! 为何单单是右手,其中暗含多少玄机!几乎所有人心里都升起这样的疑问。 童河起身,安逸王上前道:“可有查出死因?” 童河道:“以卑职看来飞天蝙蝠应该是被人以内力震碎心脉致死!” 安逸王道:“震碎人的心脉!如何能有如此的力道!” 童河道:“我想能有这样内力的人碧月山庄内定然不在少数。” 苦深大师道:“阿弥陀佛,心脉乃人身体上最重要的要害之处,能以内力震碎对手心脉,可见凶手内力不浅,而且与死去的这位施主关系非浅!” 童河点头道:“所以童某现在想知道,昨夜亥时诸位在做些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又有谁见过飞天蝙蝠,这些都很重要!” 飞天蝙蝠莫名死去,尸体被人发现挂在大树之上,盗剑风波尚未平息,鬼驼子的死至今令人胆寒,如今死在树上的蝙蝠再次引起恐慌,谁才是真正的凶手敬请关注。 注解:“【亥时】人定,又名定昏等:此时夜色已深,人们也已经停止活动,安歇睡眠了。人定也就是人静。(北京时间21时至23时)。” ------------ 第二百九十三回 失去的证据 飞天蝙蝠惨遭不测,被人发现时挂在碧月山庄内一颗大树之上,最奇怪的是右手被人齐齐掰断,御前第一神捕断定飞天蝙蝠死因是被人以内力瞬间震断心脉致死,这种行凶的手法对速度内力的掌握必然十分精妙才能做到。 童河环视一周道:“本捕头想知道昨晚亥时诸位在做些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还有就是谁最后见过飞天蝙蝠!” 安逸王道:“昨夜本王与苦深大师对弈,应该是从戌时一直对弈到亥时,然后觉得有些累就回去歇息!” 文管家道:“小人一直陪着王爷下棋。” 苦深大师道:“不错,王爷棋艺精湛,贫僧更是输多胜少!” 柳随风道:“当时在下与师妹在一起,最后见到飞天蝙蝠前辈也是在晚饭之时!” 鹤老嘿嘿一笑道:“小老儿与那飞天蝙蝠不熟,当时一个人在大厅饮酒,其中还要了两壶酒两道菜,我想王府的仆人应该可以为我作证!” 金掌柜道:“我当时在房内核算账目,诸位应该知道金某是个生意人!” 一个声音猛然道:“你在说谎!”说话的正是站在一旁的青衣剑。 金掌柜眯着眼睛道:“小娃娃,说话可是要谨慎些,不然小心风大闪着舌头!” 青衣剑道:“戌时我曾见过飞天蝙蝠与这位金掌柜有个接触,两人似乎是在为一件事情讨价还价,我当时恰好看到金掌柜表情十分古怪的样子!” 金掌柜笑道:“我不过是想和飞天蝙蝠谈笔生意,难道单凭这样就断定我是凶手?” 童河道:“不知谈的是什么生意?” 金掌柜道:“可以选择不说?”“ 童河道:“不可以!” 金掌柜道:“古剑!” 童河道:“天煞古剑?” 金掌柜点头道:“飞天蝙蝠找到我,说他手里有剩余两把天煞古剑想要出手,要价十万两,诸位应该知道金某是生意人,如果是三把十万两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所以被金某拒绝。” 童河道:“既然金掌柜知道天煞古剑在飞天蝙蝠手里,为何不第一时间通知我或者王爷知道!” 金掌柜道:“金某是个生意人,没有好处的事情从来不做!至于飞天蝙蝠手里是否有古剑金某并不能拿准,所以才没有说出,我想这个理由应该可以说得过去!” 安逸王道:“不错,也许是有人想借古剑之名骗取好处!” 童河道:“如果古剑真的在飞天蝙蝠手里,那么伙同鬼驼子打开藏宝阁盗走三把天煞古剑的人很有可能是他!” 百晓生道:“据在下所知,飞天蝙蝠曾经是一名飞天大盗,后来不知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蝙蝠的模样,于是很多人开始叫他飞天蝙蝠,时间久了即便是我都有些忘记他原来的身份!” 童河道:“如果飞天蝙蝠真的是大盗身份,那么打开天下第一锁就极有可能!只是有一件事似乎还是说不通!” 百晓生道:“不知是何事?” 童河道:“既然飞天蝙蝠是为了盗走三把天煞古剑然后贩卖,那为何杀死鬼驼子之后反而留下一把天劫剑,最后更是急于出售剩下两把古剑!” 百晓生道:“以飞天蝙蝠的轻功完全有能力打开锁头之后飞到一旁装成无事人的样子一起飞到藏宝阁这里,然后利用寻找鬼驼子的机会事先来到约定好的地方趁鬼驼子不备杀死鬼驼子,也许是受到惊扰所以惊慌之中没有来得及拔出天劫剑!” 童河道:“即便是这样可以说通,但是又是谁杀死飞天蝙蝠?” 百晓生摇头道:“事情太过复杂,请恕百某不知!” 童河道:“王爷,这件事不知如何处理?” 安逸王道:“每个人似乎都有不在场证据,即便是金掌柜也只是嫌疑而已,本王以为不如各自回去!待我与童捕快商议过后再做论断,至于凶手本王保证一定会尽快捉拿,保证诸位的安全。” 苦深大师道:“劫既是灭,死既是生,因因果果,循环不定!愿这位施主早等极乐。” 安逸王回到大厅,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不想好好的一个赏剑大会确是弄出这样多的波折!接连发生命案该当如何是好!” 童河道:“王爷是否觉得飞天蝙蝠失去了什么?” 安逸王道:“本王倒是没有察觉!” 童河道:“也许王爷没有注意到飞天蝙蝠的右手!” 安逸王道:“他的右手断了!” 童河道:“那是被人硬生生掰断!” 安逸王道:“既然人已经死了,为何还要掰断他的手指!” 童河道:“因为他的手里握有凶手的证据!” 安逸王一惊道:“童大人的意思是飞天蝙蝠在死之前从凶手身上拿到一些证据?” 童河点头道:“不错,只是如今证据已经失去,或许再也不会出现!” 安逸王叹口气道:“真是可惜,不然凶徒已然落网!” 童河道:“王爷,卑职有一事不明,还请王爷如实相告!” 安逸王道:“童大人请问,本王定然不会隐瞒!” 童河道:“王爷与飞天蝙蝠之间是否有一定的联系?” 安逸王道:“童大人为何这样问?” 童河笑道:“此次赏剑大会论武功飞天蝙蝠或许很难进入名单范围之内,此人最厉害的就是一身轻功,而且有过大盗的经历,所以我想王爷必然知晓他的底细,古剑何其珍贵王爷又怎会请来一名大盗入庄!” 安逸王道:“本王早闻童大人武功出众,推理能力更是首屈一指,今日算是开了眼界,正如童大人刚才所言飞天蝙蝠确是本王特意请来的!” 童河道:“只是其中缘由王爷能否相告?” 安逸王再次叹口气道:“本王虽为安逸王,可惜确并不安逸!” 童河道:“王爷贵为王室,不知有多少人羡慕!” 安逸王道:“其中的辛酸又有多少人知道,本王年轻之时,皇上并无子嗣,相信童大人对当年大礼仪之事有所耳闻,皇上当年虽然年幼确是可以与一众老臣对抗,更是扳倒了杨氏父子独揽大权,唯独膝下无子,我的这位皇兄更是吸取先皇经验,一旦暴毙并无子嗣留下,大臣会按照祖制将江山传入其他王爷。” 童河道:“我想最有机会的便是王爷你!” 安逸王道:“当时本王尚且年幼,对政治并不知晓,后来本王渐渐长大发现身边一些旧臣渐渐被替代或者消失!” 童河道:“你是说皇上动了手脚?” 安逸王道:“诋毁圣上是大罪,既然童大人问起本王也不得不说!” 童河道:“王爷还真是信得过童某!” 安逸王道:“你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 童河道:“王爷请飞天蝙蝠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安逸王道:“皇上接连得子,于是便将安置在我身边的人大部分调回,这些年本王倒是图个安逸,不想另外一股势力确是趁机侵入令本王寝食难安!” 童河道:“另外一股势力?” 安逸王道:“不错,这是一股很神秘的势力,不是渗透王府而是逐渐控制我的周围。” 童河道:“所以王爷想查出来这些人然后除掉!” 安逸王道:“本王毕竟是太祖皇帝的后人,也算是为朱家做一些事情。” 童河道:“那为什么偏偏选中飞天蝙蝠?” 安逸王道:“这个人喜欢银子,最主要是轻功好,可以成为我的耳目,可惜因为这个被杀!” 童河道:“为什么不是为了古剑?” 安逸王道:“本王答应的条件远远高出古剑能够卖出的价格,所以偷走古剑杀死鬼驼子的人一定不是飞天蝙蝠,藏宝阁被盗之时恰好是飞天蝙蝠向我汇报一些事情,为了不暴露这件事所以本王并没有说出!” 童河点头道:“也许只有知道失踪的证据整件事情才能明了!” 安逸王道:“童大人,如今本王的人已死,所以恳请童大人可以查出这股势力然后铲除掉!” 童河施礼道:“王爷放心,卑职定然竭尽全力!” ------------ 第二百九十四回 飞天蝙蝠 童河施礼走出王爷居住的地方,堂堂的安逸王尚且不能活得安逸,又何况是别人,至于王爷口中所说的神秘势力究竟是什么!飞天蝙蝠死前到底发现了什么惨被灭口,手中失去的证据又是什么!一块玉、一个纽扣或者是一块石子,一切皆有可能。如果说飞天蝙蝠不是盗走古剑的人,那么只能说金掌柜在撒谎,或者撒谎的另有其人。 时间回到前一夜戌时,安逸王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大师,本王这一局可是又要赢了!”安逸王连赢两局心情大好。 苦深大师道:“王爷棋艺高超,贫僧佩服!” 安逸王道:“文管家,现在是何时辰?” 文管家望向窗外道:“回王爷,已是戌时!” 安逸王道:“好,待本王与大师再战一局。” 苦深大师道:“贫僧受教!” 鹤老一个人要了两道上好的小菜,喝着酒,碧月山庄不愧是王爷待的地方,景色清幽,美酒佳肴更是数不胜数,当然令鹤老流连忘返当然是王府内数不尽的美女,鹤老虽然人老但是心依然不老。 一名丫环端来酒壶施礼道:“先生慢用!” 鹤老醉眼熏熏道:“小妹妹,多大了,来叔叔抱抱。” 丫环快速跑开,这个老色鬼来到碧月山庄刚刚几日,几乎所有的丫环都遭到言语上的调戏,很多丫环暗中诅咒,这个人一定会死得很惨。不想很快死的人确是飞天蝙蝠,虽然飞天蝙蝠同样不受欢迎,因为他很臭,身上似乎是很多年没有洗过,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虽然臭但是至少不讨人反感。 柳随风二人在房内小声商量事情,青衣剑闲来无趣出来走动,不想恰好看到飞天蝙蝠还有金掌柜,所以青衣剑没有撒谎,只是远远的看着,两人之间说了什么,因为什么事情分开青衣剑并不知道。 飞天蝙蝠主动找到金掌柜,金掌柜正在园中散步,胖乎乎的脑袋上两只小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来找自己的飞天蝙蝠,两人似乎并没有什么交情,所以他在等飞天蝙蝠说话,有事的人必然会选择先说话,因为他要比自己急,生意场上就是这样谁先急谁就是败者。 金掌柜眯着两只小眼睛只是看着,飞天蝙蝠甚至被看得有些不自然,自己又不是大姑娘为什么死死的盯着自己。 飞天蝙蝠咳嗽一声道:“金掌柜,我来是和你谈笔生意!” 金掌柜笑道:“谈生意好,生意人最喜欢谈生意,那样才会有银子赚!” 飞天蝙蝠道:“可惜这是一笔只赔不赚的生意!我想这次金掌柜或许会失望!” 金掌柜道:“我想你应该知道生意人从来不会谈这样的买卖!” 飞天蝙蝠道:“这笔生意不同!” 金掌柜道:“金某一生谈的生意基本上每一件都不同,但是结局都一样!” 飞天蝙蝠一愣道:“结局?” 金掌柜道:“当然是赚到白花花的银子,赔钱的生意没有兴趣。” 飞天蝙蝠道:“至少这件你会很感兴趣,即使你赔得一塌糊涂同样感兴趣!” 金掌柜道:“无需故作神秘,到底是什么买卖,只要是金某吃得下的都可以谈!” 飞天蝙蝠摊开手心在金掌柜面前一晃,速度很快,但是同样无法逃过金掌柜的眼睛,生意人的眼睛绝对是最亮的,任何东西都很难逃过,金掌柜的脸瞬间变白,原本红扑扑的脸上变得有些惨白,飞天蝙蝠手里的东西一定十分重要,不然以一个经历过无数风雨的生意人而言不会如此吃惊甚至畏惧! 金掌柜道:“你从哪里得到这件东西?” 飞天蝙蝠道:“当然是一个人的身上,虽然这个人很小心谨慎,不过我飞天蝙蝠可不是浪得虚名,我想从一个人身上偷些东西出来,至少不会被人发觉!” 金掌柜道:“你都偷到什么!” 飞天蝙蝠道:“和尚的佛珠、尼姑的内裤,我想偷的都能偷到!” 金掌柜道:“佩服!说吧,你想要什么?” 飞天蝙蝠道:“爽快,生意人明价。”飞天蝙蝠伸出两根手指,犹如鸡爪一般的手指在金掌柜面前晃了晃。 金掌柜面色变成灰色,“你的胃口不小,一出手就要二十万两!” 飞天蝙蝠道:“以金掌柜的实力区区二十万两我想不算什么!” 金掌柜道:“这是敲诈!” 飞天蝙蝠笑道:“这件东西如果到了王爷手里我想最少值十万两。” 金掌柜道:“那你为什么不拿给王爷?” 飞天蝙蝠道:“我不过是一个大盗,当然谁出的钱多我便给谁。” 金掌柜道:“这样做生意至少很公道!” 飞天蝙蝠道:“考虑的怎么样?我并没有太多的耐心,王爷还在等我回话!” 金掌柜道:“不如我们去房间谈,毕竟是笔大买卖!” 飞天蝙蝠阴森森着脸道:“记住不要耍花样,我飞天蝙蝠可不是吃素的!” 金掌柜道:“放心,二十万两而已。” 青衣剑离开同时看到金掌柜眼中的狠意,飞天蝙蝠拿到什么样的证据又是谁杀死他很快就会揭晓! 金掌柜路过大厅时看到了喝酒的鹤老,咳嗽两声离开,鹤老起身道:“酒足饭饱也是时候回去歇息了。” 一名丫环过来准备收拾一下,鹤老突然出脚,丫环脚下一绊向前跌倒,鹤老身形一动将一脸惊呼的丫环保住。 丫环怒道:“放开我!不然我就要叫了。” 鹤老凑过来道:“你倒是叫啊!” 丫环道:“不要脸!” 鹤老松开丫环不忘在丫环身上揩油,似乎想起还有什么事要办,两步三摇离开,只留下一脸愤怒破口大骂的小丫环。 飞天蝙蝠进入金掌柜房间,站在距离窗户最近的位置,防人之心不可无,以自己的轻功即便是金掌柜突起发难有绝对的信心可以跳窗而走。 金掌柜道:“这里毕竟是王爷的地方,没有人会把你怎样!” 飞天蝙蝠道:“这里不错,现在可以谈了?” 金掌柜道:“十五万两,不二价!” 飞天蝙蝠道:“生意人就是生意人,十八万两,如果不行我现在就走!” 金掌柜道:“好,很快你就会收到银子,不过记住手里的东西一定要信守承诺。” 飞天蝙蝠道:“放心,答应你的就不会反悔!” 金掌柜起身伸出了手,“应该祝贺我们生意成功!” 飞天蝙蝠手伸到一半快速缩回,谈成一笔生意至少应该握握手庆祝一下,飞天蝙蝠虽然不是生意人但是看见过很多人生意人,这本是一笔赔钱的生意,为何要庆祝。所以伸出去的手快速收回。 金掌柜已经动了,至少他不想受人威胁白白的拿出十八万两银子,如果杀死一个人可以得到十八万两,我想所有人都会疯狂的去杀人,至少这样的诱惑值得去冒险,金掌柜欺身攻上,手中突然间多了一个金色的算盘直削飞天蝙蝠腰间,飞天蝙蝠同样动了,比金掌柜更快,论武功自己不如这个胖乎乎的家伙,论轻功有绝对的自信。 ------------ 第二百九十五回 案情 算盘打空,黑色的影子飞起直奔窗户而去,外面是茫茫的黑夜,飞天蝙蝠人已经到了窗户边上,金掌柜动了杀机,所以这个证据只能交给王爷,自己能够得到的也会不少,飞天蝙蝠看到一只鹤,这里是碧月山庄哪里来的鹤,锋利的鹤嘴从窗外伸出攻向飞天蝙蝠面门,嘴里更是打出一道白烟。 飞天蝙蝠人在空中猛然横移,这手在空中变向的功夫已然很高,飞天蝙蝠看到金子,金灿灿的金子就在自己面前,那不过是金色的珠子,金掌柜震开算盘,金色珠子直接打出,手持算盘攻向门口。 金子原来也会使人痛,飞天蝙蝠痛确无法出声,嘴巴已经被人堵住,金掌柜出掌,一掌击中飞天蝙蝠胸口要害,飞天蝙蝠倒地,身后闪出一人正是刚刚离去的鹤老。 鹤老道:“金田君,不想你如此大意,险些坏了大事!” 金掌柜道:“有鹤羽君在,当然不会出问题!” 鹤老道:“我们潜伏中原多年目的就是挑起皇室战乱,将军很快就会实现大计不能有丝毫的闪失!” 金掌柜道:“放心吧,我会处理好!” 金掌柜说完低下头,算盘猛然切下,飞天蝙蝠右手被齐齐震断,紧紧握在手里的证据被金掌柜拿起,那不过是一个金色的腰牌,这种腰牌和中原朝廷的腰牌完全不同,就是为了这个飞天蝙蝠惨遭杀身之祸!金掌柜小心将腰牌收好,飞天蝙蝠不愧是出名的大盗,从自己身上偷走腰牌自己完全不知!要知道这件东西自己一直小心保存着。 这种象征自己身份的东西如果落在朝廷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鹤老叮嘱一句见四外无人闪身离开,金掌柜冷笑着看着死去的飞天蝙蝠,一个人贪是正常的,可惜你确把贪心用到一个商人手里。 夜深人静一道身影快速奔走,几个瞬间溜到花园内,身上拖着一个黑色的影子,来到一棵大树前,脚尖点地噌的一下跳上大树,伸手将黑色的影子挂在树枝之上,飞身跳下几个闪动回到房间,所有的一切似乎并没有逃过一个人的眼睛,他在看着,看着这罪恶的一切。 金掌柜起床推开房门,不远处两道身影快速退回,正是王爷身边的两名侍卫金银剑,飞天蝙蝠之死童河尚未查出任何线索,唯一值得怀疑的人便是这位曾与飞天蝙蝠有过接触的金掌柜,所以才会派出金银剑暗中监视,金掌柜暗自好笑,就凭这两个人还想看住自己。 童河几乎一夜没睡,这次本是为王爷送剑而来,不想碧月山庄内屡发命案,先是藏宝阁被盗,三把天煞古剑被人盗走,接着是盗剑的鬼驼子尸体被人发现,最奇怪的是死于天劫剑下,杀死鬼驼子的人是谁,目的和动机又是什么,剩余的两把古剑藏于何处! 以轻功出众的飞天蝙蝠被人杀死,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被人灭口,至少被震断的手指可以看出当时手里必然握着一件对凶手很重要的证据,只是为何飞天蝙蝠在与人搏斗中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即便是与凶手十分熟悉,飞天蝙蝠已经拿到凶手的证据,必然有所警觉,一切的一切都看似不寻常,似乎又有一些联系。 柳随风二人在房内研究案情,自从总督府一行,两人对断案同样产生兴趣,扑朔迷离的案情令风灵儿觉得好玩又刺激,当然柳随风更想的是破案,然后离开,案子不破,天线桥处王爷重兵把守任何人很难离开,此次塞外之行真是一波多折,也许这就是江湖! 风灵儿托着下巴道:“我看那个肥掌柜就是凶手!” 柳随风抬头道:“师妹可是发现了什么?” 风灵儿道:“就是觉得他不像好人!” 柳随风道:“断案可是要讲证据,更不能凭借直觉来判断!” 风灵儿鼻子哼了一声道:“师兄难道不知我的直觉一直很灵!” 柳随风笑道:“师兄倒是忘记了你是个女人!” 风灵儿眼珠一转一脸坏笑攻向柳随风双肋,柳随风不防猛然被抱住,两只小手已经伸到腋下,柳随风忍不住哈哈大笑,“好了,好了不要闹了,师兄错了。” 鹤老端着酒杯一个人自斟自饮,一壶酒很快喝完,喊了一句道:“再来一壶!”连喊三声无人答应,鹤老有些气急败坏,这时从里面出来一人手里拎着酒壶,正是王府管家文力峰。 鹤老清了一下喉咙道:“劳烦文管家亲自为我送酒真是过意不去!” 文管家道:“老英雄何出此言,山庄内的丫环不知为何听说是侍候您老,大多颇有微词,所以文某只能亲至。” 鹤老道:“人老招人嫌,不像你们这些年轻人受欢迎!” 文管家酒倒满道:“老英雄慢用!” 秦王妃陪着自己的哥哥守边大将军秦伦饮茶,秦伦道:“最近山庄内发生了很多事,妹妹一定不要乱走才是!” 秦王妃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只要天一黑也就歇息了!只是出了这么多事弄得人心惶惶的,夜里也是睡不安稳!” 秦伦道:“王爷还是没有去你那里?” 秦王妃笑道:“自从郑王妃进门之后也不知道给王爷吃了什么迷药,几乎是很少来了!” 秦伦道:“我秦家能有今日多半是依托王爷,所以断然不能出任何岔子!” 秦王妃道:“大哥放心,那件事处理完之后就没有人可以动我。” 秦伦道:“傲儿可还好?” 秦王妃连连点头道:“这孩子倒是听话,每日里跟着先生读书识字。” 秦伦道:“那就好!” 秦王妃道:“菲儿如何?” 秦伦道:“妹妹放心吧,我把她当成掌上明珠一般,过几年也就出落成大姑娘了!” 秦王妃道:“我对不起这个孩子!” 秦伦道:“只要两个孩子长大成人,傲儿继承王位,再把菲儿许配给傲儿,倒时候就一切美满!” 秦王妃道:“一切都要哥哥劳心!” 秦伦道:“我们是兄妹,妹妹的事就是大哥的事!” 青衣剑双脚踏出,手中宝剑一抖打了一套崆峒剑法,只见剑光闪动,时疾时缓,十分好看,行家一眼看出招式太过花哨,青衣剑似乎并没有学得其中精髓。 “公子真是好剑法!”文管家从假山后面走出拍手赞道。 青衣剑收回宝剑道:“闲来无事令文管家见笑了!” 文管家道:“文某虽然不懂武学,但是眼见公子出手动静结合,快慢缓急更是恰到好处,放眼天下也只有崆峒这样的名门可以培养出这样的青年才俊!” 青衣剑被人称赞不由得心花怒放,抱拳道:“多谢文管家赞誉,下山之前家师曾嘱托多交天下名士,如今看来文管家必然是名士!” 文管家摆手笑道:“文某不过是个管家而已,名士确是不敢当!” 青衣剑道:“能坐稳王府管家我想必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文管家道:“不过是为王爷分忧而已!” 两人彼此吹捧不免相视一笑。 童河拿出纸人,这是童河断案的方式,以纸人来模拟案情,纸人剪得惟妙惟肖,其中不乏死去的鬼驼子、飞天蝙蝠,只是两人身上花了红色的标记。 赏剑大会――群雄入庄――入阁赏剑――藏宝阁失窃――鬼驼子的尸体――云天飞龙入狱――飞天蝙蝠身死,童河不停的变换彼此的顺序位置,希望可以从中发现一些容易被人忽略的东西,办案就是要反复研究案情,最后从一些细小的线索中找出凶手的破绽,童河抬手将代表鬼驼子的纸人放在飞天蝙蝠身旁,两人身上两道红色印痕十分显眼,两人的被杀之间是否存有一定的联系!鬼驼子被杀如果是因为盗剑,那么飞天蝙蝠被杀是因为什么,童河忍不住笑出声来,这飞天蝙蝠也是大盗,难道也是偷了不该偷的东西所以导致杀身之祸,所以两人之间的唯一联系或许就是一个盗字,只是所盗的东西不同,但是结局似乎完全相同。 ------------ 第二百九十六回 消息 童河决定再去查看一下飞天蝙蝠的尸体,也许可以从中发现一些线索,碧月山庄之下有天然的冰块,平时是用来储存新鲜的水果以及食物,现在确是派上用场,鬼驼子、飞天蝙蝠两人被放置在一大块冰上,这样尸体不至于腐烂,童河推开门,一股寒气迎面而来,里面很暗,为了最大限度保持室内温度,所以窗户都用厚厚的棉布包裹,童河走进去,似乎感觉到什么,手已经在腰间,腰间有剑童河的软剑就缠在腰间。 原本昏暗的光芒已经满是凄凉,如今冰上躺着的人又为这份凄凉增加一丝悲凉。 一道身影从房梁之上猛然射出,速度极快,出手已然不及,童河打出暗器,除了剑童河同样打得一手好暗器,暗器直奔黑影打去,还是慢了一点,黑影射出停尸房,几个闪身不见。 “好快的身法!” 童河飞身跳上房梁,刚才的人定然是听到声响然后伏在这里,童河看到脚印,因为冰融化的缘故所以地上有些湿,脚踩在房梁上留下了脚印,这应该是一个女子的脚印,小巧鞋底上甚至带着花边,清晰的印在房梁之上。 童河飞身落下,偷偷前来查探的人是个女子,而且轻功极高,整个山庄内符合这样两个明显特征的只有一个人!她或许和这件案子有关系,童河并不想打草惊蛇,至少自己还没有证据指证任何人。 黑影一闪从窗户射入,柳随风猛然一惊,弯刀已经拔出,黑衣人手指掩住嘴唇道:“师兄,是我!” 柳随风收刀道:“师妹,大白天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蒙在脸上的黑布卸下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正是风灵儿,风灵儿道:“我见师兄苦思案情,自己觉得无趣,于是便想去查看一下今天死去的那只臭蝙蝠身上是否有线索!” 柳随风起身道:“这里毕竟是王爷的地方,而且有神捕童河坐镇,绝对不能胡闹!” 风灵儿凑过来故作神秘道:“师兄,你猜我在停尸的地方看到谁!” 柳随风惊问道:“难道还有其他人同样去了哪里?” 风灵儿道:“童河!” 柳随风道:“童河是捕快去查看尸体最寻常不过!”柳随风似乎从言语之中听出了什么,“师妹,你在停尸的地方遇到童河?” 风灵儿道:“放心吧,我趁着他不备偷偷溜走。”风灵儿故意隐瞒刚才惊险一幕,不然少不了师兄的责备。 柳随风道:“那还好,记住无论什么事都要和我商量。” 风灵儿点头道:“知道了!” 童河手放在飞天蝙蝠心脏的位置,他在试图感觉童河临死之时的感受,凶手必然是趁飞天蝙蝠不备突然出手,或许是熟悉的人,或许因为一些事情两人之间产生了一些联系,掌击中自己,童河握住胸口,胸口一阵剧痛,童河倒地,手紧紧攥住,凶手一定急于拿走证据,可惜手攥得太紧,连续掰了几次没有掰开,只能用大力将指头尽数震断。 凶手杀人拿到证据,他在笑,他以自己的方式解除掉威胁,如今知道的人已死,证据不再成为证据,童河在以一种独特的方式感应凶手的心态作案手法。 飞天蝙蝠浑身上下依然是一件破旧的黑袍,脸上因为死亡带来的黑气使整个人更像一只黑色的蝙蝠,可惜这只蝙蝠现在确不能飞! 童河出了停尸间,关好门,离开院子,他要找一个人,一个可以给自己答案的人。 风灵儿百无聊赖的弄着头发,编个花用手梳理几下,偶尔抬头看看一脸严肃的师兄柳随风。 童河轻轻敲门,里面传出男子的声音,门开了,露出百晓生的脸,“童大人,快里面请!” 童河迈步进入,桌子上放着一副残局,屋内似乎并没有其他人。 童河道:“先生真是好雅兴!” 百晓生笑道:“闲来无事,摆摆棋局打发一下时间而已!” 童河道:“这似乎是一个残局!” 百晓生道:“懂得解局的人,即便是一个残局也可以以最完美的方式来解决!” 童河道:“这次来是想和先生打听一些消息!” 百晓生一笑道:“我想大人应该知道我的规矩!” 童河道:“这倒是应该再听一遍!” 百晓生道:“百某有三不说,心情不好不说,没有银子不说,不知道的不说!” 童河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道:“大富钱庄的银票一百两,买先生一个好心情!” 百晓生收起银票道:“童大人真是客气了,现在想问的都可以问!” 童河道:“我想知道,柳随风、风灵儿,两人的底细!” 百晓生摇头道:“据在下所知,两人出道江湖不久,柳随风所用的刀法号称断浪刀法,刀法十分精妙,那个丫头所用剑法号称飘渺剑法,至于两人师出何门尚且无法断定,不过依在下来看必然是出自名门或者江湖隐士,不然小小年纪怎么可以练成这样的武功!” 童河连连点头道:“在下也看出两人身怀绝技!” 百晓生接着道:“若是要说起两人的事迹可是名动江湖,不到一年时间剿灭长江帮!” 童河惊问道:“剿灭长江帮妖人,救出水上神龙余大侠的人之中就有两人?” 白晓生点头道:“我也是从余白城发出的武林檄文中得知此事,最后派出人暗中查访!” 童河道:“如果这样说两人可以称之为侠士!” 百晓生道:“童大人可知总督府剿灭白莲教余孽一事?” 童河点头道:“此事震惊朝野,皇上更是龙颜大悦下旨嘉奖!” 百晓生道:“说来也奇,据线人来报,白莲教一战中发现两人身影!” 童河道:“你是说两人曾经帮助过总督大人剿灭白莲教?” 百晓生点头道:“在下得到的消息是总督府确实得到两位江湖少侠相助!” 童河道:“这样说两人不仅是侠士,还是有恩与朝廷!” 百晓生道:“我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些!” 童河道:“先生所掌握的信息甚至要比锦衣卫所掌握的多上很多!” 百晓生道:“童大人这是说笑,百某不过是结交一些江湖义士探听一些江湖信息混口饭吃而已,如何能与精锐的锦衣卫相比!” 童河道:“一个消息一百两银子,童某甚至都想辞去这捕快的身份加入先生的队伍!” 百晓生哈哈大笑道:“童大人真是爱说笑,以童大人今日的身份,再加上皇上对大人的信任,莫说是一百两,一千两、一万两都难不倒大人!” 童河道:“童某拿的是俸禄,绝对不会去拿不干净的钱!” 百晓生道:“如果钱是干净的,至少不会有那么多人对钱着迷!” 童河道:“钱在有权力的人眼里不过就是一个摆设,只是不懂为什么还会有人对此着迷!” 百晓生道:“如果不拿银子来衡量自己的权力,那么拥有的权力便无法去体现!” 童河笑道:“难道人存在的价值就在于所能获取的多少!” 百晓生点头道:“至少这是人所能接受的一种普遍标准!” 童河道:“如果当官只是为百姓办好事,自己不去获取利益,我想很多人会放弃当官!” 百晓生道:“至少百某不会去做,还不如做个生意人!” 童河道:“先生是聪明人绝对不会做糊涂事!” 百晓生一笑道:“彼此彼此!” 童河笑道:“童某不打扰先生清静。” 百晓生道:“童大人慢走!” 童河离开,百晓生拿出银票自言自语道:“进了我百晓生腰包的钱想拿回去比登天还难!有权力的人不捞银子只有傻子或者疯子。” ------------ 第二百九十七回 消失的人 童河离开,从百晓生那里以一百两银子至少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躲在房梁之上的女子必然是风灵儿,如果两人真的如百晓生所说一路从长江帮然后到总督府,童河可以肯定王爷口中所提到的那股神秘势力至少不是这两个人,至于飞天蝙蝠的死当然更不会跟两人扯上任何关系。 天近黄昏,红色的晚霞映红了天边,红色的光芒笼罩整座山庄,金剑忍不住抬头去看,真的好美。 银剑道:“大哥,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看景!” 金剑道:“咱们哥俩守了一天一夜,别说是线索连个鸟也没看到一个!” 银剑道:“山庄内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们作为王府侍卫本身就是失职,如果再发生什么事情,如何对得起王爷对我们的信任!” 金剑道:“死去的鬼驼子、飞天蝙蝠武功都要高出我们许多,以我们这两下子,即便是凶手被我们看到又能如何!我倒是希望看不到!” 银剑叹道:“都怪我们学艺不精不能为王爷分忧!” 金剑道:“好了二弟,按照童大人吩咐盯好这个死胖子就是了!” 这时门被推开,金银剑躲在暗处偷眼关瞧,只见金掌柜从房内走出伸个懒腰喊来山庄内丫环吩咐道:“多准备一些热水,记住再和厨房要几个小菜一壶好酒!” 丫环答应一声下去,热水很快准备好,山庄内有一口时刻喷出热水的泉口,几乎所有人都用泉水洗澡,一些丫环也忍不住趁着夜深人静前去泡一泡,一天的疲惫很快消失,皮肤也比以往光滑诱人。 金剑心中骂道:“这个死胖子害得自己在这里吹西北风,他可倒好在那享受!” 金掌柜人在浴盆内暗自得意,身体经过热水的浸泡十分舒服,每一寸肌肤都在享受这种难得的放松,松软的浴巾蒙在脸上,也许是热水的作用,或者金掌柜确实有些胖,室内传来轻微的鼾声,如果是被守在门外的金银剑听到定然是被气得火冒三丈。 金银剑的注意力全在门上,自己两人的职责便是监视金掌柜,是否出门见过什么人,这些对童河破案十分重要,金剑缩了缩袖子,到了秋天风不免有些转冷,从窗户上可以清楚看清金掌柜肥滚的身体映出的影子。 眼睛有时候可以骗人,当然影子更会骗人。 两名丫环来回忙碌,手里端着托盘,里面放着酒菜,一名丫环道:“大爷,酒菜给您备好了!” 金掌柜挥挥手,丫环识趣的出去,并没有睡熟,只是享受在这种暖暖的水流中,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好好的泡个澡然后美美的喝上一壶,生活能够这样真是够赞。 门轻轻再次被人推开,金掌柜道:“又有什么事?” 一股淡淡的幽香传进金掌柜的鼻子里,金掌柜不由自主的一阵亢奋,他想到了女人,金掌柜不像鹤老那样好色,但是同样需要女人,舒适的环境、美酒佳肴,如果再有一个女人那将更加美妙,中原的女子就是不同于自己居住的小岛,模样可爱身段更加令男子难以忘怀。 金掌柜听到哗哗的水声,一条翠绿色的袖子不经意间蒙在脸上,好香,就是这种味道,令所有男人痴迷的味道,金掌柜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两口。 金剑无聊的打着哈气,从金掌柜开始洗澡到现在一个时辰多过去,映在窗户之上的那道影子依然还在,金剑骂道:“人肥泥多,泡了一个时辰不知道死了没有!” 银剑道:“没听见人家又要菜又要酒的,也许喝着喝着睡着了!” 金剑道:“咱哥俩就在这傻傻的守着?” 银剑道:“不这样还能怎样?” 金剑一口吐沫吐在地上,眼睛忍不住向窗户上看去,山庄内的灯笼已经点起,依稀可以看清房内的情况,突然影子缓缓向一边倒去。 金剑喊道:“金掌柜不见了!” 银剑猛然抬头,原本一直显影在窗户上的影子消失不见,银剑道:“难道出了什么事情?” 金剑道:“你先看着,我去通知童大人!” 银剑点头道:“好!” 金剑不敢怠慢一落小跑来到童河居住的房间,手在房门之上啪啪啪连敲三下,童河已经出来见是金剑知道定然是出了事情,急问道:“可是金掌柜有事?” 金剑点头,童河身形一动已经到了几丈之外,脚下不停直奔金掌柜居住的地方,银剑焦急的守在门口,见童河前来施礼道:“童大人!” 童河道:“其中可有人进出?” 银剑摇头道:“我兄弟二人一直在这里监视,并无外人出入,只是不知金掌柜的身影突然不见,觉得可疑所以前去通知大人。” 童河道:“进去看看!” 这时金剑已经赶到,童河扣动房门,屋内没有任何声响,手上用力推门而入,只见金掌柜双目圆睁惨死在浴盆之内,浴盆内的水被血染成红色,一把剑深深的刺入金掌柜胸口,金掌柜被杀! 金剑惊讶道:“这怎么可能!” 童河道:“你二人一直没有离开过?” 银剑道:“童大人,确实没有离开过!” 童河道:“发现金掌柜不见之后,是否有人从房内出去?” 银剑摇头道:“小人一直盯着房顶还有房门,确实没有任何人出去!” 童河道:“金剑去请王爷等人前来,银剑护住现场!” 金银剑答应一声,童河绕着浴盆转了一圈,金掌柜圆滚滚的身子瘫在浴盆内,凶手应该是从背后突然捂住金掌柜的嘴然后一剑杀死,出手干净利索,以金掌柜的身手甚至没有来得及反抗就被杀死,极有可能凶手是十分熟悉的人! 童河道:“银剑在看到金掌柜倒下之时,透过窗户是否看到其他人的影子?” 银剑摇头道:“当时只能看到金掌柜的影子慢慢倒下!” 童河点头,似乎又是一个迷案,室内没有其他打斗痕迹,地上的一小摊灰烬引起童河的兴趣,屋内点着蜡烛,流到桌子上的烛泪可以看出蜡烛点燃已经有过一段时间,室内明明有罩好的烛火可以照明,为什么要独自点上蜡烛,难道和这堆灰烬有一定的关系! 王爷等人匆忙赶到,所有人看到金掌柜的惨样,风灵儿看了一眼转过身去,毕竟是女孩子,如今金掌柜赤身裸体倒在浴盆内,王爷上前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童河施礼道:“王爷,卑职到时金掌柜已经被人杀死在浴盆之内!” 王爷道:“这,为何本王的山庄之内屡发命案!” 童河道:“都是卑职办案不力,使王爷受惊请王爷责罚!” 王爷道:“这不能怪你,只怪凶手太过狡猾。”安逸王回头道:“金银剑!” 金银剑一脸哭丧样上前道:“王爷!” 安逸王道:“本王命你们寸步不离保护金掌柜,如今金掌柜惨死,你二人如何解释!” 金剑一脸委屈道:“虽然都是男人,不过金掌柜要洗澡,所以我们只能在外面守着,不想就发生这样的事情!” 童河目光落在那把杀人的凶器之上,从第一眼进入室内便觉得这把剑有些眼熟,安逸王脸色一变道:“这把剑!” 童河上前道:“王爷认得这把剑?” 安逸王道:“本王如何不认得,这把就是本王失窃的古剑天罪!” 藏宝阁内失窃的天罪剑杀死了爱财如命的金掌柜,这是凶手偶尔而为还是预示着什么! ------------ 第二百九十八回 天罪剑 金掌柜被人杀死在浴盆之内,杀人的凶器正是数日前失踪的古剑天罪,天罪剑的出现无疑令原本扑朔迷离的案情再次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天劫剑杀死鬼驼子,天罪剑杀死金掌柜,接下来的天诛剑要杀死的又是谁,没有凶手的杀人案,是否预示着杀人的不是人而是一种超自然的力量,鬼魂或者一些灵异的东西。 童河道:“金掌柜被杀期间是否有人来过?” 金剑道:“大约一个时辰以前金掌柜说要洗澡,更是要一些酒菜!所以有丫环来过!” 童河道:“丫环,不知是何人侍奉?” 秦王妃身后走出两名丫环道:“回王爷、大人话,是我二人端来热水还有酒菜!” 童河道:“一直是你两人一起?” 丫环点头道:“是的!” 童河道:“好了,你们下去吧。” 青衣剑道:“童大人难道是认为丫环杀了金掌柜?” 童河摇头道:“绝不可能!” 鹤老上前道:“如何断定?” 童河道:“诸位应该见识过金掌柜的身后,研习内力至少有二十几年功底,再看这把剑从前胸直接穿透身体,试想一个丫环怎会有这样大的气力,即便是一个练过武功的丫环也无法做到!” 安逸王点头道:“女子气力要比男子小上很多,这点本王认同,只是无人进入,凶手又是如何杀人!本王的天罪剑又是如何出现在这里!” 童河道:“这似乎就是本案的最大谜团,解开这个谜团案情也就可以明了!” 苦深大师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鹤老山羊胡一撇道:“你这个大和尚除了说这句话之外是不是就不会说别的!” 苦深大师毕竟是得道高僧摇头一笑并不与其争辩。 风灵儿同样发现地上烧尽的灰烬道:“师兄,这里似乎是烧过什么东西!” 柳随风飞身过去低下头道:“应该是纸一类的东西!” 一个洗澡的人为什么会烧东西,烧的又是什么,必定是不想被别人看见的东西! 童河道:“这堆灰烬也许是凶手留下!” 安逸王道:“童大人是否发现了什么?” 童河道:“只不过是推测,试想一个又想泡浴又想享受美酒的人,又如何会突然心血来潮烧一些东西!” 青衣剑道:“或许是临时发现了一些不想要的东西!” 童河用手一指道:“如果是烧东西,所选的位置必然临近自己,断然不会选择洗到一半烧完东西然后再回到浴盆里!” 青衣剑道:“或许是烧到一半然后甩出!” 童河道:“如果这件东西十分珍贵,如果换做是你是否会这样做!” 百晓生道:“童大人的推理合乎常理!即便是凶手悄悄潜入杀人,那么杀人之后又是如何出去!” 童河道:“这里并不是密室,所以完全可以离开!” 百晓生道:“童大人似乎忘了,王爷的两位侍卫一直守在门口没有离开过!” 安逸王叹口气道:“难道是剑自己杀人!” 童河起身道:“百先生,关于古剑是否有段不为人知的传说?” 百晓生眨眨眼道:“好像是有,不过有些想不起来!” 安逸王道:“二百两买你的消息。” 百晓生笑道:“王爷真是在下的福星,一句话百某又想起来了!” 童河道:“还请先生明示!” 百晓生道:“这三把天煞古剑乃是铸剑大师欧冶子的最后之作,欧冶子一生痴迷于铸剑,可惜眼见自己所造的利剑沾满鲜血,心中无限懊悔,更是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每夜饱受折磨,一天夜里雷电交加,欧冶子几近疯狂的炼剑,每一锤子轮下都可以吸引来天上的雷霆之力,最后欧冶子以自己的血铸剑,铸成三把剑取名天劫、天罪、天诛。欧冶子更是从此消失。” 安逸王道:“本王只是用来观赏之用,不想其中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百晓生接着道:“三把古剑几经流转,后来更是传出飞剑杀人的传说,不过谁也没有见过!” 青衣剑道:“飞剑杀人?” 百晓生点头道:“江湖传闻这三把剑赋予了欧冶子的灵魂,所以但凡是大奸大恶、罪恶滔天之人都会被飞剑击杀!当然这不过是江湖上的传闻而已。” 童河道:“鬼驼子死在天劫剑下!莫非是应的是劫!” 青衣剑道:“金掌柜死于天罪剑下,难道他是罪恶滔天之人!” 百晓生道:“这些就恕在下不知!” 安逸王道:“不如把金掌柜的尸体从水中先行捞出,穿好衣服再做打算!” 童河点头道:“王爷所言极是!” 柳随风上前,青衣剑转过身去,这种脏活自己才不屑于去做,童河两人同时发力将死去的金掌柜从水中拽出,裤衩之上挂着的腰饰引起童河的注意,不想金掌柜在浴盆之内居然穿着宽大的裤衩,裤衩的带子之上挂着一件东西来回晃动,应该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 童河伸手取下拿在手里,挂在腰间的东西不过是一个圆形的物件,鹤老脸上瞬间变了两种颜色,那是金掌柜的腰牌,飞天蝙蝠正是因为这块腰牌惨被杀死,不想现在落在童河手里,上面的文字残缺不全,童河并不认得,交给安逸王道:“王爷,卑职从金掌柜身上发现一样东西!” 安逸王接过来仔细关瞧大怒道:“真是胡闹,何人居然篡改文字,写成这个样子,整个上面唯一完整的字只有一个金字。” 童河道:“王爷,不要忘了我们这里有一个无所不晓的人!” 安逸王恍然大悟道:“本王差点忘了,百晓生替本王看看这是何物!” 百晓生接过来脸色一变道:“王爷这似乎是一块腰牌!” 安逸王道:“不可能,大内的腰牌本王如何会不认得!” 百晓生摇头道:“这并非是我中原之物,从上面的字迹来看应该是属于我大明朝管辖的一个番邦。” 安逸王道:“番邦?我天朝大国无数番邦依附,只是不知这是哪里之物!” 百晓生道:“从字迹还有铸造的手法应该是海上的一个小岛国,上面刻着的应该是这个人的名字叫金田存二郎!” 安逸王哈哈大笑道:“果真是番邦,居然取了这样好笑的名字!” 百晓生道:“王爷,这个番邦可不能小看,这些年屡屡在我边界冒犯的就是这些人!” 安逸王道:“先生是说那些无耻的倭寇?” 百晓生道:“王爷,正是!” 安逸王怒道:“这个无耻的蛮夷小国,见我朝富饶屡次遣使哭诉当地饥寒,皇上一心修仙不免动了恻隐之心,供以一些钱粮,不想这些蛮夷度过饥寒之后,贪恋中原富足屡屡袭扰我边界,真是无耻之极!” 童河道:“倭寇一直袭扰我沿海之地,烧杀淫掠无恶不作,犯下滔天罪行,所以这把天罪剑用在这个人身上不为过。” 安逸王道:“死不足惜。” 童河道:“虽然如此,案子依然要破,至于凶手如何来判还需由皇上说了算!” 安逸王点头道:“童大人所言极是,如果杀的是倭寇本王担保此人不旦无罪反而有功!” 童河环视一圈道:“还是那个问题,刚才大家都在做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 所有人面面相视,金掌柜的身份居然是东瀛密探金田存二郎,如今死在天罪剑之下也算是报应,可是又是谁杀死他,杀他的人是否因为他的身份或者还有其他的目的! ------------ 第二百九十九回 谜团 一番询问下来几乎所有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明,整个案件再一次陷入僵局,莫名出现的天罪剑杀死了潜入中原的东瀛密探金田存二郎,也就是一直以金掌柜自居的人,整个过程似乎凶手并没有出现过,难道真的是拥有欧冶子灵魂的飞剑自己出来杀人,但是飞天蝙蝠的死又如何解释!飞剑又为何偏偏这个时候杀人,这似乎又是一个需要破解的谜团! 童河道:“王爷,如今天罪剑出现,我想一个人应该可以洗清嫌疑!” 安逸王道:“不知童大人说的是?” 童河道:“因为鬼驼子被杀一案一直被关在大牢内的云天飞龙云大侠!” 安逸王点头道:“确实如此!如今天罪剑出现,云大侠断然不是当初盗剑杀人的凶手,本王立刻命人放人便是!” 云天飞龙走出大牢,第一个看到童河,童河同样在看着他。 云天飞龙道:“这次要谢谢童大人!” 童河道:“你不必谢我!” 云天飞龙道:“那应该谢谁?” 童河道:“凶手!” 云天飞龙道:“这个答案似乎很是蹊跷!” 童河道:“如今凶手再次犯案,而你一直在牢中,所以无疑是凶手解除了你的嫌疑!” 云天飞龙道:“那是否抓住凶手?我倒是要好好谢谢他才行!” 童河道:“这次面对的凶手布局精妙,即便是我也无法找出其中的破绽!” 云中飞龙道:“死的是谁?” 童河道:“飞天蝙蝠、金掌柜!” 云中飞龙道:“这两个人至少都该死!” 童河看着云天飞龙道:“为什么这么说?” 云天飞龙道:“飞天蝙蝠不过是一个专偷别人钱财的江洋大盗,甚至连别人救命的钱都不放过,至于金掌柜专门欺诈穷人的钱财,弄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两人一个暗偷一个明抢,所以都该死!” 童河道:“也许你还不知道金掌柜的另外一个身份!” 云天飞龙道:“另外身份?” 童河点头道:“东瀛派来的探子!” 云天飞龙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金掌柜手下的粮庄必然藏有更大的阴谋!” 童河道:“王爷已经派出金银剑还有府中兵士前往查抄,这次凶手确实做了一件好事!” 云天飞龙笑道:“这样的话从一个嫉恶如仇的捕快嘴里说出确实令云某有些诧异!” 童河道:“有些事情慢慢都会改变,不止是人!” 云天飞龙道:“那这个案子!” 童河道:“依然要破,杀人的始终是凶手,而且鬼驼子的死还有飞天蝙蝠依然没有头绪,最主要的还有最后一把天煞古剑!” 云天飞龙道:“童大人认为凶手还会用最后一把剑杀人?” 童河道:“不排除这个可能!” 云天飞龙道:“那我可以做什么?” 童河笑道:“帮我破案!” 云天飞龙摇头道:“我并不是捕快!” 童河道:“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这点已经足够!” 云天飞龙抬头看天,繁星不停的眨着眼睛,也许这就是人们经常说的老天有眼!可惜那只是星光。 云天飞龙道:“现在可以说出你的困惑!” 童河道:“消失的时间还有人!” 云天飞龙道:“可以简单或者详细一些!” 童河笑道:“先从藏宝阁被盗开始,从听到呼叫声,然后赶到藏宝阁,凶手已经打开锁盗走三把古剑,这段时间是不是有些短了一些!” 云天飞龙道:“确实不错,以我们的轻功赶到那里也只是见到一个消失的影子!” 童河道:“影子?” 云天飞龙道:“当时我飞身追出,那个黑色的人影已近不见,所以我宁愿相信那是一道影子而不是一个人!” 童河点头道:“也可以说得过去,就当那是一个人,之后是发现鬼驼子不见,认定鬼驼子就是盗剑的凶手,可惜找到的恰好是被天劫剑杀死的鬼驼子!” 云天飞龙道:“鬼驼子确实是盗剑的人,不过一定还有一个同党,而这个同党恰好就是杀死鬼驼子再杀死金掌柜的人,至于飞天蝙蝠尚且无法定论!” 童河道:“我也想过这一点,只是一点无法解释!” 云天飞龙道:“你是说凶手如何分身杀人?” 童河点头道:“不错,发现藏宝阁失窃之后几乎是所有人都去寻找,凶手又如何分身杀人!” 云天飞龙道:“也许凶手是一个容易被我们忽略的人,这样的人往往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即使他离开之后重新回来,或许并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童河道:“比如呢?” 云天飞龙道:“山庄内的家丁,丫环,侍卫!” 童河道:“你是说凶手恰好隐藏在我们所不注意的这些人之中?” 云天飞龙道:“不排除这个可能,只是能够杀死鬼驼子、金掌柜的人定然不是等闲之辈!” 童河点头道:“尤其是这位东瀛密探深藏不露!” 云天飞龙道:“飞天蝙蝠死在树上?” 童河道:“是被人发现死在树上!” 云天飞龙道:“那个发现的人是否查过?” 童河道:“查过,是个老家人没有任何嫌疑!更是不懂任何武功。” 云天飞龙道:“我们或许应该去看看尸体!” 童河点头道:“好。” 两人很快来到停尸的房间,推门而入,一股阴冷的寒气扑面而来,甚至拎在手里的灯笼差点被寒气打灭。 里面放着三个人,一个驼子、一个胖子、一只死去的蝙蝠。 童河的目光再次盯在飞天蝙蝠被震断的手上,如果飞天蝙蝠真的是王爷收买暗中调查神秘势力而被人杀死,那么很可能是死于金掌柜之手。 可惜如今金掌柜躺在那里,再也无法问出什么! 童河看到飞天蝙蝠手心的印痕,一圈黑色的印痕出现在手心,忍不住惊呼道:“这圈印痕上次检查时并没有出现过!” 云天飞龙道:“有一些伤痕并不会很快显现,因为伤痕较轻,所以只有在人死了一段时间之后才会随着尸斑出现!” 童河道:“我觉得你很像一个人!” 云天飞龙道:“我就是我,绝对不会像任何人!” 童河道:“昔日捕神柯云莫名失踪,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云天飞龙道:“我只不过是一个浪迹的江湖人!” 童河笑着从怀里掏出从金田存二郎得到的腰牌放在飞天蝙蝠手心,腰牌的大小和圆圈痕迹恰好吻合,如今可以断定,杀死飞天蝙蝠的人一定是金掌柜,飞天蝙蝠一定是得到金掌柜的腰牌,甚至破解腰牌的秘密,于是金掌柜不得以出手杀死飞天蝙蝠! 云天飞龙道:“现在似乎已经确定杀死飞天蝙蝠的凶手就是死去的金掌柜!” 童河苦笑道:“抓了这么多年凶手,第一次抓到一个死人!” 云天飞龙道:“即便是我也很好奇凶手为什么要用天罪剑杀死金掌柜!” 童河道:“也许是为了混淆视听,或者凶手知道金掌柜的身份!” 云天飞龙道:“如果换了是我绝对不会这样做!” 童河道:“我很好奇!” 云天飞龙道:“杀人绝对不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方式!如果凶手不是杀人而是嫁祸,那么无疑是完美的!” 童河道:“把两件事情同时嫁祸给金掌柜?” 云天飞龙道:“只需要暗中将失窃的古剑藏于金掌柜房内,然后假借他人之口说出金掌柜的身份,到时所有的矛头都指向这个十恶不赦的人!” 童河点头道:“届时群情激奋必然将金掌柜杀之而后快,凶手一死,所有的案子已经结了!” 云天飞龙道:“到时凶手伏法没有人会去在意更多的细节!” 童河道:“可惜凶手并没有选择这条路!” 云天飞龙道:“凶手这样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制造混乱继续杀人。” 童河道:“现在最重要的是破解金掌柜被杀之谜,凶手如何躲开别人视线杀人之后离开。” 云天飞龙道:“我想凶手必然是趁人不备潜入然后杀死金掌柜,最后制造自己不在现场的证据。” 童河道:“这就是我所说的消失的时间和人,至少现在无法破解!” ------------ 第三百回 破解杀人之谜 写到三百回,甚至自己都没有想过会把传统武侠写到三百回,只是想努力坚持写下去,不想因为一些社会因素使武侠被人遗忘!一直坚持下去下一个三百回至少不会觉得那么遥远。 柳随风二人回到房内,风灵儿忍不住问道:“师兄,为何大家得知金掌柜的身份之后如此气愤!即便已经是一个死人,甚至忍不住过去砍上几刀?” 柳随风道:“因为他是东瀛派来的探子!并不是中原人。” 风灵儿道:“东瀛难道不是我们的地方?” 柳随风笑道:“傻丫头,这个世界大的很,师父说过除了大明之外,还有许多国家,离我们近一些的有东瀛、高丽几个国家!” 风灵儿道:“他们也和我们这里一样大?” 柳随风道:“当然不是,东瀛不过是海外一座孤岛,一些海盗流犯聚集在那里,最后成为一个国家!” 风灵儿点头道:“听起来有些恐怖!” 柳随风道:“那里民风狂野,不懂礼数教化,甚至兄妹、父女之间乱伦,更是多有一女服侍多人的恶俗!” 风灵儿脸上一红道:“真是闻所未闻!” 柳随风道:“那里的人确是以此为乐,服侍越多男人的女人越得到大家的推崇,称之为女优,即为女人之中优秀之意!” 风灵儿忍不住怒道:“师兄,你一定学坏了,为什么对这种事知道得这样详细,娘说过让我看紧你,外面的男人很坏,尤其是喜欢留恋风尘!” 柳随风笑道:“我不过是听百晓生前辈提起,所以也就记下了。” 风灵儿道:“师兄,你会不会喜欢上别的女子?” 柳随风道:“你猜!” 风灵儿道:“我猜你一定会。” 柳随风有些好笑道:“为什么?” 风灵儿道:“因为当你说到女优时咽了一下口水,所以你也是坏男人,我不理你了!” 柳随风一时哭笑不得,自己甚至连女优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如何会咽口水!不过被这个鬼丫头抓住自己把柄,以后免不了用这个话题羞自己! 童河、云天飞龙回到童河住处,唤来丫环准备一些茶水,丫环一路小跑,山庄内连续发生命案导致所有人担惊受怕,一些丫环老妈子晚上不敢出门,早早的锁好门睡觉。 小丫环年纪不大,头上梳着两个圆圆的发髻,几个年纪大的丫环不肯出来,自己也只好硬着头皮端起托盘一路小跑,进门时不忘向身后望去,生怕有坏人跟着自己,一回头,脚下一绊整个人向前栽去,丫环尖叫一声确没有倒地,云天飞龙原本坐在椅子之上此时已经到了门口,左手扶住一脸惊慌失措的小丫环。 小丫环起身道:“多谢大侠。” 云天飞龙道:“看看有没有摔坏!” 丫环笑道:“如果不是大侠相救可是要破了相!”丫环站起拿起地上的茶壶仔细检查,脸上甜甜的笑容很快凝住,她究竟看到了什么,为何会瞬间由高兴转成担忧。 童河看在眼里道:“可是有事?” 丫环苦着脸道:“茶壶摔裂了,免不了要挨上一顿骂!” 云天飞龙笑着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你就放在这里,然后就说是我们摔裂的就好!” 丫环由忧转喜道:“小兰多谢两位大侠!” 丫环喜滋滋端着托盘出去,童河看着茶壶道:“上好的官窑烧出来的茶壶摔裂了确实可惜!” 云天飞龙道:“这一个茶壶应该足够一户普通人家一年的支出!” 童河道:“只是再好的茶壶如今漏了水也是一文不值!”童河看着从茶壶壁上慢慢渗出的水迹猛的从座位上站起,似乎是无意间想起了什么。 云天飞龙道:“童大人是否想到什么?” 童河点头道:“我想应该再去一次金掌柜被杀的现场!似乎遗漏了一些东西!” 云天飞龙道:“好,我陪你去!” 童河点头,两人飞身而出关好房门,两道身影很快来到案发地,银剑一直守在门外,看见童河两人前来施礼道:“童大人、云大侠!” 童河道:“我等走后可有其他人来过?” 银剑道:“小人一直守在门口,确实没有人来过!”银剑一脸无奈,甚至连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明明是一直守在不远处,现在人确是被杀死,虽然王爷没有说什么,不过眼神言语之间可以看出对两人的不满,金银剑确实一脸无奈,别说是凶手,除了丫环进出之外连个苍蝇也没飞进去过! 童河道:“好,继续守在这里,我和云大侠进去看看。” 银剑点头,童河推门而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大的浴盆横在中央,池内的水因为和血迹混在一起呈现出血红色,童河低头,地上出现一滩红色的水迹,自己想要找的恰好就是这滩被忽略的水迹,唤来银剑。 童河道:“银剑,是否留意地上的水迹?” 银剑道:“第一次我们进来时水迹已经存在,只是似乎没有现在这么多!” 童河点头道不错,“屋内如何来的水迹,只能说明浴盆有渗水的地方。”这正是童河发现茶壶渗水之后猛然一惊的缘故,当时所有的心思都用在被杀死的金掌柜,以及那把天罪剑还有最后发现的腰牌身上,恰恰忽略了屋内的一小滩水迹。 银剑道:“童大人,这滩水迹是否有不妥之处?” 童河点头道:“你围着浴盆仔细找找,看一看是否有漏水的地方!” 银剑点头搜寻,很快听到银剑的喊声:“童大人,卑职找到渗水的地方!” 童河两人寻声过去,一道细细的缝隙不停的向外渗出血红色的水迹,虽然很慢,但是时间一长水流到地上形成一个小小的一滩,正是应了那句细水长流的道理。 云天飞龙道:“王府内的东西十分精致,应该不会出现破损的道理,除非!” 两人几乎同时起身,童河手伸入浴盆水中恰好摸到浴盆内部的位置,一道深深的凹痕出现在浴盆内侧,恰好被浴盆内的水遮住,没有被任何人发现,童河喜道,“我终于明白对手如何制造消失的时间!” 云天飞龙道:“就是这摊水?” 童河点头道:“依我看,凶手定然是先行潜入房内,趁人不备使用天罪剑杀死金掌柜,可惜用力过猛,剑尖插入浴盆之内,虽然没有击穿,但是因为上面的力道致使浴盆出现渗水,而我们发现金掌柜出现异常赶到时,渗出来的水迹虽然不多但是足有一小滩,试想这样小的裂痕短时间内又如何会渗出这样多的水!” 云天飞龙道:“你是说凶手事先早已将金掌柜杀死,然后利用金掌柜洗澡的时机为自己制造不在场的证据!” 银剑道:“这不可能,我亲眼见到金掌柜一直在浴盆内,甚至看到人影的晃动,只是后来突然不见!如果是一个早已经死去的人又如何做到这点!” ------------ 第三百零一回 破解杀人之谜(下) 童河道:“这就是接下来要破解的谜题,凶手如何来操控尸体骗过我们的眼睛。” 银剑不可思议道:“操控尸体!” 童河抬头,看到自己掩映在窗户上面的影子,人为什么会有影子,因为光被身体遮挡,所以产生影子,童河同时看向放在桌子上的灯烛,随着自己位置的改变,影子在窗户上不停变换位置,影子的形态同样跟着自己改变。 童河道:“影子实在是有趣,你想让他怎样便会怎样!” 云天飞龙道:“眼睛最会骗人,所以影子也会骗人!” 童河道:“你是说凶手利用影子?” 云天飞龙道:“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 童河奔向放在浴盆旁那根短短的灯烛,烛泪一直流到浴盆之上,童河喜道:“我终于知道凶手如何犯案,不是利用影子,而是凶手为我们制造了一个影子!” 银剑一脸茫然,真不晓得两人在说些什么,云天飞龙在笑,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趣,一个原本简单的杀人偏偏要弄出这样多的花样,真不晓得是人变得聪明了,还是这个世界开始变得复杂了! 童河道:“速去通知王爷还有所有人到这里,我要当着大家的面破解这次杀人谜局!” 银剑不敢耽搁,一路小跑,不到半个时辰所有人站在金掌柜房门之外,安逸王道:“童大人,夜已深了,把我们这些人都叫来不知为了何事?” 童河道:“王爷见谅,我已经破解凶手如何杀死金掌柜的谜题!” 百晓生道:“难道不是飞剑杀人!” 童河道:“我想所有人都不会相信飞剑真的会自己杀人,所以杀人的绝对是人而不是飞剑!” 安逸王打个哈气道:“那就快些说来。” 童河摆手道:“诸位请看!” 顺着童河手指的方向,所有人看到窗户上的影子,是一个人的影子在不停晃动。 青衣剑道:“屋内有人!” 很快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人影渐渐倒下最后消失。 安逸王大声道:“人不见了!” 童河道:“不错,诸位可随我进入!” 所有人推门进入,室内空无一人,百晓生道:“真是奇怪,室内明明有人,门窗完好,人究竟去了哪里!莫非能穿墙遁地不成!” 安逸王道:“童大人,就不要卖关子了,弄得本王头都大了!” 童河道:“最先发现情况的便是一直守在金掌柜门口不远处的金银剑,不如由两人向大家详细叙述当时的情况。” 金剑道:“我兄弟二人负责监视金掌柜,一直相安无事,突然发现映在窗户上的影子消失不见,觉得应该是出了事情,所以立刻前去通知童大人!” 童河道:“事情便出在这里,当时金银剑守在外面看到的只是影子,所以我们说消失的只是影子不一定是人,正如大家刚才看到的一样,只要窗户上有人的影子晃动,根据常理我们便可以断定屋内有人,可惜我们进来时屋内并没有人。” 百晓生道:“童大人的意思是说,凶手利用影子杀人!” 童河道:“百晓生不愧是江湖通,以往利用影子来制造自己不在场的案子确实存在,只是这次凶手设置的更加巧妙,诸位请看。”童河从桌子上拿出一个人形的折纸道。 安逸王道:“剪纸?” 童河道:“这是最普通的人形剪纸,制作一个人形剪纸至多需要十几秒时间。” 安逸王道:“凶手杀人与人形剪纸有何关系?” 童河道:“诸位莫急,童河将剪纸拿在手里放在灯与窗户中间的位置。 百晓生惊道:“影子出来了!” 童河慢慢将剪纸放平,恰好是影子慢慢消失的过程,童河收起剪纸道:“我想诸位都已看到,凶手便是利用剪纸制造出影子来混淆金掌柜活着的假象,其实金掌柜在发现被人杀死之前已经是一个死人!” 青衣剑道:“凶手又是如何控制影子!” 童河道:“开始我也无法猜出凶手的手法,直到我看到这根烧到一半的蜡烛。” 安逸王道:“这和蜡烛有什么关系!” 童河道:“凶手的目的就是拖延金掌柜被人杀死的死亡时间,所以一定要让这个剪纸消失,唯一的办法就是令剪纸自己烧掉!所以便用到这根半截蜡烛,我想凶手定然是将剪纸固定好之后,点亮这根蜡烛,然后在下方位置放上一根火棉,火棉的另外一头就拴在剪纸之上,只要蜡烛烧到火棉的位置便会点燃火棉然后烧掉剪纸,也就是我们发现金掌柜被人杀死的时候!” 柳随风道:“这似乎可以解释那堆灰烬的秘密!” 童河道:“不错,地上发现的那堆灰烬正是被烧毁的剪纸。” 安逸王道:“精彩,真是精彩!” 百晓生道:“如此精妙的布局还是被童大人识破,百晓生佩服!” 童河道:“其实这招杀人手法几乎近于完美,既能杀人又可以为自己制造不在场的时间,凶手唯一的破绽就是地上的这摊水迹!” 所有人看着地上的一滩水迹,开始猜测,为何一滩水迹成为凶手的破绽! 童河接着说道:“凶手杀人之时用力过猛,不小心弄坏了浴盆,所以水不断从中流出,到我们发现金掌柜被人杀死之时,当时渗出的水迹已经有一小滩,恰恰使我们推算出凶手杀人的时间,至少在半个时辰之前!” 苦深大师道:“阿弥陀佛,万事到头终有报,冥冥之中自有天数!凶徒机关算计也被童施主一一破解,或许真的是天意!” 童河道:“绝非天意,而是凶手一时大意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安逸王道:“那何人才是杀人凶手?” 童河道:“尚且不知,凶手故意混淆杀人时刻的目的就是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据,所以在这里的所有人依然都有嫌疑!” 百晓生道:“我想大家不必惊慌,如此精妙的布局都被童大人识破,我想很快就可以抓到凶手。” 童河道:“不错,至少已经了解到凶手的手法,所以距离抓到凶手应该不远!” 文管家道:“那就要恭喜童大人!” 童河道:“如今凶手如何杀人已经破解,所以并非是飞剑杀人,诸位可先行回去,一旦有消息便会通知诸位!” 安逸王道:“有童大人亲自坐镇,凶手定然很快伏法,哈哈,本王先行回去歇息!” 人群散去。 云天飞龙道:“也许你应该迟些公布这个秘密!” 童河道:“你是担心打草惊蛇?” 云天飞龙道:“如果我是凶手断然会选择罢手!” 童河道:“可惜凶手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或者说他根本停不下来!” 云天飞龙道:“你的意思是那把消失的天诛剑?” 童河点头道:“不错,天劫、天罪已经应验,我想天诛剑很快就会出来杀人!” 云天飞龙道:“你这是在逼凶手出招!” 童河道:“凶手从一开始盗剑杀人,布局都是极为精妙,我想定然是一个精于算计的人,如果给凶手足够的时间去策划下一场凶案,我想到时候又是一堆谜团需要破解!” 云天飞龙道:“捕快或许大多喜欢破解谜团!” 童河摇头道:“有的时候是,有的时候反而不是!” 云天飞龙道:“所以你想凶手急?” 童河点头道:“只要对手一急便会露出破绽。” 云天飞龙点头道:“或许是个办法!” 童河道:“我现在甚至期待对手犯案。” ------------ 第三百零二回 可怜的鹤老 第二天一早,童河找到安逸王小声耳语几句,安逸王连连点头道:“只要能抓住凶手,令山庄恢复往日的宁静,做一些事也是值得!” 童河道:“那就多谢王爷,早饭过后还请把大家请来!” 安逸王道:“童大人放心,本王自会安排!” 童河转身下去,安逸王召来文管家按照童河吩咐交待下去,文管家连连点头,“属下马上去办。” 山庄大厅内,所有人吃过早饭聚在一起等待安逸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安逸王稳步从后面走出,来到中间位置坐定,众人起身道:“参见王爷!” 安逸王摆手道:“诸位能来我山庄,本王不胜荣幸,可惜连发命案惊扰到诸位,本王深感汗颜!” 百晓生道:“凶徒别有用心,确非王爷之过!” 安逸王道:“为防止凶徒继续作恶,本王想出一个办法,冒犯之处还请大家见谅。” 青衣剑施礼道:“王爷请讲,我等必然遵守。” 安逸王点头道:“本王决定以随意抽签的方式将大家分组,抽到同样数字的两人一组,这样凶手便没有机会下手!” 苦深大师道:“府中多有女眷,这样做似乎多有不便!” 鹤老道:“大师得道高僧,莫非还经不住女眷的诱惑!” 苦深大师道:“阿弥陀佛,施主莫要错解!” 安逸王道:“诸位放心分组只限于白天,晚上男女自会分开!” 文管家从背后走出,手里拿着一些折叠好的纸片,依次交给众人,众人打开分到的纸片里面写着相应号码。 按照相应数字分组如下:柳随风vs青衣剑鹤老vs风灵儿王爷vs云天飞龙苦深大师vs何聪童河vs秦伦文管家vs百晓生。 六组分完,安逸王起身道:“希望诸位尽量不要分开,一旦发现情况立刻通知!” 风灵儿道:“我不要和这个老头一组!” 柳随风赶紧上前安慰道:“师妹,不要误了王爷的大事!” 风灵儿一扭头撅着嘴,鹤老眯着眼睛翘着二郎腿十分得意,风灵儿暗道:“色老头,有你好看的。” 风灵儿转身出去,鹤老紧随其后,边走边喊道:“小妹妹慢点。” 风灵儿回头道:“不知羞耻,谁是你小妹妹!” 鹤老凑上前来道:“王爷说了,彼此不能分开,不然凶手来了谁来保护你!” 风灵儿笑道:“就凭你还想保护我!” 鹤老道:“别看我样子老了些,跟你那小白脸比可是要稳妥些。” 风灵儿怒道:“你再敢说师兄,小心姑奶奶我扒了你的皮!” 鹤老嬉皮笑脸道:“好,好,小姑奶奶,我不说了就是!” 风灵儿毕竟年幼被鹤老这么一逗忍不住乐道:“你这样叫可是把我给叫老了!” 鹤老道:“我们这是去哪啊?” 风灵儿道:“去花园赏花!” 鹤老道:“好,老人家最爱赏花!” 风灵儿嫣然一笑,一会就有你好看的。 青衣剑看着柳随风道:“我要与你比试!” 柳随风道:“我似乎可以不接受!” 青衣剑道:“这可由不得你!” 柳随风道:“至少给我一个理由!” 青衣剑道:“有人说你的刀法胜过我的剑法,所以我要和你比试!” 柳随风道:“比斗最伤和气!” 青衣剑笑道:“我生平最佩服英雄,最看不起的恰恰是懦夫!” 青衣剑出剑,起手便是崆峒醉剑,只有最核心的弟子才可以学到的剑术,柳随风飞身躲过,剑光跟随而至,柳随风不敢大意,侧身躲过。 青衣剑收剑道:“为何不还手?” 柳随风道:“你我并我仇怨,刀剑无眼难免有所损伤!” 青衣剑极为自傲,出身剑术名门,五岁练剑,如今可称得上江湖中年轻一辈佼佼者,不想偶然听到百晓生提起柳随风,对其武功、刀法大为赞扬,更是有凌驾年轻一辈之上之意,这些无疑刺痛青衣剑原本高傲而脆弱的神经,他要向他挑战来证明自己才是最强的人。 青衣剑道:“再不出手将视为最大的侮辱!” 柳随风出刀,如果尊重变成一种侮辱,那还不如舍弃这种尊重,刀光攻出,青衣剑道:“好刀法。”长剑攻出,刀剑空中相遇,一股黏力从剑上传来,正是这套醉剑的精妙之处,柳随风所学的刀法传自武林异人血雨刀风白羽,刀光一震直接将剑气破开,断浪五刀斩顺势攻出,断浪刀法太过霸道,这也是柳随风不愿意比试的原因,青衣剑毕竟出自崆峒派,如果伤在自己刀下就等于同整个崆峒为敌。 童河躲在暗处关瞧忍不住赞道:“好精妙的刀法!” 一股股刀气传来,青衣剑脸色一变,长剑回身运起醉剑之中防守见称的卸剑、抖剑、绕剑、冲剑、回剑,五道刀光遇到五道剑光,柳随风收刀而立,青衣剑身体晃了几晃,如果不是最后一刀留有余地,青衣剑已经被散出的刀气击伤。 青衣剑道:“你赢了,我输的心服口服!” 柳随风道:“兄台承让,论招式的精妙柳随风自叹不如!” 青衣剑道:“够洒脱,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柳随风笑道:“只是一直未曾知晓兄台名姓!” 青衣剑收剑哈哈大笑道:“小弟古云飞,家师乃是崆峒掌门。” 柳随风道:“崆峒掌门高徒,幸会幸会!” 单说鹤老屁颠屁颠跟在风灵儿身后,看着眼前的妙龄女子忍不住浮想联翩,自己也真是好运,偏偏就分上这样的俏丫头,小模样真是招人喜欢,最可怜的就是那个金田君糊里糊涂做了剑下鬼,平日里仗着自己身份高对自己指手划脚,鹤老早生不满,如今同伴被人杀死似乎没有半点悲伤,而是欣喜再也没有人管着自己。 风灵儿早已打定主意要好好戏弄一下这个色老头,所以特意带他来到后院,几只蝴蝶在花间飞舞,各种稀有花草争奇斗艳散发出一阵阵幽香,一棵高大的芍药花下面露出一段白色的黏状东西,风灵儿认得,趁着弯身赏花的机会偷偷的抓了一块藏在手心,略微有些黏黏的,鹤老吹着口哨,眼睛不停的在风灵儿身上打量着。 风灵儿转过身道:“这里的花好美!” 鹤老凑过来道:“花美人更美!” 风灵儿故意问道:“是真的吗?” 鹤老道:“难道你的那位情郎没有这样夸过你?” 风灵儿眼中泛起泪花道:“从来没有,师兄只会说我胡闹!” 鹤老毕竟是情场老手,抓住机会手轻轻在风灵儿肩膀抚慰道:“那是他不懂得欣赏。” 风灵儿小手快速在鹤老身上摸了几下,破涕为笑道:“我又不是花,不用人欣赏!” 鹤老道:“大哥哥疼你!” 风灵儿眼珠一转道:“那我让你去帮我做点事情你会吗?” 鹤老一拍胸脯道:“姑娘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 风灵儿道:“那好,我喜欢那朵最高最艳的花,你帮我摘来!” 鹤老飞身而已,犹如一只仙鹤双腿弯曲轻轻一点窜了过去,这招羽鹤凌空十分精妙鹤老也是特意卖弄,身形飞起,风灵儿快速打出一颗石子,鹤老手刚刚触及花茎,嗡的一声,一团黑色奔着自己扑来,隐藏在花背后的马蜂窝被风灵儿用石子打落,愤怒的马蜂群起攻向侵犯者,鹤老尖叫一声飞身而回,早已不见风灵儿踪影,知道上了这鬼丫头的当,双掌翻飞,依然无法阻挡马蜂的攻势,后院内发出一阵凄惨的叫声。 风灵儿身影从一颗大树后面闪出,摇头晃脑道:“这招还是轻的,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轻薄本姑娘。” ------------ 第三百零三回 惊现天诛剑 几乎所有人听到鹤老的惨叫声,担心出事,几道身影快速闪过,奔着声音方向奔来,身影落地,当看到一脸是包狼狈不堪的鹤老时,所有人忍不住想笑,他捅了马蜂窝,马蜂作为胜者早已高奏凯旗得胜而回。 鹤老的掌法虽然犀利甚至可以用密不透风来形容,但是依然难以阻挡无孔不入的马蜂,犀利的尾针疯狂的刺向入侵者,即便对手大上自己不下百倍,这本是属于马蜂自己的尊严。 风灵儿飞奔而至可怜兮兮道:“都怪我贪玩,害得老人家这样!,都怪我不好。” 鹤老哼哼呀呀道:“小祖奶奶,我可再也不敢玩了!” 童河笑道:“我还倒是出了事情,原来是鹤老英勇救美大战马蜂,童某佩服!” 鹤老道:“童大人您就别挖苦我了!” 何聪背着手走在前面,弯刀挂在腰间,苦深大师手捻佛珠跟在身后,何聪在一块石头旁站定道:“老和尚,你这一辈子没有喝过酒、吃过肉、玩过女人?” 苦深大师道:“罪过罪过,出家人四大皆空。” 何聪鼻子一哼道:“像你这样的男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甚至还不如太监,太监至少还能享受美食,是不是背地里也和尼姑风花雪月!” 苦深大师道:“佛度世人,只在于心!施主不可妄言轻薄。” 何聪道:“度世!看看现在这个世道,贪官遍地,男盗女娼,如何来度!” 苦深大师道:“人性本善,只因被尘世所染,终有一日会醒悟!” 何聪道:“醒悟,哈哈,如果我杀够了人,玩够了女人然后再去向善,是不是也可以得道?” 苦深大师道:“万事有因,因必有果,因果循环,今生做下的孽早晚要还!” 何聪道:“我杀过的人何止百数,如何还?我是堂堂将军又有谁敢向我讨债!” 苦深大师脸色一变道:“何聪,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醒悟,你难道真的不认得贫僧?” 何聪一惊道:“我如何认得你!” 苦深大师死死盯住何聪道:“二十年前的事情难道施主都忘记了?” 何聪用手一指道:“是你,你还活着,不可能!”何聪惊慌失措逃走,似乎是看到一些恐怖的东西。 苦深大师摇头道:“一切都是孽,早晚要还!” 苦深大师究竟是谁,这其中又有多少恩怨纠葛! 百晓生、文管家同时看到惊魂失魄的何聪,百晓生跳过来拦住问道:“何大人,何事如此惊慌?” 何聪怒道:“走开,再挡路我劈了你。” 文管家道:“苦深大师应该与大人在一起才是!” 何聪听到苦深大师眼神中尽是惊恐,摆脱百晓生再次逃走,百晓生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何大人今天好像很是慌张!” 文管家道:“不如我们跟上去看看,以免出事。” 百晓生点头道:“好。” 两人快步跟上,哎呦一声,文管家倒在地上,百晓生回头道:“如何?” 文管家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道:“扭到了脚,先生不用管我去追何大人要紧。” 百晓生点头道:“好,好。”沿着何聪走的方向追去。任谁也想不到江湖通百晓生居然不会武功,或者是不想显露自己的武功,只是用两只脚奔着何聪逃走的方向追去。 安逸王、云天飞龙恰好遇到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百晓生,安逸王道:“先生为何独自一人!” 百晓生道:“我和文管家看到何大人一个人惊慌失措的样子,担心出事,所以追来看看!” 云天飞龙道:“文管家人在何处?” 百晓生道:“扭到了脚踝,我追了半天也不见人影!” 安逸王道:“这里是后山,莫不是回到前院!” 云天飞龙道:“王爷,不如回前院看看,难免出事!” 安逸王道:“好,随本王回去。”安逸王加快脚步,似乎与正常人行走快不到哪里! 一行人急匆匆回到前院,恰好遇到独自一人的苦深大师,众人来到何聪居住的房间前,安逸王道:“累死本王了,回头定要给那何聪好看。” 百晓生上前拍门,屋内并没有人,用手一推,门居然没有推开,百晓生道:“屋内有人,门在里面反锁着。” 安逸王高声道:“本王到此,还不快些开门。”连喊两声无人答应,苦深大师上前道:“不如由老衲撞开房门!” 安逸王道:“有劳大师!” 苦深大师来到门前,一掌击打在房门之上,门栓震断,门被推开,众人闪身而入,几乎同时发出惊呼声,只见何聪倒在地上,地上满是血迹,一把明晃晃的利剑插在胸口之上。 何聪被人杀死,从百晓生发现何聪不对,到回到前院找到何聪不过是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凶手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杀人! 安逸王道:“快去通知童大人!” 童河很快来到,看到倒在地上的尸体,倒在地上的何聪胸口处深深刺入的利剑,正是最后的天诛剑。 童河道:“与何大人一组的是谁?” 苦深大师上前道:“是贫僧!” 童河问道:“为何两人分开?” 苦深大师道:“贫僧不过是念了一段往生经,不想何施主忽然发狂而走!贫僧试图劝阻可惜何施主似乎完全听不进去!” 童河望向苦深大师道:“以大师的武功我想应该可以跟得上!” 苦深大师转动佛珠道:“贫僧不过是不想何施主再受刺激,所以并没有跟随,不想确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是罪过罪过!” 童河检查一遍伤口起身道:“是谁先发现何聪被杀?” 百晓生道:“我与文管家发现何大人有些不对,所以在后面追赶,然后遇到王爷,一起来到这里撞开房门之后发现何大人被人杀死!” 童河环视一圈道:“文管家在哪里?” 门外传来声响:“我在这里!”文管家一瘸一拐从门外走入道:“因为扭到脚所以误了行程!” 童河道:“房门反锁,何大人被人杀死,难道又是飞剑杀人?” 安逸王道:“门窗完好,本王也想不出凶手杀人之后如何出去!” 童河道:“房内可曾搜过?” 百晓生道:“尚且没有!” 童河来到床边,被子叠得十分整齐,挪开木枕,发现一封信,伸手拿起道:“这里有一封信!” 安逸王道:“念来听听。” 童河打开信念道:“吾自感罪孽深重,一时贪念做了错事,对不起将军更是难以面对王爷。” 安逸王道:“只有这几句?” 童河点头道:“只写了这三句话!” 百晓生道:“难道他是自杀?” 云天飞龙道:“从迹象上看自杀的可能性最大。” 童河道:“绝对不是自杀,试想一个想要自杀的人用早饭之时又如何会大酒大肉,我想应该不会有这份心情!” 青衣剑道:“也许是绝对自己命不久矣所以多吃一些!” 秦伦道:“绝对不会,何大人虽是我的副将,但是对我推心置腹,昨夜还与我商议边关练兵之事,所以说何将军自杀,本将军绝对不信!” 云天飞龙道:“如果是他杀,凶手在苍茫间杀人必然会留下很多破绽!” 童河查看房门笑道:“凶手不过是故意设置的密室杀人,然后留下遗书,布置成何大人自杀的假象,可惜慌乱之间忽略了一些事情!” 安逸王道:“童大人可是找到破绽?” 童河点头道:“大家请看门栓,虽然断裂成两截,但是因为外力弄断,痕迹必然是向外扩展,可惜木栓的断裂恰恰是向内!” 所有人看着门栓,百晓生点头道:“按照力的原理来讲应该如童大人所说!只是在下第一次推门之时确实没有推开,当时门应该是反锁!” 童河道:“王爷府内所用的都是木材都是珍贵的南丝木,又有人称为难思木,意思便是很难断开之意,所以这种门栓即便是被人用外力弄断,只要按照断裂的位置放回原位,门用力合上之后其中的痕迹很快合在一起,所以依然可以产生一定的作用,普通人用力甚至很难推开!” ------------ 第三百零四回 苦深大师 云天飞龙道:“那样密室也就不能成为密室!” 童河道:“以各位的轻功,完全有可能尾随何大人杀完人之后离开,然后为自己创造不在场的证据。” 安逸王道:“虽然本王的三把古剑失而复得,但是如今死了这么多人,如今这三把剑不知是福是祸!” 童河道:“王爷,传说不可尽信,不过是一些人为了达到一些目的制造出来迷惑人而已!” 安逸王叹口气道:“童大人有所不知,自从王府内发生命案之后,本王是夜夜难眠,身心疲惫不堪!” 童河施礼道:“卑职办事不利,王爷放心,凶手很快可以抓住。” 安逸王看着童河道:“好,好,那本王也就安心了!” 童河蹲下身子仔细检查,何聪手臂之上的纹身引起童河的注意,手臂上面纹的是一只展翅雄鹰,一般这种纹身都有特殊的含义,代表一种十分特殊的身份象征,比如契丹人身上所纹的狼头,那么这只鹰代表什么! 童河起身道:“先生可知这纹身鹰的含义?” 百晓生答应一声低下身皱着眉毛道:“这个纹身依在下看应该是属于禁卫军之中神威营的纹身,当年大明禁卫营之中只有神威营以鹰做图案!” 童河惊道:“神威营?” 百晓生点头道:“神威营属于禁卫军之中最精锐的一支队伍,人数虽然不足百人,但是战斗力很强,更是成为一些怀揣不良居心人的杀人工具,最终因为杀人太多,遭到朝中大臣联合上奏,皇上取消神机营,一些曾经遭到神机营迫害的人趁机围杀,神机营最后消失,不想何大人居然是神威营的人!” 守边大将军秦伦道:“何将军很少提及自己的过去,原来是担心朝中大臣的报复!” 童河道:“我在检查鬼驼子尸体时,发现在手臂同样的位置有一道很深的伤疤,似乎是为了除掉一些东西造成,如果没有猜错,鬼驼子同样是神威营的人,而且与何聪两人认得!” 青衣剑道:“如果两人是旧识,那么与鬼驼子童某盗走古剑的人会不会是何聪?” 秦伦道:“不可能,当时何聪与我在一起,如何分身去盗剑!” 安逸王若有所思道:“这种鹰形纹身本王似乎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童河回身道:“王爷,那个人如今还在山庄之内?” 安逸王手抚胡须道:“本王想起来了,本王在一次下棋间一个丫环不小心弄洒了装有茶叶的热水,于是那个人撸起了袖子,本王看到他的胳膊上同样有这样的鹰形纹身!” 童河道:“那个人是谁?” 一个声音道:“不用问了,是贫僧!”说话之人正是苦深大师。 所有人一愣,任谁也不会把无恶不做的神威营与一脸慈祥的苦深大师联系在一起! 碧月山庄内已经有太多的意外!这次无疑更是意外之中的意外。 苦深大师撸起袖子露出鹰形纹身道:“凭僧当年也是神威营的人!” 童河道:“大师与何聪应该认识,包括一早死去的鬼驼子!” 苦深大师道:“当然认得,只是二十几年未见,彼此的样貌发生很大变化,尤其是老衲已经落发出家做了和尚。” 童河道:“所以大师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绝对有杀人的动机!” 苦深大师苦笑道:“不用再做猜测,我就是那个杀人的凶手!” 安逸王道:“大师乃是得道高僧,怎会是杀人凶手!” 苦深大师叹口气道:“凭僧当年在神威营内跟着这些人做过不少错事,虽然皈依佛门日日忏悔,不想在王爷的赏剑大会上看到当年的两名队友。” 童河道:“我想他们两人必然没有认出大师!” 苦深大师点头道:“又有谁会想到当年不可一世的锦衣卫会出家做了和尚!” 柳随风道:“我想大师断然不会随意杀人!其中或许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苦深大师道:“当年朝中大臣派出杀手追杀神威营,尸横遍野,几乎所有神威营的兄弟被杀光,逃走的只有三个人,我们三个人如丧家之犬般逃窜,躲在深山里几日不敢出来,后来饿的实在无法忍受,正好路过一座庄园,庄主好客热情招待,不想两人见庄主一家身上带的首饰价值不菲动了贪念,原本热闹的酒席瞬间变成一场杀戮,吃饱的饿狼冲入惊恐的羊群,贫僧也是无奈只得动手,看着这些无辜的人死去,心里有太多的愧疚,不想两人想独吞这笔财富,对我下杀手,几番激战被两人打落悬崖,最后被我的师父仁慈大师救起,我便做了和尚取名苦深,希望以今生之苦来化解自己的罪孽,不想在这里遇到昔日的仇人,诡异佛门之后仇恨早已忘记,不想两人不思悔改继续作恶,所以只能借助古剑的传说将两人除掉!” 童河道:“我想大师应该说出如何杀死鬼驼子等人,至少所有的一切还都是谜!” 苦深大师道:“我已承认杀人,一切都将结束,以往过错更是不想再提及,还望施主见谅!” 云天飞龙道:“大师既然不想说,我想并不需要再问下去!” 安逸王叹口气道:“国有国法,本王虽与大师有旧,但是依然还是要按照法令将大师先行关押!” 苦深大师道:“一切都是孽,因因果果,果果因因,躲不过,福与祸。” 安逸王派人将苦深大师送入大牢关押,案子已破,所有终于长出一口气,安逸王道:“本王今晚设宴款待诸位,如今案子已破,失剑复得,明日如果有人想出庄下山,本王绝对不会阻拦!” 文管家道:“王爷,尸体如何处置?” 安逸王道:“虽多是有过错之人,人死债消,准备几副上好的棺材抬出山庄葬了也就是了!” 文管家道:“卑职这就去处理。” 安逸王伸手阻止道:“你的脚伤了,好好养上几日,这些事情就交给别人做好了!” 文管家道:“多谢王爷厚爱,只是小伤不碍事!” 安逸王道:“好了,大家都回去歇着吧。” 众人离去,室内只剩下一脸阴沉的童河还有云天飞龙,童河皱紧眉头,自己一直想要抓到的凶手突然间抓到,令自己甚至有些不适应。 云天飞龙道:“案子已经结了,还在想什么?” 童河道:“只是绝对一切过于自然又太过于偶然!” 云天飞龙道:“即便是我也不相信苦深大师是连番杀人的凶手,可惜苦深大师已经承认,杀人的动机、凶手都有了,案子也就可以结了!” 童河道:“可惜谜团依然没有破解!” 云天飞龙道:“有很多事情都是悬而未解,水至清则无鱼,捕快这一行当同样如此。” 童河笑道:“云大侠似乎很有感触!” 云天飞龙道:“我并不是什么大侠,最多是一个流浪的刀客!” 童河在笑,十年过去终于再一次听到这句话,自己的回忆终于可以圆满,那个救了自己的血刀人如今就站在自己面前,只是他不愿意去承认,或许是不想或者不愿牵涉太多的事情,流浪的不止是人同样是心。 我宁愿做一个流浪的刀客,斩尽世间不平,最后化成尘土来弥补曾有的罪恶――剑雨随风。 ------------ 第三百零五回 文管家 回到房间,风灵儿脸上并没有抓住凶手所应该有的喜悦,“师兄,你真的相信苦深大师是杀人凶手?” 柳随风道:“案子已经结了,苦深大师承认自己杀人,所以由不得我们不信!” 风灵儿道:“我宁愿相信杀人的是那个色老头!” 柳随风呵呵一笑道:“不可以貌取人,而且鹤老先生也被师妹耍得不轻!” 风灵儿道:“我早就听一些丫环提起,那个老家伙十分令人讨厌,专门占女孩子便宜,还不趁机整整他!” 柳随风道:“如今好了,案子结了,我们也可以安心出庄前往塞外!” 风灵儿道:“师兄,我们还是不要去了!” 柳随风看着师妹道:“怎么了?” 风灵儿道:“我想回渔村,守着师父,这样便不用过这种不开心的江湖生活!” 柳随风道:“其实师父这些年来一直不开心,不过是强颜欢笑,所以一定要找到师父想找的人!” 风灵儿抬起头看着柳随风道:“师兄是说的是真的吗?为什么我没有察觉到。” 柳随风道:“所以说你是傻丫头!” 晚宴很快准备好,唯独不见童河,云天飞龙低着头坐在座位上,他不敢面对一个人,王爷身边,两位王妃分列左右,凶手抓到,案子破了,安逸王此时心情大好,桌子上放着各式的美食点心,安逸王举杯道:“本王承蒙各位相助,已备下厚礼,但凡离开之人都可以得到一份,为表达谢意,敬诸位一杯。” 安逸王酒杯刚刚端起,这时一道身影飞身而入,身影停住,正是御前第一神捕童河,安逸王道:“童大人,快快入座!” 童河施礼道:“王爷不急,卑职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 大厅内又是一阵慌乱,童河说自己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难道狱中的苦深大师并不是凶手,那么凶手是谁,或许就坐在自己身旁。 安逸王放下酒杯道:“童大人是说真正的凶手?” 童河点头道:“卑职已经查明苦深大师绝对不是杀死鬼驼子、金掌柜、何聪的凶手,凶手而是另有其人!” 安逸王道:“那为何苦深大师会承认自己是凶手!” 青衣剑道:“不错,杀人可是死罪,我想不会有人傻到替人去死!” 秦伦道:“除非那个人是疯子!” 童河笑道:“如果有人欠下别人的恩情或者是仇恨,他想报恩或者偿还,完全可以做到!” 安逸王叹口气道:“童大人,本王的头刚刚好了些,如今又出了什么岔子?” 童河道:“王爷不必担心,因为我已经知道谁才是凶手!” 安逸王道:“那就说出来!” 童河环视一周道:“那个人就是!”大厅内的空气慢慢凝固,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个更令人吃惊的消息。童河接着道:“就是王府的管家文力峰!” 安逸王道:“不可能,文管家跟随我多年丝毫不懂武功如何杀人!” 文管家道:“童大人,确实如王爷所言,小人确实不懂武功!” 童河道:“你懂,只是从来没有像外人显露过。” 有些东西如果完全不知道就等于你根本没有过,所以默默的去爱或者做一件好事是很蠢的行为,不如勇敢的说出来,当然每天不停的吹嘘的人不值得提倡甚至是鄙视。 文管家道:“那你又有何证据指证我是凶手?” 童河道:“大师,是时候讲清一切了!” 苦深大师从后面走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见过王爷诸位英雄!” 文管家脸色一变道:“你没有死!” 苦深大师叹口气道:“一切都是孽,需要贫僧偿还的一定会还,我不过是不想施主越陷越深,错上加错酿成更多的苦果!” 童河道:“如果我晚到半步,我想苦深大师已经被你毒死,到时候所有人都会断定大师愧疚难当服毒自尽,这样的结局所有人都可以接受!” 安逸王道:“童大人是说有人要毒害大师?” 童河点头道:“所有人走后,卑职对其中一些疑点百思不解,于是重新分析案情,发现苦深大师虽然有说的那些动机,但是丝毫没有杀人的时间,于是便想去牢中询问,不想恰好看到大师拿起筷子准备用斋饭,童某脑中里突然闪现出大师中毒倒地的景象,于是飞身阻止了这场惨剧,同时也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安逸王道:“大师为何替人认罪?” 苦深大师道:“正如童施主所言,是为了赎罪,这些都是我欠别人的,总是要还!” 文管家道:“这些又与我有何关系?” 童河道:“因为只有凶手想大师死,下毒的人恰好就是你!” 秦伦道:“大师能否解释清楚,我想所有人都想知道事情的经过!” 苦深大师道:“贫僧不过是无意间发现文施主身上的胎记,还有茶园之中特有的古兰茶树,那种茶树只有当年被我们杀害的山庄内才有!所以我断定文施主就是当年那个幸存下来的孩子,他要复仇,向我们三个人讨回当年的血债,于是我联想到鬼驼子的死,便暗中观察文管家,就在今日我无意间惊走何聪,身后跟随,何聪回到房内,文管家已经赶到,很快从房内走出,透过门缝我见到被杀死的何聪,于是我折断门栓做成自杀的假象!不想被童大人识破,担心查到文管家身上于是便承认是自己杀人!” 文管家突然出手,一把弯刀抵在秦王妃脖颈之上,安逸王惊慌中倒地,郑王妃以前毕竟是武林中人,双手护住安逸王,秦伦抽刀从席位上跳起,“不要伤害我妹妹!” 苦深大师摇头道:“罪过,罪过!” 文管家声嘶力竭道:“我没有错,我不过是要像仇人复仇这样有错吗?” 童河道:“我想终于承认你是凶手!” 文管家道:“不错,我就是那个幸存者,那时我不过是七八岁的孩童,直到现在依然无法忘记那一晚,三个可怜人进入我们庄子,所有人热情招待这些不速之客,不想我们的热情反而换来杀戮,所有人惊慌逃走,但是依然无法逃脱恶人的刀光,很多人倒下,我的乳母临死之前将我死死护在身上,我看到乳母的血从额头流下,一直流到我的脸上,庄上燃起大火,三人离开,当我从血堆中爬出来的时候,大火已经将整座庄园烧毁,那个时候我就告诉自己,长大后要不惜一切复仇,即便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这些恶人!” 安逸王道:“文管家念在我待你不薄,不要伤害本王的爱妃!” 文管家道:“最好所有人都不要妄动,不然我不介意继续杀人!” 安逸王道:“好好,本王答应你!” 文管家道:“我要喝酒。” 安逸王吩咐道:“快,快倒酒!” 文管家道:“你来倒酒!” 安逸王只得上前弯身倒满,双手颤颤巍巍端起拿到文管家面前,文管家接过一饮而尽,“王爷,恕小人放肆,这里能信得过的只有王爷!” 安逸王道:“本王不怪你,你放了爱妃,一切都可以商量!” 文管家道:“一切都无法回头,只可惜被童河搅了局,不然这一定是一个十分完美的杀人!” 人生本就是一个局,所有人活在自己精心设计的局内,冷眼笑看局外人。 ------------ 第三百零六回 精心布局 碧月山庄内连续发生的谜案即将揭晓,这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复仇棋局。 童河道:“我想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设下的局?” 文管家道:“不错,从我看到何聪登上碧月山庄的那一刻开始,便开始执行我的复仇计划。” 童河道:“于是你便利用王爷举办的这次赏剑大会!” 文管家道:“这次赏剑大会本是我极力要求王爷举办,当然王爷同样想举办这样的宴会结识江湖上的朋友!” 童河道:“你很聪明,所以你利用了这一点!” 文管家道:“于是我放出风去,所有人都想结识王爷,当然其中包括鬼驼子这样的人!” 童河道:“那苦深大师呢?至少困深大师不会为了这个来到山庄!” 文管家道:“我利用各种关系终于查到三个当年杀我全家的凶手,其中就有隐居在寺庙的苦深大师,于是我以王爷的名义写了一封书信,请大师前来论佛道。” 童河点头道:“这样的理由大师断然不会拒绝!” 文管家道:“三名凶徒登上碧月山庄我只成功了第一步,于是我便实施自己设计好的计划!” 童河道:“现在从古剑被盗开始!” 文管家道:“你很聪明,甚至想到古剑是我盗走!” 童河道:“这也正是我一直猜不出来的地方,如果是别人断然无法轻易打开藏宝阁盗走古剑!” 文管家道:“藏宝阁的钥匙早已被我暗中复制了一把,于是我找到鬼驼子助我盗剑!” 童河道:“我想鬼驼子一直到死也没有想到你恰好是要杀他的人!” 文管家道:“我与鬼驼子暗中打昏金银剑,然后打开藏宝阁,拿出三把天煞古剑,然后装成被人袭击的样子发出尖叫,等你们来时,鬼驼子恰好留下一道影子逃走!” 童河点头道:“这已经解释了时间不足的问题,于是你找到鬼驼子然后杀死他!” 文管家点头道:“不错,没有我鬼驼子出不去天线桥,所以趁着寻找鬼驼子的时机我偷偷来到事先约好的地点,趁其不备将其打晕,然后用天劫剑杀死藏好剩余两把剑之后绕路跟在王爷后面,一直到有人发现鬼驼子的尸体。” 童河道:“你很聪明为自己获得杀人的时间还有不在场的证据,甚至连我都被你骗过!” 文管家道:“飞天蝙蝠是我请来帮助王爷,因为王爷对我有恩,可惜被人杀死!” 童河道:“那件案子已经明了,杀人的是金掌柜!” 文管家道:“许多事情都有意外,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童河道:“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杀死金掌柜,至少他不是你想杀的人!” 文管家道:“因为他威胁到王爷,我虽然是王爷的奴才,但是王爷毕竟待我不薄,所以我要替王爷做些事。” 童河点头道:“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杀死金掌柜不被人发现安然离开!” 文管家道:“这个方案原本是用来杀死何聪,不想金掌柜成了替罪羊,那日我见到金银剑守在金掌柜门外,金掌柜打开房门吩咐丫环准备洗浴用的水,还有吃喝用的酒菜,于是我提前在酒中下了软骨散。” 百晓生惊讶道:“软骨散,可以短时间内令人功力全无的毒药!” 文管家道:“不错,论武功我没有绝对的把握一击杀死金掌柜,更是不想引起金银剑注意,于是我在酒中下药。” 童河道:“那你又是如何躲开金银剑进入杀人然后离开?” 文管家道:“金剑有个毛病就是吃过晚饭之后一定会去茅厕蹲上一段时间,那个时候恰好是银剑离开吃饭的时候,所以我换上丫环的衣服潜进去,看着金掌柜喝下酒,突然出手将其杀死,然后将事先准备好的灯烛点燃,布置好纸人,最后在窗户上弄一个小洞,这样风吹进来,剪纸不停晃动,就好像一个人在里面动,等我出去的时候,金银剑见窗户上人影在动,而且我一身打扮也是丫环服侍所以并没有起疑。” 童河道:“精彩,这招堪称天衣无缝!” 文管家道:“可惜千算万算还是遗漏了一点!” 童河道:“你本想制造飞剑杀人的假象,然后再利用那段传说使人相信,可惜只是一点小小的瑕疵将整个计划暴露!” 文管家道:“至少那个时候你没有怀疑我!” 童河点头道:“不错,因为我一直没有想到凶手会乔装成丫环进入杀人,然后离开!” 百晓生道:“难道杀死何大人也是一个局?” 文管家道:“这是一个未完成的局,正是因为童河逐渐破解我的迷局,所以我急于杀死何聪报仇,更是听到童河与王爷商议采取两人分组的办法。” 童河道:“于是你利用了这次机会?” 文管家道:“可以说只是动了一点小小的手脚!” 安逸王道:“动手脚,本王为何没有看出?” 文管家道:“其中号码分组都是事先分好,所以将我与百晓生一组,苦深大师与何聪一组。” 童河道:“你断定何聪与苦深大师之间必然会提及往事?” 文管家道:“虽然时隔多年,但是两人毕竟是旧识,期间必定有过恩怨,所以我也是在赌!” 童河道:“你赌赢了!” 文管家道:“当我看到何聪急匆匆离开,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所以故意摔倒甩开百晓生方便自己行事,百晓生走远我便绕近路取出天诛剑追上何聪,进入房内杀死一脸惊慌的何聪,然后把事先写好的遗书放在他的枕下,不想最后被追来的苦深大师看见。” 童河道:“更令你没有想到的是苦深大师会因为愧疚替你顶罪!” 文管家道:“当时我以为必然会被揭穿,不想苦深大师站出来顶罪,虽然因为愧疚,但是依然无法弥补他当日犯下的罪行,所以还是要死!” 童河道:“于是你在饭菜中下毒,由狱卒交给狱中的苦深大师!” 文管家道:“这样一切的恩怨结束,我也不必为了仇怨活下去!” 童河道:“放开王妃,或许还有一丝活路,念在你是为复仇杀人,而且杀的都是穷凶极恶之人的份上,我会在皇上面前替你求情!” 安逸王似乎听出一些希望跟着道:“本王定然会向皇兄替你求情,以本王的面子可保你不死!” 文管家在笑,笑得令人可怕,“我苟活了二十几年,尝尽人间苦难,目的就是活下来复仇,如今仇已经报了,我已经再没有活下去的意义!”所有人终于读懂笑容里的含义。 柳随风道:“如果你选择自尽就是一个懦夫,因为你没有勇气面对自己,面对过去,如果真的是神威营犯下的罪孽,应该勇敢说出来让皇上替你做主,也可以还死去的人一个公道,如果你就这样死去,你就只是一个杀人凶手,这样和鬼驼子、金掌柜、何聪他们有什么区别!” 文管家愣住,他原本想用手中短刀结束自己的性命,至少一切都已经结束,对于苦深大师自己不恨,杀死他只是完成自己需要完成的事,一个肯为自己当年犯下罪行终身忏悔的人至少可以值得谅解,所以他和鬼驼子、何聪不同,至少自己可以放下,为何柳随风简单的一席话,自己的内心会如此的震动,其中没有任何华丽的语言,确恰恰说动自己的内心。 所以话说得恰到好处才能体现语言本身的魅力。 文管家道:“这里依然有一个人该死。”他说的是谁,为何临死之前说出大厅之内有一个人该死这样的话,那个人是谁,其中又有多少恩怨!敬请关注。 ------------ 第三百零七回 杀死鹤羽君 任谁也无法想到,隐藏在背后的凶手不是因为特殊身份复仇杀人的苦深大师,而是当年因三人的贪婪饱受困难,一心以复仇为目的的文管家,御前第一神捕童河最终识破文管家的计划,文管家抱着必死之心,不想柳随风看似随意的一席话令文管家醒悟,文管家最后说出的那句话令所有人再次一惊。 文管家道:“这里依然有一个人该死!” 到底谁该死,至少谁都不愿意去死,所有人都在想文管家说的那个人是谁,至少一个该死的人应该有的需要死的理由。 在我杀死你之前,我可以给你一个理由,那就是我要杀人,这个理由够吗? 童河道:“难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杀人?” 文管家道:“这个人不光是我,如果说出他的身份,做过的事,我想所有人都会想杀死他!” 云天飞龙道:“这已经足够引起我的兴趣,可以说出来。” 文管家道:“那个人就是鹤老!” 鹤老似乎已经猜到这样的结果,脸上因为大战马蜂的缘故至今肿着,无法看透脸上的表情,鹤老起身道:“老夫一生确是杀过人,不过试问这里有谁没有杀过人!为何偏偏老夫该死?” 文管家笑道:“话是不错,可惜文某无意间看到一些别人不想被人看到的东西!” 鹤老故作镇静道:“那就说出来,鹤某到底做了什么!” 童河道:“不错,抓贼抓赃,捉奸捉双,既然文管家认为鹤老先生该死,至少应该说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 文管家道:“我无意间看到鹤老躲在金掌柜窗户之下。” 鹤老哈哈一笑道:“那又有什么关系,金掌柜又不是未出阁的大闺女,即便是鹤某喜欢半夜蹲在别人床下听曲不过是个人喜欢而已,与死又有何关系!” 青衣剑听完鹤老所说忍不住哈哈大笑,风灵儿脸上一红小声道:“色老头,真是死不悔改!” 文管家接着道:“躲在窗户下,文某也只是好奇,但是很快我看到一只蝙蝠奔着窗户飞来,鹤老似乎是十分讨厌那只蝙蝠,然后出手攻向那只蝙蝠。” 童河道:“莫非是死去的飞天蝙蝠!” 鹤老脸色一变,不想当日自己联合金掌柜杀死飞天蝙蝠一事被人看到,鹤老一笑道:“确实有此事。” 童河追问道:“为何要与他人合力杀死飞天蝙蝠?” 鹤老毕竟是老江湖不动声色道:“金掌柜曾经以一千两银子为筹码求我出手相助其杀死一个人,当时我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金掌柜只是说让我躲在窗下,但凡有人飞出只需挡回便可,这样小的事情就可以拿到一千两,于是我便做了!” 云天飞龙点头道:“为了一千两杀人,这个理由似乎说得过去!至少有很多人愿意为了这个杀人。” 童河道:“即便合情合理,但是童某还是想听听文管家那个一定要杀人的理由!” 文管家道:“即使你再诸多狡辩,还是改变不了你的身份,我听到你对金掌柜说道:金田君,你做事太过大意,差点误了大事!金掌柜恰恰称呼你为鹤羽君!” 童河道:“这样才算真正的合情合理。” 鹤老苦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也可以说金掌柜称你为文力君,如今金掌柜已死,任你怎么说都行!” 文管家道:“但凡是东瀛探子身上都带有一块代表身份的腰牌,身上更是隐藏有一种特殊的纹身,这些铁证你都无法抵赖!” 目光盯向鹤老,所有人在等待他的解释。 鹤老道:“那好,老夫就让你们看看我的身上是否真的有别人所谓的纹身!”鹤老说完猛的去扒身上的衣服,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鹤老身上猛然飞出数十支羽毛,因为他是鹤老,所以身上带有羽毛并不稀奇,羽毛猛然打出犹如利剑袭向大厅内众人,柳随风抽刀,风灵儿出剑,童河同时拍向腰间,羽毛瞬间被击落,鹤老的身形早已飞起攻向整个大厅内最弱的一点也同时最有权力的人,安逸王。 骤变突起,所有人没有想到鹤老利用脱衣服的时机打出暗器突然发难,即便是童河这样的高手出剑击落暗器再想去救王爷已经晚了,鹤老孤注一掷,自己身份暴露只有挟持安逸王才有机会逃出碧月山庄,然后离开中原走海路回归东瀛。 他不想死,所以只能拼,即使面对一众高手。 鹤老从文管家说出自己是杀死飞天蝙蝠时已经开始考虑如何退走,大厅内有童河、云天飞龙这样的高手,再加上轻功出众的鬼丫头,自己想闯出去很难,即便是闯出去也很难离开碧月山庄,毕竟还有一道重兵把守的天线桥,所以自己唯一的选择便是挟持安逸王。 鹤老似乎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一直在王爷身边的郑王妃,曾经的武林侠女,虽然嫁给安逸王之后不再去过那种腥风血雨的江湖生活,但是曾经的功底还在,眼见鹤老飞起抓向安逸王,桌子上的盘子、筷子、酒杯完全成为暗器,郑王妃曾经的名号便是妙手清风,打得一手好暗器,这些杯子、筷子似乎还是无法阻挡鹤老的攻势,手中奇形兵器攻向郑王妃,鹤嘴之上打出一道白烟,白烟之中同时有一道闪光攻向安逸王,几道惊呼一声闷哼。 刀光已起,剑光已至,云天飞龙的刀,血色的刀、柳随风的刀,可以断浪破风的刀,童河的剑,追魂夺命的剑,风灵儿的剑,飘渺无形的剑,青衣剑同时出剑,但是发现自己的剑还是慢了很多,甚至因为他人的剑,自己的宝剑失去了应该有的光彩。 刀光、剑光、血光,鹤老倒地,身上至少遭受四道重创,用手捂住胸口道:“你们这些低贱的臭支那人,我东瀛武士必然会让你们付出血的代价!” 青衣剑道:“我呸,你个死变态。” 安逸王从地上爬起,文管家倒在一旁,鹤嘴之中打出的暗器恰好打中文管家胸口,鹤老出手攻向安逸王时,文管家松开秦王妃飞身挡在前面,或许他根本不想避开,扎在胸口的同样是一根羽毛,只是和别的羽毛不同,上面闪动着一层绿色,绿色很快渗入血迹慢慢扩大。 安逸王泪流满面道:“文管家,你这都是为了本王!” 文管家道:“当初我颠破流离之时,幸得王爷收留栽培,知遇之恩难以报答,力峰本就是待罪之身,如今能为王爷而死,是我的荣幸!” 安逸王道:“本王一直把你当成最信任的人,甚至是知己,不想本王如此糊涂,对于你心中的苦一点不知,不然便不会有今日的惨剧发生!” 文管家声音渐渐微弱道:“一切都无法挽回,王爷好好的活着,快乐的活着,束缚在您身上的枷锁如今已经除去,所以王爷不必再去担心!”这才是文管家杀死金田存二郎同时临死之前说出鹤老身份的主要原因,他要报恩,报王爷的恩情。 安逸王道:“本王知道,百晓生本王出一万两命你救活他!” 百晓生摇头道:“这种乃是奇毒鹤顶绿,天下间几乎无人可解!” 文管家道:“我本就应该是一个死人,如今一切已经够了!” 安逸王道:“本王答应你,一定会为你正名,不会让你留下杀人凶手的千古骂名,你是英雄!” “谢王爷!”声音越来越弱,鼻息间的气息渐渐停止,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 第三百零八回 离别 大厅之外,蹭蹭射入两道身影,正是离庄而去的金银剑,眼见倒地的鹤老、文管家,还有悲痛不已的安逸王,两人同时愣住,这本应该是一场欢乐的晚宴,为何演变成一场杀机! 安逸王起身道:“童大人,如今所有的案子已经结了,凶手同样伏法,本王有个不情之请!” 童河施礼道:“王爷,鬼驼子、何聪、飞天蝙蝠丧心病狂,金田存二郎、鹤羽君罪恶滔天,本都是十恶不赦该杀之人,文管家全力除奸最后身死,理应禀明圣上嘉奖。” 安逸王道:“本王替文管家谢过!” 金剑道:“这,王爷发生了何事?” 安逸王道:“你们两个出去办事如何?” 银剑道:“回王爷,卑职两人率领王府亲兵查抄金掌柜名下四家粮店,发现其中暗含大量兵器、火药!数人反抗尽数被杀!” 安逸王点头道:“做得好,这些可恶的东瀛人看来真的是想图谋我中原!” 童河道:“王爷,卑职回京必然向皇上禀报,也好有所防范!” 安逸王道:“好,童大人深得皇上信任,如果能够避免一场兵祸再好不过,若真是两军对阵,提前做好战备方保不败!” 童河道:“卑职今夜便回京复旨。” 安逸王道:“本王备下一些礼品,还请童大人笑纳!” 童河起身道:“多谢王爷。”童河转过身来抱拳道:“诸位,童河先行一步,青山常在,绿水常流,诸位的情童某记在心里,他人若是用得着的地方,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 童河说完,在众人的目光中斗身形飞出大厅直奔天线桥而去。 安逸王道:“童大人有职责在身,诸位便在这里留宿一晚,明日本王再行设宴恭送各位。” 房间内,风灵儿看着柳随风,柳随风笑道:“师妹。” 风灵儿缓过神来道:“师兄,为何我总觉得碧月山庄内发生的一切好像就是一场梦一样!” 柳随风道:“傻丫头,这不是梦,这就是江湖。” 风灵儿道:“明天就要离开了。” 柳随风道:“不舍得?” 风灵儿摇头道:“只是不知道前面的路如何,又要面对什么人,我觉得文管家真的好可怜。” 柳随风道:“他只是一个为仇恨生活的人,从一开始已经错了。” 风灵儿道:“那时他只是一个孩子,如果不是鬼驼子等人的贪婪,也许他的一生不会如此!” 柳随风道:“这些都是命运,如果没有遇到师父,我们依然在受着长江帮的压迫,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风灵儿道:“我有些想丁姿姐姐他们,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在想我们!” 柳随风道:“那些兄弟应该已经回到门派之中!当日畅游长江,大战长江帮何等快哉。” 安逸王找到云天飞龙,安逸王道:“云大侠与爱妃的事本王也是略有耳闻,不知云大侠是否愿意提及当年之事,也许其中有一些误会,说出来也好化解一些矛盾!” 云天飞龙道:“王爷身边有百晓生,所以我已经猜到王爷一定会知道!” 安逸王道:“当日误会云大侠杀死鬼驼子之后,本王看到爱妃私自进入大牢,于是便去找百晓生。” 云天飞龙道:“我与王妃本是同门师兄妹,后来我离开师门就再也没有再见过,如今师妹做了王妃,更是得到王爷的宠爱,我这个做师兄的也替她高兴!” 安逸王道:“明日既要离去,云大侠难道不想说些什么?” 云天飞龙道:“身份有别,而且云某确实没有话想说!” 安逸王道:“那好吧,本王就不打扰。” 云天飞龙道:“恭送王爷!” 一道影子快速从窗下闪过躲在暗处,那是一个容貌俱佳的美妇人,眼中带着泪水,为什么师兄就是不肯说些什么,哪怕只是一句对不起,自己也会原谅他,即便原谅了又如何,自己已经嫁做人妇,做了王妃生了孩子,又怎会是当年不谙世事的妙手清风,或许自己就不该来到这里想见他一面,影子渐渐离去。 云天飞龙看着朦胧的月色,“师妹,有些事情就让师兄一个人承担下去,只要你快乐。” 秦伦秦王妃兄妹凑在一起,秦伦道:“妹妹,明天大哥便回军营!” 秦王妃道:“大哥这次辛苦了!” 秦伦道:“不想那何聪是神威营的人,这些年连我都一直没有发现!” 秦王妃道:“他死了不是正好!” 秦伦点头道:“从此再也不用担心这个秘密,你也可以安心做你的大王妃!” 这时丫环跑进来道:“王妃,王爷奔着这边来了!” 秦王妃喜道:“王爷已经好久没来,哥你从后门走!” 秦伦点头起身跟着丫环奔后门而去,安逸王迈步进入,秦王妃装作一副不知的样子,惊讶道:“王爷您怎么来了!” 安逸王道:“本王难道不能来吗!” 秦王妃道:“王爷自从有了郑妹妹就很少来这里!” 安逸王叹口气道:“本王心中不快,命人弄些酒菜陪本王喝几杯!” 酒菜很快端上,四道小菜十分精致,安逸王道:“爱妃还记得本王喜欢吃这些东西!” 秦王妃道:“王爷喜爱的东西,妾身怎敢忘!” 安逸王点头道:“好,满上,与本王共饮!” 月色朦胧,安逸王躺在床上摸着秦王妃嫩滑滚烫的身子道:“爱妃的身子好热!” 秦王妃倒在安逸王身旁小声呢喃道:“可能是喝多了!” 安逸王道:“爱妃的酒量本王如何不知,定是你在发lang!” 秦王妃道:“王爷是否喜欢?” 安逸王笑道:“喜欢,当然喜欢,今晚就让你好好浪一回!” 秦王妃身子已经缠住安逸王道:“王爷,你好坏。”安逸王猛的翻身将白嫩滚烫的身子压在下面,月光照射进来,床上一时风光无限。 后院一处偏房内,金剑道:“没有想到,文管家才是杀人凶手。” 银剑道:“有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 金剑点头道:“幸亏有童大人在,不然断然无法解开这些迷局!” 银剑道:“童大人身为天下第一神捕,当然不会是浪得虚名之辈!” 金剑道:“如今文管家死了,对我们反而有利。” 银剑点头道:“王爷身边最信任的人只剩下我们两个!” 安逸王打个哈气从床上坐起,秦王妃香肩外露,安逸王忍不住上前爱抚,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昨晚一战堪称惊心动魄,看惯了郑王妃的冷艳温柔,如今床上这妩媚缠绵更令自己神往,安逸王起身,两只手臂从后面如蛇一般将安逸王保住,安逸王回头道:“爱妃,本王还有事情要办。” 秦王妃满眼春意道:“臣妾舍不得王爷走!” 安逸王手轻轻在秦王妃胸前抚慰道:“爱妃放心,本王今晚还来。” 看着安逸王离去的背影,秦王妃露出得意的笑容,幸运的天平似乎开始向自己这边倾斜,苦守空房的寂寞也是时候让郑王妃尝一尝。 安逸王端坐正位道:“文管家,给诸位倒酒!” 哪里还有文管家,安逸王回头,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人没了,只是因为习惯,一时还难以改变,金银剑上前道:“王爷,不如由我们为诸位英雄满酒。” 安逸王点头,金银剑上前依次斟满,安逸王举杯道:“山庄多事,幸得诸位相助,如今离别在即,本王无限感伤,本王满饮此杯敬诸位。” 众人道:“王爷请!” 原本十几个人的位置如今只剩下大将军秦伦、柳随风兄妹、青衣剑、无所不通百晓生、侥幸活下来的苦深大师。 云雾散去,众人依依惜别,青衣剑道:“柳兄,风女侠,古云飞出来历练能遇到两位 本卷完敬请关注下卷雪中行,届时更加精彩。 ------------ 华山论剑 ------------ 第三百零九回 雪中行 先写一段故事然后再接柳随风、风灵儿二人塞外行!伏笔而已莫怪,绝对精彩。 雪中行,雪中行,雪中不了情,恩恩怨怨、生生死死,恰似一场武林梦。 他身背长剑踏雪而来,确不是雪山飞狐,不仅少了一身裘衣,更是少了一位相伴终生的红粉佳人,雪花飘飘洒洒落在肩上、头上,竟是全然不顾,在白色的世界里,一个人伴随着自己的影子孤独的走着,身后只留下一行浅浅的脚印,很快被风雪覆盖。 前面是一个小小的村落,炊烟从烟囱飘出,同样飘出的还有饭的香气,白色人抬起头,身上披着一层厚厚的白雪,俨然成为一个可以活动的雪人,恰好与村落边上堆起的两个雪人呼应,几个七八岁的孩子在雪地里欢快的跑着,一个孩子脚下一滑趴在地上,另外几个孩子欢呼着将雪扬在身上,很快被雪覆盖成为雪人,雪人从地上爬起奋力向几个小伙伴追去。 白色人继续前行,身后背着出行用的包袱,过了村落再走上一日便可进入中原,中原几乎是令所有塞外人梦想去征服的地方,他是否也同样是寻梦人。 雪地猛然炸开,四道人影从雪地里跳出,手中弯刀闪烁寒光映衬着雪的洁白,其中一人有些结巴,弯刀一抖道:“把….把…….” 另外一人道:“行了二哥,等你说完天都黑了,把值钱的东西都叫出来省得我们麻烦!” 被称作二哥的人道:“你…..你…..抢…..话!” 那人道:“二哥,在这雪地里蹲了一天,兄弟们都冻坏了,好不容易等来一个主,今天要是抢不来银子大哥还不扒了咱们的皮!” 一听到大哥,结巴头扭在一旁,用手比划一下,“说你呢,别装傻,值钱的乖乖拿出来,放你一条生路,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白色人道:“难道我是遇到了劫匪!” 那人一晃弯刀道:“算你有些见识,想活命就留下银子!” 白色人摇头道:“没有银子,要是各位饿了干粮倒是还有几个!” 劫匪道:“你当我们是要饭花子了是不,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白色人道:“刀!” 劫匪手中弯刀一晃道:“脑袋也就这么一下,咔嚓就下来了知道不?” 白色人道:“刀当然可以,如果砍不断除非脖子是铜皮铁骨!” 劫匪道:“把你的包袱丢过来。” 白色人并没有反抗,解下包袱丢给劫匪,劫匪用刀一挑,包袱打开,里面除了一件换洗的衣服,确实只有三个饼子,并没有银两。 劫匪道:“二哥,遇到个苦主,比咱还穷。” 二哥道:“没钱,抓…抓人。” 劫匪道:“二哥,这又不是大闺女咱抓回去也没用啊!” 二哥从头到脚打量白色人,看到一直拎着手里的剑,那不过是一把普通的剑,灰突突的剑鞘,甚至连最基本的剑穗都不曾有,应该不是什么珍奇的东西,这里劫匪多,不少行人出行都带着剑,一来是壮胆,二来是吓唬人,带剑的人很多,会用剑的反而很少。 二当家道:“那,那,剑。” 劫匪会意上前道:“我们二当家说了,今个心情好,人可以走剑要留下!” 白色人笑道:“那样我反而会不高兴!” 劫匪道:“你高不高兴跟老子有什么关系?” 白色人道:“有,而且很大!” 劫匪道:“呵,小子口气挺硬,就是不知道脖子够不够硬。”劫匪上前手中弯刀啪啪啪用刀背击打手心,伸手上来抢剑,手触碰到剑柄,劫匪一声惨叫慌忙松开,整个胳膊上形成一层白色的霜痕,整个手掌上结了一层冰一样,一股透骨的寒气从剑柄之上传来,如果再慢上片刻整个手臂甚至冻僵。 这究竟是一把什么样的剑,为何会有如此厉害的寒气! 二当家跺脚骂道:“废…废…废物。” 劫匪哭丧着脸道:“二哥,这剑确实有古怪,你看我的手,要是再慢点就废了!” 二当家弯刀一挥道:“上。”四人挥刀将白色人围在当中,白色人看着手里的剑,他不想杀人,不想确不是不会,如果对手主动来找麻烦,自己不介意杀人。 “住手!”一道声音响起,十分响亮,不远处一红脸大汉怒喝一声,身后跟着十几人,同样弯刀在手,劫匪听见声响喜道:“我们大哥来了,这下你可麻烦大了!” 劫匪上前道:“大哥,这老小子不配合,被我们围住,正准备将其拿下!” 啪的一声,红脸大汉一个巴掌扇在劫匪脸上,劫匪本是为了上前邀功,不想确是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脸上瞬间肿起五个指印,可见这一巴掌力道十足。 劫匪哭丧着脸道:“大哥,您怎么打我!” 红脸大汉道:“这群兔崽子,也不看看劫的是谁。” 白色人道:“红胡子,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再干这趟买卖。” 劫匪捂住脸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听到白色人称呼自己老大为红胡子心里一惊,在这方圆十里之内,胆敢这样称呼老大的人几乎没有,这主到底是何方神圣,似乎与老大有旧而且老大对白色人十分忌惮。 红脸大汉笑嘻嘻上前道:“白大侠,白掌门,这不也是为了混口饭吃,就算我不吃,手下还有几十号弟兄,不过白掌门放心,当年一席话,红胡子痛改前非,只劫财不杀人,而且劫的也是那些不仁不义的富商。” 白色人道:“话虽这样说,但是半路劫财总是不对,不如做些正业!” 红脸大汉哭丧着脸道:“白掌门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号人,文不识斗字武又不能定国安邦,更是生在这穷苦之地,不干这趟买卖都得饿死。” 白色人道:“只要你能遵守当日我和你说过的话,雪山派便不会为难你,好自为知!”白色人说完从地上捡起包袱系在身上慢慢向前走去。 虽然是零下三十几度的气温,红脸大汉脸上已现汗迹,二当家上前道:“大…大,大哥,还….抢….抢不?” 红胡子怒道:“还抢个屁,命差点都丢了,知道你们截的人是谁吗?” 四人同时摇头,虽然从话语之间听出这人身份定然不一般,尤其是手中那把可以瞬间寒气伤人的剑,至少四人不认得这主。 红胡子道:“白无风!” 劫匪惊道:“雪山派掌门,冰绝剑客白无风?”这一带最大的势力莫过于雪山派,雪山派掌门就是在人的心里就是神一样的巨无霸,莫说是招惹巴结还来不及。 红胡子点头道:“不错,此人天赋极高,二十几岁便把雪山派最顶级的武功寒冰剑决学到最顶层,将原本衰落的雪山派重新振兴,曾有人断言,中原武林年轻一辈无人是此人对手!” 雪山派掌门、年轻一代最厉害的高手,无数的光环加在他的脚下,即便如此依然慢慢的前行,任凭雪花落在身上,爱雪之人同样是懂雪的人。 劫匪道:“大哥,好几天没有遇到商队,要是再弄不到银子,咱寨子里可是要断粮了!” 红胡子道:“那也不能劫掠路人,这是道上的规矩,谁要是觉得苦不想干随时可以离开。” 二当家嘴一咧道:“别…别惹…大…大哥…生气。” 红胡子道:“别在这愣着了,都跟我回去喝酒吃肉。” 十几名劫匪欢呼一声跟在红脸大汉身后,留下一地凌乱的脚印。 ------------ 第三百一十回 入中原 十日前,雪山派内雪花点点剑光闪动,白衣人一套剑招打完,收剑而立,啪啪啪身后传来声响,柱子后面走出一人年纪大约四十出头,脸上红扑扑应该是刚刚喝过酒,拍着手道:“这套寒冰剑诀也许只有到了白师弟手里才能真正发挥妙用!” 白衣人笑道:“梁师兄功力深厚,又怎是小弟可以比拟!” 梁师兄道:“当年师父把掌门的位置传给白师弟,即便我这做师兄的也是有所不服,现在终于知道师父的选择是正确的,雪山派要真是到了我们这些人手里依然无法改变没落的困境!只有交给师弟或许雪山派还能有一些希望。” 白衣人道:“多谢师兄这几年的支持,振兴雪山派,扬名中原一直是师尊的梦想,这个梦想本就应该由弟子来实现!” 梁师兄点头道:“雪山派虽然身在塞外很少参与江湖事,不过当年毕竟与其他八大派齐名,不想后来没落到如此地步!中原武林有可能已经忘记还有这样一个门派!” 白衣人手中剑收回剑鞘道:“所以现在已经是时候入中原重新找回属于雪山派的梦想!” 梁师兄道:“掌门师弟要入中原!” 白衣人道:“不错,我早就想去会一会其他八大门派的高手!” 梁长老道:“中原之行事关重大,我想应该与其他几位长老商议一下才行!” 白衣人点头道:“事不宜迟,立刻召集其他几位长老共同商议!” 梁师兄答应一声转身离开,两人本就是同门师兄弟感情深厚,所以并没有一般门派长老对掌门的那种敬畏,白衣人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如今的雪山派或许就如同这样的境界,被人所忽视遗忘,再也不是几十年前那个声名显赫的雪山派,历经风雨变换加上因争夺掌门的位置不停内战导致实力大不如前,白衣人永远不会忘记师父临去之时那失落的眼神,即便是眼神已经涣散,依然念念不忘说着那句令所有人心痛的话,“振兴雪山派。” 一句临终话犹如一块大石压在现任雪山掌门白无风心头,他是最小的弟子,师父义无反顾将自己推上掌门的位置,招致其他师兄的嫉恨不满,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论实力天赋白无风都要在其他人之上,差的只是一点资历,所以一定要振兴,不仅振兴的是雪山派,更是自己,而唯一途径就是入中原。 雪山派五大长老齐聚,成长老、梁长老、廖长老、丰长老、熊长老,成长老入门最早所以论辈分是大师兄,现在做了长老也是最大,成长老道:“梁老二,把我们叫来到底为了什么事!”梁长老在弟子中排在第二位,所以成长老才会这样称呼,两人本就不和,当年更是为了掌门之位争斗,不想后来掌门位置传给入门不到五年的小师弟白无风,成长老第一个不服,可惜白无风以雪山寒冰剑招二十招击败成自学,几乎令所有人哑口无言,既有掌门临终授命又有强大的实力,所以掌门的位置由白无风来坐再适合不过。 梁长老笑道:“大师兄,掌门师弟有事要和大家商议,不如一会亲自问掌门的好!” 成自学冷哼一声道:“别以为搬出掌门就能压到我,我成自学跺一下脚,雪山派也要颤一颤。” 丰长老上前道:“二位师兄,既然是掌门有事,我们就安心等等好了。” 这时白无风一身白衣从外面走入,五人听见声响转身见是掌门前来施礼道:“见过掌门!”即便你是师兄同样要守规矩,一个门派的掌门就是最高的象征。 白无风道:“辛苦几位长老,无风今日是有要事要与大家商量一下。” 廖长老道:“掌门师弟请讲!” 白无风道:“诸位可听过华山论剑?” 梁长老道:“华山之巅,云海之间,天下英豪,煮酒论剑。” 成长老点头道:“华山论剑起初于宋代,最开始不过是一些武林高手相约在华山之巅切磋武艺,不想引起武林轰动,无数人欣然前往只图一观,最后久而久之反而成为武林中人竞技武艺交流的平台,成为武林人最向往的一件武林盛事。” 丰长老道:“当年东邪黄药师、西毒欧阳锋、南帝段皇爷、北丐洪七公,四大高手齐聚华山之巅就是为了争夺这天下第一的美名。” 熊长老道:“可惜四人武功太高,华山之巅打斗数日依然无法分出胜负。” 梁长老笑道:“不想后来被郭大侠解了这段华山情劫。” 白无风道:“不错,当时武林人才济济,高手如云。” 成长老道:“元人入侵,我中原武林人士誓死抵抗,可惜依然无法阻挡元人铁骑,元世祖恨透了江湖人,于是下诛杀令,私下带剑者杀无赦,从此武林开始没落,即便是当时盛名远播的八派十三帮同样遭受灾难,最后只能分散各地保存实力。” 丰长老点头道:“即便如此,十年一度的华山论剑依然如期举行,山下是万千铁骑蓄势待发,山上是剑影重重英雄白发!” 白无风道:“正如诸位长老所言,华山论剑一直倍受武林人所尊崇。” 成自学毕竟老谋深算眼珠一转道:“掌门的意思难道是!” 白无风点头道:“无风决定入中原,参加即将举行的华山论剑,一会天下英雄扬我雪山派之名。” 梁长老道:“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但是掌门一人前去势单力薄,中原更是高手如云多人心叵测之徒,一旦遇到事情身边没有人接应怕是不妥。” 廖长老道:“不如由我陪同掌门前往中原会一会中原群雄!” 白无风摇头道:“廖长老好意,雪山派刚刚招收一批新弟子,门派事物又多,诸位长老断然无法分心,所以这次中原之行,无风一人即可。” 成长老道:“掌门师弟不如带几位弟子前往,一旦有事也能传个信回来!” 梁长老笑道:“师兄是否又要推荐你的宝贝弟子柯云?” 成长老鼻子一哼道:“柯云随我学艺多年,已有我八成功力,试问雪山弟子之中又有谁是他的对手!” 白无风摆手道:“师兄好意小弟心领就是,此去中原前路凶险,无风已决定孤身前往。” 廖长老道:“这,这似乎不妥!” 成长老道:“掌门已经决定,难道你们还要有所强迫不成?” 梁长老笑道:“师兄哪里的话,廖师弟不过是关心掌门师弟的安全罢了!” 白无风道:“待我走后,雪山派就要辛苦诸位照料,且不可因为私事引发弟子之间争斗,必然按门规处置!” 五人势力道:“定然不负掌门所托!” 五人离去,白无风猛然出剑,一道寒气攻出击中一块菜板大小的石头,石头遭受外力顿时四分五裂。 廖长老气哄哄跟在梁长老身后,两人平日里关系非浅,梁长老回头笑道:“师弟,还在为刚才之事生气?” 廖长老道:“成老怪巴不得掌门出事,到时又可名正言顺争夺掌门之位!” 梁长老摆手制止道:“雪山派从白师弟接管以来,虽然是暗潮汹涌,毕竟没有出现以往大规模内斗,雪山派的实力也恢复不少,现在这个时期咱们一定不能乱,我想白师弟把我们留在这里一定有他的用意。” 廖长老小声道:“梁师兄的意思是制衡成老怪那些人的势力!” 梁长老点头道:“成师兄入门最早,在雪山派的实力也是最大,更是有熊师弟相助,你我二人尚且不是他二人对手,好在丰师弟识大体站在掌门这边,如今恰好是一个平衡,一旦这种平衡被打破,雪山派又要遭受灾难!” 廖长老道:“师兄,我懂了,都怪我性子急乱发脾气!” 梁长老叹口气道:“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管理好雪山派,等待掌门扬名归来的日子!” ------------ 第三百一十一回 入中原(中) 天边渐渐亮起,白衣人一动不动站在雪中,前面便是要塞,也是塞外进入中原的必经之路,朝廷担心关外民族作乱,所以在这里布下精兵不下万人,日夜操练,更是依山修建要塞,要塞恰好建在两座山之间,只要以一支精兵依靠天险守住要塞,即使面对的是千军万马绝对不会失守,白衣人默默的注视巍峨耸立的城塞,城塞共分三层,下面两层可驻精兵,城塞之上布有一些孔洞,应该是用来防御对手特意设置而成,最上面一层是三座高高的哨塔,每座哨塔之上有两名兵士守卫,一旦有异动便可迅速发出信号,通知驻守的兵士来犯之敌的数量距离,这便是战争之中经常提到的地利,一旦占据地利便能以最少的兵力来拖住对手甚至以弱胜强击败对手。 白衣人叹口气道:“好雄伟的一座要塞。” 每天早晚只有两个时辰可以通过,一些过往的商客同样早早的等在这里,嘴里打着哈欠,手缩在袖子里,小声的攀谈着,不时抽几下鼻子紧紧衣服阻挡寒风侵袭,唯一不同的是眼前这名白衣人,要么很穷要么很傻,也许只有这两种判定,大冷的天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衣服,风雪中显得那样单薄无助。 一人打着哈气对着身边一名同伴道:“再过一个月就是华山论剑的日子!” 同伴道:“你小子也想去比划比划?” 那人道:“就凭我这三招两式可不敢上去丢人,这次规矩很多,名额上也有限制!” 谈话声吸引白衣人的注意,尤其是当两人提到华山论剑。 同伴道:“斗来斗去,还不大多是八大门派的弟子显威风!” 那人道:“以前基本是少林、武当、华山、崆峒四家弟子独大,现在不同,年龄上有所限制,江湖上可是出了不少年轻高手,这次可是好看!” 同伴道:“话是那么说,不过最基础的十个名额还是给了八大门派、万剑门、大联盟!” 那人道:“这没有办法,虽让人家有实力,不过这次八大门派挑选出来的弟子绝对是精英即便是海选同样可以入围,不过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省去一些麻烦而已!” 同伴道:“剩下的十个名额便通过比试产生,然后进入最后的淘汰赛!” 那人道:“不错,到时一定会是一场龙争虎斗,待我们回到中原便启程赶往华山,这样十年一次的盛会可是不能错过!” 这时城塞大门嘎吱一声被人打开,等候在外面的人蜂拥上前,打开的城门最多可以容纳两个人通过,两边十几名兵士手中铁枪闪着寒光,目光紧紧盯住来往行人,但凡觉得有些不妥的地方叫过来检查一番。 轮到刚才攀谈两人,兵士喝道:“你们两个包袱里装了什么东西?” 一人上前道:“兵爷,做生意的经常四处跑身子虚了,出来弄几颗山参回去补补,一点意思不成敬意。”一块银子顺势塞进兵丁手里,看着只是一个很自然又合乎礼节的动作而已,几乎所有人看在眼里,但是没有人敢于说些什么,这就是在绝对的权威之下,人类所显示出来的无奈与变通。 士兵轻轻用手一掂道:“好了,过去吧。” 两人前恩万谢过关,这次出关带回来的东西足够发上一笔,所以给兵士的一点好处还是值得,最少还能混个脸熟,下次过关也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轮到白衣人过关,兵士眼睛一瞪道:“手里怎么带着家伙?是不是想入关做些不轨的事?” 白衣人赔笑道:“世道乱,图个心安而已。” 兵士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白衣人,瘦削的身形,左手向前一推,白衣人猛然不防肩膀被兵士推到,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兵士哈哈大笑道:“过去吧,废物一个,就这小身板还学人家带家伙装英雄。”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白衣人身上,笑容中多了一丝讥讽不屑,恰恰缺少一丝同情或者愤怒,白衣人低下头慢慢过去,手中的剑微微发出颤动,他在极力的压抑心底的愤怒,杀死眼前这个嘲讽戏弄自己的人也许只是一瞬间的事,但是到时自己所要面对的将是千军万马的围杀,即使面对千军万马,自己至少不会怕,一个懂得害怕的男人至少不是真正的男人,他确在忍,不想因为一时冲动误了自己该做的事,甚至牵连雪山派,所以只能忍。 怕与忍并不同,两种同样面对事物的方式结果确是完全不同。 白无风踏足中原,从进入中原的那一刻起,心底升起一种狂热,就是这里,这片宽广富饶的大地,白无风要在这里扬名天下,剑光闪动一块大石之上刻下白无风三个大字,刚才的愤怒完全释放在大石之上。 荒野中,一僧一尼双目相对久久不肯分开,不要错解,两人不是在动情而是在动手,刀在手,剑出鞘,尼姑年纪不大,只有十七八岁左右,原本清秀的模样确是穿了一身尼姑穿的袍带,小尼姑怒目圆睁骂道:“臭和尚,凭你那两下子也想来参加华山论剑,我看是论贱还差不多!” 和尚嘿嘿一笑道:“天下人都能参加为何我不能!” 尼姑道:“因为你够贱!太贱所以不行。” 和尚哈哈大笑道:“若不是你那师姐动了凡心,春波荡漾,和尚我又怎会做顺水人情与其成了好事,如今应该感谢我才是为何还要骂我?” 尼姑道:“你这不要脸的贱僧,花言巧语骗了师姐的身子,快活之后更是以无赖之言诋毁师姐的声誉,差点害得师姐自尽,你确没有一丝悔意!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一下断了你的yin根替师姐报仇!” 和尚摇头道:“出了事就把罪责都推到男人身上,当初被男人压着不停叫的时候如何不说。” 小尼姑年纪不大听闻男女之事不由得脸上一红,嘴上骂道:“贱僧、淫僧接招!” 只见小尼姑身形飘动,手中长剑一圈一引峨眉剑法使出攻向胖和尚,胖和尚满面红光毫不示弱举刀相迎,刀剑相击,女子力弱和尚不愿与其纠缠所以故意在刀上加了气力,不想小尼姑年纪不大十分聪明,算到气力自己不如从小磨练的少林弟子,身子一矮剑锋一转不与和尚硬拼,剑锋一转反而刺向和尚腰间,和尚年长经验丰富,身子横移躲过,左手向小尼姑胸前抓去,小尼姑只得后退,怒骂一句拉开距离再次攻上,胖和尚越打越高兴,右手戒刀挡住攻击,左手尽数攻向女子敏感部位,小尼姑又气又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白无风恰好经过,不是偶然更不是巧合,这里本就是前往华山的必经之路,白无风远远听见两人打斗声,只见一男一女一僧一尼酣斗一处,令人看着觉得多少多了一丝戏谑的味道免不了觉得有些十分好笑,小尼姑年纪不大十分机灵,情知自己不是大和尚对手身形一闪落在白无风身边道:“贱和尚,如今我来了帮手,看你还敢放肆!” 小尼姑也并不认得白无风,只是觉得仪表堂堂定然不是奸诈之徒,自己斗不过和尚久战下去难免被和尚擒住,甚至清白的身子不保,所以瞄见白无风过来飞身形跳到白无风身边,胖和尚见对方来了帮手,戒刀端在胸前,白无风一愣,自己并不想管这些事,此行的目的只有华山论剑,至于一些门派或者个人恩怨并不想参与进去,两人出手的招式还有装束很容易看出是八大门派之中少林、峨眉的弟子。 ------------ 第三百一十二回 入中原(下) 白无风脚下刚要动,以自己的轻功完全可以轻易摆脱两人纠缠,这时只听见大和尚嘴上不干净骂道:“哪里来的野汉子,也不看看佛爷是谁,敢管老子的好事。” 胖和尚打得正高兴,不想突然出来一个人似乎与这小妮子认识,眼见此人一身白衣弱不禁风的样子,更是自恃武功不低所以才敢出言不逊。 白无风笑道:“大师身为出家人本应六根清净一心向善,确不想在此处与女子缠斗尽用些下三滥的手法,更是对路人出此恶言,少林名门正派不想确是出了这样的弟子!” 胖和尚道:“就凭你也配评论少林!可敢接佛爷几刀!” 白无风摇头,“树大枯枝多,想想少林也并非完全是清净地!”,话音刚落胖和尚戒刀已经攻到,白无风身子一侧堪堪躲过,小尼姑几乎惊出声来,不想自己临时抓来的人样子不错,只是武功似乎差了些,刚才那一刀即便是自己也可以轻松躲过,不想白衣人躲得如此吃力,几乎就要被和尚戒刀砍中,胖和尚武功本就不弱,眼见对手武功不高,手中戒刀挥舞唰唰唰一套少林刀法攻出,确也是风雨不露,和尚毕竟是出身少林,功底深厚所学到的武功也是上等,刀法一出带着风声围住白无风,白无风似乎被对手一顿抢攻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小尼姑人在一旁忍不住喊道:“呆子,你倒是拔剑!” 白无风依然没有拔剑的意思,甚至在外人看来他根本没有拔剑的时间、时机,和尚一把戒刀轮圆占尽上风,白无风几乎是每一招都贴着身体堪堪躲过,惹得小尼姑的心噗通噗通乱跳,要是这个人因为自己死在和尚刀下如何心安,这时树林旁嗖嗖嗖三道人影落地,一个和尚两个道士露出身影,老和尚眉头一皱道:“苦慧还不住手!” 胖和尚听见声响猛然一惊,收刀跳出圈外施礼道:“弟子拜见师叔,小风真人。”三人之中年纪大些的道人正是武当派小风真人,后面是他的弟子云回剑客燕无秋,武当派近十年年轻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据说武功已有其师父小风真人八成功力,年轻一辈能与其对阵的也许只有少林方丈慈贤大师首徒苦智和尚,至于这苦慧和尚是慈眉大师的弟子天赋不错,可惜并没有把所有心思用在佛法武艺上着实令人头疼。 这位僧人正是少林慈平大师,这次带着弟子华山论剑,华山论剑历经百年演变,现在反而成了各派之间年轻力量的较量,毕竟门派的未来决定在这些人手中,所以并不似当年东邪西毒等人华山论剑那样,而是有了诸多约束,年纪不可超过三十岁,试想一个年轻高手一声也许只能经历一次这样的盛会,所以各派精英勤加苦练就是在等这一天扬名天下。 慈平大师道:“苦慧为何与人动手?” 苦慧和尚结结巴巴道:“这,师叔,我是路见不平,所以出手相助!” 小尼姑忍不住骂道:“你这和尚真是不要脸,明明是欺负我在先!” 慈平大师脸上一红,自己这位师侄天赋不低,可惜就是生活上不是很检点,身边有武当山小风道人,自是不能丢了少林脸面瞪了苦慧和尚一眼道:“女施主,我想其中定然有所误会。” 小尼姑还想说些什么,但是面对这些人,如何能说出师姐与这贼和尚的丑事,虽说是大和尚勾引在先,但是师姐似乎也是对其有意,如果传出来岂不是坏了师姐的名声,日后又如何容身江湖,即便是掌门也不会放过师姐,所以不如像师姐所说,就当是一场情劫噩梦过去算了。 小尼姑冷哼一声道:“大师日后好些约束弟子就是,华山之上定然领教少林绝技!” 小风道人笑呵呵道:“既然是八大门派弟子,不如一同上路,彼此间也好有个照应!” 小尼姑道:“不必,我有他陪着就够了!”小尼姑说完不由得脸上一红,毕竟自己是女孩子而且身份特殊,又如何能说出这样的话! 小风道人笑道:“那就有劳这位小兄弟代为照顾!” 站在一旁的回风剑客燕无秋一直到离去始终一言不发,与他的年纪相比反而多了一些不该有的城府,这将会是一个厉害的对手,白无风心里暗自揣摩,也许华山之巅会成为自己的对手,他能接下自己多少剑!三十、四十,一定不会超过五十剑。 人影远去,白无风道:“我似乎没有答应和你一起上路!” 小尼姑一扭头道:“谁稀罕和你一起上路。” 白无风道:“那样更好。”说完迈步向前,小尼姑有些急了,身形一动拦住去路道:“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荒郊野外的把一个女孩子丢在这里,如果遇到坏人怎么办!” 白无风道:“一般的恶人似乎还不是姑娘的对手!而且你我毕竟男女有别不太方便。” 小尼姑上前道:“不如我们结拜,这样就不会有人说三道四。”还没等白无风来得及拒绝,小尼姑接着道:“怎么看你的年纪都要大上我许多,虽然身手不怎么样,我就吃些亏叫你大哥好了。” 白无风有些无奈,不想半路遇上这么一个难缠的丫头,现在也只能这样,毕竟把她一个人丢在这荒山野岭似乎是说不过去,看了一眼小尼姑道:“那好吧,不过记住以后我是大哥,而且一切都要听我的才行!” 小尼姑一伸舌头做了个鬼脸道:“义妹全听义兄吩咐就是!” 白无风只能无奈的苦笑,自己堂堂雪山派掌门不想进入中原不到十日收了一个小尼姑做义妹,想想都觉得好笑。 白无风道:“小施主可是要参加华山论剑?” 小尼姑嗔怒道:“第一要叫我义妹,第二我不是什么小施主,我的名字叫慧晴。” 白无风道:“确是大哥错了,义妹可是要前往华山比剑?” 慧晴点头道:“这次师父本是命我与师姐一同下山,不想中途出了一些事情,师姐提前回归山门,所以只剩下我一个!” 白无风听闻道:“这次华山论剑,八大门派早已拟定好一名高手参加,莫非峨眉派所指定之人就是义妹?” 慧晴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道:“我这两下子要是代表峨眉还不被人笑话死,这次出战的是我大师姐慧影,我不过是来看看热闹,如果可以打打淘汰赛,要是能拿到进入决赛的名额最好!” 白无风点头道:“原来如此!”峨眉派的精英弟子武功断然不低,自己这位义妹似乎没有达到那样的高度。 慧晴追问道:“大哥,这次去华山可是去观摩?” 白无风道:“观摩?” 慧晴点头道:“据说每一次华山论剑几乎天下的英雄都会去观摩高手比剑,希望可以从中悟出一些增加自己的武功修为,毕竟能够进入决赛的人武功都很高,所用的招式也极为精妙!此去华山观摩一番也倒是一件好事!” 白无风哦了一声道:“那好,就去观摩一番。” 慧晴紧赶几步道:“义妹也是担心大哥有事,一定记得千万不能报名参赛,功夫高的人很多,尤其是这次各大门派几乎都是派出武功最高的弟子,到时候刀剑无眼伤了残了那可就坏了!” 白无风笑道:“妹妹的心意大哥领了就是,既然是天下英雄共举的盛世如何也要一显身手才行,不然岂不是白活!” 慧晴道:“那可不成。” 白无风道:“义妹似乎忘了一切都要听大哥的话才行!” 慧晴道:“不行就是不行,除非!” 白无风道:“似乎还有回旋的余地!” 慧晴伸出手指道:“除非你能打败我。” 白无风只有笑,至少自己不会真的动手。 ------------ 第三百一十三回 入场券 十年一度的华山论剑即将举行,谁也不想错过这次武林盛世,华山脚下早已聚集各门各派弟子,加上一些江湖游侠,借机会做生意看热闹的,华山脚下一时人山人海,三三两两坐着闲聊,小贩叫卖声不断,一片热闹景象,华山弟子粗略一算,足有五六百人之多,还有人不断赶来,事先设置的帐篷完全住满,不少华山弟子身背长剑穿梭其中维持秩序,人多地方小,难免彼此之间有摩擦,而且又大多是练家子,谁也不服谁,三日之内因为私斗,至少重伤十人,轻伤二十余人,甚至有人是因为看热闹呗打伤,华山掌门莫太聪严令弟子密切注意,不许再有类似事情发生,于是山上但凡是入门习武达到三年以上的弟子几乎都被派出,一些弟子指指点点比比划划,俨然一副主人的样子,一些人更是趁机拉拢弟子施以好处,目的只有一个拿到进入华山之巅观看最后的比试的资格,最后的决战要在华山之巅进行,位置有限最多允许二百人进入,所以原本十两银子一张的入场券很快炒到五十两、一百两,即便是翻了十倍的价钱还是没有人愿意卖出,这次华山论剑华山派从中捞了不少油水。 毕竟是十年一次的武林盛会,人生又有多少十年,所以说都不想错过,一旦错过便要再等上十年,十年有太多的变故,生命或许随时间逝去,即便是生死难离的恋人或许早已天各一方寻找新的幸福,当初的海誓山盟早已随时间慢慢忘却,这就是时间,可以慢慢填补你原本空虚寂寞的心灵,改变你对过去执着的想法念头,时间一旦过去便无法回头去追补,即便你是王侯将相,叱咤风云之人,正是天可补,海可填,南山可移。日月既往,不可复追,人寿几何?逝如朝霜。时无重至,华不再阳。 正如苏东坡那首十年生死两茫茫,以前只是觉得写得很好很喜欢,不想后来才知确是一首悼亡诗,东坡十九岁时,与年方十六岁的王弗结婚。王弗年轻美貌,侍翁姑恭谨,对词人温柔贤惠,恩爱情深。可惜恩爱夫妻不到头,王弗活到二十七岁就年轻殂谢了。东坡失去了这样一位爱侣,心中的沉痛、精神上的打击是可想而知的。熙宁八年(1075),东坡来到密州,这一年正月二十日,他梦见了爱妻王氏,于是便写下这首词作。“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岗。”好像写错了,就是这个意思吧,十年之间多少烟云散,人去屋空者大有人在,所以没有人会因为银子放弃一睹盛会的机会。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煽情。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一名富家公子打扮的人顺手拿出几张银票塞进一名弟子手里,每一张都是百两大钞,所以他顺其自然得到一张别人梦寐以求的入场券,一些人甚至愤怒,不过大多数人认为这本就是一场合理的交易,所以大多选择漠视。 漠视绝对是可怕的,那不是逃避,而是对现实长期不满压抑形成的一种习惯,对无关自己的事选择漠不关心,甚至视而不见,这无疑是可怕的,如果人人选择漠视,那么社会将会变成一个没有爱、没有关怀、没有温暖,所以奉劝那些身体不佳,容易昏迷跌倒的老者前往不要经常出门走动,更不要来这种热闹的场合凑热闹,因为一旦你跌倒昏迷不会得到任何的救助,等待你的只是漠视,不要去怪那些漠视围观的眼神,至少这种漠视的根源在于人内心的不感激或者贪婪,有些跑题,书归正传。 山门前正中位置是一片开阔的沙地十分平整,左右摆放数十盆花束,争奇斗艳般开放,中间位置摆放着一张檀木桌,上面摆放三个十分精致的茶杯,桌子前端坐三人,面容和蔼。目光看着前来报名参赛的各派才俊,报名者只需要拿出凭证,没有这样的凭证无法报名,只要拿到凭证,至于凭证如何获得稍后便会揭晓,依次上前说出自己的姓名、年纪、门派既可以得到一张写有自己名字的号牌。 华山论剑大会比试意在激励年轻人习武,所以规定参赛者年龄在三十岁以下,不过这个时期年龄只能通过双眼来判定,所以一些人即便已经超过年龄,但是样貌显得年轻依然可以参加,负责报名三人经验老道,对江湖一些后起之辈如数家珍,当然想骗过三人也是十分不易。 一名年轻剑手战战兢兢来到桌前,剑手年纪不大,不过十七八岁样子,这样小的年纪可以拿到上山参赛凭证已属不易,更难得的是即使这次华山论剑无法进入决赛,依然可以参加十年后的比试,如果年龄过了二十岁便毫无希望,年轻剑手拿出凭证,手心满是汗迹,要知道面前的三位都是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人物,所以不免心里有些紧张,也属平常。 端坐正中之人一脸慈祥笑呵呵看着年轻剑手乃是少林方丈慈贤大师,功力深厚,更是天下第一大派的掌门,右侧之人华山派掌门寰宇剑莫太聪,悉心钻研独孤九剑多年,剑法出众,也是这次华山论剑的主办人,左侧握笔这位便是武当名宿铁笔书生笑问我,据称武功当年不在武当掌门长风道人之下,只是性格怪异、我行我素不谙礼数,不过武功极高嫉恶如仇,更是写得一手好字,所以才会有铁笔书生的称号。 慈贤大师道:“小施主可是要报名参赛?” 年轻剑手擦一下额头上的汗水道:“晚辈玉林人氏左青云,见过几位前辈,经常听家父提起,甚感荣幸。” 可能是因为有些紧张,所以回答的恰好不是慈贤大师所问的内容。 寰宇剑莫太聪笑道:“小兄弟,慈贤大师的意思是问你是否要报名参加华山论剑外围赛比试?” 左青云听到莫太聪所说脸上一红道:“晚辈正有此意!” 铁笔书生笑问我提笔唰唰唰几下写完拿起交给左青云,只见一个竹板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几个大字,“左青云,78.”78应该代表出战的序号。 左青云离开,莫太聪点头道:“此子根骨出奇,确是练武苗子,只是不知师承何人!” 慈贤大师道:“早闻莫掌门爱才,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莫太聪道:“说来惭愧,华山十几年前连番遭受劫难,若不是得诸位相助早已不负存在,经逢剧变,一些年轻人甚至已经不愿意来我华山学艺!” 铁笔书生道:“华山底蕴深厚,莫掌门当世豪杰,我想不出十年,华山定然可以恢复当日兴盛。” 莫太聪一脸笑容道:“笑师兄言重,若是能借此次论剑之机招收几位弟子已经足矣,太聪不敢多求。” 包括少林慈贤、武当铁笔书生三人同时一笑,各门各派都想趁着华山之机崭露头角,扬名天下然后可以招收更多的弟子,壮大自身实力,而华山论剑的年轻弟子之中更是以少林、武当居首。 慈贤大师看着华山莫掌门道:“这次莫掌门特意派出二十名年轻弟子在路口组成剑阵考验对手,我想十余天下来,其中不少弟子在武学上定然有很大提升!” 莫太聪笑道:“不过是借机会历练一下门下弟子,只有通过剑阵的人才可以拿到华山派特有的标识参加外围比试。” 铁笔书生点头道:“这样可以排除掉很多滥竽充数之辈,倒是也省去很多麻烦,莫掌门的做法有很多可取之处!” 慈贤大师道:“华山景色清幽,人杰地灵,当年武林人士将华山选作比试的地点确有道理!” 慈贤大师说完不由得想起十几年前夜探少林的两名女子,便是神秘身份的洪家姐妹二人,本是为了打探丹书铁卷的消息,可惜夜入少林被人发现,居然以深夜进少林赏景为借口,最后破解十八铜人阵离开。 ------------ 第三百一十四回 入场券(下) 一条小路出现在密林中间,这里距离华山已经不远,小路上出现两人身影,一人白衣飘飘手中持剑,一人脚步轻盈婀娜多姿确是个尼姑打扮,正是白无风、慧晴二人,慧晴喜道:“义兄前面不远便是华山,在这里已经可以看到华山主峰。” 白无风点头,只见华山群峰林立,十分壮观,这时从树林内猛然跳出十余名年轻剑手拦住两人去路,其中一人看到两人手里带着家伙抱拳施礼道:“二位可是要上山参加几日后举办的华山之巅英雄论剑?” 白无风道:“其中可有区别?” 那人道:“若是上山观战游玩,需交五两银子便可。” 慧晴怒道:“为何有如此无理要求?”白无风连忙挥手制止,这些人应该是华山弟子,所以并不想有任何冲突,白无风道:“若是参加比试又将如何?” 那人道:“那便好办,只要能赢得了我几位师弟便可拿到参赛的凭证。” 慧晴早就看这些人不顺眼,抽出手中剑道:“义兄,让我好好教训一下这些人。” 白无风点头,“一切小心。” 慧晴飞身而起,四名华山弟子抽剑脚踏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将慧晴围在当中,应该是一种四人施展的合围剑阵,慧晴右手一动施展峨眉剑法攻向右侧南位之人,东西位弟子挺剑上前相助,这四名弟子武艺平平,三人合力勉强接下慧晴一招,北位弟子趁机攻出,相互间配合倒是十分娴熟,这次华山论剑多次与人交战,彼此之间的默契还有实战的经验增加不少,慧晴身形一转,接住攻向自己那名弟子一剑,身形一动顺势接连攻出两剑,东西方位弟子急忙回援,可惜速度上还是慢了,慧晴连续两剑攻出,北位弟子功力不够,第一剑勉强接住,第二剑已然攻到,先前说话那名弟子高声道:“停。” 慧晴剑光止住,剑尖距离北位弟子不过五指的距离,当然即使没有人制止,慧晴虽然有心教训一下这些人断然不会加以伤害,毕竟八大派结盟,更是严禁伤害门下弟子。 领头弟子施礼道:“原来是峨眉派的师姐,幸会幸会,这是参加比试的凭证还请收好。”慧晴并不打理,收好凭证飞身来到义兄白无风身前道:“义兄,我们走。” 领头弟子急忙拦住,“这位师姐已经通过,只是这位仁兄似乎并没有通过。” 慧晴道:“我义兄的武功远在我之上,难道还需要动手?” 领头弟子看了一眼白无风还有手里的剑,面露难色道:“既然这样便无需比试。”说完再次拿出一块凭证交给白无风,两人离去直奔华山而来。 雪山之巅,我白无风来了。 两块竹简猛然丢在桌上,这种竹简正是莫太聪提起的参赛标识,只有打败或者通过剑阵的人才可以获得,三人抬头,只见一男一女,男子二十六七岁左右年纪一身白衣,左手提剑,女子年纪不大一身道姑打扮,只见女子啪的将两块竹简丢在桌上没好气道:“大和尚,我要报名参赛。” 所有人目光望向这里,都想看看谁有胆量敢与少林方丈这样说话,慈贤大师毕竟是一派至尊得道高僧,话语之中不温不火道:“请报上师门、名姓。” “峨眉,慧晴。” “雪山,白无风。” 三人同时一愣,雪山派曾经与八大门派齐名,最后因为江湖纷争而没落,至少已有二十年没有雪山派的弟子在江湖上走动,甚至很多江湖人都已经忘记曾经的雪山派,或者以为已经灭亡,不想这次华山论剑有人报出雪山派的名头,慧晴看着义兄,几日的软磨硬泡下来,义兄已经答应自己不参加比赛,不想这个时候反悔! 慧晴道:“只有我一个参赛,他不报名。” 铁笔书生抬手道:“顺序已经写完,华山论剑岂可儿戏。” 慧晴性子泼辣双手掐腰道:“我说不行就不行。” 铁笔书生哈哈大笑,“就算是你峨眉掌门亲至也不敢对老夫放肆!”笑问我年轻之时就以放、荡不羁闻名,此人性格极为古怪,可以与仇人对饮、同门反目,但是自身武功极高,又有武当派这个后台,所以没有人敢招惹,笑声一出,慧晴赶到一股强大的气流冲向自己,周身似乎被气流封锁,甚至无法逃脱,终于知道眼前这书生打扮的老者武功内力之高,甚至与师父不相上下,白无风看出其中端倪,担心义妹受伤左掌一伸,一股寒劲从掌上发出,两股内力暗中对抗,慧晴顿时觉得压力一减飞身退出去四五步远。 铁笔书生点头道:“雪山寒冰劲果然名不虚传。” 白无风施礼道:“前辈承让。” 铁笔书生交手瞬间已经判断出白无风所用的武功正是雪山派最正宗的内功心法寒冰劲,练到极致可以冰封对手经脉十分霸道。 慧晴上前一拉白无风小声道:“快走,这个人很厉害!”刚才被对方一个看似随意的笑声震住吃了亏,慧晴担心义兄吃亏所以急忙一拉义兄白无风,以慧晴的功力又如何能看出刚才两人内力上的比拼! 铁笔书生笑道:“不要急着离开,带着这个再走,年轻人,看好你。”铁笔书生对白无风产生好感,年轻人之中敢跟自己动手的人太少了,有气魄。 白无风接过竹片上面写有两人名字还有号码,79.80,两人离开,铁笔书生道:“来了一位强劲的对手!” 慈贤大师自然看出一些端倪,铁笔书生的书生笑内劲刚才不过是用来震慑一下对方,毕竟这小丫头是峨眉亲传弟子,不过白无风小小年纪居然可以破去这股内劲可以看出内力不俗,慈贤大师道:“只是不知与英函师侄相比如何?” 张英函,武当派近十年培养出来最优秀的弟子,内力剑术都是一流,这次也是华山论剑夺冠的最大热门。 铁笔书生道:“内力上两人伯仲之间,只是不知此子剑术上如何!” 慈贤大师道:“武当剑术精妙,即便是我少林也自愧不如!” 铁笔书生道:“笑某听闻,少林同样派出最有实力的弟子,而且深通少林绝技,内力更是要在我英函师侄之上!” 莫太聪道:“二位何必过谦,少林七十二绝技名动江湖,武当剑法、掌法独步江湖!” 铁笔书生哈哈一笑道:“若论剑术又怎么比得上可以破解天下剑招的独孤九剑!” 慈贤大师点头道:“不错,华山虽屡遭劫难,老衲听闻莫掌门收得两位爱徒悉心教导,我想不出十年定然可以大放光彩!” 莫太聪道:“三年前确实收了两个不错的弟子,黄磊、丁姿,可惜年纪尚小,不比各位门派之中年轻高手无数,定然可以在此次华山论剑之上崭露锋芒。” ------------ 第三百一十四回 擂台战(上) 天近黄昏,落日的余晖掩映下,石壁反射出红色的光辉,更显华山之美,最后一缕烟香熄灭,时辰已到,此次华山论剑最后一天的报名彻底结束,有资格参加华山论剑外围赛一共96人,三人商议如何进行明日的外围比赛,最后决定以淘汰赛的方式,尽量缩短比试的时间,这样第一场对决便可以淘汰48人,以此类推第二场淘汰24人,第三场淘汰12人,剩余12人以抽签的方式抽到两组淘汰两人,其余人便进入决赛最后的十人名单之内,到时将与早已在决赛位置上等候的各派高手争夺最后的名次。 三人连连点头,这样似乎再好不过,毕竟是外围赛远没有决赛引人注目。 一夜无话,所有参赛选手暗自擦拳磨掌做好准备,看热闹做生意的都期盼着明天即将开始的好戏,私下里议论纷纷谁能拿到进入决赛的名额,白无风双掌抬起气息慢慢运转全身,白无风修炼的内劲寒气极重,所以初起之时必然十分缓慢,待经脉适应之后方能快速运转,免得经脉被寒劲所伤。 室内的温度越来越低,茶杯上甚至结了一层白霜,即便是睡在隔壁的慧晴忍不住拉紧被子,真不晓得雪山脚下为什么这样冷,也许是住在帐篷里的缘故,慧晴心中不解被子盖严缓缓睡去。 白无风修炼一便,慢慢收回内力,眉毛几乎变成白色,瓷制的茶杯终于无法忍受这种寒劲,发出一阵嘎嘎的细微声响,也许不久之后便会裂开,白无风慢慢闭上眼睛休息,终年在寒冷的雪山修炼,已经习惯了坐着,躺着气血运转缓慢很容易被冻僵。 随着星星的最后一次眨眼,夜晚渐渐离去,天边慢慢泛起白色的光芒,一些华山弟子早早起来打扫,用来比试的八座高大的擂台早已搭建完毕,为了方便便布置在山脚之下,吃过早饭,所有参赛选手奔着擂台走来,只见每一座擂台之上早有一人稳稳站定,神情严肃看着擂台下众人,这些人都是江湖上出名的好手,这次被邀请担当裁判,一来是为了比试的公正,二来也是防止比试双方之间拼斗太凶有所闪失,以台上这些人的身手完全有能力根据比试双方的功底来判断何时出手阻止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比试毕竟并不同于江湖仇杀,华山论剑的宗旨便是切磋武艺,激励年轻后辈努力习武强身健体,所以不想看到有人在比试中重伤或者死去。 中间擂台之上慢慢走上三人,以三人的武功完全可以轻松跃上,如今确是顺着梯子慢慢走上,以这种最令人不屑的方式,但是至少没有人会笑,这原本就是三个在武林中极有威望的人,当然更不屑于在众人面前展示,原本热闹的会场立刻安静下来,华山掌门莫太聪作为主办方上前道:“承蒙各位厚爱莅临华山,莫太聪感激不尽,若有慢待之处还请见谅,华山论剑由来已久,目的就是为了相互切磋弘扬我中原武学,所以此次比试断贵在参与、点到为止,且不可伤人性命,十年一度华山之巅擂台战正式开始。” 手握1号牌的选手飞身跳上一号擂台,能够第一个报名不仅要有胆量更要有实力才行,只见1号人在台下脚尖一点,一道身影蹭的飞起身形如燕空中慢慢落在台上,啪啪啪打了一套小花拳,激起台下一片叫好声。 96号反而低调很多,顺着梯子慢慢爬到擂台之上,脚下一绊差点掉下台去引起一片惊呼声,“下去吧,别打了。”人群中传出一片哄闹声,裁判上前示意台下人安静,不要影响到选手比试。 其他七个擂台之上,对决双方同时上场,一场残酷的淘汰战即将开始,慧晴将要对战16号,所以早早来到八号擂台前,白无风对战17号距离稍微远些,所以站在一号擂台下面等候,无法观看义妹慧晴比试。 锣声一响,八个擂台之上同时动手,拳来脚往,刀剑相击,只见一号擂台之上1号双拳一摆攻向对手胸口,96号依然还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嘴里打着哈气,眼睛半睁半闭,台下人不免为96号担心,只见96号哈气打完右手顺势向外一拨,看似很随意的动作恰好将对手进攻拳路封住,1号选手身手不弱拳路被封顺势收回,一招饿虎扑食再次砸向对手胸口,只见96号不慌不忙侧身躲过,膝盖顺势抬起撞向对手,1号毫不示弱双拳变掌,左掌护住身体,右掌切向对手,两人招式变幻十分精彩,台下观众发出阵阵雷鸣般的掌声。 其他擂台之上早有人被对手三招之内踢下台去,胜者下去准备下一轮的比试,败者只能灰溜溜离开,趁人不注意转身回来观看比赛,虽然惨被淘汰颜面尽失,不过谁也不想就这么离开,观看别人比斗也是一种乐趣。 视线回到一号擂台之上,只见两人拳脚相迎三十余招不分胜负,1号拳猛脚疾连连强攻,对手确是漫不经心,十招之中最多攻出一招,看似简单的一招时机把握恰到好处,弄得1号反而有些手忙脚乱,虽然表面看来1号占据绝对的上风,不过96号从容应对,似乎不给对手机会,时间一长体力内力消耗过多难免落败。 白无风看在眼里,1号恰恰犯了武学大忌,一上来之后就是一阵穷攻猛打,对手确是稳中求胜,先以稳为主,伺机看穿对手的出招路数,1号败局已定。 1号飞起一脚一招金龙摆尾踢向对手,只见96号马步站稳双手虚抓顺势向后一引,腿上的力道大多被卸去,96号趁势出手弓身错步右掌打出,左掌顺势跟上,1号刚刚落地,对手突然发动一阵疾风暴雨般的猛攻,双拳快如疾风转眼间至少攻出三十余拳。 1号原本占据上风压制对手,不想对手快拳攻来一波快似一波,只能全力防守,人已经退到擂台边上,比试规矩,被打败者、掉下擂台者、弃权者、主动认输都算淘汰,对手快拳依然不停,1号眼观六路,自己已经被逼到擂台边缘,心中一急双腿猛然停住,口中大喝一声运起十二分功力双拳攻向对手,他已经无路可退,擂台上双拳对双拳,比拼的是体力内力,1号最终不敌,跌下擂台,台下惊呼声一片,只见一号空中猛的一翻轻飘飘落地,这手轻功确实不弱。 三日前,他第一个击败华山剑阵来到报名处,抱着一举扬名的决心,不想第一场就被对手击败,这种强烈的心理反差令他无法留下只能黯然离去,这里再也不属于自己,所有的梦想在这里破灭,唯一能做的便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步入属于自己的江湖。 这终究是一场残酷的比拼,没有太多的同情,为的只是争得最后进入决赛的资格。 八号擂台这边两轮已过,慧晴抖身形跳上擂台,对收是一名黑脸大汉,膀大腰圆,与慧晴的娇小形成鲜明对比,只见黑脸大汉头高高扬起,似乎对眼前对手并不在意,两把漆黑大铁锤拎在手里,分量应该不轻。 黑脸大汉鼻子一哼道:“我劝你早些下去,不然我的锤子可不懂得怜香惜玉。”台下传来一阵哄笑,只见一瘦小女子对阵一铁塔般的巨汉,更令人称奇的是,瘦小女子头上戴着布帽,看打扮应该是个尼姑。 底下窃窃私语道:“这年头尼姑也出来露脸!” 慧晴笑道:“放马过来,叫你领教一下姑奶奶的厉害!” 黑脸大汉道:“那就不要怪我。”说完脚下一动双锤轮圆,慧晴手中短剑一抖,躲开对手双锤,论力气完全不足,所以仗着自己身轻剑快,绕着黑脸大汉专攻对手身后,黑脸大汉双锤砸空,身后剑光已到,腋下回锤,恰好抵住剑尖,看似随意的一挥力道确是十足,慧晴剑上一股大力传来,短剑差点脱手,急忙回剑,身形转动攻向对手左肋,黑脸大汉来不及回身,只能左锤向外一拨,锤打空,那不过是一记虚招,晃开对手铁锤,第二剑已经攻到,黑脸大汉力大可惜身法太慢只能眼看落败,剑尖抵在黑脸大汉左肋之上。 裁判飞身上前道:“峨眉,慧晴获胜。” “好,好,小丫头功夫不赖。” “大个子回去练几年再来吧。” “连个娘们都打不过,回家去吃奶吧!” 擂台之下哄闹声大作,黑脸大汉脸上更黑,手提双锤飞身跳下,很快淹没在人群之中,啪的一声,刚才起哄最起劲的一个长得猴一般的人被人从后面一个巴掌打飞出去三四个跟头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有人想笑最终还是忍住,这里的人最好谁也别得罪,不然免不了同样的下场。 慧晴以巧招战胜黑脸大汉跳下擂台直奔一号擂而去,想看看那边义兄比试如何,慧晴飞身形来到一号擂台旁,只见一号擂台之上,用枪男子对阵用钩男子,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双钩欺身攻入,用枪男子从容应对长枪一摆,连续抖出三朵枪花挡住用双钩男子,长枪顺势攻出将对手完全控制在一米范围之外。 一号擂下人山人海,慧晴好不容易挤过人群找到义兄白无风,白无风正在台下观战,见是义妹前来问道:“赢了?” 慧晴道:“那是自然!这边如何?” 白无风道:“第二阵刚刚开始!” 慧晴道:“这场谁赢的面要大些?” 白无风用手一指道:“用枪男子完全控制住场上局势,而且招式攻守兼备,章法丝毫不乱,双钩无法近身根本伤害不到对方,所以用钩男子必败无疑。” 台上枪影重重将对手团团围住,躲开一枪,第二枪已经攻到只得双钩架住,手使双钩男子施展自己所学始终无法攻破枪影,飞身跳出圈外道:“我认输。” 裁判挥手示意,获胜者下去休息准备第二轮角逐,高声道:“第三阵,阴鬼门罗忧对阵雪山白无风。” 一阵阴风飘过,一道黑色影子落在擂台之上,全身上下笼罩在黑袍之下,令人觉得多了一丝阴森,裁判高声道:“雪山白无风。” 慧晴道:“义兄小心,此人功夫定然不低!” 一黑一白擂台见,面对这样的对手白无风是否会拔剑,一场大战即将开始,所有人屏住呼吸拭目以待。 阴鬼门罗忧已然到了台上,白无风沿着梯子慢慢爬上擂台,所有人都在拭目以待两人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登场,一般人都会选择飞身上擂台,飘逸的落在台上引起台下阵阵喝彩,当然为了考虑一些选手轻功不济所以设置了梯子供选手上下,这种爬梯子上台也是最令人不屑的方式,台下引起一片哄笑声。 慧晴手中剑一挥道:“笑什么笑,都不许笑!” 笑声立刻止住,眼前是明晃晃的利剑,至少想笑也没那个心情。 白无风顺着梯子爬到擂台之上,罗忧双眼盯住对手,一黑一白台上站立,白无风抱拳道:“雪山白无风领教!” 罗忧道:“我希望你第一招便出全力!” 白无风道:“确是不知为何?” 罗忧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道:“因为我不想我的对手被我一招击败,那样反而失去乐趣!” 白无风道:“尽力而为,希望不会令仁兄失望。” 罗忧喉咙里发出一阵难听的笑声,台下众人静静的看着,没有人知道罗忧为什么会笑得如此开心,难道白无风讲出什么令人好笑的事情,似乎没有。 裁判上前道:“不可伤人,倒地、落台皆属淘汰!如果没有异议可以开始。” 罗忧道:“你先出手。” 白无风道:“我同样担心你会一招落败,那样我也会失去乐趣!” 罗忧道:“你很狂妄,只是不知狂妄背后是否有狂妄的资本!” 白无风笑道:“动起手来自然知道!” 罗忧低头道:“好。” 罗忧说出好的同时出手,黑影闪动瞬间攻到,双爪猛然攻出,速度确实很快,白无风身形一动堪堪躲过,台下惊起一片惊呼,慧晴紧紧盯住台上,心中暗道这罗忧好快的身法,如果换了自己不知是否能够躲过。 黑影再闪双爪一左一右抓向白无风,白无风再次躲过,双爪几乎扫到衣襟,衣襟扬起台下再次传出一阵惊呼声,两人的比斗与刚才相比更是惊险万分,慧晴目不转睛看着台上比试着实为义兄捏了一把汗,这阴鬼门罗忧一身功力都在身法以及双爪之上,很难对付,即便换了自己胜负也许只有五成。 一白一黑两道人影台上不停转换位置,白无风就如一道风不停闪动,阴鬼门罗忧恰好如他的影子一般,白无风身形刚刚落地黑色的影子再次攻到,双爪之上闪烁绿色的光芒必然是带有毒液,阴鬼门地处阴寒之地练的都是邪功,因为处事偏激被武林所不屑,更是被称为邪派,不想这次华山论剑阴鬼门同样派出弟子参赛。 台下大多是正道弟子,眼见罗忧黑影闪动出手狠辣,所有人替白无风捏了一把汗,至少不希望罗忧赢,白无风左梛右闪丝毫没有还手的机会,罗忧双爪始终不离左右,转眼间被逼到擂台边缘,擂台足有十米之高,一股冷风从擂台下吹过。 罗忧攻出十余招始终无法接近对手,双爪明明已经离对手只有不到半尺的距离,对手确是突然不见,十几次落空不由得心中大怒,平日里修炼邪功的缘故,内心更容易烦躁愤怒,眼见对手被自己逼到边缘,双爪之上黑气更胜,人在空中大喝一声:“搜魂鬼爪手!”身形更快,飞身抓向白无风,白无风被逼到角落里犹如一只小鸡面对空中的巨鹰,巨鹰扑空,原本就在眼前的猎物不见,自己等于直接扑向台下,空中停顿双手连续向地面拍出,试图用反震之力减缓自己下落的速度,身后猛然刮起一道寒风,风本来就是冷的,这道风确实透骨的寒,寒意穿过黑袍一直传到心里,黑影落到台下,没有人见到白无风出手,他一直在躲避对手的攻势,所以结果不过是罗忧一时大意落到擂台之下而已。 白无风顺着梯子慢慢走下,台下一时翻了锅一般,原本以为一场精彩的对决或者瞬间的击败对手,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黑袍人咄咄逼人出手狠辣,不想就这样掉下台去惨被淘汰。 “这样的人也能赢!” “说的就是,知道我也报名参赛!” “换了是你,能躲过去那么多招,我看还是算了吧!” “我怎么没看出其中有任何精妙之处?” “那是你眼拙,白衣人的身法绝对要比那黑袍人快,所以才会被甩下台下!” 其中一人似乎看出一些门路点头道:“最后一招堪称经典,即便是自己也没有看清白衣人是如何瞬间躲过搜魂鬼爪手的袭击!” ------------ 第三百一十五回 擂台战(中) 所有人之中也许只有罗忧自己心中清楚,对手在刻意隐藏实力,所以才会故意落于下风,至于将自己震落台下的那股寒风,应该是对手在躲避自己搜魂鬼爪时发出,只是劲道十分隐蔽自己没有发现而已,罗忧武功不弱,可惜偏偏在第一轮便遇到白无风,只得长叹一声飞身离开。 白无风惊险战胜阴鬼门罗忧要数慧晴最开心,看见白无风慢慢顺着梯子下来,慧晴上前道:“义兄,恭喜你赢了!” 白无风道:“只是赢得有些险!” 慧晴道:“那罗忧武功不低,招式更是极为怪异,如果换做是我真是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还好义兄懂得变通将罗忧骗到台下。” 白无风道:“这也是无奈之举。” 慧晴好奇道:“义兄如果不懂用剑为何总带着剑?” 白无风笑道:“有些时候剑只是随身携带之物并不需要使用,用得多了反而会丧失剑本身的锋利,好了我们先去歇息一下,第二轮的比试下午就要进行!” 慧晴点头道:“好吧,我也很期待下一轮的角逐!” 随着最后一场比试的结束,第一轮初赛落下帷幕,六轮连番对决,各派纷纷派出年轻弟子参赛,所以其中不乏有精彩对决出现,衡山派弟子大战崆峒派弟子,八十多招过后两人方才分出胜负,两人都是大汗淋漓,甚至比任何人都想快些结束,只是实力相当谁也不想认输,崆峒弟子抓住对手破绽赢得先机,拿下一阵,台上惊心动魄,台下直呼过瘾,一番角逐参赛的96人只剩下48人,这就是比赛,最后的王者只有一个。 第二轮名单很快公布,按照抽选的序号分组,白无风同样分在第一擂台,慧晴第四擂台,吃过午饭休息过后,白无风擂台之上站定,对手持剑而立,所有人都在好奇,这一阵白无风如何应对,如果上一场是巧合或者奇迹,那么这一场面对的将是更加强势的对手。 对手双眼紧紧盯住白无风,只见白无风左手持剑,右手随意的放在一侧,风吹过,白衣轻轻飘动,两人就这样看着,似乎都没有动手的意思。 对手叹口气道:“我败了。” 白无风道:“尚且没有动手,为何承认自己败了!” 对手道:“从上台开始我便试图从你的身上找到破绽然后出手。” 白无风道:“这样很好!” 对手道:“可惜你的身上似乎没有任何破绽。” 白无风笑道:“这或许是一种假象!无论多么高明的对手身上必然有破绽留下,无论做出怎样的掩饰都无法彻底” 对手道:“第一轮比试时我恰好就站在下面。” 白无风道:“看到什么?” 对手道:“你的身法很快,而且有几次机会可以轻松击败对手但是始终没有出手。” 白无风道:“或许是我没有察觉或者没有适当的把握机会!” 对手道:“你是一个很厉害的对手,所以败在你的手下至少心甘情愿!” 白无风看着对手道:“是吗?” 对手肩膀动了一下道:“不错。” 白无风道:“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至少有三次想出手的冲动,可惜你还是犹豫了。” 对手道:“为什么这样说,即便是我自己都没有发觉。” 白无风道:“当你承认自己败的时候,你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那个时候你已经想出手,可惜你最后还是放弃,于是你便以言语试图令我放松警惕,期间有两次手指再次动了,可惜你已经没有出手的勇气!” 对手抱拳道:“惭愧,所以这次是彻底败了!”说完转身跳下擂台,剑手确实没有从白无风身上发现任何破绽,所以以言词迷惑对手,使对手放松警惕进而一招击败,高手之间过招胜败也许只是一念之间,不想被白无风识破,更是察觉出对手的试图出手的时机,所以这一阵自己必败无疑,面对这样强大的对手选择认输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缺少不是拔剑出手的勇气,只是在为自己寻找一个最佳的出手时机,如果随意的拔剑出招,那么至少对剑术的不尊重,这样的剑手日后的成就必然有限,很难看见一个高傲的剑手如同山贼一般随意的拔出自己的兵器挥舞,正如白无风说的那样,当一个剑手不去珍惜他的剑时,剑往往会因为你的放弃而失去该有的锋利。 剑手不战退走确实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其中一名大汉一跺脚道:“这小子他妈是谁啊,运气怎么每次都这么好,上一次是这样,这一次还是如此!” 另外一人道:“也许不是侥幸!” 大汉道:“那是什么!两人根本没有动过一招半式就这样认输,换做是我无论如何也要和他较量一番!” 另外一人道:“能连续赢下两轮绝对不是幸运那么简单,这个人我很看好,立刻下三十两银子买白无风进入决赛。” 原来一些地下赌庄趁着华山论剑的机会开始私立赌注,准备大赚一笔。 白无风赢下第二轮,依然顺着梯子慢慢爬下擂台,在所有人包含嫉妒、羡慕、恨的目光中,轻轻跳下擂台,挤开人群大跨步赶往四号擂台,四号擂台之上,只见两名女子战成一团,慧晴身轻剑快,峨眉剑法小巧实用适合女子习练,与其交手女子剑招恰好相反,剑走偏锋招招致命,从出招手法来看应该是出自崆峒飞剑门,剑光一闪直刺慧晴双目,慧晴举剑相迎,短剑架住攻来长剑顺势出招直刺对手胸口,剑招轻而快,崆峒派女弟子见对手瞬间变招攻向自己不敢大意,脚下后退一步长剑横在胸前挡住,慧晴短剑刺中长剑叮叮叮发出三声轻响,短剑由上而下轻轻一划正是峨眉剑法之中最精秒的一招“穿针引线”,配合刚才使用的“绣女三点头”恰到好处,崆峒女弟子再想防守已然不及,胸口处的衣扣被剑光划落,衣襟失去扣子约束风一吹滑落,崆峒女弟子脸上一红无心再战,左手捂住胸口跳下擂台。 慧晴以巧取胜顺利晋级下一轮,飞身来到白无风身边脸微微扬起道:“义兄以为如何?” 白无风道:“剑招配合甚妙,可惜力道有所不足,巧妙之中缺少一些霸气,一旦被人接下义妹下一招该当如何应对?” 慧晴右手左右一挥道:“再用一招天衣无缝封住对手攻势,接着再用一招探囊取物攻击对手!” 白无风摇头道:“这套剑法堪称精妙,可惜天下间可有无缝的衣物!所以看似无法攻破的一招一旦对手发现其中破绽,无缝的衣物便成为一截截断线,无法连在一起!到时如何应对!” 慧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道:“倒是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这些招式都是从小跟师父习练,很少与人动手!” 白无风道:“天下招式只在于心,随心而动随势而发方为妙招!” 白无风无意间的指点恰好说出这套剑招的破绽之处,只是慧晴年纪还小,对招式的领悟尚不能做到随心所欲,若是峨眉几位高手听到定然会有所领悟。 慧晴一脸茫然道:“义兄以为该如何变招?” 白无风笑道:“应该是变通而不是变招。” 慧晴摇头道:“还是不懂,算了还是去看看下一阵的对阵如何!” 白无风点头,两人穿过人群来到一块公示牌前站定,第二轮对阵结束,剩下来的只有24人,慈贤大师从人群中走出,来到告示牌前站定,“恭喜各位进入下一轮角逐,诸位请依次上前抽取号码决定下一轮的对阵人选!” 24人依次上前抽取号码,武当名宿铁笔书生笑问我站在一旁在每个号码后面写上选手的名字,只见铁笔书生放下手中铁笔,双手连抓,嗖嗖嗖嗖,24块竹片准确无误挂在告示牌之上,这手功夫惊起一片呼声,铁笔书生暗自得意,看别人斗得甚欢,自己只能这样干坐着,铁笔书生也是故意卖弄一手。 所有人的注意力很快被分组情况所吸引,白无风对阵李梦游,慧晴对阵铁小离。 慧晴道:“铁小离!” 一名身高八尺开外红脸大汉上前道:“便是在下!姑娘有何吩咐?” 慧晴忍不住想笑,明明是个壮汉确是取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名字,抱拳施礼道:“明日\比试还望仁兄多多承让。” 白无风忍不住瞄了一眼与义妹对阵壮汉,这个人自己曾经看过与人比试,武功不低,一套虎爪手十分霸道,而且练就一身刀枪不入的硬功夫,是个难缠的对手,顺手一拉慧晴,慧晴会意转身离开。 走过一人道:“铁兄真是好运气,明日对阵定然能旗开得胜!” 红脸大汉道:“那是自然,这次参加比试就是为了会一会少林派的高手,看看我练就的虎爪手与少林虎爪功到底孰强!” 慧晴道:“义兄明日对阵可有把握?” 白无风道:“李梦游确实人如其名,看似微醉不醒脚步轻浮,武功不俗而且心思沉稳,一般都是故意示弱迷惑对手,一旦抓住时机便会发动反击直接将对手击败。” 慧晴道:“那岂不是很强!” 白无风笑道:“还是关心下自己吧,那个叫铁小离的大汉可不好对付!” 慧晴不以为然道:“只是个头大了些而已,看不出有任何本事!” 白无风道:“此人身形敏捷,擅长近身搏斗,所用的招式应该是类似少林虎爪功,而且练就一身刀枪不入的硬功,义妹如何制敌?” 慧晴道:“刀枪不入!童子功?” 白无风摇头道:“此人印堂发黑应该是早就破了处子之身,所以练就的不是童子功应该是十三太保横练硬功,想练成这种功夫需要从小吃尽各种苦头,历经磨练才能练成,所以已经很少有人会去练习!” 慧晴看着自己手中短剑,手中只有剑,对手确是刀枪不入,这可如何是好。 白无风接着道:“我见过此人与人比试,那人功夫不弱,便是当日以枪赢双钩的男子,枪法精妙力道不小,可惜恰恰遇到这位,全然不顾对手枪的攻击,欺身肉搏,枪影最终被利爪攻破,所以只能认输。” 慧晴叹口气道:“也是倒霉,偏偏遇到这样奇怪的对手!” 白无风笑道:“或许能有破敌之策!” 慧晴喜道:“义兄有办法?” 白无风道:“我见此人与人比试时,双肘一直无意间护住头部。” 慧晴抢道:“所以他的破绽恰好是在头部。” 白无风道:“义妹就是聪明,不过练武之人对于自己的破绽定然十分小心,想攻击到对手头部更是难上加难。” 慧晴道:“义兄放心,我自有办法!” 一夜无话,天光见亮,做生意的早早起来摆摊,一些私下赌庄早早的营业,慧晴对阵铁小离赔率1:4,谁也不看好这个小丫头能打败刀枪不入的巨汉。 锣声一响,巨汉窜到台上,一身紧衣小打扮露出一身紧实的肌肉,冲台下一抱拳,台下众人报以热烈的掌声,这时一道瘦小身影飞身而上,正是峨眉弟子慧晴,随身携带的短剑并没有拎在手上。 铁小离奇道:“你要与我比试拳脚?” 慧晴道:“难道不可以?” 铁小离哈哈大笑道:“只是怕伤到你。”铁小离一挥拳头,拳头足有大碗般大小,胳膊上的肌肉同时崩起迸发出一股强悍的力道。 慧晴不以为然道:“比比再说!” 白无风人在台下,确也弄不得义妹为何弃剑,峨眉剑术轻灵,若是用剑尚能占得一些优势,只是对手刀枪不入似乎剑根本派不上用场,只是如今与人比拳脚功夫胜算似乎更小!这个鬼丫头在打什么主意!白无风一时猜不透义妹的想法,如今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拭目以待。 裁判上前双手一合示意道:“比试的规矩两位都应该知道,且记不可伤人性命。”裁判说完两手一分,铁小离虎步向前,一招饿虎扑食双拳变爪抓向慧晴双肩,慧晴不敢硬接,身子一矮躲过,双拳交错打在对手身上,啪啪两声,犹如打在钢铁之上,不想这位把皮肉练得如此坚硬,拳头隐隐作痛,这样的拳头打在巨汉身上犹如抓痒一般,一侧身右手攻出抓向肩胛,左手攻向对手腰间,慧晴飞身闪开,双拳再次攻上,巨汉丝毫不避硬是把身体撞向对手的拳头,脚下虎步跳跃,双爪再次攻出,慧晴只得避开,飞起一脚踢向对手腋窝,巨汉回肘试图夹住,慧晴收脚再次弹出,脚尖恰好踢中巨汉腰间。 腰间被对手踢中,铁小离丝毫不顾,自己为了练成这手硬功从小经历常人所无法想象的苦难,莫说是脚即便是刀剑砍在身上最多留下一道白印,除非遇到绝对的高手可以分金断玉,应付这样的小尼姑足矣。巨汉打定主意只攻不守,唰唰唰,虎爪连续攻出。 坐在不远处观看的铁笔书生点头道:“这套虎爪似乎与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中的虎爪功有异曲同工之妙!” 慈贤大师点头道:“进攻的路数有些相同,只是招式之间的连接过于粗劣,招式更是刚猛有余韧性不足,所以断然无法与少林的虎爪功相比!” 寰宇剑莫太聪道:“此人这身横练功夫倒是有十几年火候!” 铁笔书生道:“当今武林武功排名前百位的人中至少没有练这种武功的人,与其遭受苦难花费数十年练成一身铜皮铁骨,不如提高自己的内力身法。” 慈贤大师点头道:“即使练成十三太保横练如果面对的对手内力远远超过自己还是没有胜算,毕竟人的内脏无法修炼成钢铁一般,一旦遭受对手掌力重击再硬的皮肉也是徒劳!” 擂台之上转眼间二十招已过,慧晴仗着身轻腿快,双拳几次击中对手,可惜内力不足,对手更是练得一身铜皮铁骨的外家功夫,所以并没有对巨汉造成任何伤害,巨汉虎爪十分霸道,带着风声上下其挥攻向慧晴,慧晴只能依靠身法闪避,一旦被对手抓住只能落败。 武功之道就在于以气调动自身潜力,每个人身体所蕴含的能量十分巨大,只是无法使用,所以内力的作用就在于调节体内经脉可以瞬间爆发出最大的杀伤力。 巨汉越打越急,以自己的身手对付这样一个黄毛丫头尚且如此费力,如果面对的少林、武当弟子如何应对,台下不时传来哄笑声,他们在笑什么,自己是否如同一只猴子一般在台上被人戏耍,反观慧晴面带笑容从容应对,抓住机会双拳不停的往对手身上招呼,引来台下一阵阵叫好声。 铁小离腿上加力,要将对手彻底击败,双手之上更急,慧晴等的便是这一刻,双拳不停的袭扰目的就是勾起对手的怒气,一旦发怒招式之中的破绽便会出现,巨汉连续跳动左爪虚引,右爪快速攻出。 慧晴娇喝一声:“来的好!”飞身而起躲过双爪,双脚落地再次跳起一招倒挂金钩结结实实踢在巨汉后脑之上,十三太保横练唯一的破绽就在后脑,巨汉后脑被慧晴结结实实一脚踢中,两步三晃犹如一个醉酒的汉子身形到了擂台边上一头扎下,即便是一旁的裁判也没有反应过来,当然以他一身的横练功夫即使掉下去也不至于摔伤。 ------------ 第三百一十六回 擂台战(下) 一道白影从台下人群中飞起,伸手接住壮汉,正是台下观战的白无风,一直没有显露轻功的白无风见壮汉从擂台上跌下来不及细想飞身而起,壮汉破绽被义妹击中,所以一口内力暂时提不上来,硬功无法施展,这样的高度落下来难免摔伤。 壮汉落地看了一眼白无风抱拳道:“多谢。”说完转身离去,这份恩情已经记在心里,并不需要太多的言语。 白无风点头道:“是条汉子!”能够忍受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练成十三太保横练,必然有过人的忍耐力。 慧晴从擂台之上飞身落下来到白无风身前,豪赌壮汉赢的人一阵懊悔,侥幸压中慧晴的人赚了一大笔暗暗欣喜,又有谁会想到这样铁打般的汉子居然被一个小女子拳脚打败,白无风道:“恭喜妹妹拿到决赛的名额!” 慧晴道:“还有最后一轮两个名额的淘汰,不过如果运气好应该已经可以进入决赛,到时就可以看到大师姐!” 白无风道:“经常听义妹提起大师姐,我想定然关系非浅!” 慧晴道:“那是自然,我们大师姐不仅对人好武功高,人更是长得漂亮,不知道有多少名门正派的弟子想巴结还来不及呢,义兄到时候可别打歪主意!” 白无风道:“你们不是,也可以结婚?” 慧晴道:“如何不能,和尚都可以还俗我们为何不能结婚!况且…”慧晴并没有说下去。 这时只听见裁判人在台上高声道:“下一阵,雪山白无风对阵李梦游。” 话音一落,一人顺着梯子晃晃悠悠攀上,几次险些从梯子上摔下,倒是没有人会担心,因为几乎这人每次出场都是这样,最后都是以一轮快攻击败对手,甚至有人豪赌此人武功绝对是外围赛之中最高者,只是深藏不露罢了。 轮到白无风上台,说来也奇,两个最喜欢爬梯子的人分到一组,白无风同样沿着梯子慢慢爬上,李梦游人在台上晃晃悠悠道:“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待明日空对樽。”说完从腰间取下一个葫芦拧下盖子,一扬脖咕嘟咕嘟连喝几大口,吧嗒一下嘴道:“好酒!” 这时白无风刚好来到台上,裁判上前,双手一合一分,比试正式开始,李梦游打了一个饱嗝道:“兄台请出手!” 白无风笑道:“我同样喜欢后动手!” 李梦游道:“兄台可知先下手为强的道理?” 白无风道:“我想兄台恰好练得一手后发制人的武艺!” 李梦游摇头道:“非也,非也,梦游一生最喜与人饮酒,不喜与人比斗,所以但凡交手之时都是请求对方先动手,这样便不是主动与人比斗!” 白无风道:“的确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李梦游道:“梦游不想坏了规矩,所以兄台大可先动手!” 白无风道:“借问酒家何处去,牧童遥指杏花村,既然同是爱酒之人,比试之后倒是愿意与兄台共饮几杯。” 李梦游道:“如此甚好。” 白无风出手,出手反而是对对手的一种尊重,身形一动右手化拳直打对手胸口,只见李梦游脚下一滑,看似就要滑倒,身子一挺再次站稳,恰好躲过直面一拳,白无风左脚上步,右拳同样攻出依然是直拳,李梦游只能再躲,白无风随后赶到长拳攻出,招式不变依然是直面长拳。 台下看热闹的有不少练家子眼见两人动手,一人脚步不稳左摇右晃,另外一人出手便是最常见的长拳,不由得起哄道:“是不是只会这一招!”“换一招来看看。” 白无风似乎没有改变的意思,左手剑拎在手里,飞身跟上右手长拳再次攻出,连续攻出十招完全一样皆是长拳,慧晴心中暗道,极少看到义兄与人动手不想拳脚上的功夫如此差劲,打来打去全无新意,单凭这样的拳招如何取胜。 反观李梦游时倒时歪,双手时伸时缩,居然用了十种不同的手法接下对手看似同样的直面长拳,白无风第十一拳攻到,李梦游双手如蛇般缠上,身子顺势倒向白无风怀里,外人看来犹如怀春女子倒在情郎怀中,白无风确只能退,这招实在精妙,不仅破了自己长拳,后背更是撞向自己前胸,肘顺势向后撞向胸前要穴,白无风身形后退,李梦游身体失去依托顺势倒下,台下一片惊呼,整个身体将要躺在地上之时猛然弹起,左手变拳右手化掌,一左一右攻出,白无风攻出两拳挡住对手,同样是直拳,最简单同时也是最有效的方式,李梦游的攻势被白无风两记长拳封住。 李梦游站直身形笑道:“这场比试梦游认输!” 白无风有些不解问道:“梦游兄招式精妙,你我比试百招之内也许难分胜负,为何这样早早结束?” 李梦游笑道:“今夜只为酒,醉倒梦中人,白兄以最简单的长拳破去我大部分招式,所以无论如何断然无法取胜,不如早些认输的好,也好了却心事回去安心饮酒。” 白无风抱拳道:“做人确当如梦游兄这般洒脱,无风这便下台陪兄台共饮。” 李梦游点头道:“好,回首烟尘路,心中已惘然,喝酒乃人生一大快事!” 裁判上前道:“雪山白无风胜!” 台下人窃窃私语道:“怎么就这样认输了!” “说的也是,那不过就是长拳我也会!”说完猛然攻出一拳,拳同样是长拳,不过其中似乎少了什么。 铁笔书生点头道:“能在长拳里融入不同的意境达到破解对手拳意的效果,此子倒真是了得!” 慈贤大师同样点头道:“招式越加繁琐反而失去自身该有的威力,越来越多的人追逐招式的花哨精妙,不想最精妙的拳法反而是最普通的长拳!” 莫太聪道:“放眼整个江湖,做的最好的莫过于少林,众所周知,少林弟子入门之后无论天赋如何都要砍柴挑水练习最基础的少林长拳,十年之后方能选择修习七十二绝技之中一种。” 铁笔书生点头道:“所以少林才能长久不衰,少林弟子个个武艺出众,功则于此!” 慈贤大师笑道:“两位见笑,这些都是师祖传下来的规矩,武功之道,一在悟既是天赋,二在勤既是根基,两者各占五成,若是同时具备必然可以成为一代宗师。 铁笔书生笑问我、华山掌门莫太聪同时点头表示赞同,也许三个门派因为这场比试都悟到了一些东西,对日后如何训练弟子找到门路。 二号擂台之上,只见一名胖和尚手中戒刀刀光闪闪围住一名年轻剑手酣斗多时,年轻剑手出自衡山派,一手三十六式回风落雁剑十分了得,一剑刺出五道剑光,正是其中最精秒的一招“一剑落九雁”,可惜这名弟子的功力只能最多攻出五剑,以这样的年纪已经是十分了得,剑光攻来,和尚毫不示弱,手中戒刀同时攻出,当当当当当,刀剑相击,只见和尚刀势未老,顺势一推再次劈出,剑手力道已老,眼见刀光袭来,只能全力回身,还是慢了一些,胸前被刀锋扫中,衣服划开,若不是和尚半路收刀这一刀必然重伤。 剑手抱拳道:“多谢师兄手下留情!” 胖和尚道:“承让承让!” 莫太聪道:“恭喜慈贤大师,少林又出了一位年轻高手!” 慈贤大师笑道:“苦慧是我师弟亲传弟子,天赋俱佳甚至不在苦智之下,可惜的是偏偏少了勤,日后造化如何就看他自己!” 铁笔书生道:“玉不琢不成器,我想慈贤方丈此次派出这位弟子也是用心良苦!” 慈贤大师笑道:“笑师兄,老衲是否可以向你讨个人情?” 铁笔书生道:“方丈大师请说!” 慈贤大师低下身去小声道:“决赛之前的两组淘汰赛,我想让弟子苦慧对战雪山白无风!” 铁笔书生不解道:“以苦慧的身手完全可以进入决赛与各派高手一争高下,为何偏偏要在此处与此人硬碰硬!” 莫太聪道:“方丈大师莫非另有深意!” 慈贤大师道:“苦慧最大的问题在于骄,而且进入决赛被对手击败与初赛确是完全不同,这样也可以最大限度激励苦慧回去之后安心习武,同时我也想看一看这位雪山年轻高手功夫到底达到一种什么样的高度!” 莫太聪道:“大师似乎是另有一层深意!” 慈贤大师依然面带笑容,任何人都有私心,即便是每日修炼佛法的高僧同样无法避免,少林连续两届多得华山论剑头名,这一次当然不想有任何意外发生,武当、万剑门包括其他门派同样出了几位年轻高手,不过与自己的弟子苦智相比还是要逊色一些,反而令人无法摸透底细的雪山派弟子白无风引起慈贤大师的注意。 铁笔书生点头道:“这样也好,虽然有些不合规矩,不过毕竟规矩是我们定的,想怎么都好!”手中笔一挥,写下白无风、苦慧两人名字。两人初赛之前的一场比拼在所难免。 苦慧和尚接连战胜对手趾高气昂,大跨步来到师叔慈平大师面前,慈平也是练练点头,这次奉方丈之命带苦慧参赛历练,如今即将进入决赛会师其他各派高手,以苦慧的武功如果对上华山、昆仑、青城等几派弟子当有胜算,这样就可以拿到前十的名次,也算是为少林争光。 慈平大师点头道:“做得好!你们几个要多和苦慧师兄学习才行!” 身后几名弟子练练点头称是,苦慧归来几名小弟子不免一阵吹捧,苦慧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整个少林的人都认同苦智为少林年轻一代最杰出的弟子,我苦慧这次就让这些有眼无珠的人好好看看,我苦慧同样行。 锣声敲响,第三轮比试结束,与前两轮相比,第三轮明显要精彩许多,能够走到第三轮的选手武功大多不弱,原本九十六人的队伍不到两天时间淘汰到剩下最后十二人,下午将进行最后两场的比拼,淘汰两人,连同幸运的八人一同进入决赛,巅峰对决将在三日后华山之巅举行,届时将会是一场更加激烈的角逐。 中午休息,十二人进入有些空荡的饭堂,慧晴看到趾高气昂的苦慧和尚,苦慧道:“小尼姑,没想到你这两下子也能混到决赛,是不是这位幸运情郎给你带来好运!”苦慧和尚与白无风两人有过节,更是听人提起白无风对阵时的幸运事,所以才会这般挖苦。 慧晴骂道:“闭上你的臭嘴,最好不要让我在擂台上遇到你,不然定会有你好看!” 苦慧凑上来道:“别以为我是吃素的,到时候看谁把谁打得满擂台打滚!只是到时候我不小心撕烂你的衣服可不要怪我。” 慧晴脸上一红,用手一指骂道:“不要脸的臭和尚,秃驴。” 白无风拉住义妹担心骂出更难听的话来,低声道:“许多人在看着,不要和这种人一般见识!” 苦慧道:“小白脸没安好心眼,定然是说我坏话,找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才行。”说完大咧咧坐在椅子上,椅子可能有些破旧,嘎吱一声散开,苦慧不防备噗通一声坐在地上,摔了个仰面朝天。 慧晴拍手道:“摔的好,大和尚小心屁股摔成两半!” 苦慧起身晃着脑袋一副无赖样道:“佛爷的屁股本身就是两半,看你怎么着!” 其他选手只是用余光看着两人,毕竟彼此之间很容易成为对手,饭菜很快端上,白无风拿起筷子一边吃着一边想着心事。 饭菜很是简单,两个素菜、一碗蔬菜叶做成的汤外加一碗米饭,这些都是华山弟子自己种出来的蔬菜,所以绝对是绿色食品,不用担心有过多的农药添加剂,即便是有农药以这些人的身份只需要用银针一探便可以查出,人在江湖行走处处危机,不免要多加小心。 午饭完毕,休息一个时辰,最后两场比试即将揭晓,十二人聚在告示牌前,等待最后两局的抽签。 铁笔书生从后面走出,一个漆黑的木盒平放在手里,木盒内放有写着选手名字的竹牌,当然将竹牌放在木盒内的目的就是为了显示这次抽选确定的名单绝对的公平公正。 须知公平的背后大多被人所操控,于是便有了相对的公平与绝对的不公。 铁笔书生道:“抽签现在开始,抽到的人站在前面。” 气氛开始有些紧张,至少谁都不愿意被抽到,只要不被抽到就已经拿到进入决赛的资格,能够进入决赛绝对是这些年轻弟子的梦想,至于最后的王者最多只去敢想想,决赛中要面对的将是八大门派年轻弟子之中最强的人。 铁笔书生手伸进木箱内,拿出两块竹牌念道:“少林苦慧对阵雪山白无风。”这本就是早已准备好的两块竹牌,听到喊出两人名字,有人不免长长出了一口气,苦慧上前一步恰好看到一身白衣的白无风,心中暗道:“小白脸,说来也巧偏偏遇到我,这次擂台之上一定要给你颜色看看!” 铁笔书生再次伸进木箱,大声念道:“嵩山赵通对阵泰山宫雄。” 最后一场对阵两人名单抽完,终于有人开始欢呼雀跃,没有被抽中的人直接进入决赛,只见嵩山赵通哭丧着脸,前二轮自己遇到的对手很好对付,第三轮确是苦战险胜,原本以为可以进入决赛,不想惨被抽中,自己的武功对战宫雄胜算也许只有四成。 擂台之上第一场对阵开始,赵通起手式便是嵩山快剑,先发制人发动一轮快攻,接连攻出二十八剑,反观泰山宫熊不紧不慢,马步沉稳见招拆招,赵通一轮快剑攻完脸色不由一变,这套快剑连招几乎是自己所能使用最犀利的剑招,目的就是出奇制胜确无法战胜对手。 宫熊长剑一横封住对方剑势,手上突然发力由守转攻,两个门派同属五岳剑派,门派之间武功路数十分熟悉,宫熊眼见对手一上来便发动快攻心中反而不急,用出泰山派最适合防守的招式,对手一剑快似一剑连绵攻来,二十八剑一过招式瞬间一顿,宫熊抓住机会手腕猛然用力,气运丹田,左手虚晃,右手剑直奔对手要害刺去,赵通慌忙退剑接住,宫熊第二剑已然攻到,左手同时化掌拍向对手腰间,赵通举剑相迎,左膝顺势抬起,挡住对手掌力,脚尖顺势踢出,攻向对手肩胛,宫熊似乎已经猜到对手路数,左肩侧身躲过,右腿猛然跨入,刀交左手,右掌直打赵通胸口,宫熊突然变招,右手刀猛然交到左手,左手刀顺势劈出,赵通只能硬着头皮手中剑向上一迎,宫熊右掌已然攻到赵通胸口,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大部分内劲卸去,赵通连退两步站稳脚步抱拳道:“宫师兄,小弟认输。” 宫熊道:“赵师兄承让,小弟不过是捡了一个便宜,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赵通笑道:“宫兄武艺自是在赵某之上,他日若有机会再行领教。” ------------ 第三百一十七回 请出剑 泰山派弟子宫熊沉稳应战最后以一招精妙的变招战胜嵩山派弟子赵通顺利晋级决赛,两人本是旧识,台上争锋相对刀剑相向只是为了争得最后进入决赛的机会,如今尘埃落地不免相互间寒暄一番,赵通抱拳道:“预祝宫兄决赛拔得头筹!”说完飞身形跳下擂台。 裁判上前道:“泰山派宫熊胜,进入决赛。” 宫熊抱拳示意,台下报以热烈的掌声,能够晋级决赛无疑是所有选手梦寐以求的事,很有可能会因为华山一战生名大震,宫熊飞身跳下擂台,两名落选师弟上前祝贺,从人群中走过来一名瘦小干枯老者,快步来到宫雄面前,此人乃是泰山派副掌门人称提云叟娄河,功夫不弱,尤其擅长腿法,据说人可以在空中脚不踏任何东西连续三次提升,单凭这手轻功已经令人称绝。 小老头来到宫熊身前点头道:“做得好!”对于门内弟子可以挤进决赛十分满意,要知道江湖上一直是八大门派称大,其他小门派则是举步维艰,招收来的弟子天赋大多平平,宫熊这次也算是替泰山派露脸,所以作为副掌门十分满意。 两名年轻弟子道:“宫师兄,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教教我们,刚才那一招凌空变刀十分精妙!” 娄河用手指轻敲两名弟子脑门道:“你们两个滑头平日里不好好练功,那招不就是我们泰山派剑招其中一式,回去之后定要罚你们闭关练剑才行。” 两人连连道:“师父,弟子知错,弟子知错!” 娄河心情甚好,不怒反喜道:“走,带你们去好好吃一顿庆祝庆祝!” 两名小弟子欢呼雀跃屁颠屁颠跟在师父还有师兄宫雄身后,这是规矩,宫雄已经成为泰山派英雄,所以不可以像平时那样与其并肩而行。 这正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赵通低着头,犹如一只斗败的公鸡,原本最有希望晋级决赛的人最后时刻被淘汰,嵩山派全军覆没,若是想取得名次需要再等十年。 十年,为了获得华山之巅的机会,有多少门派为了一个又一个十年熬白了头,甚至一直到死也无法领略华山之巅论剑之荣。 领队人心中不快忍不住嗔怒几句,赵通心中有愧自是不敢多加言语,只怪自己平日里学艺不精,不能为师门争光。 早有机灵弟子过来不停的劝说,领队人道:“好了,这也不能都怪你,收拾收拾咱们回去!” 一名弟子惊讶道:“师父,难道不去观看华山论剑?” 领队人忍不住怒道:“华山论剑规矩,门下弟子若是没有进入决赛其门派弟子不得进入。” 赵通头低得更低,他终于清楚领队师叔为何这样生气,自己的失败不仅失去华山论剑的机会,更是令师门失去进入华山之巅的荣耀,少了许多吹嘘的资本。 擂台之上高喝一声:“下一阵少林苦慧vs雪山白无风” 蹭的一声,一道身影跳上擂台,正是少林弟子苦慧,临上台之前慈平大师暗自叮嘱,白无风此人武功极其怪异,尤其是一直拎在手中的剑,或许那是一个陷阱或者一记杀招,所以不得不防,苦慧满口答应,心中暗道:“以我的武功,不出三十招定然可以将其打得满地找牙。”所以一听到裁判喊到自己的名字身形一抖窜上擂台稳稳落下。 少林慈贤方丈注视台上苦慧,只见苦慧单刀在手,一副早已胜券在握得意洋洋的神情,忍不住摇头又暗暗点头,自己今日的选择看来是正确的,如果苦慧继续傲慢下去,今后的路将无法走得更远,对武学更高境界的追求将慢慢被他那颗骄傲的心淹没,须知武学之路还有很远,即便是自己也始终无法领略到武学最终的奥义。 莫太聪看了一眼台上耀武扬威的苦慧和尚道:“以方丈大师来看,两人之间至少要多少招方能分出胜负?” 慈贤大师一皱眉道:“恕老衲直言,苦慧天赋出众,身在少林学艺多年,武功、内力、刀法皆是出众,只是缺少一些历练,心境未能达到一种沉稳的境界而已,而这位雪山派年轻人更是深藏不露,前三轮击败对手所用的并非是雪山派的武学,所以这一阵似乎很难断定!” 铁笔大师点头道:“不错,当日我用出“天下之人唯笑我”内力困住出言不逊的峨眉黄毛小丫头,此人曾以寒冰劲破去我的封锁,虽然当日我只用了三成功力,不过想想此人当时似乎也并没有用全力!” 莫太聪道:“两位师兄对此子如此认同,雪山派自从三十年前沉寂之后倒是出了一位少年英才!” 慈贤大师道:“后生可畏,现在想想当年我们这些人也都是华山论剑决赛场上一举扬名,历经磨难方有今日这般造化。” 铁笔书生点头道:“当年一战,众多青年高手云集,笑某也是只能侥幸拿到第八名而已。” 莫太聪道:“笑师兄严重,若不是第二轮便遇到李笑痴,我想笑师兄的排名定然会大幅向前!” 慈贤大师道:“不错,剑魔李笑痴当年的武功已经远远在我等之上,所以最后拿得头名也是实至名归。” 铁笔书生点头道:“可惜当年夺得头名之后,便绝迹江湖,消失得无影无踪。” 莫太聪道:“不错,当年那一战至今记忆犹新。” 慈贤大师道:“想想三十年已过,而我们这些人都已是年过半百,垂垂老矣。” 铁笔书生道:“只是不知此次华山论剑是否会像当年那样杀出一匹黑马夺得第一的名号!” 莫太聪摇头道:“依太聪来看,最终的对决应该会在少林、武当两派弟子中选出!” 铁笔书生道:“华山派此次派出的弟子似乎呼声同样很高,以笑某之见莫掌门定然传授弟子独孤九剑,试问破尽天下招式的独孤九剑一出何人能敌!” 莫太聪叹口气道:“笑师兄如何不知,华山派所存有的独孤九剑并不完整,加上太聪天性愚钝修炼二十余年尚且无法悟出其中精妙,莫说是一名年轻弟子!” 慈贤大师笑道:“胜负三日之后自然可知,二位师兄又何必如此心急。” 白无风已经来到台上,依然是顺着梯子慢慢爬上,剑始终拎在手里,苦慧道:“我奉劝你用剑,不然将不会再有机会!” 白无风道:“是否用剑本是我的自由,当然还要看大师的本事才行!” 苦慧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不配你用剑?” 白无风道:“一切皆是自然,到了该用的时候白某自然会用!” 苦慧忍不住怒道:“请出剑!” 出剑的理由可以有很多,只是为何要加上一个请字,是一种请求或者是对对手的尊重。 ------------ 第三百一十八回 请出剑(下) 白无风并不言语,苦慧不由得怒上心头,右手持刀,左手变掌攻出,自己身为少林弟子既然对手不肯出剑,那么自己便用少林派掌法逼到你出剑为止,一掌攻出正是少林最基础的掌法韦陀掌,虽是入门最基础的掌法,但是历经少林数百年演变极为精妙,只见苦慧单掌斜着劈出,韦陀掌本应是双掌攻出封住对手退路,如今苦慧右手持刀,所以只能发出一掌,看似招式平平,其中所含力道甚是雄厚,第一掌“灵山礼佛”身躯本是拜会对手之意,趁势出掌,其中所含深意便是佛门弟子礼让为先,不与人好勇斗狠。 白无风飞身躲过,苦慧第二掌“门前护法”已然攻到,体内真气带动掌力发出声响,白无风不敢大意,少林不愧是武林第一大派,掌法精妙自是无以言表,白无风不由得暗暗佩服。 第二掌躲过,第三掌攻来确是虚招,只见苦慧和尚身随掌起,双腿连环踢出,直奔对手胸口踢去。 铁笔书生忍不住赞道:“好一招如影随形腿法!” 慈贤大师同样点头,这套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中的如影随形腿法,苦慧至少练到七成火候,腿法如名,第一腿踢出第二腿如同影子一般攻到,即便对手接住,第三腿同样变成第二腿的影子,少林曾出现过一位腿力惊人的弟子,曾经在空中连续大力踢出十腿,白无风避无可避,手掌之上显出一道白色的光芒,对手双腿连续踢来,右掌啪啪啪击打在对手大腿之上,每次接下一腿便要退后一步来化解上面的力道,足以看出苦慧和尚内力之高。 铁笔书生道:“天山寒冰劲,天下间最奇特的内功修炼方法。” 慈贤大师点头道:“这种功法可以与人对战之时以内力中的寒劲伤及对手经脉,所以内力武功上若是与雪山派弟子持平,长久下去必然落败!” 苦慧啪啪啪啪空中连续六腿踢完,人影落地,感觉到双腿之上一股强烈的寒意传来,第六腿甚至无法顺利踢出,所以自己最多踢出五腿半。 苦慧出刀,刀一直就在手上,对手内力古怪,如果单纯以拳脚功夫必然吃亏,天赋高的人必然十分聪明,懂得如何令自己获得最大的好处,拳脚之上没有占到好处,身形落地猛然出刀,少林弟子擅长棒法、掌法、指法、拳法,用刀之人甚少,这苦慧和尚确是硬生生练就一身好刀法,天下武学本就相通,只是所用兵器利弊有所不同而已。 铁笔书生点头道:“能把少林慈悲刀法、降魔刀法融为一体,此子倒真是了得!” 慈贤大师道:“扬长避断,取其精华。”显然对铁笔书生的赞誉十分享受,想当年自己不到三十岁接管少林方丈的重任,更是率众击败龙傲天为首的天魔教,奠定自己在武林中的地位,如今三十年已过,昔日的魔教早已不复存在,即便是龙傲天之子龙霸天,同样销声匿迹,华山论剑之后培养自己的弟子苦智成为下一代掌门便成为最主要的事情,自己也好像已故天龙师叔那样专心修习少林七十二绝技。 苦慧和尚戒刀展开,忽快忽慢,令人难以捉摸,这其实正是这套刀法的奥妙所在,慈悲刀法意在制敌,降魔刀法意在杀敌,两者之间融合一处,恰好做到攻守兼备,苦慧和尚也是无意间参悟出两种刀法的结合之处,这样忽疾忽缓的刀法,对手很难破解。 慧晴人在台下暗暗捏了一把汗,当日与这贼和尚比斗,尚且不见刀法如此精湛,定然是有所保留,今日擂台之上终于显示出实力,只见擂台之上两人,苦慧和尚刀光犹如囚牢紧紧将义兄困住,白无风掌上寒气越来越重,掌风过处甚至可以感受道一阵刺骨的冰冷吹过,苦慧和尚似乎对这种寒劲有些忌惮,戒刀攻出时刻提防对手,距离尽量维持在对手掌力难以触及,自己的优势就在于刀,以刀的长度来增加自己所能控制的范围。 两人台上辗转腾挪,五十招已过,苦慧依靠刀的优势一直占据上风,白无风似乎还是没有拔剑的意思,但见苦慧和尚双手持刀借助脚力直直劈出,正是降魔刀法之中最简单同样最霸道的一招“立地成佛”,白无风试图闪避,发现因为这招立地成佛,自己周围的空间似乎都已经凝固,一种无形的力量迫使自己无法躲开,白光一闪,白无风出刀,台下所有人包括一直观战的慈贤大师等人眼睛同时一亮,他终于出剑,拔剑出剑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完成。 白色的剑光迎上刀光,空间被剑光击碎,剑光再闪,苦慧回刀一招“心中有佛”,戒刀横在胸前,恰好挡住对手突然攻出的剑光,对手击破刀光身形飞起,擂台之上泛起阵阵白雾,唰唰唰,三道剑光直奔苦慧攻来,铁笔书生赞道:“好一招梅花三弄,小小年纪能把这招领悟到这种境界实在难得。” 慈贤大师一脸凝重,白无风出剑,剑上寒芒闪动应该是一把出自寒地的宝剑,这样的剑配上雪山派的寒冰剑决确实如虎添翼,苦慧额头见汗,汗珠很快凝结,对手剑气之中带着极大的寒意,汗珠很快凝结成冰,即便是手中戒刀因为接触到剑体,透过弯刀一股透骨凉意传到手心,只能运用内力抵挡,不然手上经脉定然受到影响。 三道剑光袭来,正是雪山派剑法之中梅花三弄,可以瞬间攻出三剑,每一剑所蕴含的力道完全不同,其中的威力完全由用剑者对招式的领悟,苦慧眉头一皱,紧紧盯住白无风肩膀,三剑攻出,苦慧同样攻出三刀,第一刀迎上刺向小腹剑光,顺势一起砍中刺向胸口一剑,身形向后一倒躲过刺向面门一剑,剑本身只有一把,只是对手出手太快所以看似是三剑。 台下连声叫好,“好剑法。” “和尚也不赖!” “都是好样的!” 莫太聪道:“秒,剑招精妙,破解的更是妙!” 铁笔书生同样点头道:“能在对手瞬间把握住出手顺序,凭借对手身体上发出的一些细小举动来破解对手招式,用妙字来形容最好不过!” 苦慧身体斜着倒飞出去,白无风脚尖一点紧随攻出,剑光一闪直奔倒飞出去的苦慧刺去,铁笔书生道:“踏雪寻梅花落去,清歌曼影明复来。”铁笔书生毕竟是前辈高人,一语道破白无风所用的招式正是“踏雪寻梅”,踏雪寻梅轻歌曼舞本是人生一件乐事,苦慧确是苦不堪言,躲过对手梅花三弄,身形刚刚落地,剑光已到眼前,来不及细想,手上运足气力戒刀立在身前,正是慈悲刀法之中最适合防守的招式“童子拜佛”。 剑尖正好刺中刀身,力道很轻,似乎只是轻轻一点,苦慧暗道不好,白无风人在空中身子一侧再次出剑,苦慧只能眼睁睁看着剑尖刺向自己,慈贤大师眉头一皱,这样远的距离即便是自己有心救援已然来不及,何况以自己的身份似乎有所不妥,擂台之上受伤本是难免,我想这位雪山派弟子断然不会选择这种情况下伤害我少林弟子。 剑光一闪而过,苦慧刀依然立在胸前,身上并没有任何痛楚,只是有些凉意传来,僧袍被剑气划破,加上剑气之中所带的寒劲,所以才会觉得有凉意从身体上传来,苦慧呆立当场,自己败了,败在一个自己根本看不起的小角色手里,心底升起一股凉意,他在等一个声音,一个自己一生都不想听到的声音。 裁判上前看了一眼苦慧道:“雪山白无风胜。” 他胜了,自己败了,这才是最后的结局,苦慧转身跳下擂台,头也不回展开身法离开华山,当一个骄傲的人被击败时,不是气馁更不会堕落,他要回到少林日夜苦练,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打败对手找回自己失去的尊严。 铁笔书生哈哈大笑道:“后生可畏,能把踏雪寻梅与梅开二度合二为一,我想即便是当年雪山派祖师创下这套雪寒梅剑招时都无法想到!” 慈贤大师笑道:“至少是一个值得苦慧去挑战的对手,这样已经足够!” 两番激战过后,泰山派宫雄,雪山派白无风拿到最后两张决赛入场券,所有进入决赛的名额确定,失败者只能扫兴而归,今生再无机会进入华山之巅一争雌雄,进入决赛的十人山脚下休息只待三日后决战华山之巅。 ------------ 第三百一十九回 八大派 华山派大殿之内,几大门派掌门齐聚,武当派掌门长风道长,峨眉派掌门静一师太,青城派掌门青河剑客卢道通,崆峒派掌门飞云子,点苍派掌门九指快剑岳群,昆仑派掌门一剑昆仑冯西楼,万剑门门主陈天豪,各派精英弟子分坐左右。 放眼整个江湖,武功排在前列者几乎都在大殿之内,当然论名头万剑门虽然没有名列八大门派,但是实力远远要超过八大门派,单纯以武功而论,万剑门门主陈天豪的武功甚至要在武当掌门长风道长之上,隐隐有超越成为天下第一的势头,当然世间有一些武功极高的隐世高手不计算在内。 这时门外进来一名华山派弟子,手中拿着一封书信来到大殿内道:“各位掌门、师兄,奉我华山掌门之命特来告知各位,外围赛十人名单已经产生,请各位准备好三日后华山之巅的决战。” 武当长风道人起身说道:“外围赛中是否有想象的那样激烈?” 华山弟子道:“弟子眼拙,感觉尚可,只是与诸位师兄相比确是要逊色很多!”华山弟子倒是十分会说话。 峨眉派掌门静一师太道:“名单内可有我峨眉弟子?” 华山弟子回道:“有一人,似乎是位叫慧晴的女弟子。” 静一师太眉头一皱脸上依然露出笑意,按道理应该是自己的二弟子出线,慧晴的本事远远不足,大弟子慧影低声道:“师父,是不是有什么担心?” 静一师太道:“慧晴年幼好胜能入华山之巅历练也是好事,只是断然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峨眉的名声便寄托在你身上。” 慧影道:“师父放心,定然不会令师父失望。” 华山弟子道:“这里便是入围的十人名单,晚辈先行告退。”武当掌门长风道长伸手接过名单,华山弟子退出,看过之后微微点头似乎十分满意,武当弟子同样有人挤进决赛与大弟子张英函会师华山之巅,长风道长将名单交给身旁的峨眉静一师太,静一简单看过再给青城派掌门青河剑客卢道通,卢道通脸上不由一沉,上面并没有自己青城派弟子的名字,青城派历史渊源已久,剑法、掌法出众可惜近些年弟子之中难出惊采绝艳之辈,自己的三位师弟收的三位弟子资质尚好,可惜年纪尚小,这三位弟子便是少年时的青城关雷、祝国军、徐士欣三人,华山之巅决战之时三人入门不久,那时的柳随风不过也是一个刚刚练刀的少年。 名单到了少林苦智和尚手里,打开一看不由一惊,上面并没有自己师弟苦慧的名字,苦智对苦慧师弟的武功十分了解,内力深厚,资质过人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中至少精通两到三种,到底是什么人打败了师弟,这个人有可能会成为自己潜在的对手。 今年华山之巅决战最热门的人选有三人,少林苦智和尚、武当派张英函、万剑门左凡,当今最富盛名的三大门派弟子之间的争夺,着实令人瞩目,尤其是万剑门左凡,身为万剑门陈天豪的弟子身上的光环甚至超越少林、武当派,陈天豪早已成为武林中人最梦寐以求获得指点同时也是最想击败的人,可惜十年过去,二十年过去,试图击败陈天豪的人越来越少,那早已成为不可完成的事,即便是陈天豪的弟子手持阔剑的怒剑雷猛,当年试图阻止古天绝挑战陈天豪的人,已经成为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可惜绝影剑古天绝早已绝迹江湖。 名单看罢,众人散去,房间内万剑门门主陈天豪端起茶杯看着弟子左凡,这个孩子性格坚韧,对剑术的领悟力超过其他弟子,日后必然大有作为,左凡静静的站着,这就是他的性格,只要不是必须去做的事都会舍去,包括说话,无休无止的言论只是一种浪费,那不过是政客饭后的谈资,自己是一名剑手,剑手要做的就是在对手拔剑之前将他击倒,天下武功以快为尊,即便你的内力再高,如果出手速度太慢断然无法击中对手,所以快无疑成为当今武林人士修炼的第一要诀,而自己需要做的就是你快我要比你更快,更绝。 陈天豪道:“坐下吧。” 左凡上前坐在一旁,陈天豪道:“三日之后便是华山论剑的日子,可有准备妥当?” 左凡道:“师父,弟子随时可以比试。” 陈天豪点头道:“好,习武之人就应该时刻保持最佳状态,以平和的心态来面对任何即将发生的事情,武当派剑法玄妙,其中更是融合天地阴阳之道,刚中有柔,柔中带刚,实难对付。” 左凡道:“弟子知道。” 陈天豪道:“对少林苦智如何看?” 左凡道:“少林武功博大精深,苦智太阳穴突起必然是内家高手,弟子不会与其比拼内力,而是以快制胜。” 陈天豪点头道:“不错,扬长避短。” 左凡道:“只是不知闯入外围赛的十人之中是否有可以一战的对手!” 陈天豪道:“各派精英弟子早已内定名额,如今都在华山之上,外围赛好手甚少,除了三十年前那一战,那时为师刚刚出道不久,尚没有资格参加比赛,只能作为一个看客。” 左凡道:“那一届外围赛出了高手?” 陈天豪点头道:“不错,那人自称鬼剑,剑法飘忽不定神鬼莫测,一直杀进决赛问鼎华山之巅,现在的八大门派掌门几乎都经历过那一战,可惜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左凡道:“真的很厉害!” 陈天豪道:“他的剑法太过诡异,几乎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出剑,当年我也是从他的剑法之中有所领悟。” 左凡道:“极。” 陈天豪点头道:“不错,他的剑法便是走了极,以怪为基,诡异到极,所以但凡剑术上能有大成就之人都是一个极字。” 左凡道:“弟子领悟。” 陈天豪道:“好,早些休息,养精蓄锐。” 少林苦智和尚坐在床上运功调息,一股股澎湃的内力从丹田处涌出,运走全身经脉,浑身上下充满力道,一拳打出,位于房屋正中的方桌发出一阵震动,可见这看似平常的一拳其中暗含的内劲,苦智和尚不愧为年轻一代最杰出的高手,单论内力足以笑傲江湖。 峨眉掌门静一师太看着弟子慧影,慧影身为大弟子剑法出众,只是天赋平常,靠苦练多年方有今日的成就,峨眉派弟子之中天赋最高方属慧晴,可惜年纪太小性子贪玩,所以这次只能派慧影参加华山论剑。 静一师太道:“没有想到慧晴可以打入决赛。” 慧影道:“慧晴师妹天赋远在我之上,对剑法的领悟更是弟子无法企及!”话语中带着一股淡淡的忧伤,天赋不是你想具备就可以得到的东西,这些本就是天生所有。 静一师太听出弟子话中之意道:“武学在于勤,只要你肯坚持,日后的成就必然在为师之上,慧影,师父最看好的就是你,不要让师父失望。” 武当派弟子张英函轻轻擦拭爱剑,长风道长看着弟子,他的身上有自己当年的影子,而且隐约感到这次华山论剑定然是一场龙争虎斗,连续两届华山论剑魁首都被少林夺得,武当虽然剑术、掌法出众,可惜依然不是少林派弟子的对手,这一次少林更是派出最杰出的弟子苦智,苦智和尚的武功甚至已经不再各派掌门之下。英函虽然同样优秀,可惜如果对上苦智胜算最多只有四成,不由得叹了口气。 华山之上人人摩拳擦掌暗暗憋足一股劲,华山论剑年轻一辈最巅峰的对决,谁能获得最后的胜利,便可以一跃成为年轻一代第一高手名震武林,而且几乎所有人机会只有一次,至少谁也不愿意失败,这本就是一场失败了再也无法回头的对决。 ------------ 第三百二十回 华山之巅 三天之期如约而至,华山脚下聚集不下五百人,可惜能够进入华山之巅亲眼目睹这场巅峰对决的人只有二百人,所以进入华山的门票持续炒高,不少华山弟子从中得利,即便如此依然是一票难求,华山掌门居中,少林掌门慈贤大师居左,武当名宿铁笔书生居右,十名进入决赛选手经过几天休整精神抖擞,今天便是华山论剑的日子,雪山白无风、峨眉慧晴赫然在列,慧晴心情大好,很快就可以见到师父师姐,忍不住翘脚向内观望,白无风依然一身白衣,脸上没有任何激动的神情,不远处一双恶毒的眼神在盯着他,正是少林弟子苦慧,原本十分有希望进入决赛的选手,可惜被白无风击败,只能沦为看客,苦智嘴里小声嘀咕道:“到了决赛,千万不要遇到我大师兄,不然定会有你好看。” 对于大师兄苦智和尚,苦慧十分尊敬,甚至有一些忌惮,不仅仅是辈分,更重要的是实力,自己站在大师兄身边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压力,压得自己喘不过起来,这便是高手所散发出来的气场,令人感到窒息的气场。 大门一开,三人走在最前,接着是十名选手,拿到门票的人按照顺序依次进入,当然不乏浑水摸鱼之辈,企图混入华山,但是都被守在门口的华山弟子揪出,虽然有些不甘,但是这里是毕竟华山派的地盘并不敢造次,只得小声骂了几句退到人群之后,二百人进入,华山大门关闭,门外依然聚集不下三四百人,似乎没有任何人有离开的意思,虽然不能目睹决战盛况,但是所有人不想离去,即便是在这里一直等候,等候一些消息从华山之巅传出。 等待是一种漫长的旅程,其中布满艰辛,苦的不是旅程而是一颗寂寞的心。 也许有人要问,八大门派、万剑门各占一个名额,那么早已内定的十个名额似乎差了一个,这便是其中的玄机所在,华山派作为主办方,所以分得两个名额,两名弟子进入决赛,可惜华山掌门寰宇剑莫太聪还是开心不起来,当年古天绝大闹华山,弟子死伤无数,两位长老更是下落不明,血雨刀风白羽寻兄再上华山,华山再受重创,所以弟子之中能和其他七派比拼之人几乎没有,无奈只好选出两名相对优秀的弟子参加华山论剑,莫太聪出关以后四处寻找天赋出众的弟子终于寻得两人,即便是后来的华山派黄磊、丁姿,更是有了先前十侠大战长江帮那一幕,这里暂时不提。 华山是著名五岳之一,海拔足有二千多米,山势雄伟壮观,进入华山首先便是长长的梯道,足足有上千节之多,石梯完全由人工打造,华山派在此开山立派之后不停的派出弟子维修山路,历经数十年才修出一条这样的石梯,爬到一半有人趴在石梯上,一步也走不动,进入华山期待目睹决战的人群中,不乏富家公子、官商贵族,平日里养尊处优,出门便是坐轿,更是有人服侍,如今为了观看这场盛事只能选择爬上石梯,一名胖子满脸流汗,不停的用手绢擦拭,抬头望着眼前一望无尽的石梯,忍不住长叹一口气,“怎么这么长啊,好像根本没有尽头。”另外一名偏瘦的公子道:“韦兄,歇会再爬,我这两条腿也和灌了铅一样实在是走不动了。” 它南接秦岭,北瞰黄渭,扼守着大西北进出中原的门户。华山是由一块完整硕大的花岗岩体构成的,有东、西、南、北、中五峰,主峰有南峰“落雁”、东峰“朝阳”、西峰“莲花”,三峰鼎峙,“势飞白云外,影倒黄河里”,人称“天外三峰”。还有云台、玉女二峰相辅于侧,36小峰罗列于前,虎踞龙盘,气象森森,因山上气候多变,形成“云华山”、“雨华山”、“雾华山”、“雪华山”给人以仙境美感。 山上更是有七十二座天然形成的悬空洞,历代道家在此修行讲道,所以其中不乏数十座道家庙宇,日夜香火不断。 由于华山太险,所以唐代以前很少有人登临。历代君王祭西岳,都是在山下西岳庙中举行大典。《尚书》载,华山是"轩辕皇帝会群仙之所"。《史记》载,黄帝、虞舜都曾到华山巡狩。据记载,秦昭王时命工匠施钩搭梯攀上华山。魏晋南北朝时,还没有通向华山峰顶的道路。直到唐朝,随着道教兴盛,道徒开始居山建观逐渐在北坡沿溪谷而上开凿了一条险道,形成了"自古华山一条路"。 相传大禹治水,他将黄河引出龙门,来到漳关时,被两座山挡住了去路。这两座山南边的叫华山,北边的叫中条山。它们紧紧相连,河水不能通过。此时有位叫巨灵的大神来帮忙,将两山掰开,但是华山却被掰成一高一低两山,高的叫太华山,低的叫少华山。这也是李白诗作中“巨灵咆哮劈两山,洪波喷流射东海”的来历。另外则有“沉香劈山救母”、“吹箫引凤”等故事广为流传。 华山派便是借此宝地命名,从此开宗立派广收门徒弟子,此次华山论剑便在南峰举行,南峰,华山最高主峰,也是五岳最高峰,古人尊称它是“华山元首”。登上南峰绝顶,顿感天近咫尺,星斗可摘。举目环视,但见群山起伏,苍苍莽莽,黄河渭水如丝如缕,漠漠平原如帛如绵,尽收眼底,使人真正领略华山高峻雄伟的博大气势,享受如临天界,如履浮云的神奇情趣。 峰南侧是千丈绝壁,直立如削,下临一断层深壑,同三公山、三凤山隔绝。当年古天绝与华山二老比拼剑术便是落入此绝崖,南峰由一峰二顶组成,东侧一顶叫松桧峰,西侧一顶叫落雁峰,也有说南峰由三顶组成,把落雁峰之西的孝子峰也算在其内。这样一来,落雁峰最高居中,松桧峰居东,孝子峰居西,整体形象一把圈椅,三个峰顶恰似一尊面北而坐的巨人。明朝人袁宏道在他的《华山记》一书中记述南峰形象说:“如人危坐而引双膝。” 落雁峰名称的来由,传说是因为回归大雁常在这里落下歇息。峰顶最高处就是华山极顶,又称华山之巅,因为山势险峻,所以成为一些武林高手比武论剑的最佳场所。 曾有诗赞语:搔闻问青天,曾离李谪仙。 顿归贪静客,飞上最高巅。 气吐鸿蒙外,神超太极先。 茅龙如何借,直到五城边。 将华山列为鸿蒙天道之外,可见对华山的极力推崇,华山著名险道之首“长空栈道”。栈道路分三段,出南天门石坊至朝元洞西,路依崖凿出。长20米,宽二尺许,是上段;折向下行,在崖隙间横贯有铁棍,形如凌空悬梯,行人需挽索逐级而下,称之“鸡下架”,是中段;西折为下段,筑路者在峭壁上凿出石孔,楔进石桩,石桩之间架木椽三根,行人至此,面壁贴腹,脚踏木椽横向移动前行。习武之人来回行走尚且心惊胆战,不少人爬到一半来到下层天道处止步,看着悬在半空中的天路,谁也没有胆量挑战。 一众高手,飞身跳上几个跳跃飞到对岸,只可惜了那富家公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看着眼前自己无法通过的天路欲哭无泪,身子一歪滩在地上。 ------------ 第三百二十回 华山论剑(一) 山下群雄步入华山之巅,一些人因为山路险峻只能止步免不了望山兴叹,大多数人登上山顶,原本冷寂的南峰一时热闹起来,山巅之上是一处巨大的平台,决赛将在这里进行,南面绝崖边上早用绳索拦住,担心有人一时失足落下,或者在比武之中一时不慎,可见华山对这次比武准备充分。 早已在华山内等候多日的几位掌门带领弟子迎出,少林方丈慈贤大师一脸和蔼,众掌门一一见过,其中盛赞客套之词这里暂不言表,慧晴见到师父十分欢喜,快步上前拉住师姐慧影的手,“师姐,可是想死师妹了。” 慧影拍拍师妹的肩膀道:“三师妹,怎么这身打扮?” 静一师太道:“慧晴,为何不见你二师姐慧浓?” 慧晴浑身一颤,自己这位二师姐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滥情,与上峨眉的其他门派弟子勾勾搭搭,因为此事多次被掌门师父骂过,因为管教颇严倒是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不过对峨眉名声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几乎所有门派的男弟子都知道峨眉派有一位风情万种的女弟子,甚至都想去峨眉走走桃花运,此事令静一师太十分气恼,下令任何弟子不得私自与男人有情,否则逐出师门。 慧晴连忙道:“师父,二师姐临时有事赶回峨眉,所以只有弟子一人前来华山!”慧晴只好隐瞒,总不能说二师姐半路上遇到一个风情万种的和尚所以动了情,被和尚玩弄占了身子,峨眉还不被天下群雄取笑,到时师父颜面尽失怪罪二师姐,事情可就真的闹大了。 静一师太道:“慧浓一路上没有惹出什么事端?” 慧晴道:“没有。” 静一师太点头道:“和你在一起为师还算放心,能够进入决赛武功定然有所长进!” 慧晴道:“师父,师姐,这次能够进入决赛多亏了我的义兄!” 二人目光同时看向站在一旁的白无风,样貌俊秀只是年纪看着大了一些,慧晴不到二十岁,白无风二十七岁,所以其中差距一眼便可以看出,静一师太脸上不由一沉,自己门下这些女弟子功夫大多一般,但是样貌出众,所以吸引各派年轻弟子目光,只有到了婚配年龄,又有合适的人选,加上各派掌门亲自上门为弟子求亲,静一师太才会答应婚事,对于女弟子私下结交还是有所不满,表面上并未流露。 白无风施礼道:“晚辈雪山白无风见过峨眉掌门、慧影姑娘!” 静一师太道:“多谢小兄弟一路上照顾慧晴,静一感激不尽。” 白无风道:“我与令徒结为异性兄妹,这不过是兄长应该做的,师太无需介怀。” 静一师太连连点头,还真怕慧晴动了心,现在结了兄妹最好不过。 慧晴将包在头上的尼姑帽摘下,露出一头黝黑的长发,慧晴道:“义兄莫怪,师父交代,女子行走江湖不便,为了显示自己的身份所以峨眉弟子出行大多是这样的装扮,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弟子需要剃度出家才行,只有一些不再贪恋红尘的女子才会选择剔去头发。”慧晴手抚头发道:“我哪里舍得出家!” 白无风忍不住看了峨眉弟子慧影,样貌清秀只是多了一丝冷艳,只是打招呼时礼貌性看了自己一眼,白无风心中暗道,以自己迷倒万千少女的英俊面孔,此女似乎对自己并不感冒,白无风出身雪山,本就带着一股冷峻,如今看到慧影冷冰冰的样子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感觉。 慧晴道:“义兄,你在想什么?” 白无风笑道:“没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台上铁笔书生手里,武当名宿铁笔书生拿出十块木牌,上面写有外围赛进入决赛十人的名字,旁边是一个漆黑的箱子,里面早已放好十块木牌,只是箱子分成两个阁,所以断然不会拿错,比赛规矩,外围赛十人依次挑战各大门派选出的弟子,胜者继续争夺前十的名次,华山之巅一阵冷风吹过,山上的气氛立刻紧张起来。 铁笔书生将十块木牌放入木箱之中,轻轻摇晃,两只手慢慢伸入,所有人屏住呼吸看着木箱,手慢慢拿出,每一个手上同时有一个木牌,铁笔书生道:“第一阵,峨眉慧晴vs点苍公孙熊。” 熊,熊猫的熊,狗熊的熊,公孙熊恰恰不是,点苍山又称熊苍山,所以起了一个公孙熊这样的名字丝毫不奇怪,点苍派位于大理点苍山,点苍山共有雄峙嵯峨的十九峰,山顶上终年积雪,被称为“炎天赤日雪不融”,更奇妙的是,每两座山峰之间都有一条溪水,由上而下,顺东流淌一直注入洱海。苍山十九峰,巍峨雄壮,与秀丽的洱海风光形成强烈对照,其峰序自北而南依次为:云弄、沧浪、五台、莲花、白云、鹤云、三阳、兰峰、雪人、应乐、观音、中和、龙泉、玉局、马龙、圣应、佛顶、马耳、斜阳。苍山十九峰,每两峰之间都有一条溪水奔泻而下,流入洱海,这就是著名的十八溪,溪序为:霞移、万花、阳溪、茫涌、锦溪、灵泉、白石、双鸳、隐仙、梅溪、桃溪、中溪、绿玉、龙溪、清碧、莫残、阳南。这十九峰十八溪构成了苍山独特而多姿的景观。 公孙熊听到自己名字飞身形来到台上,华山之巅会战天下群雄,这一天公孙熊已经等了很久,从自己步入点苍山拜入点苍派门下便暗暗发誓,十年后的华山论剑自己一定可以代表点苍派最杰出的弟子出战,所以公孙熊练剑远比一般的弟子刻苦十倍,点苍山青松翠柏,无论寒暑都可以看到公孙熊的身影,上天对于勤奋的人必然多加眷恋,公孙熊以犀利的剑法击败若干师兄,点苍掌门连连点头,对公孙熊十分喜爱,公孙熊代表点苍年轻弟子出战实至名归,虽然有些入门较早的弟子不服,不过实力就是实力由不得你有丝毫的耍赖。 静一师太叮嘱弟子慧晴道:“此人剑法不俗,一切小心。” 慧晴点头,身形一抖,犹如一只燕子落入台边,施礼道:“峨眉慧晴见过公孙师兄。” 公孙熊道:“慧晴师妹,多多指教。”说完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公孙熊毕竟是男人,男人就该有男人所该有的风范气度,尤其是面对女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这种风范很容易从心底里慢慢的激发出来,也许是体内的雄性激素在作怪,公孙熊断然无法先行出手,因为他是男人纯爷们。 慧晴身形飞起,用了一招燕子穿针,双腿紧贴腹部,手中长剑攻向公孙熊胸口,公孙熊出剑,剑本身就在手里,所以只是顺势向上一挥,挡住慧晴攻势,公孙熊身形一动,剑招猛然一变,由守转攻,出手极快。 进入决赛的年轻高手默默的注视台上比拼,更多的是关注点苍派公孙熊的变招,甚至暗中琢磨如果换做自己如何来破解这样的招式,对于外围赛进入的人并不会太多引起早已内定的各派好手的注意。 所有人清楚外围赛实力有限真正的比拼就在早已定下来的这十人当中,这样的定论绝对不是虚言,一看慧晴便知,点苍派公孙熊接连攻出三剑,三招剑术之中变数极多,每一剑之后都有变招极难应付,慧晴只能用出天衣无缝,正如白无风当日所说,天下本就没有无缝的衣物,所以看似无法攻破的一招必然有破绽,如果对手武功相差无几断然无法破开,但是此时面对的是武功要高出慧晴的公孙熊。 慧晴手中短剑闪耀光芒,尽是守招,剑光旋转将自己围在当中,恰好犹如一个封闭的茧子,这便是天衣无缝的招数,依靠内力快剑将身体完全笼罩住,公孙熊出剑,时机速度把握同样刚刚好,叮一声,公孙熊剑尖点在慧晴短剑之上,力道很轻,慧晴确是一惊,包括下面观看的峨眉掌门、大师姐慧影,静一师太道:“慧晴这一阵要败了。” ------------ 第三百二十一回 华山论剑(二) 大弟子慧影道:“公孙熊似乎找到这招天衣无缝的破绽!” 静一师太道:“这招天衣无缝乃是师祖所创,当年除了独孤九剑之外无人可破,可惜到了现在没有人可以完全掌握这招的精髓,即便是为师施展同样无法做到无懈可击,真是有愧先祖。”峨眉祖师乃是当年大侠郭靖的后人郭襄,无意间得到少林僧人所传内功心法,来到峨眉开山立派,剑法之中更是融合了少林、丐帮、桃花岛等各派武学。 慧影道:“独孤九剑真的如传说那般可以破尽天下剑招?” 静一师太道:“当年独孤求败闯下独孤九剑,单剑傲九州,无人是其对手,最后因为寂寞退隐江湖,如今独孤九剑传到华山派手里完全失去往日的光彩,不然当年古天绝、风白羽等人又如何胆敢单走华山!” 静一师太小声说完,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华山掌门莫太聪,莫太聪紧盯台上比试所以并没有听到师徒二人的小声议论,只见台上公孙熊用出“点苍追风三剑”,剑光闪动,一剑快似一剑,其中更是暗含无数变招,慧晴只能用出防守之中最厉害的招数“天衣无缝”,公孙熊出剑,剑尖恰好点在慧晴剑尖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外人看来似乎是慧晴接住公孙熊剑招,不少人为这位峨眉小丫头喝彩,只有场内高手方能看出局势恰好相反,公孙熊出招之时已经看出对手破绽剑尖故意点中对手剑尖,轻轻一点猛然变招,白光猛然一乱,慧晴跳到一旁,一缕青丝空中慢慢飘落,公孙熊最后一剑几乎是贴着慧晴脸颊划过,台下一片惊呼声,这一剑惊险到极点,如果差上半分,慧晴漂亮的小脸蛋上便要多出一道剑痕,青丝慢慢飘落,慧晴道:“师兄剑法高超,慧晴佩服。” 公孙熊最后一剑把握恰到好处,只是断了对手几根头发,赢了比赛又不会伤了和气,公孙熊抱拳道:“慧晴师妹承让,公孙熊感激不尽。”慧晴飞身下台回到师父、师姐身边,嘴撅起老高,慧影安慰道:“师妹,待师姐遇到此人好好教训他一番为师妹出气。” 慧晴道:“这个坏蛋弄断了我心爱的头发。” 华山论剑第一战,点苍公孙熊获胜。 外围赛阵容这边发出一阵叹息,不想进入决赛的慧晴几招之内便被对手击败,看来今年外围赛又要全军覆没,再次成为别人的陪衬。 点苍派公孙熊取胜,各派掌门纷纷表达称赞之意,点苍掌门九指快剑岳群十分得意,这岳群也是了得,剑法以快著称,当年练剑因为右手食指要比一般人长上许多,所以影响出剑的速度,岳群毅然断指,一生痴迷于剑,所以才会有九指快剑的名头。 铁笔书生上前,原本热闹的局面顿时静了下来,所有人目光盯住铁笔书生,两块竹片抽出,铁笔书生道:“泰山宫雄vs华山秦塞” 宫雄便是最后淘汰赛中击败嵩山派赵通拿到决赛名额之人,很多人对泰山剑法有所了解,宫雄击败赵通用的剑招乃是泰山派昔日名宿所创立,此人见泰山三门下十八盘处羊肠曲折,五步一转,十步一回,险峻万分,因而将其融入到自己的剑招之内,泰山十八盘忽缓忽急,完全依照山势创立极难应付。 华山秦塞上场,决赛之中华山弟子最弱,所以宫雄的运气还算不错,莫太聪脸上毫无表情,作为东道主,只要弟子不出太大丑便好,莫太聪又如何不想赢下比赛,在所有门派面前显示一番,可惜巧媳妇难做无米之炊,所有的希望只能寄托在下一次华山论剑,莫太聪想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华山派如今没落到这样的地步。 华山副掌门独臂天猿何风烈出门办事未回,所以错过这次盛事,何风烈当年一战被血雨刀风白羽砍断一臂,具体详情请参阅第一卷风云争霸第六十回《华山刀影》,风白羽单刀寻找义兄下落,演绎一场跌宕回肠的江湖兄弟情。 台上宫雄、秦塞二人施礼完毕,几乎同时出剑,泰山十八盘攻出,攻守兼备,华山剑法博大精深,独孤九剑更是傲视群雄,正反两仪剑法更是出自周文王的八卦方位推演而得,更是精妙,而且修炼之人必须是心意相通的两人才能发挥剑法之中的奥妙,两仪化四象,四象化八卦,正变八八六十四招,正奇相合,六十四再也六十四倍之,共有四千零九十六种变化,天下武功之繁琐当属此剑术,所以修炼的人越来越少,昆仑派正反两仪剑与华山派正反两仪剑只是取卦位不同而已。 秦塞所用的剑招便是华山剑法,轻巧机灵,恰如春日燕子柳树间飞舞,高低左右,回转如意,凝重处如巨石压顶,轻灵处若清风无迹,变幻莫测,两人台上交手二十招已过,秦塞毕竟是华山弟子之中佼佼者,身形飞起一招“力劈三关”攻向宫雄,宫雄不敢大意,脚下用力硬接这一剑,泰山十八盘招式盘根错结,接下秦塞攻来一剑,腿上瞬间发力,用出十八盘之中快招,秦塞回剑,剑柄向外,剑尖向内,招式极为怪异,莫太聪确是连连点头,用这招孔雀开屏挡住这招快剑再适合不过,几年磨练秦塞的武艺也是有所长进。 “孔雀开屏”华山剑法之中守招,顾尾自怜,剑柄在外剑尖在内,专门用于紧急关头格挡对手兵器,因为姿势恰好犹如一只开屏的孔雀,所以取义为孔雀开屏。 秦塞接下一剑,手中剑向外一拨,身形再起,一招“白云出游”将宫雄身形笼住,宫雄身形一矮,双腿弯曲,剑向上接连挥舞,白云被剑光击散,宫雄飞身攻上越打越快,四十招已过,两人剑术武功不相上下,宫雄剑招沉稳,秦塞轻巧机灵。 秦塞心中已急,身为华山弟子四十招已过无法击败外围赛进入的选手,无疑是一种耻辱,这几日各派弟子一直在讨论几招可以击败外围赛上来的对手,公孙熊只用了三招,秦塞招式一变兵行险着,一剑攻出,确不是攻向宫雄,而是攻向地面,宫雄退后一步,秦塞剑尖在地上一点,身形猛然倒着飞起,空中旋转,剑尖直奔宫雄头顶刺来,正是华山剑法之中“天神倒悬”,人在空中脚在上头在下,很难应对,但是一旦被对手接住,身形无处落地恰好给了对手可乘之机,秦塞心中一急所以才会用出这样的险招,台下众人屏住呼吸观看两人比拼。 宫雄招式猛然一变,一股股剑气发出攻向秦塞头顶要穴,秦塞心中一惊,剑招一缓,宫雄身形一动恰好躲开,秦塞落地试图再次弹起,宫雄哪里能容,犹如雄鹰扑兔快剑一轮紧接一轮攻出,秦塞先手已失只得认输。 虽然败给外围赛选手,不过秦塞已经尽力,莫太聪点头道:“做得很好,只是急了一些。” 秦塞道:“掌门,弟子使用天神倒悬之时,猛然赶到一股剑气直冲弟子天灵盖,但是又很快消失,不知为何?” 莫太聪道:“那本是泰山派绝学,七星落长空,宫雄只用出其中一式,只是想破解你的剑势,此人极为聪明,懂得把握时机,日后在剑术上必然有所成就。 ------------ 第三百二十二回 华山论剑(三) 泰山派宫雄战胜秦塞为原本消沉的外围赛阵容增加一剂兴奋剂,可惜他苦战击败的恰好是所有人中实力最弱的华山弟子,武当派年轻高手张英函、万剑门左凡、甚至包括崆峒几派的弟子远没有把外围赛这些人看在眼里,宫雄能够击败秦塞,只能说秦塞太弱而已,或者是宫雄的运气好而已,并不能代表任何事情。 两场比拼过后,午时已到,众人纷纷离去,不时小声议论前两场比赛精彩对决,手上不停的比划着,试图从两人的剑招中领悟到一些,毕竟这些弟子学习的剑招都是各派精华所在,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幸观摩,其中一人道:“泰山派这次可是出了位年轻高手,能够击败华山派弟子。” 一人回道:“不错,不错,华山虽然两逢巨变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教出来的弟子剑术丝毫不弱。” 一人点头道:“最后倒悬一剑,如果换做是我断然无法接下!” “那一剑相当精妙,只是不知宫雄如何接下!” “接下来的比拼更加精彩,这次华山论剑可真是没白来一回!” “还是何兄有办法,能够拿到华山之巅的观赏票,很多人可是拿银子都买不到!” 姓何的那人受到吹捧,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道:“恰好我有一位表亲在华山派学艺,近水楼台先得月,当然更不能忘了几位兄弟。” “何兄够义气。” “走,咱么去好好喝上一杯。” 华山派准备了丰盛的饭食,白花花的米饭透出香气,令人忍不住停住多闻上几口,这本是华山弟子用山泉水栽种出来的稻米,所以入口甘甜生津健体,令人赞不绝口,菜更是讲究,色香味俱全。华山景色优美,很多人感慨能在华山学艺似乎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可惜华山收徒极为严格,天赋不足的弟子断然不收,一些富家大户拿出大量金银最多只能成为华山外门弟子,资质好的才能进入内门拜师学艺,很多都是练一些简单的招式强身健体。 午饭过后,众人陆续回到华山之巅,接下来的比拼继续进行,铁笔书生上前抽出竹片道:“第三战,恒山派李莹vs昆仑派贾茂”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听得十分清楚,功力弱些的甚至可以感到一股隐约的压力传来,笑问我说话时,其中夹杂内力在里面。 恒山派,五岳剑派之一,创派祖师:晓风师太,位于恒山见性峰,恒山派剑法绵密严谨,长于守御,而往往在最令人出其不意之处突出杀着,剑法绵密有余,凌厉不足,正是适于女子所使的武功。恒山派历代高手都是女流,自不及男子所练的武功那样威猛凶悍。但恒山剑法可说是破绽极少的剑法之一,若言守御之严,仅逊于武当派的“太极剑法”,但偶尔忽出攻招,却又在“太极剑法”之上。恒山一派在武林中卓然成家,自有其独到处。 恒山派剑法以圆转为形,绵密见长,每一招剑法中都隐含阴柔之力,与人对敌之时,往往十招中有九招都是守势,只有一招才乘虚突袭。招招成圆,余意不尽。 “危峰过雁来秋色,万里黄沙散夕阳。”边关要塞,古城峰烟。恒山因其险峻的自然山势和地理位置的特点,成为兵家必争之地。在春秋时,代国靠恒山而存天下;战国时,燕、赵凭恒山而立天下;两汉时,匈奴利用恒山争天下;东晋时,慕容氏踞恒山威天下;北魏时,拓跋氏依恒山而分天下;宋仗恒山守天下;金恃恒山而鞭天下,凭借的是以恒山为主体的长城沿线天险。许多帝王、名将都在此打过仗,气势壮观,风景如画。整个恒山山脉似自西南向东北奔腾而来。一座座海拔达2,000米以上的山如比肩而立,重重叠叠,气势异常博大雄浑。 因此北宋画家郭熙曾言:“泰山如坐,华山如站,嵩山如卧,恒山如行。”其风景特色可概括为四点:群峰奔突,气势磅礴,这是恒山自然景观的宏观特征。唐代诗人贾岛诗云“岩峦叠万重,鬼恒浩难测”,点出了恒山的地貌特征。登上恒山,苍松翠柏、庙观楼阁、奇花异草、怪石幽/洞构成了著名的恒山十八景。十八胜景,各有千秋,犹如十八幅美丽画卷,展现在游客面前磁峡烟雨、云阁虹桥、云路春晓、虎口悬松、果老仙迹、断崖啼鸟、夕阳晚照、龙泉甘苦、幽室飞窟、石洞流云、茅窟烟火、金鸡报晓、玉羊游云,紫峪云花、脂图文锦、仙府醉月、弈台弄琴、岳顶松风。再加上世界一绝的天下奇观悬空寺,整个恒山景如诗如画,令人如置身于世外桃源,流连驻足。历史上,许多著名学者对恒山都有过动人的描绘,汉代历史学家班固有“望常山之峻峨,登北岳之高游”的描绘。唐代贾岛《北岳庙》)诗中有“天地有五岳,恒山居其北,岩峦叠力重,诡怪浩难测”的赞叹。唐代大诗人李白则在恒山留下墨迹“壮观”二字。 五代十国时期,后晋皇帝石敬瑭为了夺取天下,与契丹族国家――辽国达成协议,将河北、山西幽云十六州割让辽国,并尊称辽国皇帝耶律德光为“父皇帝”,石敬瑭自称“儿皇帝”,以换取辽国出兵支援,北岳恒山遂被划入辽境。 恒山派李莹一身素衣长剑在手,因为信奉佛教所以恒山派女弟子都剃发修行,更是很少参与江湖事,这次华山论剑派出弟子参加,不过是想借机检验一下弟子的武艺,毕竟十年才会举办一次的盛会,所以即便是注重弟子清修的恒山派掌门同样动心,可见武林人士对华山论剑的重视。 昆仑贾茂施礼道:“李师妹请。” 李莹道:“还望师兄手下留情。” 贾茂道:“一定。”这不过是客套话,这种场合谁也不会一句话而手下留情,必然出尽全力。 李莹从外围赛一路过关斩将,功夫自然不弱,左手一晃对手眼神,眼睛盯住对手,手中剑直奔贾茂刺去,出手便是攻招,倒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恒山派的武功一般都是以守为攻,伺机找到对手破绽。 贾茂抖剑迎上手中剑斜着劈出,李莹由攻转守,剑光舞动将自身护住,贾茂连续攻出四招,说来也奇,招招皆是斜着刺出,台下一人道:“这贾茂莫非是眼睛斜不成,好好的剑招为什么总斜着用,看着真是别扭。” 一人回道:“好好看吧,也许其中另有玄机。” 两人转眼十招过去,李莹依然只守不攻,剑法绵密风雨不透,贾茂一时无法攻破,倒也不急,十几剑完全是斜着攻出,似乎是有意避让或者是一种很奇怪的剑招! 只见贾茂斜着再攻出一剑,李莹挥剑挡住,贾茂手腕猛然一震,剑速突然加快,直直攻出,一改出剑套路,这一剑时机把握刚刚好,恰好是对手招式刚刚用完后劲不足之时猛然发力直接攻出,李莹急忙回剑,剑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弧,叮的一声挡住贾茂剑招,贾茂占得先机越打越快,手中剑忽正忽斜令人捉摸不定,若不是恒山派剑法精于防守早已落败。 武当长风道长道:“西楼兄,贵派的斜雨飞花剑法确是精妙,时正时斜令人难以猜透!” 一剑昆仑冯西楼道:“长风兄言重,论剑法任何门派也比不如武当剑法玄妙!” 长风道长道:“西楼兄言重,各派剑法各有千秋,我武当剑法尚有很多不足之处!” 台上二人百招已过,脸上显出汗迹,贾茂剑速有所减慢,应该是体力有所下降,再看恒山派弟子李莹招式上同样慢了许多,剑划出的弧度越来越小,转眼间一个时辰过去,两人依然没有分出胜负,台下有人打起哈气,两人一攻一守台上不停挪动,这样的比拼远远没有双方互攻来得过瘾。 李莹剑横在胸前挡住对手剑招,飞身后退抱拳道:“贾兄剑法远在李莹之上,这一阵李莹认输。”贾茂同样不好受,一番激战下来浑身大汗淋淋,握剑的手臂发麻,身上的衣服贴在身上冷风一吹,要不是有内力在身非得生病不可,体力透支气喘嘘嘘,见李莹主动退出心中大喜,抱拳道:“李师妹承让。” 昆仑派在八大门派之中实力并不强,不过昆仑掌门一剑昆仑冯西楼武功很高,更是好面子,所以弟子赢得比赛十分高兴,至少面子上要好过很多。 ------------ 第三百二十三回 华山论剑(四) 李莹体力透支只能退出比赛,昆仑派弟子贾茂获得胜利,铁笔书生笑问我上前抽出竹片道:“今天最后一阵,衡山派吕冲vs万剑门左凡。” 第一轮比试共分三天进行,所以今天只进行四场对决,听到万剑门左凡的名字,所有人注意力集中在台上,万剑门,因为有陈天豪所以备受瞩目,更是成为剑手梦寐以求的地方,据说万剑门招收剑手都要经过一番比试,所以对于一些没有门派背景的剑手能够进入万剑门是最好的选择。 五岳剑中的一个门派,位于衡阳城。南宋之时出过独孤剑等高手,其武功天下第一,为武林盟主,率领群雄助岳飞抗金,为武林人士所敬仰,只是逐渐没落,恒山派第十三代掌门莫大先生以及长老刘正风当年武功极高,两人死后衡山派再也没有出现过惊世绝伦的年轻高手,这次能够拿到华山论剑的名额已属万幸。 当年莫大先生善曲,一曲潇湘夜雨,曲调凄凉,其外号便是由此而来。除了精通音律,莫大先生剑法精湛,出剑速度极快,剑招诡异凌厉,不愧为衡山派掌门。其师弟刘正风虽非掌门,但江湖中人认为他剑法已在莫大之上,其擅使的回风落雁剑据说能一招刺出九剑,迅猛无比,令人匪夷所思。 如果拜师到刘正风处时,可以向他学习弹琴技法及笑傲江湖曲,并且还可以习得他的绝招回风落雁剑。而入门之初只能拜米为义为师,等江湖经验和武功到一定的时候就可以继续向上拜师了。衡山派剑法虽多,但最厉害的剑法却早已失传,近数十年来更无人习得。相传衡山派剑法之首乃是衡山五神剑,而此剑法又分为天柱、芙蓉、紫盖、石廪、祝融五套剑法,此五套剑法相辅相成,可谓是森罗万象。然后一但将这五套剑法学全,天资聪颖者更可融会贯通,从而演练出完整的衡山五神剑。但是令人遗憾的是,衡山五剑中的祝融剑法在衡山派内已失传多年。 左凡飞身形来到台上,衡山派吕冲慢慢从人群中走出,嘴里不知道小声嘟囔着什么,似乎对对战万剑门左凡有些不情愿,左凡已经是公认的有实力与少林、武当争夺第一名的人选,自己又如何是对手,只要不是输的太快太惨就算是为衡山派保住面子,这一战在所难免,总不能直接认输,那还不被人笑掉大牙,回去之后如何向掌门交待。 吕冲来到台上抱拳施礼:“左师兄,请。” 左凡似乎没有出手的意思,只是冷冷的看着吕冲,弄得吕冲有些不自在,自己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小媳妇有什么好看的! 左凡道:“请出手。” 吕冲虽然不是左凡对手,但是毕竟学艺多年武功不弱,左手向外一分,右手长剑向右掠出,这招很有意思,衡山剑法之中最常见的一招“开门见山”,意思说要打便打,不需要在那假惺惺。 吕冲用出一招开门见山,身形一动,手中剑直刺左凡小腹,左凡依然没有动的意思,双眼一直盯住吕冲手中剑,这一招泉水芙蓉,乃是融合衡山芙蓉剑法三十六招精华,有攻有守,其中更是暗含多种变招,吕冲剑光快要攻到左凡衣衫时猛然一抖,三道剑光攻出,正是芙蓉剑法之中变招“芙蓉三点”三道剑光上中下三路攻来,左凡动了,身形退后一步,手中剑横在胸前,“一夫当关”陈天豪练就的恰好是一字剑,左凡作为陈天豪最得意的弟子自然得其真传,一最简单同样也最难,用起来速度更快、力道更足,一夫当关封住吕冲芙蓉三点,剑尖直接点在剑身之上。 左凡封住对手攻势,手腕一翻长剑直接攻出,“一马当先”长剑迅疾无比攻向吕冲胸口,吕冲飞身而退,剑光随影而至,吕冲退得越快剑光追得更快,身后便是绝崖,退无可退,一招天柱困身,这本是一招困住对手的剑招,剑招似攻非攻,似守非守变幻莫测,万剑门左凡攻势太猛,吕冲无奈只能用剑势将自己困住,两柄剑碰在一起,吕冲身形右移,手中剑由下而上攻出,正是紫盖剑法之中一招斜刺云盖,攻击对手的头部天灵盖,十分精妙,左凡连忙撤步,这吕冲处处示弱,不想突然攻向自己,左凡身形后退,吕冲身形猛然向前试图抢攻,左凡哪里能容,手中剑大开大合攻出,“一叶遮木”“一帆风顺”“一鸣惊人”招数之中都带有一字,一柄剑抵在吕冲胸口。 吕冲败了,虽然失败已经是一种定局,不过依然渴望胜利,战胜对手,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荣誉,击败所有对手站在剑术的最高端,这种渴望从一名剑手拿起剑的那一刻起便从心底升起,无数个日夜苦练,支撑自己下去的正是对胜利的渴望,如今确败了。 吕冲有些茫然的看着抵在胸前的剑尖,如果是生死对决,剑尖已经刺入自己身体,那时断然不会再有这样多的想法感慨,剑光一闪,左凡收剑,剑交左手站在擂台之上,铁笔书上前生道:“第四战,万剑门左凡胜。” 华山掌门莫太聪道:“恭喜陈门主,令徒剑术出众,日后在江湖上必然大放异彩。” 陈天豪笑道:“莫掌门客气,日后还要仰望诸位掌门多多提点才是。” 左凡回到场下恭恭敬敬站在陈天豪身侧,莫太聪道:“诸位掌门,今日的比试已然结束,太聪早已命人摆好酒宴,也好略尽地主之谊。” 众人起身道:“莫掌门太过客气。” 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任何人都清楚,这场酒宴在所难免,陈天豪对着弟子左凡小声道:“记住无论你面对的对手实力强弱,都要以最高的警觉来应对,不然必然吃亏。” 左凡脸上一红,刚才自己确实有些轻敌,所以才会被吕冲有机可乘,还好被自己破解,这些事情又如何能瞒过陈天豪的眼睛!这方面自己的大弟子雷猛做得更好一些,只是可惜天赋上与左凡相比要差上很多,雷猛这些年努力练剑虽然成为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不过日后的成就有限,所以陈天豪才会尽全力栽培这位天赋出众的新弟子。 酒宴摆上,众人纷纷举杯,场面十分热闹,一些失败的弟子同样被气氛感染,白天失落的情绪一扫而空,大碗大碗喝下,立刻有华山弟子过来斟满,这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待明日空对樽,酒喝干,再斟满,今夜不醉不还。 华山之上,皎洁的夜空星光璀璨,与地上燃起的篝火相互辉映,华山之上传来阵阵欢笑声,只是这欢笑背后又隐藏多少不被人所知的心机算计! ------------ 第三百二十四回 华山论剑(五) 一夜无话,所有人在期盼黎明的到来,当第一束曙光升起,预示着新一天开始,新的一天有新的征程,不断的努力、拼搏,为梦想、希望、甚至是生活,新的一天已然到来,你做好准备了吗? 参加华山论剑的选手早已准备妥当,看热闹的人早早的出来为的就是能占到一个好位置,这样精彩的对决绝对不能错过一眼。 铁笔书生上前,所有人的目光重新集中在他身前漆黑的盒子内,里面依然方有十二块写有选手名字的竹片,今天将进行三阵比赛,六名选手出战淘汰三人,手慢慢从盒子里拿出,手中竹片一翻道:“第五战,雪山白无风vs青城袁华” 白无风慢慢走出,慧晴小声道:“义兄小心。” 白无风看着慧晴轻轻点头,“放心吧,没事。” 对面阵容走出一人,身形短小精悍,正是青城派弟子袁华。 青城派发源于青城山,祖师青城丈人,原本是一位清修炼丹的道士,来到青城山倍加喜爱,于是便住了下来传授人炼丹养生之法,传于门徒,根据自然之法演练出一套功法,久而久之便形成了现在的青城派。 青城派修炼最重一个“无”字,自“虚无”二字去体认参证。因而主张,功法下手即从最上乘起,修得上乘,中下乘之效验可兼得,无为而有为,无作而有作。该派认为无修而有修,斯为大修;无成而成,斯为大成;无德而德,斯为大德;无有而有,斯为大有。在“清静无为”中突出地讲求心无为,即心性清静无为,反对只知求清静于外,不知求清静于内。 青城功法虽采南派阴阳双修法,但仅限于上乘双修法,即男不宽衣,女不解带,“千里神交,万里心通”。 相传青城丈人说:“采补之道,非房中采阴补阳之事。而系采天地之气以补我之气,”峨嵋天下秀,青城天下幽,其中说的便是青城美景,景色清幽迷人。 青城剑法之中威力最大要数青城十八破,剑招之中尽是攻招,一旦出手招招抢攻,所以青城弟子虽然不多,但是依然可以名列八大门派之中,也许就是这个缘故,至于青字九打完全是暗器手法,青城派掌门青河剑客卢道通功夫不弱,其同门三位师弟侠义为怀,行走江湖除暴安良,号称青城三侠,如今身在青城全力培养三名弟子。 台下一人小声道:“那个雪山派的运气好的很,现在到了决赛可就不会那么好运!” 同伴道:“看着吧,难道你忘了最后一战,白色的剑光战胜少林高手苦慧和尚,或许是故意隐藏实力!” 那人道:“这样一说倒是有些蹊跷,不管了看看再说。” 青城派弟子袁华抱拳道:“我听说过你的事,是一名厉害的剑手,可惜与人比试时很少用剑!” 白无风道:“剑同样有生命,所以能不用时自然不会去用。” 袁华笑道:“剑有生命!这还是第一次听见。” 白无风道:“那是你没有用心去感悟,所以我不会轻易出剑。” 袁华道:“那么今天呢?我是否值得你出剑?” 白无风道:“没有人可以逼我出剑,只有我自己。” 袁华笑道:“你很狂妄,也很自信,我想这种狂妄恰好来自你的自信!” 白无风看着袁华,右手轻轻放在剑柄之上,袁华目光注视着他的右手,“你要出剑?” 白无风道:“我说过,能令我拔剑的人只有我自己。” 袁华冷哼一声迅疾出剑,他要让这个狂妄的人知道知道厉害,袁华手中剑闪过三道虚影,三道虚影同时攻向白无风,白无风只是静静的看着丝毫没有动的意思,那不过是虚影,虚的便不是真,影子更不会杀人,所以并不需要动,真正的剑招一定隐藏在虚影之后,袁华不过是试探对手,对于白无风放在剑柄上的右手十分忌惮,至少他随时会拔剑,为何自己会如此畏惧,至少和这个人从没有交过手,难道自己只是因为听过外围赛传来的一些消息,所以才会对他的剑有所忌惮,绝对不是,自己不是一个容易受别人影响的人,更不会因为担心而对对手忌惮,那么自己出剑时的那一刻犹豫不安究竟是什么? 袁华无从选择只能出剑,如果再迟疑下去有可能剑已经无法攻出,身影一闪,剑光刺出隐约带着一丝声响,这招正是青城十八破之中“松涛如雷”,平日里在翠柏松涛中练习隐约可听见雷声,剑未到,剑光已到其中夹杂着剑气。 白无风手中剑猛然拔出,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白色的弧度,森森寒气从剑上发出,这种寒气不是通过内力发出,完全出自剑本身,这定然是一把极寒的剑,所有人的目光被剑吸引,寒,刺骨的寒,一股寒意从剑上发出,台下大多是练家子,忍不住赞道真是一把好剑,袁华终于知道他的忌惮,正是那把剑,一个被称为有生命的剑。 两剑相击,雷声很快停止,剑气似乎都被白无风剑上发出的寒劲变得缓慢,剑气本身就是通过内力作用于剑发出,所以依然是气,只要是气便无法逃脱寒劲的束缚,袁华剑势不由一缓,第二剑同时攻出,只见白无风丝毫不守,身形一转手中寒剑攻出,剑法飘逸,出招迅疾,空中隐约泛起雪花,白无风剑光唰唰唰选择,空中出现三朵白色的梅花,袁华不敢大意,手中剑收回迎上攻来三道剑花,那确实是花,确不是梅花,而是剑花,白无风这招“梅花三弄”用得极为精妙,袁华也是了得,三声轻响,三道剑花被同时接住,即便如此胸口处三道透骨凉气慢慢渗入,袁华急忙运功抵御,三剑猛然变成六剑,所有人并没有眼花,那确实是六剑,手腕轻点一招化为六剑直接攻向袁华六处要害,太吓人看得如醉如痴,白无风出剑就像在完成一幅画作,画作的主题便是花,梅花还有雪花,六点雪花飞出,犹如一个画家在画作之上轻轻的点缀,没一点是那样的轻又是那样的恰到好处,所有人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包括峨眉慧影在内,目光完全集中在白无风身上,迟迟不肯离开。 慧晴一脸陶醉,如果自己以后可以找到这样的男子该有多好,想到这里脸上不由一红,他毕竟是自己的义兄,为什么心里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究竟是怎么了! 六点白光同时攻出,即便是左凡、张英函这样的年轻高手同样眉头一皱,如果自己对上这样的剑光该如何接下,卢道通心中不由一紧,暗暗为弟子担忧,这次华山论剑外围赛之中不想出了这样一位年轻高手,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 袁华身形猛然飞起,手中剑空中快速一搅,原本飘洒的雪花瞬间被搅乱,长剑搅动所形成的剑气犹如一张大口直接将雪花一口吞噬,卢道通暗暗点头,用这招“碧渊腾蛟”来应对再好不过,六点雪花消失不见,袁华人尚在空中,身形慢慢落下,他看到漫天的雪花,雪花就在眼前,洋洋洒洒,白无风早已不见,袁华落地,慢慢低下头,他败了,白无风就站在他的身后,自己甚至不知对手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后,也许就在自己欣赏雪花之时,白色的衣服迎风飘舞,剑已收入鞘内。 一把好剑犹如剑客的灵魂,所以不用时绝对不会用,那样反而会令剑失去它往日的锋利,如果用一把宝刀不停的去砍猪肉,最后只会变成一把上好的猪肉刀,再也无法去完成它原本的使命。 雪花纷纷飘落,慧晴忍不住嘀咕一句,“好美”这本是一场残酷的比拼,为什么会用美来形容,对于美的定义究竟是什么,难道是花,至少女人都爱花,嗅一嗅花的香气,然后慢慢去欣赏,直到它慢慢枯萎,所以美有时候也是一种残忍,雪山之巅一块石缝之中,冷风吹过一朵黄色的野花不停的抖动,它在享受另外一种别人无法体会的美。 铁笔书生上前道:“第五阵,雪山白无风胜。”台下众人终于从美的幻想中醒过来,甚至来不及伸出手拍掌,张开嘴喝彩,白无风已如一阵风回到台下。 ------------ 第三百二十五回 华山论剑(六) 白无风一阵快剑,空气似乎都被一股寒劲冻住,青城派袁华纵然全力使出青城派绝学以全攻招数闻名的青城十八破,可惜依然无法抵挡漫天的雪花带来的美丽,即便是握在手里的剑同样冰冷,上面传来的寒气更是几乎令手上的经脉被封住,雪花飘落,白无风早已踪迹不见,袁华只得认输退下擂台。 白无风从一开始的幸运儿,终于引起众人的瞩目,幸运不会始终去选择一个没有能力的人,所以幸运与不幸只是一种相对的偶然发生,白无风在外人眼里所表现出来的幸运完全是强大的实力给人造成的假象,所以那只是实力而不是幸运,只有弱者才会每日期待自己去获得幸运,而不是去主动把握幸运,将自身的不幸归结为天道不公,可是你又是否想过你的不幸是否恰好来自你本身,你真的努力过、付出过、爱过、恨过?! 万剑门左凡、武当派张英函冷冷的看着白无风,飘逸的身法剑术,空中弥漫的寒劲,洋洋洒洒的雪花,这是一个强大的对手,慧晴张大了嘴巴,虽然隐约中感觉到义兄武功断然不敌,只是没有想到会这样高,甚至高得令人难以想象,即便是峨眉掌门静一师太同样点头道:“好厉害的雪山剑法。” 苦智和尚依然笑呵呵的坐在那里,似乎所有事情和自己无关,不过白无风对战袁华时,他的眼睛几乎没有离开过白无风身影,他在看对手的出招,然后伺机找到其中的破绽,漫天剑影之中一人白衣飘飘如踏雪寻梅的浪子,如果自己对上这个人胜算能有多少,该如何应对那股莫名的寒劲,所有人心里这样想着。 铁笔书生上前抽出两块竹片道:“崆峒曹真对战武当刘禅” 这刘禅本是张英函的师弟,武功自是不如师兄,所以内定的名额自然分给功夫资历都要高些的张英函,刘禅只能凭借本事从外围赛一步一步来到华山之巅,刘禅不服,论年龄自己与张英函相仿,入门也只是晚了三天而已,为什么他处处受到优待,而自己只能默默的付出,一直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他要证明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华山论剑中拿到好的名次,甚至击败自己的师兄张英函,那个平日里对自己不屑一顾的人,尤其是面对时那高傲的眼神,他要打败这个人,彻底将其击败。 崆峒派,始祖飞虹子,早年在少林寺学艺,后隐居崆峒山习道研艺。崆峒派武术特点是“奇”,兵器奇特,与一般门派只修炼剑术不同,崆峒派门下弟子兵器各异,更是设有奇兵门专门为弟子打造奇形兵器,其中甚至包括风火五行轮、风火扇、挎虎篮、飞爪、佛尘、九齿铁耙、连枷、铁琵琶、分水娥媚刺、翻天印、太统法铃,所以与崆峒派弟子过招往往最需要关注的便是他手中的兵器,曹真用的确是剑,剑本就是最常用也最寻常,所以别人选择修炼奇特兵器时,曹真确选择练剑,他爱剑同样懂剑,所以才会在剑术上有所领悟。 一个人一旦执迷于一样事物,自然会有所成就,包括书写自己想要写的内容,一直写下去不要理会别人鄙夷的目光,总有一天别人会因为你的坚持而选择你。 曹真醉心于剑,用的更是醉剑,崆峒八门出自醉门,醉当然有真醉假醉,文醉武醉,曹真上场并不搭话,因为他已醉,醉得一塌糊涂,虽然从不饮酒,但醉的更真,剑拔出剑鞘丢在一旁,脚下三步两晃确似醉酒的汉子,刘禅确不敢大意,即便自己的对手是一个醉酒或者烂醉如泥的人,同样不能大意,曹真每踏出一步,看似杂乱无章,其实完全按照八卦方位演化而来的步法,这套步法又称醉八仙,据说是当年八仙醉酒之后在崆峒山练剑被人记录下来,不过只是传说而已,早已无法考证,不过步法十分精妙。 武当派的武功大多是当年祖师张三丰所创立,讲究以柔克刚、借力打力,曹真醉剑攻出,刘禅右手剑在身前划出两个圆圈,一左一右恰好形成一幅太极图,这本是一招绝妙的招式,可惜他遇到的偏偏是一个醉汉,刘禅剑上本身带有一股黏力,曹真脚下不稳,整个身体直接向刘禅撞来,左掌顺势向上一撩,攻出一记醉掌,华山论剑并没有规定不许用掌,刘禅身子侧向一旁,左掌轻轻搭在曹真腕上轻轻一带,就像是一个多情的少女抚摸情郎的手腕一般,轻柔带着一股柔柔的感觉,曹真确无心享受,一股潜在的力道透过刘禅手掌之上传来,急忙变招,手腕一翻掌切向对手,右手剑顺势攻出,刘禅只能回剑,手腕一翻剑柄向外,剑尖冲向自己挡住对手剑路,右腿退出一步,手中剑顺势一挑,这一剑守中有攻十分精妙,曹真不敢硬接八仙步退开,两人擂台之上分开。 刚才的对招拆招其实极为惊险,曹真的醉剑最擅长近身对敌,可惜偏偏遇到武当这种以柔克刚的路数,即便你是脾气多么暴躁的醉酒男子,都可以用无尽的温柔彻底将你的心击碎,使你无法发怒,甚至不忍发怒。 台下人有些不乐意,嘴里嘟囔道:“这打的什么意思,一个晃晃悠悠,一个慢慢悠悠,这都快急死人了。” 两人对拆十余招分开,对彼此的武功有些了解,曹真剑光一抖飞身攻上,刘禅手中剑划出无数的圆圈,曹真的剑等于是攻向圆圈,每次攻出剑的方向都要略微偏上一点,这看似细微的偏差确令曹真心惊,剑上的力道大多被圆圈产生的偏差卸去,武当派剑法善防,其门下弟子气息更是绵长,如此打下去,时间一长自己必然落败,想到这里,剑光一变就连脚下的步法同时一变,身形猛然加快,手中剑又快又疾,招招攻向对手要害,丝毫不留任何余地,曹真剑路猛然一变,用出夺命门剑法,“追魂夺命剑”,出手尽是攻招,刘禅手中剑划出的圆圈越来越大,越来越圆,圆圈将曹真的剑招尽数接住,其中暗含的剑气慢慢被圆圈吞噬,这便是武当武学中的精要之处。 华山掌门莫太聪心中不免有些妒意,武当又出了一位年轻剑术好手,虽然尚未掌握到太极剑法中的精髓,不过这样的年纪能够把阴阳互补之道运用如此娴熟也是难得,他日历经磨练必然成为当今武林数一数二的高手,莫太聪心中这样想脸上确带着笑意道:“恭喜长风师兄,武当派又出了位少年英才!” 长风道长道:“小徒性子太过要强,这次本来并没有想让他参加,不过执意要来,我这个做师父的也不好阻止!” 崆峒派掌门飞云子道:“令徒剑术出众,真是令人羡慕!” 长风道长道:“倒是有些天赋,至于以后能达到何等高度还要看他的造化如何!” ------------ 第三百二十六回 华山论剑(七) 莫太聪不由得深深叹口气,若是华山派之中能有几个这样的弟子,自己又何必每日为华山的出路惆怅,可惜招来的多是资质平庸之辈,即便是自己苦心寻找的两名弟子资质与这些顶尖的各派弟子相比似乎还是要差上一些,华山难道真的要在自己手里没落,日后如何面对历代掌门。 视线回到擂台之上,曹真改变剑路一阵抢攻,剑法凌厉,可惜依然无法攻破武当派弟子刘禅以剑气画出一个个圆圈组成的太极图,这样比拼下去自己内力消耗太多,恐难以维持,曹真心中打定主意,只见曹真一剑攻出,依然被圆圈接下,气运丹田猛得张嘴一吹,一股气力攻出,吹在剑气化成的圆圈之上,圆圈出现一阵荡漾,犹如平静的湖面突然刮过一阵飓风,空间内的平衡,被猛然的一吹彻底打破,太极图发出一阵颤抖,曹真抓住机会脚下一滑身子一歪,醉八剑再次攻出,圆圈猛的被剑势攻破,寒光一闪,刘禅同时出剑攻向曹真手腕处“神门穴”,两柄剑再次相遇,刘禅不守反攻剑光一抖,长剑依然刺向曹真手腕神门穴,曹真不敢大意,回身出剑挡住,刘禅第三剑依然攻到,所刺位置依然是手腕处神门穴,曹真猛然想起武当派有一种绝学称为神门十三剑,十分精妙,共有十三式,招式虽然不同但是攻击的部位恰好都是对手的神门穴,极难应付,退身出剑,刘禅招式一变剑光如影随形依然刺向手腕处,曹真只能再退,刘禅攻出八剑,曹真正好退出八步,从台下看,台上的比拼恰如一人手持利剑驱赶一醉酒之人,十分滑稽,曹真退步之时同样用的是醉八仙中的步法,可惜只能退八步,如果再退,自身的破绽便会彻底暴露,醉八剑其中一式“醉翁之意不在酒”斜着攻出,好个刘禅身形一闪险险躲过,曹真手腕之上一凉,冰凉的剑尖抵在自己神门穴之上,自己的醉八剑依然不是武当剑法的对手,曹真淡然一笑,“刘兄剑术精湛小弟佩服!” 刘禅收剑抱拳道:“曹兄的醉八剑出神入化,夺魂追命剑更是招招夺人心魄,其实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接下,不过是想赌一把而已。” 高手过招胜败只在一念之间,进攻还是防守,对手的破绽是真正的破绽还是故意露出布下的陷阱,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在赌,赌对了也就赢了,错了只能接受输的下场,对错是否可以衡量?用心?用事还是用世俗的眼光? 曹真飞身跳下擂台,来到崆峒掌门飞云子身旁,飞云子脸上带着笑容只是略微的点点头,曹真道:“弟子有负掌门信任,愧对崆峒。” 飞云子道:“算了,能把追魂门、醉门两门的剑术练到这样的程度已算了得,只要日后多加练习,定然会有所成就,不要把一时成败看得太重。” 刘禅飞身下台,目光盯住自己的师兄张英函,依然是一副高傲的神情,这种不可一世的神情令自己作呕,总有一天我要将你击败,向世人宣布,我才是武当派最优秀的弟子。 长风道长道:“他的剑术进步的很快!” 张英函道:“也许是对手太弱。” 长风道长道:“英函,你的天赋虽然远远要在刘禅之上,不过记住武功修为天赋只占一半,勤能补拙,以后的路还很长!” 张英函道:“多谢师尊教诲,弟子定然勤学苦练,不负师尊厚望。” 长风道长点头道:“好,师尊等人都老了,武当以后就要靠你们才行!” 张英函嘴角微微露出笑意,作为武当派最有天赋最出色的弟子,没有人可以夺走属于自己的东西,任何人都不可以,这是属于自己的尊严,需要用实力来维护,这个世界只有拥有强大实力的人才会令人畏惧信服。 崆峒弟子曹真不敌武当弟子刘禅,铁笔书生再次上前从中拿出两块竹片,口中道:“今日最后一阵峨眉慧影vs天山胡斐” 慧影慢慢起身,慧晴道:“大师姐,一定要赢。”慧影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师妹慧晴道:“放心吧。”脸上依然是冷冰冰的神情。 静一师太道:“这孩子,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不像你这个丫头。” 慧晴撅嘴道:“师父,慧晴怎么了?” 静一师太道:“你是个活宝,总行了吧。” 慧晴道:“如果没有我,师父难道不觉得寂寞!” 静一师太无奈只得道:“寂寞,寂寞,一天听不到你的声音,师父都觉得世界太安静了。” 无欲则刚少林宗,专致气柔武当功。 三足鼎立平秋色,沉脆刚柔峨眉风。 峨眉派武术与少林派、武当派武术是中国武林三大名宗。 峨眉派之得名,是以佛教四大名山之峨眉山而起的,它与洪门天地会之“峨眉山”不同,洪门的“峨眉山”是山堂而出于虚构,峨眉派的“峨眉”是地名。 明代中叶人唐顺之有诗赞峨眉:忽然竖发一顿足,崖石进裂惊沙走。 来去星女掷灵梭,夭矫矢魔翻翠袖。 自身直指日车停,缩首斜钻针眼透。 百折连腰尽无骨,一撒通身皆是手。 余奇未竟己收场,鼻息无声神气守。 道人变化固不测,跳上蒲团如木偶。 真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倏忽神奇,变化万方,令人忍不住赞叹一番。 历史上的峨眉武术起源于先秦时期;峨眉武术创始人是先秦时期的武师司徒玄空号动灵子,而不是江湖上传闻的郭大侠之女郭襄,郭襄当日无意间得觉远大师传授少林内功心法,找不到苦寻小龙女的杨过,心灰意冷正好路过峨眉山,见这里景色清幽人杰地灵,于是加入峨眉派清修,后来更是得到掌门的喜爱将位置传于郭襄,郭襄将所学到的剑术、内功与峨眉剑法融合,峨眉从此在江湖上声势渐大,所以才会被人误解为郭襄才是峨眉的开山祖师,实为这位号动灵子的武师,因其曾模仿峨眉山白猿的形态创造了白猿剑法(即猿公剑法)与白猿通臂拳,又称白猿公。 峨眉派功法介于少林阳刚与武当阴柔之间,亦柔亦刚,内外相重,长短并用。攻防兼具入拳经上讲:“拳不接手,枪不走圈,剑不行尾,方是峨眉。” “化万法为一法,以一法破万法。”总之是以弱胜强,真假虚实并用,站在女子的地位融汇了南拳、少林、武当等众家之长。 峨眉派的特点,在于亦刚亦柔,如玉树临风,是诸家武术中姿态优美的一种。有诗赞峨眉: 绝艺惊人侠士风,千年击技古今同。 堪开玄理树新帜,悟透禅机弃旧功。 假身玉女虚是实,真谛峨眉有非空。 诸家应复昔时而,妙处良然在个中。 天山,古名白山,又名雪山,因冬夏有雪,才有此名。天山的雪峰――博格达峰上的积雪终年不化,人们叫它雪海。在博格达的山腰上,有一个名叫天池的湖泊,据传是当年王母用来洗澡的地方,天池是西王母梳洗之用,那可不能让别人随意进出,就连窥一眼都不行。王母娘娘就在西小天池外修了一个石门。这石门两峰夹峙,中通一线,门窄仅10余米,极易把守。西王母洗澡的地方有这一道门,就派小白龙去看守,可以万无一失了。 再说,这天池里本来有一个水怪,因为西王母在开蟠桃会的时候没有请他,越想越生气:这上仙下神,你王母娘娘请了那么多的各路神仙来赴蟠桃会,偏偏不请我天池之主。所以,他就兴风作浪,扰得天池之水沸沸扬扬,不让西王母娘娘洗个澡。这还了得,西王母大怒,拔下头上的宝簪向天池投入,这宝簪化为一棵大榆树,锁镇了水怪。按说这海拔近二千米的地方榆树根本不能成活,可天池边就有这棵千年古榆如今还郁郁葱葱挺立池边,且池水再涨也不及其根部,就因为它是西王母的宝簪化的,人们称它为“镇海神针”,成了天池八景之一。 共工怒触不周山,捅破了天,就连西天也要塌下来了,搞不好,这天池就毁了。西王母要保住她的西天,要保住她的天池,就用手把天山的一座山峰劈成三柱,用以撑住了西天。西天不会塌了,全靠这顶天三石。几千年了,这顶天三石还屹立在天池边。西王母娘娘的江山永固。 看守石门的小白龙不老实,有一天他偷偷地绕过西小天池,淌过东小天池,爬上大天池,要偷看王母娘娘梳洗。当然,王母娘娘觉察了小白龙的意图,就在他将到天池边时把他点化了。于是,小白龙变成了大天池与东小天池之间的白龙峡瀑布。这白龙峡瀑布银链高悬,烟水缥缈,发出惊天骇地的响声,这是小白龙向王母娘娘求饶的喊声。 西王母天天在天池梳洗,因雪水是取天地日月之精华,乃玉汁琼浆,清冽晶莹,西王母天天洗,越发年轻漂亮。伴侍王母娘娘的玉女既羡慕又惊讶,于是她在一个清晨,乘西王母未起床时,来到天池。这时,海峰晨曦,天山绝顶冒出红日,万道霞光直泻池中,映照仙境如幻如梦,玉女情不自禁地宽衣解带,披发跣足,投入天池,尽情地畅游。西王母一觉醒来,不见玉女,寻到天池,猛见玉女胆敢下池畅游,怒火中烧,就大喝一声。玉女听到,心惊胆战,慌忙爬上西岸,可是来不及了,才爬上岸就被王母娘娘点化了,她的一头美发化成西山翠绿的云杉。天池八景之一的西山云杉,亭亭玉立,就是玉女的披肩飘发,只是玉女饱含冤屈,这云杉总是发出迫人的寒气,人们把这一景称为“西山寒松”。 天池老是出事,这小白龙,水怪,玉女都闯祸了,西王母的领地总有人要冒然踏上,于是王母娘娘衣袖一拂,天池边便长出一种“血汗草”来。这草看似平常,可人畜却不能靠近它,一旦碰上它,就会血流如注,疼痛难当。有了这“血汗草”,西王母的天池再也没法靠近了。 天山最富盛名的便是生长在极寒冰雪中的白药之王天山雪莲,一朵朵美丽的白雪雪莲点缀雪山之上,恰似是天上送到人间的最圣洁的礼物。 天山派武功奇特,弟子更是不多,天山派始祖:张丹枫,提到天山派有一个人不得不提,那就是众所周知的天山童姥,精通逍遥派武学,更是练就生死符,以水化冰打入人体七经八脉,身中生死符必须听从天上童姥的吩咐行事,否则经脉俱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天山派与雪山派因地处偏寒之地,所以内劲中同样带有寒劲,江湖上原本是以十大门派为首,其中便包括天山派、雪山派,可惜两派命运有些相同,都因内乱导致自身实力大不如从前所以渐渐从江湖上隐匿,这次华山论剑倒也是奇,两派同时派出弟子参赛。 天山胡斐、峨眉慧影,两人台上站定,冷冷的看着对方,两人性格相仿,并不搭话剑在左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算是彼此打过招呼。 胡斐率先出剑,天山派的基础武学源自模仿灵鹫捕食猎物,所以招式辛辣,讲究一击即中,只见胡斐口中怪叫一声,左手一挥,右手迎上,剑光一闪直奔慧影胸口刺来,完全是一副生死相搏的样子,慧晴身形飞起躲过,空中出剑,同时攻向对手,动作轻盈加上姿色出众,台下不少男子一时看得痴了,仿佛仙女下凡,胡斐身形一矮猛然弹起,两人空中相遇,同时攻出三剑,斗了个旗鼓相当,两人同时落地,慧影脚尖在擂台之上轻轻一点,身形再次飞起,峨眉派剑走轻灵,慧影轻功剑法更是出众,三道剑光奔着胡斐身上三处要穴刺来,同样是绣女三点首,慧影使用速度、姿势完全要在慧晴之上,胡斐不敢大意双目紧盯对手手中剑护住身体,叮叮叮三声挡住三次攻击,胡斐深吸一口气,剑上寒光一闪,隐约有寒芒出现,应该是运用了天山派玄冰功,直刺慧影肩胛,慧影挥剑迎上,剑上暗含一股阴柔之力,顺势向外一推,一招“推窗望月”顺势攻出一剑,正是峨眉剑法之中“顺水推舟”,慧晴两招之间运用十分巧妙,即便是峨眉掌门静一师太在座位上连连点头,显然对弟子剑术十分满意。 胡斐身形急退避开对手一剑,心中暗道不想这女子剑术精湛,如此难对付,也许只有用出天山派绝技方能取胜,只是天山绝技太过耗费内力,一击不成接下来的攻势必然有所影响,管不了那么多,内力猛然运转身形高高飞起,犹如一只巨鹰扑向自己猎物,手中剑快速挥动,幻起数道剑影,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剑上寒芒闪动夺人双目,峨眉静一师太不由眉头一皱,好厉害的剑招,不知弟子能否接下! 慧晴暗暗为师姐捏了一把汗,台下众人紧紧盯住空中,整个华山之巅静得即便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轻易听到,不知是谁也许是紧张,噗的一声放了一个响屁,只见峨眉弟子慧影直接迎上剑光,手中剑光闪动,身形曼妙多姿,三声轻响,慧影攻出四剑,第一剑“贵妃醉酒”,更是醉人,第二剑“西子捧心”,恰好挡住胡斐攻向自己胸口一剑,第三剑“貂蝉拜月”已然攻出,对上胡斐的剑尖,两股剑气空中相遇,胡斐剑气之中暗含寒劲,慧影吃了一些暗亏,倔强的性子咬牙挺住,运起最后的气力攻出第四剑“昭君出塞”,昭君出塞本就是一记令人伤心的招式,到了慧影手里确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凄美,凄美的剑光划过,胡斐落地之时衣衫之上出现一道长长的剑痕。 胡斐低头,胸口的衣衫完全被利剑划开,冷笑一声跳下擂台,峨眉慧影以一套仙子般的剑术击败来自天山的剑手胡斐,台下一时欢呼声大作,一人道:“太棒了,简直和仙子一般!” 张英函眼中露出一种狂热的神情,师父答应自己再过些时日便上峨眉替自己求亲,能够娶到这样美如仙子的女子我张英函真是不枉此生!武当派虽信奉道术,不过门下弟子依然可以成婚。 慧影飞身形下擂台,来到师父静一师太身旁,静一师太连连点头,慧晴喜笑颜开拉住师姐的手道:“师姐,刚才好为你担心!” 慧影只是笑着看了师妹一眼,目光渐渐落在另外一个人身上,一身白衣同样冷峻的白无风,白无风同样在看着她,两人眼神对在一起,忍不住同时露出笑意,以冷著称的峨眉女弟子慧影笑了,这种笑无法假装,而是发自心底,她的笑甜美甘香,仿佛沙漠中的一口甘泉,一直笑到人的心里,他的笑热情豪放,仿佛冰天雪地里的一片阳光,带给人温暖。 慧晴看着师姐,她在笑,笑得很甜,自从自己进入峨眉似乎就没有看见师姐笑过,甚至所有人都认为她本就是一个不会笑的冷美人,如今她确笑了,慧晴确有些不自在,有些东西一旦习惯了便很难去改变,或者不想改变。 第二日的华山论剑落下帷幕,双方剑手展现出不俗的实力,给人留下印象最深的便是峨眉弟子慧影,飘逸的身形,轻灵的剑法,婀娜的身子,清丽的面容多了一丝冰冷还有忧伤,令人忍不住有想去保护她的冲动,她的身影留在无数少男的心里迟迟挥之不去。 ------------ 第三百二十七回 华山论剑(八) 华山之上夜晚的风有些凉,白无风依然是一身单衣,雪山苦寒之地,早已习惯,风吹动脸颊,头发轻轻飘起,望着远方漆黑的夜晚,他在想些什么,身后不远处,倩丽的身影隐在暗处,她又在看着什么!想的和看的是否相同又是否不同,最难捉摸便是人心。 多少人在夜里无法睡去,思念远方的亲人还是离去的爱人,夜,不懂的人夜夜狂欢,不停的去释放激情,懂的人只能默默的守护夜带来的孤独,夜本身就是寂寞的,月光慢慢升起于是想起李煜那首词:“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般滋味在心头。” 多少人在夜里默默的等待黎明,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方式来打发夜的寂寞。 华山论剑决赛初轮对决只剩下最后一天,泰山派宫雄、雪山派白无风、武当派刘禅,三人从外围赛中脱颖而出,击败早已守候在山巅之上的各派精英,成为本次华山论剑最大的亮点,剩下最后三阵对决,呼声最高的少林、武当两派高手即将出战,最后一位便是东道主华山派弟子,当然也是其中实力最弱的一个,谁又能成为黑马击败对手挺进十强赛的对决,所有人都在期盼明日的对决。 擂台之下人头攒动,不时的低头窃窃私语,讨论的话题大多是峨眉慧影还有今日的比赛,峨眉派弟子慧影身穿一身青蓝色长衫站在师父静一师太身后,脸上依然是冷峻的神情,铁笔书生飞身上台,手中拎着木箱,木箱内的竹片越来越少,铁笔书生道:“唐战vs武当张英函” 话音刚落,一道影子飞到擂台之上,正是武当弟子张英函,两日下来早已安奈不住,至于他的对手唐战十分有趣,门派不详,招式十分滑稽怪异,招式之中更是五分真五分假,令人难以捉摸,但是能够进入决赛,自然不会有任何人敢小看唐战。 唐战慢吞吞从人群中走出,一身书生打扮,人未到声先到:“落泥找大姐,马命风小小,俯听闻惊风,连山石布逃。” 台下传来一阵哄笑,这是哪门子的诗,简直就是狗屁不通,只见唐战摇头晃脑似是陶醉其中,长风道长心中好笑,好好的一首诗到了这个唐战嘴里确是变了味,原句本是:“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俯听闻惊风,连山若波涛。”这人还真是有趣。 唐战上台抱拳道:“张兄可懂诗?” 张英函道:“略懂一二。” 唐战点头道:“那便可以沟通一二!” 张英函道:“今日不言诗,比剑如何?” 唐战道:“非也,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 张英函道:“可惜今日即便是三千首也断然不会令你取胜!” 唐战叹口气道:“看你也不是懂诗之人,罢了,便随了你的心愿,动手吧。” 张英函心中好笑,这人真是奇怪,这本是华山论剑上来乱读一通还怪自己不是懂诗之人,真是乱弹,还是尽快将他打败,只见张英函右手持剑,左手成环,慢慢抬起,这本是太极剑法的起手式,几乎所有的武当弟子入门都要学习的剑术,可惜往往很多人忽略了最基础的东西,这张英函也确实了得,起手式一出,一股澎湃的压力冲向唐战,唐战手中剑横在胸前方能勉强对抗这种压力,张英函猛然攻出,脚尖轻轻一点有如燕子抄水,瞬间攻到唐战面前,左手变掌轻轻一抚,右手剑顺势攻出,招式完全出于自然,武当弟子刘禅紧紧盯住张英函出招,单从第一招便能看出,师兄对太极剑法的领悟已在自己之上,唐战眼见对手攻来,招式似乎没有破绽,只得退步出剑,手中剑轻轻虚点,三分虚七分实,剑尖碰到对手剑尖立刻收回,心中一动剑顺势攻出,唐战这套剑法本是一个残本,上写几个大字“唐诗剑法”,唐战本就酷爱唐诗,于是视如珍宝,加以练习,更是根据唐诗自创十几招,只见唐战忽左忽右,毫无套路,张英函单手化圆,右手剑同样划出无数圆圈,唐战完全无法攻破,圆圈猛然消失,一柄剑迅疾无比攻出,直接攻向唐战胁下露出的破绽,唐战大惊再想回剑已经慢了,剑尖抵在胁下“渊液穴”。 唐战收剑道:“佩服,佩服。” 张英函道:“对唐兄的才学,小弟同样佩服!” 唐战哈哈一笑道:“好说,好说,若有机会定然亲上武当与张兄以诗会友。” 张英函身上鸡皮疙瘩顿时出来不少,唐战不敌,摇头晃脑慢慢走下擂台,武当派这边长风道长连连点头,再看刘禅一脸阴沉,刚才那一剑,如果换了是自己是否能够接住,或者自己是否也可以发出那样快的剑,如果不能凭什么去超越他成为武当第一人!不,自己一定行,赌上所有的尊严自己一定能够做到,即使现在不行,以后一定可以。 铁笔书生上前道:“华山殷植对战田眉” 华山掌门莫太聪眉头一皱,这次自己作为东道主派出的两名弟子,殷植的武功还算强些,若是能打败田眉进入决赛倒是可以为华山找回一些面子,若是再败,华山的脸可就丢光了。殷植冲莫太聪施礼,莫太聪点头,殷植飞身上擂台,田眉一身红色紧身衣,双目含情媚眼如酥扭动腰肢来到擂台之上,小脸十分精致只是多了几分狐媚,田眉眼神直接飘向殷植道:“小哥哥一会动手可是要轻些,不然弄疼了我可是要叫的。” 殷植浑身不由一颤,血气方刚的汉子,又是处男之身,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挑逗,只见田眉媚眼不停的投来,殷植身上一阵阵燥热,一团火气从丹田处慢慢升起,一直烧到头顶,鼻子流出鼻血全然不知。 台下有人骂道:“这他妈低级,还流鼻血!打还是不打,打情骂俏找个没人的地方弄去,弄得老子眼睛不舒服。” 莫太聪差点没气过去,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又偏偏遇到这样的对手,这红衣女子从外围赛开始便以绝对的暴露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而撒娇时而掀起裙摆,用自己火辣的身体不停的攻击对手,致使对手意乱情迷招式大乱时被其打败,说来也怪那些被打败的对手丝毫不气,莫太聪只能感叹这个世道变了。 殷植毕竟是名门正派弟子,从小管教极严,运气调息身体的燥热慢慢被压下,伸手道:“姑娘请。” 只见田眉抛出一个媚眼,身形向前嘴里发出轻微的声响,整个身体向殷植直接撞去,殷植出掌,田眉胸脯猛的向前一挺,圆鼓鼓就像要从衣服里蹦出来一样,殷植只能收掌,总不能直接拍向女子的胸部,田眉趁机出拳,双拳攻向殷植胸口,殷植闪身躲开,田眉轻声惊叫一声脚下一拌似乎就要跌倒,殷植原本退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田眉猛然飞起一脚踢向殷植腰间,殷植急中生智,身子一侧左掌向外一推,正好推在女子小腿之上,一股滑/嫩无比的感觉从手上传来,整只手臂顿时一阵酥麻,田眉手轻轻在腰间一拍,抽下腰带,一个女子大庭广众之下宽衣解带成何体统,苦智和尚暗中庆幸,还好不是被自己遇到,不然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女子抽出腰带,身上衣物向下滑落,台下叫好声一片,只见田眉手中腰带猛然打出,犹如一条毒蛇缠向殷植,殷植出剑,剑一直就在手上,剑光一闪,田眉手中衣带断成两截,只见田眉眉头一皱,两手啪的一抖,两条断开腰带猛的绷直攻向殷植双肋,殷植回剑横在胸前,一招金雁横空,剑平着推出,田眉身子向下一弯躲过,恰好露出腰间一条白嫩,双腿顺势向上踢出,殷植退步出剑,一招“浪子回头”,田眉双腿猛的一夹,殷植手上发力,剑光一震,女子双腿夹住剑上一股大力传出只能分开,身子一跃跳到一旁看着殷植道:“小哥哥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若是不小心割破我的衣服,叫妹妹怎么嫁人!” 台下一满脸大胡子汉子喊道:“没人要我要。”台下哄笑声再起,一人道:“她的浪劲你能受得了啊?”大胡子道:“怎么受不了,老子就喜欢这样的娘们。” 殷植道:“姑娘,是否还要继续?” 田眉道:“不打了,没什么意思,现在的男人心都坏了!”说完冲台下道:“笑什么笑,就算男人都死光了,轮到你那也得下辈子!” ------------ 第三百二十八回 华山论剑(九) 华山殷植战胜田眉,虽然有些闹剧,不过毕竟还是赢了,莫太聪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苦智和尚慢慢起身,只剩下最后两个人,所以已经不需要抽签来决定对手,第一轮最后一战即将开始,虽然这本是没有任何悬念的一战,以少林年轻一代第一高手苦智的武功赢已经是注定,所有人期待的只是赢的方式,或者是否是一场精彩的对决。 少林寺坐落于河南省嵩山,嵩山由两座群山组成,东为太室山,西为少室山,各拥三十六峰,峰峰有名,少林寺就是在竹林茂密的少室山五乳/峰下,故名少林。 少林武技,名显于世,始于隋末。当时少林寺有十三武僧,应秦王李世民之邀,出山参加了讨平王世充的战役,他们凭着超群的技艺,活擒王世充的侄儿王仁则,逼降王世充。胜利后论功行赏,除昙宗一人受封大将军外,其余十二人不愿受封,回归少林,但均获赐紫罗袈裟,另赐少林寺大量的田地、银两,并赐立僧兵、酒肉等荣宠!自此少林寺遂以武闻名于世。 少林派拳术刚健有力、刚中有柔、朴实无华、利于实战,招招势势非打即防,没有花架子。在练习少林拳时,不受场地限制,有“拳打卧牛之地”之说,其风格主要体现一个“硬”字,攻防兼备,以攻击为主。拳势不强调外形的美观,只求技击的实用。步法进退灵活,敏捷,有冲拳一条线之说。在身段与出拳上,要求手法曲而不曲,直而不直,进退出入,一切自如。步法要求稳固而灵活,眼法讲究以目视目,运气要气沉丹田。其动作迅如闪电,转似轮旋,站如钉立,跳似轻飞。少林拳分南北两派,南派重拳,北派重腿,于是便有了南拳北腿之别。 提到少林不能不提少林棍法,少林僧人最常用的便是拳掌,进攻的长武器便是棍,少林棍僧天下闻名,更是守卫少林最主要的力量,少林派棍术有猿猴棍、风火棍、齐眉棍、大杆子、旗门棍、小夜叉棍、大夜叉棍、少林棍、小梅花棍、云阳棍、劈山棍、阴手棍、阳手棍、五虎擒羊棍等。 对练棍术有排棍、穿梭棍、六合杆、破棍十二路等。棍打一大片,一扫一劈全身着力。棍练起来呼呼生风,节奏生动,棍法密集,快速勇猛。它既能强身健体,又能克敌制胜,对于强大的少林棍术在后面的少林棍僧大战倭寇(小日本鬼子)时再详细接受,虽是不被众人认可的传统武侠,但传统武侠中所表现出来的精神恰恰是中国人目前所缺少的,不是滥杀更不是虐杀,打砸解决不了问题,中国社会的根源第一是腐败,第二是贫富差距,不过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谁得瑟就揍谁,别含糊,是不是爽文走着看。 明朝积弱,到了嘉靖中后期,贪官严嵩把持朝政,官员圈地敛财百姓苦不堪言,倭寇更是不断骚扰,朝廷只能不停的安抚,试图求稳,倭寇得到甜头更加嚣张,好在倭寇实力不强,边军勉强可以应付,言归正传,这里依然是华山论剑,刚才看了一眼钓。鱼。岛的新闻真是气炸心肝肺,真是忍不住骂一句:“这些孙子,我。操。你祖宗。” 与少林苦智大师对阵之人走上台来,抱拳道:“李勇见过苦智大师。” 苦智回礼道:“擂台比试本为切磋技艺,李施主请。” 李勇嘴角轻轻扬起,说的倒是好听,飞身上步,直面一拳攻来,苦智脸上不由一惊,这一拳架势应该是少林长拳,这李勇如何会使用,直面长拳攻来,苦智对少林长拳何等熟悉,上步挥掌向外一架,掌确空了,李勇长拳猛然一变,依然是长拳,位置力道完全不同,苦智变掌向下一按,挡住李勇攻来一拳,只见李勇身子一矮,右腿屈膝蹲下,左掌猛然穿出,卸去苦智掌上力道向上攻出,左掌劈出,右拳变勾,应该是八极拳中的一式推山式,似乎又有些不同,掌攻到一半猛然变拳,勾变掌,左拳攻向苦智胸口,右掌斜着劈出,苦智双掌向外一分,李勇身子向后一仰,左右双臂相交攻出,苦智左掌横劈,右腿贴地勾扫,右掌顺势撩出,这一劈、一勾、一撩十分精妙名为三合,乃是少林拳法之中精妙招式。 李勇身形飞起,苦智左腿顺势踢出,李勇人在空中,双拳其挥,苦智从小少林学艺,练就一身硬功,更是内力出众,双拳砸在腿上犹如击中一块铁棍,双拳隐隐作痛,李勇落地,苦智追身出拳,同样是少林长拳不过确是少林正宗拳法,李勇马步站稳双掌齐错,出掌的手法类似武当派的手挥琵琶,长风道长眉头不由一皱,此人为何会用我武当派掌法,只是似乎有些不同,李勇左掌一收,右掌轻轻一撩恰好挡住苦智攻来直拳。 苦智心中称奇,这李勇不知是何门派与自己交手不到十合,至少用出六种不同的拳路,而且绝对不是随意用出,各种拳路之间十分熟悉,修炼一种拳术已经十分困难,各家拳法之间修炼方法更是不同,这个人究竟是如何修炼出这样复杂的拳路!李勇身形后退两步猛然矮身就地一滚,双拳双腿攻出,苦智运掌如飞悉数挡住。 不光苦智觉得奇怪,即便是看台上坐着的各派掌门、弟子同样称奇,少林方丈慈贤大师道:“诸位,这样奇怪的拳路倒是令老衲想起一个人来!” 长风道长道:“慈贤大师想起何人?” 慈贤道:“大家可还记得二十年前江湖上出现一个怪人,专门找人比拳。” 莫太聪道:“拳魔袁道通!” 慈贤点头道:“此人一生痴迷于拳术,更是以与人比拳为乐,所以才会有拳魔的称号,但是此人极为了得,与人比试后可根据记忆演练对手的拳路,然后转化为自己的拳术。” 昆仑派掌门卢道通道:“慈贤大师这么一说,此人倒是很有可能是拳魔的弟子!” 慈贤道:“当今武林也只有拳魔才会教出这样的弟子!” 台上三十招已过,李勇改换二十几种拳路,再看苦智,面不改色,双掌护住身体,无论李勇拳路如何怪异始终无法攻破苦智大师的防守,苦智掌法出众,内力更是充沛,两人之间近身搏斗最耗费内力,李勇开始大口喘气,拳速不似开始那般快捷,只能以怪圈勉强应付,苦智双掌猛的加速,两股掌风将李勇笼住无法脱身,李勇心中一惊,双拳运足力气向外攻去,铁般的重拳遇到两只软绵绵的肉掌,其中所含的力道完全被肉掌化解,李勇一时心灰意冷收拳站在台上,苦智刚才用的一掌名为“大慈悲掌”其中暗含至高佛家功法,所以李勇双拳对上大慈悲掌才会有一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感觉。 ------------ 第三百二十九回 华山论贱(十) 苦智以高深的内力掌法战胜以乱拳闻名的李勇,华山论剑首轮战至此结束,十场精彩对决给所有人留下很深的印象,从外围赛杀入的十名选手闯入第二轮只有三人,泰山派宫雄,武当派刘禅,雪山派白无风,其余七个名额都被内定的各派精英占据,甚至有人开始猜测,到了第二轮对决,外围赛的三人是否还能留下一个或者全军覆灭。 毕竟这些各派选出来的精英弟子所展示出来的实力足以证明他们具备内定的资格,而不是所谓的幸运或者偏袒,第二轮如何分组同样令人关注,这种必然的背后必然存在一定的偶然,如果你分到的对手实力较弱,那么晋级的机会便会大大增加,如果不幸与苦智、张英函、左凡等人分到一组,那么只能代表一种不幸。 铁笔书生飞身上前道:“今日的比赛到此结束,明日一早将会抽取比试双方的次序。”各派掌门纷纷起身离开,莫太聪一脸笑意前面带路,赶往华山大殿歇息不提。 第二天一早,擂台下围满了人,第二轮分组很快便要进行,所有人都想第一时间知道,铁笔书生拿出十块竹片丢进木箱内,用手轻轻摇晃,擂台边上早已放好一块告示牌,铁笔书生双手如电,嗖嗖嗖嗖,十块竹片按照拿出的次序挂在告示牌之上,很多人根本无法看清铁笔书生出手,第二轮分组已定,所有人围向告示牌,后面看不见的拼命的翘起脚,只见第一个位置挂着泰山宫雄vs万剑门左凡,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声,目光集中到第二组位置,武当刘禅vs武当张英函,不时有人指指点点,两名武当派高徒之间的对决,是天意还是人为,第三组华山殷植vs少林苦智,第四组昆仑贾茂vs点苍公孙熊,第五组雪山白无风vs峨眉慧影,人群中发出一阵叹息,白无风飘逸的剑术赢得很多人好感,慧影的美更是令人动容,如今两人分到一组确实令人揪心,也许这就是命运,命运只给了你选择的能力,但是永远不会给你选择的余地。 分组情况已定,人群开始散开,不时的议论纷纷,其中的焦点便是白无风与慧影一战,从心里还有情理上更多人愿意慧影赢,但又不希望白无风输,世界本身就是矛盾的,山上的分组很快传到华山内部,所有选手得到消息,左凡只是哼了一声,无论对手是谁,自己需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一字快剑将他击败,来证明自己才是最出色的年轻剑手,张英函端着茶杯暗暗好笑,第二轮便对上自己的师弟,也好,这个总是不服自己的小子也是时候让他知道一下为什么自己总是受到别人的关注,而他确是不行,苦智只是慢慢的喝着粥,粥有些烫所以喝得很小心,生怕因为不小心弄撒出一粒米,点苍派公孙雄擦拭手中剑,他的对手是昆仑派贾茂,一个实力在所有人中实力较弱的人,所以这一阵一定要赢,进入前十与进入前五所代表的东西完全不同,若是能够进入前三点苍派必然声名大振,自己的名气也会扶摇直上,所有人中最纠结的莫过于慧晴,一个是自己的义兄,一个是疼爱自己的同门师姐,不想任何一个人输,但是比赛必然会有输赢,慧晴看看左边的义兄白无风,再看看右边的师姐慧影,两人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默默的吃着碗里的饭菜,吃得很慢,慢得令人难以想象,似乎每一个饭粒都要反复的嚼上百遍千遍方能下咽。 饭食已过,白无风慢慢起身,眼睛忍不住看了坐在一旁的慧影,慧影同时起身看着白无风,两人的目光再次相对,同时露出一丝笑意,只是这笑意中似乎多了一种无奈,每个人的背后都背负着一种使命责任,需要你去完成,不折不扣的完成,不能有丝毫的退却,白无风的身上肩负的是没落的雪山派,慧影身上同样代表武林三大门派之中的峨眉派,所以这一战无法避免,不是你想与不想,愿意与不愿意可以决定,当一个人可以自己决定一件事时往往会彷徨不定,因为你已经习惯了别人替你决定事情,你只能作为一个默默的城守者,即便是命运的抉择带给你多少的不公,你同样选择沉默,因为你已经失去自己去抉择的勇气。 有多少人可以潇洒的放弃现在的一切去重走青春路,青春已去无法再回头,更无法去追溯,至少你的心已不是那个无所畏惧的青春,你背负的别人的目光,还有自己的生活,生活只能告诉你,勇敢、坚强与沉默,除非你真的有一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而这颗心恰恰是你的真心,即便失去一切都无所畏惧的心,那么勇敢的去走出你的第一步,不要回头,生活有太多的不舍,一旦你回头,那些曾经的美好便会一次次出现在你的面前,慢慢的向你挥手致意,它会不停的吞噬你的决心,直到你回头,重新回到它温暖的怀抱,来完成它早已为你设定的人生,对于奋斗,我致之一笑,对于那样的家庭背景下的奋斗,哥只能嗤之以鼻,如果你只带着几百块钱的生活费,一个人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不依靠任何人,任何社会关系去完成或者达到你所谓的理想,那才是奋斗,因为你所面对的是沉重的房租,不断上涨的各种物价,没有关系没有钱你就无法运转的社会关系,你靠什么成功,你的成功的筹码或者关系都是你的老子或者你的上辈人几代人为你不停的积累下来,这其中有你多少的汗水与心血,你只是在以别人羡慕的目光下去努力来完成你所谓的奋斗,而不是每个月查着工资过日子的奴隶,因为你有资本去奋斗去炫耀,哥们每个月手里的票子查着查着最后发现到月底就他妈剩一张了,还好不是假钞,要不就得挨饿,哥也要奋斗,为了生活,同样也是为了理想,只是理想不同而已,你开好车泡靓妞,哥他妈的就想要个窝,别管多大,吊个上铺放点东西,下铺能放个床容下个女人就够了,当然女人丑点不怕,最主要跟你一心一意过日子,长的漂亮的谁跟你窝在这没地方拉屎的地方生活,早去住别墅开好车去了,有人要问一不小心有了孩子怎么办? 就这世道生个孩子还不把大人给吃了,谁敢生啊,但是干柴烈火两个人也不能天天憋着,万一有了怎么办!丢上铺去,下铺没地,小时候吃大饼子也长这么大,比一般老爷们都结实,所以孩子照样能养活,这是生活。 关于抵\制日货,哥也在抵\制,因为哥的家里牌子的东西本身就很少,更不要提什么日货,最多偷偷藏几张日本娘们的照片无聊的时候看上几眼,昨天也被哥给删除了,因为那才是真正的日货,不能留着要抵\制,抵\制的同时为何不理智的思考一下,为何国人如此的喜欢购买日货,为何不加大力度开发国内品牌,质量、服务、价钱超过日货,抵\制只是一时的,不能代表什么,要以长远的目标来做到真正的抵\制,而不是为了眼前的利益以假冒伪劣来坑害国人,日本男人够贱,日本娘们更贱,所以这一章的题目改为华山论贱,日本堪称天下第一贱。 哥也要奋斗,上班回来累得迷糊的还得噼里啪啦敲字,敲字是哥的生活,也是我的理想,所以有时候无从选择的时候就不要去选择,跟着你的心走,累值得,付出值得,窝小暖和,女人丑安全,但是依然奉劝年轻人去奋斗,不要令自己的青春后悔,青春没有回头路,加油,最近总是有很多感慨,觉得写出来也不错,所以就加上吧,华山论剑无从选择,奋力一拼精彩对决即将开始,不要错过,经典传统武侠《血雨苍穹》百万字以上,稳定更新,等待你的支持。剑雨随风在此深表谢意,祝大家身体健康,吃嘛嘛香。 ------------ 第三百三十回 华山论剑(十一) 言归正传,书接上回,分组情况已然明了,所有人各怀心事登上华山之巅,擂台之上铁笔书生站定,第一组的对决即将开始,泰山派宫雄第一轮击败华山弟子秦塞,宫雄善用剑法泰山十八盘,下盘极稳,招式忽缓忽急,而且越打越快,当日最后时刻击败秦塞用的乃是泰山派最上乘的武学七星落长空,虽然只发出半招,但是七星落长空极为霸道,今日对战万剑门高手左凡,不知是否会用出这套剑招。 万剑门弟子左凡,继承其师万剑门门主陈天豪绝艺,剑招只攻不守,剑招简单明了,皆是以一为名,又称一字绝剑,速度极快很难应付,两人之间的对决必然大有看头。 宫雄抱拳道:“泰山宫雄请多指教。” 左凡回礼道:“万剑门左凡。” 铁笔书生闪到一旁,只见左凡左手轻轻一晃对手双目,右手剑直接攻出,空中划出几道剑花,虚中有实,实中有虚,正是一字绝剑中的一招“一叶遮目”,利用左手还有剑招迷惑对手,瞬间出招将对手击败,宫雄马步站稳,听声辩位手中剑向前盘出,两柄剑击在一起,宫雄手腕一抖,两道剑光同时盘向左凡腰间,左凡手中剑迎出同样攻出两剑,这招名为“一分为二”利用自己出剑的速度瞬间攻出两剑。 左凡身形飞起空中横着出剑,白光一闪,一招“一马平川”攻出,宫雄身形一矮猛然一转犹如陀螺一般将两人距离瞬间拉近,泰山十八盘本身就是近距离与对手搏斗的剑招,宫雄利用身法躲过一剑,身形猛然一转顺势一剑攻向左凡下盘,左凡人尚在空中,如果原地落下剑正好刺中小腹位置,空中猛然向上一纵,这手轻功足以令人叫绝,两人拼斗十分精彩,台下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为两人欢呼助阵,左凡人在空中腰间一拧连人带剑直接攻向宫雄,这招名为“一转定乾坤”,宫雄手中剑立在身前,丹田发力硬接这一剑,强大的力道从剑上传来,即便是以下盘稳健闻名的宫雄依然站不稳噔噔噔后退三大步方才站稳,这一剑比拼宫雄明显落于下风。 左凡的一字剑太过厉害,手臂上隐约有些发麻,应该是刚才被对方剑气伤到,以自己的泰山十八盘剑术断然不是一字剑的对手,看来自己只能用出七星落长空,或许方能有一丝取胜的希望,宫雄打定主意,手中剑再次攻出,依然是泰山十八盘剑术,声势比刚才更大更猛,左凡长剑护住身体,剑气猛然一震,一招“一夫当关”挡住剑招,一招“一览无余”闪电般攻出,宫雄回剑连用两剑勉强挡住,宫雄手中剑猛然一震,一股强大的剑气发出笼罩左凡身前七大要穴,左凡心中一惊,这是什么样的剑术,为何会发出如此强大的剑气甚至令自己有些畏惧,身上七大要穴隐约被对手剑气锁住,他究竟会选择攻击哪一处,自己的最擅长的防守招式一夫当关能否挡住对手的一击,宫雄以剑气笼住左凡身前七大要穴确没有立刻出剑,这套七星落长空对剑气内力要求甚高,所以以宫雄的内力无法连续施展,这恰恰是宫雄的破绽所在,除非对手真的被这招吓住不敢出剑,可惜他遇到的是左凡,剑光一闪“一往无前”猛然攻出,身上七道剑气顿时消散,宫雄勉强接住,已是气喘嘘嘘,再也没有能力接下第二剑,只得认输,左凡收剑,这只是比试剑术所以并不需要咄咄逼人,如果是生死厮杀,宫雄早已成为剑下亡魂。 左凡收剑抱拳道:“宫兄,承让。” 宫雄道:“一字剑果然厉害,宫某败的心服口服。”说完飞身下擂台,泰山副掌门,轻拍宫雄肩膀道:“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要往心里去,胜败本就是常事。”宫雄能够杀入决赛并且杀入第二轮已经出乎这位老者的意料,虽然宫雄是泰山派这些年最优秀的弟子,但是与八大门派相比似乎还是要差上一些,能拿到这样的成绩已经足以令泰山派在其他小门派前吹擂,当然更多的是可以招收到新的弟子来壮大门派实力。 左凡飞身而下,陈天豪道:“做得不错,如果最后一剑不及时出手,等宫雄准备好发动七星落长空,能否接下还真是不好说!” 左凡道:“弟子得师尊教诲多年,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有任何畏惧。” 陈天豪点头道:“习武之人只要有一颗无所畏惧的心,才能有所作为。” 左凡道:“多谢师尊教诲,弟子永记在心。” 陈天豪道:“坐下吧,好好看着,对对手多了解一些,对以下的比赛大有好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第二阵即将开始,武当派阵营中走出两人,正是刘禅、张英函师兄弟二人,武当掌门长风道长目光看着两名弟子并没有说什么,张英函要守护他的尊严,刘禅以一颗坚定的心要向他挑战,两人同是武当弟子,对彼此剑法十分熟悉,这一战将会如何,所有人心里暗暗猜测。 刘禅道:“师兄,不要留有任何的余地,因为我会用全力击败你。” 张英函道:“我们是同门,所以并不想和你交手,不过没有办法,胜者只有一个,所以我同样不会因为你是我的师弟而留情。” 刘禅道:“那最好不过,师兄请。” 张英函毕竟是师兄,所以刘禅在礼节上还是要多一些尊敬,只见两人起手剑势几乎相同,右手持剑,左手划出圆环,双手缓缓抬起,起手式一展,两人同时攻出,同样是一招三环套月,手中剑同时攻出三剑,每一剑出手皆是划出圆环,最后回到身前,这种剑招能攻能守,全在意念,刘禅三剑攻出两剑,张英函只攻出一剑,最后一剑攻出,刘禅回剑,剑刺中圆环,发出叮的一声,圆环出现一点小小的缺口,刘禅对太极剑法的领悟还是不如张英函,这其中便是天赋上的差距,光靠勤无法弥补,当年张三丰传授徒孙张无忌这套剑招,张三丰施展完剑招之后问张无忌,“可否记得?” 张无忌道:“忘记了一小半。” 张三丰连连点头,“再仔细想想,然后告诉我你记得多少。” 张无忌极有悟性,低头默想一会道:“师公,无忌无用忘记了一大半。” 张三丰起手出剑,依然是太极剑法,只是剑招完全不同,演练一遍道:“再试试记得多少?” 张无忌道:“师公,弟子只记得最后三招。”张无忌在殿上缓缓踱步,面露喜色道:“师公,无忌一招也想不起来,完全忘记!” 张三丰点头道:“你现在已经可以出战。” 张三丰传授张无忌的恰恰是剑意而不是剑招,如果拘泥于剑招,往往会被招式所牵绊,无法做到真正的随心所欲,太极剑法中的玄妙之处便无法发挥,只有将剑招忘却,对敌时以意御剑,方能千变万化,无穷无尽,可惜传到现在,大多人依然执迷于招式的精妙,而无法真正的领悟其中的剑意。 ------------ 第三百三十一回 华山论剑(十二) 台上两人三十招已过,两人之间出手过招极慢,一招一式攻防之间转换甚至清晰可见,这便是太极剑法的奥妙,敌快我快敌慢我慢,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两人又同是武当弟子,对阴阳制衡十分了解,所以多是防守很少主动进攻,张英函上步撩剑,左手顺势歇着轻轻推出,刘禅退步轻轻下按,两柄剑两股不同的黏力吸在一起,剑无法分开,张英函左掌攻到,刘禅右膝抬起轻轻向外一拨,张英函猛然翻掌,这招变化极快,手掌已然到了刘禅大腿内侧,掌上猛然发力向下一按,刘禅心中一惊,剑猛然交左手,右手抓向对方手腕,小腿猛然弹起,脚尖踢向师兄张英函腰间。 张英函收掌回腰间,如抱圆球,轻轻向外一拨,看似无力其中暗含阴柔内劲,两股柔力碰在一起,刘禅左手腕一抖,两剑分开,同时上步攻出,两个圆圈碰在一起,圆圈散开露出两柄剑,剑依然是剑,只是所用者的方式不同而已,可以迅疾凛冽,可以刚猛霸气,同样可以柔情万种,所以很多事情的初衷都是相同,只是看你的处理方式如何,方式的不同形成的结果也断然不同,两人以柔对柔以稳对稳,只是缺少了一些观赏性,其中的惊险只有内行人才能知道,每一掌每一剑看似柔弱无力,其实内含劲道,一旦被对手抓住机会,狂风暴雨般的攻势立刻展开,所以面对刘禅,即便是张英函同样不敢托大。 张英函再次出剑,剑尖不停的颤抖晃动,晃动的原因不是因为胆怯,这样对手更加无法捕捉自己出剑的位置,不过是用来迷惑对手的一种手段,刘禅目光紧紧盯住剑尖,上面传出的剑气至少可以攻击自己身体三处要穴,但是同时也令自己发现腋下的一处破绽,那究竟是破绽还是陷阱,刘禅心中不免有些激动,如果真的是破绽自己完全有机会击败不可一世的师兄张英函,如果不是自己必败,出手还是等待机会,刘禅犹豫,因为他面对的是师兄,一个对太极剑法十分熟悉的人,这样的人又怎会轻易向自己露出破绽,一旦犹豫便无法出剑,机会很快消失,腋下的破绽同样消失不见,一柄剑已然攻向胸前,刘禅剑光一闪,两个圆圈搅在一起,两柄剑发出叮叮的响声,几个白色的圆圈不停的闪烁最后消失,这是两人之间一阵内力上的比拼,刘禅略微占据下风,手中剑发出微微的抖动,这种抖动与刚才的不同,确是出于自然,很快被刘禅掩饰住,不能被对手发现自己任何一点破绽,因为自己要赢,想要赢就要有所付出。 刘禅心神一动,用出战胜对手的武当派剑法之中神门十三剑,身形猛然加快,左手一晃,右手剑直刺对手手腕神门穴,张英函依然划出圆圈,刘禅近身迎上一招“如封似闭”手中剑向外一推,一股力道发出,圆圈破开,身形再闪神门十三剑第二剑攻出,张英函退后一步回剑叮的一声挡住,手腕轻轻一翻,剑光一闪同样攻向刘禅神门穴,刘禅不防备,急忙收剑,剑尖击在剑柄之上险些脱手,张英函飞身迎上,用的同样是武当绝技神门十三剑远要比刘禅施展更加精妙,刘禅且战且退,张英函手中剑如影随形始终不离神门穴一寸距离,张英函攻出十二剑,刘禅足足退后十二步,身形刚要再退,手中剑圆圈划到一半,张英函突然变招,左手轻轻一拨,右手剑攻出同时攻出五剑,圆圈突然打破,刘禅一脸茫然看着眼前的剑尖还有位于胸口处的手掌,自己败了彻底败了,但是不会认输,总有一天自己一定会赢,也一定要赢,张英函用出神门十三剑中十二剑,最后一剑突然变招,用出武当剑法之中一记妙招“手挥五弦”,刘禅不防落败,一场持续足有一个多时辰的比赛结束。 台下人终于长出一口气,刘禅抱拳道:“师兄剑术远在我之上,日后师弟必然再来领教。”说完飞身下擂台。 长风道人道:“兵不厌诈,如果你的一切都被对手掌握,又如何能赢,所以每个人都要对自身实力有所保留才行,这样对手才会对你有所忌惮,否则,即便你有通天的本领还是逃不出别人为你精心布下的五指山。” 这也是各派之间武功绝对不外传的道理,一旦被其他门派掌握,必然会针对武功特点研究出一套克制的功法,当年史婆婆为了对付骄傲自大的丈夫白自在,自创一套金乌刀法,完全克制白自在的剑法,其初衷就在于对丈夫的剑法破绽了如指掌,所以才能有的放矢,白自在最后也只能自吞恶果,被史婆婆打败颜面无存,当然夫妻之间贵在坦诚和睦,并不需要留有太多的私密,只是不要变成一张一看就透的白纸就好。 铁笔书生上前道:“第三阵,华山殷植对阵少林苦智” 苦智内功深厚,掌法、拳法、腿法出众,殷植想要胜只能依靠出色的剑法,以己之长对敌之断,若是与苦智比试内力、掌法自是不智,殷植打定主意走上擂台,苦智施礼道:“少林苦智见过华山殷少侠。” 殷植道:“苦智大师佛法高深,内力修为更是出众,还请多多指教。” 铁笔书生示意两人可以开始,殷植率先抢攻,左手虚晃,虚中有实,带着风声攻出,右手剑直接从掌风中穿过,一上来便是一记攻招“石破天惊”,可以看出殷植早已打定以快剑对付苦智的心思,苦智身形一闪躲过快剑,双掌齐挥闪身攻入,接连攻出二十掌有余,二十掌连环攻出,左掌尚未收转,右掌已然攻到,双掌带着风声,呼呼呼,殷植只能退,足足退出去二十步有余,本来自己相以快剑占得先机,不想这苦智武功如此之高,掌法身法都在自己之上,手中剑无法攻出甚至令人觉得有些多余,苦智和尚用的掌法正是少林派“快掌”,以身法内力带动,以快著称,十分厉害。 苦智一轮快掌攻完,殷植险险避过落入下风,只见苦智左掌从右掌之下猛然翻出,双掌晃动,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擂台之上一时掌影重重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殷植连连后退,手上一轻,剑被苦智打落,八道掌影猛然一收变成两只肉掌停在殷植胸前,殷植落败,从头到尾只出了一招,可见两人武功上的差距,苦智和尚的一轮快掌击败殷植,万剑门左凡、武当张英函心中不由一动,如果对手是这苦智和尚该如何应对才好,那套快如闪电的掌法自己是否能够接下!所有人不免暗自思量,白无风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擂台,似乎所有的事都和他无关,他在等甚至在期待最后一场比赛的到来,不管胜负如何。 少林方丈暗暗点头,弟子苦智的千手如来掌练有四分火候,若是自己施展可以打出十六道掌影,甚至更多,但是断然达不到三十二道,当年创立这套掌法的少林异人可以打出六十四道,这位少林异人出掌的速度该有何等惊人,瞬间可以攻出六十四掌,试问何人可以接住! 铁笔书生擂台之上高声道:“第四阵昆仑贾茂对阵点苍公孙熊。” ------------ 第三百三十二回 华山论剑(十三) 昆仑贾茂大战恒山女弟子李莹,两人大战上百回合方才分出胜负,恒山派剑术善于防守,疏漏之处极少,剑法连绵细密,可惜进攻招数很少,好在恒山派都是女弟子,信奉佛教很少与其他门派起争端,再看公孙熊,以绝对的优势击败峨眉小弟子慧晴,剑法凌厉,实力不俗。 点苍山巍峨而秀美,苍莽而幽深,云、雪、林、泉、石、花等组成的天然景观,让人倾倒。山云景变幻万千,其中最有名的是“望夫云”和“玉带云”。望夫云每年冬春季节常出现于玉局峰顶,这云出现后洱海随即狂风大作,掀起阵阵惊涛骇浪,渔船不能出海,因此望夫云又被称为“无渡云”。 传说南诏国王之女与猎人相爱,逃到玉局峰顶结为夫妻。公主难耐高山寒冷,猎人便到海东罗荃寺盗取法师冬暖夏凉袈裟,被罗荃法师发觉后打入洱海化为石骡。公主望夫不归,忧郁而死,精气化为云。每当此云出现,洱海便浊浪排空,这是公主要吹开海水,看到葬身海底的丈夫。 多么凄美的爱情故事,如今石骡犹在,云亦在,只是又有多少爱犹在! 两人抱拳示意,贾茂剑光一闪,一招“大漠平沙”横着攻出,看似只是随意的一招其后隐藏七八招后招,而且这种平着出去的剑招最容易变招,公孙熊不敢大意,点苍派剑法之中一招大漠孤烟攻出,贾茂一招大漠平沙顺势平推,公孙熊以一招大漠孤烟应对确是十分精妙,犹如在大漠之中猛然而起的一缕孤烟挡住漫天黄沙,两人对攻一剑不分上下,身形分开,脚尖同时点地再次攻出,贾茂身形飞起手中剑由上而下攻出,用出一招“百丈瀑布”,剑气由上而下直取公孙熊,公孙熊欺身攻上手中剑向上一举,来了一招“举火燎天”,以火对水,以剑对剑,贾茂人在空中长剑一点再次攻出,一招“平叶萧萧”,两道剑气试图困住公孙熊,公孙熊气运丹田,长剑发力空中猛的一挥,一招“风卷长草”,两道剑气完全被破解,随着风消散,两人各出绝招公孙熊始终略占上风。 贾茂落地,眼神一变,手指翘起轻轻一晃,有些类似唱戏的戏子,手中剑斜着刺出,所有人对这种剑法都不陌生,对战恒山李莹时贾茂曾经用过这套斜雨飞花剑术,长剑时斜时正飘忽不定很难应付,公孙熊沉着应对,对方剑刺向地面猛然弹起直刺自己胸口,公孙熊急忙变招长剑横在胸口,手腕用力向外一拨,顺势一招“冰河开冻”攻出,剑光直追贾茂,贾茂身形一闪勉强躲开,公孙熊似乎已经预知贾茂退走方向,身形一动,左掌变拳猛然攻出,贾茂想出剑已来不及,手掌抬起向外一拨,掌起突然,力道不足,公孙熊拳头重重打在贾茂肩膀之上,贾茂退后三步勉强站稳,抱拳道:“贾茂技不如人,甘愿认输。” 台下叫好声一片,点苍派公孙熊身手不凡接连拿下两轮,接下来便要与其他四组的胜者争夺前五的名次,点苍派掌门九指快剑岳群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上一次华山论剑点苍弟子第二轮输给崆峒派弟子,所以进入前五无疑是近些年的最好成绩。 华山掌门莫太聪道:“恭喜岳师兄,点苍顺利晋级。” 岳群笑道:“幸运而已。” 昆仑派掌门一剑昆仑冯西楼一脸阴沉,心中骂道:“莫太聪,你华山尚且无人晋级,还在这里恭喜别人真是恬不知耻。” 第二轮最后一战早已成为所有人心中的焦点,这本就是无法避免的一战,白无风慢慢起身,目光不由自主望向一旁的慧影,慧影眼神坚定望向前方,飞身形来到擂台之上,台下欢呼声大作,所有男人为心中的女神欢呼喝彩,白无风飞身而起轻轻落下。 慧影慢慢抽剑,她不想说什么,有时候说的多了反而成为一种羁绊,所以不如不说,擂台之上的客套大可不必,比的就是功夫,强者胜弱者败,这本就是最公平的事情,没有任何需要辩解的理由,至少没有人想输,包括自己。 慧晴慢慢抽剑,出剑确很快,她不想犹豫,一旦犹豫便会拖沓,这样不仅害了自己还会害了别人,江湖儿女快意恩仇,那一夜华山之巅,白无风望着星空,头发被风慢慢吹起,不远处的身影正是慧影,一个外表冰冷内心狂热的女子,她从看到他的身影开始便爱上这个男人,从心里爱上他,这种爱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甚至只需要一个眼神,不需要任何的海誓山盟,甚至没有相拥的温存,她确爱的那样强烈,只能这样静静的看着,看着心爱的人。 慧影出剑,身形飞起,轻灵变幻,曼妙多姿,台下不知有多少人痴了,醉了,甚至忘记欢呼鼓掌,只是静静的看着享受这一刻,这已经足够,她是仙子,仙子本就是不食人间烟火,自己又何必多情,为情而恼,在这个时候多看她几眼已经够了。白无风身形一闪躲过,剑就在手里,他确没有拔剑,从她望向自己的眼神里,白无风读懂了很多,他不是不懂风情的男子,可惜确不能因为风情而放弃自己的责任,他的剑只有自己想拔出的时候才会拔出,至少现在不想,他不想因为剑上发出的寒劲伤到眼前这个女子。 慧影第二剑已然攻到,白无风同样闪过,慧影身子猛的一转,一招越女回眸反身攻向白无风,两人的目光再次相对,短暂的相对迅速分开,十招已过,白无风似乎还是没有出剑的意思,慧晴人在台下急得直跺脚,她不想看到任何一个人输,那样自己都会痛心,但是天下间的对决真的有一种可以令两个人同时赢的办法?至少以相对论的角度来讲绝对没有,赢的相对必然是输。 慧影一剑攻来,白无风闪身躲过,身形一闪两人身形一错,慧影道:“出剑。”,出剑!白无风出剑,她至少会遵从她的意愿,无论这种意愿背后的决定是错是对,至少会去遵从,这样同时对对手也是一种尊重,一道雪白剑光闪过,慧影一招“月落西山”手中剑向下刺去,白无风后退一步,剑搭在慧影剑上,轻轻的旋转,两柄剑似乎读懂主人的心思,缠在一起迟迟不肯分开,剑势一分,天下之事有合必有分,有分必有合。 白无风用出一招“梅雪争春”,如果自己是雪,慧影恰如那雪中的梅花,高傲美丽倔强的怒放,空中几点雪花洒落,慧影身形飞起,一招推窗望月,望月本为赏景,若是有佳人相伴别有一番情怀,她望见的确是一张英俊坚毅的脸庞,他在笑,一丝甜甜的笑意挂在脸上,台下所有人看得痴了,这似乎不是一场比试而是一场用于表演的艺术,雪花、仙子、剑光,两人身形闪动翩翩起舞,白无风用出一招踏雪寻梅,身形飞起手中剑轻轻向前,仿佛一个雪中飞来寻梅的浪子,浪子为的恰恰是梅,慧影应该可以躲过,她确没有躲,要用血来令自己清醒,消除心中的杂念。 白无风猛然收剑,心在痛,她好傻真的好傻,自己又如何会伤害她,那样会比伤害自己更痛,雪山之巅身后孤独的影子如何能逃过白无风的双眼,他懂,很多事情身不由己,所以宁愿糊涂。 慧影望着空中的雪花幽幽道:“我败了。”这三个字从嘴里说出心里更多的是一种释然,至少从一开始自己已经败了,败得一塌糊涂。 慧影回到座位,静一师太道:“你已经尽力了,为师不会怪你。” 慧影点头苦笑,慧晴凑过来道:“师姐,你不要难过,我让义兄过来给你道歉。” 慧影道:“没事,比试总有胜负,这是常理。” 慧晴道:“不,不,一定要道歉。”在慧晴的眼里,师姐心里一定因为输而心痛,道歉或许是最好的方式,静一师太道:“慧晴,不许胡闹,有些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静一师太的经验如何看不懂弟子的心,所以才会这样说,慧影苦笑,是啊,很快一切都会过去的。 ------------ 第三百三十三回 华山论剑(十四) 华山之巅,各派年轻好手比武论剑,争夺天下第一的名号,经过几天激烈的角逐,二轮比试结束,华山论剑即将进入最后的对决,谁能取得最后的胜利,成为真正的王者笑傲天下,接下来的比试又终将是一场场多么残酷的比拼!所有人心中充满期待。 比试之后剩下的五个人,原本呼声最高的三人,少林苦智、武当张英函、万剑门左凡,加上实力不俗的点苍派弟子公孙熊,最后一个便是外围赛中杀出来的一匹黑马雪山白无风,天色已晚,众人有说有笑依次下山,第三轮的比拼将在明天进行,五人之中,其中一人轮空,另外四人抽签两两对决,胜者两人再以抽签的方式与轮空者交手,最终出现巅峰对决的两人来争夺华山论剑最后的王者。 华山大殿之上,八大门派掌门加上万剑门门主陈天豪齐聚一堂,灯火明亮酒菜早已备好,华山掌门莫太聪起身道:“各位掌门师兄,华山能有幸请得诸位光临真是荣幸之至,几日来太聪忙于比武事宜,未能与诸位相聚,深感歉意,今日自罚三杯算作赔罪。” 少林方丈慈贤大师道:“莫掌门如此好客,华山准备周详,又岂会有慢待之处,老衲以为应该我们敬莫掌门一杯才是,老衲不饮酒,只好以茶代酒,诸位莫怪。” 长风道长道:“慈贤方丈所言甚是,莫掌门又何必客气。” 莫太聪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共同满饮此杯。” 峨眉掌门静一师太放下酒杯道:“华山景色清幽,真是令人流连忘返!” 莫太聪道:“早闻峨眉山景色迷人,只是不知与我华山相比如何?” 静一师太道:“各有千秋。” 昆仑掌门一剑昆仑冯西楼道:“不识峨眉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冯西楼说完眼睛忍不住瞄向静一师太,这静一师太年轻时可是江湖上出了名的美人胚子,不知多少年轻才俊为之倾倒疯狂,甚至争风吃醋大大出手,可惜后来做了峨眉掌门遁入空门,不少人为之惋惜,如今虽接近半百,皮肤白皙保养极好,别一般的少女更是多出一些味道,对冯西楼这些人依然有不少杀伤力。 崆峒掌门飞云子笑道:“冯师兄此言甚妙。” 点苍掌门九指快剑岳群道:“华山人杰地灵,真是令人羡慕。” 莫太聪连忙道:“岳师兄门下弟子剑术出众,华山论剑脱颖而出,尚未向岳师兄道喜。” 岳群心中欢喜脸上确不露声色道:“劣徒不过是侥幸过关,不足一提。” 万剑门门主陈天豪道:“此次华山论剑年轻高手云集,堪称盛事。” 崆峒掌门飞云子道:“令徒左凡剑术高超,实乃人杰!” 陈天豪道:“只是与少林、武当二位弟子相比似乎还有很大差距。” 慈贤大师道:“陈门主剑术独树一帜,江湖上已经鲜有敌手,门下弟子又怎会不如人,不要过于谦虚方是。” 陈天豪道:“若论内功掌法,又有谁能与方丈相比。” 几人相互吹捧,峨眉掌门静一师太咳嗽一声道:“这次入围的雪山派、昆仑派弟子同样身手不弱。” 崆峒派掌门飞云子道:“静一师太所言甚是,这位雪山派弟子剑法飘逸,剑气之中更是暗含一股寒劲,丝毫不比其他门派弟子弱上半分。”飞云子见几人相互吹捧没有其他门派的事所以故意这样说。 华山掌门莫太聪同样被冷落一旁,见有了话题连忙道:“不错,此人从外围赛开始一直进入决赛,每场比试都可以给人很多的惊喜,而且所有人对雪山派的武功了解甚少,我总是感觉白无风似乎并没有用出全力!” 慈贤大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道:“雪山派四十年前出了一位绝代高手,人称雪山飞狐,一手“踏雪寻梅怎堪折,总是无情也动情。”剑招打败天下群雄,笑傲江湖,可惜最后确过不了情关,黯然销魂,带着他的爱剑绝迹江湖。” 武当长风道长点头道:“不错,这件事我也曾听师父提及,据说与雪山飞狐过招的人都无法躲过一个情字,甚至从他的剑里看破人间情,所以又有人称之为情剑!” 昆仑派掌门冯西楼道:“只是不知这白无风是否有当年这位雪山飞狐的风采!” 陈天豪道:“从他的剑招中,令我想起一个人!” 慈贤大师道:“不知陈门主想起何人?” 陈天豪叹口气道:“此人刚入江湖便掀起武林风波,挑战剑叟、崆峒一剑,最后更是向我挑战,虽然略输我一招,不过以他对剑的执着,如今十多年过去,或许我已不是他的对手!” 华山掌门莫太聪道:“你说的那个人可是绝影剑古天绝。”当年古天绝大战华山,击败莫太聪,最后惊动两位师叔,所以莫太聪最不愿意提起的人便是这绝影剑古天绝。 冯西楼道:“莫掌门,当年古天绝华山之上绝迹,不知能否透露一二?” 莫太聪道:“江湖曾有传言,说我华山将古天绝困住,试图得到他的剑谱,纯熟谣言,当年古天绝因弟子之事大闹华山,惊动我的两位师叔。” 慈贤大师道:“可是天地双剑两位前辈?” 莫太聪点头道:“不错,这古天绝不知师从何人,年纪轻轻剑术已在我之上,更是与我两位师叔打成平手,从午时一直打到深夜,从山脚一直打到山巅,也就是如今举办比赛的地方,那里原本是我华山禁地所在,忽然一声巨响传来,我的二位师叔与古天绝消失不见,我与弟子四处寻找一直不见踪影,如今十几年过去,我想当日应该是因为互拼太凶,剑气冲击导致落入后面万丈绝崖。” 陈天豪道:“真是可惜,当年一战天豪至今记忆犹新,古天绝的冷、坚韧、绝恰好从白无风的身上再次令我想起,此人日后必然大有作为。” 冯西楼道:“若论刀法绝妙,当属血雨刀风白羽,当日我还是副掌门之时,亲眼见此人用刀,可以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 慈贤大师道:“天魔教高手如云,更是有掌中日月龙霸天、血雨刀风白羽坐镇,龙霸天天魔神功练到第五层,隐约要突破第六层,内力已不在我之下,不想一夜之间被人剿灭,这股势力令人担忧!” 武当长风道长点头道:“不错,当日天魔教被灭的消息传来,同样令我震惊,即便是我八大门派联手也断然无法在一夜之间令天魔教消失,多年来派出弟子四处打探这股神秘势力,可惜一直杳无音信,似乎这股势力并不存在一般!” 飞云子道:“莫非是鬼神不成!” 慈贤大师道:“鬼神之说不可信,我想其中定然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发生。” 长风道长道:“朝廷积弱,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江湖更是多事之秋,我八大派更应团结一致为武林,为百姓做一些事情。” 陈天豪起身道:“诸位掌门,莫要忘了万剑门同样愿意为武林出力。” 慈贤大师道:“若是有陈门主相助,即使这天塌下来也能托起来!” 陈天豪道:“方丈大师言重,万剑门同属武林,若是武林有难,有人胆敢危害武林,万剑门定然义不容辞。” 莫太聪道:“好,诸位为陈门主豪气干一杯!” 华山大殿之上一时觥杯交错,坐在这里的人都是一派掌门至尊,谁不想趁机拉拢其他门派,当然其中包括实力更加雄厚的万剑门,八大门派虽然同气连枝,不过树大有枯枝,其中亲疏自然存在,青城、峨眉两派关系不一般,华山与崆峒交往甚密。 白无风端坐床边慢慢运气,手中剑放在身前膝盖之上,剑是剑客的灵魂生命,所以这把剑早已与白无风融为一体,无论何时必然放在身边,他在运气调息,气息慢慢运转,要以最好的状态参加明日的对决,和以往不同,这次的对手必然十分棘手,所以容不得有半点马虎。 ------------ 第三百三十四回 华山论剑(十五) 华山一处帐篷内十分热闹,门口处站着一人五短身材,一脸肥肉,脸上放出光亮,手中算盘敲得啪啪直响,旁边一名伙计打扮的人大声嚷嚷着,“买啊,买啊,多买多赢,买的多赢的多!今天最后一天,后悔药可没地方买去。” 帐篷内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这里难道是赌局?是也不是,至少来这里的人都是为了赌,赌的确不是局而是胜负,赌谁能赢得最后的胜利,赌是一种心态一种激情,所以但凡爱赌的人必然不在乎输赢,他所在乎的只是赌的过程,以及赌给自己所带来的快乐,这便是一个赌徒别人无法理解的心态,他可以为了赌放弃一切,甚至生命。 一人道:“一百两,买少林苦智大师赢。”伙计答应一声,在账本上记下那人名字还有押注的人,银子数量,口中道:“张林,一百两,少林苦智大师。” 帐篷内乱作一团,“二百两,武当张英函。” “二百两,万剑门左凡。” 一人高声道:“五十两,雪山白无风。” 一声响过,帐篷内一时安静下来,所有人忍不住回头看着下注之人,他买的是名不经传的雪山派白无风,这至少是最大的冷门,赔率也是最高,因为没有人相信一个外围赛闯进来的人可以赢得连续几十年称霸华山论剑的少林、武当,当然今年多了实力不俗的万剑门,这场赌注又多了一个看点!至于另外两个人没有人看好。 买白无风赢的人看着所有人,手上银子尚未丢出,伙计道:“你到底是买还是不买?” 那人道:“买,怎么不买,输了我认了,再多加五十两。” 一阵嘲讽的声音传来,他一定是疯了,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打了水漂,或许是想捞个偏门,不过这是论剑靠的是实力,不是科举也不是买彩票,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挤出人群离开,嘴里嘀咕着:“难道真的冲动了,或许那五十两应该买公孙熊赢!”他真的疯了,彻底的疯了,这是买赌注的最后一天,疯也最多疯这一次,人生难得一次,值了。 第二天一早,擂台前挤满人,莫太聪上前道:“诸位英雄,莅临华山莫某不胜感激,今日华山论剑最后一天,他日若有人来我华山做客,莫某不胜欢迎。” 铁笔书生上前,台下立刻安静下来,铁笔书生笑问我道:“得诸位信任,笑某一直出任裁判,今日为公平起见,最后的抽签由主办人华山掌门亲自抽取。”说完飞身下台。 莫太聪将五块竹片慢慢拿起,放在准备好的木箱内,轻轻摇晃,双手向外一伸,慢慢伸入木箱内,两块竹片抓出,莫太聪道:“第一阵武当张英函对阵点苍公孙熊”为示公平,莫太聪手一样,两块竹片挂在告示板上,离得近的人上前观看确实是两个人的名字,绝对没有任何纰漏之处,莫太聪手再次伸入,所有人开始紧张,剩下的人轮空,直接进入前三,莫太聪高声道:“第二阵,万剑门左凡对阵雪山白无风,少林苦智轮空。”说完手中两块竹片飞出,从木箱内取出最后一块竹片同样打出,对阵情况抽签完毕,实力最强的苦智轮空。有些买苦智赢的人暗暗欣喜。 武当张英函飞身上台,如果对阵的是万剑门左凡或者苦智倒是有可能会有一番苦战,点苍派的公孙熊自己还不放在眼里,胜局已定,腰带勒紧飞身上台。 点苍掌门岳群道:“不要急,试着找出对手的破绽。” 公孙熊点头,提剑同样飞身跳到擂台之上,目光紧紧盯住自己的对手武当派张英函,尤其是他手里的剑,武当派剑法极为特殊,守中有攻,一旦全力攻击速度力道声势丝毫不在任何门派快剑之下,所以与武当派弟子交手必须多加防范才行。 张英函抱拳道:“武当张英函,公孙师兄请。” 公孙熊原地不动,眼睛依然紧紧盯住对手,脑子里闪出师父那句话:“不要急,试着找出对手的破绽!”破绽,破绽究竟在哪里!不急不等于不动,张英函冷哼一声率先出手,右手持剑,左手画圆空中一晃,手中剑攻出三道圆圆的剑花,正是武当太极剑起手式三环套月,三环相扣本是一记守招,同样可以攻击对手。 公孙熊退后一步,手中连续攻出,一招“大漠孤烟”攻出,可惜烟火被圆圈吸走,无法升起,公孙熊只能变招,身子猛然一矮,腿上瞬间发力,身形跳起手中剑顺势攻出,一招“举火燎天”攻向张英函,张英函不慌不忙,手中剑连续划出几个白色的圆圈,其中夹杂些许小圈,公孙熊剑光攻破圆圈撞在剑上,可惜力道大多被圆圈卸去,张英函剑上确是劲力十足,手腕一震,公孙熊手中剑险些被打落。 公孙熊心中暗道,武当剑法真是玄妙,一招“神驼骏足”站稳身形,张英函面前圆圈再起,公孙熊运足气力一击攻招冰河开冻全力攻出,剑气攻入圆圈,仿佛泥牛入海,逐渐被圆圈吞噬,张英函猛然出剑,剑光一闪攻向公孙熊手腕神门穴,一旦神门穴被制,便无法用剑,只能认输,公孙熊也算了得,一招“孤雁回群”迅速退走,手中剑一摆,“平沙落雁”攻出,两柄剑碰在一起,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张英函所用的太极剑有一股极大的黏力,所以两剑相交之时因为这股黏力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声音,张英函脸上带着笑意,以公孙熊的内力、剑气完全无法攻破自己的防守,所以胜局已定,若是换了古天绝、风白羽等人,那几个圈圈一剑就可以劈开。 公孙熊剑被一股吸力吸住,动作猛然一缓,张英函进步撩掌,公孙熊知道被武当派弟子近身黏住的下场,飞身而退,丹田发力,剑上猛然一震,一股大力将两柄剑分开,张英函身子猛然旋转,手中划出几道白色的圆圈,公孙熊双目一时被对手圆圈所吸引,张英函已然到了近前,左掌虚晃,右手剑攻向公孙熊肋下,公孙熊剑尖猛然点地,人借反力飞出,这招“冰河倒泻”用来躲避对手的攻击实在有些浪费,公孙熊也是无奈,身形再起,一招“寒风狂啸”攻向张英函,自己已经被逼到擂台边上,空间已经被对手控制,如果再不出手必然要被对手逼得落入擂台之下。 公孙熊不甘心,剑上剑气猛然一震,寒风狂啸已经所能用出最厉害的攻招,成败在此一举,只见张英函左手画圆护在胸前,右手剑直接攻出,两柄剑直接相遇,公孙熊所忌惮的那股黏力完全消失,取代的是一股霸道的气力传来,公孙熊惨笑,武当剑法中的奥妙完全不是自己所能看破,张英函攻来这一剑的霸气甚至要比自己的寒风狂啸霸道三分。 公孙熊虎口处隐隐作痛,抱拳道:“张师兄剑法远在我之上,公孙熊佩服,这一阵认输。” ------------ 第三百三十五回 华山论剑(十六) 张英函以精妙的武当剑法一直压制点苍派公孙熊,占据绝对的上风,武当剑法守中有攻,更是擅长以对方之力来攻击对方,所以消耗的内力远要比其他人少很多,公孙熊最后时刻奋力一击依然无法攻破对方强大的防御剑阵,张英函猛然出剑力道速度丝毫不在公孙熊一招寒风狂啸之下,公孙熊勉强站稳,再也没有斗下去的必要,只能认输。 台下依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即便是战败的公孙熊早已成为别人心中的英雄,名气更是扶摇直上,公孙熊抱拳施礼飞身跳下擂台,岳群点头道:“你已经尽力了,不要有任何的愧疚。”武当弟子张英函取胜本就在情理之中,所以岳群对弟子的失利没有任何的责备之意,再看武当长风道长眯着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第一阵对决结束,其中精彩之处令很多人忍不住惊叹,左凡站起身形,冲着掌门师尊陈天豪施礼道:“师父,弟子这便上台。” 陈天豪看着心爱的弟子道:“小心他的寒冰劲,不能大意。” 左凡点头,从比赛一直到现在师父一直很少说话,这次对战白无风似乎有些担心,左凡心中道:“以自己的一字快剑还没把一个小小的雪山派弟子放在眼里,即便白无风剑法不弱同样不是我的对手!” 一个骄傲的人必然有其骄傲的资本,同时也会因为骄傲付出代价,只有经历过风雨才会慢慢的收敛他的傲气然后静下心来去思考自己该如何面对以后的人生,无可厚非骄傲的人是可恨的,甚至因为他的傲引起无数人的不满和非议,但是如果一个人从来没有骄傲过,或者没有任何值得去骄傲的事,那么他的人生无疑是可悲的,平淡如水般的生活很多人都会向往,但是又有多少人宁可去留恋大都市的繁华而放弃小城市的宁静,这究竟是人内心的矛盾还是只有经过风雨的洗礼岁月的蹉跎之后才会醒悟,你的人生其实本就应该平淡。 左凡,身为万剑门最杰出的弟子,一字快剑鲜有敌手,他的骄傲无可厚非,至少曾经为了这份骄傲付出无数的汗水,用汗水堆积的骄傲与自身不断萌发的骄傲不可同日而语。 左凡左手持剑快行几步来到擂台边上,脚尖一点身形飞起,一道影子飞起,轻轻落在擂台之上,白无风随后同样飞身而上,慧晴有些担心道:“义兄,小心。”白无风点头,目光落在坐在一旁的慧影身上,她只是静静的坐着,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关,白无风转身离开,慧影终于忍不住抬头,目光落在白无风的背影上,对于上一场输给白无风慧影没有任何的怨言,反而有一些欣喜,从两人比斗的眼神中她读懂了更多,与天真无邪的小师妹慧晴相比,慧影更懂得世故与男人,包括他们的心。 一场快剑之间的对决即将开始,简单迅疾的一字快剑对上飘逸玄妙的雪山剑法,谁能打败对手拿到最后的名额,擂台之下所有人焦急的等待着。 左凡左手持剑道:“万剑门左凡,请多指教。” 白无风笑道:“左兄剑术高超,还请手下留情。” 这不过是相互间的客套话,两人同时做出请的手势,身形两边分开,剑交右手,目光紧紧盯住对方肩膀,观察对方肩膀一些细微的动作,完全可以判断出对手出剑的速度、手法,左凡身形一矮猛然攻出,只见一道影子带着一道剑光攻来,左凡当真了得,一字快剑攻出,很多人甚至无法看清左凡如何出剑,只能隐约看到一道影子攻向白无风,白无风手中横在胸前,剑上寒光闪烁,一股极强的寒意从剑上发出,白无风以一招“化影横梅”,恰好破解左凡当面一剑,只见白无风挡住攻来一剑,剑上寒气大作,空中瞬间出现几朵雪花,雪花中隐约有梅花闪现,这正是:“梅花香自苦寒来!雪却输梅一段香!”雪与梅本就密不可分,雪的寒意造就梅的惊艳,同时梅带给雪除了白与寒之外另一番不同的景象,令人忍不住驻足观赏。 擂台之上,寒气阵阵,左凡此时方知师父话语中的深意,与白无风交手方知剑上寒气的霸道之处,甚至可以令自己的剑气真气运转缓慢,招式被对方破解,脚尖轻点迅速退回,剑光闪过,空中飘起雪花,左凡手中剑轻轻几点,攻的不是人而是雪花,即便是陈天豪同样连连点头,左凡的悟性确实很高,雪花之中暗含劲力,更是变化莫测,一旦被雪花围住仿佛将自己处于冰天雪地之中无法自拔,不如果断攻破雪花,剑光攻来,雪花猛然一散,白无风身形露出,手中剑向前接连攻出三剑,正是一招极为精妙的招式“梅花三弄”,一弄真,二弄情,三弄天下不公平,三剑之间环环相套,每一剑攻出之后皆留有余地,令人无法猜透下一剑如何出手,左凡身影一闪,手中剑以同样的招式连续攻出三次,叮叮叮,三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左凡以一招“一波三折”接下,两人身形同时一闪迅疾无比对攻三剑迅速分开。 两人擂台之上以快打快,每一次的对攻都是惊险万分,台下众人欢呼雷动,这才是真正的剑术对决,一人忍不住扯着脖子怒吼一声:“真他妈精彩。”可惜还是被欢呼声所淹没。 白无风身形落地,心中暗道,“左凡的剑术真是了得,不愧为此次华山论剑众望所归的剑手。”脚尖轻轻一点再次飞起,一招“踏雪寻梅”再次攻出,不给对方丝毫喘息机会,左凡似乎抱有同样心里,两道影子再次空中相遇,两柄剑空中对拼三剑,左凡剑法简单实用,天下以一最为简单,确经常被人忽略,多少人追求一招之内攻出多少剑来达到自己快剑的目的,须知如此剑上的力道速度必然大受影响,如果将所有的努力集中在一剑之上,那雷霆万钧的一剑试问又有几人能够接下! 白无风的剑法极为玄妙,充满诗情画意,更是夹杂一股潜在的寒劲在其中,左凡出剑的同时手上经脉必须以内力护住,不然时间一长难免被寒劲波及受到影响,甚至影响出剑的速度,左凡不退反进,手中剑猛然一转攻出,正是一招“一朝一夕”十分精妙,须知这样的剑法又岂是一朝一夕可以轻易练成,即便是天赋出众之人也必然付出很多辛苦,日夜苦练方能有今日的成就,所以有些时候看到别人获得成绩时,千万不能因此嫉妒,他所得到的恰好是他所付出的,付出终有回报,即使你得到的与你付出的无法成正比,也断然不要因此心灰意冷,至少你付出过,肯于付出的人生至少不会因为遗憾而抱怨,即便因为机遇不断在岁月中蹉跎,依然无怨无悔。 ------------ 第三百三十六回 华山论剑(十七) 今生无悔,谁能轻易做到,那似乎只能成为一种心境,于是生活不停的告诉自己,既然不能无悔,只能不争岁月只争朝夕。 左凡攻来一剑看似只是平常的一剑,其中确是暗含两种极为巧妙的变招,所以才会称为“一朝一夕。”白无风若是护住下盘,身子必然前倾,这招可中途变招用一招折剑势攻击对手头部是为“朝”,若是守住胸口,可顺势向下攻击对手双腿是为“夕”,白无风似乎看出对手剑招中的意图,身形猛然向下一蹲,手中剑横在身前,上下两路全被剑势封死,左凡已无招可变,白无风所用的正是“青梅竹马”,恰如那句:“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本就应该恩爱如一不分朝夕,恰好破解左凡所用“一朝一夕”两分剑势,左凡招式被白无风封住心中不免一惊,下一招已近无法攻出,急忙回剑,只见白无风飞身攻出,一招“怒影寒梅”攻出,左凡头发飘起,不知是因为风,还是被强大的剑气波及,更可怕的是剑气之中夹杂的寒劲,比一开始更为强劲,左凡眉毛上泛起一层白霜。长剑横在胸前怒吼一声以一招“一夫当光”硬接这一剑,两股强大的剑气击撞在一起,两道白光啪的一声猛然一散,距离擂台近些的人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嘴巴张开,完全被台上的比拼惊呆,即便是看台上的各大门派掌门都忍不住站起身来,两人之间的比拼已经进入白热化,白无风的剑术出乎所有人意料,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剑术内力甚至已不在这些掌门之下,即便是苦智这样的高手看着台上的比拼眉头不由得紧紧皱在一起。 他绝对是一个可怕的对手,甚至很有可能击败万剑门左凡,最后与自己一争高下,若是如此自己的胜算能有多少,苦智、张英函心中默默打着算盘。 左凡也算了得,若不是提前察觉白无风剑招之中隐藏剑意,也许刚才一剑已经落败,“一朝一夕”剑招被对方封住,察觉出一丝危险立刻飞身而退,最强守势“一夫当关”用出,强大的剑气围绕在身体周围,其中夹杂的寒劲刮得皮肤隐隐作痛,甚至形成一层浅浅的白霜,足以看出白无风剑气之中寒劲的厉害。 对手的强大出乎左凡的意料,擂台之上面对咄咄逼人的剑气反而激起左凡心中的斗志,没有人可以击败自己,多年的苦练还有身上所背负的责任,时刻提醒左凡不能输,至少不能输给眼前这个名不经传的雪山派弟子,手中剑光一闪飞身攻出,“一马当先”“一触即发” “一点一滴”“一尘不染”尽是只攻不守的招式,赌上自己的尊严,用强大的一字快剑击败对手,台上比拼惊险万分,白无风手中剑光闪动护住全身,台下欢呼不断,陈天豪确是连连摇头,一字剑虽以攻为守,可惜如今方寸已乱,看似占尽优势,只是一味急于求成,又如何能发挥一的特性,可惜,可惜!也好,这样的失败对于以后的成长大有好处。 两人对战百招已过,左凡的一字剑术已快用完,心中不免一急,攻出一剑迅速退回,胸口不停喘息,连番的强攻对自身体力、内力损失太大,接连退后三步稳住身形,一股强大的气息从身体内发出,身形猛然飞起人在空中快速旋转,白色的剑光化成无数道直奔白无风攻去,这样的速度已经达到左凡施展的极限,这招有一个极为怪异的名字“一败涂地”,以无谓的决心全力攻出,败中求胜,擂台之上剑气弥漫,白无风原本冷峻的脸上显露出紧张的神情,这样强大的攻势白无风该如何接下,只见白无风剑上寒芒大盛,身形暴起,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不守反攻,陈天豪连连点头,“他的身上确实有当年古天绝的影子,永远不会畏缩。”如果单纯去防守即便是自己都没有信心可以轻松接下,所以索性不如放手一搏,最好的防守便是进攻。 白无风剑上寒芒越来越盛,空气似乎都被寒芒凝住,剑上寒芒猛然将剑光笼住,令原本身处强大剑光之中的左凡忍不住发出一阵战栗,周围的气息完全被寒劲冰封,即便是旋转的速度同样因为这股寒劲慢了下来,一直忍而未发的剑气似乎也受到影响,左凡怒吼一声猛然挣脱寒劲束缚,两道影子瞬间空中相遇,发出一声巨响,两股剑气剧烈相撞发出的响声,两人几乎同时落地,背对着慢慢站起,台下鸦雀无声,没有人知道结局如何,剧烈的响声还有白光令所有人眼睛忍不住眨了一下,而就在这眨眼之间胜负已分。 一眨眼的时间有多短,真的很短,也可以很长,长得令人怀念,至少不愿意,因为那样真的会错过很多美好的东西,多少人为此自责,这样的精彩对决今生能见几次,确因为自己的一次眨眼而错过,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谁胜了!结局究竟如何,所有人心里这样想着,默默的注视擂台之上两人,两人只是静静的站着,时间似乎因为紧张而凝固,或者没有人愿意去打破这种宁静。 左凡慢慢回身,头发凌乱不堪,身上的衣服被强大的剑气震碎,嘴角隐约有血流出,即便是身形同样有些不稳,自己败了,败在对手强大的剑气之下,男人永不言败,但是至少应该勇于承认失败,败就是败了,没有任何理由去为自己辩解。 白无风只是静静的站着,所有的剑手都是骄傲的,从拿起剑的那一刻开始,便注定了剑手的命运,不停的苦练去剑给人带来的尊严,没有人可以以任何理由去嘲笑。 左凡道:“你很强,我败了,十年之后雪山之巅,我会再找你比试。” 白无风道:“随时奉陪,你是一个值得我去尊重的剑手。” 左凡冷笑一声,飞身跳下擂台,台下顿时热闹起来,雪山派白无风击败万剑门左凡进入三强,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绝对不是运气那么简单,他的剑术精妙之处似乎不在左凡之下,难道他真的是这次华山论剑的黑马,接下来要面对的是少林、武当这两个巨无霸门派的精英弟子,他是否会再次创造奇迹,白无风深吸一口气,与左凡的比拼耗去大半内力,尤其是最后一剑,自己同样没有信心可以接下,只能以瞬间爆发的寒冰劲来应对,这只是一场剑术上的赌局,自己不过是那个侥幸赢了的人,所以左凡真的是一个值得自己尊重的剑手,一字快剑快、准、狠果然名不虚传。 铁笔书生来到擂台中央抱拳道:“为显示公正,今日/比赛到此结束,明天一早以抽签的方式从获胜的武当弟子张英函、雪山弟子白无风两人之中选出一人对战少林弟子苦智。” 白无风回到看台之上,一些弟子投来羡慕的神情,峨眉静一师太道:“恭喜白少侠” 白无风道:“师太言重,不过是侥幸胜了一招。” 静一师太道:“雪山派能出现白少侠这样的弟子真是雪山之福,只是不知如今雪山派何人掌管?”雪山派太久没有在武林中走动,所以关于雪山派的消息几乎没有,很多人甚至忽略了这个问题。 白无风道:“家师错爱将掌门之位传于无风!” 静一师太神情一变道:“那应该恭喜白掌门才是!”白无风剑术出众,如今更是一派至尊,身份应该和静一师太等人相同,与一般的弟子自然大不相同。 峨眉弟子慧影、慧晴,忍不住抬头,眼前这个人,他是雪山派掌门,英俊的外表、飘逸的剑术,冷峻的面孔,加上特殊的身份,十足的“高富帅”,又怎能不令少女心中为之一动,静一师太道:“白掌门,不如我们边走边谈。” 白无风施礼道:“师太请。”慧影、慧晴跟在身后,两人的目光几乎同时落在白无风背影之上。 ------------ 第三百三十七回 华山论剑(十八) 白无风与左凡两人的精彩对决给所有人留下很深的印象,尤其是对对手招式上的准确判断,以适当的方式破解完成反击,恰如两名对弈的棋者,不仅要谋划自己的棋局同样要看破对手的局,方能一步一步引对手入局。 人生就像是一盘棋,对手则是我们身处的环境。有的人能预想十几步,乃至几十步之外,早早便做好安排;有的人只能看到几步之外,甚至走一步,算一步,这便是胜者与败者之间最大的差距,胜者乐在其中,败者只能在别人设好的局内看着一步步被吞噬,不停的挣扎试图挣脱,但是发现自己真的入局已深。 与高手对招,常一步失策,满盘皆输,但是高手下棋,眼见的残局,却可能峰回路转,起死回生,这便是棋与人生中的乐趣。 有的人下棋,落子如飞,但是常忙中有错,有些人下棋又因起初考虑太多,弄得后来时间不够,匆忙应对不免落入下风捉襟见肘。 有的人下棋,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认输;有些人下棋,稍见情势不妙,就弃子投降。 棋子总是愈下愈少,人生同样如此,总是愈来愈短,于是早时落错了子,后来都要加倍苦恼地应付。而棋子一个个地去了,愈是剩下的少,便愈得小心地下。赢,固然漂亮;输也要撑得久。输得少,才有些面子,至少没有人愿意接受输都想赢。 所幸者,人生的棋局,虽也是“落子无回”,观棋的人,却不必“观棋不语”,于是功力差些的人,找几个参谋,常能开创好的局面。但千万记住,观棋的参谋,同样也有他自己的棋局,可别只顾给人帮忙,而误了自己棋盘上的厮杀,成为胜者路途中的一记春风,最后被鲜花所淹没。 如果你不知道计划未来,必是个很差的棋手;如果你没有参谋,必是很孤独的棋手;如果你因为输不起,而想翻棋盘,早早向人生告别,必是最傻的棋手,如果你出手犹豫不决,必然是最可怜的棋手。 你还有多少棋子?你已有多少斩获?你是否应该更小心地,把所剩无几的棋子,放在最佳的位置上?来发挥最大的作用,为你的成功开辟一条本应该属于它的路。 人生如棋。你对手就是命运。命运是冥冥中的一种力量,在它面前任何人毫无优势可言,就像是在棋局中,你是个新手而它是九段,要下完这盘棋,唯一的凭借就是勇气。 人生如棋,它不用你去开局,因为它已经摆好了一个残局等着你。那里面有着希望,也会有失望。隐藏着无数的危险,却也蕴涵着无限的生机。 人生如棋,有时候也是“一步错,满盘皆输”,所以每走一步,请深思熟虑!冲动的代价往往是无法估计的,好好面对自己的每一次抉择,因为那是老天给你的机会,也许其中的一个选择会让你战胜命运,从此摆脱过去开始你不一样的人生。 人生如棋,重的也是棋品。“举手无悔大丈夫”!人生路上,你再怎么小心也会有走错的时候,你会后悔,可你却不能说“我可以悔棋吗?”因为命运它不会同意,它只会趁你在追悔的时候加紧向你进攻,让你越来越陷入困境。所以不要再在那边叹息了,后悔是没用的,做错了,改过来。跌倒了,爬起来。无法改变的命运请仔细的记住印在心里,那是经验。 人生如棋,在棋局中要的是努力。不要轻易的说放弃,因为每个人才那么一局而已。你也许累了,你也许倦了,你也许认为没希望了,这时候我希望你还记得“天无绝人之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车到山前必有路”,很多时候眼前并没有路,但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人生如棋,是对人生的一点感悟,人生便是幸福的活着。 活着是幸福的,活着是痛苦的,幸福对于我来说也许就如同年夜饭碗中的饺子,碗碗可数。而痛苦也许就是无奈到了极限,无奈到了我们无法去承受,随之而来的会是彷徨、无助、迷茫。 有人为金钱活着,有人为权利活着,有人为吃喝而活着,可我不知道为什么而活着!也许为了身边的亲人,也许为了朋友,也许为了自己,也许为了不要那么早的离开自己的这段人生,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更清楚的知道亲边的亲人、朋友都一样,都是过客。我想糊涂一点,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在生活中找到活着的理由与支点,才能为了一种看似真实,但在生命的过程中是那么的虚幻而活着,可是我做不到,我不想麻醉自己,让自己沉醉在或长或短的快感中,也许这种麻醉有时或是一生,可是我没有那种自信,我怕醒后的真实,我怕醒后现实对我的摧毁,我没有自信能抵挡得了,或许我怕我没有那个时间。而清醒有时会让现实生生的刺痛你。 命运是什么?命运是你赋予别人足够的尊重、命运是你对事物有足够的耐心、命运是你担得起你责任的综合体。而我的命运在痛苦与决择中分裂、凝聚、再分裂、再凝聚。 再美丽的景色,对于失意者、失恋者、失去亲人或遭受不幸的人来说,既无心赏景,也感受不到风光的宜人之处。这个时候,一曲哀伤的音乐更能引起他的共鸣,更切合此时他心境的需要,能够缓解伤痛,排遣内心的郁闷。 面对同样的境遇,态度不同,结果迥然。 当事业遭受挫折、生活艰难不堪、人士处于低谷时,悲观脆弱者,要么自暴自弃,一蹶不振,要么低头认输,境况越来越糟;而乐观豁达、直面人生者,能把平凡的日子过得精彩,能把沉重的生活变得轻松,能把苦难的体验变得生动,能够不断去开辟人生的新境界,用心去享受生活赋予的一切酸甜苦辣,从而真正去感受人生的真谛和生命的意义。 当然,生活对每个人来说确实是不公平的。但是,如何对待生活却给予了我们公平自由的权利。 人生不如意的时候很多。面对生活,关键是看我们以什么样的心态去对待。心态不同,人生的境况也大不同。 《阿甘正传》片尾有句话:“人生就如同一片轻盈的羽毛,有落下的时候,而你应该鼓舞自己让他不断飘扬而上,向着新的高度超越自我”。 俗话说的好,播下一种心态,收获一种性格;播下一种性格,收获一种行为;播下一种行为,收获一种命运。 苦智是幸运的,即便幸运的人同样要接受命运的洗礼,明天的抽签将决定对战苦智的人选,至少谁也不会愿意被幸运的抽中。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时刻告诫自己,保持一颗平常心,保持一颗平和乐观的心态。相信吃亏未必不是福,失去了的未必就是我们真正需要的,失去的未必就永远得不到的。何必要拘泥于一时之得失,何必要斤斤计较,何必要自陷于痛苦的深渊不能自拔。 人生风光无限。走过一座山峰,迎来的可能是更加雄奇壮美的景色。人生何尝不是这样,有时看似糟糕透顶的事情后面,往往带给我们意想不到的快乐结局。 有什么样的心态,往往就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只要我们直面生活,傲视不幸,笑对痛苦,就一定能攥紧命运的缰绳,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白无风摒弃所有的杂念,静静的调息,丹田处真气慢慢汇聚,全身经脉不断有一股潜在的寒劲发出,慢慢运转全身,疲惫感很快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股澎湃的力量,体力内力在迅速恢复。华山之巅巅峰对决明日即将进行,将自身状态调整到最佳状态对三人而言同样十分重要,那将是一场精力、体力、内力、耐力、智力上的巅峰对决。 ------------ 第三百三十八回 华山论剑(十九) 苦智和尚调息一周慢慢睁开眼睛,少林方丈大师慈贤就坐在自己身边,慈贤大师道:“明日对战之时一定要小心他的寒冰劲。”话中之意与万剑门陈天豪交待左凡几乎相同,慈贤大师似乎有一种预感,雪山白无风必然与自己的弟子苦智之间要有一场较量,这种预感绝对不是凭空而发,从白无风的剑法、眼神中令这位绝世高手少林一代宗师有些不安。 苦智点头道:“弟子已经想好应对之策,请师父放心便是。” 慈贤点头道:“如此最好,做些休息。”慈贤大师慢慢起身,苦智急忙站起道:“弟子恭送掌门师尊。”慈贤大师摆手道:“好了,不需要这样俗礼,早些休息。” 慈贤方丈离开,苦智和尚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蜡烛之上,烛光里似乎映出一个人的身影,白色的衣衫,冷峻的面孔,白色的剑光,剑光闪动,一丝丝寒气发出空中仿佛飘去若干雪花,这不过是剑气之中寒气所造成的假象而已,就如同张英函太极剑中所形成的圆圈,那不过是剑气快速划过的痕迹,并不是真正的圆圈,白无风、张英函的每一次出剑都在苦智和尚脑海中掠过,这苦智和尚天赋极高,记忆力更是惊人,暗自揣摩如何破解其中的剑势。 房间内,慧晴怀里抱着枕头看着师姐慧影道:“师姐,你说明天谁会抽到那只签?” 慧影道:“各有五成的几率,所以谁也说不准。” 慧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道:“我希望是武当弟子抽到。” 慧影看着慧晴道:“因为你的义兄?” 慧晴点头道:“算是吧,至少从心里希望义兄赢!” 慧影道:“希望如此,苦智大师内力深厚,更是身怀少林绝技,此次华山论剑最强的人应该还是少林弟子!” 慧晴道:“所以才希望武当弟子对阵少林弟子,那样义兄以逸待劳方有胜算!” 慧影道:“你个鬼丫头,我想武当派的所有人同样希望抽到的人是白无风!” 慧晴道:“不管怎样就是希望义兄赢。”说完下巴靠在枕头上,眼睛盯住前方似乎在想着什么,慧影同样沉默不语,房间内一时安静下来。 购买万剑门左凡的人血本无归,不管任何人胜出,庄家永远不会输,输的永远是赌客,当然其中也有赢者,那不过是一时的幸运,一旦陷入其中,你的幸运很快便会转化为无尽的贪婪,陷入其中最后同样进入庄家的腰包。 庄家永远是最后的笑的人,只是能够成为庄家的人必然只是少数,大多人宁愿做一个疯狂的赌徒,来释放生命中的激情。 天光大亮,各派弟子早已擂台下站定,华山论剑最后的比拼将在今天结束,如果再想目睹这样的盛会需要再等上十年,十年有太多的变故,甚至很多人在十年中化作白骨被岁月无情的掩埋,生命无从等待,只有不断的释放激情才能造就无悔的人生。 华山掌门莫太聪慢慢登上擂台,高声道:“华山论剑王者之战,今日即将在华山之巅进行,感谢诸位对此次华山论剑的支持,莫太聪感激不尽!”华山派通过这次大赛积攒不少人气,虽然门下弟子没能杀入最后的王者之战,不过华山的景色、弟子、剑术以及规模同样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加上各派参赛赞助的金银已经进入华山之巅观看的人选所上交的门票,华山可谓是名利双收,作为掌门莫太聪怎能不偷着乐,毕竟这样大的门派每天弟子的开支巨大,所以有了足够的银子便可以做很多事情。 擂台下一时议论纷纷,不少人窃窃私语,不是为了莫太聪几句冠冕堂皇的客套话,大多是猜测谁能拿下比赛登上最后的王座,以内力掌法出众的少林苦智、太极剑法精妙的武当张英函、还是这位雪山弟子白无风! 铁笔书生上前道:“武当张英函、雪山白无风上擂台!” 话音一落,两道身影蹭蹭窜到擂台之上,身形一闪来到铁笔书生面前,铁笔书生道:“我的手里各有一块竹片,一个上面写着战,挑到的人留下来对战少林弟子苦智,另外一块竹片上没有任何字迹,命运、机会摆在你们面前,至于结果如何完全看你们自己的选择!” 铁笔书生笑问我说完,双手慢慢抬起,拳头紧握,两块代表命运的竹片便握在手里,张英函道:“白兄先请。” 白无风道:“张兄不必客气,请先行选择!” 张英函道:“那我便选择左手。” 白无风道:“那样我只能选择右手!” 铁笔树上双手慢慢分开,台上台下鸦雀无声,慧晴心中焦急忍不住翘起脚,依然看不到台上具体情况,双手打开,左手上竹片十分干净,右手竹片之上一个大大的战字十分醒目,白无风淡然一笑,这就是命运,无论如何都要接受,然后以自己的方式能力去改变或者与命运抗争。 铁笔书生高声道:“雪山白无风对阵少林苦智,胜者与武当张英函争夺王者之战。” 台下有人欢呼,自是支持张英函的阵容,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两人之间斗得越凶对张英函越有利,于是有人会问,这样抽签的方式是否可以作弊,答案是肯定的,看似绝对的公平背后必然有不公平的事情存在,以铁笔书生的内力掌力,完全可以在一瞬间抹去竹片上的字迹丝毫不留任何痕迹,而且作为武当派名宿自然有绝对的理由为武当弟子争得机会,但是他是铁笔书生笑问我,一个骄傲不逊、不拘俗礼的江湖怪人,即便武当掌门长风道长亲自为弟子求情,笑问我同样不会给任何颜面,所以这只是命运而不是不公,至少令人心中有一些宽慰,无论胜负至少值得。 慧晴嘴巴撅起道:“怎么会这样,昨天晚上明明为义兄祈祷了无数次,还是被选中,真是气死我了!” 静一师太看着弟子有些好笑道:“若是祈祷便能实现,岂不是人人都去祈祷富贵,又有谁会为了将来努力!” 慧晴道:“女孩子第一次开口祈求,总该给一些面子。” 静一师太只能无奈的摇头,最多觉得好笑,长风道长确是在笑,笑容挂在脸上,即便极力去掩饰,不想被外人轻易看出自己心中的愉悦,不过越是掩饰越是想笑,嘴角微微扬起,脸上摆出一副平静的样子十分搞笑。 静一师太道:“既然想笑又何必如此,真是令人不懂!” 张英函施礼道:“白兄,小弟运气似乎好一些,恕不奉陪!”说完一转身跳下擂台,至少张英函不愿意直接面对苦智,即便白无风无法击败苦智,必然可以令其消耗不少内力,所有的一切都对自己有利,苦智和尚早已准备妥当,慢慢起身,虽然平日里吃斋念佛,不过少林和尚大多与世无争心宽体胖,所以身形看着十分笨重,但是看过苦智出手的人都知道,即使这样肥重的身躯出掌的速度极快,所以完全不要被人的外形所欺骗,正如古人所言:“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 第三百三十九回 华山论剑(二十) 白无风选中写有战字的竹片,没有任何的余地,要想赢得华山论剑成为真正的王者,只有接连打败少林高手苦智,然后击败武当弟子张英函,这在所有人眼里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毕竟人的体力、内力有限,接连对战两大高手,难度可想而知。 白无风确没有任何选择,只能战,为了雪山派的荣誉,昔日称霸西域的武林大派,今日早已被江湖所忘却,其中隐含多少淡淡的伤痛,他要为自己的门派正名,靠的便是剑还有斗志。 苦智右手立在胸前道:“白施主,点到为止,请!” 白无风道:“大师,请。” 只见苦智左手一扬,和身欺上,右手伸出直接攻向白无风脖颈,这招“苦海回头”乃是少林正宗拳法罗汉拳中的一招,别的门派拳法之中不存在的招数,脖颈之处乃是人体极为脆弱的环节,一旦被对手打中,轻则关节错位,重则直接被扭断头颅,所以本身便是一记十分厉害的杀招,白无风不敢硬接,飞身躲开,剑依然拎在手里,似乎并没有出剑的意思,所有人不明所以,如果与苦智比试拳脚那无疑是自寻死路,苦智飞身跟上,左手斜着攻向白无风胸前,猛然一翻抓向白无风肩膀要穴,右手同时攻上,这招“抓山渡海”十分精妙,白无风攻出一记长拳,所有人应该记得,外围赛时白无风以一记一模一样的长拳招式战胜对手,所以白无风同样擅长拳法,肩膀猛然一闪身形一矮长拳攻出直打苦智胸口,苦智收拳,双拳交叉向外一挡,顺势一转,欺身上步,肘部攻向白无风肋下,白无风身形一退,右掌轻轻下按,两股内力碰撞,白无风手上没有丝毫的寒劲,反而多了一种柔劲。 少林派弟子内力出众拳走刚猛,这股柔劲一出,苦智肘上传来的力道瞬间减弱,似乎被这股柔劲化解,慈贤大师道:“雪花绵掌!”自己恰恰忽略了这套掌法,因为极难练成,所以几乎在武林中绝迹,此套掌法必须在天空不断飘落的雪花中练习,做到气随掌走,雪花不停在掌间飞舞,一套掌法打完,雪花依然是完整的雪花,丝毫不能被掌力影响,其中的阴柔之力可想而知,用来克制以猛著称的少林拳法确是可以发挥最大功效。 苦智大师拳法猛然一变,只见擂台之上拳风阵阵,足影点点,打一拳,虎吼一声,威风凛凛,宛如猛虎杀入狼群,双拳越打越快,其中更是暗含一套掌法,时而用出,左手擎天右足踢斗,巍然而立,宛如罗汉,这便是这套罗汉伏虎拳的奥妙,再看白无风犹如风中一页扁舟不停左右摇摆,双手时而抬起,时而反转,仿佛在风中采集花的香气,无论苦智大师伏虎拳多么刚猛,依然无法捕捉到对手身影,苦智怒吼一声,双掌猛然画弧,这在少林掌法之中十分少见,画弧一般出现在武当掌法剑法之中,少林拳法集众家所长,双掌弧线一出,白无风退路被彻底封死,苦智双手如电般攻出,只见白无风右掌同样划出弧度,向后轻轻一引,后退两步卸去力道,划出半弧缓慢推出,看似缓慢其中确是暗含劲道,长风道长身形站起,这样的掌法为何与自己武当派掌法中一招“如封似闭”极为类似,难道是武当掌法外传!不可能,能够掌握武当掌法精妙的弟子本就不多,武当更是门规森严,断然不会出现这样的弟子,也许只是巧合!身形慢慢坐下。 苦智宽大的袖袍猛然鼓起,犹如利刃般攻出,这招乃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袖里乾坤”,以内力催动袖子攻击对手,袖子里更是暗藏内力,同时宽大的衣袖掩饰住拳路,令对手很难防范,这袖里乾坤原本是一位少林高僧修行的绝技,当年丐帮帮主乔峰闯入少林,被这位少林高手困住,两人言语不和拳脚相加,只见少林高僧,两只宽大的衣袖鼓起,犹如被风吹动的帆船,威势自然不小,高僧大喝一声“袖里乾坤”攻向乔峰,乔峰修炼降龙十八掌,掌力本就在高僧之上,更是将掌力集中一处打出,两股力道相撞,发出剧烈的声响,空中飞起无数的蝴蝶,宽大的衣袍被两股内力震碎,露出高僧干瘦的手臂,袖里乾坤由此而闻名! 论内力白无风断然不是少林苦智的对手,不敢硬接身形后退,苦智双袖展开交相攻出,白无风只能出剑,白光一闪,擂台之下顿时发出一阵惊呼,剑光击中袖子,确没有攻破,仿佛刺在一块坚硬如铁的木板之上,白无风剑尖在衣袖上轻轻一点身形顺势飞起,一招“折梅式”避开苦智双袖攻向苦智胸口,手腕猛然一翻一按,剑光一变一压,极为精妙,苦智双袖向后一缩,同时攻向剑光,试图用内力将白无风手中剑夹住,白无风回剑,剑光连续闪动两下,正是一招“梅开二度”,同时击中两个鼓鼓的袖子,可惜剑上的力道无法攻破苦智的袖子。 苦智身形猛然一转,身上穿的僧袍猛然张开,犹如一道利刃攻向白无风,看台之上几位掌门同时惊呼道:“伏魔袈裟功!” “伏魔袈裟功”少林绝技,只有历代掌门才可以修炼,而且必须内力足够深厚才能施展,施展之时整个僧袍全部变成攻击的武器,令对手完全笼罩在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内无法逃脱,缺点便是极耗内力,这套功法几乎是苦智所能用出最厉害的一套,至于伏虎罗汉拳、少林拳法、袖里乾坤等似乎无法战胜白无风,白无风身形飞起一招“踏雪寻梅”不攻反退,试图拉开两人之间距离,苦智哪里能容,脚下用出七十二绝技之中如影随形腿,这本是用来踢向对手的连环腿法,如今确被用来追击对手,脚下一晃身形一闪,白无风的踏雪寻梅本就是依靠身法的剑招,可惜依然无法避开苦智的如影随形腿法,袈裟犹如一面巨大的利刃攻出,苦智身体不停旋转,白无风剑上寒光一震,瞬间至少攻出足有二十余剑,剑上的力道加上寒气面前阻止袈裟的攻势,苦智内力充沛脚下依然不停,身上袈裟连续旋转攻出,腿上更是伺机踢出令白无风防不胜防。 台上战局苦智完全占据上风,白无风只能依靠身形剑法不停后退,慧晴拳头紧紧握住,身形站起不停的来回踱步,静一师太的目光完全被台上的比拼吸引,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弟子的举动。 苦智步步紧逼,白无风剑尖轻轻一荡,身形借势飞起,犹如雄鹰展翅,正是一招“鹰飞九天只为梅!”手中剑猛然向下攻出,刺中袈裟手腕一震轻轻向下一按,这细微的动作并没有引起苦智的注意,白无风人在空中连续出剑,足足攻出七七四十九剑之多,每一次动作几乎相同只是攻击的部位不同,白无风落地,苦智随影攻来,整面袈裟完全将白无风罩住,只见白无风怒吼一声,手中剑猛然剑气大盛直接攻向袈裟,砰的一声巨响,天上飘起无数的布块,白无风奋力一击强大的剑气将袈裟彻底击碎,苦智和尚光着上身愣在当场,一柄剑从碎布中伸出,白无风破解了自己最引以为傲的伏魔袈裟功。 在几乎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无数的布片飞向空中,犹如下了一场布雨,布雨之中一柄利剑寒光一闪抵在苦智大师胸口,白无风胜了,破解伏魔袈裟功,就在苦智愣神之际剑已攻出,苦智无法躲避。 苦智缓过神来,毕竟是少林高手,施礼道:“恭喜白少侠,贫僧佩服。”说完飞身跃下擂台,毕竟身为出家人赤裸着上身十分不雅,早有师弟过来将僧袍披在大师兄身上。 ------------ 第三百四十回 华山论剑(二十一) 少林方丈慈贤大师看着一脸阴沉的苦智道:“苦智,你可知对手如何破解你的伏魔袈裟功?” 苦智摇头道:“弟子不知!” 慈贤道:“你只是遇到一个更加高明的对手,所以无需懊悔,白无风攻出七七四十九剑,每一剑都刺在你的袈裟之上,而且每一剑所刺的方位完全不同,这绝对不是随意的出剑,而是按照一定的方位出手!” 苦智道:“师父的意思是说,以点破全?” 慈贤点头道:“不错,白无风出剑全力攻向袈裟之上四十九个点,看似毫无关联,其实内有玄机,更是出手之时有折剑的动作,所以对袈裟必然造成一定的伤害,四十九点伤害连在一起,瞬间爆发出来的剑气,将四十九点伤害同时引发,所以才会破了你的袈裟功。” 苦智道:“弟子愚钝,完全没有看懂对手意图!” 慈贤道:“这不怪你,白无风剑术出众,心思更是强于常人,出家人四大皆空,不要把一时成败放在心上就是!” 苦智道:“多谢师尊教诲,弟子铭记在心!” 武当长风道长双眉紧皱,白无风的胜出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自己的弟子张英函轮空,长风道长十分得意,两人苦拼之后内力大减,到时英函自然有机会击败取胜的少林苦智,须知武当掌法、剑法其中暗含相生相克之理,对于拳法、掌法刚猛快捷见称的苦智并没有太多的忌惮,如今确是换了同样剑法出众的雪山弟子白无风,接连击败万剑门左凡、少林苦智,这几乎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白无风以一招强大的剑招攻破苦智铁桶一般的防御取得胜利,擂台之下开了锅一般,“这白无风太厉害了,当初就应该买白无风胜!” 一人垂头丧气道:“我全部的身家都压在苦智身上,现在一切全完了!” “太精彩了,那一剑上的霸气完全是王者之剑!” “你真的看出上面的霸气?” 那人脸上一红道:“看不清难道不能想象,意淫?” 众人哄笑,“意淫好,生活缺少意淫少了很多精彩!” 慧晴从看台上忍不住跳起,自己本身就看不惯这些道貌岸然的臭和尚,现在义兄彻底为自己出了心中恶气,白衣飘飘剑光闪闪,实在是太帅了,为什么天下间会有这样帅的男人出现在自己身边,自己当初又为何会糊里糊涂和他结拜,结拜之后若是再发生一些事情岂不是有悖乱、之礼,慧晴想到这里脸上不由一红,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想起一些男女之事,师父从小教导,男女之事本就是污秽不堪,本是天下间最邪恶的事情,为什么自己的内心会有如此强烈的冲动,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再看慧影,目光一直停留在台上白无风身上,每一次出剑深深的印刻在脑海里,美女爱英雄,本就是常理,试问美女又怎会去爱狗熊除非她想上演一出美女与野兽的激情。 长风道长回头看了一眼弟子张英函,眼神同样盯住台上的白无风,额头微微渗出汗迹,因为紧张还是兴奋,没有人可以猜得出,长风道长道:“该出场了,尽全力就好!” 张英函起身道:“师尊放心,弟子定然不负师尊重托!” 张英函快走几步,脚尖轻轻一点落在擂台之上,华山论剑真正的王者之争将在两人之间进行,白无风收剑而立,丝毫看不出有任何体力、内力上的损耗,不过所有人清楚,与苦智大师上百招的苦拼,招招惊险万分,最后更是以强大的剑气取胜,内力上必然损耗很多,高手对决绝对不能被对手看出你的劣势,即便是装,也要装的像,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江湖同样如此,一位嫉恶如仇的江湖大侠,拼力击杀十三名穷凶极恶的大盗,最后力竭坐在地上调息,剑随意的丢在面前,这时恰好另外一队大盗经过,看到满地的尸体还有面前坐着的巨侠彻底惊呆,完全没有勇气出手,而是悄悄逃走,生怕被人听见,多么滑稽的一幕,对手早已力竭,即便是一个孩童都可以将他杀死,一群的大盗确是轻踮脚逃之夭夭,所以很多人活在别人的戏里,扮演的恰好是已经设计好的角色,最后忘记了自己本身该扮演什么,或者是该如何去生活。 张英函抱拳道:“白兄剑法高超,只是一番比拼难免不公,要不要休息之后再行决战?” 张英函不过是在试探,至少他不会那样好心,对十年一次华山的华山之巅决战所有人都梦想成为最后的王者,即便平日里如何的冠冕堂皇,面对你的梦想就在眼前同样变得龌龊不堪,甚至不惜暗下毒手,做出许多天理不容的事来, 张英函才不会那样好心,所以只是试探而已,对手现在的战力还有几成,更是令天下英雄听见,自己张英函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一句话达到两个目的,言语中的威力可想而知,杀人的往往不是刀,而是人心,以及人心背后杀人的话语,多少人因为一句话刀剑相搏,甚至两个国家,两个民族,话不能多说,又不能不说,说多了容易错,不说容易被人忽略,甚至被人认为是个傻子,哑巴,其中的度如何去掌握便成为一门学问,有人称之为语言学,更有人称之为交际学或者是一门说话的艺术归为哲学,哲学太过深奥,这里毕竟是武侠世界暂不讨论。 白无风脸上依然是冷峻的神情道:“无妨。” 只有两个字,无妨,霸气中带有洒脱,洒脱中不乏霸气,这便是实力,即便处于逆境同样以无所谓的心态来面对,当杨坤声嘶力竭的演唱那首《无所谓》时,多少人跟着不由自主的哼唱,心头涌起一种无妨或者无所谓的想法,可是歌声之后你会发现,做到无所谓真的很难,别人的目光,同事的言语,家人的关心,爱人的呵护,甚至每个月拿回家里的工资,不停上涨的物价,所有的一切都和你息息相关,你无法做到洒脱,即便你的声音同样沙哑,即便你可以在夜里纵情放肆,第二天太阳升起,你同样要回到你的生活,回到那个你必须去面对的生活,进入你的戏,演好你一天需要去扮演的角色,不管你是否想演,因为你永远活在戏里,试图挣脱确没有足够的勇气。 白无风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无妨”,于是所有人开始知道无妨,甚至喜欢上这两个字,完全要比无所谓听着更加洒脱,当然这样的话从白无风的嘴里说出更有一番味道,他是英雄,受人膜拜的英雄,多少人为他疯狂,多少少女为他心动,他的一言一语甚至可以成为时下最流行的话语,他的话确不多,一句“无妨”引起台下一阵欢呼。 慧影嘴里小声念着,“无妨”忍不住笑出声来,慧晴的小心脏一直提到心口,为义兄担心,不想身边传来笑声,慧晴回头恰好看到自己的师姐,嘴角露出一丝自己无法看懂的笑意,她在笑,平日里冷如冰的师姐在笑,眼神中更是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温情,慧晴觉得好怪,师姐又在笑什么?这里人真的好奇怪! ------------ 第三百四十一回 华山论剑(二十二) 白无风只是无意间说出一句“无妨”,不想引起这样多的连锁反应,因为他是名人,名人的话语往往更加令人信服,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百姓,不管他说什么至少不会有人理睬,甚至一直陪伴他左右的妻子,至少不会特别的放在心上。 张英函冷冷的看着白无风,他真的有那样强大,还是故意作态令我有所忌惮,不行迟则生变,左手剑猛然抽出,左手顺势一引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轻轻向上一挥,右手剑直接攻出,白无风抖剑相迎,两柄剑击在一处,张英函手上发力,白无风丝毫不弱,两柄剑碰在一起,张英函发出一股黏力试图缠住,白无风猛然发出一阵寒气,黏力很快被寒气驱散,张英函身形微退,再次攻出,一反常态全是攻招。 长风道长连连点头,武当剑术虽是守长于攻,但白无风先战一局必然内力体力不足,完全可以以一轮凶猛的抢攻令对手极力掩饰的疲惫彻底激发,到时自然没有还手的能力,长风道长对弟子的连番抢攻十分认同,这便是高手之间对决的策略选择,一个好的策略甚至可以弥补剑术以及内力上的不足。 张英函连番攻出三十剑,剑招之间紧密连接,丝毫不给对手喘息的余地,白无风每接一剑身形微微有些颤抖,虽然很细小的动作,但是完全无法逃过这些高手的眼睛,这样轻微的颤动只有一种情况才会发生,那就是体力、内力不足,所以被对手攻来剑上强大的剑气影响时,手甚至身体自然会有微微抖动出现。 张英函招式猛然一变,剑光一闪快捷无比刺向白无风右手神门穴,前文已有交代,这套“神门十三剑”共有十三剑,招式极为怪异,每次出手攻击的完全是对手手腕处的神门穴,神门穴一旦被制,便无法用剑,白无风连续退步,手腕一翻,手中剑挡住对手剑尖,两股力道碰在一起,剑尖一偏,只见张英函双腿微曲上步,右手腕向下转出直接转向左路,剑抬起轻轻下按,手与剑完全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圈,十分精妙,剑尖一点直奔白无风神门穴刺去,白无风想退已然慢了,手中剑向上一撩,一招“扶梅式”攻出,仿佛一人用手轻轻从下向上轻抚雪中绽放的梅花,姿势轻柔款款多情,恰好隔开张英函攻来剑尖。 张英函身形猛然一转,背后出剑,时机力道把握极为准确,已然攻向白无风手腕处,白无风闪身躲过,张英函右脚猛然跨步,右手剑由下至上划出半个圆弧,剑攻出,再次收回借力再次攻出,第一次不过是一记虚招,很多人如果砍不破其中玄机,全力攻击虚招之时,剑突然收回再次攻出,速度力道比第一次更快,很难接住,这招有些类似太极拳法之中一招“揽雀尾”演化而来,白无风手中剑横在胸前,叮的一声,剑尖刺在剑身上,剑尖猛然一弯,剑本是钢铁锤炼而成,除非是特意打造的软件不然很难弯曲,而且软剑十分轻薄,张英函手中剑绝非软剑,为何会如此轻易弯曲,只见张英函手腕轻轻一翻,长剑再次攻出,白无风顺势一拦,剑犹如灵蛇,啪的绕过白无风剑身直接刺向手臂,白无风心中一惊,似乎没有见过武当弟子用过这样的剑术! 身形一闪堪堪躲过,张英函第二剑已然攻到,手中剑轻柔无定,犹如一条轻柔的软带握在手里,可以随意弯曲攻击对手,剑招更是飘忽,白无风不敢硬接只得利用踏雪寻梅身法不停左右闪避。 昆仑掌门一剑昆仑冯西楼道:“长风师兄,令徒的绕指柔剑当真精妙!” 长风道长道:“冯师兄言重,绕指柔剑乃祖师张真人所创,需以深厚内力灌注剑身之上,使其可以根据自己想要随意弯曲,倒是很难练成,劣徒能够练成也是机缘!” 坐在一旁的武当弟子刘禅紧紧盯住张英函手中犹如灵蛇一般的剑招,绕指柔剑,不可能这套剑术自己一直在苦练,可惜依然无法触碰其中的奥妙无法练成,为何张英函可以练成,难道这就是天赋之间的差距,不,自己不服,他能做到我刘禅一样可以做到。 张英函绕指柔剑一出,白无风险象环生,这套剑法飘忽不定,出手更是令人难以捉摸,其中暗含武当阴阳相生相克之道。 左凡道:“白无风要输了!” 陈天豪道:“这倒未必!” 左凡抬头道:“师尊为何这样说?” 陈天豪道:“从比剑开始一直到现在接近一个时辰,是否见过白无风主动出剑进攻?” 左凡道:“这倒是没有,一直是张英函进攻,弟子以为白无风必然是内力不足,所以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陈天豪摇头道:“我说过他很像一个人,一个冷艳高傲的剑手,即便是剩下最后的一丝力气同样不会放弃出剑的权力!” 左凡道:“师父的意思是,白无风在等待机会?” 陈天豪道:“不错,要想成功便要先学会忍耐!” 左凡嘴里小声嘀咕道:“他真的有师父说的那样厉害?” 陈天豪道:“张英函的剑术与你只在伯仲之间,只是剑术风格不同而已,这套绕指柔剑虽然精妙但是同样有它的缺陷!” 左凡惊道:“缺陷?” 陈天豪点头道:“那就是消耗的内力极大,如果白无风可以挡住这轮攻势,那么两人内力甚至有可能处于同一层次,那时必然是全力反击之时!” 左凡道:“弟子明白了,白无风,太可怕的对手!” 陈天豪笑着道:“不必泄气,你的一字剑术并未练成,雪山派的剑法即使再精妙同样不是一字剑的对手。” 左凡道:“弟子回去之后必然勤加苦练,剑成之日便亲上雪山找回失去的尊严。” 陈天豪道:“有失必有得,那些不过是虚名不必看得太重。” 左凡道:“弟子谨遵师尊教诲!” 张英函绕指柔剑攻到一半,心中开始有些着急,正如陈天豪所说一样,这套剑招过于耗费内力,白无风虽然几次险些被自己柔剑击中,还是如风一般躲过,这样下去难免内力不足,该当如何是好,张英函毕竟天赋极高,人也聪明,很快发现其中的问题。白无风剑护住身体,依靠身法不停转动,几次几乎是贴着剑尖飞过,手中剑只是偶尔用来防御。 张英函剑上力道猛然大增,身形突然变快,希望以迅疾的剑法尽快击败白无风,只见白无风眼神突然一变,手中剑猛然攻出,三道白色剑光,直奔张英函身上三处要穴攻来,正是一招“梅花三弄”,十分精妙,一招之内攻出三剑,三招中隐含的剑招剑势确又完全不同,所以接下这一招,等于直接面对三个不同的剑手出剑,一弄真,二弄情,三弄天下不公平,张英函大惊失色,手中剑力道猛然一扯,身形连退,人在空中手中剑接连划出十几个圆圈,其中暗含真假阴阳之道,真已破,张英函有情确不懂情,他看中的只是慧影的美貌还有身体,无情的占有,其中不包含任何的情在里面,白无风剑上确是包含一片真情,他至少可以读懂情,连续几个圆圈被情所破,确无法伤到张英函,情剑伤情他确不懂情,天下本就不公,白无风确要戏弄这不公平,所以第三剑本就是虚招戏言,不攻自破。 陈天豪眼神之中放出光彩道:“来了!” 究竟是什么来了,能令一代剑术奇人,堂堂万剑门掌门如此称赞,雪白的剑光,狂风暴雨般的快剑,白无风终于出剑不守反攻。 ------------ 第三百四十二回 落幕 随着万剑门门主陈天豪一声来了,白无风终于抓住机会发动攻势,手中剑光一晃,一招“梅花三弄”三剑几乎同时攻出,比以往任何一次更加完美坚决,张英函全力出剑,真剑攻破阴确无法面对阳,情剑确是遇到无情之人,何为不公!公平不过是一句戏言,所以招式同样是戏招,梅花三弄本就不是杀招。 白无风招式一变,梅开二度,本应两剑完成的剑招如今确只用了一剑,张英函手腕一翻沉着应战,剑在空中再次划出几个圆弧,虽然险些被白无风算计,不过张英函并不急,自己练习的武当剑法重在防守,意守阴阳风雨不透,所以无论攻与守,自己都有绝对的信心可以击败白无风成为最终的王者,有自信的人是好的,不过绝对的自信的同时便是自大。 白无风用出梅开二度自然有其深意,剑光刺入圆圈,剑光组成的圆圈发出一阵荡漾,可惜依然无法攻破,张英函嘴角露出笑意,笑意很快在脸上止住,一股潜在的力道从白无风刺出剑上猛然发出,这才是梅开二度的精妙之处,不是两剑而是一剑之中暗藏两股不同的力道,圆圈猛然一破,白无风攻破张英函防守,擂台下欢呼声大起,所有人彻底被白无风征服,拼命的为其喝彩,甚至很多人买了张英函赢,但是受到场上热情的鼓舞,双手挥动不停的喊着:“白无风,白无风!” 声音此起彼伏,剑招同样如此,一招“梅雪争春”攻出,依然是两股不同的劲道,雪寒梅更艳,剑光闪动,空中慢慢飘起白色的雪花,白无风白衣飘动,恰如那漫天雪海中的一支孤梅独自绽放,高傲冷艳无所畏惧,人如剑,剑如人。 再看张英函头上泛起汗迹,手上划出的圆圈越来越少,颜色越来越淡,原本圆圈之上耀眼的白光渐渐被雪色所覆盖,每次防下白无风攻来任何一剑都是那样的吃力,他如同一个孤单的人在雪地里漫无目的的挥舞,唯一陪伴他的只有自己的的影子,同样令人觉得孤单,眼前是雪,脚下是雪,即便天空同样被雪花掩盖,在漫天的雪地里显得那样孤单无助。 他要摆脱孤单的命运,令荣誉追捧再一次回到自己身上,唯一能做的就是撕开这道阻止自己的雪光,用自己手中的利剑,他讨厌雪,发自心底的讨厌,雪地里猛然掀起一道飓风,飓风越转越快,搅起漫天白雪,所有人睁大眼睛,生怕再次因为眨眼错过最后的精彩对决,擂台之上剑气猛然强烈,所有人心里清楚最后决战的时刻终于来了,飓风越转越快,雪花忍不住发出战栗,随着飓风而去,不再去留恋雪中的那支怒放的寒梅。 白无风脸色凝重,一股强烈的剑气猛然从张英函剑上升起,原比任何一次要强大许多,双手持剑慢慢举过头顶,剑上寒芒闪动,越聚越多,左凡忍不住站起身形,自己正是败在这一招之下,剑上发出的寒气直接将自己的剑气身体冻结,此时白无风身上散发出来的寒劲似乎还要比与自己对决时更强更盛。 张英函怒吼一声,“天地同寿”一道影子冲破雪花的束缚攻向白无风,白无风毫不示弱,这一招本就避无可避,怒吼一声,手中剑同样攻出,两道强大的剑气半空中相遇,发出剧烈的震荡,“天地同寿”,武当剑法之中唯一的一招与人拼命的剑术,当年武当弟子殷梨亭爱妻被日月神教护法杨逍夺走,更是惊闻深爱的纪晓芙因为杨逍死去,于是万念俱灰,创出这招几乎是同归于尽的剑招,武当鼻祖张三丰见此招式太过狠辣,伤敌自己同样无法保全,于是加以完善,成为一记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至少施展的弟子能够保全性命,白无风所用的乃是华山派上层武学“寒冰剑”,无意中被白无风得到,以体内强大的寒劲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剑气,可以直接将对手冰冻,十分霸道。 两股强大的剑气空中相遇,发出巨大的声响,两人气力已尽,被散发出来的余力波及,两道身影向后退去,身体上发出噗噗的声响,至少连续遭受几次重创,看台上所有人站起身来,擂台之上两人同时倒地,一秒,两秒……十秒钟过去,偌大的华山顶峰静得有些吓人,只能通过微弱的呼吸判断出两人至少还活着,结局究竟如何,谁能第一个站起来,谁就是王者,张英函手微微动了一下,接着慢慢抬起,慧晴、慧影的心同时提到嗓子眼,白无风依然一动不动,他究竟怎么了!伤得重不重?站起来,站起来,不要倒下,勇敢的站起来。 张英函试图站起,站起来自己就是王者,胜利就在眼前,可惜全身犹如落入冰窖之中,经脉被寒气侵袭,肢体麻木不听使唤,连续两次试图起身没有成功,台下响起两次惊呼声同时伴随叹息声,白无风静静的躺着,强大的剑气互拼令身体重伤,他在积攒力气,只有力气足够自己起来时才会有所行动,不然只是在浪费仅有的气力,这样的冷静张英函确实自叹不如,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 终于有人发出欢呼,他起来了,白色的身影,慢慢从擂台上站起,手中剑稳稳拎在手里,白无风,雪山白无风,成为真正的王者,他用最后的力气勇敢的站起来,这才是真正的男人,永不言败,接连打败万剑门左凡、少林苦智、武当张英函,在所有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他站了起来,稳稳的站住,王者的光环慢慢的浮在他的身上,张英函只能静静的看着,虽然有太多的不甘,同样有太多的无奈,慢慢的躺下长长吸上一口气。 长风道长飞身而起来到擂台之上扶起心爱的弟子,手轻轻按在脉门之上,经脉大伤,更是冰冷的吓人,急忙运起内力,不多时张英函身上被汗水打透,七经八脉渗出一股股白气,原本苍白的脸上显出一丝红晕,长风道长放下心来,如果不及时将寒气逼出,经脉必然大损,日后的修为也将停止,这个最有天赋的弟子也就废了。 好在自己以九阳神功内力将寒气逼出,武当派的九阳神功并不完全,不过九阳神功至刚至阳恰好是寒冰劲的克星,张英函看着须发皆白的师尊眼角流出泪水,长风道人轻轻将爱徒抱起道:“没事,傻孩子,你已经尽力了。” 铁笔书生咳嗽一声来到擂台中间道:“华山论剑,最后的王者,他就是,雪山白无风!” 所有人彻底疯狂,白无风飘逸的身形,冷峻的外表,加上始终不弃的斗志,将所有人的热情点燃,人群中一人看着手里的筹码狂笑不止,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此兴奋,他正是被人冷嘲热讽买了白无风赢的那人,白无风最为最大的冷门赔率三十倍,一下子赚了足有两千九百两,如此的诱惑怎能不让一个原本已经疯了的人再次疯狂。 白无风,一战成名,雪山派名头响彻武林,多少人为白无风疯狂,又有多少默默无闻的人期盼能够加入雪山派,拜在白无风门下学到那种高傲飘逸的剑术,哪怕只有一招,已经足够,心中有太多的期盼反而会令自己陷入不停的纠葛之中,所以最简单的希望往往更容易实现,你实现你的愿望了吗?继续看下去希望必定会实现,你爱的女人很快会出现,你想要的的,想要得到的同样如此! 走,迈开步! 去哪里? 到雪山去。 那里的苦寒你不怕吗? 不怕,什么我都不怕。 生命本应该为自己绽放,哪怕一次也好。 本卷完,敬请关注下一卷“易水寒”,白无风究竟会面临怎样的命运,慧影,慧晴两位生命中出现的女子又将上演一段怎样的故事! ------------ 雪中问情 ------------ 第三百四十三回 华山鬼影 华山论剑终于落下帷幕,白无风凭借最后的毅力慢慢站起成为最后的王者,武当弟子张英函只能望而兴叹,白无风夺得最后的头名本就实至名归,即便是呼声最高的少林派精英弟子苦智和尚、万剑门左凡这样的年轻高手同样被白无风击败,所以击败张英函靠的不仅仅是毅力,毅力便是找到自己人生的方向,不停的努力下去,很多人有毅力,只是可惜他为自己定下的目标太小,所以即便依靠毅力完成心中的目标,还是难以有所成就。 能成大事的人,胆识、魄力、能力、毅力、远大的理想一样不可或缺,而这些似乎都集中在白无风一个人身上,成功对他而言本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有多少人在嫉妒,嫉妒你的成功,因为但凡成功的人,所要面临的便是无数人几乎狂热的崇拜,所以才会形成一种别人无法抵挡的魅力,很多人一辈子永远无法有吸引别人的魅力,或许因为他甘于平庸,或许魅力本身就是一种魅力,无法去模仿,更无法刻意去追求。 华山之巅多少人迟迟不肯离去,为了心目中的英雄,为了那个集魅力于一身的男子,多少人向往同样可以成为这样的人,华山之巅同样成为别人心中的王者、英雄,事情总有落幕,华山论剑已经结束,开始有人陆续下山,山下依然聚集不少不能上山观战的人,每天只能通过华山弟子得到一些消息,这样已经足够兴奋,终于有人下来,在所有期盼的目光中,三三两两的人群慢慢走下华山,谁赢得最后的胜利? 他的名字叫做白无风! “白无风?” “那个雪山派弟子?” “是他,就是他!绝对没错。” “太不可思议了!” “我从第一眼看到白无风,我就看好他!” “你好像每个人都看好吧!” 上下人群中发出一阵哄笑,不停的追问比赛的过程,几乎山上下来的人都要被人围住问上一番,又几乎每个人所说出的内容又有些不同,但是其中只能用几个经典的词来概括,那就是精彩、精彩,还是他妈的精彩。 多少人因为白无风每次攀爬梯子而发出嘲笑,最后发现唯一值得嘲笑的便是自己,因为无知,有多少人做出愚蠢的事情尚且不知,以一种无畏的态度去勇敢面对自己的无知,继续以一种高傲的姿态生活下去同样需要勇气!勇敢一直存活在人的记忆力,当自己面对时才发现自己并非想象中那样坚强,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片脆弱的区域,一旦悲伤来临触碰到内心深处,那种所谓的坚强瞬间瓦解,只能任凭泪水不停流下。 各大门派掌门先后向华山掌门寰宇剑莫太聪辞行,毕竟自己是客,对方是主人,所以一些需要的礼节不能少,为了华山论剑各大掌门出来已有数日,门派内大小事宜还需回去处理,所以比赛一结束,纷纷下山,即便是在最后一场比拼中受伤的武当弟子张英函也在门下几名弟子抬着转回武当山,武当山各种灵药应有尽有,再加上身边有长风道长看护,所以这点伤看似很重,确根本没有什么大碍,至于门下弟子有事可晚些回去,静一师太辞行,慧晴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白无风走下擂台已近虚脱,他靠的正是心中的梦想还有毅力走到最后,张英函的最后一击同样令白无风重伤,只是他可以忍。 慧影只是静静的站着,静一师太毕竟是过来人,自己的弟子平日里高傲的不得了,如今这是怎么了,情是孽,孽是缘,自己当年不是也和她们一样,为了情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可惜自己确被情所伤,去发皈依,了却一生情缘。 静一师太道:“慧影” 慧影回头道:“师父,弟子这就陪您回去。” 静一师太道:“你留下。” 慧影一愣道:“师父,这?” 静一师太道:“留下来陪着慧晴,这个丫头我不放心,记住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去把握,一旦失去再想去弥补,那时真的晚了!” 慧影脸上不由一红,师父一定是看出了什么,静一师太早已离去,只留下一脸绯红的弟子慧影,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一旦失去再想去弥补你所犯下的过错,已经来不及,珍惜,珍惜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夜慢慢深了,今夜的华山总是令人觉得有些冷意,难道真的是秋天来了,看着慢慢飘落的叶子至少有一种秋的悲凉,叶子飘舞身形不停的飘落,不由得令人想起那句更为悲凉的话语:“叶子的离开,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为原本有些悲凉的山间增添另外一种悲凉。 原来的树是没有叶子。 树:好寂寞。 上帝:那么,就让她来陪你吧~ 树:? 第二天, 阳光洒在树的身上, 他的原本光秃秃的枝头有了个嫩绿色的身影。 她眨着眼睛看着树。 树:你是谁? 叶子:我是树的叶子。 叶子的微笑很暖。 树的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从此,树和叶子就是这么陪伴着彼此、相依为命。 树和叶子的生活平静得像湖水。 直到一只小鸟的无意间闯入。。。 飞累了的小鸟停在了树的枝头。 小鸟:对不起,打扰了~ 树:没关系。。。你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吗? 小鸟:嗯。 叶子: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小鸟:你们从来没有去过吗? 叶子:嗯。。。 小鸟:外面的世界花花绿绿,有美丽的花、美丽的人、美丽的事物。 …… 好了~我要赶路啦 小鸟展开翅膀飞走,叶子的情绪一直很低落。 树:怎么了? 叶子:没什么,我只是好羡慕小鸟,可以去外面的世界瞧瞧。 树:对不起。。。 叶子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叶子:但是,和树在一起的叶子是最幸福的。 因为,叶子是这样的爱着树,他们相互依偎,在风雨中相互鼓励。 树又何尝不是这么样的深爱着身边的叶子。 爱叶子温暖的微笑、熟睡的表情, 爱着与叶子相濡以沫的每一天, 爱着与叶子一起分享的一切。 但是他给不了叶子所向往的生活, 却自私地把叶子留在自己的身边。 想到这里,树很难过。 宁静的夜里,叶子熟睡了。 树:风,你把叶子带走吧。 风:真的可以吗? 树:嗯。只有你可以让她幸福。 风是叶子的追求者。 这些天来,他一直伴在叶子身边。 风:叶子的心太重,风吹不动。 叶子:因为叶子不想离开树。 于是后来, 风带走了叶子。 叶子走的那一天,树没有挽留。 风:你会不会后悔? 叶子:…… 生命中无数次的感动,在无奈与生活中慢慢消磨,最后沦为平淡。 经过一天的休息,白无风精神好了许多,慧晴一直守在身旁,他是自己的义兄,自己是他最亲近的人,所以慧晴觉得自己有责任照顾他,慧影慢慢推开门,手里端着煎好的药,华山同样不缺各种药材,白无风与张英函的最后一招硬拼,强大的劲力伤及五脏六腑,好在有一些内力护着,不然恐怕半年也别想下床。 白无风慢慢起身,慧晴道:“师姐辛苦你了,让我来吧。” 慧晴接过药碗,拿起上面的瓷勺小心搅拌,送到白无风嘴边道:“义兄吃药,小心烫。” 白无风不免呵呵一笑,慧晴道:“义兄,你笑什么?” 白无风道:“还是我自己来吧,看你的样子就没有侍候过别人。” 慧晴撅嘴道:“好心喂你吃药你还不领情,不理你了,不过药一定得吃完。” 白无风道:“好,我吃就是。” 药慢慢喝下,很苦,从喉咙一直苦到心里,良药本就苦口,这些都是上等的补气补体药材熬成,价值不菲,慧影拿起茶杯倒满交给白无风,白无风慢慢接过,两人目光相对相视一笑,然后分开,似乎这样已经足够! ------------ 第三百四十四回 易水寒(一) 与房间内的温馨相比,华山脚下确是在谋划一场罪恶,嗖嗖嗖,几道影子激射而出,脸上蒙着面巾加上黑夜的缘故无法看清样貌,几道身影落地,身法很快,可以看出身手不弱,一共六人,如今出现在华山脚下究竟为了什么! 其中一人道:“是否有绝对的把握?他的剑法真的很厉害!” 一人声音有些嘶哑道:“不过是一只受了伤的狮子,有什么可怕!” “你确定他不会养好伤再离开华山?” “养好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你想他会不会在这里呆上一个月?” “应该不会!” “他身边有两个丫头,同样不好对付!” “诸位放心,我自有办法令两个臭丫头离开!” “师兄真是有办法!” “这里毕竟是华山,在自己的地盘上想动一些手脚还不容易!” 六人之中竟然有华山派弟子,他们究竟在商议什么,这样的夜里脸上蒙着黑布,商议的必然不是什么锄强扶弱正义之事,否则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做,根本不需要像现在这样鬼鬼祟祟,甚至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他们要对付的人是谁?身边的两个丫头,难道是他! 白无风华山之上修养十日,身体大半康复,内力恢复五成以上,五脏需要慢慢调养才行,不能急于一时,突然峨眉慧影接到师门传书,距离华山不到五日行程的峨眉分舵遭到不明身份人袭击,五名峨眉弟子身亡,得知慧影、慧晴两人身在华山特来求援。 慧影道:“师妹你在这里照顾白少侠,我去趟分舵!” 慧晴道:“不行,分舵姐妹紧急传书,一定十分危险,我也要和师姐同去!” 慧影忍不住看了白无风一眼,白无风道:“我的伤势已痊愈,如果门内有事也可以同去帮忙!” 慧晴道:“那可不行,你现在最多恢复一半,万一遇到高手旧伤发作,怎么办!” 慧影点头道:“白少侠一番心意峨眉领了,师妹说的对,事情紧急,我与师妹同去便可!” 白无风只好点头答允,峨眉二人收拾妥当飞身下华山直奔分舵而去,一棵两人粗大树后闪出一人,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这不过是自己布下的一个局,目的只有一个对付白无风。 慧晴、慧影姐妹二人离开,白无风顿时觉得房间内空荡荡,原本充斥三人说笑声的房内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自从上了雪山派便一个人专心练剑,很少与人接触,这十日下来,白无风有些习惯了热闹,生活热闹一点也好。 剑便放在床边,白无风慢慢拿起,一股寒意从剑柄上传来,白无风笑道:“怎么了老朋友,十几日不见对我也有所陌生!”剑似乎真的有灵气,有了生命一样,寒意很快消失,白无风从小在雪山深处练习寒冰劲,所以对寒劲不会有任何的不舒服。 白无风叹了口气,屋里子再也没有慧晴嘻嘻哈哈的笑声,即便挂在慧影脸上浅浅的笑意也同样不见,自己也是时候离开,生活本就如此,祈盼着相见确又难忍别离,天意往往弄人,总是在无意间相聚的日子过去,别离的惆怅再一次挂上心头,不忍别离确要面对别离,于是一次次以泪洗面,紧紧握住爱人的手不忍分开,情动人,景感人,别离之后才发现自己始终要面对的还是一个人,一个人好好的生活下去,爱不是占有,短暂的别离只是为了相聚之时的那份感动,不然生活确实平淡如水失去原有的滋味。 白无风简单收拾包袱,里面只有几件换洗的衣物,加上几两碎银,与白无风一派掌门,华山论剑王者的身份相比确实有些寒酸,白无风不介意这些,中原之行目的已经达到,更是结识了一位天真可爱的义妹,当然还有慧影,一个已经刻在自己心里的女子,下一次见面又在何时!十年还是二十年,也许那时她已嫁做人妇了,脸上再也不会有当初的笑容,心境随着年龄环境的变化而改变,至多是相视无言一笑,其中有太多的辛酸落寞,自己永远属于那片雪地,在雪地中绽放的寒梅,孤芳自赏。 莫太聪见到白无风,白无风说明来意,莫太聪道:“白少侠有伤在身,为何不多留几日,莫非是我华山有招待不周之处!” 白无风道:“莫掌门言重,华山盛待之意无风只能他日相报,出门已久,如今伤势好了大半,也是时候回归雪山派!” 莫太聪看着白无风,眼中尽是喜爱,自己若是能收得这样的弟子今生无憾,这时从外面进来两名小弟子,看年纪不过十一二岁,手持短剑精神头十足,莫太聪道:“黄磊、丁姿,快过来见过你们白师兄!” 两人施礼道:“华山黄磊、丁姿见过白无风白师兄。” 白无风看着两人道:“莫掌门可是收了两名资质俱佳的弟子,日后必然大放异彩!” 莫太聪道:“断然无法与白少侠今日成就相比!”莫太聪所指当然是华山论剑头名之事,如果不是白无风以黑马身份杀出,这一届的华山论剑应该还是要在少林、武当两派中出现,而且几乎被两派垄断,所以无数人争着抢着把自己的孩子送到武当、少林学艺。 一个声音响起:“我一定会超过你!”丁姿抬起头看着白无风说道,眼神中流露出一个十几岁孩子不应该有的坚毅,她要超越白无风,年轻一代剑术最强的人,从一个孩子嘴里说出不过是一句戏言,只是那种坚毅的眼神同样令人心中不由一动。 莫太聪道:“童言无忌,这孩子性子坚韧,练剑更是刻苦,只可惜是个女娃!” 丁姿道:“女子怎么了?” 莫太聪哈哈一笑,“没什么,去练剑去。” 两个孩子慢慢走出,丁姿不忘回头望了一眼白无风,目光落在拎在左手的剑上,他的事自己已经听别人无数次说过,击败无数高手站在华山之巅最高的位置,自己一定也可以做到,一转头飞奔而去。 这个时代依然是男尊女卑,女子的地位十分低下,没有任何的自主权力,即便是婚姻大事同样无法做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心二合三从四德五纲六常七贤八勤,所有的礼数完全成为女人身上的一层枷锁,她们只能默默忍受,即便命运带给她们的是苦难和不公,婚姻带给她们的只是屈辱与悲凉,同样无法抗争,武林中人虽然大多不拘于礼数,但是这种男女观念同样存在,除了峨眉、恒山两派女子可以成为掌门外,其他各派掌门必须是男子,女子气力远不如男子,再加上青春萌动难免动情,与男子珠胎暗结之后便无法专心习武,当然历史上同样出现几位武功极高的女子,舍弃七情六欲,可惜最后还是过不了情关,弄得一夜白发郁郁而终,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难以消受,无尽的荒诞之后确发现自己依然无法摆脱情的纠缠。 多少人为情伤感,多少人为情失落,又有多少人为情独自踌躇徘徊,试问何为情! ------------ 第三百四十五回 易水寒(二) 白无风同样选择离开华山,他的肩上背负太多的重任,所以即便有情同样只能放在心里,这份情不会因为时间而慢慢淡忘,只是慢慢的埋没在记忆里。 华山脚下,一人道:“要不要动手?” “再等等!” “等什么?” “这里毕竟是华山,在这里动手,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种事情还要选地点?” “虽然是杀人越货的勾当,不过至少很多人会选择一个合适的地方,合适的时机动手方为妥当!” “全听你的!” “那件事做的怎么样?” “放心吧,他的死期就要到了,还蒙在谷里!” “你这招真是够毒!” “无毒不丈夫!” “不错,我们都是丈夫,大丈夫。”六人同时发出一阵笑声。 一人慢慢走在路上,皎洁的月光照在身上,白色的衣服显得十分单薄,月光下的影子甚至有些孤单,那把视为生命的剑始终拎在手里,情可以埋在心底,选择放弃或者遗忘,剑确不能,一个孤独的剑手能陪伴终生的只有手中这把剑,看做生命一般。 六道不怀好意的身影远远的跟在身后,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这里已经离华山有一段距离,似乎还是没有动手的意思,他们在等什么,是对握在手中的利剑有所忌惮还是在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 白无风停下脚步,身后六道影子瞬间消失,慢慢在一块石旁坐下,从包袱里拿出一块干粮放在嘴里,用力嚼了几下咽下,这种干粮本身没有太好的味道,它的作用只有一个充饥,填饱肚子,嚼在嘴里甚至有些难以下咽的感觉,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当你的味蕾尚未对它完全抵、制时彻底咽下,眼神盯着前方的黑夜,干粮在嘴里不停的搅动,喉咙一动再次咽下,从身上取下水袋,喝上一口,慢慢闭上眼睛。 伏在不远处的六人之中,甚至有人心跳开始加速,他闭上了眼睛,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全无声息,或许他已经睡着,以六个人的武功对付一个身上有伤即将睡着的人应该绰绰有余, 只是没有人敢于迈出第一步,所有人目光落在放在膝盖上的剑上,剑就在膝盖上,离右手不到半尺的距离,那是一把恐怖的剑,白色的剑光,强大的剑气,可以将对手冰封的剑招,一个恐怖的剑手,只要他的剑握在手里便没有人敢轻视。 六个人静静的伏在那里,夜晚悄悄度过,白无风静静地坐着,有些疲倦,呼吸均匀早已进入梦乡,在梦里看到一个人,是慧影,婀娜的身姿慢慢走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白无风伸出双手,慧影同样伸出白皙细嫩的双手,心中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突然一道剑光袭来,将两人彻底分开,白无风猛然惊醒,这不过是一场梦,两人之间的缘分也许只限于此,本来就不能在一起,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梦,夜晚的风有些凉,月亮发出柔和的光芒照在白无风身上,有些瘦削的脸庞,地上映出孤独的身影。 白无风眼睛猛然睁开,令一直伏在暗处的六人心中一惊,难道他发现了什么,或者是察觉出身边有人,又或许是为了什么,白无风的眼睛再次慢慢闭上,六颗悬着的心同时慢慢落下。 鸟的一声轻鸣拉开一天的序幕,早起的鸟有虫吃,无数的鸟类先辈总结出这样的经验以一种特殊的语言来告诫自己的后辈,休息一夜的鸟纷纷离开巢穴,巢中尚有嗷嗷待哺的幼崽,所以这一天足够鸟夫妇忙碌,不停在林间奔波,白无风慢慢起身,一夜过后,身体恢复许多,拿出一块干粮塞进嘴里,喝上一口水,早饭算是解决,迈开步向前走去。 身后六人看着白无风离去,一人道:“白白守了一夜,明明有机会为什么不动手?” “如果白无风拼命,你能接住他几剑?” “这,他毕竟身上有伤,而且他在明我们在暗,我们又是六个人,我就不信斗不过他!” “可以有更为稳妥的方式,又为何要冒这样的风险!” “不错,不急于一时,不过总这样跟着似乎不是办法!” “前面有一镇子,镇子里有一客栈,我想白无风今晚必然会在客栈内落脚,我们从小路过去,先行在客栈内等候!” “好。”声音一落,六道身影激射而出。 白无风依然静静的走着,似乎每一步对他都有很深刻的意义,从自己踏入中原的那一刻起,便暗暗发誓一定要凭着自己的实力彻底征服,如今自己做到了,同时见识到中原的美丽富饶,中原女子的万千柔情,可惜自己始终属于那片雪山,即便是绽放的梅花失去了雪同样无法散发它的清香,最后慢慢枯萎,成为枯树残枝慢慢被风吹断。 这里原本只是一个小镇,镇子上的居民不足千人,如今确是十分热闹,因为距离华山只有两三日路程,所以不少观看华山论剑的人在这里驻足歇息,如今大赛过去十几日,依然有不少人在此驻足,高谈阔论,白无风的名字早已经在掌门和伙计的耳朵里出现不下几百次。 “那一剑简直惊天动地,直接将对手变成一个冰人!” “马五说的那么神,你亲眼看到了还是怎么?” “我在山脚下听人议论,不过确实有这事!” “能把人冰住!我可不信。” “江湖上曾经出现一些擅长用寒劲伤人的高手,例如当年的寒冰掌左千仞,一指寒万千山,不过两人的寒冰功似乎还无法做到将人冰冻这样夸张,只是以寒劲封住对手经脉,已经十分了得!” “别忘了当年还有玄冥二老,练就的玄冥神掌同样是以寒劲著称!” “可惜他们偏偏遇到懂九阳神功的张无忌。” “九阳神功早已失传,即便是丐帮的降龙十八掌据说也不负当年!” “是啊,当年乔峰何等英雄,确是落得那样的下场。” “雁门关外的剑痕如今依然令不少人为之感伤!” “大宋积弱多年,被人吞并本是早晚的事,如今大明不知是否也要经历同样的命运!” “史兄,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朝廷的人听到了,可是杀头的罪!” “是,是,酒后失言,诸位莫怪,来喝酒喝酒!” 这时猛慢慢被人推开,一人一剑一身白衣慢慢进入,自从白无风夺得华山论剑王冠之后,江湖上兴起了白衣热,不少追捧者购置白衣,左手持剑,一脸冷峻大多是受到白无风的影响。 不知谁说了一句:“又来一个!” 为什么会加了一个又字!在白无风到来之前至少已经有四五个人以这身装扮出现,如今便住在店内,看得多了也就麻木了,如果你每天都去面对一件同样的事情,必然对这样的事情因为太过熟悉而选择性的麻木,麻木不等于不仁,只是逐渐的失去了激情,所有人知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因为恋爱中的人总是充满新奇,一旦步入婚姻彻底成为一种习惯,最后变得麻木,这种麻木的根源在于几乎一成不变的生活,生活可以令你麻木,令你的尖锐锋利逐渐磨平,令你的理想慢慢消逝,最后趋于平淡,融入生活成为一个普通的人,人本身就很普通,只是融入了太多的杂念,受到其他因素的影响使人变得空洞、麻木,悲凉。 ------------ 第三百四十六回 易水寒(三) 店小二一路小跑过来,毛巾搭在肩膀之上,道:“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打尖就是路过吃饭的意思,吃完便走,不需要准备客房,如今天色已晚所以必须要问一下。 白无风道:“住店,先来一壶酒、两个小菜,一屉馒头。” 店小二道:“好咧,客官稍等,住店,一壶酒,两个小菜,一屉馒头。” 白无风用余光打量客栈内,左边一桌身上带着家伙,正是刚才高谈阔论的那些人,如今安静的喝着酒,不时的举杯说着一些江湖琐事,右边一桌应该是一家五口,不远处一桌桌子上酒壶放了一排,一人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这人也是奇怪,在这客栈内一住就是一月有余,每日喝得酩酊大醉,也许是伤心人别有伤心处,人家付得起银子,所以掌柜的也不好多问,只是这样的好年华如此颓废确实有些可惜。 一会功夫,店小二从后面跑出,两道小菜做得十分精致,馒头端上,一壶酒放在一旁,白无风拿起馒头咬上一口,软软的白白的,还带着一丝甜甜的味道,所以男人大多喜欢吃这种大馒头,看着过瘾吃着舒服,酒慢慢倒在杯里,用手指轻轻一弹酒杯,酒杯内的酒荡起一阵波纹,江湖人在外行走十分小心,这种简单的手法便可以判断出酒内是否有人动过手脚,拿在嘴边轻轻一闻,一股酒香传来,店小二脚步轻浮,绝对不是练过武之人,练武之人最先练的恰好就是马步,所以下盘大多稳健有力。 酒慢慢喝下,胃里升起一股火热,白无风虽然出身极寒的雪山,从小面对冰冷的寒,不过依然喜欢这种从心里慢慢升起的热度,仿佛一股火热温暖自己冰冷的内心,从见到峨眉慧影的第一眼开始,他的心慢慢开始融化,最后化为一股火热,这股火热一旦从心底升起再也无法被冰冷所占据,他的心里慢慢的融入一个人,完全将整个心灵占据。 客房内,一人道:“为什么不在他的酒里下毒?” “以白无风的机警又如何能毒到他!” “那我们来这还不是干等!想想真是窝囊。” “和尚不要着急,明天一早便在他的酒菜内加上一种独特的药剂,这种药剂无色无味更是无毒!” 他称他为和尚! “没有毒那有什么用?” “这种药的作用便是可以加速令他体内的毒发作!” 被称为和尚的人一拍脑袋道:“我怎么忘了,他已经中毒!” 那人道:“不错,这是一种慢性毒药,在人身体内潜伏一段时日才会发作!” “这样的毒药才是最厉害的毒药,杀人于无形!” “不错,虽然鹤顶红、三步倒等都可以称为最霸气的毒药,但是能毒到人的药才是好药!” “先行休息,明日养好精神准备动手!” 白无风早早起来,同样是一壶酒,两道小菜,一屉馒头,即便是小二同样好奇,这人真是奇怪,接连吃同样的食物难道不会觉得无味!在白无风的眼里,饭菜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好,没有所谓的精美之分,所以他的人生同样单调乏味,回到雪山,练剑处理事务,招收弟子,这将成为他的余生,惊采绝艳的男子确无法去完成精彩的人生。 酒慢慢端起,在嘴边慢慢停住,似乎察觉到什么,脸上露出一丝细微的笑意,一饮而尽,起身,目光落在伤心人身上,几乎和昨日一样,伏在桌上,甚至姿势都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桌子上的酒壶似乎又多了几个,叹了口气付了房钱,出了客栈离开小镇。 六人从房内出来,看着空空的酒杯,脸上同时露出笑意,一块银子丢给掌柜,同样出了客栈。 走出不到十里,白无风停住脚步,“几位朋友,不如现身一见!” 嗖嗖嗖,六道身影射出将白无风围在当中,脸上黑布挡住,看不清面容,手中兵器在手,寒光闪耀,来者不善,白无风抱拳道:“我与诸位似乎并无仇怨,身上更是金银在身,不知几位为何跟在后面?” 其中一人哈哈一笑道:“留下你的剑,放你一条活路!” 白无风道:“原来是为了剑而来,可惜你们有六个人剑只有一把,即便我双手奉上,到时又如何分?” 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当初只是偷偷联络对付白无风,好像并没有考虑这样的问题,毕竟剑只有一把,若是杀了白无风剑最后究竟该归何人! 一人道:“不要中了他的挑拨,剑虽然只有一把,但是剑谱完全可以大家分享,我想诸位对他的剑法同样敢兴趣!” 其他五人几乎同时点头,目光再次盯住中间的白无风身上,心中升起的猜疑很快消失,杀死白无风得到那套雪花飞舞飘逸的剑法,到时必然可以成为真正的高手,完成自己的梦想。 白无风道:“几位原来也是华山论剑的故友!”白无风何等聪明,从言语间听出六个人必然是目睹了自己取胜的过程,所以想趁着自己独自回归雪山的途中下手,夺剑杀人,当然更想得到自己的剑谱。 白无风剑一指道:“凭你们也想留住我?” 一人忍不住笑道:“你已身中奇毒尚且不知,又何必逞强,乖乖交出剑谱,让你死个痛快!” 白无风道:“你是说客栈内的那杯酒?” 那人道:“是又如何?” 白无风嘴内猛然射出几道白光直取说话之人,那人急忙挥剑,剑光一闪白光落地,确是几颗冰块,白无风在客栈内早已发现酒内有些古怪,一饮而尽并没有下咽而是用寒气将酒冻成冰块藏在嘴里。 白无风道:“现在呢?” 那人道:“以气化冰,厉害,厉害,不过你服下的药内有毒,我想这点你断然无法想到!” 白无风心中一惊,当日自己身体虚弱,药更是慧影亲自煎好,不可能慧影断然不会害我,难道他们是在骗我不成,脸上不露声色道:“药是峨眉弟子亲自煎好,这种三岁孩童都不会相信的谎话,你以为我会信?” 那人道:“负责煎药的人当然不会害你,可惜我早已事先将药上喂毒,所以毒液通过煎熬慢慢融入药内,绝对不会有人发现!” 白无风心中一惊,难道真的中了别人的道,自己当时身体虚弱意乱情迷,确实没有仔细检验,试问谁又能想到在堂堂的华山派内,居然有人下毒害自己! 白无风出剑,“雪花六点”同时攻出六剑,六人同时接下一招,确大多是虚影,只见白无风身形飞起,一招梅开二度直接攻向右手边一人,剑上寒气猛然攻出,那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似乎对白无风手中剑十分忌惮,退后一步,手中剑光一转确是昆仑派的剑招,本来是想有所隐瞒,不过生死攸关只能用出自己最熟悉的招式,而且昆仑弟子众多,白无风一死又有谁会知道今天的事,身后三柄剑,一把戒刀同时攻来,白无风丝毫不守,招式一变,一招“梅雪争春”攻出,昆仑弟子不敌,方寸大乱,身子向后飞出,白无风目的已经达到,不愿与六人纠缠,脚下一动瞬间冲出。 “拦住他!”可惜白无风已经冲出,再想围住十分困难,六人身形一抖身后紧追不舍,这条山路十分偏僻很少有人经过,而且白无风体力的毒即将发作,所以六人有绝对的信心,跟在身后紧追不舍。 ------------ 第三百四十七回 易水寒(四) 白无风手中剑光闪动一番强攻终于冲出六人合围,对于智者退只是对当前不利局势的一种避让,选择最佳时机反击对手,而不是懦弱,一味的向前,宁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为莽夫所为! 白无风猛然冲出施展身法脚下不停,六人出手之时虽然招式上极力掩饰,并未完全发力,不过从出手的速度,兵器相接时上面发出的力道,可以看出功夫绝对不弱,如今自己有伤在身,更是被人暗中下毒,毒性虽然暂时没有发作,不过确成为白无风最担心的事,这是对手针对自己提前设置好的陷阱,可以轻易在药材上下毒,必然是华山派弟子所为,而且下毒之人可以轻松接触用来给自己疗伤的药物,身份定然不低! 一人白衣飘动脚下疾行,身后六人身形同样不慢,手中刀剑闪着寒光,更吓人的是六人都是黑布蒙面,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所有人毫无忌惮的撕开披在自己身上那层华丽的外衣,露出藏在里面的虚伪贪婪,集万千荣耀于一身的新星王者,如今确只能狼狈逃窜,天下间的事确实存在太多的偶然,偶然的背后又存在更多的必然。 无论你的武功有多强,同样要时刻提防别人的暗算,其中可能有你最信任的朋友,最亲密的爱人,甚至你的门人弟子,这就是腥风血雨的江湖,原本是热热闹闹的酒局,突然局势一变,酒杯摔在地上,那绝对不是醉酒者无意间的行为,只是一个信号,杀人的信号,早已埋伏的杀局瞬间展开,冰冷的弯刀刺进你的胸口,痛,撕心般的痛,刀的另外一头就握在你最好的朋友手里,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他成功了,平日里的伪装不过是欺骗人的把戏,或许在他的心里早已经无数次想要杀死你,占有你所拥有的一切,财产、地位、女人,你的女人,原本与你恩爱有加,发誓一辈子生死不离的女人慢慢站起,手臂慢慢搂向那个持刀杀人者,痛苦中多了一丝酸涩,杀人也许不是刀,而是情,令你深陷其中难以自拔的情,直到情变成利刃刺进你的胸口方才醒悟,可惜为时已晚,带着不甘与愤恨慢慢倒下,眼前慢慢模糊,所有的一切将不再和你有任何的关系。 白无风,一个从小生活在冰冷雪山之中背负命运的人,从小便将一切只能靠自己,能够相信的人也只有自己深深的印在心里,时刻不敢忘记,可惜想象中的江湖与实际的江湖完全不同,第一次进入中原便遭人暗算,如今更是命悬一线,或许是天妒英才!不要因为自己的天赋不足而懊悔,至少你可以过一些平淡的生活,不会因为别人的妒忌陷入别人精心为你设置的陷阱,而免去很多烦恼。 双方前后追逐,转眼间跑出去三四十里,白无风额头隐隐现出汗迹,华山论剑最后一战,白无风先战少林苦智,内力上有所损伤,再战武当张英函,以策略吸引张英函用出武当剑术之中极为耗费内力的绕指柔剑,即便如此白无风依然内力不足最后只能与张英函硬拼一剑,虽然最后依靠毅力站起拿到最终的王者称号,但是那一剑对拼导致自己内力大伤,内脏更是受到影响,虽然在华山修养十日,如今与人动手更是提着内力奔行不下四十里,胸口处隐隐有些发闷,定然是气血运行不畅,没能及时调理,如今强行运转内力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形,左手微微有些发麻,前方依然是绵绵的群山,这里地形极为偏僻,尽是崇山峻岭,除了一些猎手之外极少有人出没,所以身后六人才会有视无睹身后紧追不舍。 “白无风的速度慢了下来!” “应该是体力有所不济!” “不错,毕竟当日受伤太重,按伤势来看,没有一个月的时间很难彻底恢复!” “错就错在只修养了十几日便离开华山!” “那不过是他不懂这个江湖,而且有些自大!” “自大的人便要付出代价!” “这也许是老天赐给我们杀死他的机会,如果面对的是一个完好无损的白无风,以我们六个人的实力未必是他的对手!” “这些全都要依赖师兄的功劳!” “还要诸位肯协助才行!” “要怪就怪他锋芒太露,怨不得别人!” “追上去,趁他病要他命!” “好,趁他病要他命!” 白无风脚下一慢,六人趁机身形加速,距离越来越近,白无风猛然停下脚步,并没有转身,而是背对着六人站在那里,后面六人同样止住脚步,目光盯住白无风后背,谁也没有先动手的意思,这本是六个人共同的买卖,所以谁也不愿意当出头鸟,白无风虽伤,若是逼得狗急跳墙,奋力一击,弄不好小命都要交代,所以六个人只是看着,谁也没有动手的意思! 白无风就那样静静的站着,剑紧紧握在手里,身上散发出一阵冰冷,一股异样的感觉从丹田处升起,白无风立刻警觉,身后紧紧追赶自己的那些人并没有说谎,自己确实中了毒,一种很隐晦的毒,这种毒必然是一种毒性缓慢的毒药,一般潜伏一段时间之后才会发作,这种毒往往更加致命,等到你发现时,毒素早已侵入七经八脉,再好的解毒良药也是无济于事,刚才的一番激战,加上一段时间的奔行,令毒素提前发作,白无风只得停下,体内一股股寒劲发出,慢慢将毒素扩散的速度压制,体内试图游走的一股气息慢慢被冰冻,强敌就在身后六个人虎视眈眈,所以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弱点,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虚实之间本就没有太多的界定,自己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自己在对手心中造成的压迫感,使对方对自己有所忌惮,不敢轻易出手,这完全是在赌,用生命在赌,剑拎在手里,上面发出一阵阵寒光,令身后的六人同样胆寒。 所有人见过白无风出剑,飘逸的身法配合雪花漫天精妙迅疾的剑术,寒冷的剑光之中带着令人畏惧的寒劲,六个人就这样站着,握着兵器的手心微微出现汗迹,一股莫名的紧张从心底升起,这种紧张恰好来自对手剑上传出的压迫感。 刀光一闪,终于有人忍不住出手,六个武功不弱的人对上一个受过伤的人,尚且怕成这样,要是让别人知道还不被笑掉大牙,他与白无风本身就有仇怨,终于忍不住第一个出刀,这原本就是一个僵局,僵持在这里,这种僵局一旦打破,攻势猛然而起,一柄刀五把剑同时攻出,白无风猛然回身,怒吼一声出剑,剑光划过,林间猛然升起一股寒意,树上的叶子因为剑气的缘故纷纷落下,白无风出剑,剑光一闪,够快够绝,剑光同时攻向两人,两外两柄剑伸出,等于是四柄剑对上一柄剑,五把剑同时碰在一起,四股不同的力道从剑上传来,白无风手臂不由一阵剧痛,虎口处发麻,内力不足,以一对四有些勉强,没有时间考虑,一把弯刀、一柄剑奔着自己胸口刺来,猛然回剑,一招“梅开二度”挡住两人攻势,身形向后一荡转身便逃。 逃,逃亡,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对生存的渴望从心底升起,白无风从一个人雪地里练剑开始便要学会生存,夜里野狼发出一声声低低的嘶吼,不远处很快传来同样的回声,年纪幼小的白无风躲在雪地里,身体忍不住发出轻微颤抖,狼的恐惧远远要超过雪地所带来的寒冷,野狼的声音此起彼伏,甚至慢慢从自己眼前经过,他能做的只能用手握住嘴,生怕发出一丝声响引起野狼的警觉,左手一把短剑紧紧握在手里,就如同握着一把救命的稻草,剑在那个时候便成为他的生命,无论面对任何困难!活下去,坚强的活下去,这样才有希望把别人欠你的一件一件讨回来。 ------------ 第三百四十八回 易水寒(五) 夜幕慢慢降临,白无风右手扶住一棵大树大口的喘息,背部有规律的颤动,调整几下呼吸,从包袱里掏出一块干粮咬上几下吞下去,要活着,一天的厮杀奔逃,身体狼狈不堪,身后六人不敢追得太近,原本一直选择逃窜的白无风,夜幕降临之后反而选择还击,至少发动三次袭击,一次剑光几乎毫无声息的刺向一人心脏位置,若不是身边的人发现早已被白无风杀死,剑光一空人影不见,夜幕里,白无风双眼闪烁出蓝色的光芒,恰好犹如雪地中的狼,六个人停下来,夜幕下白无风的袭击神出鬼没,停下来恢复体力等待天明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白无风真的好难对付!” “如果只是一个废物,又何必如此麻烦,出动我们这些人!” “不错,白无风能够连续击败当今武林年轻一辈之中三大高手,又岂能是好对付之人!” “得到他的剑术,学成以后回到师门再也没有人会小看我!” “到时候用你的剑,把曾经取笑过你的人一个一个打败,然后踩在脚下,告诉他们以后你才是王者!而他们不过就是一群废物!” “哈哈,想想都觉得舒坦!恨不得立刻上去杀死白无风。” “不能让他死,至少不能让他那么痛快的死!” “和尚似乎与白无风有仇?” “一些过节而已。” “得到剑谱之后,他不过就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废人,到时候随便你如何处置都好!” “一言为定!” “三个人一组,轮流休息,盯住白无风不要让他趁夜色溜走!” 白无风缓缓坐下来,背紧紧靠在一棵大树上,沉重的喘息声慢慢平息,体力渐渐恢复,一阵从来没有的疲劳感升起,好想美美的睡上一觉,睡觉对自己而言成为一种奢望,无数双恶毒的眼睛在盯着自己,等待自己睡熟,毫无防备之时走出来完成他们的罪恶。 所以不能睡,眼睛慢慢闭上,一股倦意再次升起,大脑甚至出现一阵短暂的混乱,他想到一个人,淡淡的笑容,冷峻面容下那双带着似水柔情的目光,她在哪里!是否也在想着自己,或者已经睡熟,她的梦里是否会出现自己的身影,淡淡的哀伤从心底慢慢升起,双手放在身前丹田位置,慢慢调息,一股寒意慢慢升起,不停的在经脉中游走! 天光大亮,白无风依然保持调息的姿势,完全没有离去的意思,唯一不同的是,靠在身后的大树上叶子几乎全部掉光,落在地上的叶子呈现出与落叶不同的颜色,应该是受到寒气的影响,所以才会迅速掉落,如果仔细观察定然会发现一些叶子上隐约显出一丝黑色,一夜的调息,利用身体内的寒冰劲将体内的毒气逼出一丝,这是一种十分罕见的奇毒,慢慢侵入经脉,好在自己的寒冰劲可以控制,不然真的很麻烦! “要不要?”一人手上作出一个扑过去的动作。 “不急,再等等!” “等什么?” “等他起身!” “起身?坐着岂不是更好?” “一个人一直保持一个动作必然有所防范,只是他这样坐了一夜,一旦姿势有所改变,气血流动缓慢,到时手脚必然不如平常灵活,那个时候出手最好不过!” “最好可以令他的脚无法逃,手无法出剑,那样省了很多麻烦!” “那样岂不是成了一个废人!” “不管成什么样子,都要好好折磨他,令这个闪耀华山的英雄体验一下痛苦的滋味。” 这时白无风慢慢起身,身形轻轻向前晃动,脚下有些不稳,长时间的坐立确实可以令腿部气血流动不畅,导致突然起身时肢体出现短暂的麻木,这种看似很平常的事情,生死对敌之时完全可能成为破绽被对手抓住。 几道剑光其中夹杂一道刀光几乎同时攻出,伏在暗处的六人同时在等这个时机,白无风起身身形自然一晃,六人不由得眼前一亮,六道身形猛然攻出,目标只有一个,重伤白无风抢夺剑谱,林间略微有些狭窄,两棵参天大树占去大部分空间,这正是白无风选择在这里休息的原因,对手无论有多少人,在这样狭窄的空间里,能够接近自己的不会超过两个,身形较快的两人率先攻到,白无风抬起头,冷峻的目光看着攻来的两道剑光,身形猛然一动,“梅开二度”分作两剑挡住两剑,紧接着一招“怒雪寒梅”攻向左边剑手,剑招顺势一变“雪梅争春”攻向右边剑手,招式又快又急,一夜的休息之后,体力内力恢复不少,脚下身法更是迅疾无比,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白无风蓄势一击,试图摆脱对手的纠缠,最好的办法就是发动一轮快攻解决掉几名对手,所以故意脚下不稳吸引对手出手。 六人发动攻势,迅速转为退走,白无风犹如被激怒的雄狮,对手恰如草原上百般纠缠的鬣狗,成群结队出发通过袭扰对手获得一些利益,白无风出手毫不留情,剑光带着寒意闪过,率先攻出的两人急退,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胸口处传来,死亡、恐惧从脑海里迅速闪过,身后四人同样后退,如果强行攻击,那么刀光、剑光便直接砍中自己的伙伴,所以只能退。 六人埋伏一夜等待的最佳出手时机,如今确变成一个早已布好等着你钻进去的陷阱,猎物反而成了猎手,六人全力出手信誓旦旦的一击,确变成狼狈退走,确实有些滑稽,六人落地,先前两人胸口处衣衫被剑气划开,血慢慢顺着翻开的皮肉涌出,这一次交手惊险万分,身法若是再慢上一分,整个人都要被剑锋划开,虽是大意在先,出手的白无风因为内伤中毒,最多发挥六成功力,六成,仅仅六成便是如此可怕,雄狮的愤怒远非鬣狗可以比拟,急忙掏出疗伤药洒在伤口之上,撕下一块布条勒住,处理完毕,六人手中持剑战战兢兢向着白无风所在的位置慢慢逼近,树林内出奇的静,刚才的教训谁也不敢冒然行进,树林内早已空无一人,地上一滩鲜红的血迹十分醒目。 血,谁的血!胸口被刺伤两人流出还是别人,不对,从血在地上的痕迹看,断然不是胸口被划伤喷洒而出的血迹形成的痕迹,两人中剑的同时迅速退走,那样应该是一点点或者一道血线,而不是现在的一滩,用滩来形容只能说明血迹的集中,而且数量绝对不少! “这滩血应该属于白无风!” “不错,内伤加上毒伤,白无风强行运功,所以才会吐血。” “如果不是这滩血,险些就被白无风骗了!” “他已是强弩之末,几乎失去战力,接着追下去。” “好!” 一滩血无疑令六人看到希望,不再为刚才的剑光所胆怯,脚下一动向前飞去。 ------------ 第三百四十九回 易水寒(六) 六道身影快速在林间奔行,地上偶尔会有几滴血迹留下,几滴鲜红的血迹,一个受伤的人脚步踉跄,原本踏雪寻梅的双腿如今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胸口处犹如一块大石堵住,轻微咳嗽一声,地上立刻多出几滴血迹,他就是白无风,曾经华山之巅不可一世的王者,如今确只能凭借心中强大的求生欲望向前不停的奔跑,眼前的视线甚至有些模糊,自己不能倒下,身后追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们追来了,自己已经尽力了,脚下一绊向前倒去,一双柔软的小手扶住自己,鼻尖隐约传来熟悉的味道,这一定是梦,耳边传来女子呵斥的声音还有刀剑相击发出的声响,这是梦吗?为何如此真实! 白无风慢慢转醒,眼前是漆黑的山洞,山洞内燃起一堆篝火,好香,隐约闻到一股香气不停的传来,刺激自己的味蕾,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这是哪里?天堂还是地狱?为何会散发出烤肉的香味,应该是天堂,只有天堂才会有这样的香味才是,只是天堂为何这样黑,又是谁在天堂上燃起了篝火! “师姐,快来,义兄他醒了!”女子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好熟悉,为什么会有慧晴的声音,她口中的师姐,难道是慧影,难道还是一场梦,如果真的是梦自己宁愿永远不要醒来。 两个熟悉的小脑袋伸了过来,首先是慧晴带着孩子气的精致小脸,脸上熏成黑灰色,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白无风,接下来是慧影,依然是冰冷的表情,只是眼睛中多了一丝温情,那本就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作为心灵沟通的窗口。 白无风道:“这里?你们?” 慧晴用手一摸鼻子道:“是我们两个救了你,要不早被山贼抓去,不过以义兄你的本事为何会弄得这般狼狈!”慧晴毕竟年幼,只是单存的认为白无风遇到了山贼而已。 慧影道:“那群人绝对不是普通的山贼!” 白无风点头道:“我曾几次与他们交手,可惜时间太短,无法从他们的武功路数上看出这些人的身份,不过我料定其中必然有华山派的弟子!” 慧晴道:“华山!只是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义兄难道和这些人有仇?” 白无风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这些人应该是为了我手中这把剑,还有我身上的剑谱而来!” 此语出自《春秋左传?桓公十年》,原文是:“初,虞叔有玉,虞公求旃。弗献。既而悔之,曰:‘周谚有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吾焉用此,其以贾害也?’乃献之。又求其宝剑。叔曰:‘是无厌也。无厌,将及我。’遂伐虞公。故虞公出奔共池。” 慧影道:“这样似乎说得过去。” 慧晴道:“堂堂名门正派弟子,确做出这等卑鄙下流之事,真是武林的败类!” 白无风道:“名门正派之中不乏居心不良之辈,本是寻常,只是你二人应该前往峨眉分舵才是,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慧影道:“当日我二人接到分舵传来求救书信,立刻赶往分舵,走不出三日,突然想起,分舵弟子断然无法得知我与慧晴身在华山的消息,又为何会发来求救书信!” 慧晴道:“不错,于是我二人打开书信,仔细查看,当日一时心急,这种纸张还有联络暗号虽然有些相似,确不是峨眉弟子之间专有的暗号,应该是有人临摹而成,师姐担心你出事所以原路赶回华山,赶到华山之时你已经离开,于是便连夜奔着雪山的方向追来,恰好看到义兄身体摇摇欲坠,于是便飞身过来!” 白无风道:“这些人为了对付我,也算是煞费苦心!” 慧影道:“这些人武功路数十分奇怪,似乎是在隐瞒自己的武功套路,不过招式十分精妙,我与慧晴联手尚且不是六人对手,所以只能带着你逃走。” 白无风道:“连累峨眉二位姑娘,白无风惭愧!” 慧晴道:“这是什么话,我们是八拜之交,义兄有难,义妹上刀山下火海再所不辞,先别说了,吃点肉补补身体,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力气烤好的!” 白无风试着坐起,胸口处的憋闷感渐渐缓解,轻轻咳嗽一下,慧晴用手撕下一块肉递过来道:“不用起来,我来喂你便是。” 白无风道:“这样总是不合情理。” 慧晴道:“都是江湖儿女,哪来那么多俗礼,快点张嘴。” 慧影一笑道:“你还是听慧晴的吧。” 一股浓郁的肉香传来,上面隐约带着一股糊味,不过对于连续几天以干粮充饥的白无风而言已经是人间美味,用力的嚼着慢慢咽下,第二块已经送到嘴边。 白无风有些好奇问道:“你们怎么不吃?” 慧影道:“我不饿。” 慧晴道:“不是不饿,是吃不下!” 白无风道:“为何吃不下?” 慧晴脸伸过来故作神秘道:“你知道这是什么肉?” 白无风道:“总不是人肉吧!” 慧影忍不住笑出声来,慧晴道:“告诉你吧,这是老鼠肉!” 白无风道:“我倒是什么!老鼠肉有什么可怕,只要能够充饥莫说是老鼠,什么都可以吃得下!” 慧晴道:“义兄你好奇怪,以前一定没少挨饿,我可是宁可饿着也不会吃这么恶心的东西,不过没有办法,这里只有老鼠可以吃,而且似乎生活的还不错,一个个肥得很!只要用来给你补充体力。” 白无风道:“那似乎应该谢谢鼠兄!” 慧晴摇头道:“应该谢师姐还有我,老鼠都是师姐杀死,然后被我用火烤熟。” 白无风道:“那确实应该再次谢过二位!” 慧影看着漆黑的洞口道:“今夜暂时甩开对手,但是天一亮很容易被别人发现,到时该如何是好。” 慧晴道:“跟他们拼了就是。” 慧影看了一眼白无风欲言又止,慧晴手里的老鼠肉再次喂到白无风嘴边,慧影慢慢转过身去,白无风用力的嚼着然后咽下,自己要活下去,所以一定要吃饱,这样身体才能快速的恢复,如今的自己反而成为慧晴、慧影二人的负担,对敌之时如果对手选择攻击自己,两人必然分心,被对手牵制。 白无风道:“如今只能采取迂回躲避的办法,绝对不能与对手硬拼,更不能把对手惹急!” 慧晴看着白无风道:“义兄,这是何意?” 慧影回身道:“你是担心对手知道你负伤,所以索性放手一搏,到时没有任何忌惮,甚至对我二人痛下杀手?” 白无风点头道:“不错,这些人唯一所忌惮的便是我的寒冰剑诀,如果知道我重伤必然全力出手,以我现在的状态,自保尚难!” 慧晴道:“义兄,那该怎么做?” 白无风道:“还要辛苦慧影姑娘,打晕几只老鼠,慧晴你用剑给老鼠放血,然后出山洞在林内每隔一百米滴下几滴,将我们的对手引向深山方向!” 慧晴道:“这样真的有用吗?” 慧影点头道:“虚则实之,或许是个办法!” 说完身形一动,一只肥硕的老鼠被点晕,另外一只同样无法逃过慧影的眼睛,两只软滚滚的老鼠被拎回,慧晴道:“师姐,我给老鼠放血的时候会不会醒过来咬我?” 慧影道:“放心吧师妹,即使血流干也断然无法醒过来。” 慧晴道:“那我现在就去布置。” 白无风道:“义妹一切小心。” 慧晴道:“放心吧,做这种事可是我的强项!” 慧晴身影很快消失不见,石洞内只剩下白无风、慧影两人,一阵短暂的沉默被白无风的咳嗽声打断,慧影低下身道:“觉得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白无风用手指着心口道:“这里!” 慧影道:“伤到心脉?” 白无风突然露出一丝悲伤道:“这里面被一个人的身影填得满满的,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所以。” 慧影脸上顿时一片绯红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 第三百五十回 易水寒(七) 白无风叹口气道:“人生苦短,生命无常,有些事有些人需要你一辈子装在心里,彼此知晓对方的心意已经足矣,只是我更想说出来。” 慧影身影躲在黑暗里,石洞内更加安静,依稀可以听到扑通扑通心跳的声音,慧影忍不住抚住心口,心跳得好快,是因为紧张还是激动,白无风为什么要说那些话,那个人是不是自己,女人总是喜欢猜疑,不停的猜来猜去,也许只需要简单的问上一句,“你心里的那个人是我?”一切都明了。 慧影还是想问,至少很多事情应该弄清楚才好,这时洞口处传来声响,慧影手摸向剑柄,一道人影闪过,正是出去的慧晴,慧影不由得长出一口气,接着同时叹了口气。 慧晴大大咧咧坐在石头上说道:“一切都办妥了,明天一定会把那些人耍得团团转!” 白无风道:“加些柴,先歇着吧。” 慧晴点头道:“师姐你过来陪我,我可是害怕那些灰突突的东西!”她当然说的是老鼠,顺着石壁不停的来回跑动,老鼠喜欢阴暗的环境,对火极为忌惮,所以断然不敢靠近火堆。几块稍微粗些的木头丢在火堆之上,火堆崩起无数火星,木头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慧晴依偎在师姐慧影身旁慢慢睡去。 清晨,阳光射入树林之内,六人不停在林间搜寻,除了一些凌乱的脚步,更多的是依靠散乱的血迹,白无风受伤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只是伤的程度如何尚且不知,突然冒出来的峨眉二人,令计划彻底打乱。 “这两个娘们把白无风藏到什么地方去了,要是被佛爷抓到一定给她们一些教训!” “慧晴武功在我们之上,一对一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最主要是我们不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有些招式还要故意隐瞒所以白无风才会被峨眉二人顺利带走。”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夜长梦多!” “这里距离华山已不下数百里,不需要有所隐瞒,不过要做得干净才行。” “你是说把峨眉派两名弟子也同时!”一人右手向下一挥做出一个杀人的动作。 “不错,不然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无风如果回到雪山派,那套名震天下的剑谱再也别想得到!” “一不做二不休,这里荒无人烟,也不需要顾及八大门派盟约。” “这两个丫头长得这么水灵,就这么杀了确实有些可惜!” “苦慧师兄虽身在佛门,对女子似乎别有青睐!” 面纱拉下,其中一人正是少林苦慧和尚,当日败给白无风心中有气,所以当有人提出杀死白无风抢夺剑谱时欣然答应,苦慧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和尚难道就非要苦守寂寞,看着漂亮的女人只能拼命的压抑冲动,那还不如直接去做太监,一刀下去干净利索!” “能做到苦慧师兄这样倒也是逍遥快活!” 面纱取下,正是华山弟子殷植,华山论剑中战胜以风骚著称的浪/女田眉,最后败给少林弟子苦智,偷偷换掉药材布下毒计之人正是这殷植,另外四人,天山派胡斐,崆峒派曹真,青城派弟子袁华,衡山派弟子吕冲,这些人在华山论剑一卷中都有交代,都是闯入决赛的选手武功不弱,因为贪图白无风的剑谱被殷植暗中联络到一起,几人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一口答应下来,杀死白无风夺得剑谱,练就一套惊世骇俗的剑法,然后回到门派定然可以坐上掌门的位置,到时要多威风有多威风,心中的贪欲将礼义廉耻彻底忘却。 吕冲道:“我们在这找了这么半天,怎么还是不见白无风三人踪影!” 殷植道:“放心,白无风有伤在身,他们走不远,一定是躲在什么地方!” 苦慧道:“就算躲到耗子洞里也要把他给挖出来!” 白无风确实身在耗子洞内,至少山洞内有成群的耗子出没,不需要担心饭食,慧晴看着撕下来的耗子肉,连连摇头,就算是饿死我也不吃,白无风道:“其实味道还蛮不错,有一点烤牛肉的味道。” 慧晴道:“你别想骗我,我现在看见老鼠就反胃口!” 慧影撕下一块肉塞进嘴里直接咽下,这种方式最直接也最容易,白无风从包袱里拿出两块干粮丢给慧晴道:“这个同样难以下咽,不过总好过饿肚子!” 慧晴接过来,咬下一小块,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道:“义兄,你确定这是干粮?怎么怎么难吃!” 慧影道:“难吃也要吃,不然身体会撑不住,就算是为了活下去,也要吃。”说完把手中老鼠肉再次塞进嘴里,慧晴将原本吐出一半的干粮收回去,努力咽下去,为了活着,石洞内的气氛顿时有些压抑。 苦慧戒刀劈向一棵手臂粗灌木,灌木被刀光劈断,露出齐刷刷的刀痕,“这什么鬼地方,连个能吃的东西都没有,不知道白无风躲到哪里去了!”身上带的干粮吃光,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殷植看着前方的路说了一句,“这里我们似乎来过!” 胡斐道:“来过,难道我们迷路了?” 曹真道:“应该不会,这里虽然都是山林,不过树木并不茂密,以我们的经验断然不会迷路!” 袁华道:“既然不是迷路,我们一直在向前搜寻,为何会回到原地!” 殷植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什么,低下身去仔细查看地上的血迹,用手轻轻蘸了一下放在鼻子处,“这不是人血!” 吕冲道:“不是人血?” 苦慧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丧着脸道:“我们忙乎了大半天完全是按照血迹寻找不是白忙乎了!” 殷植道:“也不算是!” 胡斐上前查看地上的血迹,起身道:“你发现了什么?” 殷植道:“这里虽是林间,但是极少有动物出没,那么又哪里来的血迹!” 曹真道:“殷师兄的意思,这些血迹是白无风故意布下引我们走错路!” 殷植点头道:“曹师兄果然聪明!” 苦慧道:“如今没了血迹,如何去找白无风!” 殷植笑道:“对手似乎很是贪玩,所以将血迹故意布置成一个圆圈,令我们无意间在这里绕了一圈回到这里。” 苦慧道:“一定是慧晴那个死丫头,要是被我抓到一定要好好折磨她一番。” 吕冲道:“现在怎么办?” 殷植道:“休息!” 胡斐道:“休息?”苦慧同样一脸疑惑的看着殷植。 殷植道:“不错,对手利用地上的血迹拖延时间,或者想扰乱我们搜寻的路线,这些都已经说明白无风伤势不轻,试想一个伤势发作的人又怎会冒险离开!” 曹真道:“殷师兄的意思是白无风只是躲起来养伤,待伤势好装之后才会离开?” 殷植点头道:“一定是这样,现在想办法弄些吃的,然后休息一下,白无风躲藏的位置一定距离这里不远!” 苦慧嘴里叼着一根草叶道:“这里哪来吃的!” 嘶嘶,草丛里发出一阵声响,十几只肥硕的老鼠探出头来,六人脸上露出笑意,身形猛然一动,六道身影同时射出,这种配合越来越默契,老鼠警觉四散而逃。 ------------ 第三百五十一回 易水寒(八)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外围的搜寻一直紧张进行,白无风三人躲藏的石洞十分隐蔽,石洞前乱草丛生,一些枯枝横在洞前,很难被人发现,白无风慢慢收气,一丝黑血慢慢吐出,连续两天的运气逼毒,加上自己体内的寒劲,终于将毒再次压制,体力内力同样有所恢复。 慧晴道:“感觉怎么样?” 白无风慢慢起身,活动一下筋骨,“你觉得呢?” 慧晴道:“看着不错的样子,只是不知道干粮还有没有了?” 白无风道:“不是觉得很难吃?” 慧晴道:“总比饿着要好,我可没有师姐那么坚强能吃下老鼠肉!” 慧影道:“当你无从选择时,只得如此!” 白无风道:“洞中的老鼠似乎越来越少了!” 距离三人躲藏的山洞不远处发出一声同样的怒吼,“妈的,连老鼠都没得吃!这里就不能蹦出来一头野猪给佛爷开开荤!” 吕冲道:“别说是野猪,就算是一头大象也能吃得下!” 胡斐道:“连续找了三天还是没有发现白无风等人的踪迹,不会是溜走了吧!” 殷植道:“不会,以我们的耳力,加上白无风的毒伤绝对不可能走远!” 袁华道:“必然是藏起来等待白无风恢复气力!” 苦慧一脸沮丧看着手里吃剩下的半截老鼠,“天天吃这个,总不是办法!” 殷植的目光落在苦慧拎在手里的老鼠身上,猛然问道:“和尚你手里拎的是什么?” 苦慧一愣道:“烤好的老鼠,这几天我们都是靠这个填饱肚子!” 殷植哈哈一笑道:“老鼠,不错就是老鼠。” 吕冲忍不住问道:“殷师兄是否想到什么?” 殷植点头道:“这里荒无人迹,即便是动物也极为稀少,最多的便是老鼠,白无风同样要吃东西!” 一直沉默不语的曹真道:“你的意思是说依靠老鼠找到白无风的藏身之处?” 殷植道:“不错,老鼠最大的特点便是穴群居。” 苦慧道:“这和白无风有什么关系?” 曹真笑道:“一个受伤的人如果三天不吃东西会怎样?” 苦慧道:“肯定饿死!” 殷植道:“这就对了,所以不光我们在捕食老鼠生存,白无风同样如此!” 吕冲道:“既然有人出来猎食,为何几天一直没有被我们发现踪迹!” 曹真道:“只能说明他们捕食老鼠至少不需要像我们这样!” 殷植点头道:“或许他们真的躲在老鼠洞里!” 苦慧从地上猛然跳起道:“那就把他挖出来!” 殷植道:“不用,依靠这个就可以!”殷植用手一指苦慧拎在手里的半截老鼠。 苦慧道:“靠它?” 曹真道:“秒,老鼠嗅觉灵敏,无论走出去多远每天必然会回到洞穴,只要我们跟着老鼠,就可以找到老鼠的巢穴。” 一只老鼠轻轻用前爪扒开草叶,两只小眼睛不停的左右晃动观察周围的环境,苦慧手中戒刀举起,殷植连忙示意,这和尚性子急,难免坏事,这几日见老鼠就杀已经成为一种习惯,苦慧一刀下去,能够带领自己这些人找到白无风的这只老鼠必然身首异处,所以连忙出手阻止,苦慧收回戒刀,六人屏住呼吸一动不动,树林内静悄悄,老鼠快速从草丛内窜出,又是一只肥老鼠,不知道这里的老鼠吃什么长大,又大又肥,毛皮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四只短小的鼠腿带动肥硕的身形,速度丝毫不慢,六人飞身跟上,脚下尽量放轻,生怕老鼠受到惊扰钻入地上逃走,六人轻功不弱,人可以在空中停留,确没有遁地的本事,一旦老鼠受惊钻入地下,还真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放轻脚步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跟着,只见肥鼠左摇右晃,一会钻入草丛,一会爬上树端,不时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种子果实,嘴里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苦慧忍不住骂了一句,“真是窝囊,跟在一只老鼠后面,屁都不敢放得响亮,连老鼠都不如!” 殷植劝道:“再忍忍,这只老鼠吃饱之后一定会带我们找到想要找的人!” 苦慧道:“那不过是猜测,能不能找到还不一定,跟着一只老鼠转了一个下午,想想都觉得憋气!” 吕冲小声道:“苦慧师兄只要脑子里想着很快就可以拿到剑谱,然后把这几天受的气一股脑撒在白无风身上,那样便会觉得快乐!” 胡斐道:“不要忘了还有两个令人销魂的峨眉女弟子!” 苦慧道:“老子先尝鲜,谁和我争我跟谁急!” 殷植道:“男儿志在四方,那慧影虽美艳出众,不过为了一个女人弄得不合岂不是失了男儿风范!” 曹真道:“殷师兄确是不懂,女人天生祸水,多少人为了女人甚至连江山都丢了!” 殷植道:“那样的男人绝对是傻子,只要有了江山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又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失去天下的女人!” 苦慧道:“这句话我赞成,女人看过几遍也就腻了。” 肥鼠依然肆无忌惮的寻找食物,并没有对几人讨论女人的话题所吸引,在鼠的世界里,母鼠不过是用来繁育后代的工具,最重要的便是寻找食物保证自己身体强壮,那样才可以在无数的公鼠之中胜出,获得这种权力。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肥鼠肚子吃得圆鼓鼓,一副贼头鼠脑的样子十分滑稽,甚至有些可爱,能将老鼠称之为可爱也算是一种另类,至少在这片荒原内最常见的就是这种肥肥的老鼠。 肥鼠转身,嘴里衔着几颗看着比较大的坚果,或许是用来做晚餐,当然也有可能送给自己的心上人,六人难掩心中喜悦,身后紧紧跟随,肥鼠来到一片乱草丛生的地方停住脚步,脑袋左右摇晃,身边没有动静,身子钻入乱草内很快消失不见。 六人飞身而上,扒开乱草发现一个足够两人进出的洞口,六人相视一笑,洞口隐约可以听到人细微的谈话声,就是这里,白无风等人便是藏身于此,选择以鼠带路并没有错,古有老马识途,今有以鼠探洞也算是奇闻! 苦慧压低声音道:“要不要冲进去?” 殷植道:“以对方的耳力,定然会发觉!” 吕冲道:“那该如何?” 曹真道:“不如守在这里,暗中布下埋伏,等到白无风三人从里面出来突然出手,定然可以将其重伤!” 殷植摇头道:“白无风十分机警,明知我们就在附近必然有所防范,何况他们躲在洞中不需要担心饮食,而我们确只能挨饿,时日一长怕是不行!” 胡斐道:“杀进去也不行,守着也不行,那该怎么办?” 殷植道:“现在只能等,等夜深人静里面的人睡熟之时,突然冲进去,杀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曹真点头道:“这样也好,只是对里面的情况并不了解,到时一定要多加小心才行!” 众人点头表示赞成,身形慢慢退后,很快消失在林间。 ------------ 第三百五十二回 易水寒(九) 山洞内,慧晴百无聊赖打着哈欠,慧影坐在一旁小心的往火堆上加柴,火光里映出两人身影,每过一段时间忍不住回过头去看一眼端坐在石头之上运气调息的白无风,一丝丝寒气从白无风身体之上发出,这样的距离依然可以感受到上面传出来的寒意,只见白无风双掌发出轻微的颤抖,额头上满是汗迹,脸色更是苍白得吓人,应该是到了关键时刻,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有任何人去打扰,不然很容易经脉大乱走火入魔,慧晴终于熬不住,身子一歪脑袋倒过来靠在慧影身上,嘴里发出噗噗的声响。 火光映在脸上,嘴角露出甜甜的笑意,慧影看着自己年幼的师妹,这样的年纪真好,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真的好羡慕。 这时洞口处传来一丝轻微的响动,这点细微的响动并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包括守在火旁的慧影,晚上经常有老鼠夜里出没,所以偶尔发出的声响早已习惯,洞口处六人确是惊出一身冷汗,苦慧和尚不小心踢到一块石头上,所以发出声响,声响虽然不大,不过很容易引起白无风等人警觉,声响很快消失,六人高抬脚轻落步慢慢向里面摸去,洞内很黑,甚至有些吓人,走出去不到五十米,渐渐有了光亮,那是火堆发出的光亮,六人不由得眼前一亮,眼中放出贪婪的目光,绝对不会错,苦苦寻找的白无风就躲在这里,剑谱,惊世骇俗的剑法,似乎就摆在自己面前,苦慧更是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美色就在眼前,要把这些天受得鸟气都撒在那两个女人身上,他似乎已经忘记自己的身份,一个天下第一名门正派少林寺的弟子。 火堆旁,慧晴靠在慧影肩膀上睡得香甜,慧影目光注视火堆似乎在想着事情,白无风运气调息,脸上尽是汗水,山洞内一片祥和,刀光猛然一闪,彻底将宁静打破,慧影正在火旁失神,白无风双眼紧闭处于生死关头,慧晴嘴里发出噗噗的声响,刀光一闪火中猛然显出几人身影,慧影猛然缓过神来,刀光距离自己不过半米的距离,猛的一推,慧晴睡得正香,猛然被师姐丢出,恰好躲过刀光,慧影手中剑舞出几道横竖剑光,挡住攻来一刀一剑,正是峨眉派招式之中最善于防守的一招“天衣无缝”,慧影施展精妙之处远在当日慧晴所用,剑光紧密,几乎风雨不透。 慧晴吃痛惊醒,四人围住师姐战在一处,立刻明白刚才发生的事情,背在身后的剑猛然拔出,身形一闪,突然发现两人悄悄摸向义兄白无风所在位置,白无风运功正在关键时刻,容不得半点分心,更是没有还手的气力,慧影急道:“这里交给我,你去护住白大哥!” 慧晴身形一动,飘身形几个闪动来到白无风身旁,悄悄摸过来两人见慧晴奔着这边飞来,猛然加速,六人摸进洞口恰好看见洞内情景,围在火旁的峨眉二人,不远处盘膝而坐的白无风,殷植使个眼色,其他人会意,两人轻抬步摸向白无风,另外四人攻击峨眉二人,苦慧性子最急,所以率先出手,慧晴警觉担心有人伤害白无风,所以顺势将慧晴丢向白无风所在方向,这段过程几乎是在瞬间完成,摸向白无风二人正是青城弟子袁华,天山派弟子胡斐,慧晴手中剑横在胸前,挡住两人去路。 袁华道:“识相的闪开,或许还能保住性命!” 慧晴道:“不然怎样?” 胡斐冷哼一声道:“不然先奸后害。” 袁华跟着道:“我不介意先杀后奸!” 慧晴暴怒出剑攻向两人,嘴里怒骂道:“无耻之徒。” 袁华闪身躲过,似乎刚才说的还不够过瘾,“无耻!哈哈,一会你就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无耻!” 慧晴并不搭话,手中剑光闪动,力斗两人,两人武功本在慧晴之上,只是石洞内狭窄,两人更是对身后一直不动的白无风有所忌惮,招式上不免守势多于攻势,即便如此慧晴同样凶险万分,袁华猛然用出一招青松剑法之中妙招“苍松双抚”本是攻向对手的一记妙招,这袁华似乎故意戏弄慧晴,右手剑光一闪,顺势上步左手直接抚向慧晴胸前,慧晴毕竟是女子,哪里受得了对手这样的阴招,身形后退躲过,袁华趁机进步,手再次抓向慧晴胸前要穴,慧晴只能再次退步,身后的胡斐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声很快止住,目光落在距离慧晴不远处的白无风身上,只见白无风双目紧闭,太阳穴位置更是青筋暴起,应该是在运转一门十分霸道的内功,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寒意,如果令白无风恢复内力,那么自己这些人就真的要成为被宰杀的猎物,想到这里猛然攻出,两柄剑同时攻向慧晴,慧晴手中剑光舞动,同样是一招守势“天衣无缝”,慧影施展之时可以挥出至少六道剑光将周身要害护住,慧晴功力稍弱最多划出四剑,勉强挡住两人攻势,胡斐剑光猛然一变,身形攻出,舍开慧晴攻向白无风,慧晴猛然转身,一招“美人回眸”,剑光距离白无风不足三尺,依然一动不动。 慧晴回身一剑挡住胡斐,迅猛攻出两剑,地方有些狭窄,胡斐本想绕过慧晴攻击坐在那里的白无风,接连强攻两次都被慧晴挡住,袁华冲着胡斐使个眼色,胡斐会意再次攻上,慧晴挥剑相迎,只见袁华飞身而起,手中剑直奔慧晴右肩刺来,慧晴连忙闪身,袁华嘴角露出笑意,袖子里猛然打出一道寒光直奔白无风命门打去,正是青城派弟子绝学“袖里乾坤”,慧晴再想出剑挡下暗器已然不及,身形一动整个身体扑在白无风身上。 好凉,一股冰冷的凉意从白无风身上传来,背后更是一阵钻心的凉,人的身体为什么会这样凉,一直凉到心里。 胡斐、袁华慢慢向前,看着扑在白无风怀里的慧晴,一支银色镖插在背后,上面流出黑色的血迹,应该是喂有剧毒,使用暗器已为天下人所不耻,袁华更是无耻居然在暗器上涂毒。 胡斐道:“这样的情景甚至令我无法忍心下手!” 袁华道:“好一对痴男怨女,可惜,真是可惜,到了下面再好好叙旧情!” 胡斐道:“殷师兄说不能杀他,还要逼他说出剑谱的下落!” 袁华点头道:“那至少应该挑了他的经脉,废了白无风的武功才行。” 胡斐道:“不错,到时候便任由我们处置。” 两人同时出剑,袁华攻向白无风左手,胡斐手中剑攻向白无风右手,只需要两剑,这个曾经的剑术奇才便彻底废了,人体手上的经脉一旦被人挑断,一生便无法用剑,这对于一个剑手而言绝对是致命的打击,剑光猛然停住,两股冰冷的力道从白无风手心传来,两人再次用力,剑始终无法刺出,两人连忙抽剑,试图再攻,发现连剑仿佛被一股魔力定住一般,无法抽出,剑光骤起,两人甚至没有看清对手如何出剑,逃走,不顾一切的逃走,慧影此时险象环生,以一人之力独斗四人确实有些勉强,这时身后传来惨叫声,凄惨的叫声在石洞内传出,所有停下攻势,只见青城袁华浑身是血向这边拼命跑来,晃动的双臂上光秃秃,两只手被人齐刷刷砍断,不见天山派胡斐的身影。 袁华的身后站着一个人,双目通红,怀里抱着一个女子,正是为了保护白无风身中袁华暗器的慧晴,暗器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上面喂有的剧毒,即便是白无风这样内力深厚的高手想要将毒逼出都是很难,更不要说慧晴这样的弱女子。 慧影飞身过来,连声道:“师妹,师妹,她怎么了?” 白无风用手一指道:“就是那个人用暗器打伤了我的义妹,所以我砍断他的双手作为补偿!” 慧影看着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胡斐,眼睛圆睁,一定是无法相信自己会死去,白无风接着道:“那个人心肠太过歹毒,所以我刺穿了他的心脏!” ------------ 第三百五十三回 易水寒(十) 剩下的四人眼睛盯住白无风,从白无风的身上散发出一种强大的压力令人无法呼吸,剑上不停滴下的血迹,袁华光秃秃的手臂加上痛苦的哀嚎声,石洞内所有的一切令人不可思议同样令人胆战心惊,明明占据绝对优势的六人,本想趁着夜里发动突然攻势,重创白无风三人,没有想到还是被慧影发觉,如今一死一残,白无风身上散发出一股霸道的气劲,应该是内伤恢复,所有的优势瞬间转向白无风三人这边。 白无风慢慢向前,眼睛盯住四人道:“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苦苦相逼,想得到我的剑谱简直是异想天开,如今你们伤了我的义妹,如果有人肯自断一臂算做恕罪,我便放过他一命,不然下场只有死!” 斩断自己一只手臂获得活下去的权力,至少不是太吃亏的买卖,但是又有谁会真的愿意这么去做!剩下的四人,殷植、吕冲、苦慧、曹真面面相觑,袁华双手被砍断已经成为废人,只能以哀求的目光看着石洞被众人,自己已经断了双手,是否可以获得活下去的机会,殷植使了个眼色,曹真会意,猛然出掌,一掌击在袁华后心,袁华再次惨叫一声,身形被掌力击飞直奔白无风扑去,嘴里喷出血迹,样子十分吓人,白无风脸色冷峻,剑光一闪,正中袁华心口位置,他不过是一个被遗弃的可怜人,死或者是最好的解脱,袁华嘴角微微颤抖,硬生生挤出几个字,“我…错了,不该听信他人的话,起了贪…念。” 袁华一脸悲伤倒地,最后时刻他的同伴出卖了自己,再看其他四人,早已是踪迹皆无,白无风猛然喷出大口鲜血,脚下不稳,一直抱在怀里的慧晴险些脱手,慧影急忙过来扶住白无风,慢慢放下慧晴,慧影看着白无风,“你怎么样?” 白无风道:“刚才不过是强行运功杀了一人,废了一人,更是要提着内力才能吓走另外几人,我没事,快看看慧晴。” 慧影连忙低下身去,原本银色镖变成黑色,插在慧晴背后,还好没有刺中心脏,慧影道:“镖上有毒,这里没有可以用来解毒的药粉,时间一长恐怕性命会有危险!” 白无风道:“搜一下发出暗器那人身上,是否带有解药!” 慧影点头,飞身过来,仔细从胸口一直搜到腰间,两手空空飞身回到白无风身边,轻轻摇摇头,目光再次落在慧晴身上,只见慧晴白净的小脸变成铁青颜色,暂时陷入昏迷。 白无风道:“这人用剑的姿势加上打暗器的手法应该是青城派弟子。” 慧影道:“青城派一向以侠义为本,虽然门派实力不强,但是江湖名声极好,不想出了这样的弟子!” 白无风道:“一切都是因为心中的贪欲,虽然临死之时有所醒悟,不过确也是迟了,想想是否有解救的办法!” 慧影道:“我这便替师妹将毒吸出来,虽然不能完全吸出,至少可以保住性命!” 白无风道:“那好,我先过去那边,你安心替慧晴疗伤就是!” 白无风毕竟是男子,慧晴中暗器部位位于背部,必须将上衣完全褪下才行,白无风虽然旧伤发作,依然可以行走,慢慢挪向倒在地上的胡斐,因为脸上蒙着黑布,所以白无风很想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只见慧影轻轻将镖拔出,慧晴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身上的衣服慢慢被褪下,露出诱人的香肩,接着是背部迷人的线条,若是男子看见必然气血沸腾,忍不住浮想联翩,慧影慢慢探下身去,中暗器的部位同样呈现黑色,不停的向外扩散,来不及细想,用力一吸,转头吐出一口,尽是黑色的血迹,连续几次,黑气蔓延的速度渐渐转慢,白无风来到石洞内尸体旁,手中剑轻轻一挑,蒙在脸上的黑布挑落一旁,露出一张阴险的面孔,是他!天山派弟子胡斐,武功套路同样走阴寒路数,招数中同样带有寒劲,只是与雪山派有所不同,所以白无风对胡斐印象很深。 也许是两人功法之中的相同之处,胡斐更是亲眼目睹白无风以寒冰劲连续击败当今武林声名最盛的三人,胡斐无疑成为六人之中最想得到这份功法的人,凭借自己的天山寒冰功,练习这套剑法内力必然事半功倍,所以当殷植找到他时一口答应,事实而言由不得他不答应,眼前的五个人绝对有能力在自己说出一个“不”字之后瞬间将自己杀死,从一见面开始五人所占的方位完全将自己围住,无路可逃,面对压力胁迫大多数人会选择屈服,成为恶势力的走狗帮凶。 走狗帮凶一般都以惨淡的结局收场,当需要你时可以狗仗人势狐假虎威,一旦主人失势,或者狗失去利用价值,便会被无情的抛弃,失去作用的袁华下场便是如此,所以才会在临时之前醒悟,他真的错了,是为自己的贪欲做出违背侠义之事而悔悟,还是因为错信了人导致这样的后果懊悔,至少他的下场印证了走狗帮凶的结局,小日本便是美国人的走狗帮凶,听从主人的意思,四处发疯咬人,咬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只患病的疯狗,也许只有当头一棒才能彻底令疯狗彻底回归平静。 人家吃肉,你吃屎,因为你是狗,天天惦记的就是人家吃完之后拉出来的东西,真他妈没出息。 慧晴铁青的脸上慢慢升起一丝红晕,慧影停下来,将衣服小心穿好,目光落在白无风身上,慧影小声道:“好了!” 白无风慢慢转身,“伤势如何?” 慧影道:“虽然吸出来大部分毒血,但是如果不能及时用解毒药物治疗,恐怕还是不行!” 白无风看着慧晴道:“天一亮我们便启程,尽快赶到城镇为慧晴治伤。” 慧影有些担心道:“只是你的伤!” 白无风道:“我的伤没事,调息一下就可以走路,我担心时间一长,逃走四人看出我不过是强弩之末再次转回来,到时被对方缠住,便很难脱身,慧晴的伤势一旦恶化便很麻烦!” 慧影道:“那个人是?” 白无风道:“胡斐!” 慧影惊到:“天山派胡斐?” 白无风点头道:“不错,正是此人!” 慧影道:“真是可惜,以他的天赋、剑术再修炼十年必然能够成为江湖上一流好手,确不想死在这里!” 白无风道:“所以我更加担心,从目前来看,想要杀死我抢夺剑谱的人必然是华山论剑之中各派弟子,而且不乏进入决赛的好手。” 慧晴的目光落在断去双臂死去的袁华身上,剑光一闪,露出袁华痛苦的表情,慧影道:“青城派弟子袁华,当日在华山之巅多少有过一些接触,原本以为是心胸坦荡侠义之辈,不想确是这样的卑鄙奸诈小人。” 白无风道:“最难捉摸便是人心。” 慧影道:“白大哥,你先歇着,这里有我看着就好!” 白无风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慧晴,“连累你们姐妹二人,前路更是凶险万分,白无风怎能安心!” 慧影小声道:“有你在,我不怕,真的不怕。” 白无风道:“傻丫头,我们都要好好活着,活给那些恶人看,笑着看他们如何得到应得的报应,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努力的活下去,答应我!” 慧影轻轻点头,脸上的冰冷完全褪去,显出女子特有的柔情,慢慢将慧晴抱在怀里,目光由白无风身上转向洞口,她真的不怕,即便是死,能够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即便是死同样是一种幸福。 ------------ 第三百五十四回 易水寒(十一) 四人狼狈逃窜,跑出去二十多里停住脚步大口喘息,苦慧扯下套在头上的黑布用力甩在地上道:“真是窝囊,一个白无风就把我们吓成这样!” 曹真道:“白无风的剑术你同样见过,几乎是瞬间杀死天山派胡斐,砍断青城派袁华双手,我四人联手未必是其对手,更不要忘了他的身边还有个峨眉派女弟子慧影。” 苦慧道:“这娘们剑法还真不弱,我们四人合力尚且不能将其杀死!” 殷植道:“当日我们假冒峨眉派的联络方式还有笔迹骗走峨眉二人,不想两人半路折回找到这里!” 曹真道:“殷师兄,假必然不同与真,以慧影的聪明或许能骗得了她一时,所以被揭穿本是正常!” 苦慧道:“娘们就是容易坏事!” 吕冲道:“如今死了人,回去之后如何交待!” 殷植道:“交待!这里荒无人烟,山洞极为隐秘,断然不会被人发现,即便是被人寻得那又如何,杀人的是白无风,丝毫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只要我们不说没有人知道两人为何会无缘无故死在一个山洞里。” 吕冲道:“袁华毕竟是我们一同出来的盟友,就这样被我们舍弃似乎有悖道义!” 曹真道:“他双手被白无风砍断,已经是一个废物,一个毫无作用的废物留下来也是多余!还不如早点送他上路,至少可以省去很多痛苦。” 殷植点头道:“不错,若是令其回到青城,必然引起青城派重视,盘查起来,到时我们的所作所为必然传遍江湖,试问我们这些人又如何立足!” 苦慧戒刀一挥道:“不错,这个江湖靠的就是实力,有实力的人自然受到别人追捧,成为王者,反之只能成为别人的棋子玩物!” 吕冲心中暗道,这些人毫无信义可言,殷植、曹真都是阴险狠毒之辈,苦慧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如果自己失去作用是否也会如同袁华同样的下场,脸上并未流露出任何异样,吕冲道:“如今该当如何?” 苦慧道:“总不能就这么回去吧!” 殷植道:“白无风伤势未愈,断然无法将体内剧毒逼出,只是此人体内寒劲似乎可以将毒气封住,阻缓毒气蔓延,当初漏算了这一点,所以才会给我们造成这样多的麻烦!” 曹真道:“刚才在山洞内,白无风说话之时,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可以听出声音内中气十足,断然不像内力不济之人发出!” 殷植点头道:“这也是我选择退走的原因!” 苦慧道:“不可能!” 曹真道:“苦慧师兄的意思是指?” 苦慧道:“短短的几天就可以恢复伤势?即便是我少林派最正宗的疗伤心法同样无法做到,白无风身上更是被我们下了一种罕见的奇毒,所以说不可能伤势痊愈!” 吕冲道:“也许这只是一种假象!” 真相与假象之间确实很难区分,至少没有统一的标准来衡量两者之间的区别。 曹真道:“难道又被白无风骗了!那种气势只是装出来而不是发于自然!” 殷植道:“难道我们又忽略了一些细节!” 细节决定成败,很多细节上的东西往往令人忽略,于是你的成功路上布满荆棘,最后才发现这些所谓的荆棘困难,恰好就是你所忽略的细节所造成的困惑。 尊重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至少不会因为忽略而造成遗憾。生活往往就是由无数的细节堆积而成,做好每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慢慢你会发现,在细节中可以领悟到很多东西,包括事业、爱情、友情、亲情,每天一点轻声的问候远比在关键时的出手相助来得温馨。 苦慧道:“要不要现在回去杀他一个回马枪!”可惜他手中握的确是刀而不是枪,深夜里一把明晃晃的戒刀握在一个贼眉鼠眼的胖和尚手里,更是扬言杀人,令人不仅心寒,如今的世道真的变了! 殷植道:“先在这里休息,明日一早赶回山洞布下埋伏,一旦白无风出来,群起而杀之!” 其余三人点头,如今的群起之势由最初的六人变成四人。 天光一亮,四道身影展开身法,嗖嗖嗖嗖,很快来到昨天退走的山洞外停住脚步,附耳倾听,山洞似乎隐约传出两剑相击发出叮叮的声响,殷植道:“洞内有人练剑!” 苦慧眉头一皱道:“练剑!还真是有闲心。”俯下身去耳朵贴在墙壁上,慢慢起身道:“确实有人在练剑!” 曹真道:“白无风的伤势难道已经痊愈!” 吕冲道:“我见当日白无风怀里抱着的应该是慧晴,背上插着一支银镖,我想定是青城派的暗器,而且袁华曾暗中向我透露,镖上染有剧毒,目的便是对付白无风!” 殷植道:“你是说慧晴身中剧毒!按理说应该急于离开救治才是!” 曹真道:“或许白无风在死去的袁华身上找到解药以及疗伤用的药物,所以不急于离开!” 殷植点头道:“这样解释似乎合乎常理,江湖行走身上必然带有药物。” 苦慧道:“那现在怎么办?” 殷植看着漆黑的洞口嘴角露出笑意,“诸位可还记得当年武侯诸葛孔明在上方谷内摆下火龙阵,引司马懿率军前来,当时上方谷猛然火起,若不是天道暗助司马氏,司马懿早被烧死!” 吕冲道:“三国动乱与此事何干?” 曹真道:“殷师兄的意思是用火攻?” 苦慧道:“放火!好主意,杀人放火本就密不可分,我们只顾着杀人,怎么忘了放火!” 殷植道:“不错,我观察过山洞里面布局,只有这一个出口,只要我们在这里堆上柴草点燃,到时山洞内浓烟滚滚无法藏身,白无风必然选择出来,我们便伏在洞口给予致命一击,若是不出,定然被浓烟熏死!” 苦慧道:“那还等什么!” 曹真点头道:“这里枯枝杂草甚多,并不需要为易燃物发愁!” 苦慧飞身而起,刀光连续闪动,地上散落不少枯枝,收集好,将洞口完全堵住,点燃之后上面铺上一些杂草,顿时火势一起,火借风势越少越猛,浓烟滚滚,四人剑出鞘双腿弯曲伏在洞口,随时准备发动攻势。 突然洞内传出动静,几道身影猛然从洞内窜出,洞口处刀光剑光闪过,确是几只肥硕的大鼠,比一般的肥鼠还要大上三分,应该是一直居住在洞内的鼠中地位较高者,因为烟的缘故纷纷逃出洞府,剑光闪过身首异处,后腿瞪了几下彻底不动。 殷植使了一个眼色,四人连忙退回原处,半个时辰过去,火势熄灭,依然不见白无风三人出来,殷植慢慢走出,其余三人飞身上前,殷植道:“走,进去看看。” 四人进入山洞,山洞内浓烟滚滚,好在几人内力深厚,闭气进入,身子尽量压低,剑横在胸前,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当然是指白无风、慧影两人的攻击,进入山洞,山洞内浓烟慢慢散去,只见石洞内除了袁华、胡斐两人尸体外,早已空无一人。 曹真道:“人已经走了!只是那声音如何发出!” 殷植道:“我也很好奇,至少自己的耳朵不会骗自己!” 殷植又如何知道,眼见未必为实,耳听当然可为虚,最能骗人的往往是自己的耳朵,因为听信别人所言做出不少错事,醒悟之时早已追悔莫及! 苦慧猛然一指石壁道:“你们看挂在石壁缝隙的东西是什么!” 浓烟慢慢散去,苦慧发现一些不寻常的东西,其余三人循声望去,只见石壁之上插着一棵粗壮的树枝,树枝下面挂着几只肥老鼠,中间两柄剑用剑穗系在树枝上,随着树枝的颤动发出叮叮的声响,应该就是四人在洞外听到的练剑声。 殷植道:“好狡猾的白无风,真的被他给骗了!” 曹真道:“我们先前听到的声音,必然是因为老鼠的挣扎带动树枝晃动,两柄剑不停碰撞发出的声音,最后老鼠被浓烟熏晕,声音才会消失!” ------------ 第三百五十五回 易水寒(十二) 殷植道:“这样也好,至少说明我们的猜测是对的,白无风的伤势并未痊愈,甚至比以前更糟,慧晴那个丫头被袁华打伤,如今只剩下一个慧影加上两个废人,胜算似乎还掌握在我们手里!” 苦慧道:“那还等什么,趁他们还没走远还不快追!” 苦慧话音刚落,四道人影激射而出,吕冲跟在最后,一个人的心一旦起了变化,便很难像以前一样无怨无悔的去做一件事情,其中多了很多隙绊,更是会掺杂情感、利益、付出在里面。 林间小路上,两人不停的奔跑,正是白无风、慧影两人,昏迷不醒的慧晴抱在白无风怀里,汗水顺着脸颊不停流下,顾不得擦拭,白无风时不时看上一眼怀里的义妹慧晴,脸上慢慢隐现一丝黑气,虽然慧影将大半毒血吸出,不过没有药物治疗,剩余的毒素一旦进入全身同样会危及生命。 慧影道:“跑了这么久,要不要歇息一下?” 白无风看着前方道:“这里太过空旷,再坚持一会。” 两人继续向前,只是脚步似乎越来越慢,沉重的喘息声从白无风身上发出,慧影侧过脸看着白无风,汗水顺着瘦削的脸颊不停滑落,坚毅的眼神看着前方,他在坚持,一个懂得永不放弃的男人才是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令人痴迷。 跑出去十多里,进入一片树林,两人停下来歇息,慢慢将慧晴放下,慧影拿出水袋慢慢喂一些水给师妹,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即便是想喝口粥都是一种奢侈,甚至无法想象的事情,唯一能用来保命的只能是水。 白无风盘膝而坐,利用休息的时间恢复体力内力,原本只需要一个时辰运转的内力足足耗费两个时辰,白无风慢慢睁开眼,天色已经转黑,慧影道:“伤势好些了吗?” 白无风点头道:“气力恢复一些,慧晴怎么样?” 慧影道:“必须尽快想办法医治,不然性命堪忧!” 白无风看着茫茫黑夜,“一定可以医好慧晴,绝对不会让她有事。” 慧影道:“距离这里不到二百里的地方有一处峨眉分舵,只要到了那里便可以交给分舵内的弟子医治。” 白无风面露喜色道:“到了分舵你陪着慧晴,我自己一个人回归雪山。” 慧影转过身来看着白无风道:“你现在有伤在身,如果四个人回头拦截如何应付,慧晴可以交给分舵弟子医治,然后转回峨眉山交给师尊,大可不必担心,我要看着你进入雪山派才行。” 白无风道:“这里距离雪山尚有几千里路程,我不想你有危险,我一个人可以应付。” 慧影头微微低下道:“我说过的,我不怕,真的不怕。” 忽然一道声音响起,“真是有闲情逸致,到了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样令人感动的话,真是令人感动!” 慧影抽剑飞身而起,怒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还不现身!” 一人慢慢走出,正是四人之中首领华山派弟子殷植,如今黑布撤去,后面跟着一脸横肉的少林弟子苦慧,戒刀拎在手里,月光照在上面夺人双目。 慧影道:“是你!”当日在华山彼此间十分熟悉,当日白无风说出追杀自己的这些人当中有华山弟子之时,慧影隐约猜到可能便是殷植,华山论剑之时,殷植凭借自己华山首徒的身份大献殷勤,那套虚伪的嘴脸,自然令慧影十分厌恶,殷植更是贪图慧影的美貌伺机接近,都被慧影冰一般的话语折回。 殷植道:“慧影师妹,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慧影道:“殷师兄,这多日不见可是有言过之处!” 苦慧道:“既然已经撕破脸皮,又何必跟她客气!” 殷植道:“能与慧影师妹日日相对,夜夜相伴,真是人间美事,现在倒是有些羡慕白无风。”殷植说完看了一眼坐在石头之上的白无风,那把冰一般的剑握在手里,同样冰一般的目光传来。 慧影道:“因为你根本不配!” 殷植笑道:“男欢女爱之事似乎并不需要你情我愿!如果有这个能力想硬来似乎不为不妥!” 苦慧道:“霸王硬上弓别有一番乐趣!” 慧晴怒道:“妄你为出家人!居然出言如此不逊!” 苦慧哈哈一笑道:“想你峨眉也是清净地,一心修行,不想也出了风骚、女子,我只是略为勾引便投怀送抱,甚至以身相许,要不要我向你描述一下当日床榻之上缠绵的情景?”苦慧所说当然是指慧影的二师妹,当日与苦慧有过一段孽缘! “你很多嘴!是不是想让我割掉你的舌头!”白无风实在听不下去,站在一旁冷冷说道。 苦慧冷哼一声道:“白无风,我们之间的恩怨早晚要算清楚,如今你有伤在身,不要以为我苦慧会怕了你不成!” 白无风道:“那便试试!” 试试,多少人抱着这样的态度在生活,试试能否成功,试试能否幸福,甚至多少婚姻同样在试试,试婚、试爱、试情,多少试试在生活中不断的上演,最后又有多少人能在这种试试的态度中获胜,大多都是失败者,不得不接受失败所带来的恶果,甚至一辈子生活在这种失败所带来的阴影之中,无法逃脱,罪恶、悲伤、悔恨充斥在这种所谓的试试当中,不要迷茫,更不要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去选择试试,当你发现在屡次尝试中越陷越深时,试图去逃避早已成为事实的结果已经太迟了,岁月慢慢消逝,青春一去不再,即便是以往的激情也随着这种试试的态度慢慢逝去,你究竟在这种生活中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没有人看得懂,因为你永远活在这种生活之中,无法挣脱,更不能潇洒的去穿越,穿越本身就是一种戏谑,以一种穿越的态度来不停的戏谑历史,使一本原本完整的历史变得体无完肤,而你所得到的只是穿越戏谑中的一种快感,为后人留下的恰恰是无数的垃圾文字已经你所谓的穿越思维,脏唐臭汉历史纷争,无论你如何去穿越,如何去戏谑,同样无法改变历史的格局,刘禅依然是嘻哈快乐的主,曹氏天下始终无法摆脱司马氏的侵蚀,这就是命运,世人试图挣脱确无法改变的命运,如果你的命运铸就你的辉煌,或者你的命运因为一时的幸运而改变,一个小小的彩票或者一次偶然的机遇,几百万的数字便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人生,你不必再去为生活所忧虑,以前你不敢去爱的女人甚至义无反顾的回头来追求你,因为她发现你的身上散发出一种已往不存在的光芒,这种光芒在无形之中隐现,可以令她过上想要的生活,于是她选择妥协,而你恰恰为了她的妥协而高兴,于是一种潜在的结合便在这种默然的条件下形成,最后形成一种最为适合的尺度来令世人所接受服从,这便是权力与财富长时间的积累与消化的过程,一个富人即便一夜暴富,永远也无法过上所谓富人应该有的生活,他的潜意识里依然存在穷人的思想,这种思想往往是可怕的,使他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守财奴,为别人而活着,下一代!自己爱的人!生我养我的父母!别人看你的目光!这样有错吗?答案肯定是确定的!没有错,只是你为了生活束缚你的自由,甚至一辈子束缚在这种潜在的束缚之中无法解脱,最后只能选择接受,因为你的青春已经消逝,你无从选择,选择默然无非是一种最适合的方式! 爱本就是一种默然而不是单存的偶然,偶然所带来的必然是一种生活上的戏谑,无法长久。 ------------ 第三百五十六回 易水寒(十三) 苦慧的一番带有戏谑味道的说辞引起白无风不满确没有选择立刻动手,他在等,等另外两个人出现,六人之中死了两个,对方应该还剩下四个人,除了眼前的殷植、苦慧另外两个人伏在哪里!退路只有一条,自己一旦动对方必然动,抱起地上的慧晴退走,这些完全需要瞬间去完成,抵挡两人的进攻完全可以交给慧影,如果自己退走时,退路上突然杀出来两个人以自己的功力加上抱在怀里的慧晴是否可以抵挡得住!生与死只在一念之间,对手同样在等,没有绝对的把握,同样不敢轻易出手。 退路只有一条,一直躲在暗处的两人,以这些人的武功随时会发动最凛冽的攻势致自己于死地,这才是白无风最担心的事情,再看慧影一脸冷峻,剑立在身前,早已做好厮杀的准备,这里的两个人都需要自己去保护,即使失去性命同样再所不惜,生命中能够令人以性命去保护的东西实在太少,所以更令人值得去珍惜。 动,发动,刀光,剑光闪过,苦慧出刀,少林派擅长刀法,只是以苦修佛法度化世人的少林很少有人修习,一般是练习棍法、拳脚,苦慧确是学得一手好刀法,刀挽出刀光向白无风攻来,殷植同样不弱,华山剑法轻灵机巧,剑光身形恰如春日燕子飞舞柳间,高低左右回转如意,凝重处如山巍峙,轻灵处若清风无迹,变幻莫测,迅捷无比,殷植身形飞起一招“金雁横空”不攻白无风,直接攻向慧影,这便是殷植的高明之处,如果两人同时攻向白无风,慧影必然飞身来救,以两人的功力短时间内定然无法打败慧影,不如分而制之,这里看似最强的白无风恰恰是对方的死穴,一只失去利爪尖牙的老虎也只能任由豺狼欺辱。 白无风抱起石头上的慧晴,飞身出剑,说是也奇,剑光不是攻向苦慧,而是直接攻向身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剑光带着森森寒气攻来,树猛然炸开,一人从树内跳出,正是趁几人对话时机悄悄伏在这里准备发动袭击的曹真,两剑相交,一股寒气透过剑传来,曹真还是慢了,白无风剑势猛然一转,曹真空中身体一扭躲过要害,剑光刺中曹真肩胛。 苦慧的刀光刚刚赶到,白无风回身出剑,刀光一闪而灭,真正的杀招就是潜伏在对手身后的曹真、吕冲,曹真隐藏在一棵中间空了的大树内,吕冲伏在草丛内,等待给予逃走的白无风等人致命一击 曹真落地手捂住肩胛道:“你是如何知道我躲在这里?” 白无风笑道:“从树内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虽然你已经极力去掩饰自己的杀意,不过你想杀死我的念头一直在脑海里浮现,进而导致杀气外泄!当然我也是在赌。” 苦慧道:“即便你赌赢了又如何,以你现在的内力可以接下我们几刀几剑?” 白无风冷笑道:“足够送你去见阎王。”说完目光死死盯住苦慧,苦慧和尚不经意打了一个冷颤,好冷的目光,想吓我!难道以为我苦慧是吃素长大的不成,论武功江湖上足以进入一流好手行列,为何面对白无风的目光会有些许的忌惮,白无风有伤在身,不过是吓自己,不能怕。 慧影对战殷植,两道人影上下翻飞,慧影武功远在殷植之上,殷植的目的便是缠住慧影使其不能支援白无风,以苦慧的武功加上早已布下埋伏的吕冲、曹真,对付一个有伤在身的白无风绰绰有余,只要能擒住白无风到时候再杀掉峨眉派慧影、慧晴两人毁尸灭迹,这件事便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所以身法展开死死拖住慧影,慧影担心白无风与师妹有事,不愿久战接连攻出三剑皆是杀招试图逼开殷植,殷植抖剑死死守住,挡住慧影去路。 殷植心中暗笑,你越是急越能说明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白无风伤势并未痊愈,当日石洞内击杀袁华、胡斐不过是强行出招,不过那种瞬间杀人的剑术同样令人心寒,慧影被殷植死死缠住无法顾及有伤在身的白无风,峨眉剑法展开尽是杀招,这是生死相搏与当日华山之巅比试完全不同,稍有不慎便会身首异处,二十招过去,殷植有些左右难支,一剑刺来险险躲过,躲在树内的曹真被白无风识破,更是被白无风刺伤,忍不住高声道:“杀了他!” 苦慧动了,曹真同时发动,肩胛受伤不等于不能杀人,一刀一剑同时攻向白无风,白无风真的如风一般,身形猛然一转一道白影从刀剑的缝隙中闪过,这份胆识足以令人佩服,若是慢上一分便要被刀剑刺中,白无风身形一闪拉开两人距离,苦慧身形落地脚尖一点再次飞起,曹真随后赶到。 白无风出剑,直接攻向不远处的殷植,殷植应对慧影已是不敌,身后猛然一股寒劲袭来,暗道一声不好,这殷植也算是了得,用了一招“无边落木”身体几乎是横着飞出去,躲过两道剑光,剑光确只有一道,白无风只是发出寒劲并没有出剑,人在空中,右手剑反身攻出,一招梅开二度,接住苦慧攻来一刀,剑光一闪攻向曹真,曹真肩胛受伤力道不足,连忙撤剑。 白无风飞身落到慧影身旁,“走!”慧影会意,两道身形猛然飞起向外窜去,殷植刚刚站稳身形,恰好听到白无风说出“走!”字。 殷植急道:“拦住他,不能再让他走了!”屡次被白无风逃脱,殷植早已失去耐性,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得到机会,同样有了机会不会去把握的人慢慢将会被机会所遗弃。 苦慧轻功远在曹真之上,身形点地攻向两人,刀在空中劈出,一股刀气追向两人背后,慧影人在空中用出一招“仕女回眸”,剑尖点中刀尖,顺势一点,借着刀上发出的力道身形快速向后飞去,将两人之间距离拉开,突然草丛内飞起一人,这便是殷植布下的最后一道杀招,一直伏在草丛内的吕冲猛然冲出,手中剑攻向前面的白无风,白无风出剑,剑一直就在手里,一招“老枝横斜”挡住吕冲突然发出的一剑,剑上猛然寒气大震,吕冲心中早有退意,一击不成飞身退走,白无风收剑向外飞去,对方人多绝对不能被对手围住,而且慧晴的伤势急需治疗容不得半点耽搁。 慧影已经赶到,两人展开身法,嗖嗖嗖向前奔去,身后四道人影紧紧跟随,树木渐渐多了起来,很容易依靠树木隐藏身形,这也是白无风经验老到之处,若是在一望无尽的平原被对手缠住便十分麻烦,至少不能轻易甩掉对手,白无风、慧影左晃右绕不停的转换方向,即便如此依然无法摆脱殷植等人,这时前方传来一阵击打的声响,应该是用重物击打树木或者岩石发出的声音!这里荒无人烟,为何会传出声响,是敌是友!或者只是一个普通的路人,白无风眉头不由一皱,前往峨眉分舵的路只有一条,如果绕行恐怕慧晴难以支撑,身后四人更是紧追不舍,打定主意奔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去。 ------------ 第三百五十七回 易水寒(十四) 白无风出剑逼开缠住慧影的殷植,以一招虚招吓退半路杀出的吕冲,带着昏迷不醒的慧晴逃走,身后四道身影紧追不舍,这时前方传来一阵猛烈的击打声,声音吸引所有人的注意,这里本就荒无人烟为何会有声响传来! 看着怀里脸上黑气越来越多奄奄一息的义妹慧晴,白无风打定主意直奔声响传来方向奔去,慧影紧紧护在身边,前方一片狼藉,足有上百棵大树折断,上面伤痕累累,应该不是被利器斩断,从痕迹上看很可能是用拳头硬生生打断,或者以其他的方式,地上散落一地的碎石足以显示这里曾经经历过一场怎样的劫难,一拳接着一拳击打在树干之上,树干发出一阵阵颤抖,最后在铁拳的淫威之下断成两截,被打断的树木足有上百棵,地上无数的碎石,这或许是一场艰辛的修行。 两人身形不敢耽搁,飞身向前,于是看到声响的源头,一名大汉正在用拳头不停的击打树干,比人腰还要粗些的大树发出剧烈的抖动,那人确是丝毫不顾,直接用头猛的撞向树干,这或许就是传闻中的铁头功,除了一些少林弟子几乎很少有人习练,练成之后威力无穷。 大汉听见声响慢慢转身,看到白无风脸上神情不由一变,这人白无风认得,外围赛之时对战慧晴的巨汉,练就一身刀枪不入的硬功,可惜还是不敌以灵巧著称的慧晴,最后更是发现其破绽便在后脑,巨汉后脑被踢中,身体一歪从擂台之上跌落,白无风飞身而起接住巨汉,所以两人之间并没有恩怨可言,所以放下心来。 巨汉落败之后,直接离开华山一路行来苦练铁头功,只是一路上的苦练弄断了不少树木,所以并不赞成这样的练功方式,身后四人赶到,同样看着眼前巨汉,四人之中唯有苦慧是从外围赛一路过来,确不认得眼前的巨汉,见白无风二人停住脚步,同样远远的看着。 巨汉看了一眼道:“我欠你的情。” 白无风道:“那只是举手之劳,我说过不用放在心上。” 巨汉道:“欠别人的就要还。” 白无风道:“可惜这里无酒,若是有酒你请我喝上一杯也就算是还了。” 巨汉道:“走,这里有我。” 巨汉说完猛然大跨步上前直接让过白无风,长长的手臂伸开拦住去路,白无风道:“谢了。”说完飞身而走,至少不能辜负巨汉的一番好意。 苦慧戒刀一挥道:“大个子让开,不然佛爷不客气!” 巨汉道:“欠人的总是要还,这样才会心安理得。” 殷植看着远去的白无风道:“别跟他废话,杀了他。” 苦慧出刀,他的性子急,刀更急,刀光一闪,巨汉似乎没有躲避的意思,苦慧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杀意,这是你自找的,别怪我刀下无情,刀光猛然止住,一只铜锤般大小的拳头砸了过来,苦慧飞身而退,不可思议的看看自己的刀刃再看看巨汉,以自己刀的锋利加上其中暗含的力道,莫说是人即便是石头都可以砍断,眼前这巨人被刀光砍中确是毫发无伤。 苦慧道:“童子功!” 殷植笑道:“应该不会,这年头美女无数,又有哪个男人会傻到去练童子功!” 苦慧道:“为何我的刀无法伤到他!” 曹真道:“应该是十三太保横练硬功。” 殷植道:“既然是硬功必然会有破绽,一起上,不要耽误时间。” 白无风、慧影奔着峨眉分舵方向跑去,慧影忍不住问道:“刚才那巨汉你认得?” 白无风道:“曾经有过一点恩惠,不想在这里遇到,他是条汉子!” 慧影道:“只是以他的蛮力未必是殷植等人对手!” 白无风道:“我也考虑过这一点,所以刚才并不想让他牵扯进来,可惜他把欠别人看得太重!” 慧影道:“希望他不会有事!” 白无风道:“还有多久可以到达分舵。” 慧影道:“明天一早便可到达。” 白无风道:“到了分舵之后,你便留下照顾慧晴,那几个人我自己能应付得来。” 慧影道:“我说过一定要看你安全进入雪山派才行,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坚持,巨汉有,慧影同样有。” 白无风道:“只是。” 慧影道:“大可不必担心我的安全,即便我躲在分舵内,以那四人的心狠手辣,完全有可能闯入分舵杀人,到时慧晴更加危险。” 白无风道:“慧晴昏迷之前并不知晓四人真实身份,所以到了分舵之后必然安全。” 慧影道:“有些时候宁愿少知道一些,尤其是别人的秘密。” 白无风道:“秘密很容易变成杀机,因为藏有秘密的人至少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慧影道:“你的伤,要不要歇一会?” 白无风道:“没事,慧晴身上的毒发作得越来越厉害,拖不得,今夜连夜赶路,争取早一点到达分舵。” 慧影点头道:“好。” 白无风的后背衣衫完全被汗迹打透,多日的奔波加上没有时间恢复体力、内力,或许白无风的体力早已透支,只是在默默坚持,为了自己的朋友需要去保护的人,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世间这样的男人实在太少了,而自己恰好遇到,这是一种幸运,前路漫漫凶险万分,即便回到雪山派,两人又将面临别离,所以或许也是一种不幸,至少自己觉得值得,这已经足够。 身后并没有发现追赶的迹象,白无风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慧影看着奄奄一息的师妹慧晴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毒素蔓延的速度越来越快,如果没有合适的解毒办法,毒气一旦攻心便很难救治,白无风看着慧影,再看一眼慧影怀里的慧晴,从地上站起道:“可以了,继续走。” 慧影道:“还是我来背慧晴吧。” 白无风弯身抱起慧晴道:“我还可以,早日到达分舵也好安心!” 这时身后不远处传来几声身法破空的声响,白无风道:“他们还是追来了,快走。” 两道身影飞起,几个瞬间消失在夜空之中,四道身影落地,正是追来的殷植等人,苦慧骂道:“为了一个傻大个浪费不少时间!” 曹真道:“那身铜皮铁骨,刀枪不入的功夫还真是难应付!” 吕冲道:“即便练成那样又如何,不懂得练就气力,身法更是要慢上几分,天下武功以快为尊。” 苦慧道:“所以他只能死,为了当日的一个情付出性命,还真是傻得有些可爱!” 殷植伏下身形,用手轻轻一探道:“他们刚走没多久,相信很快就可以追上!” 曹真道:“为了白无风,我们不远千里追袭,更是赔上两人性命,若是被他逃脱后患无穷!” 殷植道:“不错,不光白无风,慧影同样要死,如果我们的丑事传扬出去,便无法在门派中立足,甚至成为武林公敌,各位都是门派之中一等一的好手,很有可能日后接任掌门的位置,所以这已经是破釜沉舟一战,没有丝毫的退路。” 殷植何等聪明,吕冲当日伏在草丛里发出袭击,招式中六分攻势其中暗含四分守势,更是被白无风一记虚招吓退,所以这些话无疑是说给吕冲来听。 苦慧道:“那是自然,若是被掌门方丈知道我犯下的如此多的寺中戒律,还不把我的武功给废了,所以无论如何两个人都要死。” 曹真道:“继续追,我们体力不济,对手更不会比我们好过。” ------------ 第三百五十八回 易水寒(十五) 黑夜中慢慢出现一丝灯火,犹如一个在黑夜中不停摸索的人发现一丝可以照亮自己的前路的光芒,令人心里忍不住发出一阵振奋,路就在前方。 白无风看着灯火道:“是否便是这里?” 慧影点头道:“几年前我曾随师父来过,应该不会有错。” 白无风道:“把慧晴交给自己人我才会放心。” 慧影道:“峨眉弟子守望相助,绝对不会出现背信弃义之辈!” 说话间两人已经接近光亮,脚步不由得一缓,黑暗中猛然跳出两人拦住去路,两名女子手持利剑拦住去路,看年纪应该都不到二十岁,厉声道:“何人胆敢夜闯峨眉分舵!” 慧影连忙掏出腰牌递过去道:“二位师妹,自己人。” 一名女子接过腰牌,借助火把发出的光亮低头一看确实是峨眉女弟子所特有的腰牌,从慧影身上的装束来看也确实是峨眉弟子,只是有些狼狈,衣衫上尽是泥污,其中一人更是倒在男人的怀里,这在峨眉门规之中都是不合礼教之处,应该是路上遇到一些事情,所以才会弄得如此狼狈。 女子递过来腰牌道:“既然是同门还请入分舵一叙。”这时身后传来声响,越来越近,慧影连忙道:“这是我师妹慧晴,不幸身中奇毒,还请麻烦诸位师妹简单医治,送往峨眉山,慧影感激不尽。” 女子道:“你是慧影师姐?几年不见真的有些认不出来!” 慧影道:“事情紧急,来不及细说,带上慧晴赶回分舵,记住不要声张,一切以慧晴的安危为重。” 女子点头道:“慧影师姐放心,定然全力以赴。”说完从白无风怀里接过昏迷不醒的慧晴转身离开,白无风看着慧影露出一丝笑意,自从慧晴受伤以后,白无风的心里一直犹如有一块巨石压住,前路凶险,自己的义妹慧晴,原本是聪明可爱的峨眉高徒,无意间的接触使两人之间建立起一种潜在的联系,甚至一度步入危险之中,如今慧晴可以得到医治终于松了一口气,前路上那道指引的光芒慢慢散发出光亮。 白无风道:“我们走这边,对手的目标是我们两个,所以绝对不会分心对付峨眉分舵!” 慧影点头,两人身形刚刚离开,背后四道人影赶至,隐约可以看见两人背影向前奔去,曹真道:“他们似乎在这里停留过!” 吕冲道:“那边有光亮,会不会有人!” 殷植道:“即便是有人,又有谁胆敢接下这趟路子!” 苦慧笑道:“不错,这本就是一条不归路!” 曹真道:“阎王命你三更死,不会留君到天明!” 苦慧道:“不错,我们便是这里的活阎王,勾魂夺命的使者,谁敢碍事就杀了谁。” 殷植道:“接着追,我就不信白无风可以逃出我们的手掌心。” 白无风双腿犹如灌铅一般沉重,胸口处更是憋闷,一直压制的毒素因为内力的消耗再次发作,身后紧追不舍的四人似乎完全看穿这一点,丝毫不给自己疗伤的时间!在这样下去很快便很被对手追上,慧影右手挽住白无风左臂,利用身法带动白无风身体,即便如此行走的速度远远比不上身后的殷植等人。 白无风道:“放开我,你快走。” 慧影道:“你知道我不会。” 白无风道:“我希望你活下去,无论遇到任何苦难,活下去,以后为我报仇。” 慧影道:“一个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白无风道:“我只会连累你。” 慧影看着漆黑的夜空道:“我不怕,真的不怕。” 面对生死怕本是自然,不怕恰恰是一种态度,无畏的人生或许更为精彩。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白无风猛然停下脚步脸色显出冷峻神情道:“这样不是办法。” 慧影看着白无风道:“那该如何?” 白无风道:“反击。” 一个重伤的人试图发起反击,反击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这样疲惫不堪的逃下去只会令你的体力、内力再次损耗,最主要的是无法摆脱对手的纠缠,所以不如索性放手一搏。 四人猛然停住脚步,前方失去声响,夜,寂静的夜,静得有些可怕,多少不为人知的罪恶在这样的夜晚不停在上演,只是上演的方式、角色、地点有所不同罢了,夜黑风高,凄凉的荒野,似乎是杀人最好的地点。 一把闪着寒光的戒刀,三把出鞘的利剑,四个想要杀人的凶徒,这些原本都是各大门派之内的杰出弟子,在这样的夜晚彻底露出自己贪婪罪恶的本性,多日以来对来自异域的年轻高手白无风不停的追杀,甚至不惜以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一个原本毫不相干的人,只因为他手中那把傲视群雄的剑,以及那种夺人心魄令人疯狂的剑法。 他要杀人,多日下来,原本的耐心完全磨灭,杀死白无风夺走剑谱,杀死慧影消灭罪证,没有人会为白无风的冷峻惊艳而惋惜,更没有人会对慧影的美貌所眷恋,惊艳的剑法、美貌的女子这些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完全可以凭借自己去获得。 殷植道:“对手在这里失去踪迹。” 曹真道:“一定是躲了起来,不然以我们的听力完全可以发觉。” 苦慧道:“既然躲起来,那便只有把他给揪出来。” 吕冲一言不发,手中剑护在胸前,这里的任何人都不能足够去信任,三人明显对自己有所不满,若是白无风对自己突下杀手,难免会舍弃自己重创白无风或者峨眉派女弟子慧影,自己恰好成为饵,一只被人舍弃用来吸引对手上钩的饵,饵已经足够可怜。 三人站成三角阵型,慢慢向前,这种阵型相互间利于救援,白无风突然失去踪迹,必然是躲起来恢复体力,或者是想发动反击,不过任何的响动都无法逃过三人的耳朵。 天色渐渐转亮,夜晚即将离去,白无风伏在地上并不着急,如今慧晴有人照顾,再也不用选择无尽的逃亡,这本就是一场猎物与猎手之间的游戏,你可以选择成为别人的猎物,当然也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猎手,这种关系上的转变十分微妙,实力的分配,对时局的把握,掌握对手的心态,这些都可以成为关系的转折点。 对于反击白无风没有绝对的把握,对手武功很强,自己现在的内力能够发挥出多少威力完全无法把握,确是无法选择,如果再逃下去,永远只能成为别人的猎物,甚至慢慢的被对手折磨然后猎杀,机会只在瞬间,以自己的内力没有太多次的机会,也许只有一次,白无风第一次感到紧张,不是因为畏惧,而是因为情,如果失败慧影同样陷入困境,他懂她的心,如果不是为了情完全可以离开,华山之巅短暂的接触她做得已经足够,根本不需要再为自己做任何事情,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一种对真对情的执着,这种执着不会因为你善意的规劝而做出任何改变。 情,人世间最难懂,同样也最伤感的事物,多少人为其迷茫,又有多少人不断的追求,又有多少人为情而蹉跎岁月,最后发现你依然无法读懂情为何物,慧影也许懂也许不懂,至少她不会离去,剑光一闪,一道影子射出,直接攻向三人中间位置,那个位置必然是三人防范最为严密同样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剑光确是直接攻向那里,没有丝毫的犹豫。 ------------ 第三百五十九回 易水寒(十六) 是谁抓住时机义无反顾的出剑,身受重伤甘愿付出的雪山派高手白无风,还是生死相随无怨无悔的峨眉高徒慧影,无论是谁,这一剑至少惊天动地,甚至天地为之动容,剑光中映出坚毅冷峻的神情,慧影猛然出剑,攻向殷植、苦慧、曹真组成的三角形,蓄势而发的一剑,三人之中单独一人绝对没有办法接下,可惜面对的恰好是三个人,一柄刀,两柄剑,刀法不弱,剑法同样高超,两柄剑合在一处,一柄刀几乎同时攻出,刀在苦慧手里,苦慧的招式走刚猛路线,所以攻招远大于守招,刀光一闪,慧影似乎对刀光毫不畏惧,手中剑势一变继续攻出,身体直接迎向刀光,苦慧嘴角露出笑意,真是一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刀光猛然消失,光犹在,只是被剑光吞没,白无风出剑,剑上的寒气直接将刀光吞噬,这也是慧影毫无畏惧的根源,她相信白无风,一个值得信任的男人。 苦慧飞身而退人在空中惨叫一声,胸前被剑光划开鲜血猛的涌出来,若是再慢上一分,这条命也就算彻底交代,多年苦练的结果加上不弱的反映救了苦慧一命,站在一旁的吕冲出剑,吕冲很聪明,所以绝对不会重蹈袁华的覆辙,几道剑光空中对拼,吕冲没有动,至少自己是安全的,没有任何人攻向自己,苦慧受伤,白无风剑光猛然消失,吕冲出剑,他看到一个极好的机会,白无风收剑之时身体忍不住晃动,这种晃动完全出于自然,应该是体力内力不济才会出现的晃动,吕冲出剑,白无风挥剑阻挡,一股力道从剑上传来,内力上的消耗已经很难抵挡对手的攻势,身体向后蹬蹬蹬连退几步,身形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吕冲抓住机会身形猛然窜出,手中剑抖出两道剑花直刺坐在地上的白无风,白无风身形向后一翻勉强躲过,吕冲身形下移剑势横扫,白无风避无可避只得挥剑一迎,手臂上传出剧痛,手中剑更是脱手而飞,吕冲大喜,还是第一次看到白无风失剑,那本就是一把好剑,剑只有一把,人确有四个,所以谁先得到便是谁的,想到这里,舍弃倒在地上的白无风,飞身抓向剑柄,剑被吕冲夺走,吕冲得到宝剑忍不住哈哈大笑,这是猛然一股极强的寒意从剑上传来,整个右手加上手腕位置完全被剑上的寒气冻住,吕冲刚才太过兴奋所以忽略了这些,右手完全麻痹,剑握不住向下落去,白无风人在地上一个翻身恰好接住落下的宝剑,一招怒影争春顺势攻出,聪明一世的吕冲忽略了两件事情,第一剑上的寒气,第二便是受伤的白无风同样具备杀人的能力,剑直接刺透心脏,吕冲不甘心的倒地,自己已经获得成功,只是这种成功的喜悦为何如此短暂,刚刚传遍全身便皆然而止,白无风同时倒地,即便是拿剑的力气都没有,但是剑依然在手里,这是他的生命,任何时刻都不会轻易放弃。 苦慧处理好伤势,手提戒刀一步步向白无风走来,他要报仇,用自己的愤怒一刀刀将白无风杀死,佛法之中所学到的宽容、善良、慈悲完全被愤怒所取代,刀慢慢举起,白无风死死盯住苦慧,刀光向下砍去,自己的生命也许就要结束。 凉,好凉,整个身体犹如落入冰窖,为何会这样凉,也许真的到了地狱,不然不会觉得如此的冷,据说在地狱之中,所有的灵魂都是冷的,不管你生前穿多少件衣服同样觉得会冷,在这里你所能体会到的便是人世间的世态炎凉,没有一丝温暖,有的只有凉,为何胸口处会有一丝隐约的暖意,好痛,好累,自己不能睡,一旦睡去便无法醒来,如果一切只是一场梦,自己宁愿永远不醒。 白无风努力睁开眼,依然是漆黑的夜空,身上伏着一个人,她是谁,难道是慧影,为什么一动不动,白无风用尽几乎全部的力气慢慢坐起,真的是慧影,静静的伏在自己身上,胸口处传来的一丝暖意,便是她的体温,慧影怎么了,是否受伤,当日一战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两个人会在这里。 白无风用手慢慢扶住慧影的身体,他看到血,血几乎将慧影的身体染红,身上至少有四处剑伤三处刀伤,其中几处深可见骨,“慧影,你醒醒。”白无风猛然爆发出一股力气将慧影紧紧搂在怀里。 慧影轻轻咳嗽一声缓过一些气力,“你醒了,不要睡一定会没事的。” 慧影在笑,声音极为微弱,“我说过,我不怕的。” 白无风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我不允许你死。” 慧影慢慢抬起手臂,白无风低下头,慧影的手臂无力的滑落,“我不行了,白大哥好好活下去,不要为了我悲伤,好好的活下去。” 白无风声泪俱下,“不,只要能令你好起来,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放弃,我们去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整日守在一起,离开这个江湖,永远不再分开。” 慧影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嘴角流出一丝血迹,或许大多数的血都已流出,而她只是提着一口气,等着自己心爱的男人醒来,哪怕多说上一句话,多看他一眼,慧影的目光渐渐涣散,原来自己如此不舍,原本以为可以为了心爱的男人不惜死去,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永远的离开一个人心会如此的痛,再也没有机会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样子,而你最多成为他生命中的一个记忆,在某一天某一刻被人想起,叹口气,“当年有个女人为我死去,可惜我确没有追随的勇气,她的爱只能存在记忆力,不会永远至少不会轻易的抹去。” 写到这里真的有些感伤,不过这恰好就是白无风的命运,后文将会继续揭晓,白无风与柳随风之间的关系。 悬崖顶上,只剩下两个人,胸部受伤的和尚苦慧,手臂受伤的华山弟子殷植,曹真倒在一旁胸口处明显多出来一道剑痕,地上血迹斑斑,告诉所有人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激战。 苦慧道:“白忙一场什么也没有得到!” 殷植道:“苦慧师兄又何必叹气,至少我们同样没有失去任何东西!” 苦慧道:“同行而来的六人死了四个,如今只剩下我们两个!” 殷植道:“能活下来便是一种本事,只有没有能力的人才会轻易被人杀死。” 苦慧道:“那慧影虽是一介女流之辈,倒也是了得,当日我本可以废掉白无风武功,不想慧影不要命的攻来,更是带着昏迷不醒的白无风逃走,一直逃到这里被我们困住。” 殷植道:“峨眉武功本就不俗,这慧影更是不要命的出剑,曹真便是一个不防被一剑穿心而过,好在你我重伤慧影。” 苦慧道:“可惜的是最后时刻抱着白无风跳下悬崖,原本快要到手的剑谱化为乌有。” 殷植道:“两人都是重伤在身,这样高的悬崖断然无法活命。” 苦慧道:“一直不见慧晴那个死丫头的踪迹,日后会不会查出是我们干的!” 殷植笑道:“打伤慧晴的是青城派弟子,而且慧晴昏迷之前我们根本没有表露过身份,我想定然不知。” 苦慧道:“这样一来和我们便丝毫没有干系。” 殷植道:“不错,休息一下赶回中原,出来时间久了回去不好交代!” 苦慧道:“以我们的身份不过是小事而已。” 殷植有些不舍的望了一眼崖下,随着慧影、白无风两人的落下,多日的期待彻底化为泡影,黑漆漆一片完全看不到底部,风不停从崖底吹来,这样高的距离任何人掉下去都无法生存,江湖上再也没有白无风这个人。 ------------ 第三百六十回 雪山问情(一) 峨眉山顶,景色迷人,不少年轻貌美的女弟子手中持剑练习剑法,清风吹歌入空去,衣衫飘飘似仙来,别有一番情趣。 一间房内,峨眉掌门静一师太眉头紧锁,右手放在慧晴脉门处仔细诊断,脉息微弱,一股气息不停向外扩张,脸色呈现灰黑色,应该是中了毒,只是究竟是何种毒即便是经验丰富的静一师太一时尚不能断定,身后站着几名年轻女弟子,正是峨眉分舵弟子,当日慧影匆忙间将慧晴交给分舵弟子,交代几句转身离开,按照慧影的吩咐将慧晴送到峨眉山交给掌门静一师太。 静一师太站起身形道:“是什么人把慧晴交给你们然后送到这里?” 一名女弟子道:“回掌门,将慧晴交给我们并叮嘱一定要最快送到峨眉山的人是慧影师姐。” 静一师太道:“慧影!她自己为何不亲自送回?慧晴身上的毒伤又是如何造成。” 女弟子道:“回掌门,当日慧影师姐似乎遇到一些麻烦事,将慧晴交给我们之后便匆匆离开!” 静一师太担心慧影有事连忙道:“把当日的情形详细说来。” 女弟子道:“当日我与师妹负责巡视,恰好遇到慧影师姐与另外一名男子,男子怀里抱着昏迷不醒的慧晴师妹,师姐交待慧晴师妹中毒需立刻送往峨眉山,然后便离开。” 静一师太道:“男子?” 女弟子道:“确是一男子,不到三十岁年纪,身穿一身白衣,似乎同样受伤不轻。” 静一师太点头道:“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几名女弟子施礼转身退出,静一师太来到慧晴床前,毒素入体太深,好在峨眉山盛产良药,若是要彻底解毒恐怕还要一段时日才行,只是两名弟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最疼爱的弟子慧影如今又身在何方,又是谁打伤了慧晴,白衣男子,莫非是白无风,以白无风的武功能够将其打伤的人武功甚至不在自己之下,这其中是否隐藏一段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要等慧晴醒了之后才能弄清楚,叫来弟子吩咐下去,选一棵年份久一些的人参炖汤喂给慧晴喝,人参补气,对现在身体虚弱的慧晴最好不过。 静一师太慢慢走出房间,门口等候几名弟子,为首一人正是二弟子慧浓,当日与苦慧有染,不想苦慧确是一个恬不知耻的家伙,慧浓惨遭侮辱戏弄,回到峨眉山剃度出家,见师父从房内走出上前道:“师父,师妹她怎么样?” 静一师太叹口气道:“毒侵入太深,我已写下药方交给弟子煎药,若要醒过来恐怕要一年以上,甚至更久。” 慧浓道:“是谁狠心打伤师妹,一定要为师妹讨回公道。” 静一师太道:“我峨眉很少与人起争端,只是如今伤了我的弟子,这个公道早晚要讨回来。” “对,讨回公道,为慧晴报仇。”身后几名年轻女弟子齐声道。 静一师太道:“慧浓你带着慧清、慧伊,多带一些弟子前往松阳分舵,势必要找到慧影,我要照顾慧晴脱不开身。” 慧浓道:“师父放心,弟子这便下山。” 慧浓带着慧清、慧伊离开,只剩下慧法一人,静一师太道:“新收的那些外门弟子如何?” 一般的门派分为外门、内门,外门一般就是普通弟子,很多人学上一年两年剑术便会离开,虽然同样为峨眉弟子,但是和内门苦修的弟子相比,外门之中只有天赋优秀的弟子才可以进入内门,甚至成为掌门亲传弟子,慧法便是负责教授外门弟子武艺的弟子见掌门问起连忙道:“回掌门,外门弟子一共三十八人,天赋不错者八人,其中两名弟子,刘丹丹、王政资质上佳。” 静一师太点头道:“好好训练她们,进入内门之后带到我这里。” 慧法施礼道:“谨遵掌门指令。” 慧法、慧伊等人不是静一师太亲传弟子,而是由其他的峨眉师叔传授武艺,峨眉虽都是女子,但是同样称呼静一师太的几位师妹,晓一师太、清一师太、拂一师太为师叔,加上掌门静一师太便是当年享誉武林的峨眉四杰。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静一师太每天都要去看看慧晴,服用了人参之后脸上的气色好了很多,体内毒气的蔓延速度减缓,想要完全用药物将毒气化解尚且需要一段时日,这时进来一名女弟子施礼道:“掌门,慧浓师姐他们回来了,正在大殿内等候。” 静一师太连忙起身赶往大殿,是否有慧影的消息,是吉是凶,或者是否跟着慧浓等人一同回来,静一师太跨进大殿扫视一周不见慧影身影,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底产生。 慧浓从座位上站起,静一师太道:“是否有慧影的消息?” 慧浓道:“弟子无能,赶到松阳分舵,连同分舵内弟子寻找数日依然不见慧影师姐的下落,只是在一处绝崖旁发现大量血迹,从地上划出来的痕迹看,似乎有峨眉剑法。” 静一师太道:“绝崖,血迹!” 慧伊道:“不错,那里应该有一场激战。” 静一师太道:“是否到崖底寻找?” 慧浓道:“绝崖太深,而且完全找不到可以下去的路,所以弟子只好赶回峨眉山向师父禀报。” 静一师太道:“这怪不得你们,你们也尽力了,回去歇着吧。”静一师太脚步有些踉跄,慧浓连忙上前扶住道:“师父,多注意身体,慧影师姐吉人天相,或许过些时日养好伤便会回到这里。” 静一师太叹口气道:“为师没事,你们先回去吧。” 众弟子离开,静一师太手扶住额头,自己最心爱的两个弟子,一伤一失踪,静一师太如何能不心痛,慧影同样是最有希望继承自己位置的人,她的天赋、心性要在所有弟子之上,慧晴虽然天赋同样出色,可惜性子过于急缺少忍耐,又爱打抱不平,将整个门派交给她自己又怎能放心!静一师太低声道:“慧影,你到底去了哪里!” 绝崖下,孤单的身影默默的伫立在一座新堆砌的坟前,一块石头上刻着字,爱妻慧影之墓,下署名白无风,两人虽然没有夫妻之名更无夫妻之实,但是在彼此的心里早已刻下对方的身影,再也容不下别人,今生不能成为夫妻,那么只能再等来生,一阵风吹过,吹起白无风凌乱的长发,原本瘦削冷峻的脸庞足足瘦了一圈,就这样静静的站着,陪伴自己的爱人,手心里是一块翠绿的玉佩,慧影贴身带的玉佩,临死前交给自己,从上面依然可以感受到慧影的体温,就这样静静的站着,不知过了多少个白天夜晚,十几只黑色的乌鸦发出呱呱的叫声,一只离群的大雁空中发出哀鸣,令原本悲伤的情景更添一丝悲鸣,白无风猛然转身,那柄可以散发寒劲的宝剑背在身后,地上映出一人一剑的身影,也许今后能陪伴他的只有剑,孤独的背影忍不住发出颤抖,迈步向前,每走一步,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印痕,他是在用生命布量这段距离。 慧影等我,不要孤单,等我回到雪山治好伤势为你报了仇,便会回来,一直陪着你直到永远。 ------------ 第三百六十一回 雪山问情(二) 殷植、苦慧分道扬镳,殷植转回华山,苦慧赶回少林不提,单说白无风拿到华山论剑头名早已轰动武林,不少年轻人慕名而来,雪山派一时人影攒动,一副热闹景象,雪山之上寒梅怒放,别有一番景色,即便是雪山派弟子听到新任掌门夺得天下第一之后同样振奋,白无风一战扬名天下,同样是立威之战,多少人对白无风年纪轻轻接任掌门之位私下里颇有微词,如今更多的是信服。 梅花树后走出一人,不到五十岁年纪,同样一身白衣,快步来到一人面前道:“梁师弟,安排得如何?” 梁长老抬头见是大师兄成自学,抱拳道:“烦劳成师兄亲自过问,几日之间前来雪山学艺的弟子不下几十人,已经安排妥当,由廖师弟亲自传授武艺。” 成自在点头道:“这些人的底细可有查清?” 梁长老道:“师兄放心,武功路数都已摸清,多数人不懂任何武艺。” 成自在道:“虽是以小人之心,不过我雪山剑法除了自己弟子之外绝对不会传给外人,未免有其他门派伺机偷艺,一切都要小心才是。” 梁长老道:“廖师弟自会处理,而且来到雪山之后五年内都是学习最普通的剑法以及御寒心法,想要彻底学会没有二十年的时间绝对办不到,而且最精妙的武学只会传给直系弟子。” 成自在道:“白师弟出门数月未归,按路途来算应该早已回到雪山!” 梁长老道:“我听到传言,掌门与人比剑受伤,我想定然是留在华山养伤,所以有所耽搁。” 成自在点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白师弟入门虽晚,但是在剑术上的造诣早已在你我之上,虽然师尊临终之前将掌门的位置传给白师弟心中有些不服,不过想想雪山派到了白师弟手里方能发展壮大。” 梁长老道:“师兄胸怀坦荡师弟佩服,你我几岁时便跟着师尊学艺,如今都是一把年纪,这个江湖始终属于年轻人,我们能做的也许只有尽全力训练弟子令雪山派可以恢复兴盛。” 成自在道:“师弟所言极是,忙了一天早些歇息。” 成自在说完转身离去,梁长老看着成自在背影忍不住小声道:“老狐狸,话虽然说的不错,不知道背地里做出多少坏事,师尊早已看出你心术不正,所以才没有把门派交给你,而是传给最小的师弟,避免弟子之间因为掌门之位产生摩擦,雪山派再也经受不起动荡,自己能够做的就是帮助白师弟,如果成自学胆敢在背后做出对白师弟不利的事,自己绝对不会姑息,即便是师兄也同样不会放过。” 廖长老手握长鞭,长鞭在空中抖出一道鞭花,发出清脆的响声,怒喝道:“都给我出来,在这站好。” 二十几名新入门弟子极不情愿从房内走出,雪山之地极为寒冷,而且所穿的衣服又是很少无法御寒,只要一走出房门,一股透骨的冷意传来,令人忍不住发抖。 “排成三队站好。” “师父这太冷了,能不能回屋里练去?”一名弟子实在受不了,对廖长老手中鞭子的忌惮与寒冷相比完全可以忽略。 “是啊,回屋里练吧,太冷了。” 廖长老怒喝一声,犹如雪地里惊起一声霹雷,“想练好功夫出人头地,这点小小的苦头都吃不了,不如回家吃奶去。” 一名弟子小声问道:“师父,为何不见白掌门。” 廖长老道:“掌门能是你们轻易见的吗!只要练好功夫才有机会。” 一人道:“白掌门当年是否也曾受过这样的苦?” 廖长老道:“他所受的苦远要比你们多出十倍,百倍,所以才会有今日的成就,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身体站直站足一个时辰。” 白无风,华山论剑的王者,来到雪山学艺年轻人心中的偶像,自己同样要成为那样的英雄,受世人敬仰的王者,这点苦算什么,所有人咬牙坚持,为了梦想理想去付出值得。 廖长老连连点头心中暗道:“还不错,这些兔崽子不给他们一点苦头尝尝还真是不行,一个个油嘴滑舌,武学之道在于勤,四体不勤又如何去领悟武学的真谛!” 雪山下,一人一剑一道孤单的影子慢慢走来,一年前为了梦想从这里出发,途中无意间遇到义妹慧晴,一系列的角逐最后进入华山之巅,认识了后来的慧影,同样冷艳高傲的女子,不知何事萦怀抱,怒指苍天只问情,为了情为了自己她牺牲一切,她的身影时刻浮现在脑海里,同样还有那句刻入白无风心里的话,“我不怕,什么也不怕,只要有你。” 生活中因为有你而精彩,无数次的悲欢离合,无数次默默的守望你归来的身影,最后发现你的脚步越来越重,这里早已成为你的负担,失去往日的欢笑,我懂了,你的心早已不属于这里,忍者巨大的悲痛送你离开,在堕落中寻找曾经的记忆,苦涩、欣喜、一千多个日夜的等待,幸福确是在生活的无意间葬送,夜晚变得如此可怕,街口再也无法追寻你的身影,而我确依然站在路口默默的守望。 慢慢向上爬去,孤独的身影,这里的一切是那样的熟悉,又是如此的陌生,雪花不经意间飘落,落在头上、身上,慢慢融化,一棵冰冷的心是否同样可以融化。 白无风回到雪山,四大长老齐聚,大长老成自在,二长老梁为学,三长老齐自勉,四长老廖默沙,白无风一脸疲惫,眼前的茶杯冒出热气,“无风离开雪山这段时日,门派事宜皆仰仗四位师兄,无风感激不尽。” 成自学道:“白师弟这是哪里的话,大家都是同门,为了雪山多出一份力都是份内之事,没有人会计较!” 梁为学道:“掌门此次华山之行令我雪山派扬名天下,更是不少人慕名来投,我雪山派必然可以恢复往日的荣光!” 廖默沙点头道:“不错,新收的弟子不下百人,每日依然有人前来学艺,其中不乏天赋不错的弟子。” 白无风道:“我要闭关修炼剑术,希望可以有所突破,门派内的事还要依靠四位。” 齐自勉道:“以师弟剑术上的修为,雪山派几乎没有可以再修炼的剑法!” 成自学道:“既然师弟要闭关练剑,齐师弟又何必阻止!” 白无风道:“武学之道一在于悟,二在于勤,这次闭关就是要悟出一套更为完善的剑招。” 梁为学道:“新的剑招!各位可还记得当年我雪山派出了一位惊世绝伦的天才,自创一套折梅断剑,以这套剑招打败天下未逢敌手,可惜那位雪山弟子隐匿江湖,折梅断剑剑招同样消失。” 廖默沙道:“白师弟的才能不在那位雪山派天才之下,或许可以悟出另外一套更为惊艳的剑招!” 白无风道:“无风答应各位,只要剑招一成便会传给各位师兄。” 四人眼光同时一亮,白无风居然轻易答应将剑招传授给这里的每个人,这可是学武之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成自学道:“不知掌门准备何时闭关?” 白无风道:“今天!” 梁为学道:“掌门刚刚回到雪山何不休息几日!” 白无风道:“无妨,门派事物便交给四位,廖师兄全力训练弟子,闭关期间我的起居饮食由梁长老负责。” 四人齐声道:“掌门尽可放心。” ------------ 第三百六十二回 雪山问情(三) 一年后,峨眉山顶,昏迷一年之久的峨眉弟子慧晴终于醒过来,负责照顾的女弟子连忙去通知掌门静一师太知晓,静一师太大喜,带着弟子直奔慧晴的卧房,推门进入,慧晴睁开眼睛看着房内的一切,对于自己如何回到峨眉完全不清楚。 “师父。”慧晴试图起身,静一师太连忙道:“不要动,身子弱,余毒未清,需要好好调理一阵才行!” 慧晴道:“我昏迷了多久?” 女弟子道:“慧晴师妹,你足足昏迷了一年多,师父每天为了头发不知熬白了多少!” 慧晴道:“惹师父挂念,弟子有愧。” 静一师太道:“就你多嘴,我把你们都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孩子病了做父母的如何能不揪心!” 慧晴问道:“怎么不见慧影师姐?” 静一师太欲言又止,“你刚刚醒来,不要说太多话,有些事等你好了再说。” 慧晴道:“师姐是不是出了事?又是谁把我送回来?师父你告诉我。” 静一师太道:“当然是慧影把你带回峨眉山,我派她下山替我办一件事情,过些时日就会回来!” 慧晴慢慢躺下,师父不会骗自己,如果是师姐把自己带回峨眉,那么义兄一定是平安回到雪山,当日石洞内,自己勉强挡住两人,可惜其中一人突然打出暗器,当时几乎是没有任何考虑扑了过去,暗器打中自己后背,感觉有些麻,这时义兄突然动了,速度好快,一股极强的杀意从义兄身上传来,接着便听到两声惨叫,自己昏了过去,依稀有人抱起自己,好温暖。 静一师太走出房门交待下去,谁也不能向慧晴提起当日之事,这个丫头性子急,如果听到慧影出事至今一直未归,又怎会好好养伤,弄不好又有出事,静一师太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一年来自己派出弟子四处打探,没有人见过慧影的下落,慧影不像慧晴,即便是受伤同样会想办法传信回来,一定是出了事,失去了一个心爱的弟子,再也不想失去第二个,所以才会撒谎。 一个善意的谎言,一个充满爱的谎言,虽然同时谎言至少可以得到别人的谅解,在谎言的背后是一颗慈爱的心。 白无风回到雪山闭关修炼,闭关的地方与万里冰川相连,这样可以吸收从冰川内散发出来的寒气修炼寒冰功,这里的冰川存在超过上百万年或许上亿年,里面所蕴含的能量十分巨大,即便是透过百米传到冰洞内依然令人绝对一股刺骨的寒,所以冰洞内闭关绝对不能超过一年,不然即便是以寒冰功护体的雪山派弟子同样无法抵御寒气,反被寒气所伤,如今一年时间过去,白无风丝毫没有出关的意思,负责饮食的梁为学派出自己的心腹弟子每日负责白无风的三餐,冰洞内白无风双掌合十,周身一股白色的气劲环绕,身旁不远处一处冰墙上完全变成黑色,殷植所下的毒极为厉害,一年来白无风大多数时间都在运功逼毒,其余时间思考剑势,冰洞内划出道道剑痕,深深的剑痕,这里面有白无风的恨与思念,慧影,一直缠绕在脑海里的名字,她的每一个笑容,令白无风无法入睡,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想到慧影的惨死,全身尽是血污,恋恋不舍的目光,一道白色的影子猛然飞出,三道寒光闪过瞬间停住,一块突起的冰块瞬间崩裂化成无数块。 距离白无风闭关不远处露出两人身影,正是大师兄成自在,身后一人身背长剑目光紧紧盯住白无风闭关的冰洞,目光中带着一丝阴冷歹毒。 成自在道:“你真的要那么做?” “弟子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师父。” 成自在道:“柯云,师父知道你孝心,不过谋害掌门可是天下所不容的大罪!” 柯云道:“这个掌门本就应该是师父的,论资历论身份哪里轮得到白无风!” 成自在道:“话不能这么说,毕竟是师尊的遗命,而且你也见到过,白无风的剑术造诣远在我之上。” 柯云道:“如果单凭武艺高低来评价一个人,当年的独孤求败为何不能成为武林盟主,即便是我雪山派打败天下无敌手的雪山飞狐为何在江湖只留下一道孤独的身影。” 成自在点头道:“想要将一个门派发扬光大,单凭武力断然不行,还要靠这里!”成自在用手一指额头。 柯云道:“如果白无风失踪,那么掌门的位置也就只能由师父担任。” 成自在摇头道:“老二梁为学,老三齐自勉,老四廖默沙都不会服我,而且三人的剑术与我更是旗鼓相当。” 柯云道:“那就从下一代弟子中去选。” 成自在目光落在柯云身上,“你的野心不小!” 柯云道:“一个没有野心的男人至少不是真正的男人。” 成自在道:“那我可以得到什么?” 柯云道:“即便是我当上掌门,师父您永远是我的师父,整个门派还是你说了算,到时候您就是太上掌门,想做什么都成!” 成自在道:“听着似乎很令人动心。” 柯云道:“至少师父从此再也不需要再去听从一个入门比自己晚很多年师弟的命令。” 成自在道:“你似乎很懂师父的意思。” 柯云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作为人子不想看到自己的父亲整日愁容不展!” 成自在道:“说说你的计划,凭我们两个杀不死白无风。” 柯云道:“我说过这个世界上空有武力的人做不成大事,很多成事的人都懂得如何玩阴的。” 成自在道:“因为阴招杀人不见血,往往更容易成功!” 柯云道:“所以我们也要来阴的才行!” 成自在道:“如何?” 柯云道:“下毒!” 成自在摇头道:“白无风每日的起居饮食完全由梁为学亲自过问,而且送饭食之人更是他的心腹,想在饭食中下毒很难。” 柯云道:“有些事情习惯了往往会大意,而一个人总有他的短处和欲望,只要你能把握住,别人的心腹也可以成为自己的心腹!” 成自在道:“你想收买他?” 柯云道:“那样很麻烦,而且如果被他知道一定会很不自然,以白无风的精明很容易被他看穿,所以只能利用送饭的途中下手,而且还要神不知鬼不觉。” 成自在摇头道:“这段路途最多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想下手很难!” 柯云道:“我暗中观察过,负责送饭的弟子不喝酒、不好色、不贪财。” 成自在道:“也许正因为如此才会令梁老二如此信任他!” 柯云道:“但是确有一个最大的弱点!” 成自在道:“你是指?” 柯云道:“赌!” 成自在道:“赌?” 柯云道:“不错,我在私下里经常见到他与人赌,而且逢赌必输!” 成自在道:“那还有何乐趣!” 柯云道:“这便是一个赌徒最奇怪的心里,所有人梦想着赢确不在乎输。” 成自在道:“你想为他设一个赌局?” 柯云道:“如果一个逢赌必输的人突然手气顺了,每次赌都会赢,他会怎样?” 成自在道:“接着赌。” 柯云道:“可惜赌局突然停了,他会怎样?” 成自在道:“就像一只猫闻到了腥味确找不到鱼,所以一定会天天惦记着!” 柯云道:“不错,猫一旦发现了鱼,一定会忍不住跳过去咬上一口,不管鱼是否新鲜!” 成自在道:“这是一个绝妙的计划!” 柯云道:“计划已经开始,白无风很快会从这个世界消失,到时候就要看师父的手段如何!” ------------ 第三百六十三回 雪山问情(四) 梁威拎着饭盒一如往日行走在路上,梁威不仅是梁为学的心腹弟子,更是他的亲侄子,自然信得过,所以给掌门送饭的任务便落在梁威身上,这不仅是信任更是一种荣耀,不知有多少人期待可以见上掌门一面,而自己恰好每天都有这样的机会,偶尔还会得到掌门的指点,剑术上大有进步,更令梁威高兴的,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几日手气格外的好,以往输掉的银子赢回来大半,送过饭之后还要找地方赌上几把才行,想到这里忍不住加快脚步,这时一股细微的声响传来,应该是硬物撞击发出的声响,虽然很细微还是被梁威听到,脸上不由得一阵兴奋,那是骰子撞击发出的声响,完全是世间最美的音符,骰子的每一次跳动撞击击穿所有赌徒的心。 有人在赌,门派内不少弟子闲来无事都会赌上几把,只要不出事没有人会细问,弟子同样是人,平日里招招乐子打发一点时间本就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梁威一脸欣喜直接奔着发出声响的地方跑去,突然想起拎在手里的食盒,这个时候应该是给白掌门送饭的时间,脚步停住,哗啦啦,哗啦啦,骰子不停撞击发出的声响,隐约还能听到人的喧闹声,就赌一把,不会耽误送饭的时间,梁威恰好是那只闻到腥味的猫,再也忍不住拎着食盒大步跑去。 七八名雪山派弟子围在一起,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一个骰盅内,里面三只骰子不停的跳动翻转,每一个骰子上有六个数字,简单的三个骰子犹如拥有魔力一般令无数人深陷其中,梁威双眼放光,啪的将一块碎银拍在桌子上喊道:“大” 一人抬头道:“梁威,你小子最近走了什么狗屎运,手风可是够顺的,怎么今天还想大杀四方?” 梁威道:“快开。” 骰盅慢慢掀开,“大,大,大”梁威用力的喊着,只有这个时候才能令自己焕发所有的激情,一人道:“四五六,十五点大。” 梁威哈哈大笑,“我赢了。”两块碎银猛的一怕道:“还是压大。”骰盅随着手上下摇动,同时牵动所有人的心,梁威背后一人发出冷笑,轻轻推开食盒,一包白色药粉洒在饭菜里,这种药入水即溶无色无味,不知道柯云从哪里弄到,食盒轻轻推上。 赌局依然在继续,梁威连赢三把,这本就是一场精心设置好的局,梁威不过是局中的一个棋子,恰好犹如骰盅内的骰子,想开出多少点数完全由手摇的人说的算。 连开六局大,梁威连赢六把,那人道:“总是你赢,真是没劲。” 梁威道:“最近吃的好,运气也好。”提到吃字猛然想起自己还没有送饭,连忙道:“诸位,我还有事,记住千万别散,忙完了我再来。”说完回身挤出去拎起饭盒向外就跑,身后有人道:“哎,怎么赢了就走啊,回来回来。” 赌局很快散去,君已入瓮便无需再设局,梁威一路小跑来到后山禁地,里面传出声响,“是梁威吧,进来吧。” 梁威拎着食盒进入,地上散落不少破碎的冰块,梁威道:“有些事耽搁了一会。”说完将食盒摆在地上,食盒打开,这种布做的食盒十分保温,即便是冰天雪地的环境依然可以保持饭菜的温度。 白无风起身来到放置食盒的冰块前,这原本是一整块冰块,被白无风削成一个桌子加上一把凳子,慢慢坐在冰凳上问道:“门派内可有事发生?” 梁威摇头道:“还是老样子,几位长老各司其职,弟子练剑也很勤快。” 白无风道:“那样就好,转告梁长老,我还要闭关一段时日。”说完拿起碗筷很快将饭菜吃完,这里毕竟是雪山,自己从小长大的雪山,白无风对雪山派的情就如同一个人对家一样,又有谁会怀疑家里的饭菜,何况是自己最信任的梁长老负责的食物,一种情感加上习惯性的大意恰好成为白无风的破绽被对手抓住。 梁威收拾好食盒道:“没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白无风点头,梁威一路小跑,赌局早已散去,不免有些失落,将食盒送回原处,恰好遇见自己的叔叔梁为学,梁为学道:“饭菜送去了?” 梁威道:“送过了。” 梁为学道:“掌门可有说些什么?” 梁威道:“掌门交待还需闭关一段时日,门派内的事宜交由四位长老处理。” 梁为学点头道:“知道了,你也长进些,知道为什么偏偏选中你给掌门送饭?” 梁威道:“因为我是你的侄子信得过。” 梁为学道:“这只是其一,时间一长掌门自然对你有所好感,到时候传授你一些剑术,日后也好有所发展。” 梁威道:“叔叔一番苦心,侄儿定当不负众望苦练剑术。” 梁为学道:“回去歇着吧。”看着梁威离去的背影,梁为学叹口气,人都是自私的,毕竟自己只有这一个侄儿,为了雪山派自己一生未娶,自然没有后人,所以几年前大哥将侄儿送到自己门下成为弟子那一刻开始便为他的将来打算,至少日后能出人头地做到自己的位置,别的不敢有所奢求。 白无风运气调息,猛然身体一阵阵发烫,体内的气劲似乎不受自己束缚四处游走,这似乎是走火入魔的前兆,怎么可能!白无风稳定心神试图将散乱的气劲逼回单田,不然这样的疯走必然对静脉有所损失,甚至导致走火入魔,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这里是禁地,又是谁恰好这个时间来到这里! 白无风双手发出轻微颤抖,寒冰内劲死死与疯走的内劲抵抗,脸上不由得现出汗迹,很快化成白雾,头顶之上更是冒出白气,声音越来越近,白无风勉强将气力压制,开口道:“什么人在外面?” 声音不大确是中气十足,外面走来的成自在、柯云师徒二人觉得一股强大的气劲压向耳膜,令耳朵发出阵阵刺痛,急忙运气抵挡,成自在看着弟子柯云,以白无风说话的气力来看似乎没有一丝中毒的迹象,这里毕竟是掌门修炼的禁地,这样进去似乎不妥。 柯云脸上丝毫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微微点点头,成自在咳嗽一声道:“掌门,成自在有要事相商。” 白无风道:“成师兄,请进来一叙。” 柯云同样点点头,成自在慢慢走入,柯云跟在身后,进入冰洞,一股凉意传来,冰墙之上道道深深的剑痕令成自在有些不寒而栗,白无风的剑术似乎又有所精进。 白无风端坐一块巨大的冰块之上,脸上带着笑意看着走入的成自在、柯云二人,以白无风的经验已经猜出有人要害自己,只是这里毕竟是雪山派,自己又是雪山派掌门,是谁想害我!难道是梁师兄,不会,如果是梁师兄想害我,断然不会等到今天,那又是谁,这是外面传来大师兄成自在的声音,白无风隐隐察觉出来者不善,当日师尊遗命推自己为雪山派掌门,作为首徒的成自在脸色极为难看,虽然没有发作,但是所有人看出,成自在对这样的结果极为不满,甚至成为心中的一个无法打开的死结。 ------------ 第三百六十四回 雪山问情(五) 无论是谁,自己都要活下去,答应过慧影,报完仇之后便去陪她,一生一世永不分开。 白无风道:“成师兄,柯师侄,这么晚了到这里究竟有何要事?” 成自在道:“雪山派出了叛徒试图对掌门师弟不利!” 白无风道:“叛徒?是谁?” 成自在道:“梁为学。” 白无风道:“是他!有何证据?” 柯云道:“掌门,师侄无意间听到梁师叔密谋毒死掌门取而代之,所以立刻告知师父连夜通知掌门!” 白无风道:“这样机密的事又怎会轻易泄露,莫不是有所误会!” 成自在道:“绝对不会错,梁为学平日里装出一副慈善的面孔,背地里做了不少坏事。” 柯云道:“此事确实柯云亲耳听到,断然不会有假,还请掌门出关,我愿当面与梁师叔对质!”说完手向前一伸,看似是去拉白无风起身,其中确实暗含内劲,手腕一翻攻向白无风胸前,白无风冷哼一声,左掌向外一迎,掌上寒光一闪,柯云闷哼一声退后两三步,两人对掌柯云还是吃了亏,白无风同样不好过,体内压制的气力再次动起来,而且比第一还要凶猛,这究竟是什么毒,似乎比自己在华山之上所中的毒还要厉害三分。 柯云道:“原来你早有戒备!” 白无风冷笑一声,“梁师兄又怎会害我,白无风虽不懂得识人,但忠奸还是可以分清!” 成自在道:“掌门的位置本来就应该属于我,都怪师父偏心,所以我不服。” 白无风道:“你心术不正,雪山派落到你手里必然遭受劫难,所以师父才没有交给你,这怪不得别人,只能怪你自己!” 柯云道:“属于自己的就要夺回来,这本是人之常情。” 白无风道:“那也要有本事才行。” 柯云道:“白师叔,就不要装了,我在你的饭菜里偷偷下了一种药,服下之后全身火热发烫,气血沸腾无法自控,若是身边有个女子你定然会不顾一切扑上去发泄一番。” 白无风道:“你定是在说笑!” 柯云道:“你体内的寒冰劲很多毒对你无效,于是我找到一种专门破你寒劲的奇毒合欢散,这种毒无色无味,莫说是服下,即便是碰到都会失去自我彻底迷失,你越是控制发作得越快,所以不光是饭菜内,即便是碗筷之上都动了手脚,所以你现在连出剑的气力几乎都没有!” 白无风道:“你好卑鄙。” 柯云道:“无毒不丈夫,我只是想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 白无风道:“想得到雪山派,简直是痴心妄想。” 成自在道:“这个就不需要白师弟担心,白师弟只要交出掌门信物寒玉剑,以及一年来悟出的剑招,我便给你个痛快,不然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定然不好受!” 白无风身形猛然飞起,手中剑寒光闪动攻向柯云,只见柯云剑光一展身形猛然消失,这种招式完全不是雪山派的招式,成自在手中剑攻向白无风胸口,成败在此一举,若是令白无风冲出去,所有的一切都将成为泡影,白无风挥剑拦住,胸口处一阵火热,体内的寒劲似乎对这种火热产生的力道十分忌惮,大部分被化去,柯云子猛然露出身影,人已经到了白无风身后,长剑轻飘飘向前一递,这种巧妙的暗杀手段对手很难发现,白无风隐约察觉到背后传来的危险,身形一动躲开身后一剑,飞身形向往闯去,只要闯出冰洞,到时有梁师兄、廖师兄等人,定然可以击杀两名叛徒。 成自在、柯云师徒二人死死拦住去路,柯云手心一动,打出两道暗器,直射白无风咽喉,白无风身形只得后退,手中剑挥动,叮叮发出两声声响,两把做工精细的短剑落在地上,白无风再次向前,成自在手中剑抖出几朵剑花,能够成为雪山派首徒,练习剑法多年,功夫自然不弱,一招梅雪争春攻出,空中顿时泛起雪花,虽然没有当日白无风华山之巅运用精妙,但是依然威力十足,白无风勉强挡住,丹田发出的那团火热不停的侵蚀自己的寒冰劲,柯云所说不假,这种奇特的毒药确实是自己的克星,白无风不进反退,身后是雪山绝崖,下面是万丈冰原,没有人知道万丈冰原的下面隐藏着什么,这似乎不是人力所能企及的空间。 柯云怒吼一声:“拦住他。”身形猛然加快,他已经看出白无风的意图,前方的路已经被对手封锁,体力的毒气眼看就要压制不住,所以落入万丈冰原或许是一条活路,即便是死也不愿死在两个卑鄙无耻的人手里,这是白无风的骄傲,任何时刻无法改变的骄傲,柯云长剑猛然向前,成自在同样攻出,可惜还是慢了,只能眼看着白无风的身影慢慢落下。 慧影,你还好吗?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即便是死也要和你在一起,等我。 白无风跌落冰原之上,完全陷入昏迷,身上散发出阵阵热气,身底下的冰川慢慢融化,忽然冰川之上发出剧烈的声响,一道巨大的裂缝将白无风的身躯吞没,瞬间消失不见。 成自在道:“现在怎么办?” 柯云道:“局势还掌握在我们手里,白无风必死无疑,即便不死,合欢散的药力同样会令他变成一个废人。” 成自在道:“没有见到白无风的尸体,还是有些担心。” 柯云道:“只要师父将我推上掌门的位置,整个雪山派都要听我的号令,到时候师父想要的自然可以得到!” 成自在看着柯云道:“你刚才所用的武功似乎不是我雪山派的武功。” 柯云道:“这有什么奇怪!一个人多一些本领便多一点本钱,师父放心,我永远是你的好徒儿。” 成自在点头道:“收拾一下不要留下任何的痕迹。” 柯云弯身捡起落在地上的两把短剑,目光被冰桌上的字迹吸引,飞身过去惊出一声冷汗,成自在道:“发现什么?” 柯云道:“白无风好厉害的心计,差点被他给骗了!” 成自在飞身过来蹲下身去,只见桌子一处不显眼的位置刻着几个字,“成自学、柯云害我。”如果不是柯云偶然发现,很容易忽略,若是日后被梁为学等人看到,两人暗害白无风的事必然暴露。 成自在道:“必然是在对话时悄悄以寒劲刻下!” 柯云道:“差点坏了事!” 成自在道:“再仔细检查一遍,然后离开。” 师徒二人将冰洞彻底检查一遍,飞身离开,第二天梁威拎着食盒按时来给白无风送饭,人在洞口连呼两声,洞内没有回音,每日自己的脚步一到洞口掌门便能听出,今日为何没有声音!梁威心中疑惑拎着食盒慢慢向冰洞内走去,进入冰洞里面空空如也,掌门白无风不在洞内,真是奇怪,掌门出关为何没有人向自己提起!不行得去问问叔叔才行,梁威拎起食盒一路小跑找到梁为学说明来意。 梁为学惊道:“你是说掌门不在洞内?” 梁威道:“侄儿也是好奇,所以才来向叔叔禀报。” 梁为学道:“不要张扬,随我前去查看!” 叔侄二人快步来到后山冰洞前,进入冰洞依然是不见人影,梁为学眉头紧皱,掌门师弟做事必然有所交代,即便是有事外出同样会向几位师兄辞行,为何突然不见,难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不成。 梁为学道:“昨晚你来送饭,可看出掌门有何不妥之处?” 梁威摇头道:“和往常一样,没有不妥之处!” 梁为学道:“那送饭途中可有发生什么异常?” 梁威猛然想到自己途中赌博之事,要是被叔叔知道还不被骂死才怪,于是撒了个谎道:“没有,侄儿和往常一样一路小跑着过去,中间也没遇到过任何人!” 梁为学道:“记住这件事不能和任何人提起,秘密派出弟子寻找掌门下落。” ------------ 第三百六十五回 雪山问情(六) 一年时间过去,依然没有白无风的消息,梁为学心中不由一紧,难道真的出了事,如果真的出了事,对于雪山派而言又将是一场浩劫,白师弟你究竟在哪里! 一年间梁威依然每日三次来往冰洞食堂之间,只是每次的饭菜成了自己的肚中之物,这是叔叔交待的,目的便是不令任何人起疑。 柯云看着拎着食盒的梁威心中好笑,这场戏我倒是要看看梁为学能演多久,雪山派早晚是自己的! 成自在道:“要不要提前发难,逼梁为学说出掌门失踪的事实?” 柯云摇头道:“若是这样必然会有人对我们起疑,时间拖得越久对梁为学反而更不利,所以师父放心,梁为学已经有些托不住了!” 成自在道:“一年里梁为学暗中派出弟子入中原查找,又有谁会想到白无风恰恰是在雪山失踪!” 柯云道:“就让他去找好了,我们不急。”两人相视一笑。 梁为学终于托不住,总这样下去确实不是办法,而他所能找的只有一个人,就是自己的四师弟廖默沙,两人关系非浅,廖默沙主管弟子学艺,梁为学来到训练弟子的地方,远远听见廖师弟的呵斥声,“都给我好好练,不然谁也别想吃饭。” 梁为学脸上带着笑容,自己这个师弟什么都好就是脾气过于暴躁,这样也好,这些年轻人要是没个人压着又有几个愿意每天在冰天雪地里练剑! 梁为学道:“廖师弟。” 廖默沙听见声音回头一看是二师兄梁为学,快步过来道:“什么风把梁师兄给吹来了,走,咱们去好好喝上几杯。” 梁为学叹口气道:“好吧,喝上几杯。” 廖默沙拉住梁为学胳膊道:“日后师兄多来看我,天天被这些兔崽子气个半死。” 两人坐定推杯换盏,廖默沙道:“二师兄,你这一脸愁容,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梁为学放下酒杯长叹一声道:“出了天大的事,所以今日来与师弟商议!” 廖默沙道:“出了什么事?师兄你倒是说啊,急死我了。” 梁为学脸凑过来小声道:“掌门师弟失踪了。” 廖默沙惊道:“什么,白师弟失踪了。” 梁为学连忙制止道:“你倒是小点声,小心被外人听见。” 廖默沙收回嗓门道:“什么时候的事?” 梁为学道:“一年前的事。” 廖默沙道:“这么久怎么现在才说!” 梁为学道:“原本我以为师弟是临时有事离开雪山,于是我多方派出弟子入中原查找,可惜一直杳无音信,更是担心消息公布之后雪山派再次为了掌门的位置引起动乱,若是一直瞒着,日子一久必然有人生疑,一旦泄露出去,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我,到时百口莫辩,一时不知该当如何!” 廖默沙道:“师兄,你是知道,我是粗人这方面的事我不懂!只是掌门师弟失踪,若是被成自学知道必然兴风作浪!” 梁为学道:“齐师弟唯一服的人只有白师弟,所以我担心两人之间起冲突!” 廖默沙道:“瞒下去肯定是不行,掌门师弟只是失踪,或许有一天就回来了,不如将成师兄、齐师兄招来,心平气和说了这件事,我想短时间之内断然不会有人意图掌门之位,我们加大力度搜索白师弟下落如何?” 梁为学道:“眼下也只能如此!” 雪山派四大长老齐聚一室,成自学早已是胸有成竹,这一天迟早要来,自己作为大师兄论辈分论资历说话的分量当然不同,三师弟齐自勉起身道:“梁师兄,今日将我等聚在一起不知所为何事?” 梁为学起身道:“成师兄,二位师弟,当年我等受师尊悉心教导之恩,振兴雪山派之重托始终不敢忘,有白师弟领导我等辅助本可令雪山派跻身武林名派之内,甚至超越其他派系与少林、武当、峨眉齐名,可惜天意弄人,雪山派面临一场劫难,所以不得不将师兄、师弟请来商议。” 成自学故作惊讶道:“不知梁师弟所谓何事?” 齐自勉同样道:“梁师兄,都是同门直言便是,何来的劫难?” 梁为学叹口气道:“白师弟失踪了!” “失踪!” 成自学道:“掌门师弟不是一直在后山闭关练功,为何会无缘无故失踪?” 齐自勉道:“说的就是,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失踪!” 廖默沙道:“听梁师兄说完。” 梁为学道:“不瞒几位,掌门师弟失踪已有一年,我派出弟子四处查找,可惜还是没有下落!” 齐自勉道:“一年!你是说白师弟失踪已有一年,这么大的事梁师兄怎么能瞒着我们!” 成自学道:“说的就是,这样关乎全局的大事梁师弟似乎并不应该有所隐瞒!” 梁为学道:“师兄师弟莫怪,我原本以为白师弟只是下山办事,半年或者数月便回,不想如今一年已过,所以才会以失踪处理请来诸位!” 廖默沙道:“说的就是,要是出去几个月又回来怎么能叫失踪!” 成自学道:“以廖师弟的脾气今日确这般冷静,我想廖师弟必然已经知道此事,只有我这个做师兄的还一直蒙在谷里!” 廖默沙道:“大师兄,不要话中带刺,我也是昨日刚刚知道。” 齐自勉道:“大师兄算了,我不是也刚刚得知,雪山派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该如何善后?” 梁为学道:“师兄以为如何?” 成自学道:“此事非同小可,掌门需德高望重有能者居之方行,不然门派的发展必然受到限制!而且弟子也未必信服!” 廖默沙道:“师兄的意思是不是指自己?” 齐自勉呵呵一笑道:“并不是年纪稍长几岁就可以以德高望重自居,当年师尊看中小师弟便是看中他的本事悟性,若是单存论年纪大师兄最适合!” 梁为学道:“师兄,师弟莫要争吵,白师弟虽然一年未归下落不明,或许是去了别的地方闭关修炼钻研剑术,所以我以为雪山派掌门不应该换!” 廖默沙道:“这个主意我同意。” 成自学道:“若是门派内有事何人做主?” 齐自勉道:“再等上一等我也同意,只是这似乎应该有个年限,不然群龙无首,门派的发展必然受到影响!” 梁为学点头道:“齐师弟所言极是,如果诸位不反对,我们便以三年为限,若是白师弟三年未归,便重新推举掌门,诸位以为如何?” 廖默沙道:“我同意。” 成自学冷哼一声道:“谁不知道你们两个一个鼻孔出气,不过为了雪山派好,这个办法我也同意。” 齐自勉道:“只要我师兄弟四人齐心雪山断然无事,三年又如何,只要白师弟能回来,雪山掌门的位置始终是他的!我齐自勉只服他一人。” 梁为学举杯道:“既然如此最好不过,你我兄弟很难聚在一起,今日痛饮一番。” 成自学回到住处,柯云在屋内等候,成自学道:“你来了!” 柯云施礼道:“师父今天是否是商议更换掌门之事?” 成自学道:“别提了,那几个人都不同意更换,我也没办法,定下三年的期限,只要白无风不回来,便重新推举掌门!” 柯云道:“别说是三年,就算是三十年白无风也不会回来!” 成自学道:“做大事不能心急,等上三年又如何,正好趁这段时间在雪山派内拉拢属于自己的势力,为三年后做好准备。” 柯云点头道:“我与很多年轻弟子熟络,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去办好了!” 成自在笑道:“你办事,我放心。” ------------ 第三百六十六回 雪山问情(七) 峨眉山,不少女弟子早早的起来收拾,又到了秋天,叶子纷纷飘落,秋总是给人带来一点悲凉的气息,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走出,与两年之前比没有太多的区别,只是似乎多了一丝稳重成熟,她就是慧晴,体内的毒经过静一师太两年时间的精心调理,基本已经化解,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多活动筋骨,早日恢复体力内力。 慧伊看见慧晴高兴的跑过来拉住慧晴的手道:“师姐,你终于可以陪我们练剑了!” 慧晴看着一脸兴奋的慧伊,两年前的自己也是这个样子,当听到可以随师姐参加华山论剑高兴的两个晚上睡不着,脑海里天天在想,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会不会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又会遇到什么人,慧晴想到自己的义兄白无风,多少次在梦里想起那双抱起自己温暖的手,有力的臂弯,一定是义兄,在雪山还好吗? “慧晴师姐”慧伊看着一脸迷茫的慧晴忍不住又喊了一句,慧晴缓过神来笑着说道:“这两年有没有偷懒?” 慧伊道:“哪敢偷懒,慧浓师姐自从华山论剑回来就变了样子,不仅剃了度,而且对我们十分严厉,总是觉得怕怕的,还是慧影、慧晴师姐比较好。” 慧晴想到慧影,一年多过去,即便是出门办事也该回来了才是,不行去找师父问问,师姐回来才能知道义兄是否安然回到雪山,当日又发生了什么事,那些不停追杀的恶人究竟是谁! 慧晴道:“好了,那不过是慧浓师姐怕你们偷懒,我还有事先走了。” 慧伊道:“好吧,慧晴师姐记得教我们练剑。” 静一师太正在静斋房内打坐,慧晴来到房门前,轻轻叩门,静一师太睁开眼睛见是慧晴不由得叹了口气,只要见到慧晴便会想到慧影,两个人长的太像,又一起在自己身边长大,只是如今慧影下落不明,静一师太道:“慧晴,进来吧。” 慧晴走进静斋房在一个蒲团上坐下,静一师太道:“找为师有事?” 慧晴道:“两年来多蒙恩师照顾,如今我的毒伤已经痊愈,内力已经恢复,只是弟子有一事不明,所以前来请教!” 静一师太道:“该来的总是要来,躲也躲不过,你是否要问慧影?” 慧晴点头道:“师姐出山门办事一年未归,弟子十分挂念。” 静一师太道:“你的心里似乎还挂念另外一个人。” 慧晴脸上一红道:“师父如何知道?” 静一师太道:“在你昏迷的一年里,白无风这个名字从你嘴里说出不下千次,弄得师父的耳朵都起了茧子。” 慧晴脸上升起一丝红霞,毕竟是女孩子,这种事太过难为情,自己昏迷的时候真的当着师父的面不停的呼唤义兄的名字,这又是为什么,当年的身姿,不可一世的剑法,还有温暖的臂弯,也许自己在无意之间真的用了情尚且不知。 静一师太道:“少女怀春本就是常事,所以师父不怪你,这些年同样有一个谜团无法解开,现在你的伤势已经好了,能否和师父说说当年的事,又是谁将你打伤!” 慧晴点头道:“其实很多事,弟子也一直没有想通,师父提起,弟子便将当年发生之事详细说来,慧影师姐应该知道得更多,难道没有提起过?” 静一师太道:“慧影走得急,所以并没有来得及问!”忍不住看了一眼慧晴,慧晴同样看着自己,这个鬼丫头差点被她唬住。 慧晴接着说道:“当日华山论剑结束之后,师父因为门派之事赶回峨眉,义兄有伤在身,所以我决定留下来照顾,师父担心我惹祸于是同样留下了师姐,一切都很平静,华山派对我们也是礼遇有加,突然有一天我们接到分舵发来的求救书信。” 静一师太眉头一皱道:“分舵的弟子应该不会知道你们身在华山才是!”姜还是老的辣,静一师太一下子便发现其中不妥之处。 慧晴道:“我与师姐担心分舵出事所以并没有细想,离开华山赶往分舵,走了今日方才醒悟过来,师姐拿出分舵弟子送来的求救书信从上面发现一些不妥之处!” 静一师太道:“如何?” 慧晴道:“书信内容上写,分舵遭不明势力袭击,分舵弟子抵挡不住,得知我二人如今身在华山所以特来求援,正如师父所说,当日我二人本应该随师父离开,若不是义兄伤势耽搁断然不会留在华山,分舵弟子又是如何得知!” 静一师太道:“不错,这确实是一个最大的破绽,也同时容易被人忽略。” 慧晴道:“师姐仔细检查联络的暗号,发现上面的印记虽然有些相同,但是与峨眉弟子之间紧急求援时的暗号确是有些不同,于是猜出这似乎是有人故意引我二人离开。” 静一师太道:“目的又是什么!” 慧晴道:“一路上并没有任何可疑人跟踪,所以布下这个局的人应该不是针对峨眉,于是师姐很快想到尚在华山养伤的白无风!” 静一师太点头道:“分析的很对,很有可能针对的是白无风。” 慧晴道:“于是我二人原路返回华山,得知义兄在我们离开第二天同样离开华山回归雪山派,师姐暗道不妙,对手处心积虑应该是为了对付白无风,而白无风伤势未愈,如果被人围住内力不济伤势发作,断然不是敌手,可怜一世英雄若是遭了小人毒手,岂不是武林的损失,于是我和师姐带了一点干粮和水顺着前往雪山派的方向追去。” 静一师太道:“可有见到白无风?” 慧晴点头道:“我们一直追了五天五夜,最后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恰好见到摇摇欲坠的白无风被人追杀,于是便出手救走白无风,躲在一个隐蔽的石洞内替义兄治疗伤势。” 静一师太道:“对手有几个人?” 慧晴道:“六个,而且身手不弱,绝对不是普通的山贼。” 静一师太道:“从招式上能否看出路数?” 慧晴摇头道:“对手似乎刻意隐瞒,我与师姐救人心切并没有顾忌太多。” 静一师太点头道:“六个身手不弱的人!他们是什么来路,那么后来呢?” 慧晴道:“我们在石洞内躲了几天,还是被那几个恶人找到,师姐被四人围住,两人试图攻击运功疗伤的义兄,我挡住两人,但是其中一人突然袖子里发出暗器攻向义兄,弟子担心义兄有事,所以用身体挡住了暗器,后来就昏了过去发生什么事就不知道!等我醒来时已经身在峨眉,师父师姐送我回来时真的没有提前过什么?” 静一师太叹口气道:“为师不想你恨我,所以也不再想瞒你,当日并非慧影将你送回峨眉!” 慧晴猛然从蒲团上站起道:“那又是谁!” 静一师太道:“当日你受伤,暗器上有毒,慧影担心你有事,所以嘱托分舵的弟子将你送回。” 慧晴道:“分舵弟子!那慧影师姐?难道她…”慧晴甚至不敢再想下去。 静一师太道:“慧影至今未归,两年来我派出弟子四处寻找可惜一直没有下落!” 慧晴道:“师父可有派人去雪山派,当日师姐与义兄在一起!” 静一师太道:“雪山苦寒之地,路途遥远而且属于荒蛮之地马贼众多,所以并没有派人前去,据出去寻找的弟子将,就在距离松阳分舵不到五十里的地方一处绝崖前似乎发生过一场激战,地上满是血迹,因为绝崖太险,所以并没有人下去寻找,慧影她…凶多吉少。”静一师太说到这里不由得落泪。 ------------ 第三百六十七回 雪山问情(八) 慧晴泣不成声,看着养育自己多年的师父静一师太噗通一声跪倒:“师父,我要去找师姐、义兄,无论天涯海角,请师父成全。” 静一师太长叹一声:“你是我从小养大的,你的个性我又怎会不知道,这件事为师一直瞒着你就是担心你有伤在身,为情不惜以身犯险,如今伤势痊愈,做师父的断然没有留你的权力,记住万事不能鲁莽,凡事三思后行,带上峨眉的令牌,如果遇到其他门派的弟子彼此间也好有个照应。” 慧晴擦干泪水,静一师太扶起心爱的弟子,用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一种母性的爱从这位当年叱咤江湖的女人身上发出,当年自己同样有爱,可惜因为一些不可推卸的责任只能令这份爱埋在心底,甚至后悔一生,问情之路太难,多少人为之心碎,甚至变成路边的白骨,只是又有几个人能够放弃,罢了,无怨无悔的人生才是完美的。 慧晴静静的依偎在师父的怀里,任凭泪水肆意的流下,她是一个伟大的人,为了峨眉付出了青春,为了自己这些孤儿奉先了全部的爱,师父,等我好吗!只要找到师姐,找到义兄,看着他们安安全全我便会回来,回到您的身边,用我的余生来侍奉你,报答您的恩情。 静一师太只是静静的站着,自己毕竟是过来人,所有的苦难早已成为一种习惯,人生因为磨难看得平淡,只能祈求老天保佑这些可怜的孩子,平平安安的找到她们想要的人生,这样足够了。 慧晴辞别师父静一师太,依依不舍离开峨眉山,踏上一条自己心中的问情之路,多少人行走在这条路上,多少人为了情留下森森白骨,又有多少人为了它义无反顾,问情,问情,又有谁真的想过天下何为情! 慧晴晓行夜住,走了足足两个月来到松阳分舵区域,这里隐约有一些猎户农户在这里生活,设立分舵的目的一是收集信息,二是为了帮助农户、猎户清理凶猛的野兽,所以峨眉派在这一带十分受欢迎,慧晴带足食粮上路,偶尔还能猎到一些野物,完全不似当年要靠老鼠充饥度日,那是一段令人难忘的时光,慧晴并没有进入松阳分舵,师父曾和自己提起的绝崖,那里绝对是最有可能找到师姐下落的地方。 走出去不到三十里,天渐渐转黑,突然慧晴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慧晴飞身跳上一棵大树,顺着树的缝隙向下望去,很快出现两个人影,一老一少,手上拎着叉子,身后背着弓箭,应该是附近打猎的猎户,慧晴躲在树上,如果这个时候突然跳出去,还不把人给吓坏了,还是等他们走了再说。 年轻猎手道:“爹,今天差不多了,天也快黑了还是回去吧。” 年老猎手道:“翠儿就要生了,至少打条鹿回去留着补身子才行,我也想我的孙儿长大了结结实实。” 年轻猎手脸上露出欢喜的表情道:“爹,你咋知道是男娃?” 年老猎手道:“你娘怀你的时候,肚子的形状和翠的一样,怎么不是男娃!” 年轻猎手道:“狗娃媳妇的肚子当初也不小,后来还不是生了女娃!” 年老猎手道:“不吉利,生就要生男娃,女娃都是赔钱货,养大了就跟了别人,还是男娃好,家里能添丁进口,日子过着也红火。” 年轻猎手道:“爹,你放心,我和翠还年轻,准保给你生十个八个大胖孙子,让您老天天嘴乐得合不上!” 年老猎手道:“你小子就嘴甜会哄爹开心。”这时年老猎手眉头一紧道:“有声响,似乎是个大块头!” 年轻猎手知道爹的经验丰富,连忙躲在一棵大树背后,这时一道黑色的旋风从林间刮过,那是一头未成年野猪,不过个头已经不小,沿路撞倒几颗小树,距离父子二人不远处停下脚步,嘴上的尖牙不停的撕咬地上落下的坚果。 年老猎手道:“娃,这可是好东西,肉里营养丰富,弄回去给翠补身子,身上的油脂还能用来照亮!” 年轻猎手道:“爹,这东西太凶,还是不要惹它的好!” 年老猎手道:“放心,我有经验,一会我去引开它,你趁机用叉子刺它的胸口,这东西皮厚得很,只有肚子下面肉软些。” 年轻猎手答应一声,手中叉子慢慢举起,明显有些紧张,毕竟面对的是一头即便是老虎都不敢招惹的野猪,一只发狂的野猪速度惊人,完全不是人的脚力可以比拟,而且嘴上的尖牙可以轻易撕开人的肚皮,即便是猛虎被尖牙顶中都要接受死亡的洗礼,所以一般成年的野猪几乎没有人敢去招惹,这只年轻的野猪可能因为贪玩,现在反而成为别人眼中的补品。 年老猎手悄悄绕过去,脚步尽量放轻,生怕引起野猪的注意,从背上取下弓箭,拉满嗖的一下射出,正中野猪后背,准确度力道可见非比寻常,野猪吃痛猛然转身发现手持弓箭的老猎手,四蹄发力向老猎手撞来,作为林中的王者没有可以挑战它的权威,老猎手身子猛然在树后一绕,野猪扑了个空,四蹄向前猛然停住,一人一猪距离猛然拉近,老猎手身子慢慢向树上爬去,野猪再次发动攻势,四蹄发力整个身子跃起半米多高,老猎手大吼一声,刺死它,年轻猎手猛然从树后冲出,手中叉子用尽全力刺向野猪胸口,正中胸口,野猪吃痛,发出怪异的怒吼声,身上猛然发力,叉子上的木柄被野猪硬生生折断,年轻猎手手中只剩下半截木棍,野猪发疯一般冲向年轻猎手,年老猎手人在树上大喊道:“快跑。” 年轻猎手毕竟手脚麻利,一翻身躲过野猪,年老猎手人在树上弯弓搭箭,可能因为心急箭射偏了,野猪发疯一般追向年轻猎手,完全不顾及身上的伤势,这就是野猪的可怕之处,年老猎手急道:“快上树。” 躲避野猪最好的办法就是上树,不过如果细一点的树绝对不行,发狂的野猪会用尖牙身体不停的撞击树干,一般的树难以抵挡这种撞击,年轻猎手刚要上树,野猪身后已经攻到,老猎手不由得闭上眼睛,锋利的牙齿必然穿透儿子的身体,这种惨剧老猎手年轻时候经历过,自己最好的同伴便是被野猪直接穿透杀死。 时间彻底定格,年老的父亲无奈的闭上双眼,年轻猎手吓出一身冷汗,野猪倒地不起,它的身前站着一名女子,正是树上飞身而下的慧晴,林间剑光一闪,锋利的剑刃划破野猪的脖颈,轻轻一划,野猪的尸体倒在一旁,挣扎几下不甘心的死去。 老猎户睁开眼睛,见年轻的儿子没事,从树上跳下来到慧晴面前唤来儿子道:“快,给女侠跪下磕头,谢谢救命之恩。” 慧晴道:“哪里的话,峨眉弟子锄强扶弱,为民除害本是为了江湖道义,老人家千万不要客气。” 老猎手道:“原来是峨眉女侠,我们这一带的人这些年可是受了峨眉女侠不少恩惠,宝儿,快割下一下野猪肉带回去,今晚好好招待峨眉女侠,也算是谢过救命之恩。” 慧晴道:“老人家,这样似乎不妥吧!” 老猎手道:“知道你们江湖儿女不喜欢这些,但是有恩得报,家里有女人方便得很,就这么定了。” 年轻猎手从腰间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十分麻利将野猪分解,去掉内脏,割下来四条腿加上头部,足有五十斤肉,从身后取下竹篓放在里面背在身后,老猎手前边带路,三人直奔猎户家中而去。 ------------ 第三百六十八回 雪山问情(九) 三人一路行来有说有笑,老猎手姓年,名叫年和,儿子年宝,世代打猎种田为生,很快一排低矮的草房出现在三人视线内,烟囱里升起渺渺炊烟,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不时的在门口张望,年宝快步跑过去,似乎身上背着的几十斤重物完全不受影响。 年和道:“这孩子就是见媳妇亲,没出息,女侠不要见怪就是。” 慧晴道:“老人家哪里话,其实这种平淡的生活更令人向往!” 年和道:“一辈接一辈就这么过去,日子虽然有些苦,但是没有人会计较太多。” 挺着大肚子的女人贴在丈夫的耳边小声说着话,年宝忍不住哈哈大笑,从身后卸下竹篓道:“看今天打到什么好东西回来!”年宝掀开竹篓,翠忍不住道:“是野猪,这东西那么凶,如何打到的?” 年宝道:“说来话长,差点没命回来,还是要多谢这位女侠出手相救,杀死了野猪。”这是年和陪着慧晴来到房门前,翠的目光落在慧晴身上,“真好看,跟仙子一般。” 慧晴笑道:“姐姐,你也很美。” 慧晴的美是一种气质美,翠的美是一种自然朴实的美。 年和道:“别在这站着,快进屋,孩他娘,快出来,多做几道好菜,家里来了贵客。” 一名妇人从屋内走出,拉住慧晴道:“快进屋,多好的姑娘,我们这穷乡僻壤的难得来个客人。” 年宝道:“娘,你可不能小看了人家,这可是位女侠,一下子就把野猪劈死!”年宝用手那么一比划,动作有些笨拙,惹得翠一阵发笑。 年宝娘道:“真没看出来,这细皮嫩肉的漂亮姑娘还是位大侠!老头子你们先陪着贵客,我去做饭。” 饭菜端上,有山鸡炖蘑菇,红烧野猪蹄,鸡蛋炒小葱,素炒豆芽菜,年和道:“多吃点,山里人没什么好招待的,都是自己种的,山里打的。” 慧晴道:“很好吃,从小长这么多,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 年氏笑道:“这丫头嘴可真甜,以后要是谁娶了回去,还不天天把人美死才怪。” 慧晴脸上一红道:“大娘,要是再夸我真的要飘起来了。” 年和道:“姑娘一个人在这深山里,这是要去哪啊?” 慧晴道:“老人家,我有一事相求,还请老人家答应。” 年和道:“你是我们年家的恩人,只要能做到的尽管说。” 慧晴道:“这附近是否有一处绝崖?” 年和点头道:“确实有一处绝崖,不知女侠为何问起?” 慧晴道:“只因我的一个姐妹在绝崖边失踪,所以我要下绝崖一探究竟!” 年和道:“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到过绝崖,不过绝崖陡峭难以驻步,想下去很难!” 慧晴道:“我一定要下去,老人家是否有办法?” 年和道:“绝崖处原本盛产一种很稀有的药材,所以有很多人试图下去采摘,不过大多摔死,我当年也曾下去过,那里有一条路虽然有些绕,不过似乎可以下到崖底!” 慧晴道:“这是真的吗?能否烦劳老人家明日带我前去?” 年和道:“恕我直言,当年虽然发现了那条路,不过我也只走了一半,因为越来越险峻所以也就回来了,至于后半程如何,又是否真的能够下到崖底确是不知!” 慧晴道:“只要有一丝希望都不会放弃。” 年和道:“那好,我就拼上这把老骨头和女侠走上一回。” 年宝道:“爹,你年纪大了,还是让我去吧。” 翠同样点头道:“爹,宝哥说的在理,还是让他去吧。” 年和摆手道:“没事,我十几岁便在山里跑,这么多年走过的险路无数,这种经验光靠年轻永远无法比!” 年宝娘道:“还是让你爹去吧,多注意一些就好。” 年和道:“还是你娘了解我,明天一早出发。” 夜里,年宝腾出自己的房间自己拿着被褥去柴房睡,屋内只剩下翠还有慧晴,屋子很简陋,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一个简单的柜子,一张桌子,加上一张双人床,墙上贴着一张年画,可能是屋子里唯一带有色彩的东西。 慧晴道:“你的身子不方便还是先歇着吧。” 翠道:“家里穷,女侠千万不要见怪。” 慧晴道:“不要女侠女侠的叫着,叫我慧晴妹妹就行。” 翠道:“那好,慧晴妹妹一个人行走江湖,快意人生,真的有些羡慕。” 慧晴道:“不知有多少女人渴望得到你现在的生活,有爱你的丈夫,疼你的家人,一个温馨的家庭。” 翠脸上一红道:“宝哥对我真的很好,所以我很满足。” 慧晴忍不住问道:“夫妻之间的爱情究竟是什么?” 翠一阵迷茫道:“爱情,一个山里的姑娘不懂爱情,只知道有个男人肯一心一意对你,为了这个家不停的劳作,孩子慢慢长大,这些已经足够了!” 慧晴道:“也许爱情最终真的会化作亲情,只是更多人的去误解了爱情,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去寻找,最后发现爱情就在你的生活之中。” 翠道:“慧晴妹妹说的真好,总在外面闯的人见识的东西多,说出来也和别人不一样!” 慧晴道:“那你们又是怎样认识?” 翠道:“我的父亲原本也是猎户,可惜在一次意外中死了,娘一个人带着我很辛苦,幸好年叔叔经常接济我们才能勉强生活,后来我大了些认识了宝哥,他对我很好,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想要做他的媳妇,为他生孩子,洗衣服做饭,后来娘病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年叔叔便将我接过来,弄了一桌菜算是替我和宝哥完婚,然后就这样了。”翠一脸欣喜的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皮,脸上依然带着最淳朴的羞涩,这些女孩子的事很少和别人说起。 慧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在平淡的生活中去解读爱情,多少人追求浪漫唯美的爱情,轰轰烈烈生死离别的爱情也许才算作真的是情,而平淡的生活恰好成为爱情的坟墓,多少人试图挣脱,最后又一次又一次陷入其中,最后归于平淡,用一颗平淡的心来重新诠释爱情,问情,恰恰是一条寻找爱情的路,路上或许充满荆棘,或许一路平顺,或许你转了一圈才发现,你所寻找的恰恰就在你身边。 翠道:“你呢?你有爱的人吗?” 慧晴道:“算是吧,或许连我自己也不清楚。” 翠道:“可惜我也不懂。” 慧晴道:“这种东西不懂最好,懂了才会伤人,你拥有你的幸福,只要去把握就好,用你的淳朴,用你的爱来生活。” 翠道:“我还是不懂,我只知道我会为我的男人担心,每天就想看到他的身影,晚上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会睡得很安心,不会有太多的担心,我最怕的就是宝哥打猎受伤,如果可以换一种更为安全平淡的方式,哪怕只是一辈子种田,累一点我也愿意。” 慧晴看着翠道:“其实你懂,只是你把你的爱化成了生活,最朴实的爱同样也是人生最华丽的爱,不需要去为爱为迷茫,更不会为了寻找它而耗费短暂的青春,睡吧,明天会更好,只要有爱。” 翠点头道:“我觉得也是,等宝宝出生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 看着翠带着甜甜的笑意睡去,慧晴的心始终无法平静,那道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身影,温暖的臂弯,问情,自己的情路是对是错! ------------ 第三百六十九回 雪山问情(十)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年和准备妥当,告别年宝、翠娘、年氏,与慧晴离开直奔绝崖而去,年家三人一直送到很远,年氏毕竟年纪大了,忍不住唠叨几句,多是告诉年和年纪大了山高路险多注意身体一类的话语,年和虽然有些嫌老伴唠叨,不过从言语间可以看出,年和夫妇的感情必然十分深厚,平淡之中见真情,翠娘挽着丈夫的手臂,昨夜的短暂分离,令翠娘对丈夫有了更多的思念,夜里与慧晴两人的对话甚至令翠娘明白,原来眼前这平淡如水的生活就是爱情,于是越加珍惜用力抓住年宝的胳膊。 两人上路,年和一身紧衣小打扮,露出胳膊上结实的肌肉,虽然年近半百,但是常年在外打猎身体非常好,身上背了一条粗长的绳索,盘成一盘挂在脖子上,身后习惯性的背着弓箭,猎手离不开弓箭,就如同剑客离不开剑一样,这不仅是一种习惯,更多是依赖。 慧晴道:“年伯,害得你老跟我跑一趟,真是辛苦了。” 年和道:“一辈子习惯了,现在能有个安稳的窝已经满足了,运动惯了要是让我在家养老还真是不习惯!” 慧晴道:“绝崖险要,心里还是过意不去,这里有一些银两您老拿着。” 年和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道:“姑娘,我是念在你救过我们的份上,才会答应带你下绝崖,若是为了这个断然不去,姑娘虽然见过世面的人,但还真别小看了我们这些人。” 慧晴连忙收起道:“老人家不要生气,我只是想表达一下心意。” 年和道:“心意领了,不需要这个,山区儿女一辈子不靠这个也能活的很好。” 慧晴道:“慧晴错了,给您赔不是。” 年和道:“这就对了,以后要是再路过,记得到家里坐坐比什么都强,再往前走上一阵便是绝崖。” 听到绝崖,慧晴的心不由得一紧,绝崖上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绝崖下是否真的能够找到失踪两年的师姐慧影以及义兄白无风,如果没有,那么两人又去了哪里,无论是海角还是天涯,自己都要找到,不然一生不会死心。 半个时辰过去,年老汉停住脚步,用手一指道:“丫头,那里就是你说的绝崖,不过这里太险无法下去,所以我们需要绕过去,从另外一侧下去,如果你想看看就过去。” 慧晴慢慢上前,两年过去,绝崖上的血迹早已被风吹走,化作尘埃,但是上面道道深深的剑痕依然历历在目,师父说的没错,这里必然经历一场生死之战,甚至可以想到师姐的身姿,慧晴忍不住探头向下看去,一望无底的绝崖,风呼啸着从下面吹过,如果从这里落下去,生还的机会有多少!也许不足一成。 慧晴回到年和身边道:“老人家,我们出发吧。” 年和叹口气道:“不是我年纪大了话多,如果真是从绝崖跌落,生还的希望几乎没有,所以姑娘一定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慧晴点头道:“老人家,我知道。” 年和前面带路,翻过一座小山,来到绝崖的对面,这里的山势要平和许多,年和从脖子上解下绳索,拴在一棵齐腰粗的大树上,打上一个死结,用力的拉上几下,抱起绳索向下丢去,绳索很长,但是依然无法到达崖底,年和道:“我先下去,你在上面看着,等我到了下面拉扯绳子发出信号你再下来,好多年没走了,我先去探探路。” 慧晴想要说些什么,年和已经背好弓箭,一把锋利的匕首叼在嘴里,拉住绳索猛然向下一荡,十几米的距离停止脚步,依靠双臂的力气加上脚的力气,死死缠住绳索,几个晃荡,人影越来越小,慧晴探出头去,紧紧盯住下面,如果有事自己也好顺着绳索飞身下去营救,年伯一家都是好人,不能因为自己的事使这样的好人遭遇不幸,这样一辈子都无法心安。 时间不长,绳索发出一阵抖动,下面隐约传来哨子的声响,慧晴松了一口气,双手抓住绳索,轻声向下跳去,毕竟有轻功在身,身体几乎是飘在空中慢慢向下滑去,手拉住绳索,耳边风呼呼吹过,年伯人在下面,看着空中飘下的慧晴忍不住羡慕,自己若是有这样的身手,以后打猎可是方便很多! 慧晴飞身飘落,来到年和身旁道:“老人家,下面还有多远?” 年和道:“绳子长度有限,不过上面这段危险的地方算是过去了,我们荡下来的这段距离不超过十分之一,下面的距离就完全徐国,不过需要慢慢爬下去。” 慧晴点头道:“老人家小心。” 年和说的没错,确是是爬,而不是走,双臂紧紧抓住石壁上突起的岩石,身体几乎贴在石壁上慢慢向前挪去,下面是深不见底的绝崖,即便是轻功在身的慧晴同样不敢大意,双手死死攀住,学着年和的样子慢慢向前挪去,这样的险地足足挪了一个时辰方才落地,年和毕竟年纪大了,坐在石头上喘着粗气,看着身后蜿蜒曲折的一条比人身体还要窄的小路,慧晴忍不住感叹,与自然相比,人何其渺小! 年和道:“这条路当年也是无意间发现,不知道摔死过多少人,没有经验的人根本不敢走!” 慧晴道:“老人家还有多远能到?” 年和道:“下面的山势较为平缓,我们顺着山下去,大约一个时辰就会看到一块较为平坦的地方,到了那里方才走了一半,我当年也是带人采药走到那里,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 慧晴道:“放心吧,老人家,我一定可以下到崖底,送到一半,已经是感激之至!” 年和起身道:“接着走,不然等到正午,阳光太足,影响视线更是难走。”年和林间的经验又岂是慧晴这种名派女弟子可比拟,这些猎手常年在林间行走,通过观察天气便可以判断是否有雨,这些都是经验积累而成。 一个时辰过后,两人来到年和所说的平台,两边都是峭壁,这里俨然是绝崖半空中的一处凸起,不知存在了多少年,年和道:“姑娘,只能送到这里,以后的路一定要小心,如果实在下不去就回来,我会在山顶一直等你到天黑。” 慧晴看着老人,这是一个朴实的老人,苦难和生活在他的脸上刻下太多的痕迹,那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常年的暴晒呈现出黝黑色,双手上一层厚厚的茧子,花白的头发稍微有些凌乱的胡须,林区人的热情完全挂在脸上。 慧晴道:“年伯,一路小心。”说完慢慢蹲下身去,轻轻一跳落在不远处一块岩石之上,年伯看着慧晴的背影,“多好的姑娘,那个人一定对她十分重要,不然断然不会冒这样的风险,保佑他吧,顺利到达崖底找到她想要找的人。”年伯收回目光向上攀去。 下半程几乎没有路,慧晴摘下宝剑,用力的插在石壁上的缝隙内,作为身体的支撑慢慢向下挪去,石壁上不时有碎石滑落,慧晴全然不顾,双手之上尽是血污,依然死死抠住,任何危险困难都无法阻挡她寻找的决心。 慧晴身体贴在石壁上歇息,这样的攀爬对体力、精神是一种巨大的考验,一个不留神便要从石壁上滑落,究竟还有多远可以到达崖底,慧晴无法去看,下面依然是深不见底,如果看得久了,甚至会令自己失去向下的勇气。 咬咬牙,拔出宝剑,向下用力插、入石缝内,手握住剑柄,另外一只手抓住缝隙,脚慢慢向下挪去,就这样默默的坚持,太阳的一丝余辉彻底消失,慧晴终于露出一丝欣喜,透过最后一丝余辉自己隐约看到崖底,成功了,自己真的下到绝崖之下,手中剑猛然一松,石壁缝隙突然分开,慧晴娇小的身影向下落去。 ------------ 第三百七十回 雪山问情(十一) 崖底,一座孤坟,两年的时间,如今已是物是人非,坟前无人打扫,早已是乱草丛生,当年迷倒万千的峨眉弟子慧影只能长埋于此,倩丽的身影绝美的容颜最后化作一堆白骨,一只乌鸦落在上面发出呱呱的叫声不忍离去,似乎在向人诉说这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当年那道白色的身影立在坟前,任凭风吹雨打屹然不动,用血刻在石碑上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见,爱妻慧影之墓,落笔白无风。 坟前不远处,一个人静静的伏在那里,正是从石壁上落下的慧晴,那个她不惜一切就要寻找的结果就在眼前,为何确在这里止步,是不忍还是不愿,或者真的倦了,只是想一个人静静的睡上一觉,手指上一阵刺痛传来,慧晴终于醒来,体力上的严重透支令自己昏死过去,这是哪里!应该到了崖底,借着月亮的光芒慧晴打量崖底的一切,地上是厚厚的苔藓,所以自己落在上面并没有摔伤,只是太累了,慢慢起身,剑落在一旁,轻轻捡起背在身后。 眼前杂草丛生的土包并没有引起慧晴的注意,那是什么!那是一块平整的石块,平整得令人觉得奇怪,石块立在土包前面,慧晴走过去,石快应该是被人用剑削成这样平整,不带有一丝的不平,借着月光慧晴终于看清上面的字,每一个字都是用血刻成,从石壁上深深的印痕可以看出,刻字的人必然经受巨大的悲痛,爱妻慧影之墓,慧晴心不由一颤,师姐真的落入绝崖死了,不然不会有人在此立碑,爱妻,爱妻,是谁称呼她为爱妻,难道是,不可能,慧晴的目光看向后面的落笔,白无风,一个令她魂牵梦绕的名字。 慧晴身形犹如被电击中,瘫软在地上,脑中一片混乱,爱妻,爱妻,他称呼师姐为爱妻,两个人在崖下到底经历过什么,爱妻两个字不停的轰击慧晴的神经,为什么当日要替义兄挡下那道暗器,如果不是自己昏迷,也许护着义兄跳下悬崖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师姐,如果真是那样,那么这座石碑上面的字,是否会改成爱妻慧晴之墓,或者只是义妹慧晴之墓,慧晴不敢去想,身体发出一阵颤抖,自己是怎么了,这次出来的目的明明是寻找师姐的下落,为何见到师姐的墓碑自己没有任何的伤感,而只是为了上面的几个字彻底陷入崩溃,自己的思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邪恶,甚至有一种想将师姐从坟墓里拔出来的冲动,自己还是慧晴吗?还是那个被师姐从小疼爱的慧晴吗?峨眉山顶的一点一滴慢慢浮上心头。 “师姐,原谅我,原谅我的好吗?如果爱可以分享,我宁愿分你一半,可惜不能,我宁愿死在这里的人是我,师姐,你懂吗?我是你最疼的小师妹慧晴。”慧晴双手扶住墓碑忍不住放声痛哭。 年伯早已回到家中,坐在山顶一直等到日落,依然不见慧晴的身影,年伯叹口气道:“好倔强的丫头,或许这是她的一个心结,早日打开也好,不然放在心里总是不好。”说完收起绳子,迈开大步赶往自己温馨的小家,那里不富裕,但是确能令自己心安,老婆子每天唠唠叨叨,时间长了听不到她的唠叨声总是觉得不习惯! 慧晴痛哭流涕,对师姐的怀念,对自己的怨恨,墓碑上的字一次次刺痛她原本脆弱的神经,这已经是事实,无法改变的事实,无论在崖底两人发生过什么,至少自己还活着,义兄也还活着,不然立碑的人是谁,即便你曾经获得过他的爱又如何,随着生命的离去一切都成为云烟,当初的爱只能化为淡淡的思念以及慢慢消逝的回忆,自己确可以重新开始,雪山问情,她要上雪山,找到义兄,师姐已经永远的去了,但是还有我,一个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甚至可以为你去死的人,慧晴。 对,到雪山去,义兄等我,你的悲伤我愿与你一起承受,不要一个人默默的承受伤痛,慧晴起身,从背后取下宝剑,唰唰唰,坟墓上的杂草很快清除干净,跪在石碑前磕上三个响头,“师姐,师妹走了,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你的情由我来继承,你一定希望你爱的人可以开开心心的生活,而不是为了一个逝去的人孤独一生,师姐,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不懂事的傻丫头,我懂了很多,在天之灵保佑我为你报仇,至于我的选择,根本无从选择,因为爱本就是一种无奈,不要怪我好吗?” 慧晴起身,身后一排深深的脚印出现自己面前,那一定是义兄的脚印,慧晴小脚慢慢踩在脚印上,好温暖,就像当日抱着自己的臂弯一样,一步步慢慢向前,身后只留下一座孤坟,一只乌鸦从树上飞下落在石碑之上,冲着慧晴离去的方向发出呱呱的叫声。 慧晴足足走了一夜,她无法停下,前面的脚印一直伸向远方,每次踩在上面都可以感受到义兄的心境,孤独、愤恨、悲伤,她用心去感悟,随着脚印慢慢离开山谷,一条笔直的大路出现在慧晴面前。 慧晴看着身后的脚印,“师姐,师妹走了,前方的路我要自己去走,不再去追寻任何人的脚印。” 当你满心欢喜试图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一些事情时,最后发现结果往往与你所想象的不同,天气越来越冷,这里逐渐接近雪山派,慧晴忍不住拉紧衣服,这里真的好冷,现在自己终于能够理解义兄所发出的那股寒意,冷峻的表情,并非是有意而为,在这种环境中长大人对温暖的渴求只能深深的埋在心里。 风怒吼着吹过,吹落一地的雪花,雪花好美,峨眉山很少能见到雪,尤其是这种始终不化的雪花,洁白的雪花飘落,犹如连接天地间的信使,那恰好是洒向人间的圣洁。 慧晴的心确是火热,很快就可以赶到雪山派,见到每日思念的义兄,他现在是什么样子,是不是瘦了,两年了,是否能够忘记埋在绝崖下的女子,是否还记得为你挡下暗器的义妹慧晴,一定记得,慧晴小脸冻得通红,脚下走的更急。 终于来到雪山派门前,忍不住兴奋上前拍打,一名身穿白衣雪山弟子打开大门,白衣似乎已经成为雪山派弟子的标志,在慧晴眼里确是那样的熟悉,雪山弟子道:“雪山派重地,姑娘留步?” 慧晴道:“烦劳通禀,峨眉弟子慧晴要面见白无风。” 雪山弟子看了一眼慧晴道:“先等着,我进去通报。”雪山弟子一路小跑通知自己的师父梁为学,便是白无风的二师兄知晓,梁为学接到弟子通报,梁为学道:“峨眉距此不下数千里,一个女孩子如何走到这里!而且要找的还是失踪的白师弟,这可如何是好!” 雪山弟子道:“师父,不如直说了,反正白掌门失踪的事几乎整个雪山派都知晓!” 梁为学道:“好吧,随为师出去看看。” 梁为学来到门口,见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女子,身背长剑,小脸冻得通红,目光紧紧盯住门口方向,大门打开梁为学走出,慧晴满心欢喜等待义兄出来,第一句话义兄会说什么,看到自己这样冷,会不会把自己搂在怀里,确是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老者从里面走出,不免有些失望。 梁为学道:“姑娘,可是要找我掌门师弟?” 慧晴道:“我要找的是我的义兄雪山弟子白无风,并不是什么掌门!” 梁为学笑道:“姑娘要找的白师弟恰好就是我雪山派掌门!” 慧晴一惊,似乎很少听义兄提起雪山派的事,不想确是做了掌门!难道华山论剑之后为雪山派立功所以才会当上掌门!那可是要恭喜义兄。 ------------ 第三百七十一回 雪山问情(十二) 慧晴施礼道:“峨眉弟子慧晴想要面见雪山派掌门。”虽然是自己的义兄,可是如今做了雪山派掌门毕竟身份有别,所以只能面见而不是要见,两者的差别虽然不大,但这是门派之间的礼节所以不能乱来。 梁为学叹口气道:“姑娘实不相瞒,掌门师弟在一年半前突然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慧晴听闻半信半疑,必然是这人欺骗自己,慧晴道:“不可能,华山论剑之后,义兄必然回到雪山!”慧晴这样说自然有她的根据,绝崖下离开的脚印,慧晴便是顺着脚印来到雪山脚下,所以断定义兄必然回到雪山。 梁为学点头道:“当日师弟确实回到雪山派,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身上似乎还带着伤。” 慧晴道:“那为何又说失踪,难道想骗我不成!” 梁为学道:“姑娘,请听我解释,掌门回到雪山之后立刻闭关练功,不想一年之后突然失踪,如今一年半过去毫无音信,老夫这把年纪自然不会骗你!” 慧晴如雷轰顶,自己历尽千辛万苦来到雪山,目的就是找到义兄,确不想天意弄人,结果确是这样,自己苦苦寻找的人失踪,为何而失踪,是否是为了逃避一些不愿面对的事,或者是其他原因,义兄,你在哪里!你最疼的义妹慧晴来了,慧晴身形一软倒在雪山派门前。 梁为学扶住慧晴肩膀道:“姑娘,姑娘,醒醒,醒醒。”用手一探慧晴额头,烫得吓人,再看慧晴衣着单薄身体不停的发抖,应该是被寒气所侵受了风寒。 雪山弟子道:“师父,这该如何是好。” 梁为学道:“这女子似乎与掌门师弟有旧,而且又是峨眉派弟子,先扶进去为她治病要紧,不然日后不好与峨眉派交待,待病好了之后再送她下山。” 两人搀扶慧晴进入雪山派,早有弟子熬了一大碗姜汤给慧晴灌下去,雪山派招收的女弟子不多,三四个十七八岁的女弟子围着慧晴窃窃私语,一人道:“师姐,你看她长得可真好看。” “是啊,衣服穿着也合身,这种样式在雪山可是没有!” “那当然了,人家毕竟来自中原,我听人说,中原又漂亮又暖和,夏天的时候可以穿很薄的衣服。” “穿那么薄给谁看啊!是不是想男人了!” “去你的,我才没呢!” 成自学早已接到消息,有弟子来报,一名自称峨眉派弟子上门求见白掌门,后来晕倒在门前,梁师叔派了几名女弟子照顾。 成自学一摆手,弟子转身下去,柯云道:“这白无风一趟中原之行,福气倒是不少,夺得华山论剑头名,即便这峨眉的女弟子也主动找上门来!” 成自学道:“你是不是也有些羡慕?” 柯云道:“有能耐又如何,即便是春色无边艳福无数,如今也是无福消受!” 成自学道:“所以宁愿做个普通人,至少可以活得心安理得。” 柯云道:“师父何时消磨了雄心壮志!” 成自学道:“年纪大了,以后的天下就是你们的,我最多就是管管闲事,也好图个清闲。” 柯云听出成自学话里之意道:“雪山派要是没有师父主持大局如何能行!” 成自学哈哈大笑道:“主持大局就不敢奢求了,只要以后能不受别人的鸟气就知足了。” 柯云道:“师父放心,雪山派无论谁当上掌门都是师父您做主!” 梁为学慢慢推开房门,几名女弟子停止哄闹乖乖站在一旁,梁为学道:“她怎么样了?” 一名女弟子道:“回梁长老话,烧退了应该很快会醒!” 话音刚落,慧晴咳嗽一声真的醒来,梁为学上前道:“慧晴姑娘,你感觉好些没有?” 慧晴道:“我要见义兄白无风。” 义兄!梁为学心中暗道,这个峨眉弟子应该是掌门师弟入中原之时结拜的义妹,怠慢不得,若是能问出一些事情,或许能够破解掌门失踪之谜,也许真的是中原有事没有处理完,所以没有留下音讯再次入中原。 梁为学道:“慧晴姑娘,老夫是白师弟二师兄梁为学,白师弟确实在一年半前失踪,慧晴姑娘能否相告白师弟中原之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许能够找到师弟!” 慧晴道:“真的失踪?” 梁为学点点头算是答复。 慧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回到中原!” 梁为学道:“姑娘为何如此肯定?” 慧晴道:“我这样说自然有我的道理,请相信我。” 梁为学道:“既然慧晴姑娘不愿意我们也没有办法,还请在雪山派养好病再做打算。”说完吩咐下去,“好好照顾慧晴姑娘,不许偷懒。” 慧晴看着屋顶,义兄绝对没有回到中原,即使是回去报仇即使不来峨眉看自己,那么绝崖下的坟墓呢!石碑上的字迹,爱妻慧影,自己了解义兄,如果回到中原他必然会回到那个令他伤心欲绝的地方,如果真是那样,荒坟之上又岂会杂草丛生,所以一定是有人说了谎,或者是在雪山派出了事,一定是这样,梁为学,这个人能不能信得过,至少没有听义兄提到过这个人。 一名女弟子过来道:“慧晴姑娘,你需要什么尽管跟我们说,千万不要客气。” 慧晴道:“两位妹妹你们来雪山派多久?” 两人道:“大概有三年了?” 慧晴道:“那你们是否有听过白无风这个名字?” 一人道:“当然听过,白无风可是雪山派的传奇,二十几岁就做了雪山派掌门,武功剑术更是一流,后来我们听说白掌门在华山论剑中得了第一名,使得我雪山派可以再次扬名江湖。” 几个女孩子聊着聊着便近乎了很多,慧晴故意想从两个女弟子嘴里套出一些事来,故意问道:“这样的英雄你们是否见过?” 一人道:“那倒没有,不过我听一位师兄说,他见过,那日掌门回到门派立刻召集四位长老商议事情,后来便去了后山禁地练剑!我们这样的身份很难见到掌门。” 慧晴点头,也就是说义兄真的回到雪山派,梁为学没有骗自己,或者是他只说出一半实情,另外一半或许就是假的!待我病好之后一定要将雪山翻遍,不找到义兄下落绝不死心。 两日后,慧晴病情转好,早已和一些女弟子打得火热,几名女弟子送来一些衣物,虽然练就雪山派的御寒功,不过女子体质毕竟不同于男子,所以雪山派的女弟子一半都会穿得多一些用来御寒,梁为学前来探望,慧晴施礼道:“梁长老,晚辈是峨眉静一师太弟子,这次前来雪山便是为了见义兄一面,并无他意,只是不知义兄最后失踪的地点是哪里?” 梁为学道:“不瞒姑娘,正是本门的后山禁地,掌门一直在那里苦练剑术。” 慧晴道:“晚辈有一个不情之请,能否前往一观?” 梁为学道:“那里虽是雪山派禁地,但慧晴姑娘是掌门义妹,更是为了寻找掌门师弟的下落,理当可以。” 慧晴道:“那就麻烦梁长老带路。” 梁为学带着慧晴来到后山,梁为学道:“慧晴姑娘,里面便是我雪山派禁地,因为寒气太重,所以奉劝姑娘最好不要进去。” 慧晴毫不犹豫迈步进去,梁为学担心慧晴出事紧跟其后进入,进入冰洞一股刺骨的寒意传来,身上的衣物完全起不到作用,慧晴咬牙挺住,如果义兄真的是从这里失踪,那么必然会留下一些痕迹,冰洞不大,查看一圈毫无线索,梁为学道:“自从师弟失踪之后,这里我已经前前后后检查了不下数十遍,可惜丝毫没有一点线索。” 慧晴的目光落在禁地后面的出口道:“梁长老,那里通向何处?” 梁为学道:“下面便是万里冰川,存在已有数万年之久,即便是我雪山弟子进入冰川同样无法生还,所以白师弟断然不会进入冰川之内!” 慧晴道:“万里冰川!”身形慢慢接近,一股极强的寒意传来,身上的经脉似乎都无法承受这股寒意,慧晴连忙退回,梁长老没有说错,这里的寒意已经达到这样的程度,如果是冰川之下断然无法生存。 义兄,你究竟去了哪里!你最疼爱的义妹慧晴来了,为什么你不出来看我一眼,她在用心呼唤,可惜落入冰川之下的白无风确听不到她的呼声。 慧晴苦苦寻找两日丝毫没有踪迹,失魂落魄般下了雪山,梁为学看着慧晴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白师弟,你究竟去了何处!雪山派不能没有你!” 慧晴历经数月回到峨眉山,静一师太看着整整瘦了一大圈的慧晴紧紧搂在怀里,慧晴忍不住哭出声来,“师父,师姐死了,义兄失踪了!” 静一师太忍不住颤抖,“慧影死了。”虽然早已做好最坏的打算,不过还是心存一丝希望,希望有一天慧影能完好无损的回到自己身边。 静一师太道:“你找到慧影的尸体?” 慧晴点头道:“在绝崖下,我发现师姐的墓碑。” 静一师太忍住悲伤道:“如果知道是谁害了你,师父即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替你报仇。 ------------ 第三百七十二回 致命毒药(一) 你知道什么是绝望吗?也许不知,因为你的生活本来就充满欢笑,未来永远是美好的。 绝望就是当你对所有的事完全失望时,老天爷给了一个希望,最后发现那不过你再次令你彻底失望的把戏,这就是绝望,没办法人生本就是绝望的,只是在绝望中去寻找希望,即便是渺茫依然去寻找,这就是生活,也是人生所必须要去经历的过程。 本来不想把小鬼子写得那样邪恶,因为当年大明朝时倭寇所犯下的罪行早已随着历史的尘埃被人遗忘,甚至不愿意去追溯,那毕竟是一段国人屈辱的历史,我只想以自己的方式来写自己的书,狂虐小鬼子,是男人就顶起来,是中国人就请关注。 此章节上接柳随风、风灵儿前往塞外一段,因为会涉及到雪山派还有白无风,所以加了一些内容,不想一时难以控制写的有些多,勿怪! 炎洲长街千鹤堂一番热闹景象,千鹤堂门前排着长长的队伍,不少人忍不住跷脚向前观望,千鹤堂在炎洲之地虽然开业不到五年时间,但是凭借高超的医术,以及相对低廉的药物价格所以很快站稳脚步,大有超越老字号宝善堂的趋势,今日千鹤堂门前确是不知为何排成这样长长的队伍,难道是来求医! 两人一路行来,正是前往塞外寻找千面狐的柳随风、风灵儿二人,风灵儿眼尖指着长长的队伍道:“师兄,你看那边为何那么多人排队?” 柳随风抬头,巨大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千鹤堂”,一名刚刚买完药的男子从人群中挤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脸上露出一副狂热的神情,小心翼翼将瓷瓶收好,生怕一不小心遗失,排在后面的人脸上露出羡慕的神情。 风灵儿道:“这里的人真是奇怪,一般去药堂的人都是愁眉苦脸一脸病态,像这种神采奕奕一脸得意的倒是很少见,不知道还以为中了大奖遇到什么好事。” 柳随风笑道:“师妹的观察力、分析力似乎大有长进!” 风灵儿叹口气道:“经历了长江帮、总督府、王爷府三件事之后,对这个世道真的懂了很多!” 柳随风道:“那我倒是要听听我们的灵儿从渔村出来之后行走江湖有何感想!” 风灵儿小嘴向上一翘道:“师兄,你可听好了,第一,男人都好色,包括你在内,都喜欢身材好年轻的女人,所以长江帮帮主才会被女色所迷,糊里糊涂娶了漂亮的女人,最初还不是看上了人家的姿色,差点被人害死,所以色字头上一把刀说的绝对没错!” 柳随风道:“有些道理,不过老帮主毕竟是江湖名宿,一时失足成就憾事,就不要再去揭别人的伤疤为妙。” 风灵儿道:“这第二呢就是不能惹女人,更不能太信任女人,因为男人花心,女人更善变,你若是对她好,她便会对你好,你若是对她不好,绝对会加倍的还给你。”风灵儿说完忍不住看了一眼柳随风。 柳随风道:“我倒是有些忘了,我的师妹也是个女人!” 风灵儿小手在柳随风胳膊上用力拧了一下道:“别想蒙我,女孩和女人的区别我还是懂的。” 柳随风故意道:“那倒是要听听。” 风灵儿脸上一红急道:“师兄,你坏死了。” 柳随风道:“好了,接着听你说便是。” 风灵儿道:“第三呢就是不要做坏事,如果真的做了坏事,最好做的干干净净,免得日后有人向你寻仇!” 柳随风道:“其实文管家也是一个可怜人,一个为了仇恨而活着的人,他的人生根本不会有快乐,仇恨彻底令他疯狂,于是才会做出那样疯狂的事。” 风灵儿道:“第四呢,最好每人可以日行一善,多做善事,那样就不会有这么多纷争!” 柳随风道:“如果真是那样,世间已成乐土又哪里需要行善事,当今皇帝信奉道术,一心修炼成仙,更是做到无欲无求,但是细想,皇帝每天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住的皇宫内院,身边无数人巴结,后宫之中更是有佳丽三千,自然可以做到无欲无求,试想一个凡人,一日三餐尚且没有着落,又如何行善,即使行善也是伪善与作恶没有任何区别!” 风灵儿道:“所以你们男人都想做皇帝,一是为了权力,二是为了女人!” 柳随风只是笑并未反对,至少师妹说的有些道理,如果排除这两样,每天要处理很多政事的皇帝至少没几个人愿意去做!还不如做个浪子来得逍遥快活。 风灵儿看着柳随风道:“我说对了吧!只是这善事就是善事,为何还分真善、伪善这么复杂,真是令人想不通!” 柳随风一指千鹤堂道:“为何这么多人排队买药,因为身上病痛难忍,医者若是能以良药救人,即使赚取一些利润也是行善事,是为真善,若是以假药坑害世人,损人利己,这种善事便是绝对的恶!” 风灵儿道:“我的肚子叫了半天了,师兄你还是做做善事先把它给填饱好了!” 柳随风道:“好吧,那师兄今天就做一件善事!” 风灵儿忍不住望向长长的队伍,“真是奇怪!” 柳随风道:“你个鬼丫头,又发现什么奇怪的事?” 风灵儿道:“我在队伍之中发现很多乞丐混在当中!” 柳随风道:“乞丐的生活条件更加恶劣,吃的食物大多是残羹冷饭,生病在所难免!” 风灵儿道:“师兄是否还记得,我们离开长江帮不久便去了丐帮分舵,那里的乞丐远远要比这里多,我无意间问起过几个乞丐,如果生病了怎么办!” 柳随风好奇问道:“他们如何说?” 风灵儿道:“那几个老乞丐大多是叹气,自己这些被遗弃的人能有口饭吃活下去已经是奢望,即便是身体痛或者一些小病随便弄些土法治治算了,很少有人会去选择去药局看病抓药!第一是没有银子看不起病,第二想进入那个大门都很难!至少不是所有人对乞丐的身份能够认同。” 柳随风忍不住回头望向千鹤堂,门面装饰十分雅致,从种种迹象来看,这里的诊金定然不低,即便是药物价格不贵似乎也不是一个乞丐可以承受得了!难道这里的乞丐比较富有,乞丐见得多了,富有的只是少数,不过依然是乞丐,如果真如师妹所说,这里面确实有些奇怪值得查上一查。 风灵儿道:“好饿。” 柳随风笑道:“知道了,现在就去填饱你的小肚皮!” ------------ 第三百七十三回 致命毒药(二) 两人信步走进一家看着满有地方特色的酒家,先填饱灵儿的肚皮才是当务之急,小店不大,生意还算红火,座位基本坐满,只剩下靠边上两人座位,风灵儿使个眼色直接奔着座位过去,柳随风忍不住觉得好笑,看来真的是饿的不行了,小二连忙跑过来道:“二位客官吃点什么?” 柳随风道:“来几道地道的小菜,再来些馒头就好,一定要快。” 小二答应一声转身离开,不一会四道小菜,一盘热气腾腾的馒头端上来,柳随风叫住小二问道:“小二哥,有件事觉得蹊跷,所以还请小二哥相告!不胜感激”这小二常年与人接触知道的最多也最善谈。 小二道:“不知客官指的是?” 柳随风道:“刚才我们经过千鹤堂,看到排队的人很多,莫非这千鹤堂的老板真的是医术如此高明!” 小二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道:“客官,一看你就是外地来的,这千鹤堂每个月都会送药,而且对男女之事大有裨益,所以很多人为了它都抢破了头!客官有机会可是要拿上一盒试试!保管你满意。”说完不怀好意的瞄向一副吃相的风灵儿。 柳随风道:“谢了小二哥。” 风灵儿抬起头道:“这小二还真是奇怪!他刚才和你说了什么?” 柳随风道:“还是早些填饱你的肚皮吧!” 风灵儿道:“师兄,你还真别说,这里的饭菜味道好极了,说完将手里馒头直接塞进嘴里。” 柳随风忍不住好笑,慢慢端起茶杯想着事情,天下间可有免费的午餐!答案肯定是否定,自古以来生意人都是以赚钱为目的,但是这千鹤堂又为何会免费发放药物,确实令人匪夷所思!千鹤堂!总是觉得这个名字怪怪的,一般国内的药局都是以宝或者善为名,吃过晚饭之后还是要去看看,柳随风打定主意拿起筷子,确实如风灵儿所说一样,这里的菜十分有特色。 两人吃罢晚饭,算好饭钱离开酒馆,小二哥临走之时挤眉弄眼,似乎是在像柳随风暗示什么,柳随风心中好笑,从小二嘴里得知,千鹤堂免费发放的药物必然是用来提升男人性能力的药物,不然不会那么多男人去争相排队领取,更是视为宝贝一般生怕弄丢了一般,食色性也,这本是人间最平常之事,即便是佛道所认为最龌龊的性\事,每个夜晚不知多少次甚至千万次的不停上演,那本就是人最自然的一种反应。 只是这千鹤堂大量免费发放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想通过这样的手段做足宣传,搞垮其他的药局,然后伺机提高药物价格,如果这样去分析倒是极为有可能!这样才不会有失商家的奸诈! 走出酒馆,行走在炎洲城的大街上,不时有落叶随风飘落,看着落叶风灵儿有些感伤道:“师兄,我们距离塞外还有多远?” 柳随风道:“大明国土极为辽阔,所以具体还有多远我也不清楚。” 风灵儿道:“算算时日,我们离开渔村已经两年有余,真的好想师父,好想渔村里的每一个人!” 柳随风道:“从师父来到渔村收下我们两个人开始,也许离开渔村步入江湖已经是我们的命运,外面虽然没有渔村的温馨宁静,至少多了一些热闹,这次塞外之行就当你领略一下大好河山!” 风灵儿道:“那倒也是,我们现在有王爷赠送的银两当然不会为住店吃饭发愁!” 柳随风道:“我听人提起,除了大片的疆域,海洋之外还有无数的岛屿同样属于朝廷,只是距离太远,坐船尚且需要数月才能到达,所以朝廷只是派了少数兵力驻守!” 风灵儿道:“师兄,你是说除了这里之外还有别的地方存在?” 柳随风道:“师妹你忘了,王爷曾经说过,除了明朝之外世界上还有许多不同的国家和我们一样生活着,只是他们的习俗、样貌与我们不同。” 风灵儿道:“我想起来了,王爷说过,曾经有几个蓝眼睛大鼻子的洋人来到朝廷面见圣上,还进贡了几样稀奇古怪的东西,说是从遥远的大不列颠来的!” 柳随风点头道:“不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很多东西都是我们所不知道的。” 风灵儿道:“真的好想去看看,看看他们生活的世界和我们有什么不同!” 柳随风道:“每个人都是为了更好的活着,也许只是方式不同而已。”话音刚落,柳随风的目光被街角处两名乞丐吸引,夜里倒在街角休息的乞丐本就平常,一张破草席,随意的裹住身体,这就是乞丐的家,只是今天有所不同,角落里一名乞丐双腿不停的抽搐,似乎是病痛发作十分痛苦的样子。 柳随风穷苦人家出身心地善良担心乞丐有事飞身过去,只见双腿不停抽搐的乞丐嘴里吐出大量白色的唾沫,身旁另外一名乞丐七窍流血十分恐怖,风灵儿忍不住躲在身后,柳随风点中乞丐穴道,似乎完全没有作用,脚拼命的抽搐几下慢慢的停了下来,柳随风上前一探鼻息道:“死了!” 风灵儿从身后露出身形忍不住看了一眼,一眼望去忍不住尖叫一声:“我认得这两个乞丐,就是我们不久前看到鬼鬼祟祟躲在人群后面买药的乞丐中的两个!” 柳随风眉头一皱道:“当时虽然距离不远,不过有好几个乞丐在那里,你确认没有看错?” 风灵儿道:“不会错,你看脸上那块大大的胎记,当时就是那块黑色的胎记吸引我的注意!” 柳随风道:“这是一种偶然还是一种巧合,不到两个时辰两个原本好好的乞丐死于非命,这样的死法无论如何都很难确定是正常死亡!” 风灵儿看着柳随风道:“师兄,这件事要不要管上一管?” 柳随风道:“先不急,这里出了命案自然会有官府的人会去处理,我们不便插手,只是他们死法确实太过古怪,似乎是中毒的迹象!” 风灵儿道:“中毒?” 柳随风道:“不错,我曾经见过有人中毒死去,死法几乎相同,七窍流血或者是口吐白沫,只是中毒的人一般脸色呈现黑色,只是两人的脸色为何是紫红色,这个太过蹊跷!” 风灵儿用手一指道:“师兄,你看那边好像有东西!” 柳随风跃过两个乞丐的尸体,来到风灵儿手指的地方,那是两个十分精致的瓷瓶,柳随风弯身拾起,一瓶是空的,另外一瓶中装有少量黑色的药丸,应该是还没来得及吃下。 柳随风道:“很有可能是这种药在作怪!” 风灵儿道:“但是我们并不懂得如何检验药!” 柳随风道:“师妹是否记得我们刚刚看到这些乞丐在做什么?” 风灵儿道:“我想起来了,他们在排队买药。” 柳随风道:“不是买药,而是领药!” 风灵儿不解道:“领药,只是听说过领粥,何来领药之说!” 柳随风道:“这便是奇怪之处,一般是地方发生瘟疫之时,官府才会命令药局施药救人,只是这里似乎并无瘟疫发生,我问过小二,千鹤堂门前长长的对付不是买药,而是免费领药!” 风灵儿道:“天下间绝对没有免费的午餐!” 柳随风道:“如果为了一顿免费的午餐付出性命,这个代价是否足够!” 风灵儿道:“所以师兄认为这药有问题!” 柳随风点头道:“似乎只有这种解释才算合理!” 风灵儿道:“只是我们即不懂得检验尸体又不通药理如何来做!” 柳随风道:“炎洲城这么大,绝对不会只有千鹤堂一家药局,只要我们可以找到一家信得过的药局,把药丸送给他们检验,很快就可以知道结果!”柳随风特意在信得过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毕竟彼此都是商家,为了竞争不择手段,商场本就是一场不动刀枪的战场,死的人往往更多,千鹤堂做的这样红火必然是踩着很多药局倒闭的声音慢慢爬上去,所以必然很多人恨千鹤堂,恨不得千鹤堂倒霉吃官司倒闭,自己好东山再起,这些人的话不可信,至少不能尽信,因为心中的恨很多人会选择埋没自己的良心做出一些违背道义的事,即便是日后受千夫所指,万人所唾骂也在所不计,一旦真的恨起一个人恨不得吃他肉扒他的皮,将他的骨头一根根折断,一个小小的谎言又算得了什么! 风灵儿叹口气道:“原本以为在炎洲城住上一晚,买些衣物干粮便会离开,不想遇到这样的事,也就是这件事肯定要管喽!” 柳随风道:“师父不是经常教导我们要以侠义为先,现在出了事不管不问如何称得上侠字!” 风灵儿道:“好了,不要总拿师父压我,我听师兄的就是!” 柳随风笑道:“鬼丫头,我们先找地方住下,看一看明天官府如何处理再说。” ------------ 第三百七十四回 致命毒药(三) 柳随风躺在床上想着事情,也许这真的就是命运,任谁也无法摆脱的命运,如果不是父母在海上救起师父,也许现在的自己和父亲一样成为一个每天早出晚归的打渔郎,然后娶上一个长相还算不错的婆娘生下一大堆孩子,然后用余生不停的打鱼养家糊口,听着犬吠看着日落,最后看着孩子慢慢长大自己同样老去,那样的生活平淡而充实,确丝毫没有激情,渔村的男人世世代代这样活着,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外面的花花世界,所以并不懂得另外一种活法,身边的每一个人祖祖辈辈都这样活着,所以你的思想和人生很早便已定格,追随他人走过的轨迹去完成你的人生,这其中隐约带有一丝淡淡的忧伤。 学艺十余年,练就一身出神入化的刀法,奉师命出江湖,大战长江帮,那本是一次偶然,自己与师妹夜宿三仙庙,不想那里确实一个鬼庙,世间又哪里会有鬼,有的只是人心在作祟,长江帮弟子抬着搜刮来的财物进入三仙庙,放入停在这里的棺材内,目的就是掩人耳目,不想被几个刚出江湖的弟子撞见,一场抓鬼之战在三仙庙内展开,鹰爪老者打出迷烟,几人经验不足,危险时刻自己只能出刀,至少不愿意看着好人在自己面前死去,至于人的好坏很难分也很好分,长江帮坏事做尽,那么与长江帮作对的自然便是好人,只是这种好并非绝对。 杀死鹰爪老者,长江帮帮众逃走,不想长江帮咄咄逼人,派出三杀布下杀局,游船之上布下层层杀机,无形布局,无影杀人,所有的矛头指向青城派三人,最后还是被柳随风看穿,华山女弟子丁姿击杀无形,无影跳水逃走被自己一招断浪斩杀死,大船在长江之上颠簸,船底漏水情况危急,面对淘淘江水若是大船沉没,没有人可以生还,众人合力勉强来到岸边,好几人还是没有逃过被江水吞没的命运,不想三杀之中最神秘的无名确早早等在岸边小船之上布下另外一招更为绝妙的杀机,即便是无名都没有想到,手上的一点破绽被自己识破,无名刺伤青城弟子徐士欣被自己击伤逃走,长江帮的恶行早已引起众人的愤怒,铲除长江帮为武林除害,众人设好计划带着豪情摸上长江帮,一直作恶江湖多年的杀生和尚被自己重伤死去,花三娘万念俱灰抱着和尚的尸体投江结束两人的一生,其情其景令人感伤。 不想一直控制长江帮的人只是一个不过二十出头的丫头,躲在众人之中突下杀手,若不是老叫花及时出手柳随风必然重伤,长江帮帮主遁水逃走,这老乞丐正是当今丐帮帮主人称八指神丐叶南峰,也是为了长江帮而来,所以出手相助,长江帮剿灭,众人在地道之内找到被人软禁的长江帮帮主水上神龙余白城,揭开害自己的人原来是人称千面狐的女子,不想叶南峰当日也是被这千面狐所害,长江帮之事公众天下,长江十侠之名轰动武林,柳随风、风灵儿追查千面狐的下落,恰巧遇到倒在总督府门前昏迷不醒的丫环,白莲教与总督府的恩怨与两人扯上关系,一段凄美的鬼话,空中中不停闪现的鬼影,生的人、死的人、死而复生的人、疯了的人,一切都是为了一场阴谋,白莲教最终覆灭,这本就是一场没有胜者的战斗。 柳随风翻过身去,继续想着往事,离开总督府,不想确遇到另外一场更为奇怪的事,喜欢结交武林人士的安逸王精心布置的赏剑大会,确是早已被人精心布局,夜里的叫声,昏迷的侍卫金银剑,被打开的天下第一锁,失踪的男人和女人,三把失踪的古剑不断出来杀人,所有受到怀疑的人先后死去,挂在树上的尸体,没有凶手的密室杀人,案件扑朔迷离令人费解,即便是以破案闻名天下的御前第一神捕同样无法解开其中究竟为何,不可否认凶手布局极为精妙,每一次都可以为自己制造不在场的时间,完成所谓的密室杀人,直到凶手忍不住再去不断杀人,一丝微笑的破绽被童河抓住,终于牵出幕后的黑手,王府总管文管家,更是得知一个更为惊人的秘密,死去的金掌柜与站在自己身旁的鹤老确是东瀛人安插在中原的探子,众人愤而杀之,文管家确是为了安逸王牺牲性命,或许死早已是他的结局。 为何人与人之间会有这样多的仇恨,柳随风无意间碰到放在枕边的弯刀,刀剑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成为恶人的帮凶,杀人的凶器,死在自己刀下的人又何止一人,生死相搏根本没有丝毫仁慈可言,每个人用尽最大的力气挥动手中的兵器,目的只有一个杀死对手,最后甚至变成麻木的出手,刀瞬间划破对手身体,血奔涌而出,本应该恐惧,确因为麻木而忘记,只有在夜里那种深深的愧疚、自责袭上心头,毕竟杀死的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自己终于明白为什么师妹总是在夜里惊醒,灵儿同样怕,怕在梦里看到被自己杀死的人的样子,不停的向你招手,那是一个个向你索命的冤魂,令你在深夜中惊醒,即便是恶人心灵之中同样会对鬼神有所忌惮,更不要说心地善良的柳随风二人。 关于柳随风以上那段回忆经历,十分精彩都是以前章节的内容,这里便不再详细阐述。 杀人的又何止是刀剑,权力、金钱、利益,当今皇帝的一句话便可以令一个世家贵族彻底消失,一场为了利益的战争死去的人又有谁会去计算,只有赢的人才有权力去计较你可以得到什么,输的人只能默默的承受,试图有一天成为赢家。 柳随风睡不着,不知道隔壁的师妹如何,是否早已进入梦乡,柳随风拿出放在怀里的药瓶,拧开上面的盖子,倒出一粒黑黑的药丸,鼻子凑上去,药丸中似乎有一种薄荷的味道,令人闻上去精神不由一震,小二的话立刻回响在耳边,“这可是男人的好东西,客官有机会可是要好好试一下!” 药丸塞进瓷瓶拧好盖子小心放好,如果是身份显贵的人吃下这样的药丸之后花天酒地还说得过去,只是这乞丐完全没有办法接近女人讨来这样的药丸何用,从空了的瓷瓶来看,两人吞服的药物必然不在少数,过犹不及,或许只是误吞了药物导致身体无法接受而死,而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天色渐晚,大部分灯火熄灭,不管了,明天或许就会有结论!想到这里盖好被子睡去。 ------------ 第三百七十五回 致命毒药(四) 孤独的人夜晚往往很长,因为你在期盼黎明,很多人确认为夜晚很短,甚至觉还没有睡足,雄鸡早已发出激昂的叫声告诉世人,一天之计在于晨,生活不能有太多的蹉跎,好好珍惜今天,不要总去想着明天,明天很快到来,于是将希望寄托在下一个明天,最后发现一年一年过去依然一事无成。 风灵儿打着哈欠,抻着自己的小蛮腰从床上不情愿的坐起,叠好被子,整理一下有些乱的头发,恰好看到已经走到门外的柳随风,连忙来到门前卸下门叉,柳随风推门进来,“师妹,昨夜睡得可好?” 风灵儿道:“还不错,可能有了一天有些累了,所以睡得很香。” 柳随风道:“那样就好,要是睡不足,灵儿就要长出熊猫眼不漂亮了!” 风灵儿道:“谁说的!那不可能。” 女人都爱漂亮,更愿意听到自己喜欢的人称赞自己漂亮,所以适当的去称赞一下你的爱人真的是一种很好的调适感情的方式,而不是选择一种默许或者遗忘,当最终出现问题方才想起,或许你可以多一些体贴,多一些赞美,多一些谅解,真的不会走上一条不归路。 柳随风道:“不过是吓你,灵儿永远是最漂亮的!” 风灵儿道:“是真的吗?” 柳随风道:“师兄什么时候骗过你!” 风灵儿转过身去羞答答道:“师兄现在学坏了,变得油嘴滑舌,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 柳随风走过来手轻轻放在风灵儿肩膀上说道:“不管变成什么样,一辈子都不会骗灵儿。” 风灵儿忍不住脸上一红,心扑通扑通跳得好快,声音离得那样近,一辈子,一辈子是多久,多少女孩子期待着能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辈子,多想时间彻底停止,如果就这样一辈子该有多好,柳随风手轻轻一拍道:“先去吃早饭,然后还有事情要处理!” 风灵儿转过身来瞪了柳随风一眼,真是不解风情的男人,早饭就这的那么重要,为什么不过来和自己说些别的,柳随风已经转身向外走去,风灵儿只好跟在后面,走出房间下楼梯,早饭十分简单,一碗米粥,一份咸菜加上一个馒头,风灵儿漫不经心的用手撕着馒头,柳随风抬头看了一眼道:“师妹,如果再撕下去,馒头可就没了!” 风灵儿道:“我愿意。”应该还是在为刚才的事情心里有气,所以全撒在馒头身上,这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办法。 柳随风道:“是谁惹我们漂亮的灵儿生气,不过也好,我倒是应该谢谢那个人!” 风灵儿道:“为什么要谢他?” 柳随风道:“突然发现灵儿生气的样子更漂亮,你说是不是应该谢谢呢?” 风灵儿道:“师兄你都坏死了。” 柳随风道:“好了,不要气了,乖乖把馒头吃了。” 风灵儿听话的低头,慢慢喝着粥,这时客栈里的人一时多了起来,不停的闲聊,只听一人道:“东街洪员外的儿子死了!” “怎么死的?” “壮烈牺牲!” “怎么个壮烈法?” “死在女人身上!够壮烈了吧。” “牡丹裙下死,做鬼也风流,壮烈,壮烈!” 把死人说成壮烈,甚至没有一点的忧伤遗憾,真是奇怪,几人的话题虽然充满情色气味,不过还是飘到柳随风的耳朵里。 “洪员外的儿子身体一直不错,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再好的身体天天泡在千女园那种地方,不死也难!” “说的也是,去了那种地方的人哪个不是为了死去的!” “是醉生梦死,还是爽到想死?” “异曲同工之妙,男人最喜欢的就是这两种死法!” 风灵儿忍不住小声骂了一句:“贱男人,死了活该。” 柳随风暗自好笑,这时声音再次响起,“我算是发现了一个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可是不能忘了兄弟!” “那是自然,兄弟吗,有了好事当然不能忘,千鹤堂知道吧!” “那谁不知道,老板财大气粗,每天免费放药!” 那人神神秘秘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在众人面前晃了一下小心收好,小瓷瓶的大小颜色和昨晚在死去乞丐身旁发现的一模一样,引起柳随风的注意,只听那人道:“这东西可是宝贝!” “这是哪来的?什么宝贝?”同席的五个男人对小瓷瓶产生兴趣。 只听那人道:“千鹤堂发的,每天只需要一粒,妙用无穷,我家的母老虎昨晚被我折腾得到现在还趴在床上没起来呢!” “这么厉害!” “简直就是神了!” “这样的好宝贝怎么不早告诉兄弟一声,我家的母老虎同样不好对付!” 那人笑道:“我的可是不能给你,今天不妨去千鹤堂领上一瓶,吃上一粒看看效用如何,保管你骁勇无敌,大杀四方!” “弄得我心直痒痒,恨不得现在就弄到一瓶,回去好好让家里的母老虎吃些苦头!” “兄弟放心,保管第二天对你服服帖帖,你说东不敢往西,女人这东西,只要你能满足她就会对你死心塌地。” “兄长高见!” “千鹤堂只要一开门,我们便去排队!” “好,好。” “兄长你已经有了一瓶,难道还要去不成?” “这种好东西,谁会嫌少呢!留着慢慢享用,万一哪天没得领了,岂不是亏死!” “兄长高见,小弟佩服得五体投地!” “几位兄弟,不如一同前去如何?” “好,待饭后立刻就去。” 千鹤堂、千女园,同样以千命名,这其中是否有一定的联系,那种药如果真的像人所说乃是男人的至宝仙丹,为何会免费放送这样亏本,这里面自然有矛盾之处,一定要查清楚才行,柳随风起身,风灵儿道:“师兄,我们去哪?” 柳随风笑道:“千女园!” 风灵儿急道:“师兄,你!” 柳随风呵呵一笑道:“师妹,你是女儿家不太方便,回去打扮一下,我们同去便是!” 风灵儿道:“这还差不多。” 风灵儿回到房内,将头发重新梳好,换上一件男子的衣物,为了行走江湖方便,两人特意购置了一些新衣,很快一个翩翩美少年出现在柳随风面前,风灵儿道:“师兄,怎么样?” 柳随风道:“怎是一个迷倒万千少女可以形容!” 风灵儿道:“尽拿我取笑,只是那种地方似乎并不适合女孩子去!” 柳随风道:“我们不过是去查探一番,只要你不说话,不会有人认出你的身份!” 风灵儿道:“好吧,不过你要是敢做出什么不老实的事,我不介意大闹一场。” 柳随风道:“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 两人出了客栈,打听好路线直奔千女园而去,身后几人不免指指点点,大早上就去逛窑子,真是世风日下,那个令男人欣然前往,甚至情愿去死的女人香里到底隐藏多少机密,柳随风是否会深陷其中难以自拔,敬请关注后面内容为你逐渐揭开女\优的悲惨身世以及小日本子的阴谋。 这里有小日本子最变态的事,需要你去支持,钓yu岛属于中国,剑雨随风只能在这里以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情怀,中国人不要熊,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亲爱的领导们别每天只想着贪污腐败泡妹妹享受好吗,上前线吧,保卫钓yu岛,打出你们的威严,用你的啤酒肚炸飞日本的巡航舰,成为真正的人民公仆,挺你。 ------------ 第三百七十六回 致命毒药(五) 千女园距离千鹤堂不过只差一条街,千鹤堂门前早早有人排起长长的队伍,千女园人流不息,死在女人堆里的富少,角落里死相恐怖的乞丐,丝毫没有打消男人对女人追逐的这种狂热,当有便宜可占时,排队抢购似乎在这个朝代就已经奉行。 风灵儿道:“这不晓得这些男人为什么那么痴迷于药!” 柳随风笑道:“其实很多时候都是人的心理在作祟,药物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风灵儿不解道:“那为什么还要排队购药?” 柳随风道:“因为心理上无法解决,所以只能去依靠药物。” 风灵儿点头道:“真是不懂你们,不是说先去衙门看看吗?为什么反而改去千女园?” 柳随风道:“总是觉得那里有古怪。” 风灵儿道:“你难道没听见吗!不就是男人花钱找乐子的地方,有什么奇怪,我看就是你想去见识一下,如果回去一定要告诉师傅还有大牛叔!” 柳随风道:“好了,有你这个丫头盯着,我还能做出什么坏事!” 风灵儿道:“谅你也不敢。” 谈笑间已经来到千女园门前,与安静的大街不同,这里确是人来人往,男男女女进进出出不停,一副热闹景象,不知多少男人甚至舍弃家中苦苦等待的娘子在这里醉生梦死,昨夜惨死在这里的身影似乎并没有对生意有任何影响。 风灵儿道:“师兄,真的要进去吗?看着就很反感!” 柳随风道:“这里虽然不是龙潭虎穴,但是死在这里的人远远要比死在战场上的人多,事情太过蹊跷,所以必须得进去,记住进去之后叫我柳公子,千万不能再叫师兄。” 风灵儿道:“好吧,我尽量不出声便是。” 两人信步走入,一名打扮妖艳女子从里面走出,一阵浓郁的香风只扑鼻息,风灵儿忍不住用手捂住,脸上是吓人的白,不知道涂了多少粉,嘴上一片樱桃红,红得有些瘆人,看年纪应该不小,应该是半老徐娘,手中长手绢挥动道:“两位公子好生的面孔,是不是头一次来千女园!” 柳随风道:“做生意初来贵地,一点心意还请收下。”顺手拿出两块银两塞给女子,女子喜笑颜开道:“不仅人长的帅,还这么客气,真是招人喜欢。” 风灵儿忍不住咳嗽一声,甚至有些想吐,真不晓得这污七八糟的地方男人为什么会愿意来!女子寻声望去,手轻轻在风灵儿脸颊上一滑,风灵儿顺势后退躲在柳随风身后,女子手帕掩嘴笑道:“呦,还是个害羞的主,不过不用担心,过了第一次下次就不羞了!” 柳随风道:“弟弟年幼,不过带来见识一番,早闻千女园大名,不知可否推荐一二!” 女子道:“公子,来这地方的男人还不都是为了寻乐子图开心,只要你出得起银子,不管想做什么都保证令你满意!” 柳随风道:“是否有清雅一些?也好熟悉一二!” 女子道:“那公子你可来对了,我们这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们的头牌千惠子恰好今天出台,想与惠子姑娘共度良宵的公子哥,可是早排着大队等着,一掷千金者大有人在!” 柳随风道:“那岂不是很难!” 女子道:“也不是,今天例外,惠子小姐今日定下规矩,能听懂琴音者可入房一叙。” 柳随风道:“那倒是十分期待!” 女子道:“很快就要开始,公子可不要错过!”说完扭动腰肢离开。 风灵儿道:“真是恶心死了!” 柳随风道:“入乡随俗,来到这里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 这时只见二楼一处看台上拉起一层白色的幔帐,几乎所有男人停下手里的伙计,端起的酒杯慢慢放下,即便是怀里的美女同样松开,不少女子连忙趁机整理一下几乎被撕开的衣物,千女园头牌千惠子,只露过一次面便轰动整个炎洲,几乎令所有男人为之疯狂,那呼之欲出白嫩的双峰,曼妙的身形,天使般的面容带着一点淡淡的忧伤,令人忍不住冲上去保护她,不是亵渎,而是发自内心的想去保护她,当然更想占有,这本就是男人最原始的冲动。 千惠子第一次出台,不少富家公子早早在楼下守候,可惜想见千惠子一面论的确是琴,而不是银两,多少人甚至为了她不惜倾家荡产,只为那一夜相欢,如此尤物一夜足矣,即便是死又何妨。 隔着白纱,一人慢慢走出,隐约可以看见身形,确实有一种令人心动的感觉,不少人在下面吹起口哨,一名女子从白纱后面走出,看打扮应该是丫环,同样有过人姿色,轻声道:“小姐说了,诸位可为此曲起名,中意者今日可入房内详谈。” 一双玉质般的芊芊细手在琴上轻轻拨动,宛如一阵清风吹过,将千女园内浑浊不堪的空气彻底吹散,带给人一股清新的气息,清风中两只蝴蝶上下飞舞不停的嬉戏,台下一时静了下来,所有人静静的听着,柳随风同样闭上双眼,当年的血雨刀风白羽精通琴律,所以柳随风从小耳濡目染自然也懂得不少,只是当年师父的琴音之中带有太多的哀伤,令人忍不住落泪。 猛然琴音一转,化作一阵阵凄凉,令人忍不住悲伤,如思切切,如雨缠绵,如新欢的爱人忍不住别离的哀伤,突然琴音之中发出一阵杀伐声,宛若刀剑相搏,生死拼杀,时而铿锵有力时而杂乱,犹如一个孤独的身影深陷万军丛中,犹如茧中的蝴蝶期望争夺束缚,用翅膀来征服属于自己的天空。所有人为琴音如醉如痴,千惠子的琴艺堪称天下无双。 一曲结束,不少人犹醉未醒,不少人黯然离去,更多人是一种期待,期待能够见到弹出这样绝美音符的女子,哪怕只是见上一面也好。 丫环从后面走出道:“各位现在可以为此曲赋名,记住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 一人忍不住道:“双峰争雄”下面传来一阵哄笑,真是俗气,俗不可耐。 风灵儿小声道:“师兄,你可有听懂?” 柳随风道:“不是告诉过你,叫我柳公子!她的琴艺举世无双,甚至连我都想见一下是什么人可以弹出这样美的曲子!” 风灵儿道:“才不是,一定是你动了色心,哼,我早猜到了!” 柳随风道:“放心就是,我们是来办正经事。” 风灵儿道:“借口,来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来办正经事的!” 柳随风道:“不许胡闹,总之我答应你不会乱来就是。” 一书生打扮的人上前道:“小姐琴艺高超,晚生佩服,真可谓绕梁三日,我便以绕梁曲为名如何?” 里面传出娇滴滴的声响:“多谢公子夸奖。”书生有些恋恋不舍转身回去,自己精心为曲子赋的名字似乎没有打动弹曲之人。 一人上前道:“大通钱庄少公子赋名“花间舞””不少人议论纷纷,好名字,好名字!一名公子打扮的人手摇纸扇洋洋得意,自己为了这一天特意请来城里最好的琴师,只要有银子就没有办不到的事! 白纱之后传出声响,“多谢公子。” 一人上前道:“万通粮店老板赋名醉心曲” 风灵儿用手指一捅柳随风道:“柳公子不是也想试试,为何不上前!” 柳随风迈步上前道:“在下柳随风,赋名“蝶恋花”” 白纱之后传出细细的声音,“蝶恋花”手指轻轻一抬,丫环示意上前道:“小姐有请柳公子入房一叙。” “这小子哪冒出来的!查查他的底细!” “给我叫上人,今晚打断他的腿。” 台下一时群男激愤,柳随风确是毫不在意,随着丫环慢慢走上楼梯,风灵儿气得一跺脚,台下人慢慢散去,自己去找乐子,老鸨过来道:“这位小公子,可有相好的姑娘?我们这的姑娘可是出了名会伺候人,保证令公子来过一次之后想着第二次。” 风灵儿心中有气看着一脸艳妆浓抹的老鸨道:“我要喝酒,给我两坛酒。” 老鸨道:“哪有来这光喝酒的,不如找个姑娘快活一下,保你享尽美人乡!” 风灵儿眼珠一瞪道:“给我上酒,小心本姑,本公子拔了你的皮。” 老鸨袖子轻轻一闪,转身离去,嘴里道:“年纪不大,脾气还不小,哪有来妓院光喝酒不找女人的,还不如去酒馆!” ------------ 第三百七十七回 致命毒药(六) 柳随风慢慢跟着丫环上楼,只留下一脸妒意要来两坛酒的风灵儿,倒上一碗猛的倒进嘴里,噗的一下喷了出来,这是什么鬼东西,这么辣!为什么男人确是对它如此依恋,高兴时喝它,悲伤时喝他,即便是义父同样每日离不开酒,听人说不开心的人喝了酒之后就会开心,为什么这么难喝。 老鸨忍不住掩嘴发笑:“小男人一个,毛还没长出来,还学人家喝酒!” 柳随风随着丫环来到一间房门前,房门轻轻推开,柳随风迈步走入,丫环转身出去关好房门,屋内坐着一名女子,一把凤尾琴放在一旁,刚才的美妙音符就是通过一双巧手在这上面发出。 柳随风施礼道:“柳随风见过姑娘!” 千惠子慢慢转过身来,脸上依然蒙着面纱,不过依稀可以透过面纱看到一张凄美的脸,上面隐约带着泪痕,她哭过,为谁而哭,为了人还是为了自己的身世,或者完全是因为刚才的曲子遇到知音人。 千惠子道:“柳公子请坐!” 柳随风慢慢坐下,千惠子道:“柳公子为何会为我的曲子取名蝶恋花?” 柳随风道:“不过是完姑娘的琴音有感而发,希望可以配得上姑娘的曲子!” 千惠子道:“花终究会枯萎,而蝶又将何去何从?” 柳随风道:“莫不如选择在花下等候破茧再次成蝶的瞬间!” 千惠子道:“你是一个对感情专一的男人,至少通过这个选择已经可以看出!” 柳随风道:“一个人的片面之词并不完全可信,或许我不过是假意这样说来骗姑娘!” 千惠子道:“公子又是否知道做我们这行的人最大的本事是什么?” 柳随风摇头,自己确实不知,只是听人说过,一些妓女的身世十分凄惨,或者因为命运或者因为家庭,或者因为被人拐骗,不得不从事这样的行当,而且一旦成了妓女,命运将会更加悲惨,多少人试图改变命运,最后发现即便是有人愿意为她赎身,那么她的过去必将成为自己与那个男人之间的隔阂,最后只能选择一个人孤独终生。 千惠子道:“第一便是学会如何取悦男人!柳公子是否知道如何取悦一个人?” 柳随风再次摇头,千惠子笑道:“因为你本身就是男人,一个优秀的男人,所以当然不需要,也不用知道,女子必然会想尽办法取悦你,这就是男尊女卑的一种社会必然!” 柳随风道:“随风以为不然,若是两人真心相爱,必然是建立在平等尊重的基础之上,根本不需要刻意为了取悦对方而做什么!那样必然不会长久。” 千惠子道:“做你的女人一定很幸福!但是我确没有那样的福气。” 柳随风笑道:“姑娘又何必如此诋毁自己,以姑娘的样貌不知多少公子名士倾慕!” 千惠子道:“那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又有谁会真心爱上一个像我这样的女子!” 柳随风道:“也许是姑娘缘分未到!” 千惠子露出一丝笑意,缘分自己还敢奢求?对自己而言早已远去,千惠子看着柳随风道:“柳公子,说到取悦男人,第一便要学会读懂男人,他想要的是什么,是什么样的人。” 柳随风道:“那姑娘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 千惠子道:“你的心里也许已经有了自己爱的人,所以即便是你看着我的目光之中没有半点的污秽,只能说明你是一个很正直的人,因为来这里寻欢的男人家中大部分都有妻妾,不过没有人会在意家里妻子的感受,所以你本不该来!” 柳随风笑道:“也许你真的看错了!至少我能够来到这里便是为了姑娘而来!” 千惠子道:“那好吧,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将我的曲子命名为蝶恋花!我想你断然不是随感而发!” 柳随风道:“既然骗不过姑娘,随风只有实情相告,从姑娘的琴音之中可以听出姑娘必然有一个很幸福的童年,在你的心里必然有一个偷偷暗恋的人,于是你梦想这和那个人双宿双栖,恰好犹如两只蝴蝶不停在花间飞舞,虽然生命很短暂,但是已经足够,因为那就是幸福,可惜琴音猛然一转,其中带有更多的是哀伤幽怨,我断定姑娘的人生从此发生转折,琴声之中甚至可以听出一丝杀伐之音,你的心里必然恨,恨那个令你的幸福成为泡影的人,但是你无从选择,犹如一只独舞的蝴蝶落入网中,你不停的挣扎,确发现始终无法逃脱自己的命运,蝶本不应该恋花,因为同样短暂,而且花似乎并不能懂得蝶的心意!” 千惠子拍手道:“知音难求,今日能遇柳公子这样的知音人惠子深感荣幸!” 柳随风道:“姑娘琴艺在下同样佩服,只是有一事不明,还请姑娘如实相告!” 千惠子道:“公子但说无妨,惠子必然如实相告!” 柳随风道:“以姑娘的容貌身材,说话的口音似乎不是中原人士!” 千惠子道:“公子真是细心人,一般人来到这里都是为了寻欢取乐,又如何会在意身旁女子的身份,不错,正如公子所言,我来自东瀛!” 柳随风道:“东瀛!” 千惠子道:“东瀛只是海外的一个小国,远在大明朝海域之外的一座小岛,那里贫穷落后,男人更是以杀伐抢掠为荣,根本不把女子当人看,来到这里才能感觉到与礼仪之邦相比,那里不过是蛮夷之地!” 柳随风道:“以小姐的琴艺容貌来看,必然不是一般人家女子,为何会漂洋过海来到中原,而且沦入风尘!” 千惠子脸上轻微一变立刻恢复平静道:“家道中落,更是被仇人追杀,所以不得不逃离,一个女子想找个安身之地都难,所以只能凭着琴艺样貌来到这里,这也许是我的命,也只能认了。” 柳随风道:“对于小姐的身世深表同情,只是恕在下爱莫能助!” 千惠子起身道:“我懂的,不怪你。”芊芊玉手轻轻搭在柳随风肩膀之上,柳随风笑道:“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了,有事在身,请恕随风失陪。”说完身形一闪已经到了门口。 千惠子连忙道:“柳公子请留步。” 柳随风道:“惠子姑娘可还有事?” 千惠子道:“如果我没有看错,与公子同来的那位公子必然是位姑娘,她真的很幸福,好好照顾她,蝶的命运早已注定,并不是花的缘故!” 柳随风施礼道:“多谢姑娘!” 说完推开房门转身出去,只留下一脸落寞的千惠子,脸上的白纱慢慢落下,露出脸上的容颜,绝美的面容,两行清晰的泪痕如今更添加一丝凄凉,为什么连一个懂自己的人都无法留住,即便自己有倾城之貌又如何! 也许很多人会直呼不过瘾,这样的机会为什么不好好修理一番日本娘们,柳随风毕竟是正人君子,他的爱容不得半点瑕疵,他爱的人早已在楼下烂醉如泥,折磨一个人的肉体远远不如折磨她的精神来得痛快,柳随风做到了,剑雨随风同样可以,至于那些自以为是的日本男人自然会被柳随风无尽的修理,甚至令他们无地自容妄为男人,还是那句话是男人就顶起来,是中国人就威风起来。 拿出你的威风,不要去奢望老天去惩罚可恶的小鬼子好吗,人家连续三场地震就跟老天爷放了一个屁一样,人员财产丝毫无伤,若是换做我中原大地无法想象,国富民强无人敢招惹,若是再把所有的钱无私的去捐助国外,而令国内多少人因为一个可以容身之地失去该有的幸福,我想值得人去思考,此段仅为一家之言,不代表任何观点。 柳随风在所有人羡慕以及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从楼上慢慢走下,再看风灵儿小脸喝得通红趴在桌子上,手里举着酒杯嘴里不停喊着,“喝”,柳随风无奈的摇头,扶起师妹向门外走去,这里本就不属于自己,不少人投来鄙夷的目光,“真是不行,若是自己遇到惠子姑娘还不折磨她到死!” ------------ 第三百七十八回 无耻的肉体交易(上) 本来应该直接写药的事,不过还是忍不住去狠狠的埋汰一下小鬼子,虽然中国的社会因为贪污腐败有很多的弊端,不过自己毕竟是中国人,那些事自己第一管不着,第二也与自己无关,所以只能任由其自由发展,钓鱼\岛中国的国土被人侵占,没事你去巡航个屁啊,不敢打就别得瑟,痛恨鬼子,所以加上一小段解解气。 柳随风扶起烂醉如泥的风灵儿走出千女园,一道孤独的身影出现在屏风后面,脸上挂着新添的泪痕,正是千女园头牌千惠子,目光随着柳随风的离去慢慢走远,其中暗含多少不舍与留恋,可惜自己即便有着倾国的容颜还是无法留住自己想要留住男人的心,身后传来脚步声,丫环过来道:“小姐,回去吧,要是被园主知道又要责骂了,我们的命运已经注定如此,再如何抗争也是无用。” 千惠子道:“为什么,我要生在那样一个丝毫没有感情的国度,那里的男人只知道欺负女人,甚至不惜将自己的女儿培养成妓女送到这里,用肉体为他们换取粮食、金银供他们挥霍,这样的男人算是真正的男人吗?为什么没有人考虑我们真正的情感,这条路都是他们逼的,而我们呢只能默默的承受这种伤痛!” 丫环道:“这是命运,无法抗争,而我们只能默默去承受,小姐,不光是你东瀛国多少女子为了这个看似远大而宏伟的目标牺牲着,牺牲着自己的爱情身体,因为所有人的心中有一个梦想,自己的国家可以强盛,不再受地震等天灾的影响,东瀛的武士可以为我们的后代打下一片疆土!” 千惠子幽幽道:“可以吗?真的可以吗?仅凭着那群废物一般的男人,真的可以吗?” 丫环道:“大明江山岌岌可危,这里疆土辽阔物产丰富,国人必将以全国之力攻陷整个大明江山,到时候我们都是功臣!” 千惠子道:“功臣!权力、财富、声望,那些都是男人所奢求的东西,我们只是女人,现在我们还年轻,十年、二十年我们早已人老珠黄残花败柳,又有谁会想起我们当日付出的牺牲,做过的事!” 丫环道:“小姐,你以前不是这样想的,为何为了一个中原的男子改变这样多!” 千惠子道:“你不懂,也许只有他懂,可惜他已离去!” 一道倩丽的身影慢慢从屏风后面走出,婀娜的身姿曾经令多少男人向往,艳丽的面容不知迷倒多少中原豪杰之士,如今确是挂着点点泪滴,为了什么,为情、为爱、还是为了身世所不平,或者只是为了自己的遭遇。 千惠子回到房内,丫环关好房门转身出去,屋内只剩下千惠子一人,孤单寂寞从心底慢慢升起,不由得陷入回忆之中! 女\优的回忆该如何去写好呢,写的极为露骨变态也是可以,不过似乎超越了传统武侠的范畴,小鬼子的乱\伦、豪放、变态早已声名远播,所以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写下去,不过一种无法改变的事实是为何日本的女人在婚前极为淫乱,甚至无限去放纵,因为日本的社会对婚后的女性约束极为严肃,不允许任何女性在婚后有出格的行为,这样无形之中保护了家庭的稳定性,试问家庭不宁社会如何发展,这些东西值得中国社会深思,不断涌现的一批又一批小三、小四,她们已一种戏谑的身份不断去破坏别人的家庭,物质为尊金钱至上的中国社会为中国传统的家庭理念蒙上一层阴影,如果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种价值观、生活观的理念问题,每年贪官外逃所带走的将不是一万亿那样单存的数字财富,更多的是人的漠视与悲哀,无数家庭的分离加上对家庭的恐惧与责任的消亡,这无疑是可怕的,一家难俺何以安天下,取义与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此句有异曲同工之妙! 千惠子,千鹤家族嫡长女,从小聪明伶俐深得家族长辈喜爱,东瀛连年战乱,百姓苦不堪言,千鹤家族世代以医药为生,更是从大明学得治病之方,几乎控制整个东瀛医药界,家族内财富可想而知,东瀛再乱,各地乱贼并起,至少没有人敢打千鹤家族的主意。 这一日,同样为东瀛几大家族之一的柳生家族族长柳生鹤,带着自己的几个儿子柳生熊包,柳生赖,柳生一刀来到千鹤家族做客,做客只是一种引子,更多是两大家族碰头商议要事。 柳生家族掌控东瀛军事,手底下更是控制东瀛最精锐的一支部队,这支部队战斗力极强,称之为忍者部队,据说每一个人都有超乎常人的本事,甚至可以瞬间击垮一支精锐部队,所以柳生家族无疑是东瀛最强的一支势力。 柳生家族有兵有实力确没有银子,在这个银子可以通神的世道,只有集合两种实力才能做成大事,这也是柳生鹤放下面子来到千鹤家族的主要原因,获得对方的帮助完成东瀛男人的梦想。 东瀛最后势力的柳生家族的到访,千鹤家族内部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千鹤家族族长,最后权威的人千鹤羽亲自接见柳生家族众人,只有十四岁的千惠子躲在屏风后面偷偷观看,她想看的只有一个人,柳生家族之中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子柳生一刀,一个面容清秀刀术精湛的少年,两人年幼之时便定下娃娃亲,所以柳生一刀无疑成为千惠子心中的相公,而且还是位少年英雄,据说刀术上的造诣远在几位哥哥之上,日后必然可以接任家主之位,更令青春年少的千惠子心动,千惠子虽然只有十四岁但是发育极好,身材玲珑有致,尤其是胸前两颗凶器极为霸道,令见过的男子十分心动,只是碍于她的身份,所以并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 千鹤羽抱拳道:“柳生兄,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真是令我千鹤府蓬荜生辉!” 柳生鹤道:“千鹤兄又何必客气,鹤早有探访之意,只是事物繁忙不得容身,今日冒昧到访,还请见谅!” 千鹤羽道:“荣幸之至,这几位少年才俊?” 柳生鹤道:“这是我长子柳生熊包、次子柳生赖、幼子柳生一刀!” 千鹤羽道:“真是将门虎子!越看越令人喜爱!” 柳生鹤道:“早闻千鹤兄门下几位千金样貌端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是能早日结成亲家不失为一件美事!” 千鹤羽道:“好说,好说,我小女与三子一刀早有婚约在身,只是尚且年幼,一旦成年便会为其举办婚事如何!” 柳生鹤道:“这样最好。” 千惠子躲在屏风后面脸上不由一红,虽然年幼但是早听几位姐姐说起男女之事,其中滋味不言而喻,男人向往女人同样渴求,所以这种事本就是你情我愿没有任何强迫之理,如果自己成年是否会和眼前那个样貌清秀冷峻的男人一起享受雨水之欢,倒是又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千惠子躲在屏风后面不由得浮想连连,一股异样的感觉从身体内部升起,全身上下甚至一阵酥软,此时此刻多想一双有力的大手来抚摸自己,满足自己不停升起的情\欲,用尽他的全力不停的冲撞自己的身体,在最后一刻彻底将灵魂彻底释放。 ------------ 第三百七十九回 无耻的肉体交易(中) 千惠子终于见到自己未来的丈夫柳生一刀,落日的余晖中不停的挥舞手中弯刀,神情专注,身旁的樱花树不停有樱花落下,应该是受到刀劲影响。 柳生一刀练罢刀术,早已察觉出后面有人,转过身来盯住千惠子,确实是美丽清纯的女子,脸上带着一丝少女的羞怯,柳生一刀走过去道:“你是千惠子?” 千惠子缓过神来连忙道:“打扰柳生君练刀,惠子不是有意的!” 柳生一刀道:“我不会因为任何人分心,我的世界里只有刀,我要成为东瀛最强的男人!” 最强的男人,自己以后要嫁给整个东瀛最强的男人,一股喜悦感、安全感从心底萌发,多少女孩子渴望能嫁给真正的英雄,得到他的保护,他的爱,自己是幸运的。 千惠子道:“柳生君一定可以做到,惠子相信你。” 柳生一刀道:“等我成为最强的人便会来娶你,我知道我们之间婚约的事,所以你是我的。”柳生一刀说完大步流星走开。 千惠子呆呆的看着离去的柳生一刀,他会娶我,是为了婚约,还是因为爱,为何在黄昏樱花树下不肯陪我走一走,多说几句话,最后那句你是我的,为何如此刺耳,自己是他的,他的什么,他的妻子、爱人还是本就是属于他的一件东西,多年的教育告诉千惠子女人不能有太多的要求,男人才是自己命运的主宰,披上嫁衣的那一天,自己真的会幸福吗! 一间房间内,只有千鹤羽、柳生鹤两人,两大家族的族长基本可以决定一半东瀛人的命运,两个人坐在一张四方桌子前,桌子上放着茶杯,茶道在唐朝时传入东瀛,被东瀛贵族喜爱,柳生鹤喝上一口连连点头道:“上品乌龙茶。” 千鹤羽道:“茶同样代表一个人的身份,柳生兄的身份自然要喝上等的茶!” 柳生鹤道:“我早闻千鹤兄在秘密训练一支队伍,用来彻底搞垮中原!” 千鹤羽道:“不错,我的这支队伍用的不是刀枪,确更能令人甘心情愿去死!” 柳生鹤道:“千鹤兄为东瀛所做的一切必将载入史册,名垂千古!” 千鹤羽哈哈一笑道:“我从全国各地秘密抽调所有十岁到十四岁之间有姿色的女子,统一训练,然后派入中原开设妓院,中原人生活奢靡,花天酒地,为了女子更是舍得花银子,而我培养出来的这些女子都是百里挑一的美女,自然更是令中原男子痴迷。” 柳生鹤道:“当中原的男人沉醉在温柔乡里时,我们确是在不停练兵,一旦时机成熟便可以杀过去将他们统统杀死。” 千鹤羽点头道:“不错,不过中原地域太广,我东瀛的美女远远不足控制所有地域!” 柳生鹤道:“为了我东瀛利益,可以加大力度,将可以抽调的女子全部训练之后派入中原。” 千鹤羽道:“并不是所有人家都愿意把女儿送出来,虽然是为了东瀛至高无上的利益,不过毕竟是一条不归路,任由男人践踏的路。” 柳生鹤道:“做大事为达目的便要不择手段,无论什么都可以舍弃!” 千鹤羽道:“这个道理我自然知道,东瀛地势苦寒,中原疆域辽阔富足,所以这些女子的牺牲不过是为了我东瀛人可以过上更好的日子,任何人都不应该有所抱怨!” 柳生鹤道:“女子不过是男人的玩物,只是便宜了那些中原人,苦了我东瀛的汉子!” 千鹤羽哈哈大笑道:“柳生君,我千鹤羽可不是省油的灯,培养出来的这些女子早已在我东瀛破身,至于中原人不过是捡了个破烂货还当成宝贝,多么可笑!” 柳生鹤道:“这样也好,我们东瀛的美女都被中原男人糟蹋,到时候必然可以激励全军将士奋勇杀敌,将中原的美女全部掠夺回来尽情的玩弄!” 千鹤羽道:“柳生将军放心,羽必然会加大力度不惜一切代价培养出一批优秀的妓女用来腐蚀中原人的身体。”优秀的妓女又称女\优。 柳生鹤道:“千鹤君为东瀛所做的一切,所有东瀛人必然不会忘记!” 柳生一家离开,千鹤羽一脸阴沉吩咐下去,将府中所有有些姿色的丫环、小姐全部破身充为女\\优,一些家丁道:“老爷,丫环还说的过去,连小姐们也要?” 千鹤羽道:“大战即将爆发,东瀛生死存亡一战,舍弃这点又算什么!” 千鹤府上丫环不下数百人,很快成为人间地狱,无数的家丁蜂拥冲出,将丫环抓住,身上衣服很快撕开,露出里面白嫩的躯体,丫环不停逃窜,确无法躲避家丁恶魔般的大手,尖叫声,痛苦的嘶喊,男人的嬉笑声,充斥在整个千鹤府内! 千惠子迷迷糊糊道:“外面怎么这么乱!” 这时一名丫环惊慌跑进来道:“小姐救我。” 千惠子道:“发生了什么事?” 丫环道:“府中家丁发疯一般将丫环抓住凌辱,我也是好不容易逃出来,小姐您一定要救我,我不想被他们这样凌辱。” 千惠子道:“放心吧,你躲在我这里没有人敢来。” 丫环眼中含着泪水道:“多谢小姐。” 话音刚落,门猛然被人踢开,千惠子的两个兄长千鹤佳彦、千鹤太郎带着两名家丁闯了进来,丫环连忙躲在千惠子身后,怯生生的看着门口。 千惠子道:“你们这样乱来,难道不怕我去告诉父亲吗?” 千鹤佳彦笑道:“女人本来就是男人的玩物,我们又哪里错了!把那个丫头给我抓走,告诉她一下男人的威严。” 两名家丁上前拉住丫环,千惠子上前撕扯,哪里有家丁力气大,猛的一推倒在地上,丫环凄惨的哭声渐渐远去,“我要去告诉父亲。”千惠子从地方爬起,因为撕扯身上的系带滑落,露出白嫩的胸部,犹如两团白白的兔子,扑的一下从衣服里钻出,千惠子连忙将身上的衣服拉起,千鹤太郎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千鹤佳彦同样看在眼里。 两人几乎同时扑上,大手向下一拉,衣服被拉到腰部,上身几乎赤裸,露出光滑的肩部,两只粉嫩的樱桃镶嵌在两团白色上面,令人忍不住咬住含在嘴里。 千惠子惊怒道:“你们干什么,我是你们的妹妹,怎么能这样对我。” 千鹤太郎道:“便宜了别人还不如便宜哥哥,谁让妹妹长得这样令人心动。” 千鹤佳彦道:“二弟,凡事都有长尊先后,不要乱了规矩!” 千鹤太郎道:“大哥,你先就是,我不介意后面!” 千惠子奋力挣扎,“我要见父亲,告诉他你们的无耻行为。” 千鹤佳彦道:“这些都是父亲允许的,你去了也是没用,记住男人才是天,女人不过就是被男人玩弄的东西。” “放开我,放开我。”千惠子努力挣脱,确始终无法逃脱,身上的衣服很快被剥光,露出少女迷人的身躯,鼻子凑近深深一吸,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忍不住用舌尖轻轻舔舐光滑的肌肤。 千鹤佳彦终于忍不住扑到千惠子身上,大手肆意的揉捏,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哥哥,不要,我是你们的妹妹,怎么能这样对我。” “女人就是男人的玩物。” “你是我的。”一股钻心的痛传来,耳边传来男人满足的哄笑声,柳生君,你在哪里,既然我是你的,为何不来把我带走,即便只是属于你的东西把我带走好吗! 小鬼子兄妹乱、伦本就是常事,所以简单写一下,这些变态就应该受到老天的惩罚。 ------------ 第三百八十回 无耻的肉体交易(下) 这将是一个不眠之夜,身体上的痛楚远远没有精神上的痛苦更令人难以承受,十四岁的千惠子,本来有一个美好的童年,不必为衣食担忧,更是有家人的呵护,甚至梦想着嫁给自己心爱的男子,为他生一堆的孩子,所有的幸福瞬间崩溃,两个发泄一通的男人穿好衣服满意的离开,在那一瞬间千惠子终于懂了那句“女人只是男人的玩物,你是我的。”其中的含义,这其中没有爱,只有男人对女人的征服,爱真的是一种奢望,月光照射进来,千惠子白嫩动人的躯体上满是男人留下的污垢,下体不断传来的痛楚,床单上那点红红的印记,那原本是女子最圣洁的东西,现在确是那样刺眼,甚至令自己觉得厌恶,自己的人生从此彻底变了,所有的希望被瞬间毁灭,就这样静静的躺着,任由裸露的躯体展示在别人面前,这已经是一副残败的身躯,不需要任何怜惜。 有家丁回来汇报,“破身的丫环、小姐一共一百零七人。”其中有十人因长相太丑逃过一劫,一名丫环甚至故意将衣服撕扯下一半冲到人群堆里,确发现疯狂的男人并没有因为她的疯狂而再次疯狂,遭受这种非人的待遇在她的眼里确变成了一种奢望,看着男人在别的丫环身上不停的释放激情,她的欲、火不断的被点燃,确没有人愿意为她熄灭,丑陋不是罪恶,当你的丑陋不加掩饰去放纵时确是一种悲哀。 一百零七名女子被聚在一起,那幸运的十人心里又是什么样的滋味,是庆幸还是悲哀,千惠子恶毒的眼神看着站在台上的男人,千鹤羽,她的父亲,是他的命令彻底毁掉了自己的人生,恨他,恨这个家族所有人。 千鹤羽高声道:“你们即将成为东瀛最优秀的女人,来完成一个神圣而伟大的使命,你们所付出的绝对不会被遗忘,将载入历史的史册。” 抽泣声渐渐停止,千鹤羽慷慨激昂的演说令不少人为之动容,尤其是一些丫环,自己的命运本就已经注定,如果真的可以载入史册,或许是不错的选择。 这里是一个秘密的训练基地,四围用栅栏封住,里面是二十几个低矮的房间,一些兵士打扮的人眼睛贪婪的看着这些被送进来的女子,千惠子同样在人群之中,来到这里进行所谓的秘密特训,从被破身的那一刻开始,千惠子再也不是那个高贵大方的千金小姐,她的身份和身边这些人一样成为别人的工具,男人的玩物。 一百零七人被分成二十组,分到各自的营帐内,里面同样住着七八名年轻女子,长长的通铺,前面是连在一起的梳妆台,上面摆放各种胭脂水粉,应该是用来化妆之用,从后面走出两名女子,手中拎着皮鞭,来到千惠子等人面前仔细端详一番道:“这次送来的姿色还算不错!” 鞭子啪的一甩,千惠子忍不住闭上眼睛习惯性缩紧身体,手持皮鞭女子道:“要是不想挨鞭子就要听话,第一不能偷懒,第二更不要想着逃跑,第三要按照我们说的去做,听到没有。” 早上起来洗漱完毕,接着是打扮,每个人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将自己打扮得光艳照人,不然便会挨鞭子,上午的时间是学习琴棋书画,这些东西千惠子从小便涉及,一般的丫环可是吃了不少苦头,下午的时间便是教练亲自传授各种技能,包括舞蹈、训练形态等等,晚上的课程教授如何取悦男人,包括一些男女方面的技巧,一男一女在台上亲自示范,女子发出阵阵销魂的叫声,男人摆出各种姿势,女子极力迎合,一时风光无限。 “你们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小姐、大家闺秀,只是一群破烂,需要做的就是学会如何取悦男人,令男人开心舍得在你们身上花银子,然后进入中原为我东瀛伟大理想为付出,这时光荣的任务。” 劳累一天,千惠子无法入睡,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当日被凌辱的情形,自己不停的哀求,希望可以用亲情令他们放弃那样的念头,最后发现自己错了,他们在笑,不停的在自己身上抓捏,这里的男人根本没有亲情,更不会有爱情,他们有的只是欲望,不停的去征服包括远在海外的中原,同样成为所有东瀛男人征服的一种梦想,只是梦想一直无法实现,所以这些所谓的大男人便不停的在女人身上发泄自己的私欲,这样的男人算是真正的男人吗! 十几道身影窜入帐篷内,帐篷内发出一阵尖叫声,“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让你们亲身体验一下如何服侍男人,你们这些贱货!” 啪啪啪,是巴掌打在脸上发出的声响,挣扎很快被暴力制服,每个人只能选择承受,贪婪的目光看着千惠子,月光下这个女人好美,甚至有些不忍心去践踏,身边传来男人的笑声还有女子低低的哭泣声,衣服不听剥落的声响,这是她们的命运,即使今天自己怜惜,那么明天呢!还是要被别人践踏。 千惠子几乎麻木性的应付,也许是出于欣赏,男子的动作十分轻柔,试图挑起千惠子的情、欲,最后发现那本就是一种错误,对于男人千惠子有的只是厌恶,从那一夜被蹂躏开始,自己的躯体早已出卖给恶鬼,惩罚这些人吧,令他们不得好死,千惠子一遍一遍的诅咒,趴在千惠子身上的男子,终于忍受不住,用力的进入几近疯狂的蠕动,巴掌打在千惠子脸上,好痛,“给老子叫,叫得好听些。” 千惠子冷冷的看着他,眼神中尽是仇恨,男子扬起的巴掌缓缓落下,匆忙成事,穿好衣服逃离,她的眼神好可怕。 四年的时间过去,所有人被严格训练成为色艺双绝的女、优,即东瀛最优秀的女子,很快将要乘船开赴海外进入中原,用自己的肉体去换取金银,达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海滩上,几艘船停靠在岸边,千惠子等人穿上中原女子的衣衫,风吹过,衣裙飘动,这些女子的到来必然引起中原男子的再次狂热,她看到一个人,孤独的身影刀背在身后,那曾经令自己欣喜有过安全感的男人,柳生一刀,四年不见,他的脸上更多的是一种坚毅,是否实现当初的诺言,成为最强的人,可惜自己已经不能成为他的人。 大船慢慢启动,柳生一刀慢慢回身,眼光中带着一丝冰冷的残忍,刀光一闪,一块大石裂成两块,一种原本属于自己东西被别人无情抢走的感觉从心底升起,中原,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们知道,夺走我的女人的下场,我要用这把刀一个一个将你们全部杀死。 千惠子收回思绪,来到千女园,千女园本就是千鹤家族在中原的一处秘密联络站,每天这里收到的大量金银换做粮食、铁器偷偷运往东瀛,用中原人的钱来制作杀死中原人的凶器,自己这边所付出的不过是一些可怜女子的青春肉体,被冠上神圣之名的女人。 还是把思路收回来吧,毕竟写这些事情语言上定然有露骨之处,不过当年日本发动战争之前确实将本国貌美女子发到其他国家,第一获取外汇得到粮食、兵器,第二获取情报,这些妓女完全充当间谍的身份,多少高官倒在温柔乡里,为了取悦身边的女子,将朝廷的机密泄露,悲哀! ------------ 第三百八十一回 致命毒药(七) 言归正传,柳随风扶着烂醉如泥的风灵儿回到客栈,风灵儿小脸通红,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大多是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的意思,应该还在为柳随风去千女园见千惠子一事生,不然不会喝得烂醉如泥,店小二连忙跑过来道:“客官,有什么需要?” 柳随风道:“小二哥,店内可有解酒汤?” 小二道:“有!咱这是开客栈的,每天都有人醉得不省人事,所以时间久了咱这的醒酒汤可是灵得很!” 柳随风道:“那好,麻烦小二哥给我弄上一碗。” 小二看了一眼满脸通红嘴里不停吐着泡泡的风灵儿心中好笑,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打扮成这样已经够可以了,还醉成这样,真是!这下可是便宜了身边这位公子,小二见多识广,这种事情见得多了。 柳随风扶着风灵儿慢慢向楼上走去,小二转身道:“你们这些人的心理我太懂了,还不是故意把人家姑娘灌个烂醉,然后趁机占便宜,最后推说自己酒后乱性,这种小伎俩谁不清楚!还好心好意要什么醒酒汤,算了,还是送去为好。”小二来到后厨从一个煮好的锅里弄了一碗醒酒汤。 端着来到楼上,轻轻敲门,屋内传出声音,小二推门进入,柳随风起身道:“多谢小二哥,一点小意思。”塞给小二一两银子,小二道:“不打扰客官休息,有事您尽管吩咐。”出了房间关好房门,手里银子抛在空中,滑过一道弧线再接回手里,小心收好,还不是想拿银子封住自己的嘴,这些事情见得多了! 柳随风端起醒酒汤,用鼻子问了一下,出门在外凡事都得小心,一股难闻的味道传来,这醒酒汤也不知道用什么熬制而成,应该没有问题,来到床边扶起风灵儿,风灵儿嘴里说着胡话,手不停的左右挥舞,差点将汤碗打翻,柳随风道:“乖了,把醒酒汤喝下去,自己不会喝酒还喝成这样!” 风灵儿嘻嘻一笑道:“好喝,再来一碗。” 柳随风忍不住气得乐出声来,就这股怪味还好喝呢!趁风灵儿停止晃动,连忙用手指捏住风灵儿鼻子,醒酒汤慢慢灌下,风灵儿左右挣扎可惜因为醉酒浑身无力,又如何逃得出柳随风的手掌心,一碗醒酒汤完全灌下,风灵儿打个饱嗝,睁开眼睛笑嘻嘻看着柳随风,猛然一张嘴哇的一下吐了出来,事发突然,距离又近,即便柳随风这样的身法同样无法躲过,或许他本来就不想躲,也不能躲,如果自己躲开师妹很容易从床上跌落。 风灵儿一发不可收拾,一直吐到只能干呕,空气中弥漫着酒与食物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柳随风掏出手绢替风灵儿轻轻擦拭嘴角,然后慢慢放下,吐出来这么多,应该可以舒服一些。 打开门唤来小二,小二一脸吃惊道:“客官,您这是怎么弄的!搞得这样狼狈。” 柳随风道:“你的醒酒汤变成了吐酒汤,我便成了这个样子,去帮我弄些水来。” 小二答应一声,很快端来一盆热水,风灵儿弄了一身,柳随风只好上前将她的外衣脱下,然后送进被窝,处理妥当自己脱下上衣,先将身上擦拭一番,然后将弄脏的衣服仔细清晰,这时床上传出声响,也许是酒大多数被吐出,或者是醒酒汤真的如此神奇,风灵儿醒了,睁开眼睛恰好看到一个上身赤裸的男人站在自己屋内,这还了得,再看自己身上外套被人脱下,只剩下贴身内衣,怒喝一声,“色狼,拿命来。”一道影子射出,左手掌右手拳攻向柳随风,柳随风正在仔细替自己还有师妹清洗衣物,怎料师妹醒的这么快,还把自己当成色狼,声音刚到身形已然攻到,论身法风灵儿远要在柳随风之上,甚至可以进入江湖前几位。 柳随风身形一侧,前面是放水和衣物的盆,左边是桌子,只能双掌向怀里一带,连忙道:“师妹,是我。” 风灵儿听见声响收拳已然来不及,柳随风当然不会硬接双掌用的柔劲,身子一侧,因为地上有水的缘故,柳随风脚下一滑,两人顺势倒在地上,风灵儿身上只穿着薄薄的睡衣,不小心敞开,胸前风光完全暴露在柳随风眼前,虽然尺寸上完全不如千惠子,但是精致可爱,别有一番情调,风灵儿连忙双手拉住衣服护住,羞中带怒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柳随风抱起风灵儿道:“师妹,你误会了。” 风灵儿被放在床上,被子盖住身体气呼呼的样子十分可爱,风灵儿道:“谁晓得你和那个万人迷千惠子做过什么!” 柳随风道:“如果我说只是聊天,你是否相信?” 风灵儿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一般,去那里的人都是为了寻欢作乐,美色在前单单只是聊天,打死都不信。 柳随风道:“那我就不必解释,清者自清,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有时候解释没有一点的用处,甚至更加令自己显得无力。 风灵儿道:“就是因为太信任你,所以才会允许你去那种地方,去了一次就学坏了,还趁人家喝醉做出轻薄之事!” 柳随风心中好笑,这下误会可是大了!自己在灵儿心中的完美形象因为去了一次千女园彻底毁掉,柳随风道:“你喝多了,所以吐了我们两个一身,我只是帮你把外套脱了下来,放在那里清洗!” 风灵儿看了一眼道:“你说的是真的?” 柳随风道:“不信你可以去看看,衣服还在盆里!而且小二也知道,你吐出来的一堆东西还是小二给清扫出去!” 风灵儿道:“不看,不听,不问,不信,就是你学坏了。”风灵儿头埋在膝盖上哭了起来。 柳随风无奈,女人若是蛮不讲理起来真是要命,自己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只是女人的眼泪似乎对男人最有效,无论她多么蛮不讲理,对你做出怎样的伤害,爱她的人永远见不得她的泪水,哪怕只是一滴,足以穿透男人的心,柳随风坐下来轻轻搂住师妹的肩膀,风灵儿顺势倒向怀里,嘴里依然撒娇道:“你说,你是不是学坏了。” 柳随风道:“是,师兄错了。” 风灵儿道:“以后还敢不敢了?” 柳随风道:“不敢再去了!” 风灵儿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破涕为笑,“再敢去我就把你的肉一块一块咬下来。”说完真的低下头去用力的咬下去,柳随风吃痛也只能忍着,只要能哄好这个鬼丫头自己吃点苦又算什么,风灵儿松开嘴,看着红红的印记问道:“痛不痛?” 柳随风笑道:“不痛。” 风灵儿道:“不痛可不行,痛才能记住。”说完头一低再次咬住,柳随风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至少风灵儿觉得这次咬下去真的痛了,正好小二哥经过听到叫声坏笑道:“真够猛烈的,定是吃了我说的药!小心被伤了身子。”轻手轻脚带着一脸坏笑走下楼梯。 风灵儿抬起头,擦干脸上泪痕道:“算我原谅你了。”看着柳随风胳膊上两块红红的牙印问道:“痛不痛?” 柳随风轻声道:“还好,小生多谢灵儿姑娘。” 风灵儿道:“师兄,你越来越不老实了!” 柳随风起身道:“师兄答应你一辈子照顾你,不会让你有任何的伤害。” 风灵儿钻进被窝,她信他说的话,师兄绝对不会骗自己,只是想让他哄哄自己,撒撒娇,即使自己错了也不愿意承认,这就是女人的心理,永远不要和女人试图把道理讲清,那样吃亏的只能是你自己,柳随风将衣物拧干晾在椅子上,风灵儿眼神静静的看着,师兄的怀里好温暖,多么想就那样倒在他的怀里,静静的诉说以后的故事,江湖,尔虞我诈的江湖甚至倦了也累了。 ------------ 第三百八十二回 致命毒药(八) 第二天一早,风灵儿恢复精神,柳随风和往常一样来到风灵儿房门前,手轻轻叩击,屋内没有任何声响,以灵儿的性子断然不会起的这样早,难道是出了事情!手上猛然发力,门被震开或者根本没有插上,柳随风飞身进入,室内十分干净,没有丝毫打斗的痕迹,而且自己就住在隔壁,若是有人悄悄潜进来自己必然发觉,再看房内被褥叠得整齐,应该是早上出去! 柳随风刚要转身,正好风灵儿从门外进来,看见柳随风站在自己房间内道:“师兄。” 柳随风回头道:“灵儿今天起的好早!” 风灵儿道:“可能是昨晚吐的缘故,所以一早上肚子就饿得不行,只好起来找些吃的!” 柳随风道:“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已经吃饱!” 风灵儿道:“那是当然,本姑娘粥足饭饱。” 柳随风道:“那好,交给你一个任务。” 风灵儿道:“什么任务?” 柳随风道:“我已经打听好官府的方向,你现在就去门前盯着,想办法打听一下昨天是否有命案接手!” 风灵儿道:“你不说我倒是忘了,这几天死了好几个人,只是一直没有听到动静,都怪你不去办正经事,偏要去什么千女园!” 柳随风道:“好了师妹,你的轻功好,按照地图上的指示先去办事,我吃过早饭就来。” 风灵儿道:“好吧,就当是饭后运动!”说完伸手接过一块白布,上面横七竖八画着街道位置,其中一处标示十分明显,应该就是官府衙门的位置,两人同时下楼,风灵儿直接走出客栈,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身形展开几个跳跃不见踪迹。 柳随风慢慢的喝着粥,脑海里依然浮现千惠子的身影,以她的才貌和琴艺断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为何会屈居于千女园内成为一名妓女,难道真的如她所说家道中落,又遭人追杀所以才逃到中原,只是那口虽然不太流利的中原语,绝对不是一年半载可以学会,所以必然是撒了谎,来到中原应该不是偶然,其中难道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自己曾经无意间搭过她的脉搏,确实不懂得武艺,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只是一个不幸沦入风尘的弱女子而已!柳随风心中暗笑,自己答应师妹不再去想这个人,可是千惠子身上似乎带着一股魔力,令自己忍不住想起,好了,不去想这样的事,吃过早饭还要去查药的事。 柳随风在距离衙门不远的地方找到风灵儿,柳随风道:“师妹,可有查到什么?” 风灵儿摇头道:“我问过几个在这附近露宿的乞丐,衙门这几天根本没有接过一个案子,更没有人击鼓鸣冤!” 柳随风道:“做官的没有案子可断只有两种可能!” 风灵儿道:“哪两种?” 柳随风道:“第一,是个清官,地方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教化人人谦让。” 风灵儿摇头道:“这个年头还有清官?那第二呢?” 柳随风道:“第二,就是糊涂官,即便来到这里告状,认得只是银子而不是道理,时间久了自然也就没有人来鸣冤!” 风灵儿道:“这个倒是说的通,你看这里百姓的生活并非如想象中那样好,而且乌烟瘴气,民风更是败坏。” 柳随风道:“只是死了的乞丐难道官府也不管?” 风灵儿道:“师兄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情!” 柳随风道:“什么事情?” 风灵儿道:“我在前往衙门的路上恰好经过那日夜里发现乞丐死去的地方,于是忍不住望了一眼,发现乞丐的尸体早已不见,而且石阶上的血迹也被人擦去。” 柳随风道:“一般乞丐死去都是暴尸荒野,如今死在城内,即使是官府处理也应该交给仵作检验,查明死于何因方能处理!” 风灵儿道:“这就是我说的奇怪之处,似乎是有人直接将尸体处理掉,而且绝对不是官府的人!” 柳随风道:“我们去东街走一趟。” 风灵儿道:“为什么要去东街?” 柳随风道:“师妹一定是忘了,当日有人无意间说起,东街洪员外的公子死了,似乎与药有关,尸体应该还在。” 风灵儿道:“那样的人死了活该。” 柳随风道:“好了,去洪员外家走一趟,记住人已经死了,不在需要任何的诋毁。” 风灵儿道:“放心吧,师兄。” 两人寻到东街,一座庄园上面挂满白绫,应该就是这里,柳随风上前拍打房门,走出一名老家人身上穿着孝衣,抬头问道:“你们找谁?” 柳随风抱拳道:“老人家,我们是洪公子的朋友,从外地来的特来相见。” 老家人忍不住流出泪水,“你们来晚了。” 柳随风道:“洪兄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老家人道:“进来再说吧。” 风灵儿暗自好笑,这样的借口也能想得到,不过除了朋友似乎也没有别的借口可以说,两人跟着老家人进入洪府,洪府装饰十分气派,家境应该不错,来到后堂远远听到哭声。 老家人道:“我们公子前日晚上突然暴病去了,我去通知家主,两位稍等。” 一会工夫,一名员外打扮的人从里面走出,一脸的倦容,应该是难以接受丧子之痛,洪员外道:“二位有心了,既然是我儿生前好友便进来上柱香,稍后我们客厅内详谈。” 柳随风点头,跟着洪员外进入后堂,里面不下二十几人,身上披着白色的孝服,地上跪着两名女子,泪痕挂在脸上,从年纪来看应该是死者的妻妾。三根香点燃慢慢上前拜了三拜插在香炉之上。 在老家人的带领下,绕过后堂进入大厅,洪员外随后进入,有家人端来茶点,洪员外道:“二位好面生,生前并未听我儿提起在外地有朋友!” 柳随风道:“我与洪兄也是萍水相逢,后来便和家妹去了外地,不想刚刚回来,洪兄他确。”柳随风假意低下头用衣袖掩住眼角,洪员外确是泣不成声。 柳随风道:“员外节哀,洪兄身体一直不错,为何会突然暴病而亡!” 洪员外道:“家门不幸,我儿身体一直很好,从小家境殷实又是独子,所以十分宠爱,加上我常年在外做生意很少管教,于是便经常出去寻花问柳,我原本想为他娶回来妻子便能安心过日子,谁想还是稳不住他的心,自从千女园来了之后,三天两头的往那跑,家里的积蓄大半被他花光,谁曾想昨天早上突然有人告诉我,我儿他死了,死在千女园妓女的床上,真是家门不幸!” 柳随风道:“员外见到洪兄时是何情形?” 洪员外叹口气道:“别提了,等我们赶到,我儿已经断气,鼻孔流血,双目暴睁死相恐怖!” 柳随风道:“可有请人验过是否有人加害!” 洪员外道:“验过,我就这么一个独子,当然不会草草了事,于是请来官府的仵作亲自检验,说是得了马上风!” 柳随风道:“马上风?” 洪员外看了一眼风灵儿咳嗽一声道:“就是男人和女人那个的时候累死的!” 柳随风点头,原来是这样,似乎与乞丐之中一人死相相同,于是故意问道:“洪兄曾写信与我,说是有一种药丸十分神奇,所以特意约我前来一试,不想确是阴阳相隔。” 洪员外道:“你是说千鹤堂的药丸吧,洪儿确实领了两瓶回来,我劝他不要吃,身体又没有病吃药做什么,他就是不听,难道是药丸的缘故?” 柳随风道:“这个尚且无法、论断,既然仵作已经验明自然不会错!” 洪员外再次叹口气道:“老来丧子已是悲惨,不想确又这样的死法,洪家的脸都丢光了,以后无法做人!” 柳随风道:“老人家还请节哀,死者已矣,生者犹在,有些东西很快就会淡忘。” 洪员外道:“但愿如此吧。” ------------ 第三百八十三回 致命毒药(九) 出了洪府,洪员外送出府门依然难掩伤心暗自抽泣,柳随风抱拳道:“还请节哀。” 洪员外点点头,两人向前走出,渐渐远离洪府,风灵儿忍不住问道:“师兄,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下一步该怎么办?” 柳随风从怀里掏出小瓷瓶道:“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和这药丸有关,所以还是要找一家药局来化验一下才行。” 风灵儿道:“那找哪家好呢?” 柳随风道:“我打听过了,炎洲城内规模最大的只有两家,一个是老字号宝善堂,另外一个就是新兴的千鹤堂。” 风灵儿道:“那只有去找宝善堂!” 柳随风道:“两家必然是敌对关系,所以不能告知这药丸出自千鹤堂,不然结果难免有偏颇!” 风灵儿道:“只是这瓷瓶出自千鹤堂,似乎太过明显!明眼人一眼便能看穿。” 柳随风道:“这个好办。”说完拿出一块手帕将瓷瓶打开,只留下两颗,其余倒在手帕上,小心包好道:“这样不就成了!” 风灵儿笑道:“还是师兄有办法,只是可惜了这块手帕,这可是我送给师兄的!” 柳随风道:“待有机会再送我一块就是!” 风灵儿道:“那怎么能一样!” 柳随风道:“师兄答应你,将药拿到宝善堂之后一定取回手帕,然后洗上一个晚上,保证和新的一样!” 风灵儿道:“这还差不多。” 两人有说有笑,沿着街道转过两天街来到宝善堂门前,与门庭若市排着长长队伍的千鹤堂相比,这里似乎冷清了很多,偶尔有人进出,走进大门,只见药童无聊的打着哈气,柜台后面上千个小箱子里装着各式的药材,门匾十分陈旧,这宝善堂不愧是老字号,单从门匾上看至少有几十年,柳随风来到柜台前,啪的一声,药童吓了一跳,眼前出现一块碎银,连忙抬头道:“二位想抓什么药?” 柳随风道:“这里可有坐堂的?”坐堂的就是指看病的中医。 药童道:“有,您等着,我给您叫去。” 工夫不大,从后面走出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坐堂的医生年纪越大越会令人觉得医术高明,当然这和经验分不开,当然有一定的道理,所以一个是中医,一个是会计,年纪越大反而越吃香,也许就是这个道理,第一看着稳重,第二有经验。 老者道:“二位可是要观病?” 柳随风道:“难道不像?” 老者笑道:“二位气息悠长,天庭饱满,面色红润,绝对不像生病之人!” 这就是中医的厉害之处,望、闻、问、切,通过第一步简单的望就能断定人的身体状况如何,柳随风抱拳道:“佩服佩服,实不相瞒,我有一味药,想要知道它的成风以及服用之后的效果,能否做到?” 老者道:“我们宝善堂上百年的老店可不是浪得虚名,当然可以做到。” 柳随风从怀里掏出手帕递给老者,老者放在手心轻轻一闻道:“这似乎是一种提神的药剂。” 柳随风道:“不知何时可知道结果!” 老者道:“最少需要三天!” 柳随风道:“三天!有些久,能否再短些!” 老者手捻胡须道:“这个嘛!” 柳随风从怀里掏出银两放在柜台之上,从老者的言语中可以听出似乎有商量的余地,老者看了一眼道:“两天。” 柳随风手再次伸向怀里,拿出时确是空空,右手一摊道:“两天就两天!” 老者咳嗽一声收起银两道:“二位尽可放心,两日之后必然可以得到满意的答案。” 柳随风道:“自然是看中宝善堂的信誉,所以才会前来。” 老者小心拿出一个药瓶将药丸收好,将手帕交给柳随风,柳随风同样小心收好,身边一双眼睛不停在盯着自己,风灵儿脸上露出一种成功的笑容。 走出宝善堂,风灵儿忍不住问道:“师兄,你最后为什么将手放在怀里,然后又不见你逃出来任何东西?” 柳随风道:“我是故意试一下对方。” 风灵儿不解问道:“试?” 柳随风道:“不错,我是想看一看那位老者是否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如果真是那样医术似乎并未想象中那样高明,但是我手伸进怀里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完全在药上,所以是个信得过的人。” 风灵儿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只是还有两天时间,这段时间我们做什么?” 柳随风道:“当然是陪着我的灵儿。” 风灵儿哼了一声道:“上次说好了陪我逛街,但是走到一半就赖在那里不动,现在想想还觉得有气!” 柳随风道:“我现在终于知道陪女孩子逛街才是天下间最辛苦的事!” 风灵儿道:“那是你们的荣幸,走现在就去逛炎洲。” 两日后,两人一早来到宝善堂,先前老者端坐在椅子之上似乎是在等着两人,柳随风抱拳施礼,老者道:“二位请坐。” 柳随风道:“先前交给贵堂的药丸是否验明?” 老者一脸严肃道:“这位先生能否告知此药丸来自哪里?” 柳随风道:“请恕在下不能言明。” 老者点头道:“既然有苦衷,那老夫也便不强求。”说完从身后抽屉内拿出两个纸包,小心打开,上面是两堆不同的粉末,一堆焦黑,一堆呈现白色。 老者道:“经过仔细化验比对,这种药有镇痛、提神、增加血速的功效。” 柳随风道:“这样看来似乎是不错的药!” 老者摇头道:“恰恰相反。” 柳随风抱拳道:“还请先生明示。” 老者道:“这种药年轻人还是少碰为妙,虽然可以令你的精神身体达到一种亢奋的状态,但是身体实质本身并未增强,那不过是一种假象,长久服用必然导致身体亏空,到时候可就晚了!” 柳随风道:“如果过量服食会如何?” 老者道:“轻者中毒,重者七窍流血而亡,不知道是谁发明这种害人的药!” 柳随风道:“我也是无意间得到,因为好奇所以才来化验,先生医术如此高明,宝善堂似乎并没有太多病人!” 老者叹口气道:“我便是这宝善堂的第十三代传人宝农,我们宝善堂几百年来一心治病救人童叟无欺,只是自从千鹤堂来了之后,便成了这个样子。” 柳随风道:“只是不知这千鹤堂是何来路,晚辈曾见到千鹤堂门前排着长长的队伍似乎是在发药!” 老者脸上现出愤怒道:“那是在作孽,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那些人不过是用来试药的工具,药物的副作用潜伏时间很长,一旦发作后果不堪设想!” 柳随风道:“试药?” 老者点头道:“不错,这千鹤堂本不是我中原的药局,应该是来自海外的东瀛!” 柳随风心中一惊,自己的猜测终于证实,千鹤堂和千女园之间必然有着一种潜在的联系,柳随风道:“东瀛一直袭扰我边境,朝廷更是明令不得与东瀛通商,否则以卖国罪论处,当地的官府为何不管!” 老者道:“朝廷腐败无能,官员贪、腐成风,国家的法令到了地方根本没有任何约束力!” 柳随风道:“老先生既然知道,为何不去官府告发?” 老者道:“年轻人,官商勾结的道理难道不懂?我们宝善堂每年送给官府的银子都不在少数,但是自从千鹤堂来了之后,官府衙门的人更是处处针对我宝善堂,我想必然是千鹤堂的人买通了官府,钱可通神,何况一个小小的知府衙门!” 柳随风道:“这里不行可以告到京城,自然会有人处理!” 老者道:“这里的知府是严嵩的门生,所以没有人敢得罪,更不要说去京城告状,好了,话就说到这里,年轻人记住千万不要趟这趟浑水,里面的水太深,很容易将自己陷进去。” ------------ 第三百八十四回 致命毒药(十) 两人走出宝善堂,身后依然传出老者的叹息声,风灵儿道;“这些无耻的东瀛人,居然用我中原人身体试药,成为他们试验的工具,师兄不如我们今天晚上就去一把火烧了千鹤堂。” 柳随风道:“师妹不能鲁莽,即便烧得了千鹤堂,又会出现百鹤堂,万鹤堂出来继续害人,试问我们又能烧得了多少?” 风灵儿道:“烧一家是一家,省得他们继续害人,最好一块把那个千女园也烧了,污七八糟的看着就不像好地方。”当日千女园一行,算是彻底和风灵儿结了怨,尤其是那个自视清高的千惠子,明明就是出来卖的,还躲在后面装高雅,看着就恶心,还好师兄没有失身,不然定然一把火烧了千女园,最好不要惹女人,尤其是轻功出众的女人!放火可是绝对的强项。 柳随风道:“这里人多,回到客栈再做商议。” 风灵儿点头,两人脚步不停,绕过两条街远远看到客栈,回到客栈关好房门,柳随风道:“宝善堂的老板已经看出我们的目的。” 风灵儿一惊道:“不可能,我们从来没有提过药丸是出自千鹤堂,而且关于千鹤堂的一切也都是他自己主动说的,我们并没有提到半句,怎么会被人看穿!” 柳随风道:“我们只不过是普通的客人,老者身为宝善堂主人又何必和我们说那么多!” 风灵儿略作思量道:“也许是因为压抑时间久了所以想找个人倾诉一下,你知道的宝善堂因为千鹤堂的缘故现在生意很差!所以心情自然不佳,我只知道女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愿意找人倾诉,那样心情会舒坦很多。” 柳随风摇头道:“断然不会这样简单,老者已过知天命之年,又岂会是那种看不开的人,而且话语之中甚至暗含很多敏感话题,包括千鹤堂是东瀛人所开,同时还有千鹤堂与官府的关系,甚至其中包括权相严嵩,这些似乎都不应该轻易向外人提起才对!” 风灵儿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道:“师兄,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个样子!而且那老者说话的时候不时往我们身上瞄,似乎是想判断我们的身份,” 柳随风接着说道:“宝善堂能够传到十三代,上百年的历史,其中的关系必然错综复杂,所以千鹤堂是东瀛人所开设,必然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得到的消息。” 风灵儿道:“师兄的意思是说宝善堂暗中调查千鹤堂的底细!” 柳随风点头道:“作为上百年的龙头,又岂会这样简单被人压制,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任何人都清楚!所以必然私下里有所行动,或许碍于千鹤堂还有官府的势力所以才会没有采取行动。” 风灵儿道:“宝善堂在示弱!” 柳随风道:“不错,示弱同样是迷惑对手的最好办法。” 风灵儿道:“只是一直示弱似乎解决不了问题!” 柳随风端起茶杯喝上一口道:“我想宝善堂的人一定是在等,等一个最佳的反攻时机,而我们送去的药丸很有可能早被人知道是千鹤堂赠送,而是故意装作不知,所以那种药丸的成分药效之中掺杂多少水分尚且不知!” 风灵儿道:“没想到那个老头心机如此之深!” 柳随风笑道:“姜还是老的辣,尤其是最后一句,奉劝我们不要去趟这趟浑水,水很深!” 风灵儿道:“宝善堂的人又是如何知道我们想要查千鹤堂?” 柳随风道:“我想必然是在猜,不管我们是朝廷派来的人还是针对千鹤堂的人都对宝善堂有利。” 风灵儿道:“听着好可怕,一个坐堂的医生心机都这样深!” 柳随风道:“医者,常年与人打交道,所以最懂的恰恰是人心,所以我们无意间对千鹤堂的注意必然引起老者警觉!” 风灵儿道:“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柳随风沉思片刻道:“利用宝善堂,至少我们的对手是一个,东瀛人!” 风灵儿点头道:“对,对付那些可恶的东瀛人,烧了他们的铺子看看是否还敢出来害人?” 柳随风笑道:“我说过了,烧铺子不是解决的办法,一定要想到一个更为稳妥的解决方案,使国人可以警觉不再上东瀛人的当!” 风灵儿道:“就凭我们两个?” 柳随风手伸向腰间,掏出一块令牌道:“难道忘了王爷送给我们的这块大内腰牌?” 风灵儿拍手道:“不错,有了这块腰牌我们便可以顺理成章成为朝廷的人!” 柳随风道:“先不急,一旦急了反而会令对方起疑,这几日我们暗中调查千鹤堂,我想宝善堂定然会派人跟着我们,看看我们想干什么,戏既然演了就要演得真一点,要将宝善堂拉到我们这边,这样才能获得更多的消息和帮助。” 风灵儿道:“我可不会演戏!” 柳随风用手一捏风灵儿鼻尖道:“最佳女主角肯定会颁发给你!” 风灵儿道:“只有我们两个,难道还会给别人?” 宝善堂内,后堂走出一中年男子,来到老者面前道:“爹,那两个人我们并不认识,刚才话似乎说的有些多了!若是传到知府大人耳朵里可是不妙。” 老者道:“保儿,这两个人绝对不简单,所以我是故意这么说的!” 出来这人正是老者的儿子宝保,宝保道:“爹,可是看出了什么?” 老者宝农道:“他们拿来的药丸其实我早已看出是千鹤堂最近广为发放的药丸,而且你看这银子。”老者从怀里拿出当日柳随风留下的两块银子,宝保拿起银子道:“这似乎没有什么两样!” 宝农道:“年轻人办事就是马虎。”说完将银子翻过来递给儿子宝保,宝保大惊,“爹,这是官银!” 宝农道:“不错,这是只有官府之中地位较高的人才会使用的官银,试问如果是两个普通人又如何会有官银!”安逸王所用的都是官银,所以送给柳随风的当然也是官银,这些细节即便是柳随风都没有考虑到,但是确无形之中帮了忙,也许是天意。 宝保将银子放下道:“爹的意思是说,他们两个是朝廷派来的人?” 宝农道:“不排除这种可能,知府大人虽然是严嵩的人,不过朝廷之内风起云涌龙虎会,想扳倒严嵩取而代之的人不在少数,不过是现在惧于严嵩的势力,一旦有足够的证据必然会有人出头扳倒严嵩。” 宝保道:“那我们要不要做些什么?” 宝农道:“不,他们必然还会再来找我,而且这两个人身份神秘,万一是严嵩派来的人,弄不好宝善堂都要受到牵连,派出人去密切监视两人的动静,我想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 宝保点头道:“我已经按照爹的吩咐找到两人落脚的地方,炎洲城这个地方还没有人敢动我们宝善堂!” 宝农道:“千鹤堂压了我们四年,不过我们有的是底子,即使再过四十年我们宝善堂也撑得起,机会一旦失去便不会再来,所以这一次一定要小心,记住不能急,我们可以等,喜欢等的人至少不会将自己逼入绝地。” 宝保道:“父亲,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宝保说完转身离开,宝农自言自语道:“年轻人,总是性子急,往往容易误事,宝善堂是祖宗留下来的基业,谁也不能夺走,为了宝善堂自己不惜鱼死网破。” ------------ 第三百八十五回 致命毒药(十一) 第二日清晨,两道身影出现在千鹤堂门前,这里依然是一番热闹景象,想要得到药的男人早已排起长长的队伍,远远看着的两道身影正是从客栈内走出的柳随风、风灵儿两人。 风灵儿低声道:“师兄,有人跟在我们后面!” 柳随风道:“我早算到了,不要管他们,演好我们角色就好,这不过是戏里早已安排好的一部分。” 风灵儿道:“真是搞不懂你,按照我的脾气直接烧了千鹤堂、千女园一了百了,以我们的轻功谁会发现!烧了还不是白烧!” 柳随风道:“这样极端的方式虽然可以取得一时之快,但是确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以暴制暴确实是一种很好的方法,确不是最佳的方案,甚至很容易处理不当遭受法律的制裁。”写到这里突然想到因为极端的爱国方式打砸日本车造成中国人伤亡的事件,加大科技力度使国人可以买得起开得起国产好车或许是更好的一种选择,重伤人的那位哥,你的勇气可嘉,可惜似乎用错了地方,你打的是中国人,所以接受法律的制裁无可厚非,如果你打的是日本人,至少我会为你写上一段,甚至成为我书中的英雄,可惜你不是。 风灵儿道:“那什么才是最佳方案?” 柳随风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现在大明江山的危难远不是外患,而是内忧!” 风灵儿道:“不懂!” 柳随风道:“贪官当道民不聊生,外贼强如虎确可以抵御,内贼隐如鼠难以防范!” 风灵儿道:“师兄所言差矣,老虎与老鼠又如何可以比拟!” 柳随风道:“虎虽然凶猛但是自然有好的猎手可以猎杀,但是鼠确完全不同,他们行踪隐蔽,成群结队,形成自己的利益集团,一旦发现事败必然借住早已打好的洞穴逃窜,一只虎与上万只老鼠哪个更可怕?” 风灵儿道:“我最讨厌老鼠!” 柳随风道:“如今的官员恰好如同老鼠,国家富强时不停的腐蚀偷盗,一旦出现危机便会变成缩头老鼠,躲起来甚至逃走,当你发现时才发现原本好好的国土,因为这些硕鼠早已变得千疮百口满目疮痍,国人辛辛苦苦创造的财富被这群硕鼠轻易私吞,到时天下的百姓会怎样想?” 风灵儿道:“恨!” 柳随风道:“最怕的就是这种恨压抑在心里时间一久最后爆发迅速蔓延,最后以一种无法收场的结局结束。” 风灵儿道:“那个时候所有的地方都会动荡不安,百姓再无安稳的日子可言!” 柳随风道:“不错,所以我们能做的其实很少,烧一二个房子,杀死几个贪官又能解决什么事情!事实还是世道不公,贪官继续作恶,百姓依然受苦受难。” 风灵儿道:“照你这么说,我们练就一身的本事岂不是无所作为!” 柳随风道:“顺势而为,如果真的有一天能用到我们的时候,即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风灵儿道:“我才不要为这样昏庸无能的朝廷付出性命,师兄,你也要答应我,实在不行我们就回到渔村,过平淡的日子!” 柳随风笑道:“傻丫头,如果每个人都这么想,即便是拥有几千万人口数百万公里的疆土又如何,还不是被人慢慢吞并,到时整个天下成为别人的俘虏,我们的渔村是否还可以安心的打鱼,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 风灵儿急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活着到底还有什么希望?” 柳随风道:“至少现在还不至于那样悲观,国家虽然贪官佞臣当道,不过还是有像海大人那样的清官在默默坚持!这就是我们的希望。” 风灵儿道:“师兄是说清官海瑞?”两人一路行来听过不少海瑞的事情,清廉为官,为百姓办了不少好事,嘉靖虽然信奉道术,但是人不糊涂,对于海瑞十分器重,即便严嵩总是打海瑞的主意,不过有嘉靖在始终无法扳倒海瑞。 柳随风道:“不错,当今朝廷唯一一个得到皇上器重敢于严嵩抗争的人也许只有海瑞海大人,这就是大明的希望,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要所有人不放弃,必然能够斗倒严嵩,驱除鞑虏赶走东瀛人,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风灵儿道:“为什么总是觉得这样的希望十分渺茫!” 柳随风道:“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境都不能放弃,只有不放弃才能有希望。” 这时一名四十几岁的男子从千鹤堂内走出,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瓷瓶,脸上尽是兴奋的神情,风灵儿道:“我总觉得,我们所谓的希望,幸福,远没有他们手中的那瓶药来得实际!” 柳随风笑道:“这些只是短时间的利益,虽然会有一定的效用,但是只要时间一长,其中的副作用就会出现,到时候便会追悔莫及,我所说的是长远的幸福,毕竟人生短暂,周而复始,生命不停的循环,我们的孩子,孩子的孩子,祖祖辈辈都要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如果所有人都是为了眼前的利益快乐,如此的短视,当身体耗尽之时又如何为后人造福!” 这里面涉及一些政治问题,所以不想也不能说的太清楚,当我们为了所谓的保增长无穷的出卖资源和劳动力时,总有一天会为这种方式尝到恶果,到时将是一种灾难,而我们的后人将会指着我们的脊梁骨,用最愤恨的语言来评价世人今日的短视。 宝善堂内,一人回报:“老爷,那两个人去了千鹤堂门前,似乎是在观察什么!” 宝善堂宝农道:“做得好,记住不要被任何人发现你们的踪迹,密切关注千鹤堂还有那两人的动静!” 那人道:“放心吧老爷,我们的人经过乔装打扮早已混进千鹤堂,整个千鹤堂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中!” 宝农道:“年轻人,不能大意,千鹤堂绝对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 那人道:“老爷教训的是,我一定会好好约束下属,不辜负老爷的厚望!” 宝农道:“好了,知道你们的忠心,记住宝善堂在,你们在,富贵自然存在,宝善堂亡了,没有人可以活着!” 那人道:“堂主放心,所有死士必然全力保住宝善堂。” 宝农道:“好了,去做事吧,一切小心。” 宝善堂,确实如柳随风所说,绝非一个普通的药局那样简单,其背后复杂的关系网也许只有身为当家人的宝农知晓,不远处宝农的儿子宝保眼神不时的瞄向自己的父亲,他在看什么!为何眼神中尽是恨意,他是他的父亲,同样是宝善堂的主人,宝保作为他的儿子,无可厚非的继承人,为何眼神中会带着恨意,这种恨意绝非是年轻人叛逆时对父亲的恨意,而是压抑在心中已久无法忘记的恨意,究竟是为了什么,宝善堂的背后又隐藏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敬请关注《血雨苍穹》,传统武侠等待你的支持。 ------------ 第三百八十六回 致命毒药(十二) 时间回到十年前,宝善堂内人来人往,宝农一脸笑意,药童穿梭于人群间忙个不停,宝保站在角落里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又敬又恨的男人,宝家家主,自己的父亲,眼神之中尽是愤怒,甚至恨不得杀死眼前这个人,可是自己确不能,因为他是那个生养自己的人,即便是做出什么样的错事,都不能。 一上午时间很快过去,回到内堂,只剩下宝家父子二人,宝保终于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愤怒,看着一脸慈祥的父亲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声:“父亲,你居然用她来试药,她是我的妻子,你的儿媳!” 宝农看着一脸愤怒的儿子道:“是又如何!她的身体已经残废,早已是一个废人,我新研制的这种药也许可以令她重新站起来,到时候谢我还不及,又怎会怪我。” 宝保双手发出轻微的颤动看着自己的父亲,“即便她是一个永远无法站起的废人,但是我依然爱她,我是他的丈夫,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宝农道:“不要谈什么爱情,倾月瘫痪之后,你还不是娶了小妾,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应该一辈子照顾她不离不弃,为什么你要娶别的女人,还不是因为嫌弃她终日只能躺在床上是个废人!” 宝保慢慢抬起头看着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父亲道:“不,我对倾月的爱,从来没有变过,若不是当年你逼我为宝家能有后人,我又何必另娶他人,爹我一生只爱倾月一个人,娶的妾室不过是为了完成我的责任,为我宝家留后,为宝善堂可以延续下去做我该做的事!不要拿这件事来侮辱我们之间的爱。” 宝农道:“事情已经如此,难道你为了这个女人与父亲作对不成?” 宝保道:“孩儿不敢,只是希望你不要再用她来试药,倾月已经成了废人,如今更是变得整个人迷迷糊糊,她已经很可怜了,求你放过她好吗?”宝保无力的跪在地上,他在恳求。 宝农道:“你知道如果这种药研制成功可以救多少人,这样的一点牺牲也是值得!” 宝保眼中含泪看着自己的爱人道:“父亲,恕孩儿不孝,即便能救天下人,如果失去倾月,我宁愿去死!” 宝农怒道:“没出息的家伙,等我百年归来之后如何放心把宝善堂交给你,这是我们宝家祖宗传下来几百年的基业,记住商场永远没有慈悲,对手狠,你就要比他更狠,这里永远是战场。” 宝保道:“我知道,宝善堂的基业没有任何人可以动摇,我甚至可以为他去死,但是倾月对我一样重要,父亲,孩儿求你!” 宝农道:“好了,我知道了,试药我自然会找其他人,毕竟以我宝善堂的名声,想来求医的人大有人在!” 宝保道:“谢谢你,父亲。” 宝农道:“收起你的眼泪,宝家的男人不允许流泪,同样没有权力去流泪,流的只能是血。” 宝保慢慢起身擦干眼泪回到房内,轻轻抱起自己的妻子,好轻,整个身体真的好轻,昔日丰满的爱妻多年的病魔折磨早已瘦成皮包骨,他看到她的眼泪,眼泪顺着倾月的眼角流下,那是心酸还是幸福的眼泪,也许只有倾月一个人知道。 十五年前,桃园内传来女子的嬉笑声,“保哥,你来抓我。” “我一定会抓到你的,看你往哪跑。”两道身影在桃园内嬉戏穿行。 “我抓到你了。”男子的声音响起。 “保哥,你会一辈子只爱我一个人吗?” “我会的,无论将来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只会爱你一个!” “真的吗?” “傻瓜,我说的话,你还不信吗?” “我信。” 桃园下,两人的目光紧紧相对,手轻轻伸进衣衫内,女子发出一阵呻吟,年轻的男子便是血气方刚的宝善堂少东宝保,女子就是风华正茂的倾月,他爱她,她同样爱他,甚至可以为他付出一切,一个月后就是两人的婚期,桃园下,干柴烈火再也忍不住,宝保吻上她湿润的嘴唇,不停的吸吮,一股女子的芳香从舌尖传来,手上不停的抚慰,抚慰她骄人的身躯,丰满的胸部、臀部,她早已芳心暗许,一个女人能够找到自己心爱的男人,然后嫁给他是一生中最幸福的事。 两条赤裸的身躯紧紧缠绕在一起,不停的蠕动,似乎整个世界只剩下两个人,倾月发出低低的呻吟,慢慢转换成嘶吼,声音越来越大,宝保用尽全力的冲刺,为了他爱的人,不仅要给她幸福,更要给她性福,这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不然性福与幸福必然会随你慢慢远去。 累了,倦了,同样得到满足,两个人依然死死的缠在一起不忍分开,倾月轻声道:“如果能够这样过一辈子该有多好!” 宝保看着倾月道:“那岂不是天天要在床上度过,不吃饭,不穿衣,不做事!” 倾月道:“我不管,我宁愿这样天天陪着你,可以不吃饭,不穿衣。不做事!” 宝保道:“傻丫头,我答应你,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一辈子这样对你,不会变!” 倾月看着眼前自己深爱的男人,一脸幸福道:“我信你。” 婚礼如期举行,新婚之夜倾月不停的呕吐,宝保关切道:“倾月,你是不是病了?” 倾月用手一点丈夫鼻尖道:“傻样吧,还是大夫呢,都快做爹了还不知道!” 宝保抱住倾月满脸欣喜道:“倾月,你说的是真的?我要做爹了?” 倾月点头道:“是真的,桃园那次之后,我就怀上了!” 宝保露出开心的笑容,“太好了,我要当爹了,一定是儿子,我要把宝家所有的一切都给他。” 倾月搂住丈夫的身体,新婚之夜虽然不能春宵一刻值千金,完成那样的美好,但是两个人沉浸在幸福之中,躲在被窝里小声的说着话,不时传出两人的嬉笑声,这种幸福只有两个人能够知道。 覆月山,宝保身背竹篓采集药材,身旁是怀胎四月的爱妻倾月,宝保看着妻子道:“你现在怀着孩子,身体有所不便,以后采药这样的事便不要跟来!我一个人就行。” 倾月道:“宝善堂各式药材应有尽有,相公为何还要亲自上山采药?” 宝保道:“这你就不懂了,就像一个农夫虽然吃不到自己种出来的粮食,不过看着金黄的稻谷依然沉浸在喜悦之中,一个医者能够发现不同的药材研发更多的方子救人才是快乐的。” 倾月道:“看你满头大汗的,快来擦擦。” 宝保护住妻子,倾月拿出手帕轻轻擦拭,动作轻柔,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宝保看着妻子道:“你现在身子不便,下次不许你跟我出来。” 倾月看着丈夫道:“一个人在家闷得慌!” 宝保道:“傻样吧,等你生下儿子,天天陪着我都行!” 倾月道:“你怎么知道是一定儿子!” 宝保道:“我有预感!” 倾月笑道:“只是听过女人有第六感,还没听说男人有预感!” 宝保道:“我是孩子的爹,当然会有预感,来让我听听儿子的声音。”说完耳朵贴在倾月的肚子上,倾月笑道:“才四个月哪里能听到!” 宝保道:“听到了,在里面喊我爹!” 倾月道:“真的吗?” 宝保道:“傻瓜,当然是骗你的” 倾月道:“你坏,你说过一辈子都不会骗我!” 宝保伸出手臂搂住心爱的女人,“倾月,你放心,当初答应你的一辈子都不会变!永远都不会变。” 倾月一脸幸福倒在爱人的怀里,是那样的温暖结实,她信他,这种信任不是单靠语言可以令人深信不已,信的是他的人。 两只小鸟来空中盘旋不停嬉闹,嘴里发出喳喳的叫声,倾月用手一指道:“它们和我们一样。” 宝保抬头看着空中渐渐飞远的影子道:“是什么?” 倾月脸上带着一丝羞涩道:“幸福。”女人一生想得到的东西很多,财富、权力、事业最后发现自己所追逐的一切最后恰恰被这些所忽略,那就是幸福。 倾月道:“我们回去吧。” 宝保抬头向上望去,一株青蓝色的小草吸引他的注意,宝保道:“那里有一株幽兰草,十分稀奇,把它采到之后,我们便回去。” 倾月点头道:“小心一点!” ------------ 第三百八十七回 致命毒药(十三) 宝保慢慢向上爬去,那是一株十分罕见的幽兰草,药性奇特,对很多病症有奇效,宝保沿着山势慢慢向上爬去,十米、九米、八米….五米、四米、三米距离越来越近,宝保脸上露出一丝喜悦,只剩下最后不到一米的距离,身体猛的向前抓住幽兰草,幽兰草生长在石缝之间,宝保全身用力将幽兰草拔出,向下跑去,身后传来声响,一块巨大的山石,原本已经松动,因为幽兰草被人拔出力道牵引从山上滚下,宝保满心欢喜奔向自己的爱人,他看到倾月,为什么脸上会是那样的神情,倾月不停的向自己摆手,她在呼唤什么,只见倾月猛然向自己扑来,她怎么了,宝保倒向一旁,错愕中一块巨大的山石从倾月的身体上碾过。 宝保背着浑身是血的倾月回到宝善堂,所有人惊呆了,脊柱断裂,一辈子也许无法无法行走,除非出现奇迹,更可怜的是裤子上满是血迹,四个月的婴儿彻底没了,宝保呆立一旁,她为了自己,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才会弄成现在这样,躺在那里的人应该是自己,不应该是倾月。 两年后,宝农找到宝保,“保儿,你是宝家独子,宝家世代基业不能无后,我已经替你安排好,三日后新娘过门。” 宝保发出声嘶力竭的怒吼,“不,我一辈子只爱倾月一个人!” 宝农道:“她已经是一个废人,更不能为我宝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没有把她赶出宝家已经是最大的恩赐,难道你会为了一个废人误了你的大好前程!” 宝保道:“不,不可以,我答应倾月的,我不要看到她伤心,更不能让她为我流泪!” 宝农道:“这我不管,我只想要孙子使我宝善堂可以延续下去,至于你爱谁喜欢谁,我无权过问!” 宝保道:“父亲不要逼我。” 宝农道:“这是你在逼我,你是我宝家独苗,若是不娶宝家香火就断了,我们就是宝家的罪人,如果你再坚持下去,我不介意以宝家家主的身份命你休了倾月,将她赶出宝家。” 宝保失魂落魄道:“父亲,我懂了,三日后我会成亲!” 宝农点头道:“好,这样才是我的好儿子,宝家的好儿郎,记住以后宝善堂都是你的!” 宝保失魂落魄回到自己房门前,慢慢推开房门,彷佛门上被铁闸闸住,上面有千钧的力道,几乎用尽全身力气,门终于推开,宝保勉强镇定迈步进入,看着躺在床上的倾月心如刀割,想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还是止住,倾月听见声响,“相公,是你回来了吗?” 宝保慢慢走上前,拉住倾月的手,今天倾月的手为什么这么凉,连忙搭在脉上,倾月看着宝保道:“你每天都要给我诊上几次,你不烦我都烦了!” 宝保收回右手道:“欠你的一辈子还不完,我现在能做也只有这些。” 倾月道:“如果换了当日是我遇险,你一定也会奋不顾身救我。” 宝保点头,“我会,我宁愿受伤的人是我。” 倾月拉着丈夫的手,多想能像从前那样倒在他怀里,现在连动一下都很难,“两年了,保哥,你也应该为自己,为宝家打算,不能为了我苦了自己,你还年轻,我不怪你,真的,不要因为所谓的誓言毁了自己,能够见到你开心的活着,我也会开心。” 宝保有些吃惊的看着倾月,“是不是爹和你说了什么?” 倾月道:“没,这些话我早就想和你说,只是一直没有勇气,因为我怕别的女人和我分享自己的丈夫,而且我又是只能整天躺在这里的废人,人不能这样自私,应该得到的已经得到了,爱不是占有才会幸福,两年了你用尽所有办法还是不能令我站起来,我已经认命了。” 宝保用手堵住倾月嘴唇道:“不许你这么说,无论付出多大努力,我都要医好你,一起快乐的生活。” 倾月眼角露出幸福的眼泪,“保哥,这样已经足够了,倾月不敢有太多的奢求,上天是公平的,我想得到的已经得到了。” 宝保低下头,低得不能再低,声音小的甚至连自己都很难听见,“三日后,爹会为我举办婚礼!” 倾月神情一动嘴里喃喃道:“这么快!也好,早晚要来的。” 宝保慢慢在妻子的身边躺下,手依然紧紧攥在手里,自己终于知道倾月的手今天为何那样凉,十指连心,凉的不是手而是心,一定是父亲告诉倾月自己就要另娶她人的消息,所以才会这样,宝保看着倾月逐渐消瘦的脸庞,倾月,我答应你,照顾你一辈子,无论以后睡在我身边的人是谁,爱的人只有你。 可信吗!一边是即将过门的娇妻,一边是瘫痪在床什么也不能做的糟糠,即便当日的海誓山盟,即便是曾有的爱恋,是否会随着时间慢慢转移,这样的誓言你信吗? 外面是鼓乐传出的声响还有人的笑声,倾月只能一个人静静的望着屋顶,今晚注定自己一个人,从自己被山上滚下的大石砸伤不能再站起的那一刻起,这样的悲惨似乎已经酿成,堂堂的宝善堂的公子,宝家未来的继承人,他的脚步和心又岂会为了一个什么也不能做的废人永远驻足,这些事自己懂,懂并不代表可以接受,能令自己接受一件不愿意或者无法接受的事情,或许只有两个办法,随着岁月慢慢尘封在记忆里,带着泪水强迫自己去接受无法改变的现实,这或许是一种残忍,但是残忍的背后是否有你往日的过错,倾月的泪水忍不住涌出,在今夜之前身边至少还有一个自己深爱的男人,可以听着他的呼吸,说说话,失落、孤独慢慢袭上倾月心头。 宝保手举酒杯痛饮,炎洲城有头有脸的人悉数到场祝贺,宝农看在眼里,上前道:“诸位,今日我儿大婚,酒不宜多,宝农敬大家一杯。” 众人:“入洞房!” “春宵一刻值千金” “别让小娘子等急了!” “等急了可是不好。” 宾客中传出哄笑声,两名家丁搀扶宝保来到新房门前,门上贴着大大的喜字,门慢慢推开,家丁关好门,屋内同样是喜庆,一支高高的蜡烛将屋内点亮,这盏蜡烛将要点上一夜,代表新婚人以后的生活可以天长地久,新娘规规矩矩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红红的盖头盖住整个头部。 宝保两步三晃来到床边,从女子身上发出一阵淡淡的清香,宝保道:“我醉了,睡吧。” 新娘急道:“相公,先把我头上的盖头拿下来好吗?” 宝保道:“你不是自己也可以吗?” 新娘道:“所有的女人一生最期待被心爱的人揭开盖头的那一刻!” 宝保冷笑一声,心中好笑,爱,心爱的人,两个人似乎从未见过面,又哪里来的爱情,伸手揭开盖头,露出一张女子清秀的面容,低着头,脸上带着一丝羞怯,在烛光的掩映下令人心动。宝善堂财大气粗,多少人梦想着嫁入宝善堂,所以虽然是二房必然是出自名门。 宝保道:“现在总可以了吧!” 新娘道:“相公,我来侍奉你就寝。” 说完上前,两只手温柔的为宝保解开衣服上的扣子,宝保的酒意顿时醒了一半,今天是自己的新婚之夜,本想一醉方休,看着眼前楚楚动人温柔体贴的女子,没有喝得烂醉如泥或许是正确的,猛的将新娘抱住,两人滚入床上,床铺发出一阵阵轻微的晃动。 ------------ 第三百八十八回 致命毒药(十四) 倾月房内,月光静静的照在倾月脸上,双眼空洞尽是迷茫。 宝保慢慢走入,犹如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倾月看着他,脸上带着笑意,“还好吗?” 宝保一愣问道:“你问的是什么?” 倾月道:“你的新婚。” 宝保道:“都是父亲一手操办,我并不需要做太多事!” 倾月道:“毕竟你才是主角!” 宝保叹口气道:“这个家里只有父亲一个人说了算。” 倾月道:“你是宝家的独子,以后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宝保道:“至少我不想我的青春被人摆弄。” 倾月道:“她叫什么?” 宝保道:“清华。” 倾月道:“清华绝代,必定是个美人。” 宝保道:“那又如何!我的心里始终只有你一个。” 倾月在笑,这句话还能说多久,即便自己不受伤,或许还能维持五年、十年甚至更久,到时人老色衰,他的心里自然会被别人占据,如今自己已经知足了,至少当初快乐过、幸福过,女人应该学会知足,这样才会幸福。 宝善堂张灯结彩,过门不到一年的二房生下男丁,取名宝家,宝农喜笑颜开拍着儿子的肩膀,“做得好,你还年轻,多生几个,宝善堂也好人丁兴旺。” 宝保同样无法掩饰初为人父的喜悦,陪着刚刚生完孩子的清华,小声的说着话。 倾月房内,丫环走进来,倾月问道:“外面怎么了这么热闹?” 丫环道:“宝善堂添丁所以都来贺喜!” 添丁!倾月陷入回忆中,“保哥,你慢点!” “倾月,你慢点才行,如今为我宝家怀了男丁,可是不能有任何闪失。”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男孩?”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趴在肚子上仔细的听着,“我都听见我的儿子叫我爹了!” 倾月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着一脸调皮的相公,自己真的是幸福的。 倾月收回回忆,心中不免一阵酸涩,能怪谁呢!命运还是那块砸向自己的大石,这时门被人推开,是谁这个时候进来,宝保从外面走进,倾月道:“恭喜你做了父亲!” 宝保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那样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从明天开始我便可以回到这里,陪着你。” 两行泪水从倾月脸上滑落,这是梦吗?如果是永远都不要醒好吗!宝保用手轻轻擦拭,“傻丫头,哭什么。” 倾月道:“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 宝保道:“我答应过你,一辈子照顾你,只爱你一个人。” 倾月道:“我只是个废人,回到清华那里去,她更需要你。” 宝保看着倾月,她永远是那么傻,双手抚摸她瘦削的脸颊,一年来心里一定很苦,“倾月,我和她之间的爱远远不能和我们相比,更多的是一种责任和感激。” 三年后,宝农叫过来丫环,拿出一包药粉道:“以后每天煎一副给夫人吃。” 宝保出门购药,两个月后回到家中,快步跑到倾月房内,两个月的别离令他心急如焚见到倾月,和她说说话,房门打开,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味,倾月倒在床上面色惨白,“倾月,你怎么了?” 倾月咳嗽一声:“没什么,只是最近觉得身体有些虚,经常冒冷汗!可能是着凉了。” 宝保道:“不可能,你的身体除了不能动之外没有任何病痛,而且这些年一直用人参调养,怎么会觉得虚弱!”说完手搭在倾月胳膊上,肝经郁结、肺经受损、心经衰弱,怎么会这样,仅仅两个月不见,好好的倾月怎么会变成这样。 宝保的目光望向放在一旁的药碗,拿起来用手指轻轻一摸放在舌尖,宝保从小学习医术,对药物十分精通,立刻发现其中不对,这不是我给倾月开的药,是谁要害我的倾月,整个宝善堂有这个能力的人只有那个人,推开房门快步向内堂跑去,身后传来倾月又一阵剧烈的咳嗽。 “父亲,你为什么换了倾月的药?” 宝农看着一脸愤怒的儿子道:“我是在治她的病,使她能够站起来。” 宝保大声道:“她的病绝对无法再站起来,这件事你我心知肚明,你在用她试药,她是你的儿媳,这样会害死她,你还有没有人性!” 宝农道:“畜生,为了一个废人这样和我说话,我新研发的这种药可以令人的断骨再生,只是没有成功的案例,所以只好先给倾月。” 宝保道:“我不允许你这样,如果害死了倾月,我不介意毁掉整个宝善堂,毁掉这个家。” 宝农看着儿子眼里愤恨的眼神,终于有一丝担心,也许自己真的低估了儿子和这个已经残废女人之间那所谓的爱,在宝农眼里,爱根本一文不值,只要有钱有权势,女人可以自然会有,宝农道:“回去好好照顾倾月,放心,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宝保道:“记住我说的话,还有你的承诺。” 宝农吩咐下去,在兖州城内找几个断腿的人回来,很快炎洲城内出现几名蒙面恶徒,掠夺财物之后将人的双腿活活打断,手段十分残忍。 知府衙门后堂,炎洲城负责办案的总捕头关雄坐在那里,身旁之人正是宝善堂当家之人宝农,关雄道:“宝兄,最近炎洲城伤人案,有人指出是宝善堂所为!” 宝农道:“宝善堂行医救人,又如何会伤人!定然是有人恶意中伤。” 关雄点头道:“这些都是小事,我已经给压了下来。” 宝农道:“那就多谢总捕头,一点小意思给弟兄们喝酒。” 关雄收好银票道:“宝兄,我们这么多年关系不得不提醒你,宝善堂一家独大,早已引起别人不满,最近我还接到风声,炎洲城内很快会成立一家新的药局,来者不善啊!” 宝农道:“新的药局?”宝善堂实力雄厚,更是炎洲城内龙头,所以一些小的药局早被自己打垮关门,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新药局! 关雄道:“不错,似乎很有关系,名字已经批了叫千鹤堂!” 宝农道:“关兄弟,能否查出这千鹤堂背后的关系?” 关雄道:“知府大人对这千鹤堂似乎都毕恭毕敬,所以很有可能是内部人!” 宝农道:“朝中有人?” 关雄道:“不好说,一些朝中大员纷纷巧立名目在地方购置实业,第一是敛财,第二是把贪污得到的钱财洗掉,黑的洗成白的。” 宝农道:“朝廷明令,官员不得参与地方发展!” 关雄道:“皇上数日不朝,朝中事物大多归严大人管辖,这些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有谁会计较那么多!” 宝农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塞给关雄道:“帮我仔细查一下千鹤堂的底细,以后少不了兄弟的。” 关雄道:“放心吧, 宝农离开衙门,关雄数着银票,真搞不懂这些鼓捣药的,好好卖你的药不就行了,还非得争来争去,弄个新药还要找人试,真是麻烦,只要上面没人过问,这些小事可以轻松压下来,即便是死几个无关紧要的人也只是小事。 宝农回到宝善堂,脑子里始终闪现出三个字千鹤堂,千鹤堂,什么来路,如果真是朝中大员在地方上的实业,那么宝善堂该何去何从,上百年的基业,民不与官斗,实在是斗不起,斗不过,你有的是拳头,他们有的确是刀枪。 宝保从后堂走出,手里拿着药材,斜着看了自己一眼转身离去,日子过去快半年了还是为自己当日拿倾月试药的事在恨自己,真是傻孩子,父子哪有隔夜仇,虽然有些残忍,不过自己确实是好心,如果能令倾月站起来,至少保儿不用那样苦,清华是个好女子,悉心照顾自己的孙儿,对于相公的冷落给予最大的同情,自己能够看出来,宝保虽然心依然在倾月那里,但是对清华的包容善良同样动心,这样也好,家和万事兴,至于其他的事,不需要考虑太多,宝善堂挺得住。 ------------ 第三百八十九回 致命毒药(十五) 三天下来,柳随风、风灵儿二人密切监视千鹤堂的动静,每天前来千鹤堂领药的人不计其数,千鹤堂似乎也很愿意做这种所谓的善事,无论是谁即便是天天到此的人同样笑脸相送。 宝善堂内,宝农端坐正中双目微闭听着下人的汇报,宝农连连点头,“我都知道了,下去吧。”种种迹象表明,先前来到自己宝善堂的两个人必然是针对千鹤堂而来,对手的对手便是自己的朋友,这就是商场,永远只会为了利益,自己可以等,可以忍,因为自己有的是耐心和时间,这些年轻人确不同,很快就会主动找上门来,到时候自己便占据绝对的主动,占据主动的人才能。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千鹤堂内走出两名伙计拿出门板,风灵儿道:“人家要关门了!” 柳随风道:“回去。” 回到客栈,风灵儿一脸疲惫看着柳随风道:“师兄,明天是不是还要去那里守着?无聊死了!” 柳随风笑道:“戏份已经演足,明天已经不需要了!” 风灵儿一下来了精神,“有了新计划?” 柳随风点头道:“也该去宝善堂会一会宝农!” 宝善堂内,两道人影慢慢走入,宝农脸上带着笑意,起身道:“二位,老夫一直在等你们回来!” 柳随风道:“先生似乎猜出我们的意思!” 宝农道:“我说过一个好的医生最会的不一定是医术,确是看人!” 柳随风道:“愿闻其详!” 宝农道:“二位身份特殊,而且是为药而来,我想药的来源应该已经查清楚了!” 柳随风从怀里掏出小瓷瓶道:“不错,这种药来自千鹤堂!” 宝农道:“那现在是否可以表明身份,以诚相待?” 柳随风道:“当然可以。”说完从怀里掏出大内腰牌,腰牌金光闪闪,完全纯金打造绝对不会假。 宝农施礼道:“不知二位是?” 柳随风道:“海大人派我们前来查探,只是炎洲城人生地不熟,还请宝堂主多多帮忙!” 宝农道:“原来是海大人的手下,宝农先前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柳随风故意这样说,第一敢和严嵩斗的人只有海瑞,而且其他的官员是奸是忠自己也不熟悉,无奈只好用上海瑞的名头。 柳随风道:“宝堂主客气。” 宝农起身道:“这里说话不方便,请随我入内堂详谈。” 柳随风点头道:“好。”两人跟着宝农穿过药堂进入内堂,关好房门,宝农道:“千鹤堂耳目众多,所以不得不小心!” 柳随风道:“我想宝堂主必然知道很多,只是上次碍于彼此的身份所以有所顾忌!” 宝农点头道:“不错,其实千鹤堂做药害人老夫早就知道,只是碍于一些势力不便出头。” 柳随风道:“堂主是否有难言之隐!” 宝农叹口气道:“不错,五年前千鹤堂来到炎洲,凭借与官府的关系很快站稳脚步,宝善堂做生意靠的是良心,所以一些老主顾还是会光顾,不想千鹤堂背地里中伤我宝善堂,说我们卖的假药,越传越凶,两位也看到,好好的宝善堂如今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风灵儿道:“这些恶人!” 柳随风道:“生意场上的事请恕在下不懂,不过以这种卑鄙的手段来达到自己目的更为不耻。” 宝农道:“事情发生在三年前,知府大人命我前去衙门,官字两张口,我哪敢不去,于是便拿了银票前去,万一有什么事也好打点一番,不想在知府衙门里遇到一个人,千鹤堂堂主千鹤循,虽然有过节,但是这里毕竟是衙门,彼此打过招呼来到大厅,知府大人侯远章早已在那里等候。 “见过侯大人。” 侯远章道:“二位不要客气,请坐。” 宝农道:“大人,不知将小人叫来所谓何事?” 侯远章道:“今天只为喝酒叙旧,并无其他事。” 席间侯远章频频劝酒,我料定其中必然有事,所以偷偷留了个心眼,早已准备好醒酒药,喝到一半我装醉趴在桌子上,千鹤循起身轻轻推了我一下,小声道:“宝兄,宝兄。”我只好继续装醉。 这时听到侯远章的声音,“他醉了?” 千鹤循道:“大人,醉得不省人事!” 侯远章道:“那就好,这是严大人交待下官的任务,必然小心行事绝对不能出任何岔子,不然人头不保!” 千鹤循道:“大人,您尽管吩咐就是,严大人待我不薄,必然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侯远章道:“好,严大人就是喜欢你的忠心,虽然你的身份是东瀛人,不过这根本不重要,能为严大人办事的人都会得到赏识重用!” 千鹤循道:“多谢大人,只是为何要把宝善堂的人拉进来?弄不要容易节外生枝反而不妙。” 侯远章道:“宝善堂的关系不简单,如果不把他拉进来,我们的计划很容易被宝善堂看穿,万一出了事,谁也担待不起!” 千鹤循道:“只是如何行事?” 侯远章从怀里掏出几张契约,拉过我的右手按上印泥按在契约之上,我当时并不知那是什么契约,也不能反抗,为保性命,只能继续装醉,这时只听千鹤循道:“大人,这是何意?” 侯远章哈哈一笑道:“有了这份契约,即使出了事自然还有宝善堂的人共同担着,风险自然也小了很多!” 千鹤循道:“大人,高,真是高!” 侯远章道:“你也过来按个手印。” 千鹤循道:“以我们的关系似乎就不必了!” 侯远章道:“让你按就按,记住严大人办事总是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如果你不按,严大人会很不高兴!” 千鹤循道:“我按,按就是。” 千鹤循上前按上两个手印,施礼道:“大人,现在能说是什么事了吗?” 侯远章道:“严大人弄来一份药单,只需要你千鹤堂按照药单做出药剂,在炎洲加以试验。” 千鹤循道:“不知是何种药?” 侯远章从袖子里掏出药单递给千鹤循,只听千鹤循小声念道:“红花、水银、罂粟….” 千鹤循道:“大人这份药似乎过于猛烈,很容易对身体造成伤害!” 侯远章道:“这个严大人当然知道,你只需要按照这副方子调适剂量做出药丸,然后找人来试验效果就行,其他的事我会处理,至于药材方面绝对会源源不断供给。” 千鹤循点头道:“大人既然这样说,我千鹤堂只有照做就是。” 侯远章道:“听话和忠心的人才能得到好处!放手去办,这份药方还有合约放在你那里,至于宝善堂的先放在我这里,如果出了事,就赖在宝善堂身上。” 风灵儿忍不住骂道:“无耻的狗官!” 宝农叹口气道:“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民不与官斗,只能期望不要出问题,不想还是出了问题,因为服药至少死了十几个人!” 柳随风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因为药死了人没有人报官,因为都被官府暗中处理掉!” 宝农道:“不错,城里的乞丐那么多,所以试药的人乞丐最多,即便是吃死了也没有人管,第二天被人发现自然有官府的人出面抬出城去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风灵儿道:“乞丐也是人,这样草菅人命,天理何在。” 柳随风道:“师妹,听宝先生说完,当初可有提起严嵩为什么要炼这批药?” 宝农摇头道:“这个确是不知,也许是为了当今圣上,圣上常年修仙服食丹药,很有可能是为了取悦皇上,更是担心皇上有事,所以才会找人试药!” 柳随风道:“皇上一句话,不知天下间要死多少人,又有多少人为了揣摩皇上的意思做出这些丧尽天良的坏事!” ------------ 第三百九十回 致命毒药(十六) 宝善堂内堂,堂主宝农终于说出其中事实,甚至连宝善堂同样牵涉其中,证据掌握在别人手里,所以才不敢有所行动,处处被千鹤堂牵制,当然背后更是有官府的势力,甚至涉及到朝中权贵,如果真是为了当今皇上炼药,试问天下谁又可以定皇上的罪! 宝农叹口气道:“以药害世人,天理不容,可惜我们又能做什么!” 柳随风道:“为今之计只有先从官府偷回宝善堂那份契约,然后再想办法得到千鹤堂的契约还有药方,这样便可将这件事公诸天下。” 宝农道:“办法倒是不错,官府那一份倒还好办,只是千鹤堂守卫森严,更没有人知道契约和药方藏在哪里,十分难办!” 柳随风道:“只有从他们内部下手才行!” 宝农沉思片刻道:“千鹤循老奸巨滑断然不行,不过千鹤循很少在炎洲,似乎经常出门办事,千鹤堂的事情大多交给他的儿子千鹤松蛋处理!” 柳随风道:“他的身上可有破绽?” 宝农道:“千鹤松蛋不过是一个败家子,第一好赌,第二好色,炎洲城内不少女子都被他糟蹋!” 柳随风露出笑意道:“好赌!不知赌的是什么?” 宝农道:“蛐蛐,轻则上百两,有时候要几千两甚至上万两。” 柳随风道:“好,就从这里下手,宝堂主,我需要两件东西对付他。” 宝农道:“直言便是,只要是我宝善堂能够做到的就行。” 柳随风道:“第一替我找几只蛐蛐,第二我需要银子。” 宝农道:“都好办,需要多少?” 柳随风道:“一万两。” 宝农笑道:“区区一万两不过是小意思,现在就可以去账房取出。”足以看出宝善堂财大气粗。 柳随风道:“暂时不用,我就住在客栈,用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来取,有消息随时通知我。”说完起身告辞,宝农身后相送,忙命人下去准备。 宝农之子宝保走过来道:“爹,一万两不是小数目,这两个人会不会是江湖骗子!” 宝农笑道:“绝对不会,我看人的本事比你准,这两个人绝对不是普通人,千鹤堂,东瀛人,你们的嚣张的日子到头了!” 回到客栈,风灵儿道:“我们真的要从千鹤堂找出契约和药方?那个宝农会不会骗我们?” 柳随风道:“应该不会,他的目的就是整垮千鹤堂,所以不会有任何的欺骗,不然只会令他失去伙伴,甚至随时变成对手。” 风灵儿道:“那现在需要做什么?” 柳随风道:“做你最擅长也最喜欢的事?” 风灵儿一愣道:“什么事?” 柳随风道:“逛街,购置两套行头,以我们现在这一身如何扮成富家公子与千鹤松蛋赌!” 风灵儿道:“还要和他赌,直接杀了不就完了!” 柳随风道:“我的目的是拿到契约,找出幕后的真凶,彻底搞垮这些东瀛恶人,对付恶人的办法有很多,不过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彻底击垮令其永不翻身。” 一切准备妥当,宝善堂送来消息,千鹤循确实不在炎洲,千鹤堂的事情交给千鹤松蛋管理,两个地方是他必然去的地方,第一个便是斗蟀宫,富家公子斗蟋蟀赌博取乐的地方,第二个地方千女园,同样是喝花酒找乐子的地方。 柳随风换上买来的新衣,手摇纸扇倒是有富家公子的意思,风灵儿扮成书童跟在后面,手里拎着从宝善堂拿到的蟋蟀,装在竹子做成的笼子里,不时发出声响,两人来到斗蟀宫前,装修的十分典雅,里面只是是用来交易,经常还会有比赛赌局,别看一个小小的蟋蟀并不起眼,普通的一只可以达到几十两,颜色好一些的甚至可以达到几百两! 风灵儿道:“一只破蟋蟀就值几百两!那足够一家人吃上好几年!” 柳随风道:“能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根本不必为银子担心,他们要的就是乐子刺激,所以斗蟀宫生意才会这么火红。” 风灵儿道:“世道真的不公平,好多人辛苦一天就能拿到几文钱,而这里一只蟋蟀就能卖到上百两。” 柳随风道:“斗蟋蟀本身就十分残忍,两只蟋蟀为了活命在里面厮杀,直到一方死去,活下来的一般也是遍体鳞伤,幸运的还能活下去,很多都是被丢弃或者直接踩死。” 风灵儿道:“好残忍!” 柳随风道:“现在跟我进去和千鹤松蛋赌一把。” 风灵儿道:“你懂斗蟋蟀?” 柳随风道:“略懂一二,而且今天只为设下赌局而来!” 风灵儿道:“不懂!” 柳随风道:“以后再告诉你。” 两人步入斗蟀宫,里面不少交易蟋蟀的买家卖家,最里边坐着一人,五短身材,样貌猥琐,一点小胡子集中在鼻子下面,不时的四处张望,应该就是千鹤松蛋,身旁桌子上同样放着一个竹笼,应该是带来的蟋蟀。 这时一人小心翼翼捧着一个竹笼来到众人中间高声道:“诸位安静。” 柳随风小声道:“那个人应该是这斗蟀宫的主人。” 只听那人道:“这只就是今天拍卖的重点,有银子的主可千万别客气!” 一人道:“什么好东西?” 那人道:“云冈盆地,铁嘴钢牙,黄麻头青金翅,身如枣核两头尖,一口咬败万万千,蟋中之皇虎头蟋。” 众人围上来小声议论着:“真不错,个头大颜色深,好东西!” 那人道:“这可是蟋中极品,没底价,想要的您就开个价。” 一人道:“我出一百两” “一百两,不少了。”“是啊,一百两” 另外一人举手道:“一百五十两!” “我出一百六十两。” “一百七十两” 负责拍卖蟋蟀手里举着小锤高声道:“一百七十两第一次。”话音刚落声音从里面传出,“三百两。”千鹤松蛋起身从里面走出,里面是贵宾室,只有有钱人才能进去,普通人只能在外面。 为了一只蟋蟀,出手就是三百两,真是够阔,早有人过来拍马屁,“这虎头蟋本来就应该归松蛋兄,论实力谁能跟千鹤堂比!” 千鹤松蛋哈哈一笑道:“哪里哪里,出门做生意靠的是朋友关照!” 小锤再次抬起,“三百两第一次,三百两第二次。”小锤再次抬起,“三百零一两。”柳随风终于出手,只加了一两,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柳随风身上,“这人谁啊!” “没见过!” “是不是外来的主,敢和千鹤公子争!” “不知天高地厚。” 千鹤松蛋走过来,小眼睛上下打量柳随风,看衣着似乎还过得去,不过想跟自己比富可是差得远了,我千鹤松蛋就是这里的王者,没有人可以击败我,手指一伸小胡子一撇道:“四百两”喊完以一种蔑视的态度看着柳随风,他加一两我直接加一百两压死你。 柳随风不紧不慢道:“四百零一两!” 千鹤松蛋道:“你小子是跟我卯上了!” 柳随风道:“好东西,当然价高者得!我想老板应该不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老板喜笑颜开,叫得越高自己赚得越多。 千鹤松蛋道:“我不管你是谁,今天就怕你钱不够!” 柳随风道:“我的钱是不多,不过胆量肯定是有。” “五百两。” “五百零一两” “六百两” “六百零一两” 千鹤松蛋气急败坏道:“你到底要出多少?” 柳随风道:“我出多少不要紧,而是你能出多少!” 千鹤松蛋一脸愤怒伸出一个手指恶狠狠道:“我出一千两。” “一千两!卖到一千两高价!闻所未闻的高价。”私下里一时议论纷纷。 ------------ 第三百九十一回 致命毒药(十七) 柳随风笑道:“一千两让给你,老板现在可以敲锤了!” 锤子举起,“一千两第一次,一千两第二次,一千两第三次,成交,上品虎头蟋,千鹤公子一千两竞得。” 千鹤松蛋端起茶杯,跟我斗,用银子砸死你。柳随风道:“忘了告诉你,那个虎头蟋是我托付老板代为拍卖,千鹤兄谢了。” 千鹤松蛋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你,你,你给我站住。” 柳随风道:“千鹤兄还有何吩咐?” 千鹤松蛋气得蛋疼,自己被人耍了,“你叫什么名字,敢不敢和我赌一局?” 柳随风回身道:“我姓单,名腾,最喜欢的就是和人赌,不知想赌什么?不过很可能会让你输得很惨。” 千鹤松蛋起身道:“本公子有的是银子,在斗蟀宫当然是赌蟋蟀,今天我们就在这里立下契约,你可敢?” 柳随风道:“当然,赌多少?” 千鹤松蛋道:“就赌一千两。” 柳随风道:“好,一千两就一千两,本少爷玩得起。” 千鹤松蛋道:“输了可别赖账!” 斗蟀宫主人上前道:“两位是否要立字据?” 千鹤松蛋骂道:“你这个老小子没安好心眼,不过本少爷有的是银子,少爷喜欢!” 两份契约写好,分别按上手印,两人各自收好,那人道:“按照规矩,为了公平起见,二位应该拿出比赛的蟋蟀存放在斗蟀宫内,明日正午开始赌局,斗蟀宫开门做生意童叟无欺。” 柳随风道:“书童拿出我的蟋蟀。”风灵儿上前取出竹笼,所有人围了上来,都想看看柳随风一千两赌注的蟋蟀是什么好货色,确是一只瘦弱不堪的蟋蟀,人群中发出一阵嘘声,这样的货色如何比赛,蛋疼必然输定了。 千鹤松蛋哈哈大笑,“你这只是不是太瘦了点,不是我占便宜,我随便拿出一只都能够赢你。” 柳随风道:“不要这么早下结论,明天比过才知道!” 千鹤松蛋道:“把我的宝贝拿来。”身后几名家丁手里各拎着一个竹笼来到近前,顺手挑了一只,“就用我的圣斗士来咬死你的小瘦鬼。” 斗蟀宫主人道:“单公子,你的蟋蟀叫什么名字?” 柳随风道:“我的叫小神通。”斗蟀宫主人拿出标签贴在两个竹笼上,柳随风道:“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陶居然。” 柳随风道:“原来是陶兄。” 陶居然道:“二位请随我一同去后院。”说完拿起两个竹笼,千鹤松蛋撇着八字腿,扬着小脖跟在后面,柳随风心中好笑,这东瀛的女人楚楚动人,为何男人如此不济,个头矮小面容丑陋,八字腿水桶腰,千惠子舍弃家乡来到中原或许真的是不错的选择,不然真的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来到后院停住脚步,陶居然道:“这里便是放置比赛用蟋蟀的地方,石门、石墙,钥匙只有一把,陶某终日随身携带,所以明天的赌局绝对公平。”说完从腰间取下钥匙打开石门,里面空间不大,微微有风吹入,蟋蟀喜暗,所以这里没有窗户最适合不过。 石门关好,来到前院大厅,早有不少人排队等候,柳随风道:“陶兄,这是为何?” 陶居然道:“斗蟀宫的老规矩,既然是赌局,当然人越多越热闹,这样玩起来也更刺激,我想公子应该不会介意!” 千鹤松蛋道:“本公子可是不会介意!” 柳随风道:“无所谓,玩玩嘛!” 出了斗蟀宫,风灵儿忍不住问道,“师兄,明天的赌局有把握?” 柳随风道:“各占一半。” 风灵儿道:“不懂还跟人家赌!” 柳随风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不仅要赢,还要让千鹤松蛋那个败家子输成穷光蛋,这样我们才有机会拿到契约和药方!” 风灵儿道:“万一输了怎么办?” 柳随风道:“那就要看师妹的本事!” 风灵儿不解道:“我?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懂斗蟋蟀!” 柳随风道:“那千鹤松蛋绝对不会轻易认输,必然买通陶居然暗中下手脚,待天黑之后我们溜进去,见机行事,目的就是将千鹤松蛋的蟋蟀换掉!” 风灵儿道:“换掉?” 柳随风道:“不错,我已经命宝善堂弄到一只年老力衰的蟋蟀,这样的蟋蟀即使给它吃上猛药也是于事无补!” 天色黑了下来,两道人影溜进斗蟀宫,脚下又轻又快,丝毫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师兄,现在怎么办?” 柳随风道:“看到前面的石门没?”风灵儿点头。 柳随风道:“石门的钥匙只有一把,一直挂在陶居然身上,想神不知鬼不觉偷到手很难,所以只有趁他进去之后出来的时候,我趁机制造混乱,你用暗器卡住石门,记住机会只有一次,一旦失手想对付千鹤堂就要等下次机会,进入石室将装有圣斗士竹笼的蟋蟀换成这一只就好。” 风灵儿点头道:“放心吧,以我的轻功加上暗器,对付一个石门绰绰有余。” 柳随风道:“有人过来了。”正是斗蟀宫主人陶居然,手里拎着灯笼鬼鬼祟祟奔着后院而来,正如柳随风所猜的一样,陶居然早和千鹤松蛋串通好,来到石门前掏出钥匙打开石门,转身进去,拿出一个装有药粉的小瓶,打开装有圣斗士的竹笼,手轻轻一敲,药粉落在圣斗士身上,陶居然脸上露出笑意,这种药粉十分奇特,可以令蟋蟀凶猛好战,而且药力发作的时间恰好是明天午时,所以才会将赌局设在这个时辰。 陶居然收好小瓶推开石门,猛然听见叫喊声,“起火啦,快来救火啊。”心中一惊顺手关门向前院跑去,一道白光闪过恰好打在门锁位置,石门被暗器卡住一条缝隙,一道身影闪过,迅速进入石室,从怀里取出装有蟋蟀的竹筒,倒在装有圣斗士的竹笼里,将圣斗士收走,走出石门,收好暗器,石门缓缓关上,风灵儿露出得意的神情,几个闪身消失在黑暗中。 陶居然跑到前院,火已经扑灭,气急败坏道:“哪里起的火?” 家丁道:“是柴房起火!” 陶居然道:“都给我小心点,要是少了我的斗蟀宫,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柳随风躲在暗处,这把小火正是自己刚才点的,这陶居然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毕竟是生意人,以赚钱为目的,总不至于烧了他的斗蟀宫,所以只是在柴房放火。 身形一闪出了斗蟀宫,来到事先约好的地点,风灵儿早已等在那里,柳随风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风灵儿道:“有我亲自出马,还能不成!” 柳随风道:“鬼丫头,明天我们就演一场好戏,好好的收拾一下千鹤松蛋。” 风灵儿道:“对,看他那副熊样。” 柳随风道:“我们先回去,明天,你这样这样!”附在风灵儿耳边小声交待着,风灵儿忍不住笑出声来,“师兄你坏,弄得人家耳朵好痒。” 柳随风道:“这是正经事,记住了吗?” 风灵儿道:“记住了。” 千鹤堂内,千鹤松蛋晃着小脑袋,桌子上摆着几道小菜,身旁有女人伺候着,身后站着两个平日里拍马屁跑腿的,就是后来所说的汉奸,“公子,今天那个人明显是找茬,你怎么没让我们好好教训他一下!” 千鹤松蛋道:“别总想着打打杀杀,我是生意人,既然他想和我赌,我就好好和他玩,让他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公子无敌。” “公子最棒。” “中听,赏你一个鸡腿。”家丁接过鸡腿大口咬去,不时的露出令人恶心的笑容,汉奸走狗可能也就是为了能吃上别人吃剩的东西,在穷人面前狐假虎威狗仗人势。 ------------ 第三百九十二回 致命毒药(十八) 第二天,斗蟀宫门前聚集不少富家公子,有人公开挑战千鹤松蛋的消息早已在炎州城传开,谁都想知道谁这么大的胆子,要知道千鹤堂不仅财大气粗,和官府的关系更是不一般,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有的赌,无聊的富家公子最喜欢聚在一起赌上几把找个乐子,天天泡妓院喝花酒早就腻了,听到有赌局早就像闻到腥味的猫聚了过来。 陶居然心里可是乐开了花,这赌局自古有规矩,在哪举办那里的负责人就可以抽取到一定的好处,当然好处的大小根据赌局的大小而定,来的人越多,下注的筹码越大,自己捞到的好处也就越多,所以无论输赢自己都可以赚到一笔,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陶居然当然爱赌,而且很少会输。 千鹤松蛋坐在桌子旁边喝着茶水,不时有人过来拍马屁,“千鹤公子,你在这行可是出了名的不败将军,那小子肯定是昏了头敢挑战你!” “说的就是,一定是想结交公子,直接送银子又不好意思,所以才来这一出!” “千鹤公子的圣斗士可是极品中的极品。” 千鹤松蛋哈哈大笑道:“这我不管,只有有的玩,有的赌,有乐子,本公子就高兴!” “这时间可是快到了,那个人怎么还没来,是不是吓破了胆不敢来了!” “很有可能。” “我说过,我没银子但是有胆量,不想某些人连胆量都没有!”话音从外面传来,柳随风手中摇着纸扇从外面进来,昨天来的书童跟在身后。 千鹤松蛋道:“来得好,今天就让你知道一下什么是大杀四方!” 柳随风道:“有赌未必输,可不能笑得太早!” 陶居然挤过人群来到两人面前道:“二位既然已经来了,赌局是否可以开始?” 千鹤松蛋道:“当然可以。” 陶居然道:“那这位单公子?” 柳随风道:“我没有异议,随时可以开始。” 陶居然道:“那好,二位请随我去后院取回比赛用的蟋蟀!” 千鹤松蛋起身,陶居然使了一个眼神,千鹤松蛋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装作不知,随着陶居然来到后院,上前打开石门,石门上一点细细的痕迹丝毫没有引起陶居然的注意,那是昨晚风灵儿发出暗器造成的伤痕,两人进入石室,各自取出竹笼,回到前院。 桌子上早已放好斗蟋蟀用的木盆,柳随风看着一脸猥琐挤着老鼠眼的千鹤松蛋道:“我知道我今天必然会输给你!” 千鹤松蛋道:“装熊了!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柳随风笑道:“所有人都不看好我,你的赔率是一赔一,我确是一赔一百!” 千鹤松蛋道:“那是自然,我的圣斗士可是我花了不少银子买回来得极品!” 柳随风道:“我得到消息,你早在外围买了一万两赌你自己赢!” 千鹤松蛋道:“不错,白捡的银子为什么不要!” 柳随风道:“我也不傻,所以我派我的书童出去同样买了一万两你赢!” 千鹤松蛋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柳随风道:“一千两的赌局虽然输了,但是我确赚了九千两,这样的买卖谁不愿意做,我是生意人,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 千鹤松蛋看着柳随风,“狡猾,我被你给骗了!” 柳随风道:“别这么说,有钱大家赚,反正你是这里的大庄家,买我赢的人最后银子都会落入你的腰包!” 千鹤松蛋道:“所以和我斗的人都会输的很惨!最主要是本公子喜欢。” 柳随风看着一脸得意的千鹤松蛋,东瀛人来到我中原饶武扬威欺压百姓犯下这样的恶行,今天就要好好修理你。 陶居然道:“赌局正式开始,庄家千鹤松蛋,赔率一赔一,挑战者单腾,赔率一赔一百,下注结束,请两位上前准备比赛。” 两人拿起各自的蟋蟀来到桌前,靠近的人立刻围了上来,竹笼打开两只蟋蟀落在木盆内,千鹤松蛋拿起一根竹签,柳随风同样拿起一根,这种细细的竹签第一是刺激蟋蟀,第二是控制蟋蟀的方向,其中有很多技巧,千鹤松蛋的蟋蟀明显要比柳随风的蟋蟀大上一头,轻轻用竹签挑拨,蟋蟀遭到外界袭击,开始露出尖牙,很快寻找到空间内的入侵者,相互发生撕咬,只见千鹤松蛋的蟋蟀似乎漫不经心,远没有柳随风的小蟋蟀进攻欲望强烈,千鹤松蛋用竹签再次挑拨,只见柳随风的小神童越战越勇,‘圣斗士’开始退却,千鹤松蛋大声道:“上,上,上,咬死他,你这个废物。”他哪里知道早已经被柳随风换掉,这只不过是体型和圣斗士差不多的老蟋蟀,小神童猛然跳起死死咬住圣斗士脖颈,不到两秒钟,圣斗士身子倒在一旁,死了。 “死了!怎么可能,我的圣斗士怎么会输给你的小神通!”千鹤松蛋一脸错愕,似乎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 柳随风道:“不好意思,千鹤兄,赢了你的圣斗士。” 千鹤松蛋站起身形,脸上露出令人恶心的笑容道:“可惜我是庄家,你赢了一千两确输给我一万两,所以最终你还是输了!” 柳随风道:“赢了你本公子开心,因为我也喜欢,至于银子本公子不在乎!” 千鹤松蛋道:“谁会和白花花的银子过不去,傻瓜!” 这时书童打扮的风灵儿从人群中挤出,一副慌张神情道:“公子,公子,不好了,都怪我大意做了错事,坏了公子的计划。” 柳随风连忙道:“怎么了?” 书童道:“你让我买千鹤公子赢,我买错了买了公子赢!” 柳随风故作惊讶大声道:“我买了我一万两?” 风灵儿哭丧着脸道:“是啊,公子不要打我。” 柳随风保住书童欢呼道:“我哪里舍得打你,我们一下子赢了一百万两。” “一百万两!”千鹤松蛋眼前一黑昏倒过去,足足输给柳随风一百万两,要是被父亲知道还不扒了自己的皮。 家丁、走狗上前连喊带捶,千鹤松蛋一口气喘上来,柳随风收起纸扇道:“千鹤兄,谢了,明天我亲自到千鹤堂收银子!” 千鹤堂两眼一翻又昏了过去,斗蟋宫内乱成一团,不少人买千鹤松蛋赢输了银子,忍不住骂上两句,不过他似乎更惨,一下子输给人家一百万两,不知道把千鹤堂卖了能不能赔得起! 出了斗蟀宫,风灵儿道:“师兄,这场戏演的如何?” 柳随风道:“肯定能拿最佳女主角!” 风灵儿道:“千鹤松蛋输得昏过去,真是解气!” 柳随风道:“对方必然想尽办法将赌约还有你买的债券抢回去。” 风灵儿道:“他敢,打断他的狗腿。” 柳随风道:“富贵险中求,毕竟是一百万两,为了这些银子杀人越货绝对值得,身后小狗已经悄悄跟了上来!” 风灵儿道:“要不要我过去教训他们一下!” 柳随风道:“算了,对方的实力我们还没彻底摸清楚,最好不要过早显示实力,先回客栈,今天晚上好好吓吓这些走狗奴才!” 风灵儿点头,两人穿过两条街回到客栈,两个人一直跟在身后,看着两人进入客栈隐好身形,一人回去报信,一人走进客栈,掌柜的正在算账,那人来到柜台前,一块银子在掌柜面前晃了一晃,掌柜抬起头道:“客官你有什么吩咐?” “刚才进去的那两个人住在哪个房间?” 掌柜道:“二楼最里面两间。” 银子丢过去道:“这个是你的,记住今天晚上最好不要出来。” 掌柜收好银子嘴里嘀咕着:“我晚上出不出来关你什么事,这人还真是奇怪!” 柳随风轻敲房门,风灵儿跳过来将门打开,柳随风道:“都准备好了?” 风灵儿道:“放心吧,师兄,今晚保管吓死这些为虎作伥的走狗。” 柳随风道:“好,再演一场好戏。” ------------ 第三百九十三回 致命毒药(十九) 人生本就是一场戏,只是每个人所扮演的角色不同,那么今夜客栈内的柳随风、风灵儿又将成为什么样的角色! 千鹤堂内,十几名一身黑衣劲装男子站成一排,千鹤松蛋阴沉着脸站在前面,手中折扇对着眼前众人抖抖道:“把那个人干掉,还有他的书童,然后把赌约还有买的赌券都给我抢回来,记住手上做得干净些,听到没有!” “公子,那里毕竟是客栈,这样过去杀人似乎不好!” 千鹤松蛋怒道:“不好个屁,记住动手的时候都把脸蒙好,不要被人认出来,到时候最多是杀人劫财,知府大人那我自会打点,一百万两想从我们这里拿走,简直是妄想!”一想到输掉的一百万两千鹤松蛋就蛋疼,甚至无法淡定,只能用杀人劫财这种方法。 “说的就是,也不看看马王爷几只眼!敢和千鹤堂作对,活得不耐烦了。” “出发,记住拿不回我想要的东西,你们就都不要回来!” 十几道身影从千鹤堂出来,趁着夜色沿着街道快速行进,两道身影隐在暗处,一人低声道:“小狗出发!” 另外一人道:“不如今晚就叫打狗行动!” “似乎应该是吓狗才对!” 街道上一道白色的影子飞过,一人猛然抬头看见忍不住惊叫一声,身旁男子忍不住骂了一句,“你要死啊,这么大声,要是被人听见怎么办!” “我刚才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飘过,没有脚,直接在空中飘了过去!” “别扯淡,还不是你胆子小不愿意去!” “我真的看见了!没有腿的影子。” “哪来的鬼,要是被老子看见一刀劈了她。” “继续赶路,不要误了公子的事,不然回去都有的受。” 十几道人影来到客栈门口,躲在暗处见四下无人,蒙上脸上黑布,手中弯刀同样用黑布缠好,动作十分熟练,应该都是杀人越货的主,身形一闪跳上院墙,四外无人轻轻落下,十几道人影窜入客栈院子,刀塞进门缝轻轻向上一拨,门栓打开,有人在外面把风,其他人进入客栈,高抬步轻落足借着月光摸到楼梯口,两个人守住楼梯口,其余八个人慢慢向上摸去,来到二楼,二楼只有六个房间,事先早已问好,赢了公子的人就住在最里边对着的两个房间慢慢向前摸去,来到两个房间门口,,四人分成一组,相互使个眼色,猛然踢开房门,刀上寒光一闪冲入房内,一间房空荡荡并没有人,另外一间房内发出惊叫声,这种叫声完全不是被刀砍中的惨叫声,而是因为过度害怕发出的尖叫声,四人连忙返身出去,恰好看到连滚带爬从房间内逃出来的四个人,手里的刀甚至有的已经丢了完全不知,一黑一白两道影子从屋内飞出,女子脸色惨白,白得吓人,男子脸上一半黑一半白,手里拿着一根锁链,女子红红的舌头伸出半米多长,长长的头发挡在前面十分恐怖。 “鬼啊!”胆子小的向外逃去,一人胆子较大,手中刀劈出,突然手上一空,刀已经在对方手里,空洞的眼神手里拎着铁链向自己跳来,“有鬼!”即使胆子再大同样怕鬼,客栈内乱成一团,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飘出客栈,八个人连滚带爬从楼梯上下来,守在楼梯下的两名刀手不由得一愣,随即看到一黑一白两道影子慢慢飘出,长长的舌头,拎在手中的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头顶上长长的帽子,不是和传说中的勾魂使者黑白无常一模一样,十几道黑影狼狈逃出客栈。 白衣女鬼伸手摘下舌头道:“这些没胆量的家伙,这么一吓就全吓走了!” 手持铁链人道:“那是他们心中本来就有鬼,所以才会怕鬼。” 女鬼将头发绑好,露出本来的容貌正是风灵儿,灵儿道:“这招还是当初在三仙庙和那些装鬼吓人的长江帮帮众学来的!不想今天还有了用处。” 柳随风道:“长江帮装鬼做坏事,我们确是做好事,不过真的好怀念那段日子,他们应该都已经回到门派。” 风灵儿道:“可怜我们为了一个千变狐还要赶往塞外!” 柳随风道:“不要灰心。” 风灵儿道:“吓走了那些人,现在怎么办?” 柳随风道:“当然是先把妆弄掉,我们这样回去还不把客栈里的人吓到!” 风灵儿道:“好吧,我来帮你!” 千鹤堂内,千鹤松蛋看着狼狈逃回的十几人,“什么,有鬼?” “公子,是真的,舌头有一米多长,太吓人了!” “是啊,公子,要不是我躲得快就被那铁链套住!” “废物,一群废物,一定是你们完不成任务所以才说有鬼,哪里来的鬼,觉得我善良容易上当,想骗我是不是!”千鹤松蛋一脸愤怒,不停的踢打一名奴才,奴才倒在地方发出惨叫,不敢反抗,因为他是公子,自己是奴才,是走狗。 千鹤松蛋总算是出了气,看着倒在地上的奴才道:“去账房领些银子好好休养几天。” “公子,只是那件事!” “放心吧,我会派夜魔前去!” “有夜魔大人出手,一定可以完成任务!” 千鹤松蛋来到后院,来到一间石室前站住脚步,轻轻拍打三下,里面传出声音:“不是告诉过你们,没有事情不要打扰我练功!” 千鹤松蛋道:“夜魔大人,这次遇到了麻烦!所以不得不前来。” 石室门打开,一道影子慢慢出现,全身上下笼罩在黑袍之下,如果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他的身影,千鹤松蛋道:“夜魔大人的隐身功精进了不少!” 夜魔道:“这是我一直苦练的夜魔功,说吧,遇到了什么麻烦!” 千鹤松蛋道:“需要杀死两个人!” 夜魔道:“什么样的人?” 千鹤松蛋道:“未知身份的两个人,不过一定要死,不然千鹤堂便会有麻烦!” 夜魔道:“一定又是你出去惹事,如果当初不是你的父亲对我有恩,我也不会留在千鹤堂,好吧,就帮你这一次,记住不要再有下一次!” 千鹤松蛋道:“多谢夜魔大人。” 夜魔道:“好了,告诉我他们的位置,还有要杀的人!” 千鹤松蛋低下头附在夜魔的耳边,夜魔嘴角露出笑意,身影慢慢在夜空中消失,这种功夫太过诡异,身形可以凭空消失,如果用来暗杀绝对是防不胜防,所以才会叫做夜魔,一个在夜里出没杀人如麻的魔鬼。 柳随风、风灵儿二人回到客栈,客栈内的一阵骚乱惊醒不少住客,但是很快回归平静,谁也不想惹事,掌柜的猛然想起白天似乎有人和自己说过晚上最好不要出来,连忙躲回房间,将门插好,被窝里传出声音,“这大半夜的谁啊这是!” “别管了,快睡觉!不管听到什么声音也不能出去!” “瞧你那熊样!” 风灵儿道:“看他们吓得连滚带爬的样子,我都忍不住想笑!” 柳随风道:“那样就真的穿帮了,你的最佳女主角奖杯也就没了!” 风灵儿道:“真搞不懂,那里面明明有我们大明的人,为什么帮千鹤堂做事,甘愿做东瀛人的走狗!” 柳随风道:“或许是因为无知,或许是因为银子,当然也有可能因为其他的原因,大明朝也好,东瀛也罢,很多人都是为了生活混口饭吃,只是人的骨气不一样,有些人宁可饿着也要骨气,很多人宁愿做走狗也要吃饱!” 风灵儿道:“吓走他们也好,希望以后能够醒悟少做坏事!” 柳随风道:“我担心千鹤松蛋不会这样罢休,晚上机灵点!” 风灵儿点头道:“放心吧师兄,以我们的武功还怕他一个千鹤堂不成。” 柳随风道:“夜深了,睡吧。” ------------ 第三百九十四回 致命毒药(二十) 宝 书 网 ( w w w . ba o s h u 2 . c o m ) 夜,漆黑的夜色,一阵风吹过,地上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月光下隐约可以见到一个人的影子,没有错只有影子没有人,可以骗过人的眼睛确骗不过月光,所以始终无法去掩饰影子,影子在夜空中晃动轻轻一闪消失在昏暗的角落里。 客栈内:风灵儿躺在床上嘴里打着哈欠很快进入梦乡,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折腾了一天确实有些累了,美美的睡上一觉,柳随风坐在床上,一种隐约的直觉告诉自己,千鹤松蛋那个混蛋绝对不会就这样轻易罢手,被吓走的那批走狗不过只是一场序幕,真正的戏尚未上演,手放在胸前,刀放在膝盖之上,这样如果有任何事情发生自己可以第一时间出刀,刀同样是刀客的灵魂生命,从离开渔村的那一刻起,灵儿便交给自己去守护,没有人可以伤害她,自己也绝对不允许受到任何伤害,虽然不想杀人,更不愿意杀人,但是如果有人伤害灵儿,丝毫不介意遇鬼杀鬼、遇佛杀佛。 突然一丝轻微的响声传入柳随风的耳朵,身形猛然飞起,刀已经拎在手里,人影瞬间到了门口,轻轻推开房门,探头向外看去,漆黑的走廊,客栈里的人早已睡熟,刚刚经历的一场风波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惊慌,夜晚本就应该是睡觉的时间,确有太多意图不轨的人充分利用夜晚给他们所带来的快乐。 走廊内十分安静,柳随风手中持刀闪身出去,轻轻来到对面灵儿居住的房门前停住脚步,侧耳倾听,里面传出均匀的呼吸声,灵儿应该已经睡熟,放下心来,或许是自己太过紧张,所以才会有所错觉,应该不会,这么多年在喧闹的海边练就的听力,即便是一丝细微的声音都无法逃过自己的耳朵,或许只是其他房客无意间发出的声响,柳随风手指轻轻触碰房门,手还是缩了回来,灵儿已经睡熟,还是不要去打扰,收起刀回到房内关好房门,回到床上坐定。 月光照进风灵儿房内,原本空荡荡的房间慢慢显出一个人的身影,全身上下笼罩在黑色的袍子内,即便是脸和眼睛同样是黑色,黑色的眼珠翻动看着躺在床上睡熟的女子,恬静美丽,甜甜的笑意挂在脸上,令人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多好的女人,就这样死去真是有些令人舍不得下手! 杀人者是否会因为你的美丽而心软? 答案肯定是否定,最多你会因为美丽付出更多的代价,最终杀人者的刀依然会选择杀人,你的美丽和哀求丝毫对杀人者产生不了任何作用,他的目的便是杀人,杀人者的世界里只有残忍没有情感。 夜魔手臂慢慢抬起,两只手臂之上绑着两只利爪,这种兵器称之为腕爪,利爪锋利无比,只需轻轻走过去,在对方的咽喉上轻轻一划,血很快会喷涌而出,这个人即便是想呼喊都没有能力,喉管完全被利爪切断,这就是夜魔最厉害的杀人手段,舌头轻轻舔舐利爪,甚至隐约还可以尝到鲜血的味道,那种滋味真的很棒,看着被自己亲手杀死的人不停的挣扎,最后在恐惧中死去,那种感觉甚至可以令自己的灵魂得到升华,夜魔慢慢接近,脚下很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视线紧紧盯住自己的猎物,风灵儿依然一脸恬静躺在床上,或许真的累了,对于潜入房间内的夜魔丝毫不知。 手中利爪慢慢举起,嘴角露出残忍的笑意,轻轻向下挥去,叮的一声,利刃相撞发出的声响,柳随风动了,远比刚才的速度要快上一倍,刀鞘内的刀早已拔出,每一个练武之人拔刀拔剑的速度极快,身形一闪踢开房门,月光下映出夜魔不可思议的神情,自己的暗杀被人接住! 夜魔腕爪轻轻划向风灵儿脖颈,嘴角露出残忍的笑意,这时一柄剑悄无声息的突然出现,横在风灵儿身前,风灵儿依然闭着眼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那么出剑的人是谁!这个房间内难道还藏着别的人,绝对不可能。 出剑的当然是躺在床上的风灵儿,从宝善堂那里得到消息,千鹤堂有一个善于暗杀的高手叫做夜魔,杀人几乎是悄无声息,所以一定要多加小心,临睡前柳随风叮嘱,今晚千万不能睡熟,风灵儿点头,剑握在手里藏在被子里,这样没有人会发现,夜魔虽然可以利用一些办法使自己的身形隐匿,但是确无法穿墙遁地,所以只能轻轻划开门上的木栓进入房内,细微的声响引起柳随风警觉,门上消失的木栓更是引起柳随风注意,只是装作不知,手指轻轻在门上敲了一下,这只是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躺在床上的风灵儿已经警觉,并没有立刻起身,不过是为了麻痹夜魔。 柳随风装成无事的样子回到房内,对于师妹的武功自己清楚,剑法极高甚至不在一般门派掌门之下,轻功更是可以跻身武林前列,一次无意之中,自己曾经问过师父,“师父,如果自己和师妹生死相搏,谁会获胜?” 血雨刀风白羽看着心爱的弟子道:“随风,你性子坚韧,日后的造诣必然在师父之上,灵儿天赋极高,如果真的动起手来,我想结果也不需要师父言明!”柳随风清楚自己的刀法霸气力道远在风灵儿剑法之上,只是少了一些轻灵玄妙,以现在自己的武功未必是师妹的对手! 风灵儿诡异出剑挡住夜魔的暗杀,脸上带着笑意看着一脸错愕的夜魔,这时对面传出声响,夜魔身形一闪试图离开,可惜他错了,人不能犯错,一旦犯错就要付出代价,夜魔确是连续犯错,一道白色的影子出现在他面前,正是一直躺在床上的风灵儿,夜魔甚至没有看见她如何从被子里钻出,又如何出手,剑在手里指着自己,柳随风已经赶到,刀握在手里目光看着自己。 柳随风道:“我想你就是夜魔?” 夜魔道:“你们是如何发现我的行踪!”夜魔对自己的夜魔功十分自信,自己一时也搞不清什么时候被人发现行踪! 风灵儿道:“从你进入我的房间开始!” 夜魔道:“那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出手?” 风灵儿笑道:“我在等你出手。” 夜魔道:“难道你不担心我直接杀了你!” 风灵儿道:“怕,只是你这东瀛狗还没有本事伤害到本姑娘!” 夜魔双爪护住胸前凶相毕露道:“从来都是我杀人,虽然中了你们的道,不过绝对不会束手就擒!” 柳随风道:“你们这些无耻的东瀛人,不好好在你们的小岛上呆着,为什么来到我大明国土作恶!” 夜魔道:“东瀛人是最优秀的民族,为何要屈居在那样的小岛之上,而你们这些愚昧的支那人确可以占有这样庞大的土地资源!我们不甘心,所以才要不断的侵略索取。” 柳随风道:“这些都是祖宗留下来的财产,任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难道你们忘记了,你们的祖先同样来自中原!” 夜魔道:“那又如何,从你们的大秦开始就把我们祖先遗忘在那片荒岛之上,现在的我们是最优秀的东瀛武士,看看这里腐败无能的朝廷,很快就要被我们彻底占领,到时候你们都会成为奴隶。” 风灵儿道:“师兄,杀了他,这种无耻的人不需要跟他废话!” 柳随风道:“杀了他实在太便宜他了,废了他的武功,留着自然有用处!” 风灵儿点头道:“废了他,我更不介意。” 女人发起狠来,真的很吓人,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杀意。 ------------ 第三百九十五回 致命毒药(二十一) 夜魔动了,暗杀彻底失败,所以只想走,双爪齐挥攻向堵住门口的柳随风,出爪的同时看到刀光、剑光,刀光猛烈,剑光飘逸,夜魔也算了得,面对两大年轻高手,双爪向外猛然一分,两股力道传来,夜魔情知不敌,身形一闪手里打出一团粉末,房间内夜魔的身形慢慢隐去,这就是他苦练的夜魔功,借助药粉的奇效很快可以隐去身形,任何人无法发现。 柳随风怒吼一声:“想逃,真是痴心妄想。”风灵儿手中一包荧光粉打出,屋内顿时亮了起来,夜魔暗自得意,自己最拿手的夜魔隐身功,不仅可以用来杀人,更可以用来逃走,不过自己今天最想的是杀人,不小心中了两个年轻人的道,更是被人提及祖先的历史令夜魔十分恼怒,他要杀人,只有杀人才能令自己从这种耻辱中得到解脱,东瀛人确实是中原人与当地土著人的后代,因为土著人貌丑个子矮小,所以后来的东瀛人尤其是男子大多继承了这样的血统,只有少数人样貌俊美继承中原人的特性,同时头脑更为聪明,成为贵族统治着东瀛,大部分样貌丑陋的东瀛人只能沦为奴隶,或者修炼武艺成为武士,只有少数人可以成为忍者,夜魔便是忍者中的一个,忍者不仅要苦练忍术,更是要练习身法武艺,所以夜魔的武功同样不弱,加上诡异的忍术,忍者确实十分难对付。 昏暗的房间内,露出一个荧光形成的人影,夜魔静静的站在,身形一动不动,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他在等,对手必然以为自己已经逃走,所以必然大意,那个时候就是自己出手杀人之时,不过风灵儿打出的荧光粉早已令身形暴露尚且不知,为了对付夜魔这样的杀手,柳随风早已做足准备,不急于出手不过是想戏弄他一番。 柳随风叹口气道:“我们精心布局,可惜还是被他逃了!” 风灵儿忍住笑道:“真是搞不懂那些不要脸的东瀛人,明明就是我中原人留下的后代,确总是妄想征服中原!” 柳随风道:“正是因为这种被东瀛人视为最大耻辱的历史,所以那些所谓的东瀛武士才会有这样的想法,试图毁灭历史或者篡改历史。” 风灵儿道:“当年秦始皇为何要派徐福带领兵将出海!” 柳随风道:“根据史书记载,秦始皇为了能够长生不老,所以派出大量人马四处搜寻,徐福便是其中一员主将,可惜搜寻多年一直没有找到,始皇残暴,徐福担心回去之后遭到杀害,所以干脆留在其中一座小岛上,可惜带出去的大多是男子无法繁衍后代,好在在一些山洞里找到一些土著居民,这些土著人光着身子四处跑,兵士饥渴难耐,岛上又没有其他女子,于是便将这些土著女子占为己有,徐福自称天皇,历经繁衍便成了现在的东瀛岛国!” 躲在暗处一脸愤怒的夜魔终于忍不住出手,这是一段屈辱的历史,东瀛人不愿意提及的历史,愤怒杀意从心底升起,杀死其中一个然后逃走,自己有这样的能力,手上利爪攻向风灵儿,风灵儿似乎并没有发现,依然看着前方,突然手中剑顺势抬起,恰好挡住夜魔的攻击,刀光闪过,夜魔发出惨叫,手上的经脉被刀气齐齐割断,这个人从此算是彻底废了! 夜魔倒在地上,“你们怎么可能会发现我?” 柳随风道:“你们这些没有文化的莽夫,难道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可以破去你们最自豪的隐身功!” 夜魔道:“是什么!”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晶莹的荧光不停的闪亮,“这是什么?” 风灵儿道:“师兄,不会他们连这种东西都没有见过吧!” 柳随风道:“很有可能,那样偏僻无知的小岛试问又如何能与我中原文明相比!” 风灵儿上前剑光一闪,夜魔再次发出惨嚎,在夜里十分瘆人,客栈老板抱着自己的肥婆娘不停的发抖,流年不利,明天一定要找刘大仙算上一卦,摆上风水阵,一夜之间连续发生事情,还好自己有高人指点,不然定然小命不保。 女人道:“你这个窝囊废,抱着我干什么,怎么不出去看看!” 客栈老板:“看什么看,出了事自然有官府的人处理。” 女人道:“说你没胆子不就得了!” 客栈老板本来就有气,一巴掌打过去,“让你嘴贱。” 女人被打丝毫不弱,“没能耐的熊包,就知道拿女人出气,老娘今天跟你拼了。”客栈内一时乱成一团。 柳随风看着风灵儿道:“师妹,这是干什么?”风灵儿手起剑落,将夜魔脚上的经脉同样切断,夜魔发出惨嚎。 风灵儿道:“对付这样的人就应该狠一点,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柳随风道:“放心吧,如今他就是一个废人,明天把这份礼物送给千鹤堂。” 风灵儿道:“千鹤松蛋到时候就会变成熊包蛋!” 柳随风道:“天快亮了,我看着他,你先睡会。”说完像拎死狗一样拎起夜魔,关好房门拿出绳子将夜魔捆好,找到两双袜子塞进嘴里,倒在床上,“千鹤松蛋,遇到我柳随风算你倒霉!” 千鹤堂内,千鹤松蛋急得来回踱步,一批走狗弯着身子站在一旁,千鹤松蛋停住脚步道:“夜魔大人,还没有回来?” “公子,还是不见身影。” “出去一个多时辰,天就快亮了,按理也应该回来了!” “公子,会不会是夜魔大人失手!” 一个巴掌过去,“怎么可能,你们这些无能的支那人怎么会是我东瀛优秀忍者的对手!” “公子,奴才失言,奴才掌嘴。”巴掌打得啪啪直响,千鹤松蛋心中有气,一脚踢过去,走狗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滚出去,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其他走狗一个个心惊胆颤,生怕惹千鹤堂公子生气。 天光大亮,千鹤松蛋满眼血丝,呆滞的看着墙上的一幅画,那是千鹤家族祖先的画像,虽然远没有中原人高大挺拔,但是就是他靠一双手开创了千鹤家族事业,一代一代传下来长久不衰,自己的父亲千鹤循在家族中是庶出,所以没有太多的地位,只能依靠自己默默的打拼,千鹤堂是唯一的出路,如果失去千鹤堂,自己还有父亲的下场绝对会十分凄惨,千鹤松蛋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不,不能失去千鹤堂,绝对不能,只是那一百万两的欠款如何偿还,白纸黑字上面有自己的手印,想赖掉肯定是不行,自己派出的两队人马完全没有奏效,即便是夜魔这样的高手一直到现在没有回来。 那个人是谁,目的又是什么!难道真的是无意间的赌局,又是无意间买错,这似乎太过凑巧,如果夜魔都无法除掉这个人,只能说明他的背后或许有一股更为强大的实力,为什么会选中自己!千鹤松蛋坐立不安,店内有人早早起来打理,“公子,今天几时做生意?” “做什么生意,今天闭门谢客!” “这似乎不好吧!” “我是当家人,我说了算。” “好吧。” 千鹤松蛋探头向外关瞧,门前早有人排上队伍,家丁出去说道:“今天千鹤堂不营业,各位请明天再来!” “送我们一瓶药不就得了!” “说的就是,我们也不是来看病的!” 一直侯在门外的人有些不愿意的嚷嚷起来。 家丁道:“你们先等等,我去问问东家!” 家丁转身回到药局内弯身道:“少东家,那些人说是来领药不肯离开!” 千鹤松蛋怒道:“给他们,吃死这些王八蛋。” 这时门外传来声响,“千鹤兄,好大的火气!”千鹤松蛋差点从椅子上掉到地上,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柳随风手摇纸扇从外面走入,书童打扮的风灵儿手里提着一滩泥般的东瀛忍者夜魔。 ------------ 第三百九十六回 致命毒药(二十二) 千鹤堂内 柳随风一身贵公子打扮带着笑意迈步进入,身后风灵儿拎着烂泥一般的夜魔随后进入,千鹤松蛋毕竟见过一些世面,稳住心神道:“单公子,请。”目光落在夜魔身上,心中不免再次一惊,夜魔真的落入对方手里!似乎被对手制住。 柳随风大摇大摆坐在椅子上环视一圈道:“千鹤堂不愧是财大气粗,单单这室内的装饰便已价格不菲!” 千鹤松蛋道:“出门做生意靠的就是门面,单兄,不知这位是何意?” 柳随风笑道:“昨夜客栈内遭了贼,不想家丁下手重了些,小弟听闻千鹤堂医术出众,所以特意带来,毕竟贼人也是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死了也是可惜!”风灵儿顺手将夜魔丢在地上,夜魔双眼死死盯住柳随风二人。 千鹤松蛋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夜魔道:“那是自然,医者父母心。”转身喊了一句,“带他下去诊治。”有人过来扶起夜魔向后面走去。 柳随风道:“千鹤公子,昨天的账是不是应该算一下?” 千鹤松蛋脸上汗珠顿时下来,对方逼上门来,自己的两步棋完全被对方破掉,带着重伤的夜魔来到这里还不是为了告诫自己,不要耍任何的手段,该如何是好,脸上带着笑容道:“单公子,你看能不能通融几日,家父出门,很多事我做不了主!” 柳随风道:“千鹤公子,当日的威风劲哪里去了!契约上白纸黑字可是写得很清楚。” 千鹤松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单公子,我求求你,给我一条生路,我保证三年之内把银子还给你,绝不食言!” 柳随风用扇子拍打千鹤松蛋的肥脸道:“三年,如果有人欠你三年银子不还,你愿意不愿意?” 千鹤松蛋道:“不愿意。”马上缓过神来改口道:“我愿意,愿意。” 柳随风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千鹤兄还是起来好好商量一下如何偿还这笔债务!这里毕竟是千鹤堂,作为当家人跪在这里成何样子!” 千鹤松蛋瘫软在地上,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千鹤堂公子苦苦哀求,风灵儿看着解气,师兄还真是有办法,把这东瀛人治得服服帖帖! 柳随风道:“办法不是没有,就看千鹤兄上不上道!” 千鹤松蛋听出话中之意,从地上爬起嬉皮笑脸道:“不知是什么办法,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肯定去做!” 柳随风看着门外道:“那里那些人都在等什么?” 千鹤松蛋道:“领药啊!” 柳随风道:“为何天下间会有这免费的午餐,我想千鹤堂每天白送出去的药就有几千两!” 千鹤松蛋道:“这是我父亲的主意,我哪清楚,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没了,我也心疼,不过没办法,千鹤堂我说了也不算!” 柳随风笑道:“千鹤兄,可知道如今什么最值钱?” 千鹤松蛋摇头道:“不知道!” 柳随风道:“恰恰是这治病的良方!” 千鹤松蛋道:“你是说药方?” 柳随风道:“不错,我虽然不做药材生意,不过也知道其中的暴利,生意人绝对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我打听过了,这种药药效奇特,很受男人喜欢,试问大明朝有多少男人?” 千鹤松蛋道:“不下千万!” 柳随风道:“那如果我们可以从每一个人身上赚到一百两,不,十两好了,那是多少钱?” 千鹤松蛋眼前一亮道:“那可是一笔富可敌国的财富!”千鹤松蛋手在眼前一晃道:“等等,刚才你是说我们?” 柳随风道:“不错,我要和你合作,我出钱,你出药方,到时候每年我能得到的绝对会远远超过一百万两,当然更不会亏待了千鹤兄你。” 千鹤松蛋笑道:“单公子,真不愧是生意人,是不是早已经打我们千鹤堂的主意?” 柳随风道:“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是生意人,只要能赚钱的我都感兴趣!来到炎洲虽然不到几日,不过确是看到了商机,也算是我与千鹤堂有缘。” 千鹤松蛋道:“家里那些人都笑我做不成大事,如今我便做一件给他们瞧瞧,看是否还有人敢瞧不起我。” 柳随风道:“千鹤公子的胆识能力区区一个千鹤堂实在是太过屈才!” 千鹤松蛋道:“只是那药方我爹视如珍宝,一旦发现不见还不扒了我的皮!” 柳随风道:“药方本就大多相同,只要我们可以暗中抄录一份,到时候我拿着药方去别的州县开上几座药局,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松蛋堂’,到时候白花花的银子落入我们的口袋,谁看着都高兴!” 千鹤松蛋道:“单公子的能力还有胆量小弟早已清楚,只是这诚意方面!” 柳随风笑道:“生意人最讲究诚信,诚意当然也有。”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上面印着斗蟋宫的标志,应该就是风灵儿购买的一万两赌券,拿在手里很快撕成碎片,一扬手道:“一百万两在我眼里根本就是一件小事,我要的是一千万两甚至更多!” 千鹤松蛋看着撕碎的赌券道:“好,这份诚意够了,单兄等着,我这便去拿药方。”千鹤松蛋转去后堂,柳随风使了一个眼色,风灵儿趁人不注意同样跟了进去,只见千鹤松蛋鬼鬼祟祟来到一间屋子门前,见四下无人,打开房门钻了进去,风灵儿露出头来,来到门前同样跟了进去,这里应该是库房,堆积大量的药材,发出各种难闻的味道,千鹤堂将东西藏在库房确实很难被人发现! 只见千鹤松蛋来到墙角用手一拉上面的铁环,墙壁慢慢向外一分,出现一个用来装东西的密室,密室不大,从里面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从腰间取出钥匙打开,从里边拿出两张纸然后小心将盒子放回原处。风灵儿闪身出了库房,契约和药方必然藏在那个密室的盒子里。 风灵儿从后堂走出,时间不大,千鹤松蛋犹如做贼一般偷偷溜了出来,来到桌子前坐下倒满一杯茶喝下去,心情算是平静下来。 柳随风道:“千鹤兄,真是胆识过人,难道不担心我拿了药方之后远走高飞独吞这笔价值连城的财富” 千鹤松蛋道:“这。”自己好像一时兴奋过后没有考虑这样的事情,若是自己家的药方泄露出去,他拿着药方跑了,自己去哪找他要钱! 柳随风笑道:“不过是开个玩笑,这样我们写下契约,药方乃是你千鹤堂所有,你我合作制药,至于得到的利益当然是二一添作五,你我兄弟平分!” 千鹤松蛋松了一口气道:“好,白纸黑字写清楚,再好不过!” 字据很快写完,两人签字画押各自收好,那边风灵儿早已将药方抄好,原本交给千鹤松蛋,柳随风起身道:“那就不耽误千鹤兄开门做生意。”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块金子放在桌上。 千鹤松蛋道:“单兄,这是何意?” 柳随风道:“算是见面礼好了,这只是一块,以后在你面前摆的将是一座金山!” 千鹤松蛋双眼放光,看着桌子上那块闪闪发亮的金子,金子慢慢长大,不停的长高,似乎金山已经在自己面前,拉住柳随风道:“以后你就是我千鹤松蛋最好的兄弟。” 柳随风笑道:“好,兄弟,我喜欢。” 出了千鹤堂,风灵儿道:“师兄,他把当成兄弟!” 柳随风道:“可惜他似乎忘了中原的一句话,做兄弟的最愿意在背后插、你一刀!” 风灵儿道:“下一步怎么办?” 柳随风道:“回去再说,千鹤松蛋不过是纨绔子弟很好对付,一定要在千鹤循回到炎洲之前拿到证据。” ------------ 第三百九十七回 致命毒药(二十三) 回到客栈,客栈内发出阵阵铃声,一名道士身穿道袍手持桃木剑做法,客栈掌柜的脸上带着伤痕恭恭敬敬站在一旁,只见道士抓起几把米粒香灰洒在空中,几道符咒粘在剑上,口中猛然吐出一股火来将符咒点着,口中念念有词,手轻轻在剑上一点,火势顿时熄灭,法事做完,道士道:“我的这套驱魔降妖避邪护主大阵极为灵验,莫说是孤魂野鬼,即便是地狱的使者也要避让三分。” 掌柜连胜道谢,递上一些银两脸上陪着笑意,绕过法阵两人回到房间,风灵儿道:“这些人真是迷信!” 柳随风道:“若不是昨夜我们装鬼吓人,半夜还弄得夜魔鬼哭神嚎,老板又何必花银子大费周章!” 风灵儿道:“那个道士还应该谢谢我们才是!” 柳随风道:“可有看清药方还有契约藏在什么位置?” 风灵儿道:“有我亲自出马,还能办不成,就藏在一间仓库的一个密室里,不过钥匙在千鹤松蛋身上。” 柳随风道:“那样好办!” 风灵儿道:“好办!总不能把他打晕了然后拿走钥匙吧!” 柳随风道:“你忘记了,松蛋第一好赌,第二好色!”柳随风说完目光落在风灵儿身上,风灵儿连忙道:“师兄,为什么那么不怀好意的看着我,他好色关我什么事,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柳随风道:“谁让你长的漂亮,只需要吸引千鹤松蛋的注意,然后趁机偷走钥匙,以你的本事他就是想近身恐怕也很困难!” 风灵儿撅起小嘴道:“难道漂亮也有错吗!” 柳随风道:“好了灵儿,这次又要劳烦大小姐亲自出马,总不至于让我去吧!” 风灵儿道:“那也不错,把师兄打扮一下也还不错!” 柳随风道:“呵呵,说笑,只要拿到钥匙取得契约和药方,就可以救炎洲百姓,甚至天下的百姓!” 风灵儿道:“真的可以做到吗?” 柳随风道:“事在人为。” 风灵儿突然想起什么,“师兄,你和千鹤松蛋签的那份约定会不会到时候也把你给牵涉进去!” 柳随风笑着拿出契约道:“上面只有千鹤堂千鹤松蛋的名字,而另外的名字是单腾,管他蛋疼还是单腾,反正千鹤堂害人被我们看到就算他倒霉!” 风灵儿小嘴撅起道:“师兄,你越来越会骗人了,以后会不会连我也骗。”说到这里忍不住伏在桌上哭了起来,柳随风心中好笑,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女人真是难以理解,连忙起身道:“你是我最疼的灵儿,师兄又怎么会骗你!” 风灵儿抬起头笑嘻嘻道:“师兄,你被我骗了。” 千鹤松蛋心情大好,赌约的事情顺利解决,以后又能拿到无数的银两,这里可是比东瀛好上不下百倍,到处是可以玩的可以吃的,只有你有银子,什么都可以得到,带着几个奴才大摇大摆出了千鹤堂,直奔千女园而去,心情好了当然是去找乐子好好的玩上一玩。 风灵儿一身女装行走在街上,一把纸扇挡住身体,远远看见千鹤松蛋带着一群够奴才大摇大摆的过来,上前几步突然脚下一滑哎呦一声倒在地上,声音吸引千鹤松蛋的注意,只见一妙龄少女倒在地上,手中纸伞丢在一旁,再细看衣服紧紧裹在身上衬出凹凸有致的身形,嘴里发出哎呦哎呦的声音令人销魂,急忙跑过去,两眼直勾勾盯住风灵儿精致小脸,水汪汪的眼睛令人心动,千鹤松蛋上前道:“姑娘,摔疼没?” 风灵儿道:“奴家不小心摔倒,多谢公子。” 千鹤松蛋双手去扶风灵儿,右手顺势向臀部摸去,风灵儿哪里能容千鹤松蛋得手,身形向前一动,千鹤松蛋差点跌倒,风灵儿手心一翻,腰间的钥匙已经到了自己袖子里,“多谢公子,我相公还在那边等我。”说完扭动腰肢走开,只留下一脸茫然的千鹤松蛋。 “公子,公子!” “别吵,这是谁家的小娘子,不仅长得令人心动,看着还那么眼熟!” “公子是什么人,几乎炎洲城内好看的姑娘公子都看了个遍,当然看着眼熟!” 千鹤松蛋哈哈大笑,“走,跟着公子喝花酒去。” 千女园内,一名丫环过来道:“园主,千鹤松蛋来了!” 女子的声音响起:“这个废物,当初在东瀛就是个荒唐蛋糊涂虫,他需要什么尽量满足他,只要不惹事就好。” 丫环道:“知道了园主。” 柳随风露出身形,风灵儿右手拿着钥匙晃了晃,一副得意神情道:“怎么样?” 柳随风道:“这招美人计也只有灵儿出马才能奏效,时间有限,我们需要在千鹤松蛋离开千女园之前拿到契约书还有药方,然后想办法把钥匙还给他。” 风灵儿点头,两道身影快速奔着千鹤堂走去,千鹤堂前几个懒汉随意的躺在地上,用手抓着衣服上的虱子,陆陆续续不少人进出,两人跟着人群混进去,一些家丁药童忙里忙外,抓住机会,两人挪到一处不显眼的位置身形一动落入柜台后面,几个闪烁进入后堂,来到库房位置,推开门进去,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两人连忙躲在一处装有药材的箩筐后面,地方并不太大,两人挤在一起,风灵儿身上散发出阵阵幽香,为了吸引千鹤松蛋今天更是刻意打扮,即便是柳随风不免有些心动,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汉,药童嘴里哼哼呀呀来到库房取走一份药材,转身出去。 两人站起身形,柳随风道:“密室在什么位置?” 风灵儿道:“在里面。”说完奔着里面飞去,来到墙角位置,那里最不起眼的位置立着一个铜环,用手轻轻一拉,两边墙壁慢慢分开,露出一处狭窄的密室,如果不是跟着千鹤松蛋这样的密室很难发现。 从里面拿出箱子,拿出钥匙打开,箱子里放着几张纸,其中两张正是今日抄来的药方,下面一张打开,红红的指印,加上官府的印章,应该就是宝善堂堂主宝农所说的契约。迅速收好,将箱子放回原处,来到墙角轻轻一推,密室慢慢合上。 出了库房,走过一段走廊,来到柜台后,不少人来回忙碌着,柳随风手心一动,一块银子飞出打在门板之上,发出声响,所有人的视线被声响吸引,一人捡起道:“是银子。”这是另外一块银子从上面掉下来砸在一人头上,忍不住骂道:“妈的,谁打我。”用手一摸同样是银子! “天上掉银子啦!”千鹤堂顿时乱成一团,不少人蜂拥向外跑去捡银子,二人趁机飞出柜台,装作没事人一样跟着人群出了千鹤堂,顺着大街直奔千女园而去。 柳随风道:“钥匙给我,你去客栈收拾一下,然后准备两匹快马,今夜我们连夜出炎洲。” 风灵儿点头,身影很快消失,柳随风来到千女园门前,恰好看到千鹤松蛋左拥右抱从里面走出,身后几名家奴跟在身后大献殷勤,柳随风露出身影,千鹤松蛋看到柳随风道:“单兄!” 柳随风哈哈一笑道:“兄弟。”说完双手去抱千鹤松蛋,千鹤松蛋脚下不稳差点摔倒,好在柳随风手疾眼快将他扶住,手上一翻,钥匙已经挂在千鹤松蛋腰间,千鹤松蛋小脸喝得通红满嘴酒气道:“兄弟,对,你是我兄弟。” 柳随风道:“千鹤兄,正事要紧,小弟这便起身回去,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白花花的银子!”柳随风说完使了一个眼色。 千鹤松蛋哈哈大笑,“好,那我就在这里恭候佳音!” ------------ 第三百九十八回 致命毒药(二十四) 前往炎洲城的官道上,四匹快马拉着一辆大车,车夫拉住缰绳手中鞭子抽得啪啪直响,车内坐着的正是千鹤堂当家人千鹤循,千鹤松蛋的父亲,另外一个人身背长剑,能和千鹤循坐在同一辆车上,地位定然不低。 那人道:“千堂主为何不多留几日?” 千鹤循道:“蛋儿贪玩好赌,留他在炎洲始终不放心,那边事情已经办妥,所以才急着赶回来!” 那人道:“这样千鹤堂便可以开设分堂,做出更多的药!” 千鹤循道:“不错,几年之内,千鹤堂将在所有的州府开设药堂。” 那人道:“只是属下有些不明白,大人为何要为严嵩炼药?” 千鹤循哈哈大笑道:“那个药方是我托人送给严嵩。” 那人道:“原来是这样!” 千鹤循道:“大明皇帝喜欢服食丹药,严嵩为了获得皇上欢心,所以命人寻找好的药方炼丹,于是我便趁机买通宫里的人将这幅药方送给严嵩,严嵩拿到药方之后立刻见我。” 那人道:“这么急?” 千鹤循道:“严嵩虽然是奸臣,但是学贯古今,对医学同样了解,看到这个药方之后立刻知道其中的药性如何,于是亲自见我,命我为他炼药!” 那人道:“只是严嵩送来的药材即便是炼几十车都已足够,似乎多了些!” 千鹤循道:“严嵩自然有他的主意,这几年鞑靼人屡犯边关,双方交战互有损伤,但是鞑靼人勇猛好战,大明积弱多年,严嵩不敢主战,只能据城立守,长此下去兵士必然失去作战的勇气,到时如何抵挡鞑靼大军!” 那人道:“所以严嵩想利用药!” 千鹤循道:“不错,这种药的药性可以令人极度兴奋,信心大涨,对疼痛更是毫不畏惧,有了这种药就可以建立一支饿狼一般的雄狮,击败善战的鞑靼人不再是梦。” 那人道:“堂主这样做似乎是帮了大明的忙,对我东瀛百害而无一利!” 千鹤循笑道:“我们的目的就是攻破大明,我又岂会这样白白帮他!这种药的副作用十分明显,只要不吃便会萎靡不振,到时所有人在我们控制之中,攻入中原不费吹灰之力。” 两人坐在车内哈哈大笑,这时两匹快马呼啸而过,马上一男一女向城外方向奔去,那人道:“堂主高明,仅凭一副药方便可抵挡大明数十万大军,而且用的是这里的药材,然后做成药给这里人吃,我们丝毫不用付出,想想都觉得可笑!” 千鹤循道:“这就是大明朝疆土辽阔资源丰富,确无法称霸世界,甚至屡屡为鞑靼人欺负的原因,无论是盛唐还是弱宋即便是现在的大明,只要贪官污吏当道必然走向衰落。” 那人道:“只是可惜像我们东瀛这样的优秀民族确只能屈居在那样的小岛之上,经受无休无止的灾难!” 千鹤循道:“小岛兄,不必悲伤,很快这种格局就会打破,我东瀛的武士道必然闪耀全世界。” 小岛道:“天皇万岁,天皇万岁。”马车渐渐驶近炎洲城。 马上风灵儿道:“师兄,我们这是要赶往那里?” 柳随风道:“唯一能帮我们的只有王爷!” 风灵儿道:“安逸王?” 柳随风道:“不错,安逸王虽然不理政事,不过毕竟身为王爷,可以有机会见到皇上,若是能斗倒严嵩为天下除害当不虚此行!” 风灵儿道:“严嵩祸国殃民天下皆知,似乎只有当今皇帝蒙在谷里,将严嵩当成救世良臣!” 柳随风道:“这便是严嵩的高明之处,只要抓住皇上的心思,他就可以安枕无忧!” 两匹快马直奔安逸王府而去,千鹤堂门前,一辆马车停在前面,千鹤松蛋一脸惊恐站在一旁,千鹤循道:“我出门这段时日你有没有出去惹事生非?” 千鹤松蛋道:“当然没有,自从爹走后,我天天在药局呆着哪也没去!” 千鹤循道:“算你有些长进,你也不小了,好好收收心做出点事来,不要总被别人看扁。” 千鹤松蛋道:“爹,你放心吧,孩儿以后一定会干一番大事业让他们好好看看。” 千鹤循道:“好了,爹累了,怎么不见夜魔?” 千鹤松蛋心中一惊,连忙道:“夜魔大人似乎是有事出去了。” 千鹤循点头道:“原来这样,当初请夜魔帮忙时便答应他千鹤堂绝对不会限制他的自由,随时可以离开,随时可以回来。” 千鹤松蛋松了一口气,要是被爹知道夜魔成了废人,还不把当日的事说出来,所以千鹤松蛋早已把夜魔转移到一处隐秘的地方,堂内知道这件事的人早已封口,任何人不许向堂主提起,不然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几日后,安逸王府门前,安逸王、安逸王妃看着风尘仆仆的两人道:“二位少侠前往塞外,为何回到这里?” 柳随风道:“王爷,路途中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只得赶回。” 安逸王道:“去内厅详谈。” 进入内厅,斥退左右,安逸王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随风将炎洲城内发生的一切简单说了一遍,安逸王怒道:“以药害人,真是丧尽天良,更是勾结东瀛,更是难容!” 柳随风取出契约还有药方交给安逸王,安逸王双眉紧皱慢慢放下道:“虽然很有可能与严嵩有关,不过这份契约并没有丝毫一句提到严嵩的名字,最多治炎洲知府的罪,想要扳倒严嵩还是不行!” 柳随风道:“那炎洲知府是严嵩门生。” 安逸王笑道:“严嵩这几年为了扩大自己的实力,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所以最多以约束不严怪责几句,以我对皇兄的了解,断然不会治严嵩的罪!” 风灵儿道:“那岂不是白忙一场!” 柳随风道:“也不算是,至少可以抄了千鹤堂省得再害人,而且炎洲知府罪责难逃,也为各地官员敲响警钟,阻断和东瀛人勾结的路!” 安逸王道:“眼下也只能如此,我即刻进京请旨,查抄千鹤堂,必然严加审问,凡事涉及的官员必然严惩!” 柳随风道:“替炎洲百姓谢过王爷。” 安逸王笑道:“此言差矣,应该是本王代大明百姓谢过两位大侠才是。” 柳随风道:“王爷事成之后,这副药方绝对不能留在世上,不然必然还会害人!” 安逸王点头道:“不错,查清之后本王答应你必然将其亲自烧毁以绝后患!” 柳随风道:“我二人还要赶往塞外,王爷告辞。”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安逸王忍不住叹口气道:“如果国人都能如此,为天下百姓着想,世道何必沦落成这般,算了,做好自己的本分。”命人备车赶往京城。 圣旨颁下,千鹤堂以药害人证据确凿,命锦衣卫前往捉拿,炎洲知府同流合污满门抄斩,天牢内,严嵩一脸阴沉看着千鹤父子,两人遍体鳞伤,锦衣卫手持皮鞭不停抽打在两人身上,鞭子落下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严嵩道:“你们出去吧,我要亲自审问犯人。” 千鹤循看着严嵩道:“严大人,当日是你命我炼药,用人试药,如今一定要保我父子平安。” 严嵩道:“可惜啊,可惜,你们确走漏了风声,证据到了安逸王手里,差点把我牵连进去,你们说该死不该死!” 千鹤循道:“以你的本事一定有办法保住我们父子!” 严嵩道:“办法倒是有,可惜!” 千鹤循道:“可惜什么,我们有的是银子,你需要多少?” 严嵩哈哈大笑,“可惜有时候银子并不能买回性命,所以你们必须要死。” 千鹤循道:“我是东瀛人,你们没有权力杀我。” 严嵩冷笑道:“那你更该死,有人暗中说我勾结东瀛人,如今我亲手杀了东瀛人,试问这是否是一个解除谣言的最好办法,而且你们两个不过是无用的弃卒,保你们毫无作用。” 千鹤循咬牙切齿发出怒吼:“严嵩,你个混蛋,你不得好死。” 千鹤松蛋几乎跪在地上,“我不想死。” 严嵩哈哈大笑走出天牢,冲着身旁锦衣卫道:“这些人我不想看到,记住做得干净些。” 锦衣卫上前道:“严大人放心,锦衣卫办事向来干净。” 严嵩点头,慢慢走出天牢,身后传出千鹤循父子凄惨的叫声。 致命毒药写完了,心中也算是舒了一口气,收得有点快,只因当初看到一则新闻,一些国外机构用中国的小学生做食物药品试验,最后被人发现揭露出来,中国人不也是人好吗,不要为了一点利益就把我们可怜的孩子当成无辜的小白鼠,试问那些所谓的转基因东西把现在的年轻一代人都吃病了,吃残了,吃傻了,中国可有未来可言!致命也许真的不是药,而是人心,人的短视还有观念,为了一己贪欲弄得百姓苦不堪言,引用一句曹植的七步诗作为结局:“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 第三百九十九回 东瀛的反击 千鹤家族精心布置在炎洲城内的千鹤堂被朝廷查封,千鹤家族千鹤循、千鹤松蛋狱中自尽,一众家奴悉数被杀,这件事甚至引起皇帝嘉靖动怒,勒令严查到底,可是委托办案的人不是以清廉著称的海瑞,而是最信任的人严嵩,炎洲知府侯远章罪无可恕罢官充军,虽然是严嵩的门生,严嵩所表现出来的大义灭亲甚至令嘉靖动容,嘉靖连胜道:“严爱卿,做的好。”消息很快传回东瀛,东瀛国几大家族聚在一起商议。 千鹤家族族长千鹤桀起身道:“我要为我的弟弟、侄儿,死去的千鹤家族勇士报仇。” 柳生家族族长柳生鹤道:“千鹤兄,不要冲动,对于千鹤家族的这次损失,我柳生鹤同样感到遗憾!只是如今时机尚未成熟,还不到大举动手的时机,切不可因为一时之气误了大事。” 大厅内另外一人道:“不错,千鹤兄,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不能因小失大误了大事!”这人便是东瀛三大世家之中掌管商业的福原家族族长福原生康。 柳生家族尚武掌管军事,东瀛持续的动乱大多被柳生家族平息收为己用,成为东瀛势力之中最强大的一股,千鹤家族世代经营药材,在动荡的年代里,药的价值远远要比粮食、女人宝贵得多,福原家族势力遍布东瀛掌控米粮等生意,三大世家的势力合在一起几乎可以掌控整个东瀛,至于天皇不过是一个傀儡。 千鹤桀道:“只是这口气憋得慌,叫我怎么能够咽得下去!” 柳生鹤道:“可是打听清楚,这次千鹤堂被抄事情出在什么地方?” 福原生康同样点头道:“不错,我们布置在大明的势力远不止千鹤堂一处,这次千鹤堂出事也为我们提了个醒,日后行事不能张扬!” 千鹤桀道:“怪就怪在严嵩出尔反尔,没有保住我弟弟等人的性命!害我千鹤家族损失不少人。” 柳生鹤道:“千鹤兄,明哲保身,我想这次严嵩做的没有错,如果只是为了千鹤堂惹得圣上震怒,天下人矛头指向自己,严嵩便不会爬到今天这样的位置!” 福原生康点头道:“严嵩是个聪明人,聪明人绝对不会将自己牵扯进去!” 千鹤桀道:“可是他拿了我们的银子,到了关键时刻没有替我们办事,这笔账我算是记下了!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算算这笔账。” 柳生鹤道:“只要我们能攻入中原,到时候千鹤兄想弄死谁,如何死法,没有人会介意!” 福原生康道:“不错,东瀛终于从动乱中解脱出来,只要恢复几年便大事可图。” 柳生鹤道:“我得到消息,似乎是有一个叫柳随风的人坏了事,用计骗了千鹤兄的侄儿,最后偷出当日的契约还有药方,所以不应该怪罪严嵩,要对付的应该是这个屡次坏我东瀛好事的柳随风!” 千鹤桀道:“柳生兄的消息真是灵通,不错,这次千鹤堂在中原计划失败我那不争气的侄儿可称得上是罪魁祸首,甚至着了对方的道,甚至害了夜魔这样的好手!” 柳生鹤道:“夜魔的事我已经清楚,夜魔的忍术不低,可惜还是被对手破掉,我的人找到夜魔时,双手双脚的经脉被人切断,这辈子算是废了,真是可惜,我东瀛又少了一位优秀的忍者。” 千鹤桀道:“废人双手经脉,远比杀死一个练武之人更加残忍,是个狠角色!” 福原生康道:“这柳随风是何来路!” 柳生鹤摇头道:“这个人门派不详,似乎与中原武林各大门派之间并无瓜葛,又有一些联系,原本长江帮已经被我们掌控,只待时机一到彻底控制长江流域,为我东瀛战船可以自由出入做足保障,不想还是被这个叫柳随风的人带人攻破,我的妹妹千变辛苦建立的势力土崩瓦解。” 福原生康深吸一口气道:“柳生兄是说,杀死无影、无形,破掉长江帮的就是这个人!” 柳生鹤点头道:“不错,这个人心思缜密武功极高,身边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小丫头。” 千鹤桀道:“这样说来,柳随风这个人似乎专门和我东瀛作对!” 福原生康道:“应该尽早除掉,免除后患!” 柳生鹤道:“我得到消息,两人本来是要前外塞外追查我妹妹柳生千变的消息,也许只是路过炎洲遇到千鹤堂的事,不过这个人两次破坏我们的计划,绝对不能再姑息!” 千鹤桀道:“柳生兄不如派出门下得力忍者,让这个人彻底消失!” 福原生康道:“不错,柳生兄这些年培养出来的高手也是时候派上用场!” 柳生鹤道:“忍者行事毕竟太过张扬,而且大多有任务在身,现在还不能引起朝廷以及中原武林的重视,所以只能派出剑手或者刀客!再命隐藏在塞外的好手配合必然可以除掉这个眼中钉!” 千鹤桀道:“那派谁前去好呢!” 福原生康哈哈一笑道:“若是论刀术东瀛又有谁能比得上柳生兄的公子!” 千鹤桀一拍脑门道:“我怎么忘了这件事,当今东瀛声名最盛的人当属柳生一刀!” 柳生鹤点头道:“一刀的刀术甚至已经不在我之下,这次也正好趁这个机会出去见识一下。” 福原生康道:“有我东瀛最强的男人出手,必然可以轻松击杀柳随风!” 千鹤桀起身道:“为即将到来的胜利干一杯!” 柳生一刀,男,柳生家族最有天赋的刀客,七岁学刀,十四岁打败柳生家族年轻一代第一高手柳生傲锋,柳生傲锋看着自己的堂弟,那个号称柳生家族最有天赋的人,自己才是东瀛最强的男人,原本是一场巅峰对决,不想柳生一刀只用了一刀击败柳生傲锋,一刀击败苦练多年的刀术高手柳生傲锋,而且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也正是那一年随着父亲来到千鹤府遇到同样十四岁的千惠子,柳生一刀看着千惠子,“记住你是我的,只要我成为最强的男人便会回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冷峻的眼神令千惠子心动的同时感到迷茫,自己是他的,因为婚约还是因为自己的美丽,为何要等他成为最强的男人才会来拿回属于他的东西,自己是什么,战利品,自己只想做一个真正的女人,一个守在男人身边的小女人。 六年时间过去,柳生一刀带着他的影子,孤独的寻觅走遍东瀛不停的与人比试,在无数的失败中磨练自己的刀术,最后将那些曾经击败自己的人彻底击败,在他们失落绝望的眼神中,柳生一刀才能找到自己的快乐,自己的一生或许真的是为刀而生,只有手里握住刀将对手击败时才能真正感觉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一个为刀而生的男人:柳生一刀,即将踏入中原应战自己一生的对手,中原日后最强的男人柳随风。 柳随风是否可以击败东瀛最强的男人?让我们拭目以待。 ------------ 第四百回 东瀛刀客 写到四百回,应该有一百多万字了,从最开始的二十万字目标一直在坚持,加油。 柳生一刀回到家中,刚刚迈出一步,猛然间一道身影飘落,柳生一刀右手已经按在刀柄之上,这是一个刀客养成的习惯,刀不离身,一旦有任何异动立刻拔刀出刀,人影跪地施礼道:“公子,回来了!” 柳生一刀道:“飞鹤你的轻功似乎又进步了!”只见被称为飞鹤的男子,身材干瘦矮小,双臂过膝犹如猿猴,飞鹤笑道:“即使我的轻功再快似乎也躲不过公子的刀气!” 柳生一刀道:“你可以放心,只要不招惹到我,我绝对不会对你出刀!” 飞鹤道:“家主在里面等你。”说完身形一闪消失不见,这手轻功确实厉害,不过从飞鹤嘴里得知这样的轻功尚且无法躲过柳生一刀的刀气,可想而知柳生一刀出刀该有多快! 柳生一刀迈步进入,父亲找自己,这些年父亲很少过问自己的事,他是一个英雄,通过自己的努力将原本四分五裂的东瀛逐渐统一,同样是一个有远大抱负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往往更容易忽视一些身边的东西,包括他的家庭,因为他的家是整个东瀛甚至整个世界,而不是区区的一个小家。 柳生一刀刚要叩门,里面传出声响,“进来吧,一刀。” 柳生一刀推门而入,父亲柳生鹤端着茶杯看着自己,柳生鹤道:“几年不见,你长大了!已经成为一个男子汉了!” 柳生一刀道:“在没有成为东瀛最强的男人之前我还不能称为男子汉!” 柳生鹤道:“你的刀术犀利,以你的刀法很难再找出可以打败你的人!” 柳生一刀慢慢抬起头道:“还有一个人。” 柳生鹤道:“那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 柳生一刀道:“那个人就是父亲。” 柳生鹤道:“你是我的儿子。” 柳生一刀看着父亲道:“不过我还是会有一天击败你。” 柳生鹤道:“很好,男人就应该有野心,有雄心,那样才算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柳生一刀身上发出一股杀意,这股杀意很快消失,不是散去,而是被另外一股更为强大的压力击碎,柳生一刀叹口气道:“父亲找孩儿来为了何事?” 柳生鹤道:“你需要去趟中原,记住带上你的妹妹菜子!” 柳生一刀道:“我需要理由。” 柳生鹤道:“那里出了一名十分棘手的刀客,我们东瀛不少好手死在他的手里,所以才会派你前去。” 柳生一刀抬手制止道:“父亲这个理由已经足够了,已经不需要再说下去,我已经习惯一个人上路,为什么要带上菜子?” 柳生鹤道:“是你姑姑的要求,她很想你们两个,这次你对战的那个中原刀客同样会前往塞外,所有的一切你姑姑都会替你安排!” 柳生一刀道:“他叫什么名字?” “柳随风!” “柳随风!”一股更为强烈的杀意从柳生一刀身上发出,找到自己的对手然后击败他成为柳生一刀一生活下去的目标。 柳生一刀道:“什么时候出发?” 柳生鹤道:“明天。” 柳生一刀道:“放心,我一定可以击败他。” 柳生鹤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不是击败他,而是杀死他。 夕阳下,一人一刀,刀立在地上,手放在腰间,刀光一闪瞬间消失,刀回到鞘内依然立在地上,似乎没有动过一般,不远处一棵小树猛然裂开,好快的速度,好霸道的刀气,人影慢慢回身,真是柳生一刀。 迎风一刀斩,柳生一刀最喜欢使用的招式,以强大的刀气加上出刀的速度直接劈出, 干净利索没有一点花哨,也许只有最简单的刀术才能发挥刀最大的威力。 柳生世家门口,柳生鹤拿出一封书信交给儿子道:“照顾好妹妹,记住中原武林高手众多,千万不能大意。” 柳生一刀点点头,“菜子,我们该走了。” “哥哥,听说中原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到时候可以陪我好好逛逛?”柳生菜子,十六岁,武功不详,精通易容术,这时正用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自己的哥哥柳生一刀,哥哥这些年一心练刀很少和自己见面,所以柳生菜子在心里对这个哥哥都觉得有些怕怕的。 “菜子,这次来中原自然有我的目的,到了姑姑那里自然会有人陪你。”柳生一刀面无表情的说道。 柳生菜子有些失落点点头道:“好吧,我也想早点见到姑姑!” 两日行程,来到海边,柳生菜子欢呼雀跃,蔚蓝的大海,海边是各种五颜六色美丽的贝壳,这些都是小孩子少女最喜欢的东西,几只海鸥随意在空中飞舞,一条商船停靠在岸边,柳生一刀目光向商船望去,这样规模的商船在东瀛已经算是罕见,从船上露出几个空洞来看,船上应该设有火炮用来对付一些想打主意的海盗,船上走出一人高声道:“柳生公子请上船。” 柳生一刀看着蹲在海边一脸喜悦的妹妹菜子道:“菜子该走了。” 菜子手里拿着两个大贝壳高兴的跑过来,“哥哥,好看吗?我要把它送给姑姑!” 柳生一刀并不言语向着商船走去,柳生菜子跟在身后,船内十分宽敞,三十几名护卫分列左右,腰间挎着弯刀,身背弩箭,这种弩箭射程较远,用来对付海盗再适合不过。 商船负责人道:“升起风帆,打出旗帜,出发!” 四名水手熟练的拉动手中绳索,很快风帆扬起,船借风势缓缓驶向远方,一展大旗迎风飘舞,上写福原两个大字,这是一种标志,福原世家在东瀛的影响力巨大,一般的海盗船见到福原家族的商船都会选择避让,毕竟这是一般人都惹不起的巨无霸,而且船上配置的火炮加上护卫,实力较小的海盗更是没有这个胆量。 一路无话,历经数日到达陆地,大船停稳,护卫长道:“柳生公子,只能送到这里,毕竟船体太大,如果过于接近容易被大明军队发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柳生一刀飞身跳下商船,菜子紧随其后,眼前是一片荒山峻岭,柳生一刀拿出父亲交给自己的地图,过了这片树林再往前走上两日过了前面的关口就可以进入中原,向北再走三日就可以到达姑姑那里。 收起地图道:“菜子,不要离我太远。”这里毕竟不是东瀛,所以柳生一刀心生戒备,既然妹妹与自己同行就要保证她的安全。 走不到半日,两人停下来休息,这时从旁边的树林里蹭蹭蹭窜出来十多名山贼拦住去路,关外苦寒人烟稀少,所以来关外生活的人不是朝廷缉拿的要犯,就是为中原武林所不容的汪洋大盗,劫掠来往的行人本就是很平常的事情。 “大哥,今天咱运气好,遇到个漂亮姑娘。”其中一名山贼一脸横肉看见柳生菜子两眼冒出光来,柳生菜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发育的十分丰满,白皙的皮肤高挑的身材,丰满的胸部就像要只要冲破衣服束缚胀出来的圆球,令男人忍不住气血膨胀。 “哥哥,这些人是坏人。”柳生菜子见这些样貌凶恶的人挡住去路,眼睛不怀好意的向自己身上敏感部位瞄来瞄去,知道必然是遇到了恶人下意识的躲在哥哥柳生一刀的身后。 “大哥你瞧,她还害羞了,应该是个没开葆的雏,今天可是拣着了。”山贼发出一阵哄笑,弯刀随意拎在手里,有的已经笑得站不起来,柳生一刀只是冷冷的看着。 “妈了巴子的,老子躲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三年没碰过女人,差点忘记了自己还是个带把的爷们。”山贼再次发出一阵哄笑,柳生一刀神情冷漠的看着眼前这些面目可憎的拦路人应该就是中原所称的强盗,东瀛资源稀少也经常有盗贼出没早就已经习惯,只是不知道这些人为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乐成这个样子。 东瀛人从小学习了一些大明语言,目的便是方便通商,当然更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在里面,柳生一刀一生为刀而活,所以十分生疏,只是听到对方的哄笑声,并没有听懂这些人说的意思,但是这些人拦住去路眼睛不停的往躲在自己身后的妹妹身上瞄大概猜明白了意思。 “你们出手吧。”柳生一刀十分生涩的说道。 刀客有刀客的尊严,杀死这些人只在眨眼之间,根本没有自己先出手的必要。 ------------ 第四百零一回 东瀛刀客(下) “杀了他。”十多名山贼抽出随身的弯刀冲了上来,柳生菜子看着这些拦住去路的恶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些人在自己眼里很快就会变成十多只待宰的羔羊,这几年主动挑衅哥哥的人还没有一个活人,柳生一刀出手,应该说这些人根本没看见眼前这个人如何出手,只感觉眼前人影一闪腰下一凉,那名被自己拦住的男子手已经放在刀鞘上,十几人几乎同时倒地。柳生一刀出手瞬间攻出去十多刀回到原地手按住刀柄就像自己根本没有出刀一样。这些人到死也没有看清杀死自己的人如何出刀。 “走吧,妹妹。” 柳生菜子看着躺在地上的十几个尸体心中一惊虽然早就知道哥哥刀很快,只是没有想到快到这种程度,拔刀出手收刀这些都是在一瞬间完成,如果这一刀对上自己不知道有几成把握可以接下来,也许不超过二成。父亲说哥哥是柳生家族百年来难得一遇的学武天才,自己还有些嫉妒,现在看来父亲并没有夸大事实。 柳生菜子道:“哥哥,这里好荒凉应该就是中原所称的塞北荒凉之地,为什么我们要来这里?姑姑又怎么会居住在这样的地方?”姑姑一直居住中原还是自己小时候见过姑姑一面,那时的姑姑好美,自己小时候就想成为像姑姑一样的美人。 柳生一刀道:“那些都是别人的事,自然有他的道理,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任务完成便会回到东瀛!” 柳生菜子道:“我听人说中原很美,有各种各样好吃的东西,还有很多漂亮的衣服!” 柳生一刀道:“我更喜欢富士山的日落。” 柳生菜子道:“我听人提起,惠子姐姐也来到中原,我们要不要?” 柳生一刀道:“不要提她,她已经成为千鹤家族放弃的人,同样不在是我想要得到的东西。” 柳生菜子道:“可是那也不是惠子姐姐情愿的,我想她的心里一定很苦。” 柳生一刀道:“那些已经和我无关!” 柳生菜子跟在身后,小声嘀咕着:“男人真的好自私,好无情,为什么需要承受痛苦的是我们女人。” 柳生菜子跟着柳生一刀过边关进入中原,一路走来,中原好大,塞外是少数民族居住的地方,这里有女真族苗族维吾尔族壮族十多个民族聚集,越往北走,天气渐渐冷起来,虽然东瀛的冬天也会飘起雪花,但是不会像塞北的雪花这么大这么多持续时间这么久。 “哥哥好冷。”菜子忍不住用手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不过这样的方式似乎并不能令自己觉得暖和一些。 柳生一刀面无表情道:“菜子,苦寒的环境对武士来说这也是一种意志上的磨练,只要你心中有无畏的精神,这点寒冷根本不值一提。” “真的有用吗?”菜子松开双手,心里不停的提醒自己精神,不屈的精神,可惜似乎身上似乎并没有为此感到一丝暖意,精神不过当你处于困境时欺骗自己的把戏,当然每个人需要这种精神,不然生活必然陷入迷茫甚至痛苦之中。 兄妹二人无话连夜赶路三天后来到风月谷,柳生一刀的姑姑就是风月谷的谷主也是柳生家族最聪明最漂亮的女人,这些年来风月谷不但势力渐渐做大控制了不少帮派而且跟官府势力也有很多的接触,更主要的是东瀛前几年的战乱加上地震粮食还有资源紧缺,风月谷源源不断的供应东瀛粮食、银子还有偷运的钢铁等资源,使柳生家族可以在灾后迅速崛起建立起一支军事上可以威胁到明朝的江山军队。 柳生千菜不但是柳生家族的骄傲也是东瀛人心中的女神。 柳生千菜望着自己的侄子还有侄女眼中充满怜爱,这是柳生家族的血脉,尤其是菜子身上有自己的年轻时候的影子,自己像她这样大时也是那样青春漂亮,柳生一刀跟姑姑打过招呼后静静的坐在一旁,这里的事情似乎和他无关一样。 “你们的父亲他还好吗?”柳生千菜问了一句。 “家父很好,这次家父托侄儿带来一封书信。”柳生一刀从腰间拿出一份信递了过去。 柳生千菜拿过书信细细的看着,东瀛十几年的动乱已经结束,柳生、千鹤、福原三大家族达成联盟协议,其他的甲贺、日向、德川几个世族表示愿意支持柳生家族,不日就会大举入主中原,风月谷密切关注朝廷还有武林动向,及时提供情报。柳生千菜收好书信,真的好想哥哥还有母亲,父亲死于那场动乱,如果不是那场动乱自己早已经和明神宫藏双宿双栖,也许孩子也会像惠子这么大,柳生千菜苦笑一声有什么办法,这就是生在柳生家族子女的命运,为了家族为了整个东瀛什么都不能去想,自己身上有太多的使命,让这些无谓的争斗都快些过去吧,不要把痛苦和责任再让这些孩子去承受,他们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柳生千菜看了一眼自己可爱的侄女。 “姑姑,可有柳随风这个人的消息?”柳生一刀声音冰冷说话的时候都感觉到一股杀气。 “你三姑传来消息,柳随风很快就会来到这里,到时候应该不会令你失望才是。” “侄儿很是期待,你们聊,侄儿现在要去练刀。”柳生一刀站起身形离开大厅。 柳生千菜看了一眼侄儿离去的背影,一刀还是那么执着这样的性子倒是很像当年的明神宫,冷峻的外表,对武道的追求,对爱的狂热。也许十多年前自己不应该刺中他那一剑,但是这是柳生家族儿女的宿命,自己又能如何选择,那一剑伤了情,同样伤了那个深爱自己男人的心,快二十年了,明神宫,你又去了哪里!留下我一个人默默的等待。 柳生菜子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呆呆发愣的姑姑,现在哥哥已经走了自己也可以放开一些,总是和一个冷冰冰的人呆在一起时间长了自己也被感染了。 “姑姑,你还是那么美,我想四处逛逛你陪我好不?”菜子拉着姑姑的手撒娇的说道。 “菜子,姑姑很忙,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我会派几个姐姐陪你好不好?” “不,菜子就要姑姑陪我。” “好,姑姑答应你,只要事情一办完就来陪我可爱的菜子,做好吃给菜子吃。” “不许骗菜子。” 柳生千菜道:“风月四剑,陪着小姐四处转转不要走的太远知道了吗?”四名衣女子推门进来答应一声。 风月谷一直是东瀛设在中原的一处秘密的情报机构,秘密从东瀛训练上百美女输送到这里,笼络武林高手还有官府力量,从中套取各派的机密传送回东瀛,所以东瀛武士所修习的功法绝大多数来自中原最后被东瀛高手综合演变成适合东瀛武士的功法。柳生千菜也是十五年前接手风月谷,老谷主同样是柳生家族的人,自己这些年训练了一批高手,加上老谷主当年收养的洪家姐妹等人构成了风雨谷核心力量。 柳生一刀对着皑皑白雪挥出一刀,刀锋过后只留下一道很细的刀痕,柳生一刀大喝一声再出一刀地上积雪被刀气带动飘舞起来地上被打出一片空地,柳生一刀细细的观察两刀造成的伤害,第一刀虽然看着很细没有太大的威力但是刀锋走的很深,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痕,第二刀虽然霸道但只是把积雪打散,只有把速度和力气集中在一处挥出的刀威力更大。柳生一刀身形急转快速跑动,双脚踩在雪地上只留下一点点轻微的印痕。如果这一幕被柳随风看见也会被这种高深的身法还有刀术所吸引忍不住一战。 刀客本就是孤独的,能够找到一生的对手或许是一种幸运。 ------------ 第四百零二回 雪山上的客人 一片荒凉的草原上,两匹快马奔出,马蹄扬起发出哒哒的声响,马上两人谈笑风声,只见男子俊美不凡,一把弯刀背在身后,女子身背利剑生得娇小喜人,令人忍不住赞叹,郎才女貌正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不是别人,正是智破千鹤堂前往塞外的柳随风、风灵儿二人。 柳随风道:“灵儿,觉得这样的结果如何?” 风灵儿道:“虽然有一些小小的遗憾,不过根除东瀛在中原布置的千鹤堂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同时引起朝廷的注意,东瀛人再想搞花样也很难!” 柳随风笑道:“和你的一把火比起来如何?” 风灵儿转过身来看着柳随风道:“师兄,虽然你的计划要比我的成功,不过确远不如的放火来的痛快!” 柳随风笑道:“是不是因为没有扳倒严嵩而遗憾?” 风灵儿道:“虽然我不懂官场,不过那么多人提起严嵩都是恨之入骨,必然是个大奸大恶之徒。” 柳随风道:“伴君如伴虎,其实很多大臣的性格大多是因为当今权力最高的人而形成,试问如果圣上喜欢的是清廉为民的好官,又如何会有这么多的贪官!所以严嵩的恶至少有一半要归结到皇上身上!” 风灵儿道:“天下人都痛恨严嵩,不想师兄确是为他说好话!” 柳随风道:“排除异己本就是为官之道。” 风灵儿道:“也算有些道理,不过皇帝终日生活在京城又如何知道地方百姓之苦,所以很容易被人蒙骗,加上一心修炼道术根本不过问朝政。” 柳随风道:“我们能够做的就是尽自己的一份力,替天下百姓除害。”手中马鞭轻轻扬起,两道身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京城内 严嵩看着自己儿子严世蕃,严世蕃有两样要比严嵩强,第一年轻,第二更聪明,年纪轻轻便入内阁,严嵩很多事情都要与儿子商议。 严嵩道:“儿啊,这次炼药之事差点出了岔子,还好当日留有后路,不然真的被人抓住把柄!” 严世蕃道:“谨慎是爹的长处,同样也是爹的短处!” 严嵩笑道:“此话怎讲?” 严世蕃道:“爹学贯古今,古往今来凡是能成大事者必须具备一个条件!” 严嵩道:“狠!” 严世蕃道:“不错,就是狠,只有狠别人才会怕你,只有狠才能做成大事,不管是大奸大恶之徒,还是一方霸主,最后的失败皆是不够狠,不够绝。” 严嵩道:“儿的意思是父亲软弱?” 严世蕃道:“不够贪!” 严嵩哈哈大笑道:“我想得到的东西已经得到,所以很多东西已经不需要!” 严世蕃道:“那是你的贪还不够,你永远屈居第二。” 严嵩道:“这样不好吗?大权在握,即便是有事自然有人为我顶着。” 严世蕃道:“万一有一天,你头上的那个人突然醒了,发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到时候会把所有的罪恶推到父亲身上,那时候天下人痛恨父亲,而他确成了为天下除奸的好皇帝,这样值得吗?” 严嵩道:“以爹的聪明才智,没有人可以搬得倒我,天下依然是姓朱的,不是那么容易改变!” 严世蕃道:“宋太祖黄袍加身的故事爹难道忘记了,天下本就应该有能者得之。” 严嵩道:“打消你的念头,不然定然会引火焚身。”说完甩袖离开,严世蕃冷哼一声,“爹,你真的老了。” 出了边关气候立刻变得冷起来,呼呼的北风吹过,一股刺骨的寒意传来,虽然两人早有准备,购置了棉衣,不过还是有些不适应,只见风灵儿拉住缰绳的小手冻得通红,不时用手轻轻搓一下。 风灵儿道:“师兄,没有想到塞外这样冷!” 柳随风道:“这里已经是苦寒之地,多是一些游牧民族在这里生活,中原人很少回来到这里,大多是受不了这样的苦!” 风灵儿道:“为何游牧民族可以?” 柳随风道:“可能因为习惯,世世代代都在这里生活,而且游牧民族身体非常强壮,每日放牧为生,喝的羊奶,吃的是羊肉。” 风灵儿道:“听起来还不错!” 柳随风笑道:“这里最多的就是羊群,只是一种习惯而已。” 天上飘起雪花,洋洋洒洒从空中落下,仿佛天上的信使降落人间。 “雪,师兄快看,下雪了,好美。”风灵儿高兴的欢呼起来,这是两人第一次看见雪,洁白的雪花从空中慢慢的飘洒下来,风灵儿试图用手去接住几片雪花,雪花落在手心上透过一丝凉凉的感觉,最后慢慢融化,风灵儿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伸出双手任凭雪花落在手上身上。 大片大片的雪花,从昏暗的天空中纷纷扬地飘落下来。霎时间,山川、田野、村庄,全都笼罩在白蒙蒙的大雪之中。 风灵儿欢呼着在雪地上跑来跑去试图去接住更多的雪花,柳随风并没有阻止就让这丫头好好疯一次吧,从远处的村庄里跑出很多小孩子,下雪对小孩子来说真的是乐趣无穷,可以和小朋友一起打雪仗,还可以堆起几个高高的雪人。 大自然真的很神奇,可以创造出这么美丽的小东西来到人间,也许是天上的仙女看到人间有太多的苦难所以降下这些圣洁的雪花,将苦难慢慢融化。 风灵儿学着村里孩子的样子团了两个大雪球,看见师兄在那发呆丢了过去,柳随风正在想着事情没有防备突如其来的两个雪球,一下子被打个正着,雪球在脸上彻底散开,微微有些痛,不过更多的是凉意,雪花钻进脖颈,好凉。 风灵儿看着被打中的柳随风满脸雪的样子,站在不远处弯着身子嘴里发出阵阵欢笑声,“这个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柳随风身形一动,一道白色的影子奔着风灵儿飞去。 “师兄你来抓我。”风灵儿见柳随风奔着自己过来,抓起两把雪在手飞了起来,两人在雪地上上下飞舞。 一个小男孩两手冻得通红,鼻子上冒着鼻涕泡,看着不远处的柳随风二人,“哇,会飞耶。”小男孩发出一声惊叹。 夜色渐渐黑下来,风灵儿疯得有些累了,停下脚步,柳随风再次为风灵儿的轻功惊叹,几次已经接近她的身体,突然消失身形已经到了几米之外,脚尖轻轻踏在松软的雪地上不留下任何的痕迹,宛如一道清风拂过。 风灵儿嘻嘻哈哈道:“好了,好了,不闹了。” 柳随风看看天色,大雪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前面不远处就是村庄,烟囱里冒出渺渺炊烟,一些小孩子听到大人的喊声快步向家里跑去。 柳随风道:“今晚只能在这里过夜,如果再向前不知多远才能见到村落!” 两人拉住缰绳慢慢向村子里走去,一进村子便看到一家客栈,虽然规模不大,这也是这个村子唯一的一家客栈,两人推开店门店主人迎了出来,见是两名年轻人,拿着武器但是也不是很奇怪,现在世道很乱出门带武器防身也是很正常,离这里还有几十里的距离就是雪山派,经常能看见雪山弟子带着剑下山,风灵儿理了理刚才弄乱的头发,脸蛋上红扑扑的散发出一种独特的美,看见店主人望向自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店家,可还有客房,我二人要住一晚。” “有,这边请。”店家带着两人上了二楼打开一扇门,客房内很简陋只有一个桌子两个凳子还有一张床。 “这!”柳随风见只有一张床脸上露出难色。“不知店家还有没有空房。” “今天赶上大雪,所以客人多了些,客房本来就少就剩下这一间。”店主人说道。 “那只好这样了,为我们兄妹二人准备一些饭菜,劳烦了。” 店主人下了楼来到厨房,你们这些人的心里怎么想我还不知道,孤男孤女的出来当然是想住在一起,这些事这么多年自己见过的多了,本来还是有一间空房,但是要成人之美才是,自己又做了一件好事。恩炖些羊肉送去给他们好好补补,顺便加上一些枸杞辣椒。天气冷干柴烈火也能烧得旺些。 店家走后,柳随风看了一眼大咧咧躺在床上的风灵儿,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对于男女之事有些懵懂羞涩,但是还是懂得一些,只是每天总在一起有些习惯了彼此的存在,并不会为同居一室而感到尴尬。 ------------ 第四百零三回 雪山上的客人 就在柳随风二人房间隔壁,两名白衣老者坐在桌旁,身后各自站着两名身背长剑白衣弟子。右边老者对着左边老者说道:“师兄,自从柯云子当上我雪山派掌门之后,我们两个地位已经大不如前,成自在那个老匹夫更是仗势欺人经常给我们两个脸色看,想想都觉得气愤。” “廖师弟,我们毕竟都是雪山派的人,当年师尊对我们有恩,传授我们武艺,如今师尊仙去,但大恩不敢忘,掌门白师弟下落不明,我们又怎可诋毁我雪山掌门。” “师兄,道理师弟如何不懂,不过是心中有气说手罢了。” “如今雪山派局势十分玄妙,话可不能乱说,一旦被人抓住话柄反而不好,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团结,再也不能出事,经不起动荡。” “梁师兄还记不记得五年前雪山派发生的事情。”廖姓老者说了一句。 “当然记得,五年前掌门师弟白无风神秘失踪,白师弟虽然进师门时间比我们晚,但是天赋出众而且胸怀坦荡,我廖默沙是个粗人,很少服人,但是对白师弟心服口服。” “那是自然,白师弟入门十年我们这些当师兄的就已经不是他的对手,后来师尊把掌门的位置传给他我们这些人也没有任何异议。” “白师弟天赋极高,不仅将雪山派剑法练到顶峰,更是自创了几式剑招使我雪山派剑法更加完善,华山论剑力压群雄,虽然雪山派地处偏寒之地,但是一些世家都愿意把自己的子弟送到雪山派做弟子,原本以为可以趁机壮大,可惜啊,可惜。”老者说完忍不住长叹一声。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文我们提到的雪山派长老,白无风的两位师兄,梁为学、廖默沙白无风华山一行,被人觊觎历经劫难,心底深爱的女子葬身绝崖,回到雪山派闭门练功,只为驱除体内毒素,练成更高的武学前往中原报仇,为了慧影自己不惜血洗少林、华山,可惜天妒英才,最后还是被奸人所害至今下落不明,白无风一代奇侠身世太过坎坷这里暂且不提。 梁为学道:“坏就坏在大师兄身上,趁我两人外出办事,私自集结雪山派弟子推选新任掌门,最后因为言语不和与齐师弟所率领的雪山弟子发生冲突,那一战血流成河,令我雪山派数十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廖默沙道:“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推自己的徒弟柯云坐上掌门的位置,如今整个雪山派被他师徒二人控制,我们的处境越来越难!” 梁为学道:“事已至此,也是没有办法,可惜了齐师弟惨死在自己弟子手里!” 廖默沙道:“又有谁会想到齐师兄的弟子早已被柯云收买,成为他的心腹,如今做到长老的位置,想想都觉得恶心,他凭什么和我们平起平坐!” 梁为学道:“师弟,不要总是这样火爆脾气,以后一定要改改才行,毕竟是掌门亲任的长老,再加上大师兄的推举,单凭我们两个人已经在雪山派起不到什么作用!” 廖默沙道:“在这里受这份鸟气,还不如离开,以我们的身手到了哪里还不混口饭吃!” 梁为学道:“话是这样说,不过我们毕竟出身雪山派,如果我们就这样离开,雪山派就真的要彻底落入奸人之手!如何对得起师父。” 廖默沙道:“现在我们还能做什么,每天看着小人得志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梁为学道:“虽然已经五年过去了,但是我还抱有一丝希望,就是有一天掌门师弟能够回来重掌雪山,那样雪山派或许还有一丝出路!” 廖默沙叹口气道:“太过渺茫,不过我很好奇,掌门师弟在禁地为何会无缘无故失踪?” 梁为学道:“师弟可还记得我和你提起过的事情?” 廖默沙道:“何事?” 梁为学道:“当年有个峨眉名叫慧晴的女弟子曾来我雪山寻找掌门师弟,廖师弟可还记得?。” 廖默沙道:“师兄不提我倒是忘记了,那个丫头性子倒是坚韧,为了寻找师弟不惜忍受冰寒三次进入后山禁地,峨眉派是中原大派,为何会不远千里来我雪山?” 梁为学道:“两人之间定然大有渊源,而且从那女子的神情可以看出师弟并未再回到中原,所以可以断定是在我雪山派失踪无疑!” 廖默沙惊道:“师兄的意思是说,有人暗中加害不成?” 梁为学道:“不排除这种可能!只是一直苦无证据。” 廖默沙拍桌而起道:“一定是成自在那个老匹夫,现在就回去和他当面对质。” 梁为学道:“坐下,坐下,刚和你说过,这样的急脾气一定得改改才行,即便是当面对质,我们又没有任何证据,又有谁会承认!” 廖默沙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看着小人当道,掌门师弟白白被人给害了不成,真是气死我也。” 梁为学道:“现在也只能如此,雪山派再也经受不起任何动乱,否则必然会被他人所图,师弟一定要记住,任何时候都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找到事情的解决办法,冲动往往误事。” 廖默沙道:“师兄放心,我全听你的。” 梁为学道:“那个叫慧晴的女弟子为何三次进入禁地!其中必然有其缘故,于是我仔细搜索后山禁地还是发现了一些痕迹!” 廖默沙腾的站起来道:“白师弟真的是在禁地被人加害不成?” 梁为学道:“师弟,你先坐下听我说完。”廖默沙慢慢坐下,梁为学接着道:“痕迹就在一个不显眼的位置,上面有人用剑刮去的痕迹,也就是说那里曾经有字迹或者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可惜无法追究!” 廖默沙道:“那又有何用!” 梁为学道:“师弟的剑术你我都了解,即便是你我联手同样走不过三十回合,试问如果真是在禁地内出事,为何没有太多打斗的痕迹,即便对方人多,以师弟的武功断然可以冲出。” 廖默沙一拍脑门道:“我怎么没有想过!” 梁为学道:“直到齐师弟被手下弟子杀死我才恍然大悟,身边最亲近的人反而更可怕!” 廖默沙:“一定是成自在做的,只有他师弟才不会提防!” 梁为学道:“成师兄的武功与你我都在伯仲之间,即便是背后出手同样不是白师弟的对手,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这时门外传来声响,梁为学手指放在嘴前,门慢慢推开,确是店家从外面走入,手里端着餐盘,里面放着刚刚煮好的羊汤,撕好的大块羊肉,屋内顿时传出香气,确实和柳随风说的一样,这里经常下雪,大多以放羊为生,所以食物大多以羊肉为主,只是经过店家精心炮制味道甘甜可口。 梁为学道:“多谢店家。” 店家道:“两位可是这里的熟客,又是为民除害的大英雄,这不过是一点心意。”雪山派在游牧民族心目中印象不错,一旦出现马贼或者匪患劫掠牧民,雪山派便会派出弟子解决,所以对雪山派十分感激。 店家走出,梁为学道:“你们几个也过来一起吃,吃过了早些睡,明天还要赶回去。” 对于柯云坐上雪山派掌门的位置,梁、廖二人自是一百个不愿意,但是也没有办法,成自在是自己的师兄又是雪山派掌管刑律的长老有权利对弟子制裁,即便是自己二人犯了门派的规矩也会受到惩罚。如果两人现在起来反对,那么雪山派就会面临更大的灾难,甚至因为动乱实力大损被其他门派吞并,所以两人只能忍气吞声承认了柯云子的掌门之位。 这次带出来的弟子都是自己的心腹弟子,绝对信得过,所以两人才会毫无避讳,四名弟子围过来,喝着热乎乎的羊汤,手里抓着羊肉,身上很快暖和起来。 ------------ 第四百零四回 雪山上的客人 店家敲开柳随风二人住的房间,风灵儿听见有人敲门揉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柳随风身形一动来到门旁道:“谁?” 门外传来店家的声音:“客官,给您送吃的来了!” 门轻轻打开,露出店家淳朴的笑容,手里同样端着羊汤、米饭、撕好的羊肉,只是分量上要少上一些,上面同样放着一壶烫好的烧酒,这样冷的天吃着羊肉喝着烧酒,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风灵儿从床上跳下来到桌旁,香气扑鼻,忍不住问道:“店家,为何这里的羊肉为何没有那种难闻的膻味,反而有一种独特的甘香?” 店家笑道:“姑娘,这便是我们这里的一绝,通过把羊肉事先用材料腌制一番,然后加上葱姜等去除膻味的佐料加以熬制,再加上我们这里严寒之地特有的羊肉,自然香甜可口令人胃口大开!” 柳随风道:“店家盛情,一点小意思还请收下。” 店家道:“不必客气,我们这里人好客,而且这些东西也大多是自己所养,所以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天气冷了,这东西最补身子,看小娘子身子这么单薄,可是要多吃一些才行,不打扰二位。” 风灵儿早已撕下一大块塞进嘴里,忍不住道:“好吃,好吃。” 柳随风看着风灵儿的吃相忍不住好笑,“师妹慢点,不要别人夸你单薄便放开了吃!” 风灵儿道:“本姑娘天生丽质,怎么吃也不胖,别人可是羡慕不来。”嘴里喝着汤发出滋滋的响声,嘴角都是肉汁哪里有一点淑女的形象!还好自己已经习惯了,若是她真的有一天摆出娇滴滴的样子肯定会把吃下去的肉都吐出来不可,拿过酒壶倒满一杯,酒冒出热气,这种酒温过之后一点都不伤身。 一口酒,一口肉,旁边是温暖的火炉,塞外的生活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单调乏味,毕竟很多人都只是过客,一旦年复一日这样生活下去便无法忍受,这就是生活很多人向往平淡,确无法忍受平淡。矛盾本就存在,所以人同样活在矛盾之中,不停的挣扎,试图逃脱。 深夜,外面冷风刮得窗户纸呼呼直响,柳随风坐在凳子上休息,风灵儿吃过羊肉早就和衣美美的睡去,这时感觉外面有一丝动静,声音虽然很细小但是逃不过柳随风这种江湖高手的耳朵,柳随风轻轻起身来到门口,耳朵贴在门上向外听去,有脚步声虽然很轻,柳随风轻轻拉开房门,一个白影轻手轻脚走到二楼的栏杆旁,从怀里掏出一只信鸽手轻轻一放,鸽子飞了出去,然后十分小心的回到自己隔壁的房间。 柳随风轻轻关上房门,回到坐位,正如师傅所说处处都是江湖,哪里都有纷争,只要和自己无关便好,别人的事自己也不想过问,风灵儿翻了下身被子掉在地上,柳随风走过去捡起被子,风灵儿脸上带着甜甜地笑意,弯弯的眉毛偶尔跳动一下,鼻息间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样子很是可爱,柳随风弯下身去拾起被子,轻轻盖好,还是和小时候还是一个样子。柳随风看着风灵儿,不由得想起小时候两人一起嬉戏玩耍练武的日子,那时候无忧无虑真的好幸福,大了反而被更多的思想、责任、负担左右,无法洒脱的去生活,看着窗外,雪依然不停飘落,被风吹动四处飞舞,慢慢回到自己的座位闭目养神。 闭上眼,眼前闪过那道白色的影子,还有手里发出的信鸽,忍不住好笑,一路上经历了太多的事,神灵鬼怪牛马蛇神,很多事都想弄清楚搞明白,这也许真的是人的性格在作怪,甚至千面狐和自己丝毫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是因为长江帮帮主余白城、八指神丐两人的遭遇决心抓住这个为祸武林的败类,为两位老英雄讨回公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正义!柳随风忍不住发出一阵苦笑,有时候正义真的会害人而不是救人。 风灵儿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外面的雪已经停了,昨晚好像自己霸占了整张床不知道师兄去哪里睡的,大男人真是小气挤挤睡了不就得了。信步推开门走了出去,店家在楼下正忙着准备吃的,看见风灵儿从上面走了下来,“客官昨夜休息的可好?” “多谢店家,好的很,舒服着呢。”风灵儿并没有听出店家话里的话,如果听出来自己再这么回答肯定会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男一女共处一室,又如何能用舒服来形容!店家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现在的女孩子还真是开放,风灵儿全然不知,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看着外面白色的世界,好美,树上,房上,路上,所有的一切都变成雪的世界,欢呼着跑出门外。 店家笑道:“真是个可爱的姑娘。” 雪已经停了,推开房门厚厚的一层,不知道哪个孩子在门前堆了一个大大的雪人,鼻子上插了一根红辣椒很是滑稽,风灵儿欢呼一声冲了过去,“哇雪人。”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雪人,真的是好有趣的样子,风灵儿围着雪人转了一圈,雪人堆的很高有一人多高,用手在上面拍拍很结实,塞北的风很大所以雪很容易被风吹的很硬,到了一定的硬度就可以把成块的雪锯下来搭成城堡,小朋友在里面用心的雕琢建设,在雪块上雕出自己喜爱的图案,这也是雪雕的最原始形态。 柳随风站在远处的一座小山丘上呼气吸气吞吐修炼内力,在苦寒之地训练内力可以更加持久有耐力,寒冷的北方打在身上血液的流速都慢了很多,柳随风感受着体内内力的流动比平时要迟缓一些。 “师兄。”风灵儿看过雪人看见柳随风在不远处的山丘上喊了一句。 柳随风站起身形双手由上至下缓缓把内力收于丹田,完成一组小循环。走了过来,师兄怎么没见你过来睡觉,你不困吗?风灵儿眨着两只眼睛看着柳随风。 “我昨晚一直在练功。”柳随风随便撒了个谎,当然这个谎有九成的希望被这个鬼丫头识破,柳随风本身就不善于撒谎。 “不可能,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的脚臭怕熏到我,所以…..哈哈哈。”风灵儿感觉自己找到了事情的真相笑着跑开了。 柳随风无奈的摇摇头跟了上去,店家准备了一些早餐有苏打饼还有羊汤,羊汤的味道依然很鲜美,柳随风望了一眼旁边桌子坐着的六个人都是一身白衣,那么昨天半夜偷偷出去放出信鸽的应该就是他们其中的一名,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要半夜放出信鸽,虽然这件事跟自己没有关系但是柳随风还是很想知道真相。这也许就是人的好奇心理在作祟。 “师傅我们今天要赶回雪山吗?”其中一名年轻人说道。 “不错,我们出来办事也有一段时日,也该回去了。”雪山派长老梁为学看着弟子说道。 原来是雪山派的人,自己来之前托丐帮李长老打听过,塞外之地最大的门派就是雪山派,雪山派很少参与中原武林之事所以一直是很神秘的门派,特点就是手使长剑一身白衣,白衣也是雪山派弟子的标志。 吃过早饭结了房钱,两位长老起身带着弟子出了客栈沿着路回归雪山派。 “灵儿,我们也上路。”柳随风一拉风灵儿走了出去。房钱饭钱早已经结算好。 “师兄,我们这是去哪啊?”这次跟着师兄出来闯荡江湖处处凶险,现在还要来到这苦寒之地追捕千变狐,现在走了几十天连个狐狸影子也没发现。 跟着前面的六名白衣人也许会有发现,柳随风、风灵儿二人紧紧跟住前面的六人。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敬请关注。 ------------ 第四百零五回 雪地上的战斗(上) 阳光终于从乌云背后勇敢的露出自己独特的笑脸,照射在雪地上折射出闪闪的光芒,雪花发出晶莹的亮光,过了早饭时间,风渐渐止住,行走在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多是行色匆匆。 雪山派六人吃过早饭起身走出客栈,柳随风使个眼色,风灵儿站起身形,虽然不知道师兄的意思,不过从神情来看,应该和刚才离开的六人有一定的关系,算好房钱,悄悄跟在身后。 雪山派六人走的很轻很快,雪经过北风一吹已经不是那么松软再加上这些人都是练过功夫的好手,走在上面留下两道很浅还有四道略微深一些的脚印,足以看出两位雪山派长老腿上的功夫要明显好过弟子。 柳随风、风灵儿两人紧紧跟在后面,再看两人身后根本看不到脚印的痕迹,风灵儿脚步更轻简直在雪上飞一样,只是担心被对方发现所以只能远远的混在人群里。 风灵儿忍不住低声问道:“师兄,我们跟着这些人做什么?似乎并不认识。” 柳随风道:“觉得有些古怪,所以跟上去瞧瞧,别跟得太近,以免误会。” 风灵儿点头道:“以我的轻功,想被人发现都难!” 可惜早已被人发现,梁为学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毕竟自己是老江湖,江湖凶险,所以人在江湖行走对自己身后自然极为重视,不然随时会有暗器、刀剑从背后猛然攻来,岂不是糊里糊涂丢了性命。 一路行来连续经过三个岔口,身后的人群几经变化,这些完全可以从服饰还有脚步声听出,唯一不变的只有两个年轻人,年轻人本是寻常,可惜身上带着家伙,这里是塞外,带着家伙本就是平常,但是他们的脚步很轻,自己六人速度虽然不快,但是远远要比普通人快上很多,种种迹象表明身后两人绝对是练家子,难道是冲着我雪山派而来不成,梁为学虽然看破并不出声,带着弟子继续行走在去往雪山派的路上,有些时候只要对方不主动找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选择避让,退一步海阔天空,雪山派在这一带虽然一家独大,但是最近势力大减,难免被其他势力所觊觎. 廖默沙性子急,“师兄,后面有两条尾巴,要不要清理掉?” 梁为学道:“继续走,不要理会,这两人一路跟来气息丝毫不乱,定然身手不弱,而且并没有动手的意思,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先看看再说!” 廖默沙道:“师兄真是好\性子,既然跟在身后必然有所图,不如直接过去将两人擒住问明究竟!” 梁为学笑道:“师弟是否担心是有人指使故意针对你我二人?” 廖默沙道:“似乎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梁为学道:“该来的总是要来,不能急更急不得!” 后面跟着的四名弟子听到两人对话忍不住回头观望,柳随风连忙用帽子挡住面部,装出一幅路人遮挡风雪的样子,四名雪山派弟子十分佩服两位长老的观察力,凭着走路人的脚步还有气息就可以分析出这么多,而自己被人跟踪尚且不知,江湖凶险,一个不慎便会失去性命,看来以后要多学些才行。 六人继续前行,梁为学早已打定主意,前面有一段峡谷,风到了那里也会逐渐平缓,所以一些行人都会选择到了那里做短暂休息,如果到了那里后面的人依然紧跟不舍,自己不介意翻脸。 柳随风低声道:“对方似乎发现了我们!” 风灵儿道:“应该不会,我们走路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柳随风道:“也许正是因为这点,试问一般人走在雪地上必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而我们为了不被人发现确是用了轻功,以这些人的江湖经验又如何不知!” 风灵儿道:“那还鬼鬼祟祟跟在后面,师兄真搞不懂,如果真是有事要问,不如现在跳过去直接问不就成了!” 柳随风道:“其实并没有什么事,只是有些好奇而已,这些人的装扮应该是雪山派,我曾听人说过,雪山派十分神秘,门下弟子修炼的剑招之中暗含一种极为霸道的阴寒之力,可以阻缓人的内力,甚至将寒劲打入人的五脏六腑!” 风灵儿道:“这么厉害,莫说是寒劲,这里的风雪我已经快受不了了!” 柳随风道:“所以才会对雪山派产生兴趣,而且昨晚深夜之时,我瞧见有人偷偷发出信鸽!” 风灵儿道:“信鸽?” 柳随风道:“不错,很多门派之间用来传递消息都是用信鸽,第一不惹人注意,第二信鸽可以在天上飞远远胜过人的轻功还有马速度!” 风灵儿道:“若是人可以有一双翅膀是否也可以飞起来?” 柳随风笑道:“我想应该可以,但是既然上天给了我们一双手、一双脚,给鸟儿一双翅膀,自然有它的用意!” 风灵儿摇头道:“不懂!” 柳随风笑道:“傻丫头,鸟儿那么美丽弱小,所以上天给了它翅膀可以飞翔!” 风灵儿道:“那么人呢?” 柳随风道:“人最是残忍邪恶,所以需要不停用手去劳作,用脚去行走,这也许是上天对人类的惩罚!” 风灵儿道:“可惜上天没有想到人还可以用手拿起武器作恶。” 柳随风道:“那都是人的贪婪在作怪,正是因为有了恶人,才需要我们这些人惩恶除奸,不然学得一身本事似乎毫无用处!” 风灵儿点头道:“算是有些道理!” 峡谷处 一些走累的行人进入峡谷休息,这里暂时可以阻挡风雪,三三两两的人群坐在地上闲聊,或者拿出随身带着干肉咬上几口,渴了抓几把雪塞进嘴里,塞北人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尤其是冬天想找到水源更为艰难,所以雪无疑成为人解渴的最好选择,两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堆起了四个高大的雪人,红红的辣椒鼻子看着很是滑稽,也许是在这里休息的人不甘寂寞之举,同是也为这里增添了一道亮丽的色彩。 “妈妈你看好大的雪人。”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手指着雪人说道。 “看见了,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到外婆家才行,不然大灰狼就要出来抓小孩子!”年轻母亲拉起孩子的手快步向前走去。 “大灰狼,好可怕。”小男孩用小手紧紧拉住,生怕大灰狼突然从雪地里跳出来,妈妈是他唯一的依靠。 “妈妈你看雪人在哭。”这时路过的另外一个孩子指着雪人说道。 “雪人怎么会哭,再说谎话妈妈可是要打你了,快走。” “可是,我真的看见了,没有撒谎。”孩子试图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好了快走吧,这么小就知道说谎长大了那还得了,看我不打你。”孩子被这么一吓赶紧闭了嘴快跑几步跟了上去。 有时候小孩子的话听着很是滑稽或许像是谎言但是细想想也许是小孩子观察事物的出发点不同所造成的也说不定,比起小孩子我们大人每天说的谎还少吗!我们自己还不是生活在自己虚构的谎言当中!只是我们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戳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任由它发展罢了。 孩子:“妈妈那个人好丑!” 妈妈:“不能那么说,不然人家会很不高兴知道吗?” 孩子:“那如何来形容?” 妈妈愣住,用美和丑来形容一个人的样貌毕竟太过单调,“你可试图从别的方面发现别人的优点,比如她的腿很长或者鼻子很好看,总之不能用丑来形容就好。” 孩子:“哦,原来是这样,一个人很丑但是可以说你的鼻子好好看!” 妈妈露出笑容,笑容中是欣喜还是无奈。 那么峡谷口处堆砌的雪人到底会不会真的流泪呢?如果仔细去看就会发现,高高的雪人眼睛下面有一些雪有些融化留下一条浅浅的沟痕,看着就像雪人在哭,所以孩子并没有撒谎,只是粗心的大人对孩子的一种误解,雪儿是否也会悲伤至少我同样没有亲见。 ------------ 第四百零六回 雪地上的战斗(中) 六道人影奔着峡谷而来,前面两人脚步轻盈,后面四人明显有些吃力,几个瞬间已经到了峡谷口处,坐在谷口处休息的几个牧民打扮的人不仅惊讶这种惊人的速度,更为令人惊讶的是,六人一身白衣,衣着单薄,要知道现在的天气即便是身穿皮毛制作的衣物都会觉得寒冷,这六人确是穿着单衣。 “老头子,你说他们不冷吗?” “我听人说雪山派的那些侠客都穿成这样。” “你看他们手里拎着剑,好像就是你说的雪松派的侠客!” “是雪山派,不是雪松派!” “知道了,知道了,我也不是老糊涂,是雪松派。” 雪山派长老梁为学看着峡谷,入口狭窄只有一个,从地势上看绝对是易守难攻,对方足足跟了一天,也到了摊牌相见的时刻,如果就这样被无休止的被对方跟下去当做不知,如果传出去岂不是丢了雪山派的面子,打定主意目光落在谷口处休息的几人身上,一旦交手难免伤及无辜。 梁为学道:“谷口处那几个人令他们离开!” 使人离开的方式有很多种,可以好言相劝,可以恶语相向,更可以使用暴力,四名弟子飞身过去,几名路人连忙起身离去,动作简单麻利,一定有很多人想知道四人究竟对路人说了什么!不过是一句,“这里将有麻烦。” 麻烦,很多人不愿意去招惹的东西,甚至避而远之,当听到麻烦两个字,立刻所有人起身离开,四道身影回来,“师父,处理妥当!” 梁为学点头道:“办得很好。”看一眼一脸阴沉的廖默沙道:“廖师弟,记住听我的,不能主动出手,更不能恶语相向!” 廖默沙道:“难道还要和他们客气不成!” 梁为学道:“能够避免尽量避免,江湖上多个朋友多条路,一切听我的就是。” 廖默沙气得猛然一跺脚,踏出深深的脚印,自己早已做好准备大战一场,不想被师兄阻止,难免心中有气,所以只好在雪地上发泄出去。 不远处,风灵儿一拉柳随风衣角道:“师兄,他们停在那里,我们怎么办?” 柳随风道:“不要慌张继续向前走,如果我们也停下来,就太过明显。。” 风灵儿道:“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看,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的缘故!” 柳随风道:“灵儿也有怕的时候?” 风灵儿道:“本姑娘天不怕地不怕,不过毕竟跟在人家后面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柳随风道:“如今只能这样,对手似乎已经发现了我们!” 风灵儿忍不住用手拉拉衣服,尽量将脑袋缩在衣服里,总是觉得有些丢人,装成过路的行人慢慢向前走去,卸去脚上内力,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或许他们真的忽略了一点,柳随风腰间挂着刀,风灵儿身后背着剑,无论从什么地方去看两个人都不像来往的路人,当然梁为学等人早已察觉两人跟在身后,所以即便是想蒙混过去也是很难。 接近谷口,距离越来越近,风灵儿心里忍不住有些紧张,用余光瞄了一眼师兄柳随风,倒是一脸自然,用嘴不停向手心吹着气,梁为学等人小声说这话,大多是门派内发生的一些事情,已经可以清晰听到,风灵儿脸甚至有些发烧,不知是因为冷风吹的缘故还是因为紧张羞愧,慢慢走过梁为学等人身旁,风灵儿提着的心总算落下,对方似乎并没有发现两人。 突然,四道人影一闪,四个方向将两人围在当中,手中长剑拔出盯住两人,梁为学、廖默沙慢慢转身,脸上带着笑意看着被困在当中的两人,这正是刚才自己设计好的计划,趁两人过谷口之时围住问个究竟! 只见两人都是不到二十的年纪,男的长的俊朗气势不凡,女子模样俊俏可爱,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红润,如果自己有这样的弟子该有多好,这几年雪山派已经很少能收到杰出的弟子,如果长期下去必然没落。 风灵儿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惊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梁为学哈哈一笑道:“二位,我想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再装下去,一路上烦劳两位相送,梁某感激不尽。” 柳随风挺直腰板抱拳道:“几位虽是萍水相逢,不过相送一程,又何必如此客气!” 梁为学道:“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两位赐教!” 柳随风道:“是否要问为何相送?” 梁为学道:“快人快语也省了很多麻烦!” 廖默沙一脸怒意早已抽剑在手,现场剑拔弩张连空气都变得紧张起来,过往的行人连忙远远躲开,这样的麻烦最好还是少惹为妙,几个胆大爱看热闹的露出头来想看个究竟。 “各位不要误会,我兄妹二人来自中原,素来敬仰雪山派诸位英雄,这次偶然在客栈相遇所以有意相识,但不知以何理由开口所以只能出此下策跟着众位,还请见谅。”柳随风一抱拳说道,这些话倒是说得合情合理。 梁为学听完忍不住哈哈大笑,“难道你当老夫等人是三岁的顽童不成,已经给了你们机会,今天如果你说不出合适的理由那么只能刀剑上一较长短。”梁长老等人抽出长剑,剑上寒光闪闪,雪山派常年居住在塞北严寒之地,修习的功法中本来也带着寒冰般的冷意。 “怎么办师兄?”风灵儿见谎言被轻松识破知道再也无法叫人信服,柳随风也觉得失算本来是想偷偷跟着六人发现一些秘密,总觉得昨晚偷偷发出信鸽之人很是可疑,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人识破弄得自己哑口无言,至于放出信鸽之人自然不会承认,而且自己也没有对方暗藏祸心的证据,看来只能一战,语言有时候真的是十分苍白无力。 “晚辈愿意领教雪山派绝学,还请赐教。”柳随风从腰间拔出刀做了个起手式,意思是你们可以动手了。江湖上比武或者切磋都有一些不成文的规矩,不似江湖仇杀见面不容分说就动手。 一名弟子上前道:“师父,让我来教训他。” 梁为学目光盯住柳随风手中弯刀道:“不,还是为师亲自出手。”从柳随风起手式可以看出此人刀术必然不凡,甚至不在自己之下,自己弟子有几分斤两自是十分清楚,若是几招内落败岂不是丢了雪山派脸面,最主要是看出对手的路数知道两人身份,这样处理起来才能得当,梁为学为人谨慎,处理事情一般都会选择最为妥当的方式。 廖默沙道:“师兄,不由师弟代劳!” 梁为学使了个眼色,廖默沙退回,对这个师兄十分敬重,梁为学自是知道师弟的脾气,没有弄清对手身份之前并不像与对方交恶,这一战由自己出手再适合不过。 梁为学剑横在胸前道:“请。” 只见梁长老手中长剑一抖,剑上猛然抖出三道剑花带着一股寒意奔着柳随风身上几处要穴位打来,柳随风毫不示弱,飞身迎上,刀光闪过,三声轻响,两人刀剑击在一起,力道已尽,身形一动再次激射而出战在一出,柳随风根本不想与雪山派起冲突,所以刀法施展出防守多于进攻,两人斗了三十回合不分胜负,雪山派剑招确实十分精妙,一股隐藏在其中的寒劲令人不得不心生提防。 ------------ 第四百零七回 雪地上的战斗(下) 梁为学越打越惊,此人小小年纪刀法精妙纯熟,几次交手留有余地,以梁为学的经验如何看不出柳随风并没有用出全力,甚至几次可以趁势攻出同样放弃,最主要的是这种刀法自己并未见过,不过一样可以肯定,对方似乎并没有恶意,那为何要跟在身后,其中是否有一些不便言说的东西在里边。 刀剑相击再次分开,梁长老哈哈大笑,“小英雄年纪轻轻便能练成如此刀法老夫佩服,再接我这几剑试试。”梁为学本身也是性情中人,性格豪爽,见柳随风可以接住自己苦练多年的雪山剑法,决心用出自己的绝学来试一下自己眼前这位年轻人。 柳随风抱拳道:“梁老英雄剑法晚辈同样佩服。” 梁为学道:“客气。” 话音一落,只见梁为学剑光之上猛然寒气大震,柳随风不敢大意,内力护住身体要穴,这雪山派剑法招式太过怪异,大意不得,梁为学大喝一声一道凌厉的剑气奔着柳随风袭来,柳随风感觉身前的空气都要被这道剑气冻住,即便连身法内力似乎都受到这股寒劲影响,这套“寒冰剑诀”是雪山派十分高明的剑术,只有内力达到一定程度的弟子才可以修炼,吸收极寒之气转为内力,最后内力中也带着阴寒之力一旦发出可以达到减速的效果还可以大大增加剑术的威力。 “劈浪斩”,柳随风神情专注盯着奔向自己而来的寒冰剑气,刀举过头顶用力劈下,这是劈浪五刀斩中的一式,劈浪五刀斩原是一套连环使出的刀法威力极大,杀生和尚就是被柳随风挥浪五刀斩最后一式断浪斩所伤最后身死。凛冽的刀气和寒冰剑气撞击在一起激起漫天雪花。 廖默沙眉头一皱,师兄对寒冰剑诀的掌握远在自己之上,而这一招确是被眼前这位名不经传的年轻人接住,后生可畏,从柳随风专注的神情廖默沙想到一个人,失踪五年之久的掌门师弟白无风,两人身上似乎有一种几乎相同的气质,可惜白师弟下落不明,只是这位年轻好手出自何门派,又为何跟在自己身后,再看站在一旁的小丫头,身手应该同样不弱,若是对我六人有所图,在客栈内已经可以下手,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两人身形再次分开。 梁为学忍不住赞道:“能接住老夫寒冰剑气,你已经可以跻身武林一流好手的行列。”冰剑客梁为学早年曾随师尊出入中原,一手寒冰剑打败不少对手,于是有了冰剑客美名,在武林中可以称得上是一流的好手,自己虽然只用了八成功力,不过同样看出柳随风并没有使出全力一击。 柳随风道:“晚辈确实没有恶意,只是对雪山派武学倾慕已久,才会出此下策,还请老英雄见谅。” 梁为学哈哈大笑道:“这些以后再提,很多年没有这样痛痛快快与人交手,真是痛快,再接我几招如何?” 两人之间起了心心相惜之意,对于跟踪之事早已不值得一提,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来一场畅快的比斗,结果输赢同样不重要。 梁为学道:“再接老夫的弄雪三式试试。” 柳随风抱拳道:“梁老英雄,请。” 梁自进说完,脚下猛然一震,激起漫天雪花,雪花飘落,人在雪中穿行,第一剑攻出十分精妙,其中暗含后招,“秋走雪动”、“傲霜斗雪”、“梅雪争春”三式一出十分好看,虽然威力上不如白无风当日所用的梅花三弄,剑在雪中飞舞宛如一只蝴蝶在花丛中左右飘动,剑光反射阳光、阳光照在剑上、剑光雪光阳光交相呼应,如果这不是一场剑的比试,也许有人会把这当成梦幻般的舞蹈,风灵儿在一旁关瞧,这弄雪三式和自己的飘渺剑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如果把这三式融合进我的剑招不知道威力如何,风灵儿看在眼里心中暗暗琢磨,一战下来同样有所收获。 身后四名弟子忍不住拍手叫好,这样精妙的剑招不知自己何时能够学到。 柳随风不敢大意,这三式看似绚丽,但是里面暗含了秋冬春三个季节的转换,阴阳结合十分巧妙,有攻有守极难应付,“定雪”“破雪”“化雪”柳随风闪电般攻出三刀,这三刀也是根据弄雪三式有感而发,柳随风的刀意传自刀法名家风白羽,意即是感悟,风白羽天赋绝伦十年悟刀刀意早已大成,后来传给柳随风,所以柳随风可以在短时间内从对手发出的三式中悟出破招也并不奇怪。 哈哈哈哈,梁为学全力攻出的弄雪三式被柳随风所破不怒反喜,自己有生之年可以预见这样天赋出众的年轻人悟出自己的破招可称此生无憾,自己的弄雪三式是自己感悟二十多年参悟出的剑招,自己曾经试图去破解但是始终无果,今日被这年轻人所破也算是了了自己的心愿。 “小英雄何不放手一击老夫也好来接你几招试试如何。”梁为学打的兴起,能与高手过招也是学武之人生平宿愿,独孤求败一生的愿望便是能够找到对手,可惜最终只能在孤独中死去,所有人都在努力追逐武学的最高境界,即便是如同当年的剑魔独孤求败一样孤单寂寞,从两人交手开始柳随风尽是防招,所以梁为学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晚辈就得罪了。”柳随风说完身形一动就要使出全力一击,梁为学能否接下柳随风的攻击,雪山派这边包括廖默沙在内同时为梁长老捏了一把汗,尤其是身后的四名弟子,目光中更多是的敌意,这种敌意大多是因为嫉妒,柳随风的年纪和自己相仿武功确是远远超过自己这些人数倍,这种差距绝对不是通过几年的苦练可以弥补,应该就是别人所说的天赋,当然名师指点一日胜过苦练三秋,柳随风从小受到风白羽这样的天才指点,即便是一块顽石朽木同样已经开窍。 这种奇遇又岂是这些普通的雪山派弟子可以获得,武功之道苦练只是其中一方面,好的功法,传授之人的能力同样十分重要,即便是天赋不错的弟子如果所学到的都是一些普通的武艺,传授武艺者更是庸才,试想这样的弟子所学到的东西以及日后的成就必然有限,甚至沦为平庸,这也是很多人愿意去少林、武当这样的名门大派学艺的原因。 柳随风收刀立于胸前,身形一动手上连续变换三个动作攻出三刀,正是断浪刀法中的迎浪三刀斩,以不同的出刀手法闪电般攻出三刀,一刀强于一刀极难应付。 梁长老见柳随风出手一道道猛烈的刀气攻来不敢大意,挥剑护住全身,“寒冰剑决”一经施展梁长老周围形成一片冰雾,空气中的仅有的一丝水分似乎都被剑上所发出的寒意完全冻住。 柳随风的刀劲砍在上面都可以听到咔嚓咔嚓犹如冰碎裂的声音,梁长老施展招式是寒冰剑诀之中最为上乘的防御剑术,练到最上层可以在周身以剑的舞动形成一层冰层,可以把刀气剑气完全冻住,如果刀气被冻结那么刀的威力等于全失。 不过可惜梁为学似乎还没有练到可以冰冻对手刀气的程度,柳随风的第一刀被轻松接住,第二刀紧接着攻了过来刀气比第一刀还要强烈,梁长老猛然攻出,几乎用了全力,一剑勉强挡住第二刀,这时第三刀已经到了,梁长老只能退,对自己而言硬接这一刀绝对是不明智的选择。 ------------ 第四百零七回 难以想象的狙击 所有人的目光被柳随风发出的连续三刀吸引,包括梁为学在内,这样的刀术又岂是可以单纯用精妙来形容,第一刀破去寒劲,第二刀勉强接下,第三刀远比前两刀更快更疾,所以梁为学只能退。 退只是对眼前形势不利于自己时的一种解决方式,与逃有绝对的明显区别,懂得退让的人才能更好去把握机会击败对手,一味向前并不是勇敢而是鲁莽。 梁为学飞身而退,目光盯住刀光,反而忽略了身边的环境,有些东西真是因为太过自然所以很容易被人所忽略,梁为学身后是两个一人高的雪人,如果选择继续后退等于自己身体撞上雪人,那样速度也会停下来,前面攻来的一刀自己又如何接下。 更难以想象的是雪人胸前伸出半截剑尖,虽然很短但是用力撞上去身体也会被剑尖穿透,为什么谷口处一动不动的雪人里会伸出剑尖,真是令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这里的所有人都没有发现这令人难以想象的事情,而且剑尖很短,几乎很难被人发现,梁长老后背就要挨上雪人,雪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里面传出的杀意。梁长老似乎察觉到后面的雪人,一股隐约的凉意从背后传来,不是凉意,而是杀意觉得没有错,好个梁为学千钧一发之际身体唰的一个横移,柳随风的刀气重重的击在雪人身上。 梁自进惊出一身冷汗,雪人胸口完全被刀气击穿,如果这一刀打在自己身上真是难以想象。 更为奇怪的是,原本闪烁白光的雪人慢慢的变成粉红,红色从里面逐渐渗出来。躲在里面准备突然一击的好手就这样被刀气杀死。 风灵儿吃惊的望着雪人,虽然自己是第一次看见雪人,但是还没有听说雪儿也会流血。 雪人有问题,梁、廖两人江湖经验丰富立刻察觉出其中不对,这时其他三座雪人动了,从雪人内部打出几颗暗器,一名白衣弟子不防被暗器击中要害一命呜呼,其他几人抽剑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雪人。 三个雪人同时炸开,雪块四处飞舞从里面激射出三人,手上兵器砍向梁廖二人,看来这次的击杀目的很明确就是杀死二人,当当当两人接下攻来的兵器,这时人影一动,攻来的三人踪迹皆无,似乎凭空消失一样。 “钻到雪里面去了。”一旁观看的风灵儿眼尖发现了他们的去处,发起攻击的三人见攻击被挡住立刻遁入雪中。 “东瀛忍术!”梁长老飘起身形嘴里惊呼道。 “忍术!”柳随风、风灵儿二人也是第一次听说,东瀛武士倒是见过,当日在安逸王的山庄内鹤老的身份最后被揭穿,原来是潜伏在中原的东瀛武士,招式怪异身手不弱,只是如今这忍术到底是什么! 这时从脚下窜出三道白影,距离梁廖两人很近突起攻击,梁廖两人用轻功在空中稳住身形,不过根本无法长时间的停留,又担心脚下的忍者袭击,就在两人即将落下的时候三道白影激射而出,二人身形一动挥剑挡住两人,另外一名忍者的兵器砍在廖长老腿上。三人突袭而出攻出之后迅速遁走。利用白雪隐住身形。 柳随风也是第一次见过这么奇怪的打法,人可以在雪中自由穿梭,这样下去根本无法找到这些人的位置那么怎么可以防住他们的刺杀,柳随风大喝一声飘身而起,断浪刀法全力施展在雪山两位长老周围三米的范围划出道道刀气,这里的雪很深应该有一米多深,但是完全被刀气划开,天空之上雪花飞舞,断浪刀法威力之大令人瞠目结舌。 雪地里渗出一片殷红,应该是刚才那一击给藏在雪里的刺客造成了伤害。 “多谢少侠。”雪山派两位长老见柳随风出手替自己二人解了围感激的说道。 “几位这里雪深,不如退入峡谷,到了哪里便可躲避忍者的袭击。由我兄妹二人为众位在前面开路如何?”梁廖二人点头示意。 剩下的三名弟子围了过来护住两位长老,柳随风刀举过头大喝一声全力出刀,前面十多米的积雪被一刀划开一条半米宽的口子,风灵儿持剑护在两人周围,以风灵儿的剑术一般人很难可以在她眼皮底下伤到两位长老。 众人施展身形跳进峡谷,峡谷内存的积雪不多,上面被突起的石头挡住雪花很难落下来,到了这里确实不用担心再遭到忍者的袭击,廖长老腿部被忍者所伤还好伤的不重,梁长老蹲下身去简单为师弟小心处理伤口。 这时峡谷上面的岩石上站着一人手中举起一块足有三四百斤重的巨石,只见此人一身横肉在如此寒冷的北方穿着一身单衣,看着下面的众人嘴角露出笑意,让你们知道一下我东瀛大力忍者的威力,只见此人双手后举把巨石用力的砸了下去,带着呼呼的风声奔着柳随风等人砸了过来,等到众人发现再想横移出去已经来不及何况还有一个腿部受伤的廖长老。如果被这块巨石砸中再好的功夫也要被砸扁。 “灵儿助我”柳随风眼见一块巨石从上面砸下大喊一声,脚尖点地身形猛然向上一窜手中刀快速施展,“断浪怒刀斩”无数的刀气击向袭来的巨石,“碎梦剑”风灵儿后发先至身形对着巨石窜起全力出剑,碎梦剑也是飘渺剑法中最玄妙最猛烈的杀招,此剑一出飘渺无定梦碎无形。 巨石被狂刀发出的凛冽刀气击中,被砍下的石块乱飞砸在峡谷的岩石上直冒火星,撞成碎块打在人身上好痛。剩下的雪山五人看着两人在空中施展的刀术剑术,如果一开始两人就施展这样的杀招可能自己这些人瞬间就要被杀死,根本没有还手的力量。 风灵儿连人带剑奔着巨石中心刺了进去,巨石被这一剑的威力从中间碎成两半,当然这里面也有柳随风的功劳,巨石已经被狂刀的刀气所伤,刀气渗透刀石头内部,石头的结构被打散已经不像原来那么坚硬。 巨石被风灵儿一剑劈开,分成的两块足有百斤重的巨石依然带着巨大的力道向下砸去,可见石头上所带的力道有多大。岩石上站着的巨汉见石头被一个漂亮女子一剑劈开也是大吃一惊,这一剑好厉害如果劈在身上那还了得。 柳随风在空中连续出脚,手中刀挥舞砍向另外一块石头,两块巨石轰隆一声砸在众人身边,激起一阵尘土,地面都被砸进去很大一块,如果砸在人身上骨头都要被巨石砸碎。 雪山派五人惊魂未定,两眼直勾勾的望着砸进地面的两块巨石,柳随风望向上面的岩石,被岩石阻挡根本看不见人,“灵儿上去看看。” 上面的距离很远以柳随风的轻功来说上去还有些费力,但是灵儿就不同。只见风灵儿身形一动窜起来几十米高,剑在峡谷岩石上一点身形借着这股力气再一次窜了上去,就这手轻功柳随风都自叹不如。风灵儿脚下连踢几次飞到岩石上面,上面风很大一个人影也没有,刚才发起袭击的巨汉早已经离开。 风灵儿一飘身跳了下来,岩石离地面的距离有几百米,如果对自己的轻功没有十足的把握根本不敢往下跳,这么高的距离不摔死也是重伤。风灵儿宛如天上的仙女轻轻飘下。一名白衣弟子有些看得痴了,好美。心里发出一声赞叹。 “上面没有人!”风灵儿飘身落下道。 “二位长老可知道这些人的来历?”柳随风一拱手说道,这些人明显是为了雪山派几人而来,而且早已在谷口处布好杀局,只是不小心被自己破掉。 梁为学道:“老夫确实不知,从出手的方式来看应该是来自东瀛的忍者,这里是塞外所以有东瀛人活动也算正常,只是雪山派很少跟其他势力有来往,至于他们为什么要杀死我们就不得而知。” “忍者是什么东西?”风灵儿发出自己的疑问。 梁为学道:“这里距离我雪山派不远,两位少侠不如随我上一同雪山,我们边走边聊如何?” 既然误会解除,上雪山派似乎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柳随风点头道:“多有打扰。” ------------ 第四百零八回 狙击的背后 雪山派 一人看着窗外即将消失的余辉道:“应该已经结束了!”说话之人正是利用诡计毒害白无风夺得雪山派掌门之位的柯云,柯云身后坐着一脸阴沉的雪山派长老成自在。 成自在道:“你还是忍不住动手了!” 柯云回头看了一眼成自在道:“这两个人一直不服我,而且始终在调查白无风失踪的事,这样的祸患一直留在身边终究不是好事!” 成自在道:“如今你大权在握,当然不会姑息我们这些旧人!” 柯云听出成自在话中之意笑道:“师父是否想得多了!” 成自在道:“你虽拜在我门下有师徒之情,不过一直到现在都无法彻底了解你,尤其是你背后的实力!” 柯云道:“师父说笑了,没有师父哪有今日的柯云,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师父都是我最亲最敬重的人!” 成自在道:“先不说这些,就说对付梁为学、廖默沙,两人武功不低,雪山派弟子之中不少人都是两人的亲信,我实在想不出你是如何派人对付两人!” 柯云道:“弟子自有办法,至于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更为重要的是没有任何人会将这件事联想到我们头上。” 成自在道:“只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总是要和门派弟子有个交代才行!” 柯云道:“全力追查凶手,为两位长老报仇。” 成自在笑道:“这是否就是贼喊捉贼的道理?” 柯云道:“这并不重要,只要可以堵住所有人的嘴,时间很快会令人遗忘一些事情,尤其是和自己并不相关的事。” 成自在起身走向门口,不忘回头看了一眼柯云,这个弟子越来越令自己陌生,今天死的是梁为学、廖默沙,下一个会不会轮到我,一种直觉告诉自己,柯云远远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甚至后悔当初不应该听了柯云的鬼话,一时鬼迷心窍害了白师弟,弄得雪山派今日局面,对不起仙去的师尊,更对不起雪山派,但是大错已成自己又能做什么,只能错下去苟延残喘度过余生。 十天前,雪山脚下。 梁为学、廖默沙带着四名雪山弟子下山,柯云亲自下山相送,虽然现在自己是雪山派掌门,不过一些门面上的东西还是需要做给人看,要让所有人知道自己对几位长老的敬重,这些不过是平日里的小事,确是十分重要,如果你恨一个人,那么就设法千方百计和这个人拉好关系,这样有一天出了事才不会被人想到你的头上。 梁为学道:“掌门请回,这次下山办事几日便回!” 柯云道:“辛苦二位师叔,归来之日必然亲自为师叔接风洗尘。” 廖默沙道:“掌门师侄不必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柯云发出一阵冷笑,能够不回来自然最好,两个老家伙一直针对我,难道真的以为我柯云好欺负不成,能够做到掌门的位置自然有能力除掉你们两个。 夜里,同样是雪山脚下,露出柯云的身影,“准备好了?”身边除了茫茫白雪之外并没有任何人,那么柯云究竟是在对谁说话! “柯师兄放心,谷主已经接到信件,那两个人很快会从你的眼前消失。”声音似乎是从地下传来,猛然一道白色的影子从雪地里跳出,柯云似乎早已料到一样,慢慢回身道:“你的雪隐功又进步了!” 那人道:“和柯师兄相比还要差上很多,不然占领雪山派这样的重任谷主又如何会交给你来处理!” 柯云道:“我们都是为将军办事,只是尽自己的本分罢了。” 那人道:“说得好,这次谷主派出雪隐四众、大力熊,加上你的情报杀死那两个人易如反掌!” 柯云道:“大力熊那个家伙也来了,记住做得干净些,我不想有任何麻烦!” 那人道:“我们做事难道柯师兄还不放心?” 柯云道:“那两个老不死的很难对付,所以我才一直没有动手,这次是绝好的机会,等接到消息会通知你们,回去吧,这里毕竟是雪山派范围,被人看见反而麻烦!” 那人道:“你还是这么小心!”话音一落,身影慢慢消失在雪中,声音在空中飘荡,身形慢慢消失。 柯云冷笑一声,“只有小心的人才不会犯错,即便犯错至少不会是致命的错误,白无风天赋高剑术厉害又如何,还不是因为大意送了性命。”说完发出一阵冰冷的笑声。 一天前,雪山顶。 一只白色信鸽扑棱翅膀落在柯云窗前,柯云打开窗户从信鸽腿上取下绑好的纸条,只见上写:“明日回。” 柯云脸上露出笑意,一同随梁为学下山的弟子之中有一个人被自己买通,所以行程完全在自己掌握之中,这名弟子便是柳随风在客栈中发现偷偷发出信鸽的雪山派弟子,只是当时视线昏暗,无法判断究竟是谁。 柯云拿出纸笔,拿出另外一只信鸽,小心绑好,手轻轻一松,信鸽展开翅膀飞出,很快到了风月谷谷主柳生千菜的手里。 “是时候动手了!” “谷主放心,有我们出手必然成功!” “记住六个人一个不留!” 至于那名被柯云买通的弟子同样不放过,可以令一个人彻底守住秘密的办法就是变成一个死人,只有死人才不会将秘密说出去。 四道白色的影子身背长剑走出风月谷,身后一人体型远远要比正常人高出很多,一身横肉,必然力大无穷,正是柯云等人提到的大力熊,从小因为体力臂力惊人,最后被选为忍者练习力术。 力术,忍者之中最令人鄙弃的一种术,修炼之人每天不停的吃来增加自己的力气体重,利用一些药物使自己增高,练到最后可以力大无穷,不过更多人还是愿意练习诡异的隐身术、杀人术,以奇妙的身法招式瞬间将对手杀掉,这才是忍者的追求,大力熊是东瀛之中少有的练习力术中的一个,便是峡谷之中举起四百多斤重巨石发动袭击的那位,巨石从高处抛下,自身的重量加上大力熊加在上面的力道,足以接近八九百斤力道,即便是柳随风、风灵儿两大年轻高手合力勉强破开巨石,使众人免受巨石压顶之灾。 大力熊瓮声瓮气道:“去哪里杀人?” 一人道:“峡谷处,那里最容易设伏,而且也能最大发挥你的作用。” 大力熊两只大拳头撞在一起发出啪啪响声道:“好久没和人动手,手早就痒痒了,看我怎么将他们彻底撕烂!”以大力熊的力气若是被他抓到,确实能将对手直接撕开,这种残忍的杀人手法也许只有这些东瀛变态能够想得出来。 峡谷口平白多了四个一人高雪人,看似随意堆砌,位置确是经过精心布置,四人构成合围之势,以雪人为掩护发动暗袭,重创对手或者直接杀死,大力熊人在峡谷高处作为后应,不过是担心有人逃脱,雪隐四人众对自己的暗杀手段十分自负,至于那只大笨熊根本派不上用场。 所有一切布置妥当,不想被柳随风坏了事,峡谷处梁为学等人停住脚步,雪隐四人众本想立刻出手,不想听到两人之间对话,后面似乎还有人在打雪山派几人的主意,既有玉蚌相争,自己何不去做那个最后的渔翁,雪隐四人众耐住性子一直等到柳随风、风灵儿两人出现,双方交手,柳随风攻出三刀,梁为学无法抵挡只得向后飞去,一道背影飞来,躲在雪人中的忍者终于忍不住出手,手中剑轻轻向前一递,雪人胸前露出一柄短短剑尖,只要轻轻向前一送,便可以杀死一个,以自己的雪隐功完全可以立即遁走,心中不免有些兴奋,甚至可以想到血溅当场所有人惊愕的神情,这就是忍者,完全可以以别人无法想到的方式出手。人影猛然消失,一道刀光攻来,再想走已然不及,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惊呼,刀光一闪而过,破开雪人,同样破开忍者的胸膛。 ------------ 第四百零九回 雪山派 风月谷内,柳生千菜一脸阴沉,原本美丽的面容因为愤怒而变形,任务失败,对于忍者而言,任务失败是最大的耻辱,归来的大力熊,剩下的雪隐三人低着头站在一旁,将经过向柳生千菜叙述一遍,柳生千菜怒道:“又是被那个叫柳随风的人坏了事,这个人必须得死。” 大力熊道:“将军不是派了一刀公子对付这个柳随风,不如!” 柳生千菜道:“不急,一刀的性子我知道,要是被他知道一定会迫不急待去找柳随风比试,如今两人上了雪山派,并不想惹太多麻烦,等两人下山之后再伺机行动不迟。” 四人道:“任务失败,有负谷主重托,属下惭愧。” 柳生千菜道:“没事,胜败本是常事,把他好生安葬,你们下去吧。” 四人离开,柳生千菜拿出纸笔写好事情经过,拿出信鸽发出,柯云脸上带着笑意解下信鸽腿上的纸条,结局自己已经猜到,以雪隐四人众加上大力熊杀死梁为学等人绰绰有余,展开纸条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只见上写:“任务失败,新的任务,杀死柳随风!” 柯云将纸条丢进火炉,火舌很快将纸条吞没,柯云暗暗猜测,柳随风是谁,为何会引起谷主这样重视,任务失败,虽然没有详细说明,不过柯云隐隐猜出,必然与这个叫柳随风的人有莫大的关联,这时弟子来报,梁长老、廖长老回到雪山,同时带回来两个客人! 柯云起身走出房门,正好看到直奔自己房间而来的成自在,成自在同样得到消息,梁为学、廖默沙两人回到雪山,心中觉得奇怪,连忙动身来找弟子柯云,从柯云的表情来看,这次计划应该是万无一失才对,如今两人安然回到雪山,是否中间出了岔子! 柯云道:“师父随我前去看看。” 大厅内,柯云迈步进入,地上放着死去的雪山派弟子尸体,说来也奇正是被柯云暗中买通的那名弟子,当时因为紧张没有躲过忍者发出的暗器,也许是天意,千方百计害人反被人所害。 柯云快步上前道:“二位师叔,这是?” 梁为学起身道:“掌门,途中出了事情,待我慢慢讲来。” 柯云点头目光落在柳随风、风灵儿两人身上,用手一指道:“这两位是?” 廖默沙哈哈大笑道:“这两位可是我们的恩人,若是没有他们我们可就回不来了!” 成自在看着廖默沙腿上绑着的纱布道:“师弟伤势如何?” 廖默沙道:“不过是中了一刀,不碍事。” 柯云上前道:“雪山派掌门柯云谢过两位大恩。” 柳随风起身道:“不过是巧遇,四海之内皆兄弟,既然遇到怎能不出手相助!”自是省略掉自己跟踪雪山派引起误会的事。 柯云道:“塞北苦寒,很少有中原弟子前来,不知二位师承何人?” 柳随风道:“家师乃隐士并无门派。” 廖默沙道:“掌门师侄何必问东问西,我于两人投缘,更是救了我们性命绝对信得过。” 成自在道:“廖师弟言重了,这不过是礼节而已。” 柯云点头道:“不错,梁师叔可否告知路途中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会有弟子伤亡。” 梁为学道:“原本路上一直相安无事,不想到了峡谷处突然从雪人里冒出杀手,我等不备,好在有柳少侠两人相助,不然生死难料!” 廖默沙道:“不错,头顶上落下的巨石我原本以为必然被砸死,可惜我廖默沙一世英雄死得这样窝囊,还好柳兄弟两人合力,那一刀一剑,别的不说,廖默沙第一个佩服。” 柯云道:“虽然没有亲见,不过必然十分凶险,可知是何人所为?” 梁为学道:“对手出手十分诡异,而且可以借雪地遁形,应该是东瀛忍者所为!” 成自在深信一口气道:“东瀛忍者?” 柯云道:“东瀛人虽然一直打中原的主意,不过为何针对我雪山派!日后弟子下山办事应当十分小心才是。” 成自在眼神落在弟子柯云身上,如果派出的杀手真的如梁师弟所说是东瀛忍者,那么柯云的身份又是什么,是否同样是东瀛人,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己岂不是成了雪山派千古罪人,整个雪山派甚至要遭受灭顶之灾,成自在浑身泛起一丝寒意,从内心深处发出,自己究竟做了多少错事,为了一个东瀛贼人,先是杀死掌门师弟,后来发动立掌门之事,引起雪山派争斗,杀死自己的师弟齐自勉,自己的双手沾满雪山派弟子的血,该怎么办?说出去,柯云必然被人杀死,那么自己呢,没有人会放过自己,同样会死,不,自己不想死。 廖默沙道:“大师兄,你的脸色为何这样难看?” 成自在缓过神来道:“近日感染风寒身体不适。” 梁为学道:“不错,虽然偶然会有东瀛人在塞外活动,不过这样大规模的出手还是第一次,我料定其中必然有所图谋!” 柯云点头道:“这件事关系我雪山派存亡,所以必然要详查,通知弟子,没有特殊任务所有人不得私自下山。” 风灵儿道:“柯掌门办事真是周到,所以年纪轻轻就坐上掌门的位置,真是令人羡慕。” 柯云连忙道:“姑娘哪里的话,不过是几位师叔厚爱,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我雪山弟子,既然东瀛人有所行动,不得不防!” 柳随风道:“师妹一直口无遮拦,还请柯掌门见谅。” 柯云道:“二位来到塞外可是有事?” 柳随风道:“实不相瞒,我二人是为了追查一个人的下落而来!” 廖默沙道:“柳兄弟若是信得过就直说,或许可以帮上忙!” 梁为学道:“不错,柳兄弟毕竟雪山派在塞外还有一定的影响力,人多办起事来也容易些。” 柯云道:“不错,这里都是自己人。”柯云也算了得,一句话把所有人拉拢过来,同时暗示柳随风自己和梁为学等人关系同样亲密,都是自己人。 柳随风道:“诸位美意,可有听过千变狐?” “千变狐!” 梁为学咳嗽一声道:“不知柳兄弟寻找千变狐为了何事?我听闻此人一些事情,似乎不是武林正道!” 柳随风道:“不错,我正是为了抓捕千变狐而来。” 梁为学道:“原来是这样!” 柯云脸色一变很快恢复原样道:“千变狐的确曾在塞外出没过,据说是想拉拢塞外几个族群进攻关口,不过后来被人识破便失去音信!” 柳随风道:“千变狐极为狡猾,又怎会被人轻易识破?” 柯云道:“那就不得而知。” 梁为学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千变狐虽然狡猾,但始终有松懈的时刻,或许因为这样露出马脚。” 廖默沙道:“当时我也听说这件事,据说当时部族首领带兵追杀,不料千变狐确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变得无影无踪,我想应该是离开塞外!” 风灵儿道:“那岂不是白折腾一场!” 柳随风道:“也不算是,至少得到一些千变狐的消息,而且一路行来认识了这么多人,也算不虚此行!” 柯云道:“两位一定要在雪山多住几日,也好感谢相救我雪山派之恩!” 廖默沙一拍大腿道:“不错,到时好好喝上几杯。”不小心碰到伤口之上,痛得只咧嘴。 柳随风道:“诸位盛情柳随风心领,只是事情尚未办完,所以不敢耽搁!” 梁为学道:“柳兄弟难道还想继续查下去?” 柳随风道:“既然答应了别人就一定要做下去!” 廖默沙道:“有信有义,是个男子汉。” 风灵儿道:“我说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才对。” 众人哈哈大笑,只是在笑声背后有多少人在算计,成自在看着柯云,柯云依然在笑,备下酒菜不提,第二日两人离开,柯云早已接到消息,自然有人对付柳随风,所以很是规矩,在酒菜上丝毫没有动手脚,梁为学、廖默沙一直送到雪山脚下。 柳随风抱拳道:“二位请回。” “记住如果有困难一定要来雪山,即便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保兄弟周全。” ------------ 第四百一十回 刀与刀的对决 柳随风二人辞别雪山派众人继续北行寻找千变狐的下落,虽然从梁为学等人嘴里得知千变狐极有可能离开塞外,不过依然不死心,若是能够找到那些游牧民族问清楚当日发生了什么事最好不过,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塞外也许是千变狐唯一失败的一次,而这也许是找到千变狐最容易的办法。 风月谷内 “接到消息,柳随风离开雪山派向北而去!” “通知一刀,多派一些人跟在后面,记住不惜一切代价杀死柳随风。” 柳生一刀练刀完毕,接到姑姑消息来自中原的刀术高手即将来到风月谷境内,柳生一刀目光冷峻,自己期待的终于来了,辞别姑姑柳生千菜,妹妹惠子道:“我也要去。” 柳生一刀道:“你不能去,去了只会碍事。” 柳生惠子道:“父亲交代一定要我跟着去。” 柳生千菜道:“一刀,她愿意跟着就让她去吧。” 柳生一刀痴迷于刀,也许自己的一生就是为了刀而活,能够找到一名真正的刀法名家与之比试是自己毕生的梦想,一个人如果没有对手那么他将是寂寞的。 风雨谷内聚齐了不少好手,洪家姐妹、当日雪地出手刺杀雪山二老剩下的三名忍者,大力魔,还有这些年精心调教出来的风月四剑,风雨谷的姑娘身手都不弱,只是跟这些人还有柳随风等人比起来就要差了很多。 柳随风三番两次破坏我们的大计,此人一定要死。风月谷谷主柳生千菜说道,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恨意,长江帮是风月谷布置下的一道棋子,只要控制了长江帮就等于基本上控制了长江的势力,一旦我东瀛武士入土中原就可以依托长江天险迅速建立自己的力量,不想被柳随风破坏,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这柳随风太过爱管闲事,居然一路追查自己妹妹来到塞外,这里将是你的葬身之地。 “不知柳生公子这次有多大胜算,如果可以重伤柳随风,那我们这次就可以彻底要了他的命。”一名雪忍者说道。 柳生千菜道:“一刀虽然性格孤傲,但是在刀术上的天赋惊人,虽然我没有亲自会过柳随风,对于他的功夫还有刀法也是有所耳闻,两人比刀各有五成的胜算。” “他身边那个女娃的剑术同样不弱,一对一我们可能都不是此女的对手。”站在一旁一身横肉的大力熊瓮声瓮气道,当日峡谷顶上大力熊亲眼见到巨石几百斤的巨石被风灵儿一剑从中间劈开,如今依然心有余悸。 “一定要杀死此二人,这次就仰仗各位了。”吩咐下去派出去执行任务的弟子还有忍者一定不要急躁,我东瀛武士很快就可以杀进中原到时候按计划行事。从下面进来十多名白衣信使带着命令出发。 柳随风、柳生一刀四人在茫茫雪原中相见,这两名天赋绝伦的刀术奇才的碰面居然只是别人早已经算计好的一部分。 “师兄那边来了两个人,你看他们穿的衣服好怪异。”风灵儿一指前面的柳生一刀兄妹,到了风雨谷兄妹二人脱下事先特意准备好的明朝服饰穿上东瀛人的服装,柳随风顺着风灵儿所指望去,一男一女两人都穿着很宽大的衣服,尤其是前面的男子即使只是简单的行走也可以感觉到一股杀意从身上传出。 柳生一刀站住脚步看着随随风二人,从这个男子身上自己可以感觉到一种心心相惜的感觉,对,是这种感觉没错,只有对刀术的领悟到了一定的层次才会有这种感觉,这个人应该就是姑姑提到的中原刀客柳随风。 “阁下可是中原来的刀客,在下东瀛柳生一刀前来取你性命。”柳生一刀话说的很直接,转弯抹角根本不是他的性格。 柳随风知道自己遇到了生平大敌,这个人身上散发出的刀意还有杀意都不在自己之下。自己对中原的武学了解甚多,但是对东瀛武术知之甚少,尤其是前几日东瀛忍者可以突然消失,最后发动诡异的刺杀,令人防不胜防。 “中原柳随风”柳随风也不客气,对手已经说得很明确,东瀛来的高手要取自己性命,那样也就不需要那些客套的言辞,生死相搏比的是实力。 风灵儿道:“师兄小心,这个人很强。” 柳随风道:“没事。”刀从腰间抽出,一股杀意同样从刀上慢慢发出,柳生一刀哈哈大笑:“好,就让你们这些中原人知道一下我东瀛武术的精妙。” 柳生一刀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刀横在胸前,东瀛的刀类似于中原的剑只是在尖的地方有一些弯度,宽度要比中原的刀要窄很多,这样挥舞起来速度更快一些。 “迎风一刀斩”柳生一刀出手就使出自己的成名刀术,应该是想速战速决,当然也和柳生一刀的性子有关,一股凛冽的刀气奔着柳随风切来,雪地上留下一道很浅的印痕。 “好刀法。”柳随风忍不住赞了一句,这一刀速度还有力度不次于自己的断浪刀法。“迎浪斩”柳随风也全力劈出一刀,两股刀气在中间相遇,砰的一声两股刀气相撞地上无数雪花飞溅而起。迎风斩对上迎浪斩,两人第一招斗了个旗鼓相当。 “哈哈好刀法,我柳生一刀终于找到自己的知音。”柳生一刀说完身形一动带着一道残影,手中弯刀唰唰唰挥出,好快的身法好快的刀。 柳随风也不示弱身形一起闪电般攻出,两人在空中当当当当对碰四刀然后激射而回。这一次闪电般出手两人斗了个旗鼓相当。风灵儿柳生惠子两人望着空中激烈的对拼都捏了一把汗。这个人好厉害,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哥哥这么重视对手。柳生惠子偷偷的想。 两人望着对方并没有立刻出手,刚才的一番激斗虽然时间很短确是十分凶险,近身交战一个露出破绽就会被对方杀死。 “挥浪五刀斩”柳随风再一次使出这套连环刀技,杀生和尚当年就是被这刀所伤最后身死,挥浪五刀斩包含“劈、破、迎、定、断”五式,每一式的威力都很大速度也很快,连环使用威势更猛。柳随风大喝一声攻出五刀,这五刀出手方向速度还有力道完全不同很难防御。 “风旋刀”柳生一刀挥刀护住身体,刀在身体前方快速挥舞产生的刀气在身体周围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流就像旋风一般。 “给我破开”柳随风大喝一声,五刀一起挥出砍向柳生一刀,当当当当当,挥浪五刀斩被风旋刀接住,五刀的刀气也没有攻破风旋刀形成的刀气盾。 柳生一刀接住柳随风攻来的五刀身形后退一步,这次虽然接住自己还是明显吃了一些亏,柳生一刀身形一动挥刀劈了过来,能遇见这样的对手当然要来一场淋漓尽致的战斗才行。 现在刀术刀气已经很难伤害到对方,只能依靠身法还有出刀的速度来决胜负,两人在雪地上来回奔走跳跃,在空中击出几刀落地再一次弹起出刀。两人转眼间打了五十多个回合。 柳生惠子心中惊讶,在东瀛年轻一代高手还没有可以在哥哥刀下走过三十回合,眼前这个男子居然斗了五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那飘逸的刀法,冷峻的面孔,修长的身材真是越看越好看,真希望他们不要再打下去。 柳随风喘了几口粗气,这样的近身比斗即惊险又十分消耗体力,还好自己常年在惊涛骇浪中修习刀术体力胜于常人。 两人再一次弹射而起在空中出刀,强大的刀气震得两人衣服呼呼作响,柳随风挡住刀势,脚下一动踢出一脚,这其实只是很随意的一脚但是经过柳随风十多年的刻苦演练出脚的时机还有速度配合在一起十分精妙,一脚正好踢在柳生一刀胸口,柳生一刀退回十多米远嘴角流出鲜血。 “很好,我喜欢血的味道,这样才能令我更加兴奋。”柳生一刀舔了舔嘴角的血说道,“赌上我东瀛武士的尊严,我要彻底杀死你。来吧让你见识一下我东瀛刀术的真正奥义。”柳生一刀刀插回刀鞘,身体慢慢弯曲,做了一个很怪异的动作。柳随风是否可以接住这致命一击,敬请关注。 ------------ 第四百一十一回 拔刀术的奥义 柳生一刀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踢中,嘴角渗出鲜血,血的味道反而激发他的战意,赌上武士的尊严要一刀打败柳随风,只见柳生一刀刀插入刀鞘,两腿分开弯曲身体侧对着柳随风,左手拎起刀鞘置于腋下,右手放在刀柄的上方,双眼带着一股极寒的杀意望着自己的对手,柳生惠子感受到这股杀意身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这是哥哥成名绝技拔刀术,也是日本武士最擅长使用的一种刀术技巧,利用拔刀的瞬间刀从刀鞘内拔出的势头使刀速加快,是可以一瞬间杀死对手的刀术,而且也可以根据恰当时机出刀,是一种很完美的刀术,缺点就是极难修炼,需要从小开始不间断的拔刀挥刀,从小就看见哥哥每天挥汗如雨练习拔刀术,别人一天最多练一千次,哥哥每次都要练上两千次才肯罢休,正是这种多年的苦练,所以拔刀术无疑成为出手最快的刀法。 “不要打了,为什么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才行。”柳生惠子紧紧攥住拳头心里暗暗的想着。 “随风君请出手吧,不要留有任何的余地,因为很可能会被我一刀杀死。”柳随风的刀术已经获得柳生一刀的尊重。 柳随风持刀而立。表情十分严肃。 这种怪异的招式是什么来路,破绽又在哪里! 柳随风试图找到柳生一刀的破绽。 破绽。 每个人出刀收刀都会留有一定的破绽,只要抓住对手的破绽来进行攻击就可以彻底击败他,如果一个人能创造出一套毫无破绽的武学那么就等于立于不败之地。 柳生一刀一动不动眼睛盯着柳随风手里的刀。 看姿势应该是一种类似于拔刀的姿势,在中原武林还没有人修炼这种武功。柳随风心理暗暗的想。 柳随风出手,自己决定试一下,再这样犹豫下去恐怕连出手的勇气都会失去。 柳随风大声一声身法再次暴涨带着一股杀意奔了过来,凌空飞起砍出一刀,这刀好快带着风声。 柳生一刀出手,刀划过一道弧线,好快,用语言根本无法形容刀的速度,从拔刀到出刀只是瞬间的事情。 柳随风身体向后一退试图躲过这闪电般攻来的一刀但是还是晚了。刀划着弧线奔着自己胸口而来,柳随风再想回刀挡住已经来不及,急中生智用左手刀鞘挡了一击,右手刀一转用刀背砸中柳生一刀身体。 “拔刀术,被挡住了!哥哥败了。”惠子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呼声,如此快速的拔刀术怎么会被拦下,到现在也没看清楚这个男人是怎么拦下哥哥的拔刀术。 “师兄赢了。”风灵儿同样发出欢呼。 柳生一刀背部被刀背砸中,拔刀术一出虽然速度上可以比平时快上一倍但是高速的挥出之后如果不能杀死对手那么很难再进行下次攻击,也就是说这套拔刀术只有一招,所以被柳随风防住之后就等于自己把身体对向别人的刀口任人宰杀。 “我败了,柳随风你将是我一生最敬重的对手,十年后我会再来中原挑战你。”柳生一刀头也不回带着妹妹走了,东瀛武士失败是一种耻辱,只有以后战胜曾经打败自己的人才能找回武士的尊严。要不然只能生活在屈辱之中。 “师兄你好厉害。”风灵儿飘身过来。 柳随风猛然咳出一口血,身形甚至有些踉跄,“师兄你受伤了。”柳随风手中硬木做成的刀鞘从中间断成两截,一截握在柳随风手里,胸口被划出一道很长的口子,血渗出来。 “师兄,要不要紧,不要吓灵儿。”风灵儿扶住柳随风。 “柳生一刀好厉害,我虽然侥幸赢了他,但是他的拔刀术还是断了我的刀鞘,余力还有刀气伤了我的内脏,我们走灵儿,留在这里不安全。” 柳随风说完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师兄你挺住,一定会没事的。”只要找到大夫就可以医好你。 风灵儿扶着柳随风准备原路返回,后面不远就是雪山派,只要到了雪山派就可以替师兄疗伤,这时从雪地里伸出三把短剑刺向毫无防备的二人。 风灵儿娇喝一声,手中长剑挥出挡住袭来的三剑,这时一个硕大的拳影已经到了柳随风胸前,风灵儿用力一推,自己挡了下来,这拳力道好大,如果不是自己从小练习内力,这一拳都可以把自己直接震死,风灵儿被突然攻出的一拳打倒在地,吐了口血缓缓站了起来。 “灵儿。”柳随风见灵儿受伤,眼中冒出愤怒的目光,没有人可以欺负灵儿,就算自己身死也要保护好师妹,以报师父多年的教导之恩,当然两人之间的感情更值得自己去用生命守护。 柳随风缓缓举起刀,现在已经很难发挥出正常的实力,内脏被柳生一刀刀气击伤,内力远远不足。 “师兄,交给灵儿吧。”风灵儿轻轻握住柳随风的手,手很凉,在师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坚定的目光,半年的刀剑生涯风灵儿也在逐渐成长。 出手袭击的就是当初袭击雪山二老剩下的四名忍者,三名擅长雪遁偷袭一名擅长力道。后面还有四名白衣女子手里都拎着剑,冷冷的目光看着柳随风二人,功夫也应该不弱。 三名矮小的忍者加上一个一身横肉的大个子,四名白衣女子八人拦住柳随风二人去路,这些人就是风雨谷派出击杀柳随风的杀手。柳生千菜知道自己侄子的实力即使不敌也可以重创柳随风,到那时候派出擅长暗杀的雪遁三忍再加上这位千贺派擅长力术拳术的忍者,一定可以击杀两人,为自己除去心头大患,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派出了自己的四名心腹弟子。 谷主对自己的这四名弟子还是很有把握,十多年来精心挑选培养的四名剑手剑术融合各家所长,内力修行也是不弱,即使跟名派弟子一对一交手也不会落到下风。 “今天这茫茫雪海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一名瘦小忍者阴阴的说道。 “别跟她啰嗦,上。”大块头忍者大力熊第一个挥舞拳头冲了上去,自己的拳头就是最好的武器,一拳可以打倒一头牛。自己浑身上下已经练得钢铁般坚硬,剩下三名忍者遁入雪中,厚厚的积雪就是三人最佳的杀招,风灵儿身形飘起攻出一剑,拳头打在铁剑上,剑差点被打飞,一股大力传来,风灵儿后撤身形卸去这股大力,后面雪地里飞出三人,三把短剑攻了过来,四人配合得十分精妙。 “飘渺步。”风灵儿身形一动诡异的在四人面前消失,转到三名忍者身后,“灵幻三杀剑”风灵儿闪电般攻出三剑刺向三名忍者,三人感觉背后的杀气向下一遁,遁入雪中消失不见,这时两只大拳头嗡嗡的攻了过来,风灵儿且战且退,拳头上的力度太大现在自己又受了内伤不适合硬接,最主要还是那三名神出鬼没的忍者。 四名白衣女子动了,四人一起出剑,出剑的方法力度同出一辙,分四个方位围住风灵儿,剑光一抖攻了过来。 “幻影无形剑”风灵儿面对五人围攻施展了一招幻影无形剑,这招剑法配合自己的飘渺步十分精妙,在雪地上留下几个残影,一人同时挡住五人围攻。 柳随风一手持刀一手捂着胸口,只要灵儿有危险自己也好出刀解围,这时地下三柄剑刺了出来,下前后三个方位,雪遁三忍见柳随风受伤出手,只要杀了柳随风这次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 柳随风一直防备着三忍,感到地下的微动,身形飞起,破浪斩发出雪地被砍出一道沟壑,从雪里发出一声惨叫,应该是躲在雪里偷袭的忍者被这招所伤。 柳随风出刀引动伤势,胸口伤势再次裂开鲜血洒在雪地上留下片片殷红,风灵儿见师兄遇袭,全力攻出几剑,虚晃一步跳出五人包围,奔着柳随风这边奔了过来。 “师兄我们走。”风灵儿扶起柳随风两人先前奔去。 “追。”从雪地里钻出三名忍者,一人明显中了刀伤,手臂上被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八人在后面紧紧追赶,前面二人都受了伤,在这茫茫雪海能逃到哪里! ------------ 第四百一十二回 雪地逃亡 风灵儿左手持剑右手扶住重伤的师兄柳随风,两人在雪原上匆匆而行,刺耳的北风从耳边呼呼刮过,柳随风胸口大片血迹连着衣服冻在一起,风灵儿虽然擅长轻功,但是现在要带着受伤的柳随风速度上明显慢了很多。 后面追击的八人不紧不慢的追赶,就像是猎人在追击马上到手的猎物,这里都是风月谷的势力范围茫茫雪原二个受了伤的人又能跑到哪里去。 一脸横肉忍者跑在最后,别人都是靠轻功在飞,只有大力熊完全靠两条腿在跑,还好自己最有自信的就是体力,从小自己就比别的孩子力气大很多,摔起跤来四五个孩子都不是自己对手,当然饭量也很惊人,一次地震整个村子都被泥石吞没,因为自己贪玩那晚在山洞里睡着了捡了一条命,没有了父母自己只能沦为乞丐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那天自己实在是饿了,如果再不吃饭自己真的会死掉,顾不得那么多,一伸手抓起五六个馒头转身就跑,店主人追了出来抓住自己,用力的踢打自己的身体,馒头好香好软如果每天都可以吃到即使挨打也是值得,五六个馒头塞进自己肚里,身体也有了力气。 后来一个人带着草帽阻止了发疯一般的馒头店主人,这个人就是我的师父,师父带着我回到师门,传授我武功根据自己的特征练就这身本事,师父不但救了自己传授自己武艺而且使自己有了被人尊重的感觉,所以自己从那个时候发誓一定要做最强的人,绝不会辜负师父的期望,横肉忍者想到这里,脚下加紧了步伐,腾腾腾带着巨大的身影向前奔跑,在雪地上踩出一串很深的脚印,和其他人浅浅一层相比十分明显。 风灵儿带着柳随风脚下不停,跑出去足有一个时辰,前方依然是一片冰川雪原,丝毫没有可以遮挡身形的地方,头上冒出阵阵白气经由寒风一打结成白霜,远远看去就像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两人体力都已透支。 这时从对面冰川之上走来十多个人。 十多人,一身白衣手里拎着剑,走的并不急。 “这些人又是谁?”柳随风听到脚步声知道前面有人抬起头,现在自己两人都受了伤,这里的任何一些变故自己二人都无法承受,这里应该属于雪山派范围。难道是雪山派弟子,最好是梁长老他们。柳随风心里暗暗琢磨,风灵儿也是想到这一点奔着人影飞了过去。 为首之人正是雪山派大长老成自在,也就是梁长老的师兄,两人曾经在雪山派见过此人,虽然对此人并无好感,毕竟自己对雪山派有恩,如果这个时候能得到这些人相助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成自学带着手下弟子还有另外两名长老,这两人都是柯云提拔上来的心腹,柯云自从当上雪山派掌门就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就连成自学也觉得自己的这个师侄对自己并不像以前那么信任,还好两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柯云现在还离不开自己,他的翅膀还不够硬。既然不够硬就会想着飞,飞起来也会掉下来甚至摔得更重,这次自己带着人下雪山也是为了执行一个秘密任务。 柯云找到自己:“师父。” 成自在冷笑一声道:“你是东瀛人?” 柯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中原富庶,人人贪图享乐,你再看看这里,多少人因为吃不饱穿不暖,甚至冻死在荒原之上。” 成自在道:“找我什么事?” 柯云道:“杀人。” 风灵儿两人奔了过来,远远看见成自学还有雪山众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成长老,我与师兄遇到麻烦,还请念在相助雪山之情施以援手。”风灵儿停了下来扶着柳随风二人大口的喘着粗气。 成自学冷冷望着两人,这还哪是两天前风采奕奕的两人,衣服凌乱身上带着血迹,柳随风手中拎着刀更是狼狈不堪。胸口的衣服掺杂着血冻成一块。 “二位是我雪山派恩人,还请放心就是,在这里没有人敢动你们。”成自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道。 成自在看着柯云道:“杀人?” 柯云道:“不错,那个柳随风坏了我们的事,所以必须要死。” 成自在道:“他的武功应该不在我之下,身边还有个丫头,没有把握的事我不想做!” 柯云笑道:“我想这个时候两个人最多剩下半条命,师父只要带上心腹弟子向北追去,自然能够遇到两人。” 成自在确实遇到狼狈逃走的柳随风、风灵儿二人,也确实如柯云所说,最多剩下半条命。 柳随风道:“那就多谢雪山各位英雄。”柳随风见雪山众人愿意相助自己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加上这些人只要挡住追来的八人让自己休息片刻止住伤口,那么自己这边的胜算还是很大,柳随风打着自己的算盘。 白衣四剑加上四名忍者追了上来。看着眼前这些人丝毫没有任何的惧意,飞身形过来将众人围在当中,茫茫冰原已经注定是两人的坟墓。 成自在腰间拔出剑道“围住他们。”另外两名白衣长老还有十几名弟子唰的一下抽出兵器围住风灵儿二人,里外围成三圈,现在即便是想逃也很难。 “成长老,你这又是何意,雪山名门正派岂可与这些妖人为伍。”柳随风见被雪山弟子围住基本上已经明白雪山这些人不是自己这一路人大喝呵斥道。 成自在哈哈大笑道:“错就错在你们不该帮梁为学、廖默沙,如果没有你们在这里捣乱他们两个早已经是死人,下辈子投胎记得不要做个多管闲事的人。” 柳随风道:“我早该想到那件事和你有关!” 大力熊道:“不要和他多话,杀了他。” 成自在出剑,成自在虽然是雪山派的大师兄,但是天赋还有剑术都比不上自己的师弟梁为学,以前师傅就很喜欢梁自进想把掌门的位置传给二弟子不传给自己,成自在很恨,后来又收了一名关门弟子白无风,入门十年剑术造诣超越所有师兄,梁为学同样甘拜下风,最后师尊把雪山派掌门的位置传给最小的白无风,所以成自在更恨,自己才是大师兄师尊怎么可以把掌门的位子传给最后入门的白无风,无论如何自己不服。 六年前在风月谷终于遇见自己的知音佳人,她不但温柔美丽更是对自己倾心仰慕,自己心中不快也可以向她倾诉,更令自己没有想到的是佳人决定要帮自己除掉白无风,拿到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直到最近才隐约得知柯云似乎也是风月谷的人,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一个早已布好的局,而自己不过是一个棋子,不敢去面对的棋子只能任由别人摆布。 成自在所用正是雪山寒冰剑法,带着一股寒意奔着两人刺了进来,围住的十多名雪山弟子一起出手,剑影憧憧刺向二人。 “师妹,茫茫雪原你我何不在此合舞一曲杀群魔。”柳随风嘴角带着一丝苦笑望着风灵儿。 “好。”风灵儿答应一句。 风灵儿挡开几人的围攻跳到师兄身旁,柳随风立刀风灵儿横剑。一股凌厉的杀气以两人为中心向周围蔓延。 ------------ 第四百一十三回 冰原之舞,苍天泪英雄落难 “回天剑舞”只见风灵儿身形飞起宛如仙子下凡,在空中几个旋转施展出回天剑舞,“玄天刀舞”柳随风使出玄天刀舞,这套刀剑合舞之术两人练习了不下千百次早已经配合十分默契,这套功法形如流水,缓急自如,配合风灵儿的飘渺剑术加上柳随风的刀术威力极大。虽然是两人重伤之时施展,风灵儿身形一闪消失在空气中,柳随风发出的刀气把地面的冰层割开一道道裂痕。 成自在飞身而退,自己已经感觉出这套功法的杀意,而且以自己的功夫完全攻不破两人的防御,自己不想死,如果不是因为怕死,自己又如何会屈服在风月谷之下成为被人所唾弃的走狗败类,既然已经这样自己就更不能死,活着才有意义。 风灵儿几个旋转露出身形,紧挨着风灵儿的七八个雪山派弟子胸口被剑划开倒在茫茫冰雪之上,血从身体里流出渐渐被冻成血块,这些弟子又怎么能挡住如此精妙的剑术。 场外的八人看着两人施展的这一套功法心中大骇,好厉害,连自己都无法捕捉到这个女子的身影还有那回风旋转的剑招也很难防御,柳随风玄天刀舞一出强大的刀气把剩下的几名雪山派弟子击杀,就连柯云子提拔上来的两名长老同样无法逃过凛冽的刀气。 柳随风持刀眼神中带着杀意对着剩下九人,身上早已染红,风灵儿剑横在胸前,即使身死也要重创这九人。 雪遁三忍看着倒在地上的雪山弟子还有被刀气剑气划出的道道沟壑,现在自己这边得优势转眼之间消失,在雪里自己可以借助雪地来隐藏身形,但是现在这里是茫茫冰原确显得无能为力。 风雨四剑剑一指道:他们已经力竭,不过是虚张声势,不如我们全力出手杀了他们,不然谷主那边也不好交代。“确实如风雨四剑所言,柳随风二人已经力竭,回天剑舞、玄天刀舞本身就是十分耗费内力体力的功法,现在又受了内伤,如果再一次强行施展恐怕两人都要重伤经脉大损。 雪遁三忍率先发起攻击,这三人擅长暗杀,轻功也是一流,只见三人身形飞起手中打出暗器,手中短刃激射而出,身形后退。一身横肉的忍者见三人出手挥舞拳头砸了过去,谁料三人在半空中打出暗器一个转身落了回去,baga,这些不要脸的家伙,自己居然被骗了。现在也只能全力出手,自己的身体虽然坚硬但是身法还是不如那三忍可以来去自如。 “螺旋铁拳”一脸横肉忍者身形急转身体如陀螺般攻向柳随风二人。 柳随风、风灵儿挡住打来的暗器,暗器打在刀背上发出叮叮的响声,暗器失去力度掉在冰上,只是一般的螺旋镖,也是东瀛忍者最擅长的暗器。 风灵儿挥出三剑挡下袭来的三把短刃,柳随风飞起一脚踢在砸来的拳头上,一股大力传来柳随风被这一拳打飞出去,拳头上发出的力道极大,如果不是内力护着,腿都要被这一拳打断。风灵儿挡住三把短刃,见师兄遇险身形一动刺出一剑。 横肉忍者一拳打出,力竭之时见一柄剑刺了过来,肌肉一抖用身体硬接这一剑,风灵儿这一剑只扎进不到半寸,这人身体好硬。 大力熊后撤一步,一个飞身跳跃蹦起三米多高,口中大喝一声:“裂石拳”拳头带着风声奔着躺在地上的柳随风砸了过去,要是被这一拳砸中,石头般硬的身体也要被打裂。 柳随风就地一滚躲开这一拳,拳砸在冰层上发出轰隆隆一声巨响,原本被刀气割开的冰层被打出一道深深的裂痕向四外蔓延。 白衣四剑见柳随风已是强弩之末,纷纷挥动兵器攻了上来,风灵儿手中持剑跳到师兄身边扶起柳随风,从步入中原的那一刻开始已经打定主意,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 这时冰层发出一阵剧烈晃动,所有人脚下不稳勉强站住,脚下大地都在晃动,冰层被撕开一道巨大的裂痕,周围冰川不停塌陷,不好快走,东瀛经常地震对这种情况十分了解,遇到这种天灾即便身手再好轻功再高,一旦被埋在下面任何人无法生还。 白衣四剑剑攻到一半见眼前冰层裂开一道巨大的裂痕知道无法再攻下去闪身退了回来,成自在呆呆的望着地下的尸体一跺脚向外窜去,这次雪山派损失惨重,这些弟子都是自己这些年来培养起来的心腹。 冰层裂开,柳随风二人身形不稳掉了下去,风灵儿顺手一剑刺入冰层,试图利用剑的锋利刺进去阻缓两人跌落的趋势,如果掉到冰层下面就很难有生还的可能。可惜力道太小剑虽然刺进冰层被两人体重一拉,经不住两人的重量掉落下来。 轰隆一声巨响,冰原上传来一阵剧烈震动,风月谷八人勉强站稳身形,一些冰块开始塌陷进去,平坦的冰原慢慢形成一座二十几米高的冰山不停聚拢。 八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冰层慢慢合并,就算两人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从冰川之下逃出来,落在里面只有冻死或者饿死两种下场,冰原下面的冰川层很不稳定而且冰层有十几米厚,想通过外力从里面打开冰层逃出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风雨四剑中一人道:“任务完成,赶回风月谷。成长老这次辛苦你了。” 成自在发出一声苦笑,“既然如此,那老夫也就告辞了。”一展身形奔着雪山派方向而去。 柳随风二人跌落冰层内,由于剧烈的震动冰川产生很多裂痕,两人被一股大力从一个冰层甩进另外一处冰层,衣服被冰川碎块割破,胳膊、腿还有头部跌落时划伤,风灵儿顾不得疼痛紧紧抱住师兄柳随风,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不能分开。两人跌跌撞撞了一阵子不知落到多深,震动慢慢停了下来。 好冷,风灵儿向里缩了缩,柳随风用力的抱紧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丫头,也许这么多年来自己还是第一次这么用心的看着灵儿,人总是对自己身边熟悉的东西因为太过熟悉慢慢忽略。丫头长大了,身体已经丰满不再是那个总是爱无理取闹的小丫头。 柳随风苦笑,现在这个时刻怎么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有师兄在,灵儿别怕。”这个时刻男人应该更坚强一些,即便面对困境同样需要勇敢去面对,眼泪只是懦弱者用来掩饰自己的工具。 “好想爹爹他们。”风灵儿身体再次向里缩了缩,身上好痛,骨头好像散了架子一般,所有的地方都痛。 一丝丝稀薄空气透过冰层缝隙透进来,柳随风长长呼出一口气,试图动一下自己的身体,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身体下面传来,这里四面都是冰层,虽然两人穿着厚厚的衣服时间久了还是无法抵挡住寒气侵入身体,两人身上的衣服因为沾染血迹早已经冻在一起无法分开。 柳随风试图用内力抵住寒冷,只要一运气胸口就会痛的死去活来,柳生一刀拔刀术刀气的侵袭造成的伤害已经伤及五脏六腑,加上连番激战没有时间调理,如今内伤更重,内力几乎用尽。 冰洞内的空气越来越少,没吸上一下都是那样费力,柳随风抬起胳膊,用刀尖向上刺去,一下、二下、三下,冰川很厚,不过是落下一些冰块,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师兄,我好困。”风灵儿慢慢闭上眼睛。 “不能睡,灵儿。”柳随风急忙摇醒要睡去的风灵儿,这样寒冷的环境如果睡觉肯定会被冻死在这里。 风灵儿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柳随风,“师兄,灵儿真的好累、好困,只睡一小会好吗?” “不可以,灵儿,不能睡,师兄答应你,一定会让你活下去。”泪水顺着柳随风眼角流下,难道就要被困死在这里吗! “师兄,你怎么哭了,”风灵儿看着柳随风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看见师兄哭,从小到大不管多累多苦都没有见过师兄流过一滴眼泪,师兄这是怎么了。 风灵儿试图抬起手来抚摸一下师兄的脸,身体已经快冻僵,即使连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有些艰难。风灵儿试图举起的手臂不甘的落下。 柳随风紧紧抱住风灵儿,在狭窄的冰层里,两个人身体外围逐渐形成一层冰霜,两个人意识开始慢慢迷糊,只有隐约的呼吸声判断出两个人还活着。 这正是 江湖人心险与恶, 回天剑舞战群魔。 冰川锁困蛟龙翼, 英雄自古伤心泪。 本卷完,欢迎关注下一卷. ------------ 丹书铁卷 ------------ 第四百一十四回 蟠龙余孽战双龙(上) 因为寂寞所以去书写寂寞,因为悲伤难免去忍受悲伤,因为喜爱无法停下敲击的键盘。 双龙山上一片热闹景象,几堆篝火点燃,上面挂着的两只肥羊发出滋滋的响声,开山掌石虎坐在自己的大帐内和几名寨主吃肉喝酒,这石虎不是别人正是当年风云镖局一役中所提到的蟠龙山贼首之一,自从当年蟠龙十二洞因为劫镖败给风云镖局风百里之手,奉命截住冯云龙一路的石虎等人赶回蟠龙山,所有人大吃一惊,好好的蟠龙山早已经烧成一片灰烬,光秃秃的山梁不时有风吹过,为众人心中增添一丝荒凉,石虎等人知道蟠龙山已经无法再作为容身之地,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待大当家等人归来再做图谋。 石虎等人在蟠龙山附近等了几日也不见大洞主毕通天等人的踪迹,即使击杀不了风百里抢不到镖以蟠龙十二洞的实力也应该可以突围而回,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确实让众人捉摸不透,至于蟠龙山上的这把火又是谁放的更令人诧异,负责守山的几十名弟兄如今又去往何处,种种疑问萦绕在群贼心头。 “石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其中一名洞主见几日不见其他洞主的身影随身携带的干粮已经吃完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在这样等下去就真的只能喝西北风过日子,底下的兄弟早已心生不满。 剩下的几名洞主之中石虎辈分上不是最大,但是从功夫还有实力来说没有人是开山掌石虎的对手,在这个实力代表一切的江湖,实力所代表的恰恰就是权力,蟠龙山群贼一时群龙无主所以只好将希望放在武功最强的石虎身上,为大家拿个主意,能拿主意的人往往都是实力强的人,这样的人才能令人信服。 石虎是个粗人,但是不笨,回到蟠龙山之后一直在考虑以后的去处,只是一时拿不定主意,自己不像大洞主那么有魄力,也没有二洞主苏文的智谋,但是现在需要靠自己来决定收下几十名弟兄的出路,不由得自己不好好想一想,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以前有大哥在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样的事情,现在重担落在了自己肩上才觉得真的好麻烦,以前只需要别人告诉自己干什么做什么就好,现在确换成自己拿主意,拿人杀人自己在行,拿主意确是要差上很多。 石虎沉思片刻道:“各位兄弟,蟠龙山肯定是呆不下去了,如果众位兄弟信得过我石虎,就随我一起下蟠龙山,以我们的实力完全有可能东山再起另立山头,如今朝廷腐败,各地势力乘机揭竿而起图谋大事,我们不妨去往西北占据山头再做图谋,诸位以为如何?”石虎天生嗓门就打,如今被推举为领袖声音更是远比平时响亮,听起来十分震撼人心,剩下的几十号人也都是山贼出身,平日里打家劫舍在行,现在谋出路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没想到以后能有什么出路,只是做一天山贼过一天逍遥日子罢了,听石虎这么一说都举手赞成。众人简单收拾一下家当下了蟠龙山。 石虎带着一众山贼下了蟠龙山,走上一日恰好路过青云山,大当家裂云鞭毕通天的尸体静静躺在那里,手中握着趁手兵器九节裂石钢鞭,当年毕通天一个人来到蟠龙山就是用这把钢鞭击败蟠龙山几位洞主坐上大洞主的位置,现在毕通天的尸体静静的躺在那里,胸口的血迹早已经干涸,昔日一代枭雄死在这里,甚至连一个坟墓都没有。 石虎叹口气道:“大当家如今死在这里,毕竟兄弟一场,选个好位置埋了,不妄当日结拜之情!” 一名洞主道:“石大哥恩义,如今大洞主已经去了,蟠龙山彻底完了,以后我们就跟着石大哥干,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错,跟着石大哥干,以后你就是我们大哥。” 石虎道:“蒙各位兄弟信任,石虎愧不敢当,如今还是先行埋了大哥的尸体,至于我们的去处诸位兄弟商量了之后再说。” 青龙山,一座坟墓很快堆砌而成,石虎等人默默站在坟前,坟前没有留下石碑更没有留下任何字迹,也许过了今日之后没有人会想起昔日称霸蟠龙山的大洞主毕通天埋在这里。 这就是江湖人的命运,毕通天算是幸运,至少被石虎等人发现,还能有三寸黄土埋身之地,多少人葬身荒野,最后只留下一堆白骨,他的前生今世做过什么,有什么成就,做过什么,没有人知道,岁月可以令人化成白骨,同样可以让人选择遗忘,记忆最能骗人,多少年,一年、两年还是十年,我们试图用记忆来忘记一些曾有的东西,最后发现根本无法忘记,只不过不停的去欺骗自己来达到遗忘的目的,选择遗忘更多的是一种无奈已经欺骗,很多事情一生无法忘记,即便过了十年、二十年直到老去提起依然心有余悸。 石虎看着石块泥土垒成的坟墓,昔日不可一世的蟠龙山彻底完了,至于大哥毕通天为何会死在林中,是否是风云镖局风百里所为,没有人知道,更没有人去追问,因为知道的人都已经死去,现在要想活下去只能远离这里,彻底的远离,尤其是毕通天身上的剑痕,那是剑而不是刀,所有人知道风百里的兵器是刀,除了风百里没有人可以杀死大哥毕通天,只能说明大哥不是死在风百里手里,而是死在另外一股无法预知的势力,石虎虽然是粗人但是依然知道这股势力自己惹不起,也不能去招惹,一旦惹到,下一个死的人便是自己,没有人愿意死,活着就有希望,所以只有选择逃避,远远的离开。 石虎带着蟠龙山剩下的弟兄如丧家之犬奔着西北方向匆匆逃亡,对手有能力杀死大洞主毕通天当然也有能力彻底杀死自己这些人,只有逃亡西北深山,那里人迹罕至或许还能有一丝生路。 逃亡五天,一直沿着深山不敢接近大路,身上带的干粮早已吃光,为了活下去不惜忍受饥饿,饥饿令人难以忍受,不过与生命相比,远远可以选择去忍受,忍受必然有一定的极限,一旦达到极限,没有人愿意去忍受,如果一个人因为饥饿明知道自己不去吃东西便会死去,那么肯定会放弃一切尊严恐惧去选择寻找食物,哪怕去抢去偷甚至去要,目的只有一个,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丛林内,三十几人躺在地上,三天没有进食,所有人彻底饿坏了,对于这些平时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山贼来说饿着肚子逃亡的日子实在是不好受,那种心底的恐惧随着饥饿慢慢消失,与其这样吓死饿死还不如轰轰烈烈被人杀死来得痛快。 “大哥,弟兄们都饿坏了,如果再跑恐怕都跑不动了。” ------------ 第四百一十五回 蟠龙余孽战双龙(下) 石虎靠在一棵大树休息,看了一眼剩下的弟兄,东倒西歪倒成一片,几天没吃东西山里采摘的一些野果一破稀屎早就拉的干干净净,现在自己也是饥肠辘辘,双腿犹如灌了铅块一般是在没有力气再跑下去,几日下来身后似乎并没有任何人追赶的痕迹,所以似乎现在已经安全,需要做得就是找吃的,石虎的目光落在钢刀之上,有了它什么都可以有。 石虎打定主意坐起身形大声道:“弟兄们,休息一个时辰,把刀给我磨亮了,一会去弄些好吃的来,只要跟着我石虎必然有酒有肉有女人。”石虎把命令传达下去,一众山贼发出一阵欢呼。 离这里不远的村寨生活着彝族人,热情开朗的彝族人生活在西北苦寒之地靠着勤劳的双手在贫瘠的土地上耕种,白天男人们骑马牧羊,晚上升起熊熊篝火烤上打来的猎物,喝着女人们酿的果酒,跳起欢快的舞蹈,生活倒是过十分惬意。 又有谁会想到一群嗜血恶魔即将来临,又有谁会想到苦寒之地也会被人觊觎,开山掌石虎终于无法忍受饥饿带着一群饿狼持刀冲进彝族人聚集的村落,这个村落不是很大,只有不到三十几户人家,年轻力壮的男人们都出去放羊打猎,村子里只留下手无寸铁的女人还有老人孩子。 “快点把吃的都拿出来,谁敢反抗都得死。”蟠龙山众人拎着刀冲了进去,对于这群毫无反抗能力的彝族妇女儿童老人来说,这群人远比死神来的可怕,早已经吓得双腿发抖。锁住房门躲在屋内,也许家里才是他们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家,一个令人向往的地方,多少人累了倦了只要回到家里所有的烦心事都可以忘记,这就是家的魅力,于是越来越多的人渴望能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放开我的羊。”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紧紧抱住一只羊羔,这只刚出生不到十天的羊羔因为身体羸弱并没有跟着大羊们出去觅食,一名彪形大汉一手拎着刀一手用力扯住羊耳朵,羊羔哪里是壮汉对手,发出咩咩的叫声,一名小男孩冲出来紧紧的抱住羊羔,这只羊羔是自己亲自喂大的谁也不能夺走。 “妈的,找死。”壮汉怒了,一刀砍了下去,羊羔被砍成两段,鲜血嘣在男孩脸上,小男孩吓呆了,望着明晃晃的尖刀,两手死死的抱住半截羊羔倒在地上,因为恐惧甚至忘记躲避,只是静静的看着。 “天狼。”一名彝族老者惊叫一声跑了出来,看见自己的孙儿抱着死去的羊羔呆呆的望着壮汉,一伸手护住孩子,“对不起大爷,孩子小不懂事这里有些银两还有干肉你们尽管拿去,不要伤害我的孙儿,求你们了。”老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壮汉把羊头丢在地上,抓起半袋干肉伸手抓去一把塞在嘴里,干肉味道很不错,嚼在嘴里十分很有嚼劲,几天没吃东西早已经饿坏了,嘴里塞得满满的,手上弯刀不停挥舞,看着一脸惊恐的爷孙二人满意离去。 “小东西,看什么看。”壮汉挥了挥手中的尖刀拎着干肉离开这里。那几块碎巴巴的银两根本没有引起他的兴趣,对于饥饿的人而言,食物的诱惑远远大过金银。 “带些吃的,尽快离开这里。”石虎扯着大嗓门喊着,西北之地是官府还有几大世家统治之地,而且这里的人世代狩猎十分凶悍,一旦村子里的男人回来难免一番血战,石虎不怕与人交手,只是现在实力太弱,所以最好不要去主动招惹麻烦。 “大哥那边有个娘们长得妙极了,要不要抓来给大哥享用?”一名手下跑了过来,手里拎着两只抓到的母鸡,母鸡不停抖动着翅膀试图逃出去,可惜被壮汉死死抓在手里,死亡或许已经是它不可逃避的命运。 “妈了个八子,都到什么时候还想着这些事情,拿些能用的还有吃的赶紧走。”石虎虽然是个粗人但是并是人并不浑,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心里还是很清楚。 蟠龙山山贼抢、劫了村落,这次劫掠颇丰,有米有肉还抓来十多只鸡,扛来十多只羊,还弄来几坛酒,众人进了山里隆起篝火拔毛去皮烤了起来,阵阵肉香传来,酒坛打开传来阵阵酒香,一会功夫几只羊就被吃下肚里,只剩下森森白骨随意丢在一旁。 “大哥,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几名洞主围在一起商量以后的去路。 石虎看了一眼众人,现在自己手下这些人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主,虽然功夫上并不见得多么厉害,但是也都是敢拼敢杀之辈,靠着这些人倒是可以建立自己的势力,占据山头做自己的山大王也是不错的选择。 石虎打定主意,吃饱了肚子胆子也壮了很多,手下几十号如狼似虎的兄弟更是令石虎看到希望,石虎起身高声道:“诸位蟠龙山弟兄,再往前就是西北官道,前面有座双龙山,上面有一伙山贼,大当家叫做双龙盖日徐龙,以前打过交道,名头虽然响亮功夫倒是一般,只要我们攻上去收服这些山贼就可以占领双龙山继续过我们的好日子。”开山掌石虎说完看了一眼几位洞主。 “石当家,以后就是我们大哥,你说什么弟兄们就做什么。”石虎第一次感到权力的滋味,以前都是大洞主毕通天说的算,不管遇到什么事自己只要按照毕通天说的做就可以,现在轮到自己说的算,这种滋味只能一个字来形容“爽”爽到了极点,权力迫使人低头,权力可以让自己精神上得到满足,权力可以让人为之疯狂,这也许就是世人追逐权力的根源。石虎也是第一次尝到这种滋味,一旦尝到了甜头就舍不得放弃。 石虎等人吃饱喝足休息过后,趁着夜色攻上双龙山,双龙盖日徐龙正在做着美梦,这些年自己就是这一带的霸主,手下有百十号弟兄,还没有人敢打自己主意,听见外面的喊杀声,徐龙拎起自己的大斧冲了出去,双龙山虽然人手众多但是都是欺负村民之辈哪能跟这些江湖刀口上混日子的人相比,石虎开山掌一挥啪啪啪啪打倒几人冲了进来。 一名喽啰跑进来道:“大当家,有人杀进来了,凶得很弟兄们快顶不住了!” 徐龙骂道:“给老子顶住,待我出去收拾这些狗、娘养的。” 徐龙抄起大斧跳出房门,只见双龙山下冲上来一票人马,人数虽然不多,但是极为凶悍,自己这边人数虽然占据优势,不过似乎被对方完全压制,这还了得,自己可是这一带的霸主,大斧一抖砍中一人,一人刀光攻来,大斧向外一磕,弯刀被大斧磕飞,这徐龙能够坐山第一把交椅武艺自是不错,面前跳过一人,双掌挥动似乎还是个头目,遇到的正是开山掌石虎,两人也不搭话,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徐龙挥斧砍了过来,只见石虎挥动双掌迎上,斧头戴着风声攻来,石虎丝毫不乱,两掌一拍恰好夹住大斧,徐龙大惊,双臂较力猛然向外一拉,大斧纹丝不动,石虎发出冷笑,自己一生练就的功夫都在双掌之上,又岂能被你轻易取回兵器,丹田发力,徐龙感到一股大力从斧上传来,两臂酸痛,大斧被人夹住双臂用力居然没有拉回来,知道这次遇见了高手。 石虎一身功力都在双掌之上,以徐龙的功夫哪里能从此人手中夺回斧子,石虎微微一笑大喝一声“开”,双膀一较力,硬生生从徐龙手中夺过斧子。 徐龙见兵器被夺,自己手下根本抵挡不住来人的进攻,心知大势已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好汉饶我一命,我愿做牛做马侍奉左右。” 双龙贼匪见大当家跪在地上也都停止搏斗,望着石虎,在这些人眼里石虎就像神一般不可侵犯,自己这些人的命运也都掌握在这个人的手里。 “诸位双龙山的兄弟,如果肯投靠与我,日后定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双龙山贼人本身就是贪生怕死之辈,见大当家已经降了,当然还是保住命要紧,纷纷扔了武器,跪在地上。 石虎占据双龙山当了大当家,收服附近几个山头的山贼聚集几百山贼声势浩大,官府几次象征性围剿无法攻下双龙山,也只能作罢,县令老爷才懒得理这些事情,只要不耽误自己升官发财就行,闹得凶了就去剿剿,至于百姓的生死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 第四百一十六回 双龙山洗劫商队(上) 西北官道十分寂静,枯枝在寒风中不停的抖动,不时有几只飞鸟腾空而起,这里已是边关荒凉之地,平日里很少有人经过,一支商队慢慢的走着,车轮走在冻结的泥路上破开雪层压出一道深深的印痕,七八名壮汉在后面两腿蹬地用力的推着,马夫挥舞手中马鞭,鞭打在马身上映出一道道鞭痕,马吃痛哧溜溜打出一声响鼻四蹄用力蹬地发力,在车夫鞭子的驱使下用力的拉着,从车轮碾过的痕迹上看商队运送的货物必然十分沉重。 马上端坐几人,身上带着家伙,目光不停向两侧前方看去,应该是商队的护卫,担心有人劫掠商队,一般商队都会选择商队出发之前雇佣一些护卫,护卫的价格不菲,毕竟是刀口上舔血的买卖,谁也不知道能否活着回来,所以索要的数额一般不少,价格更是根据自身实力来定,只见走在最前老者,目光炯炯有神,实力应该不弱,身后几名年轻人护住商队。 林间几道目光不怀好意注视商队,从长相衣着加上手里拎着的家伙来看绝对不是普通的行人,更是不时善类。 西北是少数民族聚集之地,打猎放牧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来往的商队大部分都是从中原与蒙古或者印度进行交易的商队,用粮食或者银两甚至还有年轻的女人都可以进行交易换取马匹,粮食、女人都是蒙古人最喜爱的东西,蒙古的战马也是中原人的最爱,不旦个头高大而且耐力脚力都要好于中原所饲养的马匹,一些贵族子弟不惜重金购买这种来自蒙古的稀罕物,视为一种身份的象征,所以很多商队不惜冒险千里迢迢进行交易,大多是被其中的暴利所驱使,不惜以身犯险。 富贵险中求,这本是人生常态。 双龙山 一名喽啰快步跑入,“大当家,山下来了一支商队,路子没摸清,弟兄们探过,是只肥羊。”这些都是行话,意思是说没搞清对方底细,但是兄弟们查探过,商队所带的货物必然不少。 石虎从座位上站起道:“到嘴的肥羊不吃确实可惜,只是有些担心,一般的商队咱可都是惹不起!” “大哥这趟路子截还是不截?”双龙盖日徐龙说道,石虎收服双龙山山贼当了大当家也没有亏待徐龙让他带着弟兄当了二把交椅,有时候石虎觉得自己虽然是个粗人但还算确实善于用人。这几年双龙山不断发展壮大如果没有自己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石虎道:“叫上弟兄,随我去黑风口探探。” 黑风口,龙蛇混杂之地,也是商队进出的必经之路,光黑风口一处聚集了好几股山贼,地形复杂容易设伏,很多商队只要过了黑风口才能长出一口气,这里似乎成为山贼最喜欢的位置,条件便利抢完了,只要做得干净,没有人能够查出是自己干的,免去了很多麻烦,这也是这些年劫道总结出来的经验,当山贼同样是一门学问,这些学问书本上学不来,需要不停的实践总结,石虎选择黑风口自然有他的道理。 黑风口处 石虎带着一帮弟兄赶到黑风口,商队行走缓慢不见踪影,喽啰来报,“大当家,那边同样有一伙人,似乎也是为了商队而来!” 石虎道:“哪方面的人?” 喽啰道:“黑石山曹大炮的人。” 徐龙上前道:“那人我认得,手下几十号弟兄,待我过去一趟,打发他走就是了。” 石虎点头道:“毕竟都是道上的兄弟,记得客气一些,弟兄们以后也方便。” 徐龙答应一声,带着几十号人过去,曹大炮一脸大胡子坐在一块大石后面,听见喽啰来报,双龙山的人要见自己。 曹大炮骂了一句:“这双龙山最不是东西,老子好不容易找趟路子又要飞了!”不过也没有办法,这几年自从石虎来到双龙山先后吞并了几股势力,如今是这一带最大的山贼,自己还真他妈惹不起。 徐龙上前道:“曹大哥,一向可好?” 曹大炮起身道:“徐当家如今做上二当家,似乎混的不赖!” 徐龙知道曹大炮这是在挖苦自己,不过也无所谓,我徐龙他妈的不在乎你能把我怎么着,一口唾沫吐在地上道:“大当家说了,这趟路子归双龙山,还请曹大当家行个方便。” 身后跳出一人道:“凭什么归你们双龙山,我们黑石山也不是吃素的。” 曹大炮制止道:“既然是石当家说了,当兄弟的也要卖个人情不是,兄弟们撤。” 徐龙道:“多谢大当家。”这就是实力,只有拥有绝对的实力你说的话别人才会听,才会服从,这种服从大多来源于你的实力对对方造成的压力。 黑石山喽啰有些不满,“大哥,咱们在这冰天雪地里守了半天冻个半死,凭什么让给双龙山!” 曹大炮道:“人家的胳膊比咱腰都粗,算了,这路子也不是那么容易吃下去。” 徐龙带着喽啰回来,石虎道:“怎么样?” 徐龙一笑道:“大当家在这一带可是响当当的名头,那曹大炮一听大当家的名字立刻带着人离开!” 石虎道:“这个人倒是很给面子,有机会会一会他。” 喽啰快步跑过来,“大当家,路子来了。” 石虎道:“吩咐下去都给我藏好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动手。” 车队慢慢前进,这里就是恶名昭著的黑风口, 石虎望着下面慢慢行走的商队,车辙印痕很深应该是拉着沉重的货物,这些年来双龙山截了好几票大买卖没有引起官府还有武林势力的注意都是靠自己这双慧眼,有的商队可以截,因为他没有靠山,被劫了只能认倒霉,这样的商队不吃掉确实可惜,但是一旦截了有靠山的商队,惹到一些不能招惹的势力,那么自己山头都要遭受灭顶之灾。 石虎用嘴哈了一口气,这西北的天真他妈冷,冷风不停的往脖子里钻,在这趴半天跟趴在冰窖里一样,哪像在双龙山上守着火盆喝着热酒,晚上趴在女人身上那个才叫个热乎。手下几百弟兄也不能饿着肚子过日子,眼看着年关就要到了,怎么着也得干几把大的让弟兄们好好过个年,这样所有人才会服自己,当大当家要是没有一点魄力胆识可是不行。 “大哥,干还是不干,再不干可是要过去了。”徐龙望着渐渐过去的商队说道。 石虎总觉得这个商队很怪,虽然外表看来和平常的商队没有区别,但总是有一些怪怪的感觉,一时又说不清哪里看着不妥,望着深深的车辙印,石虎心中痒痒,到嘴的肥肉就这么过去了滋味也不是很好过。 “干他娘的,趴这半天冻个半死,到嘴的肥羊就这么溜了还真是他妈窝囊,自己是山贼怕个甚。”石虎一挥手,第一个冲了下去。 “都给我上,杀光他们一个不留,你给我快点。”徐龙拎着斧子一脚踢在一名跑的慢些的山贼屁股上,徐龙当了几年年的二当家渐渐已经习惯了,有了大当家自己再也不用愁弟兄们的吃喝,有酒有肉的日子何乐而不为,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就算是山贼也有吃不饱的时候,还好石虎在蟠龙山有了经验采取只抢大户还有商队,远抢近抚,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双龙山附近的百姓这些年没有收到山贼的骚扰日子过得还可以。 “冲,一个不留。”百十号山贼拎着兵器呼喊着从山腰冲了下来,下面商队顿时乱成一团,为首是一名骑马老者,鹰勾鼻子三角眼手里拎着一把剑应该是商队的头领,几名年轻人骑着马跟在后面。 “佟老,怎么办好多山贼。”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把主意打到我们东方世家的头上,看来是活的不耐烦了。”佟姓老者冷哼一声的说道。如果石虎知道是东方世家的商队断然不会不会出手,那绝对不是自己能够招惹的存在。 随行的商队成员吓得慌了手脚,“大家不要怕,山贼向来不留活口我们只能跟他们拼了。”佟姓老者从身后抽出剑,这次商队为了不引起别的势力注意并没有派太多侍卫护送,又有谁会想到有人胆敢打东方世家的主意,今天恰好就碰到愣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加上自己的几个弟子能战斗的不超过十个人,虽然这些推车的商夫不会功夫但好在体力出众如果能缠住一些人就再好不过了。 ------------ 第四百一十七回 双龙山洗劫商队(下) “双龙山在此办事,速速放下武器投降。”几名嗓门大的山贼手持鬼头大刀一边冲下嘴里不停大声呼喝,这样不但可以为自己壮声势还能吓破对手的胆子,双龙山在这一带可是名头十分响亮,不过也恰恰犯了致命的错误,如果对方有人逃脱,那么双龙山劫商队这件事便彻底暴露。 “徒儿,一会你找机会冲出去,把此事禀报家主。”佟姓老者看了一眼从四面围过来的山贼对着身边的弟子快速说道。 “师父,我来挡住他们,您先走。”骑马的弟子手中横着剑说道。 “你我虽只有一年师徒之情,为师又怎么能让你冒险。”听为师的话现在便走,迟了就来不及了,说完佟姓老者用手掌一拍马屁股,马吃痛哧溜溜扬起前蹄,那名弟子用手一拉缰绳双腿一夹向外就冲。 “想走,没门。”徐龙从山坡上冲下来,正好看见一名年轻人想要借着马的冲力突出去,这些年当山贼的经验就是只要出手就一个不留,以免留下后患,西北之地山贼众多只要不留下活口很难找到是谁做的。徐龙手中板斧飞出,这招回旋斧可是徐龙的拿手绝技,徐龙号称双龙盖日也是有一些功夫,当年被石虎双掌夺斧一来事发仓促,二来对对手也不了解。 斧头带着回旋砍了过去,骑马弟子双腿一夹马,向外就冲,冲出去不到两米一把大斧头飞了过来正好砍在腰上,身在马上弟子啊呀大叫一声,身体一歪跌落马下,应该是直接去见了阎王。 随行推车的力夫赶马的车夫见山贼见人就杀,知道在这些山贼眼里不会有过多的怜悯,三十几人挥舞拳头向外冲去。 佟姓老者见弟子身亡,山贼越围越多,如果再不冲出去这些人都要死在这里,无论如何也要通知家主这批货物落到双龙山山贼手里,打定主意不再恋战,一提马挥剑左劈右砍瞬间砍倒四名山贼,老者身后几名弟子弟子还有侍卫也跟着冲杀出来,可惜山贼人数太多,刚刚冲出从山上再次冲出十几人,挥舞手中弯刀奔着几人砍来,转眼又被山贼围住,无奈只得奋起精神再度厮杀,惨叫声练练,佟姓老者见自己这边剩下不到十人知道再也无法保护商队,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冲出去把这件事报告给家主,这次货物绝对不容有失,佟姓老者砍杀两名山贼,一提马往外就走。 前面的路早已经被山贼围住现在只能往山下冲,这里山势险峻,冲下山去或许还有一丝活路,佟姓老者打定主意一调马头一挥剑挡开两名山贼的攻势奔着山下冲去。 “挡住他。”徐龙从那名弟子身上拔出自己的斧头,斧头上沾满血迹,几名山贼奔了过来挥刀便砍,马被刀光所惊发出一声怪叫,吓得几名山贼一怔,佟姓老者趁着这个机会跳出山贼包围催马而走。 “哪里走。”石虎身形一动跳起两米多高开山掌啪啪拍了过来,佟姓老者在马上一回身接了两掌,一股大力从对方掌上传来,自己的手臂差点被震断,心中暗道这人好大的掌劲。 徐龙见石虎拦住老者,其他弟兄已经占据绝对上风开始一边倒的残杀,手中斧头挥动砍了过来,只要杀了这老头,这次洗劫商队不旦抢了东西也不会有人把账算到双龙山头上,只要毁尸灭迹就可来个死无对证。 石虎空中拍出两掌被佟姓老者接住,也敢到诧异,一个普通的商队一般不会有这种功力的人同行才是,石虎在空中一个转身再拍出两掌,这时徐龙的斧头已经砍到,佟姓老者接住一掌,另外一掌一斧打在身上,借着掌劲佟姓老者忍痛猛然催马冲下山去,也许是石虎的掌力打在老者身上使老者身体前倾所以徐龙这一斧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 “大哥,他跑了。”徐龙望了一眼山下,骑马老者早没了踪迹只留下一行血迹。 “无妨,中了你我一掌一斧,想不死也难。”石虎看着面前的几辆大车忍不住哈哈大笑这次收获很大,地上倒着二十几具尸体,满地的血污。 “回山。”石虎一挥手。 众山贼推着车转换了山路回归双龙山,石虎派人骑着马分成三路,在马后面用绳子拴上砍下来的树枝,这样一拉一扫就无法找到自己的痕迹,要不然有经验的人可以根据车痕还有厮杀的场面找到自己,难免日后麻烦。 佟姓老者身中一掌一斧,嘴角带着血迹,血已经打湿了后背,现在自己已经没有力气控制马的方向,只能紧紧趴在马背上任由马自己狂奔。老马识途,这些年马早已经熟悉了回家的路,所以不需要太过担心,现在只要挺着这口气回到东方世家或许自己还有救。 石虎指挥手下一众贼匪推着抢来的物资趾高气昂回到双龙山,双龙山上火把通明,留在山上的弟兄早就热好了酒烤了几只全羊等待大当家等人凯旋归来。 “大当家,大当家。”石虎催马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徐龙等人。双龙山十分热闹,不少山贼举着火把欢迎大当家等人归来。 石虎脸上带着笑意,当了六七年的大当家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这就是权力,让人望而生畏,发自心底的崇拜你,当然权力的背后就是实力,一个没有实力的掌权者是悲哀的,就想当年的刘阿斗一样,纵有半壁江山也只能拱手让人。 石虎虽然没念过书,还是知道三国时刘阿斗的故事,自己最崇拜的人就是关羽,这个人够勇够忠还有胆略,可惜英雄迟暮晚年身死麦城。 徐龙上前道:“大哥,要不要让弟兄们看看,咱们这次劫了什么宝贝回来!” 石虎道:“就你心急,煮熟的鸭子还怕飞了不成!” 徐龙道:“只是看着心里痒的很,跟野汉子看见大姑娘似的。” 石虎道:“那好,就让兄弟们开开眼界,弟兄们把车给我推进来。” 山贼答应下去,几十号人用力推着大车,车很重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也不知道装了什么宝贝东西在里面怎么这么沉,一个山贼忍不住骂了一句。 “里面要都是金子,还不把你小子美死!” 大车由几名山贼推着慢慢停稳,石虎指挥道:“打开看看。”几名山贼跳上车用刀挑开绑在上面的绳子,两名山贼一起用力的打开车门,里面放了一些稻草,山贼用刀挑开上面蒙着的稻草一时愣住。 石虎道:“什么好东西,告诉兄弟们。” 车上山贼结结巴巴道:“大哥,这,这!” 石虎脸上一沉,到底车内是什么东西令手下这样吃惊,连忙起身跳过来,徐龙等人跟在身后近前一看同样惊得目瞪口呆,究竟是什么令这些山贼如此吃惊,其中又暗含怎样的玄机敬请期待。 ------------ 第四百一十八回 来自地狱的呼唤(上) 石虎等人走上前来探头一看吓得张大嘴巴,稻草被喽啰用刀挑开,探头看去里面露出明晃晃的长枪还有弯刀,徐龙跳上大车用手抽出一根长枪,枪有两米长是最正规的军队作战使用的兵器,下面放的是上百把明晃晃的弯刀,篝火掩映下发出慑人的光芒。 “大哥这边还有东西。”其他车被山贼打开,里面大多数都是长枪弯刀等兵器。 石虎等人走了过去,这车装有半车的弓箭头,要知道这些弓箭头足有几千枚,如果用来战争可以杀死上千人,在这个年代,私运兵器绝对是灭九族的大罪,兵器还有箭头等铁质品的制造还有运输都有专门的衙门机构统一控制,绝对不允许私人贩卖,一旦这些东西落入外敌手里发起战争就会造成很大的伤亡。 蒙古骑兵善骑射,作战凶猛,但是蒙古人不擅长兵器制造,所以不可能有足够的弓箭用来挥霍,即使是最擅长骑射的蒙古骑兵也最多可以分到五只箭,兵器似乎成了制约蒙古战力的最大障碍,所以蒙古人想尽各种办法途径获得铁质兵器增强自身实力,那就是走私,只要有足够的利益驱使,很多人愿意冒险。 “大哥,我们这次似乎摸错了路子,好像抢了官队!”徐龙手中拎着从大车内取出的大枪惊讶的看着石虎说道。 石虎道:“应该不是官府的车队,如果是官府押运兵器应该有军队护送才是,诸位也曾看到,这次护送车队的力量明显不足,应该是不想引起注意才是,没想到确被我们歪打正着抢了上来,只是能够暗中运送这些东西的人实力必然不弱。 徐龙道:“现在怎么办,这些东西可不是咱们双龙山能够吃得下去,弄不好反而会惹上麻烦。” 石虎道:“别怕,这次我们做的很干净,应该没有人会知道,现在东西已经抢了,即便是还回去又有谁会相信我们不会泄露秘密,如果要找上门来迟早要来的,吩咐弟兄们吃肉喝酒便是。”石虎故作镇定,毕竟自己是大当家,如果自己乱了阵脚,手下这些兄弟如何看自己,双龙山甚至要乱成一团,不过心里确是忐忑不安,自己劫的这些兵器到底是何来路,不管这些,实在不行就只能离开这里再寻山头。 佟姓老者伏在马背上渐渐失去意识,马驮着主人跑到一家很大的庭院门前停了下来,战马哧溜溜打了一声响鼻,老家人刚刚起床揉着惺忪的眼睛打开院门,恰好看到停在门前的战马,“这是谁啊这么早。”老家人看见一人趴在马上全身是血,吓得急忙去请主人。 这家庭院很大,比一般的知府衙门都要阔气,这座庭院的主人就是东方世家的三当家东方浩宇,押送兵器的佟姓老者就是东方浩宇的家奴,东方浩宇还没起床听到老家人报告,披了件衣服后面跟着几个家丁来到门前,家丁从马上把来人扶下来,一翻身露出容貌,“是佟老。”家丁都认识这位东方世家的老家人。 “快扶进去。”东方浩宇见是自己的老家奴浑身是血,知道出了问题,这次大哥叫自己押送的东西明令自己要小心从事,不要张扬所以自己只派了平时走货的家奴负责押送并没有高手沿途护送,现在佟老浑身是血赶了回来,东西一定是出了问题,居然有人敢动东方家的东西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家丁把佟老扶进大厅,有人拿来止血疗伤的药,佟老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掌伤又急又累失血昏迷,家丁又揉又掐,佟老醒了过来,看见家主就在眼前,老泪纵横,“老奴无能,丢了东西,请家主治罪。” “佟老安心养伤就是,在这一带还没有敢动我们的东西!佟老能否想起是何人动的这批东西?”东方浩宇脸上带着笑意关切的问道。 “应该是双龙山贼人所为。”佟老经这么一问想了起来,山上的贼人冲下来时曾经喊过双龙山激动的差点坐起来,后背的伤口吃痛疼的老家人哎呦一声差点昏死过去。 “黑鹰,带领你手下鹰卫灭了双龙山拿回东西,记得一定要做得干净。”东方浩宇对着垂手站在身边的一名青衣人说道。 “属下定当不负家主所托。”青衣人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东方浩宇好似想起了什么,剿灭山贼的功劳还是叫劳知县去拿吧,劳知县是自己人,有好事当然要照顾一下才行,日后有需要他的地方还很多,毕竟是官府的人。。 东方浩宇对着黑鹰耳语几句,黑鹰转身下去。 “快扶佟老回去养伤记住请最好的大夫。”东方浩宇说完转身离开。 佟老望着主人离去的背影,东方世家仅剩下的这两位家主都是当世枭雄,可惜一山岂能容二虎,希望兄弟之间不要再起争端,东方世家再也经不起动荡。 东方世家称霸西北之地,素有日出东方,指的就是武林之中财雄势大的东方世家,武林世家不似与一般的武林势力,功夫也只传给世家子弟,这些年东方世家培养出不少好手,更是垄断边关贸易与官府的关系也十分密切,这是与武林门派最大的差别,一般的武林门派手底下也会有一些实业,但在规模财力上难以与东方世家相提并论。 东方世家老家主共有四子,长子东方寰宇继承家主位置成为当家人,次子东方天宇,三子东方浩宇、四子东方飞宇。 东方天宇虽是此子,但天赋极高,功夫智慧更是在大哥东方寰宇之上,可惜只是出生晚了两年,一些族内长老更倾向于东方天宇继承家主的位置,可惜二十年前年轻气盛的东方天宇被人发现暴死家中,身上丝毫没有任何伤痕,也有人曾经怀疑过是东方寰宇所为,不过一直苦无证据,如今二十年过去,这些事早已被人遗忘,现在东方寰宇做了家主大权在握。又有谁敢怀疑这位东方世家权力最高的人。 东方飞宇一心练剑,十年前与人比剑重伤不治,现在东方世家只剩下长子东方寰宇,三子东方浩宇,东方浩宇并无争雄之心,而且膝下只有一女对家主的位置根本构不成威胁。 黑鹰按照吩咐来到县衙面见劳知县,劳知县得知东方世家派人前来立刻出门相迎,;劳自在这些年从东方世家那里得到不少好处,同时深知东方世家在这一带的实力,劳自在当然愿意巴结这样的势力,甚至东方世家与朝中大臣交情甚密,自己不过是区区的芝麻七品县令,谁也得罪不起。 劳自在亲自迎出,看到站在门口一脸冷峻的黑鹰,黑鹰十分客气简单说明来意,请劳知县帮忙除掉这些山贼,当然有些话可以说也可以说的很含糊,劳知县何等聪明立刻点头应允,连夜吩咐手下叫齐三班衙役还有县衙内的亲兵,这些衙役还有亲兵都归知县统管。 ------------ 第四百一十九回 来自地狱的呼唤(下) 工夫不大,连同衙役加上县衙兵丁聚集了不下一百人,有些衙役裤子都没有穿好,这几年县内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这样的突然集合弄得所有人有些不适应。 “把裤子给我提好了,奶奶的像个人样。”统管衙役的捕头李大嘴用脚照着一名衙役屁股上狠踢了一脚,昨晚输了十两银子本身就有气,正好撒在这些人身上,李大嘴心里有气,刚刚躺下被窝还没热乎就听到县衙紧急集合的钟声,也不知道知县老爷发什么疯大早上的不知道把这些人折腾起来做什么! 折腾了半个时辰,总算有些样子,劳知县从衙门内走出来,后面跟着师爷还有执事,劳知县整了整官府,清了一下嗓子。 “各位,近日山贼袭扰村民,百姓苦不堪言,我劳自在身为这里的父母官,百姓深受山贼之苦,我劳自在心在滴血,本县今日便为百姓做主亲自率兵清剿山贼,衙内儿郎自当奋勇向前报效国家,保一方百姓安全。”劳知县扯着公鸭嗓喊着。 旁边围了不少百姓过来看看发生什么事情,有挑担子的,有卖菜的,卖豆腐花的姑娘也翘起脚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劳知县一阵慷慨激昂的演说,百姓里爆发出一阵阵掌声。剿灭山贼对这些人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尤其是黑风口一带山贼十分嚣张,很多人甚至不敢从那里经过,现在还能有这样为百姓着想的父母官也是难得。 劳自在看着越围越多的百姓,手一挥,脚一蹬上了马,“本县这次定要亲自上阵击杀贼匪,出发。”三班衙役县衙亲兵跟在后面摇头晃脑是一百个不愿意,杀山贼可是掉脑袋的差事,不过看来这次知县大人也就是做做样子,前任大老爷也剿了几次山贼,结果是山贼越剿越多后来也就不了了事做做样子罢了,所以这次断然不会有事,最多就是来到山下摇旗呐喊然后回到城内,这些套路早已熟悉。 黑鹰带着手下三十名鹰卫穿上县衙亲兵的服装掺杂在队伍中,要是靠这些衙役根本不是那些山贼的对手,借着官府的力量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东方世家这次丢失的东西见不得光,一旦消息走漏朝廷怪罪下来整个东方世家都要遭受劫难,目前唯一能信任的也就只有依靠东方世家起步的知县大人。 石虎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每天心惊肉跳,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天一直没有动静,这次抢了这些铁家伙回来,不能吃不能喝放在手里都觉得烫手。 傍晚时分,劳知县领着队伍到达双龙山下,双龙山山势算不上险峻,山上有两条水冲积形成的沟壑,弯弯曲曲就像两条龙伏在山上,双龙山因此得名。 石虎有些累了,喝了几杯热酒躺在自己的虎皮大椅上休息,这几天睡不好吃不好的日子弄得自己很是疲惫,快到年关了,到了这个时候最高兴的只有两种人,一个是小孩子可以得到一些吃的还有压岁钱另一个就是当官的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大捞一把。 有衙役过来拉住缰绳,扶劳自在下马,众衙役伏在山下等待命令,“李大哥还真要打啊。”几名衙役偷偷的问道,“怎么熊包了啊,知县大人说打咱们就得打。”李大嘴大嘴一张小声说道。 “黑护卫你看现在怎么办?”劳自在下了马来到黑鹰面前问道,自己带来的这些人哪里是山上数百贼人的对手,这次自己也是配合东方世家而已,如果真的冲突起来确实不太好,毕竟衙役有所损伤自己这个做知县的也不好交代。 “劳知县还请放心,只要听见上面传来喊杀声,便立刻封锁下山的路,其他的事交给我处理就好,记住不可放过一个山贼,也不要留下一个活口。”黑鹰冷冷的看着山上,山上隐约可以看见篝火发出的光亮。 “请黑护卫放心,这等小事我最拿手。”劳自在说完退了回去。 黑鹰一挥手,从衙役中闪出三十几人,手中拎着钢刀齐刷刷站成一排,身形一动奔着山上而去,李大嘴心中暗叫自己的手下里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多好手,就刚才那个身法自己似乎都没有那么快才是。 双龙山上负责守夜的几名山贼围着火堆烤着手小声说这话,手中的兵器也都扔在一边,天气寒冷刀摸着凉的很,这时几道黑影猛然攻上,手起刀落,火光之中映出几个人的影子慢慢倒下,几人瞬间没了性命。 “你们十个攻左面,你们十个攻右面,剩下的人跟着我攻中间位置,记住一个不留。”黑鹰率领手下鹰卫摸上山头做着最快的部署,三十多人分成三个小队井然有序借着山势到达预定位置伏下身去,一举一动都显示出这些人平时训练有素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黑鹰发出一声鹰鸣,这是平时用来联络的暗号,声音的高低不同代表不同的含义,鹰鸣一起三十几人一起抽出兵器冲了上去。 几名青衣人一脚踢开一座营房,这里是双龙山贼众休息的地方,里面住着三十多名贼匪正躺在热乎乎的炕上睡觉被冷不丁的声响吓了一跳。 “他妈的,大冷天这是谁啊。”一名小头领被声音吵醒心里有气一翻身骂了一句。 这时一道寒光奔着他的脑袋砍了过来,小头领吓得往里一缩躲了过去,青衣人手起刀落十多个贼匪没来得及起身就被乱刀砍死,血迹溅射而出十分恐怖。 “有人攻山,,都给我起来。”小头领从被窝另外一头钻了出来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喊一声,剩下的十几名贼匪被惊醒光着膀子穿着小裤,有的赤手空拳有的拎起被子有的跳下来试图拿起兵器,但是这些都显然是无用之举,青衣人也不搭话,挥刀举剑攻杀过来,被子被刀光砍破,棉絮夹带着血迹飞舞在空中,啊呀哎呦带着惨叫,剩下的十几名贼匪连带着小头领全部被青衣人击杀。 十名青衣人冷冷的看着地上还有躺在炕上靠着墙上的尸体,确定已经没有一个活口。 “下一个营房。”一名青衣人说了一句,十人一闪身窜了出去。 另外一个营房门猛然被人踢开,夜里的冷风吹入营房,几道身影迅速窜入,弯刀闪烁寒光滑向地方脖颈。 “他妈的大半夜的谁啊。”不知是谁迷迷糊糊喊了一句,所有山贼惊醒,抬起头的同时看到刀光,距离自己的脖颈是那样的近,风从房门吹进,身体隐约感到一丝凉意,脖颈处猛然一凉,所有的感觉慢慢消失。 “啊呀妈呀,快跑啊。”几个贼匪光着身子冲了出去,手起刀落人头咣当一声掉在地上,身体慢慢倒下。 双龙山贼匪在睡梦之中被杀死大半。 石虎被外面的惨叫声惊喜,今天喝了些酒好不容易睡得安稳些,现在外面就出了事,看来这几天自己的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石虎踢开自己的帐门窜了出去,徐龙拎着斧子还有几位洞主跟在后面一同来到石虎房门前停住脚步。借着月光石虎定睛一看,几十名穿着统一青衣服装,脸上蒙着黑布如地狱般屠夫残杀自己的手下。 着急弟兄看看还有多少人活着,从旁边两个帐内跑出来四十几人,这些人睡觉的地方离得稍微远些并没有遭到袭击。 “大哥现在能打的就剩下这些人了。” “什么,妈了巴子的。”石虎大怒,自己这些年辛辛苦苦精英的一二百弟兄现在就剩下不到五十人。 石虎高声道:“想活命的就跟我冲出去。” “不要怕,跟着大哥往外给我冲。” 石虎率先攻了过去,徐龙拎着斧子组织众人向外冲出,负责剿灭双龙山贼匪的鹰卫武功上跟一般江湖好手还是要差一些,胜在这些人训练有素,相互间配合得当,以这些人的实力对付惊慌失措双龙山山贼也是绰绰有余。 石虎开山掌拍了过去,立刻有两把刀三支剑攻了过来,石虎双掌啪的一合夹住攻来的五把兵器,石虎对自己掌力还是十分有自信,双掌用力一拉一推,五名青衣人不防备猛然被对手甩了一个跟头,后面跟着的贼匪见大当家神威,一个照面打倒对方五人,也都信心大涨挥动手中兵器鬼叫着冲杀过来。 五名青衣人倒在地上,立刻又蹦过来五人敌住石虎,这五人知道石虎掌上利害,不敢大意五把兵器相互配合专刺双掌护不到的地方。 石虎敌住五人倒不吃力,但被五人围住一时很难冲出去,冲下来的四十多名弟兄转眼被击杀十多名,现在自己这边剩下不到三十人,如此下去不是办法,对方实力不明,自己这边战力损耗严重。 “往山下冲。”石虎不再恋战,这种情况只有冲下山去保住实力再做图谋,石虎啪啪啪打出几掌逼开五人,徐龙手持大斧紧紧跟在后面。 双龙山众人刚刚冲出青衣人的包围,就被迎面赶来的黑鹰等人拦住。 “为何要攻上我双龙山,我想与阁下并没有冤仇才是。”石虎冷冷的看着领头的黑鹰还有身后的三十多名青衣人。 “让你们死个明白,你们动了东方世家的东西,下场只有一个。到了下面再好好忏悔吧。”黑鹰冷冷的说道。 “东方世家!”徐龙听到东方世家的名字吓得斧子差点脱手掉在地上,江湖有句传言“宁与八派为敌,不惹四家子弟。”这四家之中便有眼前的东方世家,自己小小的双龙山怎么会惹上这等煞星,难道是前几天截获的商队。徐龙心中暗暗的想,该怎么办?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 “接招。”石虎可不管这个,双掌一动奔着黑鹰而去,即使再大的势力也要冲出去,只有冲出去才能生存。冲出去躲进深山老林没有人可以找到自己。石虎打定主意双掌发出全力带着风声攻出,能够活下去只有靠自己的实力,多年的苦练石虎对自己的掌力十分自信,只有掌毙这些人的首领才有机会冲出去。 ------------ 第四百二十回 恩怨生死谁人晓(上) 石虎双掌带着风声攻向黑鹰,石虎心中清楚这里黑鹰功夫最高,地位同样最高,只要杀了此人,对方阵脚必然大乱,自己这些人就可以趁乱冲出去保住性命,石虎一身功力都在双掌之上,现在全力发出,黑鹰手中剑一抖奔着石虎面门刺来,石虎左掌啪的一拍,剑锋走偏刺向一边,石虎右掌照着黑鹰天灵盖拍去,这一掌要是拍中,莫说是脑袋即便是石头都能打碎。 黑鹰不敢大意身形向后一退,右掌运足气力向上一抬,两人在空中对了一掌,啪的一声,两掌相对,黑鹰感觉手掌之上一股大力传来,手臂甚至都有些酸麻,此人掌上功夫倒也了得,剑光一闪奔着对方要害攻去,石虎抖双掌迎上。 两人交手,黑鹰带来的青衣人这边已经跟双龙山贼匪交上手,双龙山这边有几位洞主参战实力大增双方倒是也斗了个势均力敌。 徐龙一边挥斧应战一边偷眼看着场中局势,得罪了东方世家这样的巨无霸就等于自己这些人被判了死刑,现在索要做的就是想办法保住自己性命。 徐龙一直认为自己很睿智或者说很善于把握局势,当年石虎带人冲上双龙山,自己当着手下的面跪在地上虽然颜面尽失,也算保住了自己还有手下弟兄的性命。在生死面前个人荣辱道义尊严根本不值一提。 石虎敌住黑鹰,两人掌剑来回交战了十多回合,黑鹰胜在剑术,石虎胜在掌力,两人倒也打个旗鼓相当。 劳知县等人缩在山下,寒风打进衣服,劳知县紧了紧官袍,这些年过惯了坐轿的舒服日子,这还是第一次趴在这么荒凉的地方。 捕头李大嘴爬了过来,“太爷,上面打起来了,我们要不要也冲上去。” “不用,守住下山的路就行,提醒手下衙役张大眼睛给我看着,一只鸟也不许飞出去。”劳知县说完鼻子吸进一股寒气,哈揪一声打了一个喷嚏。 李捕头退了回去传达命令,不上去更好,双龙山的贼匪十分彪悍可不是自己手下这帮弟兄可以抓得住的,自己手下这班衙役平时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功夫就稀松平常。 双龙山上喊杀声震天,营帐被打落的火把点燃,烧起三米多高的火,北风一吹呼呼作响,照的双龙山上亮如白昼。 三十多名青衣人配合得到,围住双龙山贼匪,双龙山贼匪不时有人发出惨叫被了解性命,只剩下不到二十人苦苦支撑,一名洞主被两把剑从前胸穿过一命呜呼,洞主临死之前也砍倒一名青衣人。 徐龙知道现在想靠着这些人打败青衣人已经是不可能是事情,徐龙心生退意,不如趁乱逃走,虚晃一斧向外就走,只要逃下山去就会有一丝生还希望。三名青衣人分出身来拦住徐龙。 徐龙斧上功夫不弱,单手持斧上下翻飞敌住三人,石虎那边已经吃力,自己双掌功夫本身就耗费体力内力,不适合久战,和自己交手的青衣人剑法轻灵多变消耗体力不多,如此下去自己定不是此人对手。黑鹰也是这样想法,自己短时间内无法制服眼前这人,但只要拖住他百招之后对手体力不济就可以轻松杀死。 石虎拍出一掌,黑鹰用剑轻轻一挡,石虎脚下一动窜到徐龙身边双掌连挥,两名剑手被掌风扫中倒在地上,徐龙压力大减,见是大当家石虎冲了过来替自己解了围。 “徐龙兄弟,我们两人联手杀了此人如何?”石虎这边除了自己之外武功上来说就要数双龙盖日徐龙功夫好些,如果两人联手对付黑鹰倒也多了一些胜算。 “全听大当家的。”徐龙双眼露出一丝狠意,嘴角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 “动手。”石虎大喝一声出掌怕向黑鹰。 徐龙紧跟在后面出斧,啊的一声惨叫,斧头带着一条血痕划过,石虎后背被斧头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脊骨险些被斧头砍断,如果脊骨被砍断那么石虎立刻变成一个废人。 “你。”石虎倒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看着自己的兄弟徐龙。虽然当年自己抢了徐龙的双龙山但是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把他当亲兄弟对待,双龙山第二把交椅一直交给徐龙,为何在这个时候会对着自己下手。 徐龙一斧砍中毫无防备的石虎后背,斧头扔在地上跪在黑鹰面前说道:“抢、劫商队一事都是大当家所为,与在下无关,还请饶了小人一命,我徐龙一生做牛做马效忠东方世家,如有不忠之举必然天打雷劈。”徐龙重伤石虎故伎重演以保住自己性命。 “哈哈,很好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黑鹰看着倒地的石虎跪在地上的徐龙忍不住哈哈大笑,这样最好省去自己很多麻烦。 徐龙趴在地上听见黑鹰所言,知道刚才自己所举已经得到来人的认可,那么自己的小命也算能保住了,自己真是聪明过人。 “可惜,我东方家最恨出卖兄弟之人。”黑鹰话一说完一剑刺进徐龙胸口,徐龙手捂着胸口,“你不守信用。”尸体倒在一旁。 “我好像根本没有答应你什么。”黑鹰一脚踢开徐龙尸体,剑指着石虎。“你倒是条汉子可惜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也碰了不该碰的东西,所以你只能死。” 石虎大笑,笑中带着悲凉,世事真是不如人意,自己的兄弟为了苟且偷生不惜对自己下手,到后来确是弄了个死于非命的下场,江湖,人心,世道。自己临死才算看破。 石虎缓缓举起右手,这么多年这只手不知拍碎了多少人的骨头,到现在也是时候了解自己的时候,与其被别人杀死不如自己来得痛快,石虎一掌拍在天灵盖上身体缓缓倒下,自己当初不应该习武,如果不习武现在已经和邻居家的阿兰结成夫妇生了好多的孩子。而现在自己就要死了,再也不能回去见阿兰。 黑鹰并没有组织石虎自缢,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杀死双龙山所有人然后拿回失去的东西,至于怎么个死法根本不重要。 石虎徐龙一死,双龙山众贼慌了手脚四散而逃被青衣人全部杀死。 劳自在躲在一处稍微背风的地方看着山上,喊杀声已经渐渐停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次自己有胆来剿灭双龙山山贼也是因为黑鹰跟自己说不需要自己动手,而且事后的功劳都归自己保证自己可以升官发财,这样的好事何乐不为。 “都给我盯紧了,不许放过一个贼人。”劳自在喊了一句,升官发财全靠这次了。 黑鹰带着手下鹰卫清理双龙山众贼,确定已经没有活口,“首领,那边发现几个女人,如何处置?”这时七八个女人哭哭啼啼被拉了出来,这些本是双龙山贼人抢来的良家妇女,被众贼欺辱已经是非常可怜。 黑鹰做了一个杀的手势,青衣人出剑了解这些女子的性命,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何况这些女人已经被山贼欺辱活着也是一种痛苦,明朝时虽然官风奢靡腐败,民风还很淳朴,一旦女子被人糟蹋就会被世人所不容,即使是家人也不能收留,所以那个时代的女子命运掌握在父母还有夫家手里根本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 黑鹰派了两名鹰卫去通知劳知县上来清理后事,十名青衣人搜索双龙山,在一处废弃的山洞内找到前几日被截的车队,还有一些装有金银的箱子。 把得来的金银一会都分给那些衙役,这些人的弱点的就是贪财,优点就是只要得了好处嘴便会封死,黑鹰指挥着手下抬出两箱装着银子的箱子说道。 劳自在躲在背风处听见山上有人下来喊自己的名字,爬起来理了理官府带着衙役顺着小路上了双龙山,营帐大火已经熄灭,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不少尸体,这些衙役虽然见过一些场面但是也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这里应该是经历了一场地狱般的残杀。残肢丢了满地都是,土地被鲜血染成红色。 ------------ 第四百二十一回 恩怨生死谁人晓(下) 劳知县看着满山的尸体,腿肚子忍不住打起哆嗦,脚下更是有些慌乱,一不小心被尸体绊倒,眼前是一具被人砍下的头颅,怒目圆睁看着自己,劳自在吓得身形连忙向后缩去,这时正好黑鹰从山上下来,看到跌坐在地上一脸慌乱的劳自在,心中暗道:“糊涂官,废物官。” 脚下加快来到劳自在身旁,从地上将劳自在扶起,劳自在故作镇静,双腿还是忍不住哆嗦,勉强能够站住,清清嗓子道:“按照吩咐,山下完全封死,没有任何人走脱!” 黑鹰道:“多谢大人,如今双龙山山贼已除,劳知县为民除害,接下来的事按规矩办就好,从贼窝里搜出来的银子就赏给除贼效力的县衙众人。” 劳自在心中欢喜,这样的功劳落在自己头上,弄不好得到朝廷封赏,来到山下清了清嗓门,“双龙山贼人扰民已久,本知县上承圣恩,下抚民意,这次顺利清剿山贼,诸位功不可没,本县定当如实汇报,朝廷自当酌情封赏。” 黑鹰派人打开两箱金银分给同行的衙役,这些衙役原本还为这次剿山贼抱怨不已,现在自己没出一点力,还有功领有银子拿当然喜不胜收。揣好银子把尸体整理好,搬上几辆大车浩浩荡荡回到县城。 县衙早就发出告示,双龙山山贼袭扰本县村民,知县大人带人清剿山贼,县城内早就议论纷纷: “还别说原以为劳自在就是一个贪官草包,现在还能带人去剿山贼。” “人不可貌相,现在当官的哪有不贪的,能为咱们百姓做事的就是好官了。” “确实,确实,劳知县可是为咱们百姓办事的青天大老爷。” 劳知县骑着大马趾高气扬走在前面,后面衙役也都挺直了腰板,这次剿灭双龙山山贼,自己这些人的形象在百姓心中都会彻底改观。 县城门口已经聚集了上千百姓都想看看热闹,早就听说双龙山山贼凶的很,大当家石虎拳头比铁锤都大,一掌就能把石头打碎,徐龙也是不得了的人物。当然这些都是市井传言谁也没见过这些人。 劳自在勒马停了下来,前面的路早就被围观的百姓堵个水泄不通。后面的三班衙役见此情景也都挺直腰板一手按住腰间弯刀一手叉在腰间十分威风。 劳自在清了清嗓门,“诸位乡亲父老,本县这次顺应民意出兵剿灭山贼,双龙山贼匪一百七十八人全部伏诛,我县内再无山贼,诸位尽可放心。” 百姓中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劳知县是好官。”“李捕头威武。”众人中间分开一条路,劳自在带头进了县城,吩咐手下衙役把贼人置于城门口公示七日。胆大的百姓围了过来看看这些令百姓心惊胆颤的山贼,“长的好凶,应该是山贼没错。”“看这一身肌肉。”百姓围成一圈指指点点。 劳自在自从剿灭了双龙山山贼,其他几个小山头的山贼也都分了财物望风而逃,劳自在添油加醋写好奏折,剿灭一百多名山贼可是不小的事情,再加上东方世家的力举,自己这次弄不好真能弄个大官做做,当了二十多年的知县老爷,油水确实少得可怜,这西北之地本就贫穷。如果升了官当了知府大人就大大不同,自古便有“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之说。自己这些年也捞了一些,不过上下都要打点相比起来确实自己这个知县大人有些寒酸。 劳自在自从递交了奏折之后开始忙碌起来,几年沉积的案子开始重新受理,现在自己在百姓心中已经是青天大人,不做些事情也是说不过去,每天要审好几个案子,弄得劳自在十分疲惫,忍不住感慨一句,这清官还真不是好当的。 一个月过后,一匹快马在知县衙门门前停下,衙役见是负责传旨的锦衣卫前来急忙跑进去通知知县劳大人,劳知县审了一个案子弄得浑身劳累,脱了官府正在后院喝茶,听见衙役来报急忙穿好官府带好官帽一路小跑来到县衙门口。 劳知县一走出来,只见一名锦衣卫身穿飞鱼袍手里拿着圣旨,急忙快走几步跪在地上,锦衣卫打开圣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劳自在治县有方,剿灭山贼有功,朕爱才心切,擢升劳自在为云州知府,即刻上任,钦赐。”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劳自在站起身来接过圣旨。 劳知县真是恭喜了,这是圣上的委任状还有官书文凭,办理之后即可就可上任。 信使辛苦了,里面请也让我尽尽地主之谊才是,负责传旨的锦衣卫也不推辞,这几年也都习惯了,没到一个地方都会有所招待,临时之时都会包上一些银两,这些已经成了不成文的规矩,自己只要受用就好。 黑鹰带着人马拉着车队回到三别院,这里是东方浩宇管辖的地方,进了院门东方浩宇已经站在院内见黑影等人回来走了过来,你们这次辛苦了,下去休息吧。家主定当会论功行赏。 黑鹰等人转身离去,有家丁把装有兵器的车辆推到后院放到库房内,东方浩宇骑马越过几条街来到大哥东方寰宇的地方,东方家族势力极大,这些年精英边关贸易更是富甲一方,这几条街道都归东方家所有。 东方寰宇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笑意,“三弟这次辛苦你了。” “大哥,这是哪里话,你我都是兄弟,这些年大哥为了东方世家出了很多力,而我只顾着游玩享乐也没帮上大哥什么忙。” “三弟,东方家树大招风,有不少势力觊觎我东方家,东方家这一代的男儿也只剩下你我兄弟,只有团结一心才能保住东方家的基业。”东方寰宇说完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弟弟。 “大哥有事尽管吩咐便是,三弟定当尽力。”东方浩宇脸上还是那副表情。 “十年举行一次的四家比试的日子就要到了,这次我决定派傲儿还有蝶儿两人前去,既可以历练也好有个照应,至于沿途的护卫就全权交给三弟。” “傲儿是我东方家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又是大哥的儿子参加比试自当合适不过,至于护卫之事,我手下能人不多担心未能妥全。” “三弟无需担忧,这次让他二人出去也是为了历练,如果不遇到危险的情况自当不必出手。” “全听大哥安排。”东方浩宇辞别大哥飞身上马回到三别院。 东方浩宇前脚离开从后面走出两名老者,一身红衣煞是显眼,“家主,这次护卫公子的重则真的要由三公子负责?” “我早有安排,请二位长老放心便是。” 东方浩宇回到家中,妻子羽灵见丈夫闷闷不乐的样子端着酒菜走了出来,倒满了酒,东方浩宇饮了一杯,“相公,不知何事如此烦恼?”羽灵倒满酒问道。 “大哥召我前去,蝶儿要陪同傲儿一同前往云州参加十年一次的比试,这次的护卫工作也是由我来负责。”东方浩宇说完再次一饮而尽。 “不知大哥这次又是何意!”羽灵说完再次斟满。 “大哥多疑,如果不是我膝下无儿,恐怕也早遭了大哥的毒手,可还记得当年的二哥之事。”东方浩宇说完眼中带着泪花。自古帝王将相之家的争斗都是兄弟间相残。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东方浩宇带着泪花吟了一首曹植的七步诗,当年曹丕嫉妒曹植才能担心日后夺走自己的江山,所以设下七步诗的杀局,最后曹植作了这首千古绝句,曹丕也深感惭愧并没有杀死曹植。 “相公,这次护卫傲儿,我们定要全力才是,不要被大哥抓住把柄。” “贤妻所言极是,好了睡了吧,明日你去和蝶儿说。” ------------ 第四百二十二回 闹事街口斗泼皮(上) 次日羽灵氏醒来,梳洗打扮一番穿过一道长廊来到女儿东方薇房间门前,羽灵氏轻叩房门,屋内无人搭话,轻轻一推房门进入屋内,下人已经把屋内打扫干净,蝶儿,娘来看你来了。屋内无人,这么早蝶儿能去什么地方。蝶儿从小被自己宠着长大性子顽劣不要出去惹事便好。 羽灵唤过丫环道:“小姐去了何处?”丫环见夫人来问支支吾吾了半天。 “快说小姐去了何处,不然家法伺候。”羽灵氏担心女儿出事脸上带着怒气,丫环见夫人发怒只好说出来,今早小姐换了一身男儿装出了三别院说是去市集溜达溜达,不叫小的们告诉夫人,小的实在是没有办法。 “这个丫头。”羽灵嗔怒一声,唤来管家梁伯多派些人前去寻找,梁伯是自己从娘家带来的老家人,人忠厚老实办事也信得过,梁伯答应一声带了十多名家丁出了三别院。 东方蝶今年只有十六七岁,从小跟着父亲学了不少拳脚功夫,刀法上也颇有造诣,今天出来也是为了打抱不平,自己梦想可以成为一名快意恩仇的武林侠士,可惜女孩子身份出入都很不方便,真不明白为什么女孩子不可以公开抛头露面,所以特意叫丫环弄来一套男人衣服穿在身上,这套衣服是丫鬟从库房偷偷拿出来的衣服又肥又长,没有办法只能紧紧用腰带勒住,袖子向内缩了缩,头发扎紧上面带上男人常带的书生帽,晃晃荡荡出了三别院。 街上好不热闹,出早摊的铺子早就开张营业,叫卖声一个接一个传来,来往行人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不时有路人钻进路边的面馆或者豆腐花店,这大冷的天早上喝上一碗热腾腾的豆腐花浑身都热乎。 这里虽然处在柳州边界,确是十分繁华,柳州城左邻川州右面与原明都南京接壤,后来朱棣改国都为北京但是依然保留南京的都府,这里也是通往京城的咽喉要道兵家必争之地,所以历代朝廷在这里都派有重兵把守,城墙修得也要比相邻的其他几州高些厚些。这也是蒙古骑兵一直无法攻破柳州入主中原的原因所在。 东方蝶吃了一碗豆腐花,这里的豆腐花好嫩好滑,甜甜的感觉,比起每天喝的燕窝粥不知道要好喝多少倍,东方蝶哪里知道自己每天吃的食物平常老百姓一辈子也休想吃到一碗。 喝过豆腐花,东方蝶从腰间摸出一两银子学着别人的样子往桌子上一丢转身便走,在东方蝶眼里江湖侠士就是应该不拘小节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快意恩仇,这样才算真正的英雄侠士。 一碗豆腐花不过两文钱,东方蝶丢下一两银子转身就走,“客官给您找钱。”店家手里拿着几文钱急忙去追哪里还有刚才那位小哥的影子。 东方蝶喝过豆腐花身上暖和许多,街上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有挑着担子准备出城的行人,有边看边走的路人,还有出来闲逛的闲人,几个七八岁的小孩手里拿着糖葫芦绕着大人一边跑一边嬉戏玩的不亦乐乎。 穿过买卖街一拐就是柳州最繁华的地段,柳州最著名的青楼就开在这里,花雨楼的姑娘们早早的打扮好站在二楼的栏杆前招呼过往的行人。花雨楼是男人最神往之地这也是听自己的丫环提前,路过风雨楼,门前的姑娘迎了出来上前拉住胳膊就往里面拽,“进来玩玩嘛小兄弟这里的姑娘保你满意。”东方蝶被这么突然一弄一时不知所措,自己明明是女儿家拉自己作甚刚要发作突然想到自己一身男儿装扮怎能不被对方误会,要是进了这里被母亲知道还不罚自己永远不许出三别院。 东方蝶想到这里,身形一缩来了一招金蛇脱身,从花雨楼姑娘手里挣脱出来,花雨楼的姑娘感觉拉着的胳膊一滑,手里的客官已经退到一边,一阵风似的走了。 “功夫倒还是可以,不过真是没有情趣,这样的男人不拉也罢。” 东方蝶逃脱而出,脸上火辣辣的热,真搞不懂世上怎么会有这般不要脸的女子,说是也奇男人还为了她们神魂颠倒不惜一掷千金,所以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东方蝶鼻子哼了一声继续前行,刚才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这位大小姐的兴致。背着手慢慢悠悠在街上闲逛。 这时从街另一头来了七八个泼皮无赖,为首之人一名白脸油头小生,手中拿着折扇,大冷的天看着十分滑稽,这些无赖横行这里已有些日子,这些无赖都是世家子弟,闲来无事混在一起逗逗东家看看西家,没事闲侃几句图个逍遥快活,谁也不愿招惹这些无赖,每天只要这些煞星一来就有很多人挠头。 “老刘,今天这身衣服不错啊,是不是哪个姘头给你做的。”几名无赖围住一名卖烧饼的老头调侃起来。 “是几位少爷啊,天冷了这不做了一件新衣服,怎么能跟几位少爷比天天都有新衣服穿。”老刘不想招惹这些泼皮,只好跟着打哈。 “有新衣服穿才能有姘头,你们说是不是,街头的李寡妇针线手艺好的很,来我看看是不是她做的。”领头的油面小生作势要掀开来看,老刘头被弄得满脸通红,李寡妇守寡多年虽然和自己很是要好,不过这些话好说不好听,对人家名声也很是不好,毕竟寡妇门前是非多,人言可畏。 “几位少爷就别拿我老头开涮了。” 几个泼皮也觉无趣,一个老光棍一个寡妇,干柴烈火的事情难免说出来也不是很新鲜。转身离开,老刘头长出一口气,今天的噩运就算是过去了。 两个丫环打扮的年轻女子出来买东西,一边走一边小声的说笑着,两个丫环长相一般其中一个长的颇为肥韵,几个泼皮见到凑了过去,伸着脑袋在两个丫环身后闻了闻,丫环身上擦的香水质量不算上等稍有些刺鼻,油面公子打了个响嚏,吓得两个丫环妈呀一声跑开。 哈哈哈几个泼皮哈哈大笑,油面公子更是乐得直不起来腰,还不忘拿扇子给自己扇扇,“这味不是很好。”泼皮中又发出一阵哄笑。旁边的商户早就见惯了这种场面早就不以为然。 走,找点新的乐子去。这些天总玩这些都有些腻了。 ------------ 第四百二十三回 闹事街口斗泼皮(下) 走了十几步远,一阵清脆的清唱声传来,正是柳州名曲昭君出塞,声音清脆悠扬动情之处带着一点忧伤,人群中不时发出叫好声。 “走,咱们也过去瞧瞧。”几个泼皮往里挤了挤钻到人群前面。旁边有人发现了这几个泼皮识趣的走开,大部分人都被唱音吸引如醉如痴,东方蝶也在其中挤在最前面眼中泛着泪花,昭君好伟大为了两邦和睦百姓安康毅然嫁到遥远的西域之地。 领头泼皮也挤到最前面摇着脑袋,晃着扇子听得津津有味,小姑娘一曲唱完,拿出一个长盒子,“家乡遭灾,父女二人无奈来此卖唱为生,各位好心的大爷大妈大哥大姐施舍些吧。”啪啪啪啪不少铜钱扔进长盒里。 “谢谢,谢谢。”小姑娘走了半圈盒子里已经扔了一层铜钱,来到泼皮等人面前,东方蝶从怀里掏出几两银子准备给小姑娘,小姑娘看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些,这么小就要出来讨生活确实可怜。 泼皮一把抓住小姑娘手里的长盒,歪着脑袋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十四五岁的年纪一副乡姑打扮,既不妖艳也不算漂亮,自己怎么越看越喜欢呢,难道肥肉吃腻了就喜欢上萝卜青菜不成。 “公子,这是为何?”卖唱姑娘看着眼前的公子歪着脑袋看着自己,自己手里的盒子也被眼前这个人抓住抽不回来。 领头泼皮咽了一口口水缓过神来,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放在托盘上,眼神一直盯着小姑娘看。 “谢谢公子,公子真是好人。”小姑娘谢过泼皮,旁边看热闹的人一见是这些泼皮,这哪里是什么好人,这就是活阎王,赶紧转身离开。 这一切都被东方蝶看在眼里,这油面小生真是越看越不顺眼,把自己弄得油头满面脸上还擦着胭脂,身上涂着香水,男不男女不女实在令人作呕。 油面公子注意力全在小姑娘身上哪里顾得上注意身边人,小姑娘走了一圈回到父亲那里,这一趟下来收入颇丰也是这些日收入最多的一次有十五六两银子之多,老汉把银子收好,天冷,杏儿我们回去吧。 “好嘞,爹。”爷俩开始收拾东西,听曲的也都开始散去。 右面公子调过来一把抓住小杏儿的手,好凉,小手冻的通红真是惹人怜,杏儿吓了一跳惊呼一声,见是刚才仗义相助的公子。 “公子,还请放手。”杏试图挣脱但是力气小哪里比得上练过武的泼皮。杏儿爹见女儿被人抓住也过来施加援手,“公子有话请说,还请放了杏儿。”剩下的泼皮拦住杏儿爹,东方蝶刚想离去,就见拿着扇子的油面公子缠住卖唱小姑娘在那拉拉扯扯。 “你叫杏儿,这名字真好听,我叫吴德。”油面公子听见老汉叫小姑娘杏儿说道。 东方蝶本不想多事这里离家不远万一传到母亲耳里就大事不妙,但见卖唱父女受欺负自己又不能不管,走过来用手猛然一推眼前的油面公子。 油面公子不防,差点一个跟头坐在地上,手上还拉着卖唱小姑娘,东方蝶一拉杏儿从泼皮手里拉了过来。 吴德一转身见杏儿被一个个头小小公子打扮的人拉着,气不打一处来,在柳州城也不打听打听谁敢惹吴大将军的儿子,原来这泼皮是柳州守卫大将军吴宗宪的三公子,仗着父亲的势力游手好闲无人敢惹。 几个泼皮围了过来,这些泼皮都是官家子弟,从小练就拳脚功夫,长大了无所事事才聚在一起找些乐子,现在见有人胆敢出来阻止他们寻乐子。 “你是干什么的,知道不知道本公子是谁?”吴德看着眼前这人,自己要比他高上一头,“小子不要出来充英雄管闲事知道不!”泼皮扯着嗓门喊着。 杏儿父女见要打架急忙过来劝架,事情都是因为自己引起打起来就不好了,“几位公子都是贵人,我们父女再给几位唱一曲给各位消消气。” “来段十八、摸会不会?”其中一个泼皮喊道。 杏儿脸上一红,这些都是难以启口的荤段子,只有一些招揽客人的风流场所才会有这种唱法,自己根本不会,就算会一个女孩子又怎么能唱的出来。 “几位公子,实在对不住,这个我们不会,给各位来段穆桂英挂帅如何?”杏儿爹打着圆场说道。 “不会,我会啊,我教你不就会了,一呀摸,摸到妹妹小心窝,哥哥心里头乐呵呵,忍不住再往下摸。”一个泼皮连比划带唱。 东方蝶脸上一红,自己毕竟也是女儿家,多半是呆在深闺之中,哪里听过这些淫、秽之词,左手一引一脚踢在泼皮脸上。 泼皮唱的正高兴,手舞足蹈在那唱,“二呀摸呀。”还没等唱完一脚过来,哎呦一声泼皮被踢倒在地,脸上肿起来一块。 “大哥,他踢我,哎呦,给我打他。”七八个泼皮围了上来,东方蝶并不在乎,这些年自己一直练习拳脚功夫对上江湖高手都有一拼,何况是这几个泼皮。看我不把你们打的满地找牙。 东方蝶双拳挥舞,脚上连踢瞬间打倒三人,剩下几名泼皮知道不是眼前这个人对手。就地一滚开始无赖打法,这些都是这些无赖发明的招式,武林人士根本不屑与用之。 “抱大腿。”两名无赖在地上一滚奔着东方蝶大腿扑来,东方蝶哪里能让泼皮抱住,向后一退,后面一名泼皮拦腰抱住东方蝶,东方蝶虽然刀法出众拳脚功夫也很不错,但是力气就要差很多,后面被人抱住又急又气,自己居然被无赖抱住,要是传出去如何是好。 “猴子偷桃”一名无赖见对手被自己人抱住来了这一招,这一招十分阴损对付男人最好不过,一旦桃子被袭也就只能躺在地上打滚的份,东方蝶哪里能容这一下,要是自己被无赖抓到自己胸前还不如叫自己去死。 东方蝶双脚飞起身体向后一靠,一脚飞起踢在迎面而来的泼皮肩膀上,泼皮被踢个正着,被踢出去三米多远,这一脚是东方蝶含怒出手力道十足,泼皮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着。后面紧紧抱住的泼皮个头要高出东方蝶不少力气也要大很多,一直无法摆脱掉此人。 剩下的几名泼皮爬了起来,油面公子吴德晃晃手中纸扇揉揉脸上被踢中的位置火辣辣的疼,给我抱住他的两条腿,今天本公子要好好收拾他。 这时一把冰冷的剑横在吴德脖子上,一名年轻剑客出手,没有人注意到他也没有人看见此人出剑,现在剑搭在吴德脖子上,一股冰冷的杀意透过剑传过来,吴德吓得尿了裤子,“都别动,英雄这是为何?” “放了他,你们给我滚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们,如果有不服的可以来找我西门吹雪。”年轻剑客收剑,好快的剑,东方蝶看着年轻剑客,修长的身躯,冷峻的面容,白皙的手指握住剑柄,好帅。这样的英雄才是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 走,吴德等人扶起倒在地上的泼皮连滚带爬离开街市,街市上爆发一阵掌声,这些泼皮也是该受些教训。东方蝶整理一下衣服再想去找刚才救自己的年轻人已经没了影子,西门吹雪刚才听见他说是这个名字。 梁伯带人寻到街市,见到闹市口那围了一些人急忙挤开人群走了过去,正好看见东方蝶站在那里呆呆发愣,“小姐,快回去吧。夫人生气了。”东方蝶缓过神来,一见是管家梁伯知道是来找自己,母亲肯定知道自己偷出来玩,还好刚才打架的事没有被梁伯看到要不然真的麻烦了。 东方蝶带着家丁回到三别院,母亲羽灵氏正坐在自己房间脸上带着怒气,“娘亲。”东方蝶喊了一句,羽灵氏抬起头看见女儿归来,穿着一身男子服饰从门外走入。 “给我说实话去哪里野去了?” “我只是去集市转转爹的生日快到了想给爹买个礼物。” 羽灵氏一听确实快到相公的生日,自己事多都有些忘记了,这个鬼丫头居然还记得,难道真是出去给她爹买东西。如果是那样还真是错怪了孩子,但是女孩自己跑出去也是不对。 “这身衣服是哪里弄来的?” 东方蝶道:“娘不是说过女孩子出去不方便,所以就换了男装出门。” 羽灵氏道:“这次就原谅你一次,下次出门一定要得到娘的允许知道了吗?” 东方蝶道:“娘,蝶儿知道了。” 羽灵氏道:“你大伯跟你爹爹提起,近日你要随傲儿一起去趟云州,回去好好准备一下。” 东方蝶脸上露出笑意,“知道了,娘。” 羽灵氏离开女儿房间,只要安全回来自己也就放心了,这几年要多加看管再过几年就给寻个好人家嫁了也就安心了。 东方蝶躺在床上,今天出去真是又危险又刺激,哈哈,云州,自己还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不知道云州是什么样子。西门吹雪,自己还能不能遇到这个人呢,东方蝶一时难以入睡抱着枕头想着心事。 ------------ 第四百二十四回 骑马扬刀下云州 东方傲端坐在大厅内,东方傲,东方家族下一代唯一的男丁,也是家主的不二人选,东方傲似乎继承了东方家族的天赋,武功造诣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俨然成为东方家族年轻一代子弟之中第一高手,个性上更是得到家主的大力栽培年纪不大为人沉稳办事稳重,东方寰宇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年轻、活力、野心还有霸气。 男人就因该多一些霸气,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东西就要想尽一切办法得到,即便是抢、偷、杀,一切都无所谓,这样才是无悔的一生。 东方寰宇咳嗽一声道:“傲儿,二十年一次的云州比武为父这次只能派你前去,我东方家先祖当年曾与南面的西门世家,东面的南宫世家,北面的北冥世家三位先祖云州结义闯下一番事业,号称云州四圣,最后更是义助圣祖皇帝得到天下,圣祖皇帝为了表彰四位先祖的功业,册封四大世家侯爵世袭罔替,二十年一次的云州比试也是先祖定下来的规矩,一百年来从来没有间断过,而且规矩也很特殊,必须是四大家中最优秀的年轻男女才可参加比试,而且要单独上路历练才行,沿途不可有人护送,虽然有些奇怪,不过毕竟是先祖定下来的规矩不得违背。”东方寰宇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儿子东方傲。 东方傲脸上带着笑意认真的听着,“父亲继续讲便是,傲儿在听。” 东方寰宇道:“这次带着蝶儿两人同往云州,蝶儿年纪还小少不更事,你这个当哥哥的要多照顾她才是,如果出了事你三叔那边也不好交待。” 东方傲道:“请父亲放心,只是不知其他几个世家都会派出哪些年轻高手,对于这场四大世家之间的比试傲儿十分期待。” 东方寰宇道:“西门世家有两子,长子西门庆是家主己出可惜天赋不足好色成性,武功更是稀疏平常,剩下一子名为西门吹雪,剑术以快著称十分了得,可惜此人是庶出,不然定可担当大任。如果遇上此人一定要小心,南宫家并无男儿,只有几个女儿不知这次会派出哪个,南宫家擅长易容还有暗器,北冥世家很是神秘低调,功夫上走阴寒之路,可惜一直人丁单薄。” 东方傲点点头,似乎这里能够和自己一争长短的人也只有那个叫做西门吹雪的人,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施礼道:“父亲,孩儿记住了,这就去向娘亲辞行,明日便同妹妹一起上路。”东方傲转身出了大厅。 傲儿日后必将大有作为,甚至会超越自己,这样的年纪就有如此的城府,就连自己也无法猜透他究竟在想什么,想要做什么,如果是对手那么将是一个十分可怕的对手,你无法看透对手也就无法事先做好安排,孙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东方傲出了大厅,穿过两道院墙来到后院,与前院的富丽豪华不同,后院古朴典雅,一些门窗大多已经陈旧不堪,母亲这些年来一直吃斋静修,后院很安静,打扫的也很干净,自己这些日子修炼剑术也有半年未给母亲请安。 东方傲轻轻推开院门,里面传来敲打木鱼的声音,一名中年美妇坐在蒲团上念着佛经手上敲打木鱼,母亲年轻时一定很美,就算是到了现在看着也是十足的美人一个。 “是傲儿吧,进来吧。”中年美妇缓缓睁开眼睛放下手中木鱼。 东方傲慢慢走入,“孩儿给母亲请安,母亲怎知是孩儿前来探望。” “当娘的又怎么会听不出自己孩子的脚步声,过来傲儿让为娘好好看看”东方傲走过来在母亲身旁坐下。 “长高了也结实了,越来越像你父亲。”中年美妇怜爱的看着儿子。 “娘亲,孩子这次来是向您辞行,孩儿这次要代表东方家参加云州比武。”东方傲说完看着娘亲。 “二十年了,过的好快,已经过了二十年。”南宫烟梦喃喃自语,“如果看见你舅舅替我向他问好,傲儿长大了记住事事小心,回去吧。” “孩儿记住了。”东方傲辞别母亲回到自己屋内简单收拾一下衣服。 二十年了,是否还有人记得我南宫烟梦!中年美妇冷冷一笑继续诵念佛经,中年美妇就是南宫家家主南宫明杰的亲妹妹,当年武林中号称一梦倾城的南宫烟梦,南宫烟梦当年不旦武功出众,人也长得十分漂亮,不少世家公子争抢着能够一睹芳容,可惜南宫烟梦嫁给了东方寰宇生了东方傲,不知令多少男子为此心碎魂伤。 自从生了东方傲以后,南宫烟梦变得清心寡欲,搬到后院,每日吃斋念佛不许任何人打扰,东方寰宇几次碰壁无奈只好娶了妾室可惜未有所出。一些后来的下人甚至都不知道后院住着的才是真正的大夫人。南宫烟梦图个清静,除了几个贴身丫鬟之外很少见外人。 羽灵氏翻来覆去睡不着,明天自己的女儿蝶儿就要前往云州,这还是蝶儿第一次离开自己,所以难免有些不放心,躺在一旁的南宫浩宇知道妻子心中担忧转过身来安慰说道:“一路上有傲儿陪着放心吧,我也会派人暗中保护,蝶儿毕竟大了,不能总腻在我们身边,也是时候出去闯荡闯荡见识一下才是。” 羽灵氏道:“可我还是放心不下。” 东方浩宇道:“还记不记得当年我们第一次相遇,你也不过是蝶儿这个年纪就敢一个人闯荡家伙,每次想起当年你拿着剑指着我的样子都会笑出声来。”东方浩宇脸上挂着笑意看着自己心爱的妻子羽灵。 羽灵氏道:“当年不过是年轻气盛,看着别人行走江湖快意恩仇,自己就偷偷跑出来,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当时要不是你帮我还真打不过那些强盗,弄不准现在被抢去当了压寨夫人。” 东方浩宇道:“可惜你确被我抢了回来。” 羽灵氏脸上露出一丝羞涩道:“那是我心甘情愿的。” 东方浩宇伸出手臂将妻子搂在怀里低声道:“不用担心,我们会一直守护在蝶儿身边保护她不受任何伤害。” 清晨醒来,东方家兄妹二人换好衣服,一身红衣打扮脚上等着红色靴子,红色是东方世家子弟的特殊标志,日出东方象征朝气力量,两人站在那里就像两团红色的火焰。 东方寰宇还有东方浩宇夫妇带着家丁丫鬟老妈子出来送行,两人飞身上马包袱背着身后,冲着众人一抱拳,调转马头双腿一夹出了家门上了大路。羽灵氏眼中含着泪水送别爱女。 “三弟我们都老了以后就是他们的天下了,当年我们三兄弟同下云州还历历在目,转眼二十年过去了,我们这些人还能有几个二十年。”东方寰宇送别爱子冲着自己的弟弟东方浩宇说道。 东方浩宇回身道:“大哥为何如此伤怀,以大哥的年纪现在正是有所作为之时才对。” 东方寰宇叹口气道:“三弟又何必如此抬举我这个做大哥的,你我兄弟有生之年只要好好守住祖上传下来的家业就心满意足,三弟何不来我院中,你我兄弟也好痛饮几杯。” 东方浩宇道:“全听大哥安排。” 东方兄妹催马来到柳州城,柳州城守城官兵都认得是东方家子弟恭恭敬敬放行,出了柳州城进入川柳官道,策马扬鞭奔着西北而去,两人一身红衣飞马而行引起不少人侧目关瞧,两人谈笑风生出了柳州边界。 长这么东方蝶还是第一次单独出远门,以前就算想出趟三别院都得偷偷溜出去,被发现难免要受到母亲责罚,现在纵马而行海阔天空无拘无束的日子才是自己最向往的生活。 ------------ 第四百二十五回 独人独剑独行(上) 西门吹雪一个人行走在长长的官道之上,地上映出长长得影子,一把剑背在身后,脚下很快,两旁的树木不停向后飞去,足以看出此人脚力出众,这些年过惯了独自一人的日子反而不喜欢热闹,走路对自己而言同样算是一种修行,如果人过惯了舒服日子就会懒惰,不仅动作不会那么灵敏,即便是剑也不会那么锋利。 西门吹雪一生最崇拜的人便是当年的绝影剑古天绝,从小就听过父辈中人谈起这个人,出道之初先后击败几位剑术名家,挑战万剑门门主陈天豪百招内不分胜负,陈天豪堪称是当今武林最盛名的剑术名家与武当掌门长风道长齐名号称南陈北风。 自己还清晰记得一年前击败一名剑术高手,决心挑战陈天豪,那一战是一生中最刻骨铭心的一次,西门吹雪终于见到那个传闻中剑术如同神一般的男人,只见陈天豪身背长剑负手而立,以万剑门门主陈天豪的身份、辈分自然不会对后辈先出剑,能够答应比试不过是看在四大世家的面子,当然更重要的是眼前的年轻人身上似乎有当年古天绝的影子,所以自己才会应允。 弟子左凡施礼道:“师尊,这个人不如交给我,虽然西门吹雪这几年名气很响,不过还不是弟子的对手!”左凡剑术同样不凡,当年败给白无风,回到万剑门苦练剑术,剑术大有长进。 陈天豪呵呵一笑道:“许久不与人动手,剑都有些钝了,无妨!” 陈天豪想到一个人,古天绝,一个孤傲的年轻剑手,自己一生遇到对剑意领悟最深的人,当年与古天绝一战至今记忆犹新,绝杀的剑意冷漠中带着狂热的眼神,一个没有对手的剑手是孤独的,古天绝最后蓄势未发的那一剑,剑上散发出的杀气自己好想知道,那一剑自己能否接住,可惜古天绝还是放弃,对于自己来说身份名誉早已看破,现在心中只有剑。 西门吹雪静静站在原地,剑握在手里,半个时辰过去,陈天豪依然负手而立脸上带着笑意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西门吹雪不能出手也无法出手,看似很随意的站姿,自己确无法发现其中的破绽,而且无法从陈天豪身上发觉一丝杀气,如果找不到对手的杀气那么就无法判断对手的出手还有方位,西门吹雪够狠够勇也够绝,但绝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晚辈认输。”西门吹雪一抱拳,自己没有绝对的把握一剑击败对手也没有办法挡住对方一剑所以只有放弃,这便是西门吹雪。 台下看热闹的人哄然一笑四散而去,本来是想见识一场激烈的比试没想到居然一剑都没比就认输,也确实是有些丢人。 这两个傻x。一名富家公子坐在椅子上来瞧热闹,热闹没看到白白在这吹了一个时辰的风忍不住骂了一句。 富家公子本来距离台上比试的两人有十几米远,声音也不是很大,但台上两人何等耳力,话音刚落,西门吹雪动了,身法很快,一道黑色影子奔着富家公子而去,西门吹雪一动陈天豪也动了,富家公子骂完一句刚要起身,一把冰冷的剑横在自己脖子上,富家公子嘴巴吓得张的老大,这时另外一把剑恰好插进自己嘴里,剑上串着一个苹果。 陈天豪抽出剑来,苹果留在富家公子嘴里,“不要因为这种人脏了我们的剑。”陈天豪用衣袖轻轻擦拭着手里的剑,一个剑客手中的剑就如同自己的身体。 西门吹雪剑入鞘转身便走,刚才那一幕自己又败了,剑横在这个人脖子上远远要比刺进对方嘴里要简单很多,时机把握还有对剑的控制都很重要,还有那个苹果到现在自己也没搞清楚陈天豪在哪里找到的苹果。 西门吹雪一日两败并没有挫败自己的信心,练剑反而更勤,这就是西门吹雪,对剑的痴迷的男人,对剑的感悟也越加深刻,剑术上更是上了一个台阶。 夜色已深,西门吹雪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走了一天路程有些疲乏,伸手从包袱里掏出一些干肉喝了几口酒作为自己的晚饭,这是西门吹雪的习惯不管去哪里一不骑马二不住店,全靠两只腿,在西门吹雪心里剑如人一样要时刻磨练才能锋利。冷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寒意。 西门吹雪站起身来收好干肉系好包袱继续前行,进入川州境界渐渐荒凉,川州屡受外敌侵犯,百姓苦不堪言,能逃到外地尽量逃到外地,一些土屋子长期无人居住已经坍塌,显示出一片破败的景象,跟柳州城比起来真是天渊之别。 西门吹雪停住脚步,一股淡淡的杀意传来,虽然很淡不过以自己敏锐的感觉还是发现了一丝痕迹,这里不过是荒郊野岭怎么会有杀意,身边更没有任何人,也许是自己多心了。 是杀意不会错,从前面的一棵枯树上传来,这是一棵很粗的枯树也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岁月,几根粗大的枯枝在寒风中抖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西门吹雪并不理会继续前行。 砰,嗖,声音听起来很微小,一根巨大的箭矢带着风声奔着西门吹雪前胸射来,西门吹雪早已警觉,闪电般出剑刺向袭来的箭矢,这时枯树轰的破裂开,一人带剑飞身刺了过来,刚才的杀意就是藏身于枯树中的这名刺客所发出。西门吹雪背后一名瘦小刺客手中拿着弯弓,弓上搭着一把银色小箭,这才是这名刺客的杀招,迎面那一箭只不过是自己通过机关控制吸引西门吹雪注意再加上大哥的剑袭,自己这一手双珠箭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西门吹雪如果用剑去挡胸前的箭矢,那么就无法阻挡旁边袭来的剑,最主要的还是箭矢上带着绿光应该是涂了毒自己不用用手去挡也不能用牙去咬。沧浪一声西门吹雪出剑,剑鞘打在箭矢上,剑划过一道弧线与袭来的剑手对了一剑,铮,一声轻响埋伏在后面的箭手手轻轻一板发出致命一箭,西门吹雪用双剑式挡开迎面一箭还有侧面袭来的剑手,等到感觉到后面寒风袭来再想防御已经晚了,只能身形微动银色小箭带着一道血线从肩膀处穿过去,如果这一剑射中心脏肯定会当场射死。 躲在树后的箭手见自己一箭居然没有射死西门吹雪,感到这个人也算是个人物,自己和大哥的这手暗杀技术在黑道上也是十分有名,虽然不能挤进杀手榜前十位,连珠箭尤二鬼的名头也是响当当。 隐身剑尤大鬼站在原地,刚才突袭一剑被西门吹雪挡住,也感到西门吹雪剑好快,拔剑挥剑都是瞬间完成,自己事先埋伏好的袭击被对手后发出剑拦了下来,当然尤大鬼并不知道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早就被西门吹雪发觉。 “尤家二鬼,我西门吹雪和你们并无仇怨,为何要取我性命。”西门吹雪肩膀中箭疾点几下封住穴道,冷冷的看着眼前二人。 “有人出钱买你的人头,我们兄弟只认钱不认人。”连珠箭尤二鬼呲着小黄龅牙说道。 “二弟,不要与此人啰嗦,杀了便是。”尤大鬼横剑看着西门吹雪,这兄弟二人大鬼修习剑术更为嗜杀,二鬼擅长计谋更难对付。 “凭你们两个应该还不是我的对手,出手吧。”西门吹雪眼中透出寒意,二鬼忍不住打个哆嗦。 只见尤二鬼脸上露出笑意道:“二位圣使还是出来吧。” 西门吹雪不由得心头一惊,树林内还有别人! ------------ 第四百二十六回 独人独剑独行(下) 尤二鬼也知道明刀明枪不是眼前人的对手说了一句,从树上轻飘飘落下二人,两人一直躲在树上,即便是西门吹雪都没有察觉,可见轻功很高。尤二鬼看着西门吹雪道:“如今加上这二位,你觉得今天还能活着出去吗?” 西门吹雪看着落下的二人,一身黑衣裹住身体,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夜里看着十分瘆人。 西门吹雪身形一动剑同时攻出,现在自己受伤对手有四个人,另外两人虽然没有出手功夫应该还在尤氏二鬼之上,如果不现在冲出去一旦被围住恐很难脱困,尤二鬼并不擅长近战先击杀此人。打定主意剑光奔着尤二鬼刺去。 “大哥,救我。”这尤二鬼一身功夫都在弓箭上,眼见西门吹雪身形一闪,剑光奔着自己脑袋刺过来急忙向站在一旁的大哥求救。 兄弟情深,大鬼见二弟遇险飞身挺剑过来挡住西门吹雪,西门吹雪回身挡住大鬼,双脚连踢尤二鬼躲闪不及,身形被踢个正着翻了几个跟头,缓缓从地上爬起,嘴角带着血迹前腿跪在地上弯弓搭箭,看来这一脚踢得不轻。 西门吹雪脚踢二鬼,剑拦住大鬼,二名黑衣人身形随着刀光而起,西门吹雪一闪身躲过攻向自己的刀光,“好刀法。”这两刀出刀的手法力度恰到好处,凭借这一刀就可以在江湖上成为刀法名家,可惜两人刀法虽好,内力确显不足,本应是雷霆霸道一击确多了一丝阴柔之气。 西门吹雪踢倒二鬼,挡住一剑躲开两刀,转身就走,眼前局势对自己不利而且对方有四人,以一敌四自己占尽下风,自己十岁时经常受一群孩童欺负,于是回来便问师父如果遇到这种情形该如何以一人之力击败众人之围。 “逃。”当年师父交给自己的就是这个字,以寡敌众除非你有能力可以击败众人,如果没有只能逃,只有你动起来,那样敌人也会跟着追,这样你们都是处在同一起跑线,无论对手有多少人都和一个人没有区别,只要你有足够的脚力还有耐力,对手轻功好些的就会追在前面弱些的就会落在后面形成一对一的局面,然后再继续跑,如此而已,但是自己一定要有很强的脚力还要判断好对手的人数已经轻功的高低,这样才能抓住对手的弱点各个击破,西门吹雪那次还记得,自己一个人打倒十多个同龄孩子的情景,所以这些年自己从来没有放弃锻炼脚力还有耐力。 所以西门吹雪踢开二鬼转身就走,现在不是和这些人纠缠的时候,追,黑衣人身形一动跟在后面,尤氏兄弟跑在最后,五人在荒原上你追我赶跑出来几十里路,两名黑衣人额头见汗,更是惊奇这西门吹雪肩膀受了伤还有如此的体力,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击杀此人,这是教主下达的命令,更是派出心腹梅兰竹菊红玉六使收买黑道不少好手一起出动,如果被此人逃脱很难向教主交待。 两人想到此处脚下加力紧紧跟住西门吹雪,西门吹雪在前面不急不忙的跑着,多年苦练的脚力如今终于派上用场,现在的西门吹雪反而不像是一只被追捕的猎物倒像是一名即将捕获猎物的猎手,论耐力还有脚力这些人自信不是自己的对手,肩膀的伤口传来一阵钻心的痛,但是这些伤痛跟自己从小所受的苦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西门吹雪因为是庶出再加上母亲的身份尴尬,乃是城中的一名歌妓后来被当年的西门城主西门桀垂涎娶到家中做了妾后来生下自己,大明时代歌妓只不过是贵族子弟玩弄的宠物,身份还不及贫家女子来的尊贵,所以从小自己并没有因为是西门家的公子得到照顾,一些恶奴更是仗着主子权势经常欺负可怜的西门母子,从小自己只能看着哥哥西门庆吃着山珍海味一群奴仆围着哥哥转,而自己只能吃着粗糙的食物穿着破烂衣服做着比下人还低贱的活计,所以自己发誓一定要这些看不起自己欺负母亲的人彻底后悔,自己要有能力保护母亲,直到三年前自己剑术有成,挑战自己的父亲西门桀,三十招内打败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西门家主,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光下从后院小破屋内接出自己母亲。这个世道实力就是一切,只要你有实力别人不会在意你的过去更不会计较你的身份。 尤氏二鬼已经被远远落在后面,“二弟,不行了跑不动了咱们歇会。”大鬼不善脚力体重又重些早就累得全身散了架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哥,这趟买卖实在是辛苦,西门吹雪还真是厉害。”尤二鬼也坐在大哥身边歇息。 “二弟,看没看出来这两位自称圣使的黑衣人什么路子,我们尤氏双雄在黑道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可是不能自己砸了招牌才是。” “听说这次黑道不少魔头都被请了出来,路子很大,咱们兄弟就是为了银子,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就不要管那闲事便是,大哥咱还得接着追!” 尤氏二鬼从地上爬起来,前面哪里还有西门吹雪还有黑衣人的踪迹,只能信步向前追去。 西门吹雪放慢身形,后面紧追不舍的两名黑衣人见其身形放慢以为已经跑不动大喜,脚下加紧追了过来,距离越拉越紧,西门吹雪突然身形一动,窜上面前一棵大树双脚连踢,借着反弹之力,十字夺命剑迅疾刺向一直紧紧跟在后面的黑衣人。 黑衣二使追得正紧突然眼前人影一闪西门吹雪人如猎豹剑光迅疾攻向自己吓出一身冷汗,西门吹雪已经受伤而且被自己追了这么久哪里会想到突然转过身来发起攻击,两人见剑光攻来脚下一动急急止住身形挥刀护住身体要害部位,西门吹雪借着树的弹力在空中瞬间攻出七八剑身形落在地上,两名黑衣人挡住西门吹雪这轮攻势跳在一边,其中一名黑衣人肩头被剑锋划开鲜血直流,一人胸口被剑划中还好躲的及时,黑衣被划开露出里面红色亵衣,没有想到这名黑衣人居然是名女子。 西门吹雪脸上带着笑意,手上确是豪不留情,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身形一动剑光连闪扑向二人,三人刀剑相撞战在一处,西门吹雪剑术胜在够快够狠辣,两名黑衣人两把刀配合起来十分默契打了个旗鼓相当,三人转眼间斗了二十几个回合,东方开始渐渐发白,天亮对自己十分不利,借着一丝夜色凭着脚力自己还可以逃出这几人的追击,如果被尤氏双鬼赶上来围住自己逃走会更加难。西门吹雪攻出几剑逼退眼前二人转身就走。 这时尤氏二鬼才呼哧呼哧的赶了过来,看见二名黑衣人身上挂了彩站在那里,西门吹雪已经没了踪迹。 “二位尊使,我们要不要追。” “二个废物,这是你们应得的拿去,记住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今天的事,否则小心你们的脑袋。”,其中一名黑衣人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丢给大鬼。 “二位放心,我们兄弟干这一行就是为了银子,日后还有用得着我们兄弟的地方请吩咐便是。”尤氏二鬼揣好银票说完转身离去,刀口上舔血的买卖本身就是为了银子,现在银票到手当然是立刻离开。 “大姐,我们为什么不追?我们四人的实力还不至于跑了西门吹雪。” “天就要亮了,这里已经是川州驻军的范围,如果被守城兵士发现难免坏了大事,圣主这次早有安排,四大世家难逃噩梦。中原武林也将面临一场劫难,到时候就可以跟随圣主杀回中原夺取江山。” “也好,这次四大世家谁也别想逃脱。 二名黑衣人见四外无人,扯下蒙在脸上的黑布迅速在伤口上擦写药粉止住血,借着初起的晨光定眼一看黑衣人是两名中年美妇,脸上带着一些汗迹更是增添一番韵味,令人忍不住多看上几眼,如果仔细辨认不难发现,这两名黑衣人正是当年在密道底袭击血雨刀风白羽的两名丫鬟小红、小玉。二十几年过去从二个黄毛丫头如今变成成熟美妇,容貌倒是没有太多改变,当年使天魔教覆灭的黑衣人终于重现江湖,一场大战拉开序幕。 ------------ 第四百二十七回 西门庆的遭遇 与大哥西门庆相比西门吹雪似乎幸运得多,虽然遭遇埋伏险些丧命,不过凭着自己的智慧武功轻松逃脱,现在西门庆正在被人痛扁,可惜出手的人不是武松,更不是卖烧饼为生的武大郎,而是几名身材魁梧大汉,围成一圈嘴里骂着脏话连踢带打,西门庆倒在地上不停翻滚,身上吃痛忍不住惨叫连连,这西门庆身为西门世家长子从小被宠坏,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长大之后更是不学无术,功夫平平吃喝嫖赌倒是样样精通,逛窑子喝花酒,结识不少贵族子弟每日游混乐在其中。 试问谁敢如此殴打西门世家大公子!故事还要从十天前开始,西门世家家主西门桀一脸阴沉,夫人看到丈夫心中不快上前问道:“为何事不开心?” 西门桀怒道:“还不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整日就知道给我惹祸,教给他的武艺没有一样学会,吃喝嫖赌倒是无师自通!” 夫人道:“孩子还小,慢慢教就是了!” 西门桀道:“小?已经二十几岁的人,当年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成家立业,掌故西门世家,如今庆儿这个样子叫我日后如何放心把家主的位置交给他!” 夫人道:“有我们这些人在出不了事,以后成了家心自然也就收回来了。” 西门桀道:“如今便有一件头等大事,甚至关系我西门世家地位。” 夫人道:“何时出了这样的大事,一直未曾提起!” 西门桀道:“今日方才接到东方世家送来的书信,方才想起先祖订下的二十年之约。” 夫人道:“二十年之约?” 西门桀叹口气道:“不错,四大世家先祖订下规矩,二十年一次的约定,任何家主不得违背。” 夫人道:“既然是约定履行也就是了,为何如此担忧!” 西门桀道:“还不是因为庆儿,先祖规定二十年之约必须将族内直系三十岁以下未婚男女尽数派往四圣庄,参加比试。” 夫人眉头一皱道:“比试,庆儿似乎差了些。” 西门桀道:“岂是差了一点那么简单。” 夫人道:“不过就是一场比试,输就输了,最多是面子上过不去而已!” 西门桀道:“夫人不知,四圣庄的归属赢的一方。” 夫人道:“那不过是一个破败的庄园有何值得留恋!” 西门桀起身打开房门,门外没有旁人,关好回到座位道:“这四圣庄是四家先祖共同建立,据说其中隐藏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甚至关系四大世家的富贵生死,谁都想自己得到!” 夫人惊道:“原来四圣庄内隐藏这样的秘密!” 西门桀道:“我也是听父亲弥留之际提起,除了家主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记住不能泄露出去半句。” 夫人道:“你的意思是想拿到四圣庄的控制权?” 西门桀道:“不错,这个秘密只有掌握四圣庄的人才能知道,可惜上一次我败给东方世家的东方天宇,不然已经得到。” 夫人道:“东方世家知道了这个秘密?” 西门桀道:“东方世家掌管四圣庄多年,即使是挖地三尺断然已经知晓,只是一直没有表露,似乎这个秘密牵扯甚多!” 夫人道:“既然是这样,那还有什么好争的!” 西门桀道:“你永远不懂我们男人,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得到,所以这次我决定派吹雪代表西门世家出战。” 夫人道:“庆儿也要前去!” 西门桀道:“他去不过是丢人现眼而已,还是留在家里!” 夫人道:“那可不行,如今四大世家齐聚这样的盛世当然不能少了我的庆儿,要是被那个野种出尽风头,日后庆儿如何在家族内主事,即便是武艺上有所不济也同样要去。” 西门桀道:“不要野种野种的叫,毕竟是我的儿子。” 夫人道:“这可不好说,像她那种女人不知多少人碰过,只是与老爷一夜风流几年后就抱着孩子说是老爷的,要不是你可怜她早被我赶出家门。” 西门桀道:“算了,事情过去这么多年,还提它做什么!” 别看西门桀脾气暴躁,长得人高马大功夫更是一流,但是对这个夫人似乎十分畏惧,典型的畏妻型妻管严。 夫人道:“我去找庆儿,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前往四圣庄。” 西门桀道:“路途不近,而且要一个人孤身上路,他能吃得了那个苦头?” 夫人笑道:“一个人的潜力只有在逆境之中才能发掘出来,也许这次历练对庆儿一生大有益处。” 西门桀点头,夫人起身走出房门,很快来到西门庆房门外,里面传出男女的嬉闹声,夫人咳嗽一声,走进房内,确见西门庆一脸醉意,一名平日里服侍他的丫环站在一旁,衣衫不整怯生生看着推门进来的大夫人,这些丫环对夫人十分畏惧。 夫人道:“你先出去,如果再敢这样胡闹就把你卖到青楼。” 丫环连忙掩住身体跑出门去,免得被骂,西门庆醉眼惺忪看着自己娘亲道:“不过是我和她闹着玩,娘你为何要责骂她!” 夫人道:“你还有心在这里胡闹,很快就要被人赶出西门家尚且不知!” 西门庆道:“谁敢!我不打断他的狗腿。” 夫人道:“当然是那个野种西门吹雪。” 西门庆一副鄙夷神情道:“我还以为是父亲责怪我,想要赶我出门,那个贱种凭什么跟我斗!” 夫人道:“就凭他比你有本事,早晚有一天骑到你身上将这些年受过的所有气所有委屈通通找回来,到时候不单会被赶出家门,甚至还要更惨!” 西门庆惊出一身冷汗,酒醒了不少,看着咬牙切齿的母亲道:“娘,你别吓我,知道我胆子小,再说了我是长子,他不过是个野种怎么和我争!” 夫人道:“他就像一头饿狼,而你呢就是那只肥羊,时刻等待机会一口将你吞下去。” 西门庆道:“有爹在还有娘,还有,还有舅舅包括家里的几位长老,谁敢动我分毫!” 夫人叹口气道:“记住庆儿,任何时候依赖别人不如总是不如自己,眼前有个机会无论如何必须去把握,不然到时候后悔莫及!” 西门庆道:“什么机会?” 夫人道:“我从你父亲那里得知,四大世家将在四圣庄内聚集,到时候四家年轻人将会有一场比试,原本是想让那个野种自己去露脸,我好说赖说才为你争取到机会,所以这次一定要去!” 西门庆听到四大世家来了精神,早听人提起,南宫世家的女子个个貌美如仙,哈哈自己还不趁这个机会好好亲近一番,怎么说自己也是西门世家的长子,日后的家主大权在握,典型的高富帅自然能够得到白富美的欢心,心中欢喜满口答应。 夫人看着一口答应下来的儿子,这倒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原本以为听到比试武艺定然百般推脱,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的一番言语有所醒悟不成,浪子回头金不换,现在勤学苦练似乎不晚。 夫人道:“只是一路之上需要你自己出行,难道你不怕?” 西门庆满心欢喜,趁着这个机会出门玩上一圈似乎也不错,总好过在这里天天被人盯着,从座位上跳起,唰唰唰打了一套虎鹤双形拳,倒也是那么一回事,可惜内力不济脚步轻浮,不过是一些骗人的把式,一套拳打完看着自己的娘亲道:“孩儿这套拳法如何?” 夫人点头道:“倒是有模有样。” 西门庆一拍胸脯道:“母亲放心,这次四圣庄之行必然令所有人对我另眼相看!” 夫人大喜,自己的儿子终于长大了,自己苦苦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么一天。 ------------ 第四百二十八回 西门吹雪的回忆(上) 今日三更。 第一更 四圣庄之战势在必行,西门桀不由得有些灰心,想想自己的长子武艺平平,二子西门吹雪更是与自己格格不入势如水火,也不知道自己这辈子究竟了造了什么孽,好好的西门世家如今确是成了这番样子,一个人在房里喝着闷酒,想起当年以一招之差输给东方世家,这个心结一直无法打开,原本指望下一代可以为自己挽回颜面,不由得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酒可穿肠,确无法令人忘记忧愁。 这时门慢慢被人推开,西门桀抬头看去,见是自己的夫人从外面推门进入,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西门桀道:“似乎说动了庆儿!” 夫人道:“那是当然,所有人都认为我的庆儿没有出息,不过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败家子,要知道虎父无犬子,庆儿如果认真起来同样能够有所作为!” 西门桀呵呵一笑,似乎对夫人那句虎父无犬子十分受用,西门桀并不觉得自己已老,至少自己一顿还能吃下几斤牛肉,喝下几坛烈酒,征服几个别人无法征服的女人,所有的一切都证明自己还有能力,有体力,当年的雄心壮志虽有消退确不曾泯灭,振兴西门世家凌驾四大世家之首,甚至上升到更高的位置,得到更多的权力、财富、包括女人,试问哪个男人不想得到。 西门桀道:“这样最好,至少不会再被人看扁。” 夫人道:“不过我还是有所担心,毕竟一个人外出,江湖路凶险万分,要是遇到事情身边也没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人,做娘的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西门桀道:“我西门桀自己的儿子又怎会轻易被人欺负,那样不是丢了我西门世家的脸面,这次出行自然有人照应,不过为了庆儿能够有所长进,经历一番磨练,我会交代下去,只要不出危险绝对不会出手!” 夫人道:“还是你想的周到!” 西门桀道:“别忘了,他也是我的儿子,同样是我的希望!” 说到希望,西门桀不由得再次叹口气。 夫人道:“为何叹息?” 西门桀道:“即便是庆儿有所长进,只是武学之道并无捷径可言,需要勤加苦练才成,这次四圣庄之战希望只能寄托在吹雪身上!” 夫人冷哼一声道:“那个贱种怎么配,岂不是辱了西门世家的名声!” 西门桀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何还要耿耿于怀,即便是吹雪的母亲过去再不堪,吹雪毕竟是我的儿子!” 夫人道:“那可不一定,以她的身份床上不知道爬上去过多少男人,至于是谁的种又如何说得清,只有夫君心底好愿意收留这对贱母子!” 西门桀道:“不许胡说,吹雪绝对是我西门桀的儿子,从他的样貌尤其是那种不服输的眼神完全可以看得出来,和我年轻时一模一样!” 后院偏房内,一处低矮的房屋里面传出阵阵剧烈的咳嗽声,声音中带着震颤,似乎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才会舒坦。 火光掩映出一张坚毅的面孔,火苗不断升起,火上架着煮药用的锅具,上面冒出阵阵白气,一股浓郁的药味弥漫在空中,手中扇子不停扇动,火苗吐出火舌,屋内的咳嗽声越来越烈,每次传出声音,青年的脸上忍不住轻微跳动,目光紧紧盯住火苗,似乎那不是木头所发出的火光,恰恰是自己心头的怒火,煎药的人正是前文提到的西门吹雪,如今安安静静守在火旁,那把视作生命的剑随意丢在一旁,这里是自己的家,从小长大的家,只有在这里心灵深处才会有些许的宁静,不必时刻去地方别人的加害,因为这里有值得自己一生去守护的人,有了她自己才能一个家,一个温暖的地方。 守在火堆旁的青年便是西门桀的二子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慢慢起身,药倒在一旁的碗内,呈现灰褐色,待药稍微凉些慢慢端起掀开布帘走入,这里只有一张低矮的床,一床棉被因为盖得久了早已褪色,被子里露出一张苍白瘦削的面容,眼神中满是慈爱,西门吹雪慢慢来到床前。 “娘,吃药。” 女子慢慢起身,这样简单的动作对于她而言确实那样的艰难,西门吹雪连忙上前慢慢扶住,动作是那样的轻柔,生怕因为不小心被自己弄疼,女子一双白皙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手上几乎没有血色,因为瘦弱或者是天生的白皙,因为病痛,原本滑、嫩的双手几乎只剩下皮包骨,当年不知有多少公子名流为了自己这双手而疯狂,甚至不惜一掷千金,如今端着药碗忍不住发出颤抖,慢慢接过,放在嘴边轻轻吞咽,眉头忍不住紧紧皱在一起,药一定很苦。 “苦吗?” “不苦!这些年只是苦了你,从小就要照顾娘,不能和别的孩子一样有父母的陪伴,娘亏欠你的实在太多了。” “娘,没事,只要有娘在,吹雪不觉得苦!” 女子放下药碗,或许是因为药的缘故,咳嗽声渐渐平息,西门吹雪的脸上逐渐露出一丝喜色。 女子道:“不要去恨那个人,不怪他,只是我得了这个病,没有男人再会爱我,更不会靠近我!”一滴泪水慢慢从眼角滑落。 “他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至少不应该丢下我们两个人不管不问,娘,孩儿答应你,总有一天欠我们的都要讨回来!” “娘只希望你能够幸福,其他的都不重要,这点苦根本不算什么。” “不,有些东西不是能够说放下就放下。” “孩子,不要带着仇恨活下去,那样你会永远不快乐!” “不会,只要有娘在一切都不重要!” 女子手慢慢伸出,抚摸儿子瘦削的脸颊,嘴里轻声道:“你和他好像!” “他是谁?” “你的父亲西门桀!” “不要提他,我恨他!” “你爹当年是英雄,所以娘从来没有后悔跟了他,只是不小心染了这个病!也许是报应!” “英雄,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永远无法得到我的认可。” 女子慢慢躺下,瘦弱不堪的身躯躲在被子里显得那样孤单。 西门吹雪道:“娘,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吹雪要出门,我已经找了松伯给你煎药,松伯是好人信得过。” 女子道:“出门做什么?” 西门吹雪道:“那个人找到我,说让我代表西门世家参加四圣庄内的比试!” 女子慢慢叹口气,“他终于还是记起自己还有另外一个儿子!”说完慢慢闭上眼睛,似乎说出这句话耗费很大的力气。 看着母亲慢慢睡去,西门吹雪守在火旁手抚长剑陷入一段痛苦的回忆。 ------------ 第四百二十九回 西门吹雪的回忆(下) 第二更 以剑法出众的西门吹雪因为当日父亲的一段孽缘,加上二十年对自己母子的不闻不问,这种仇恨从小一直在心里堆积,看着火堆西门吹雪陷入回忆。 “就是那个人,不知道是谁的种,是野种!”几个稍微大些的孩子嬉笑着指着一个稍微小些的孩子,不时做出各种鬼脸,捡起地上的石子丢过来,打在身上好痛。 “我不是野种,我爹是这里的主人,我叫西门吹雪!我有爹有娘不是野种。”小一些的孩子努力为自己辩解,用手护住额头,任凭石子落在自己身上,自己答应过娘,不许打架。 “谁知道你娘和多少个男人上过床才生下你这个野种,你娘是荡货,你是没人要的野种。” “不许说我娘,不许说我是野种。”小西门吹雪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心里的痛远比身上的痛要深,愤怒的挥舞拳头冲上,自己是男人,要尽所有的一切保护娘,西门吹雪本身就弱小,哪里是几人对手,很快被打翻在地,拳头不停打在身上,眼神中满是愤怒,死死咬住其中一人,这个一身华贵的人自己认识,正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西门庆,每天有下人侍奉着,吃得穿得都是最好的,而自己确只能活得像个乞丐,勉强可以得到一些冷饭剩菜,自己不服,同样都是西门家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哎呦。”西门庆吃痛,看着死死咬住自己的臭乞丐骂道:“给我狠狠的修理他。”拳脚顿时击打在弱小的身躯上,西门吹雪死死咬住就是不放,西门庆发出痛苦的叫声,最后变成求饶声,“疼死我了,我以后再也敢说你了,求求你放开我。” 西门吹雪松开,一丝胜利的笑意挂在脸上,笑意很快消失,从地上爬起的西门庆飞起一脚正好踢在西门吹雪胸口,西门吹雪倒地捂住胸口,好痛,他骗人,娘从小教自己不能骗人,如今确是被人轻易欺骗。 西门庆用手一指道:“给我狠狠的揍他,不要脸的婊子生的贱种。” 西门吹雪弱小的身躯紧紧缩成一团,一种被侮辱被欺骗的感觉从心底升起,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这些人后悔,彻底的后悔。 几个孩子打累了,吐了几口唾沫嬉笑着跑开,只留下伤痕累累的小西门吹雪,身上好痛,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这时一人慢慢走来,走的很慢,西门吹雪先是看到影子,他是个瘸子,一根破棍子支撑身体,来到西门吹雪面前慢慢坐下,目光中满是怜爱。 “痛不痛?” “不痛!” “真是个倔强的孩子。”刚才所有的一切都被这个人看在眼里。 “没有人可以侮辱我娘。” “你是个男子汉!” “是的,我娘也说我是个男子汉,男子汉就要为他需要守护的东西去努力,哪怕再难再苦也不能放弃。” “为了守护的东西!”一个孩子嘴里说出的话为何会令这样一个瘸了腿的老人如此伤感,甚至隐约闪现泪滴。 “你哭了?娘说男人不能哭!” 瘸子点头道:“你娘说的没错,男人流血不流泪,你是个比我还要坚强的男子汉。” 西门吹雪终于从地上爬起来,“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老者呵呵一笑道:“我是你父亲的叔叔,所以你可以叫我叔公!” 西门吹雪两只小眼睛盯住老者道:“叔公。” “真是乖孩子。”老者紧紧将西门吹雪搂在怀里,也许两人的命运同样悲惨所以才会如此,一丝暖意从西门吹雪幼小的心灵深处慢慢升起,自从懂事起自己所遭受的多是指责谩骂,终于有一个人愿意和自己说话,夸自己是个乖孩子。 西门吹雪视线落在叔公瘦削的腿上终于忍不住问道:“叔公,你的腿?” “没事,一个人做错了事就要为之付出代价,这些不碍事。” “不疼吗?” “几十年了,早已经习惯,叔公也是男子汉,和我们的小吹雪一样的坚强。” “娘也这样说!” “你一定很爱你的娘亲!” “是的,虽然所有人都不喜欢她,不过我知道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娘,娘很疼我,只是总是生病,所以我看着心里也很痛,等我长大了赚了钱一定请最好的大夫治好娘的病。” “这样小的年纪真是难为你了,想不想长大以后成为像你父亲那样的强者?” “我要超过他,将他彻底击败。”小小的眼神中露出坚毅的神情,苦难最能磨练一个人的心智,叔公点点头道:“以后夜里就到这里来,我教你武功。” “是真的吗?”西门吹雪从地上跳起,甚至连疼痛都有所忘记,有人可以教自己武艺,虽然他只是一个瘸子,但是确给了自己肯定和希望,他会不会骗自己!应该不会。 弱小的身影慢慢离开,老者慢慢起身一拐一瘸同样离去,夕阳照在身上映出长长的影子,昔日西门家族最强的人为何如此落寞,其中必然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算了既然已经是往事又何必重提,那样只会将原本放在记忆深处的伤痛再一次勾起。 昔日的伤疤总是带着鲜血,一次次痊愈总是被人无情的揭开,直到有一天血已流干或者再也没有人有这个兴趣。 西门吹雪收回思绪,火光渐渐熄灭,夜里的风有些凉,忍不住拉了一下衣角,这样似乎可以使自己更暖和些。 自从那一日开始,自己便跟着这位瘸了腿的叔公偷偷学艺,即使累得腿脚肿得无法站起依然咬牙坚持,叔公脸上带着笑意,这才是西门世家的孩子,只有懂得忍才能有所成就,即使面对别的孩子一次次无礼的挑衅西门吹雪唯有咬牙忍住,直到有一天这些孩子面对从不反抗的乞丐终于失去了乐趣,西门吹雪擦去嘴角的血迹,目光中带着不屑看着几人离开,如果自己出手完全可以轻易将四人打倒在地,踩在脚下,告诉他们自己不是任人欺负的弱者,西门吹雪不能这样做,因为叔公说过在自己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绝对不允许使用武功,直到有一天终于忍无可忍亲手将家族内年轻一代最厉害的四个人打得满地找牙,西门吹雪,一个曾经被遗忘的人终于引起别人的重视。 ------------ 第四百二十九回 西门庆遇潘金莲 第三更 当年的西门庆巧遇潘金莲是一种偶然还是必然,英俊潇洒饱含情趣的西门庆与矮小粗俗的武大郎相比绝对是天渊之别,不可否认潘金莲是可怜的,有着其他女子不可企及的容貌,梦想着可以和别的女孩子一样披上红色的盖头,嫁给心爱的男人,不想确是深陷青楼之中,在现实的迷茫中不停挣扎,向往可以过上平淡的生活遇到的恰恰是样貌丑陋娶不到妻子的武大郎,于是努力的克制自己希望可以因为情爱上这个男人,可惜她错了,真的错了,眼前的这个人丝毫不懂情趣,甚至一直忽略自己作为一个女人的感受,于是邂逅西门庆似乎成为一种偶然之中的必然,武大郎作为男人爱美人之心彻底得到满足,确为此付出性命,正是应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西门庆依然是西门庆,至少不见了矮小无能的武大郎,更少了趋炎附势的牵线人王婆,所以那场金瓶梅般的闹剧或许不会再上演。 西门庆人在马上打着哈气,当初不过是因为母亲的话而气恼,第一是想出来好好玩上一圈,第二是为了自己的将来,西门吹雪冰冷的目光同样令西门庆心寒,如果再不做些事出来,真的要被那个野种取代,那么自己的命运将会是何等悲惨。 走了两日终于看到一个象些样子的镇子,心里嘀咕着,这里怎么如此荒凉,想找个像样的地方好好享受一番都难。 骑马进入镇子,镇子不大,一条长街还算不错,一家赌坊吸引西门庆的注意,好,本公子今天就进去好好赌上几把,门口有人过来接过缰绳,西门庆掀开帘子进入,吆喝声从里面传出,骰子碰撞发出的声响,一锭足有二十两银子丢在桌上,立刻吸引不少人注意,这是谁出手这么阔!一般都是压一两过过瘾,这一下就是二十两。 内堂帘子掀开走出一女子,虽没有倾城之貌,不过别有一番动人韵味,脸上带着狐媚之气,西门庆的出现同样引起女子的注意,西门庆虽然平日不学无术,但是人长得英俊不凡,加上一身价格不菲的衣物,足以令女子动心。 “四五六点大!”西门庆首战告捷洋洋得意,这时一阵香风吹来,娇滴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恭喜公子旗开得胜!” 西门庆回头见是一女子,双眼含情看着自己,西门庆情场老手,对女人十分了解,两天没近女色倒是有些心痒,只是一般女子不会在赌坊这种地方出没,西门庆看着女子,女子眼神中尽是挑逗,轻轻咬住嘴唇,腿无意间在西门庆身上蹭了一下,将西门庆的欲、火很快点燃。 西门庆道:“姑娘是?” 女子脸上带着笑容看着西门庆道:“我是这里的老板娘,只是老板出门,一个人无聊所以过来看看。” 西门庆咳嗽一声,原来是有夫之妇,这可不能动,弄不好要出事情,心头的欲、火很快浇灭,如果是无主的苦主或者寂寞的风情女子,自己不介意坐回好人。 西门庆施礼道:“原来是老板娘,幸会幸会。”目光从女子身上离开回到赌桌上,女子只得离开,忍不住回头看上几眼,举手投足之间是那样的迷人,这女子原本沦落风尘,后来被赌坊的主人买回来做了小妾,不想已经年老色衰,更是经常受到大夫人的排挤,不免心中有气,更是寂寞难耐,今日见到西门庆不免春心大动,来这里的男人哪里会有什么正人君子,多半是浪荡之徒,不想自己一番挑逗对方似乎并不买账。 西门庆连赢三把更是得意,银子自己不在乎,因为从来不缺银子,在乎的是赢的感觉,所有男人都想赢,包括事业、生活、权力甚至女人,至少没有人想输,这种赢的感觉可以令男人心里得到极大的满足,征服永远是男人的主题。 走出赌坊,街上有些昏暗,西门庆脑袋里快速搜寻还有什么可以消遣的方式,不远处就是一家客栈,门上挂着红红的灯笼,西门庆接过缰绳慢慢向前走去,这时一道身影猛然扑出,西门庆警觉敢要出脚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是女人身上的香气,抬到一半的脚慢慢收回,身影扑到西门庆怀里,犹如蛇一般死死缠住。 西门庆低头看到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正是刚才自己在赌坊见过的老板娘,不想如此胆大,一种征服的快感从身体升起,自己玩过的女人似乎还没有这种有夫之妇,不知道味道会不会有所不同! 西门庆手轻轻抚慰怀里的女子,女子发出低低的呻吟,眼睛似睁非睁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胸前两团软绵绵不停在西门庆胸前蹭来蹭去。 西门庆道:“你还真是大胆,不怕被你相公看见捉回去打!” 女子道:“他不过就是一个有几个臭钱的老色鬼,怎么能和公子想比,而且出门几日,不知何人能回!我在家里不过是独守空房,夜夜寂寞难耐。” 西门庆脑袋里猛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有趣的词,野战!与有夫之妇野战,两个自己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方式,滋味必然有所不同,想到这里,抱起怀里软绵绵的女子向角落里走去,很快发出一阵啪啪的声响,同时伴随男女沉重的呼吸声。 西门庆来到客栈,选了一间房躺在床上,不停回味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刺激,有点欣喜,有点紧张,更是有些担心,毕竟和以往不同,这次确是在偷,偷!男人大多喜欢偷,偷窥、偷看似乎别有一番味道在里面,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反而失去了兴趣,只有这种偷来的似乎更有乐趣,嘴角带着坏笑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西门庆早早来到赌坊门口,路过昨天两人野战的位置忍不住多看上几眼,赌坊门一开,西门庆迈步走入,女子掀帘走出,两人目光无意间相碰,西门庆心中有事随意赌了几把走出赌坊,慢慢走入客栈,赌坊门口女子慢慢走出,似乎有些担忧,看着西门庆的背影担忧很快忘到脑后,尾随进入客栈。 西门庆关好房门,女子早已脱去上衣,露出白嫩的肌肤,西门庆飞身扑上,两道身影在床上翻滚。 天近傍晚,赌坊门口一辆大车停住,走下一人,五十左右年纪,进入赌坊,有人连忙过来,“老板,您回来了!” “怎么不见老板娘?” “刚才还在,或许是出去了!” 男子穿过赌坊回到后院,打开自己小妾的房门依然不见身影,恰好见到自己的原配夫人过来。 “看没看见翠红?” “一大早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出去了,现在天斗黑了也不见人影,不知道去勾引哪个野汉子去了!” “别这么说,毕竟是一家人!” “她以前是做什么的老爷还不清楚?这种女人哪能信得过!” 男子咳嗽一声转身回到赌坊,叫来几个人小声吩咐下去,很快有人回来汇报,“打听到了,有人看见进了四方客栈!” 男子道:“妈的,不要脸的婊子还真是去偷汉子!多叫几个人过去。” 客栈内,两人小声说着话,不时传出女子的笑声,女子看着窗外道:“天黑了,我也该回去了,要是回去晚了又要受家里那母老虎的气。” 西门庆道:“我哪舍得你回去,来好好亲热一下。” 这时门猛然被人踢开,一人一脸怒气走入,身后跟着七八名大汉,正是赌坊老板回到家里不见自己买回来的小妾,打听到进了客栈,气冲冲寻来,今天一定要打死这对奸夫淫妇。 女子尖叫一声:“老爷,您回来了。” 西门庆心里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道:“误会,误会。” 男子道:“妈的,睡了我的女人被我抓住还说误会,当我是傻子不成,给我狠狠的打。” 几名大汉上前,西门庆毕竟理亏,不过同样不想挨打,双拳一摆猛然攻出,正中一人面门,大汉应声而倒,不想还是一个练家子,其他几名大汉身手同样不弱,飞身扑上,床上位置狭窄,西门庆无处可躲,很快被人捉住扯到地上,惨叫声响起,女子一脸惊恐看着在地上翻滚的西门庆,不时望望咬牙切齿的赌坊老板,也就是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拳脚齐上,西门庆惨遭痛扁,于是便有了上文西门庆的遭遇那一段! ------------ 第四百三十回 春梦中隐现刀光 西门庆与母亲之间的一番对话终于从心里意识到自己作为西门世家的长子,为了以后的地位必须要做出一些事情,当然一个纨绔子弟心里所想的和一般人必然不同,更多是为了见识一下南宫世家女子的美艳,告别那个熟悉的庄园带足盘缠按照约定独身一人前往四圣庄赴约,不想中途遇到麻烦,赌坊内遇到寂寞难耐的老板娘,两番挑逗西门庆再也把持不住,客栈内与有夫之妇偷情被赶回来的赌坊老板抓到,惨遭一群大汉痛扁,身上吃痛只得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别打了,我是西门世家大公子,你们想要多少钱我都给,求你们不要再打了。” 赌场老板听到西门庆哀求声立刻命人停手,来到西门庆面前弯下身子道:“原来是西门世家的大公子,你怎么不早说啊,本来她就是一个烂货,不知多少男人玩过,多一个不算多,送给公子玩玩也没什么,人生不就是为了吃喝玩乐!何必因为一个娘们翻脸。” 西门庆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听着似乎有回旋的余地,自己毕竟是西门世家的大公子,只要亮出身份很多人都要给一些面子,不过看着几名壮汉站在不远处不敢造次,连忙低声道:“大哥真是够豪气,日后小弟必然图报,只要是用得上我西门庆的地方,小弟必然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赌坊老板脸凑过来道:“豪气?” 西门庆满脸堆笑道:“豪气!豪气!” “老子不光办事豪气,打人同样豪气。”赌坊老板猛然一拳挥过,西门庆被直接打翻在地再次发出惨叫,赌坊田老板道:“不要客气,你说的不错,老子就是豪气,接着给我收拾他,还跟我装是西门世家的大公子,骗我是傻子不成,在这一带谁不知道四大世家的公子个个武艺出众,哪会有这种熊包,即便是烂货现在也是我的女人,敢动我的地盘动我的女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西门庆原本以为亮出自己的身份可以免受皮肉之苦,凭借西门世家在这一带的实力任何人都要给上几分薄面,不想对方并不买账,直接一拳打来,身后跳过来几名大汉,拳脚再次攻来,浑身吃痛,拳打在身上西门庆终于明白关键时刻还要靠自己的道理,不想被打就只能反抗,怎么说自己也是江湖四大世家的大公子,日后西门世家的家主,如果被人知道自己这样被人狂殴丝毫没有还手之力,那还了得,定会影响自己在家族内的名声,到时候还是便宜了那个野种,让别人看笑话,况且自己从小跟着父亲还有叔辈们学过一些拳脚功夫,西门庆滚在一旁翻身而起,用了一招虎鹤双形拳,可惜这西门庆从小不学无术,拳术更是只有花架没有底气,虎鹤双形攻出既无虎威又无鹤立之势,不过是跳梁小丑,令人看着十分滑稽有趣。 “不错嘛,有两下子,这是什么?鹰爪手还是虎拳?就这两下子还想冒充四大世家的公子,真是让人笑破肚皮。”赌场田老板看着西门庆摆出的架势忍不住哈哈大笑。 西门庆嘴角一撇道:“这是你们逼我的,不要怪我大开杀戒。”试图眼神之中流露出凶光威慑对手,可惜无法做到,这种震慑对手的能力绝对不是靠演技可以做到,一个杀人的人身上所散出出来的杀气必然是经过无数次的厮杀而形成,绝对不是一种可以掩饰的假象,西门庆只得作罢。 几名大汉再次冲上来,西门庆虎鹤双形拳法攻出,打在两名壮汉身上,软绵绵似乎没有力道,大汉猛然一愣,胸口被拳头击中,不过是如同蚊子咬过一般,西门庆击中对手胸口心中一喜,原本应该被自己击倒的对手依然站在原地,铜锤一般的拳头在自己眼前挥过,西门庆试图打倒几人冲出客栈免受皮肉之苦反而再次被对手打倒,惨嚎声再次响起,西门庆一定很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学武,不然不会有今日这样狼狈。 整个客栈都可以听见西门庆的惨叫声,客栈老板也不敢招惹这赌场老板,只能远远的看着,随着西门庆的惨叫声心里不由得一阵阵发紧,心里暗暗祈祷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自己做的不过是小本生意,要是出了事官府查起来,生意必然受到英雄,躲在柱子后面翘脚看着,此人是知府大人的堂兄,别说是打人就算打死人又如何!还不是给些钱来了事,官官相护的道理自古便是,尤其是这样的世道,官家人犯了法又有谁敢来制裁,不过客栈老板也不傻,这样折腾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暗中命小二前往十里外的知府衙门报案。 赌场老板跳上床抓起小妾的头发用力向墙上撞去,小妾躲在被窝里抖成一团,看着被打得满地翻滚的西门庆,自己绝对好不到哪里!偷情本身就是重罪,趁乱胡乱的把衣服套在身上,脑袋撞在墙上不由得一阵眩晕,更是痛得厉害,今天难免遭受皮肉之苦,双眼流泪,“相公,妾身本是不从,只是被这浪徒勾引才会做出错事,下次再也不敢了。”红楼女子本就善于演戏,现在还想靠这招脱身。 “贱货,当我白痴是不,叫你偷汉子。”赌场老板揪起偷情小妾头发狠命向墙上撞去,以自己的财力还有实力弄死一个小妾跟踩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长老,公子遇到麻烦,我们要不要上去帮忙。”客栈大厅内其他客人早就跑得远远,只剩下二桌客人在那慢慢品着茶,对楼上传出来的惨叫声、怒骂声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人便是西门桀派出来保护自己儿子的家族高手,其中两名黄衣老者辈分上还是西门桀的叔叔,这次也是奉了家主西门桀的命令出手保护前往四圣庄的大儿子西门庆。 “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四处沾花惹草,就应该被打上一打长些教训,放心吧,家主有令只要无性命危险我们不需要动手。”黄衣老者放下手中茶杯说道,惨叫声再次传出,其中夹杂女子的哭喊声,黄衣老者冷哼一声,这个世道真是变了,也好自己这个侄孙也该吃些苦头。 赌场老板揪着小妾的头发向墙上撞了四五下,小妾停止哭闹昏了过去,觉得还是难解心中恶气,跳下床来要亲手教训一下这个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人,今天不把他弄个半残自己还怎么在这一带混下去。 这时从房门外猛然跳进来十几名黑衣人,看了一眼屋内情景也不搭话,举剑便刺,事发突然,围住西门庆出手的这些大汉虽然也学过一些功夫,但是和这些江湖人相比还是要差上很多,转眼被击杀二人,西门庆寻个空隙来了一招鲤鱼跃龙门身子一闪直接钻到床下。 二名黄衣老者听见楼上的惊叫声知道不好,嗖嗖两下,人已经到了二楼,同桌的这些黄衣人甚至都没有看清两个人怎么离开,可见两人身法该有多快,很快明白过来,“上楼快,保护公子。” ------------ 第四百三十一回 春梦中隐现刀光(下) 黄衣老者两人窜到楼上只见十几名黑衣人持剑而立,地上躺着七八名灰衣大汉,赌场老板吓得瘫坐在地上,这里明明是自己的地盘,什么时候出来这些黑衣人。为何不分青红皂白杀死自己的手下,难道自己得罪了一些势力,现在冲上来两名黄衣人又是什么人。 黄衣老者来到上面并没有见到自己侄孙的身影,西门庆从床底下探出头来见是大长老前来,又喜又羞,大长老在家族有很大的权利如果让他见到自己的丑态那么以后争夺家主的位置肯定非常不利,但是没有他们帮忙自己恐怕要死在这里才是,没有办法从床底探出头来喊了一声,“大长老,孙儿在这里。” 黑衣人这时动了,西门庆趁乱钻入床底并没有被人发现,剑奔着床底下的西门庆刺去,西门庆吓得脑袋赶紧缩回去,一柄剑尖出现在眼前,西门庆吓出一身冷汗,外面传来厮杀声,大长老被两名黑衣人缠住,剩下的黄衣老者对上另外一名黑衣人,这名黑衣人手中两把铁爪极为威猛,冲上来的西门家族高手团团将黑衣人围住,在人数上占有绝对优势,赌场老板连滚带爬躲在墙角。 “虎啸爪”只见这名黑衣人身法怪异,双爪上带着一股怪力,黄衣老者堪堪敌住,这究竟是什么怪武功,这名黑衣人就是当年与风白羽一战的白虎使的弟子,一身功夫尽得真传有了当年白虎使七成功力,自然十分厉害,双爪轮开招招毙命。 “猛虎摆尾”“血虎一击”“狂虎裂日”黑衣人越战越猛爪上带着风声呼呼奔着黄衣老者而来,黄衣老者勉强抵挡一时险象环生。 大长老见同行而来的长老身处险境,想要过去支援可惜一时只见无法攻破两名黑衣刀手的刀网,这两名黑衣人刀术精妙配合起来更是相得益彰。 “狂虎射日。”黑衣人口中打出暗器,原来这招狂虎吞日是利用内力激射出藏在舌下的暗器,黄衣老者被打个正着胸口中了暗器迸射出一道线,“裂虎爪”黑衣人一招得手两爪闪电般攻出,如果被这两爪打中身体都可能被抓成两半,西门家族大长老见手下长老受伤不敌疾攻一剑逼开两人飞身过来,剑一横挡住一爪,另外一爪打在黄衣老者身上划出五道血痕。 这时客栈下面已经乱成一片,一队差役冲了进来,为首一名年轻捕快,川州捕头原是洪大捕头可惜一年前因为追捕云州三盗遭了毒手,衙役赶到时只看见云州三盗中大盗与大捕头尸体,地上布满血痕,必然经历一番激烈的战斗,搜寻一番不见其他几人踪迹,只好抬着雷大洪的尸体回到府衙,知府田万农将雷大洪好生安葬,发放抚慰金,现在这位新晋升的捕头自己封了一个外号小神捕,是川州一带有名的快刀手接到有人来报,飞云镇来弄客栈内有人私斗,这还了得,新官上任正好显示一下自己的实力,带着手下衙役火速赶到这里。 “通通给我抓起来。”小神捕一声令下,几十名衙役拎着刀顺着楼梯冲上,室内的厮杀早已进入白热化,西门世家这边略有伤亡,黑衣人进退有序相互支援明显要好上很多。 “守住楼梯,退走。”领头手使虎爪黑衣人打倒黄衣老者退到一边,正好看见衙役顺着楼梯冲上知道不能久战连忙指挥手下退走。 三名黑衣人退出房间守住楼梯口,衙役举刀冲了过来,三名黑衣人敌住冲上来的衙役,楼梯口并不宽敞,最多能容四五人通过,三名黑衣人守住楼梯口,众衙役一时冲不上来,几名衙役被黑衣人踢中翻了几个跟头滚下楼梯,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着。 都给我闪开,小神捕见衙役不敌抽出腰间弯刀向上就冲,捕头一上来守住楼梯口的三名黑衣人压力顿时大增,只见这名捕头弯刀上下翻飞倒是十分快速,可惜力道不足,暂时还能敌住。 “走。”打倒黄衣老者的黑衣头领本来想趁这机会毙掉眼前这个大敌但见两外一名老者持剑守住,下面也攻得急只好先行退走,若是被官府的人缠住就麻烦了! 衙役被瞬间打倒在地,黑衣人踢开客栈大门,十几道身影闪出,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小神捕也被打倒在地,这些人是什么来路,怎么这么厉害,职责在身实在没办法,身上火辣辣的痛,这个时候不能装熊,一个鲤鱼打挺硬挺着从地上蹦起来指挥手下衙役,“都给我起来,快点,快点。” 黑衣人退走,西门庆从床下面爬出来捡起床上的衣服穿在身上,捕头带着衙役冲进房间见屋内倒着十几具尸体,万龙赌场田老板表情呆滞坐在地上,这田老板乃是知府大老爷田万农的远方堂兄,在此地经营赌场,平日里与知府大人走的很近,所以这些衙役熟得很。 几个胆大的出来看热闹,小神捕高声道:“衙差办案,无关人等速速回避。”说完看着屋内的黄衣人。 长老使个眼色,一名黄衣人上前,从腰间拿出一块腰牌,小声道:“西门世家,还请行个方便。” 捕头心里一惊,西门世家自己可是惹不起,四大世家蒙受皇恩世袭侯爵,官位可是要比知府老爷还大,看了一眼倒在床上昏迷过去的女子,一脸狼狈的西门庆,大体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面是知府大人的堂兄,一面是西门世家,该如何处理才是,小神捕走过去扶起田老板小声问道:“田老板,你看这事该如何处理。” 田老板缓过神来,从这些黄衣人的身份看出西门庆必然身份不低,极有可能真的是西门世家的人,自己打了西门世家的公子,处理不好很容易惹祸上身,见小神捕过来,连忙道:“以和为贵,那个贱人处理掉也就是了。”田老板慢慢从地上站起,看了一眼倒在床上的女人,自己有钱有势在川州这个地方想弄个女人还不容易,最主要是不能丢了面子惹到麻烦。 小神捕咳嗽一声道:“这淫妇品行不良与人通奸,速抓了交由大人处理,奸夫嘛。”捕头面露难色一眼看见躺在地上被黑衣人杀死的大汉急中生智,“奸夫便是此人,已被法办。” “两位看这样处置如何?”这小捕头人极为机灵所以小小年纪就能混到捕头职位。 “很好,劳烦捕头大人了,小小意思带兄弟们去喝茶。”领头的黄衣人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塞给捕头,这次来的都是西门家族的好手见过一些世面,所以处理起事情来也是十分妥当。 床上的小娘子被衙役架起,早已醒来不过是在装死,嘴里发出声嘶力竭的叫喊,“西门官人,西门官人救我,我愿为你一辈子做牛做马。”她也看出和自已一番云雨的这名公子背后有很大一股势力,甚至连这些衙役都不敢招惹,无疑把和自己私通的西门庆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 “我和你并不相识,为何要救你,真是好笑。”西门庆脸上带着笑意,即便是赌场老板等人同样是一愣,见过不要脸,这样不要脸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西门庆心里清楚,虽然自己也是很欣赏这名女子但是只要有钱有势力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触了霉头,现在当然是自保为好,懂得明哲保身才是聪明人。 西门家大长老给受伤的长老简单处理伤势,看着一脸狼狈洋洋得意的西门庆心里有气,鼻子里哼了一声,西门家族虽然不比名门正派但也是光明磊落何时出了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子弟,不过没有办法,毕竟是西门世家的血脉。 衙役带人离开,尸体自然有人清理,田老板回归赌场,这一切对他们来说就像是办了一件事情一样平常不过是死了几个打手处理了一个女人,这些东西只要有钱都可以弥补,而这些人恰恰不缺钱。 在命运面前,可以通神的钱财再一次将人最宝贵的生命玩弄,甚至视为草芥。 “大长老要不要先送长老回去。”一名弟子走过来问道。 “不必,这些黑衣人对我们行踪了如指掌,如果我们分开来走难免遭到不测,还是先找个地方给长老疗伤再做打算。” “你们几个去护着公子。”大长老还有在场的众人虽然都不满西门庆的所为但是也没有办法,西门世家族规森严,只有家主有处决族内长老还有族内弟子的权力。 ------------ 第四百三十二回 西门吹雪的剑 云州城外同样经历一场厮杀,东方傲手中长剑攻出,一名黑衣人胸口中剑倒地,这已经是自己杀死的第六个,守在自己身边的鹰卫死伤大半,鹰卫是东方世家守护家园执行家族事务的家族死士,在整个家族中只听任族长的命令,东方傲又是下一任族长的不二人选,当然鹰卫并不是东方家族最精锐的力量,战力上虎卫绝对要在鹰卫之上,东方寰宇有理由相信西北这一带还没有人敢打东方世家的注意,因为东方世家有钱有面子当然更有实力,加上东方傲实力更是不弱。为了以防万一东方寰宇还是派出三十名鹰卫暗中保护爱子一行。 一路行来相安无事,不想接近云州城时遭到一股不明势力围攻,这些人清一色黑衣,黑布蒙面,猛然跳出弯刀寒光闪烁奔着两人杀来,似乎是早已等候多时,绝对不是普通的贼匪那样简单,东方傲兄妹抽剑护住身体,东方傲剑法精妙武功不弱,东方蝶稍微弱些尚能自保,黑衣人完全是拼命的打法,这时外围猛然发出一阵鹰鸣,几十名负责护卫的鹰卫及时赶到,黑衣人毫不畏惧,鹰卫及时出现东方傲兄妹压力大减,挡住大部分攻击,东方蝶踢开一名黑衣刀手身形连晃来到大哥东方傲身边,东方蝶从小跟着娘亲学的一种奇妙的步法凌烟步,步法奇妙一时也可自保不失,东方傲连挥三刀敌退袭来的二人护住妹妹,对自己这个妹妹东方傲还是很有好感,毕竟血管里流淌的都是东方家的血液,而且从小天宇叔叔对自己也是十分疼爱。 黑鹰脸上带着汗水,看着自己带出来的兄弟一个一个倒下,黑鹰心中很急,鹰卫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保护少主东方傲的安全,这是家主下的命令,即使鹰卫全部罹难少主也不得有失,黑鹰不仅武艺出众人更是沉稳更是得东方寰宇的信任,所以这么多年东方家的鹰卫一直由黑鹰统帅,这次护送公子带出来三十名鹰卫如今可以战斗只剩下六人,外围的黑衣人战力足有二十有余,而且配合十分默契,应该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在西北一带除了四大家族外黑鹰真的想不到还有一股这么强大的势力,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 黑鹰打个手势,剩下的六人缩小防守范围,退到黑鹰还有东方傲身边,黑衣人持刀慢慢逼近,刀上带着血迹寒光闪动,一阵北风吹过东方蝶不由自主打个冷战,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经历这么惨烈的场面,地上到处是尸体,自己梦想了多年的大侠梦难道就是这个模样,为何自己没有能力去阻止这场杀戮,甚至还要面临被别人杀死的命运,难道那真的只是一场梦而已。 黑鹰道:“公子,找机会先走,我拖着这些人。” 东方傲道:“我东方傲又岂是贪生怕死之途,今日便与大家共存亡。” 黑鹰道:“公子不可,公子关系东方世家命脉,我们这些人本就是死卫,为了东方世家而活,死不足惜。” 东方傲道:“如果这点危机都无法解决,日后又如何能接管东方世家。”说完长剑攻出,一名黑衣人不备再次被东方傲击杀,不可否认东方傲的剑术要在黑鹰等人之上。 十里外 尤氏兄弟喘着粗气靠着一棵倒下的大树旁歇息,一天前得到大把银票的喜悦心情现在完全被惊恐所代替,尤二鬼箭已上弦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自己的裂云箭就可以迅疾发出,凭借多年暗杀生涯形成的敏锐的感觉再加上手中例无虚发的箭弩,自己有理由相信可以杀死任何人甚至是功夫强上自己很多的高手,因为自己才是不折不扣的杀手,一个称职的杀手便是利用自己的优势彻底杀死对手。 尤大鬼一脸沮丧,汗珠顺着额头滑落,不仅仅是因为疲惫,更多是因为惊恐,甚至愤怒,尤氏二鬼在黑道名声不小,如今确是被人追杀落荒而逃,对手一天之内发起三次暗杀,如果不是两个人机敏恐怕早做了剑下鬼,追杀尤氏二鬼之人正是曾经被自己追杀的西门吹雪。 尤大鬼道:“这趟买卖做的真是晦气,若是被人知道我们兄弟在黑道怎还有立足之地!” 尤二鬼道:“现在能活着回去比什么都重要,西门吹雪,太可怕的人,剑几乎无声无息,如果成为杀手,必然十分出色!” 尤大鬼道:“西门吹雪追了我们一天,好不容易被我们甩开。” 尤二鬼看着茫茫夜色道:“也许西门吹雪此时就在我们周围,听着我们谈话。” 尤大鬼神情有些慌乱,剑护在胸前四处张望,尤二鬼笑道:“西门吹雪很聪明,没有合适的时机绝对不会出手,不要忘了我们同样是杀手,不到最后时刻很难论断输赢。” 尤大鬼点头道:“西门吹雪身上有伤,偷袭三次都未能得手,必然不敢轻易动手。” 西门吹雪确实伏在暗处,一动不动,似乎和黑夜已经融为一体,尤氏二鬼之间的对方可以清晰听到,当初西门吹雪击伤两名黑衣人高手,但是无力击杀,所以只能选择退走躲在一旁寻找机会。 尤氏二鬼拿了好处与黑衣人分开,西门吹雪本想偷偷跟踪黑衣人查探这些神秘黑衣人的秘密,不想这两名黑衣人不但武功高心思细腻十分谨慎,西门吹雪无奈只得放下黑衣人追踪尤氏二鬼,有仇必报,这正是西门吹雪的个性,尤氏二鬼暗杀的技术要比功夫高上很多,所以西门吹雪不急于杀死二人反而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这样对自己也是一种磨练,西门吹雪发动三次暗袭同时也是遭到对手三次反袭,看似很平常的环境早已经被二鬼布置好杀局,所以只能等,犹如一只潜伏的猎豹盯着自己的猎物。 嗖的一声,很细微的声响传出,声音很轻,还是没有逃过尤氏二鬼的耳朵,尤氏双鬼早已是惊弓之鸟,大鬼身形猛然弹起转身出剑,二鬼转身搭弩,背后并无西门吹雪的身影,在背后二鬼仰身射出手中箭弩,箭弩破空发出声响迅疾无比射出,既然对手不在自己背后,那只能说明背后传出的声响不过是障眼法,西门吹雪必然是躲在两人正面发动攻击,如今自己的正面因为两人转身的缘故恰好变成背后,二鬼射出箭弩,大鬼再次转身出剑,二鬼的箭,大鬼的剑再次落空,背后并没有人,也许是自己多疑还是什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才的声音,二鬼箭弩射空眉头不由一皱。 二鬼抬起刚刚仰起的身形,脑里还在想着事情,这时眼前一道剑光无声无息向自己刺来,剑光很慢确实如此可怕,上面并没有带任何杀气,这反而才是最可怕的剑招,自己丝毫没有察觉剑已经到了自己面前,二鬼顺势打出手中弩,铁弩击在剑上发出叮的一声,剑被铁弩一挡方向一偏,西门吹雪见自己暴露猛然施加内力,剑上立刻传来嗡嗡声响,一股杀意从剑上传来,二鬼急退大鬼这时已经转身出剑挡住西门吹雪。两人叮叮叮斗了几剑,大鬼更胜剑术二鬼胜在杀招。 “大哥,快走。”二鬼双手打出几点寒星激射西门吹雪,大鬼虚晃一招也不迟疑转身便走,西门吹雪挥剑挡下射来的暗器,这时尤氏双鬼已经窜出去十几米远,西门吹雪发出一声冷笑,惹到我的人绝对不会放过,一提剑飞身追了上去。 ------------ 第四百三十三回 西门吹雪的剑(下) “大哥,我来引开西门吹雪,你从另外一个方向走。”二鬼见西门吹雪越追越近对着大鬼说道。 “二弟,大哥又怎么会舍得让你冒险,我们兄弟同生共死便是。”这尤氏双鬼恶名昭著臭名远扬,兄弟之间倒是情深意重,不免令人有些动容。 “大哥,前面有人。”二鬼跑在前面眼尖发现前面一些黑衣人围住几个人在厮杀,隐约可以听到兵器相击发出的声响,旁边还站在几名黑衣人观阵,地上躺着不少人应该都已经见了阎王。 “二弟,我们这次有救了,那些人应该是和圣使一路人。”两人大喜脚下加紧奔着黑衣人而去,西门吹雪追在后面见二人突然加快脚步心中也是惊奇,远远望见前面有人在打斗,知这二人想趁乱而走再不迟疑脚下加速越跑越快,外围两名黑衣人持剑而立同时发现奔向这边的三人。 西门吹雪追至近前,飞身刺出两剑,再不出剑恐多生变故,这些黑衣人现在还搞不清敌我定然不会出手干预,西门吹雪所料不错,黑衣人眼见三人战作一团并未出手,江湖仇杀时刻都在上演,只要跟自己利益无关做一名看客是最好不过的选择,有些麻烦最好不要去招惹,绝对不是怕而是不愿意因此横生事端。 西门吹雪出剑,二鬼手中已无兵器可以防御,唯一的弩也丢在逃亡之中,二鬼向前一滚堪堪躲过一剑,第二剑已经攻到,大鬼见弟弟遇险全力出剑挡住这一剑,西门吹雪这时全力出剑大鬼哪里接得住,震的虎口发麻剑险些脱手而飞。 二鬼心知危险,自己二人不是对手,扯着嗓子高喊,“圣使救我,后面这人乃是西门吹雪。”二鬼这时也是拿自己的性命赌一把,生活又何尝不是一场一场的赌注,在一旁观战的两名黑衣人被这一嗓子吸引,两人拔剑飞身敌住西门吹雪,既然知道自己圣使的身份那么肯定是自己人,而且这次目的就是针对四大世家,如今东方傲早已被困住,再杀死一个西门吹雪,必然可以得到主上赞赏,又何乐而不为之。 西门吹雪被两名黑衣人敌住,一时压力大增,这两人实力要在尤氏兄弟之上,如果一对一胜算可有七成,现在以一敌二胜算在五五之间,不敢分心全力应战。尤氏二鬼见西门吹雪被黑衣人缠住,这次算是捡回一条小命,不再迟疑趁着众人战况胶着溜之大吉。 西门吹雪身形闪动力斗两名黑衣人首领,西门吹雪性子坚韧剑法凛冽,剑招攻出只攻不守,两名黑衣人勉强挡住,战圈之内鹰卫死死护住东方傲兄妹,双方一时陷入苦战。 大长老带着西门世家弟子护着长子西门庆匆匆行来,自从客栈之中遭遇黑衣人之后,一路上至少遭到四五次伏击,随行来的精英也死伤大半,长老折损两位,即使高手众多的西门世家同样无法经受这样的损失,而且这样无休止的追杀令人疲惫不堪,自己这些人甚至不能睡觉不能休息,即便是连最基本的补充食物都成了问题,最难以费解的是这些伏击的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何对西门世家苦苦纠缠。 南宫世家情况同样如此,南宫家族擅长易容术,易容术惟妙惟肖,即便是平日里亲近的人都很难辨认,这次更是前后派出八匹快马分四个方向,每队两人出了南宫家赶往云州,目的就是担心有人打自己两个女儿的主意,这八人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一时很难分别,南宫世家年轻一代并无男子,只有两个女儿长的花容玉貌倾国倾城,剑术也是得到家主的真传堪称一流,毕竟是女儿家出行难免不便,所以连续派出几队人马,一是迷惑对手,当然沿途也可以护送。 负责击杀南宫世家的黑衣人无奈只得分成四队,依次截杀,没有料到先后三路都有人护送,一时被拖住抽不开身,南宫世家实力同样不可小看,慕容小艺、慕容小晴姐妹二人扮成一名俊朗公子一名随行家丁骑马飞奔而出,负责截住二人的黑衣人哪里是两人对手,只见两人拍马持剑瞬间斩杀几名黑衣人冲了出去,黑衣人失败,怀里掏出一只信鸽写上几个字快速发出,应该是用来通知前面设伏的人截杀。 大路上,一直不见两人身影,十几名黑衣人抄刀在手默默注视林间小路动静,几条绳索绑在树上,一旦有马经过必然被绳索绊倒,到时乱刀攻出杀死南宫世家的人,即便是貌美如花的南宫世家姐妹同样不能放过,弯刀之下只有血腥没有任何的怜惜,怜香惜玉不过是世家公子的把戏,自己这些人的命运只能厮杀,生命的离去也许只是瞬间,所有人没有任何抱怨,因为理想,同时可以称为梦想,一个没有理想的人如同行尸走肉,人生数十载不过匆匆而过。 仇恨和愤怒可以使人陷入疯狂,而理想恰恰使人冷静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什么。 杀死四大世家的人只是达成理想重要的一步,所以静静的等待,一直守了一夜没有见到两人身影。 “会不会绕路而行?” “那样要多走两日行程。” “不过确更安全。” “再等等。” 这时传来脚步声,一人贴在地面很快听到声响,是脚步声而不是马蹄声,两者有很大的区别,小路上出现四个人身影,一对中年夫妇怀里抱着孩子,后面跟着一对老年夫妇,脚步有些蹒跚,中年夫妇时而回头叮嘱几句,应该是怕老夫妇摔倒。 “那几个人会不会是?” “不可能,对方只有两个人,飞鸽传书是两个年轻人,一个是公子打扮,一个是随从。” “圣使曾说,南宫世家擅长易容,所以绝对不可以放过任何可能!” “我们对付的是南宫世家,难道连老人小孩也不放过?” 老夫妇有些累了,正好前方有一块稍微大些的石头,几人快步向石头走去,脚下一绊,四人几乎同时摔倒,孩子掉在地上哇哇哭出声来,中年夫妇连忙抱起,老来得子自是十分疼爱,至于这对老夫妇不过是路上遇到所以结伴同行。 “哎呦,摔死我了!哪个该死的在路上栓绳子。”老妇人从地上慢慢爬起看到将几人绊倒的绳子骂道。 黑衣人手一挥,十几人迅速退走,这不过就是普通的百姓,南宫世家的人应该是选择两外一条山路,快速奔去。 老者听见声响渐渐远去,脸上露出甜美的笑意,脸上的皱纹挤在一块,“姐姐,那些人走了!” 哪里还是那个老态龙钟的声音,银铃一般少女的声音响起,中年夫妇吓了一跳,老妇人道:“二位莫要惊慌,我们不是坏人,不过是为了躲避一些人所以乔装打扮成这样!” “你们!” 两人轻轻在脸上一滑,一张薄薄的面具落在手中,露出两张美艳的小脸,酒窝挂在脸上十分惹人喜爱,年纪不过二十出头。 “我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怪事,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两个姑娘家!” 二人正是南宫小艺、南宫小晴,从包袱里掏出两张面具很快变成两个乞丐,不仅令人感慨南宫世家的易容术如此精妙,辞别中年夫妇,两人继续向前,身形慢慢消失,中年男子道:“为何不动手杀了这两个女娃?” 中年女子道:“这些人根本微不足道,不过是主上布下的饵,人早晚要死,又何必急于一时。” 即便是以易容术闻名江湖的南宫世家的人同样没有看出身边的中年夫妇居然是对手乔装而成,如果突然出手这对姐妹花必然遭逢不测。 神秘的黑衣人,当年消失的天魔教,下落不明的教主掌中日月龙霸天,如今为何对四大世家动手,其中又有多少渊源,谁能揭开神秘人的面纱,背后又隐藏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在里面,所有的谜将会一步步逐渐揭晓。 这次黑衣人针对四大世家的行动也是出动了上百名好手,更是出动六位圣使截杀几大世家派出的年轻高手,四大世家岌岌可危。 四大世家除了处于偏僻北寒之地的北冥世家尚无音信外,其他三大世家全都陷入一场苦战。 ------------ 第四百三十四回 抬棺而来的人 人生自古就是寂寞的旅程,我们从寂寞中走来,也将在寂寞中离去,人生路途中的寂寞就如同天空中那抹淡淡的蓝色,当你不经意间抬起头,便再也无法回避它的光芒。 寂寞,用委婉的方式拒绝试图逃亡的人,在喧闹过后寂寞无法躲避。 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关好门窗,关掉电话,静静的书写自己的文字,听着忧伤的音乐,偶尔会有一丝感动的泪水滑过,那扇试图封闭的记忆之门不经意间再次推开,久久无法平静。 寂寞已经成为我的人生不可逃避的宿命,于是只能躲在角落里一个人慢慢品味,试图去领悟“古今圣贤多寂寞”的豪情,以作安慰。 红红的灯笼挂起,一片喜气洋洋,为何我会如此寂寞,四圣庄装点一新,不少家丁来回忙碌,二十年一次的盛会即将在这里进行,作为东道主财大气粗的东方世家自然要一显自身实力, 财不外露,怕的是有人觊觎,东方世家作为一方霸主当然不怕。 东方寰宇端坐正厅,一天前这位东方家主带着几名心腹赶到云州城四圣庄,一路上十分顺利,黑衣人的目的似乎只是针对几大世家派出去的世家子弟,其背后的目的令人费解。 四圣庄顾名思义便是当年四家先祖结义之地,二十年一度的比试也会在这里举行,比试中获胜的一方可以接管四圣庄二十年同时隐约代表着成为四家之首,只是其中的深意也许只有几位家主知晓,所以对取得四圣庄的控制权十分在意。 上一次的云州之战,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东方家二子东方天宇技高一筹击败西门世家西门桀夺得最后的胜利,东方天宇的武功要在东方寰宇之上,那场比试锋芒毕露,风头甚至压过长子东方寰宇,东方寰宇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这次的焦点同样集中在东方、西门两大世家,东方傲尽得其父真传,西门吹雪的剑术已经在西门桀之上,一想到西门世家出了这样一位剑术奇才,东方寰宇甚至有些坐立不安。 “家主,西门世家家主西门桀带人前来,一同前来的还有南宫世家家主南宫峰。”一名家丁快步从门外跑进来向东方寰宇汇报。 东方寰宇点头,心中暗道:“西门老匹夫什么时候跟南宫峰勾搭在一起,听闻西门桀为了自己废物儿子西门庆亲上南宫世家提亲,想要迎娶南宫家长女南宫小艺,西门桀啊西门桀可怜你一世英雄确生了一个连废物都不如的儿子,更是被自己二子西门吹雪击败,西门庆那个废物如果娶了南宫小艺西门世家早晚要被南宫世家吞并。南宫峰虽有雄心壮志可惜膝下无子,只有我东方家才可以做这西北的霸主。”慢慢从座位上站起。 东方寰宇走出正厅迎面遇上并肩而行的西门桀还有南宫峰,两人言谈甚欢,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正好看到脸上挂着笑意的东方寰宇从里面快步走出。 “东方世兄,一向可好。” “西门老哥、南宫兄弟,里面请,快里面请,多年不见可是想死兄弟了,今日必然不醉不归。”四圣庄现在还属东方世家执掌所以礼节上东方家是主人,其他人自然是客。 几人相互寒暄走进宴客厅,早有下人端来上好的茶,杯盖慢慢打开,香气扑鼻,绝对是上好的茶叶加上天然泉水浸泡而成。 南宫峰点头道:“好茶。” 东方寰宇道:“似乎只有这种上等的茶才能配得上几位的身份!” 西门桀道:“何人不知东方世兄的茶可是原本进贡皇宫的御茶!” 南宫峰道:“那可是要多喝上几杯。” 三人彼此聊些江湖之事,江湖代有能人出,二十年风雨飘摇,多少人声名显赫,又有多少人化作白骨,当年的魔门三杰不可一世也是过眼云烟,最近风声渐起的长江十侠同样销声匿迹,昨日的英豪不代表能成为今日的霸主,这也是江湖的魅力,只要有实力就可以在江湖很快闯下名声建立自己的势力,甚至取代武林今日的霸主成为明日的主宰。 南宫峰道:“东方世兄,这次四圣庄会盟二十年一次的比试东方家还当拔得头筹,早有听闻令郎武功出众仪表堂堂,如果不嫌弃,愿将小女晴儿许与令郎成此天地之好,不知东方家主以为如何?” 南宫峰话音刚落,坐在一旁的西门桀忍不住咳嗽一声,这南宫峰真是老狐狸自己才刚刚亲自上门去谈亲事,现在居然要主动与那东方家连亲,岂不是弄得自己很没面子,自己的长子西门庆若是能像东方傲那样出类拔萃,自己又何必不顾老脸亲自上门。 东方寰宇道:“早闻南宫家长女贤淑大方,次女温婉动人皆有倾国之容,可惜我东方家只有一子,对于南宫世兄美意,我自当与内人商量择日定下这门亲事。”东方寰宇说完忍不住看了一眼一旁脸色有些难看的西门桀。 南宫峰道:“妹妹可好?一别二十几年,家族事务繁忙也没有时间亲自上门探望,现在想一想我这个做哥哥的欠妹妹太多!” 东方寰宇的正妻东方傲的生母南宫烟梦便是南宫峰的亲妹妹,所以临行时提醒东方傲像舅舅问好,兄妹多年不见自是十分挂念。 东方寰宇道:“一切都好,只是内人喜静,所以并未前来,嘴上一直惦念着兄长!” 西门桀道:“还是东方世兄有本事,当年的南宫烟梦不知迷倒多少江湖才俊,最后还是被东方世兄抢了先!”西门桀当日同样倾慕南宫烟梦的绝美容颜,只是未得芳心,即便是现在提起同样有些醋意,有一些东西即便化作回忆埋藏心底,有时候突然想起还是那样真切。 南宫峰道:“郎才女貌本是天地之合,姻缘本是天定羡慕不来。” 东方寰宇笑道:“不提当年,我们如今都老了,江湖永远属于年轻人,西门师兄可是教出来一个好儿子!” 东方寰宇一语双关,西门桀脸上不由一红,世人都知道自己的长子西门庆不过是纨绔子弟,不学无术,武艺更是稀疏平常,二子西门吹雪剑术出众但是与自己形同陌路,看着西门吹雪带着愤恨的眼神,西门桀终于醒悟,自己作为父亲对这对母女亏欠太多,即便是想补救似乎已经迟了,不过西门桀依然欣喜,西门吹雪毕竟是我西门桀的儿子,或许日后西门世家真的要靠西门吹雪才行。 西门桀道:“哪里话,论本事永远比不上东方世兄。” “北冥那个老东西还是老样子迟迟未到,这次一定要好好和他切磋一下。”南宫峰见气氛有些不对连忙岔开话题,北冥世家偏居西北荒凉之地,性子古怪很少在江湖走动。不过二十年一次的云州会盟北冥家倒是没有一次落下过。 这时一名家丁从外面慌慌张张跑进来,进入大厅停住脚步,东方寰宇点头示意,家丁方敢上前低头小声耳语几句,东方寰宇听完,猛的从座位上站起,脸上瞬间变了颜色,西门桀、南宫峰同样慢慢站起,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令东方寰宇如此吃惊,应该是出了事情,而且绝对不小,甚至与东方世家有关,两人心里暗暗猜测,目光集中在东方寰宇身上。 东方寰宇脸色很快恢复正常,“二位世兄,北冥世家来到四圣庄,请随我出来一见。” 西门桀笑道:“我倒是什么事,原来是北冥千昊那个老匹夫来了。”忍不住哈哈大笑,北冥世家家主北冥千昊性格怪异但是与西门桀关系非浅,南宫峰并不言语,尤其是看到东方寰宇脸上的变化,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三人从里面走出几乎同时发生惊呼,“这是怎么回事!” 到底看到了什么,能令三大家主如此震惊,下文将会为你揭晓谜题。 ------------ 第四百三十五回 抬棺而来的人(下) 三大世家家主走出大厅,完全被眼前事物惊呆,几口黑漆漆的棺材摆在四圣庄院内,与院子里铺衬的喜庆形成强大的反差,二十几名弟子身上大多带着伤痕,从装束上来看确实是北冥世家子弟,北冥世家出事了! 前面一人脸上挂着泪痕神情憔悴,三人认得此人,乃是北冥家族的长老,辈分上要在北冥千昊之上,是四大世家中老一辈仅存的高手冷杀剑客北冥独狼,性格怪异武功极高,如今确是狼狈不堪。 东方寰宇道:“独狼前辈,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会弄得如此光景?”东方寰宇目光忍不住瞄向那几口棺材,棺材里当然装的是死人! “北冥世家完了。”老人悲痛欲绝忍不住流下眼泪。 西门桀上前抓住北冥独狼肩膀道:“千昊兄现在何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北冥独狼回身一指棺材,“千昊在这里。” 三人再次惊呆,在棺材里,也就是说北冥世家的家主北冥千昊死了,不然为什么会躺在棺材里,从这些人身上的伤痕隐约可以猜出一些事情,东方寰宇使个眼色,几个家丁过来合力将上面的棺盖推开,三人上前,北冥千昊脸色青黑直挺挺躺在棺内,胸口处有一处深深的剑伤,肩膀上五道印痕清晰可见,腹部一道掌印应该是被三人围攻,经历一番恶战而亡。 “千昊兄。你为何去的如此之急。”东方寰宇扶住棺材大声痛哭,四圣庄内哀声一片,东方寰宇趁众人不注意用身体挡住众人视线,偷偷用手指在北冥千昊鼻息静脉两处一探,一无鼻息二无脉动北冥千昊确实已死,以自己的经验断然无法骗过自己,东方寰宇为人谨慎,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 东方寰宇用袖角轻轻擦拭泪水,“诸位,千昊兄惨遭不测,四大世家同气联枝,这个仇一定要报,不如忍住悲伤,待了解事情真相商议之后好生安葬千昊兄如何?” “为家主报仇,报仇。”剩下的几十名北冥世家弟子悲愤交加,如今北冥世家彻底完了,身为世家子弟,以前所拥有的一切彻底化为乌有,能够想的只有报仇。 北冥独狼擦干泪水跟着三人进了大厅内,喝口茶水慢慢讲来,“七日前家主与我商议此次云州会盟之事,北冥世家很少参与江湖之事,但云州会盟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不得不去,于是召集了世家内精英弟子进入庄内收拾妥当,准备第二日一起出发前往云州,哪想到三更时分,被几声巨响震醒,整个北冥世家的大地都在颤动,等我持剑冲出来,北冥山庄已经是一片火海,不少弟子被刚才的爆炸炸死,残肢丢得满地都是,数不清的黑衣人从山下冲入庄内见人就杀,我担心家主还有少主安危,赶到主厅时家主被三名黑衣人围住已经受了重伤,这三人一人用剑,一人手使虎爪,一人掌力沉稳,我拼死缠住三人,后来陆续有弟子赶来支援,黑衣人实在太多,庄内弟子挡不住黑衣人攻势,家主打开暗道,我们这些人方得逃出来,这些日子几次被追杀弟子又折损不少现在整个北冥世家只剩下我们这些人,可惜家主在逃亡途中伤势发作不治就这么走了,临去之时交待我将其带到四圣庄并把这个东西交给三位,说是祖上留下来的东西。” 三人听完北冥独狼叙述眉头紧皱,北冥世家虽然低调,但实力应该不在任何一个世家之下,现在居然被人瞬间瓦解,那么这股可怕的势力又是来自哪里!是否只是单纯像北冥世家寻仇,或者另外还有其他目的。 北冥独狼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三人不由得深吸一口气,这把钥匙四大世家家主各有一把,相传这里面有着巨大的秘密,当年先祖遗训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可将此物示人,以免惹来杀身灭门之祸,只可家主代代相传,已经是四大家族的秘密,没有想到北冥千昊临终之时托付的是这把钥匙。北冥世家既然已经不再存在,再留着钥匙也是徒然,看着北冥独狼手里的钥匙,所有人深信北冥世家真的完了,这把钥匙代表的就是家主至高无上的权力。 “来人,送独狼前辈休息,好生照顾其他弟兄。”有家丁过来安排北冥独狼还有其他北冥世家弟子下去歇息,连番逃亡必然十分疲惫。 东方寰宇抬起头道:“二位世兄,对此事如何看?” 西门桀沉默不语,南宫峰打开话题,“恕我直言,西北一带能有此实力者除非是我们其中二大世家联手,而现在我们世家内的主力都集中在云州城内,我想各位也都派出人马保护出来历练的子弟。那么又怎么会有实力去攻打北冥世家。南宫峰实在想不出还有那股势力有这般恐怖的实力。”南宫峰说完看着东方、西门二人。 东方寰宇道:“南宫世兄所言不假,不过有一股势力都被我们所忽略,这股势力完全有能力消灭我们四大世家。” 西门桀抬起头,“东方兄请讲。” 东方寰宇道:“守边之军或者是锦衣卫。” “锦衣卫”两人长长呼出一口气,锦衣卫一直都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一旦被锦衣卫盯上那么就很难逃出他们的魔掌,而且锦衣卫直属皇帝统辖可以调动地方军队配合行动。 南宫峰道:“四大世家一直很少和朝廷有瓜葛,应该不会!” 西门桀点头道:“不错,我四家先祖有恩于朝廷,又怎会针对我们!” 东方寰宇道:“二位可还记得独狼前辈提到北冥山庄内可以将人炸得粉碎的巨响?” 南宫峰摇头道:“那种可以令大地震颤的东西太过匪夷所思。” 东方寰宇道:“如我所料不错此物定是神炮所致。” “神炮”二人大惊。 神炮便是明朝时期攻城所用神武大炮威力强大,一炮可以轰杀数十乃至上百人。神炮数量有限受朝廷严格限制,只有守边的军队才可以配备几门。 东方寰宇似乎想起什么,接着道:“二位世兄可还记得当年严嵩带兵围困少林之时便是带了一门这样的火炮,就连少林这样的武林大派也对神炮心存畏惧不敢与之硬碰。” 南宫峰点头道:“东方世兄所言极是,四大世家向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应该如何应付这场灾劫。” 西门桀低头沉思并不言语。 东方寰宇道:“如果西门世兄无异议,那么小弟就先行安排。” “来人,派出鹰卫骑上快马火速接应三家子弟回归云州。”一人从门外跑进来接过家主令牌转身跑了出去,只有家主令牌才能调动鹰卫力量。 东方寰宇拿出纸笔,简单写了一份书信,“云长老这是我的亲笔书信还请劳烦交给云州刺史劳自在。”云州虽归朝廷管辖但地处偏远早已自成集团,这些年劳自在拿了自己不少好处早已经是自己的人,而且这个刺史的位置也是自己用钱打通宫中关系谋到的职位,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朔长老,通知手下暗探密切关注云州城动静。”另外一名长老起身出了大厅,“琼长老负责四圣庄防卫。”当年的东方家族有八大长老一场家族内部的龙虎斗现在仅存的东方云、东方朔、东方琼是东方家族仅存的三大长老,也是东方寰宇的亲信,家族内部的明争暗斗有时候比外敌来得更加可怕,即便如此国人依然乐此不彼。 东方寰宇吩咐完毕,四圣庄现在还是东方家族管辖现在也正是显示自己实力的时刻,这些年自己暗中培植起来的势力已经超出了任何家主的想象,四大世家唯有以东方世家为首。 “东方世兄真乃一代枭雄,就凭刚才的一番安排小弟便是自叹不如。”西门桀见东方寰宇处理的井然有序不由得赞叹一声。 南宫峰道:“西门师兄所言极是。” 东方寰宇道:“西门世兄真是过谦了。” 院子里几口漆黑醒目的棺材,一阵风吹过,枯叶发出声响,一片乌云慢慢飘过,一场风雨即将来临。 ------------ 第四百三十六回 劳自在的选择 刺史府后院,云州刺史劳自在由丫鬟伺候着脱去官服官帽,吩咐下去,工夫不大丫环端上几个小菜一壶温酒,劳自在一挥手丫鬟皆自散去,夫人红英从后堂走了出来,见相公独自一人自斟自饮长吁短叹走过来说道:“老爷今日可有烦心事,我虽是妇道人家不懂为官做事之道,但说出来好歹也能替夫君解忧。” 劳自在见是夫人前来心中烦闷散了大半,这红英乃是云州最红的头牌,自己当上云州刺史之后一次偶然机会结识,红英貌美如花劳自在自然十分喜欢,不想自己轻易虏获红英芳心赎了身娶回来做了小妾,红英不但温柔体贴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擅长男女房地之事,劳自在自是十分疼爱,一年间从未去过其他几任夫人房间夜夜与红英厮混,其他几房虽心中不满口中埋怨但也是无可奈何,毕竟人老珠黄,当年的甜言蜜语早已随着岁月流逝,女人最重要的就是懂得接受现实,这样才能保住自己眼前的幸福。 爱不过是当年青春年少之时纯洁的私语,怀里久久的呢喃,爱没有承诺确永远停在心间,如同一江潮水,乱了你的心境确令你欲罢不能,爱是永恒,而爱的主角恰恰是人,人总是寂寞的,因为寂寞令爱的高洁蒙上世俗的阴影,令人在爱情的路上迷茫。 寂寞因期望而生,寂寞因不想寂寞而倍感寂寞,恋恋红尘中,不如心静气和,心定神闲,在寂寞里,爱如珠宝,璀璨夺目,爱无形,但有情,爱无痕,但相通,爱无声,确能印在心底,爱是没有任何理由的,所以爱同样是寂寞的,真正的爱不求回报甘愿付出甘愿淡泊。 不是因为冲动失去理智的判断,在混沌中看清自己的位置所做的事情,安静、反思、悔恨,在寂寞中度过一个又一个孤独的夜晚,同样因为爱,爱总是令人悲伤忍不住写上几句。 劳自在轻轻抚慰佳人的脸庞,他的爱是因为她年轻、漂亮有着动人的身材,这些是男人需要的渴望得到的,她的爱又是什么?看看自己凸起的肚皮,手上的皱纹,这些都不足以去吸引别人,唯有自己手里的权力,如果失去权力将会失去一切,包括所谓的爱。 于氏双手捧起酒壶缓缓斟满,劳自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显出一丝红晕,看了一眼身旁的妾室,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过去,红英接过信借着灯光仔细看了一遍,信内容十分简短末尾处印着一轮火红的太阳看着十分显眼,应该是有特殊的寓意,红英看罢完毕折好递给劳自在。 劳自在道:“现在知道为什么叹气了吧!” 红英道:“老爷这封信是何人交给老爷?” 劳自在收好书信,“这封密信乃是东方世家派人交于我,夫人可知东方世家?” 红英叹口气道:“妾身身在红尘对西北之地的四大世家又怎会不知,东方世家更是号称日出东方深得皇恩世袭侯爵,财雄势大。” 劳自在点头道:“不错,东方世家的实力强大,当年我得东方家主恩惠才得了这云州刺史的官位,现如今恩人有难自当全力相助才是!” “既是如此老爷为何如此忧虑?”红英边说边斟满酒递了过来。 “这是今日晨起之时在床头偶然发现的。”劳自在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小妾红英。 红英看完吓了一跳,只见纸条上写:“四圣庄之事莫要插手,否则人头不保。” “老爷这该怎么办?”于氏看完吓得慌了神。 “妇道人家慌什么,我自会处置。”劳自在眉头紧锁要知道自己的刺史府虽然比不上皇宫大内守卫森严,也是三步一班五步一哨,刺史亲兵轮班把守想进来绝对不容易,现在对方可以轻松把字条放在自己卧室之内,更令人恐惧的是趁着自己睡熟放在自己床头尚且不知,那么以这个人的武功杀死自己二人易如反掌,纸条上的几个字不停在脑海里闪现,“四圣庄之事莫要插手,否则人头不保。”脖颈上传出一阵凉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劳自在端着酒杯慢慢思索。 红英道:“老爷,您可得拿个主意才行,红英可不想睡熟的时候被人砍下脑袋。” 劳自在道:“不要乱说,都说了我会处理。” 红英道:“如今人家都把刀伸到我们头上怎能不急!” 劳自在道:“对方不过是警告我不去过问四圣庄的事,与我并无深仇大恨,若是想加害你我还能有性命不成。” 红英躲在劳自在怀里娇声道:“妾身只是担心老爷安危。” 劳自在陷入沉思,自己这个云州刺史位居高位看似光鲜实是每日行走在刀尖之上,令人如坐针毡,云州之地军政防务地方官员早已形成派系,自己也是只能在其中权衡度日,生怕一时惹到一些实力招致杀身之祸,自己手下这些衙役还有亲兵也是大部分不能托底,不晓得是何人派来插在自己身边的探子,自己这个刺史不过是一副空架子,如今被人留下纸条恐吓,难道四圣庄内要出事不成,应该是这样,只是对手如何得知自己与东方世家的关系!真是令人头疼,劳自在叹了口气再饮一杯。 红英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坐起道:“妾身听闻云州守卫将军李云龙与老爷交情非浅,这次何不调来些兵士相助老爷以保周全。” 这李云龙本是自己二房夫人的表兄,两人关系十分亲密,若是知道自己有难必然会带兵前往,劳自在道:“不可,云州边防防务要紧,鞑靼人一直对我中原虎视眈眈,云州城更是边关要塞岂容疏忽,一旦被鞑靼人铁骑弯刀攻破又怎么对得起云州百姓,我毕竟是云州刺史,百姓的父母官。” 红英眼角闪过一丝诡异的神情很快消失,“老爷忧国忧民,可惜又有谁真正为大人想过。” 劳自在道:“我劳自在一生虽不清廉,但一生所拿都是奸商贪官之财并无鱼肉百姓之举,晚年能得夫人视为知己,真是此生无憾,夫人还请放心我能在官场混迹多年自然有办法渡过这次难关。” 红英喜道:“老爷可是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刺史劳自在手指在酒杯中轻轻一蘸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拖“字,为今之计只有拖,权衡利弊取胜的一方就是自己选择的一方,这不旦是为官之道也是做人之道。 人生有很多选择,或是无奈或是迷茫,最终终极要去选择,劳自在恰恰选择了拖。 红英道:“拖?” 劳自在连忙道:“小声点,不能被人听见!” 红英道:“这里是我们的睡房哪里有别人?” 劳自在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有些事不得不防,我还有一些公务需要处理,你先回去歇息。” 红英撒娇道:“没有老爷在身边,红英害怕!” 劳自在道:“是害怕还是寂寞难耐?” 红英道:“老爷好坏,就当是害怕寂寞好了。” 劳自在眉开眼笑,所有的忧愁被红英一番挑逗彻底忘记,拍手道:“好,好,公务明天做就是,这就陪着我的红英去排解寂寞。”说完抱起红英向床上走去,红英发出一阵惊呼声。 无论你身在仕途,还是沉浮商海;无论你春风得意,还是颓唐失意,寂寞总是会莫名浮上心头,事过境迁,突然有一天你发现你苦苦等待的一切发生了变化,在尴尬苦闷中回归寂寞。 寂寞人生爱无休, 不见白首怎见头, 爱恨情仇随风去, 何人能挽剑雨留。 四句诗自己写的,用上自己的笔名剑雨随风,送给所有关注我的人,祝你们幸福。 ------------ 第四百三十七回 四大世家终团聚(上 当东方寰宇派出的大批鹰卫赶到时,西门吹雪早已大汗淋淋,平日里学习的轻功技巧现在完全派不上用场,体力严重透支现在只能依靠求生的本能挥剑杀敌,完全不顾身上哪里受伤哪里流血。疼痛完全被死亡的威胁所忽略,现在唯一的信念就是杀死眼前的对手,只有这样自己才可以生存。 思想无从强制,生命确是无从选择。 战圈内负责保护东方傲、东方蝶兄妹二人的鹰卫已经所剩无几,依然将二人围在当中,鹰卫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东方家而死,而现在正是死的其所,没有人会有任何的胆怯畏惧。 黑鹰一身是伤作为鹰卫的统领看着平日里的这些弟兄一个个被对方杀悲痛万分,而现在自己所能做的就是拼死保住少主安全,不能让兄弟们白白死去,一旦少主身亡这些鹰卫的死就会彻底失去价值,人对价值的判断就是你处在那个位置做了多少应该做的事情。所以鹰卫只能拼,对手凶自己只能更凶更狠。 黑衣人死伤过半,胜在自己人多即使有所损伤只要能够完成主上交待的任务,一切在所不惜,西门吹雪刺倒一人现在自己独斗一名黑衣头领还有四五名黑衣人,身上多处受伤身法出剑的速度力度和以往判若两人,还好对方体力也是不济,自己可以勉强维持。只盼望自己这边可以再来援兵。 援兵已经近在眼前,三十几名鹰卫接到命令立刻骑快马增援,远远听到喊杀声,手中马鞭扬起,很快来到近前,见少主统领被围现象环生,飞身从马上跳下冲杀过来,余下几人见鹰卫来到奋起神威抵挡住最后的攻势,黑衣人头领见对方来了援手知道这次很难取胜,攻出一剑逼退西门吹雪,手放在嘴里打了个呼哨跳出战圈转身便逃,余下黑衣人听见撤退信号早已无心再战,纷纷四散而逃,逃的慢的被鹰卫联合击杀。 西门吹雪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这样的比拼十分耗费体力,加上之前应对尤氏二鬼还有两名黑衣人,体力消耗一空瘫坐在地上,黑鹰身体有些摇晃,东方傲连忙扶住。 黑鹰一身是伤,好在没有击中要害,只要休息一阵上些止血的金疮药应该没事。 “少主,属下救援来迟还请恕罪。”一名鹰卫小头领近身说道。 东方傲道:“黑鹰统领受了伤,立刻治伤,赶往四圣庄。”虽然黑衣人因为鹰卫增援离去,难免对方同样有所增援,到时还要陷入一场苦战,这里有鹰卫带来的马匹,只要有了马便可以省去很多体力。 鹰卫小头领从怀里掏出金疮药洒在黑鹰伤口上,撕下一些布条包扎好,其他幸存的鹰卫同样得到救治,东方傲目光落在不远处那个人身上,如果是他牵扯外围几个黑衣高手,自己这些人断然无法维持到现在,所以等同是这个人救了自己这些人,走上前施礼道:“这位兄台,小弟东方世家东方傲,多谢兄台相助之恩,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西门吹雪”西门吹雪说完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气息慢慢恢复平静,话语依然一副冷冰冰,这种冷漠不是靠装靠演技可以获得,应该是因为长期孤独所形成,西门吹血因为身世无疑是孤独的,犹如一只孤独的饿狼看着别人过着富足幸福的生活,而自己只能忍受苦寒寂寞。 生命如此短暂,他确只能默默忍耐,忍受孤独,等待生命中辉煌的时刻。 看破红尘易,忍受孤独难,喜山林间静,过眼云烟闹。试问谁又能一辈子享受孤独,每到岁末西门吹雪的心底便会升起一丝惆怅,看着热闹的大院里自己只能一个人默默练剑,甚至那个瘸了腿的叔公同样可以在岁末享受一番热闹,于是只能将孤独化作自己的剑意,人是孤独的,剑同样孤独。 东方傲听到西门吹雪四个字同样一愣,西门世家二公子,从刚才力斗黑衣人发出的剑招来看应该不在自己之下,所以父亲曾跟自己提起,只有西门吹雪才是自己的敌手,看来应该不错,这里都是自己的人,只要自己一声令下,西门吹雪便是一个死人,没有人会追究,更没有人敢泄露自己杀死西门吹雪的事实,东方傲手不由得伸向腰间,剑就挂在腰间。 所以说善恶只是一念之间,因为一些尚未发生的利益,东方傲动了杀念。 这时妹妹东方蝶的声音响起:“西门大哥,你还记得我?”东方蝶一脸欣喜凑了过来。 西门吹雪看了一眼东方蝶冷冷道:“我们似乎并不认识!”虽然东方蝶是那种令男人动心的美人,不过自己毕竟不是大哥西门庆,不会四处留情,自己的情早已随着恨慢慢消散。 东方蝶有些失落,嘴里嘟囔着,“明明救过人家,还装不认识。”转念一想当日自己一身男装打扮,也难怪西门吹雪认不出自己,目光落在大哥东方傲身上,再看看西门吹雪,西门吹雪同样看着东方傲,一丝隐约的杀意从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发出,如果有人动手,自己不惜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东方傲手慢慢放下,脸上露出笑容道:“原来是西门世兄,多谢今日相救之恩,正好我们一路前往四圣庄相互间也有个照应。” “好”西门吹雪起身剑背在身后,虽然自己喜欢独来独往,甚至把孤独同样当成一种磨练,但是现在敌人在暗而且自己现在气力已尽和这些人同行是再好不过,东方傲,东方世家的人。 东方蝶目光一直停留在西门吹雪身上,东方傲看出一些端倪,咳嗽一声道:“这是小妹东方蝶,平时顽劣惯了西门世兄不要见怪。”看了一眼鹰卫那边,伤势已经处理妥当,东方傲道:“西门兄,请。” 东方蝶跟在后面歪着头看着西门吹雪背剑的身影,冷酷的样子,实在是太帅了,东方兄妹同乘一匹马,西门吹雪飞身上马,众鹰卫护住左右,三十几匹战马扬长而去,不远处露出黑衣人身影。 “圣使,现在怎么办?” “虽然出了一些岔子,不过大局还在主上掌握之中,四圣庄将成为这些人的坟墓!” “主上英明,一统天下,千秋万代。” 虽然经历一番磨难,东方、西门、南宫、北冥四大世家人齐聚四圣庄,父子相见更是一番感触,此次历练十分凶险险些阴阳相隔,西门庆躲在一旁眼睛不住的往来回忙碌的丫鬟身上瞄着。时不时咽下一口口水,南宫世家姐妹早已换成女装更是令西门庆魂不守舍,唯一可怜的只有北冥世家。与劫后余生的三大世家相比不免有些落寞。 东方傲道:“父亲,庄内停着的几口棺材不知是何意?” 东方寰宇叹口气道:“北冥世家遭遇不明黑衣人势力袭击,你千昊世叔惨遭不测!” 东方傲惊道:“黑衣人,孩儿一路上同样遭到黑衣人追杀,这次黑衣人似乎是针对我四大世家而来!” 南宫峰道:“傲儿说的没错,这次四大世家几乎同时遭受攻击,只是北冥世家似乎更为猛烈一些,如今不得不防!” 西门桀道:“东方世兄派出大批人马打探,只要出现黑衣人的动向立刻便可知晓,我想不必太过担心!” 东方寰宇道:“诸位我有一个提议,不知能否答应!” 南宫峰道:“东方世兄请讲!” 所有人目光落在西门桀身上,如今四圣庄内只剩下三大家主,西门桀道:“我自是同意。” 东方寰宇道:“先祖感念当日结拜同闯天下之情,所以建立四圣庄立下规矩,如今大敌在前,不如将比试推迟待度过这一劫再行比试如何?” 南宫峰点头道:“不错,比试难免伤了和气,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团结。” 西门桀道:“我没有异议!”猛然抬头一道冷冰冰带着恨意的目光看着自己,正是自己的二子西门吹雪,身上经过包扎,大小伤不下几十处。 ------------ 第四百三十九回 四圣庄内的激战 人的内心都有一个空缺需要来填补,那就是寂寞,在这个看不见的空洞里,我们孜孜不倦的放入各自的追求和梦想,事业和爱情,直到老去的那一天,直到再也无法填充为止,人的旅途本身就是一次孤单的旅行。 人的寂寞,来源于人本来的不同,女娲造人时并没有考虑到人与人之间的差异,于是便形成了我是我,你是你,他是他的不同,人大多不喜欢以成败来论人生,因为那只是人生并不是自己,人生一旦被确定便无法改变。 四圣庄外十里处,三名东方世家的暗探尸身倒在地上,这就是他们的人生,作为东方世家的子弟,从一出生开始人生已经被命运所捉弄,为东方世家而活,甚至不惜去死,面对人生和命运,更多人选择服从,反抗不过是少数人才会选择的途径,甚至被沦为不忠不孝不义的骂名。 距离尸体不远处六名黑衣人垂手而立,显而易见这里的杰作必然是黑衣人所谓,六人静静的站着,似乎站着便是自己的人生,六人前面同样站着一名黑衣人,从六人恭敬的程度看,身份应该要高出眼前这六人,因为这个人的存在所造成的压力,六个人必须去选择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甚至不敢吭声,即便是呼吸同样变得急促,任何组织内部必然有极为森严的等级制度,不然人人各自为战岂不是自乱阵脚。 终于前面黑衣人开口道:“说说吧,有什么想法?” 其中一人道:“白虎使,属下有一事不明,还请神使赐教!” 那人道:“但讲无妨!” “一路上截杀,四大世家折损不少,如今我们这边占据绝对优势,为何不连夜发动突袭踏平四圣庄?” 最前之人便是当日与掌中日月龙霸天、血雨刀风白羽青龙山激战的白虎使,武功极高,手使白虎双爪力大无比,当日风白羽危机时刻用出绝技血雨苍穹重伤四大神使之中青龙、白虎二人,两人惊慌逃走,最后方天邪被赶来的古天绝所杀,三兄弟大战天邪教群魔,所有的一切谜题都是因为昔日的天魔教而起,这里不再详述,可观看第一卷。 白虎使发出低低的笑声,“今夜四圣庄内定然剑拔弩张全力防备,如果我们现在冲进去岂不是应了对手的心意,我们今夜在这里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只待明日清晨,四圣庄内戒备松散人困倦不堪之时发动全力突袭一举歼灭四圣庄。” 六人眼中显出狂热,似乎胜利已经近在眼前,“神使明断,主上英明,神教一统天下,千秋万代。” 白虎使道:“好了,带着你们所部原地休息,记住不许生火吃些干粮养足精神。”六名黑衣人转身下去,白虎使望着四圣庄方向,隐约有火光传来,四圣庄明日便会成为一片焦土,孙子兵法曰:“兵者,诡道也,自己这招不可谓不绝。”白虎使目光盯住四圣庄方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四圣庄,四大世家势在必得,主上为了这个计划足足等了二十年,如今终于等到可以大展拳脚的机会。 四圣庄内,东方寰宇离开儿子房间回到自己房内和衣躺下,对四圣庄的防御自己心中清楚,二十年的精心设防,方圆十里内皆有自己布下的暗探,四圣庄周围布有机关暗哨踏铃,对手想无声无息进入四圣庄比登天还难,今夜定然无事。对手定然会认为我在庄内今晚布置好埋伏,我偏要来一场空城计,当年诸葛孔明以空城计骗过大兵压境的司马懿,我东方寰宇今日效仿一番又如何! 这本就是一场斗智斗勇的游戏,东方寰宇能够做到今日的位置,令东方世家实力远在其他三大世家之上,必然不是简单之人,白虎的计划似乎已经落空,时间慢慢过去,所有人饱受煎熬,寂寞是一种滋味,孤独的时候慢慢去品尝,等待和恐惧远比寂寞更加可怕。 天过四更,天际开始渐渐转白,一道长长的黑色影子慢慢向前一动,宛如一条黑色巨蛇,数百黑衣人在头领的带领下悄悄摸向四圣庄,四圣庄内一片寂静,很多人仍然还沉浸在睡梦中,做着各种各样的梦。美好的、浪漫的、温馨的、罪恶的,梦里永远不会知道死神已经挥舞弯刀悄悄围了过来。 这次围攻四圣庄出动的黑衣人足有二百余人,除了神教弟子六位圣使还有不少鞑靼骑兵混在当中,统一由白虎指挥袭击四大世家,战马鼻子上蒙着厚布防止战马发出响鼻惊醒对手。 距离越来越近,所有人眼中显出狂热,甚至蠢蠢欲动,弯刀举过头顶,沙场本就属于战士,只有这里才能尽情挥洒激情汗水,用弯刀去征服一切。 “勇士们,用你们的弯刀去征服这群愚蠢的人。”白虎使手中大刀一挥,率先拍马冲在前面,这白虎使平日所用乃是虎爪,不知为何今日换成大刀,后面几十名骑兵挥刀拍马跟在后面,一时尘土飞扬,尘土一散数百名黑衣人从地上奔着四圣庄冲杀过来,几名暗探躲在沟壑内草丛里被地上传来的马蹄声惊醒还没得及爬出暗坑就被奔来的马蹄踩中一命呜呼,嗖嗖嗖,无数箭矢破空发出的声响,冲杀的骑兵触动机关,四圣庄外一时箭矢飞舞,看似平常的地面激射出数十支飞箭,骑兵被地上绳索绊倒更有人直接被飞来的箭矢穿透,进攻的鞑靼骑兵一时人仰马翻,四圣庄内铃声大作,所有人惊醒,“敌袭”,如此紧密的铃声只有这一种解释。 东方寰宇从床上一跃而起,拎起宝剑跳出房门,终于来了,这似乎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战斗,考验四大世家的时刻到了。 白虎头戴面具冲在前面马奔到四圣庄大门前,人在马上高高跃起,双臂发力手中一米多长大刀奔着铁门奋力砸去,铁门上火星直冒,大铁门上的铁叉被一刀震断大门轰的一声倒在一边,可见白虎这一刀的力道该有多大,大门被一股大力冲开,白虎使大刀一举高声道:“冲进去” 四圣庄内,无数的黑衣人涌入,东方寰宇等人手中提剑赶到院子当中,四圣庄内已经乱作一团,出庄要道被黑衣人攻占,几处高地也被黑衣人夺走,庄内负责守卫的家丁护卫已经同黑衣人交上手,家丁的武功根本比不上这些来势汹汹的黑衣人,防御被几次猛烈的冲击彻底宣告崩溃,即便是东方寰宇同样一惊,黑衣人的实力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西门桀带着弟子长老奔着东方寰宇这边围了过来,“东方兄,对手攻势太凶,如今该当如何?” 东方寰宇看着庄外道:“出去的路已经没了,如今只能跟他们拼了。” “好,你们几个保护公子,其他人跟我冲。”西门桀看了一眼吓得瑟瑟发抖的儿子西门庆叹了口气,想我西门桀大小阵仗数百次身上伤疤不下百处,足以称为当世英雄,为何生了一个这么软弱无能的儿子。 ------------ 第四百四十回 四圣庄内的激战(下) 西门吹雪并不说话展身形剑光一闪冲了进去,手起剑落两名黑衣人被击杀当场,出手干净利索,杀人毫不留情完全击中对方要害,一夜的休息体力恢复,多年的磨练体力远就超乎常人,“好,不愧是我西门桀的儿子。”西门桀见西门吹雪出手瞬间毙敌忍不住赞了一句好。 不过是一句简单的赞美,西门吹雪心头确是一热,原本苍白冰冷的脸上甚至显出一丝红晕,是羞愧还是兴奋,二十年父亲还是第一次这样夸自己,哪个孩子不想得到父亲的认可,所以总是试图将自己的事做得更好,可惜为了这句话自己足足努力了二十年,而现在确是生死存亡之时,天意为何如此喜欢捉弄人。 西门吹雪冷笑一声再次杀出,如今自己只能杀,四圣庄被人围住,只要多杀一人父亲那边压力也会小很多,自己虽然对父亲有怨气,但是血管里流的毕竟是西门家的血,又如何能忍心看着亲人受伤离去。 “大哥,西门大哥在那里,我们去帮他。”东方蝶跟在兄长身后远远望见西门吹雪拼杀在最前面急忙说道,东方傲望了一眼,虽然不过十米距离但是都已经被黑衣人围住现在就是想过去也是很难。 “蝶儿不要莽撞,西门兄剑术高超定然不会有危险,我们先去父亲那边一同对敌。”东方蝶无奈只好跟着哥哥飞身加入东方世家的阵营,南宫世家那边长老弟子也已经交上手,南宫姐妹怒喝练练双剑飞舞宛如两只蝴蝶在人群中翻飞,所过之处不时有人发出惨叫,可见两姐妹的武功剑术甚至不在东方傲等人之下。三大世家分成东西南三个阵营被黑衣人隔开各自为战,从人员还有实力上三大世家要逊色很多,好在这些人中不乏好手,在各自家主的带领下奋力冲杀,双方一时打了个旗鼓相当。 白虎使一提马,人借马势大刀一挥劈向一名老者,老者正被两名黑衣人死死缠住,刀光一闪再想躲开已经来不及,惨叫一声,被一刀斩成两段,白虎哈哈大笑,这些人都要死。 “长老。”西门桀劈倒一名黑衣人正好目睹自己家族长老被人一刀砍死,四圣庄内变成一片屠杀的战场,刚刚升起的太阳被一层乌云遮住,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四圣庄上空。 白虎一刀砍死一名长老,眼光瞄准西门吹雪,此人已经杀伤我弟子不下数十人,杀了此人对方就少一强助,想到这里白虎一拍马奔着西门吹雪而去,西门吹雪浑身是血剑光闪动完全不知。 “我儿小心。”西门桀见头戴面具之人一刀砍死长老现在奔着自己的儿子西门吹雪而去,急忙高喊一声提醒,试图前去营救可惜被四五名黑衣人围住动弹不得。 西门吹雪听见呼喊心生警觉,感觉一股凛冽刀锋奔着自己砍来,运内力双手举剑硬接由上而下劈来一刀,刀剑相碰火星四溅,西门吹雪感觉双臂酸麻虎口发痛,心道这人好大的力气,白虎见自己由马上发出一刀居然被这名年轻人接住也是心中大惊,要知道自己自己劈出去这一刀的力量足有千斤更是借着马的冲力,一般人难以接下。 白虎哈哈大笑,“年轻人,底子不错,不过刚才老夫只有了五成功力,不知道我下一刀你能否接住。” 西门吹雪看着白虎,一张虎脸面具挂在脸上,只露出眼睛鼻孔,西门吹雪冷冷道:“我刚才同样只用了五成功力接住你这一刀。”以西门吹雪的性子又怎么会示弱于人,即使明知不敌也不会轻易向人认输。 白虎使点头道:“很好,初生牛犊不怕虎,今日就让你知道我白虎的厉害。” 白虎被西门吹雪一番话激怒,人从马上高高飞起,人在空中大喝一声,“白虎秘技,裂体两连击。”一股比刚才更为威猛的刀势奔着西门吹雪攻来,西门吹雪不由得眉头一皱,只能全力应战,直觉告诉自己,这一刀的威力自己只有四成把握可以接住,这也是自己生平遇到最厉害的对手,即便是死又如何!一股不惧生死的气息从心底升起,西门吹雪准备迎接这一刀。 神秘的黑衣人中,四大神使擅长秘技,这种秘技与中原武艺有所不同,可以最大效果增加自身实力。 西门吹雪大喝一声身形飞起,双手持剑奔着刀光攻去,两人在空中全力一击,西门吹雪败了,这一刀无论从力量还是内力都要强于自己,所以自己只有败,没有任何的解释,败就是败了,双臂再无力气,身形向地面跌落,白虎磕开迎面来的一剑刀上余劲犹在,顺势向下一劈只要劈中就可以解决一个大敌。 “滚开。”西门桀见爱子遇险不顾危险冲出,飞身赶至一剑挡住白虎余下刀劲,一手护住西门吹雪。对这个儿子自己这么多年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如今生死关头,作为一个父亲,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孩子。 “后退”西门桀挡住白虎一刀扶起西门吹雪向后射出,沿途几名黑衣人试图拦住都被这名已尽疯狂的父亲瞬间击杀。三大世家节节败退已经快要退至大厅处,大厅内摆放着三口棺材正是前日北冥世家弟子送来的棺材,从院子里搬入大厅,设置成灵堂,算是对死去的北冥世家家主的一些祭奠,令人不解的是一直不见北冥独狼的身影,要知道北冥世家同样在四圣庄内,虽然只剩下几十人,同样是一股实力,大敌当前没有人愿意考虑这些事情,两口漆黑的棺材,无形中在众人心中增加了一丝悲凉,很多人甚至有些羡慕,也许我们死了连口棺材都没有。 “虎卫出动。”东方寰宇见这些人不敌大喝一声,虎卫是自己这些年秘密培植起来的一股势力,不到万不得已之时绝对不会动用。东方寰宇话音一落,从四圣庄内废柴堆柴草堆大厅上的暗格射出数十支冷箭,黑衣人不防被射杀数十人。 大厅两侧用于存放货物的大仓库大门轰的一声打开,从里面奔出五十几名全身金甲卫士手中长枪在阳光掩映下十分闪亮,战马嘶鸣奔着黑衣人冲杀过来,马蹄声整齐有力,即便是黑衣人同样有些胆怯。 虎卫,在场众人除了东方寰宇外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势力震惊,没有想到东方世家还有一支如此精锐的队伍,厅堂上暗格出也走出二十几名虎卫箭手,这些人个个都是神射手百步穿杨百发百中。 杀了他们,两侧的金甲虎卫在领头的率领下,从两侧向内冲杀,黑衣人被眼前阵势弄的一时大乱,就连自己布置在四圣庄内的探子也不知晓虎卫的存在。虎卫从两侧连续两次冲杀黑衣人被击杀数十人,其余人只能依靠高地还有建筑物抵挡对手的长枪,时不时还有箭矢飞来夺人性命。 白虎抡起大刀砍倒一名虎卫,东方世家培养的这些虎卫的攻击能力不次于自己带来的这些黑衣人,而且全身上下被铠甲罩住只露出双眼,连战马也被铠甲包裹,一般的武器很难刺穿对身体造成伤害。只有自己手中大刀方能毙敌,好厉害的骑兵。 一名黑衣人寻到机会,弯刀滑过金甲卫士胸膛,脸上笑容很快止住,一柄长枪刺向黑衣人胸口,刀光不过在对手身上划出一道印痕,而自己确付出性命。 虎卫的出现同样出乎黑衣人意料之外,东方寰宇看着自己这些年辛苦训练的精兵连连点头,更多人是惊讶,即便是东方傲都不知道家族内还有这样一支队伍,西门桀、南宫峰一脸阴沉似乎在想着心事,西门吹雪被放在大厅之内休息,硬接白虎秘技受了内伤。 虎卫依靠重甲全然不顾,四处冲杀,黑衣人一时无计可施,“用套马术”白虎毕竟是鞑靼人出身,鞑靼人从小与马打交道,对马十分了解套马术更是一流,黑衣人从怀里掏出绳索,准确无误套中虎卫身体双手用力一拉,虎卫从马上跌落,黑衣人一拥而上乱刀砍死,虎卫有所损伤,东方寰宇担心虎卫有失,打出手势,其余虎卫退回到三大世家这边,骑兵一旦失去冲锋的优势战力还不如普通步兵。骑兵的攻势多半要借助与马的冲力来冲杀敌人。 虎卫攻势受阻东方寰宇只得召回虎卫,如果再拼下去自己辛苦十几年建立的虎卫兵团恐怕要彻底没了,审时度势才是英雄所为,一味蛮干那只是莽夫。 现在自己这边有三大世家实力加上虎卫还有自己精心训练的射手,攻进来的黑衣人损失足有四成,两方实力各有五成胜算,现在胜负的关键就在云州刺史劳自在身上按照速度现在应该到了,为何还不见攻进来,只要刺史兵一到来个里外夹击,这些黑衣人都要死在这里,所以自己只能拖只能等,没有想到不可一世的四大世纪命运居然拴在一个胆小怕事的刺史劳自在身上。 ------------ 第四百四十一回 最后的杀棋 黑衣人同样在等,眼前局势双方实力相当,如果强行冲杀即使胜利那么自己带来的这些人恐怕也要损失十之八九,这个代价如果教主怪罪下来不是自己可以扛得住的。所以白虎在等,在等自己的时局还有早已经布置下来的杀棋。 时局不会偏向任何一方,只能依靠自己的智慧去创造时局。 棋有很多种,有对棋、搏棋、观棋等等当然最厉害的还是杀棋,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布下的棋子可以在恰当的时候充当杀棋杀对手一个毫无防备,当然所谓的杀棋可以是一个废棋可以是一处名棋只要用得其所便是一道杀棋。 双方剑拔弩张厮杀暂时停止,确是都在等,东方寰宇在等兵,白虎在等棋。 兵或者棋只要有任何一方发动战局就会转向自己这边给对手以致命的打击,即使是一根羽毛的重量也完全可以打破一个平衡。 西门吹雪渐渐缓过来,刚才硬接白虎一击身体到达极限昏厥过去,当时脑中想的就是自己这次必死无疑,死之前居然见到父亲西门桀的身影,陌生而熟悉,如今靠在大厅的墙上有些凉,心里确是暖的,自己知道父亲舍身救了自己,就在今日改变自己很多事情不旦得到了父亲的称赞,更是让自己发现了父亲对自己的爱,这已经足够了,对于死亡没有任何的畏惧。 时辰已接近午时,从清晨一直激战到现在没有补充食物还有水分体力也有些支撑不住,还好自己这些手下从小生长在大漠早已经习惯挨饿。 午时已到,白虎嘴角露出笑意,这次自己赢了午时的阳光火辣辣照在人脸上刺的人双目无法完全睁开,而自己的方位正好背对太阳眼睛不会受到阳光影响,一旦视线受阻武功自然也会大打折扣,当然这些都是自己算计在内的因素,天时地利人和,这次攻占四圣庄自己只能占据天时,当然如果天都帮自己地利人和又有何惧,这便是所谓的时局。 “冲”白虎提马扬刀冲在最前,后面黑衣人挥舞手中弯刀跟着各自首领冲杀过来,西门吹雪刚刚缓过来一些体力,站起身来火辣辣的光线射进自己眼里顿时一阵眩晕差点栽倒。 “你们护着两位少主,这里交给我。”西门桀吩咐手下仅存的几位长老,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关头能保住二个儿子的性命一时是一时,西门庆早已经吓得面无血色听见父亲说的话第一个钻进大厅。 “我来挡住此人,大家跟他们拼了。”东方寰宇挥剑迎战白虎,这里数两人武功最高而且都是对方的头领,只要其中一人死掉对方士气立刻崩溃,两人打定同样主意下手毫不留情,白虎一米多长大刀上下翻飞带着嗡嗡的风声,东方寰宇毫不示弱身形连闪躲开长刀手中宝剑一直不离白虎周身要害。 三大世家弟子长老与黑衣人再次厮杀在一起,有的人武器已经打丢只能赤手空拳搏杀,地上倒了一地人,虎卫近距离攻击发挥不了自身的威力只能凭着甲厚舞动长枪应战,长枪适合骑兵突击使用现在到了地上并不趁手,丢了长枪顺手从地上捡起弯刀长剑拼杀过去,双方完全进入近身白刃战。刀光过处惨叫声声血迹迸溅。 东方蝶被眼前景象吓住了,这完全是赤裸裸的杀戮,每个人都在挥刀舞剑而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杀死对方,难道我们活着的目的就是,这和父亲嘴里的侠义胆气英雄般的江湖完全是两个样子,到底是谁错了,是父亲还是现实?东方蝶双刀架开迎面劈来一刀,这一刀力道好大双刀差点脱手,自己的武功现在只能自保,今天自己杀了人,那个人疯了似的要杀死自己,所以只能杀死他,虽然有些害怕,不过剑依然本能般的刺出。 这是东方蝶第一次杀人,看着血从胸口喷出,自己眼前那个人慢慢倒下,真的有些蒙了,好想自己那个温暖的小窝,宁愿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醒来时自己还在家中,离开家里不过十日光景,好多事情已经变了。 躲在暗处射出冷箭的射手现在也被黑衣人攻上大厅房顶逐一击杀,这些人只擅长弓术,拳脚兵器上的武功很低,所以杀死他们很容易。 三大世家这边已经抵挡不住,时局上占了劣势,这些弟子内心上更是开始胆怯,换做以前必然以成为四大世家弟子为荣,而现在恨不能从头再来只做一个普通人,甚至还有一种跪下求饶的念头在脑中萦绕,人一旦胆怯就会失去拼杀的勇气,刀失去锋利,剑同样失去光芒。 “退入大厅”三大家主见手下弟子已经支撑不住,如果再战下去恐怕不出一个时辰就会全军覆灭,东方寰宇攻出几剑逼开白虎,闪身跳回厅堂门口,“我来断后,其他弟子进入大厅摆好阵势。” 东方寰宇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虎卫鹰卫已经死伤八九,哪里还有什么阵势可摆,现在只能进入大厅依托地形做最后的争斗,等待劳自在的增援。平日里自己对此人不薄,难道也是忘恩负义之辈。 东方世家两大长老护在东方寰宇身边,三人合力击退一波攻势,余下弟子借着这个时机冲进内厅门口处剩下不到十几人,“傲儿进去”东方傲不忍父亲遇险手中持剑一直苦苦支撑。 东方傲无奈闪身进入大厅,大厅内已经进入不下四十人,大部分人身上带着伤,东方蝶呆呆的坐在西门吹雪身旁,西门吹雪重伤未愈靠在墙柱上,南宫姐妹一身白衣早已经污迹不堪,西门庆不时探头探脑向外观望,这种你杀我我杀你的日子跟自己没有关系,现在自己只是想知道能不能回去,大厅内放置三口漆黑棺材,两日前北冥世家几名弟子送至四圣庄内离开,三大家主打开棺材里面躺着的是北冥世家家主还有他的儿子夫人,一探鼻息脉搏确实已经死去。 白虎下了战马带着手下向大厅门口处围了过来,门口处只剩下东方寰宇几人还在苦苦支撑,为其他人进入大厅争取时间。 “找死,白虎秘技白虎裂日。”白虎刀柄一拧长刀从中间断开变成弯刀,到了地上长刀反而难以发挥威力,飞身而起手中弯刀带着风声砍了过来,后面几名黑衣人首领也跟着出剑要趁着机会击杀门口处的这几人。 “家主走,我们来挡。”两名长老向后一推东方寰宇,手中双剑全力抡起试图阻挡住这次进攻,东方寰宇知道两位长老意图,即便是三人也难挡这次攻击,两人牺牲自己性命保住自己一命,东方寰宇忍住泪水跳进内厅,东方傲等人见有人进来举剑要刺,见是父亲急忙停住。 “父亲,怎样?”东方傲走过来扶住父亲东方寰宇,刚才一番激战身形不由有些踉跄。 东方寰宇道:“没事,二位世兄派人守住门口,切记不管任何人进入当场击杀,其他人休息体力。” 大厅内原本很是宽敞,现在涌进来四十几人还有三口棺材显得有些拥挤,门口处两扇门由几名长老还有南宫兄妹把守黑衣人几次试图冲进来都没有成功,反而损失了几名黑衣人好手。只要守住这里一时对手难以攻进来,这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东方世兄辛苦你了。”东方寰宇换下其他人,西门、南宫两位家主走过来,三人来至棺材处只有这里人不是那么多,或许很多人对棺材心存忌惮,毕竟这里面装着的是死人。死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对死人以及棺材那种发自心底的畏惧。 “我担心他们用火攻,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我们这些人都难逃一死。” “东方世兄所言不错,我们现在被困在屋内做困兽之斗,空间狭窄一旦敌人用火攻,而我们只能从门口再杀出去,而活着出去的几率几乎为零。” “不错现在只能赌对方不敢用火攻,而我们只要守住门口就可以缓解体力原地待援。”东方寰宇望着云州方向,劳自在不枉我当日大力扶植,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 第四百四十二回 厅门处的争夺(上) 劳自在此时已经带着三班衙役还有刺史亲兵足有上百人浩浩荡荡开往四圣庄,东方寰宇毕竟对自已有知遇之恩,若是没有东方世家自己不过还是一个七品知县,如今恩人有难而不帮是为不义,眼见云州境内发生争斗自己作为刺史视为不见辜负朝廷重托视为不忠,我劳自在一生自认洒脱,又怎么能落个不忠不义的名声,当然更重要的是放在自己床头的那个纸条,性命攸关远比任何事都重要,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 行进速度并不快,正好符合劳自在的本意,拖,能拖到最后最好,谁也惹不起,惹不起的当然还是不要去招惹为妙,劳自在为官多年,官场之间的争斗每天都在进行,所以早已养成行事小心谨慎的个性。 四圣庄内传出来的厮杀声,刀剑相击发出的声响,劳自在等人远远已经听到,一名衙役屁颠屁颠跑了过来,来到劳自在马前到:“太爷,好像出了事,要不要让弟兄们快些脚步?” 劳自在道:“不要急,没了体力如何捉拿贼寇,匀速前进。”本来只有一个时辰的路程这些人足足从早上走到中午方才到达四圣庄,而此时正是双方再次激战之时。如果此时劳自在带兵闯进去白虎等人腹背受敌两面受到攻击必然大败,可惜劳自在依然在观望。自己这次来不过是想演一场戏,至于谁胜谁败谁生谁死跟自己没有太大关系。 即便是四圣庄真的没了又如何!我劳自在依然还是劳自在,稳稳坐住刺史的位置享受富贵比什么都重要,至于当年的提携之情今日算是还了,堵了别人的嘴,自己同样问心无愧,做人能如此才是聪明人。 所以依然在拖,拖不仅是一种态度,更多的是处事的方法,劳自在道:“通知弟兄们把这里包围起来,听我的命令待时机成熟,一举冲进去捉拿这些贼人。”衙役得令下去准备。刀出鞘箭上弦过了半个时辰也不见刺史大人发令,只是远远的观望。 衙役头领实在憋不住了一路小跑过来,“太爷,咱进去不,弟兄们可都在等着呢。” 劳自在站在高处向内观望,四圣庄内静了下来应该差不多已经结束,现在谁胜谁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双方已经元气大伤而自己这边却是蓄势待发正是自己出兵之时,不仅可以还了人情保住义,自己管辖的地方出事由自己出兵解决朝廷那边必然有所嘉赏。 “捉拿乱贼,给我冲。”三班衙役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刺史大人既已下令,何不在大人面前表现自己的神勇日后也好弄个仕途,这些衙役们怒吼着冲进四圣庄,对于这些事情衙役们早已经习惯,自己这边人多势众只要冲进去仗着自己人多就可以轻松抓住,然后领赏回去喝酒。 四圣庄内,内厅门口黑衣人组织了两次强烈的攻势都被守在门口的十几人挡住,一旦有人负伤立刻有人上来补充,守住门口俨然成为被困厅内众人心中生与死的分界线,一旦厅门被攻下自己这些人都会成为待宰羔羊,为了活着只能死死的守住。 白虎组织手下发动两次抢攻,自己也挥舞长刀试图冲破门口的防御,怎奈厅门处十分狭窄人多反而拥挤,里面的人占据地势拼力死守一时很难攻破。 “神使,现在对手已经被我们困在这里何不采用火攻?” 白虎收回手中长刀,看着手下摇了摇头说道:“此处大厅结构为沙石即使采用火攻一时也很难奏效,而起冒起浓烟必然引起官府以及守边军士的注意,我们身份毕竟尴尬不想招惹太多的麻烦。 而此时麻烦已经来了,云州三班衙役挥舞刀从不远处冲过来,人未到声先到,“云州刺史劳大人前来捉拿贼人,尔等已经被包围了速速投降。”几十名衙役扯着大嗓门喊着,一是为了壮声势二是为了告诉对方官府的人来了,民不与官斗的道理自古有之,所以每次办事之前只要这么一喊,跑得快的功夫好的都跑了,剩下的也就不抵抗都被抓了,当然抓了只要交了足够的银子不是杀人放火之徒过几天也就放了,谁还会跟官府拼命。 声音很大厅内厅外听的真切,东方寰宇双眼放出精光,绝处逢生,只要劳大人的刺史军一到这盘棋自己便赢了,东方寰宇忍不住哈哈大笑,“天不亡我!” 刺史军一到黑衣人也慌了手脚,不知道究竟来了多少人,只见数十名衙役守住出口要道,中间一人身穿官袍由一队亲兵护着从大门口进来应该便是刺史劳自在,劳自在由亲兵护着大摇大摆进入四圣庄,满地都是死尸断肢人头满地都是,劳自在当了二十几年文官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胃里一阵翻蹲在地上一阵吐,滚差点没把胃给吐出来。 衙役统领见状拎着刀跑过来,“太爷那边干净您去那边歇着这边有我呢。” “好,尽量减少伤亡。”好好的日子不过就想着打打杀杀,伤了得看病死了还得给安葬费,当官容易吗,劳自在嘟囔着由亲兵护着来到西北角一处高地选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 白虎挥手,两名黑衣圣使会意飞身过来,弯刀之上尽是血迹,慢慢顺着刀背流下,“命你二人率领所部挡住这些衙役,不得有失否则死。”白虎吩咐下去,自己继续组织人马抢攻,这些衙役平时喝酒吃肉逛窑子个个是好手,要是真拼起命来哪里比得上自己手下这些穷苦汉子,所以白虎对衙役的参战并没有打乱,自己还有一手杀棋没有用,现在也该时候了。 “火”既然官府兵已到现在也就不用有什么担心,白虎大喊一声,十几名黑衣人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附近易燃物,火借风势很快烧起来。 火既是一个事物也是一个暗号,一旦火起自己布下的杀棋便会瞬间发动,杀棋当然最适合的时候才能使用,否则便是一步废棋。 停放在厅内的三口棺材中最大的一口盖子砰的一声被人用大力推开,跳出一人对着棺材双掌一推棺材飞向门口处,东方寰宇正在应对白虎等人的进攻,后面传来一声响动并没有太过注意,这时一口漆黑棺材奔着门口处飞了过来,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已经死了的人还能跳出来难道是尸变不成,即使是尸变又怎么能用内力推走一口棺材,所以这只是一个阴谋。一个针对四圣庄早就布下的阴谋,北冥千昊并没有死,试想一个死人又如何能击飞一口棺材,他为什么装死,又为什么这个时候将棺材击飞直接向门口打来,事发突然甚至来不及去想这些问题。 ------------ 第四百四十三回 厅门处的争夺(下) 问题一旦产生便有原因,只有找到原因才能找到处理问题的最好办法。 原本停在大厅内的棺材突然跳出一人,双掌发力棺材直奔门口处飞来,沿途撞倒两名家丁,速度丝毫不减,可见掌上的力道,白虎见棺材飞来,脸上露出喜色,双脚连踢将脚下点燃的木棒衣服等踢进厅门处,火落入棺材内发出吱吱的响声,冒出浓烟,同时还有一股难闻的气味。 “退”东方寰宇虽然被眼前突发的事情弄得有些懵,敏锐的感觉到棺材内有古怪,单掌一推试图将棺材推离厅门处,轰的一声巨响传来,棺材猛然炸开,强大的火药威力瞬间爆发,,守在厅门处的几名剑手被炸得血肉横飞,东方寰宇飞身而退,可惜还是晚了,左臂已经被炸药炸掉,西门桀胸口被炸开躺在地上一块木板压在身上应该是不行了,爆炸离自己太近已经无法躲开,西门吹雪一个闪身来到父亲身前,掀开木板西门桀胸口被炸药炸得血肉模糊,口里气已经不多,西门庆吓的躲在墙角见父亲受伤有意前来又担心伤及自己性命,挪了两下并没有站起身来。 “我儿快走,保住性命这是家主信物交给你了。”西门桀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包,上面已经满是血迹,西门桀看着西门吹雪,自己想的没有错,以后自己能够依靠的只有这个从小被自己遗忘的孩子,至于西门庆甚至连看上自己最后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这样的人如何能担当大任。 “父亲,你不会有事。”西门吹雪攥住父亲的手说道。 “你终于认我这个爹了,我心满意足了,如果能活着出去好好照顾你娘,我对不起她,还有你大哥,不要怪他,他因为溺爱,成为一个废人,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 西门吹雪流下眼泪,“孩儿记住了。”一世英雄西门世家家主西门桀离去,脸上没有太多的痛苦,临死之前终于圆了父子情,只希望两个孩子能够活着出去,好好的活下去。 厅门处的爆炸炸死不下十几名好手,西门家主身亡,东方寰宇顾不得伤势单手挺剑再次冲上,白虎已经飞身进入内厅,东方傲、西门吹雪、南宫小晴三人连同东方寰宇挡住白虎,西门吹雪剑术要在其父西门桀之上现在更是因为父亲身亡招招都是玉石俱焚的招式,东方蝶被爆炸余力波及身体撞到墙上昏死过去,可怜南宫小艺被炸药产生的力道击中香消玉损。 白虎使自认功高刀法纯熟所以爆炸过后马上攻进来现在被四人围住险象环生不得已只得再次退出厅门,自己这边三次抢攻厅门都没有拿下,更是折损不少人马,即便是动了最后的杀棋同样没有奏效,不由得气得哇哇怪叫。 南宫峰持剑独斗北冥家主北冥千昊,北冥千昊一身功力都在掌上,两只如鹰爪般的手掌练习幽冥鬼手不下三十年,一般刀剑根本无法伤到分毫,犹如两只鬼爪在南宫峰胸前闪动,一旦被抓中便是重伤,所以南宫峰用的招式之中守多于攻。 “北冥老贼,四大世家同气连枝,你为何要背叛我们?”东方寰宇击退白虎门口处由剩下长老还有几位年轻好手守住,不顾身上伤势单剑攻向北冥千昊,这次自己不旦输了而且还搭上一条手臂,一切都是北冥世家的背叛引起,带着所有的恨意攻向北冥千昊。 北冥千昊挡住两人攻势退到一边冷冷道:“这些都是报应,当年我们四大世家卖主求荣,现在该是我们偿还的时候了,那些屈死的冤魂在地狱等着我们,四大世家的人都要死,我只不过是替先主做些事情。” 南宫峰道:“北冥老鬼你醒醒吧,先朝已亡百年,识时务者为俊杰当年先祖并没有做错。” 北冥千昊状如疯狂,“我不管,我儿已死夫人离去,这些都是报应,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替先主拿回属于他的东西,不让恶魔一般的诅咒缠着我北冥世家。” 东方寰宇怒道:“所以你装死藏在棺材呢,把我们所有人都骗了!” 北冥千昊道:“这不过当年鬼医送给我的假死丸而已,凭你这点本事又如何能够发现,我的目的就是引爆炸药,令罪恶的四圣庄化为平地!哈哈哈哈,一切的罪恶从此消失。”北冥千昊状态越来越疯狂。 “妄想”东方寰宇剑上更急,劳自在派来的人声音大作用小,半个时辰过去还是没有任何进展,现在只能靠自己。北冥千昊武功不弱力斗两人身上中了几处剑伤但是全然不惧,幽冥鬼爪全力攻出看来是抱了必死之心。 东方寰宇断了一臂武功大受影响,好在北冥千昊状如疯狂,招式毫无章法,两人抓住机会同时出手,北冥千昊双掌攻出还是慢了一些,两把剑剑刺入北冥千昊身体,北冥千昊脸上露出一丝解脱的笑意,没有任何的痛苦,身体猛然向前,爪上余力击中南宫峰胸口,东方寰宇飞身闪开,北冥千昊倒地,南宫峰胸口泛起一丝黑色,鬼爪之上应该是涂了毒,南宫峰也是一时大意才中了北冥千昊一掌。 南宫峰发出一阵冷笑,笑声中更多的是凄惨,一回身恰好看到自己长女南宫小艺的尸体,清理的面容满是灰烬,一身血污倒在厅门不远处,厅门处的争夺更加激烈,黑衣人依旧占据优势不断抢攻,南宫峰道:“东方世兄,西门、北冥已经去了,今日我们四大世家真是要亡在这四圣庄,也许这真是天意,上天要像我们索取先祖所犯下的罪行。”南宫峰看着自己被抓伤的胸口,体内气血一阵翻腾勉强用剑支住身体发出一阵冷笑。 “我东方寰宇不信天意,只信自己。” “有些东西迟早要还的!也许真的是天意。” 东方寰宇道:“南宫兄可还记得先祖曾在四圣庄内设置了一处暗道,当年更是把密道的钥匙分成四块作为家主信物,如今我们何不集齐信物打开密道逃出去。 南宫明杰从怀里掏出一块同样的铁片,放在手心端详,自己当年也是从哥哥手中夺走家主的位置引起一场厮杀,而现在看来这都是一场云烟,世人总是放不下那个看似虚幻的高位,一旦坐上去发现更多的是孤独和寂寞。 “东方兄,我别我所求,带上小女走。”南宫峰这次带来两个女儿,长女南宫小艺死在刚才的爆炸中,可怜一代美女炸得支离破碎,只剩下小女儿南宫小晴斗剑守在门口。 东方寰宇道:“南宫兄何处此言,只要打开暗道你我都可安然而去。” 南宫峰发出一阵冷笑道:“东方世兄难道忘了,先祖曾言,密道只可容四人而行,也是为了给四大世家每家都留下后人所设,北冥世家已无后人,东方兄带上小女西门后人还有世侄快走,这里小弟还能守住一时。”南宫峰说完飞身来至厅门处接下爱女南宫小晴的位置,剑光一闪全力攻出,胸口一阵奇痒,北冥家的毒爪确实厉害。 南宫峰道:“晴儿,跟你东方世伯先走,这是家主信物四大世家的秘密都在这封信里带上它快走。” 南宫小晴道:“父亲先走,这里有我顶着。” 南宫峰脸色一沉道:“难道连家主的命令也不听了?你先走,父亲随后就到。”南宫小晴知道父亲脾气只得回身来到东方寰宇身旁,南宫峰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笑容,手中剑光一闪刺入一名试图闯入的黑衣人胸膛,东方寰宇叫来东方傲、西门吹雪、南宫小晴取出四个信物,北冥世家的信物早已落在东方寰宇手里,如今四家信物聚齐正好拼成一块,推开厅堂正中央供奉四圣画像的供桌露出一处凹槽,将信物放入,地下慢慢露出一个洞口,四人大喜有了这个暗道这些人就可以活着出去。 “你们三个快走,记住不要回家,那里已经不安全,傲儿东方家以后靠你了”东方寰宇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塞进儿子怀里,“这里有四大家族的秘密一定要好好保管,如果四大世家真的毁了,一定想办法把这个秘密公布于世。” 四大世家的秘密是否就是黑衣人袭击四圣庄的原因,北冥千昊的背叛以及口中所言的诅咒是否也是黑衣人早已布好的圈套,这背后到底隐藏着多大的秘密!敬请期待。 ------------ 第四百四十四回 逃离四圣庄 南宫峰无力的倒下,三把弯刀同时砍中要害,剑死死握在手里依然不肯放弃,这是一个剑客的尊严,可以死但尊严绝对不能失去,白虎使带人进入,看了一眼双目圆睁尚有一口气的南宫峰,似乎对南宫峰十分熟悉,摇摇头道:“如果不是今日这样的关系,还真是无法下手杀你!” 南宫峰似乎看出一些破绽,手指颤抖着抬起,“你,你是…” 白虎哈哈大笑:“老伙计还是被你看出来了,所以我总认为你比东方寰宇还要聪明,只是聪明了做了错事,送你最有尊严的死法!安息吧。”刀光一闪,南宫峰彻底死去,即便到死同样没有说出白虎的身份。 一名黑衣人道:“回禀白虎使,四圣庄内已无活人,只是似乎少了东方寰宇以及东方傲等人!” 白虎使道:“东方寰宇还是那么自私狡猾,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变!” 黑衣人道:“只是四圣庄早已被我们死死围住,断然无法逃走!” 白虎使哈哈大笑道:“四圣庄内藏有一条密道,可惜一次只能走四个人,用过一次之后便无法打开,所以最多逃走四个人!” 黑衣人道:“属下立刻派人追杀,不然主上定然怪罪!” 白虎使阻止道:“四大世家很快彻底完了,记住如果沿途设防但是绝对不可以杀人!” 黑衣人面露疑色道:“这确是为何?” 白虎使道:“这些事早已在主上的算计之内,如果不把对手逼急了,又如何会狗急跳墙!”白虎使说完忍不住哈哈大笑,看了一眼一脸迷茫的手下道:“按照我说的去办,即便发现四圣庄内逃出去的人,只可追杀但是不能真正杀死!” 黑衣人道:“属下遵命。” 黑衣圣使上前道:“白虎使,这四圣庄内的密道神使如何得知?” 白虎使笑道:“当年修建四圣庄密道时,本来想将修建的人全部杀死,可惜还是逃走一人,途中被老主上的家奴救走,所以四圣庄内的密道已经不是什么大秘密!” 圣使道:“既然是修建密道为何定下那样奇怪的规矩,只允许四个人进入这样奇怪!” 白虎使道:“这便不得而知,可能另有原因,人总是愿意立下一些奇怪的规矩,就像二十年一次的四圣庄比试恰恰成就了主上的大事,不过事情已经过去百年有余,早已被人所淡忘。” 白虎使的目光落在死去的北冥千昊身上,走上前去抱起北冥千昊的尸体重新放回棺材内,嘴里道:“北冥兄,对不起了,为了主上的大计只能牺牲你,如果有来生不要与我交心,更不要和我做朋友。”白虎使虎目含泪,两人定然关系非浅,只是神秘的白虎使脸上一直带着面具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东方寰宇被棺材内炸药波及断了一臂,忍痛击杀北冥家主北冥千昊,眼见大势已去,只好打开先祖留下的密道带着东方傲、西门吹雪、南宫小晴逃出四圣庄黑衣人的围攻,这条密道本来是先祖用来躲避朝廷的围剿为了给四大世家留下一条血脉所设,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东方寰宇武功上要远远高出其他几位家主,这些年更是一直深藏不露,无形中也为自己这次逃脱增加了筹码,只是可惜了西门庆等人,眼看着黑衣人冲入,吓得跪在地上求饶,可惜这次远远没有那样幸运,更没有人会来救自己,刀光闪过,血瞬间喷出,西门世家大公子西门庆倒在血泊之中。 西门庆的下场同样告诉世人,不要因为物质而使自己麻痹,总有一天你会因为它失去更多,甚至生命。 给别人留条活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一直是东方寰宇的座右铭。 别人总是深信车到山前必有路,其实有的时候前面根本没有路,有的可能只是悬崖绝壁,那么你将如何去选择,回头重新再来或者选择这条不归路,两者都需要莫大的勇气,既然已经将生死看破,又为何没有重新来过的勇气?大不了重头再来! 东方寰宇一直深信给自己留条后路是对的,如今南宫、西门、北冥三大家主已死,现在只有自己还活着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只有活着才能向人展示自己所创造的功业,否则一切都是枉然,人死如灯灭,南宫峰、西门桀、北冥千昊几个人的名字随着岁月慢慢被人淡忘。 逃离四圣庄二十多里,四人停下歇息,南宫小晴不停回头张望,父亲为何一直没有跟来,西门吹雪一脸恨意,这种恨远比积压在心头对父亲的恨意要深十倍、百倍,黑衣人杀死了自己的父亲,报仇重新成为自己的人生,黑衣人的身份应该就是一直觊觎中原的鞑靼人,东方傲手持树枝将身后留下的痕迹彻底除掉,这样黑衣人便无法顺着痕迹追来。 东方寰宇点中自己浑身几处要穴,断臂处传来阵阵疼痛,东方寰宇用手按住伤处,东方傲飞身过来一脸关切问道:“父亲,伤势如何?” 东方寰宇道:“没事,如今已经逃离四圣庄范围,不过还是不能大意!” 南宫小晴道:“东方伯父,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做?” 东方寰宇道:“其实四大世家一直保守着一个惊天的秘密,这些秘密就在你们身上的家主信物当中,黑衣人围攻四圣庄应该就是为了得到这些信物!” 西门吹雪道:“信物?秘密?” 东方寰宇道:“一时难以说清,你们三个人带着信物赶往少林,找少林方丈大师,这件事已经不能继续隐瞒下去。” 东方傲道:“父亲,为何不一起上少林?” 东方寰宇用剩下的手臂拍拍爱子东方傲的肩膀道:“傲儿,你已经长大了,记住一定要学会担当,日后光复东方世家的重任就落在你身上!” 东方傲急道:“父亲,为什么要这么说?” 南宫小晴道:“不错,伯父如今有伤在身,应该随我们一同前往少林。” 东方寰宇道:“我要回一趟东方世家,那里有我需要的东西!” 东方傲道:“你是说娘?” 东方寰宇点头道:“算是吧。”东方傲慢慢低下头,虽然从小从来没有看到娘的脸上有过笑容,不过东方傲知道爹一直很爱娘,只是其中似乎有以一种无法逾越的鸿沟令两人始终无法在一起。 东方寰宇看着远方道:“前面的路就要靠你们三个共同去完成,记住到了少林之后,一定要把四圣庄发生的事告诉掌门方丈,邀请天下群雄解开这个秘密!” 东方傲点头道:“父亲放心,一定不会令父亲失望。” 三道人影很快消失,只留下独臂的东方寰宇显得那样孤独寂寞,夕阳西下,鸳鸯单飞,英雄迟暮,只是还有需要自己去完成的事,没有机会去享受这种寂寞,身形一动奔着东方世家的方向飞奔而去,担心黑衣人追杀,走的尽是绕开大路的小路,原本不到十日的行程,二十日过去刚刚赶到柳州,距离东方世家不到一日的行程,东方寰宇坐在一块大石上休息,嘴里啃着半青的野果,哪里还是当日英俊伟岸的东方世家家主,杂乱的胡须,脸上尽是尘土,尤其是空空的左臂更显一丝悲凉。 即便如此东方寰宇同样雄心万丈,这些年自己积累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只要再给自己三年时间,三年,只需要三年就可以建立起比现在还要大的势力,其他世家已经灭亡,到时必然东方世家一家独大称霸西北。 ------------ 第四百四十五回 日出东方(上) 醉生梦死,抑郁寡欢,蝉鸣蛙叫,淡淡的忧思,寂寞来时,倚在窗前,看柳枝摇曳,浓成心底的春意,观路人匆匆,心飞往梦的家园,门前的一番绿意,一页孤舟,尽享内心的一片静谧,这就是我的孤独。 寂寞,宛如一道独特的风景,写作的灵感则在寂寞中闪现,活力青春在寂寞中爆发,思想在寂寞中成熟,人生在寂寞中升华,品味人生,灯光下,烛光里,把心底的尘埃略尽,宛如一番:“采菊东南下,悠然见南下”的快意,于是选择写下去,即使放弃了太多无怨无悔,品味人世间环肥燕瘦千姿百态,醉情于山水之间,领略秦皇汉武之气吞山河,陪垂钓之翁对酌寒江之畔,花语间领域人世间冷暖,无悔无怨。 地点:东方世家;时间:四圣庄激战十天后;人物:东方浩宇夫妇,一心向佛隐居在东方世家后院的女人南宫烟梦。 东方浩宇夫妇在厅堂内草草吃罢早饭,这几日睡的很不安稳,自从傲儿、蝶儿前往云州已有半月一直杳无音信,作为父母对子女的那种无私的关爱,作为子女的永远无法理解,也就是后世所说的不养儿不知父母恩,一切都是后话,这里暂且不论。 东方浩宇夫妇自从自己的宝贝女儿东方蝶离开东方世家之后,每日几乎是茶饭不思,尤其是羽灵氏作为母亲不免每日有些唠叨,东方浩宇只能以自己的方式来安慰自己的妻子。 羽灵氏看着窗外的夜色,“十天了,蝶儿离开家十天!” 东方浩宇走过来看着妻子,“你瘦了。” 羽灵氏道:“有些担心。” 东方浩宇道:“不必担心,这次随行的有蝶儿的兄长东方傲,傲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办事十分稳妥,武功更是得到东方世家从小的真传,加上不俗的天赋,身手绝对不在我之下,即便遇到事情同样可以处理。” 羽灵氏道:“话虽如此,毕竟只是两个孩子!难免有些担心。” 东方浩宇道:“这是人生的经历,身为东方世家的子弟必须经历的风雨,从一生下来那天开始便无从选择,即便不考虑两人的武艺,单单从自己派出去的家主侍卫统领黑鹰加上几十名精心训练的鹰卫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 羽灵氏转过身来终于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东方浩宇接着道:“明日我便派人前往四圣庄,算算日期应该快回来了!” 十日前,东方世家主厅,人物:东方寰宇、东方浩宇两兄弟。 东方世家唯一的继承人东方傲出发前往四圣庄参加二十年一次的比试,东方世家家主东方寰宇找到自己唯一的弟弟东方浩宇,“傲儿明日会和侄女蝶儿前往四圣庄参加二十年一次的比试,无论从任何角落来讲我不想任何人出现危险!” 东方浩宇道:“大哥放心,我会派出家族死卫,傲儿是东方世家下一代无可厚非的家主人选,没有任何人会有异议,更不会有人能够伤害我东方世家的人!我东方浩宇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东方寰宇道:“如此最好,如今东方世家只剩下我们兄弟二人,想想真的有些想念当年四兄弟一起喝酒聊天的日子,何等的快哉,可惜二弟失踪,四弟重伤离去,年纪大了不免有些坏旧,三弟,我最亲的人就是你,不要让我失望!我们的血脉里流着同样的血。” 东方浩宇道:“大哥,哪里的话,三弟一直把你当做最亲的人!” 东方寰宇道:“那样最好,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东方世家是祖宗传下来的,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事情影响到东方世家的利益!” 东方浩宇道:“我同样是东方家的人,不会有丝毫的马虎,大哥放心就是。” 东方寰宇站起身形手轻轻在东方浩宇肩膀上轻轻拍一下道:“三弟,大哥很累,东方世家是我们兄弟两个的,这个事实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 东方寰宇离开宅院,东方浩宇长出一口气,夫人羽灵氏从后院走出,一眼看到一脸阴沉的夫君东方浩宇,端起茶壶轻轻倒满,东方浩宇慢慢抬头见是自己的夫人羽灵氏,脸上终于露出笑意道:“你来了!” 羽灵氏道:“你和大哥的谈话我都听见了,多年夫妻如何不知道你的秉性,所以出来看看!” 东方浩宇叹口气道:“这么多年过去,大哥还是对我这个弟弟有所提防。” 羽灵氏道:“身在高位的人必然也有自己的担忧!” 东方浩宇道:“其实大哥说的没错,东方世家直系仅存的男子只剩下我和大哥两个人,以前的事似乎早应该忘记!” 羽灵氏道:“还为当年二哥失踪的事耿耿于怀?” 东方浩宇道:“有些事不是那么轻易可以忘记,只是事情过得久了不愿再去提起,偶尔想到还是有些伤感,毕竟从小是四兄弟一起长大,如今只剩下我们两个!” 羽灵氏道:“人毕竟应该向前看,很多事情随着岁月的逝去应该选择去忘记,毕竟逝者已矣,我们还要努力去好好活着,不可否认活着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至少很多人为了活着不停去努力,因为希望,只要有希望就可以好好的去努力!” 东方浩宇道:“其实已经适应这种改变,毕竟我们很幸福的过了好多年,蝶儿也已经长大了,很多事已经可以选择去放弃。” 羽灵氏道:“这样最好,我不想你活得太累,至于蝶儿,身为东方世家的子孙,有些事不得不去面对,这就是命运无法去选择,而我们能够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努力保护自己的儿女,默默的去祈祷能够幸福,一辈子,永远远离伤痛。” 东方浩宇紧紧将妻子羽灵氏搂在怀里,自己这一辈子已经足够了,别人无法得到的自己已经得到了包括权力财富势力,深爱的自己的女人,聪明可爱的女儿,如果说有遗憾也许只有没有男丁去争取东方世家留下来的财富,不过毕竟自己是三子,大哥已经有了东方傲,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已经注定成为东方世家的家主,甚至凌驾于自己这个叔叔之上,这些都是命运,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 看着自己的长兄东方寰宇怀里抱着自己刚刚出生的儿子东方傲,东方浩宇甚至有一种想杀死他的冲动,因为他的出生几乎令自己失去所有的希望,这种希望的破灭一直到东方蝶的出生,羽灵氏自己一生最爱的女人,两个人在一起可以忘记很多忧愁,即便是房事同样可以发挥得淋淋尽致,可惜最后生下来依然是女儿,这是命运,任何人无法去选择的命运,自己出生时是三子,上面有沉稳出众的大哥东方寰宇、天赋出众的二哥东方天宇,所以东方浩宇只能选择忍,忍不仅是一种生活的方式更多是一种态度,只有懂得忍耐的人才会得到别人无法得到的成功,所以东方浩宇选择忍耐,直到东方天宇莫名失踪,东方寰宇接任家主的位置,东方浩宇同样选择忍,所以自己才能够活下来,时间一长忍耐同样成为一种习惯。 岁月渐渐将人的雄心壮志磨灭,东方浩宇只想守着自己心爱的妻子过些安安稳稳的日子,再无其他。 ------------ 第四百四十六回 日出东方(中) 羽灵氏靠在丈夫臂弯沉沉睡去,东方浩宇想着心事,思绪回到二十年前的东方世家,东方世家上一代家主东方傲雄眉头紧锁,二十年一次的四圣庄比试在即,一直以有四个儿子为傲的东方傲雄如今确被难住,虎父无犬子,四个儿子渐渐长大开始崭露头角,建立自己的势力,尤其是长子东方寰宇、次子东方天宇,两人之间只差一岁,天宇的天赋更是要在寰宇之上,但是过早的显露锋芒未必是一件好事,毕竟自古长幼有序,着实令东方家主东方傲雄头疼。 东方傲雄叫来四个儿子,看着四个英俊不凡儿子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东方傲雄道:“这次四圣庄比试,寰宇、天宇两人随我前去,你们两个人年纪还小待在家里不许出去惹事!” 东方浩宇道:“父亲,孩儿也要前去长长见识!” 东方傲雄脸色一沉道:“这是祖上定下的规矩不得违背。” 东方浩宇道:“规矩还不是人定的,再说我混在侍卫里谁也不知道!” 东方傲雄怒道:“我说不行就不行,再敢胡闹家法伺候。” 东方浩宇连忙闭嘴,父亲作为家主可是说一不二,家法的滋味可是不好受! 东方傲雄道:“寰宇,天宇,你们两个回去准备一下,明日便出发!” 东方浩宇毕竟有些孩子气,偷偷换上侍卫的衣服混在侍卫当中,一路上并不言语倒也相安无事,来到四圣庄,四大世家家主聚齐,南宫世家代表南宫峰、南宫烟梦,北冥世家代表北冥千昊,西门世家代表西门桀,东方世家代表东方寰宇、东方天宇。 四圣庄之战,西门世家西门桀剑法极快先后击败几人,最后不敌东方世家东方天宇,东方寰宇并未出战,东方傲雄连连点头,四圣庄归属我东方世家,而且暗中观察两个儿子之间似乎兄弟情深并没有自己所担忧的那样! 东方天宇的英俊潇洒吸引一人注意,那就是到了婚配年轻的南宫烟梦,早闻东方世家长子沉稳,次子潇洒,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不免心生爱意,当年四家先祖建立这样比试的目的就是方便四家年轻男女通婚之用。 南宫烟梦宛如仙子的身法仪容同样吸引几大世家男子注意,西门桀、东方寰宇、东方天宇同时动心,可惜狼多肉少,能够得到的人只有一个,他必将是最幸运的人。 东方世家、西门世家同时提亲,南宫家主无奈只好征求女儿意见,南宫烟梦脸上一红在父亲手心写了一个天字,东方家主会意,找到东方傲雄道:“我的女儿愿意嫁给你二子东方天宇为妻!” 东方傲雄道:“南宫兄,长幼有序,长子东方寰宇尚未婚配,而且对令爱有意,此事很难办!” 南宫家主道:“毕竟是女儿自己的意思,做父亲的也不能勉强!” 东方傲雄点头道:“好吧,这也算是一段好姻缘,我便答应下来!待寻个良日迎娶过门。”南宫家主哈哈大笑,门口人影闪过,正是一脸阴沉的东方寰宇。 羽灵氏慢慢翻身,东方浩宇收回思绪,为什么会想起二十年前的事,难道是今日无意间提到莫名失踪的二哥东方天宇,甚至所有人怀疑二哥被大哥所杀,只是没有任何证据,更可悲的是原本要嫁给二哥的南宫烟梦嫁给了大哥,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乱了。盖好被子睡去。 羽灵氏起身望着窗外,秋风刮起落叶尽显一片荒凉,羽灵氏忍不住道:“夫君,不如我们亲自去四圣庄接蝶儿,这些天我的心里一直悬着。” 东方浩宇道:“再等等,大哥叫我们在这里坐镇,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不能先乱了手脚,况且有四大世家的人在天大的事也能扛得住!” “三老爷,三老爷。”一名家丁连滚带爬跑了进来一身尘土,正是前几日自己派出去前往四圣庄打探的亲信,“三老爷大事不好了。” 东方浩宇夫妇听见声响心里一下紧张起来,一定是四圣庄出了事,不然不会这样急,平日里这些家丁跟着自己自然见过不少大场面。 东方浩宇上前道:“大龙兄弟别急,慢慢说来。” 这名叫大龙的家丁流着眼泪说道:“都死了,四圣庄都是死人。” 羽灵氏悲痛欲绝直接昏倒在地,一旁的丫环连忙上前连掐带喊,东方浩宇哪里还顾得上妻子,抓住大龙肩膀道:“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大龙道:“小的奉命赶到四圣庄,到处都是官兵、衙役,几乎所有的路都被封死,小的花了不少银子才打探来消息,几日前四圣庄被一群不明来路的人马围住,双方激战一天一夜,几大家族不敌都被杀死了。” 羽灵氏啊的一声醒了过来,泪水早已布满脸颊低声道:“可有见到小姐的尸体?”羽灵拉着家丁的肩膀问道。 大龙道:“回三夫人,官兵围得紧,小的只能透过缝隙向内观望都是尸体,官兵一具具的往外抬,根本看不清长相。” 东方浩宇道:“你辛苦了先下去歇着吧,这件事先不要说出去以免引起恐慌。”家丁答应一声转身下去。 羽灵氏慢慢从地上站起,身形不稳险些再次跌倒,东方浩宇连忙上前扶住,羽灵氏道:“夫君,我要去四圣庄找我们的蝶儿,即使是死了,也要把蝶儿的尸体要回来,我可怜的孩子不能就这样被人抛尸荒野,化作孤魂野鬼。” 东方浩宇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先要和大嫂商量下,虽然大嫂这么多年吃斋念佛不理家族事情,毕竟还是傲儿的母亲,如今大哥还有傲儿生死不明,交待一下我便陪你上云州。”羽灵氏忍住悲伤点头答应,东方浩宇夫妇二人简单收拾一下出了庭院来到平日里大嫂南宫烟梦居住的地方。 院内很是清静,庭院内并没有太多摆设,与富贵堂皇的东方世家看着有些格格不入,反而更显出一份清幽。 东方浩宇叹口气道:“二十几年了,每次来到这里都会想起二哥,所以自己也很少来这里。” 羽灵氏道:“过去那么久了,也该忘记了,如今东方世家甚至遭受劫难,当务之急就是找到我们的蝶儿!” 东方浩宇点头走上前去轻叩房门,“大嫂,我是三弟浩宇,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里面传出一声很平淡的女声,夫妇二人推门而入,室内更是简单只有一张床还有一张桌子看着象些样子,一个中年美妇端坐在蒲团上手里瞧着木鱼,一身素服洗的已经发白,脸上虽未施粉黛确是不失清雅高贵之相。 “三叔这次到此,不知所谓何事?”这名中年美妇便是东方傲的母亲南宫烟梦,当年曾经倾国倾城的女子如今确是独守空院一心向佛。 南宫浩宇简单把四圣庄发生的事情经过叙述了一便,听到此处,南宫烟梦猛的抬起头,一直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神情,“三叔的意思是说他们都死了?” 东方浩宇道:“这也是猜测,我与羽灵决定亲自前往云州今日就动身,特来向大嫂辞行。” 南宫烟梦点头道:“生亦死,死亦生,生生死死,循环无定。人又何必执着与生死。”南宫烟梦坐下来继续敲击木鱼,东方浩宇转身离开推好房门。 羽灵氏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木鱼的敲击声不停传来,“这么多年大嫂似乎把一切都化进木鱼里,心也死了,即便是傲儿身死同样如此淡定。” 南宫烟梦停下手中木鱼望着灰白色的墙壁,“报应宿怨,一切都将在火海中化为灰烬。”作为母亲,作为妻子,她为何会如此绝情。 ------------ 第四百四十七回 日出东方(下) 东方世家门前,两棵环腰粗柳树随风摇摆,几只飞鸟落在上面发出一阵愉快的叫声,大门打开,一名家丁从里面跑出,两匹快马飞奔而出,正是惊闻噩耗思女心切的东方浩宇夫妇,走出后院辞别大嫂,拿好事先简单收拾的行李,吩咐家丁牵出两匹快马,夫妇二人飞身上马直奔云州方向奔去,不远处露出一道身影,一身素衣打扮,手里拎着木鱼,目光随着东方浩宇夫妇的身影渐渐远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人生的苦辣酸甜喜怒哀乐早已随着二十年的孤独消失殆尽,只是嘴里小声念着什么,声音随着风声渐渐消失,依稀可以听清,“佛祖保佑我儿平安之类的话语!”毕竟身为母亲,知道孩子出事又怎会不担心! 一阵风吹过,吹动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同时吹起中年美妇如瀑布般的秀发,一名丫环打扮的人从身后走出,来到近前轻声:“小姐,天凉了,回去吧。” 南宫烟梦道:“秋月,这么多年一直跟着我苦了你了!” 丫环道:“能够侍候小姐一辈子是秋月的福气,秋月没有后悔过!” 南宫烟梦道:“本来应该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过些平淡的日子,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相夫教子。” 丫环秋月道:“我们这些丫头的哪敢祈求太多,即便是被人看中不过是做了妾室,还要被其他夫人整日责骂,还不如孑然一身来的好!” 南宫烟梦道:“哪个女人不想和自己心爱的人长相厮守一直到老!” 秋月道:“可惜似乎男人大多不知道去珍惜女人,得到以后便想着别的女人,所以大多只是在寂寞中独守空房!” 南宫烟梦道:“既然已经看破,我也不勉强你,我们回去吧。” 两道孤单的身影慢慢穿过华丽的厅堂,厅堂的华丽并没有引起中年美妇的任何留恋,回到朴素甚至有些破败的后院,三缕青烟慢慢升起,蒲团、佛像、木鱼,也许只有这里才能让自己在寂寞中境界得到升华。 人的一生中,总会有寂寞的时光,忽然有一天突然感到寂寞,即便是喧闹的世界在你眼前同样变得寂寞,于是慢慢回忆以前的点点滴滴,人生本就是寂寞,人生的尽头剩下的唯有记忆,带着一点酸涩,等待自己去慢慢回味。 只有学会品味寂寞,那么寂寞的日子终究会有尽头,漫长的等待总会有归期,在等待过后,才能体会到在等待中升华的绝美心境。 四圣庄内满地的尸体,甚至即将来临的大劫,东方世家并未引起任何恐慌,一切井然有序,丫环家丁来回穿行,家丁大龙躺在床上发出雷一般的鼾声,这些天日夜奔波实在是累坏了,大龙猛然惊醒,梦里那一具具被杀死血淋淋的尸体慢慢站起,弯起身躯向自己爬来,自己想逃,脚似乎被人定住无法动弹,身影越来越近,好多人自己都认识,其中不少是鹰卫,如今全部化作厉鬼,原来只是一场噩梦,大龙长出一口气,不过自己确实看到了,四圣庄内发生的一切,不行明天就收拾一下带着娘避避风头,总是觉得这里同样不安全! 夜色照进宽敞的院落显得那样孤独,一座假山静静的立在那里,用自己特有的方式来审视别人的孤独,一株渐渐干枯的小草在秋风里左右摇晃,突然一道黑色影子猛然闪过,脚尖轻轻点地,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足以看出必然轻功不弱,黑影落入东方世家院内,见四下无人,身形很快消失在假山后面。 有人潜入东方世家,如果换做平时必然觉得不可思议,如今事过境迁,东方世家早已不是那个令人恐惧的猛虎,即便是早上晨起的太阳终究有日落的时刻,四圣庄一战东方世家主力几乎损失殆尽,如今不过是一只失去利爪尖牙的病虎,即便是一只野狗都可以挑战它曾有的权威。 黑影似乎对东方世家十分熟悉,左梛右闪,避开一些布置的暗哨来回巡视的家丁,来到家主房门前停住脚步,借着月光可以清晰看出门前黑影失去左臂,正是东方世家家主东方寰宇,如今一脸狼狈,沿途为了躲避黑衣人追杀吃了不少苦头,如今终于回到家中,东方寰宇心中明白黑衣人必然是为了四大世家秘密而来,既然对手公然对四大世家下手,必然已经知晓秘密所在,那么四大世家便再无存在的价值,自己辛苦建立的东方世家再也无法待下去,如今只能拿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离开,一个冒着生命危险回来取的东西必然十分珍贵。 这个世界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还有吗?有人说肯定还有,比如爱情、亲情,可惜即便是对有保持肯定态度的人说到最后甚至自己开始迷茫,爱情在物质的世界里早已变质,令所有人望而却步,最后只能选择服从。 推开房门,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东方寰宇闪身进去,平日里不可一世的东方世家家主,如今回到自己家里都要躲躲藏藏,不仅令人感叹:世事多变,今日的你所拥有的,明日或许一无所有,每天想着明天好好去生活,不如从今天开始善待自己同时善待生活,生活只会因为自己而精彩,因为别人而无奈。 两名家丁一高一矮正好从走廊内走过,手里拎着灯笼,鞋踩在木板上发出声响,矮个家丁道:“刚才好像听见声音!” 高个家丁道:“我怎么没听见,一定是你听错了,这里是家主住的地方,谁敢来!” 矮个家丁道:“万一有贼进去丢了东西,家主回来怪罪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高个家丁道:“那进去看看!”说完伸手去推房门,手触碰到门上又缩了回来,接着道:“这样似乎不好,天毕竟黑了,没有其他人在场就我们两个进去,万一真没了东西,咱哥俩可是有嘴说不清!捉奸不成反弄得自己一身骚,你说是不是不值!” 房间内,东方寰宇躲在屏风后面隐住身形,两双眼睛死死盯住门口,两人之间的对话完全落入东方寰宇耳朵里。 矮个家丁道:“那怕什么,脚歪不怕鞋正!” 高个家丁用手拍一下矮个家丁脑袋道:“那是脚正不怕鞋歪!” 矮个家丁道:“别打我头,小时候就是因为总打我头,所以个子没长高。” 高个家丁道:“就你这样还想长大个!” 矮个家丁道:“别扯没用的,进还是不进,别在这停着!” 高个家丁道:“进个屁,别没事给自己找事,去别的地方转转然后回去睡觉!” 矮个家丁道:“这主意不错,现在家主、三爷都不在,几乎所有人都趁机偷懒,咱也不当那傻子。” 高个家丁道:“我听人说,三爷派人前往四圣庄打探,好像那边出了事情!” 矮个家丁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出啥事了,是不是因为比试打起来了!” 高个家丁道:“那就不知道,我听人说大龙回来之后,三爷去了趟后院,然后就和夫人离开东方世家!” 矮个家丁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出了事。” 高个家丁道:“即便出了事东方世家同样扛得住,即便扛不住咱哥俩就脚底抹油开溜!” 矮个家丁道:“不错,谁会白白为东方世家卖命,当初不过是看着这里出的工钱比较高所以才来做打杂的。” 高个家丁道:“走,走,走去那边看看。” 两人离开,房间内闪出东方寰宇的身影,树倒猢狲散,四大世家完了,不过只要自己活着,傲儿活着,东方世家绝对可以再次东山再起,东方寰宇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这种笑意的背后更多的是一种希望,对未来的渴望,包括权势、财富甚至更多。 ------------ 第四百四十八回 曾经的罪恶 东方寰宇环视自己的房间,这里已经再没有留恋,闪身来到床头一处突起的把手处轻轻向下一板,把手便是暗门的机关,这里是家主休息的地方,除了东方寰宇之外几乎没有人胆敢随意出入,暗门一开,里面漆黑一片,东方寰宇从怀里掏出火折,轻轻甩动,室内顿时出现一丝光亮,右手慢慢抬起,石壁上安有烛火,烛火点亮,收起火折小心放好。 房间内的暗门东方寰宇秘密修建,即便是自己的亲弟弟东方浩宇尚且不知,这些年东方世家靠走私获得的财物大多放置其中,已经成为一笔价值连城的宝藏。 几口大箱子摆放在角落里,里面大多是金灿灿黄橙橙的金条,几排架子上面摆放各种金银玉器,每一件价值都在上千两,现在这些东西对自己已经不重要,东方寰宇快行几步来到后面一处柜子啪的一声,墙壁猛然向外一分再次打开一道暗门,东方寰宇脸上露出喜色,这才是自己冒险回到东方世家想要带走的东西,伸手向内摸去。 脸上喜悦很快止住,里面放置的银票数量不下于几百万两,而现在自己手摸之处确是空空如野,自己小心积攒多年的银票不翼而飞,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石室内的秘密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知晓,难道自己长了翅膀飞走不成!似乎只有这一种理由可以解释,只是未免过于自欺欺人。 东方寰宇不甘心,手再次伸入墙上的暗格,里面依然没有任何东西,人在遭遇一些令自己难以想象或者无法接受的事实时,总是一次次的反复,甚至希望自己真的弄错,或者那原本就是一场梦,既然是梦总有梦醒的时候,只是想暂时活在梦里,至少不需要去面对去解决。 上百万两的银票不翼而飞,那是东方寰宇的希望,只要有了这笔银票就可以待事件平息之后,利用这笔财富东山再起,东方寰宇与严嵩门生有些交情,只要攀上这段高枝,凭借自己的本事甚至可以成为严嵩身边的红人,到时候依然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东方寰宇世袭侯爵,所以朝廷之中认识一些人,这些年更是没少用银子打点,自然有一些人脉。 如今所有的希望破灭,没有了银子靠什么打通关系,要知道每天想去巴结严嵩的人不在少数,看似最无知的方式同样也是最简单可行的办法,那就是用银子铺路,严嵩不缺银子但是依然喜欢白花花的银子,这就是人的贪欲,永远无法得到满足的贪欲,严嵩要银子根本没用,不过还是喜欢,除了银子没有更好的东西令严嵩满意。 “你是在找这些东西?”阴冷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突如其来的声响令如惊弓之鸟的东方寰宇大惊,密室里居然有人,真的有人!“谁?”,东方寰宇低吼一声猛的一回身,身后,一名中年美妇面色平静看着自己,拿在手里的是一个用黄绸包着的布包,东方寰宇十分熟悉,正是自己平日里用来放置银票的黄布,只是不知何时到了她的手里。 东方寰宇笑道:“原来是夫人,夫人不在别院静修怎么来到这里。” 南宫烟梦看着东方寰宇失去的左臂道:“你还没死!” 东方寰宇道:“你就那么希望我死?一日夫妻百日恩,难道不念及这么多年的夫妻之情!” 南宫烟梦发出冷笑:“东方寰宇,这么多年还是没变,依然是那样毫不知耻,我们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至于情从来没有过!” 东方寰宇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有些事过去了就应该选择忘记。” 南宫烟梦道:“可惜我永远忘不了,是你毁了我的幸福,所以我要毁掉你的一切!”南宫烟梦说完手中火折靠近黄色布包! 东方寰宇大声喝止,“不,你不能烧它,烧了它东方世家也就彻底完了,傲儿也将失去一切!” 南宫烟梦停住,东方寰宇露出一丝笑意,自己还是抓住女人的破绽,那就是情,只要有情的女人就有破绽,不是夫妻之情至少还有母子之情,东方傲便是自己最大的底牌,两个人共同的孩子。 南宫烟梦看着东方寰宇道:“你说傲儿没有死?” 东方寰宇道:“当然,既然我能够逃出来,当然不会允许我唯一的儿子有事!” 南宫烟梦道:“你似乎对傲儿很重视!” 东方寰宇道:“我的一切都要他来继承,他才是我的希望!” 南宫烟梦发出一阵冷笑,石室内甚至刮起一阵冷风,令人觉得有些阴寒,这种冷恰恰发自心底,东方寰宇目光落在妻子南宫烟梦的脸上,还是那样美,就和自己当年见到时一模一样,只是多了更多的冷艳。 笑声停住,南宫烟梦道:“我想说个故事,不知你愿不愿意听下去!” 东方寰宇道:“既然夫人今天这么有兴致,我当然愿意。” 南宫烟梦幽幽道:“我十八岁那年,你的父亲东方傲雄替你向我父亲提亲,可惜我的心早已属于别人,所以并没有答应。” 东方寰宇眼中放出怒火,那是存在心底二十年的恨意,尖声道:“二十年了,你的心里还在想着他?” 南宫烟梦道:“你给我闭嘴,听我说完。” 南宫烟梦接着道:“不错,我是爱上了你的弟弟东方天宇,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爱,为了他不惜牺牲一切,这种爱像你这种只为自己的人绝对无法理解,我说出自己的想法得到父兄的同意,于是找到你的父亲,你的父亲最后也答应下来。” 东方寰宇道:“那又怎样,最后还不是嫁给我!” 南宫烟梦道:“亲事定下,我心里很高兴,于是在四圣庄内住了十日之后随着父亲赶回南宫世家准备婚礼,女儿就要出嫁,母亲甚至有些不舍,不过毕竟总是要嫁人,带着嫁妆一路做轿来到东方世家行馆,接到天宇哥发来的书信,约为三更见面,我原以为定然是天宇哥多日不见我心中思念,所以才会如此,所以欣然前往,不想来到约定的地点确不见天宇哥身影,突然一道白烟闪过,接下来的事便不知道,当我醒来时令我看到一生中最耻辱的一幕,自己早已被人剥了个精光,一个男人伏在自己身上发出低低的呻吟,我知道自己被人淫辱,即便是死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于是想要反抗杀了眼前这个淫贼,可惜身上毫无力气,应该是药力未过,我只能忍着,忍受被人糟蹋的屈辱,那个男人终于得到满足,而我身上同样有了力气,趁他不备一脚重重踢在他的下体之上,看着他痛苦的倒地,一种报复的念头在心底升起,可惜确是因此害了天宇哥。” 东方寰宇冷哼一声道:“似乎对那一夜记忆犹新!” 南宫烟梦道:“因为它毁掉了我的一生。” 东方寰宇道:“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嫁给我?” 南宫烟梦道:“第二天我本想和父亲说这件事,不过一张纸条放在我的桌上,威胁我如果说出便对我的父兄不利,很快得到天宇失踪的消息,我知道必然是遭了毒手,一时万念俱灰所以才会做出这个惊人的决定,我的人生已经毁了,同样要毁了你的人生!彻底的毁掉。” 东方寰宇道:“我想你一定很想知道当日发生了什么,东方天宇的下落!”东方寰宇发出一阵冷笑慢慢坐下,这段一直埋藏在心底的秘密今天也是时候说出来。 ------------ 第四百四十九回 曾经的罪恶(下) 原本心急潜逃的东方寰宇回到家中打开密室,不想自己最想拿到的东西反而到了自己夫人南宫烟梦手里,更是提及二十年所发生的事,于是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即将揭晓。 东方寰宇慢慢坐下,目光依然落在南宫烟梦手上,火折发出耀眼红光,慢慢吐出火舌,东方寰宇道:“当日我恰巧在父亲房门前经过,听到父亲与你父亲间的对话!” 南宫家主:“东方世兄,小女对你二子东方天宇有意,做父母的都希望儿女可以幸福,找到自己的好归宿,所以东方世兄为长子东方寰宇向小女提亲之事只能放置!” 东方傲雄叹口气道:“婚姻之事,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毕竟不能强求,既然世侄女这样说,如今也只能如此,毕竟还是我东方世家的媳妇,东方世家与南宫世家依然可以结成亲家,至于我儿寰宇自会另娶其他世家女子便是!这点不必担心。” 南宫家主道:“如此甚好,过些时日便选个日子为两人成亲如何?” 东方傲雄哈哈大笑道:“当然好,我想和这杯媳妇茶好久了,更是想早点抱孙子!” 东方寰宇双拳紧握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一股恨意在心底升起,自从有了天宇之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这个天赋更加出众的弟弟,甚至私下里议论日后家主的位置不会传给自己而是传给天宇,一种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慢慢被人夺走的感觉从心底升起,这种恨意越积越深,直到今日彻底爆发,即便连自己喜爱的女人都要被他夺走,那么自己还能够拥有什么,难道以后的一切都要被人无情的抢走,不行,我东方寰宇想要的得到即便是毁掉也不能给别人。 东方傲雄来到长子东方寰宇房门前,咳嗽一声推门进入,东方寰宇连忙起身道:“父亲!” 东方傲雄叹口气道:“寰宇,父亲今日为你向南宫世家提亲,不想确是看中你二弟,这种事情毕竟不能强求不得,所以不要往心里去,父亲必然为你找到更好的女子!” 东方寰宇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既然这一件不适合,那就只能换下一件,孩儿并不介意!” 东方傲雄脸上露出笑容,“你能这样想最好,只有兄弟和睦才能令我东方世家壮大,你是长子以后还要靠你!” 东方寰宇道:“父亲放心。” 东方傲雄离开,东方寰宇脸上表情连续变化,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四圣庄住了十日之后,四大世家启程回归,二十天之后接到消息,南宫世家送亲前来与天宇完婚,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东方寰宇决定实施自己的计划。 东方寰宇坐在椅子上看着南宫烟梦道:“你还是那么美,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断然不会做出那样的事,不过错事已成,我不后悔。” 南宫烟梦道:“因为你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人!” 东方寰宇笑道:“不管你怎么说,不过既然已经如此,所以我还是想把当日发生的事说出来!” 东方寰宇咳嗽一声接着道:“当日我得到消息,南宫世家一行人住进东方世家行馆,等待三日后完婚,我知道如果再不行动,一切都迟了!于是仿照天宇的笔迹给你发出书信约你见面,同样约了天宇前来,只是时间上有所偏差!” 南宫烟梦惊道:“你是说那一晚天宇也来了?” 东方寰宇道:“不错,我不过是想令天宇死心退婚,那样就能成全我,所以我事先准备好药物趁你不备打出,药物里含有迷药和催、情、药成分,很快药力发作,你情不自禁脸色发红不停撕扯身上的衣物,于是我趁机将你抱在怀里,将你脱光露出迷人的身躯,你不停的在我身上晃动,嘴里发出动人的叫声,这时我看到一道悲痛欲绝的身影离开,我知道我的计划至少成功了一半!” 南宫烟梦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尖叫声:“东方寰宇你这个禽兽,居然利用这种方式来伤害天宇,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东方寰宇笑道:“那有怎样,将你彻底占有,不想你突然踢出一脚,我只得忍痛逃走,在东方世家不远处的绝崖处见到悲伤欲绝的东方天宇,我知道如果东方天宇活着,还会抢走我拥有的一切,于是猛然出刀,东方天宇猛然回头,可惜还是晚了,所有的警觉因为悲伤彻底消失,刀直接劈中,一声惨叫,这个人从世家彻底消失。” 南宫烟梦道:“天宇哥失踪,我已经猜到是你做的,只是没有任何证据。” 东方寰宇道:“既然我敢这么做当然有恃无恐,毕竟是亲兄弟,都是他逼我的,不然我不会下这样的毒手!” 南宫烟梦道:“亲情?在你东方寰宇的眼里还有亲情?你的亲情早已被你的自私贪婪一口一口吞下去,如今你什么都没有了!” 东方寰宇道:“不,我还有傲儿,还有无数的金银财宝,我还没有输!” 南宫烟梦道:“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儿子!”南宫烟梦说完冷冷的看着东方寰宇,目光里更多的戏谑。 东方寰宇猛然从椅子上站起道:“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难道你以为我会笨到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知道!你一定是想骗我,南宫烟梦我不会中你的计!” 南宫烟梦道:“到了这个时候似乎没有骗你的必要,不过是想告诉你实情罢了!” 东方寰宇道:“你不过是想令我彻底失望,因为你恨我!” 南宫烟梦道:“不错,我恨你,甚至恨不得你死!” 东方寰宇道:“可惜我还好好的活着,而且你应该了解我的个性,任何事都骗不过我!” 南宫烟梦道:“你是说滴血认亲?” 东方寰宇道:“不错,我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南宫烟梦道:“只是你似乎忘了,有些事即便是亲眼所见也未必是真!” 东方寰宇道:“不,绝对错不了!” 南宫烟梦道:“直系血缘的血都可以相溶,比如父子、兄弟甚至叔侄,所以你所谓的滴血认亲不过是骗人的把戏,那个孩子本来就是天宇的,东方寰宇你聪明一世,不过是为别人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年儿子,东方寰宇你自以为聪明一世,现在又如何?如今所有都没了,即便是儿子也不是你自己的!心痛吗?现在终于知道痛心的滋味了吧。” 东方寰宇呼吸急促,甚至有些抓狂,“你在骗我,因为当年被我强暴,所以一直怀恨在心,傲儿是我东方寰宇的儿子,绝对不会有错,东方天宇又怎么配有儿子!” 南宫烟梦道:“四圣庄时我已经和天宇哥有过鱼水之欢,所以当日我被你强暴之时并没有落红,只是当时被你忽略,东方寰宇难道还想自己骗自己?” 东方寰宇道:“我不信,我那么爱你,老天不会这样对我,不会。” 南宫烟梦发出冷笑道:“爱,爱我,你不过是想掩饰你当日的丑事,知道我有了身孕之后更是百般呵护,因为当日下体被我踢中,所以你根本不能人事,为了掩饰你的无能,所以你只能守住我,守住这个孩子,这样才能保住你作为男人的尊严。” 东方寰宇脸上青筋崩起,作为东方世家家主,一个将尊严视为一切的男人,被人说到痛处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东方寰宇冷哼一声道:“是又如何?我东方寰宇想得到的东西没有人可以抢走,你恨了我二十年,而我呢!我失去了一个男人我最宝贵的东西,二十年我屈辱了二十年,只能靠着权势还有这身假的装扮来维持我至高无上的尊严,为什么当初你选的人是天宇而不是我东方寰宇,我才是天之骄子东方家的家主,所以即使我无法得到别人也别想得到。”石室内传出东方寰宇痛苦的呼喊声。 ------------ 第四百五十回 火的洗礼 南宫烟梦看着一脸痛苦的东方寰宇,心中隐约升起报复的快感,自己活下来的唯一目的就是看着这个恶人痛苦的死去,在绝望中死去,为他所做的恶事得到应得的报应,天理循环报应不断,若只是好人遭受劫难,坏人继续逍遥快活,世间可还有公理。 东方寰宇痛苦的呼喊声在石室内回荡,他恨,恨眼前这个女人,因为曾经爱,爱的越深越无法放弃,最后转化为无法割舍的恨,即便自己无法得到同样不想别人拥有,这也许就是男人对爱的自私。 南宫烟梦道:“即便你继承家主之位又如何,除了权势之外,你还拥有什么,有谁会真正为你卖命,论心术,论天赋,论人品你永远比不上天宇。” 南宫烟梦的话再一次深深刺激东方寰宇本来已经脆弱的神经,尤其是南宫烟梦的话语,是那样的刺耳,头痛的离开,耳朵甚至嗡嗡在响,“天宇,天宇,不要在我面前提到这个名字,有天赋又如何,人品好又如何,最后还不是死在我的手里。”东方寰宇发出一阵令人发瘆的笑声。 南宫烟梦道:“你没有权力干涉别人的事情,天宇虽然死了,但是至少活在我的心里,如果你死了呢?有谁会为你留下一滴眼泪,东方寰宇你的人生是失败的,彻底的失败,平日的威严华丽不过是一副空皮囊,一旦被人揭破,你将一无所有。” 南宫烟梦的这席话无疑将已经彻底愤怒的东方寰宇再次激怒,东方寰宇骂道:“贱人,宁愿我负天下人,天下人不可负我,我是东方寰宇,没有人可以指责我。” 南宫烟梦道:“为了复仇,为了傲儿,我南宫烟梦才苟活至今,现在四大世家已经不复存在,东方寰宇,二十年的宿怨也是时候了解了。” 东方寰宇因为愤怒眼睛泛红,“南宫烟梦,二十年了你还是不愿忘记东方天宇,既然如此,今日我就送你下去陪他。”东方寰宇深信以南宫烟梦的武功虽然自己现在身上有伤还是根本伤不到自己,自己的武功还是十分自信,南宫烟梦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下。 南宫烟梦笑道:“东方寰宇你虽然武功远在我之上,不过,这二十年来你不停的在积累财富扩张自己的势力,而我确是为了报仇全心全意练了二十年,东方寰宇,你的死期到了。” 东方寰宇冷哼一声,“话不要说得太早,刀剑上见功夫!” 南宫烟梦合身飞起,动作轻盈优美,真不愧是当年的烟梦仙子,看此人出招宛如仙子跳舞一般,只是如今动了杀意,剑上寒光一闪奔着东方寰宇要害处攻去,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东方寰宇持剑迎上,论剑术功夫东方寰宇还是占据上风,再加上已经彻底被南宫烟梦激怒,不再顾忌多年的夫妻情分,或者说根本没有任何的情分可言,出手辛辣招招毙命。 南宫烟梦借着身法与之周旋加上室内狭窄又有几处架子长剑很难施展,几千两一件的玉器瓷器被剑扫中从架子上跌落,啪的一声四分五裂碎片散落一地。在生死面前这些平时看似很重要的东西根本一文不值。 人生的意义就在于创造希望,然后将其彻底毁灭。 东方寰宇怒从心起,连续踢倒几排架子,架子上平时收藏的宝贝现在已经没了用处,瓶罐落在地上摔成碎片从里面散出不少东西,东方寰宇此时一心杀死南宫烟梦夺回银票并没有注意这些细节,如果仔细去看不难发现这些东西都是些易燃易爆之物,不知何时被人填充在瓷器中,一旦被点燃密室内将会成为一片火海。 南宫烟梦得知四圣庄之役后猜到老谋神算的东方寰宇未必会死,也料到东方寰宇必然放不下这里的财富,自己也是一次无意机会发现这里的密室,毕竟南宫烟梦是大夫人,进出家主的房间本就是平常,所以事先在这里布下杀招,一旦东方寰宇归来就和他同归于尽。 “看你还往哪里逃。”架子被推倒南宫烟梦再也不能借着架子来躲避只能全力出剑迎战东方寰宇,南宫烟梦剑术胜在轻灵,倒也可以周旋一阵,时间一长渐渐落入下风。 东方寰宇铤而走险飞身逼近一剑刺来,南宫烟梦已经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用剑一挡,东方寰宇轻轻一挑,南宫烟梦手中剑被打飞,剑光同时一闪,胸膛被剑穿过,南宫烟梦嘴角流血以轻蔑的目光看着东方寰宇。 东方寰宇见到血迹,忍不住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南宫烟梦你还不是死在我的手里。” 南宫烟梦脸上带着阴冷笑意嘴一张,一股带血的寒星激射东方寰宇面门,如此近的距离加上如此出奇的暗器手法,东方寰宇正在得意只见南宫烟梦嘴一张一道带血寒星激射过来再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头稍稍一歪,东方寰宇惨叫一声捂住右眼,右眼被打瞎,这种嘴里打暗器的方法南宫烟梦为了杀死东方寰宇足足练了二十年。 “天宇,等我。二十年了。”南宫烟梦从怀里掏出火折,点燃布包丢在地上,大火瞬间烧起,南宫烟梦靠着墙慢慢倒下。 “我的银票。”东方寰宇见布包被点燃顾不得疼痛,飞身过来试图用手扑灭上面的火焰,轰的一声巨响从布包处传来,东方寰宇感觉脸上一阵酥麻耳朵嗡嗡作痛,这到底是怎么了。 布包内包着的并不是银票而是南宫烟梦事先准备好的炸药,银票早已经被烧成灰烬。 “让地狱之火烧尽人间丑恶,贪欲的灵魂在火中净化。”南宫烟梦喃喃中死去。 “哈哈哈哈,我东方寰宇不会死,我是天之骄子,东方世家的家主,没有人可以杀死我,东方天宇、南宫烟梦你们看清楚了,我没有死,好热好热,我的银票。” 此时的密室内已经燃起熊熊大火,东方寰宇浑身是血披头散发,刚才的炸药左边脸彻底被炸烂,右边眼睛被南宫烟梦发出的暗器射瞎,只能胡乱在密室内挣扎,身上衣物被火点燃,全然不顾,嘴里不停喊着,“我不会死,我是东方寰宇。”东方寰宇试图站起来冲出密室无奈大火已经团团将其围困,房上的横木掉落下来砸在身上,东方寰宇哇的吐出一口血,抽搐几下不甘的停止了挣扎。 东方家族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彻底毁灭,等家丁发现时大火已经无法控制,火借风势大火足足烧了一夜,天都被映成红色。一场大火之后,昔日称霸西北的东方世家彻底完了。 不远处露出一人身影,一身黑衣,脸上带着白色的虎头面具,看着东方世家传出的火光,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手慢慢抬起卸下脸上的面具,一道深深的刀痕刻在脸上,鼻子嘴甚至完全分开,令人觉得十分恐怖,嘴里轻声道:“东方世家子孙东方天宇在此叩拜列祖列宗。”说完对着东方世家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带上面具大步离开,自己已经不是当年的东方天宇,如今有了另外一个名字白虎。 家丁在家主的卧室内找到两具烧得不成人形的尸骨,一具应该是家主东方寰宇另外一具应该就是大火前失踪的家母,家丁挖了一处墓穴将二人安葬,上写东方世家家主夫妇二人之墓,也许两人根本不会想到死后会葬在一起。 人世间的悲剧喜剧闹剧天天都在上演没有人可以预测到自己的将来。而唯一可以把握的就是现在,珍惜现在不要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明天,加油。 ------------ 第四百五十一回 回归华山 十侠大战长江帮,华山派弟子黄磊、丁姿二人当日辞别众人回归华山,华山路途稍远且与其他各派方向有所不同,所以两人选择单独上路,一路无话,离开华山接近一年时间,两人归心似箭晓行夜住,这一天终于来到华山地界,远远可以看到巍峨耸立的华山主峰。 丁姿脸上露出笑容,“师兄,我们终于到了!” 黄磊点头道:“师妹是否也有一种回到家里的喜悦?” 丁姿道:“那是自然,自从十岁时被师父选中来到华山学艺,一晃在华山呆了九年,早已当成自己的家一样!” 黄磊道:“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乡情,不管人走多远,心依然留恋着从小生活的地方,盼望着能够回来,哪怕只是看上一眼。” 丁姿道:“这次出去历练收获真的很大!” 黄磊道:“增加了很多江湖阅历,对日后行走江湖大有帮助。” 丁姿道:“不光如此,长江十侠的名头如今也是响当当,师父他老人家一定很高兴。” 黄磊道:“这些都是我们做弟子的应该做的,算是对九年来师尊悉心教导的一点报答!” 丁姿道:“华山派早已不同往日,掌门师尊心里所承受的压力又怎是我们可以体会得到!” 黄磊点头道:“不错,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练好剑术,多在江湖上做出一些事情,华山派必然可以再次兴盛!” 丁姿叹口气道:“只是行走江湖何其凶险,处处杀机四伏。” 黄磊道:“不错,这次也算是幸运,如果不是遇到柳随风二人,我们或许已经葬身海底,又怎会有今日这般风光!” 丁姿道:“柳随风的刀法远在我们之上,江湖上又出现一个顶尖高手!” 黄磊道:“他令我想起一个人?” 丁姿道:“你是说二十年前名震江湖的血雨刀风白羽?” 黄磊道:“不错,虽然二十年过去,只要有人提到风白羽、古天绝依然竖起大拇指,不单单是刀法剑术,更重要的是两人之间的情谊。” 丁姿望着远处的华山顶峰道:“也正是因为两人我华山派才会沦落到如此光景!” 黄磊笑道:“虽然有些怨恨,不过毕竟技不如人,江湖讲究的实力,没有实力的人只能沦为别人的附属,甚至成为刀下鬼剑下魂。” 丁姿道:“所以才会不停的练剑,只有这样才能成为持剑而立宣判别人生死的那个人,而不是跪在地上等待判决的弱者。” 黄磊道:“这个江湖弱肉强食本就无可厚非。”一阵风吹过,两人加快脚步,今天就可以回到华山,见到师父一众师兄弟,到时候一定很热闹。 华山之上,二十几名弟子手中持剑练习华山剑法,从出手的力道还有速度来看应该是入门不久的弟子,前面一人年纪稍长,应该是入门较早的弟子,嘴里不停的吆喝,所有人面前一块大石立在一处高台之上看着十分醒目,尤其是大石之上道道刀剑划过的痕迹,令人忍不住心中一寒,大石之上三个鲜红大字“洗恨石”,早闻华山有洗剑池,凡是其他门派的人进入华山都要在洗剑池前拿下兵器暂时交给华山弟子保管,待出华山之时交还,目的就是防止一些不必要的私斗,引出麻烦。 华山立下洗恨石目的就是告诫华山弟子不要忘记当日绝影剑古天绝、血雨刀风白羽两人给华山带来的羞辱仇恨,督促弟子勤于练剑,卧薪尝胆,寰宇剑莫太聪也算是用心良苦。 华山二十几年前历经古天绝单剑闯华山,天地双剑两位长老下落不明弟子更是死伤无数,风白羽单刀寻兄华山再遭重创名声实力大打折扣,一般武林势力再也不愿意把子弟送到华山,所以这些年所招收的弟子多是平庸之辈难挑重任,莫太聪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如果把华山派传给这样的弟子真是要从此没落,甚至被其他势力所图,莫太聪不愧是一代掌教至尊亲自下山历经一年挑选两名弟子带上华山悉心教导,莫太聪心里清楚,只要能教出两名杰出弟子华山便有希望。 莫太聪剑术本就不低,当年与绝影剑古天绝一战不敌,闭关修炼十年,对独孤九剑的剑意有了更深的理解,剑术更上一层,无奈英雄迟暮满头白发体力大不如前。华山大部分事情都交给自己师弟何风烈处理,当年师弟为了华山断了一臂,何风烈虽然是自己的师弟,但是入门较晚,所以年纪上要小上自己很多,可惜此人才华有限心胸不够豁达,不然华山掌门的位子倒是可以传给自己的师弟。 如今只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两名弟子黄磊、丁姿身上,数日前接到飞鸽传说,两人结交一群江湖年轻侠士打破长江帮闯下侠名,长江十侠大战长江帮的消息早已传遍江湖,不想其中就有自己的弟子在内,莫太聪看着书信连连点头,何风烈坐在一旁面色阴沉。 莫太聪放下书信,脸上露出笑意,何风烈基本猜出信中内容,咳嗽一声道:“可是师兄的两位弟子传回的书信?” 莫太聪点头道:“不错,两人再过数日就可回到华山,这次下山历练成就侠名。” 何风烈冷哼一声道:“那真是要恭喜师兄。” 莫太聪道:“都是为了华山,当年师弟为了华山断了一臂,所有人这些年都看在眼里。” 何风烈道:“身为华山弟子,华山有难当然义不容辞!” 莫太聪呵呵一笑道:“所以才会将华山大小事情交给你处理,毕竟是同门师兄弟。” 何风烈道:“多谢掌门师兄信任。”心中暗道,老狐狸还不是想把掌门的位置传给自己的宝贝徒弟,我何风烈毕竟是闯荡江湖二十几年的人,又岂会被你几句客套话所蒙,站起身形道:“不耽误师兄休息。” 莫太聪点头道:“好,有时间就过来也好叙叙旧。” 何风烈走出房间,风吹动衣袖,左臂处空荡荡来回飘动,风白羽你断了一臂,确被人杀死尸沉大海,可惜当日没有亲手将你杀死,这时一名弟子过来施礼道:“师父!” 这人便是何风烈自己教出来的弟子,剑术平平,对自己十分恭敬,何风烈道:“什么事?” 弟子上前附耳说了几句,何风烈脸上露出怒容,“这群废物,不是告诉一定要小心行事!” 弟子道:“师父,如今怎么办?” 何风烈道:“有没有人看到是你们做的?” 弟子摇头道:“办事的时候都穿着夜行衣蒙着脸,所以绝对不会被人发现!” 何风烈道:“罚他们去后山练功,一年内任何人不得下山!” 弟子答应一声转身下去,何风烈脸上依旧带着怒容,这些废物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看看自己教出来的这些弟子,现在和掌门师兄教出来的弟子比简直是天渊之别。 弟子回到住处,立刻围过来三名华山弟子小声道:“师父有没有发怒?” “你们几个也是,连一个不会武功的肉票都能让他给跑了,师父能不气!” “那个死胖子居然趁我们睡着自己磨开绳索跑了,下次被我们看见一定狠狠揍他一顿!” “好了,师父罚你们去后山练功,一年内任何人不得下山!” “一年,那还不得憋死!” “憋死都比被师父打死强,走吧。” “师兄说的是,师父过几天气消了也就让咱们回来了,现在可不能触这个霉头。” 何风烈身为名派弟子,更是华山副掌门,居然唆使弟子干出这样的勾当,何风烈回到房内气犹未消,这件事绝对不能传出去,不然自己还如何在江湖立足,即便是华山派都会将自己驱逐,到时候必然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何风烈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 ------------ 第四百五十二回 回到华山(下) 天近黄昏,两道身影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慢慢走上,看着熟悉的山门心中升起一丝暖意,回家的感觉真好,只有在外漂泊的人才会对家产生留恋,否则一个永远待在家里的人因为太过熟悉甚至开始淡忘或者漠视这种家的感觉,梦想着外面世界的精彩,只有一个人走出去,品味到孤独的滋味,才会幡然醒悟,那个家才是自己最向往的港湾,有些人可以义无反顾放弃一切回去,而有些人确只能选择漂泊。 丁姿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气:“行走江湖想睡个安稳觉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到了家里就完全不同,可以安心的大睡一场。” 黄磊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更多的是在人的心里!” 丁姿看着师兄道:“有些深奥,师兄这次历练感触颇深,不过我们已经回到华山,我只知道这里是我的家,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不会再有任何的紧张!” 黄磊同样长出一口气,“是啊,终于回来了!” 说完走上前去轻叩山门,嗖嗖嗖嗖,门旁不远处假山之上跳下四名手中握剑剑手,年纪不大最大不过十五六岁,今天负责守卫山门,听见声响从假山上跳下,“黄师哥,丁师姐,你们回来了,实在是太好了,我这就去禀报师父,师父他老人家一定很高兴。” 黄磊道:“半年多不见,你们又长高了,只是不知剑术增进如何?” 其中一人道:“哪能和师兄师姐相比,仗剑江湖惩奸除恶,想想都觉得羡慕!” 丁姿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后脑门道:“小屁孩一个还想出去耍威风,练好剑术以后自然有很多机会出去历练。” 一人来到门旁口中道:“云松迎客!” 里面传出声响,门慢慢打开,云松迎客是今天的暗号,不懂暗号的人必然不是华山弟子,守在里面的弟子绝对不会打开大门,城墙足有七八米高,上面更是布有暗铃,一般的人很难潜入,从里面同样走出一名年轻剑手,见是师兄师姐回来高兴万分,飞身过来一阵寒暄。 黄磊看着自己的师妹,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与平日里冷冰冰的样子完全不同,或许真的如同师妹所说一样,只有回到家里心情才会彻底放松。 几人进入华山,大门关好,一名弟子飞奔而去禀报掌门知晓。 “丁师姐,你看我这招华山剑法耍的怎么样。”几个剑童见到师兄师姐十分兴奋,在山门前抽剑耍了一套华山剑法,招式有模有样,看来这段时间四人在剑术上也是下了不少功夫。 丁姿道:“进步很大。”得到夸奖四人十分高兴,华山掌门莫太聪正在房内打坐,猛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门并没有关,一抬头正好看见自己的弟子一路小跑过来,莫太聪道:“青云,发生何事?” 青云施礼道:“师父,黄师兄、丁师姐回到华山,特来向师父禀报!” 莫太聪收回内力站起身形道:“终于回来了,随我前去。” 莫太聪走出房间,正好看到一群弟子有说有笑走过,见是掌门连忙施礼:“掌门!” 莫太聪道:“随我去山门前迎接回山的师兄师姐!” 几名弟子只好跟在身后奔着山门而去,何风烈在房间内想着心事,这时听到外面一阵乱,难道是有弟子闹事不成,毕竟师兄将华山事物交给自己打理,担心出事,连忙打开房门,恰好看到几名弟子一路小跑经过,何风烈拦住道:“跑的这么急去做什么?” 弟子施礼道:“回禀何师叔,黄师兄,丁师姐回到华山,所以弟子们不过是想去看看热闹!” 何风烈道:“他们两个回来了?” 弟子点头道:“不错,掌门已经带着几名弟子前去迎接!” 何风烈一挥手道:“知道了。”弟子转身奔着山门方向而去,何风烈冷哼一声,心中暗道,“不过就是两个在江湖闯出点名堂的弟子,至于这样兴师动众迎接!莫太聪怎么说你也是华山派一派掌门至尊,这样似乎有些不妥!自己已经知道是否应该同样前去!如果不去是否显得自己过于小气,好,既然莫太聪已经去了,又怎能拉下我何风烈。”打定主意身形一动飘出去四五米距离奔向山门而去。 几个身形闪过超过前方几名弟子,一名弟子道:“前面那个不是何师叔?” 何风烈只有一只手臂,所以很容易被人认出,身形很快追上前面的队伍,掌门师兄莫太聪带着几名弟子奔向山门,何风烈施展身法追上,莫太聪听见风声,何风烈飞身过来,施礼道:“掌门师兄!” 莫太聪道:“师弟,这是?” 何风烈道:“听弟子说黄磊、丁姿回到华山,这样的高兴事师弟怎能不来凑个热闹!” 莫太聪连连点头道:“好,只要我华山上下一心,必然可以重新振兴!” 华山山门前,掌门莫太冲走在最前,后面跟着独臂天猿何风烈还有几名华山长老以及一众弟子。 两人连忙单膝跪地齐声道:“弟子拜见掌门师尊,见过各位师叔师兄。”两人虽然是掌门弟子武功不在任何长老之下,但门派之内辈份十分森严,见到师叔师兄都要主动行礼打招呼,不然就是大不敬。 “快,快起来”莫太聪看着爱徒脸上洋溢着笑容,弯身将两人扶起,“走,随为师进去好好给为师讲讲这段时间的经历。”长江十侠大战长江帮的故事早已经在武林中传开,不过很多人都没有亲眼所见版本也是大不相同,甚至传得神乎其神,什么神一样的刀法,可以飘在水上的轻功,招手便可制敌的暗器等等等等,只要一提到长江十侠人人都竖起大拇指,这些年轻人绝对是好样的! 二人跟在师父身后过了洗剑池走过两道长廊进入华山大厅,丁姿深吸一口气,华山的风都带着一丝微甜,拂过脸颊带着一丝惬意,好怀念这种感觉,独臂天猿何风烈阴沉着脸走在后面,掌门师兄的弟子如今声名大起。甚至已经超越了自己这个师叔,那么掌门的位置自己已经是岌岌可危,不,没有人可以抢走属于我的位置,即使如当年不可一世的风白羽还不是在黑魔崖被自己追杀最后尸沉大海,头慢慢抬起,目光中带着一丝恶毒。 华山大厅内,坐了四五名长老还有一些核心弟子,当年古天绝一战长老几乎死尽,现在这些也都是从门下弟子中选拔出来,弟子一旦成为长老便可以有权力参与门派决策,但是彻底失去争夺掌门位置的机会,黄磊喝过一口茶站起身来,将事情经过详细向师尊已经诸位师叔详细道来,大厅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静静的听着,生怕漏听了一处,没讲到精彩处都会引来一片掌声。讲到长江之上遭遇长江帮杀手遇险之时,即便是一旁听着的弟子也是捏了一把冷汗,如果换了自己真不知道还没有命回来。 讲罢完毕,黄磊回到自己座位,莫太聪神情凝重,华山弟子虽然在这次剿灭长江帮中大放光彩,而其他几派这几年也是重点培养了杰出弟子,更离奇的是柳随风、风灵儿两人是何来路,听弟子所讲,功夫远远超过自己的两名弟子,出刀产生的刀气甚至不在自己之下。如此优秀的年轻后辈一人都足以引起一个门派的重视何况现在是两人,即便是杀生和尚这样的武林高手也死在此人手里,甚至还有黑道暗杀榜前十名的高手也栽在柳随风手里,此人不旦武功出众心机也非同凡人,日后必然有所成就。 “磊儿姿儿,你们辛苦了回去好好歇息吧,为师还有事情要与你们师叔商量。”两人行礼拜别众人,一些弟子也都识趣的出了大厅,三三两两回到居住的地方,不忘讨论一番黄磊所讲长江帮对决中的精彩之处,所有人暗自擦拳磨掌,一定要好好练习剑术,期待自己也有艺满之时下山历练成就侠名做一名大侠,两人的精彩历练无形中激起华山弟子中一股练剑热潮,每个人都希望可以做像二人般受人瞩目的大侠,两人各自回到住处,自己走的这大半年每天都有人过来打扫,所以十分干净。 脱下衣裤钻进熟悉的被窝,多日来的紧张彻底放松,很快进入梦乡。 ------------ 第四百五十三回 莫太聪的决定 华山大厅内,人物:掌门莫太聪,副掌门何风烈,几位长老。 其他弟子各自离开,莫太聪道:“诸位,对此事有何看法?”莫太冲脸上依然带着笑意,可以看出爱徒回到华山,莫太聪心情很好。 何风烈道:“水上神龙余白城的武功名头远在我们之上,不想确被人算计,险些丢了性命,确实令人诧异!” 传功长老道:“不错,听弟子讲到这里同样觉得不可思议。” 莫太聪道:“可有人听过千变狐这个人?” 执法长老也是华山仅存的上一代长老,起身道:“当年在江湖走动之时,确实有听过千变狐这个人,据说此人能言善辩十分狡猾,更是精通易容术,所以没有人见过千变狐真正的样子!” 何风烈深吸一口气道:“一个女人居然惹出这么多的事端,甚至将长江帮控制,手段必然不一般!” 莫太聪点头道:“师弟所言极是,千变狐确实不一般!” 执法长老道:“那余白城不过是因为贪欲所以才会被人算计,试想如果不是贪图对方美色又如何会被轻易控制,所以色字头上一把刀断然不假!”执法长老负责门派刑罚,对弟子管教十分严厉,绝对不允许弟子有男女私情甚至做出一些有悖伦理之事。 传功长老道:“先不说千变狐,这次长江十侠大破长江帮,即便是连杀生和尚、花三娘这样的魔头都被杀死,无怪乎能在江湖上引起轩然大波,更是引出丐帮帮主八指神丐叶南峰出手,勇气可嘉,即便是我们这些人似乎都没有这份胆量!” 何风烈道:“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次也许是幸运,大家都心知肚明江湖路有多凶险!” 莫太聪道:“只是江湖上什么时候出来两个年轻顶尖高手!” 何风烈道:“师弟也是有些好奇,江湖上用刀的人虽然不在少数,不过那些自封为刀王、刀圣的人刀术确只是平平,究竟是什么人能够教出这样的弟子!” 执法长老眉头一皱惊道:“难道是那个人!” 莫太聪同样有这样的想法,点头道:“只是那个人已经石沉大海足有二十年,当年我曾与之交手,他的刀法似乎与柳随风所用刀法完全不同!” 何风烈道:“师兄的意思是说血雨刀风白羽?” 莫太聪、执法长老同时点点头,何风烈发出一声冷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风白羽已死!” 几人目光同时盯在何风烈身上,何风烈知道自己失言,用手握住自己空空的袖管道:“当年风白羽大闹华山,更是断去我一臂,所以我恨不得他死一百次,一千次。” 莫太聪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二十多年,师弟就不要记在心里,风白羽已死,所有的恩怨就让它过去吧。” 传功长老道:“青城、峨眉同样训练出杰出弟子,我想少林、武当等其他门派定然同样大力培养弟子,掌门,现在我华山名气正盛,何不趁此机会广收门徒,壮大我华山实力。” 莫太聪点头道:“我正有此意,此事便由传功长老全力负责。”传功长老心中暗喜,如果不接收新的弟子自己这名长老怎么能捞到好处,这次还不好好的捞上一笔。 执法长老道:“训练一名优秀的弟子所花费的时间精力实在太多,不过毕竟年轻弟子是门派的根本不得不这样做,同时应该完善对这些弟子的保护,我记得六年前华山论剑之时,各派都出了一些年轻好手,可惜有几派弟子居然销声匿迹不知所踪,虽然大力寻找可是还是没有任何音讯,这样的损失可是任何门派都无法承受!” 莫太聪点头道:“不错,这次出门历练同样是危险重重,若遇不测,我华山十年的努力付之东流,执法长老这个提议非常重要,可以在弟子中挑选一些人出来,日后一旦有弟子外出便派人沿途保护,以免发生事端,执法长老这件事便交给你去办如何?” 执法长老道:“掌门放心。” 何风烈道:“一个门派的兴盛断然无法以一人之力完成,师弟有个提议,不如从门下弟子之中跳出一些天赋不错者,集中进行训练,这样便可以短时间内令弟子武艺修为大涨。” 莫太聪道:“江山代有能人出,华山两年前招收的那些弟子之中不乏天赋出众之人,何师弟还要麻烦你亲自挑选,选出可造之才加以训练!” 何风烈道:“掌门师兄放心,风烈必然全力去办!” 莫太聪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道:“华山派当年惨遭劫难,如今终于恢复一些实力,只要我们能够团结一心,很快便可以回归鼎盛!”一股豪迈之情从莫太聪身体内发出,这位已经进入迟暮之年的老者依然雄心不改。 何风烈道:“掌门师兄,如何没有其他事,我们就先行回去!” 莫太聪挥手制止道:““诸位莫急,我有一提议,我想所有人知道我华山禁地石壁上刻有我华山镇教之宝独孤九剑的修炼秘笈,可惜莫太聪天资愚钝修习数十载只得其中皮毛,未能参透其中奥妙,华山门规只有掌门还有突出贡献的弟子可以进入参阅,所以我提议允许黄磊、丁姿二人进入禁地修炼剑法,但凡有弟子天赋出众者都可以进入,如果有人可以参悟出独孤九剑的奥义到时定可以名震江湖。” 莫太聪所说倒是句句在理,华山经过当年变故实力已经大不如前,如果可以再出两名绝世高手,华山实力十年之内可以再次与其他七大派平起平坐甚至超越,毕竟华山独孤九剑是当年剑魔独孤求败所创,虽然华山收藏的剑谱并不完整,但只要能够参悟出其中的奥妙就可以问鼎剑术顶峰傲视群雄,成为真正的强者。 何风烈脸色一沉,这个提议自己心里自然一百个不愿意,当年自己为了华山断了一臂都没有机会去禁地内研习独孤九剑,为何这两个雏娃可以,秃子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是偏袒自己的弟子,以待日后好传位于二人中其中一人,莫太聪啊莫太聪你这只老狐狸,不过你聪明我也不笨咱们走着瞧,有些事本来不想撕破脸,这都是你逼我的,不要怪我心狠,何风烈虽然心里不愿意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依然谈笑风生表示赞同。 何风烈道:“掌门这个提议有助提升华山实力,风烈当然赞同!” 执法长老眉头紧皱,思虑一二道:“非常时刻当用非常之法,虽然有些不合规矩,不过既然掌门已经同意,而且其他长老也没有异议,我自然不会反对!” 莫太聪哈哈大笑:“那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几位回去好好歇息。”只要作为副掌门的何风烈,负责刑罚的执法长老同意,这件事也就不会有人反对,对于这件事莫太聪早已深思熟虑,自己年纪大了,自己的两个弟子年纪尚轻,虽然剑术不凡,但是难免日后难以服众,只要能够练成独孤九剑中的招式,便可以成为内定的掌门人选,所有人都有私心,莫太聪同样是人,即便是有人不服甚至说自己偏袒又如何,一切都是为了华山。 莫太聪长出一口气,回到房间休息,华山一片寂静,偶尔有几声虫子的叫声传出。 ------------ 第四百五十四回 华山之变 何风烈离开大厅一脸怒气回到自己的住处,几个弟子远远迎了出来,这几年何风烈收了六个弟子,武功平平没给自己长过什么脸,对自己倒是忠心一片,原本是罚去后山练功,很快便被赦免,这几个弟子和自己也是一荣俱荣的关系,如果没有自己这个副掌门的师父撑着,他们几个也不可能在华山混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师父您回来了,我们早就给您泡好了茶,师父最爱喝的龙井。” 何风烈咳嗽一声道:“替为师把守院门,记住不许任何人进来。”何风烈吩咐下去,留下几名弟子守住门口自己跨步进了院子。 “师父今天心情不太好,都精神点别惹他老人家生气,不然可有苦头吃。”大师兄见师父走远吩咐着,只要师父不在自己这个大师兄说的话就是命令,没有人敢不服从。 何风烈回到住处,来到内屋这里是自己平时休息的地方,平时都是弟子负责打扫,掀开一副春江望月图里面露出一个按钮,按住按钮向右一拧,墙壁中闪出一道暗门,何风烈闪身形进入,暗门自动关闭,这道暗门设计十分精巧,在外面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密室内十分简陋只有一个桌子几把椅子,一名黑衣人背对着站立,似乎对有人进入并不感到奇怪。 何风烈进入密室躬身施礼:“属下参见青龙使。” 黑衣人转身,一副面具挡住了脸部只露出两只眼睛,在漆黑的密室里十分吓人,黑衣人道:“不是和你说过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找我嘛!圣教大业即成,有很多的事情需要本使处理。“ 黑衣人目光逼来,何风烈身体不由得一阵发抖,连忙道:“回禀青龙使,属下也是无奈,莫太聪虽然老迈但是十年前收了两个弟子如今又在江湖上闯了侠名,今日掌门师兄又提议二人进入禁地参悟独孤九剑,属下也是心中不安怕坏了圣使交待下来的任务。” “哼,真是废物,连两个雏鸟也对付不了,枉费我对你的信任,华山派对我圣教大业只不过是一道棋子,翻手之间就可以灭了你华山。”黑衣人面带怒色。 “圣使息怒,属下愿带领华山永远忠心我主,为我主开疆扩土。”何风烈见黑衣人发怒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青龙使道:“好了,知道你的忠心,说吧,这次叫我来需要做什么?” 何风烈一咬牙道:“属下定下一计要彻底铲除莫太聪,然后用他的死陷害他的弟子,这样华山便彻底归我掌管。” 青龙使似乎有些兴趣,气氛缓和很多,“哦,说来听听。” 何风烈站起身形在黑衣人耳边耳语一阵转身站在一旁。 青龙使点头道:“此计尚可,只是莫太聪江湖经验丰富,如果被他看穿恐怕要一番恶战,惊动了华山其他弟子唯恐不妙,我更担心的是被其他几大门派看出端倪,现在不想横生事端。” “圣使还请放心,莫太聪每天夜里都要到我华山禁地参悟独孤九剑,华山禁地地处后山弟子根本不能前往,而且守卫禁地的八名弟子中有一半以上是我的人,只要如此这般大事可成。”何风烈说完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莫太聪如果你肯把掌门的位置传给我,我又何必为了这件事同门师兄弟刀剑相见。 青龙使道:“那好,就按你说的计划行事,我会全力配合这次行动。” 何风烈转身离开,密室内再度陷入黑暗,黑衣人依然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就像一块黑色的木雕屹立在密室中央,“独孤九剑独孤求败今日我就要用青龙密技彻底击败你。”黑衣人便是当年与龙霸天风白羽古天绝兄弟三人青龙山大战的双使中的青龙使,当日风白羽龙霸天二人被方天邪等人围困在青龙山,龙霸体受伤风白羽情急之下使出血雨苍穹,青龙使当时就是使出青龙秘技中的青龙盾配合白虎盾堪堪躲过那死神般的一刀,最后古天绝赶到击杀方天邪,青龙使、白虎使退走,二十多年后青龙使在华山再次露面,只是不知武功和当年相比增进多少! 黄磊、丁姿二人美美的睡上一大觉,吃过早饭练习了一阵拳脚再演习一遍华山剑法,接着再去指导一些后入门的师弟师妹练习华山派的武功,这些事情以前每天都要去做,平时爱和自己嬉闹的这些弟子现在都变得很是规矩,或许现在这两位师兄师姐的身份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师兄师姐,可以随同掌门去后山禁地参悟独孤九剑,那已经表明这二人其中有一人就是华山日后的掌门,而另外一人的身份也定然不低,人一旦被权势的光环套中要么别人对你趋炎附势要么对你避而远之,黄磊、丁姿二人心中也感到诧异,但也无可奈何,人对权力的渴望和敬畏都是社会发展无形中生成的。 两人忙完白天事宜,晚上随同师尊一同去后山参悟独孤九剑,独孤九剑秘笈十分深奥,两人参详几日不得其中玄妙,幸得师尊莫太聪在旁指点,方能勉强领略一分。 这一日傍晚,两人吃过晚饭在屋内打坐,独孤九剑不仅只是剑招更是一种对剑气剑势的领悟,只有彻底参悟剑意才能完全掌握独孤九剑的真谛,不然永远发挥不出其中的威力。 后山禁地前,四名白衣剑手立于门前,这里是华山禁地,没有掌门手令任何弟子不得入内,即使是误入其中也要被华山除名,每一个门派都有自己的核心机密,就如同少林的藏经阁,除了守阁的弟子外任何人不得入内。 何风烈信步来到禁地门前,四名弟子见是副掌门前来急忙过来见礼,“何师叔可有掌门手令?”虽然何风烈归为副掌门没有掌门的手令也不允许进入禁地,门规就算掌门也不能轻易违抗。 “掌门师兄叫我前来商量事情,这便是掌门手令。”何风烈手心半张手中握着一块白色的东西借着火光一名弟子探头来看,何风烈手一动手中之物顺势打出正中前来探看弟子咽喉。另外两名弟子长剑同时刺入身边一名白衣弟子身体,两名守护禁地的精英弟子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瞬间没了性命。 何风烈抱起一名弟子冲另外一名弟子打个手势迈步进入禁地,何风烈心里很紧张,这还是第一次这么紧张就像一个做了坏事的孩子就要被人揭发一样,从成为一名华山弟子起后来做到副掌门的位置从来没有进过禁地,这里已然在华山门人心中成为一道不敢逾越的鸿沟,进入洞口转过一道石廊,一片开阔的洞府显现在眼前。地上布满道道剑痕历代掌门都曾经在此闭关练剑,掌门莫太聪紧闭双眼运气打坐。 何风烈脚下疾行几步冲进禁地,莫太聪听见动静猛的睁开双眼,现在离自己两名弟子前来修炼独孤九剑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这里是华山禁地为何会有脚步声,这时何风烈已经冲了进来怀里抱着一名华山弟子,身上更是满是血污,莫太聪心中一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会弄得如此狼狈。 “师弟,发生何事?”莫太聪站起身来。 “掌门师兄,今夜我巡逻至禁地处被两名夜行人突然袭击,两人武功都在我之上,守卫禁地的弟子三人遭了毒手,师弟只能救下一名弟子,后路被人堵死无奈只得进入禁地,还请师兄责罚。” “门规是死的,人是活的,待我来看看伤势。”莫太聪一时心急俯身前来探看这名弟子伤势。 这时这名紧闭双眼的弟子手中突然打出一道白烟,三点寒星奔着莫太聪面门打来,何风烈手中剑同时刺了过来,只要这一击成功就可以重伤何风烈,那么可以接任华山掌门的位置人当然只有自己。 ------------ 第四百五十五回 雨恨云愁何人晓(上) 莫太聪俯身前去探看弟子伤势,一道白烟三点寒星一把利剑同时打来,被其中任何一样打中都要重伤,莫太聪身形一动已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犹如一只秋千荡了出去,正是独孤九剑中的荡剑势,现在被用在身法上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样的暗杀手法即使不被击杀当场也会重伤对手,何风烈没有想到的是莫太聪居然可以躲过去,自己精心策划的暗杀计划第一步已告失败,如今鹿死谁手只能看刀剑上功夫。 莫太聪见有人受伤虽然有些心急,不过毕竟是老江湖,既然门外发生搏斗为何自己没有听见任何声响,只是眼前和自己相处几十年的师弟身上带着伤痕,加上怀里的弟子,又是何故,探身过来查看之时心中已然警觉,只见弟子肩膀发出微微晃动,莫太聪已经明白,一道白烟其中夹杂三道淬毒暗器,莫太聪迅疾飞出躲过三道暗杀,抽出身后宝剑一指何风烈,“师弟这是为何?” 何风烈阴冷一笑,“我为华山付出这么多年我得到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不愿意把掌门的位置传给我,而是要传给那个乳臭未干的娃娃,我不甘心更不能容忍自己听从一个后备的指挥,所以我要争我要抢,即便是得不到我也会亲手毁了他。” 莫太聪道:“师弟,你也是年过半百之人,何必如此执着权力,磊儿、姿儿的天赋确实要在你之上,华山祖师门规华山弟子不得私斗,难道为了权力就可以无视门规,无视我们四十年的师兄弟情谊,回头是岸,只要你现在出去,我可以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何风烈哈哈大笑道:“师兄又何必骗我,开弓没有回头箭,师兄请放心,以后的华山派绝对会凌驾在其他各派之上,我自知不是师兄对手,当然早有准备,师兄放心的去吧。”何风烈轻击三掌。 从后面飘身过来九人,皆是一身黑衣前面一人便是几日前同何风烈密谋的青龙使,后面恭恭敬敬站着的八人便是他的弟子,九人一出莫太聪知道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行动,华山将要再一次遭受剧变,自己一定要冲出去揭露何风烈的阴谋,既然他敢对自己下手,那么自己的几个爱徒也难免要遭毒手,这些神秘的黑衣人究竟是谁,华山将真的要万劫不复。 莫太聪出手,身法一动太岳三仙剑奔着何风烈刺来,只要毙了此人华山今日之劫可免,何风烈深知掌门师兄剑术,自己肯定不是对手,但是在圣使面前也不能装熊,只得挥剑迎上,莫太聪急于毙敌出手毫不留情,一剑快似一剑一剑强似一剑,何风烈接不到十剑已经赶到吃力头上开始冒汗,青龙见何风烈不敌抽出弯刀加入战团,何风烈以后还大有用处当然不能看着死在这里,一个人只要够贪心就会为了利益出卖一切,何风烈便是这种人。而这种人只要你不断的满足他的欲望便会死心塌地的为你卖命。 八名黑衣人分八个方位堵住出口,只要莫太聪冲出那么就可以从八个方位一起发动攻击,“青龙三斩”青龙使迅疾挥出三刀,正是青龙秘技中的青龙斩,当年青龙只发出一斩便重伤龙霸天,如今的青龙武功更胜当年可以连续发出三击,当然这也是最致命的刀术,莫太聪见三道刀影攻来,来势又快又急凭借自己的太岳三仙剑根本无法接下,剑势一转用了一招破剑式,当年古天绝威震江湖的绝杀三式便是被这招破剑式所破,破剑式发挥到极致可以破尽天下剑招当然施展此招之人对剑术的领悟也需要达到一定的程度。 破剑式一出,一道凛冽剑光奔着袭来的三道刀光劈去,三道刀锋被剑光从中间劈开就像一只失去利齿的老虎对别人造不成太大的伤害。莫太聪也是险险破开,自己虽然专研独孤九剑二十余年还是无法真正发挥其中奥妙,现在只能发挥五成威力。 “好,不愧是独孤九剑。”青龙全力发出青龙三斩被对方破掉不由得赞了几句。 “青龙使,时间有限迟则生变。”何风烈见久攻不下心中焦急,再过半个时辰莫太聪的两个弟子便要来这里参悟独孤九剑,到时候又会多了两个强敌。 青龙使道:“放心,既然本使答应你,就绝对不会坏了你的好事。” “八剑组青龙吞天大阵。”八名黑衣人闻声飞身下来围住莫太聪,青龙使位于中心,莫太聪定睛观看,八人首位相接再配合中间位正好是九九归一,有些类似于武当的七绝剑阵,依靠阵法不仅攻击可以增加数倍而且相互间配合体力消耗极少,被困之人反而要付出几倍的代价。 外围八人齐动,八柄剑同时攻出,莫太聪毫无惧色,手中宝剑荡、撩、破、杀独孤九剑全力施展,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也不需要有任何保留,莫太聪心里清楚,这必然是自己的师弟何风烈布下的陷阱,虽然师弟平日里处事有些怪异,不过令自己万万没有想到,为了掌门的位置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甚至令华山面临万劫不复的灾难之中,只有破开此阵才能冲出去,打定主意,独孤九剑中的攻招尽数发出,青龙守住阵眼寻机发出攻势,出手看似缓慢无力,配合八人的剑势恰到好处,每一次青龙出手,莫太聪顿时感到压力大增,九人围攻自己体力内力精力消耗很大,一个不留神剑已经攻到,身上早已中了几处剑伤还好没有伤在要害。 “八龙齐发”青龙位于阵心控制大阵运转,八名黑衣人同时出剑刺向莫太聪,莫太聪只得身形飞起脚尖在剑上一踩借着反力试图向外冲出大阵,青龙这时刀光已然已到,无奈只得身形一荡再次落入阵中。 “青龙吞日”八名弟子会意,四人攻下盘四人攻中路,青龙更是高高飞起刀光奔着莫太聪头顶,上中下三路都被封住,要想破开此次攻击只能在破开一路攻击的同时施展轻功跳出大阵,或者施展一种可以护住身体抵挡住攻势的防御招数,以莫太聪的功力这两样似乎都无法做到,只能施展威力最强大的破杀式试图来个两败俱伤,莫太聪怒吼一声,手中宝剑向上一举全力向上攻去,只有击杀或者重伤青龙才可以破开大阵,阵眼一失此阵便毫无威力。 “青龙盾”青龙见莫太聪攻向自己并不躲避,施展青龙秘技青龙盾准备硬接这一剑,只要自己能够扛住这一剑那么莫太聪必死无疑,当然青龙使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当日自己的青龙盾就被风白羽破开,险些丢了性命,青龙今天确只能赌,莫太聪剑术精妙,这样下去时间一长难免生变,生死相搏本身就是一场赌局,赌胜的人可以存活,失败便是死。 剑锋破开护盾刺进青龙体内,血顺着剑刃流下,破剑式本来就是为了破开一切招式所创,可惜莫太聪破开青龙盾人在空中早已力竭,剑刺入青龙体内没有造成致命伤害,青龙刀锋划过莫太聪身体如断线风筝带着一道血线摔在地上,莫太聪试图站起来可惜伤势太重。 “后面的事便交给你来处理,我们不方便露面,记得处理干净。”青龙捂住胸口,如果那一剑再刺入一寸自己今日难逃一死,莫太聪功夫也真是了得,单打独斗自己不是此人对手,看来以后对上各派掌门还是要小心为上。 ------------ 第四百五十六回 雨恨云愁何人晓(中) 青龙使依靠阵法击杀华山掌门寰宇剑莫太聪,要知道莫太聪当日败给古天绝之后,闭关苦练独孤九剑十余年,终于有所成就,剑术甚至不在武当掌门长风道人、万剑门门主陈天豪之下,独孤九剑是当日威震武林独孤求败所创,剑术极为精妙,可瞬间参破对手剑势,一剑败敌,只求一败,成为一生的宿愿,可惜只能在落寞中埋剑绝谷,成为一个传说,人一旦达到最高点无疑是寂寞的。 独孤求败是寂寞的,作为一个武者已经达到武学的巅峰,天下间再无对手,有的只是自己孤独的身影,寂寞是一段无人相伴的旅程,是一片没有星光的夜空,使空虚的人孤苦,使浅薄的人浮躁,使睿智的人深沉。 一个人时,百无聊赖,情无所寄,于是只有寂寞,一个人时,心驰神往,睹物思人,依然是寂寞,一个人时,文思泉涌,笔走如蛇,我并不寂寞,因为可以享受创作所带来的欢娱,只是依然有深深的遗憾。 青龙使胸口被莫太聪击伤,还好伤势不重,带着八名弟子飞身出了华山禁地,几个闪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华山后山内的防御早已被何风烈暗中换掉,大多是自己的亲信,当然以九人的武功一般弟子也是很难发现,禁地内只剩下独臂天猿何风烈、倒在地上的寰宇剑莫太聪还有那名假装受伤的弟子,莫太聪这时已经进气不多,身上流出的血将身子下的地面染红。 何风烈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声在石洞内不停回旋,令人忍不住心里发出一阵阵寒意,“师兄,如果当初肯传位于我,何必弄成今日局面,不过你放心,你的两个爱徒很快便会来陪你,黄泉路上有个伴便不会寂寞。” 莫太聪用尽最后气力道:“何风烈,你是华山派的千古罪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何风烈道:“罪人?下场?那些不过是骗人的把戏,多少恶人逍遥自在,好人不长命,老东西,至少你会比我早死!” 莫太聪浑身发抖,“你..你..” 何风烈道:“同门一场,送你一程!” 何风烈说完啪啪两掌拍在莫太聪胸口,可以清晰听到肋骨断裂发出的声响,莫太聪气绝身亡,可怜一代掌门叱咤江湖的英雄落得如此下场,应该写上一首英雄悲歌,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何风烈看着毫无气息的莫太聪,成功了,终于成功了,除掉莫太聪这个绊脚石,小心行的万年船,如果此人留有一口气那么今日的计划将彻底失败,自己也会成为武林公敌,如今只要按照计划将莫太聪的死推到那两个人身上,华山派就会彻底落入自己手里,成为新一任华山掌门何风烈。 何风烈出了禁地外面一名弟子负责在此把风,见师父还有师弟出来知道事情已成,嘴角露出笑意,如果师父做了掌门,到时候自己在华山也可以横着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何风烈道:“你们两个先回去,记住今天的事任何人不得提起,师父以后不会亏待你们两个。”两人心中大喜刚要转身离去,何风烈闪电般出手在后面点住两人穴道。 弟子道:“师父这是为何?” 何风烈道:“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守山四人死了两人,那么其他两人定然会成为怀疑对象,你们是我的弟子,日后问起来很是麻烦,所以你们两个只能死,不能怪任何人,只能怪你们太年轻。” “师父你好卑鄙,枉我们这么信任你,替你做了那么多坏事。”两人话音一落何风烈已经出剑,两人中剑倒地。 “卑鄙,如果你们不是为了获得利益又怎么会跟着我做这些事情,这个世界没有卑鄙只有绝对的利益。”杀死自己两个弟子何风烈见四下无人离开后山。 天近二更,黄磊、丁姿二人收拾完毕来到后山,这是师父与自己的约定,每日二更至三更到后山禁地内参悟独孤九剑,只要参悟出独孤九剑的奥秘便可以成为像师父般的江湖高手,到时候仗剑武林锄强扶弱岂不快哉。 两人来到后山,丁姿道:“师兄,今天这里似乎有些奇怪!” 黄磊目光落在后山禁地门口,隐约从洞内传出一丝光亮,十分安静,似乎并没有任何奇怪之处,黄磊道:“今天这里很静!” 话音一落同样察觉不同之处,那就是静,这里是后山虽然平时已经很静,但是至少不会这样安静,静得甚至有些吓人,丁姿道:“今日为何不见守在此处的弟子。” 后山禁地一直都有四名精英弟子轮流守护,今日这里确是静悄悄,丝毫不见任何人影“过去看看。”两人飞身形来到近前,借着月光低头一看,差点叫出声来,只见地上躺着四名弟子,一人颈部被利器打穿,一人胸口血迹模糊,另外两人都被利剑刺穿,这样的伤势必死无疑,黄磊用手一探尸体尚有余温应该是死去不久。 什么人胆敢公然在后山华山禁地杀人,如今守在门口的弟子被杀,那么禁地内练功的师父此时如何!两人甚至不敢再想下去。 “走,进去看看师父。”两人担心师父有事展开身法向里飞去,何风烈早已派出弟子通知了几位华山长老,后山处有打斗声,后山乃是华山禁地绝对不容有失,几名长老带着弟子奔向后山,何风烈同样跟在后面,这样自己便绝对有了不在场的时间还有证据,心中暗笑带着弟子奔后山飞去。 “师父,师父,是谁害了你,弟子要为您报仇。”两人进入禁地密室,这里正是掌门莫太聪练功的地方,现在已经倒在血泊之中,肋骨尽断胸口被利器划开,两人悲痛欲绝,这些年师父对自己两人悉心教导关爱有加,所以对师父的感情十分深,今日眼见师父惨死一时无法控制自己情绪。 何风烈等人这时已经赶到后山禁地前,一名长老俯身下去探了探倒在地上弟子的已经没了呼吸,“徒儿,徒儿。”何风烈见自己弟子倒在地上抱着弟子的尸体悲痛交加,甚至有弟子为此感动落泪,试想谁又会知道弟子恰恰死在这人之手,真是天意弄人。 “何师弟还请节哀,华山生变禁地之内掌门的生死才是关键。”执法长老担心有事连忙说道。 “可是华山门规禁地之内没有掌门令牌不得入内,违者逐出师门。”何风烈站起身来假装擦了一把泪水。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门规乃是人定又岂能尽美,诸位师弟还有弟子随我一同进入查看。” “现在只能这样,就听师兄所言。” 几名长老带着弟子进入禁地奔向内室,既然长老们都同意这些弟子当然也不用有太多顾忌,而且这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大部分人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进入。 众人在几位长老的带领下鱼贯而入,进入内室只见黄磊、丁姿二人跪在地上悲痛欲绝,掌门寰宇剑莫太聪倒在血泊之中,“师兄,掌门。” 众人声音在洞内响起带着回音,几位长老见掌门倒在血泊里也是慌了手脚,飞身上前,当年古天绝一战两位太上长老下落不明,莫太聪已然是华山派第一高手也是华山支柱,其他各派没有觊觎华山也是顾忌莫太聪的剑法,如今掌门遇难,以后华山命运又该当如何! ------------ 第四百五十七回 雨恨云愁何人晓(下) “是谁杀我徒儿,又对掌门师兄下此毒手,师兄,何风烈必然手刃仇人为你报仇。”何风烈脸上老泪横流,单手持剑站了起来,几位长老也从悲痛中缓过神来,现在紧要的任务不是悲痛而是抓住杀死掌门的凶手,凶手可以轻而易举的在华山派内无声无息杀死四名守禁地弟子,掌门更是遭了毒手,要么此人武功极高或者是极为熟悉的人,只有面对熟悉的人才会放松警惕。 “你二人是何时发现掌门遇害?”黄磊、丁姿二人擦干眼泪,“回师伯,师父与弟子约定二更时分来此练剑,弟子二人如约来此便发现师尊遇害。” 执法长老脸色阴沉怒吼一声到:“刚才报信弟子何在?” 一名华山弟子跑了过来,便是此人说后山有人打斗通知几位长老前来,你不要害怕把你看见的听见的详细说来。 “是师伯,今夜本该是我守在禁地,弟子贪吃吃坏了肚子,所以央求林师兄临时替我守在这里,弟子去了几次茅厕肚子转好想要替回林师兄,刚刚走到后山便听见禁地处有打斗声,弟子探头来看两名黑衣人正在与四名师兄交战,弟子深知武功不济所以回去禀报几位师叔。” 执法长老道:“你确实看清楚来的人是两个人。” “是的师伯,弟子虽然武功不济但是眼力还算尚佳。” “师兄对你们恩遇有加,你们为何要加害与他。”何风烈双目通红用剑一指黄磊、丁姿二人,似乎没有任何人指证两人是凶手,何风烈不过是想先入为主,在所有人心中造成两人杀死师父的印象。 黄磊道:“师叔,师父待我二人如师如父,我们怎么会加害师父。”两人不解的望着何风烈,为什么会怀疑到自己头上,难道只为了弟子口中的两个人! 莫太聪冷哼一声道:“华山之中剑法数你二人出众,更是深得掌门师兄信任,可以击杀掌门师兄而使其不防备者只有你们二人,说你们两个到底是何居心?” 黄磊心中大惊,欺师灭祖这个恶名自己和师妹二人可是承担不起,更何况不是自己所为为何矛头要指向自己。几名长老听何风烈一说也觉得两人可疑,现在已有人证虽然没有看清但是对方确是两人。掌门的武功所有人清楚,有能力杀死掌门的人整个华山似乎也只有眼前二人。 黄磊道:“还请师叔师伯明察,确非我二人所为!” “还不把这两个欺师灭祖的恶徒拿下。”华山掌门身死这些弟子早就红了眼,何风烈更是在其中添油加醋,几名弟子抽剑攻了过来,二人拔剑护住身体,局面越来越乱现在已经容不得自己解释。 丁姿闪电般攻出一剑道:“师兄,这明显是一场阴谋,根本由不得我们解释,我们带着师父冲出去,公道自在人心,真相总有一天会大白天下,如果死在这里便要背负欺师灭祖的骂名,更没有机会为师父报仇!”丁姿见师兄只防不攻知道师兄不忍伤害本门弟子,眼前局势百口莫辩只能杀出去。 “好,就按师妹所言。”黄磊攻出三剑一伸手背起寰宇剑莫太聪向外就走,“拦住他,不要让恶徒抢走掌门尸体。”这些华山弟子见掌门遇害现在尸体也要被人抢走,这对门派来说是奇耻大辱,日后传出去自己也抬不起头,都拼了命要拦住二人去路。 黄磊挡开几剑,双脚连踢几名弟子被踢倒在一旁,毕竟是同门师兄弟并不忍心伤害,几名长老也抽出兵器加入战团,丁姿跟在后面挡住众人,二人慢慢向洞口攻去。何风烈单剑一引太岳三青峰攻向丁姿,华山早就传出两人剑术青出于蓝胜于蓝犹在自己之上,何风烈不信也不甘心,自己练剑三十余年难道还比不上这两个只练了不到十年的娃娃,今天就要这些人知道姜还是老的辣。 丁姿剑术本就走狠辣,现在师父惨遭不测自己又被人诬陷,心中更恨,剑上毫不留情,见何风烈攻来剑光一动杀剑势全力而出,这招剑势是这几日参悟独孤九剑所悟,觉得独孤九剑中只有这招杀剑势才是属于自己,剑本身就是凶器唯有杀戮才能发挥剑的奥义。 何风烈感到一股冰冷的杀意从对方剑上传来,自己出剑速度都受到这股杀意影响变得缓慢,何风烈深知现在已经没有退路,趁此二人剑术未成羽翼并未丰满之时杀死以免留下祸端。三名长老也同时出剑刺向丁姿,已他们的身份四人一起对付一个门内弟子已经要被江湖人耻笑,肩膀胳膊几处被四人剑刺伤,两名长老也被杀剑势击中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丁姿全然不顾飞身而起拼命攻出两剑,和内心的伤痛委屈相比,自己受的这点伤算不得什么,这里已经没有家的温馨,即便是眼泪同样无法得到别人的怜悯,只能靠自己手中利剑杀出去。 何风烈见丁姿不顾命的攻来,只能后退,眼下自己计划已经成功,华山将会归自己掌握,此时已经不是拼命的时候,何风烈一退立刻有几名弟子攻过来,峡道内很是狭窄现在又被众人围住一时很难出去,黄磊胸前已被鲜血染红,一只手要拖住师父尸身,另外一只手还要保护师父身体不受到伤害,自己已经数不清胸前中了多少剑,现在自己只是凭着信念向前冲,一定要冲出去好好安葬师父,自己一定要活着洗刷自己的冤屈,日后找到杀害师父的凶手亲手为师父报仇。挡在前面的弟子武功平平所以并没有伤到自己要害。 丁姿身上再添几处伤痕,道内狭窄加上昏暗已经无法通过眼里判断对手的出招只能凭着感觉出手,黄磊飞身几个连踢踢倒几人,已经看见洞口脚在岩石上一点身形激射而出,“拦住他。”剩下几名长老见黄磊就要冲出禁地大声喊道,几人一阵抢攻,丁姿誓死不退。 “师妹,走。”黄磊已经抢出洞口眼见师妹遇险依然坚守一步不退回头喊了一句。 二人一番厮杀终于冲出禁地,何风烈等人紧紧跟在后面跳出禁地洞口,负责守在外面的弟子已经点起火把,火把映着月光把后山照的亮如白昼,后山通往下山的路已经被数十弟子堵住,何风烈等人也跳将出来将二人围住。 黄磊感到一阵眩晕,应该是失血过多再加上背着师父尸身一阵激战体力不济,丁姿闪身过来扶住师兄。 黄磊道:“几位师叔师伯,为何要冤枉我二人。” “只要你们放下掌门尸身,放下武器,我保证查明此事,还你们清白,绝不会诬赖任何人。”何风烈看着二人说道。 丁姿手中持剑一身是伤看着何风烈冷冷道:“何师叔恐怕到时候我们连自杀的权利都将会失去。” 黄磊凄惨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日我黄磊对天发誓,师尊之死与我二人无关,就算变成厉鬼我也要杀死加害师父陷害我们的人。” 何风烈怒道:“这样又有何用,如今断然无法逃脱,不如乖乖投降等待门规处置!” “师妹走。”两人一转身奔着后山悬崖处奔去,前路被堵现在百口莫辩,就算是跳下万丈悬崖也不要落在这些人手里。 “拦住他们抢回掌门尸身。”何风烈指挥弟子前去追赶,二人来至崖边,崖下风带着声响呼呼刮来,刮在脸上一阵刺痛。 “师妹,怕不怕?” “死有何惧,师妹先走一步。”丁姿说完飞身而下,几个瞬间不见了影子。 “还是那么刚烈的性子。”黄磊苦笑一声背紧师父尸身跳下悬崖。 ------------ 第四百五十八回 绝影再现 丁姿飞身跳下悬崖,耳边风声呼呼作响,这里是万丈高崖落下去必死无疑,只可惜不能手刃那些冤枉自己的恶人,只可惜再也不能与柳兄、灵儿、关兄等人仗剑江湖,那段日子虽然惊险确是一生中最难忘的日子,一生中有这些义气相投的朋友足矣。 崖边伸出的树枝打在身上好痛,自己真的要死了吗!真的不想,意识渐渐昏迷。 华山绝崖之下,一道白影从中间天然形成的山洞内闪电般窜出,里面同时传来怒骂声,“古老鬼,哪里走,接我一剑。”剑光攻来,出奇的快,白影并不理会,借着崖边伸出来的树根还有凸起的岩石几个落脚接住从崖上落下之人,闪电般射入洞内与洞口两人对了几剑,身形猛然不见,“古老鬼,接住个女娃子,我看清楚了是个女娃子。” “师兄,上面有声音,我去看看。”只见一名老者双手在地上一拍,身形猛然飞起不比刚才白影慢上几分,老者双掌连拍完全依靠掌力在绝崖处飞行,崖上掉落一人后面背着一人,以两人的重量加上垂直掉落产生的冲击力应该不下于千斤,老者腿上不便不敢硬接,掌上一拍一引一推喊了一句,“师兄接住。”老者一引一推改变两人下落方向奔着山洞内落去。 下面一名白发老者早已等候在洞口处,身形飞起一引一带两人稳稳落地,就凭这手功夫就可以名列江湖高手前列,只可惜两人双腿似乎不便,只能依靠双掌发力。 丁姿慢慢醒来,眼前一片好黑身上好痛,难道已经到了地狱,在江湖早就听人言,人一旦死了就会下到地狱,每日在漆黑的地狱中游荡还要受鞭笞之苦。 “你醒了。”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谁,是谁在说话。”丁姿猛的坐起运足内力试图看破眼前的黑暗,江湖中人从小练习武功视力本就超出常人,更是可以听声辩位。 黑暗中发出一阵冷笑,“名字真的那么重要吗?你身上有伤好好歇着吧,明天我有话要问你。” “你是人是鬼!”丁姿心中大惊,现在自己身上有体温而且可以运内力那么自己还活着,如果自己活着和自己说话的又是什么人,自己完全感觉不到这个人的存在,更是无法从声音上找到这个人的位置。 黑暗中声音再次响起:“人和鬼有区别吗?鬼不过是恶人编造出来用来吓唬人的把戏,好多年了如果不是外面两个老鬼陪着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人是鬼,哈哈哈,小娃娃你我有缘,放心没有人可以伤害你,我的名字叫古天绝。” 一道微风吹过,洞内静的有些吓人,“前辈,你还在吗?”丁姿小心问了一句,洞内无人搭话,死一般的静,应该是已经出去,这种武功身法完全超过自己的想象,甚至要在自己师父之上,这个地方居然有一个武功要在自己师父之上的人。 “古天绝,绝影剑古天绝,二十多年前名震江湖的古天绝居然会在这里。”古天绝这个名字在华山派最深的一场痛,所以没有人敢去提起这个名字,但古天绝在江湖上已经成为一种传说,二十岁成名,击杀天邪剑客方天邪与龙霸天风白羽三人重振天魔教,一招击败剑叟何占山,百招内与赵天豪不分胜负,更是单剑走华山掌门师尊也败在此人手里,最后隐居的两位长老天地双剑出手才敌住此人,三人激战一日最后下落不明,原来是跌入后山深崖,在这里遇见这个人不知是福是祸,此人与华山有仇,而自己恰恰是华山弟子,不去想了,已经死过一次对死再无恐惧。 丁姿沉沉睡去,这一天真的好累,真希望这是一场梦明日醒来还可以见到那些可爱的师兄师弟,还可以听到师父的教诲。 天地双剑眉头紧锁,两人合力接下之人正是背着华山掌门莫太聪跳下绝崖的华山弟子黄磊,此时黄磊并未苏醒,身上的伤要比师妹丁姿重上一些,天地双剑封住浑身几处要穴,两人前后对坐运功疗伤,只有这个人醒来才可以知道华山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的师侄也就是已经死去的寰宇剑莫太聪本是华山掌门为何惨死!华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人很想知道,虽然二十几年生活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等死,甚至早已将所有一切恩怨、荣辱、名利放弃,不过自己毕竟是华山派的人。 黄磊终于醒来,天地双剑收掌汇气,调息一下体内内力,黄磊睁开双眼看到坐在自己身前的老者,师父的尸体放在一旁,大体知道事情经过,必然是有人出手救了自己,连忙道:“多谢前辈相救之恩。” 天剑道:“你可是华山弟子?你与华山掌门是何关系?” 黄磊道:“晚辈黄磊,正是华山弟子,此人便是恩师。”黄磊见恩师尸身,一时难以控制自己情绪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天地双剑呼出一口长气,“华山可有变故?” “不瞒前辈,此事如此这般。”黄磊把今日发生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 “糊涂,真是糊涂,为何华山收了这么些废物,身上致命伤明明是刀伤都看不出来,为何要诬陷门下弟子。”天地双剑足有七八十岁听到这里气的胡子乱颤。 黄磊一经提醒,仔细观看师父尸身,致命伤确是刀伤所致,当日自己师兄妹二人过于悲痛并没有细心查看,后来更是被人冤枉一场激战根本没有自己解释的机会。 黄磊道:“两位前辈为何落入我华山绝崖?”黄磊心中觉得奇怪,后山本是华山禁地,莫非眼前二人也是我华山派人。 地剑道:“要论辈分你得叫我们师叔祖,不过不要拘于俗礼,以后跟着我们两个老不死的练剑便是。”两人在黄磊昏迷之时已经探过脉,知道修炼的乃是华山内功应该是华山弟子无疑又听了他的诉述,危难之时不忘师父教导之恩,万丈绝崖纵身而下。这份胆气恩义两人十分喜爱。 “师叔祖可见我师妹?“黄磊猛的想起师妹先于自己跳下绝崖,眼下自己被救为何不见师妹,难道已经,黄磊不敢再想下去。 天剑道:“古老鬼所救之人应该就是你的师妹,放心便是古老鬼虽然阴狠毒辣,确也不是胡作非为大奸大恶之徒,更不会对一个女娃子起邪念。”在这洞内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对此人还是十分了解。 地剑道:“那可不好说,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了二十几年,现在好不容易来了女人,我倒是担心古天绝做出禽兽之举!” 这时山洞里传出冰冷的声音,“地老头,如果再多话,我不介意割了你的舌头!”声音冷得吓人,地剑连忙一缩舌头,眼睛一翻,样子滑稽可爱。 黄磊惊道:“师叔祖口中之人可是二十几年前失踪的绝影剑古天绝?” 天剑点头道:“不错正是此人,古天绝二十几年前闯上华山,我们二人施展独孤九剑堪堪敌住,最后打到后山绝崖处,拼斗到力竭掉下绝崖,后来还是古天绝施展追影式救下我们二个,想想我们还欠古老鬼一个人情。” 听闻师妹没有性命之忧自己也便放心,黄磊深呼一口长气问道,“这么多年师叔祖为何没有回华山,师尊一直惦念二位师叔。”一提到师父,想到师父已经惨死,自己二人又被人冤枉,心中忍不住一阵酸楚。 “我们也是为了挡住古天绝,如果叫此人出去以他的性子,华山又要面临一场劫难,而且以我们现在的功力想要飞上绝崖也是吃力。”天地双剑无奈的看着自己双腿。 黄磊道:“师叔祖,这是怎么回事?” 天剑叹口气道:“当年我们三人落入洞内,为了阻止古天绝飞上绝崖为祸武林所以守住洞口,几番激战一直都是平手,古天绝进入洞内十年未出,练成一套威力强大的剑术绝情剑再次闯出,我二人十年间一心专研独孤九剑剑术也有提升,还是不敌双腿被古天绝废掉,我们临危之时打出暗器打瞎古天绝双眼,所以现在洞内只不过是一个瞎子两个瘸子,如何上得了绝崖!” 黄磊虽然只是听到并没有亲眼见到都可以感觉到当日激战的惊险,以自己的轻功内力想要登上绝崖更是不敢想,难道自己如此年纪就要在这里度过余生,算了不要去想过了今日明日便有希望,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自己还是幸运的。 ------------ 第四百五十九回 往事成追忆 第二日丁姿醒来,阳光照射进来洞内有了一些光亮,这里很是简陋岩石上生出一片一片的绿苔,十多只老鼠吱吱的叫着排着队伍沿着岩石根四处跑动,古天绝进来手里拿着几块肉递了过来,丁姿现在才看清昨天救了自己的恩人,凌乱的长发挡住瘦削的面孔双眼空洞无神,接过肉上面还带着温度应该是刚刚烤好不久,塞进嘴里肉质很鲜美,也许是自己真的饿了狼吞虎咽吃下三四块。 古天绝道:“有一些事要问你,你只需要如实告诉我便是。” 丁姿道:“不知前辈所问何事?如果晚辈知道一定不会有所隐瞒。” 古天绝道:“和我说说这二十几年江湖发生的事情。” 丁姿道:“其实很多事我也不清楚,毕竟轰动的就是华山论剑雪山派扬名,丹书重现少林被严嵩带回宫中。”丁姿突然想起什么接着道:“还有就是天魔教覆灭!” 古天绝身形猛然一颤,“你说天魔教覆灭?” 丁姿道:“是的,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出生,也是听师兄们谈起!” 古天绝道:“我想知道一个人的生死。” 丁姿道:“前辈直说就是。” 古天绝似乎用出很大力气说出三个字,“风白羽!” 丁姿惊道:“前辈是说血雨刀风白羽!” 古天绝点头,也是古天绝和风白羽本是结义兄弟,当年风白羽更是为了寻找义兄下落不惜单刀走华山,可见两人必然情意深厚,即便如此同样震惊,一天之间发生太多不可思议的事,师父被人杀死,自己反而成了凶手,更是被传说中的绝影剑古天绝所救,如果江湖上的人知道古天绝还活着,必然再次引起动荡。 丁姿只好将自己知道的慢慢讲来,讲到风白羽单刀华山寻兄战群雄时,古天绝脸上露出难得的一丝笑意,三弟不枉我们结义一场,如果是三弟有难为兄也自当舍命相救,当年风白羽手持血雨刀力斗八大门派,华山之上杀了个三进三出,最后安然退走这已经是当年最轰动武林的大事。 古天绝道:“继续说下去。” 丁姿叹口气道:“天魔教受到不知名势力攻击已经灭亡,龙霸天下落不明,风白羽重伤尸沉大海。”天魔教覆灭之时自己还没来到人世,这段故事也是在江湖历练之时听别人说起,一些说书的更是把这段故事编的古怪离奇,甚至还有的说的东海龙王发怒派神将收了天魔教。当然这些都是江湖传言不可尽信。 古天绝双拳紧握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身体周围更是形成一道道剑气,此人已经可以把剑气练至从浑身经脉发出,真正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地上岩石被剑气割出一道道裂痕,古天绝面无表情伸手从身旁拎起剑身形一动出了山洞。 洞口处黄磊已经醒来,天地双剑运气打坐,忽见一道白影带着凛冽剑气攻来,知道是古老鬼再次发疯,只得拔剑飞身应战,三人在洞中生活了二十几年交战不下几百次,对彼此剑术都十分熟悉,古天绝此时怒火攻心,出剑皆是杀招。二人深知古天绝剑术可怕只防不攻,虽然险象环生还好独孤九剑妙在无招胜有照,绝处可逢生,三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丁姿闻声出了山洞,虽然救了自己的恩人性情古怪但是自己总觉得自己和此人有缘,古天绝孤单就似一把利剑,出了洞口一眼看见交战的三人,师兄坐在一旁,二人相见热泪盈眶,这次跳下绝崖本以为必死无疑,现在两人都完好无事真是天助。 丁姿道:“师兄,这二位可是我华山长老天地双剑?” 黄磊点头道:“正是二位师叔祖救了我。” “我们该当如何?”丁姿焦急的看着交战三人,战况十分激烈,古天绝只攻不守状若疯癫,天地双剑二人只能上下翻飞依靠独孤九剑剑势勉强敌住。 “这种程度的比斗,我们只能静观其变。”黄磊所言不假凭着两人的功力不要说制止这场比拼即便是其中任何一招一剑自己两人合力都难以挡住。这种高手之间的对决几十年难得一见当然是静下心来仔细观摩对日后剑术大有好处。 三人越打越快,两人眼力渐渐跟不上招式,只能看见三道影子在空中激战,剑剑相撞发出火花。 “无情总被多情恼,自古无情空余恨。”声音在山洞内回响,古天绝剑势一转,剑势中发出一股缠绵之意,天地双剑从空中跌落地上大口喘着气,古天绝不愧为剑术奇才,居然在悲痛中感悟出绝情剑的真谛,若是无情怎能绝情。 “我们败了。”二十年间天地双剑两次被古天绝击败,以古天绝现在的功力完全有能力杀死二人,古天绝人在空中剑带着悲鸣击在一块岩石上,巨大岩石被这一剑击成粉碎,含怒一击威力如此之大。 古天绝仰天长啸,花白的头发随风飘舞,“三弟,你放心为兄在此立誓,即便是杀尽天下武林中人也要为你报仇。”古天绝扶住岩石瘦削的身体微微颤抖,拳头不住的击打在岩石上发泄心中的恨。 古天绝恨,如果当日自己不是一时气盛单剑走华山跌落绝崖,黑魔崖之战三弟便不会身单力孤落了个身落大海的下场。 “女娃,和我进去,我今日收你为徒传你绝情剑术,如果有人敢阻止都要死。”古天绝收回拳头背起宝剑绝影冷冷说道。 “师妹还不随古前辈进去。”丁姿听完师兄所言站起身形来到古天绝身边,师妹冷傲的性子如果能学得古天绝剑术日后定会在武林中大方光彩。 “两个老不死的,命先寄存在我这里,切记不要偷看我传授徒儿练剑,否则刺瞎你们三人眼睛”古天绝对当日两人发出暗器打瞎自己眼睛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 “古老鬼,我们也有弟子,几年后倒是很想看看是你教出来的弟子优秀还是我们教的弟子技高一筹。”天剑哼了一声,自己是名门正派岂能被邪魔歪道打败,虽然这些年同古天绝的接触深知古天绝此人只是冷傲并不是嗜杀之人。但是自古正邪不两立,这种思想已经根深蒂固。 “三弟,等着为兄,只要这名弟子武功有成我就可以凭借两人的力量飞出绝崖为你报仇。”古天绝知道义弟死讯悲伤欲绝,无奈双眼已瞎无法飞越绝崖,如今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女弟子身上,她可以成为自己的眼睛。 洞内古天绝的声音响起,“行了这拜师之礼,以后便是我古天绝的弟子,记住天下招式以快为尊,以狠为雄,以绝为王,跟随为师修炼这套三绝诛杀剑。”洞内传来剑刺岩石发出的声响。 “师兄,我们当如何?”地剑看着天剑问道,一旦古天绝把功夫传给弟子,那么自己二人再也困不住古天绝这个魔头,这些年一方面是二人阻挡另一方面古天绝双目已失绝崖风险太大,现在有了弟子等于有了双眼。 天剑道:“无妨,待这位小兄弟伤愈我们便传他独孤九剑。华山生变我们两个老家伙恐怕已经不能长久与人世,培养一名弟子也好再掌华山回归正道。” “全听师兄所言。”两人商议完毕继续打坐替黄磊医治身上的伤势,一股股白气从两人头顶之上升起,连续两日下来,黄磊剑伤内伤完全恢复,天剑手中持剑,身形飞起攻出一剑,掌猛然轻轻一拍身形一荡再次攻出落回原地。 “你来试试这招荡剑势!”黄磊出剑回身剑尖轻轻一荡,身形顺势一转快速攻出一剑,天地双剑连连点头,上天倒是送给自己一个好弟子,独孤九剑也算有了传人。 ------------ 第四百六十回 华山掌门 每个生命都是那样特别,所以格外珍惜,因此灵魂大多因为不同而孤独,不免在喧闹的人群中去选择嘲笑,在物质的世界里又有谁会真正理解自己朴素到真诚的活法,至于你所书写的文字是否真正有人用心去解读,也许只能为自己寻找一片富有诗意的栖息地,这样已经足够。 华山之上哀乐声声,即便是风同样带着悲伤,因为生命的离去,生命的离去本就是平常,每天多少人死去,又有多少人呱呱落地,这本就是生死循环没有任何人可以选择逃避,如果死去的是一个乞丐,甚至得不到任何怜悯,甚至惹来骂声,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死去,如果死去的是帝王将相必然完全不同。 华山掌门寰宇剑莫太聪身死,这已经是震惊江湖的大事,一派掌门至尊,被自己的弟子杀死,不管从情理还是义理都令人难以接受,少林苦智方丈接到华山飞鸽传书,打开书信惊讶得从座位上站起,快步来到静思堂,静思堂内传出敲打木鱼发出的声响,里面一个老和尚慈眉善目,嘴里不停念诵经文。 苦智来到门外,老僧道:“进来吧。” 老僧不是别人,正是上任少林方丈慈贤大师,慈贤大师接管少林接近四十年,佛法高深武功极高,如今年事已高,所以将方丈位置传给自己弟子苦智。 慈贤道:“可是出了事情?” 苦智点头道:“师父如何知晓?” 慈贤笑道:“你做事沉稳,内功修为更是不俗,可惜刚才确是脚步轻浮,所以为师料定必然是发生了事情!” 苦智拿出书信道:“华山飞鸽传书,掌门莫太聪被弟子杀死,尸身落入绝崖!” 慈贤听闻同样眉头一皱,叹口气道:“因是果,果是因,很多事情需要放下的时候就应该选择放下,苦智如今你身为掌门,这些事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见,放手去做就好!” 苦智施礼退出,招来几名弟子骑上快马赶奔华山,八大门派同气连枝,如今华山出了这样的大事,其他门派必然到场。 何风烈带着长老弟子头戴白绫,掌门寰宇剑莫太聪被弟子所害的消息已经飞鸽通传其他七派掌门,以各派的速度今日便可到达华山,掌门尸身落入绝崖只好弄了个衣冠冢,将掌门所用长剑放于其中,剑客剑不离身即便是身死同样如此。 七大门派掌门聚首华山,对华山掌门遇害之事表示痛心,只是死者已矣,华山不可无人管理,安葬好寰宇剑莫太聪,其实里面不过几件衣服还有一柄剑,尸身已经被弟子带下绝崖埋在绝崖的山洞内,众人回到大厅商议华山掌门之事。 武当长风道长白发飘飘,从座位上站起道:“诸位,莫掌门惨死我想所有人心痛不已,只是死者已矣,华山应该尽快推举新任掌门,公告天下。” 峨眉静一师太点头道:“长风师兄所言极是,只是不知可有合适人选?” 华山传功长老道:“华山屡逢劫难,门下弟子之中天赋出众者只有黄磊、丁姿二人,可惜确是做出这种欺师灭祖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时很难选出合适人选!” 何风烈狠狠瞪了传功长老一眼,这个人是莫太聪亲信,等自己做了掌门一定要给他好看,心里这样想,脸上丝毫不露任何声色。 执法长老道:“多蒙诸位为我华山远道而来,如今掌门仙去,推举新任掌门势在必行,我推举一人。” 所有人目光落在执法长老身上,何风烈暗自得意,这个人早被自己买通,何况除了自己华山之上似乎并没有任何人选可以担当大任! 执法长老道:“华山副掌门何风烈可担此任!” 何风烈连忙推辞道:“风烈才识浅薄,如何能担此重任!” 执法长老道:“何人不知当年何师弟为阻挡风白羽那个狂徒失去一臂,这些年为华山所做的功绩,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何师弟为了华山,便不要推辞。” 传功长老连忙道:“执法长老所言极是,刚才一时大意有所遗漏,由风烈师兄继承掌门之位可称众望所归!”传功长老老奸巨滑,自己如果不支持何风烈,万一当上掌门找自己麻烦,所以连忙大力推举。 长风道长咳嗽一声道:“既然是众望所归,我想何掌门便不要推辞!” 何风烈道:“这,这,既然如此,风烈只好暂且担任,华山正值为难之间,我何风烈定当禀从除魔卫道锄强扶弱的武林宗旨,发扬华山武学日后若有后辈能担次重任,我何某定当让贤。” 少林方丈苦智道:“既然如此应当立刻发布武林公告。”苦智辈分要在长风、静一等人之下,所以一直没有言语。 何风烈如愿以偿做到掌门位置,华山弟子行过掌门大礼,有少林、武当等七大派掌门见证,公信度自然不会遭到质疑,公告发出公布武林,寰宇剑莫太聪被弟子杀死,尸身落入绝崖,华山派新任掌门由独臂天猿何风烈担任。 办完丧事,何风烈带着长老弟子送别各派掌门以及弟子,何风烈已经贵为一派掌门至尊身份与其他门派掌门自然平起平坐,相互寒暄之后,送下华山,何风烈腰杆挺得笔直。 深夜,华山山底,何风烈一身新衣跪在那里,前面一人正是帮助何风烈夺得掌门之位的神教青龙使,何风烈并不知道神教的底细,二十年前有一名黑衣人找到自己说可以帮自己报断臂之仇杀死风白羽,当日断臂之仇令何风烈对风白羽恨之入骨,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只是自己完全没有能力去报仇,如今得到机会,于是欣然加入了那场袭击,果然如黑衣人所言,无数的黑衣人攻入天魔教,风白羽几乎失去战力,虽然不是被自己亲手杀死有些可惜,只要对方已死那么自己憋在心里的仇恨也就算报了。 何风烈自从结识了黑衣人被这群未知的势力所震撼,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事情,即使八大门派都不敢进攻的黑魔崖也在黑衣人一夜之间彻底消灭,只要自己攀住这颗大树日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乐而不为!所以甘愿成为对方的走狗。 “起来吧,这是主上交给你的任务,只要你做得好武林盟主的位置日后便是你的。”青龙使递过来一封密函,何风烈闻之大喜,成为武林盟主是所有武林人梦想的事情,只是如今武林各派势力均匀,八大门派联合在一起俨然成为武林的主宰,只是任何门派看不得一家独大,即便是少林、武当这样的大派同样不敢公然以武林盟主的身份号令江湖。 何风烈心中大喜,头磕在地上发出声响,“谢主上,属下定当竭尽所能报效神教。” 青龙一挥手,“回去吧,有事自然会通知你!”何风烈展开身形回归华山不提,青龙身后跳出八名黑衣人,正是青龙精心培养的青龙八子,配合自己可以摆出青龙吞天阵,正是依靠这套阵法困死莫太聪。 “师父为何要在此人身上下如此功夫?”一名弟子表示不解。 青龙使道:“多养一只会咬人的狗不过是浪费些骨头而已,关键是他够听话。” 弟子道:“师尊高见,只是这个人毕竟信不过。” 青龙使道:“兔死狐悲,鸟尽弓藏的道理难道还不懂?现在不过是利用他去办事,至于以后除掉他不过是杀死一条狗而已。”九人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 第四百六十一回 前往少林 江南之水恋家乡,二十年来梦一场。 元苑宫闱今犹在,只是皇城变朱名。 雨恨云愁家国梦,雨打归舟醉梦行。 楼兰玉砌今犹在,一代新人换旧人。 随便写的,不晓得是诗还是词,所以称之为诗词,文笔有限见谅。 一直实力深厚的四大世家云州城外四圣庄一战主力几乎被灭,北冥世家叛变,以假死通过棺材将炸药运进四圣庄,激战之中北冥千昊引爆藏于馆内的炸药,炸药将守在厅门处十几名好手炸死,即便是武功最高的东方寰宇同样被波及炸掉左臂,东方寰宇大怒,连同南宫峰击杀北冥千昊,南宫峰被北冥千昊毒爪所伤。 形势危急,为揭开这段秘密,四大世家留下一点血脉,东方寰宇联合四家信物打开密道,无奈密道只能四人通行,东方世家东方傲、西门世家西门吹雪,南宫世家南宫小晴,加上受伤的东方寰宇,四人逃走,南宫峰拼尽余力最后力竭而死,杀死他的人正是白虎使,昔日被东方寰宇所害的东方天宇,当日亲眼所见自己心爱的女人与自己的大哥东方寰宇赤身缠在一起极尽缠绵,心中一直期待的爱情瞬间被击毁,悲痛欲绝之时更是被兄长所害,落下绝崖,东方天宇又如何得知这不过是东方寰宇为了得到南宫烟梦特意设下的圈套,南宫烟梦身中催、情、药完全不能控制,那种迎合呻吟不过是女性身体的本能。 也许是上天怜惜,也许是东方天宇命不该绝,东方天宇背后刀光袭来,猛然回身刀光已经无法躲避,身形后退,后面是万丈绝崖,惨叫一声跌落,一道血光升起,同时看到大哥东方寰宇带着笑意的脸,东方天宇跌落绝崖,恰好被绝崖上横出来的树枝挂住捡回一命,亲情沦丧,爱情毁灭,东方天宇万念俱灰,脸上身上火辣辣的痛,这些远远比不上内心的痛,这时一道黑影飞起,东方天宇悬在半空伤痕累累的躯体被人救下。 身影落地,东方天宇被丢在一旁,东方天宇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那人一身黑衣完全看不到面孔,背对东方天宇而立,一股无形的压力从身上发出,这种威压绝对不是内力或者武功可以形成,必然是长期处于高位形成的气势。 黑衣人道:“你应该问自己为了什么而活着!” 东方天宇痛苦的摇头,“已经没有任何活下去的意义!”爱情的无情玷污,亲情的背叛对东方天宇内心的打击实在太大,甚至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黑衣人道:“只能说你胸无大志,一些小小的挫折便放弃一切,这样活着何等可怜!” 东方天宇道:“我还能做什么?” 黑衣人道:“掌管别人的生死,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得到任何你想得到的东西,这才是男人应该去做的事!” 东方天宇抬起头,“我可以吗?” 黑衣人道:“可以,所有人都可以,只要心中有不屈的信念,就一定可以做到!” 东方天宇眼前不由一亮,从黑衣人的身上自己似乎再一次看到希望,那就是毁灭,将毁掉自己幸福的人彻底毁灭。 黑衣人慢慢抬起双手,左手是一副面具,右手是一本古书,黑衣人道:“只要你戴上这个面具,便可以实现你的愿望。”面具丢在地上,那是一个虎头,白色的虎头,东方天宇慢慢拿起,面具上传来一丝凉意,毫不犹豫戴在脸上。 黑衣人哈哈大笑,“忘记你的身份,以后你就是神教白虎使,有无数光荣的使命需要你去完成,光复神教一统天下!” 东方天宇似乎受到黑衣人影响,脸上显出同样的狂热,“光复神教,一统天下!” 黑衣人道:“这里是一本古籍,上面有一种武功,待你练成之后自然会有任务交给你去完成!” 黑衣人右手轻轻一动,一本书落在东方天宇面前,东方天宇拿在手里只见上写:“虎力功”应该是一套增加自身气力的功法,如获至宝小心方好,黑衣人道:“这段时间会有人负责你的饮食,安心练功就是!” 东方天宇道:“多谢教主!” 黑衣人连续闪动消失不见,四道黑影落下上前施礼道:“属下参见白虎使。” 东方天宇慢慢起身,目光望着崖顶,东方寰宇,这个仇我一定要报,杀死你,将你所拥有的一切彻底毁灭。 不远处,黑衣人站在一块石头上看着远方,另外一名黑衣人脸上同样带着面具,只是上面的图案是一条蜿蜒的青龙,青龙道:“主上,这个人是否信得过?” 黑衣人道:“和你相比自然有所不同,他毕竟是外人。” 青龙道:“那主公为何赋予他新的身份,更是位居高位的白虎圣使!” 黑衣人道:“还记得我神教墙上的字吗?” 青龙道:“四神归位,天下我属!” 黑衣人道:“不错,如今四神之中玄武、青龙早已有合适的人选,一直差的是白虎、朱雀,这个人是个人才,最主要的是经历过背叛!” 青龙道:“主公必然有办法令他死心塌地为神教办事!” 黑衣人道:“一个人一旦彻底绝望,不如给他一个希望!” 青龙道:“主上宏图大志,他日必然可以一统天下!” 黑衣人笑道:“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青龙道:“这个人如何用?” 黑衣人道:“四大世家的那笔账早晚要清算,既然有人愿意替我完成,又何乐不为!” 青龙道:“主上英明!” 于是便有了二十年后四圣庄之战,东方世家一场大火,东方天宇一脸冷漠身影慢慢消失,这里已经再也不属于自己,从戴上面具的那一刻开始,自己已经不是当年的东方天宇。 树林内,三人靠在树边休息,几日的激战加上黑衣人的追击,从逃出四圣庄开始一刻没有休息,体力早已达到极限,多日的紧张精神更是疲惫,犹如惊弓之鸟,即便是一丝细微的响动令三人紧张,可惜现在即使是一个普通人拿着凶器都可以轻松杀死三人,现在几乎连拿刀的力气都没有,东方傲一脸沮丧瘫坐在地上,以冷静睿智著称的东方傲此时也是觉得家族被毁前路漫漫,这些年一直生活在家族的光环之下,受众人多敬仰,现在才知江湖的凶险。 西门吹雪目光注视着剑,剑上的血痕告诉自己这就是江湖,不过与四圣庄内的其他人相比,自己已经很幸运,在性命攸关的最后时刻,那个平日里自己最恨的父亲将生还的机会留给自己,而不是那个平日里最爱的儿子西门庆,多年的怨恨彻底化解,自己唯一想的就是复仇,可是谈何容易,黑衣人的实力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也许东方世伯说的没错,只有活下去,揭露黑衣人的恶行,联合武林同道之力也许才能将神秘的黑衣人连根拔除。 南宫小晴原本白净光洁的脸上满是汗水,身上白色的衣衫上尽是血污泥污,随意的坐在地上一言不发,四圣庄内发生的一切对于南宫小晴这样的女子而言太过残忍,尤其是看到姐姐的惨死,父亲诀别时坚毅的眼神,那是爱,一种对子女的爱,更多是的不舍。 几只飞鸟扑棱翅膀飞起,这些原本足以令三人警觉的声响如今彻底麻木,来就来吧,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疲劳、绝望完全可以令人丧失斗志。 ------------ 第四百六十二回 淡定的人生 东方傲手伸入怀中掏出一块褶皱的羊皮卷里面包着父亲亲自交给自己的一小块玉,这似乎是一块残玉,还有一块和这块差不多的古玉是父亲杀死北冥家主之时所得,为了这块玉父亲断送了一条胳膊,不知道父亲现在怎么样了,这种怀玉一直是四大世家家主身份的象征,只有四大世家的家主才可以拥有,当然这里面还蕴含着一个巨大的宝藏,东方傲并不知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或许这就是四大世家覆灭的原因,详情会慢慢揭露。 南宫小晴完全不顾惜自己的淑女形象,一番厮杀加上连续几日的逃亡,现在只想舒舒服服的休息一会,两条腿随意的叉开靠在一棵树上喘着粗气,身上发出一股汗渍的味道,换做平时早已清洗干净,如今这样的环境哪敢再有奢求,只要能保住性命这点又算得了什么,长出几口气,恢复一丝气力,原本苍白的脸上恢复一点血色,目光望向身后,两个和自己同样的命运的男人坐在那里,静静的坐着,所有人没有力气和心情说话,甚至是一种多余。 休息片刻,南宫小晴终于忍不住慢慢起身来到两人面前道:“东方世兄,西门世兄,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如何继续被这些人黑衣人缠下去即使不被杀死也要被累死!” 西门吹雪依然看着自己的剑,似乎这些和他丝毫没有任何关系,一个人一旦将寂寞作为一种习惯,即使身处闹市同样会觉得孤独,西门吹雪就是一个孤独的人,也许更多的是淡定,繁华过后是寂寞,绚丽背后是平淡,能够保持一生淡定的人绝对可以成就一番事业。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对爱情的淡定,多少人向往,确无法忍受其中的平淡如水的生活,最后选择放弃。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独,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哭,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当爱情已去,只想为你再跳最后一支舞。”这是对失恋的淡定,失恋往往更令人神伤,甚至多少人困惑其中无法自拔。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这是对世事的淡定,世事多变何人能够预料,不如随遇而安,或许能够等到月圆见日明。 “荣宠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空中元卷云舒,风来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存影。故君子事来而心始现,事去而心随空。”这是对生活的淡定。 “手把青秧插稻田,抬头便见水中天。心地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这是为人的淡定。 淡定与从容,它不是处世消极,刻意放纵,而是阅尽沧桑的醒悟,了然于胸的坦然;不是自我封闭,孤芳自赏,而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超脱地面对外界的喧嚣。 所有人期待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恋,于是所有人开始不停的追寻,疯狂着,即便是留有遗憾只是用其他的方式来补偿,因为这样才是无悔的人生,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寻找,最后历经坎坷才发现原来最真实的爱情恰好是自己失去的平淡。 淡定,从西门吹雪淡定的眼神似乎对一切早已看破,那是一种历经磨难形成的超脱。 东方傲看了一眼西门吹雪,脸上依然毫无表情,叹口气道:“家父临行之时曾叮嘱,黑衣人围攻四圣庄,四大世家已经无法回去,黑衣人袭击四大世家应该是为了藏在我们身上的秘密,这个秘密一旦被外人知道四大世家将会遭到灭顶之灾,而一旦到了那个时候就要连同四大世家后人解开这个秘密公布武林,方可免掉这场灾难。” 南宫小晴点头道:“不错,只有集合武林正道力量才能消灭这股势力,为四大世家报仇!” 西门吹雪冷冷道:“其中应该不包括背叛的北冥世家。”北冥千昊引爆炸药致使西门桀身死,早已成为其他三大世家公敌,西门吹雪对北冥世家更是恨之入骨。 东方傲道:“即便是到现在依然无法搞清对手如何说动北冥世家叛变!” 西门吹雪道:“叛变又何必需要理由!” 南宫小晴道:“如今看来只能按照东方世伯所言前往少林,解开其中的秘密,号召武林正道人士对抗神秘人!” 东方傲道:“苦智大师佛法高深,少林更是以守卫武林正道为己任。前往少林确实是最佳之举!” 西门吹雪道:“那些是什么人?” 东方傲道:“我曾听黑鹰提起,这些人应该是鞑靼人!” 南宫小晴惊道:“鞑靼人,居然在中原建立这样一股巨大的势力!” 西门吹雪道:“鞑靼人?该死。” 话音未落,三道冷箭背后射来,速度极快,鞑靼人善弓箭,臂力惊人所以发出的弓箭射程更远,三道声音响起,三道身影同时飞起,蹭蹭蹭,身后十几道黑色影子奔来,身背弓箭,手持弯刀,正是负责搜寻逃走的东方傲等人的黑衣人。 “走!”三人不敢恋战,一旦被对方围住,难免吸引更多的黑衣人,到时即便想脱身都很难,黑衣人身后紧追不舍,三人刚刚恢复一些体力,依靠丛林躲避身形,嗖嗖嗖,黑衣人取下弓箭不停射出,不过依然无法追赶三人迅疾的身法。 “停止射箭”一名黑衣人头领手轻轻一挥,弓箭迅疾背在身后,足以看出这些人平日里训练有素,对命令更是言听计从。 “继续追,神使有令只许死追绝对不允许射杀!” “属下遵命!” 三人只顾着逃亡,若是听见这样的命令一定会大为诧异,黑衣人在后面拼命追赶,甚至不惜灭掉四圣庄内三大世家主力,为何偏偏放过眼前三人,既然不选择射杀又为何苦苦相逼! 跑出去三十多里,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三人停住脚步,早已是饥肠辘辘,找个可以歇息的地方,西门吹雪怀里抱剑依然一言不发,面对饥饿自己可以忍,从小就要学会忍耐,早已形成这样的性格,苦难对于西门吹雪似乎只是一种对自身的磨练,没有任何的痛苦。 东方傲、南宫小晴有些顶不住,平日里过惯了少爷、小姐的日子,吃的食物十分讲究,哪里有过这样几天下来一直在林间穿行饿肚子的经历。 南宫小晴道:“不行,实在饿得不行了,再这样下去不是累死而是饿死!” 东方傲点头道:“不错,一定要想个办法摆脱这些人才行!” 西门吹雪道:“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发动夜袭,黑衣人虽然人数上超过我们,不过实力似乎并不怎么样。” 东方傲道:“以我们现在的体力绝对没有十足的把握将黑衣人尽数杀死,所以绝对不能冒险,若是被对手缠住一人身死是小,无法揭开其中秘密是大,我担心这些鞑靼人必然有更大的阴谋。” 南宫小晴道:“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避开这些人,想办法尽快赶到少林,黑衣人毕竟是鞑靼人,只要进入中原繁华之地定然不会出现!” 东方傲点头道:“眼下只能如此,西门兄以为如何?” 西门吹雪点头并不作声,他的眼里依然只有剑,似乎剑已经成为他的一切,至于危机、阴谋、武林、甚至是天下似乎和自己并没有太多的关系,这就是他,独人独剑独行西门吹雪。 ------------ 第四百六十三回 易容术(上) 三人一路逃亡,好不容易甩开身后紧紧追赶的黑衣人,趁着夜色恢复体力商议去路,最后决定按照东方寰宇临走时交待前往少林解开四大世家身上隐藏的秘密。 东方傲道:“既然如此,休息一会,南宫妹妹你精通易容之术,这次定要麻烦妹妹施展绝技,以方便我们上路。” 南宫小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二位世兄放心便是,这次虽然带出来的东西不多,不过足以三人之用。”南宫小晴对自己的三样绝技十分自信,第一是易容术,第二是轻功,第三便是暗器。 夜渐渐深了,三人各自想着心事,西门吹雪目光落在剑上,南宫小晴看着自己的双手,东方傲看着树上摇晃的叶子,一阵风吹过,叶子摇摇欲坠,似乎还是不甘心这样落下,努力的挣扎,人是否也和叶子一样,每天都想着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将它紧紧抓在手里,最后发现总有失去的一天,即便忍受苦痛挣扎终究还是会离去。 南宫小晴放下手,从背后拿下包袱,那只是一个很小的包袱,从逃亡到现在还是第一次打开,从南宫小晴珍爱的程度看,里面必然装了很珍贵的东西,小手在里面翻动,借着月光仔细查看,头微微抬起似乎在想着什么。 南宫小晴站起身形,来到东方傲身前,精致的小脸凑过来歪着头,东方傲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小晴姑娘,我的脸上可是有稀罕之物?” 南宫小晴露出甜甜的笑意道:“还不错!” 东方傲道:“多谢姑娘夸奖!” 东方傲长相俊美,作为一代美男子东方天宇和武林美人南宫烟梦的后人,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南宫小晴来到西门吹雪面前,小脸同样凑过来,小嘴微微撅起,看着面无表情的西门吹雪,西门吹雪脸扭向一旁,南宫小晴似乎是故意,脑袋同样转过去,西门吹雪脸上尽是无奈,南宫小晴十足的美人胚子,即便是冷漠如雪的西门吹雪同样有些动容。 南宫小晴道:“好了,不过现在还缺一些装束,如果穿这身衣服必然露馅!” 东方傲道:“只是这里似乎荒无人烟,而且很容易遭遇黑衣人,哪里去弄衣服回来!” 西门吹雪起身道:“我去找!” 东方傲道:“西门世兄,一切小心!” 西门吹雪冷冷道:“照顾好你们两个人就好。” 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南宫小晴道:“觉不觉的西门世兄简直酷毙了!” 东方傲道:“那是冷漠,不过用来骗小女生最好不过。” 南宫小晴道:“人家才不是小女生。” 东方傲道:“知道了,我们先藏起来,万一被黑衣人发现行踪,西门世兄回来后便无法找到我们呢!” 南宫小晴点头,两道身影跳起隐藏在树干之上,虽然叶子落了大半,不过依靠夜色完全可以隐住身形。 南宫小晴道:“不知道西门世兄去哪里弄衣服!” 东方傲道:“西门兄野外生存的经验远在我们之上,所以这件事由他来做最适合不过!” 西门吹雪脚下不停,沿着山路快速行走,多年的苦难生涯早已养成所有的事情完全需要靠自己去完成的习惯,没有任何人可以去依靠,别人至少受伤的时候可以有父母温馨的关怀,朋友那短暂的鼓励,自己确什么都没有,唯一陪伴自己的只有瘸了腿的叔公,还有那把冰冷的剑,最后连叔公同样离去,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默默去承受寂寞。 没当夜色遮掩喧嚣的时刻,找一处安静的角落,把白天需要自己扮演的角色面具脱掉,这个时候的自己才是最真实的自己,心底唯一可以依靠的朋友一一罗列,然后再一一减去,最后发现真正关心你的人几乎是零,零同样是寂寞的,因为孤独。 腹有诗书气自华,君子和而不同,富有才华的人大多是自负的,所以我同样如此,可是自负所带来的后果便是孤独与寂寞,志同道合不过是一种想象和揣测,不愿随波逐流,只能一个人流浪天涯,或许应该去效仿古人,去寻找一个红颜知己,多少才俊在追寻,最后只能在青楼漫巷中度过余生,女人随处可见,但是真正懂你的人,好难,如果能够找到一个,阿弥陀佛,施主,你必定是前生修来的福气。 西门吹雪早已忘却一切,在忘却的背后或许是更多的不信或者是不屑,一个人行走在丛林,身后留下一串孤独的身影。 那是一座孤单的小屋,隐约存在的亮光从木屋内传出,西门吹雪隐住身形,凭着自己的直觉终于在丛林内找到一户人家,这是一座简陋的木屋,简陋的院门甚至成为一家人最大的依靠,这种院门莫说是手持弯刀的强盗,即便是凶猛的野兽同样可以轻易闯入,木屋内传出一家三口开心的笑声。 西门吹雪甚至有些迷惑,这里不过是一户猎户简陋的家,为何这样简陋的环境,确可以得到如此的欢笑和满足,而自己这些人,所拥有的更多更多,甚至不下百倍千倍,为何还是无法满足,爽朗的笑声再一次想起,其中不掺杂任何的成分,只是将内心的欢娱释放在笑声里,随着空气渐渐远去。 一条绳子横在院落里,绳子上晾着洗好的衣物,有些衣物甚至已经破烂不堪甚至补丁上罗着补丁,还是舍不得丢弃,对于穷苦人而言,衣物不过是用来取暖遮体的工具,至于那些用来炫耀或者所谓的显示自己身份或者得体之类的说法在猎户里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能够吃饱穿得暖已经是最大的满足,回到家里吃上热乎乎的饭菜,一家人围在一起,这就是幸福。 西门吹雪缓过神来,想到了死去的父亲,不可一世的西门世家家主西门桀,尤其是最后那不舍的目光,想到自己的母亲,从小被病痛折磨病得奄奄一息的可怜女人,死亡对母亲而言并不可怕,或许只是一种解脱,唯一放不下的只有自己,如今自己已经长大,西门世家完了,彻底的完了,所有的一切都将彻底结束。 西门吹雪身形一闪越过院门来到院内,从窗户上显出的身影隐约可以看出这是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笑声再一次响起,应该是说到有趣的事情,在西门吹雪的世界里所有好笑的事情似乎并不好笑,所有令人觉得悲痛的事情同样并不悲痛,这不过是一种对世态炎凉的一种冷漠。 轻轻取下绳子上晾着的衣物,这些东西甚至是猎户一家的生命,如果没有这些或许就没有可以换洗的衣物,西门吹雪不得不这样去做,方圆几十里之内或许只有这样一户人家,无意间手碰在腰间,硬硬的,顺手掏出,那是一块银两,从西门世家出发之前管家交给自己的银两,多少人为了白花花的银两甚至不惜牺牲生命做出许多违背良心的事,对于西门吹雪而言这些不过是一种可以令自己方便的工具,顺手放在一块木板之上,算作是对猎户一家的补偿。 身形一闪消失不见,矮小的木屋内,一盏油灯发出昏暗的灯光,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一盘野味发出阵阵香气。 ------------ 第四百六十四回 易容术(下) 一道人影闪过,西门吹雪回到三人事先休息的位置,眼前空无一人,西门吹雪立刻警觉,剑握在手里,难道被黑衣人发现不成! 两道身影从大树上飘下,西门吹雪出剑,剑光一闪,一声惊诧带着一声呼喊:“西门兄,是我!”树上落下之人正是一直躲在树上的东方傲、南宫小晴,见西门吹雪归来连忙从树上落下,不想被西门吹雪误会,剑光一闪,东方傲飞身躲过,急忙出声阻止,西门吹雪收剑,手中衣物丢向南宫小晴。 南宫小晴喜道:“有了这些,一切都好办!”说完从包袱内拿出几个罐子,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来到东方傲面前道:“你就扮作农妇好了!”说完从罐子里拿出药粉在东方傲脸上头发上仔细涂抹,很快变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穿上西门吹雪拿来的衣物,只要不说话即便是面对面都无法看出任何破绽,西门吹雪不仅感叹南宫小晴的易容术如此精湛! 南宫小晴一拍手道:“西门大哥该你了!” 西门吹雪道:“我倒是很有兴趣你会把我易容成什么样子!” 南宫小晴道:“易容术不过是根据个人特点进行一定的改变,以达到迷惑别人的目的,当然易容术运用得到可以令你有很多身份!” 东方傲道:“还好这么绝学只有你南宫世家用的惟妙惟肖,若是江湖中人都学会这套易容术,那可是要天下大乱!” 西门吹雪道:“不错,那时更难分辨真假,能够信的人只有自己!” 南宫小晴道:“这我倒是没有考虑过,不过爹说易容术与武功不同,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学会。” 东方傲笑道:“南宫妹妹的意思是否是说自己很有天赋?” 南宫小晴道:“如果你这么说我并不会介意!” 东方傲道:“可惜这里没有镜子,现在连自己变成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南宫小晴偷偷发笑,如果东方傲知道被自己易容成老妇人一定会抓狂,来到西门吹雪面前,东方傲形体相对娇小所以只能易容成妇人,西门吹雪棱角分明,简单装饰一番,顿时显得沧桑不少,穿上农夫的衣服,南宫小晴看着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连连点头道:“记住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说话,当然东方大哥更加不能。” 东方傲道:“我们已经完成,南宫妹妹自己是否也需要易容一番?” 西门吹雪道:“我同样好奇!” 南宫小晴拿起村姑的衣服,慢慢走开,那里是一棵两人粗的大树,便走便说道:“既然两位世兄已经改变身份,小妹当然义不容辞。”话音一落,身影从一旁走出,前后不过十秒,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哪里还是刚才那个清丽秀美的南宫世家二小姐南宫小晴,借着月光从树后走出一人,一身花布衣衫,头发简单盘在脑后,脸上红扑扑带着三分羞涩,完全是一个朴实地道的村姑。 村姑道:“二位世兄,这样以为如何?” 东方傲拍手道:“秒,实在是妙,如果不是妹妹说话,我还以为换成别人!” 西门吹雪道:“最绝的是易容加上换衣服前后只用了十秒!”试想十秒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南宫小晴确是完全换了一个身份,变成另外一个人,现在应该知道为什么当年以追捕犯人出名的神捕叶南峰都无法抓到千变狐,只要进入人多的地方,千变狐可以随机变成任何人,包括酒楼算账的,跑堂的小二,甚至杀猪的大汉,当然其中必然有一丝破绽,能够看穿破绽的人又有几个!千变狐的易容术应该不在南宫小晴之下。 南宫小晴从树后走出,看着自己的双手道:“想要练好易容术从小就要不停的练习双手的速度,犹如火中取栗,只有速度够快,才不会被火烧到。” 西门吹雪道:“所以南宫世家的暗器同样快!” 南宫小晴点头道:“不错,南宫世家三绝便是易容术、暗器、轻功!” 东方傲道:“只是为何一直没有听母亲提起!”东方傲的母亲便是南宫小晴的姑姑,同样是南宫世家的小姐,自己从小好像并没有见过母亲用过任何武功! 南宫小晴道:“我曾听父亲提起过,姑姑并未学过易容术,更多的是剑术,至于其中缘由便不得而知!” 西门吹雪道:“我们的剑如何处理,虽然已经易容,不过带着剑一眼便会被人识破!” 东方傲点头道:“不错,这倒是棘手的问题!” 南宫小晴剑顺手丢在一旁道:“完全可以找个地方埋了或者丢弃!” 西门吹雪道:“这把剑陪了我十年!” 东方傲道:“我的剑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只要处理好西门世兄的剑便可!” 南宫小晴道:“只能将木棍中间掏空然后藏在里面做成拐杖,不然无法携带!” 西门吹雪看着剑柄道:“虽然我的剑刃较窄,不过想藏在木棍里做成拐杖,这个拐杖似乎粗了些!” 东方傲道:“顾不得那么多,如今只有这个办法还算行得通!” 一道身影飞起,剑光一闪,人影落地,一根一米多长的树枝握在西门吹雪手里,丢弃剑柄,用剑尖小心将树枝中间掏空,东方傲两人在树旁挖了一个坑,将两柄剑连同西门吹雪的剑柄埋好,上面撒上落叶,如果被黑衣人发现一定会猜到。 一切准备妥当,眼看天就要亮了,三人靠在大树下歇息,说来也奇,几日饿下来已经可以忍受饥饿,至少没了那种饥肠辘辘的感觉。 三道身影慢慢行来,穿过树林进入官道,这里地属边关人迹罕至,自从双龙山上一群贼匪被官府剿灭之后,原本聚集在这里的山贼纷纷逃走,路上的行人反而多了起来,走亲访友,出入边关做生意的,行走在官道之上。 十几道身形嗖嗖嗖沿着官道两旁奔走,一人道:“那边有三个人!” “应该不是,连续追了几天,逃走的应该是三个年轻人,从年纪上看绝对不是!” “继续向前,记住不要暴露!” 蹭蹭蹭,声音很轻,还是逃不过三人的耳朵,当做没有听到,慢慢向前走去。 两日下来终于进入镇子,找到一家饭馆坐定,跑堂的过来,南宫小晴道:“来一盘翡翠玉虾,再来一盘红烧鳜鱼头!” 小二听见南宫小晴叫的菜名不由得一愣,这两道菜自己都没有听过,再看看眼前三人,不过是普通的农夫,莫非是故意刁难不成,刚要发火,西门吹雪连忙道:“小二哥,小女有些问题,爱说疯话,来几道小菜加几个馒头就好!”东方傲指了指脑袋并不做声,意思是她脑袋有问题。 小二点头道:“好咧,马上就到!” 这些菜都是南宫小晴平日里爱吃的,连续饿了五六天,现在来到镇子当然想好好大吃一顿,一时兴奋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试想哪有农夫来到酒馆大吃大喝拿银子不当回事,只能被人当成精神病。 南宫小晴伸出舌头扮了个鬼脸,时间不大,菜和馒头端上,三人也是饿坏了,一大盘子馒头很快吃光,南宫小晴打个饱嗝,“没想到馒头也这么好吃!” 小二站在一旁忍不住偷偷发笑,这丫头年纪不大,模样也不赖,只是可惜脑子不好,馒头当然好吃,这似乎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道理。 酒足饭饱离开镇子继续前行,自从易容之后再也没有遇到黑衣人袭扰,渐渐离开边关进入中原繁华之地,三人还是不敢大意,每天晓行夜住,脚下丝毫不敢显露功夫,少林近在眼前,武林之中最大的秘密即将揭晓! ------------ 第四百六十五回 终入少林 历经劫难,三人终于来到少林地界,远远可以听见少林寺内传出的钟声,钟声在耳边慢慢回荡,三人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从四圣庄激战开始,不敢有半点的松懈,如今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慢慢向前,寺内传出的诵经声使人浮躁的心灵归于平静,甚至有看破世间一切浮华归于平淡的想法,这也许就是佛的感染力。 眼前是长长的台阶,也是进入少林的必经之路,一是磨练武僧的耐力,二来也是为了锻炼上山烧香拜佛人的体力,三人搀扶着慢慢向上爬去,数百级的台阶对于武林高手来说几个轻功就可以上去,但是对于不会武功的平常人只能一节一节的慢慢攀爬,少林寺香火鼎盛,石阶上人流涌动。 虽然到了少林界内三人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当日见识到了黑衣人的诡计还有实力现在依然心有余悸,黑衣人不旦计划周详其中更是不乏高手坐镇,不然以三大世家实力不可能被轻松击溃瓦解,三人只能和平常人一样慢慢向上爬,步伐十分沉重,也许自己身边的这些上山上香的人中就有黑衣人派出来的杀手,进入少林不代表绝对的安全,这个时候露出马脚真的是前功尽弃。 苦智方丈坐在大殿内为一些新入门的弟子讲解了一段金刚经,这是每天都需要去做的功课,少林弟子从小诵读研习佛法,但是佛法博大精深一般弟子很难理解所以历代方丈都要亲自去为弟子讲解。能够成为少林方丈不但要武功出众在佛法的领悟上更是要出类拔萃。 一名僧人走了进来来到苦智面前一施礼说道:“方丈,有三名香客说有要事要亲自面见方丈。” 苦智方丈慢慢睁开眼睛,每天上山烧香拜佛请愿的香客数不胜数,对于一些不太懂的香客一般负责接待的弟子都可以应付得来,除非达官显贵或者是名门之后前来自己才会亲自接见,要不然随意接见,不是辱了自己方丈的名声,更是耽误自己时间。 “去安排一下,我去偏殿见几位施主。”苦智毕竟是一代高僧,佛法修养武功都是上佳,既然别人要亲自面见自己也是不能不见,在这些弟子中自己这个方丈也要起个表率。平时面见贵宾都会选择在正殿,既然这次只是几个平常的香客那么去偏殿再适合不过。 东方傲三人在偏殿内等候,现在已经进入少林寺内,心情放松了许多,一个多月的行进三人不旦建立了很深厚的感情,心情也慢慢从失去亲人的悲痛中缓过来。逝者已矣生者犹存。活着就要面对很多问题和苦恼,一旦离去这些问题也会跟着烟消云散。 苦智方丈被一名小和尚领着进入偏殿内,见是三名村夫打扮的人等候在殿内,苦智方丈打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三位施主,贫僧便是这里的方丈,不知有何赐教。” 东方傲三人虽然没有见过苦智方丈,但是现在是少林境内又怎会有假,眼前这名僧人慈眉善目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就知道是位内家高手,定是少林方丈苦智大师无疑。 东方傲一时悲喜交加急忙走过来说道:“方丈,在下东方世家东方傲,四大世家惨遭劫难还请少林召集武林同道共商对策。” 苦智大师吓了一跳,眼前拉住自己这人双目含泪明明是一名妇人为何口出男音,而且自称东方世家弟子,四大世家遭劫武林早已轰动,这次四大世家同时遇难在江湖上引起的轰动不次于当年天魔教的覆灭。四大世家虽然不参与江湖门派争斗但内部高手如云,每一世家的实力都不在任何一派之下,可想而知消灭四大世家的这股势力该有多么可怕。 “女施主,还请放手,有事但说便是。”苦智大师虽是高僧六根清净但这样与一名妇人拉拉扯扯传出去对自己名声也是不好。 东方傲听方丈大师所言也是一惊,突然想到自己现在浑身上下被慕容小晴易容成一名妇人,脸上一红,“大师莫怪,实属无奈,小晴妹妹还请还我真身。”慕容小晴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水,在二人脸上轻轻擦拭,片刻两名老夫妇变成两名俊朗少年。就连见多识广的苦智大师也被眼前这手精湛的易容术震惊。 “晚辈东方傲,西门吹雪,慕容小晴见过方丈大师。”三人卸好妆一起弯身行礼。 苦智大师点头道:“如此精湛的易容术也许只有南宫世家的人才能做到,三位不如到正殿详谈。” 三人跟着方丈走进正殿,早有小和尚摆好桌椅上了些茶点,东方傲将云州城四大世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一些私密避讳的东西都巧妙略去。苦智大师双眉紧锁,这股黑衣人势力如此强大到底属于何门何派,与当年天魔教的覆灭有没有关系,如果真的有关系,那么这股强大的势力可以轻松灭掉武林中任何门派当然包括少林。 “方丈大师,晚辈建议召开武林大会共同商议此事,如果正道再不联合起来恐怕要被这股势力逐个吞灭。”苦智大师沉思片刻,“此事事关重大我还需与家师还有众位师叔商量一下,三位尽可安心在少林住下,在这里不会有人骚扰到你们。” 三人道:“多谢方丈!” 苦智方丈离开正殿直接步入后院,这里便是师父慈贤大师清修的地方,里面传出木鱼敲击的声音,“弟子苦智有要事面见师尊。”苦智虽然贵为方丈对自己的师父慈贤大师依然十分尊敬。 “进来吧。”苦智大师走进禅房,里面并没有几件家具打扫的十分干净,慈贤大师手握木鱼轻捻佛珠,苦智走进来恭恭敬敬站在一旁,“苦智,你已经是少林方丈贵为一派至尊,即使见了为师也无需拘礼,找为师可有事?” 苦智大师把东方傲所说简单叙述了一遍,“哦,原来如此,四大世家遭劫难,潜入中原的鞑靼人势力。”慈贤大师喃喃自语,“坐下”慈贤大师一指身旁的蒲团苦智方丈坐在身边。 莫名出现的黑衣势力令慈贤大师想起一些往事,慈贤道:“当年天魔教一夜之间被灭,各门各派派出弟子四处打探,可惜二十几年没有任何线索,今日听你谈起此事,我想当年能在一夜间灭掉天魔教的应该就是这股黑衣势力,如今又灭掉四大世家,鞑靼人一直虎视中原,绝对大意不得。” 苦智点头道:“师尊,这件事关系到武林存亡,由少林召开武林大会召集天下英雄共同商议这件事情不知可否稳妥?” 慈贤大师点点头,“四大世家本是武林四圣后人,虽然掺杂了朝廷的一些势力但还是属于武林范畴,召开武林大会商议此事也不为过,黑衣人不惜暴露身份袭击四大世家说明四大世家定然有他们需要的东西,而这些东西一旦处理不好还会惹来灾难,立刻发布武林大会令召集天下英雄共聚少林商议大事。” 苦智道:“弟子这就去办。” 慈贤大师道:“内容上便些四大世家遭难,武林风云变幻,共上少林商议大计便可。”慈贤大师虽然已经不再是少林方丈还是不忘提醒一句,毕竟自己的弟子经验上还是不如自己。 苦智方丈答应一声转身离开,很快少林寺内三十几名武僧出发赶往各州各县张贴告示。 各州各县贴出武林大会告示,这件事也成为江湖中人饭后的谈资,能参加武林大会也是一种荣耀,一般的小门小派根本没有资格参加。 ------------ 四百六十六回 妙手空空 妙手空空其实不过就是一个以偷闻名的飞贼,飞檐走壁轻功了得,手上功夫一流,善偷的人必然手快,更是发得一手好暗器,危机之时可以双手发出烟雾弹,等烟雾散去再想去找,早就没了踪迹,这些年衙役也对此人无可奈何,妙手空空犯案的卷宗只能是越来越厚,甚至不少人借着妙手空空的名头犯事,不过最后都莫名其妙将财物归还,确实令很多人费解。 妙手空空虽是贼但盗亦有道,多是盗些不义之才用来劫富济贫并不做恶事,一些贪官污吏发不义之财的商贩自然恨之入骨,得到好处的百姓甚至将妙手空空视为活菩萨供奉,穷苦人家经常无意间可以得到金银,缓解燃眉之急,钱袋上大多只有一个空字,正是妙手空空的手法,所以武林中人也并无为难此人,虽然是飞贼不过名声还算不错。 不过贼就是贼,试想谁会愿意和一个飞贼交朋友,尤其是有钱人,每天担心自己的财富被人拿走,所以妙手空空很少有朋友,一个人来去自如,倒也图个逍遥,一个人总是容易寂寞。 人寂寞的时候总是需要酒的陪伴,可惜似乎越喝越寂寞,酒的作用不是遗忘而是彻底将自己麻醉,只有醉了才不用去想,不会去想,每个人都有过去,或幸福或留恋或迷茫或痛苦,回忆是折磨人的东西。 看得太透的人容易寂寞,太过寂寞的人不会快乐,这似乎已经成为定论。 因为不被世人所接受,因为心中积聚太多的愤恨,因为满腹才华只能孤芳自赏,因为承受着不被理解的伤痛,所以只能一个人孤独而高傲的活着。 妙手空空同样寂寞,除了偷之外唯一喜欢的就是酒,偷是自己的本性,同样是一种乐趣,有人说自己是侠盗,有人称自己为飞贼,不过一切都不重要,在偷的背后更多的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去打发自己的寂寞,夜太深也太长,贼多半喜欢深夜,喜欢的同时同样反感。 酒,喝酒,一杯一杯的喝下去,将所有的忧愁忘掉,一阵阵苦辣喝进胃里,然后在身体里消散,令每一个细胞彻底麻醉,麻醉在酒的欢娱之中,那样才能忘却孤独。 妙手空空信步走进一家客栈,这个镇子并不熟悉,即便是生活很多年又如何,能够容纳自己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角落,你属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永远不属于,你所拥有的只有眼前所能利用的一切,而不是你所看到的,那似乎并不属于你。 小二连忙过来打招呼,“客官,您来点什么?” “几碟小菜,一壶酒!”妙手空空声音响起。 很少有人会想到眼前这个瘦不拉几其貌不扬的人便是令许多大户闻风丧胆的神偷妙手空空,当然很少有人见过妙手空空的真面目,每次出去作案脸上蒙着黑布,而且从来没有失手过,自己这种身份如果被太多人知道反而失去本来的神秘性。 饭菜端上,妙手空空自斟自饮,与其他桌相比无疑冷清很多,妙手空空无奈的摇头,这些年似乎已经习惯一个人喝酒的生活,酒壶拎起正好听到隔壁桌子谈论的话题,似乎是武林中又出了大事,妙手空空对武林中发生的事大多不太关心,自己既不是英雄又非侠士,既然出了事还是忍不住侧耳听去。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大约一个月前。” “这是得罪了谁!” “是啊,四大世家实力那么强怎么这么容易就被灭了!” “这就叫强中自有强中手,下一句什么来着!” “一山还有一山高!” “不错,就是这个意思,能耐大的人多了去了!” “说说,什么情况?” “我也是听别人提起,当日四圣庄内杀的血流成河,等官兵赶去制止已经来不及,残肢断臂满地都是,十分惨烈。” “四大世家的庄园同样被人攻破,这次算是彻底完了!” “四大世家高手如云怎么会如此轻松被灭掉,要知道四大世家家主的武功都很强,就连年轻一辈也不乏高手,西门吹雪的剑术在武林后起之秀中也可以排进前列,东方傲武功也是不俗。” “听说跑出去几个年轻人,后来就没了消息不知生死!” “你们说四大世家会不会得罪了朝廷,这么大股的势力不像是武林中任何门派可以拥有的。” “嘘,这可不能瞎说,可是掉脑袋的事。” “还记得当年的天魔教嘛?龙霸天、风白羽都是不可一世的江湖绝顶高手还不是被人一夜之间灭了。” “韦兄,说的倒是在理。” “李兄有没有收到这次舞林大会邀请函?” “惭愧,以为兄的武功、名气还不足以论英雄。” “小弟同样如此!”几人同时叹了口气,似乎对这次不能参加武林大会觉得有些遗憾。 旁边一桌围坐三人空酒坛摆了一桌,看来是喝了不少,脸上带着红晕,其中一人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老子,双刀震九州,这次少林武林大会说是邀请天下武林英雄为何单单不请我。待我他日上少林好好会会那些秃驴。” “三弟好气魄,二哥这把铁枪可助你一战少林群僧。”另外一人也站了起来一提手中铁枪身形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坐在旁边一名老者双手向下一按,两人顿时感到肩膀处一股大力传来身形一矮坐在椅子上。 两人道:“大哥真是好掌力。” 红面老者微微一笑,“老夫修习掌法三十余年,一双铁掌不敢说独步武林也是当属前列。” 手持双刀男子道:“大哥,这次少林召开武林大会,名义上是着急天下英雄,居然没有我们三英的名字,反而那飞贼妙手空空确被算在英雄之列,真是不服,若是叫我遇上他一定让他知道知道老子刀法的厉害。”三人又是拍桌子又是挥刀舞枪,一些胆小的人连忙付了饭钱躲避,生怕惹到这三个煞星。 手持双枪男子道:“妙手空空算什么东西,如果被我遇上,最多十招将他打趴下,像死狗一样求饶。”说完忍不住哈哈大笑。 妙手空空并不言语,手里端着酒杯自斟自饮,好像刚才提到的人跟自己毫无关系。这次接到武林大会邀请令自己也是出乎意料,若论轻功偷术自己确实是独树一帜,要是论武功就自愧不如,难道自己劫富济贫的义举已经得到武林英雄认可不成,如果真是如此倒是不失为一件高兴的事。 苦智大师不愧为得道高僧做事不拘小节,无形之中妙手空空心里对少林方丈苦智大师充满好感,反而对这三人极是厌恶,这三人名为三英实为三恶,仗着自己有些本事欺压百姓,更是做了不少烧杀劫掠的坏事,自己虽然是贼但是也不耻与这些人同列,试想这次武林大会又怎会邀请三人。 江湖之上一般都会给彼此留下一些薄面,这样即使日后遇到彼此留条后路,这三英酒后无疑犯了大忌,又怎会想到妙手空空就坐在自己身旁,天下之事说来也奇,偏偏就这么凑巧,妙手空空脸上露出笑意,酒慢慢喝下,今天又找到了乐子,酒杯慢慢放下,既然找到事情可以做,那么酒已经不再需要喝下去,使自己不孤独的方式只有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然后一直做下去。 妙手空空脸上带着笑意,身后不远处三人一顿吹嘘,多半是提起当年曾经几掌将对手打败逃走,刀法如何快,枪法如何犀利,身后不时传出阵阵大笑声,妙手空空脸上带着笑意,小二躲在一旁瞧着,客栈内的气氛有些诡异。 ------------ 第四百六十七回 妙手空空(下) 深夜,镇子里静得吓人,镇子远没有都市繁华,居民早早安歇,明日起来还要劳作,一道黑影闪过,来到客栈门前停下脚步,脚尖轻轻一点,蹭的一下,身形窜上客栈二楼外围栏杆稳住身形,顺着窗沿几个闪身进入客栈内,动作十分轻盈,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两个眼睛,客栈内住客早已睡熟,夜行人脚步放轻慢慢向前。 夜行人来到二楼一处客房门前,手指放在舌尖弄湿,在窗户纸上轻轻一按,窗户上立刻出了一个洞,眼睛贴上顺着洞向内望去,白天喝酒大声喧嚷的三名大汉其中一个躺在床上鼾声如雷呼呼大睡,这人自己认得,正是自称铁枪无敌想要会会少林群僧的二英,那把铁枪立在床边,练武之人武器一般不离开身旁即使是休息的时候,这些都是闯荡江湖养成的习惯,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刻就可以拿起兵器厮杀。 有些人一生的造诣都在自己兵器上,一副趁手的兵器才能发挥自身实力,比如一个善使剑的高手如果给他一把大斧甚至施展不出五成实力,当年曹操近身侍卫典韦两把板斧所向无敌,张啸献城归降,眼见妻子被曹操所辱,怀恨在心誓杀曹操,无奈惧于典韦神威,所以派人暗中趁典韦酒醉之时拿走板斧,等典韦惊醒之时不见板斧,没有了趁手兵器只能以人做武器抵挡,即便如此同样杀出一条血路,曹操趁乱逃走,典韦断后,失去兵器武功大打折扣最后死在乱刀之中。所以武林中人把自己的兵器看成自己的生命。 夜行人从怀里透出一根细细的铁丝,在门缝上一搭一勾,门被很轻易的打开,一闪身进入屋内,回身关上房门,只见这名夜行人高抬腿轻落步不发出一丝声响慢慢挪到床边,一伸手拿起靠在闯边的铁枪,三英之中的老二这时正在倒头呼呼大睡,也许是白天饮了一些酒,也许是夜行人的动作实在太轻根本引不起他的警觉,月光照射进来,夜行人手持铁枪冷冷看着倒在床上的二英,脸上露出笑意,铁枪到手夜行人原路返回一勾一搭再次插好房门,二英全然不知。 夜行人再次闪身来到另外一个房门前,闪身进去,出来之时手上多了一把宽刃大刀,身形再次闪动,很快消失。 清晨二英从睡梦中醒来,一翻身坐起伸手去拿自己的铁枪,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作为一个枪客枪不离手,手一下子扑了个空,二英惊出一身冷汗,不会错,自己的铁枪自己明明就放在床头,虽然昨日饮了些酒,但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不会改变。 难道是梦不成,二英狠狠的给自己一个巴掌,啪的一声,好痛这不是梦,睁大双眼,铁枪早已不在,难道是有人夜里潜入自己房间偷了我的枪不成,二英惊出一声冷汗,如果对方想杀死自己简直易如反掌。 二英打开房门几步来到大哥房间,三英之中的老大,号称铁掌无敌的大哥,这时正呆呆的坐在床上发呆,自己放在床头的一双铁掌今日起来便不翼而飞,要知道这双铁掌是自己托一个巧匠精心替自己打造,能攻能守,如果单独论掌力自己哪里比得上当年叱咤江湖的铁掌天魔。一双肉掌练就如钢铁般坚硬,自己不过是靠着这双铁掌混口饭吃,如今铁掌不翼而飞。 三英中的老三神色慌张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喊,“大哥大哥,不好了我的刀不见了。”三英奔了进来看见二哥也在,大哥坐在床边,见两人一脸呆滞并不搭理自己,再次说道,“大哥,二哥,我的刀不见了。” “喊什么,还嫌不够丢人?”老大本来就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别说是你就连我放在床头的铁掌都被人拿走! “二哥你的枪呢?难道你们的也?”三英隐隐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情,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如果说只有自己丢了刀只能说自己大意,现在三人居然在昨晚同时丢了兵器,三人兵器都放在床头位置可以偷走自己兵器那么杀死自己简直易如反掌,三英感觉脖子上一阵发凉,难道这次是惹到了哪个武林高手,所以才会拿走三人的兵器不成。 “不要声张,随我一同下楼,这次我们三英栽了,谁也不许传出去知道了吗?”三英中的老大忽的从床上站了起来,牙齿咬得嘎嘣响,平时都是自己欺负别人,现在居然有人欺负到自己头上而且还是奇耻大辱。如果被江湖中人知道以后永远抬不起头,如今只能打碎门牙往肚子里咽。 老二、老三灰溜溜跟着大哥后面下了楼梯,小二见三位客官下楼跑了过来,这三位爷昨天又喝又骂又抡刀的自己惹不起赶紧跑过来,“几位客官昨夜睡的可好?”小二本是好意每天早上自己都是这么问,没想到今天恰好问到别人痛处,昨夜就是因为睡得太好,所以才会连自己的兵器丢了尚且不知。 三人脸上同时一红,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三英心中有气,听见小二这么说,一抬手啪的一个巴掌打在小二脸上,小二不会武功哪里受得了这一下一巴掌打翻在地,脸上肿起一大块嘴角流血,看来这一巴掌不轻。 “你怎么平白无故打人?”小二被打脸上挂着泪水嘴上问道。 三英刚要再次发怒,大哥挥掌挡了一下脸上一沉道:“不要闹事,还嫌丢人不够吗?” 这时掌柜的闻声跑了出来,见小二躺在地上嘴角有血知道是受了欺负,不过这些事情也是经常发生,连忙上前道:“几位客官那边有人寄存在我这里一些东西说是几位客官的,待今日醒来还给诸位。” 大哥脸上一变,有人送给三人东西,这个地方似乎并不认识什么朋友,那么究竟是何人相送,连忙道:“那就谢掌柜的,这是一点小意思给小二哥抓些药。”老者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塞给掌柜。 “多谢客官。”掌柜的一见银子心花怒放,早把伙计被打的事忘到脑后。 掌柜的领着三人来到柜台处,从柜台后面拿出一把刀一柄枪还有两只铁掌,三人一见正是自己昨夜丢的兵器,一把抓住掌柜衣领问道,“这是何人交给你的快说。” 掌柜猛然被人抓住衣领战战兢兢道:“客官息怒,我也没有见过留下东西的人,不过是一个字条托付我交给您的。” 三英中的老大接过纸条看完恨恨说道:“妙手空空如果让我遇见你,定要把你碎尸万段。”老者看完字条脸上杀气腾腾将纸条丢在地上,三人拎起兵器出了客栈。 “几位客官慢走。”掌柜吓出一身冷汗,看着三人怒气冲冲离开,不远处吃着早饭的妙手空空脸上露出笑意。 掌柜看了一眼捂着脸站在一旁的小二道:“干活去,还赖在那干什么?” 掌柜的对着小二凶起来,自己正好一肚子火没处发,昨晚被肥婆娘打了一顿今天又被这三人吓了一次这日子真是难过。 小二捂着脸爬起来嘴里嘟囔着走向后厨。 “这个月加你工钱”掌柜的把银子塞进怀里要是一个巴掌能换来这么多银子自己真希望有人也打自己几下,脸面和白花花的银子相比一文不值。 三人走远,掌柜的长出一口气捡起地上纸条只见上写:飞贼劫富名天下, 岂与鼹鼠争高下。 顺手拿得三样宝, 如数奉还君莫惊。 下署名:妙手空空留字。 掌柜的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吃饭的家伙被人偷走丢了面子,所以才会发怒,也好,这样的人就应该有人制制,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己的肥婆娘谁能修理一下,这辈子忍了二十年,以后的日子还要忍下去,泪水在掌柜的眼里闪现。 ------------ 第四百六十八回 齐聚少林 少林召开武林大会,各路英雄接到邀请函纷纷起身前往少林,一般只有江湖发生大事,少林或者武当这样的武林门派才会召集各路英雄前来商议,当然所邀请的大多是各派掌门已经江湖中一些成名之辈,不然客栈内三英又怎会因为没有接到邀请而气愤,这不仅代表的是身份更是一种荣耀,三英拿起兵器灰溜溜逃走,放在床头的兵器都可以被人轻易拿走尚且不知,功夫绝对不会好到哪里!不过是三个鱼肉乡邻的恶霸。 武当派长风道长率领武当弟子第一个赶到少林,苦智方丈亲自出门迎接,武当派精英弟子张英函跟在身后,见到苦智施礼道:“恭喜苦智师兄,几年不见如今已经成为少林方丈!” 苦智道:“张师弟一身剑术造化出众,我想很快便会得到长风师叔赏识!” 长风道长道:“不错,英函剑术已尽得我真传,唯一欠缺的就是经验,武当早晚要交到他的手里。” 张英函身后一人脸色阴沉,正是当日败给自己师兄的武当弟子刘禅,剑术同样不弱,回到武当之后更是日夜苦练,可惜天赋远远比不上张英函,张英函身为武当派最有希望担任掌门的人选自然不会有丝毫的松懈,几年下来剑术大有提高,对武当内功剑法领悟上更上一层,即便是心中有所不服的刘禅同样意识到超越张英函似乎是永远无法做到的事情,刘禅忍不住发出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 面对众人对张英函的吹捧,尤其是自己的师尊长风道长那句,武当早晚要交到他的手里,每一个字刺激着刘禅的神经,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去想,一切都是命运,顺其自然变好。 苦智方丈道:“诸位里面请,我已命人收拾好厢房,先行歇息待各派齐聚之后召开武林大会!” 长风道长道:“能否透漏一二?” 苦智道:“长风师叔也不急于一时,不如待三日之后一同知晓如何?” 长风道人道:“那是自然。”有和尚过来带武当众人前去歇息,一名弟子来报,“方丈,峨眉派前来!” 苦智连忙起身,峨眉掌门静一师太带领峨眉弟子前来,身后一人正是当日华山论剑之后前往雪山派寻找义兄以及师姐下落的峨眉弟子慧晴,如今已经削发为尼,脱离红尘一心向佛,剑术更非当日可比,慧晴天赋极高,如今更是一心习武,静一师太更是有意将掌门之位传给慧晴。 苦智上前道:“静一师太,一向可好。” 静一笑道:“几年不见如今已经做到方丈之位!” 苦智道:“承蒙慈贤方丈厚爱,弟子经验尚浅还望各位掌门多多提点!” 静一道:“八大门派向来同气连枝,今日一行发觉少林又多了不少年轻高手,令人羡慕!” 苦智道:“哪里的话,哪里比得上峨眉两位高徒,大战长江帮,如今的名声可是响当当!即便是我也想亲自一见!” 静一师太叹口气道:“我的两个弟子算算日期早应该回到峨眉山,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未归,派出弟子多方查找杳无音信,我这个做师傅的也是十分担心!” 两名新入江湖弟子的失踪无疑令静一师太、慧晴想起以前的往事,绝崖下的孤坟,慧影,那个曾经峨眉最有前途的女弟子,可惜最后只能长埋与此。 苦智道:“竟有此事!” 静一师太道:“好了,过去的事也就不提了,可有其他门派前来?也好去叙叙旧。” 苦智道:“武当长风师叔带弟子前来!如今在厢房内休息。” 静一师太道:“那好,我们也先去歇着,待明日见面之后再细谈如何?” 苦智叫来弟子前面带路,带领峨眉众人进后院厢房歇息,毕竟峨眉都是女弟子有所不便,后院正好空置一些厢房无人居住,所以这次完全用来安置女眷。 青城派掌门青河剑客卢道通,崆峒派掌门飞云子,点苍派掌门九指快剑岳群,昆仑派掌门一剑昆仑冯西楼,万剑门门主陈天豪,大多还是当年的老面孔,唯一不同的便是华山掌门,寰宇剑莫太聪被弟子所害,众人推举副掌门独臂天猿何风烈担任掌门,这何风烈原本江湖称号是双臂天猿,可惜被风白羽斩断一臂如今成了独臂天猿,剑术不弱,接到少林信函带齐弟子赶奔少林,这是何风烈担任华山掌门之后第一次在公共场合露面,所以特意买了一套新衣,随行弟子同样购置新衣,趾高气昂赶到少林。 何风烈迈步进入,“见过诸位掌门!” “何掌门。” “多日不见风采依旧!” “客气,客气,还望诸位来我华山做客,风烈必然盛情款待!” “好。” “好!” 如今八大门派、万剑门同聚少林,江湖上一些出名挂号的前辈同样请来,从门外走进一人,干瘦模样,双眼环视一圈,这人好多人都认得,江湖第一神偷妙手空空,如今武林英雄大会,不想确是将此人请来。 一剑昆仑冯西楼道:“妙手空空,你是真的被请来还是偷了别人的请帖!” 妙手空空不以为然道:“偷当然只偷冯掌门的帖子,那样才有面子!” 冯西楼道:“就怕你没那个本事!” 妙手空空道:“莫说是你的帖子,即便是你怀里女人的亵衣只要我想偷都能偷到。” 冯西楼怒道:“不要给你一些情面就敢在老夫面前放肆!” 所有人都知道,这冯西楼虽是掌门不过确是娶了自己的女弟子为妻,弄得江湖上人人嘲讽其违背侠义,行此乱、伦之礼,与女弟子行百年之合,不过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别人即便是想管也管不了,无形中被妙手空空提起不免有些恼怒。 苦慧和尚连忙道:“各位莫要动气,这位施主确是方丈师兄请来,不要为此伤了和气!” 冯西楼坐回位置,原本放在剑柄之上的手慢慢放下,妙手空空大大咧咧喝着茶水,发出滋滋的声响。 这时门外一阵骚乱,足有几百号人停在院子里,为首之人正是大联盟盟主雷万石,大联盟顾名思义一些小帮派联合在一起,其中有海沙帮、鲸鱼帮、飞虎帮、神枪门、三刀会诸多小门派,原本只是当初几个门派因为惧怕当日天魔教报复所以联合在一起,后来历经二十几年发展壮大新加入的门派越来越多,其中鱼龙混杂经常发生私斗,于是推举海沙帮帮主雷万石为盟主统一治理,这雷万石也是了得,内力出众,手中两把飞斧十分厉害,大联盟声势浩大,门下弟子上千人,这次武林大会同样接到邀请,所以带齐几百号人马浩浩荡荡赶往少林,一路上耀武扬威。 苦智起身道:“诸位掌门,这位便是大联盟盟主雷盟主。” 雷万石道:“见过诸位掌门。”雷万石称为盟主自然不是一般的门派掌门可以比拟,隐约有高出对方一块之意,脸上挂着笑意,这些都是名门正派掌门大多看不起这些小门小派,尤其是这种自封的盟主更加不认同,只是客气性的一抱拳。 雷万石选了个位置坐下,身后两人一人手持大锤,一人鬼头大刀,身手似乎不弱,规规矩矩站在身后。 长风道长道:“方丈,如今人是否到齐?” 苦智起身道:“诸位,少林与武林各派同道一直以秉持正义为己任,如今武林多事,一些不轨之徒暗中生事,所以不得不召集大家前来商议。” ------------ 第四百六十九回 江湖事 少林方丈苦智和尚说完,大厅内群雄你看我我看看你,江湖上每天发生太多事,彼此为情为仇为恩为怨刀剑相搏本就是常事,只是所谓的暗中生事不知指的何意! 苦智大师极为聪明,以一句多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甚至令人去猜去想,那所谓的多事究竟是什么事,这便是苦智的高明之处,不然如何能得到慈贤大师的信赖成为新一届少林掌门。 人们所钦佩的事情,往往是别人预料不到的事情,太过容易知道的事情反而丝毫没有兴趣,甚至了无新意可言,不过是多了一些乏味。 表态含蓄能耐人寻味,如果你身处重要地位更会激起别人的好意,让人更为期待,正是神秘性使神秘受到尊崇,即便你不得不说出事情,也不要将所有的地盘说出,也不要使自己被别人看得清清楚楚,小心沉默才可以更好的保持谨慎谦虚,一旦下定决心要做的是被披露,便很容易失去他人的尊重,甚至遭人贬斥,假如事情尚未出现好的结局,你所面临的甚至是不幸,如果你真的想继续得到别人的崇拜,那么做一个少言多行的人吧。 华山新任掌门独臂天猿何风烈终于忍不住咳嗽一声,既是为了显示自己当然论城府更是比不上其他门派掌门,何风烈道:“只是不知究竟为何事?方丈不如说出大家心中也好有数!” 长风道长、冯西楼等人脸上带着笑意,所有人在猜不过至少没有人愿意做第一个去问的人,这样至少暴露了你的无知。 苦智笑道:“何掌门莫要心急,待我请出家师!” 所有人一惊,不知发生何事既然还要请出一心修行佛道的上一任掌门慈贤大师,论辈分慈贤大师可以称得上武林中最高的人,更是上一代众人之中武功佼佼者,为人和善,当年为铲除魔教出了不少力,如今早已归隐一心修行佛法,不想这件事居然惊动了慈贤大师,苦智声音刚落慈贤大师慢慢从门外进入。 众人连忙起身,“慈贤师兄一向可好!” “大师” “诸位掌门有劳了!”慈贤与众人客气一番来到一张空着的桌子前坐下,妙手空空就坐在慈贤大师左手边,妙手空空一直不解自己的右边为何没有人,难道真的是看不起我妙手空空不成,心中正有气,如今看到自己所敬仰的武林前辈慈贤大师坐在自己身旁,所有的气完全消了,只见妙手空空腰板挺得笔直,之前一副邋遢像完全消失。 慈贤大师道:“今日请诸位掌门已经江湖上的英雄侠士前来少林第一是叙旧,第二便是商议一下武林中所发生的大事!”慈贤大师声音洪亮铿锵有力,坐在一旁的妙手空空甚至受慈贤大师气势所染,当听到英雄侠士四个字时两眼放出光彩。 长风道长道:“慈贤师兄,叙旧大可私下,既然是召开武林大会还是商议武林之事如何?” 冯西楼道:“不错,我想在座的所有人都不会介意!” 慈贤大师点头道:“那好,诸位可还记得黑魔崖顶的天魔教?” 天魔教虽然屡遭变故被灭二十几年,不过慈贤大师一提到天魔教的名字还是令所有人心中一颤,除了一些年轻后辈之外几乎所有人知晓当年天魔教的事情,龙霸天、古天绝、风白羽三个人更是令很多门派闻之丧胆的魔头。 尤其是大联盟,这些门派当年曾参与追杀天魔教,后来龙霸天重掌天魔教,几个临近的门派悉数被灭,其他几个门派只好联合在一起希望可以保住性命,更是不敢张杨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直到近十年天魔教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些门派将周围其他势力收拢组成大联盟由盟主雷万石带领四处制造声势。 峨眉掌门静一师太道:“慈贤师兄为何提起天魔教?” 青城派掌门青河剑客卢道通道:“不错,算算时日天魔教覆灭不下二十年!” 点苍派掌门九指快剑岳群道:“自古正邪不两立,即便天魔教不灭,我正道武林自然不能任由其胡作非为,早已攻上黑魔崖!” 点苍派掌门九指快剑岳群道:“当年有多少人觊觎黑魔崖,最后不过是多添了一些白骨英魂!” 岳群道:“那又如何,最后还不是一样被人所灭!” 长风道长手捋长须道:“慈贤师兄莫非已经知道天魔教覆灭的原由?” 万剑门掌门陈天豪道:“不错,我想诸位掌门对这股更为强大的势力必然有兴趣!” 华山掌门何风烈暗自不语,当年那一战自己也有参加,只是所有人蒙着脸无法看清长相,不排除这里还有其他人参加了当日黑魔崖一战。 慈贤大师点头道:“经过多年的查访终于有了一丝端倪!” 长风道长道:“慈贤师兄还请言明!” 点苍派掌门九指快剑岳群道:“不错,我想所有人都想知道这段隐藏了二十年的秘密!” 慈贤大师道:“应该是鞑靼人!” 所有人一惊道:“鞑靼人?” 鞑靼人就是大元朝后裔蒙古人的称呼,一直觊觎中原势力试图恢复昔日大元盛事,可惜当年大元主力几乎被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八次北伐杀戮殆尽,更是经历战乱,虽然一直对大明边境袭扰不断,好在有守边大军驻扎鞑靼人一直无法攻下要塞。 长风道长道:“鞑靼人尚武好战,更是一直有入主中原之心,当日大元暴、政,各地百姓无法忍受苛政蜂拥而起,中原武林侠士同样联合在一起给予大元重创,所以武林人一直是鞑靼人所忌恨的对象,只是为何偏要向天魔教下手,天魔教一直与武林为敌,似乎应该是他们的朋友而不是敌人!” 陈天豪道:“长风道长分析的不无道理,如果鞑靼人想要对付中原武林似乎应该是拉拢而不是除去!” 慈贤大师道:“至于原因老衲不得而知,只是根据一些以往的迹象推断出当年天魔教黑魔崖一战乃是鞑靼人所为!” 静一师太道:“慈贤师兄可有掌握这些人的动向?” 慈贤大师摇头道:“这些人行踪极为神秘,当年天魔教一战之后几乎是销声匿迹,不过这些年来江湖上还是发生了一些事,现在想想这些事情的背后似乎还是和这些神秘势力有所关联!” 冯西楼道:“不知慈贤大师所指的是?” 慈贤大师道:“诸位可还记得十年前有人托付风云镖局压镖入少林一事?” 崆峒派掌门飞云子道:“当然记得,当日同样是八大门派齐聚少林,甚至惊动了朝廷!” 长风道长道:“只是鞑靼人和那样东西有何关联?” 当年半卷丹书惊现少林在武林中引起轰动,甚至一些势力试图夺取,不过碍于少林的实力才未敢动手,最后被严嵩带领大队人马将丹书带回宫中,各方势力只能退走。 不过是半卷丹书便引起江湖轰动,背后所隐藏的秘密宝藏更加令人向往,早有传言‘丹书铁卷天下变’,据说当年大元从世界各地搜集来的宝物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为了就是后世子孙可以慢慢享用,不想大元几十年就被朱元璋带领的起义军灭掉狼狈逃回大漠,即便是宝藏同样无法带回,更为可怜的是当初收藏宝藏的丹书铁卷同样丢失,所有人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有人去揭开这段上百年的迷局。 ------------ 第四百七十回 昔日旧事 神之所以称为神的原因,不是人们对塑像本身的崇拜之情,而是因为心中真正的信服。 真正的智者不希望别人感激他,而是希望别人需要他,心中有所求便会铭记于心,但是感激的言辞很快会令人忘却,因此不断的去找到别人的需求,这样无疑成为智者需要去做的事,至少得到别人的依赖总好过得到别人的礼貌言辞。 守在井旁的打水者,当别人获得你所给予的井水解渴之后大多会礼貌的离去,即便是金黄色的橘子被压榨完汁水之后也只剩下一堆渣泥,人一旦对你失去依赖感,对你的尊敬便会消失,甚至嗤之以鼻。 于是经验告诉所有的管理者一个道理:要让别人保持对你的依赖感不会失去,那么只能一点点的满足别人的需求,这样才能长久的保持自己的威严。 慈贤大师:“当日风云镖局押镖入少林经历一番风险,当然不过是蟠龙山一番贼匪因为觊觎财物出手,不过背后依然隐藏一股神秘的势力想要悄无声息夺走!” 陈天豪道:“大师可有查明托镖之人?” 慈贤大师摇头道:“对方托的是暗镖,即便是风云镖局局主风百里同样不知,最后风云镖局更是解散,风百里隐退不知去向!” 长风道长道:“这件事似乎有些蹊跷!” 冯西楼道:“既然是有人托镖,所以对方必然心中知道是这样的宝物,为何不自己留下而是要大费周章托付镖局送到少林!” 慈贤大师道:“老衲这些年一直没有参破其中的玄机!” 静一师太道:“大师怀疑托镖的人乃是鞑靼人所为,目的就是引起江湖动乱?” 慈贤大师道:“不排除这种可能,只是后来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更是令老衲费解!” 陈天豪道:“黑衣人?” 何风烈听到黑衣人的名字不由一惊,自己所接触到的那些神秘人平日里似乎就是一身黑衣,难道说的就是这些人不成。 慈贤大师点头道:“不错,当日老衲接到风施主求援立刻派出四大弟子前往接应,苦智把你当日看到的和诸位掌门说说!” 苦智起身道:“诸位掌门,当日我与三名师弟奉命前往接应风云镖局众人,不想半路中猛然杀出几名黑衣人试图抢夺镖物,我四人只得出手,黑衣人武功不凡,只是因为靠近少林境内所以有所忌惮才会退走!” 静一师太道:“莫非这些黑衣人就是慈贤大师口中所说的神秘势力鞑靼人?” 慈贤道:“不错!” 飞云子道:“这样说来似乎并非是鞑靼人故意托镖入少林,我想其中必有隐情!” 岳群道:“如果真的是鞑靼人又何必这样麻烦!” 陈天豪道:“鞑靼人一直觊觎中原,只是实力有所不济,试问鞑靼人所缺的是什么?” 长风道长道:“财富!” 陈天豪道:“不错,鞑靼人善战,唯一所缺的就是财富,只要拥有了用之不尽的财富便可以购置兵器火器,到时候甚至大明都要沦丧在对方的弯刀铁骑之下!” 飞云子道:“这样似乎可以解释为何冒险抢夺镖物,所为的似乎正是得到那份本该属于他们的财宝!” 静一师太道:“还好当初慈贤大师果断将镖物交与朝廷,这样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事!” 陈天豪道:“如今朝廷大多掌控在严嵩手里,宫中更是混乱不堪,所以当初托镖之人选择少林而不是朝廷似乎并没有选错!” 慈贤大师道:“陈掌门所言极是,严嵩把持朝政,宫中也并非是绝对安全之地,那份宝藏如果落入鞑靼人手里或者是严嵩手里必然造成更大的灾祸!到时候受苦受难的只有百姓,还有整个武林同样无法幸免。” 何风烈道:“大师的意思是?” 如今似乎才说到这次大会的主题,所有人再次静了下来,目光集中在这位少林老僧身上。 慈贤大师道:“那份宝藏虽然是当年大元从世界各地搜刮而来,不过依然是取之于民,如今各地灾荒不断,朝廷更是久未动用国库之力赈灾,所以只有取出财宝还之于民方为正道!” “财宝,甚至可以改变天下的财宝!” “还给百姓,疯了吧,这个老和尚!” 底下议论纷纷,尤其是大联盟的人,三教九流之辈众多,听到要将财富分给天下百姓大多有些微词,大联盟盟主雷万石挥手制止,雷万石虽然比不上这些名门正派掌门有实力有面子,不过依然是一个好面子的人。 面子很容易害死人,甚至为了所谓的面子失去太多,即便事后想起不免有些惋惜,为了当日的一点面子,为了一时的冲动,不过事已成舟如何挽回? 静一师太道:“慈贤大师所言不无道理,各位都是武林豪杰以秉持正义为己任,以天下百姓苍生为重,各派所拥有的财富足以用来支付门派所需,我想任何人不想因为财富引起争端!” 长风道长道:“不错,练武之人最重清修不被外物所隙绊,我想诸位应该不会有异议才是!” 妙手空空道:“我妙手空空所偷财物两辈子也花不完,不过现在依然是双手空空,财富不过是身外之物!” 何风烈道:“虽是这番道理,只是那份元朝宝藏埋藏上百年之久,如何能够寻得!” 冯西楼道:“不错,诸位应该有所听闻,当年大元铁骑横扫世界同样收集无数的奇妙功法,若是这些功法同样收藏在财富之中试问又当如何?” 雷万石道:“当然是谁得到归谁!” 岳群道:“最怕是到时候为了功法引起混乱!” 岳群所说不假,试问江湖众人谁不想练成绝世武功称霸武林,成为武林至尊,如果放在你面前的恰好是一份可以令你事先愿望的武功秘籍,几乎所有人都会心动,到时不免又是一场刀光剑影,引起无谓的厮杀。 慈贤大师道:“所以这次召集武林同道前来便是为了商议这件事,各派到时各自派出一定的人数,这样即利于管理同样可避免纷争,至于功法之事不管是谁先得到交由门派掌门之手,诸位以为这样如何?” “这个办法不错!” “就依慈贤大师所言!” “本盟主没有异议!” “听慈贤大师的!” 陈天豪道:“大师可是找到宝藏埋藏之地?” 众人目光落在慈贤大师身上,说了半天这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什么财富、功法都是后话,只有先找到元朝收藏宝藏的地点才行,江湖中人包括朝廷为了这份宝藏足足找了上百年,不过依然无法寻得宝藏下落,收藏之地必然十分隐秘。 慈贤大师道:“已有一些端倪,既然如今达成盟约,苦智带几位小施主出来吧!” 苦智答应一声转身离去,众人议论纷纷,除了自己这些人以外还有别的人,似乎和宝藏之事有很大的关联,慈贤大师笑道:“数日前有几位小施主来到少林,家逢祸难想要破解身上的秘密!” 长风道长道:“慈贤师兄说的可是四大世家之事?” 武林四大世家惨被灭门之事早已在江湖上传开,四大世家实力不在任何门派之下,不想惨遭灭门之祸,江湖上一时风言风语,即便是号称无所不知的江湖百晓生甚至同样不知四大世家因为何故招惹到这股势力。 本卷完,敬请关注下一卷大元悲歌,开始写历史军事,因为突然对大明的历史产生兴趣,当然宝藏的历史自然与元末有着千丝万缕的怜惜,其中因为是军事所以其中所包含传统武侠因素必然要少上很多,读者勿怪,更多的秘密将会逐一为你揭开。 ------------ 大元悲歌 ------------ 第四百七十一 黄河决堤(上) 首先声明我写的是小说,其中的人物军事未必是真实的历史,如果想知道这段历史的人可以选择找一本明史仔细查阅,本卷写的是大元悲歌,讲述当日最大帝国元朝的覆灭,当然和全文故事发展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至于传统武侠中为何穿插历史因素,此举可去询问我最崇拜的人金庸老师,如果侠之大者离开了历史唯一所剩下的还有什么?这里只留下一个问号,已经足够。 元惠帝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细雨,雨中弥漫着朦胧美,可以给人更多的想象,一阵风吹过,枝叶随风摆动,原本挂在枝叶上的水滴随着树枝的摇晃同时落下,落在地上溅起一个个水泡,元惠帝脸上挂着笑意,作为大元帝国的皇帝每天生活在富丽堂皇的宫殿内,享受着草原牧民上千年一直期待的奢华生活,手中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以农耕为主拥有上千年闻名的汉人终于臣服在这群游牧民族的铁骑弯刀之下。 即便是元惠帝自己也无法想到,不可一世的大元帝国,昔日横扫天下的巨人早已如同这风雨中的柳树一般,即便是生长在皇宫大院内十年、二十年,即便是枝繁叶茂,依然无法阻挡风雨的侵袭,风吹过,几根枯枝随着风雨落下。 元惠帝站在属于自己的京城大都宫殿顶层看着下面的宫墙同样被细雨覆盖,一些宫人身上披着蓑衣来回不停跑动,地上稍微有些低洼的地方堆积了不少雨水,元惠帝喜欢雨,和生活在大漠的蒙古人不同,元惠帝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离开过都城,甚至无法想象大漠中的干旱还有寒冷,也许只有身上那种代表传统的图腾以及祖先的灵位可以提醒自己,自己是蒙古人,来自大草原的雄鹰成吉思汗的子孙。 元惠帝外表瘦弱,远没有蒙古人的彪悍凶猛,不过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如今控制着大元王朝,控制上千万生活在最底层过着奴隶一样生活的汉人,元惠帝最看不起的就是汉人,因为他们软弱,即便面对压迫不公同样选择忍耐,尤其是宫里的这些宫人,好好的男人为何要弄成这样男不男女不女,当然指的是历代宫廷里的太监,元惠帝反感太监确不得不用太监,因为只有太监才能令自己放心,毕竟自己的后宫之中同样有数不清的佳丽,这时一名老太监弯着身子来到元惠帝身后低声道:“皇上,该上朝了!” 老太监弯着身子,头低得不能再低,不知是因为年纪大了的缘故还是因为对眼前之人的恐惧,所以腰不得不努力弯下去,玩得很深,深得自己甚至可以看到自己的裤裆,太监最恨的就是裤裆,至少一个男人裤裆里应该有的他没有,作为男人的尊严已经失去,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没有任何选择,太监的世界里同样是邪恶的,天生的身体残缺令这些太监大多心灵上扭曲所以一旦抓住机会不惜用尽各种办法去折磨人,老太监恨女人,因为女人大多看不起太监眼神中尽是嘲笑与鄙夷,老太监同样恨男人,因为一个完整的男人永远不了解一个太监内心的苦痛。 元惠帝回头看了一眼,这位老宫人也算是看着自己长大,所以同样是宫中最得宠最有势力的太监,元惠帝道:“今天不坐轿,就在这雨中走走!” 太监连忙吩咐下去,几名年轻的小太监高举雨伞护在元惠帝两旁,众星捧月一般下了台阶,这种雨伞远比普通的雨伞要大上几倍,即便如此同样担心雨水落在当今这位大元皇帝身上,一名小太监脚下一滑哎呦一声直接趴在地上,老太监骂了一句:“真是个废物,要是伤到了皇上看不把你打死!” 小太监心里害怕趴在地上不敢起来,元惠帝笑道:“算了,朕今天心情好!” 小太监连连叩头谢恩,元惠帝接着道:“不过你摔倒的样子很有意思,朕很喜欢,从现在开始连续摔倒一百次,记住不要停!” 元惠帝哈哈大笑向前走出,身旁的太监脸上表情各异,至少脚下十分小心,身后传出小太监倒地发出的惨叫声,两名侍卫站在一旁嘴里数着:“1.2.3.4…..” 公元1344年,连日来的暴雨终于将年久失修的黄河大堤彻底冲垮,愤怒的洪水卷起几十米高的巨浪瞬间将无数田地村庄淹没,整个大地甚至都被这无情的水声震动,轰隆隆发出剧烈的震颤,苏醒的百姓意识到来自水神的愤怒,试图用两条腿逃避它的魔手,确发现一切都是徒然,一直悉心守候的家园瞬间被洪水吞没,一对年轻夫妇,丈夫用手拉住妻子快速向高处跑去,可惜手上猛然一送,妻子还是无法躲避呼啸而来的洪水,再也不见,男子呆住,彻底的呆住,家园没了妻子没了,所有一切都没了,而自己还活着,为何活着如此可悲这样辛苦,身后有人在呼喊不停的挥手,男子静静的站着,心早已蒙上一层死灰,高高的水浪再次卷来,男子脸上露出笑容,笑容很快被大水淹没。 暴雨依然在持续,泥泞的山路上行走着因为这场水患失去家园的人,下面就是汹涌的洪水,水上飘着的是一具具被大水无情吞噬的尸体,早已没有人有任何心情去选择打捞,因为饥饿死亡同样困扰着这些尚有一息活气的逃命人。 元朝大殿内,一众大臣殿下等候,大多是元人武将打扮,元人尚武最看不起恰恰就是这些中原酸儒,元惠帝来到大殿之上,众人行礼,老太监尖声道:“有事齐奏,无事退朝!” 大臣之中走出一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皇上,连日大雨致使黄河决堤,上百万人流离失所!”这人乃是工部侍郎,主要负责修理河堤清理河道,黄河决堤之事本想隐瞒不过毕竟牵涉太大所以只能如实禀报。 大元当朝宰相脱脱怒道:“朝廷每年颁发给你们的修堤银子都去了哪里?” 工部侍郎道:“大人,恕下官直言,朝廷颁发的银子到了河堤之上早已不足,下官只好发动地方百姓以土法修缮!” 脱脱道:“土法?” 工部侍郎道:“就是以石块泥沙填充,期望可以挡住洪水!” 脱脱怒道:“那些东西如何能挡得住洪水,如今黄河、淮河相继决堤,你这个工部侍郎第一个该斩!” 工部侍郎吓得瘫软在地道:“大人,真的不关下官的事,下官已经尽力了!” 元惠帝道:“宰相大人莫要动怒,如今水患已至,诸位以为如何?” 宰相脱脱道:“皇上,水患无情,理应治理,只是工部治理河堤不力,此事必须要彻查才行!” 户部尚书拉农上前道:“皇上,微臣以为不然!” 元惠帝道:“拉爱卿以为如何?” 拉农道:“治理黄河水患花费颇巨,那些死去的人不过是触怒了水神的下等之民,皇上又何必为了这些人劳师动众!” 脱脱道:“如今天下的百姓都是大元的百姓,百姓受苦试问我们这些人如何能见死不救!”宰相脱脱不愧为大元最后一位名臣,至少没有因为元惠帝的暴虐以及实施的等级之法放弃天下百姓。 元惠帝道:“诸位臣工,不如算一算治理这场水患需要多少银两,还有可有更好的办法?” 户部尚书道:“皇上,今年南方北方连发暴雨所以导致堤防多处出现险情,治理水患加上安置灾民所花费应该不下几百万两银子!” 元惠帝眉头一皱道:“需要这么多!” 户部尚书道:“不错,水患之后必有灾疫不得不防!” 吏部尚书道:“如今江南缺粮,灾民众多,臣担心出现暴民抢粮,所以恳请皇上下旨令地方妥善处置!” ------------ 第四百七十二回 黄河决堤(下) 元惠帝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宰相脱脱身上,虽然这位宰相大人脾气暴躁,不过毕竟是先皇委托重任的老臣为人刚正处事沉稳,水患如此之甚元惠帝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 宰相脱脱虽然心中有气,大元朝官员贪、腐太过猖獗,各地官员想尽办法搜刮钱财致使民怨沸腾,加上对汉人的长期奴役,这股怨气越来越重,一旦处理不好难免出现暴、乱,治理完这场水患之后一定要好好治治这股不正之风。 脱脱道:“皇上,民以食为天,如今各地水患之重,朝廷之力一时很难解决,不如责令地方官员施粥安民,妥为处置,待水势稍稳再行决断!” 元惠帝点头道:“宰相之言甚是,此事便交由户部处理,工部、吏部协助,国库之粮立刻发往重灾之地!” 一座破庙内挤着不下上百人,大多衣衫褴褛,这些都是黄河水患的灾民,一路上乞讨赶往京城,不时传出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那不过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小脸呈现蜡黄色,多半是因为几日没有吃东西,加上生病才会如此,一名中年妇人紧紧将孩子搂在怀里,孩子瘦削的脸庞,两只眼睛不停的四处张望,好奇的同时更多的是恐惧,一路上死了太多的人,身边一同乞讨的人不停有人倒下。 一名阿婆慢慢走过来,这场大水令阿婆失去了儿子还有儿媳,正是上文交待被洪水卷走的那对夫妇的母亲,原本幸福的一家彻底完了,记得洪水来的前一天夜里还聚在一起商讨为自己的孙子起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家里虽然穷,不过还能勉强生活,阿婆相信日子一定会慢慢好的。 中年妇人道:“阿婆!” 阿婆叹口气道:“九四好些没?” 中年妇人道:“不那么烫了!” 九四慢慢坐起道:“阿婆,你累不累?” 阿婆伸出干巴巴的大手抚摸小九四的脸颊道:“阿婆不累!” 元朝统治时,汉人是不可以有名字的,只能用一些数字或者小名代替,所以即便是后来的大明开国之君小时候的名字叫朱重八,也称为朱八八,因为是两个八所以又叫重八。 九四道:“阿婆,等九四长大了一定会让阿婆还有娘过上好日子!” 中年妇人脸上露出笑意,阿婆点头道:“好,阿婆就等着那一天!” 不远处传出女子的抽泣声,在这样的夜里声音显得那样凄凉,外面雨依然不停落下,这座残破不堪的破庙成了所有人心中的寄托,即便是那具甚至不明名姓的神灵同样有人跪在下面苦苦哀求,九四冷哼一声,他们在求什么,如果真的有神灵,至高无上的神灵为何每天只是享受别人的供奉,如今百姓受灾难需要神灵保护的时候为何不能现身,所以那不过是骗人的把戏,当然这种把戏只要运用得当得到的效果远远要好过人所能具备的。 天光一亮所有人慢慢起身上路,饥饿对于这些人而言早已习惯,走下去,一直走下去,用自己疲惫的身躯走下去,走出这场水患,只要到了没有水患的都市至少可以讨得一碗剩饭活下去。 破庙内人渐渐离去,陈九四不由得回头,那同样是一个孩子,年龄和自己相仿,可惜他再也不能看到第二天的黎明,他的身旁呆坐一名女子,陈九四昨夜听到的抽泣声就是这个方向传来,原来是她的孩子死了,多日的连番遭遇早已令人对于死亡有些麻木,放生痛苦早已成为一种奢侈。 中年妇人过来一拉陈九四手臂道:“九四,走吧,天亮了!” 陈九四道:“娘,九四不会死,以后还要让娘过上好日子!” 中年妇人道:“我的好孩子!” 这样的世道哪里还敢奢望好日子,只要能守着孩子活下去一切已经知足,陈九四目光慢慢从女子身上离开,加入前行的队伍。 陈九四,同样经受苦难,胸怀大志之人,历史也将永久记住他的名字陈友谅。 各地州县接到命令立刻摆上几口大锅命人熬粥,不过就是摆摆样子,锅里的粥甚至可以照出人的影子,长长的队伍焦急的等待,至少一股香甜的粥香不时飘进人的鼻子里,令人忍不住咽下几口唾沫,人群中俨然有陈九四瘦削的身影,眼神中带着一股狂热,这种狂热完全出自饥饿,九四娘站在身后道:“九四,咱们有救了!” 陈九四点头,队伍终于向前挪了一步,远远可以听见衙役的怒喝声:“排好了,都排好了,小心老子抽你!”盛粥的大铁勺举过头顶,站在最前的一名乞丐连忙用手挡住头部,这不过是人的正常反应,出于对头部的保护,一旦头部遭受重击人必死无疑。 衙役骂道:“老不死的,你不是刚来过吗?” 老乞丐道:“行行好再给一碗,老花子实在太饿了!” 衙役道:“那可不行,县太爷说了一人一碗,滚开滚开!”猛的一推老乞丐倒在一旁,手中铁勺向上一扬带出不少饭粒,白花花的米粒落在地上,衙役道:“老东西,过来,过来!” 老乞丐慢慢从地上爬起脸上堆起笑意弯身走过来道:“兵爷,你心肠真好!” 衙役道:“别说我不照顾你,看见了吗?去哪吃。”衙役一指落在地上的米粒,目光落在老乞丐身上,老乞丐犹豫了一下,试想水患之前必然也是一位丰衣足食的老者,如今家园毁去才会沦落如此地步。 衙役道:“怎么着,不想吃?一会可就没了。” 老乞丐道:“我吃,我吃!”说完爬过去,用手捡起地上的米粒塞进嘴里,衙役哈哈大笑,“这老东西看来还真是饿了,本大爷今天发发善心,铁勺舀出半勺米粒,老乞丐面前放着一只破碗,衙役脸上露出笑意,铁勺中的米粒直接倒在地上,长长的队伍里发出几道愤怒的目光不过很快消失,民不与官斗,那些落在地上的米粒或许真的可以救老乞丐一命,面对困苦尊严早已被践踏得体无完肤。 队伍慢慢向前,陈九四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很快就要轮到自己,粥的香味不断传来,有些干瘪的小嘴不停用舌头舔几下,目光完全落在那几口大锅上,锅上不断冒出的热气,锅里面的稀粥成了这些人的救命稻草,身前一人离去,终于轮到陈九四。 衙役手中铁勺用力一舀,看了一眼干瘦的陈九四道:“小子,你吃饭的家伙呢?” 陈九四这才意识到别人手里大多带着一个破碗,而自己确是两手空空,陈九四道:“我没有碗!” 衙役道:“没有碗怎么喝粥!去,去,去一边呆着去。” 陈九四摊开双手,小手弯成一个弧线摆在衙役眼前,衙役道:“小子,挺有种啊,敢有手接粥!” 陈九四道:“我没有碗只有手!” 中年妇人连忙道:“九四咱们不吃了,手怎么受得了!” 陈九四道:“娘,可以的!” 衙役道:“那好,就赏你一些干的!”说完将铁勺中的水倒回锅内,剩余米粒一下子倒在陈九四手心上,一股钻心的痛从手心传来,米粒顺着缝隙不停落下,陈九四顾不得想太多,低下头去大口的吃下去,烫、痛,远远比不上自己一颗活下去的决心。 衙役道:“小子,真有种!”说完从身后拿出一只破碗丢给陈九四道:“这个送给你!” 碗里盛满米粥,陈九四在笑,终于依靠自己的力量得到别人的认可,我陈九四对天发誓一定要干出一番大事。 ------------ 第四百七十三回 镰刀与弯刀 在中国上千年漫长的历史上,炎黄子孙自从发明了刀耕火种之后,一种相对安逸的农业生产模式开始在人的心里扎下深深的烙印,肚子可以填饱,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思考,包括礼教、信义、章法、诚信,甚至出现几位享誉世界的大家,那就是孔子、老子、庄子,其思想甚至一直影响中国大众。 民以食为天,中国历史上虽然经历数次战乱,不过人口从来没有少过几千万,即便是面对大饥荒、大灾难,中国人民表现出来的坚毅顽强以及生生不息的造人精神足以令世界震撼,草根、树皮、观音土只要能填饱肚子中国人就能活下去繁衍生息,所以任何时候不要小看了中国人。 金色的麦田带着丰收的喜悦,镰刀飞舞唱歌欢歌,寒冬之计,守在家里打打麻将吹吹牛,夜晚烫上一壶老酒几叠小菜,睡在热乎乎的炕头搂在自己的老婆,多么温馨动人的场景,这也无怪乎生活在塞北苦寒之地的游牧兄弟们眼红,外面是厚厚的积雪,帐篷里勉强能够取暖,羊群发出阵阵叫声,吃的几乎不变,羊肉、马奶、羊奶、奶酪,莫说是蔬菜即便是粮食都十分少见,这就是游牧民族生活的真实写照,气候恶劣加上根本不懂种植技术,只能带着帐篷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每天一个人骑在马上用呐喊声发泄心中的寂寞还有苦闷,久而久之形成了嘹亮的嗓音。 相比中原人的富庶生活,简直就是天堂与地狱之间的差别,不知道还好,这些游牧兄弟不小心知道了在自己生活区域的另外一头环境优美生活富足,甚至女子都要长得苗条漂亮,要知道蒙古的女人一般都需要劳作所以天生生得雄壮,这些汉子的心终于再也无法忍受,不仅是为了生存更是为了女人,于是一种穷人内心的发泄,身骑骏马挥舞弯刀向富人展开挑战,掠夺无疑成为一种快速致富的手段。 所以从西周开始,即使拥有强大实力击败大商帝国的周武王同样对这群来去如风的掠夺者头痛,他们身下有着耐久力惊人的战马,这些中原的马匹远远无法比拟,加上来去如风的游击战着实令喜欢打阵地战的中原统治者头痛,到了战国时代,中原地区赵国首开先河向自己的对手学习,抛弃自己宽大好看得长袍,该穿利索的服饰,建立自己的骑兵部队,人人学习弓箭骑射,终于赵国很快强盛,甚至凌驾于其他诸国之上,又称胡服骑射,这无疑是军事上的一次进步。 好在出了一位伟大的皇帝秦始皇不仅统一了六国,自己也是一位了不起的设计师,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将各国城墙连接在一起加以修缮,目的就是阻挡这些游牧民族的骚扰,于是便有了后来的万里长城。 万里长城确实令这些善战的家伙头痛,战马第一不能飞跃更不能攀爬,于是只能忘城兴叹,从此以后中原大地再也不用因为担心游牧民族袭扰从此过上安乐的日子,即便如此这些马上的汉子依然时时不忘在你的长城边上溜达几圈,直到汉武大帝刘彻的出现这种局面彻底改变。 刘彻行事霸道,绝对打出了大汉民族的霸气,堪称汉朝第一猛男皇帝,坚决打出国门,刀对刀和你玩命,尤其是手下大将霍去病率领的骑兵闪电突袭匈奴后方,八百骑兵打得匈奴望风而逃,着实为汉人打出了气势,面对大汉王朝凶猛的骑兵,北方游牧民族彻底怕了,只得带着自己心爱的帐篷唱着歌远走他方,更有史料记载这位猛男皇帝因为眼红大宛国的汗血宝马,所以不惜出动三万铁骑数万大军远征大宛国,虽然有些劳民伤财不过也算是第一次打出了大汉民族的威风值得称颂。 强大的匈奴终于被这位狠皇帝给彻底打服了,纷纷退走,只图过些安稳的放羊日子,大汉后期基本是分裂以及内斗,很少有匈奴人的影子出现多半要归功于这位大汉帝王,不然曹氏或者司马氏的王朝至少不会那么舒坦。 到了唐朝,唐朝灭掉隋朝建立历史上强大的国度,唐朝不乏名将,薛仁贵不过是评书中所杜撰而出的神人,但李靖至少是其中一位,李靖统兵有方主动出击打得突厥大败,突厥王颜面尽失,可惜爱好美色的李世民的子孙中同样出了一位情种李隆基,这位皇帝战场功夫一般卧榻功夫了得,更是有个爱好,以大无畏的精神去儿子的被窝抢女人,着实令人气愤,不想确是成就了一段千古佳话,可惜龙床之上最多能出皇子但是练不出精兵,大唐盛世不在,安史之乱更是几乎令李隆基失去江山,凭借郭子仪等名将拼杀勉强保住面子平定安史之乱,可惜祖宗留下来得那些基业早已败光。 大唐的衰弱令游牧民族趁势而起,铁骑横扫之下,大唐四分五裂于是后来便有了所谓的“五代十国”,五代乱世恰恰成就了一个人,那就是赵匡胤,赵匡胤原本是后周大将,后周皇帝早夭,只剩下孤儿寡母,戎马出身的赵匡胤来了一招陈桥兵变皇袍加身,勉勉强强做了皇帝,打败建立大宋,可惜大宋上百年的历程几乎饱受北方牧马人的欺压,万里长城早已不负当年之勇,即便是英勇如杨家将,杨家女将穆桂英等还是无法完成驱除这些野蛮人的壮举,宋人一生之痛在于无法收复契丹人手中的燕云十六州,燕云十六州同样是评书之中津津乐道之处,乃是当初儿皇帝石敬瑭亲手送给契丹人。 游牧民族再一次手举弯刀攻向中原,中原人手中的镰刀早已失去往日的锋利,更不会再次平白冒出一位汉武大帝,游牧民族确从来没有改变过,各族之间为了牛羊牧场经常相互厮杀,这种好战善战的风气一直保留下去,在战争中不停总结经验,游牧民族之中甚至不乏谋略出众之人,应该是吸取了汉人兵法中的精华。 北宋最终还是被金所灭,南宋最后同样无法逃脱灭亡的下场,唯一令世人所记住的唯有那句:“直把杭州作汴州!” 十二世纪初,蒙古草原上出了一位超强猛男铁木真,蒙古部族一直饱受大金帝国的欺压,铁木真历经十余年终于一统蒙古草原,成为历史上最强大的马上皇帝成吉思汗,大蒙古国的强盛辉煌就此开始,成吉思汗率领蒙古铁骑横扫天下,先灭西夏,西夏乞降,再征讨大金帝国,大金帝国强盛的兵力依然不是这位蒙古雄鹰的对手,甚至兴兵二十万攻打远在西域的花刺子模,最后灭掉南宋,建立今日的大元帝国,蒙古人开始了自己血腥般的统治。 汉人之中虽不乏气节之人,包括那位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文天祥,可惜同样多了两种更为出色的本领,第一便是内斗,第二便是汉奸,内斗早已司空见惯,尤其是大臣之间的争斗几乎葬送大好河山,当然汉奸更是令人痛恨,可惜确是前仆后继层出不穷,刘整本是抗元英雄孟珙布下,所率乃是精锐水师,最后叛变投敌更是为了讨得元人欢心出卖情报,提出先取襄阳再攻临安的灭宋战略,蒙古大汗忽必烈听从此人建议加快南宋的灭亡。 宽容这些可怜卑微的人吧。 ------------ 第四百七十四回 红巾之乱 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 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 看天下,尽胡虏,天道残缺匹夫补。 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 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方罢手。 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鞑虏作马牛。 壮士饮尽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头。 金鼓齐鸣万众吼,不破黄龙誓不休。 汹涌的洪水虽然没有影响到大元统治者的欢愉情怀,大都的蒙古贵族们,固然不怎么关心汉民的存亡,不过越来越多的难民向元都涌入,导致物价飞涨,一些暴民甚至对贵族的产业产生威胁,至此终于引起元惠帝的重视,宰相脱脱一力主张治理黄河流域水患以保民。 几位相关大臣齐聚,元惠帝道:“今水患为何如此之重!” 脱脱道:“黄河本发源于昆仑山脉,曲折东流,入甘肃境,出长城,流经青海、四川、甘肃、宁夏、内蒙古、陕西、山西、河南及山东9个省,因上游乃是黄土高原之地,所以河水之中尽带泥沙显现为黄色,所以又称黄河,古有大禹治水方保黄河数百年未有水患,可惜到了殷商之后屡有决堤之险,如今连发暴雨加上疏通不利,才会如此!” 脱脱说完不忘看了一眼都漕运使贾鲁,本来一直负责黄河等流域的水患治理,旁边站着的乃是工部侍郎,看到脱脱目光望来不由得浑身一颤,要知道自己这些年连同漕运使暗中克扣修河的银两可是不少,如今黄河决堤要是查究起来罪责可是不小,还好自己也不傻,有了好处当然不能独享,试问京城内这些高官除了这位自认清廉的宰相脱脱之外有谁没有拿过自己的好处,一旦出了事,自然有人会出面保自己,这位元惠帝唯一的好处就是耳根子软。 元惠帝道:“诸位卿家可有治理之策?” 都漕运使道:“皇上,臣有一治河方案!” 元惠帝点头道:“直说就是!” 都漕运使道:“黄水之患由来已久,治理耗费颇巨,不如调集民众之力开凿黄陵岗一带的白茅新河,使河水经徐州东会淮河入海,如此可一劳永逸!” 这位都漕运使能够做到这样的位置自然不白给,至少也是水利本科出身弄不好还得是为硕士或者更高,想出这招治理黄河水患的办法,以人工开凿出一条大运河,使原本一条流域的水分成两条入海,这样的分流技术也算是一流,唯一的缺点就是耗费的人力物力难以估计,当年吴国兵力国力强盛,夫差为了从水路攻打齐国于是命人打通一段称为邗沟的地段,可惜工程巨大消耗更是难以估计,吴国国力为此消退,最后被越王勾践所灭。 宰相脱脱道:“不可,皇上如今国库有所不足,此举虽然可免去后患,不过耗损过巨恐难以为继!” 元惠帝冷哼一声道:“朕会缺银子?” 脱脱道:“臣建议先放粮安民,然后以古法修善大堤,至于开通新河一事臣以为当从长计议!” 贾鲁道:“如今因水患导致的难民不下百万,人力大可解决,免得这些汉人光食用而不思劳作,如此可免聚众为乱之危!”贾鲁的意思就是征用这些没饭吃的难民干活,反正也要发放粮食来赈灾,白给粮食还不如抓来疏通新河。 两人争得的是面红耳赤,元惠帝看着两个下面两个争得不可开交的两个小老头心中好笑,咳嗽一声,两人安静下来,元惠帝道:“两位爱卿所言都不无道理,成遵、秃鲁。” 走出两人,正是工部尚书成遵、大司农秃鲁,工部虽然不直接负责修理河道,这些都是水运负责,不过毕竟是京官,如何治理还有花费的银两大多是工部说了算,至于秃鲁主管农业,由两人巡视一番再好不过。 元惠帝道:“朕命你二人前往查看水情,找出合适的方案再回京城!” 两人领命带了几名随从骑马从京城出发,南下山东,西入河南,两人终于见识到难民的可怕,路上沿途一片荒凉,即便是地上的草叶早已吃光,树根甚至成为稀罕之物,为了填饱肚子不少人以泥土为食,甚至出现人吃人的现象,成群的难民远比蝗虫更加可怕,几乎将能够吃得全部吃光。 几人骑马飞驰,灾民目光落在胯下膘肥体壮的战马身上,甚至有人慢慢站起举起手中的木棍,犹豫一下慢慢放下,从这些人身上的服饰可以看出身份必然是高高在上的元人,要知道杀死一个汉人或许不会有人理会,那不过是汉人之间的内斗或者厮杀,要是杀死一个元人必然引起重视,甚至连累到身边的人受到牵连,尤其是战马之上众人腰间明晃晃的弯刀,那是杀人的蒙古弯刀,所有人胆怯,一种来自于骨子里的懦弱致使这群饥饿的难民胆怯,只是面对饥饿死亡,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虽然胆怯,可是为何自己会举起手中的木棍,这种以前连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为何会莫名其妙的发生,所有人开始不得其解,大元对汉人的残酷统治长时间压抑在心底的愤怒终于被连续的灾难加上这场大水慢慢激发,一股星星之火开始在心底燃烧越烧越旺。 成遵等人按照皇命连续查看几处水情严重的地方,原本宏伟的堤坝被洪水无情的撕裂,恰如一条伤痕累累的巨龙,洪水带着泥沙呼啸而过,成遵、秃鲁身后几名当地的元人官员跟在身后,不时的提醒两人小心脚下,生怕出事。 两人查看一番,吩咐画匠将大堤情况画下,其中自然添加了很多自己所要表达的成分在里面,这次旱灾、水患,工部、水运、司农自然责无旁贷,所以故意夸大水情,画匠心领神会,只见运笔如飞,画纸之上水势更猛,几乎已无阻挡之势。 画匠画完,成遵连连点头,将画小心收好,走下大堤,身后一人道:“大人,小人早已准备好酒菜,还有几位美女专等大人亲临!” 成遵笑道:“那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成遵两人吃喝玩乐一番回到京城交上画卷以及诉说沿途所见,元惠帝看着画纸之上犹如怒兽一般的洪水一时不知所措。 宰相脱脱道:“成大人可有详细查探当地水患根源?” 成遵自是知道脱脱之意,不过是想问当地官府官员是否有私吞治理堤防的银两,这些事情自己当然也有份,谁会傻到查到自己头上连忙道:“回皇上、宰相大人,当地官府极为清廉爱民,臣所到数日皆是施粥安民,官员每日三餐与难民相同!” 元惠帝道:“如此说来理应嘉奖才是!” 脱脱冷哼一声,这些人这番言辞骗得了皇上又如何能骗过自己,如果不是因为朝中大小事务太过繁忙无法脱身,这次水患之事必定要亲自查个究竟,一众涉事官员定当论罪绝不姑息,以此警告那些只知享乐的蛀虫,长此下去大元帝国甚至要被这些蛀虫彻底掏光,脱脱的担心不无道理,自从得到天下之后这些蒙古王公贵族生活极为奢侈,更是不思劳作,终日以圈地收税为名欺压百姓。 元惠帝放下手中画卷道:“堤防毁坏如此严重,水势尚无减退之象,似乎只有依照贾爱卿之言开通河道以解水患!” 陈遵、贾鲁等人齐声道:“皇上英明,此举必将成为大元万世之功业!” 元惠帝心中大喜不由得连连点头,试问谁又能想到一场本出自好意的治水工程确是将灾民彻底逼反,甚至为此赔上整个大元江山。 ------------ 第四百七十五回 红巾之乱(下) 元惠帝决心开通黄陵岗一带的白茅新河,目的便是彻底根治黄河水患,其意本是好意,可惜元朝的暴、政加上天灾早已在百姓心中留下不可抹灭的复仇火种,火一旦燃起便很难彻底扑灭,高高在上的大元统治者们尚且不知,梦想着蒙古的弯刀铁骑可以永远统治这群懦弱的汉人。 成遵等人的建议无疑增加了元惠帝治理水患的信心,经过一番商议,元惠帝命提出建议的大臣贾鲁亲自督工,左右督军率领三万兵马随行,一路上征集灾民不下二十万人,多半是依靠武力强行圈得,面对弯刀长枪,所有人只能随着大队前行,长长的队伍里多半是躲避洪水的难民。 可怜这些难民,刚刚脱离洪水吞噬的巨口如今又落入元人的弯刀之下,对于这些元兵嘴里许下的承诺试想何人又会相信,多少夫妻因此分离,又有多少人看着自己的孩子被赶入人群之中,任凭哭喊声响起,贾鲁坐在轿子里,原本蒙古人都是骑马,如今入主中原几十年多半学会了做轿子,这种舒服的方式远远要比马背上舒服很多,眯起眼睛嘴里哼着小曲,心里想着很快就可以挖通河道,到时自己治理有功必然得到皇上的赏识,脱脱,看你到时如何在我面前继续耍威风,两人政见有所不合,脱脱更是自恃功高权重经常对自己大呼小叫,无疑令贾鲁心中不快,当然这不过是朝堂之上大臣之间的争夺,一人看准时机决心干一番大事。 此人便是韩山童,韩家出自赵州栾城,数代都是白莲教的教主,因为宗教势力太大,引起了官府的注意,被谪徙到广平府永年县居住。到了韩山童这一代野心更大,韩山童与时俱进,招收弟子信徒四处宣扬“弥勒佛下生”、“明王出世”等言论,称天下即将大乱,河南及江淮间人民翕然响应,教徒众多。 于是有人要问,为何这韩山童作为汉人有名字?没有名字的不过是穷苦人,富商或者权贵自然有名字,韩山童从小家境殷实,更是得到很多人拥护自然不能随便取一个韩八八这样的名字。 贾鲁派大军抓劳工开通河道,韩山童自然得到消息,不少白莲教众同样被抓去当苦力,说是每天有馒头吃还有工钱,试问到了那里还能有好日子过,每顿不过是一碗稀粥一个馒头,每天要工作十几个小时,一些人无法忍受于是试图偷偷溜走,都被看守的元军抓回当场杀死,目的便是以血腥统治奴役这群懦弱无能的汉人,只是在弯刀之后哈哈大笑的元兵似乎没有看到那一双双愤怒的眼神。 所有人忍受着愤怒,任凭皮鞭无情的抽打在身上,不停挥动手中的斧镐,似乎把一些的仇恨完全发泄在眼前的山石之上,在这个烦躁的夏夜,工地上忽然流传起一首奇怪的民谣,“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很快许多古怪的人物出现在这片几乎陷入绝望的工地上,他们脸上洋溢着笑容,眼神中流露出的更多的是希望,在他们的嘴里关于弥勒佛下凡拯救众生,明王将立等传说很快传开,当然这不过是一个传说,鬼神之类的传说更容易令人相信,毕竟所有人对鬼神的敬畏远远要大于人。 “听着好像还不错!” “不管是谁只要能打倒元兵令我们有饭吃就行!” “说的就是,管它什么佛还是王的!” 传说以及民谣已经在河工心底传开,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验证这个传说,韩山福早已秘密命令亲信刘福通在河道内埋下一个独眼石人,正是应了那句‘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韩山福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天光刚亮,一名兵士头领打扮的人手中拎着一个铜锣,当当当当不停敲响,这就是上工的信号,所以在天亮之前所有人都要起来洗漱吃饭,不然到了时间只能空着肚子上工,一群群河工慢慢走出,高地上早已站着几名元兵手中鞭子抡起发出啪啪的响声。 但凡是走的慢的,看着不顺眼的很难逃过被鞭子抽打的噩运,那是一种用牛筋做成的鞭子打在人身上火辣辣的痛,被打的一名壮汉虽然脸上有些怒色,只能快走几步。 铁镐不停上下挥动,伴随的是身上肌肉的一阵阵颤栗,这是一群干惯了苦力的汉子,这一段同样是最难开凿的区域,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似乎是挖到了东西,几名汉子围了过来。 “快干活,别偷懒。”兵士喝道。 几名汉子慢慢将碎石清理,终于看清那是一个独眼石人,石缝中出现一个石人已经令人觉得称奇,更为奇特的是石人只有一只眼睛,身上刻着红字,挑动黄河天下反,这似乎正是应了那句在河工心中传唱不下千遍万遍的民谣,如今真的灵验,无疑在万千的苦难河工之中掀起一阵巨大的波澜,民谣的应验很快在河工之间传开,似乎真的是神仙显灵拯救这个苦难的世界。 韩山福得到消息知道时机已到,自己苦苦等了这么多年的机会终于来了,男儿志在四方终于到了一展拳脚的时候,韩山童、刘福通聚众三千人于颍州颍上,杀黑牛白马,誓告天地,准备起义。刘福通宣称韩山童为宋徽宗八世孙,本来姓了八辈子韩突然改成了赵,当为中国主,并自称南宋名将刘光世后代,当辅之,历史教训告诉这些人,想要做大事先要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这也就是为什么刘备总是在人前哭诉自己乃是汉室子孙,多半如此,韩山童发布文告,‘虎贲三千,直抵幽燕之地;龙飞九五,重开大宋之天’的战旗,表示推翻元朝,恢复大宋的决心。 可惜召来的三千人之中有一人胆小怕事,原本跟着白莲教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如今真的要造反不免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转念一想自己何不把这个消息告诉朝廷,弄不好还会有封赏,心中大喜连忙去报信。 守卫颍州的元朝部将听到有人要在自己的地盘上造反,这还了得,随便赏了几个馒头算是打发了这个卑贱的汉人,带着亲兵直奔韩山童起义的地方杀去,起义军不备,韩山童被捕,刘福通带着残部杀出,不忘带走韩山童的老婆孩子。 韩山童被杀,刘福通打出大旗,推举韩山童的儿子为小明王,召集民众反抗暴元统治恢复大汉河山,一时追随者无数,刘福通深知自己的根基就在这些开凿河道的河工身上,带领几万人声势浩大杀来,元兵怕了,第一次怕了,面对眼前黑压压一片的乱民即便是腰间的弯刀甚至没有勇气拔出,鞭子丢在地上来不及捡起仓皇逃走。 “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所有人大声的喊着,不停刺激河工的神经,“反了,怎么都是死,跟他们拼了!” 数十万河工反了,这是一股多么可怕的力量,一直积压在心底的愤怒完全爆发,手中的铁镐铁锹成为兵器砸向元兵头颅,元兵怕了,纷纷逃亡。 刘福通带领十几万人连续攻克颍州、亳州,守卫的元兵怯战纷纷溃逃,胜利来的这样容易,原本可怕的元兵轻易可以战胜,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自豪在汉人的心底升起。 红巾军,元朝末年起来反抗元朝的主要起事力量,该事最初是与明教、弥勒教、白莲教等民间宗教结合所发动的,因打红旗,头扎红巾,故称作“红巾”或“红军”,又因焚香聚众,又被称作香军。 红巾军所到之处,开仓散米,赈济贫农,深得人民拥护。群众纷纷加入红巾军,队伍迅速扩大到几十万人。在红巾军的影响下,全国各地农民纷起响应。人数较多的有蕲水(今湖北浠水)的徐寿辉部、萧县(今安徽萧县西北)的芝麻李二,李二不过是一无赖,尝烧香聚众,因结识教徒赵均用,两人密谋起事,韩山童被杀,刘福通拥立韩山童之子韩林儿,荆樊的孟海马部、濠州(今安徽风阳东)的郭子兴,泰州张士诚。 ------------ 第四百七十六回 皇觉寺中的小沙弥 朱重八与兄长分别目的便是增加活下去的机会,一时饥寒交迫,身上单薄的衣物完全被雨水打湿,几日的行程下来身边不过同样是一群难民,很难讨到食物,只能饿着肚子拖着疲惫的身躯继续向前。 突然,一阵钟声响起,朱重八听到钟声,没有错,是钟声,不由得冷笑一声,现在这种时候,什么人还有力气敲钟,敲钟! 朱重八似乎想到什么,身上猛然升起一股力量,快走几步奔着钟声传来的方向而去,那是一座古老的寺院,虽然历经数次战乱依然挺立,高大的寺门上写三个大字‘皇觉寺’,朱重八并不认得字,不过依然觉得三个字里面透出一丝威严,令人不敢亵渎,朱重八本不愿意做和尚,不过小时候的一次记忆告诉自己做和尚似乎也不错,至少有饭吃,更不用风餐露宿。 小时候一次朱重八害病,看了几次大夫就是不好,于是陈氏带着小重八来到一间寺庙求福,说是求福不过是捐了辛苦攒下的钱然后换取几柱香跪在蒲团之上向铜像祈祷,小重八目光落在铜像之上,那是一个憨态可掬肚子很大的僧人,他一定吃了很多好吃的,所以才会长了这么大的肚子,在小重八的眼里,整个村子里的人因为吃不到好东西加上劳作的关系所以都是又黑又瘦,只有吃的好的地主才会有肚子,不过和铜像相比似乎肚子还不够大,这些儿时的记忆告诉此时身在皇觉寺外腹中饥饿难耐的朱重八要活下不如做个和尚。 皇觉寺的大门被人用力敲响,一名小沙弥从寺院内走出,和尚和沙弥不同,和尚都是受过戒,经过一定时间的考验然后得到佛祖的认可,寺内的长老才会用佛香在头顶上烧出戒印,沙弥虽然剃了头发不过脑袋上并没有那些印痕。 小沙弥年纪不大,手里撑着雨伞打开寺门,看了一眼狼狈不堪一身臭味的朱重八道:“深更半夜的施主何事?” 朱重八道:“我要出家!” 小沙弥冷笑一声心中暗道,这年头也真是怪了,入洞房有心急的,这当和尚也有三更半夜跑来敲门的,小沙弥道:“等着,我去通知师父!” 小沙弥关好寺门转身离去,朱重八从小沙弥的脸上看到了红晕,这种红晕绝对不是因为饮酒或者害羞所造成,与自己脸上菜青色完全不同,更加肯定了朱重八的想法,在这里能够吃饱肚子,只要不被饿死,至于当不当和尚又算得了什么。 时间不长,从里面走出一位僧者,小沙弥毕恭毕敬跟在身后,僧人道:“凭僧乃是这里的主持佛性,这位小施主可是要入寺出家?” 朱重八道:“我天生与佛有缘,今日得幸佛祖点化决心皈依佛门!”朱重八虽然没读过书,不过口齿伶俐懂得不少东西,加上小时候去过一次寺庙,自然懂得和尚信奉的乃是佛祖,只要自己这么一说,即便是想不要自己都难! 佛性点头道:“如此就好,慈悲带他进去吧!” 朱重八进入皇觉寺,与平日里自己露宿的山神庙完全不同,皇觉寺前后两座大殿,即便是这样的世道依然香火不断,佛性道:“带他去沐浴,换一件干净的衣服再来见我!” 朱重八忍不住闻了一下自己身上,逃亡一个月来除了雨水浇洗之外确实没有洗过一次澡,不免发出一阵恶臭,确实应该好好洗洗,不过肚子不争气,早已是饿得不行,朱重八道:“能不能先吃些饭食?” 佛性看了一眼心中有些不满道:“慈悲带他去用斋饭!” 朱重八心中欣喜跟着慈悲来到饭堂,已经过了用饭的时间,不过还好锅里尚剩下一些米饭,菜不过就是一些菜叶熬成的汤,这对于朱重八而言已经是不可多得的美食。 连续吃了两大碗,吃得身后的慈悲直发愣,这些冷饭真的有那么好吃不成,要说这位佛性高僧,前文有所交代,皇觉寺上一代主持慧能大师曾交代过,若是有一位年轻人风雨之夜前来投寺,必然要好生待见,可惜那时朱重八刚刚出生,如今十六年过去,慧能大师早已圆寂,佛性又如何记得十六年前方丈所交代的事。 朱重八吃饱肚子,美美的洗了一个澡,虽然都是一些冷水,朱重八并不介意,用手细细搓洗,吃饱了肚子身上有了力气,身上的泥污很快洗净,身旁放着一套灰布僧衣,应该是慈悲临走之前放在那里,洗过之后穿好僧衣走出房门,慈悲站在一旁带着朱重八来见佛性。 佛性道:“既然你与佛有缘,便替你剃度!”说完拿来一把剃刀,朱重八只得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之上,一片片头发落在地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朱重八想起死去的父母还有兄嫂不由得心头一酸,担心被人看见只得强忍泪水。 剃度完毕,佛性道:“慈悲,带他去休息,明天一早来我这里!” 慈悲答应一声,朱重八头上光光,不免用手来回摩挲,觉得有些好笑,加上长得更是有些不尽人意,更显滑稽,慈悲毕竟入佛门几年光景,佛家最忌取笑他人,带着朱重八去禅房休息,禅房同样住着几名小沙弥,年纪大多与朱重八相仿,看见慈悲带着朱重八从外面走入忍不住凑过来看热闹。 慈悲道:“以后大家都是师兄弟彼此好生照顾!”,说完转身出去。 一名小沙弥道:“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朱重八道:“朱重八!” 小沙弥道:“不错的名字!” 朱重八道:“多谢师兄!”朱重八本来就一副丑态加上装傻充愣,几个小沙弥忍不住乐出声来,几位小沙弥年纪相仿,时间不大彼此熟络起来,说起寺内的事。 “佛性大师最好说话,不过对我们也是最严格。” 一人道:“寺内主管沙弥的佛光大师坏得不得了,以后你要是见到他一定要小心,不然难免被他抓住把柄,到时候可是有你受的!” “对,对,就是佛光和尚,上次被他抓住罚了我蹲了三天马步洗了一个月茅房,现在手上闻着还有臭味。” 朱重八一脸茫然哦了一声,外面传来声响,几名小沙弥连忙跳上床,门外传来怒喝:“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明天想多挑几担水不成!” 挨着朱重八的小沙弥挤眉弄眼示意快点吹灯睡觉,朱重八会意上前吹灭蜡烛,翻身倒在床上,这皇觉寺小沙弥还能点得起蜡烛可见日子还算过得去,当然世道不好同样要厉行节俭,到了掌灯之时没有功课的僧人大多选择睡觉。 朱重八躺在床上,手无意间摸到自己光秃秃的脑袋,人本无定数,谁有想到自己无意间当了和尚,为了一口斋饭,当了和尚那又怎样,想当年汉高祖刘邦不过是一个亭长出身,我朱重八便从一个沙弥坐起,疲惫一时笼上心头,朱重八翻身睡去。 第二天一早起来,朱重八终于看清皇觉寺的布局,寺门不远处乃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僧人手里握着一个类似村里子捣蒜用的木棒不知何用,这位便是韦陀菩萨嫉恶如仇,手中拿着的正是降魔杵,朱重八自然不认得,刚才从禅房出来看到一座大殿应该就是所说的大雄宝殿,左右两边各有一座偏殿,上面各有殿名只是朱重八并不认得,本文有所交代,左边乃是伽蓝殿,右边便是祖师殿,殿堂角落里长满野草,可见皇觉寺远没有平日里的鼎盛。 ------------ 第四百七十七回 皇觉寺中的小沙弥(中) 皇觉寺毕竟是佛门圣地,只要的收入不过是寺院仅有的一些土地,加上一些香客的捐助,如今瘟疫横行,灾荒不断,香客无疑少了很多,加上又要偶尔出去施粥,不免有些捉襟见肘,还好能维持一日三餐,这对于朱重八已经是最大的满足,那就是填饱肚子。 一众沙弥、和尚开始一日的劳作,当和尚可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天不亮就要起来上香、打扫、挑水、劈柴、念经、煮饭、洗衣,一众活计数不胜数,朱重八来到伽蓝殿见到长老佛性,佛性专门负责寺内沙弥、和尚的功课还有点化,可见此人佛性必然不浅,朱重八怯生生从门外进来不敢出声恭恭敬敬站在身后。 佛性道:“你来了!坐下吧!”用手一指地上的蒲团。 朱重八坐在蒲团之上,佛性道:“佛之修最讲缘与悟,其中暗含‘四缔’‘八正道’‘十二因缘’,依经律论二藏,修持戒、慧三学以养慧根,才能断除人间万种烦恼,以成正果!” 朱重八哪里能够听懂,不过是云山雾绕,自己来这里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只是傻呵呵的连连点头,只想快点听完然后去吃饭,不知道是不是饿得久了,肚内早已空空如野。 佛性道:“你能够听懂?” 朱重八只是傻笑,佛性道:“既已入佛门必须要遵守佛门戒律,今日先传你佛门十戒!”说完起身来到朱重八身边高声道:“一戒杀生,二戒” 朱重八同样点头,心中确道:“做了和尚岂不是很多事不能做!”心里这样想嘴上确是连连道:“弟子记住了!” 佛性道:“那好,其他的事自然会有人教你,好好在寺内修行吧!” 朱重八终于见到那位佛光大师,只见手里拎着戒尺,应该是用来打人之用,一脸横肉一看就不是什么善主,和佛性完全不同,一脸严肃看着朱重八,朱重八连忙小跑上前道:“这位一定是佛光师父!” 佛光听说寺内新来一个小沙弥所以特意前来修理一番,不想这个小沙弥居然认得自己,平日里一些沙弥见到自己都和见到阎王一般吓得躲得远远的,这个小子倒是胆子不小。 佛光哼了一声道:“你怎么认得我?” 朱重八道:“重八未入寺之前便有耳闻,佛光大师不仅佛法精深,为人更是和善!” 佛光心中大喜,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受人欢迎,不过毕竟平日里凶惯了,看着眼前这个小沙弥本来是想呵斥一顿然后打上一顿来个下马威,如今朱重八一顿吹捧,弄得自己不知如何是好,不过恶人毕竟是恶人,不会因为你几句好话转性做了好人。 佛光计上心来,吩咐道:“算你有些见识,不过还是要考研一下你的佛性!” 朱重八道:“弟子一定照做!” 佛光道:“跟我来!” 两人来到后院禅房,打开一间房门用手一指道:“那里有一些变蛋,只是年久变了颜色,如今你拿到河边去洗,记住一定要洗成白色,留着招呼施主!记住洗不干净不许吃饭。” 朱重八答应一声,背起半筐变蛋来到河边,那哪里是什么变蛋,不过是一些圆圆的黑色石头,这些都是佛光用来整人的把戏,朱重八倒是听话从早到晚不停的洗,一直洗了三天,变蛋依然是黑色不见一点白,朱重八同样饿了三天,同时在心里将佛光的祖宗十八代骂了无数便,自己来皇觉寺不过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如今确被这样刁难,还好自己也不傻,不许自己吃就饿着不成,回到寺内趁没人偷偷潜入厨房随便找些吃的填饱肚子。 朱重八同样感谢一个人,那就是慈悲,自是知道朱重八被佛光修理没有饭吃,所以每天偷偷藏了一个馒头,晚上交给朱重八,朱重八自是感激不尽,日后自己若是真能够有所成就必然不会忘了这位恩人。 佛光看着一脸傻态忙碌了三天的朱重八暗自好笑,吩咐弟子招来朱重八,佛光道:“洗得如何?” 朱重八道:“弟子很认真洗了三天,可惜还是不能令变蛋变白!” 佛光怒道:“那是你没有佛缘,好了先洗到这里吧!” 朱重八暗自庆幸,原本这种洗石头的任务还会持续几天,不想这么快就结束,佛光脸上露出一丝狡诈道:“有弟子孝敬我一副生铁犁头,从明天开始你便上山砍柴,山下挑水,然后用砍来的柴还有挑来的水用这副犁头煮汤来喝!” 朱重八并不言语点头答应,任何人心里都清楚铁犁头如何能煮汤,不过是又一个刁难人的把戏,朱重八不怕,只要有饭吃,这点刁难对于自己算不得什么。 朱重八从此换了一项任务那就是砍柴挑水煮铁,每天眼巴巴的望着锅里,只要水少了就加上一些水,柴少了就添柴,别的不管不问连续煮了三天,水翻花一般开了无数次,铁依然还是铁。 佛光得到弟子汇报,“师父,那个傻蛋真的听你的吩咐天天在那烧水煮铁!” 佛光道:“这小子外表看着机灵,确是一个傻小子,算了,看在这小子老实的份上明天分他一个好差事。” 朱重八洗石头烧水煮铁的事迹很快在皇觉寺内传开,从此多了一个外号“老实哥!”还好那个时候不流行各种门,不然必然是一个爆炸式的新闻弄出一个“洗蛋门”“煮铁门”之类的话题。 一般的沙弥来到皇觉寺最少要受一个月的折磨,不想朱重八以自己的老实听话一个星期便骗过了佛光,弄了一份看守佛堂的美差,无非就是白天打扫一下佛堂,晚上睡觉之前看守佛堂内的烛塔,防止有老鼠前来啃咬。 白天跟着一众和尚诵经修行,朱重八不识字,原来家贫那不过就是一个奢望,如今终于可以有机会识字,从此老实哥又多了一个外号读书哥,朱重八也算是另类不读经文反读史书,皇觉寺藏经阁内藏书自然不少,经文大多看管很严,反而一些各代的史书因为很少有人爱看随意的堆在一旁,老实哥每天守在灯塔前做起了读书哥,一众沙弥自是觉得好笑,朱重八不以为然。 慈悲来看朱重八,两人年纪相仿,慈悲略微长朱重八一岁,加上入门较早所以尊称一声师兄,至于佛性给朱重八起的那个僧名早已忘在脑后,所有的心思完全放在书里,秦皇汉武,读得朱重八热血沸腾,这些大汉民族的帝王经过一番磨难最后成就千古霸业,想想自己如今为了一碗斋饭屈居于此,对于慈悲的到来完全没有察觉。 慈悲已经到了朱重八身前,书上猛然映出一个人的影子,朱重八警觉猛然抬头见是慈悲师兄,朱重八笑道:“慈悲师兄,你怎么来了?” 慈悲道:“当然是来看看我们这里最爱看书的重八师弟!” 朱重八道:“慈悲师兄莫要笑我!” 慈悲道:“如今重八师弟可是我们皇觉寺里的名人!” 朱重八一挠头道:“我不过就是一个小沙弥哪里能称得上名人!” 慈悲道:“我见重八师弟志不在此,日后必然大有可为!” 朱重八道:“慈悲师兄难道会看相不成?” 慈悲道:“那倒不是,不过是一种直觉!” 朱重八道:“慈悲师兄志向是什么?” 慈悲道:“做和尚!” 朱重八道:“你已经做到了!” 慈悲笑道:“天下和尚何止千百,只不过大多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我要做就做一个真正的和尚!” 朱重八有些不解问道:“真正的和尚?” 慈悲笑道:“探寻佛法的真谛!” 朱重八道:“他日重八若是有所成就必当实现你的愿望!” 慈悲道:“寻佛之路只在心,在于己!” ------------ 第四百七十八回 皇觉寺中的小沙弥(下) 两人之间的一番对话各自倒出彼此的志向,慈悲一心成为真正的佛家高僧,朱重八得到天下之后册封慈悲为京城最大寺院灵恩寺主持,多半是因为今日这番对话,念及彼此的情分。 佛性佛法修为极深,对于朱重八的事同样有所耳闻,此人行为举止不同凡人,绝非普通人,突然想起当日天上惊起一道霹雷自己的师父慧能大师说的那番话:“如果有一天一个年轻人前来投寺一定要好生待见,此人绝非凡人!” 佛性手中拿着木鱼猛然从蒲团上站起,对于自己的师父慧能高僧佛性十分崇敬,慧能不仅佛法精深,入佛门之前乃是一位名士,天文地理无所不通,即便是自己圆寂的期限都可以算到,可见此人该有多厉害,寺内的史书多半是慧能大师收集而来,佛性决定亲自去看看这个传说中的读书哥。 佛性来到大雄宝殿之上,只见大殿内青烟缭绕,佛祖释迦摩尼佛像下端端正正坐在一人,正在聚集会神看着史书,神情极为投入,看到精彩处忍不住连连点头,佛性进入大殿朱重八全然不知,已经被书内的历史典故以及奇人轶事所吸引。 佛性咳嗽一声,朱重八手一抖书掉在地上,确是一本大宋英烈,要知道在元朝看这样的书已经是死罪,即便是收藏同样要论罪,宋朝已亡,不过许多汉人依然心中想着恢复汉人的江山,不过是惧于元朝的铁骑以及恐怖统治。 朱重八慌忙从蒲团上站起结结巴巴道:“师父,弟子!” 佛性捡起书道:“此乃亡宋帝王之书,只是你一个沙弥看来何用!” 朱重八道:“弟子不过是闲来无事所以想读一些史书长些见识罢了!” 佛性道:“既然这般爱读书,藏经阁内数不清的经书为何不读?” 朱重八道:“经书太过深奥,弟子难以读懂!” 佛性道:“那是你佛心未定,刚才见你神情专注,可有读懂?” 朱重八道:“得民心者方得天下!” 佛性道:“那为何蒙古人可以凭借强大的武力建立大元帝国?” 佛性原本以为朱重八必然无法解释,谁想朱重八手放在背后昂起胸脯道:“武可定天下确不能安天下,所以大元必不能长久!” 佛性道:“这些话以后再也不能随便提及知道了吗?否则必然导致杀身之祸。” 朱重八道:“弟子妄言!请方丈责罚。” 佛性点头道:“亏你还知道犯了妄言之戒!” 朱重八道:“弟子时刻不敢忘!” 佛性道:“如今灾祸连连,百姓朝不保夕,多少人死在求生的路上,所以不管到了任何时候都要能够保证自己活下去,否则一切都是虚妄!” 朱重八道:“弟子知道了!” 佛性将书递给朱重八道:“过几日我要出外讲学,如今天下乱了,百姓没得吃只能抢,日后出去难免遇到麻烦,今日便传你一套拳法护身!” 说完拉开架势打了一套少林长拳,这本是一套极为普通的拳法,一招一式简单易学确是集合了少林几百年的精华坐在,加上佛性几十年的领悟,只见大殿之上拳影憧憧,夹杂着呼呼的风声,朱重八睁大眼睛,这可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要知道一般的和尚只有打下根基才能学到少林正宗的拳法,如今自己不过是个沙弥能够得到方丈大师的青睐多半是因为当日慧能大师之故。 朱重八十分聪明,佛性一套拳法打完收气而立,面不改色,脸上带着笑意看着朱重八道:“可有记住?” 朱重八点头道:“弟子记住了!” 佛性道:“你的根基不弱,每日读书之余记得扎马练拳!”朱重八连连点头,佛性离开,朱重八根据记忆重新打了一遍倒是有模有样,只是缺了一些力道以及对拳法的领悟,这么短得时间能够做到这样也算是天才! 几日过去,朱重八白天看书夜深人静时候扎马练拳,佛性整理完毕准备出门讲学弘扬佛法,出家人四大皆空早已将世俗之物看破,不过是一件换洗的僧衣,手中禅杖钵盂,钵盂乃是用来化缘之用,两名小沙弥跟在身后,两个挑子里大多是抄录的经书典籍,一众僧人相送。 佛性道:“此次讲学弘扬佛法,少则半年多则一年便回,几位师弟一定要督促弟子好好修行!” 佛光等人道:“方丈师兄放心就是!” 佛性目光在人群中巡视,确是不见朱重八的身影,此人志向绝对不在这青灯黄卷古寺之内,他日必然有所作为,朱重八躲在柱子后面,对于佛性朱重八更多的是感激,不仅使自己有了容身之地,更是传授自己武艺,也正是在皇觉寺这段日子朱重八认识了字静下心来读了很多书,只是见惯了太多的别离,如今再也不想因为别离而伤心,这就是朱重八,一个具有双面性格的人。 黄河决堤,面临了旱灾、蝗灾之后连续的暴雨再一次考验百姓的忍耐力,京城内的大元贵族确实日日歌舞升平,唯有一人忧心忡忡,那就是宰相脱脱,连续的灾难发生早已超出朝廷所能承受的范围,国库更是因为元惠帝损耗无度消耗一空,拨发下去的粮食面对上百万的饥民不过是杯水车薪,各地讨要赈灾银两物资的折子弄得脱脱头都大了。 朱重八打开寺门,当日的惨景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台阶上、山坡上东倒西歪躺着无数骨瘦如柴的难民,很多人已经奄奄一息,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连忙爬过来口里道:“佛爷发发善心吧,救救我的孙儿,已经四天没吃东西了!” 一年前的惨剧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死去的家人,为了生存蹒跚而走的二哥,还有就是自己,当日不知道饿了几天终于来到皇觉寺,如今算是能过上吃饱饭的日子,挨饿的滋味朱重八甚至不敢去想,那是一种苦难,穷人式的苦难,因为饥饿恐惧,那些平日里的尊严虚荣早已不在。 “等着!” 朱重八转身奔向厨房,那里冒出馒头的香气,火头僧刚刚蒸好一锅馒头,这些都是寺内僧人的早饭,眼见朱重八从外面跑进来直奔馒头而去,火头僧道:“朱重八,你又偷馒头吃,看我不告诉佛光师叔!” 佛性走后,皇觉寺自然佛光说了算,所以火头僧才会这么说,朱重八哪管那些,伸手上去抓了四个馒头向外就跑,火头僧想拦也拦不住。 “给,快拿去给你的孙子吃!” 朱重八将热腾腾的馒头交给老者,老者连连叩头,朱重八愣在当场,那不过是四个馒头,居然可以令人如此,民以食为天,天下百姓已经到了这种程度,朝廷在做什么。 有人从皇觉寺得到馒头,那是白花花的馒头,老者拼了老命勉强算是护住一个,其他三个都被其他人抢走,皇觉寺无疑成了这些灾民的一丝希望,一群饥饿的人慢慢向皇觉寺靠拢! 佛光一脸愤怒看着朱重八道:“你今天又偷了馒头,而且还是给了寺外的灾民?” 朱重八道:“是又如何?” 佛光怒道:“你小子是不是不想在这呆了!” 朱重八道:“我们这里明明有粮食,外面的人已经要饿死了,为什么不开门施粥,佛法中曾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难道都忘了吗?” 佛光笑道:“和我讲佛法!你知道外面有多少难民?一百,一千,一万?我们这点粮食能救几个人,弄不好还是一场灾难!” ------------ 第四百七十九回 皇觉寺的灾难 朱重八不懂,真的不懂,既然佛可以以自己的性命来度化世人,为何这些人连施舍一点食物都无法做到,那么所追求的佛道又是什么。 佛光手中戒尺重重打在朱重八身上道:“罚你面壁三天,三天不准吃饭!” 朱重八不服,一脸愤怒看着满脸红光的佛光,这个人一定没有挨过饿,自然不会知道挨饿的滋味,如果有一天一定要把他绑起来七天七夜不给他一点吃的喝的,到了那个时候或许不会再说出这样的话。 佛光下令紧闭寺门,皇觉寺内的武僧手持棍棒巡逻生怕灾民闯入,这毕竟是武侠,其中所暗含的侠之因素自然不可消解,至于古之武者是否拥有今日之受人崇拜之能力不得为之,因为写此文之者乃是当代之文人,为了一己之喜欲不得而为之写下去,因为太过喜爱传统武侠,试问艰苦创业的七零后还是背负祖国命运改革使命的八零后,中国唯一值得可怜就是八零后,因为自己同样属于八零后,所以不得以而言之,那一年实行了计划生育,乃是国策,你无论是王侯将相还是市井之徒,伴随着中国一代伟人的一句话必须去做的道理,鄙人虽思想叛逆,不过一生唯一崇拜的三个人之中,第一秦始皇,中国历史上可以称之为荒诞的皇帝,不过他统一了乱世,做出了很多成绩,这里不再去褒贬秦始皇的功绩,因为其中所包含的字迹最少不下百万字,至少读者不一定喜欢,编辑不一定认可,于是省略便成为最好的一种方式。 第二位便是结束大元通知的明太祖朱元璋,一生坎坷贫农出身,确能推翻历史上最强大的帝国,要问中国历史上最强大的帝国唯有元朝,那些所谓的盛世,贞观之治也好,康乾盛世也罢,即便是那个女子皇帝武则天所创下的贞观之治,任何朝代都无法取代的大元盛世至少值得一提,蒙古草原的英雄成吉思汗,真正的王者之才,可惜只留下一句千古的遗憾,为何自己不能向上天再借五百年,五百年!孙悟空因为一时受骗不过是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经历世间风雨,至少他的天赋已经告诉所有人,莫说是五百年,即便是五千年这只女娲所遗漏神石蹦出来的神猴同样不会死去,但是成吉思汗不同,他的命运永远熬不过百年,于是只能留下那千古的遗憾,大元王朝无疑成为中国历史上疆域最大,侵略最多,唯一一次征服世界的旅程,虽然作为汉人的自己不愿意去承认这一段屈辱的历史,不过成吉思汗这个名字无论过去千年万年,必然可以载入史册,他是一个英雄,中华民族最伟大的英雄不为之过,蒙古族依然是中华民族的一部分,任何时刻不允许包含分裂的事情出现,试问如果大汉民族一直可以延续下去,没有那些所谓的汉奸权臣,领导者完全是秦皇汉武明璋清熙之类的帝王,称霸世界完成中华一统早已实现,为何还要为了几个小岛,一个小小的东瀛帝国而烦恼! 那不过是历史,历史无法去改变,除非你在那些所谓的网络文字中选择去穿越,穿越如今已经成为一种时尚,为了迎合这种时尚,中华大地,繁荣甚至有些悲哀的大地上三十几个省份提出了上百亿的恢复古城的计划,包括那些年收入不到一亿的省份,同样大胆提出这样宏伟令人振奋的目标。 城市依然是城市,高楼林立,可惜仰望高楼举步维艰者大有人在,为了一个房子无法去体验或者感受爱情的人比比皆是,那不过是一种社会所造成的虚幻,拥有财富者完全可以占据正常人上百倍甚至上千倍的住房面积,拥有普通人甚至无法企及的美女,甚至不下数十人,于是中国式的剩男大有人在,那不过是三千万的光棍,何其壮观!三千万光棍发配到日本,以中国人的能力还有生育能力,咣咣猛生十年内可使日本人灭绝,这就是中国人现今的实力,不缺男人,唯一确的只是女人! 你可以选择去当太监,一了百了,中国古代历史之中不乏太监,不过是一刀之痛,至少少了一辈子之痛,何其快哉,要么选择中国特色下小康社会体制下的温馨之民,国民收入翻倍式的增长,即便是你的工资收入只有一千块,不要怕,至少八年之后你能涨到两千块,试问那个时候的物价、房价会跌下来吗?那不过是穷人式的物语,或许应该写一本书叫做穷人物语,至少可以取代小日本子的源氏物语,可惜的是为何没有人愿意为此努力,因为穷苦人的事本就不值一提,所以同样不值得一些。 皇觉寺内,朱重八看着手里的馒头,白白的馒头,碗里是一碗稀饭,要知道当初自己躲避灾难之时,这样的一碗稀饭该有多么重要,莫说是百花花的馒头,这样的一个馒头至少要比一个女人白花花的臀部值得令人想念,在这个朝不保夕的乱世,那些所谓的风花雪月完成成了一种奢望。 皇觉寺内灯火通明,寺门之外便是数不清的灾民,佛光修行佛法多年,自然知道其中的一些道理,只不过如今这个时候确实没有能力拯救灾民,寺内存储的余粮有限,勉强够寺内僧人半年之用,若是用来接济这些穷人最多挺不过十天,十天过后这些人该怎么办,佛光不免留了一些心眼,凭借皇觉寺内的高墙完全可以阻挡寺外的难民侵入,这些平日以树根草叶为生的难民见到白花花的米饭无疑是可怕的,即便是整个皇觉寺甚至会因为这场风波而消失,那场黑压压的虫灾佛光记忆犹新,原本翠绿的田野瞬间变成荒芜,这就是蝗灾的可怕之处,蝗虫过处寸草不生,不过至少会留下根茎,可惜饥饿的百姓远比蝗虫更加可怕,草原几乎吃光,光秃秃的荒野上唯一可以食用的似乎只剩下光秃秃的岩石。 岩石自然不能吞咽,不然早已彻底消失,成千上万的灾民心中所想的只有一样,那就是可以填报肚子的食物,这种食物不仅包括黍米还有稻谷,其中所暗含的无疑是可以填饱肚子的一切。 四个馒头,朱重八一个穷苦人家出身,见不到穷人受苦的小沙弥一个无意间的举动彻底将皇觉寺陷入灾难之中,饥饿中的难民看到了白花花的馒头,那是馒头没有错,馒头的出处便是这座享誉千年的古寺皇觉寺,佛法度人早已被所有人遗忘,唯一所能想起的就是米饭还有馒头,这是生者对生存的渴望,带着这种渴望慢慢向皇觉寺门前汇集,皇觉寺内完全警备,武僧手持木棍守在寺门两旁,寺内灯火通明。 不知何人发出进攻的号令,上万名难民冲向寺门,宽厚的寺门自然可以抵挡这些难民的攻势,即便是指甲或者拳头发出的声响,似乎完全无法撼动这尊千年古寺,佛光脸上露出冷笑,皇觉寺自己保得住!可惜他恰恰算漏了一个人。 他的名字叫做朱重八,同样经历相同遭遇的穷苦人,鬼使神差一般来到寺门前打开寺门,这样的举动似乎将整个皇觉寺陷入灾难,当然包括自己,朱重八无从选择,儿时的记忆加上这些年的游离,朱重八懂得天下已乱,能得民心者可得天下的道理。 ------------ 第四百八十回 元帝议天下 朱重八出身穷苦之家,以给地主家放牛为生,小时候更是胸有大志,结交一些伙伴周德兴、徐达、汤和等人,只因蝗灾加上瘟疫不得不跟随父母逃难,不想半路上一家人接连死去只剩下朱重八以及自己的哥哥两人,埋葬父母之后两人只得各奔东西,朱重八来到皇觉寺当了沙弥,至于哥哥生死不明。 红巾军以明王出世号召天下发动起义,尤其是刘福通等人更是自称明王降世拯救世人,加上百姓生活愁苦所以才会爆发红巾起义,刘福通不过是借用神灵鼓动百姓,元廷同样希望依靠佛道力量安坐天下。早在元世祖忽必烈时候,就听从帝师帕克斯巴之言,于大明殿御座上置白伞盖一顶,用素缎泥金书写梵字在上面,说是可以镇伏邪魔,护国安民。后来,中书省又移文诸司,把监坛汉将关羽神轿及三百六十坛幢幡、宝盖迎入大殿供奉。弄得宫殿不像宫殿,庙宇不像庙宇。 每年二月十五日,元帝还在大殿作建白伞盖佛事,规模宏大。前二日,先到西镇国寺迎抬佛像,仪仗开道,吹打入城。次日,由帝师率梵僧五百人,于大明殿内念经。十五这日,请伞盖于御座,奉置宝舆,诸仪卫导引出宫,至庆寿寺,供素食,食罢起行。元帝及后妃、公主于玉德殿门外搭彩楼观看。帝师、僧众依次跪拜,大张鼓乐,执役者万余人,皆着铠甲、袍服、器仗,珠玉锦绣,装束奇巧,首尾排列三十余里。都城民众聚观,万人空巷。事毕,送伞盖回宫,复置御座上。至十六日方才散去,称为游皇城。有中书省大臣上书认为这事劳民伤财,于国家安定毫无益处,元帝自是不听。 顺帝又命龙虎山张嗣德为三十九代天师,给印章。希望他能保社稷平安。 各路红巾军攻城略地,哪管你帝师、天师!快马急报送入京师,顺帝命同枢密院事图克齐领军六千,前去征讨。图克齐系回回部人,素号精悍,善于骑射。他与河南行省徐左丞同时进军上蔡。二将耽于酒色,放纵军纪,俱以剽掠为能事,百姓痛恨。上蔡红巾军将领韩咬儿拥兵万人,图克齐见红巾军势大,刚一上阵,就叫“阿布,阿布”即快走快走!于是所部溃逃,被人传为笑柄。不久,图克齐被韩咬儿杀死,徐左丞为朝廷所诛。 元廷又调答失八都鲁收复荆、襄,答失八都鲁蒙古世胄,世袭万户。因平定四川、云南土人作乱,升大理宣慰司都元帅。至正十一年,授四川行省参知政事。此时邓县、南阳被王权、张椿的“北锁红军”占据。王权原是布贩,又称布王三,他与孟海马的“南锁红军”配合,拥兵十万,攻占邓县、襄阳、南阳、荆门、房县等地,威胁中原。答失八都鲁与平章咬住招募二万新军,围困襄阳,下令强攻,城破,王权被擒。元廷加答失八都鲁资善大夫,不久,答失八都鲁攻下荆门、房县等地,荆襄平定。 惠帝欣喜,没过多久,又传来红巾军占据徐州、濠泗的急报,顺帝又召集大臣商议。顺帝开言道:“朕自临朝,天下多事,先是各地地震频发,黄河水患,朕遣贾鲁修复黄河故道,河患可平。朕又从众议,开发京畿近地水利,召募江南农人耕种,冀求不烦海运而京师足食。怎奈一波未平又生一波,红巾贼寇四起,糜烂天下。众爱卿有何良策?” 言罢阶下有一老臣闪出,帝视之乃中书平章政事汪家奴。汪家奴道:“我朝积蔽已深,譬如重病之人,非一二副汤药可得痊愈。我朝历来禁汉人、南人不得学习蒙古、色目文字。禁汉人、南人、高丽人不得执持军器、弓矢,凡有马者拘入官,实系激其造反,而忠于朝廷者不能为我所用。治乱之道,应刚柔并济。圣上可遣使谕以祸福,如能出降,释其本罪,执迷不悛,克日进讨。” 惠帝道:“天下烽烟四起,先有广西徭民造反,继而浙东方国珍反叛,而今中原屡起刀兵,如需进剿,朝廷兵员不足,如之奈何?” 汪家奴答道:“圣上可诏告天下,立淮东等处宣慰使司都元帅府于天长县,统濠、泗义兵万户府并洪泽等处义兵,收复徐州、濠泗。有富民愿出丁壮、义兵五千名者封为万户,五百名者封为千户,一百名者封为百户,令其为朝廷效力。” 惠帝又问:“贼寇作乱,遍及中原,各处贼寇造反,都来告急,如何出兵?” 脱脱道:“自古道擒贼先擒王,广西徭民、浙东方国珍地处边陲,乃肘腋之患。颖州、徐州为全国腹地,红巾贼骚扰,实是腹心大患。圣上宜先发大兵,剿灭颖徐贼寇,肃清腹地,然后依次进兵各地,讨平全国。” 丞相脱脱每议军事,都回避汉人、南人,方入奏事,说罢又与惠帝道,臣还有事密奏圣上。惠帝起座,脱脱紧随其后,即令卫士闭门勿纳。脱脱奏道:“方今河南汉人谋反,宜榜示天下,一概剿捕。蒙古、色目人因小罪迁谪在外者,皆召还京师听用,勿令耽误。” 惠帝问道:“颖州刘福通造反未平,徐州、濠泗又起烽烟,朕食不知味,寝不安枕,何人可以领兵征讨?” 脱脱道:“臣请准督师平定贼寇,报答皇恩。” 惠帝道:“卿系朝廷栋梁,朝廷大小事务需你参与决策,早晚应在朕的身边,不可轻离京城。” 脱脱道:“皇上聪明仁惠,凡事只要多加思量多听中直之言自然可以应对!” 元惠帝拉住脱脱双手道:“只望早日除贼归来!” 脱脱辞别众人,带领一众将领向南进发,先到孟津,毛贵不过是山贼出身,眼见元军势大率众来降,脱脱自然欣喜,随便封了一个官位,命毛贵所部为先锋准备攻打其中实力最强的刘福通。 刘福通推举韩山童之子韩林儿为王,自己统帅兵马,听到禀报元军攻来,命将领罗文素、盛文郁为先锋点齐五万兵马来战脱脱,双方摆好阵势,脱脱不愧为名将,十几日下来将部队训练出一些样子,自己中军压住阵脚。 对方马上一员将高声道:“我乃罗文素,何人前来受死!”自从红巾军挑起反元大旗,原本一直忌惮元军的汉人终于不怕了,按照祖先的活法先后取了名字,尤其是其中的将领。 脱脱大怒拍马来战,不到十合,脱脱手中大刀猛然一翻,罗文素惨叫一声栽落马下,脱脱哈哈大笑:“如此鼠辈,不堪一击,随我冲杀!” 元军士气大盛,韩林儿兵马顿时大乱,一战下来损失三万余人,元军趁机攻城,守将弃城而逃,脱脱率大军入城安民,命人将军中所带粮草分发灾民,灾民有了粮食自然不会造反,这便是脱脱的高明之处,大军休息一日直奔徐州,徐州位置险要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可惜确是落在无赖出身的芝麻李手里。 刘福通所部败给脱脱所率大军的消息芝麻李早已知道,芝麻李的实力远远不如刘福通,如今大军压境召集众人商议如何应对。 原本的一众山贼首领做了大将,可惜依然不改山贼本色,如今听闻脱脱大军击败小明王韩林儿兵马直奔徐州而来顿时乱作一团,有人言战有人言降,众人争吵不休,芝麻李一脸阴沉,脸上的麻子更加明显,只是大敌当前一时无法决断。 ------------ 第四百八十一回 名相脱脱之死 人生在世本生就是一场战斗,狡猾的人玩弄手段耍弄心机,甚至用伪装来讨得别人的信任,背地里确是暗伏杀机,还好自古英明之士自然可以看穿这些虚伪的动机。 芝麻李心中有气,脸上的麻子上下跳动,猛的一拍桌子道:“我就不信那脱脱真是生了三头六臂不成,元军刚到必然没有防备,今夜我们趁机袭营,必然可以大获全胜!” 一众贼匪表示赞同,深夜带着兵马出城摸向元军大营,只见大营内一片安静,隐约可以看到人影晃动,芝麻李脸上露出笑容,猛然一挥手中大刀,五万兵马蜂拥杀出,直取中间帅帐,确是发现空无一人,那些人影不过是几十个草人,在火光掩映下和真人没有任何区别,芝麻李心中中计,敢要回马退走,大营之外伏兵尽起,芝麻李所带贼兵大乱,深夜里自相踩踏而死者无数,四面战鼓声响动喊杀声阵阵,根本无法分清对方主力在哪个方向,芝麻李带领残部勉强杀出,所带五万兵马只剩下不到五千人,狼狈逃回,来到城下高声道:“主帅回城,立刻打开城门!” 只见城墙之上一人哈哈大笑道:“你这贼子,宰相早已命我攻下你的城池,还不受降!” 芝麻李吓得差点魂飞九霄,连忙带着残部逃走,天光大亮方敢停下来歇息。点算人马不足五千人。 脱脱再胜,部将心中疑虑,“元帅如何算得芝麻李必来袭城,提前布下伏兵,而又命人绕路攻打取城?” 脱脱道:“兵者诡也,我料到芝麻李必然趁我军不备前来袭营,所以才会如此!” 部将道:“只是元帅为何要放走芝麻李?” 脱脱道:“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战之策,若是能逼此人率众来降,到时以红巾军之力攻打红巾军岂不是两全齐美之策!” 部将道:“元帅神机,必然可以剿除贼患,复我大元神威!” 脱脱两战全胜,招降毛贵,立刻命人前往京城报喜,一面训练兵士建造攻城器械准备再战刘福通,京城之内脱脱一走,自然是右丞相撒敦、工部尚书贾鲁等人趁机兴风作浪,元惠帝虽然谨记脱脱临行之言,不过处理朝政毕竟乏味,很快失去兴趣交给撒敦处理,所以脱脱的报捷书信自然落在撒敦的手里。 贾鲁道:“脱脱本来就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如果再立下军功,到时候朝中哪里还有我们说话的份!” 撒敦道:“我早有准备,捷报如今到了我们手里皇上自然不会看见,立刻联络朝中大臣弹劾脱脱!” 脱脱为人刚正不阿,加上平时行事霸道,自然得罪不少朝中大臣,这些弹劾人的本事似乎都是从汉人这里学得,贾鲁听闻大喜立刻召集朝中大臣数十人商议如何弹劾宰相脱脱。 商量来商量去,决定以出师不利,意图谋反的罪名,众人点头,试问即便皇上再信任脱脱,一旦听到有心谋反意图夺取自己的江山必然大怒,于是写好奏折联名弹劾脱脱,言辞切切,‘臣等幸圣上隆恩不敢忘,今脱脱出兵三月,略无寸功,以清廉之名倾国之财,以为己资,半朝廷之官,以为己用,其心昭然若揭,臣等冒死进谏,以保社稷!’ 元惠帝耳根子软,开始并不相信,不想大臣连连上折子弹劾脱脱,其中不乏一些罪证,当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元惠帝当然不会去亲自查证,不过是为了证明脱脱的罪行。 元惠帝召集众人商议,元惠帝道:“脱脱乃是前朝重臣,更是军中老将,如今征讨红巾乱贼,虽未有捷报传来,只是若是罢免,何人能胜任!” 撒敦道:“我大元军中不乏能征善战之将,臣推举一人必能剿灭贼兵!” 元惠帝道:“不知为何人?” 撒敦道:“骑兵统领可赦月润察儿统兵有方可以重任!”此人自然是撒敦亲信。 元惠帝点头道:“朕这就下旨撤销脱脱统兵元帅之职!” 脱脱正在军营查看演练,不免一阵心慌右眼更是跳个不停,汉人有言左眼为财,右眼为灾,脱脱不由得冷笑一声,今天这是怎么了,或许是近日有些劳累所以才会如此,和这些年轻人相比自己还是老了,想当年纵马横刀何等快哉。 这时猛然一阵风吹过,刮起地上的沙石令人难以睁开眼睛,即便是绑在柱子之上的帅旗同样被风吹倒,这似乎又是一个不祥之兆,好好的天气怎么会无缘无故起风,偏偏刮倒脱脱的帅旗。 脱脱慢慢起身,身形不免有些摇晃,身旁将领连忙上前道:“元帅是否身体不适?” 脱脱挥手道:“只是近日有些劳累罢了,今天就练到这里!” 将领道:“元帅多注意身体,军中若是没有元帅万万不行!” 脱脱道:“我老了,只期望在有生之年平定这场叛乱不负先皇重托!” 将领道:“元帅神机妙算,贼兵早已望风而逃,不出一年定然可以凯旋班师!” 脱脱道:“但愿吧,吩咐下去军中兵士任何人胆敢扰民定斩不饶!”这便是脱脱的过人之处,试问其他的元军将领攻下城池必然一番搜刮或者以汉人的血肉之躯为乐。脱脱确是发粮抚民,致使一些同样有早饭之心的百姓打消这样的念头。 脱脱回到自己的帅帐刚刚坐下,身下的椅子突然裂开,身子不稳栽倒在地,门外亲兵听见声响连忙进入,确见主帅倒在地上,急忙上前相扶,脱脱毕竟年纪大了,加上一身的盔甲负重,刚才一摔自然不轻,亲兵扶着坐稳身形,今天这是怎么了一直心神不定,莫非要出大事不成,脱脱虽然有才更是名将可惜不懂得易经占卜之术,不然必然为自己算上一卦测一下吉凶。 脱脱一碗压惊茶刚刚喝完,兵士来报,京城来人传旨,脱脱连忙起身,心中道定然是自己的告捷的书信送到京城所以朝廷有所封赏,大跨步走出帅帐,脸上不由一沉传旨之人乃是太尉苏尔哈,为人阴险狡诈,更是与自己不合,皇上为何会派此人前来传旨,脱脱跪在地上。 苏尔哈宣读圣旨,其中不过是一些敷衍之词,多是感念脱脱这些年辅佐朝政,朕心甚慰之类的言辞,其中关键几句便是担心脱脱年纪大了体力难免有所不济,于是特命可赦月润察儿为讨贼主帅,脱脱速速返回京城。 脱脱含泪接过圣旨,苏尔哈一脸阴险笑道:“宰相大人千万不要耽误了行程!本太尉这就返回京城。” 脱脱叹口气道:“我脱脱一生自问有辅佐之才,可惜,可惜啊,权臣奸佞当道,先皇,先皇啊,脱脱尽力了!” 部将道:“主帅万万不能回京,此番回去必然遭贼人之毒手,而我等亦无法保全!” 脱脱道:“圣旨已下,不得不回,诸位将军那可赦月润察儿极为狂傲,性子更是鲁莽,能否平定叛乱全赖诸位。” 众将跪地道:“主帅若是离去,我等愿以死相随!” 脱脱怒道:“糊涂,不要忘记你们是蒙古大漠的苍狼,男儿死也要死在沙场上!”一阵风吹过,战旗迎风飘舞,脱脱花白的胡须同样吹起,握着圣旨的右手不免有些微微颤抖,脱脱不甘,脱脱心里清楚此次出征必然是撒敦等人在皇上面前进谗言,自己一死又有何难,只是大元的江山由谁来捍卫,一群乌鸦发出呱呱的叫声飞过,为原本已经凄凉的军营增添一份悲凉。 ------------ 第四百八十二回 朱重八参军 朱重八云游三年终于回到皇觉寺,破败的寺门被人用木料暂未修补,朱重八慢慢推开寺门,里面蹦出四名十几岁沙弥手中各持棍棒围住朱重八道:“什么人,胆敢闯入皇觉寺!” 朱重八笑道:“我原本就是这里的僧人,如今不过是回家,如何有闯入之说!” 小沙弥道:“胡说,慈悲师兄说了,皇觉寺的人早就散了,再也不会有人回来!” 朱重八听到小沙弥嘴里提到慈悲的名字,脸上露出笑意道:“既然不信,便将你们慈悲师兄请出一问便知!” 小沙弥快速向内跑去,工夫不大,慈悲从里面走出,见是游历归来的朱重八,故人相见不由得热泪盈眶,小沙弥道:“原来真是我们寺内的僧人。” 朱重八道:“几年不见,你还好吧?” 慈悲道:“还好,前阵子有元兵来这里捣乱不过被一员将军率队打走,那位将军似乎认得重八师弟,临走时还留下一封书信!” 朱重八道:“书信?将军?”这些似乎都和自己扯不上任何关系,慈悲笑道:“书信我收起来了,这便去取来!” 慈悲拿出书信交给朱重八,朱重八打开,不由得笑出声来,原来是儿时玩伴汤和如今加入郭子兴的红巾军,练得一些武艺如今做到前夫长职位,慈悲当日所见到的人应该就是前来皇觉寺找自己的汤和。 朱重八合上书信,不由得想起昔日的一群伙伴,汤和、周德兴等人,如今大家都过得怎么样,滁州,郭子兴,朱重八不由得眼前一亮,想起一个人,自然便是当日自己舍命从贼窝救出来的马秀英,当日两人分开之时马秀英曾说过,若是以后来滁州一定要来找自己。 慈悲道:“重八师弟,这些年都去了哪里?” 朱重八道:“一言难尽!”目光落在大殿之上的佛祖释迦摩尼像上,双手合十道:“弟子当日不过是为了灾民并无冒犯之意,今日决定离开佛门,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佛自在心中!” 慈悲道:“师弟还要走!” 朱重八道:“我要参军!” 慈悲道:“参军?哪里?” 朱重八目光坚定道:“滁州,郭子兴!” 慈悲道:“如今天下大乱,红巾军和朝廷大军打得火热,可惜苦的依然是百姓!” 朱重八抬头道:“杀尽元朝百万兵,还我河山血带腥,天下不识英雄主,此去滁州扬美名!” 慈悲道:“既然去意已决,我便不加强留,若是有为难之处记得回到皇觉寺!” 两人谈了一夜,第二日朱重八脱下僧衣换上买来的一身青衫,打扮一番离开皇觉寺,对于这里朱重八自然有一种特殊的情感,也正是因为这段缘分致使自己下定决心干出一番事业,滁州,我朱重八来了,这一年他二十五岁。 不到半月,朱重八赶到滁州,如今滁州城依然被元军围困,脱脱被奸人所害撤去元帅之职位,回到京城打入大牢,元惠帝只图玩乐自然不会顾及这位老臣,撒敦等人以莫须有的罪名将脱脱毒死,只说成畏罪自杀,脱脱一死无疑令朝中原本忠义之事更加寒心,朝中大权尽数被撒敦掌控。 郭子兴的滁州城被元军围困,新任统帅如何能与脱脱相提并论,两番苦战双方各有胜负,滁州城重兵把守,无奈只得退后十里安营扎寨。 朱重八终于见到一层层的营盘,旌旗招展,从旗帜上看应该是大元的军队在此驻扎,朱重八低下头跟着人群慢慢走过,来到滁州城下,城下兵士拦住去路道:“哪里人?” 朱重八道:“我是来参军的!” 兵士笑道:“你这个野和尚,怕不是元人派来的奸细!” 朱重八道:“如今已经还俗,这次来是特意投奔郭子兴郭元帅!” 兵士手中枪一举道:“放肆,郭元帅的大名岂是你能够叫的!” 朱重八道:“我不过是入城参军,又何必多多为难!” 兵士道:“如今战事紧急,少帅交待任何人都要严加审问,免得被元军的探子混进来!”兵士所说的少将军便是郭子兴的儿子郭天叙,郭子兴共有两个儿子,郭天叙,郭天爵,如今身为少帅在父亲身边带兵,不过两人都不是带兵打仗的主,只是仗着自己父亲的名头罢了。 朱重八怒道:“我明明是汉人,又哪里会是元军的奸细!” 兵士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做了元人的狗!” 朱重八咬牙切齿,兵士见朱重八一脸凶相不免有些害怕,这朱元璋本身长的就凶,如今发起怒来自然令人有些忌惮,手中长枪护住身体道:“你想干什么?” 朱重八用手一指道:“我要见郭子兴!” 兵士上前道:“把这个胆敢直呼元帅的狂徒给我拿下!”身后三名兵士跳将过来,朱重八拳头紧握,以自己的拳法击倒这几个人自然不是问题,只是自己初来乍道不想惹事,拳头一松只得放弃,兵士上前将朱重八捆了一个结实。 几名兵士左推右搡带着捆了一个结实的朱重八来见少帅郭天叙,郭天叙正在帐内饮酒,身边两名妙龄女子左右侍候,脸上浓妆袭人,身上的衣着更是暴露不堪,端起白玉酒壶慢慢斟满,不时眉目传情,要说这两位也算是大有来路,乃是城内青楼女子,试想这样的乱世混一口饱饭都算奢侈,又有谁有那份闲心去轻歌曼舞之地流连,郭天叙确不同,身为滁州城元帅郭子兴之子,第一有面子,第二不缺银子,闲来之时招来几名青楼女子左拥右抱好不快哉,兵士快步进来小心翼翼道:“少帅,抓到一个人,好像是元军派来的奸细!” 郭天叙道:“好大的胆子,给本少帅压上来!” 几名兵士押着朱重八进入,怒喝一声:“跪下!”朱重八天生傲骨如何肯跪,权且当作没有听见,目光盯住桌前一人,年纪不过大上自己几岁,莫非这人便是统治滁州、濠州两地的元帅郭子兴,似乎年轻了些。 郭天叙道:“你为何这样看我?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下酒!” 朱重八道:“我本是前来投军,为何这样对我!” 郭天叙看了一眼朱重八道:“你来投军?” 朱重八道:“不错,我原本是寺里的和尚,听闻郭大帅广招人才所以慕名前来,不想确是得到这样的待遇,着实令人心寒!” 郭天叙道:“你这丑和尚嘴上倒是厉害,如今军情紧急自然不能大意!” 朱重八道:“都说我是元军探子,试问可有元人剃发为僧?” 郭天叙被问得一愣,仔细一想元人大半视自己的头发如同生命一般重要,又怎会轻易落发,佛教传入中原虽然元朝皇帝大力推崇佛教,不过信奉佛教出家的人基本上还是汉人,元人身份尊贵又如何舍得出家! 郭天叙一杯酒摔在地上骂了一句:“你们这些废物,这点小事也来烦我,送到军中当职就是,扰了我的趣子!” 身旁女子手轻轻放在郭天叙肩头道:“少帅又何必为了这样一个丑人动怒。” 郭天叙面露笑容道:“还是你懂我的心!”说完手摸向女子腰间,兵士识趣带着朱重八离开,朱重八自然听到眼前之人称呼那个人为少帅,似乎并不是郭子兴,若是自己投奔了这样的人,岂不是自断前程,兵士看了一眼朱重八道:“如今元帅正在招募亲兵,你便到那里报到即可!”说完用手一指旁边的位置,那里放着一块木板上写征兵处,只是前面只有寥寥几人,不免显得有些冷清。 ------------ 第四百八十三回 故友今相逢 朱重八加入亲兵,屡屡立功封为九夫长,手下更是多是能人,李善长、华云龙、徐达等人悉数收归己用,这一日郭子兴出城拜神不想被元兵围困,朱重八与郭子兴互换身份,连番用计试图骗走追杀的元军,不想最后还是被对方识破,元人体力自然远在这些平日里喝粥吃咸菜的汉人之上,不到两个时辰再次被对方追上,疲劳、恐惧、饥饿袭上几人心头,华云龙紧握双枪,即便是朱重八同样拔出腰间长剑,朱重八不擅剑术,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便是拳术,那是当年在少林之时方丈佛性大师所传正宗少林拳法,拳法可以伤人确不能瞬间杀人,杀人所依靠的只有寒光闪闪的利剑。 元人首领脸上露出笑意,这些卑微的汉人又如何能逃过自己的追杀,只是一时不见郭子兴有些失望,元人大多没见过郭子兴,这便是郭子兴当日可以轻松逃脱的原因之一,只是凭借暗探描述绘制的画像,其中自然有很大偏颇之处,元人迅疾围上,首领端坐马上仔细关瞧眼前八人,年纪最大不超过三十岁,早听闻郭子兴是个老头,知道弄错被郭子兴逃脱,到了这个时候当然是不管那些,先杀了这些人回去交差再说。 朱重八本来想逃,可惜双腿如同灌了铅块一般,实在无法迈步,勉强恢复一丝体力,可惜面对脚力出众又有战马在身的元人远远不是对手,这场厮杀再所难免,紧紧握住剑柄,想起当日郭山甫所说的大命之说不由得一阵冷笑,如今性命难保,又何来大命之说,卦象之说不过是骗人罢了。 元人围上,空地上顿时一阵凝重,甚至有一种肃穆的感觉从心底升起,所有人只是静静的看着,元人慢慢接近,每迈出一步,所有人的心底不由得紧上一分,仿佛死神的脚步同样近了一分,一阵风吹过,吹动衣衫不停抖动,不知是因为风的缘故还是因为恐惧。 “杀!”朱重八怒吼一声率先攻出,华云龙紧随其后,李善长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手中长剑同时挥出,既然当初选择了这条路,战死沙场本来就是最好的结局,只是有所不甘,本有鸿鹄之志,如今确是葬送元人之手。 朱重八一剑刺穿对手胸口,因为用力太大无法拔出,元人凶悍,胸口被剑刺穿依然没有死去,一手抓住剑刃,手中弯刀同时挥出,只是力道完全不足,不甘死去,朱重八用力向外一拨,力道过猛一个屁墩坐在地上,三名元人跳将过来手中长枪弯刀同时攻出,朱重八就地一滚勉强躲过,三人再次出招,两把长枪左右夹击,中间一人脸上露出凶险弯刀直劈向朱重八面门,朱重八大惊失色,以自己的拳头来应对长枪弯刀似乎有些勉强,这时人影一闪,叮叮叮,三声脆响,同时伴随三声惨叫,正是赶来的华云龙,身后李善长舞动长剑挡住一人高声道:“他不能死!” 不能死!至少朱重八不想死,活着便有足够的希望去完成自己的梦想,哪怕只是卑微的,至少可以去实现,一旦死去一切都将结束。 朱重八脸露喜色,一句谢尚未说出,身边一名亲兵被三柄长枪同时刺穿,带血的枪尖从背后露出,亲兵手中弯刀同时攻出,三道血线飞起,四人几乎同时倒地,青云山下激战何等惨烈。 朱重八心底升起一丝绝望,自己这边只剩下七人,而对手足有百余人,这样悬殊的差距加上体力上的不济,似乎只有任人宰割的下场,这时外围猛然想起一阵马蹄声,哒哒哒,马蹄声越来越近,甚至可以看见身影,那是一队骑兵,清一色的战马长剑,即便是这些亲兵尚且不能比拟,骑兵直奔外围元人杀去,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元人的防御顿时四分五裂,首领连忙打出手势,元人迅速离去,情况有变,一旦被对方骑兵缠住,这些人没有一个人可以离开。 朱重八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天不亡我朱重八!” 一队骑兵赶至,马上一人银盔银甲应该是这队人的首领,飞身从马上跳下来到朱重八面前一把将朱重八抱住道:“重八哥,真的是你!”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朱重八童年好友汤和,如今在郭子兴帐下任职,为人忠勇善战很快得到郭子兴赏识,做到前夫长统领不下千人骑兵,汤和统兵有方作战勇猛,手下的骑兵无疑是郭子兴手下最善战的一支。 汤和,濠州钟离(今安徽凤阳)人。为人谨慎,沉敏多智。汤和幼孤,和朱元璋是童年好友,元至正十二年(1352),参加郭子兴起义军﹐因军功授千户。得知朱重八身在皇觉寺于是写信邀请朱元璋参加义军共谋大事。 徐达带着郭子兴逃走半路上遇到汤和,说明缘由,汤和立刻率兵来救,还好及时赶到赶走元兵,不想被围困之人便是自己的好友朱重八,飞身下马紧紧将朱重八抱住。 朱重八仔细打量惊讶道:“你是汤仔!”还好是汤仔不是彪哥靓汤,不然必然轰动一时。 汤和道:“重八哥,既然来到军营为何不来见我!” 朱重八道:“你懂我的,我只想靠自己闯出一番事业!” 汤和道:“元帅对你称赞有加,日后必然有所成就!” 朱重八道:“元帅已经安然返回滁州?” 汤和点头道:“不错,我所率骑兵遇到元帅之时已经距离滁州不到一日行程,加上我留下的骑兵自然不会有事!” 朱重八道:“徐达也算是了得!” 汤和道:“大哥,这徐达可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不仅枪法了得,更是一位将才,统兵有方!” 朱重八道:“若是有机会定然要好好会一会徐达!” 汤和道:“那还不简单,徐达与我交情不错,大哥可还记得小时候曾经和我们放过一次牛的徐阿三?” 朱重八道:“似乎有些印象,徐阿三爬树捉鸟十分了得,我还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徐扒鸟!” 汤和笑道:“徐达便是当年的徐阿三!” 朱重八道:“真的是他,我说看着怎么面熟,我的这群兄弟有人受了伤!” 汤和吩咐下去,骑兵让出马匹,伤者骑马,朱重八坚决步行,剩下的几名亲兵自然对朱重八感恩戴德,这样艰苦的环境能够活下来必然不一般,这些人为朱重八日后的铁血卫队奠定基础。 汤和同样舍弃战马,拉住朱重八手臂,两人有说有笑赶往军营,一众骑兵自然有所不解,汤和身为前夫长,而眼前这位刚刚入伍不到十日的家伙为何得到前夫长如此敬重,朱重八似乎对于汤和的恭维早已习惯,当然这些人又如何知道两人孩童之时经历过的那些事,朱重八那个时候便表现出一般孩童所不具备的气质,一众孩童之中能做皇帝的人也唯有朱重八,汤和自然心服口服。 汤和当日逃难离开,几经周转总算安定下来,可惜家里经常断顿,无奈只好参军,恰逢郭子兴招兵,于是欣然参军,几次与元兵作战,汤和表现出与别人不同的勇敢果断得到郭子兴的赏识,须知好的武艺大多出自于实战,从实战中摸索,武侠并不等同于玄幻,大多可以天赋异禀或者有奇遇在身,一招一式必然经过勤学苦练方能学成,至于那些所谓的机缘打通任督二脉之说,不过是一种想象罢了,即便是血雨刀风白羽这样的刀术奇才教授柳随风同样耗费十几年光阴,日夜的练习加上江湖磨练方能有今日成就,汤和从未学过武艺,不过依靠身体灵活,加上体力不俗敢打敢拼,逐渐练就一身本事。 ------------ 第四百八十四回 马大脚的心意 郭子兴有二子一女,这位女儿乃是故友之女,故友早逝,所以托付自己照顾,郭子兴对于自己这个义女郭子兴自然十分喜爱,马秀英什么都好,样貌更是出众,唯一的缺点便是两个大脚片,男人大多喜欢女子三寸金莲,所以一直没能嫁出去,不想郭天叙动了花心。 郭子兴心中暗道若是能够成为自己的儿媳再好不过,郭子兴从小看着马秀英长大,对马秀英的脾气十分了解,找到自己的义女马秀英,马秀英正在院子里练剑,剑光闪动,郭子兴拍手道:“好剑法!” 马秀英收起短剑,见是自己的义父郭子兴连忙道:“秀英见过义父!” 郭子兴道:“几日不见,秀英的剑法又长进不少!” 马秀英道:“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哪里能和义父的真刀真枪相比。” 郭子兴道:“女孩子家,不要总是想着舞刀弄剑,如今也到了婚嫁的年纪,早点找个好人家为父替你张罗一下,也算是替你爹完成心愿!” 马秀英道:“义父,秀英只嫁英雄,丈夫更是要自己挑选,还请义父成全!” 郭子兴点头道:“好吧,自古乱世出英雄。” 马秀英笑道:“但愿如此!” 郭子兴离开,以自己儿子郭天叙那两下子似乎还不是马秀英的对手,更不要谈什么英雄,平日里更是混在女人堆里,自己虽然骂过几次有所收敛,不过还是无法满足秀英的条件,所以并没有提及,郭天叙等了几天没有动静,于是再次来找父帅郭子兴。 郭天叙道:“父亲,孩儿委托之事如何?” 郭子兴道:“秀英说了只嫁英雄!” 郭天叙道:“孩儿身为少帅,统兵征战不就是英雄!” 郭子兴冷哼一声道:“你带兵出战这几年可曾胜过?不是我这个当父亲的说你,平日里多练练武功读几本兵书,不要总是把心思花在女人身上!这样下去以后让我怎么放心把大任交托给你。” 郭天叙心中一惊,莫非是自己背地里做的事被父亲知道不成,转念一想应该不会,如果被父亲知道还不得一顿臭骂,难免吃上一顿鞭子,得不到马秀英不免天天惦记,犹如馋嘴的猫天天看着自己的美味确不能咬上一口,这种滋味令郭天叙心中不好过,练了几天功夫觉得无趣,随意将兵书丢在一旁喝花酒去了。 马秀英走入帅帐,朱重八抬头,两人的目光正好相遇,忍不住同时道:“是你!” 当日马秀英被马贼劫走,朱重八暗中将其救出,两人之间夜黑风高同乘一匹马,不免多了一丝情愫。 朱重八不由得脸上一红,小心脏顿时狂跳不已,不想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子居然在这里遇到,那一日马秀英被山贼掳劫,朱重八将其救出,两人同乘一匹马,朱重八坐在身后闻着马秀英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不由得浮想连连,回到皇觉寺接到汤和参军的书信立刻前往滁州参军,多半也是为了能够再次遇到马秀英。 郭子兴一愣道:“秀英,你认得他?” 马秀英喜道:“义父可还记得女儿曾经和你提起过当日被山贼劫走之事!” 郭子兴道:“当然记得,后来一位英雄将女儿救走,莫非说的就是!” 马秀英心中欣喜连忙道:“就是他,只是当初穿着僧衣,如今换了军服差点认不出了!” 朱重八道:“重八还俗参军!” 郭子兴哈哈大笑道:“真是缘分,先是救了小女,又救了本帅,真乃贵人,本帅再敬你一杯!” 朱重八连忙端起酒杯,郭子兴一饮而尽哈哈大笑道:“痛快!” 马秀英道:“父帅,女儿也想敬恩人一杯!” 郭子兴道:“当然可以!” 马秀英端起酒杯,眉目之间露出喜色,郭子兴看在眼里自然看出秀英的想法,这个丫头似乎看上他了,这样也好,至少以后可以死心塌地为我卖命,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道理郭子兴自然懂得。 马秀英端起酒杯来到朱重八面前道:“多谢当日相救之恩,秀英感激不尽,今日敬英雄一杯!” 朱重八有些慌乱,连忙站起道:“小姐客气了,为了小姐重八愿意做任何事!” 看着朱重八的憨态,马秀英不由得乐出声来,这位老实哥终于再一次表现出自己老实的一面,手里端着酒杯,目光定格在马秀英脸上,坐在不远处的郭天叙看在眼里不由得冷哼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心中对朱重八的恨意更甚,不仅坏了自己的好事,似乎还要抢走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女人,朱重八,我管你重八还是重九,只要得罪我郭天叙就不会有好日子过。 酒宴过后,郭子兴来见马秀英,马秀英脸上洋溢着神采,这种神采很少在自己这位清高的女儿身上见过,以郭子兴的经验自然看出其中的缘由,一定是有所动心,这样也好,即对故友马公有所交代,同时也为自己笼络一个能人,马秀英得见朱重八心中欢喜,当日被朱重八救出,可惜确是一个和尚,不免心中有些失落,于是自己一个人骑马回到滁州。 今日相见确是另外一番景象,朱重八还俗从军,更是救了自己的父亲,马秀英知道自己不会看错,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必然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英雄,一颗沉默了很多年的心终于萌发出爱意,来得如此猛烈,甚至一发不可收拾! 郭子兴敲门进来,马秀英道:“义父!” 郭子兴道:“秀英今天似乎心情不错!” 马秀英道:“听闻父亲青云山之行化险为夷所以女儿替义父高兴!” 郭子兴道:“我想不是替义父高兴,而是见到了那位救了我的宝贝女儿又救了父亲的那位英雄吧!” 马秀英不由得脸上一红道:“义父你说哪里去了!” 郭子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是天经地义之事,如今你也年纪不小,如果女儿中意朱重八,为父便替你去求亲!” 马秀英道:“一切全听义父的!” 郭子兴哈哈大笑,“好,好,好,我就等着抱我的外孙子了!” 马秀英害羞的低下头,脸上更红,脑海里不时浮现出朱重八的身影。 第二天一早,郭子兴找到朱重八,朱重八升了官经过一番打扮确实和昨日不同,郭子兴同样越看越喜欢,朱重八道:“元帅找我不知所谓何事?” 郭子兴道:“重八,如今你已还俗,是否考虑过成家?” 朱重八道:“元帅,重八房无一间更是未立战功,如何胆敢奢求成家!” 郭子兴笑道:“男儿胸怀大志本是好事,成家立业同样不能耽搁!” 朱重八道:“重八父母已亡,全凭元帅做主!” 郭子兴道:“本帅见你年轻有为,所以决定将小女秀英许配给你,你可同意?” 朱重八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结结巴巴道:“元帅要将谁许与重八?” 郭子兴道:“小女秀英,虽是义女,不过我将她视如己出,难道不中意?” 朱重八连忙道:“中意,中意,全听元帅吩咐。”担心是梦用手用力在大腿上掐了一下,钻心的痛差点叫出声来,这不是梦,我朱重八走了什么狗屎运,原本能够见上马秀英一面都已经欣喜若狂,不想郭子兴直接将女儿许配自己,莫非是佛祖保佑祖坟冒烟不成,不管那么多连忙跪地道:“多谢元帅成全,重八必然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郭子兴道:“以后就是自家人不必客气!” 郭子兴看出马秀英对朱重八有意,自己更是有意拉拢,于是主动将马秀英许配给朱重八,朱重八美滋滋回到自己住处,忍不住乐出声来,亲兵上前道:“重八哥,遇到啥美事了!” 朱重八道:“没事,睡觉去,明天还得起来操练!” 郭天叙得到消息真是气炸心肝肺,酒杯摔在地上道:“朱重八,本少帅和你势不两立!” ------------ 第四百八十五回 东山再起 快乐时有您的祝福,失意时有您的安抚,遇到您是我的幸福,人生有您我已知足,在新一年里,让我们共同来祝福彼此,新年快乐! 一场大水逼反了上百万人,同时令大元帝国这位巨人露出疲惫之态,蒙古铁骑享受了几十年中原富足之后昔日的弯刀之上锈迹斑斑,早已失去往日的犀利,即便是平日里善战的骑兵同样是养出了大肚腩,好在不过是一些乱民罢了,很快得到镇压,元惠帝方才松了一口气,三股最强大的实力慢慢酝酿而出,其中便有大明开国皇帝以乞讨为生的朱重八,后来改名朱元璋。 朱重八穷苦人出身,要过饭当过和尚,元末参加红巾军起义,投身郭子兴,朱重八作战勇猛很快得到郭子兴赏识,更是因为渊源得到郭子兴义女的爱慕,朱元璋自然欣然接受,这样的乱世身边能有个有权有势的女人自然不错,姑娘姓马,也就是后来的大脚皇后马大脚,可惜不是谢大脚。 朱重八锋芒逐渐显露,引起郭子兴手下将领不满,于是暗中诋毁重八,郭子兴有意除掉朱重八,在妻子的帮助下勉强逃回家乡钟离,开始自己一生的霸业, 天为罗帐地为毡,日月星辰伴我眠。 夜间不敢长伸脚,恐踏山河社稷穿。 带着豪情壮志,朱重八开启自己的霸业。 打仗没有兵不行,虽然各地农民纷纷起义反抗大元暴、政,不过各地起义的力量几十股,多半是当日黄河泛滥无处容身的难民,现在大多有了归属,自己总不能挖人家墙角去啊。 学识与胆识永远不会过时,故而也可以令你成就不朽的伟业,拥有大智慧的人朱元璋手下暂时没有,多半是一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土老帽,刘基那个历史上颇负盛名的刘伯温尚没有选择明主,有人把刘伯温比作诸葛武侯也就是为了恢复汉室鞠躬尽瘁的诸葛亮,诸葛亮之功在于忠与谋,可惜依然无法改变局势,只能落个一世英名,刘基完全不同,辅助乞丐皇帝朱元璋得到天下,最后归隐田园,不得不令人敬佩,从这一点本人觉得刘伯温之才远在诸葛亮之上,如果再加上西游记之中那个类似戏谑的台词:“刘伯温上算五百年,算到孙悟空在此撒尿!”更是不得了,至少诸葛亮没有这个本事,五丈原大摆七星阵可惜还是没有算到魏延那一劫。 朱重八脱离郭子兴如鱼得水,改名朱元璋,大有东山再起之意。 朱元璋四处招募兵马,说是招募大多是抓壮丁,当时乱世大多如此,凡是男子年岁在十五到四十五之间悉数从军,好不容易弄到一千人也算是像个样子,要是带着二十四个人和人家几千兵马杀敌还不是死路一条,朱元璋从小替人放牛长大虽然读书不多,但是依然懂得其中道理。 招募来的兵马交给徐达训练,朱元璋终日研究如何成就大业,猛然听闻临近虎头山有一群山贼,为首之人专杀元军,功夫十分了得,手使双斧无人能敌,细细打听方知此人姓常名遇春,原本是明教教徒,可惜明教四分五裂于是带了一众兄弟上了虎头山当了山大王。 常遇春(1330~1369)),字伯仁,号燕衡。安徽省怀远县常家坟镇永平岗人,明朝开国名将。归附朱元璋,自请为前锋,力战克敌,尝自言能将十万众,横行天下,军中称常十万,官至中书平章军国重事,封鄂国公,洪武二年病卒军中,追封开平王。 常遇春一身武艺了得,更是得到朱元璋信任视为左膀右臂,可惜只活不到四十岁,甚至有人提出乃是朱元璋担心常遇春造反所以故意用毒杀之,不尽其然,试想常遇春死时,大明刚刚建国,大元主力犹在,朱元璋正是用人之时如何能够轻易杀掉爱将,更何况常遇春乃是一武夫最好收买,朱元璋自然不会如此,据史料记载常遇春之死乃是因为出征归来太过炎热于是引用大量冷水导致生病,于是后人很多便记住但凡运动之后不能立刻引用冷水的原因多半如此。 朱元璋认得常遇春,早有拉拢之意,只是当年自己尚且寄人篱下,听到这个消息欣喜非常,连夜带着徐达,汤和两人赶往虎头山。 说到汤和不得不提,汤和乃是朱元璋老乡,当初朱元璋在寺内当和尚,接到汤和书信于是欣然从军,因为两人是老乡,汤和对朱元璋十分尊重所以一直将朱元璋当成大哥一般看待,足以看出汤和的眼光,必然是看出朱元璋绝非池中之物,他日必然可以龙升九五,所以甘愿做个小弟,正是因为如此,一众开国元勋悉数被朱元璋除掉唯一能够剩下的除了能掐会算的刘伯温,也就只剩下汤和一人。 朱元璋带着徐达、汤和连夜赶到虎头山下,只见虎头山上灯火通明,不断传出人的欢呼声,似乎是在庆祝,原来常遇春带领一般兄弟打跑一支大元负责运送物资的军队,要说这支队伍不下五千人,可惜早已被打怕了,加上不过是负责运送物资的队伍,和战场上厮杀的完全不同,常遇春一马当先双斧轮圆冲下,只见斧光闪过见者死碰者亡,俨如地狱阎罗王,何人敢挡,两名首领斗枪迎上不到两个照面尽数被劈落马下,其余兵士纷纷落荒而逃,常遇春哈哈大笑,勒住战马指挥手下贼兵将物资悉数运到山上,粮草兵器衣物缴获无数,于是连夜摆酒宴庆祝。 小头目道:“大王神斧天下无敌,几下功夫就把那些人给打发了!” 常遇春年岁不大乃是一名黑脸壮汉,原本不过是一间铁器铺的师傅,黄河发水百姓暴、乱,常遇春于是舍弃家业参军,不想一身本事不受重视,于是心中不满愤而离去带领一众兄弟上山为王,常遇春端起酒杯道:“这话本大王爱听,试问天下能在我斧下走过三十合之人不多!” 常遇春早年跟随一位武林异人习武,练得一身好本事,加上打了几年铁臂力惊人,所以说江湖上的一些武功原本就出自于生活,常遇春能有今日这番能耐和几年日夜的打铁生涯大有关系,还好这种打铁可以混口饭吃,若是去了nba以常遇春这种精湛的打铁技能必然被人一顿唏嘘。 徐达道:“大哥,就这样上去似乎有些不妥!” 朱元璋道:“有何不妥,我与常遇春有旧,难道还要带上礼物不成!” 汤和道:“徐大哥,还是听大哥的吧!” 徐达道:“不过是有些担心,既然大哥这样有把握,徐达绝无二话!” 朱元璋道:“二位兄弟做大事的人就不能畏首畏尾,随我一同上去!” 朱元璋走在前面,徐达跟在身后,汤和走在最后,三人来到虎头山寨门前,几名守护山门的贼兵发现三人行踪,手持大枪上前道:“什么人,那条路子来的?” 朱元璋道:“乃是故交,想要面见虎头山大王!” 贼兵看了一眼朱元璋道:“就凭你们这副德行,大王没空见你们,赶紧回去,不然一枪一个,管杀不管埋!” 山贼蛮横惯了,哪里管那么多,如今别人都在山中喝酒行乐,偏偏自己几个这么倒霉赶上值夜,不免心中有气,见到三人从山下走来,从衣着上看不过是普通人,于是只想快点打发走也就是了。 徐达从身后猛然窜出,右手猛然抓住贼兵脖领道:“我家大哥都说了与你家大王有旧,为何这般狗眼看人低,难道想找打不成!” 徐达单臂发力,贼兵足有一百三十斤猛然被人单臂提起心中大惊这人好大的气力,身后几名贼兵连忙上前,汤和抽刀在手护住朱元璋,朱元璋摆手示意不要惹麻烦,汤和怒目而视,徐达猛然松手,贼兵跌倒在地,看了一眼一脸愤怒的徐达道:“等着,这就去通报!” ------------ 第四百八十六回 前往虎头山 来自新年的祝福,找到爱你的人,好好珍惜。 徐达枪法纯熟,更是得一位江湖异人传授武艺,自然不把这些贼兵放在眼里,至于朱元璋在少林寺学得一些武艺,最多只能算是平常,好在胸有大志,身边更是有这些兄弟护着,自然不会有事,当日朱元璋见过徐达的武功,所以这次前往虎头山特意带此人前来多半是此意,毕竟几年不见这位昔日有过几年之缘的兄弟,如果对方翻脸身边有徐达在可保自己无事,这便是朱元璋的过人之处,事事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凡是想要使自己的天赋得以充分发挥的人,必须具备良好的品性和聪明才智,二者互为裨益缺一不可,蠢人失败的原因多半是没有很好的衡量自己的身份、条件、人际关系已经自身所拥有的优势,朱元璋十分聪明,更是懂得如何用人,所以以一个乞丐成就帝王霸业或许不是完全的天意那么简单。 贼兵本想拿三人出气不想确是吃了瘪,知道眼前这人自己惹不起,从地上爬起直奔虎头山大厅而去,虎头山上千贼兵,大厅外东倒西歪不下几百人,大厅内乃是一众小头目,厅堂之上一人身材魁梧虎目炯炯有神正是大当家常遇春,手中双斧十分了得,但凡与人作战身形一闪对手首级早已被斧光击落。 贼兵跑进来道:“大当家,有人闯山弟兄们快顶不住了!” 贼兵自然知道大当家的脾气还有本事,刚才被徐达那么一摔弄了一身土,这个时候当然是激起大当家的怒气,好好教训一下那三个人,所以才会撒谎说成有人闯山而不是拜山,一闯一拜其中所隐含的深意完全不同,拜是敬重你是好汉,闯恰好相反,其中包含鄙夷之意,常遇春不由得火冒三丈,猛然从座位上站起道:“哪个兔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闯我虎头山!” 一名小头目喝得晕头转向,所以酒有时候是好东西,至少可以令人得到欢娱,甚至令悲伤的人忘记伤痛,不过同样可以误事,小头目左摇右晃道:“敢来虎头山闹事,老子废了他!”说完去拿自己身边的弯刀,脚下不稳一个跟头倒在地上,桌子上的酒菜撒了一身,躺在地上挣扎几下无法站起,身旁两名喽啰连忙上前相扶,这人还不服气,嘴里骂道:“好小子,给我来一招扫堂腿是不,看我怎么收拾你!” 常遇春心中好笑,从座位上稳稳站起,自己的酒量可不是这位躺在地上耍酒疯的人可以相比,猛然回身两把大斧抄在手里,左右几名头目纷纷跳出,手中各持兵器,目光落在大当家常遇春身上。 常遇春道:“诸位兄弟,随我下山走一趟!” 众人道:“虎头山,虎头山,誓言不改,威风不减,只除奸,不杀民,不枉英雄汗!” 居然是一首歌山歌,如今到了这群铁血的汉子口中更是多了一种杀伐之气,常遇春手持双斧步伐沉稳走在最前,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就像朱元璋走在前面,徐达只能跟在身后一样,这种中国传统的等级观念一直影响上千年,即便是到了现世,领导在前面走你只能在身后屁颠屁颠跟着,总不能不识时务走在领导前面。 被徐达收拾的山贼心中大喜屁颠屁颠跟在身后,敢惹老子,一会自然有你好看,对于大当家的武艺山贼自是了解,两把大斧可开山裂石又疾又猛,加上脾气暴躁这一带几乎没有人敢惹,即便是几次截了元军的粮草同样没有人胆敢找虎头山的麻烦,多半是因为怕了这位双斧阎罗王常遇春。 常遇春正在兴头上,猛然听到有人闯山心中不快,手持双斧带着几名头目出了大厅直奔山下而去,一路上看见东倒西歪的手下不免心中有气,照着几人屁股猛踢几脚,山贼吃痛,闭着眼骂道:“敢替你大爷,找死!” 常遇春不由得心中叹息,这样下去始终不是办法,自己当初的志向便是推翻欺压汉人的大元暴、政,如今确是做了山大王,再看看自己手下这些人喝得烂醉如泥毫无纪律可言,如果没有自己约束不免做出杀人越货的勾当,这样下去,如果元军突然来袭如何抵挡,即便凭借自己手中双斧,但是能够杀死几人又能救得了几人,常遇春不得不为自己的以后打算,毕竟岁月无情,自己一身能耐总不能在这虎头山上蹉跎岁月,只是天下如今何人能投奔! 一行人奔着山下而来,朱元璋远远看见,脸上露出笑意,虽然和常遇春不过是数面之缘,不过朱元璋自认自己是一个懂得看人的人,常遇春绝对不会屈居于此,当然自己更有远大的抱负,英雄心心相惜,朱元璋有绝对的自信可以收拢这员猛将当然还有他背后的几千贼兵,身在虎头山是贼,到了自己手里就是一支战无不胜的精兵。 山下灯火无法掩映,隐约可以见到几道身影,常遇春瓮声瓮气道:“青山不改绿水常流,不知是那条道上的朋友来我虎头山?” 朱元璋远远看见心中欢喜喊道:“可是常遇春常贤弟?” 常遇春一惊这人必然认得自己,身后贼兵身体不由一颤,看来来访的三人并非撒谎确实认得大王,自己刚才一番言论若是惹怒了大王岂不是要挨上一顿鞭子,想到这里身上不由得一阵发凉,一股寒意从脖颈间升起,甚至可以想到皮鞭落在自己身上痛苦的情形。 常遇春道:“什么人报上名来!” 朱元璋拱手道:“冀州军营朱重八!”朱重八便是朱元璋原名,在军中一直用的也正是重八这个名字,当日两人同在冀州军营充军,常遇春一日心情不佳不免唉声叹气,朱重八恰好经过两人言谈甚欢,不过当日一面之缘而已,如今提起心中不免同样有些忐忑,担心常遇春忘记当日萍水之交。 常遇春道:“即便是冀州旧友又如何,难道就可轻易闯我虎头山不成!”常遇春听见朱重八三个字十分欣喜,当日自己在军中立下无数战功可惜不得重用心中烦闷,正好同样遇到一人姓朱名重八,本是军中十户,就是统领十人之意,同样是一位胸怀大志无处施展之人,两人言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可惜很快一场战乱两人分开,不想一年之后在这里相遇,只是毕竟已经过了一年,而且听手下来报对方似乎有闯山之意,更是为了试一下这位故友所以才会这样说! 朱元璋道:“当日冀州一见相见恨晚,如今兄终得一展抱负,听闻弟在此特来相见,若是常贤弟不肯相见,兄无言以对,只枉费当日之情!”朱元璋一番话倒是说得十分动情,毕竟在社会上流浪了几年,试想一个以乞讨为生的人如果不懂得说辞如何能要来饭食,其不是会饿死,所以练就了一副好口才! 人生的经历无疑是一笔财富使你享用一生,无论经历平淡或者苦痛。 常遇春听闻哈哈大笑道:“常遇春不过是一武夫,天下间若是有人能接得下我三十招,这一副皮囊虽死又如何!” 朱元璋目光落在徐达身上,朱元璋知道徐达有本事,手中银枪极为厉害甚至在自己这位同乡汤和之上,如今常遇春执意比试一番,也许只有徐达可以挡住他手中双斧,汤和跃跃欲试,见大哥目光落在徐达身上不免有些失落,徐达会意猛然窜出手中银枪一摆道:“徐达前来会你!” ------------ 第四百八十七回 大战常遇春 朱元璋本欲拉拢虎头山落草为寇的好汉常遇春,不想常遇春确是出了一个难题,事先言明能够在自己斧下走过三十招的人自己才会甘愿臣服,朱元璋自问没这个本事,常遇春之勇早有耳闻,当然朱元璋更不愿意冒险,如果输了第一丢不起那个人,第二很容易失去这位强助,所以唯有指望徐达。 徐达飞身跳出,高喝一声:“徐达前来会你。” 常遇春注视眼前之人,确是一位白面小生,手提银枪虽然气势不凡不过自己并不看在眼里,常遇春自己长得黑,所以思想里认为只有长得黑的人才是好汉,不想徐达确是肤色白皙,常遇春鼻子冷哼一声嘴里道:“看斧!” 双斧猛然攻出,速度力道不过用了平日凉成不到,只见徐达手中银枪一摆挡住双斧,一股力道猛然从大枪上传来,常遇春手中双斧差点脱身而飞,心中惊道:“此人好大的劲!” 第一回合较量,常遇春轻敌双斧之上所用力道不到平日两成,徐达斗枪架住,长枪猛然一变犹如一条银蛇灵活无比刺向常遇春面门,常遇春惊出一身冷汗,常遇春也算了得,口中大喝一声:“好枪法!”身形猛然后退,右手斧背向外猛然一磕,几乎用尽全力,枪柄猛然遭受力道歪向一旁。 徐达并不搭话,手中大枪摆开,一套梨花落雨枪法尽数施展,刺、拨、挑、砸枪法极为娴熟,常遇春怪叫连连,手中双斧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常遇春武艺自然不在徐达之下,可惜大意在先失去先手,徐达枪枪抢攻,常遇春苦于防守丝毫发挥不出自己双斧的精妙,转眼之间三十招已到,徐达猛然收枪跳回朱元璋身后,常遇春一斧轮空脸上不由得一红,这会老常可是丢了人。 常遇春道:“朱大哥,不知这位是?” 朱元璋道:“这位是我新收的兄弟,姓徐名达。” 常遇春哈哈大笑道:“俺常遇春最喜欢英雄,几位随我一同上山。”说完上前拉住朱元璋手臂嘴里有说有笑直奔山上而去,不时往身后的徐达身上看上几眼,多半是有结交之意,大厅之上酒菜重新摆上。 常遇春道:“朱大哥当日一别,不想今日在此相见!” 朱元璋叹口气道:“当日在郭子兴帐下听命,不想后来遭人嫉妒,只得带领亲从连夜逃走,来到钟离招兵买马意图成就一番事业!” 常遇春道:“我早见大哥必然不是凡人,若不嫌弃贤弟愿率这些弟兄跟随大哥如何?” 朱元璋正有此意,连忙道:“常贤弟,有常贤弟相助,重八大事可图!” 常遇春大喜,自己担心的事总算解决,日后只要跟着朱大哥打江山就是,自然省去很多麻烦,最主要还能结识一帮兄弟,常遇春道:“我早已有与大哥结交之心,不如就在今日如何?” 朱元璋道:“就以月为誓,酒为盟,你我兄弟结为生死弟兄!” 徐达、汤和上前,四人跪拜当场,朱元璋为大哥,徐达居次,常遇春为三,汤和最末。 常遇春道:“古有刘、关、张桃园三结义,今有你我兄弟虎头山同拜大哥,他日必然可以成就一番大事!” 一夜无话,几兄弟把酒言欢一夜未睡,第二日召集一众贼兵,常遇春道:“这位便是我结拜大哥,日后大哥的话就是我常遇春的话,试问有人胆敢不从,我常遇春第一个不容!” 众贼齐拜大哥,也算是声势浩大,点齐人马,山上辎重粮草悉数运走,常遇春也算了得山上所备练成足够万人吃上一年,可见当山贼这段时间必然没有少抢,当然这样合乎常遇春的性格,一行人浩浩荡荡下了虎头山赶往钟离县商议大事。 钟离县原本就无人统管,如今自然归了朱元璋,不下五千兵马汇聚在钟离县城内,尤其是一众贼兵到来,百姓不免恐慌,朱元璋下令贴出告示,但凡对做出对百姓侵犯、抢夺、杀人者杀无赦,百姓人人欢欣鼓舞。 大帐之内,徐达、常遇春、汤和、其中还有一人姓冯名国胜乃是慕名来投之人,朱元璋一番言语看出此人才识过人所以留以重用。 徐达道:“大哥,如今兵马粮草齐备,已经到了攻城略地之时!” 朱元璋道:“不错,若是屯居于此,城墙不能固守,粮草无以长继必然被人所图,只是一时不知该打何处!” 常遇春拿出地图看了半天,地图上画着的沟沟壑壑自己并不清楚唯有放在一旁,徐达此时并无后来的帅才同样需要朱元璋拿主意,朱元璋毕竟第一次亲自掌握这么多兵马,而且是人生第一战绝对不能输,不然信心勇气必然大打折扣一时没有主意。 坐在一旁的冯国胜道:“不如攻打滁州!” 朱元璋听闻双眉紧锁目光紧紧盯住地图上标示滁州的地方,滁州不愧为兵家要塞,近可攻南京,退可守钟离、松烟等地,只是滁州之地险要,三面环山易守难攻,宋时欧阳修就曾发出感慨:“环滁皆山也!” 常遇春道:“为何要打滁州?” 徐达道:“滁州之地易守难攻,守城兵力虽然不足万人,不过若对方固守很难攻下!” 冯国胜道:“滁州守将乃是木本哈,此人好战无谋,更不懂用兵之道,可以奇兵取之,到时滁州可得,可攻可守方能一争天下!” 朱元璋道:“好,立刻整备兵马准备攻打滁州!” 三个月过去,原本招募的新兵加上一众山贼终于有了一些样子,徐达手持令旗,令旗挥下左翼向前冲杀,令旗再动右翼同时攻出,中军纹丝不动,兵士手持长枪护住中军,要知道中军一般都是统帅的位置极为重要,中军一乱整个战局几乎失利害,对方几百人杀向中军,距离越来越近,虽然是演习不过对方兵器距离自己不过十米,九米,八米,似乎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终于有人忍不住气,惨叫一声手中大枪丢在地上,中军立刻大乱,徐达手中令旗摆动,进攻的兵士停下。 徐达高声道:“军令如山,不听军令者斩!” 那名被吓得丢掉长枪发出惨叫的兵士被两名兵士架着从队伍中拖出来,用拖来形容最好不过,他的双腿早已因为恐惧而瘫软,甚至无法站立,只能被人拖着犹如一条死狗一般拉到众人面前,裤子早已湿透,多半是因为他所要面对的将是一件足以令人恐惧的事,那就是死亡。 恐惧足以令人失去勇气,而在死亡面前甚至表现出从未有过的勇气,这也就是很多人宁愿选择用死来打消心中的恐惧或者压力,反而没有任何勇气去选择承担。 练兵场上上千双眼睛看着跪在台上的兵士,下面不乏有他的伙伴甚至亲友,没有任何人敢出声,这就是权势,兵荒马乱的年月死亡本就不是一件大事,因为见得多了反而有些麻木。 徐达高声下令:“斩!”一声惨叫人头落地,一些兵士忍不住闭上眼睛,不忍去看,毕竟面对生死恐惧本来就是人所应该具备的生理反应,只是如今连这种最基本的都已失去。 操练依然在继续,人头挂在旗杆之上,散乱的头发迎风飘舞,杀一儆百,在刀剑面前所有人只能屈服,阵容之中喊杀声阵阵传出,朱元璋连连点头,他要的就是一支不怕死没有畏惧的铁军,只要拥有这支铁军自己就可以战无不胜,滁州,我朱元璋来了! ------------ 第四百八十八回 攻占滁州 滁州城内,守将木本哈端着酒杯端坐正中,下首乃是两名副将,身前放置酒菜,几名有些姿色的女子翩翩起舞,不时引来一阵阵掌声。 滁州城原本是郭子兴占据,当日朱重八走后,孙德崖、赵均用等人设计夺取滁州,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元兵顷刻而至将滁州攻下,郭子兴只得逃回滁阳。 木本哈连连拍手道:“跳得好,跳得好,下去领赏去吧!” 几名女子连忙施礼退下,几人都是汉族女子,因为朝廷等级制度所以女子只能充为奴婢,杀死一个奴婢甚至不需要背负任何的责任,只需要交付一定的罚金作为惩罚,所以作为汉人在元朝时所遭受的困难完全是无法想象的卑贱可怜,暴、乱似乎已经无所避免,当世人的心压抑到了一定程度所带来的必然是无休无止的反抗。 副将道:“将军,钟离县城内如今多了一股人马不得不防!” 木本哈道:“是何人的兵马?” 副将道:“据说领头的人叫朱元璋,原本是郭子兴帐下,最后来到钟离县自立收编了虎头山上的贼匪,如今拥有不下五千人马!” 木本哈道:“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以我大元铁骑一千人足以扫平这股势力,莫说是同样拥有五千兵马的本将军!” 副将道:“将军不可大意,属下听闻虎头山贼首武艺非凡!朱重八当日在郭子兴帐下更是屡立战功极为厉害,连哈里姆将军都败在他的手下!” 木本哈道:“那又如何,不过是最卑微的汉人,哈里姆又如何能与本将军相比,朱重八若是敢打滁州城的主意,本将军定然叫他有来无回,留下项上人头!” 这时兵士来报,“将军,钟离县方向发现一众人马似乎是朝着滁州方向而来!” 木本哈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来的到是够快,随本将军出战。” 副将道:“将军,敌势不明,不如先守为妙!” 木本哈怒道:“你是将军还是我是,听我的命令,城外摆开阵势,两侧骑兵护翼,中路步兵压阵!” 这本就是大元骑兵常用的阵势,两侧骑兵利于冲杀,中路步兵压阵护住中军最为妥当,骑兵优势在于冲杀,步兵优势在于防御,木本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胆敢冒犯本将军驻守的滁州城,你们死定了! 两名副将分列左右负责骑兵冲杀,守卫滁州城大将木本哈端坐马上看着眼前这些人,相比大元军队兵甲明亮整齐有序,再看朱元璋这边服饰怪异,大多穿着当山贼时的衣服,手中兵器更是千奇百怪,木本哈忍不住在马上乐出声来,就凭这些杂碎还敢攻打滁州城,难道这些汉人都是脑子灌水了不成。 朱元璋这边同样摆开阵势,花云、冯国胜、徐达位列中军,唯有常遇春一人横马扬斧站在最前,出战之前常遇春主动请战担任先锋,朱元璋自然信任常遇春的实力,徐达同样点头,当日虎头山一战自己虽与常遇春战成平手,不过若是再战下去恐有所不敌,毕竟自己力气上稍逊常遇春,徐达早已将自己定位为帅才,试问帅才有几个是阵前冲杀之人,运筹帷幄之中方为帅之根本。 木本哈看着常遇春道:“汝为何人?” 常遇春笑道:“虎头山大当家,如今大哥朱元璋帐下先锋官勇猛无敌大杀四方常遇春是也!” 这一连串的称呼令木本哈有些头痛,唯一记住的只有虎头山大当家,说白了就一贼头,如今手里拎着破斧子楞充先锋官,看本将军今天如何教训你。 木本哈手中令旗摆动,左右各五百精骑兵冲出,两名副将斗枪冲上,滁州城下立刻响起一片急促的马蹄声,再看朱元璋这边骑兵不足四百人,多半是征来或者买来的马匹,与朝廷精心饲养的战马如何相比,光个头上就差上不少,滁州城骑兵所乘战马一个个膘肥体壮,毛发上露出亮光,朱元璋看在眼里十分喜爱,谁让咱穷呢,兵器盔甲马匹甚至连粮草都不足,无奈只得来打滁州城。 对方骑兵杀出,常遇春怒吼一声率领四百骑兵同样冲出,好个常遇春恰如猛虎下山,双斧展开冲入敌营,只见斧刃翻飞,所过之处骑兵纷纷落马,身后骑兵士气大振奋勇向前,常遇春完全不管不顾,直奔对方中军杀去,木本哈由中军护住观看两军对阵,眼见常遇春一人杀得自己手下骑兵人仰马翻,忍不住赞道:“好功夫!” 左右副将合兵一处来取常遇春,左边将乃是一红脸大汉身形魁梧手持大枪,脸上留有长须,因为喝酒的缘故脸色更显红润,右边大汉乃是一黑脸之人,身材瘦小,手中所用乃是一对漆黑大锤,从个头上看必然不轻,足以看出此人虽然身材矮小臂力必然惊人,这就是常遇春过人之处,善于发现对手的长处,红脸大汉长枪一摆,常遇春手中大斧轻轻向外一磕,另外一斧全力向外一架,常遇春所料不错,红脸大汉虽然身材魁梧可惜双臂上的力道完全不足,左手斧向外一磕,大枪向回一弹,右手斧硬接对手双锤,双锤之上力道不弱,常遇春不由得大喝一声:“有点力气!” 舍弃红脸大汉双斧翻飞直取手使双锤之人,这正是双斧对双锤,战场之上谁怕谁,常遇春力大斧疾,黑脸副将明显不敌,红脸汉长枪一摆前来助阵,常遇春猛然提马向前斧刃扫过,红脸大汉应声落马,黑脸副将拨马要走,常遇春高声道:“哥们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两军对战生死拼杀,又不是请人吃饭,黑脸汉哪里能听,眼见红脸汉被对方手使双斧之人斩杀立刻拨马就走,常遇春身后紧追不舍,黑脸副将手中双锤猛然向后打出,这招原本是杨家将所惯用的回马枪,如今被黑脸汉学会,眼见对方大将身后追来心头暗喜,身形向下一矮,从腋下将双锤打出,双锤带着风声直打常遇春,好个常遇春双斧挂在马鞍之上,身形同样向下一缩,双锤嗡的一声从头顶飞过,常遇春猛然从马上跃起,双锤锤柄被硬生生抓住,可见手臂上力道该有多大,黑脸副将眼见偷袭不成双腿夹马,常遇春轮动双锤同时打出,嗡,嗡两道声响传来,同时传出常遇春瓮声瓮气的声音:“破玩意,我才不要呢,还给你!” 双锤击中黑脸副将后心,惨叫一声栽落马下眼见是不行了,常遇春杀的兴起,拨马而回直杀得三进三出,两名副将被杀,木本哈眼前常遇春无人能敌,无心再战落荒而逃,朱元璋看准时机全军冲杀,滁州要塞早已无兵驻守,朱元璋占据城内要塞,木本哈舍弃滁州城带领余部一千余人逃亡。 滁州一战,朱元璋声名大振,更是得到骏马几百匹,招降兵士上千人,加上滁州城内前来参军的百姓,兵力达到一万余人,交给大将徐达训练,常遇春一战立下大功,不过朱元璋尚未可赏赐之物,不过是赏了两坛好酒,常遇春美滋滋抱着回到自己营房。 朱重八命人修补破损城墙,受伤的兵士得到医治,发布檄文兵士但凡对百姓侵犯者杀无赦,百姓自然欢呼雀跃,自从元兵来了之后,四处抢夺财物粮食弄得人人自危,一些家里有年轻女子更是不敢出门,担心被元人抢走,如今好了来了朱元璋再也不怕了。 ------------ 第四百八十九回 朱元璋赴宴 朱元璋率队击败元军,守卫滁州主将木本哈弃城而逃,一众将领拥着朱元璋入城,城里的百姓听闻昔日的朱重八重新回来了,纷纷投军,足以看出当日朱重八在滁州之地的声望,与小气的郭子兴相比,大度仁义善战的朱重八如今的朱元璋无疑是所有人心中的偶像,新招来的乡勇不下两万人,如今朱元璋坐拥三万兵马,加上身边有谋士李善长,猛将徐达、华云龙、胡大海、常遇春,自然信心百倍,这一日召集众人大帐之中商议下一步对策。 李善长道:“如今天下纷争,势力最大犹数刘福通、徐寿辉、张士诚三人,刘福通更是红巾军的首领推举韩林儿为小明王,国号为宋,大有收买人心恢复大宋江山之意,为今之计只有依附刘福通方为上策!” 胡大海道:“那怎么成,刚刚好不容易脱离郭子兴如今又让大哥依附刘福通这样下去怎么能成大事!” 朱元璋道:“大海兄弟莫急,听李大哥说完就是!” 李善长道:“天下人如今都拥立韩林儿,刘福通更是拥有几十万大军在北方与元军主力作战,我们依附刘福通只不过是表面上的功夫罢了,实际上还是自己干自己的!而且有了刘福通的牵制,元军必然不会将重心落在小小的滁州之上,将军也好趁机扩张势力。” 朱元璋点头道:“李大哥所言极是!”立刻拿来纸笔,李善长亲自撰写一封书信,写完交给朱元璋,朱元璋直接交给信使火速赶往北方交给小明王韩林儿,李善长自然心中感激,这便是信任的力量,士为知己者死,朱元璋无疑懂得了用人之道。 对于一直活动在北方一带的义军,当然其中自然是刘福通说的算,韩林儿不过就是一个傀儡,刘福通接到朱元璋的书信大喜,立刻回书一封,册封朱元璋为左副元帅共同对抗元廷,朱元璋的实力还要略微弱于郭子兴,孙德崖等人,所以只封了一个副元帅,朱元璋自然不会介意,这不过就是一个虚名,自己要的是至高无上的位置。 刘福通起义之时,朱重八不过是一个四处乞讨的流浪僧人,朱重八流浪三年,三年的光阴走了很多地方,有人要问朱重八是否走遍全国,那肯定不是,以当时朱重八一边要饭一边游荡的速度,加上经常挨饿步伐艰难来计算,最多走了两个省,多半是在滁州、濠州一带晃荡。 朱元璋找来自己的谋士李善长商议下一步方案,李善长何等聪明早已算到此事,摊开行军图用手指点道:“应取采石、太平两地!” 朱元璋看着地图上两个近乎被忽略的地点道:“这不过是两处县城,而且又不能屯军,为何要攻打!” 李善长顺势一指道:“将军请看这里!” 朱元璋道:“金陵!” 李善长点头道:“不错,只要拿下采石、太平两地,便可直逼金陵,到时近可长驱直入,守则有险可依!” 金陵也便是今日的南京城,几代皇帝在此建都,所以规模人口上自然不是滁州城可以相比,朱元璋看罢连连点头:“若是能拿下金陵实力必然大增!” 李善长道:“金陵乃王者之地,历代帝王之都,更是人才济济,若是能占据金陵,以此为据四下征讨,必然可以安定天下!” 朱元璋道:“只是若是以水路攻打金陵,我军尚无战船更无水师可以指派如何应对!”朱元璋自然懂得兴建一支水师所要耗费的人力财力,以自己现在的能力完全没有能力兴建,加上一支水师形成战力所耗费的时间远远要超过步兵、骑兵,所以拥有一支强大的水师无疑是制胜的法宝,身在长江上游的徐寿辉拥有五万水师,战船千余艘,足以令其他势力眼红。 朱元璋正在为战船之事发愁,突然接到兵士来报,身在巢湖的义军首领李大牙派人送来书信想要与朱元璋联合对抗元兵,李大牙手下有一百多条战船,虽然有些破旧,不过尚能作战,朱元璋不由大喜,决心亲自前往巢湖相见。 徐达道:“大哥,不可,切莫中了对手的鸿门宴!” 李善长道:“徐将军所言甚是,这李大牙名声一般,若是心存歹意难保有失,还请主公慎行!” 朱元璋道:“此乃天赐良机,若是失去如何攻取金陵,富贵险中求,此次巢湖之行非去不可!” 胡大海道:“李大牙手下之中有一人乃是江湖好汉,功夫了得,名叫花云,与我有些交情,不如由我随行见到此人,若是李大牙胆敢谋害大哥,当可除之!” 胡大海一席话更是坚定了朱元璋的心意,带着华云龙、胡大海前往巢湖,李大牙接到消息立刻精心准备,其中更是偷偷埋伏一队人马,只待朱元璋前来将其抓住然后索要滁州,李大牙早知朱元璋身边之人十分厉害,所以特意准备一番。 朱元璋坐船赶到巢湖,只见上百条战船停靠在岸边,战船之上插着大旗,上写一个大大的李字,船慢慢停稳,华云龙手持双枪飞身跳下,朱元璋随后跳下,胡大海双锤断后,李大牙出寨门迎接,果然人如其名,大大的门牙几乎完全露在外面,加上脑袋有些尖尖,长相怪异有些类似松鼠。 李大牙抱拳道:“朱副帅,久仰久仰!” 朱元璋回礼道:“李寨主,幸会幸会!” 两人寒暄一番,李大牙一伸手道:“请!” 朱元璋道:“李寨主不必客气!” 两人几乎并肩而行,华云龙、胡大海一左一右紧紧跟随,李大牙目光落在两人兵器上,尤其是胡大海拎在手里的八棱大锤十分醒目,心中道:“此人必然武艺不凡!”再看看华云龙精神抖擞,双枪紧握,“此人必然枪法出众!” 进入大厅,众人坐定,胡大海四处寻找花云的下落,终于一道人影慢慢从门口走过,目光向里扫视一遍,胡大海眼尖立刻看出便是自己的好兄弟花云,趁人不备偷偷溜出,花云出现的目的便是通知寨主李大牙一切准备妥当,随时可以杀人,至于杀的是谁花云并不知晓,不过是按照指令办事罢了。 胡大海走出大厅,找到花云,花云一愣道:“大海哥,是你!” 胡大海道:“花云兄弟!” 花云道:“大海哥,你怎么会来这?” 胡大海道:“自然是陪我大哥朱元璋前来赴宴!” 花云惊道:“寨主今日请的人是你曾经和我提到的朱重八,朱大哥?” 胡大海点头道:“不错!” 花云道:“坏了,朱大哥有危险!李大牙不怀好心早已在大厅内布下杀手。” “妈了个巴子,看老子不一锤砸死他!”胡大海听完这还了得,拎起双锤奔着大厅奔去,花云紧紧跟在身后,一面是自己跟随的大寨主李大牙,虽然李大牙为人阴险,不过还算是一名抗元义士,另外一面是自己敬重的英雄朱元璋加上自己昔日的好兄弟胡大海,花云不由得左右为难。 大厅内,李大牙酒杯慢慢端起,看着朱元璋,朱元璋同样举杯,李大牙脸上露出笑容,朱元璋身后只剩下一人,即便是有三头六臂又如何挡住自己布下的数十杀手!酒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朱元璋不由得一愣,华云龙已经发动,一支冷箭直射朱元璋脖颈,可惜遇到的是华云龙的枪尖,李大牙摔碎杯子,暗杀立刻发动,二十几人从暗处跳出直奔两人杀来,华云龙双枪舞动,朱元璋同样双拳攻出,一拳击中一名杀手,杀手惨叫一声倒地,朱元璋练就的拳法乃是正宗少林拳法威力极大。 李大牙哈哈大笑道:“朱元璋,这里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看你今日往哪逃!” ------------ 第四百九十回 占据巢湖 巢湖大寨主李大牙得知朱元璋占领滁州不免心存贪念,于是写下书信邀请朱元璋前往巢湖赴宴商议共同对抗元军之事,徐达等人自是担心宴无好宴,甚至是一场鸿门宴,朱元璋艺高胆大哈哈大笑道:“李大哥常用刘邦的故事来激励我,即便是鸿门宴又如何,我朱元璋一生从未怕过!” 朱元璋为表示诚意只带华云龙、胡大海前往巢湖赴宴,不想徐达等人担忧的事情终于发生,李大牙心怀不轨暗中布下人手,幸运的是巢湖之地尚有一人乃是胡大海昔日好友神箭手花云,箭法了得,更是一位重情重义的英雄好汉。 大厅内杀机四伏,华云龙双枪舞动不顾自身安危枪影护住朱元璋,自己身上反而是伤痕累累,肩膀上更是被箭矢射中,华云龙真是硬汉子,即便如此依然一声不吭,手中双枪摆开丝毫不惧,周围不下七八具尸体,李大牙被人护着站在一旁观战,不免心惊肉跳,手持双枪之人好难对付,即便是朱元璋武功同样不俗,拳法沉稳处乱不惊,见招拆招有攻有守,好在自己这边人多,既然已经撕破脸,朱元璋今天想走没门。 这时只听门外响起一声炸雷,真如旱地里一声雷,离得近的杀手吓得浑身一激灵,一黑脸大汉从门外跳入,手中双锤摆动瞬间打倒几人,哇呀呀怒叫:“李大牙,你不讲信义胆敢伤害我大哥,看我胡大海今天砸碎你满口牙!” 正是匆忙赶来的胡大海,这对八棱大锤轮开,嗡嗡嗡,带着风声,李大牙布下的这些杀手不过就是普通的贼兵,哪里是胡大海对手,几个照面兵器尽数打飞,胡大海跳将过来看着一身是血的华云龙道:“云龙兄弟,怎么样!” 华云龙道:“你来守护大哥,待我杀出去出口恶气!”只见华云龙犹如恶虎下山,双枪一摆瞬间杀出,胡大海退步守住朱元璋,华云龙越战越勇,身上的伤势更是激发这位猛男的狠劲,双枪连点,招招致命,李大牙有些傻了,自己布下的四十名杀手如今只剩下不到十人,再看这三位,双枪翻飞影重重,双锤抡起白光飞,双拳紧握马步稳,站在一旁观看的花云忍不住气血沸腾心中连连叫好,这才是英雄好汉。 李大牙眼见不敌,连忙指挥身旁几人上前助战,自己悄悄向门外摸去,门外尚有自己不下一两千人马驻扎,只要一声令下,定然可以杀死三人,李大牙彻底动了杀机。 身形一闪一柄长剑横在李大牙胸前,李大牙只得停住,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人,正是自己的手下花云,如今确是用剑指着自己。 李大牙道:“花云,我待你不薄,为何要这样对我?” 花云道:“你的恩,我会还,只是我不想我花云的兄弟死在这里!” 一声兄弟多少轻易,只是如今又有谁会去在意兄弟两个字的份量。 大厅内的打斗顿时停住,剩下的几名杀手狼狈逃走,华云龙双枪拄地气喘嘘嘘,胡大海跳将过来,手中八棱锤抡起直接奔着李大牙脑袋砸去,这一下要是砸中必然脑浆迸裂血肉横飞,花云连忙道:“大海哥,不要杀他!” 八棱锤空中稳稳停住,距离李大牙的脑袋不到半尺距离,李大牙顿时裆下一湿尿了裤子,大锤上带的风吹得头皮隐隐作痛。 胡大海道:“大哥,这位便是我的兄弟花云!” 朱元璋上前道:“这次多亏了花云兄弟,此情朱元璋铭记于心!” 花云道:“情最伤人,如今只有一个不情之请,李大牙曾经对我有恩,所以不能杀他!” 朱元璋摆手道:“放了他!” 胡大海道:“如果放了他难保继续害我们!” 李大牙道:“不会,绝对不会,我李大牙对天发誓!” 朱元璋道:“你的誓言我朱元璋绝对不信,不过既然花云兄弟开口,你的命自然可以保住!” 李大牙道:“多谢朱副帅不杀之恩!” 朱元璋道:“不过你要做一件事!” 李大牙走在最前,胡大海手拎八棱双锤跟在身后,李大牙绝对背后一阵阵发汗,多半是因为胡大海的缘故,一旦自己有异心必然无法逃脱胡大海手中大锤,李大牙自然是要完成朱元璋交待去做的事,这是命令同样是换取性命的条件。 李大牙尖声道:“兄弟们,滁州城的朱元璋是英雄,我李大牙决心归顺!” 兵营里传出一阵高呼声:“跟着朱元璋干!”“朱元璋好样的!”李大牙不由得脸上一红,似乎朱元璋在这些人的心中远远要超过自己,也罢,既然选择离开又何必计较太多,交待下去,花云招来一条小船,李大牙跳上小船接过竹竿用力一称,小船离开,李大牙瞪着一双死鱼眼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巢湖心中不甘,朱元璋今天你所做的有朝一日我李大牙让你十倍奉还。 朱元璋一场鸿门宴占据巢湖,正是应了那句富贵险中求,若是没有花云朱元璋必然九死一生,花云送走昔日的大哥李大牙跟着胡大海来见朱元璋,华云龙一身是伤经过兵士简单包扎依然谈笑风生,不愧是一代猛将,花云佩服不已。 胡大海道:“大哥,这位便是我的兄弟花云!” 花云施礼道:“花云拜见主公!”主公一词多半来自于三国时期,本人十分喜欢三国时期的义气、谋略,所以将主公一词用在此处。 朱元璋拉住花云道:“若是没有花云兄弟相助,朱元璋必然葬身于此,今后你我兄弟不分彼此,一心抗元恢复汉室!” 花云道:“花云必当不负所托!” 朱元璋整顿人马,派遣胡大海、花云前往滁州接应徐达等人,众人齐聚巢湖,徐达、汤等人见到花云听闻当日巢湖李大牙设伏之事对花云自然十分敬佩,英雄心心相惜,花云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一心辅佐朱元璋。 朱元璋道:“巢湖所属水军几何?战力如何!” 花云起身道:“主公,巢湖大船三十八艘,小船四十三,轻舟不下四十,水师虽有训练不过战力略有不足!” 李善长道:“水师之利在于行,其攻在于弩,其凶在于火,攻城之利在于兵!”其中之意便是兴建水师不过是为了方便,路上行走十日不足水师一日行军十分方便,加上战船之上配备的弓弩加上火炮对骑兵威慑力极强,火炮在元朝之时已经盛行,只是比较沉重难以运送,多半是用于大规模攻城之时轰击对方城墙之用,当年成吉思汗铁骑横扫天下,靠的就是铁骑弯刀,至于沉重的火炮在厮杀之中所起到的作用十分有限。 朱元璋道:“李大哥之意为何?” 李善长道:“如今巢湖水师刚刚归顺,主公不如命人检查战船,伺机训练步兵适应水上作战,到时攻去金陵必然事半功倍!” 朱元璋点头道:“不错,花云兄弟,这件事便全权交给你来处理!” 朱元璋手下这些猛将,包括徐达在内都是陆地上的英雄,一旦到了水上如何作战,甚至面临波涛汹涌的大海如何去处理完全不知,所有的希望只能寄托在这位巢湖降将花云身上,这便是朱元璋的过人之处,用人不疑,花云刚刚归降便委以重任,试问以花云的个性还不肝脑涂地,巢湖水师日夜训练,加固船板修理火炮直等时机一到攻打金陵。 ------------ 第四百九十一回 攻打采石 朱元璋拿下巢湖,李大牙只得忍气而走,日夜兴练水师,徐达、常遇春等猛将第一天上船便吃了瘪,从早上一直吐到黄昏,即便是这些陆地上勇不可挡的猛将到了水上同样不堪一击,只能趴在船板之上,脑袋里早已是晕做一团,即便是兵器同样丢在一旁,吐了一天似乎连拿兵器的力气都没有别说是行军打仗!这便是水上行军与陆上的不同之处。 朱元璋手下的这些兵士多半是旱鸭子如今到了水上多半不适应,弄得好好的巢湖呕吐声阵阵,可是便宜了水中的鱼虾大可饱餐一顿,几日下来,常遇春等人勉强可以适应,双手死死抓住桅杆,目光尽量望向远方,只要不去看水自然不会晕得太过厉害,南人并不是都懂水性,只是一些军事题材的小说或者电视剧里没有提到罢了。 守护金陵的元兵得到消息,巢湖之地已被朱元璋大军占领,如今更是日夜训练多半是为了攻打金陵,金陵守将奈尔不花哈哈大笑道:“别人怕了你朱元璋,我奈尔不花倒是要好好会一会你!”前来通风报信的自然是大牙露在外面一脸笑意的巢湖之主李大牙,如今做了元兵的走狗。 奈尔不花道:“下去吧,这次你报信有功,封你为预骑都尉!” 李大牙千恩万谢,所谓的预骑都尉不过就是一个虚职,手中丝毫没有任何权力,元朝统治中原不下八十年,所以鄙视汉人,不过毕竟汉人数量数倍于元人,加上才俊层出不穷,所以元廷之中不乏汉人将领,只是趋于副职罢了,主将的位置还是由元人占据。 将领之中走出一人正是丢了滁州的守将木本哈,丢了滁州逃到金陵,因为守城失利被降了职位安置在金陵奈尔不花手下听任,听到朱元璋的名字不由得心中一惊。 木本哈道:“将军,千万不可轻敌,朱元璋手下猛将极为厉害,尤其是一人手使双斧所向无敌!” 奈尔不花道:“汉人如何能与我元人相比,想当年蒙古铁骑驰骋天下何等威风,今日确被这些卑微的汉人弄得团团转,不管是谁只要胆敢攻打金陵,必然有来无回!”奈尔不花对自己的武功还有能力十分自负。 巢湖水师训练完毕,箭弩准备齐全,只见大船连着小船一望无尽,最前船上站着花云,身背硬弓,花云深通水性加上对水上作战十分了解所以自然便是这次攻打采石的主将,身后站着的常遇春,十几日下来明显消瘦不少,多半是由于呕吐的缘故,上千人集体呕吐何等壮观,如今大半已经适应水上的颠簸! 朱元璋连连点头由华云龙护着登上帅船,花云等人上前施礼,朱元璋道:“这次攻打采石可是要辛苦花云兄弟了!” 花云道:“主公放心,必当竭尽全力!” 船队出发,朱元璋命人拿出行军图,对于采石一带的地形早已命人偷偷摸清,采石地理位置险要,完全是金陵的一个天然屏障,拿下采石可顺势攻下太平,到时金陵便无险可守。 战争之要素,天时、地利、人和,地利已经被元军占据,朱元璋只能抢占天时,如今正是顺风,顺水行舟事半功倍,此时出发到达采石必然是深夜,到时神不知鬼不觉冲上去,打守卫采石的元兵一个措手不及。 不想李大牙的告密早已令元兵警觉,暗中派出不少探子,守卫采石的将领乃是一员老将,为人沉稳,正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以此人守卫采石最适合不过,命人布下埋伏,只等朱元璋大军前来。 一路无话,战船行驶极快,不到三更赶到采石,借着月光只见采石恰如一块巨大的天石立在水面之上,江水在这里因为水路狭窄变得十分湍急,不攻下采石大军想要安稳度过这段激流势必登天还难,采石要塞内十分安静,应该已经睡熟。 郭英率领五百兵士偷偷靠岸慢慢向采石要塞第一道屏障摸去,战船之上朱元璋等人不由得捏了一把汗,行进十分顺利,距离屏障不到二十米,距离越来越近,兵士甚至紧张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即便是郭英同样大气不敢长出一口,十五米、十米,距离越来越近,巨石之后猛然露出一人,花白的头发迎风飘舞,手心一挥,几百名埋伏好的弓箭手手中箭矢同时射出,一阵惨叫声传出。 对手早有埋伏,只是一直伏在屏障里一动不动,一直等到对手走近,这份定力也只有这种老将可以做到,弓箭的射程有限一旦距离太远必然无法发挥最大的威力,采石之上箭如飞蝗一般,郭英只得撤走,冷箭射来小腿中箭,带出去的五百兵士逃回来不足百人。 郭英道:“突袭不利请主公责罚!” 朱元璋道:“不怪你,快去包扎伤口!” 采石之上火把点亮映出一人身影,正是老将蛤喇,年纪不小,头发已经花白,蛤喇哈哈大笑道:“朱元璋,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大哥,让我去劈了这个老小子!” “让我去,一锤砸死他!” 正是常遇春、胡大海,朱元璋手下两员猛将,早已憋足了劲准备大干一场,听到蛤喇的话顿时火冒三丈纷纷上前请命进攻。 朱元璋道:“命你二人左右翼一同进攻,谁能拿下采石便为先锋官!” 常遇春怒吼一声第一个冲出,身后一千人马被远远甩在身后,胡大海便跑便喊:“常遇春你不守规矩,我胡大海不服,回来,喊一二三一起跑!” 又不是运动会,常遇春哪管那个,手中双斧挡住飞来箭矢,身形灵活快速推进,蛤喇指挥兵士迎击,只见对方阵营之中冲出一人,手持双斧犹如猎豹一般飞奔而来,自己这边射出去的箭矢悉数击落,从身后取下弓箭,弯弓拉满猛然射出直取常遇春,常遇春听声辩位,右手斧向外一磕,一股大力从斧上传来,蛤喇这一箭力道十足,常遇春身形不由得一缓,那边胡大海带领兵马右侧冲上,距离常遇春越来越近。 常遇春身形一矮猛然弹出,眨眼之间跑出去四五米远,这种速度如果换做现在不次于牙买加飞人博尔特,常遇春已经来到要塞之下,身形猛然向上跃起,这样的地形从下向上跳十分危险,常遇春自恃艺高胆大,蛤喇手中长枪抓住机会刺向空中的常遇春,常遇春斧尖轻轻一挂,借助长枪上的力道猛然再次跃起,直接跃上屏障,战船之上的朱元璋忍不住赞叹,“论勇何人能比常遇春!” 常遇春攻上障碍,两把旋风斧轮开犹如切菜一般,转眼间杀死不下二十余人,上面布防的都是弓箭手战力有限,谁又想到朱元璋手下出了这样的猛男不顾自己安危强行冲上来,蛤喇举枪来战常遇春,三个照面斧光一闪人头落地,其余兵士四散奔逃,胡大海率人同时攻上,主将身亡,采石原本的二千守军毫无斗志纷纷逃亡,这下可是美坏了朱元璋,采石要塞内粮食、盔甲、武器无数,加上守备的四十条战船,这一仗赚了,先锋官大印自然落入常遇春手里,胡大海虽然心里不服不过也是没有办法,那样的高度胡大海自问跳不上去,单比跳高胡大海自己败了,写到这里才发现常遇春乃是一员运动健将,跳高、百米俱是强项! ------------ 第四百九十二回 剑指金陵 朱元璋大军攻下采石要塞,守将蛤喇战死,朱元璋立刻派花云率兵直袭太平,太平重镇守将望风而逃,金陵两座屏障失去,主将奈尔不花终于坐不住了。 奈尔不花身在大帐来回踱步,七八名将领分列左右,其中包括投降的李大牙,奈尔不花道:“不想朱元璋如此厉害,一日之间攻占采石、太平两处要塞,蛤喇将军更是被斩杀!” 李大牙道:“朱元璋根基未稳,将军不如果断出击封锁水路一举消灭朱元璋!” 奈尔不花点头道:“不错,根据探子来报,朱元璋不足七万人,我金陵城内尚有大军十五万,人数上占据优势,加上战船兵甲远在朱元璋之上此战必胜!” “消灭朱元璋,重振大元声威!” 奈尔不花亲率十万大军战船千余连夜封锁海路,大军直逼采石,命令部将李兆先连同李大牙等人率兵五万攻打太平,一场影响金陵占据的大战即将开始。 朱元璋得到消息立刻招来李善长等人商议对策,奈尔不花自是不比蛤喇等人,奈尔不花也算是名将,只是可惜遇到了朱元璋手下这些猛人。 朱元璋道:“金陵守将兴兵十余万封锁水路,使我南北相隔,一旦僵持下去必然粮草断绝,到时腹背受敌该当如何!” 常遇春上前道:“主公,给我一万精兵必然能够击败奈尔不花。” 朱元璋道:“常先锋之勇自是知晓,只是奈尔不花兵多将广不可鲁莽行事!一旦战败军中必然慌乱。” 李善长起身道:“主公,奈尔不花自恃兵力在我之上所以分兵来攻,意图牵扯我军主力,不敢轻易出击,一旦击其一,必然有所救应,不如分兵而制!” 徐达道:“我军兵力不足,若是分兵岂不是更是薄弱!” 朱元璋道:“如今只能以奇兵胜之!” 李善长道:“主公所言甚是,兵贵于奇,如今我军士气高涨必然可以大获全胜。” 朱元璋打定主意,命令常遇春率领二万人马回援采石对阵奈尔不花,华云龙、耿炳文等人随行,朱元璋亲率三万大军应战李兆先,花云、胡大海为左右副将,李善长为随军参谋,一切准备妥当,常遇春率队出发,朱元璋低头耳语几句,常遇春点头应允。 朱元璋迎战李兆先、李大牙统帅的五万大军,两军摆开阵势,李大牙一脸阴狠看着对面的朱元璋,就是这个人抢了自己的巢湖致使自己沦落,李大牙道:“将军,那个人就是朱元璋,身边那个原本是我的部下花云,身旁之人双锤极为厉害!” 李兆先点头道:“本将军答应你杀死朱元璋为你报仇就是!”李大牙心中欣喜。 朱元璋高声道:“既然同为汉人,为何甘愿做元廷走狗,朱元璋替你羞臊!” 李兆先哈哈大笑道:“朝廷才是正统,你们这些红巾反贼休得猖狂!” “给老子闭嘴!”胡大海早就忍不住了,催马上前,李兆先身后同样闪出一匹快马乃是副将李龙,手中长枪轮圆砸向胡大海,胡大海右臂发力,手中八棱锤猛的一磕,李龙手中大枪直接被磕飞,人险些从马上栽落,刚想逃走,胡大海左手锤已经赶到,嗡的一声砸了个血肉横飞。 李兆先不由得一惊,这人好生厉害,一个回合斩杀自己手下大将,胡大海马上大笑道:“何人前来受死!”连喊三声无人敢出阵,多半是被胡大海镇住。 李兆先冷哼一声:“匹夫之勇!”立刻命人放箭,箭矢射来密如飞蝗,胡大海只得退回,第一轮箭射完,朱元璋猛然手中令旗一落,一旁的花云率兵冲向对手侧翼,朱元璋手持利剑杀入中军,胡大海调转马头带队冲杀,元兵士气低落哪里能够抵挡如狼似虎的朱元璋大军,朱元璋冲在最前,手中利剑刺向对手咽喉。 朱元璋不愧是马上皇帝,每次作战都是身先士卒,试想跟着这样的主帅兵士怎么不玩命,跟着我冲与你们给我冲所代表的意义完全不同,李兆先大败,李大牙再一次见识到朱元璋的可怕,两人只得带队仓惶逃走。 朱元璋一战大胜李兆先,立刻命花云出兵支援常遇春,自己留下一万余人守卫太平足以,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采石,毕竟那里是自己的退路,一旦退路被封死真的成了瓮中之鳖任人鱼肉。 常遇春对战奈尔不花,奈尔不花手持长枪来战常遇春,这奈尔不花也算是了得,力大枪猛,对战常遇春不分胜负,常遇春故意示弱装作受伤拨马逃走,奈尔不花大喜率兵紧追不舍,追到采石障碍之下,猛然闪出一队弓弩手一阵乱射,元兵不防被射死无数,这招本是和蛤喇所学不想今日派上用场,奈尔不花拨开箭矢心有不甘,组织兵士强攻采石,常遇春指挥兵士用弓弩长枪对付试图攻上要塞的元兵,元兵一时无法攻下,气得主将奈尔不花怒骂连连,若是换了常遇春平日的暴脾气早已挥斧杀出,不想今日十分沉稳只守不攻,多半是受了朱元璋的指点。 奈尔不花发动三次攻势都被常遇春拦下只得退兵伺机再战,这时两队人马同时杀出,为首两人正是手持双枪华云龙,长刀在手耿炳文,各率一队人马直冲元军大营,常遇春手持双斧同时杀出,丝毫没有受伤的样子,刚才不过是假装受伤使奈尔不花大意。 奈尔不花挥枪来战,常遇春双斧轮开,时间一长奈尔不花不敌,再看华云龙双枪舞动势不可挡,那边耿炳文毫不示弱,奈尔不花自知大势已去,连忙撤兵,逃上战船,换乱中落水淹死者无数,一战下来俘虏五千余人,多半归降,朱元璋明令:“对降将降兵一视同仁,不可滥杀无辜,否则按军法处置!” 奈尔不花大败,好在主力犹在,只要与李兆先部汇合自然可以打败朱元璋,对面海上来了一队人马,船上大旗飘舞上写一个大大的李字,奈尔不花大喜,应该是李兆先的大军来到,立刻命人放缓速度慢慢停靠过去。 两队人马越来越近,奈尔不花走上甲板高声道:“李将军,是否攻下太平!” “太平没有攻下,只是来要你的命!”嗖的一声,一道箭矢射来,奈尔不花吓得一缩头,头盔被飞箭射落吓出一身冷汗,连忙命人应战,水上顿时箭矢乱飞火炮齐鸣,奈尔不花早已无心恋战只得率队再次逃走。 奈尔不花怒道:“不想那李兆先如此不将义气降了朱元璋,险些将我害死,真是气死我也!”这不过是朱元璋的一招离间之计,花云出兵之时特意带上李兆先丢弃的军旗致使奈尔不花误以为是李兆先的兵马,朱元璋汇合兵马十万大军剑指金陵,奈尔不花半路上遇到真正的李兆先,直接发动攻击,李兆先自然不知为何,刚刚打了败仗,如今又遭到奈尔不花的袭击,无奈只好返回太平归降朱元璋,李大牙担心朱元璋报复只得坐上小船逃走。 朱元璋见李兆先归降欣喜非常,不仅得了一员猛将,而且李兆先对金陵十分熟悉,对于攻打金陵自然十分有用,于是命李兆先为先锋,合兵一处攻打金陵,奈尔不花看着手下这些残兵败将,知道金陵自然无法守住,不如弃了!率众逃走,朱元璋入主金陵,也就是后来的都城南京,各路人马纷纷来投,开始自己的王霸之路。 ------------ 第四百九十三回 汉王陈友谅 朱元璋占据南京,兵马达到二十余万,具备一争天下的资本,只是与汉王陈友谅,诚王张士诚以及小明王韩林儿相比自然有所不足,只得依然依附小明王,以免遭到其他义军剿杀。 陈友谅,穷苦人出身,原名陈九四,为人阴狠手段毒辣,少年时同样乞讨为生,一心出人头地,加入丐帮学得一些武艺,徐寿辉起兵之后陈友谅依然带领一众丐帮兄弟参见徐寿辉义军。 陈友谅作战勇猛可惜一直不能得到赏识,只能屈居于倪文俊帐下做了一个偏将的官职,倪文俊原本跟随徐寿辉征讨,手中权力越来越大,不免有意取代徐寿辉自己称王之心,于是召集旧部意图在酒宴之上除掉徐寿辉,陈友谅得到消息嘴了露出笑意,陈友谅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作为倪文俊的偏将,加上平时好勇斗狠自然成为这次杀死徐寿辉的主力。 徐寿辉完全不知,由部将陪着大大咧咧来到倪文俊军营赴宴,只见徐寿辉面色红润,肚皮微微鼓起,这几年日子自然过得不错。 徐寿辉原本就是一个走街串户卖布的小贩,一年到头赚不到多少银子,娶了一个丑的不能再丑的婆娘勉强算是有了个家,徐寿辉人长得确实不错,加上人老实忠厚,一次偶遇明教之中宣扬米勒佛下世的彭和尚欣然加入,凭着自己的忠厚很快结实了一群兄弟,其中便有倪文俊,彭和尚起义可惜最后身死,群龙无首之时推举徐寿辉做了首领,可惜碌碌无为,自称大元皇帝,做了一回皇帝梦,效仿自古帝王后宫佳丽倒是弄了不少回来。 倪文俊率众迎出大帐,两人相互寒暄,多半是提起当日兄弟之情,不想如今大帐之中确是安伏杀机,为了权势利益那份昔日的情份早已被无情的践踏得支离破碎。 酒至半酣,倪文俊使了一个眼色,陈友谅自然清楚其中的含义,手不由自主摸向腰间弯刀倪文俊在笑,只要自己将酒杯摔在地上,布下的杀手便可以轻易将徐寿辉杀死,到时自己便是皇帝,倪文俊坐着美梦,可惜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他身边这位同样野心更大的家伙陈友谅。 酒杯落下,二十几名倪文俊心腹冲出,徐寿辉惊道:“你想做什么?” 倪文俊慢慢从位置上站起道:“你挡了我的路,最好识相点把你的位置让给我,不然不要怪我不念昔日情意!” 徐寿辉这才清楚倪文俊要反,用手一指道:“就算你杀了我又怎么样,我的部下绝对不会听你的,到时候依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倪文俊道:“人可以有很多种不同的死法,比如病死、毒死或者被人勒死,掐死,到时候我只要跟别人说你是酒后失德玩女人累死,我想没有人会不信!” 徐寿辉自从当了皇帝之后日日欢歌,生活更是淫乱不堪,试问这样的人如果是酒后死在女人堆里自然没有人会怀疑,所以帝王之道在于修身,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别人的认同! 徐寿辉道:“你想怎么样?” 倪文俊道:“只要你写下旨意让位给我,我便留你一条狗命!” 徐寿辉道:“难道以为我是三岁的孩子不成!” 倪文俊笑道:“写与不写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只是不想你死的太难看罢了!” 徐寿辉怒骂道:“倪文俊你不得好死!” 倪文俊回身道:“弄死他!”身后站着的自然是一脸阴沉的陈友谅,陈友谅脸上毫无表情,手依然放在刀柄之上,这似乎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动作,倪文俊一脸得意,突然刀光一闪,倪文俊看到刀光,刀光本来应该砍向徐寿辉如今确是攻向自己,倪文俊一直到死也没有弄清陈友谅为什么要杀自己。 倪文俊被陈友谅一刀毙命,徐寿辉同样吃惊,这时门外猛然跳进来一队人马,这些都是陈友谅暗中拉拢的心腹,特意埋伏在大帐周围,其中不乏有倪文俊心腹在内。 徐寿辉张大嘴巴道:“你,你,你这是!” 陈友谅跪地道:“陈友谅得知倪文俊意图谋害皇上篡位夺权,今日特意诛杀乱贼!” 徐寿辉心中大喜,好险,好险,自己这条命算是保住了,站起身来来到倪文俊尸体前,倪文俊死不瞑目,胸口尽是血污,徐寿辉踢上一脚道:“想杀我,门都没有!”抬头再看陈友谅真是越看越喜欢。 陈友谅道:“陈友谅愿拜皇上为义父,一生肝脑涂地!”说完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徐寿辉哈哈大笑道:“好,今日就收你为义子,封你为大将军统帅兵马!” 陈友谅脸上露出一丝别人无法察觉的笑意,这种笑意的背后恰如干旱的土地终于迎来一场春雨,思乡的游子踏上归乡的列车,守寡多年的女子遇到钟情的男人,自然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陈友谅一个胸怀抱负不屈于世间的男人终于得到属于自己的春天,攻城掠地无所不能,徐寿辉自然欣喜,终于与自己的后宫佳丽混在一起,只图安乐,至于天下自然有人替自己去打,只是徐寿辉似乎忘记了后周时期后周大将赵匡胤陈桥兵变的典故,陈友谅终于掌控全军,徐寿辉不过只是一个傀儡,他的命运恰好如同小明王韩林儿,名为汉人起义军中最高领导者,其实只是别人用来收买人心的影子罢了。 陈友谅终于有所行动,那是一个寂静的深夜,徐寿辉怀里搂着佳人,刚才的一番欢娱令这位年纪四十有余的男子十分满足,想起年轻时候走街串巷的辛劳,加上家里那个无法形容的丑妻,徐寿辉无比满足,怀里的女子年轻貌美,身材更是凹凸有致,说来也奇,这女子的身材也是奇怪,不仅纤细光滑摸上一把畅快无比,低低的呻吟声更是令男人无法自控,令徐寿辉每个夜晚忘情于其中无法自拔。 房门猛然被人踢开,徐寿辉惊醒,从床上坐起看着门外,一人慢慢走入,借着月光徐寿辉看清,进入自己房间的正是自己的义子陈友谅,如今军中统帅自己最信任的人,只是不知为何半夜闯入自己房间,难道军中有事发生不成! 徐寿辉道:“友谅,为何深夜到此?” 陈友谅冷笑一声道:“这里本就应该属于我!” 徐寿辉道:“你说什么?难道醉酒不成?”徐寿辉尚且不知危机已在眼前,陈友谅已经拥有嗜主自立的实力,再也不必依靠徐寿辉。 陈友谅慢慢向前,距离越来越近,这里毕竟是徐寿辉的卧室,尤其是旁边躺着几乎一丝不挂的俏佳人,徐寿辉忍不住怒道:“出去!” 陈友谅冷笑一声慢慢坐下,手放在桌子上道:“有三个人曾经对我说过这样的话,皇上可知道他们的后果如何?” 徐寿辉道:“我不想知道,来人,把他给我轰出去!”徐寿辉连喊几遍守在外面的亲兵丝毫没有动静! 陈友谅笑道:“当年我与母亲逃难之时,一个大户人家的家丁曾经像吆喝狗一样命我出去,同时用他的手打了我的母亲,所以后来我砍断了他的手一直看着他死去!” 陈友谅看着自己的手,仿佛想起当日那个家丁惨嚎的情形,接着道:“第二次我的母亲死了,我跪着求棺材店的老板施舍给我一口棺材用来埋葬我的母亲,他拒绝了,带着臭气的口吻骂我不过是一个臭乞丐命我出去!于是我烧了他的店,包括他的妻子、儿女没有一个可以从棺材店里走出来,他带着他所有的棺材走了!” 徐寿辉道:“你好狠!” 陈友谅道:“第三个人就是你!” 徐寿辉道:“你想怎么样!” 陈友谅道:“我说过这里本该属于我的,包括你身边的女人!” 女人动了,一条丝带缠在徐寿辉脖颈之上,徐寿辉试图挣脱确发现完全用不上力气,女子死死勒住,浑圆的双乳不停上下抖动,徐寿辉死在女人的温柔乡里,陈友谅哈哈大笑,女子道:“我帮你完成了你的梦想,不要忘了你曾经答应我的!” 陈友谅慢慢靠近搂着女子,用手大力揉捏女子胸部,女子发出一阵低低的呻吟,似乎十分受用,呻吟声慢慢停止,鲜血顺着女子的胸膛慢慢流出,那是一把短小锋利的匕首如今刺入女子的胸膛。 女子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慢慢倒下,陈友谅站起身形,看着尚有一口气的女子道:“不错,我曾经是爱过你,只是你已不再值得我去爱,对不起!”女子死去,丝毫不带有任何恨意,在临死的最后一刻她得到了一生最想听到的那句话,曾经的最爱! ------------ 第四百九十四回 诚王张士诚 陈友谅杀死徐寿辉自立为王,国号大义,说来也是讽刺明明是嗜主求荣,何来大义之说,不过是为了哄骗世人罢了,岂知世人又怎会都是轻易哄骗的傻子,所以陈友谅虽然拥兵几十万,地盘远远要在朱元璋之上,可惜身边却无良将谋臣相助,最后的覆灭似乎已成定局,自古有言得贤者谋天下,得民心着得天下,陈友谅虽然是义军之中仅次于刘福通,不过确难成大事。 既然说起陈友谅自然不得不提另外一位义军首领张士诚,同样为当时豪杰,可惜偏偏遇到朱元璋,也许是为了这段元末的历史热闹一些,乱世出英雄,安逸的环境只能使人不断的堕落,最后沦丧在历史的车轮之中。 张士诚,性别:男,民族:汉,1321年生人,家事颇丰,继承家业以贩盐为生,读过历史的人都应该知道,官府对盐业的垄断从古至今,盐家喻户晓人人都需要的东西,同样成为国家管制制造税收的产业,一旦出现垄断必然出现暴利,即便如同今日的其他垄断行业,比如银行、电信等等,其垄断的规模难以言表,国家包括私有者为了达到控制的目的所用的方法无非就是韩非子所用的那一套:“以法纪论处,但凡胆敢买卖私盐者杀无赦!” 张士诚首先就是一个不怕死的人,怕死的人多半不会干这种刀口上舔血的买卖,而且非常有钱,家里的粮食用之不尽,小妾不知娶了几个,试想这样的人应该已经满足才对,至少一些地主老财不愿意看到穷苦百姓翻身,张士诚恰恰不是这样的人,多半是因为对元朝的仇恨,因为贩卖私盐小时候的一众兄弟半数被朝廷处死,这和朱元璋有所不同,朱元璋小时候的兄弟大多是和自己放牛所以危险程度自然减少不少,所以汤和、徐达等人才能一直活下来混的风生水起。 张士诚终于忍无可忍,散尽家财招兵买马起兵反元,跟随张士诚的多半是当日一同贩卖私盐的汉子,都是亡命之徒无所畏惧,反也就反了,起义军迅速长大,先后攻克泰州、兴化等地拥兵三十余万高邮建都,称诚王,国号大周。 张士诚称王的美梦刚刚实现,元军蜂拥而至,带兵的人恰恰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大元名臣兼宰相脱脱,上文曾经提过脱脱之能,脱脱先后击败刘福通、芝麻李,大军三十万围困高邮。 脱脱来攻,张士诚召集众将商议对策,谋士李旭道:“诚王,脱脱势如破竹,明王尚且退避,不如撤离高邮避其锋芒为上!” 大将高虎道:“不战而退,岂不是令军心涣散,末将愿领兵出战!” 张士诚自然愿战,退,退到哪里,毕竟高邮是自己的老巢,多年的心血都在高邮,一旦失去所有的心血付诸东流,张士诚不再是当年那个敢打敢拼的私盐贩子,如今自己什么都有了,名声地位女人,甚至称王称帝,男人一辈子还想得到什么,张士诚开始怕死怕失去,人一旦怕了难免畏首畏尾,无畏只是一种精神,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到。 张士诚调集兵力发布檄文誓与高邮共存亡,这种大无畏的精神自然得到手下兵将的一致认可,别人自然无法知晓张士诚心中所想,他累了,年纪大了,只要能够保住现在所有的一切已经够了,正是因为这种心态制约了张士诚的脚步,他只能如此。 脱脱大兵压境,高虎率队出征,脱脱不愧为一代名臣,统帅二十万大军井然有序,高邮城下黑压压一片,二十几门火炮架好只待主帅下令攻城,火炮的威力自然极为强大,缺点就是难以搬运,完全不同于现在的迫击炮或者一个人可以扛着跑的炮弹,试想如果明朝之时就发明这种建议的炮弹至少可以一统世界,至于外星人没有宇宙飞船加上没有玄幻之中破开空间的能力也就算了,玄幻不过就是一种用来当做心灵慰藉的方式罢了,至少太过虚幻,那些所谓的魔法招式根本就不错在,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才会使人迷恋。 得不到的永远是好的!梦境大多美丽而令人向往。 脱脱城外摆开阵势,高邮守将高虎率队出战,古时候十分讲求信义,一旦双方主将上前厮杀,包括弓箭、火炮、火铳之类的物品自然不可使用,一旦使用必然要被天下人所耻笑,脱脱手持大刀来战高虎,高虎便是当日在张士诚处夸下海口之人,当日不过是顺口一说,不想张士诚确是当真,高虎只得率队出战,不下十合脱脱大刀连挥高虎被斩落马下,元兵趁势冲出,张士诚连忙命人关上城门放下吊桥,可怜一同出战的五千兵士只能成为元军的刀下鬼。 脱脱命人全力攻城,火炮轰鸣,带着一阵浓烟在城内城外炸响,有人要问,这火炮为何不直接轰城门,一旦城门或者城墙轰开,可是省去了很多麻烦至少不用像三国时那样爬着梯子攻城,须知这个时期的火炮准确度十分有限,只能凭借经验发射,多半落在城内,即便如此威力同样不可小视,一旦一发炮弹落在士兵身旁,炮弹爆炸产生的威力至少会危及周围十米之内范围,远非人力可以大多,即便是血雨刀风白羽的血雨苍穹所能发挥的极限只是周围一米之内,血雨苍穹已经令江湖人士闻风丧胆,这种可以轰炸十米范围的火炮可想而知。 只是两军作战胜在速度,所以一般很少携带火炮,骑兵反而成为最大的杀伤性武器,依靠马的速度还有冲击力加上骑兵手中的长枪,骑兵对步兵的杀伤力一直几乎是无解,所以大元铁骑才能驰骋天下,汉人为了对付铁骑想出无数办法,包括其中最为聪明的诸葛亮发明的长枪阵用来对付魏国骑兵效果一般,后来发明的连弩无疑相当于现在的冲锋枪,可惜制作起来十分麻烦,但是十分好用,诸葛亮死后,弟子姜维率领三千连弩兵大破司马懿率领的五万精兵令连弩技法视为神技,可惜后来失传。 脱脱日夜攻城,城上城下死尸遍地,脱脱不愧是名将,指挥兵士分批次攻城,退下来的兵士立刻休息补充体力食物,十天内从未休息,再看张士诚这边早已是身体精神完全陷入困乏,日夜的攻城令兵士疲于应付,犹如惊弓之鸟一旦有声响立刻乱射一通,张士诚不由得长吁短叹。 守城物质更是极度缺乏,石块、石灰、滚木、弓箭最多支持不过两日,两日!张士诚想着心事,两日过后该当如何,真刀真枪与脱脱带领的元军厮杀,自己必败无疑,脱脱太过厉害,不战而降无疑是最好的出路,张士诚自然不想这样去做,第一是对元廷的恨,这种恨一直藏在心底,第二便是权,一旦归降完全成为元廷的走狗,到时候如何能像今日这般一个人说了算!看着东倒西歪的兵士,张士诚一时心乱如麻。 终于上天似乎帮了这位走私私盐起家的张士诚,国人的内斗风气影响到了这些一直生活在大漠草原中的雄鹰,以撒敦为首的权臣弹劾脱脱,脱脱以死殉国,主帅一换元兵顿时大乱,张士诚趁机率众杀出,二十万元军不堪一击,张士诚趁机攻占江浙一带大片富足土地,成为义军之中最富裕的一支队伍! ------------ 第四百九十五回 花云之死 朱元璋的崛起令韩林儿心中欣喜,多半是因为朱元璋对自己的依附,对于刘福通的蛮横霸道韩林儿只能一味的忍耐,毕竟军中大权掌握在刘福通手里,从起义至今一直刘福通掌权,自己不过是当初那个宣称明王降世之身韩山童的儿子,自己的存在不过是别人用来掌控权力的傀儡罢了,不过至少得到别人表面的尊重,作为男人韩林儿同样期待有所成就,甚至取代刘福通自己掌权,可惜他无法做到,这种期待只能转嫁到朱元璋身上,那个看似心甘情愿归附自己的人。 汉王陈友谅自然不认同,对于朱元璋昔日种种早有耳闻,更是听闻天下豪杰都以投奔朱元璋为荣,手下更是聚集了徐达、常遇春、汤和、胡大海、华云龙、花云、耿炳文、李善长这样的千古名将,一种出于男人对男人的嫉妒心理在陈友谅心头升起,自己身为汉王实力远在朱元璋之上,为何天下豪杰不能依附于我,我才是天之骄子,他朱元璋不过是占有金陵一城而已,自己兵多粮多更是占据长江上游之利,可轻易攻占金陵尽诛朱元璋等人。 陈友谅何等聪明,刘福通大军尚且与元军厮杀,朱元璋依附在刘福通名下打着驱除鞑虏恢复汉人江山的旗号,如果出师无名反而容易被天下所唾弃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一日陈友谅接到张士诚书信,书信内容大体是朱元璋统兵无方,手下兵将更是欺压百姓肆意淫辱金陵百姓,对投降的兵士更是肆意杀戮,有违天道,所以请求发兵为天下百姓除此大患。 陈友谅大喜,立刻发布檄文:“朱元璋布衣出身,统兵无方,滥杀无辜,淫、虐百姓,陈友谅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决心讨伐,以除汉室之祸!” 陈友谅立刻兴师八十万大军攻打朱元璋,张士诚同样兴师二十万作为策应,加起来一百万大军,身在金陵的朱元璋顿时坐不住了! 李善长道:“张士诚乃是见利忘义之小人不足畏惧,只是陈友谅不得不防!” 朱元璋道:“金陵等地可以调动兵马如何?” 徐达道:“二十五万!”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以二十五万对阵一百万,诸位可有良策!” 花云道:“陈友谅必然顺长江而下,其中采石之地无法久守,花云愿率兵镇守太平,陈友谅水军实力不俗,只是所带兵粮有限,必然选择速战速决之策,只要能够拖住对手陈友谅必败!” 朱元璋自然不愿意失去太平重镇,一旦失去便如当日自己攻打金陵一样,到时张士诚、陈友谅合兵一处全力攻城,自己手下辛辛苦苦攒下的二十几万兵马必然不是对方百万大军的对手,如今只能如此,命花云率领二万人马赶回太平坚守不出,朱元璋派出探马打探陈友谅军中动向,金陵之地招兵买马兵力扩大到三十万,日夜训练水军,战船不过千艘,可惜和陈友谅的巨艇自然无法比拟。 陈友谅的战船确实厉害,元末的造船术已经是世界一流,船体大多有三层楼那么高,其间各种火炮齐备,战船之上设置各种暗格适合弓箭手躲藏发射箭弩之用,相比朱元璋收编巢湖加上金陵的战船要寒酸许多,单以战船对战船无需用火炮只需要撞就可以。 陈友谅派出十万大军迅速占据采石,采石守军早已退走,地上留有一些旗帜破旧的军服多半是用来迷惑陈友谅之用。 陈友谅哈哈大笑:“朱元璋不过如此!” 攻占采石,陈友谅大军顺水而下,下一站自然是花云统军的太平,太平城墙足有五米多高,加上修建在水上,通路只有一条,可惜花云还是漏算了一条,那就是陈友谅战船的高度足有三层楼那么高,即便是高高无法翻越的城墙站在高高的大船之上不过是一米左右的高度,架上短梯陈友谅大军顺利从背后登上城墙,眼巴巴盯着城下的花云尚且不知对手早已从背后爬上,五万大军突然从城墙之上冲下,太平守军顿时大乱,这些人难道会飞天遁地不成,花云指挥兵将对敌,手舞长枪勇不可挡,陈友谅部下四名将领同战花云,花云寡不敌众失手被擒。 太平重镇被夺,花云被俘,朱元璋得到消息不由得眉头紧皱,陈友谅远非自己想象中那样简单,用兵之快,攻势之猛甚至出乎所有人预料之外,尤其是花云被俘,胡大海暴跳如雷,恨不得杀过去救出自己的兄弟,只是毕竟要面对的陈有亮几十万大军,自己手中八棱双锤又能杀死多少人!一百!一千还是一万! 陈友谅亲自审问花云,目的只有一个收买人心,从自己出卖倪文俊杀死徐寿辉开始陈友谅隐约察觉出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道理,再看看自己这些手下,能征善战者实在太少,攻占太平之时亲眼见到花云的勇猛,手中长枪挥动,自己手下四大主将力斗花云勉强将其擒住,这样的虎将若是归了自己,攻打金陵自然多了一个强助。 陈友谅这些年学会了虚情假意,可惜确不动情,当年的情意,破庙内照顾阿婆的少年早已随着别人的一次次羞辱完全丧失,有的就是一颗不断征服别人的心。 陈友亮见到花云,花云被人五花大绑推搡着来到陈友谅面前,兵士喝道:“见到汉王还不下跪!” 花云哈哈大笑道:“花云一生只跪天地!” 陈友谅道:“不要勉强他!” 花云冷哼一声道:“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死有很惧哉!” 陈友谅道:“我八十万大军不出数日就可攻下金陵,到时挥兵南下,天下将有一半落入我手,你又何必为了朱元璋白白牺牲性命!” 花云道:“你想招降我?” 陈友谅笑道:“良禽择木而栖,至于是生路还是死路,机会摆在自己面前,记住一旦选错,不会再有任何机会!” 花云冷笑道:“你根本不配!” 陈友谅道:“你不怕死?” 花云道:“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有何惧哉!” 陈友谅脸色阴沉道:“人没有来世,只有今生!” 花云道:“那又如何!” 陈友谅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道:“朱元璋可以给你的我陈友谅同样可以,甚至他无法给你的我同样可以!” 花云道:“你不过是一个阴险恶毒嗜主求荣之徒,我花云即便是死一千次一万次绝对不会向你屈服!” 陈友谅脸上的笑意顿时停住,笑意依然挂在脸上只是慢慢变成扭曲,身边的兵士甚至可以感受到一股死亡的寒意,陈友谅动了杀机,一个不识时务的人下场绝对不会好到哪里! 陈友谅慢慢走近,脸几乎贴在花云的脸上,花云一口唾沫吐在陈友谅脸上,仰头哈哈大笑,陈友谅慢慢将脸上的唾沫擦干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弄死他,用最残忍的办法!” 花云惨遭杀害,头颅被人割下送到陈友谅大帐之中,陈友谅道:“挂在我的帅旗之上,要让金陵的所有人知道,违背我陈友谅意愿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兵士端着放置人头的托盘快步走下,大帐内只剩下陈友谅一人,烛火掩映下露出孤独的身影,如同当日那个瘦削不堪四处乞讨的少年,唯一所不同的是如今的他可以轻易执掌人的生死,拳头紧紧握住,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嘶吼,“我说过,我陈九四一定要出人头地,宁可我负天下人,天下人不可负我!” ------------ 第四百九十六回 朱元璋访贤 陈友谅大军直压金陵,太平一战朱元璋爱将花云被擒誓死不降惨被陈友谅处死,朱元璋悲痛不已,众将纷纷请战为花云报仇,扫平陈友谅,如今的金陵城内乃是一支愤怒之师,朱元璋心里清楚愤怒只能令人失去理智而不能获得成功,安抚众人情绪。 面对太平失守,势不可挡的陈友谅大军,即便平日里堪称足智多谋的李善长同样没了主意,李善长虽有谋略不过多是治国安民之道,新近受的小弟胡惟庸到时有些鬼主意,不过面对的是陈友谅的几十万大军似乎这些鬼点子完全派不上用场,朱元璋心里清楚自己缺的恰好是如同张良那般可以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人才,只是人才难得,立刻命人在金陵城内打听名士。 第一位找到的便是宋濂,宋濂乃是当今最负盛名的饱学之士,朱元璋来到宋濂府上,只听读书声阵阵,朱元璋站在门外侧耳倾听,所讲不过是仁义之礼,君臣之道,不由得连连摇头,虽是一个人才确非自己想要找的人,刚要走,这时门内传出声响,“既然来了,何不入内一见!” 来人正是宋濂,一脸慈祥,手里拿着戒尺,多半是用来督促自己的学生学习之用,朱元璋一身便服由华云龙护着进入宋濂的私塾,室内十分干净典雅,茶点端上两人落座,一番言谈朱元璋连连点头,这宋濂博通古今真是千古难遇的良师,自己的子孙日后必然要送到这里跟宋濂学习,原来朱元璋一番努力下马秀英怀胎十月算算也快生了。 朱元璋道:“先生之才震古烁今,本欲请先生出山相助,只是不想扰了这里的清净!” 宋濂笑道:“我宋濂自然没有行军布阵之才,不过可以推荐一人,堪比卧龙、张良!” 朱元璋大喜连忙道:“何人?” 宋濂道:“此人姓刘名基,字伯温!” 朱元璋道:“何处可寻得?” 宋濂道:“我不过是半年前与之见过一面,此人乃是一名隐士,能否寻到便要看机缘!” 朱元璋连连道谢离开,回到自己的元帅府听闻马秀英生了一个儿子,心中大喜直奔自己房间而去,马秀英一脸安详躺在床上,旁边放着一个大胖小子,这就是朱元璋的第一个儿子,也是最疼爱的那个,朱元璋走入来到窗前用手轻轻抚摸马秀英脸颊道:“你受苦了!” 马秀英道:“快看看我们的儿子!” 朱元璋手托住婴儿脑袋慢慢抱起,生的十分标致,远远要比自己小时候好看许多,多半是因为自己娶了一个漂亮媳妇的缘故,心中欣喜,马秀英道:“孩子还没起名字呢!” 朱元璋慢慢踱步,“就叫朱标好了!” 马秀英道:“朱标?” 朱元璋道:“你不喜欢?” 马秀英笑道:“喜欢!” 安顿好马秀英母子,朱元璋回到帅帐处理公务,脑子里依然想着宋濂向自己提起的刘伯温之事,忍不住顺口念道:“刘基,刘基!”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站在一旁的胡惟庸立刻明白朱元璋的心里,出了帅府找到李善长,胡惟庸自然可以看出朱元璋对李善长的器重,所以加入朱元璋之后极力依附李善长平日里称兄道弟,“李大哥,主公求贤若渴,你我何不替主公完成这个心愿!” 李善长道:“你是说刘基?” 胡惟庸道:“大哥已经知道!” 李善长道:“云龙回来跟我说的,只是人海茫茫如何寻得!” 胡惟庸笑道:“只要人在金陵自然有办法可以找到。” 胡惟庸确实有办法,整个金陵城知道消息最多的莫过于丐帮,于是拿出银两找到管事的堂主,只用了两天时间消息传来找到刘基,两人立刻前往,不想确是来到一座草庐前,莫非是想效仿三国时诸葛亮不成,两人刚要叩门,门吱的一声被人推开,走出一名小童手里拿着一封书信交给两人道:“我家先生说了,今日不见客,把这封书信交给你家主人就是!” 两人不由得一愣,这刘基如何知道自己两人会来,而且时间把握的如此准确,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闭门谢客,李善长怎么说也算是金陵高官,同样吃了闭门羹,只好带着书信来见朱元璋说明详情。 朱元璋连忙打开书信,内容简短,只有九个字:“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朱元璋大喜过望,“真乃神人也,你二人再去请,记住不可失礼!” 两人离开,朱元璋目光死死盯住书信上的那九个大字,字字珠玑,陈友谅称王,张士诚称王,加上韩林儿,如今天下称王者不计其数,朱元璋坐拥金陵之后众将极力拥护自己称王,朱元璋犹豫不决,如今见到刘基的书信自然打消了称王之心。 李善长、胡惟庸来到刘基府门前,刚要叩门,门再次被人推开,还是先前那个小童,手里同样拿着书信,小童道:“我家先生早已算到你们还会来此,所以特命我在此等候,这份书信交给你家主公!” 李善长两人无奈再次吃了闭门羹只得骑马再次回去,将书信交给朱元璋,说罢经过,朱元璋笑道:“我倒是想看看今日所写为何!”打开书信确是一首诗。 千载华夏皆苍茫,乾坤举目总哀伤。 今闻盗贼多蚊蚁,只恨官军暴似狼。 为了写这首诗白白浪费了我半个小时时间,看来以后不能轻易写诗,朱元璋读罢不由得又念了一遍,站在一旁的胡惟庸上前道:“这刘基好大的胆子,岂不是将天下英雄比作蚊蚁!” 朱元璋哈哈大笑道:“虽有偏颇之处,不过骂的反而是元朝暴、政,如果仅是因为一首诗便迁怒于人,我朱元璋又怎配拥有天下!”说完站起身形。 李善长道:“主公,莫不是要亲自去请!” 朱元璋道:“古有刘玄德三顾茅庐,方能请出诸葛亮,我朱元璋自认比不得玄德公,请人倒还可以做到!” 说完带着李善长两人骑上快马直奔刘基草庐而去,来到草庐门前,李善长二人站在门口,朱元璋道:“为何不去叩门!” 胡惟庸道:“门自己就会开!”两人多半是因为前两次的经历所以才会这样说,朱元璋笑道:“门岂有自开之理,若是连敲门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总是被人拒之门外!” 朱元璋上前亲自敲门,当当当,手指敲击门板发出的声响,门吱的一声再次打开,出来之人确不是以前那位书童,而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人,一身青衣打扮头戴纶巾,施礼道:“刘基参见明公!” 朱元璋连忙扶住刘基道:“终于见到你了!” 胡惟庸一脸无奈,这刘基不按套路出牌,把两个自认为聪明的人都给骗了,刘基道:“刘基已经准备妥当,今日便随明公回营,达成明公抱负!” 朱元璋哈哈大笑道:“好,朱元璋有先生相助,再我担忧!”这时书童从里面牵出一匹毛驴,看见刘基嘴里发出一阵怪叫,刘基道:“这是我多年老友,诸位莫怪!” 刘基骑着毛驴跟着朱元璋奔着元帅府而去,写到这里不由得想起了魔侠传唐吉可德里面骑着毛驴的笨蛋随从桑丘,王刚老师也算是把桑丘演绎得出神入化,尤其是最后桑丘骑着毛驴继承唐吉可德精神的那一幕令人感触良多,在如今这个社会,精神、奉先、无私似乎早已成为记忆留在人的脑海里,最后慢慢消散。 ------------ 第四百九十七回 守卫金陵 朱元璋寻得刘基两人日夜长谈,不免相见恨晚之意,第二日聚集众将封刘基为军师统领三军,地位甚至在朱元璋最信任的兄弟徐达、常遇春之上。 胡大海等人自然心中有所不服,不过就是一白面书生有何本事能得主公如此器重,只是既然朱元璋亲自册封,所有人不敢反对,尤其是华云龙更是不服,华云龙一直最服的人便是大哥李善长,后来跟了朱元璋,朱元璋的才能同样令华云龙信服,只是如今无缘无故多了一个刘基刘伯温怎么看都是不那么顺眼。 只见刘伯温一身青衫,年纪四十有余,头戴羽士纶巾,腰上系着一条宽布带,下穿布鞋净袜,面白如玉,浓眉细眼,带上带着一丝笑意。 刘伯温道:“陈友谅大军如今屯聚太平,三日后必然兴兵攻打金陵,我受主公所托,必然尽心竭力,此战关乎诸位安危天下存亡,若有不听从军令者杀无赦!”刘伯温一脸严肃手放在元帅令箭之上,这便是朱元璋赋予他的权力,生杀大权。 众人退去,刘基道:“主公天色已晚,刘基回去歇息,明日制定良策如何?” 朱元璋道:“全听军师所言!” 刘基回到自己住处,书童从房内走出见到刘基道:“先生之才天下皆知,昔日刘福通、张士诚三番四次邀请先生出山都未曾答应,今日为何要答应朱元璋?” 刘基笑道:“良禽择木而栖,良材择主而事,我刘基一生所学无数无非得的就是一位可以救天下苍生的明主,如今得以见到明主又岂能再有所退让!” 书童道:“先生之意是指朱元璋有帝王之象不成?” 刘基笑道:“我曾夜观天象,金陵之地充满帝王之气,此人非朱元璋莫属!” 书童道:“既然先生这样说,书童自然信服!” 第二日一早,朱元璋亲自来找刘伯温,多半是为了前方战事所迫不得不如此,刘伯温自然心里清楚施礼完毕道:“主公,今日之大敌乃陈友谅,陈友谅兵多势强,更是占据地利,必然兴兵攻打金陵!” 朱元璋道:“只是那张士诚如何应对!” 刘伯温笑道:“张士诚可称为富,富则守不思攻,安于割据,贪图享乐,如今只是碍于陈友谅的实力不得不兴兵来犯,我料张士诚必然无心恋战,只要击败陈友谅,张士诚必然退兵!” 朱元璋点头道:“军师所言极是!只是为何可以断定三日后陈友谅必然来袭?” 刘伯温道:“三日后乃是大潮之日,到时必然水涨船高,加上顺水顺风极利行船,陈友谅精通水师又如何会放过这样的良机!” 朱元璋道:“如此说来如何是好!” 刘伯温道:“守!” 朱元璋叹口气道:“只是双方兵力差距不在少数,即便全力防守金陵未必能够守得住!” 刘伯温道:“三天!守三天足矣!” 朱元璋道:“三天?” 刘伯温道:“主公只需守住三天,伯温自有良策退敌!” 朱元璋笑道:“有军师在,莫说是三天,即便是十日朱元璋自有办法守住!” 两人相视一笑,多半是英雄之心心心相惜。 陈友谅得到消息,朱元璋得到刘伯温相助,手下谋士张定道:“陛下,刘伯温熟知天文地理,精通兵法,如今朱元璋得他相助必然如虎添翼,所以还请立刻下决断!” 陈友谅道:“刘伯温!”说完慢慢起身看着窗外的风景道:“张士诚那边如何?” 张定道:“已经下了战表统兵备战!” 陈友谅道:“如今我南北夹击,朱元璋必亡!” 张定道:“只是担心张士诚无信义,反误了大事!” 陈友谅道:“我与张士诚有旧,张士诚更是担心朱元璋一旦势大必然将其吞掉,所以不得不依附与我!” 张定道:“陛下何日起兵?” 陈友谅道:“三日大潮之日便是大军攻入金陵之时!” 张定道:“陛下切不可大意,以免中了刘伯温诡计!” 陈友谅脸色一沉道:“知你与刘基有旧,不想如此推崇,难道以为我怕了他刘基不成,无须多言!” 三日之期已到,确实如陈友谅、刘伯温所算计相同,潮水猛涨,长江之上风大浪高,陈友谅自然不怕,自己的船大而沉,加上顺风顺水很快就可以攻下金陵,陈友谅意气风发,手中令旗一挥几百条战船赶奔金陵。 金陵之地早已做好布防,金陵四门皆有重兵猛将把守,朱元璋下令坚守三日,任何人不得出战,这可是气坏了胡大海,憋在这里挨揍的滋味自然不好过,加上好友花云之死更是对陈友谅恨之入骨,只是如今主公明令擅自出战者杀无赦,朱元璋自从占据金陵之后颁布法令十分严苛,凡是对百姓侵害者一律斩首,违反军纪者严惩不贷。 宽阔的江面上黑压压一片,几乎完全被战船所覆盖,陈友谅也算是财大气粗,这样的战船一艘价值不菲,如今更是达到几百条之多,一股乌云笼罩在金陵上空,这必将是一场血战,陈友谅,朱元璋一生遇到最可怕的对手。 战事随即而起,战船之上上百门火炮一起发射,终于让世人见识到火炮的可怕之处,宽厚的城墙被一阵密集的炮火几乎打烂,被炮火波及,金陵守军死伤无数,没有悲伤更没有哀鸣,面对死亡人所表现出来的冷静彻底显现。 黑压压的汉王大军登陆,原本长长的水岸因为涨潮的缘故缩短了接近一半,陈友谅看着被轰烂的城墙忍不住哈哈大笑:“朱元璋又如何,刘基又如何,还不都是血肉之躯,我就不信我陈友谅杀不死你们!” 金陵城下一场生死争夺战展开,争夺的焦点便是城墙,一旦令对手入城局势将会彻底失控,这恰恰是朱元璋不想看到的结局,城内守军分驻四门,长枪林立,尸体堆成小山,作为阻挡对手的城墙早已破烂不堪,陈友谅大军试图从缺口处冲入,却发现那里早已被一群不怕死的汉子用身躯堵住,陈友谅轰开了水泥砖头堆砌的城墙确无法轰开血肉之躯。 战争足足持续一天,夜晚陈友谅大军退去,一战下来双方死伤兵马不下数万,令陈友谅恼怒的是自己的大军寸步未进,陈友谅耗得起,论兵力自己要远在朱元璋之上,加上战船上带有足够的粮食,所以陈友谅自然不怕。 一战下来,朱元璋重赏三军,亲自检查兵士伤情,金陵百姓送来馒头,朱元璋千恩万谢,目光落在几名兵士身上,这不过就是几个十几岁的孩子,瘦削的脸上因为战火的缘故变成黑色,手里拎着大枪看着自己,身上的盔甲更是破烂不堪,头盔应该是从死去的陈友谅士兵身上扒下。 朱元璋来到几人近前道:“你们是哪里人?” 几人道:“濠州钟离人!” 朱元璋不由得一愣,那里是自己的家乡,“打仗怕不怕?” “不怕,爹说了元帅是英雄,只有跟着元帅以后才有好日子过!” 看着几人眼中的狂热朱元璋道:“本帅答应你们让天下的百姓都过上好日子!” 陈友谅的兵将确是挨了一顿臭骂,明日若是攻不下金陵大门不要回来见我,所有人怕了,因为陈友谅的狠,为了上位杀死自己的上司倪文俊,更是将倪文俊的旧部悉数斩杀,但凡有人反对陈友谅下场必然是凄惨,即便是陈友谅极力拉拢的花云,最后因为宁死不降惨被折磨至死。 ------------ 第四百九十八回 石桥之变 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愿她从桥上走过。 一千年过去,石桥依然在,只是不见那道迟来的身影。 陈友谅亲率几十万大军进攻金陵,虽然号称八十万,不过以陈友谅当时的实力,加上战船所容纳的人数来计算最多不过五十万人,即便如此人数上已经是朱元璋的两倍,加上无坚不摧的战船,战力远在金陵守军之上,陈友谅可以横行无阻自然有他的原因。 朱元璋丝毫没有退路,即便是选择避其锋芒舍弃来之不易的金陵,试问自己又能退到哪里!自己的老家濠州,或者是更小的滁州,如果真是那样,必然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被人追着跑,到时候几年下来辛苦建立的军队、声望完全失去,甚至成为陈友谅称霸天下的垫脚石,淹没在对手的利剑长枪之下,朱元璋不甘失败,看惯了世态炎凉,一心成就大业的朱元璋早已抱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金陵一战无法避免。 陈友谅绝对是朱元璋生平所遇到最可怕的对手,统兵作战同样是陈友谅的强项,庞大的战船如同张开大口的猛兽一般时刻要将自己的金陵吞没,朱元璋无从选择,唯一所能依靠的就是手底下的这些兄弟,即便徐达、汤和等人勇猛试问又能杀死多少人,花云的死无时无刻不告诉自己,一场战役绝对不是单靠一个人可以扭转,如今朱元璋只能将所有希望落在一个人的身上,那就是刘基。 刘基一脸平静看着城下不远处的战船,陈友谅建造的战船绝对是当时世界上最厉害的战船,战船共分三层,每一层两米多高,宽敞高大的战船上面甚至可以骑兵直接骑马奔行,加上外层铁皮包裹,绝对是当时的航空母舰,那些蓄势待发的骑兵恰好如同战机时刻准备给予对手致命的打击,这样的航空母舰尚且不是一艘,陈友谅所率领水师之中这样的主战船足有上百艘,其余船只同样要比朱元璋所拥有的战船规模上大上许多,可惜朱元璋不仅不具备轰炸机即便是鱼雷同样不具备,和陈友谅相比朱元璋依然还是一个乞丐。 朱元璋道:“军师如何?” 刘基道:“金陵主城门只要再守住一日,以陈友谅的个性必然转换阵地!” 朱元璋道:“转换阵地!那会是哪里?” 刘基道:“陈友谅优势在水上,强行攻击城门战船丝毫派不上用场,明日若是攻不下城门必然转而攻击这里!”刘基在地图上用手一指。 朱元璋眉头一皱道:“龙湾?”龙湾位于金陵之北,水军完全可以进入龙湾登陆,只是陈友谅的优势在于水军又岂会放弃其他水域攻击点而选择龙湾,朱元璋心中不解,用手一指地图道:“顺水西下,可直接攻击西面城墙,陈友谅又岂会舍弃!” 刘基道:“主公之言极是,攻击西面城墙确实可以发挥战船的最大威力!” 朱元璋道:“若真是如此该当如何?” 刘基道:“以己之长攻敌之短方为上策,为今之计只能令陈友谅不敢顺水而下进攻西城墙!” 朱元璋眉头一皱道:“莫非其中别有玄机?” 刘基道:“其中玄机便要指望一人!” 朱元璋道:“何人?” 刘基道:“陈友谅降将康茂才!” 朱元璋笑道:“我早已看出此人并非全心降我,只是该如何?” 刘基道:“康茂才暗中命人送信与陈友谅约定合兵攻打西城墙,只是西城墙与陈友谅之间尚有一座木桥横在水上,普通的船只自然可以通行无阻,只是陈友谅错就错在船过于高大,康茂才信中曾言偷偷毁掉木桥放陈友谅大军通过!” 朱元璋怒道:“真是岂有此理!” 刘基道:“主公莫要动怒,陈友谅多疑,正好利用这一点将其骗入龙湾!” 朱元璋道:“如何来做!” 刘基道:“首先命人偷偷将康茂才控制!” 朱元璋道:“这并不难办!” 刘基接着道:“然后命人将木桥灌上沙泥变成一座石桥,这样陈友谅必然生疑,加上石桥坚固不容易毁去,陈友谅自然会舍弃进攻西城墙的计划,转而进攻龙湾!” 朱元璋哈哈大笑道:“到时我便在龙湾布下伏兵尽诛陈友谅大军!” 刘基道:“一切全听主公之意!” 朱元璋立刻命人着手办理,偷偷撤去龙湾外围守备主力,引诱陈友谅大军进攻龙湾,华云龙带领一队人马将康茂才捆了一个结实推搡着来到朱元璋面前,华云龙道:“跪下!” 康茂才只得跪在地上,朱元璋道:“我见你是个人才,所以不忍杀你,不想你确想害我,只待我击败陈友谅,自然会放你离去!” 康茂才冷笑道:“横竖都是死,要杀要剐我康茂才绝无二话!”以陈友谅的个性到时候即使朱元璋放了自己还是要死,康茂才早已抱了必死之心。 朱元璋道:“云龙,先把他关起来好生看守!” 陈友谅大军第二日继续攻城,不想城内有华云龙、胡大海等人驻守兵士连番发动攻势依然无法攻入城门,胡大海手中双锤轮开,沾上就伤,碰上就亡,华云龙身形闪动如入无人之境,若不是主公有令在先,早已率众杀他个痛快。 从清晨一直厮杀到黄昏陈友谅大军依然是寸步未进,反观金陵这边破损的城墙一夜之间修好了大半,这便是刘基的过人之处,调动城中百姓连夜修城墙,无形之中为守卫金陵多了一丝筹码,陈友谅不由得大怒,拔剑斩杀一员退却主将,其他将领看在眼里不由得一阵心寒,陈友谅好杀成性,弄不好明天就要轮到自己,跟着这样的人还不如去投奔朱元璋,陈友谅原本就是靠杀死自己的上司,最后残杀徐寿辉得到的天下,将领之中不乏徐寿辉昔日旧部,只是碍于陈友谅的淫威,陈友谅军心已失注定今后的败局。 有兵士快步来报,递上一份书信,陈友谅打开书信见是自己安插在朱元璋身边的康茂才命人送来忍不住哈哈大笑:“不枉我悉心栽培,金陵必然可以轻松拿下!朱元璋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陈友谅收好书信连夜命人顺水而下直奔康茂才约定的木桥而来,上百条战船趁着夜色出发,战船停住,陈友谅不由得愣在当场,那座原本应该毁去的大桥依然存在,恰如一条长龙横在长江之上挡住众人去路,陈友谅停稳战船来到船头观望,连喊几声不见康茂才的身影,有兵士来报:“陛下,这是一座石桥十分坚固,战船无法通过!” 陈友谅怒道:“康茂才,你这个小人胆敢骗我!我要你死无全尸。” 陈友谅不见康茂才前来担心中计,只得离开调转战船返回,行程中路过龙湾,只见龙湾一片寂静,似乎并没有太多兵马驻守,来的时候一直寻找康茂才所说的木桥,所以忽略了这个有些隐蔽的地段,陈友谅见状大喜,“朱元璋,即便是你有刘基又如何,还不是算漏了这里!只要从这里登陆明日自己的大旗必然可以高挂金陵城墙之上。” 立刻命人将战船向龙湾慢慢停靠,朱元璋命人暗中将守卫龙湾的守军调走,龙湾地形极为复杂,因为天黑的缘故加上陈友谅的自负,恰恰忽略了这一点,这里毕竟是金陵,试问又有谁会比一直守卫金陵的朱元璋了解龙湾的重要性,试问又怎能只放了不下几百兵士驻守!龙湾恰如一个张开的口袋,只等陈友谅大军钻进去。 ------------ 第四百九十九回 龙湾伏击战 进攻金陵之前,陈友谅与朱元璋的对决不下数十次,其中当然包括失去采石矶、太平等重镇,朱元璋自然胜少负多,尤其是爱将花云的死更是令朱元璋愤怒,更是激起朱元璋伺机除掉陈友谅的决心。 刘基的谋略无疑令朱元璋几乎从绝望中升起希望,当日陈友谅大军攻陷采石矶、太平等地,手下谋臣一致建议避其锋芒,只有常遇春等猛人主张出战,徐达暗自不语,似乎是对这一仗同样有所担忧,直到找到刘基,刘基主战思想得到朱元璋认同,虽闻此人有才能不过朱元璋并不会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完全交到他的手里,每一步几乎都是深思熟虑。 刘基的话给了这位放牛出身的朱元璋勇气,一个弱不禁风的书生尚有如此决心,我又畏惧什么!我本一无所有,经过多少的艰难险阻才走到今天,难道就不能放手一搏吗! 在战役实施中,只有一个时机是最适合的,能抓住这个时机的,即是天才--拿破仑 朱元璋在那纷繁复杂的环境中,在无数的建议中,坚持了自己的看法,得到了刘伯温的认可,牢牢地抓住了那把开启胜利之门的钥匙。 他的成功不是侥幸的,他当之无愧 如今正在拭目以待等待着陈友谅的到来,龙湾将会成为自己彻底击败陈友谅扭转整个战局的关键,朱元璋虽然占领金陵不过日子并不好过,上游有陈友谅百万大军虎视眈眈,旁边更是有张士诚等人,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元军主力大多被刘福通主力托住,所以即便是想打自己鞭长莫及有心无力。 单单陈友谅已经足够令朱元璋头疼,只有击败陈友谅才能掌握战场的主动权,放开手脚大干一场,朱元璋手持令旗注视龙湾方向,黑压压一片大船慢慢靠近,尤其是前面的十几艘主张船令朱元璋十分喜爱,恨不得立刻抢过来归自己所有,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看着眼前这些装备精良的大船朱元璋眼睛都绿了! 陈友谅细心查看龙湾形势,隐约有手持长枪的兵士来回走动,如今天光刚刚蒙蒙亮,正是对方人困马乏大意之时,陈友谅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腰间利剑拔出,“攻入龙湾,踏平金陵,活捉朱元璋!” 战船打开,骑兵步兵同时杀出,守备龙湾的主力大多被朱元璋调走,剩下不足一千人,哪里能够抵挡蜂拥而上的陈友谅大军,纷纷溃逃,陈友谅哈哈大笑,一丝久违的胜利在心底升起,两日来一直无法攻入金陵城令陈友谅心里不爽,三十艘战船不下七八万人攻入龙湾,一双贪婪的眼神看着这些送入虎口的羔羊,朱元璋手持令旗看着慢慢涌入的陈友谅大军,生死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 陈友谅大军越来越近,逐渐进入早已布置好的伏击圈内,看着望风而逃的龙湾守军,所有人脸上露出欣喜,这似乎真的是一场唾手而得的胜利,所有人不希望打仗,不过是无奈之举,如果有吃有喝有大房子住,每天搂着女人喝着小酒吃着火锅,谁愿意去干这种下一刻是否有命活着的买卖,受苦受累冲锋陷阵的永远是士兵,至于能够享受的当然是那些手握生杀大权后面的指挥者。 陈友谅大船之上手放在桅杆之上,目光紧紧盯住龙湾方向,进军十分顺利,和自己所料不差,朱元璋主力完全放在金陵城门之上,更是用诡计阻挡自己顺水西下,那不过都是一些雕虫小技罢了,如今龙湾一失必然可以攻下金陵! 龙湾峰顶,红色大旗猛然打出,令旗就是命令,杀!胡大海第一个拍马而出,常遇春、华云龙、汤和等人纷纷杀出,伏兵四起,陈友谅的汉军彻底乱作一团,信心彻底被击溃,这不过就是一个别人早已布好的陷阱,而自己这些人傻乎乎的钻了进去。 “跑啊!” “逃啊!” “我的妈啊!” “给我顶住,后退者杀无赦!”陈友谅挥动令旗,试图阻挡溃退的大军,毕竟从人数上自己占据优势,即便失去先机又如何,凭借自己的兵力还有装备自然可以与朱元璋一战,可惜陈友谅错了,虽然拥有太多朱元璋所不曾有的条件,朱元璋恰恰有的是人心,只见朱元璋手中双剑挥动率先杀出,这便是两人的差距,陈友谅只是躲在战船之上看着自己的兵士被一群饿狼蚕食手足无措。 陈友谅先锋大将张世雄原本就是倪文俊的旧部,早已对陈友谅心生不满,这次充当先锋多半是想趁机除掉此人,先锋听着好听,不过就是炮灰,所以很难搞得懂常遇春、胡大海两人为了争一个先锋官不可开交,当然以胡大海的聪明自然不会与常遇春硬抢就是,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胡大海自然懂得。 张世雄稳住阵脚,眼见朱元璋五路伏兵尽起,骑兵不停冲击自己这边防御,再看身在大船之上的陈友谅,迟迟不肯发兵,多半是已经怕了,隐约可以看到大船看看慢慢转向,陈友谅要逃,丢下自己这些替他卖命的兄弟自己逃了,眼看着昔日跟随自己的士兵一个一个倒在对方的铁骑长枪之下,火爆脾气的张世雄彻底怒了。 “奶奶个熊,跟着陈友谅没好日子过,老子反了!” “反了,杀过去!” “别让陈友谅跑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种被人遗弃的感觉在陷入龙湾的汉王士兵心底升起,都是有血有肉的汉子,张世雄带兵造反,多半是形势所逼,身后尚无援兵,眼前是凶猛的对手,选择反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张世雄自然是懂得时务的人。 愤怒的汉兵举起长枪对准原本的主子,陈友谅怕了,从这些人的眼里看到从未有过的愤怒,这种早已挤压在心底已久的愤怒终于彻底爆发,那根点燃愤怒的导火索恰恰是因为自己的大意与自负,败了,彻底败了,战局已经无法挽回,陈友谅不想这种愤怒的情绪影响到战船上的士兵,一旦犹如瘟疫一样蔓延,那么自己所要面对将是灭顶之灾。 划船的兵士接到命令立刻全力启动战船,确发现原本看似十分容易的事情现在确是那样的艰难,潮水来得快退得快,此时恰好是落潮之时,大船早已搁浅无法行驶,陈友谅算到了涨潮可是完全忽略了落潮,他所看到的只是自己的辉煌还有高潮,以陈友谅绝不服输的个性又怎会想到认得一生同样有低谷。 陈友谅只得离开自己最钟爱的冲锋战船“混江龙”,由亲兵护着跳上一艘迎面而来的小舟逃走,带出来的百余战船身后只剩下不足六十,除了一些搁浅的战船之外,不少人直接开着船归降朱元璋。 朱元璋大喜,不仅彻底打败陈友谅,而且拥有了一支足以与陈友谅匹敌的水师,命令徐达、胡大海、汤和三人率领轻舟追击陈友谅残部,陈友谅一路不敢停留犹如惊弓之鸟逃回自己的老巢江州。 徐达收复太平、采石矶,胡大海趁机攻下信州,汤和取下袁州,几乎不费一兵一卒,守将纷纷投降,陈友谅一时众叛亲离,更是对朱元璋恨之入骨,回到江州招兵买马伺机再战。 朱元璋一战扬名,击败汉王陈友谅大军,张士诚得到消息夹着尾巴逃之夭夭,正如刘基所言,张士诚不过是一个只顾利益的小人,成不了大事。 ------------ 第五百回 营救小明王 江南之地两支义军血战正酣之时,身处北方的义军接连失败,原本统治大片疆域兵力不下百万的刘福通大军只得收缩兵力试图抵抗元军围剿,北方一带的义军统领便是刘福通。 刘福通为人勇猛彪悍,做事更是果断坚决,当日兴起红巾之乱被元庭知晓遭到围剿,刘福通率众杀出立刻竖起反元大旗,可惜韩山福被元军所杀,只得拥立韩山福之子韩林儿为帝,国号为宋,多半是为了显示自己灭元兴宋的决心,韩林儿又称小明王。 刘福通率领的红巾军迅速壮大,成为所有义军之中实力最为强大的一支,北方一带几乎完全落入刘福通掌握之中,元军主力同样不是刘福通对手,只得与其周旋,这也便是朱元璋占据金陵之后亲自上书依附韩林儿的原因所在,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朱元璋自然懂得,即便是当日自己也是为了能有口饭吃依附在皇觉寺度过了人生最难的一段时日。 陈友谅攻打金陵中计大败而回,心中懊恼,不想屋漏偏逢连夜雨,昔日的部将明玉珍叛变自立,明玉珍原本是徐寿辉部下,统兵四川,官居四川中书省右丞相,绝对的高官,同时掌控兵权,明玉珍自然不服这个杀死徐寿辉得到权力的陈友谅,得知陈友谅大败立刻拥兵自立,趁机攻下两座城池,守城将军皆是徐寿辉旧部,自然草草抵抗几下率众投降。 明玉珍就这样自己做起了皇帝,做皇帝就是这么简单,明玉珍称帝,国号为夏,年号天统。 陈友谅逃回江州,对于这次攻打金陵损失的几十条战船,十几万兵马对于财大气粗的陈友谅而言并未伤到元气,得知明玉珍叛乱称帝更是趁自己攻打金陵之时夺走自己两座城池,不由得暴怒,几位徐寿辉旧部立刻脖颈处一阵阵发凉,谁都担心因为明玉珍这件事掉了脑袋,陈友谅一反常态对几人极为客气更是予以褒奖,几人看着手中的金银等物似笑非笑一时愣在那里!皇上今天这是唱得哪出戏! 陈友谅虽败但绝不认输,至少自己与朱元璋作战的这几年里胜少负多,难道真的是因为刘基的缘故不成,当日陈友谅亲自找到刘基劝说其出山相助自己,不想刘基借病推辞,陈友谅恨,恨自己太过善良,当初就应该把刘基捆来或者直接杀死便少了今日的大敌。 陈友谅看着滚滚而下的长江,自己占据地利之势,朱元璋你怎么和我斗,我陈友谅在江中洗脚,你就要喝我的洗脚水,我在江中撒一泡尿,你同样要喝!召集旧部兴建战船准备伺机再战。 刘福通大军原本打得元军晕头转向,原本引以为傲的蒙古兵早已不是这些卑微汉人的对手,弯刀因为太久没有使用早已锈住,即便是蒙古人最引以为傲的骑射之术同样失去准星,元惠帝只得依附地方豪强,毕竟同为元人,到了关键时刻绝对不能看自己笑话。 地方豪强趁势而起,其中便出现几位不可一世的将领,其中一位不得不提便是查罕帖木儿,倚天屠龙记中曾提到,这位不可一世的名将乃是赵敏的父亲,赵敏便是那位迷得张无忌始乱终弃害了周芷若一生的男人。 查罕帖木儿起兵,用兵如神很快得到元廷的重视封为左军元帅,刘福通虽然是红巾军最高统治者,可惜刚愎自用,红巾军内部更是各自为战,致使彼此之间相互制衡,即便是一方遭到攻击只是坐观其变拒绝发兵相救,守卫山东的将领更是因为女人相互厮杀,查罕帖木儿趁机攻占山东,进而夺取关,陇等地,刘福通只得退兵安庆,元兵加上地方豪强将安庆合围,意图彻底消灭刘福通。 刘福通这个时候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一直依附自己的朱元璋,陈友谅、张士诚自然是指不上,如今或许能够救自己的也只有这个人,于是写了一封书信命人偷偷闯出大营前往朱元璋大营送信。 朱元璋并没有闲着,一举攻下陈友谅几座城池,大军围困南昌城,南昌城地理位置同样十分重要,可惜陈友谅怕了,所以一直退到自己的地盘江州,这里大多是自己的亲信,陈友谅只信自己,面对一众将领的叛乱如今能够依靠的似乎只有当日丐帮之时的一众下属,陈友谅最忠诚的卫队。 南昌城的抵抗看似轰轰烈烈确是不堪一击,当朱元璋大军压境,火炮声响起,早有人开始逃跑,胆怯,恐惧早已在所有人心底开始蔓延。 朱元璋占据南昌城整顿兵马,这时兵士来报刘福通派人前来,只见信使一脸狼狈来到朱元璋面前噗通一声倒地,用尽最后的力气从怀里拿出信件吐血而亡,多半是连日赶路更是担心安庆有失心力交瘁而亡。 朱元璋看罢书信道:“此人真乃忠义之人,厚葬!”兵士将信使抬下安置,朱元璋不由得叹了口气,身后刘基看出其中端倪上前道:“主公,莫非刘元帅那边出了事情?” 朱元璋道:“北方局势剧变,先后失去关、陇、襄、粤等地,如今只能退守安庆与元军决一死战,情势危急,所以送信与我求我发兵相助!” 刘基道:“万万不可!” 朱元璋道:“为何?” 刘基道:“若是大军前往救援安庆,一旦陈友谅知晓必然再次兴师金陵,元兵围困安庆兵力必然不在少数,若是被其缠住金陵必然有失!” 朱元璋道:“刘福通毕竟也是抗元义士,当年更是对我不薄,此时若是不出手相助,岂不是令天下人寒心!” 刘基道:“主公之举在于得天下,为了义气似乎有些不值!” 朱元璋道:“安庆乃是我金陵的门户,唇亡齿寒,我意已决出兵安庆!” 朱元璋态度坚决,刘基自然无法争辩低头默默不语,朱元璋道:“只是洪都何人留守合适!”其中深意自然是询问站在一旁的刘基。 刘基道:“主公之侄朱文正!” 朱元璋点头道:“单以文正未必合适,不如留下邓愈如何?” 刘基道:“自当万无一失!” 朱元璋大军出发增援安庆,营救围困在安庆城内的小明王韩林儿,安庆城足足被围了半年,好在粮草准备充足,即便如此面对安庆城内十几万大军的吃喝,加上外围不下二十万的元兵,魁梧有力的刘福通半年之间老了许多,低头听着安庆城内官吏汇报,多半是粮草不足等事,心中烦恼挥手退去左右。 朱元璋大军一直未到,自己率领人马几次突围都被查罕帖木儿拦截只得放弃,这查罕帖木儿也算了得,大军压境只围不攻,多半是想将自己这些人困死在安庆城内,粮草断绝之时不得不开城投降,这招不可谓不绝。 刘福通一时无法决断,只能一个人长吁短叹,至于那位一直高高在上的韩林儿自然坐卧不安,虽然来自刘福通的威胁一直存在,韩林儿知道刘福通不过是借自己的名义罢了,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傀儡,一旦失去利用价值下场只有死路一条,而自己能够做到的就是使自己有价值,于是韩林儿勾引了刘福通的女儿,弄大了她的肚子,刘福通不得不将女儿嫁给韩林儿,如今查罕帖木儿大军压境,自己该怎么办,凶狠残暴的元兵可是不比刘福通,一旦安庆失陷自己的命运又将如何,韩林儿同样想起一个人,他的名字叫做朱元璋! ------------ 第五百零一回 安庆之战 查罕帖木儿终于吹响进攻的号角,安庆城内断粮足有一月有余,人总要填饱肚皮才行,树皮、树根凡是能吃的东西早已吃光,只能眼巴巴躺在那里等死,饿死的滋味自然不会好受,安庆城内哀声一片,即便是主帅刘福通同样三日未曾进食,查罕帖木儿得到消息,脸上露出笑意,试问一群饿得拿不动兵器的汉人如何和自己手下这群虎狼之师相比,立刻集结兵马准备一举拿下安庆城,彻底消灭刘福通所部。 刘福通,红巾军发起者,无疑是汉人最后的希望,只要彻底击败杀死刘福通,那么汉人的反叛心理必然因为恐惧而收敛,这便是查罕帖木儿全力攻打刘福通的原因之一,安庆,最后的屏障,元人特有的号角声响起,安庆城上空升起一片死亡的阴云。 刘福通举起手中的大刀,几天下来没有米粮入肚,大刀显得那样沉重,当让令人沉重的不仅是刀,包括一直潜伏在心头的压力,半年来刘福通吃不好睡不好,如果不是身体强壮也许早已垮了,身后站着六人,都是自己军中将领,同样是一直跟随刘福通起义至今的兄弟,刘福通对兄弟自然没话说,两肋插刀在所不惜,所以即便是面对如此困境依然有兄弟生死相随不离不弃,这和陈友谅、张士诚等人完全不同,朱元璋自然不缺兄弟,能够成就霸业靠的也是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 众人道:“大哥放心,兄弟们一定会杀出一条血路,大哥带着皇上先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刘福通惨笑道:“除了安庆,哪里还有去路,我刘福通又怎能屈居人下,只是可惜大业未成,更是对不住这些年一直跟我东征西讨的兄弟!” 众人道:“大哥,不能灰心,以大哥的才能必然可以东山再起!” 刘福通起身,目光落在手中大刀之上,这是一把斩落无数元兵头颅的宽刃大刀,当年带着满腔热血何等雄心壮志,如今为何颓废沦落至此,是现实令自己不得不低头,还是因为命运的捉弄。 刘福通道:“死守城门,布下伏兵,随我同查罕帖木儿一绝高下!” “驱除鞑虏,死战安庆!” 战鼓擂动,进攻的号角声响起,查罕帖木儿指挥攻城,无数云梯架上,元兵手持弯刀盾牌向上攀爬,城墙之上兵士奋力抵抗,可惜因为饥饿疲劳原本可以轻易搬动的大石显得那样沉重,即便是射出去的箭矢同样无法刺穿对方的盔甲,查罕帖木儿脸上露出笑意,安庆守军早已不堪一击,手中令旗一挥,一队万人步兵再次冲出,同时一辆六个轮子的巨大战车慢慢被人推出,这种战车又称吕公车,因为太过笨重所以很少有人使用,查罕帖木儿为了轰开安庆城门出动吕公车,四十几名壮汉奋力推动,前面几十名手持长盾兵士护住,多半是为了防止对手弓箭伤害到这些推动攻城车的大汉。 战车越来越快,巨大的尖头之上用铁皮包裹,利用这种尖头可以最大限度发挥力的效果,当然元末之时尚没有发明压力与受力面积大小对事物所造成的结果,只是通过实战发现将战车的头部削尖可以对城门造成更大的伤害。 战车带着轰鸣声撞向城门,巨大的撞击致使铁门发出一阵剧烈的颤抖,战车推到一旁,第二辆战车已经赶到,这样连番的撞击下城门终于无法忍受轰然倒下,早已按捺不住的骑兵冲入安庆城。 注定是一场生死血战,其中夹杂着汉人接近百年的屈辱,刘福通手挥大刀率领二万人马奋力冲杀,元兵入城,街头巷尾都已开战,查罕帖木儿所率领的部队可以称得上是元朝最后的精锐,当然一支精锐的部队和统帅有很大的关系,当年死去的名相脱脱几乎将红巾军打败,可惜最后还是死于内斗功亏一篑,这也许是天意,每一个亡国的君王身边必然有无数的馋臣,盛极一时必然转向衰败,如果不能居安思危找出其中的弊端进行改革必然导致亡国的命运,可惜那位好色无度荒淫无道的元惠帝尚在自己的元大都饮酒作乐。 元军攻入安庆,安庆宫内乱作一团,宫女纷纷逃走,韩林儿惊慌失措,带着自己的妻子刘英,即是刘福通之女钻进后院一口废弃的枯井内,如此乱世男人懦弱如斯真是可悲。 安庆守军节节败退,安庆一门失守,元军大举进攻二门,二门很快沦陷,面对如狼似虎的元军,红巾军只能不停后退,多半是因为浑身无力,如何能够近身搏杀,唯有刘福通率领的部队勉强可以顶住元兵的攻势,刘福通浴血奋战,催动战马手中大刀展开顿时血污横飞,刘福通看到一个人,一个自己恨同样敬佩的人,查罕帖木儿,正是因为眼前这个人令自己的百万大军消失殆尽。 查罕帖木儿同样看着自己的对手,以勇猛著称的刘福通,如今确是如同落入狼群的雄狮,即便是昔日丛林里的王者同样无法摆脱被狼群吞噬的命运,孤掌难鸣,英雄末路,刘福通哈哈大笑,大刀一指道:“狗贼,可敢与我一战生死!” 查罕帖木儿催马抡刀上前,刘福通脸上挂着笑意,身上的伤痛早已忘却,为的就是自己人生最后的一场决战,即便是人生最后时刻也要轰轰烈烈,两柄大刀空中碰撞,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刘福通怒吼一声:“好刀法!”拨马抡刀再战查罕帖木儿,兵器相交发出的声响,同时伴随着人的惨叫声,两支最后的队伍为了能够活下去厮杀在一起。 朱元璋四路大军接近安庆,常遇春、胡大海、华云龙、刘基等人随行,徐达镇守金陵,李文忠镇守太平、汤和镇守信州,陈友谅降将张世雄镇守袁州,张世雄当日眼见陈友谅弃自己于不顾于是率兵投降,朱元璋委以重任,将攻下的袁州交给张世雄驻守,这样的信任无疑为朱元璋在降将之中建立好的名声。 前方探马来报:“元帅,安庆方向传来消息,元军攻入安庆城,刘福通战死,如今安庆几乎落入元军手里!” 朱元璋道:“可有皇上的消息?”自然指的是韩林儿。 探马道:“城内乱作一团,也许是被元军掳走,或者遭遇不幸!” 朱元璋退去探子道:“加速进军,直逼安庆!” 查罕帖木儿大军基本离去,安庆距离张士诚、朱元璋太近,加上距离自己后方太远,担心后方有失,所以大军退走,只留下不到二万人马驻守,朱元璋大军赶到城门尚未修好大军直接杀入,元兵抵挡不住只得退走,朱元璋轻而易举拿下安庆城,安庆城内早已被元军洗劫一空,商铺大多被烧毁,街面之上更是一片狼藉,朱元璋立刻命人搜寻韩林儿下落,命人弄了一副棺材将刘福通安葬,其余将士挖了几个大坑掩埋。 终于有人从枯井里找到几乎昏过去的韩林儿,一直抱着怀里的美人,刘福通虽然相貌彪悍,但是女儿长得确实不赖,不然当初韩林儿也不会主动去勾引。 朱元璋看着吓得瑟瑟发抖韩林儿朱元璋心中不免一酸,连忙上前将韩林儿扶起道:“臣朱元璋救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从礼节上讲,韩林儿毕竟是皇帝,可惜这位傀儡皇帝一直饱受刘福通欺压,如今刘福通战死终于获得自由,再看看自己身边除了大着肚子的刘英之外能够听从自己调遣的似乎只有剩下的几个宫女,韩林儿慢慢站起目光落在朱元璋身上,韩林儿还是第一次看见朱元璋,一身银甲手握长剑,一股霸气从体内发出,漆黑的胡须显示出男人的阳刚之气。 ------------ 第五百零二回 小明王死因之谜 安庆失守,刘福通战死,查罕帖木儿率队退走,当然不会忘记搜刮一番,城内只留下不到两万人马驻守,朱元璋大军赶至,元军退走,兵士从枯井之中找到因为饥饿、劳累、恐惧几乎晕倒的韩林儿。 朱元璋上前道:“臣朱元璋救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韩林儿连忙上前扶起朱元璋道:“早闻朱元帅英姿不凡,所率更是仁义之师,今日一见果然不同!” 韩林儿说完目光落在身后的胡大海、常遇春、刘基等人身上,这些人只服朱元璋,哪里会把眼前这位白面小生看在眼里,更是搞不懂大哥好好的为什么要拜这个人。 即便是刘基同样看不起韩林儿,不是因为身份,试想朱元璋不过是乞丐出身,多半是因为能力,有能力的男人自然得到别人的敬重,韩林儿虽然身为皇上十几年来不过就是一个傀儡丝毫没有任何建树,如今更是沦落至此,试问如何能得到别人的敬重。 朱元璋等人护着韩林儿进入安庆宫,命人准备饭食,韩林儿几日未曾进食连吃几碗,身边的女子听到自己父亲战死的消息不免泪眼潸潸。 朱元璋得到消息,陈友谅大军出发似乎有攻取金陵之意,朱元璋赶往安庆的消息早已传到陈友谅那里,这位狼子野心矢志报仇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朱元璋担心自己的金陵有失立刻集结兵马返回,至于这位宋帝韩林儿如何安置可是令朱元璋有些头疼,自己总不能学刘福通那样拥立韩林儿作为傀儡,又不能丢在这里不管,军情紧急只好命人安排船只送韩林儿赶往金陵,自己带着大队人马日夜兼程从陆上赶回。 不想小明王所乘坐的战船半路沉船,这位可怜的皇帝并不会水,即便是懂得一些水性,面对茫茫的江水又能如何,人不过是看似伟大,面对自然不过是十分渺小,韩林儿只能上演一场轰轰烈烈的泰坦尼克号,抱着自己的美人沉入水底,结束可悲的一生。 韩林儿的死自然没有人去感慨,只是觉得有些惋惜,同时留下一个谜题,那就是船为何会半路沉没,是死于自然还是有人伺机除掉这位小明王,当然同样怀有野心的朱元璋成为最大的嫌疑人! 朱元璋一直向小明王称臣,当然其中是为了迷惑元兵,自己可以安心经营江南之地,发展自身实力,在名义上韩林儿始终是朱元璋的上司,所以趁机除掉韩林儿似乎极有可能, 目的就是为自己以后的发展彻底扫清障碍。 当然也有不同的看法,朱元璋出身郭子兴,属于红巾军一支,名义上虽属于韩林儿,不过是为了战略意义上的考虑,不过是书信上的往来,并没有真正的依附或者称臣,甚至连军事上的同盟关系都说不上,不过就是为了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关系,可惜如今大树确倒了,当然正是因为刘福通百万大军横据中原令元朝疲于应付,双方厮杀十余年,为朱元璋的发展赢得宝贵的时间,刘福通等人被困安庆无奈只得向朱元璋求援,朱元璋完全可以视而不救,刘基曾劝朱元璋不发兵任其自生自灭,元兵自然不会放过这位汉人推举出来的皇帝,到时自然省了很多麻烦,朱元璋确是执意出兵,只因刘福通乃是当世抗元义士豪杰,不忍就这样死在元人手里,朱元璋心中的豪情义气犹在尚没有被权力所淹没。 刘福通战死,韩林儿不过就是一个孤家寡人,当年的号召力多半是因为刘福通之故,所以韩林儿的影响力极其有限,朱元璋对降将尚能重任,又怎会容不下一个韩林儿!所以执意除掉韩林儿为自己背上骂名绝对不会是这位聪明人能够犯的错误。 天灾之故!朱元璋率兵前往安庆,自然带了自己的部分水师前来,至于船只大多都是小船,当日从陈友谅手里弄来的那些宝贝大船朱元璋自然舍不得用,留在老巢守卫金陵,有了这些战船自然心里有了底,即便是小船同样不是渔船,渔船如何作战!韩林儿毕竟身份尊贵,多疑必然不会分一艘烂草船给他乘坐,驾驶船的船工必然不会故意将船弄翻,因为那样自己这些人同样要进江里喂鱼,所以在江山遇到天灾或者自然原因导致翻船自然不可信,唯一能够解释的依然是人为之故。 另外一个人慢慢浮出水面,当然多半是猜测并无实际证据,那就是刘基,当日找到韩林儿,朱元璋躬身跪拜,只见刘基一脸阴沉站在一旁并无跪拜之礼,可以看出在刘基的心里这位小明王不过如此,绝对不值得自己跪拜。 刘基当日更是极力阻止朱元璋发兵救援,多半是担心日后受到小明王的英雄,刘基胸怀大志,终于得到明主自然想一展抱负,要成大业必然要摆脱别人的限制,所以陈友谅虽然阴狠不择手段同样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成大事者不能存在任何善心,刘基虽然辅佐朱元璋不久,不过当日金陵一战彻底击败陈友谅为这位谋士奠定了在军中的声望,所以在朱元璋担心金陵有失匆忙赶回之时,刘基暗中命人除掉小明王似乎也有这种可能! 第三种可能便是手下将领的不服,朱元璋身为首领当着众人的面跪拜韩林儿,自然引起众人不服,其中便有胡大海、华云龙这些人,想想朱元璋是谁,是自己这些人的大哥头领,平日里最受敬重的人,如今怎么能给一个素未蒙面的白面小生下跪,不免心中有气,所以暗中将韩林儿除掉不无可能。 常遇春自然不会去做这样的事,因为常遇春性子直,如果想干掉韩林儿直接一斧子下去所有事都结束,朱元璋总不能因为自己劈了韩林儿杀了自己,毕竟是多年的兄弟加上打仗还要靠自己,当然常遇春不会鲁莽到那样去做。 第二位便是华云龙,华云龙同样勇,手中双枪罕有敌手,当然要除去常遇春等人,毕竟是自家兄弟不易动武,华云龙当年从郭子兴亲兵营一直跟着朱元璋,也算是亲信,朱元璋对华云龙更是十分器重,致使这位有血有肉的汉子对朱元璋敬佩有加,从当日朱元璋跪拜韩林儿时华云龙愤怒的眼神之中这点完全可以看出,加上华云龙身后还有一位擅长出谋划策的李善长,李善长在军中势力远在刘基之上,朱元璋手下的将领之中有一半都是李善长的人,如今刘基的到来惹得这位李大哥有些失宠,所以必然想做一些事情出来,帝王心最难猜测,朱元璋嘴上对韩林儿客气,不过心里必然想除掉韩林儿自己为王,也许是因为这种心里,李善长偷偷命人除掉韩林儿不足为怪! 第三位便是胡惟庸,胡惟庸当日投奔朱元璋并不得重用,这位也算是有本事的主,极力讨好李善长,为了得到朱元璋的器重更是无所不用其极,手段层出不穷,为了讨好李善长更是不惜以身犯险,可惜自认有谋略的李善长还是忽略了身边这位忠于自己的胡惟庸,后来更是取代李善长做了丞相,或许也有今日除掉韩林儿的功劳。 当然小明王已死,不过是多了一丝悲伤,至于死因早已淹没在历史的规矩里,因为一场元末动乱,原本过着安稳生活的韩林儿不得不被人推着做了皇帝,这样的皇帝梦试问哪个男人不想去做,如果不想至少当年的赵匡胤不会欺负后周之时寡妇幼主夺取兵权,李世民更不会玄武门兵变逼自己的父亲让位杀死自己的哥哥,一切已经过去,就让它成为一个谜好了。 ------------ 第五百零三回 洪都守卫战 陈友谅大军进发,战船不下二百余艘,所带兵勇不下五六十万,这已经是陈友谅最后的家底,其中不乏一些新招募的乡勇,说是招募大半都是强行抓来充作兵卒,只要被抓来只能屈服,想从军营之中逃走绝对是很难的事情。 陈友谅对此战信心百倍,战前自然一番动员鼓舞士气,陈友谅站在高处端起酒杯对着所有仰视自己的人说出了最后的宣言:“此次出征,以抱破釜沉舟之心,此战有进无退,荡平朱贼,横扫天下!” 大军出发,陈友谅看着漆黑的夜色,眼中发出野兽般的贪婪,我陈友谅说过失去的一定要亲手夺回来,朱元璋你的末日到了。 身后走出一人,正是陈友谅最信任的人张定,来到陈友谅身侧躬身道:“皇上,此次大军南下不知攻打何处?” 陈友谅道:“洪都!” 张定不由得一愣立刻道:“听闻朱元璋亲率大军赶往安庆,金陵守卫必然不足,不如顺水而下直取金陵!到时阻断朱元璋后路予以剿灭。” 陈友谅笑道:“洪都本就属于我陈友谅所有,如今更是打探清楚,洪都守将乃是朱文正、张世雄,朱文正不过是黄毛小儿,那张世雄更是背主求荣之徒,如何等挡我大军,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背叛我陈友谅的下场!” 对于心狠手辣,从小的苦难更是在陈友谅心底形成一层阴影,面对别人的背叛始终无法谅解,至于陈友谅,面对别人的背叛不过是不忠甚至是无义,完全不会想到自身的缘故,而唯一能令陈友谅解气的似乎只有将失去的夺回来,将背叛自己的人尽数杀死,当然朱文正年纪轻轻,更是整日饮酒作乐,更是留恋烟花之地,试问这样的人如何能守得住洪都,至于当日朱元璋为何将洪都这样的地方交给朱文正镇守,绝非是简单的叔侄之情那么简单,朱元璋对部将的言行了如指掌,当然这些暗中替自己打探消息的人便是后来锦衣卫的原型。 如果以吃喝嫖赌来衡量一个人的好坏,朱文正绝对是坏人,可惜不要忘记这个世界能够有所成就的往往就是这样的坏人,而好人只能受苦受穷甚至饱受欺凌,朱文正虽然言行不检甚至是百分百的坏人但同样有才能,这便是朱元璋用他的地方。 洪都地理位置极为重要,城镇的规模更不是濠州、滁州可以相比,洪都绝对是当世数一数二坚固的城池,如果不是守备将领轻易投降,朱元璋想拿下洪都必然要大费一番周折,陈友谅对洪都付出不少心血,所以才会执意拿回洪都。 洪都共分八门,抚州、宫步、土步、桥步、章江、新城、琉璃、湛台,更是下设水道门,门的多少似乎是象征一个城市的规模,但是面临陈友谅不下六十万大军同样是一种灾难,陈友谅完全可以同时发动进攻,即便你朱文正有三头六臂又如何!防守必然出现漏洞,这些看似不重要的漏洞往往是致命的,看着喝得醉醺醺的主将朱文正,张世雄等人不由得暗自叹气,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所有人想不通为何要把重任交给这个嘴巴上毛都没长齐的家伙。 朱文正的防守天赋终于开始显露,一觉醒来立刻召集众人来到自己的大帐,手持令旗分配下去,邓愈守卫位置最靠前同样最主要的抚州门,张世雄守卫宫步,土步、桥步三门,谁让张世雄自诩为能人,能者多劳,薛显守卫章江、新城两门,薛显同样是个人物,后面将会介绍,其他副将守卫另外两座城门,兵力分配完备,朱文正带着剩下的两千人作为流动人员,随时支援各门。 朱文正一改往日纨绔子弟形象,神情冷峻,一股肃杀之气从体内发出,朱文正看着众人道:“我知各位多半不服我朱文正,如今陈友谅大军即将攻城,若是有人想投降,必然不会为难,若是不降,唯有一途,与洪都共存亡!” 众人沉默不语,至少没有人愿意选择放弃,即便所面临的甚至是死亡,即便归降试问陈友谅的肚量又怎会放过自己这些人,唯有一战。 陈友谅大军赶到洪都,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摆开阵势率先攻向抚州门,抚州门乃是洪都正门,门前宽阔城墙远远要比其他的地方长上很多,这样的地形利于攻城不利于防守,试问若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陈友谅的六十万大军又有何用! 天光一亮,陈友谅率领的汉军发动攻势,汹涌的人潮涌向城门、城墙,原本寂静的洪都城顿时响起一片厮杀声,城墙之上箭矢飞舞,和安庆城内守军不同,洪都守军早已酒足饭饱正好一身的力气没处去用,只见一名身体强壮兵士弯身举起一块大石奋力砸下,嘴里似乎还骂了一句,多半是把愤怒撒在对手身上,巨大的石块接连砸中数人滚落一旁。 试问人的血肉之躯又如何能挡住这种巨石的攻击,洪都城内的防御自然是一流,大石不停有人运上城墙,真不晓得这位平日里就知道喝花酒的朱文正什么时候偷偷攒了这么多石头。 抚州门激战一直持续三天,陈友谅数十万大军日夜攻城抚州城门依然无法拿下,城下汉军的尸体堆积成山,陈友谅从睡梦中醒来,眼见一个小小的抚州城门还没有拿下,顿时大怒下令不拿下抚州门,军法处置。 第四日,汉军在陈友谅的威逼下,发动最为强大的攻势,黑压压的人群冲上海滩挥舞手中兵器奋力向上攀爬,箭弩、巨石纷纷砸下,因为城门口的尸体攻城车无法使用,只得用长枪弯刀攻击城门,愣是将城门砍破,多半也是豆腐渣工程。 汉军伺机涌入,邓愈发出冷笑,自己早有防御,城墙内部设置好另外一道防御,不少兵士手里拿着酒坛点燃不停丢向城门口,蜂拥而入的汉军直接被这些酒坛炸飞,爆炸声,以及被炸得支离破碎的尸体,终于怯步,城墙上的攻势依然不断,这些酒坛多半是这位爱酒的朱文正平日所喝,里面塞上炸药,或者直接点燃里面的酒顺势丢出完全可以起到炸药的效果,看着火海中的汉军邓愈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汉军退回,很快在将领的组织下再次卷土重来,邓愈指挥兵士用弓弩、巨石加上酒坛攻击,毕竟兵力相差太过悬殊,渐渐不敌,好在其他几门闲着没事干的副将率队前来,朱文正同样带队赶到,四路人马汇合,陈友谅的攻势再次被阻断! 陈友谅眼中冒火,眼见城门攻破就是无法攻进去,手持利剑亲自督战,兵士只得奋勇向前,朱文正指挥得到,时而用火药时而长枪,战役从早上一直持续到傍晚,双方完全没有退出之意,当然守军无法选择,只要对手不停只能挺着,还好有人送饭总不至于饿着肚子,这一战的惨烈令陈友谅震撼,不想一个朱文正小小的洪都自己都无法攻下,眼见疲惫不堪的兵士再一次被对手阻挡只得退兵伺机再战。 陈友谅大军一退,朱文正立刻命人将毁坏的城门城墙填死,彻底毁去陈友谅的希望,城中百姓加上兵士其中不乏泥瓦匠,多掌握一种技能自然多了一种吃饭的本领,放下手中杀人的尖刀拿起修补城墙的泥刀自然不会逊色。 ------------ 第五百零四回 恶霸薛显 陈友谅大军日夜不停连续四日无法攻下一个小小的抚州门,双方战况只能用惨烈来形容,城下尸体堆积如上,地面早已被血迹染成红色,洪都这边占据守城之利加上指挥得当损失兵马不多,陈友谅死伤二万有余,不免心痛不已,矢志拿下洪都城为死去的兵士报仇。 天光一亮,陈友谅登上船头查看详情,几日来睡得不多,加上愤怒眼圈多是血丝,登上船头向抚州门望去,陈友谅差点没直接气晕过去,只见抚州门破损的城墙、城门完全修补一新,城门被人用砖瓦堵住,抚州门如今没有了门,完全是黑色的城墙,只是上面血迹斑斑,这些泥瓦匠加班的成就突显出来,那些看似无用的泥刀将自己四日的辛苦完全抹杀,陈友谅怎能不怒,决定放弃抚州门,留下三万兵马牵制抚州门兵力,自己率队攻打新城门。 洪都原本就属于陈友谅所有,所以对城门十分了解,抚州门城墙长加上前面宽阔适合自己攻城,新城门靠近水域利于发挥水军优势,进退更是容易一些,加上水面视野宽阔对方无法伏兵,这便是陈友谅选择攻打新城门的原因,可惜陈友谅似乎再一次错了。 错的不是他的选择,而是遇到了另外一个强劲的对手。 新城门守将薛显,原本是城中恶霸,杀人如麻的亡命之徒,不想和洪都统帅朱文正勾搭上,一个坏人在街上遇上恶霸顿时有了相见恨晚之意,拜了把子一起做坏事何乐而不为,坏人同样有朋友,而且要比好人之间的交情更为深厚,背后插软刀子的多半是好人,两人一同花天酒地做尽坏事,如今陈友谅大军攻打洪都,薛显带着昔日的一众小弟自告奋勇,洪都统帅朱文正直接升薛显做了将军,虽然邓愈等人不服,不过也没有办法,第一洪都城内缺少能够统兵的将领,徐达等人都跟着朱元璋前往安庆,加上其他城镇需要镇守,不免有些捉襟见肘,第二朱文正身为洪都统帅自然大权在握,任免一个人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单说薛贵在新城门撅了四天只是听见喊杀声愣是没有自己什么事,不免有些手痒,想想自己当年带着三个兄弟出来混,靠一双拳头打出现在的天下,愣是把当时最大的帮会给打服了,不想遇到了洪都统帅朱文正,薛贵自然知道朱文正的身份,所以暗中留了心眼,也想过把带兵杀敌的瘾,做将军总好过做恶霸,借助翠红楼老鸨两个人很快认识成为好兄弟。 这一次更是委以重任守卫两座城门,薛贵早已按捺不住跃跃欲试。 一人快步跑过来道:“大哥,陈友谅带人过来了!” 薛显从地上跳起骂了一句:“妈了个巴子,老子等的就是他,叫弟兄们给我抄家伙!准备玩命。”薛显最喜欢和人玩命,手下不下一百多个小弟,都是敢玩命的主,加上朱文正分给自己守卫新城门的三千兵马准备妥当,只等薛贵下令,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还是有些道理,徐达会带兵,带出来的都是精兵,常遇春会打仗,所以兵到了常遇春手里都学会打仗,薛贵敢玩命,这些人自然没有孬种。 陈友谅来到新城门发令攻城,先行部队带着云梯,推着战车扑上,尚未来到城墙之下,不想城门大开薛显手舞大刀从城内冲出,身后清一色骑兵,手中长枪刺向对手,陈友谅前锋部队不过是用来架梯子推车的兵勇,战力自然有限,谁又会想到遇到薛显这样的愣头青,正是应了那句横的怕不要命的,这位就是不要命的主,城内不过三千多人,看看陈友谅大军不下三五十万,薛贵就敢往出冲,完全出乎所有人预料,先锋队遭遇骑兵袭击纷纷溃逃,死伤不少,云梯等攻城器械丢在地上,陈友谅发动骑兵,薛显早已带队回去,一阵箭弩射来骑兵被射死不少。 薛贵忍不住哈哈大笑:“真他娘的过瘾,这仗打的痛快!” 陈友谅大怒道:“守门之人为何人?” 早有探子过来道:“此人薛显!” 陈友谅自然没有听过薛显这个名字,至于徐达、常遇春到时经常听人提起,陈友谅心中暗道什么时候朱元璋手下又出了这么一个猛人,连忙问道:“是何出身?” 探子道:“据说是城中恶霸,后来投了朱文正!” 陈友谅气急败坏,我打不死你朱元璋我还打不过你一个恶霸,恶,老子比你还恶,立刻命人攻城,薛显一番冲杀自己这边基本没有损伤,见陈友谅大军压上不敢大意,指挥守城兵士用石头、箭矢攻击。 四处游荡的朱文正得到消息立刻赶往新城门,见到薛显,薛显雷公嘴一张道:“你怎么来了!” 朱文正道:“不过是来看看朋友罢了!” 薛显不由得哈哈大笑道:“放心,有我小霸王薛显在,就是十个百个陈友谅也休想攻进来!” 朱文正道:“我给你带来了酒!” 薛显道:“等打退了陈友谅你我兄弟再喝不迟!” 文正笑道:“这不是用来喝的,而是用来守城!” 薛显道:“守城?”自己还是第一次听说用酒能守城! 朱文正道:“对手若是强攻便将酒坛中的酒砸到城下,酒最易燃,到时一把火便可以烧死很多人,云梯、攻城车都是木制同样最怕火!” 薛显一拍脑门道:“我怎么给忘了这茬,这酒喝到肚子里火辣辣的热,弄不好哪天肚子都得着了!”说完哈哈大笑,朱文正留下几百坛酒离开,自然是担心其他城门有事,陈友谅多疑,所以凡事必然亲力亲为,更是担心手下兵将被朱文正等人策反,所以主力大多归自己统帅,至于留在抚州门的三万兵士交给张定,陈友谅自然信得过张定。 薛显终于见识到酒的可怕之处,黑压压的陈友谅大军冲上,一百坛好酒奋力丢下去,一支带着火把的箭矢彻底将烈酒点燃,酒喝下去烧的是心,如今烧的是身,大火迅速蔓延,兵士在火海里来回翻滚,很快失去翻滚的力气。 薛显哈哈大笑道:“这东西还有这妙用,亏他想得出来!我薛贵算是彻底服了。” 陈友谅同样喜欢酒,酒可以令人飘飘欲仙忘记很多忧愁,同样在酒宴之上因为有了酒令男人多了很多乐趣,如今最恨的恰恰是这种可以令人燃烧的液体,箭弩的可怕远远比不上这场大火,水火无情,巨石看似可怕远远没有大火令人畏惧,攻城的兵士停滞不前,只能静静的看着火海里的同伴,凄惨的叫声,因为痛得几乎扭曲的脸庞,一股莫名的惧意再次从人的心底升起,那就是死亡的阴影,一次次冲杀,能够回来的人只在少数,即便可以回来又如何,下一次的冲锋将会与死神重逢。 陈友谅再一次萌生退意,攻下新城门的难度不下于抚州门,只得退兵休养生息,派张定带兵攻下洪都周围几座要塞,算是将洪都彻底围住,八门齐发,八路人马同时杀上,试图以此撕开洪都的防御,陈友谅再一次错了,洪都城的防御早已如同铁桶一般,只是因为出了一个以防守擅长的能人朱文正,连续击败陈友谅大军,洪都守军打出了士气,所有人士气高涨,洪都似乎真的无法攻破,陈友谅同样这样想。 ------------ 第五百零五回 水关之争 陈友谅眼见攻不下抚州门只得转而进攻新城门,不想偏偏遇到不按常理出牌的愣头青薛贵,这薛贵恶霸出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不怕死的主,汉军确是怕了,见惯了太多的生死原本已经麻木,不想如今确是胆怯,一种求生的本能在心底升起,即便是陈友谅同样心中不解,洪都城究竟是怎么了,自己占据之时从未想过会有今日这样坚不可摧,可是如今到了朱元璋手里就是难以攻破,莫非真是被施了魔法不成。 陈友谅的个性便是如此,如果能现在醒悟转而攻取金陵,以金陵的守军未必能够抵挡陈友谅强大的水军,毕竟金陵之地更利于水师作战,洪都地理位置虽然重要不过确是易守难攻,陈友谅不过是在和自己斗气,偏就不信我陈友谅攻不下一个小小的洪都。 几番休整兴兵再攻,守卫洪都的兵士似乎在战斗中学会了防守经验同时享受着其中的乐趣,连番攻击洪都,洪都依然巍然挺立,宛如一座永不疲倦永远不会倒下的巨人站在陈友谅面前,令他的心一天比一天阴晦看不到希望的曙光。 陈友谅想到自己的智谋张定,如今张定留守抚州门,于是命人将张定唤来,时间不长有战船载着张定来到陈友谅战船前面,战船靠稳,张定跳过甲板,由兵士带着顺着木梯登上战船三层,陈友谅的战船与一般的战船不同,前文有所交代共设置三层,陈友谅自然要住在其中最高这层,进入房间,里面施舍一一具备,随行甚至带了歌女,只是如今这些曼妙的女子再也不能使这位高高在上的汉王得到任何愉悦,陈友谅一脸阴沉看着窗外,他在等一个人,如今这个人终于来了。 张定道:“参见皇上!” 陈友谅慢慢抬头道:“抚州门那边情况如何?” 张定道:“连续攻了三次还是无法拿下!” 陈友谅叹口气道:“新城门这边同样进攻不顺!开战至今已有十日丝毫没有任何进展,若是被朱元璋大军赶回,难免一番恶战!” 张定道:“不如舍弃洪都立刻进攻金陵!” 陈友谅摇头道:“不,洪都一定要攻下,不然对士气影响太大!” 张定道:“只是如今几门进攻同时受阻,若是无法进城大军只能望而却步!” 陈友谅看着张定道:“所以才会与你商量下一步如何来做!”陈友谅故意将商量两个字加重语气,张定同样有些愕然,自从跟随陈友谅开始还是第一次从这位一直自负的人嘴里说出商量两个字,以往都是一个人做主,至于自己这些人只要选择服从就好,如今确是与自己商量。 一向有些谋略的张定如今确是有些慌了神,从陈友谅坚定的眼神中张定知道选择避开洪都进攻金陵必然行不通,只是洪都似乎是铁桶一般任凭你怎么敲打就是不会出现任何的缝隙,张定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不由得发出一阵喜悦的神情。 张定道:“皇上,洪都虽明有八门,其实暗藏一门,如果可以出其不意攻下,必然可以拿下洪都!” 陈友谅拍手道:“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水门!!”洪都有一小部分临水而建,所以在江山设置了一道水门,只要攻下水门,自己的水师便可以顺利驶进洪都,原来洪都内的暗河与江水连通,所以这道水门至关重要,朱文正是否会派兵驻守! 陈友谅心中大喜,立刻命人连夜摸向水门,水门极为隐蔽,除非对洪都地形极为熟悉的人,不然很难发现其位置所在,水门自然建在水上,而且不是一道足有七八道之多,若想顺利攻入首先要破开这些建在水上的铁栅栏才行。 战船慢慢靠近,水门内鸦雀无声,只能听见船在水里发出轻微的响声,与水浪声混在一起很难被人发现,张定站在船头看着不远处的水门,这里似乎真的是一处被人遗忘的角落,莫非真是的上天相助不成,只要发动突袭,只需一个时辰就可以彻底攻破水门杀入洪都,当然是要赶在落潮之前,对于潮水陈友谅吃过一次大亏,一旦落潮战船无法行驶只能落个任人宰割的下场,所以这次出发之前早已精心算过潮汐的时间,如今正是涨潮,明天一早潮水便会回落,到时自己的战船早如驶入洪都城,张定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汉军兵士从船上下来,慢慢摸向第一道水门,脚下发出哗哗的趟水声,水门将江水隔断,只有攻下水门破坏掉这些横在江上的铁家伙,才能放大船进入,兵士刚刚接近,手尚未触摸到上面的铁栏,锋利的枪尖猛然从缝隙伸出,不是一个而是无数把锋利的长枪刺出,血顺着汉军的身体流出,水很快变成黑色,因为夜晚的缘故无法显示红色,所以是黑色,这里早有埋伏,临时掌控水门的正是陈友谅降将张世雄,对张定十分熟悉,所以猜到必然偷袭水门,暗中布下埋伏。 “有埋伏!” “冲啊,杀啊!” 原本静静的水门顿时如同开了锅一般,兵器相击发出的声响,血迹流出显示出的色彩,人被长枪刺中慢慢倒在水里发出的倒影,张定立刻命人全力进攻,既然对手有所防范只能依靠自己这边的实力来赢取最后的胜利,任何人无法接受连续的失利,进攻水门无疑成为陈友谅等人最后的希望。 有了希望才会义无反顾的坚持下去,抱有希望活下去总好过毫无目的的平凡。 第一道水门很快被愤怒的汉军砸开,说是砸开一点不为之过,汉军确实疯了,对方长枪刺出即便受伤双手依然死死抓住,而另外一头手握长枪的兵士很快被自己这边人用枪刺死,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同样出乎陈友谅的预料,多半是因为张定的缘故,毕竟张定的名声还有治军远远要在陈友谅之上。 第一道水门攻下,守在第一道水门内的洪都守军只能被残杀的份,毕竟对手是数十倍于自己的汉军,留下一部分人清除其余铁栅栏,更多人选择疯狂进攻第二道水门,那些拦住众人去路的铁栏似乎与汉军有了深仇大恨一般,手中弯刀疯狂砍去,长枪只能奋力向下猛砸,面对狼一般的汉军,洪都守军同样没有丝毫的畏惧,依然是依靠手中长枪刺向对手。 这种立在水里的铁栏并没有给洪都守军带来太多的优势,对手同样可以利用缝隙攻向对手,拼的就是勇气还有灵活,双方都在拼,至于这种不要命打法背后为了什么没有人会去想,甚至没有时间去想,为了天下百姓,为了理想或者为了世界和平,这些伟大的理想不过是领导者用来欺骗这些可怜义军的把戏罢了。 当日韩山童宣扬弥勒佛下世,只要贴上自己的符咒便可以刀枪不入,可惜人始终还是肉体,韩山童被人抓住,那些刀枪不入的符咒依然贴在胸口,可惜弯刀还是划破他的脖颈斩落头颅。 也许这样的拼命就是为了活下去,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没有任何的道理、正义可言,胜者为王败者贼,活下来的人成就功名伟业,甚至建立不世之功业,毕竟只是少数人罢了。 水关,锋利的长枪不停刺入人的身体夺走人最宝贵的生命,双方争夺依然在持续上演,张定、张世雄远远的看着,等待着这场杀戮最后的结果,终究有一方会输。 ------------ 第五百零六回 决战鄱阳湖(上) 陈友谅大军趁着夜色伺机偷袭水门拿下久攻不下的洪都,孰料陈友谅旧部张世雄早已等候在水门,迎接陈友谅大军的是锋利的长枪,双方围绕水门展开激烈厮杀,一番混战,洪都坚守的水门只剩下最后两道,只要攻下这两道黑色的阻碍,便可以长驱直入攻入洪都,以陈友谅强大的水师,加上几十倍的兵力,即便是朱文正这样的防守悍将同样无计可施。 人只有在最后时刻才会爆发出真正恐怖的实力,长期对死亡的恐惧最后演变成对死亡的忘记,面对长枪利刃毫不畏惧,疯狂的汉军几乎是以自己的身体迎向对手的枪尖。 拼,只能用拼来形容,拼的是什么,胆气、勇气、士气、运气、骨气。 人的智慧始终是无穷的,从人类直立行走开始便不断的开始利用自然可以给予人的一切,甚至不断的去索取,目的便是使自己生活得更好,从人类生存的角度来分析这样做似乎无可厚非,毕竟自然界恶劣的生活环境如果不去改善,人只能任由动物捕捉成为野兽嘴里的美食,于是可以御寒躲避风雨的房子越来越得到重视,一直延续至今。 锋利的枪尖再次刺出,汉军早已习惯性用手去抓从铁栏缝隙伸出的枪尖,只要能够抓住,那么身边的人便可以将对手杀死,而自己完全可以捡回一条命,当然抓枪尖不同于抓奖或者抓麻将,不是人人都可以毫发无伤的做到,甚至成为一种技巧,出手的时机以及对对方力道速度的判断必须恰到好处,长枪攻来身体轻轻侧过手顺势抓出,动作熟练优美,放佛抓在手里不是一把杀人的凶器,而是一首诗,一朵花甚至是更美好的东西。 可惜他错了,错就要付出代价,人大多会犯错,因为大意或者是一些早已形成的习惯,至少不要因为单纯,单纯的人固然可爱,可惜往往容易受到伤害,只有懂得变通的人才能少犯错,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凄惨的叫声传来,双手上发出一阵剧痛,那是一柄火热的枪尖,单凭手掌完全没有能力去承受这样的温度,枪尖猛然收回轻轻一戳,惨叫声停止,身躯倒在水中。 洪都城内升起十几堆篝火将水关彻底照亮,最奇怪的是篝火四周围着兵士将手中长枪放在火上熏烤,莫非是在烧烤,这样的环境试问还有谁有这样的心情,可惜烤的只是枪尖,看着火舌不停的吐出,枪尖很快变成火红,兵士脸上露出笑意拎着长枪直奔最后剩下的两道水门跑来,汉军的手掌升起一道道白烟,同时伴随着一声声惨叫,空气中传出肉焦糊的味道,面对异常凶猛的汉军,不知道谁想出这样的办法,将枪尖用火烧红,不管是谁的馊主意,至少作用十分明显,汉军不敢去抓,岸边弓箭手同样进入射程不停发出冷箭。 面对滚热的长枪,不断传来的惨叫声,不停退缩的脚步,张定的心陷入冰冷,唯一剩下的水门同样无法攻下! 陈友谅气急败坏继续围而不攻,只希望将守军彻底困死,转眼间一个月过去,洪都守军日夜防备,所付出的精神体力远远要比陈友谅这边要高出很多,陈友谅大军喝酒吃肉休养生息,只要自己愿意攻随时可以,洪都方面确不行,只能每天眼巴巴不敢多吃不敢多睡的看着等着。 看着陈友谅的动静,等着朱元璋的大军,这无疑是一种煎熬。 兵士:“还不如痛痛快快打一仗,每天提心吊胆的日子真的是受够了。” “陈友谅不知道在搞什么把戏!” “多半是把我们困死在这里!” “想的美,粮食多得是,咱们可不怕!” “只要有吃的,老子就跟他耗下去,谁怕谁!” “是啊,元帅大军很快就会从安庆赶回,到时候陈友谅必然不是对手!” 提到元帅大军,自然是朱元璋率领的部队,所有人眼中露出欣喜,这种欣喜多半是因为对胜利的渴望以及对朱元璋等人的崇拜,当然更多的是内心喜悦的流露。 钢铁一般的战士朱文正一个月来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原本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脸上长满胡须,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朱文正确是不容易,区区数万兵马阻挡陈友谅大军一个月,靠的就是敢拼的精神以及不屈的意志,一个月过去迟迟不见朱元璋发来援军,即便是大军前往安庆,至少采石、太平、常州等地驻守兵马不下几万人,为何迟迟不来救援,朱文正心里同样没底,洪都城的情况自己再清楚不过,还能坚持多久?十天,二十天,虽然粮食不是问题,只是一个人的精神体力在高度紧张的状况下可以维持多久! 常州等地同样烽烟不断,张士诚听闻陈友谅大军攻打洪都,作为商人敏锐的直觉告诉自己可以趁机捞到一些油水,张士诚不愧是卖盐出身,掌控江浙一带本就富得流油,可惜依然嫌自己太穷,试想谁又会嫌自己太有钱!张士诚攻打常州,镇守常州的自然是一等一的猛将常遇春,手中两把大斧所向无敌,朱文正善守,常遇春善攻,所以朱元璋把常州交给常遇春自然一百个放心。 张士诚终于见识到常遇春的可怕,一个人杀得自己的骑兵阵营人仰马翻,两把大斧闪着寒光犹如两把专门用来杀人的机器不停的运转,所过之处死尸一片,直杀得三进三出,仿佛张士诚的阵营只是自己一次次的旅行,张士诚彻底怕了,脖子上甚至一阵阵发凉,对方的斧影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近,只得立刻退兵。 朱元璋终于赶到金陵,大军休整一日担心洪都城有失,立刻统帅几乎所有兵马战船前往增援洪都,徐达、常遇春、胡大海、华云龙、汤和一众名将完全出动,更是兴兵二十万,和陈友谅一样朱元璋同样破釜沉舟,陈友谅的强大已经令朱元璋坐立不安,如今再也无法容忍对手的一再逼迫,此战胜天下可定,败则一事无成。 朱元璋所率领的水师十万,步兵、骑兵十万赶往洪都,朱元璋所乘坐的正是当日陈友谅进攻金陵之时乘坐的大船混江龙,当日因为搁浅所以不得不忍痛丢弃,现在恰好成了朱元璋的最爱。 身后无数小船摆开阵势,步兵交给汤和带领,骑兵自然由善战的常遇春,徐达统帅水军,三军进退有序渐渐接近鄱阳湖,一直围困洪都的陈友谅得到消息,朱元璋亲自率领水师前来,如今已经接近鄱阳湖。 陈友谅大笑道:“水师!朱元璋难道想与我水上决战!” 张定道:“朱元璋为人狡猾,身边更是有刘基辅助,所以不得不防!” 陈友谅道:“那又如何,打仗靠的是实力!”骄傲自大的陈友谅似乎忘了自己的六十万大军一个月尚且无法攻下不足三万人的洪都,所以不要总是过于依赖你所具备的实力,很多时候完全是一种迷惑人的虚影罢了。 张定看了一眼陈友谅不由得暗自叹息,如果当日听从自己之言直攻金陵,又怎会有今日这样的麻烦,如今朱元璋大军前来洪都断然无法攻下,一场大战无法避免,躬身道:“可先驱舰船守住水口,使朱元璋大军不得入,到时洪都依然是一座孤城必然可破,不然,朱元璋大军入湖与洪都守军里应外合必然不妙!” 陈友谅点头道:“不错,正合我意!”立刻命人率领战船前往湖口处,火炮填满准备迎战朱元璋。 ------------ 第五百零七回 决战鄱阳湖(中) 决战在即,朱元璋率先封锁鄱阳湖进入长江的出口意图将陈友谅困住,大有关门打狗之意,陈友谅得到消息忍不住哈哈大笑:“朱和尚不过是小家子气,以为凭借这点手段就能令我就范不成。” 张定道:“皇上,朱元璋能够攻破金陵,先番更是令我军有所败绩,绝非等闲之辈!” 陈友谅道:“论骑兵自己不如陈友谅,若是论水军,我的五十几万水军加上战船实力超过朱元璋数倍,朱元璋未免太过自负,我陈友谅就好好会一会他,鄱阳湖就是我一统天下的开始!” 先看两军的实力对比,陈友谅出兵之前号称六十万,进攻洪都损失四万有余,依然足有五十余万,朱元璋这边水军不过十几万,加上常遇春率领的骑兵勉强有二十万,兵力悬殊,不过自古兵力悬殊赢得胜利的战役不下少数,单说三国时期,曹操十万大军官渡之战吞掉袁绍三十万大军,周瑜赤壁之战不足十万兵马灭掉曹操的百万大军,陆逊更是夷陵之战一把火烧掉刘备一生的心血。 所以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并非完全由兵力所决定。 战船,陈友谅战船又高又大,更是联舟布阵加上上面的弓弩火炮很难攻破,整个鄱阳湖蜿蜒十余里都是陈友谅战船,朱元璋的战船多半是小船,胜在灵活,可惜想要攻击对手需要仰着头,加上陈友谅的战船是三层,弓弩很难射到三层,从兵力、装备陈友谅占据绝对的优势。 朱元璋唯一的优势便是士气与人心,陈友谅率领的汉军六十万大军一月有余无法攻下洪都城,早已人困马乏信心大损,出征之时必胜的决心早已丧失,近半兵士消极备战,甚至心生退意,盼望这场战役早点结束,朱元璋手下上下一心,更是有良帅猛将相助,朱元璋广为纳言谋定后战,再看汉王陈友谅刚愎自用自认谋略出众,但凡作战必然亲自布置,所以陈友谅虽占优似乎败局已定。 双方对峙,陈友谅高声道:“今日击杀朱贼!” 朱元璋道:“何人愿立首功?” 顿时走出三人,徐达、胡大海、华云龙,都是一等一的猛将,论统兵之能当属徐达,徐达有勇有谋朱元璋天下多半是徐达攻下,南征北战建立不世之功。 朱元璋道:“天德,一切小心!” 首战徐达统帅,胡大海等人自然毫无二话,只得退回等候命令,徐达手持银枪飞身跳上战船,手持令旗,战船发动,鄱阳湖大战拉开序幕。 徐达领命率领二十条小船出战,陈友谅阵容排出十条巨舟,气势逼人直奔徐达所率领的小船撞来,陈友谅的大船十分坚固上面包有铁皮若是被直接撞到小船必然断裂翻沉,徐达指挥战船散开作战,胜在小船灵活,以游击战来应对最适合不过,小船之上兵士利用手中箭弩,火铳等物向大船射击。 水上作战双方距离稍远时多半是用火铳、火弩等物进攻,船即便是用铁皮包裹,但是内部都是木制所以最忌惮火,火铳的威力自然要在弓弩之上,可惜添置火药十分不方便,加上制造火铳的工艺复杂不适合大规模配备,试想朱元璋二十万大军一人手里拎着一杆火铳几乎天下无敌,火铳的作用就是远距离威慑,当然也有人善用火炮,不过火炮过于笨重,而且战船时刻处于移动之中,所以命中率不高,这种善于控制的火弩成为最普通的兵器,一旦近距离还是要靠骑兵、步兵冲杀才行。 徐达战船轻易绕开,大船灵活性明显不足,优势在于高度,汉军可以从高达四五米的地方射箭,这样居高临下箭弩的威力自然要大上不少,即便是丢下来一块石头远远要比从小往上丢打人要疼,人家砸你一脑袋包你的确不疼不痒,所以有时候高位与低位的差距十分明显,小船迫近,徐达舞动双枪挡开箭矢,飞身跃上一艘战船船沿,单手发力再次跃起直接跃上大船,立刻五柄长枪同时攻来,徐达身形蹲下手中银枪向上一横,大喝一声:“开!”五人同时倒地,足见徐达手上力道之大。 徐达率先攻上战船,战船之上的兵士纷纷舍弃弓弩手持弯刀长枪应对,徐达身后兵士纷纷从小船顺着绳索爬上,徐达有武功在身自然可以跳上,这些普通兵士只能利用手中类似飞爪的东西勾住大船顺着绳索快速爬上,双方展开白刃战,好个徐达,银枪摆开犹如蛟龙入海,守护一层的兵士顿时被杀死过半,怒吼一声顺着楼梯杀上二层,二层口处至少有十只冷箭,十柄大枪等着徐达到来。 一道身影猛然出现,长枪同时刺出,噗噗噗噗,箭矢、枪尖刺入身体发出的声响,杀死对方主将! 守在楼梯口的兵士不由得心中一喜,可惜喜悦很快在脸上消失,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把明晃晃的银枪,刚才刺死的不过是徐达顺手丢上来的一具汉军尸体,如今完全变成了刺猬,徐达飞身跃上,几个照面下来地上多了十几具尸体,剩下几人仓惶逃走。 大船陷入混战无人操控只能任由朱元璋小船接近爬上大船短兵相接,不时有人落水而亡,死在对手刀枪之下的更是不计其实,陈友谅大怒,立刻再出二十条中型战船接应,首战对士气影响极大所以不得有失,朱元璋看着徐达大军不停围杀陈友谅部队心中大喜,只见对手阵营之中再次驶出二十条战船,虽然规模上要比巨型战船小上很多,不过和自己的船相比还要大上不少,担心徐达等人被围困,连忙命手下陈弼、陈公辅二人各带十条战船策应,两人都非名将所以不再细说。 鄱阳湖双方第一日大战死伤无数,湖水完全染成红色,从清晨一直战到黄昏不分不分胜负,朱元璋这边胡大海等人纷纷参战,陈友谅同样派出数十员将领战船七十余艘,鄱阳湖的血色甚至令晚霞黯然失色,陈友谅敲响战鼓,十艘连在一起的巨舟同时攻出,掀起一阵巨大的水浪,船上搭载的火炮同时攻向对方小船,一阵烟尘,一条小船彻底沉没,火炮威力之猛令人胆寒。 洪都援军张世雄勇不可挡,这位昔日陈友谅旧部早就恨透了陈友谅,指挥兵士全力冲杀,不想被两条大船围住,再看看自己这边不过百余人,哪里是对方上千人对手,张世雄仰天而笑:“大丈夫死有何惧!”命令兵士全力划船向大船撞去,手中的长枪完全变成划水的工具,抱着必死的决心,一条小船撞得支离破碎,大船似乎同样忌惮,船体发出剧烈的颤抖,船上三层的兵士因为巨大的撞击被甩入湖水中无数,好在大船够沉够结实,并没有因为撞击而翻沉,不过是虚惊一场,可怜张世雄连同一百多名义士葬身海底。 战争本就残酷,甚至残忍,可惜还是有无数有野心的人热衷其中。 厮杀一直持续到深夜,双方各自收兵,清点人数,陈友谅这边损失兵马二万八,四名将领阵亡,损失战船三大五中七小共十五艘,其中包括被徐达夺走的一条巨型战船,朱元璋这边损失船十四艘,兵士阵亡一万七,张世雄、陈弼、陈公辅阵亡,对方战船过于庞大,所以朱元璋这边明显吃亏,最后时刻几乎被陈友谅攻势逼得只能后退,如果不是因为天黑退兵的缘故早已败下阵来。 ------------ 第五百零八回 决战鄱阳湖(下) 陈友谅、朱元璋,抗元义军之中势力最大的两支决战鄱阳湖,暗中偷着乐的自然是刚刚解决掉刘福通的元廷,这场红巾之乱似乎已经结束,张士诚迫于压力降元,不过是上书臣服,依然是占据自己的江浙一带,元廷自然欣喜,如今又去一大敌,能够和自己构成威胁的似乎只有陈友谅、朱元璋两人,如今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到时元廷大军压境彻底消灭红巾军余党,大元江山自然可以延续,元人统治汉人的好日子依然可以继续。 元惠帝大喜,重赏这次平定刘福通的功臣察罕帖木儿,察罕帖木儿为人正直自然与朝中几位权臣格格不入,其中便有城乡撒敦、贾鲁等人,正是这些人诋毁名相脱脱,致使脱脱惨死,如今眼见察罕帖木儿大权在握甚至影响到自己这些人的利益,于是再次动了歪脑筋,那就是除掉他。 连续三日鄱阳湖水战,大小不下十几场,朱元璋败多胜少,面对陈友谅的火炮巨舰即便是徐达、胡大海这样的猛将同样无计可施,毕竟双方水军的实力差距不是单靠几个人的勇猛可以填补,朱元璋大怒斩杀擅自退走的将领,誓言与陈友谅一决生死。 双方各自休战,受伤的兵士得以救治,破损的战船及时修复,陈友谅接连战胜心中大喜,犒赏有功将士,陈友谅虽然刚愎自用,依然懂得赏罚分明对士气的重要性。 朱元璋无计可施只得从金陵调来一人,此人完全是鄱阳湖大战中的关键,守卫金陵的刘基。 载着刘基的战船来到朱元璋帐前,朱元璋起身相迎,“伯温兄,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刘基道:“主公,如今战况如何?” 两人落座,朱元璋叹口气道:“陈友谅水军实力远在我军之上,更是仗着船的优势横冲直撞,几日下来多是败绩!” 刘基道:“早闻陈友谅水军极为厉害,战船更是高达五米,其中火炮更是一一俱全!” 朱元璋点头道:“不错,不知先生可有破敌之策?” 刘基手捋胡须道:“水军之利在于船,想要取胜必先破此道!” 朱元璋道:“如何破法?” 刘基笑道:“主公可知当年周瑜赤壁火烧曹营?” 朱元璋道:“当然晓得,只是如今恰逢雨季,我军处于风下之地,断然无法采用火攻之法!” 刘基道:“风乃天意也!” 朱元璋从座位上站起道:“先生莫不是可以借风?” 刘基道:“借风之说不过是欺骗世人罢了,不过是星象之术!” 朱元璋道:“既然如此何日会有东风?” 刘基道:“来的路上曾经仔细观察星象走势,三日后夜里便会有一场东北风,到时便是以火攻之法大破陈友谅之时。” 朱元璋大喜,立刻偷偷命人备下二十条小船,上面多备柴草等易燃之物,同时扎上上百个稻草人目的便是迷惑对手,三日过去,陈友谅大军休整完毕,三队船阵同时冲出,水上一时炮火轰鸣,朱元璋这边只守不攻完全出乎陈友谅预料之外,徐达、胡大海、华云龙三人各率船队与之周旋,尽量避免与对手对面相迎,朱元璋压住阵脚,双方厮杀不分胜负。 眼见天色已晚双方只得退兵回去歇息,刘基仰望星空,群星璀璨交相呼应,朱元璋站在一旁,身后众将系数在列,所有战船兵士做好准备,只等东风,从船上飘舞的战旗上看依然是南风,丝毫没有任何改变的迹象,所有人静静的等待,等待着这场可以彻底击败陈友谅的天风。 呼呼呼呼,战旗猛然被掀起,徐达道:“风向变了!” 风终于来了,吹拂着众人脸上的笑意,为原本闷热的天气带来一丝清凉,同时吹走所有人心中多日的阴霾,东北风猛然刮起。 朱元璋拉住刘基道:“鄱阳湖破汉军伯温当属首功!” 刘基道:“主公,此风只有一个时辰,不得片刻耽搁!” 朱元璋挥手道:“升帆出战!” 二十天事先准备好的火船由兵士升起帆布,这种帆布的作用就是加快船速,每个船上皆有十名兵士双臂轮开快速滑向陈友谅水师大营。 小船犹如离弦箭一般,陈友谅守军终于发现,借着夜色完全无法看清,只是隐约看到一道道黑色的影子冲向自己,立刻发出警告:“夜袭!” “放箭!” 小船之上多半是精通水性的船夫组成,立刻跳入水中借水逃走,船借风势直接冲入陈友谅水师大营之中,守卫的兵士纷纷射出带火的箭矢,无疑是帮了朱元璋的大忙,稻草人立刻被点燃,直接点燃船上布置的火药。 轰隆隆,接连发出的巨响,令原本睡眼惺忪的汉军感觉到一阵翻天覆地的摇晃,陈友谅直接被一股大力甩到地上,身边的半裸的女子发出一阵尖叫,陈友谅怒骂一声从地上爬起,穿好衣服拎起宝剑直奔船板而去,什么人胆敢搅了自己的美梦。 陈友谅见到火光,漫天的火光在自己眼前升起,同时无数的惨叫声,那些都是被大火围困的士兵,自己的水军大营完全成为火海,船上到处是火,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湖水,水火无情,死亡似乎就是那样的残忍,不给人留下一丝的退路。 火光,血光,同样可怕的是无数的轻舟带着残忍的杀意袭来,这些都是朱元璋的水军,爆炸声传来,陈友谅水军大营陷入火海,朱元璋十万水军同时攻出,破釜沉舟最后一战,势要尽诛陈友谅所率领的汉军。 陈友谅只有舍弃起火的大船,阻止其他战船迎敌,对手的突袭加上突然的大火令陈友谅水军陷入慌乱,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一些将领更是直接被炸死烧死,陈友谅的指挥系统彻底瘫痪,张定指挥大船接近陈友谅帅船高声道:“皇上,不可久战,应立刻退走!” 另外一艘战船之上走出一人,模样与陈友谅极为相似,正是陈友谅的族弟陈友定,陈有定也算是一员勇将,可惜生不逢时遇到朱元璋手下这些人,刚才恰好遇到胡大海率领的轻舟,心中有气两人交手,胡大海手中八棱双锤何等厉害,陈有定不敌只得率众逃走来找自己大哥陈友谅。 陈友谅道:“情形如何?” 陈有定道:“大哥,朱元璋攻势太凶,因为火的缘故,战船多半连在一起所以遭到牵连,不如保留实力伺机报仇!” 陈友谅顿足道:“朱元璋,我与你势不两立!” 陈友谅只得指挥兵士逃走,逃出来不过四十余艘,不足十五万人,鄱阳湖一战被火烧死落水淹死,加上投降的兵士足有三十余万人,鄱阳湖上尸横遍野,朱元璋追击的战船因此无法通行。 天光大亮,陈友谅逃走,朱元璋看着几乎覆盖满湖面的尸体忍不住叹息道:“不想死了这么多无辜的人!” 身后刘基道:“主公仁义,若是天下之乱不平死的人将会更多!” 朱元璋连连点头:“此战陈友谅再无实力与我一战,命人清理水路立刻追击陈友谅残军!” 刘基道:“陈友谅若是从水上逃走以我们的战船未必能够追的上!” 朱元璋道:“我已命常遇春率人赶到陈友谅大军后方阻断后路,陈友谅无路可逃!” 刘基道:“主公明断!” 朱元璋道:“若是没有先生的东风,如何能有今日!”说完目光落在刘伯温身上,刘基不由得浑身一颤,心底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 ------------ 第五百零九回 最后一击 鄱阳湖大战,朱元璋手下军师刘基夜观天象利用一场特有的东风一把火几乎将陈友谅大军完全烧死,那些看似坚不可摧的战船同样无法抵御火的洗礼,不由得令人想起当年的赤壁之战,其情其景何等相似,只是当初似乎多了一位甘愿牺牲的老将黄盖,至于那位七星台上祈风的诸葛亮是否也如同今日的刘伯温,早已通过天象看出风向的变化,不过是利用鬼神之说使人有所忌惮罢了,不得而知。 陈友谅损兵折将狼狈退走,收集残部,其弟陈有定战死,手下将领更是被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烧死多半,身边唯一可用的只剩下张定一人,不免有些悲凉,退走两日,一直尾随其后的朱元璋战船渐渐被甩开,毕竟自己的大船所用的马力远不是小船可以比拟。 两日来陈友谅无法入睡,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那场大火,正是那场火把自己辛辛苦苦经营了十几年的心血完全烧光,更是令自己陷入险境,陈友谅算是松了口气,这次虽然惨败而回,只要回到自己的江州依然有实力可以自保,自己与朱元璋之间的对决远远还没有结束,似乎应该加上灰太狼那句经典台词,“我陈友谅还会回来的!” 陈友谅的幸运远远比不上灰太狼,朱元璋更不会有喜羊羊的仁慈,喜羊羊的仁慈多半是因为羊不吃狼,不然灰太狼的命运绝对可以用悲哀来形容。 突然之间几声炮响从前方传来,陈友谅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来不及细想奔向船头查看究竟,只见前方十几条沙船拦住去路,其中夹杂着几条战船,岸边一队骑兵列开阵势,正是常遇春率领的两万人马,因为战船有限所以临时租用了百姓的采沙船、渔船,只要将对方的去路拦住即可。 常遇春在此等候七八天一直不见动静,担心鄱阳湖之战,不过既然临行之时主公命自己在此截住陈友谅大军必然有制胜的把握,所以安下心来,专心等候陈友谅前来,这一天终于看到水面上驶来船只,大旗之上大大的“汉”字,常遇春按捺不住喜悦之情,陈友谅败了,不然不会狼狈逃回,立刻命人开炮。 咚咚咚咚,炮弹连续发出,在陈友谅战船前十几米处炸开花,前路被阻,大军只得停下,张定一脸无奈,不出半个时辰身后的朱元璋大军便会赶到,如今可真是龙入浅滩,虎落平阳,一时没了主意。 陈友谅哈哈大笑,“想我陈友谅穷苦出身,本想为天下汉人做一番事,不想今日确是落得如此地步,罢了,罢了!” 陈友谅身形一晃,张定以为陈友谅事败心生死意,连忙上前跪地抱住陈友谅大腿道:“皇上,断然不能轻易放弃!” 陈友谅冷笑道:“陈友谅即便是死也要轰轰烈烈,放开就是!” 张定松开双手慢慢从地上站起,陈友谅手放在张定肩膀上道:“这些年一直跟着我东征西讨辛苦你了!” 张定流下眼泪,“当日我若不是皇上所救如何能有今日,只恨自己无能,不能保皇上周全。” 陈友谅道:“富贵荣华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还是当年一起在丐帮的日子值得怀念!” 原来这张定是陈友谅在丐帮做分舵主时结交的好汉,自从加入徐寿辉红巾军之后一直跟随,也算是有情有义之人。 张定道:“下一步如何,张定愿当先锋!” 陈友谅道:“与朱元璋决一死战!”后路被人堵住,陈友谅狠下心来即便是死绝对不会放过朱和尚,这其中多半是因为恨,因为他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汉王朝彻底覆灭,更是因为他令自己的信心大打折扣,同样因为这个人使自己身处绝境,陈友谅似乎有了既生璋何生谅的感慨。 张定目光坚定,“决一死战!” 陈友谅道:“待朱元璋大军前来,集中所有火力轰击那艘白色混江龙!” 张定道:“杀死朱元璋?” 陈友谅道“不错,朱元璋若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张定点头,“皇上明断!” 朱元璋大军临近,身在朱元璋身旁的刘基无意间看了一眼天色,这不过是无意之举,或许是命中早已注定,只见日光之中多了一丝黑晕,不由得眉头一皱,天象为何有所变数,掐指一算大惊失色,黑丝缠日,主星相克,此乃大凶之兆。 刘基连忙道:“主公立刻换船!” 朱元璋道:“好好的为何要换船!” 刘基道:“一时无法说清,再迟就来不及了!” 看着一脸焦急的刘基,朱元璋自然相信刘基的能力,尤其是这位能掐会算的主,据说能上算五百年,下算五百年,虽然有些夸张,也许多半是学了一些易经之类的推算术,当然若是懂得推、背、图之类的更是了不起的人物。 朱元璋只好舍弃自己最钟爱的大船混江龙,混江龙作为昔日陈友谅的战船设施齐备,行船速度又快又稳,朱元璋眼见刘伯温催促自己换船,知道必然有所原因,立刻立刻混江龙登上一艘旁边的小船,刚刚离开混江龙,只见陈友谅水师之中火炮齐鸣,剩余的四十艘战船火炮完全集中在混江龙上,即便是坚固的混江龙同样无法承受这样的重创,瞬间化成粉末,朱元璋刚刚登上的小船同样被这股大力波及差点掀翻,众人合力勉强稳住,再看混江龙早已变成平江龙,整个五米高的船体化为平地,混江龙上的士兵直接化成粉末。 朱元璋大惊失色,“若是没有先生,朱元璋定然魂飞九天!” 刘基道:“主公言重,不过是刚才看到天有异象所以才推算出主公有危险!” 混江龙化为灰烬,陈友谅大喜,只要朱元璋一死再也没有人可以和自己争天下,原本失去的信心再次寻回,亲自率队冲杀,徐达等人眼见混江龙被人炸飞,担心朱元璋有事,战船直奔遇袭的混江龙驶来,朱元璋阵容一时大乱,陈友谅哈哈大笑:“朱元璋,你还是斗不过我陈友谅!朱元璋已死,还不投降。” 这时猛然听见一声高喝:“你这嗜主求荣的逆贼,如何能与我朱元璋相比!” 正是刚刚逃过一劫的朱元璋,从战船内走出,徐达等人见主公丝毫无损,兵士更是将朱元璋惊为神人,全军冲杀,陈友谅再次不敌,刚要退走,眼见两条战船夹击而来,战船之上各有一员将领,陈友谅弯弓搭箭正中一人肩胛,此人正是郭英,朱元璋娶的小妾郭宁莲的兄长,功夫不俗,伸手拉出箭矢挂在弓弦之上直奔陈友谅射去,陈友谅措不及防倒在甲板之上,箭矢正好射中头部,直接贯穿倒地而亡。 陈友谅战死,汉军大乱,张定拼死护着陈友谅尸体逃走,朱元璋并不追赶,张定带走的残部不足一千人,完全成不了大气候,既然陈友谅已死,便放他去吧,毕竟也是一代枭雄,朱元璋从心里对陈友谅还是有些敬佩,在抗元大义上陈友谅所表现出来的坚定深得义军赞同,不似张士诚那般趋炎附势之辈所能比拟。 历经一月有余的鄱阳湖大战至此谢幕,鄱阳湖大战从此奠基朱元璋的地位,同时除去一生最大的敌人,长江上游再也没有人可以有实力制约朱元璋,同时陈友谅留下来的战船令朱元璋的水师实力增加数倍,投降的汉军达到十万有余,陈友谅战死,时年四十四岁,这位曾经的乞丐最终还是死在另外一个乞丐的手里。 ------------ 第五百一十回 南京称王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鄱阳湖大战,汉王陈友谅被朱元璋手下大将一箭射死,时年四十四岁,这位曾经一心成就霸业的枭雄终于与世长眠,其部下张定带着陈友谅的尸体逃走,选择一处墓穴好生安葬,正面横书“江汉先英”,背面横书“三楚雄风”,足见张定对陈友谅的尊崇敬仰之情,可惜陈友谅一死,其所属部将纷纷自立相互攻击,张定推陈友谅之子陈理为王统治江州不提。 鄱阳湖一战朱元璋险胜,最后还是胜了。 留下朱文正留守洪都,对于自己这位年轻的侄子朱元璋大为赞赏,如果没有朱文正不足三万人足足拖住陈友谅六十万大军,断然不会有鄱阳湖的胜利,当然其中刘基先用火攻破去陈友谅水师,更是救了朱元璋一命居功甚伟。 朱元璋亲率水师返回金陵,一路上谈笑风生,多半是谈论鄱阳湖之役,不仅扫除心头大敌,了却朱元璋多年心愿,更是得到陈友谅水师精锐,朱元璋实力大增。 返回金陵大加封赏,刘基、徐达、常遇春等人尽数得到金银等物,唯独一人暗不做声,此人正是一箭射死陈友谅的郭英,武艺了得,按功不在徐达等人之下。 朱元璋看在眼里道:“郭英将军一箭可抵百万兵甲,更是将功劳分与兵将难得可贵!” 郭英道:“诛杀陈贼本是份内之事!” 朱元璋哈哈大笑:“有赏!” 回到金陵整顿三军,得知陈友谅原本占据的武昌等地乱成一团,张定拥立陈理为王,命徐达为帅,常遇春为将,降将傅友德为副将统兵八万收服陈友谅地盘,徐达大军过处纷纷投降,唯有一人便是这位大汉忠臣张定。 大兵压境,张定道:“我受先王之恩,自当以死报国!” 陈理不过就是一个黄毛小子不免热泪盈眶,张定率领两万勇士占据高冠山依据地利之险与徐达大军周旋,高冠山犹如一个高高的帽子扣在上面而得名,既然称之为高自然十分险峻,更是进攻江州的必经之地,张定选择这里绝对是最佳位置。 徐达下令攻山,张定指挥若定,依据山势奋勇拼杀,攻山大军顿时人仰马翻,马本就适合平原突击,如今这样的山势似乎无法凸显骑兵的优势,只得采用步兵长枪进攻,连番冲杀始终无法攻破张定的防守,这位老兄似乎是对当日洪都城内朱文正守城之法大有心得,石块,弓弩准备充足。 眼见天黑,徐达只得退兵,召来常遇春、傅友德商量对策。 常遇春道:“此山过于狭窄陡峭,不利大军行进,只能采用精兵克敌之法突破对手防线才行!” 徐达点头道:“伯仁所言极是,只是张定率领的汉军异常凶猛,今日连番攻势都被对手挡住,不知可有办法!” 傅友德道:“元帅,不如明日我与伯仁各带一路兵马同时从两侧杀上,元帅中路佯攻,到时或许能攻下高冠山!” 常遇春道:“这个办法好!” 徐达点头,三人商议完毕吃罢晚饭各自回营准备。 第二天对阵,徐达率军中路佯攻,步兵大多手持盾牌护住身体慢慢向上攻出,山上顿时巨石纷纷滚下,惨叫声连连,盾牌勉强可以挡住箭矢丝毫无法阻挡巨石之力,两侧傅友德、常遇春各带一百人偷偷向上摸去,对方的注意力大多被中路大军吸引,距离屏障不过十米终于被守军发现,顿时箭矢奔着两侧射来,顿时有人中箭倒下,常遇春舞动双斧挡开箭矢,几个跳跃跳上去四米多高,一块大石直奔头顶砸来,只得身形一闪退回去两米躲过巨石,弯身再上,傅友德那边同样遭遇攻击,傅友德身中两箭全然不顾奋勇冲上,这边常遇春率队同样攻上。 傅友德险象环生,张定舞动大刀来战傅友德,傅友德身上有伤又要应付随时攻来的长枪箭矢不免左右难支,常遇春越战越勇,两把旋风斧轮开,犹如切菜一般,徐达中路大军压力顿时大减,命人猛冲,第一波攻势受阻,第二波攻势随即发动,终于攻上高冠山,守军四散而逃,张定仰天大笑面向陈友谅坟墓自刎身亡。 可怜一代忠臣良将,张定身死,陈理无人可依一身素服拜了自己的父亲陈友谅率众出城投降,至于占据其他州县的陈友谅旧部纷纷来降,多半是应了那句树倒猢狲散,陈友谅原本占据的城池土地财富尽归朱元璋所有。 朱元璋收服陈友谅旧部,一时兵多将广粮草充足,以前不敢想的如今终于敢想了,那就是称王,自己当皇帝,刚刚入主金陵之时众人曾劝朱元璋称王,朱元璋自然有所动心,不过刘基送上九个字令朱元璋打消这个念头,那就是:“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现实告诉朱元璋这九个字确实字字真机,缓称王令朱元璋免受攻击积攒力量,高筑墙、广积粮同时为洪都守卫战奠定基础,虽然其中不乏豆腐渣工程在内,毕竟有了高度厚度,如今最大的对手陈友谅被灭,小明王身死,似乎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止朱元璋称王。 朱元璋建都南京,因南京又称吴地,所以想来想去只能称吴王,建百官司属,仍以龙凤纪年,以“皇帝圣旨,吴王令旨”的名义发布命令。因张士诚早已自立为吴王,故历史上称张士诚为东吴,朱元璋为西吴。 明朝开国时定都南京,可为什么朱元璋不定都在他的老家凤阳而选择南京呢?这里还有一段典故,据说当年朱元璋定都的时候想选择老家凤阳,有一天他便和刘伯温一起到凤阳考察选址。 当时的刘伯温已经看出朱元璋是坐定江山以后必杀功臣的过河拆桥之人,于是当朱元璋提出在凤阳建都的时候,他便提出反对。当时朱元璋为什么想选址凤阳呢?而刘伯温又不想让他选择凤阳,其实都是同一个原因。 就是民间的一种说法“猪不能离开猪圈”,朱与猪谐音,所以朱元璋想定都凤阳,想子子孙孙做皇帝,而刘伯温则相反。刘伯温呢说明定都凤阳的种种弊端,和朱元璋一时僵持不下,朱元璋也不太想不给刘伯温面子,便提出说“不选择凤阳也可以,那就选择一箭之地吧”。说白了就是做个样子,一箭之地不还在凤阳境内,能跑那去。没想到刘伯温也同意了。 于是朱元璋便拿出一枝箭,搭弓射出。那想到此时突然飞出一只鹰,叼起箭就飞走。原来这是刘伯温使的计,变一只鹰出来搞破坏。朱元璋便派出一对人马,跟着鹰走,一直到了南京。 君无戏言,朱元璋只好同意定都南京。大家可能也奇怪了,为什么定都南京会对朱元璋不利呢?原来刘伯温早已给南京看过相,南京是一个燕子窝形状,成不了大器,朝代不会留长。在鹰叼着箭往南京飞的过程中还出现另外一个典故,就是在鹰飞的过程中间,它累了,也渴了,就在一个山涧的地方停下来喝水,于是从那以后这个地方就取名“鹰涧”。现在这个地方还叫这个名字,它的标志就是一个高高的柱子上立着一枝叼着箭的鹰,就在凤阳县总铺镇境内。 当然选择建都南京多半是因为朱元璋一直住在南京,也就是金陵,南京城更是当时朱元璋所统治地方的经济中心,所以才会选择这里。 ------------ 第五百一十一回 征讨张士诚(上) 朱元璋鄱阳湖一战彻底击败当时实力最大的陈友谅,自觉时机已到立刻南京称王,自称吴王,这样的结果最不想看到的当然是元廷,一直没有被引起足够重视的朱元璋如今已经成为一颗眼中钉,如果不趁现在除去他日必然成为长枪利剑威胁到朝廷,当日驻守滁州、金陵的元将自然知道朱元璋的厉害,尤其是手使双斧犹如恶鬼一般的常遇春,轮动双锤的胡大海,加上双枪太保华云龙等人,朱元璋手下可称得上是猛将如云,谋臣之中自然有刘伯温,李善长、胡惟庸擅长治理同样委以重任。 朱元璋得到元廷的重视,元惠帝原本为消灭刘福通收回大半土地欣喜非常,每日后宫饮酒作乐,不想得到禀报朱元璋实力渐大,甚至灭掉汉王陈友谅,陈友谅占领的土地兵马大多归了朱元璋,立刻召集众臣商议。 元惠帝道:“如今红巾军余党犹在,不知何人可带兵剿杀?” 底下一众大臣将领引论纷纷,对于朱元璋的生猛早有耳闻,尤其是常遇春等人可与万千人马之中取人首级来去自如,试想谁又愿意和这样的人打仗,这里不得不提的就是那位猛人查罕帖木儿,地方势力出身很快在战争中显露头角,治军严明统兵有方,乃是不可多得的帅才,可惜得势的查罕帖木儿确是惹到了朝中权贵,所以惨被流放,流放途中更是试图逃走谋反被人杀死,可怜一代名将落得如此,元廷因为内斗先失名相再失名将,即便是作为对手的朱元璋同样觉得惋惜。 丞相撒敦道:“皇上,不如启用张士诚,以汉人的力量制衡汉人,这样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元惠帝道:“张士诚?” 贾鲁趁机道:“不错,张士诚实力不再朱元璋之下,更是有吞灭朱元璋之心,如今依附我朝正好用之,我坐收渔利!” 张士诚原本是抗元义士不过是碍于朱元璋的实力所以依附元廷,依然还是自己说的算,朱元璋打败陈友谅,张士诚同样趁机吞并原本属于陈友谅的几座城池,加上原本占据的江浙一带十分富庶,张士诚绝对是富得流油的地主老财,至于元廷只需要张士诚上缴一定的粮食,毕竟江浙一带盛产稻谷,如今元廷有了更多的打算,那就是支持张士诚消灭朱元璋。 使臣带着金银财宝找到张士诚,张士诚有的是银子,但是依然爱财,多半是和他的出身有些关系,一个商人,所以元惠帝便利用了这一点,看着数不尽的财宝张士诚脸上乐开了花,天下间没有免费的午餐,言归正传使者掏出元惠帝的圣旨宣读:“张士诚精忠报国之士,朕心甚慰,今朱元璋作乱,朕欲伐之,特命张士诚为先锋,事成之日江南之地尽归所属,朝中兵将全力辅助!” 张士诚大喜,自己如今占了陈友谅几座城池,已经跟朱元璋大军接壤,以朱元璋的个性攻打自己是迟早的事,如今有了元廷的支持主动出击再好不过,只要打败了朱元璋自己就可以占据整个江南之地,当然元廷开的不过就是一个空头支票罢了,张士诚立刻发兵,突袭朱元璋三个港口州县,战事瞬间再次点燃。 刚刚称王不久的朱元璋依然享受在这种帝王一般的美妙之中,身边不仅有马大脚、郭宁莲等人侍候着,更是弄了几个漂亮的女子充入自己的后宫之中,美酒佳肴、轻歌曼舞、月影佳人对于一个经历困难的男人而言,这些似乎都如同仙境一般,如今自己确是完全拥有。 李善长脚步匆匆来见朱元璋,自从鄱阳湖大战之后,刘基开始自己的清修,很少与外人接触,金陵城内大小事务自然落在这位朱元璋眼中红人李善长身上,李善长的手下还有一个懂得办事的胡惟庸,所以南京城内打理得井然有序。 朱元璋正在饮酒作乐,见是李善长挥手退去歌女,李善长上前道:“参见主公!” 朱元璋道:“可是有事发生?” 李善长道:“张士诚突然起兵,水陆并进,三日不到攻陷我军四处要塞,两座城池!如今军情刚刚送到!”当时送信多半是用快马,所以消息很难立刻知晓,如今算一算应该过去四五天。 朱元璋连忙拿过军情仔细查看,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自从彻底击败陈友谅南京称王之后松懈了许多,想一想尚有张士诚、方国珍等人,加上占据半壁江山的元廷,享乐似乎是太早了些。 朱元璋收好书信道:“立刻命徐达为元帅,常遇春、华云龙、汤和为将军,康茂才等人为副将听从徐达调遣攻打张士诚!” 消息传达,朱元璋再次发兵,这次统帅便是徐达,朱元璋已经称王自然不必事事亲力亲为,只要自己这些兄弟帮自己打天下就好,自己需要做的就是制定战略统一部署,朱元璋仔细分析张士诚兵力部署,做出进取淮东,先克高邮,占淮安,取泰州之策,先除去张士诚的左膀右臂,最后剩下一块肥肉还不任由自己宰割。 张士诚命大将史延忠坚守泰州,高邮、淮安等地无险可守,唯有泰州,水陆都可伏兵,加上城高墙厚,即便是徐达大军同样无法攻破,只等徐达人马疲惫粮草不足之时,连同元军一举攻杀朱元璋主力大军。 徐达等人轻易攻取高邮、淮安等地,留下人马驻守兴师直奔泰州而来,只见泰州城上旌旗招展,与高邮等地松散的防守完全不同,应该是布有重兵,徐达一路行军十分顺利,但是丝毫不敢大意,毕竟自己的对手是老谋深算的张士诚,而且张士诚的主力部队尚未出现,真正的厮杀尚未开始。 泰州位置极为重要,一旦泰州失守张士诚的江浙等地便直接落入地方的铁骑之下,连年征战徐达、常遇春率领的骑兵成为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取的铁军,战力不弱于当年成吉思汗率领的蒙古铁骑。 徐达命人前去挑战,守城军士装聋作哑就是不出,一旦对手接近箭弩齐发只得退回,史延忠抱定坚守不出之意,徐达连续三日讨敌骂阵,史延忠就是不出,泰州城高墙厚只得安营扎寨,史延忠哈哈大笑:“早闻徐达乃当世名将,今日我史延忠倒是要看看你徐达如何破我泰州!” 转眼半个月过去,泰州坚守不出,徐达自能望城兴叹,朱元璋手下先锋大将常遇春实在憋不住,这样的等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拎着双斧来到帅帐面见徐达。 常遇春瓮声瓮气道:“元帅,如今半个月过去,还是不见元帅下令攻城确是为何?” 徐达道:“伯仁莫急,我已命人日日在城下讨战,这史延忠就是不出!” 常遇春道:“如今我军兵马器械齐备,何必弄得如此麻烦,强行攻城就是!” 徐达道:“伯仁可还记得当日朱文正以三万兵马阻挡陈友谅六十万大军一月有余之事?” 常遇春道:“那又如何,陈友谅岂能与我等相比,只需给我五万兵马必然可以踏平泰州,活擒史延忠!” 徐达劝道:“泰州城墙坚固,若是硬攻损伤太大,加上元兵虎视眈眈,且不能硬拼!” 常遇春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是气死我了,不管了回去喝酒去!” 常遇春离开,徐达嘴里默默念叨常遇春临走时说的那句话,回去喝酒!忍不住哈哈大笑,莫不如来个疑兵之计以破泰州。 ------------ 第五百一十二回 征讨张士诚(中) 徐达大军围困泰州,泰州守将史延忠坚守不出,徐达并不想与之硬拼,若是强行攻城自然是自损一千敌损八百,泰州城墙坚固很难轻易攻下,史延忠更是善于防守之将又怎会轻易拿下,只因常遇春一句无意之言想到一个计策。 恰好接近年关,即便是江南天气同样冷起来,帐篷外架起一堆堆篝火,兵士围在篝火旁喝酒吃肉,徐达、常遇春等人更是夜夜欢歌,一连折腾十几天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守在泰州城内的兵士眼见城下不断飘来肉香酒香,不由得直咽口水,加上城墙之上远比地面要冷上许多,不由得将手缩进袖子里,枪靠在肩膀上,嘴里不时的嘟囔着,多半是发泄心中不满之意。 史延忠得到消息,徐达军中日夜欢歌,不知是何缘故,如今持续十日之久,史延忠不由得眉头一皱,带上亲兵登上城墙向下观望,只见距离城墙五里之外连片的营盘点起无数篝火,隐约可以听见兵士的哄笑声,声音可以传出来四五里远可见声音之大,加上风势更是吹向泰州城墙这边,所以隐约还能闻到烤肉的香味。 史延忠看罢哈哈大笑道:“徐达等人不过是乡野村夫罢了,如今得了好处自然贪图享乐,如此骄淫下去必然军心涣散毫无斗志,到时便是我大军出城之时!” 身后副将道:“将军恐防有诈!” 史延忠点头道:“不错,素闻徐达善谋,朱元璋身边更是有刘基,继续观察,随时向我汇报!” 副将点头应允,史延忠检查城内防备,丝毫没有任何破绽满意离开。 几天过去史延忠日日查看,只见徐达营帐内防守极为松懈,不少士兵喝醉酒抱着长枪呼呼大睡,史延忠不由得眉头一皱,现在似乎是进攻徐达的最好时机,只是有所担心,一旦是徐达故意引自己出城,到时甚至陷泰州于险境,不得不谨慎从事。 招来自己的儿子史义简单将情况说明,顺手拿出一封书信交给史义道:“你扮作我的信使前往徐达大营,假意投诚,实则暗探虚实,切记一切小心不可露出马脚!” 史义接过书信笑道:“父亲放心,徐达军中并无熟人,自然不会起疑!” 史义带着书信赶奔徐达大营,营门前兵士拦住去路道:“何人胆敢私闯军营!” 史义施礼道:“我乃泰州信使想要面见你家元帅!” 兵士看了一眼道:“元帅尚在帐内与众人饮酒,你且入营,待我前去禀报!” 史义入营慢慢向前走去,沿路兵士大多围住篝火谈笑风声或者是抱着大枪偷睡,对史义不管不问,转了一小圈回到原位,兵士晃晃悠悠回来带着史义赶奔帅帐,史义将沿途部署熟记在心,尤其是帅帐的位置,来到帅帐门前,门前站着两名兵士,门帘掀开,里面走出几名浓妆艳抹的女子,多半是用来表演歌舞之用,兵士道:“元帅就在里面,现在可以进去了!” 史义掀开帘子进入,里面杯盘狼藉尚未收拾,徐达眯着眼睛一脸醉意,更夸张的是大将常遇春倒在地上鼾声如雷,应该是已经喝醉,徐达道:“你是何人,为何要见本帅?” 史义道:“奉史将军之名特送书信与元帅!” 徐达打了一个饱嗝道:“可是那史延忠?” 史义道:“正是我家将军!” 徐达道:“拿来我看!” 史义上前,徐达依然醉眼惺忪,身旁长剑随意丢在一旁,史义甚至有些心动,为了符合自己的身份所以自己并没有带任何兵器,只要趁机躲过长剑甚至有机会刺死徐达,徐达一死朱元璋大军必乱,要是能够趁机再杀死常遇春必然得到朝廷赏识,手慢慢张开,常遇春翻身嘴里说着梦话,史义连忙站好,毕竟这里是徐达的大帐,刺杀的念头很快消失。 徐达打开书信只见上写:“泰州守将史延忠端肃书奉大元帅徐公下:伏念延忠久思圣泽,愿效仁风,闻师临城,不胜惶恐,即欲衔命归降,乞保余生。特此先容,余当面章!” 徐达收好书信哈哈大笑道:“毕竟都是汉人,又岂能甘为元人走狗,今你家将军诚意归降徐达不胜感激必以诚相待!” 史义施礼道:“多谢元帅厚恩!” 徐达道:“不知何日来降也好备下酒菜大摆筵席以示诚意!” 史义道:“明日午时!” 徐达拍手道:“好,回报你家将军,我徐达明日午时摆下酒宴恭候大驾!” 史义转身欲走,徐达似乎有意起身相送不想接连站了几次身形摇晃无法站起,史义脸上露出笑意出了帅帐由兵士带着出兵营直奔泰州而去,回到泰州面见自己的父亲史延忠。 史义离开,常遇春从地上坐起道:“俺老常平日里打呼噜家常便饭一般,不想今日让我装醉确是这般难!” 徐达起身笑道:“不过是为了骗史延忠罢了!委屈伯仁了!” 常遇春道:“这小子不是普通的信使,从进入大帐开始便四处巡视,而且隐约有一股杀气!” 徐达道:“那又如何,以你我的本事还怕他不成!” 常遇春道:“史延忠必然中计!” 徐达道:“立刻命人准备,今夜大破史延忠!” 史义说罢,史延忠哈哈大笑,徐达空有虚名,今夜突袭对方大营斩杀徐达,立刻命人暗中准备,留下史义驻守泰州,自己带着四万兵马趁着夜色偷偷出城摸向徐达大营,远远听到徐达大营内鼓乐声声,隐约有男子的哄笑声传来,史延忠深信不已,大军隐藏身形一直等到三更天,徐达大营内彻底静了下来。 史延忠挥手示意,一队亲兵俯身上前,摸进徐达大营打开营门,守门的兵士大多醉倒尚且不知,史延忠飞身上马,三名副将各带一万兵马袭击左右,自己带领一万兵马按照史义所记的地形直奔徐达大营杀去,目的便是杀死对方主帅徐达。 徐达大帐内早已熄灯睡去,史延忠手中大刀劈开帐门冲杀进去顺势一刀砍向床上人影头部,正中对方脖颈丝毫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史延忠大喜,不想就这样轻易杀死徐达,身后兵士上前掀开被子借着火把的光亮,那不过是一个草人,因为天黑的缘故足以以假乱真。 当当当,三声炮响,东南西北各出一队人马,史延忠心知中计,连忙率队杀出,哪里能够走脱,徐达、常遇春、汤和、华云龙各率二万兵士四面攻来,泰州守军一时人仰马翻乱作一团,史延忠斩杀几名兵士带队向外冲去迎面遇上一人正是手持双斧常遇春,多日来一直没有仗打心里憋足了劲,今日正好好好出口气,双斧轮开直取史延忠,身后闪出一名副将来战常遇春,不到两个回合被常遇春斩杀,史延忠只得退走。 退走只是因为无奈,泰州守将史延忠率领城内四万精兵夜袭徐达大营不料对方早已布下陷阱,四面被围只得退守,史延忠不愧为防守悍将,对战局的把握十分准确,徐达伏兵尽起,史延忠立刻向自己布下的兵力退去,毕竟是四万兵力,虽然被徐达主力围攻,只要聚集足够的兵力完全可以趁机杀出,史延忠的判断完全正确,泰州守军杀入徐达大营遭遇几乎如出一辙,大营内早已布好陷阱绳索,伏兵尽起,只能退回,四万兵力遭遇伏击剩下不足三万,集合兵力奔着泰州方向杀出,两军遭遇,史延忠无心恋战率队冲出,脱离徐达兵力范围剩余兵力不足一万。 ------------ 第五百一十三回 征讨张士诚(下) 史延忠偷袭徐达大营,原本以为可以轻松击杀朱元璋大军主帅徐达,不料确是中了徐达早已布下的陷阱,当日酒肉歌舞不过是为了迷惑对手,史延忠中计夜袭大营,徐达早已布下伏兵,泰州守军杀入大营,四面伏兵尽起,史延忠拼尽全力勉强杀出,自己带出来的兵马大部分折损,仓皇逃亡泰州。 大军奔至泰州城下,史延忠高声呼喝:“我乃泰州主将史延忠,立刻打开城门!”声音刚落只见城上竖起大旗,大旗之上偌大的朱字十分醒目,泰州早已落入朱元璋手里,徐达算到史延忠必然连夜攻击自己大营,于是暗中命人换上张士诚兵将服装,化成泰州兵士,这些服饰都是从高邮等地张士诚兵士身上获取如今派上用场,史义自然不知,以为是自己父亲所率兵士赶回打开城门,徐达大军杀入泰州,史义不敌被俘,泰州被徐达大军占领,于是便有了刚才的一幕。 前有大军,后有追兵,史延忠不由得长叹一声,手中长剑滑向脖颈,副将连忙上前阻拦道:“将军,为何如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史延忠道:“我本是汉人,如今效忠元廷与汉人为敌,如今更是大败,朝廷必然不容我,汉人又岂能容我,如今只有一死之途!” 身后传来马蹄声,正是徐达大军赶至,徐达高声道:“史将军,我主乃英主,更是以汉人为福祉,不如弃元投汉共保明主!” 徐达言辞切切,史延忠身在马上连连叹气,如今之计也只有降了,史延忠自然心服口服,服的是徐达,以计谋骗自己出城,更是以大义劝自己归降,史延忠毕竟是汉人,虽然在元廷为官,不过平日里多半被元人压制所以一身能耐不得施展,为今之计只得降了朱元璋,成为徐达帐下将领,徐达如手足一般待之,史延忠自然心中感激。 徐达用计攻下泰州,史延忠归降,张士诚大怒,这史延忠本是自己心腹,不想降了朱元璋,徐达占据泰州整顿兵马立刻发兵淮安,高邮已失,加上最后的屏障泰州被夺,淮安守军自然不战而降,张士诚西北之地尽归朱元璋所有,徐达立刻修书一封派人将战报送往金陵,自然是想得到朱元璋的赞赏褒奖,不想迎来的确是一个女人,女人的作用远远要比金银贵重许多,想想这些跟随朱元璋一起打天下的汉子,每日奔波劳累不辞辛苦,甚至面临生死考验,有谁不想安安稳稳过舒服的日子,回到家里俏佳人准备好可口的饭菜,晚上更是有佳人相伴,这样的美事也许只有一个人敢去想,那就是朱元璋,朱元璋自从娶了马大脚之后连续生了几个皇子,试想如果不是夜夜笙歌马大脚又怎会这样争气,加上其他从各地掠夺来的美人,朱元璋的后宫之中妃嫔得到六位,无疑令徐达、常遇春这些光棍大汉有些嫉妒,所以那位善解人意的马大脚马皇后来了,带的多是美女佳人,其中不乏与徐达有情的婢女冬梅,与华云龙有意的陈友谅之女陈阿娇,胡大海钟情女子苏慧妹,汤和的老婆阿里情,除了这些还有无数宫里的美女,这趟出行无疑就是一场女人对男人饥渴的慰藉,满足男人的性欲。 朱元璋自认自己可以以情意征服任何男人,包括为自己打天下的徐达等人,这位马皇后更懂男人的心,于是特意安排了这场盛宴,主场泰州,即便是徐达攻下泰州顺势取得淮安之日,马大脚来了,带着一众美眉来慰劳这些劳苦功劳的将士。 徐达见到冬梅,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绯红,华云龙见到貌美如花的陈娇手甚至不知该放在哪里,即便是面对千军万马的常遇春同样羞涩的低下头,汤和尚还好些毕竟见过一些世面,依然有些不知所措。 马秀英道:“皇上惦念诸位将军,所以命我带姐妹前来探望,诸位将军莫要客气就是!” 话自然说的明白,这些女子不过就是前来慰藉前线将士,所以不需要害羞胆怯,男女之事本就是平常,男人得到慰藉女人未必不能得到欢娱,所以即便是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女人依然无法离开男人,多半是其中的道理。 冬梅乃是马秀英的贴身丫环,样貌清秀为人刁钻,是不是拿徐达开玩笑,弄得徐达哭笑不得,如今确是一语不发端坐床头,徐达愣在当场,房间内只剩下两人不免有些尴尬,冬梅小嘴一撅道:“元帅,难道你怕我不成!” 徐达道:“不怕!” 冬梅道:“那还等什么!”说完慢慢褪去身上的衣物,露出迷人的身躯,徐达终于鼓起勇气紧紧抱住身前的佳人,以最勇猛的姿势冲刺,冬梅发出一阵阵满意的叫声。 常遇春哈哈大笑看着眼前的女子道:“我打呼噜的声音可是比打雷都响,你怕不怕?” 女子道:“不怕!” 常遇春道:“那好,睡吧!”如此简单完全符合常遇春的个性,女子身上的衣物很快被常遇春扒光,奋力出击,房间内传出女子凄惨的叫声。 华云龙样貌俊秀,陈娇身为陈友谅最宠爱的女儿自然美貌非凡,当日朱元璋击败陈友谅,华云龙率队征服陈理,搜查陈友谅财产之时遇到这位貌美如仙的女子陈娇爱不释手,随队带回金陵,朱元璋自然十分喜欢,不过一想到毕竟自己是杀死陈友谅的元凶,如果自己霸占了他的女儿,第一辈分上不合,第二一旦起了异心自己必然有危险,于是便赐给了一见陈娇两眼放光的猛将华云龙,华云龙自然千恩万谢。 华云龙看着一脸娇羞的陈娇道:“这么远的距离辛苦了!” 陈娇道:“能见将军自然不苦!” 华云龙道:“云龙此生能遇公主此生无憾!” 陈娇道:“不许你这么说!” 华云龙道:“即便是公主不许,云龙也要说!” 陈娇白皙纤细的手指堵住华云龙的嘴唇,眼中秋波流露,即便是失去父亲的痛楚,即便是沦为奴役的悲凉,这些似乎都是自己出身帝王之家的命运无从选择,江州沦陷,自己的哥哥陈理率众归降,作为曾经的皇室彻底成为阶下囚,其中便包括美丽大方的公主陈娇,陈友谅最疼爱的女儿,好在她遇到了华云龙,一个顶天立地值得托付终身的男子汉,他的勇猛他的情义令陈娇如醉如痴,当然更多的是为了自己的命运,她有足够的本事令男人为之神魂颠倒,于是华云龙自然成为她的裙下之臣,完全的臣服。 陈娇赤裸的身躯令这位勇猛的将军如醉如痴,甚至忘情于其中,舌尖轻轻的舔舐,陈娇发出一阵阵低低的呻吟,这样动人的声音令华云龙不由自主一阵阵亢奋,他对她的爱完全忘我,紧紧抱住白皙动人的身躯,尘封多年的寂寞彻底融化,甚至将自己的身躯完全融化,融化在她的柔情里。 泰州城内偶尔有几声狗的叫声传出,马秀英脸上露出笑意,作为一个妻子,这是她唯一能做的,自从为朱元璋先后生下几个孩子之后,昔日那位骑马征战的女英雄完全沦为主妇,因为她的丈夫是英雄,可以撑得起天地的英雄,而自己能做的就是一个默默付出的女人,马秀英做到了,她所做的一切完全为了一个人,她的丈夫朱元璋。 明明写的是传统武侠,不小心转为军事,如今更是写了一段言情,罪过罪过,继续军事然后转回武侠! ------------ 第五百一十四回 血战太湖(上) 徐达用计取泰州,朱元璋大喜,为了犒赏这位年轻的主帅以及一众将军于是命马大脚带领一众美女来到泰州军营慰问,弄得春意盎然,眼见年关已到,更是送来牛羊肉美酒,徐达命人赏给军中将士,泰州整顿兵马,马大脚带着依依不舍的姑娘们离开泰州赶回金陵,几夜的缠绵令姑娘将士们如醉如痴,更多的是存了精血,回去之后多半怀上,这便是马大脚的高招,如今自己的丈夫称了王不过打江山还是要靠这些人,所以极力撮合,男人有了家有了孩子自然有了更多的依恋。 徐达攻下泰州、淮安等地剪除张士诚左臂,整顿兵马命华云龙为主将,汤和、郭英、郭兴等人为副将进攻常州、濠州,濠州原本是朱元璋、徐达等人老家,如今被张士诚所占,华云龙亲率五万大军出发,命郭英为先锋直奔常州,常州守将早闻朱元璋大军勇猛,即便是史延忠那样的名将同样不敌归降,眼见大军压境。 守卫常州主将站在城墙之上看着一直似乎一直连到天边的营盘,营门一开闪出一队人马,马上一人手持大枪身背弓弩威风凛凛,来到城下摆开阵势。 副将道:“将军,就是这人一箭射死陈友谅!” 主将连忙将头缩回深吸一口凉气,因为到了冬天所以空气有些凉意,忍不住道:“是他!” 副将道:“不错,此人极为厉害,将军出战定然要小心!” 主将道:“出战个屁,立刻命人开城投降!” 副将道:“这么轻易就降了!” 主将道:“难道非得等人家把刀架在脖子上再降不成,反正都是降何必惹麻烦!” 副将只得点头答应,毕竟自己这些人绝对没有能力守住常州,面对朱元璋大军所有人早就怕了,郭英人在马上大声呼喝:“何人胆敢出战?”连喊几遍无人搭话。 这时城门一开,闪出一队人马,为首之人正是常州守将,兵器挂在马鞍之上,身后一队亲兵护卫,郭英冷眼观瞧手中长枪一指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郭英枪下不死无名之鬼!” 主将抱拳道:“在下常州守将李贺,早闻郭将军大名,今日率众投诚!” 郭英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李将军实乃明智之举!” 李贺道:“郭将军请!” 大队入城,华云龙命郭兴攻打濠州,濠州守军自然不敌,一阵猛攻只得投降,华云龙大军顺势而下直取宜兴,留下汤和镇守常州,分管濠州等地防务,华云龙大军向徐达主力靠近,张士诚接连败绩,集结兵马于太湖试图与徐达大军决战,张士诚命自己的弟弟张士信为主帅,手下心腹大将吕珍为主将兴兵二十万。 徐达率领水军集结太湖,只见太湖之上碧波荡漾,绿水潺潺,浩瀚无边,东连沧海,西注钱塘,南接洞庭,北通扬子,景色迷人令人心旷神怡,初起之时更是烟雾萦绕如同人间仙境一般,徐达命人安营扎寨,听闻张士诚派水师前来,立刻调来耿炳文率领的水师,大小战船不下五百余艘,自从得了陈友谅的家底之后,朱元璋同样过上地主老财一样的日子,不会像以前那样数着米粒下锅。 再看东岸,旌旗林立战马嘶鸣,远远可以望见水岸之上无数的战船列好阵势,守卫第一道水寨的正是张士诚手下虎将尹义。 尹义同样隔水观望,张士诚的战船大多偏小,远远不能与朱元璋的战船相比,即便如此徐达同样不敢大意,当日陈友谅仗着自己战船优势肆无忌惮,最后还不是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所以水战不同于陆地,陆地靠的是兵士的勇猛加上精悍的骑兵冲杀,即使再勇猛的人到了水上失去战船同样只能落个被淹死的命运,当然太湖不必长江,长江浪大水急水性再好的人同样无法持久,太湖水势十分平稳。 尹义摆开阵势,战船慢慢靠近,确是十分奇怪的阵型,只见一众小船头连着尾,尾连着头,一字排开,和一般的冲锋阵势完全不同。 常遇春哈哈大笑道:“曾听闻尹义乃是一员猛将,不想确是不懂用兵,如此行船如何对战!” 徐达道:“万勿轻敌,一切慎重,其中必有诡计!”徐达为人谨慎更是懂得抓住战机,所以才会被朱元璋委以元帅大任。 尹义这边战船临近,双方发动火炮攻击,太湖之上顿时炮鸣声阵阵,只见尹义手中令旗挥舞,原本连在一起的战船瞬间分开,直插徐达前锋水军中路,依靠小船的灵活性围住大船进攻。 徐达先锋水军被围,立刻命常遇春、薛贵等人帅战船杀出,薛贵前文有所交代,骁勇非常不怕死的主原本就是一恶霸,洪都之战立功升为将军。 几人率领上百战船冲出,尹义所率水师顿时不敌,只得退走,常遇春指挥战船身后紧追不舍,尹义舍开自己的大营向右侧逃去,徐达担心常遇春等人中计忙令收兵,常遇春杀得兴起哪管这些,指挥战船继续追击,尹义眼见常遇春等人追来嘴角露出笑意。 右侧是一片芦苇地,那里自己早已布置好伏兵,而且芦苇地大船很难通行,最适合小船作战,最主要的是早已布下杀招只等朱元璋水师临近,常遇春自然不知,薛贵更是好战无谋之辈,嘴里哇啦哇啦骂声不断,多半是气对方只顾着逃走不与自己交战。 主帅徐达见常遇春追出,连忙命郭兴、愈通率领战船五十艘接应,心中暗道:“这个常遇春太过好战,水上自然不比陆地,一旦有个闪失自己如何和主公交代!” 朱元璋与常遇春之间交情极深,常遇春善战立下无数战功,更是对官位封赏毫不计较,对于这样的豪侠朱元璋自然喜欢。 常遇春追得兴起,不料追入一片芦苇地里,尹义的战船消失得无影无踪,多半是借着芦苇隐藏起来,愣头青薛贵战船接近常遇春主船高声道:“将军,这群兔崽子怎么突然就没了!” 常遇春道:“应该是逃了,真是可惜!” 薛贵道:“真是可惜,原本还想好好打上一仗,不想那尹义当了缩头乌龟!” 常遇春哈哈大笑道:“都说尹义乃是一员虎将,今日一看似乎并非如此!” 这时猛然听见兵士慌乱的叫喊声:“船漏水了!” 常遇春大惊,好好的战船怎么会漏水!自己的战船都是精挑细选,出征之前更是经过修补,太湖之上并没有突出的礁石,断然不会出现漏水的事情! 接连十条战船漏水,常遇春终于明白这里面似乎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急忙令战船启动,兵士用手中长枪在战船刚刚停靠的位置用力刺去,很快一团团血雾从水底升起,这便是尹义的杀招,早已在这一带布下水鬼。 水鬼并不是朕的鬼,更不是一些盗墓小说中提到的水中生物,这里所指的当然是水性极好可以长时间呆在水下的潜水者,潜水可以领略湖底风光,一些地方的潜水者更是为了得到海底的珍珠贝类用以谋生,后来又称为海女,因为多半是女子的缘故,如今这里的水鬼完全是男人,潜入水中的目的就是破坏常遇春等人的战船,手中所用乃是凿子与铁锤,双腿抖动,手中铁凿不停凿击船底,水里抡锤十分费力,这些人常年在水下活动早已适应水的阻力。 船底很快凿出七八个窟窿,汹涌的湖水顺着窟窿灌入,船上的兵士早已警觉,用手中长枪不停向水下刺去,水鬼借着水里轻轻一推船底很快游走,常遇春大军一时陷入困境。 ------------ 第五百一十五回 血战太湖(中) 一场战役的最终成败,其中每一次的对决都是至关重要,甚至牵一发而动全身,先锋大将常遇春所率领水师追击对手反被困住,尹义不断发动攻势,常遇春所率领的水军既要应对对手的袭击同时要应付水下的危机,尹义的战船仗着轻便打完就走,常遇春无法接近对手气得哇哇怪叫,恨不得跳入水中,不过并不精通水性,只能指挥战船边退边战。 最令常遇春头疼就是隐藏在水下的这些人,好在兵士的长枪能够造成一定的威胁,尹义率队猛攻,这无疑是歼灭常遇春的最好时机,一旦失去想要再将对手困住要比登天还难,手中挥舞大刀飞身跃上一艘中型战船,手起刀落瞬间斩杀几人,身后兵士纷纷冲上,尹义遇到一个人。 一个不怕死的人,人大多怕死,但是他不怕,自然是愣头青薛贵,正好一肚子气没地方撒,眼见尹义率众攻上自己战船,舞动狼牙棒来战尹义,薛贵个头不高长的十分结实,手中狼牙棒尽是尖刺,带着风声搂头盖脑奔着尹义砸过来。 尹义听见风声手中大刀向上一举,猛然一股大力传来,双臂一收同时发力向外一拨,薛贵不料尹义力气丝毫不弱于自己险些摔倒,后退几步站稳身形,牛脾气顿时上来,怒吼一声,猛然跳起手中狼牙棒轮圆直取尹义。 薛贵身后兵士越来越多,手中长枪应对攻上来的兵士,尹义有心夺船不料被薛贵死死缠住,担心有失只得率众退回小船,尹义飞身跳下,薛贵雷霆一击打空,兵士快速滑动,两条战船分开,薛贵手中狼牙棒一指怒骂道:“是男人就再战三百回合!” 尹义冷笑一声自然不会和这种人一争长短。 常遇春十余艘战船船底被水鬼击穿,只得舍弃,大船慢慢沉没,兵士匆忙逃往其他战船,中途因为尹义率人冲杀落水者不计其数,常遇春所乘乃是大船,船底船头包裹铁皮,所以不必担心,连续撞翻两艘小船,直奔尹义指挥船冲来,尹义急忙掉转船头躲过冲击,一阵箭矢射来手舞大刀挡住。 常遇春所属战船再次沉没,不敢恋战,率队退走,只要退到深水区即便是水鬼同样不敢跟随,尹义怎能错过机会,指挥战船阻击,依靠小船的灵活阻挡对方大船去路,常遇春等人再次陷入苦战,眼见太色已晚,一旦再被对手缠住将会很难脱身,催促战船撞开围在前面的两艘小船,毕竟自己这边的战船占据绝对的优势,常遇春率众杀出,接连撞翻几艘小船拼了命一般,巨大的三层战船之上发出一阵阵火星照耀夜空,正是火铳发出的光亮,火铳也算是珍贵的东西,常遇春全力发出火铳真是急了,强大的火力令几艘小船只能退却,尹义真是一员虎将,手舞大刀全然不顾,全力指挥兵士进攻,势必要围死常遇春。 状况再次陷入胶着,常遇春越打越急,毕竟这里一带水域不是自己的势力范围,如今从午时一直激战到傍晚自己这边明显吃亏,损失战船十余艘,多半是被对方凿穿船底沉入湖底。 猛然战鼓声响起,常遇春大惊,莫非是张士诚援军来到,如果真是如此岂不是命丧于此,猛然听见一人高声道:“常将军莫怕,郭兴来也!” 原来是徐达担心常遇春有失,所以派出郭兴率领水师接应,不想太湖芦苇众多一时迷失方向,循着厮杀声勉强找到这里,常遇春大喜,指挥兵士发动反击,尹义见对手援军来到只得退走,郭兴战船停靠跳上常遇春大船道:“常将军,主帅担心将军有失所以特意命我前来接应将军回营!” 常遇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道:“多亏了郭将军,这尹义真是了得!险些着了他的道。” 郭兴道:“将军,不如立刻返回,末将断后!” 常遇春哈哈大笑道:“尹义得胜而回必然心高气傲不会戒备,正是一举攻下东岸水寨之时!” 郭兴道:“将军此举虽妙,不过孤军作战毕竟有些冒险,不如回去禀报元帅之后再做定夺!” 常遇春道:“军情瞬即万变,不可有所耽误,传我命令暂作休息二更起船,三更攻打尹义水寨!” 郭兴只好点头答应,毕竟常遇春才是主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自然清楚,三军整顿,受伤的兵士集中在同一战船内返回军营,薛贵肩膀中箭执意率队进攻,常遇春只得应允。 三更天。 东岸水寨隐约有火光传出,尹义大战常遇春人困马乏,更是取得首胜早已睡去,不料猛然听见连天炮响,常遇春下令火炮攻击,上百条战船同时开炮,水寨顿时火光冲天,不少兵士被炮火波及直接魂飞九天,营帐大多起火,不少兵士来不及穿上衣服拎着裤子光着脚从帐篷里跑出。 常遇春一轮火炮攻击,全军登岸,率军冲杀,另外一边薛贵眼珠瞪圆刀光闪动直扑对手,郭兴同样勇不可挡,尹义慌忙穿好战甲拿下兵器来到大帐之外,自己的兵士早已溃不成军纷纷逃窜,尹义心知无力回天只得一跺脚偷偷选了一艘小船逃走。 常遇春率队一直杀到天亮,水寨尽数占据,常遇春命人打扫战场,只见薛贵一身是血提刀来见常遇春。 常遇春道:“伤势如何?” 薛贵哈哈大笑道:“不过是被几个虾兵蟹将伤了皮毛而已不碍事。” 常遇春一拍薛贵肩膀道:“好样的!”薛贵不由得一皱眉头,常遇春本来力气就大,薛贵肩膀有伤,这一下自然不轻使得这位铁骨铮铮的汉子忍不住皱眉。 薛贵道:“将军,是否应该命人向元帅禀报?” 常遇春道:“我已命郭兴回去报信,只是可惜跑了尹义那厮!” 薛贵道:“尹义刀法不俗,当日与我一战不分胜负真是可惜!” 常遇春道:“不想那张士诚手下还有这样有本事的人!” 薛贵道:“末将曾听闻,张士诚手下有二虎四杰,都是极为了得之辈,尹义便是四杰之一!” 常遇春道:“二虎是指?” 薛贵道:“矮地虎吕珍,啸天虎贺聪!两人武功极高绝对不能小视!” 常遇春连连点头道:“那贺聪原本是江湖好汉,手中宽刃大刀三十六路震虎刀法十分霸道,不想投了张士诚那厮!只是这吕珍为何人?” 薛贵道:“吕珍为张士诚心腹,此人个头虽矮但是臂力惊人,手使八十四斤铁斧罕有敌手!为人勇猛所以称为矮地虎。” 常遇春哈哈大笑道:“居然是用斧的好手,我常遇春自然要好好会一会他!”英雄重英雄,也为后来常遇春双斧对单斧三战吕珍留下伏笔,这里暂且不提。 薛贵道:“吕珍自然不是将军敌手!”多半有拍马屁之嫌,毕竟常遇春本事要在薛贵之上更是朱元璋的亲信,薛贵不过是朱文正的好友,朱文正乃是朱元璋侄子,关系自然差上一层,昔日的洪都城内恶霸如今做了将军替朱元璋打天下也算是光宗耀祖。 常遇春率众连夜攻下尹义驻守的水寨,尹义逃脱,郭兴乘船赶回大营来见徐达,简单将情况说明,如今东岸水寨已经尽归我军统辖,徐达大喜,立刻起兵率领水师赶往水寨,太湖之上上千条战船井然有序赶往水寨,太阳的光芒洒在水面之上整个湖面形成一片金色令人眼花缭乱。 ------------ 第五百一十六回 血战太湖(下) 尹义战败逃走,逃到太湖大营报信,大营主帅便是张士信,张士诚的弟弟,谋略、武艺稀松平常,完全是靠自己的哥哥才能坐上今天的位置,毕竟是自己的弟弟张士诚信得过,张士诚与陈友谅不同,张士诚也算是白手起家,陈友谅是杀人夺权,所以这些跟着张士诚打天下的人对张士诚十分忠心,这点陈友谅无法相比。 张士信大怒道:“朱贼欺人太甚,立刻整顿兵马太湖决战!” 下方站起一人乃是四杰之人石清,石清道:“元帅,朱贼势大,如此对攻恐胜算不大!” 另外一人道:“石大哥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此人横腰紮背一看就是一员猛将,说话声音底气十足,同样是四杰之一王铭。 尹义归来,张士诚手下猛将四杰聚齐三人,剩下一人留在张士诚身边,至于二虎上将自然尚未出马,多半是因为不擅水战。 张士信道:“石将军可有破敌之策?” 石清道:“元帅,当年陈友谅大军与朱元璋大军鄱阳湖大战,陈友谅水军实力远在朱元璋之上,可惜被一场大火烧了个精光,一代枭雄从此陨落,不如效仿当日之法!” 张士信道:“火攻?” 石清道:“不错,水上之利乃是船,一旦战船失去试问何以为战!” 尹义道:“只是太湖不比鄱阳湖,太湖水浅加上风浪较小,若是以火攻之法未必能成!” 石清道:“若是组建一支敢死队冲入对方水师大阵点燃船上火药,必然可成!” 张士信哈哈大笑道:“这个办法好,只是不怕死的人如何挑选!” 王铭道:“那还不简单,挑选一班兄弟出来,就当做是先锋,只要冲入对方阵营,立刻放火弩出去,这样不就成了!” 石清道:“王将军所言极是!” 徐达端坐帐内,常遇春等人分列左右坐定,早有探子探明张士信大军不下二十万守在太湖出口处,意欲与我方决战。 常遇春道:“元帅,明日我带兵出战,必然可以击败张士信!” 徐达道:“张士诚坐拥江南已久,手下更是能人众多,切不可大意!” 常遇春道:“有什么好怕的!” 薛贵道:“末将愿当先锋!” 徐达呵呵一笑道:“军师深知此行凶险,临行时曾送我三个锦囊!”说完从怀里掏出锦囊,常遇春等人睁大眼睛注视锦囊,军师真是神了,坐守金陵依然可以判断局势,须知刘伯温能掐会算又怎会是这些人可以相比。 锦囊之上各有字迹,其一上写太湖,应该是用来破太湖之用,收好其他锦囊慢慢打开,锦囊只有关键时刻才能打开,这些都是故人传下来的规矩,至于提前打开是否有效没有人去考证,锦囊之中只有两个字:“忌火!” 徐达眉头一皱,忌火又是何意! 常遇春道:“军师说了什么?” 徐达将锦囊交给众人,一时议论纷纷,无法弄清忌火的含义。 常遇春道:“莫非军师是命我军营之中不得生火不成!” 徐达摇头道:“军师神机妙算,其中必然自有玄机!” 郭兴道:“莫非军师之意乃是暗示对方将采用火攻之法!” 徐达猛然拍手道:“郭将军所言极是,军师必然算定张士信将采用火攻之法,所以命我提前防范!” 常遇春哈哈大笑道:“莫非张士信也想效仿当日鄱阳湖之战不成!” 薛贵道:“要知道用火我们可是师父,他们不过是徒弟罢了!” 徐达道:“传令下去,明日进军远离芦苇之地,第二各阵营严阵以待谨防对方火攻!”众人领命下去准备不提。 第二日一早,徐达大军出发,浩浩荡荡上千条战船直奔张士信大营而来,张士信这边早已命人准备好三十艘轻舟,上面放置火药等易燃物,每条战船之上六名兵士,身穿盔甲手中握着划船用的木桨。 两军停稳,张士信这边战船数量同样足有上千,只是规模上要小上一些罢了,实力同样不能小视,加上命人准备的火雷阵,张士信对消灭徐达统帅的朱元璋大军信心十足。 张士诚在等,等徐达命人进攻,这样才能发挥自己火雷阵的优势,趁机攻出将对手炸翻,自己早已准备好的水师趁机杀出,这终究是一场耐力与体力的考验,双方都在等,只是等的有所不同罢了。 徐达同样在等,等的是火,军师锦囊之中交待忌火,可是对方的火在哪里,既然想灭火至少应该知道火的根源,不然只能陷入盲目,甚至引火烧身。 半柱香时间过去,双方依然在等,常遇春、薛贵两人早已按捺不住,急得直跺脚,薛贵身上伤势经过包扎上药基本好转,看了一眼一脸平静的主帅徐达只得接着等,张士信不解,地方在等什么,或者是因为谨慎,当然不排除故弄玄虚。 张士信终于不想再等,手中令旗一摆,火雷阵发动,不过是三十条一字排开的轻舟,轻舟远远要比战船灵活,加上上面藏有的火药,必然可以重创徐达大军,三艘轻舟直奔徐达帅船冲来。 “开炮!” 炮声顿时响起,张士信懵了,如果对方的炮火是攻向自己的大营似乎完全可以解释,毕竟这些是自己的主力,只是如今徐达的炮火完全攻向自己派出去的轻舟,这无疑是可怕的,一艘轻舟很快被炮火击中,响声中带着巨大的爆炸声,巨大的冲击力在湖水中央散开,漾起数十道水浪。 爆炸声接连传来,徐达暗暗心惊,如果不是军事的锦囊或许真的要被对手的火攻之法波及,甚至布了陈友谅后尘。 密集的火炮加上不断发出的火弩顿时令张士信精心准备的火雷阵消失殆尽,唯有一艘小船恰如漏网之鱼猛然在阵营里炸开,身边的三艘战船受到炸药波及,船板炸飞兵士纷纷落水,火瞬间蔓延,好在只毁坏三艘战船,对整个时局丝毫起不到作用,不过这样的威力依然令徐达等人心寒。 地方火阵已破,徐达传令全军攻击,常遇春、薛贵、郭兴等人冲在最前,对方尹义、王铭、石清丝毫不让,双方太湖混战,尹义飞身来战薛贵,愣头青薛贵大叫一声:“来得好!”挥动狼牙棒飞身迎上。 三人之中王铭武艺最高,可惜偏偏遇到常遇春,常遇春两把旋风斧轮开,二十回合不到王铭抵挡不住,虚晃一枪转身要走,常遇春哪里能容,左手斧子猛然打出,原本还留了一手飞斧绝技,斧头带着风声直奔王铭后心,王铭身形一矮几乎趴在地上勉强躲过,刚要起身,后背衣物被人抓住直接拎在空中,正是快步赶上的常遇春,单手从船板之上将王铭拎起,犹如老鹰抓小鸡一般。 石清对阵郭兴,两人斗了一个旗鼓相当,眼见王铭被捉无奈被郭兴双刀缠住无法脱身,再看双方战局,徐达指挥得到加上金陵兵将骁勇善战完全占据上风。 张士信立刻命人收兵,尹义听见收兵号响,自己确被薛贵死死缠住,加上心急不免分心刀法顿时出现破绽,薛贵哪管这些,手中狼牙棒轮圆越战越勇,两军对战最忌分心,尹义不备大刀脱手而飞,刚要逃走薛贵已然攻到,狼牙棒直接打在尹义头顶,可怜一员猛将被愣头青薛贵打死。 张士信损失战船接近百艘,兵士两万有余,手下大将更是一死一被擒,石清护着张士信逃走,如今只能汇合上将方能与徐达一争高下。 ------------ 第五百一十七回 一条硬汉 太湖一战张士信损兵折将,原本布置下的火雷阵被徐达破去,率队冲杀更不是徐达率领的朱元璋大军对手,眼见四杰之中尹义被杀,王铭被常遇春擒住,只得率众退回湖州,湖州守将乃是上将吕珍,吕珍原本是山中樵夫,终日以砍柴为生,练得一身好力气,山中多虎豹时间久了自然磨练出一身过硬的本事,后来跟了贩卖私盐为生的张士诚,吕珍个头不大手中大斧极为厉害,当日凭着大斧斩杀无数敌人头颅,深得张士诚信任镇守湖州,湖州位置极为重要一旦失守,张士诚唯一能够依靠便是自己的老巢平州,一旦被朱元璋大军围困,到时无援兵无退路,最后只能被活活困死,所以湖州绝对不能有失。 湖州位临太湖,与太湖交相呼应,如今太湖之利完全被徐达大军占据,张士信退回湖州,水师主力犹在,加上守卫湖州的兵力足有二十余万,完全可以与徐达大军抗衡,朱元璋采取刘伯温之计,两侧出兵剪去张士诚左膀右臂,一路由徐达率领,一路由华云龙统帅,徐达接连取胜,华云龙同样捷报频传,先后攻下杭州大片土地,只待攻下杭州城与徐达会师攻打平州,到时东南一带尽归朱元璋所有。 湖州统帅吕珍听闻尹义被杀,自己的结义兄弟王铭被俘,气得哇哇怪叫,恨不得立刻杀出城去,砍下徐达等人脑袋以解心头之气。 张士信道:“吕将军莫要动气,徐达等人极为厉害,切不可轻敌!” 吕珍道:“那又如何,徐达若是胆敢前来湖州,必然让他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石清道:“徐达所部第一猛将乃是常遇春,此人力大无穷,手使双斧几乎无人能敌!” 吕珍哈哈大笑道:“我曾遇过三名号称善斧者,不过后来都死在我的斧下!” 张士信,石清两人听闻同样哈哈大笑,吕珍得到吹捧更是得意洋洋,只等徐达等人前来。 石清道:“只是如今王将军被对手擒获如今生死未卜!” 吕珍叹口气道:“我对这位义弟性子十分清楚,徐达绝对不会放了他!”说完再次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徐达大营 王铭被人推搡着进入,只见王铭一脸络腮胡子,一双虎目炯炯有神,身高足有八尺有余,乃是一名壮汉,当日与常遇春大战二十几个回合,可见此人本事定然不低,即便是常遇春对此人同样赞誉有加,一旁的薛贵不免有些醋意。 兵士喝道:“见到我家元帅还不下跪!” 王铭哈哈大笑道:“我乃张士诚部下,又岂会跪你家元帅!” 兵士刚要说话,徐达挥手示意,对于这样不怕死的好汉这些胁迫丝毫不起任何作用,王铭冷哼一声,头高高扬起完全无视大厅内众人,即便是徐达同样不放在眼里。 徐达道:“此战张士诚必败,我主乃爱才之人,将军不如降了!” 王铭大笑道:“自古忠臣不事二主,即便是放了我或者是降了,到时候同样要取你人头!” 常遇春怒骂道:“见你是条好汉所以不忍加害,为何这样不识抬举!” 王铭冷眼看了常遇春一眼,对于常遇春王铭有些好感,虽然当日败在常遇春手里,不过依然不服,王铭道:“不必多言,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薛贵猛然站起道:“你小子比我还楞,信不信我肖你!”薛贵毕竟是恶霸出身,平日里最喜欢打架,如今做了将军依然不改本性,眼见这王铭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一时气得从座位上跳起,捋袖子就要上去殴打王铭,常遇春连忙制止。 徐达挥手道:“带下去好生看管!” 兵士上前用力一推王铭,王铭纹丝不动,多半是将力气用在双腿之上,以兵士的气力如何能够推动这样的壮汉,门口另外三名兵士上前,四人连推带拉好不容易将王铭推出大帐。 王铭高声怒骂:“徐达,有能耐你就杀了我,我王铭死都不会降你!” 王铭嗓门本来就高,如今更是用足力气,大帐之内嗡嗡作响,听得十分清楚,徐达不由得连连摇头。 薛贵道:“元帅,直接杀了算了!” 郭兴道:“元帅多半是动了恻隐之心!” 徐达道:“是条汉子!” 常遇春道:“只是可惜了!” 薛贵道:“那怪不得别人,给他一条活路不去选,偏偏去选死路,我薛贵很少服人,这小子比我还楞,我算是服了!” 郭兴笑道:“能得薛贵兄弟如此赞誉,死亦足矣!” 常遇春叹口气道:“可惜了!” 众人目光落在徐达身上,徐达掌控生杀大权,王铭的生死如今徐达一个人说了算,几道目光同时射来,徐达一脸阴沉手放在酒杯之上,猛然用力,酒杯被大力捏碎。 徐达道:“先关几日,若是再不肯降也只好如同这酒杯一样!” 几人自然懂得其中的含义,为了这条不怕死的汉子惋惜。 男人多半被女人称为汉子,其中之意多半是男子汉之意,当然也有汉室子孙之嫌,后来缩减为汉子,听起来总是觉得怪怪的,后来也就习以为常,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上用汉来定义一个人,汉奸、汉贼,汉子等等,汉子天下皆是,好汉并不多见。 以好汉命名多半令人想起梁山好汉,一百零八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何等快哉,只是水浒传豪迈侠义的背后又给人留下多少深思,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多半是逼上梁山不得以做了好汉,包括林冲、武松等人空有一身本事确不能为国除贼,自己反而做了贼,更是为了招安欢欢喜喜替自己最痛恨的朝廷去攻打方腊,看着一个个死去,在惋惜的同时更多的是替这些汉子无奈,身为好汉确不能逃脱束缚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事,最终无法逃脱悲剧的命运。 王铭身为张士诚手下大将,杀的人必然不在少数,其中不乏一些平民百姓,虽然没有历史记载,不过这位老兄烧杀抢夺必然做过不少,至于奸、淫之事自然无法得知,如今因为骨气、义气、忠心被人认作是好汉,那么好汉的定义是否应该定义为够忠心而又不怕死的人?如此说来,亡命好杀之徒无疑都成了好汉,不过是自己的一点感想罢了,毕竟每个人看水浒也好,好汉也罢视角必然有所不同,憨态可人的黑旋风李逵、力大无穷倒拔垂杨柳的鲁智深,即便是那位为了爱情不惜一切的潘金莲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 王铭绝对是一条硬汉,三天滴水不进,誓死不降,大军出征在即,王铭被人带上邢台,徐达手握令旗,大军出征决心以对方大将的血来祭师,风吹动大旗呼呼作响,刽子手头上绑着红巾,光着膀子露出彪悍的身材,手中鬼头大刀,自古以来刽子手似乎都是这样的装扮,至于为何不得而知,也许是因为习惯或者是一些迷信罢了。 徐达道:“我主乃仁义之主,大军乃仁义之师,必然可以荡平张士诚驱除鞑虏还我中原!” “杀!” “杀!” “杀!” 三军齐声呐喊,战鼓擂动,徐达手中令旗一甩,刀光一闪,一条硬汉彻底离去,常遇春、薛贵等人不忍去看,只得闭上双眼,对于这些见惯生死的人同样无法接受这样血淋淋的事实,毕竟这里不同于战场,只要王铭可以放下自己的骨气或者忠义便可以保住性命,自己大军压境,张士诚所部不下数十名将领归降,可怜王铭一直到死始终没有弄清楚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 ------------ 第五百一十八回 双斧战单斧 常遇春活擒对方大将王铭,徐达有意招降,不想这王铭确是一根筋认死理,徐达无奈只好将其斩首祭旗,其忠义、胆气自然值得敬佩,只是人生在世这样的死法未必是真英雄所为,大丈夫能伸能屈堪为人杰。 人应该选择尽量避开祸事烦忧,这样不仅可以使自己明智更能得到很多好处,学会审时度势不失为人生之道,有些人做事看重是否按规矩或者分寸来办事,确不会计较最后的结果是否真如自己所愿,所以虽然你很勤劳刻苦,可惜成功往往总是与你失之交臂,甚至无法去领略成功者成功的秘诀,虽然可以为你获得好的声誉,可是最后发现别人看到的往往是你的失败,如果不择手段厚颜无耻可以成为你成功的法宝,同样不失为最好的选择。 徐达以血祭旗,众将分列左右,三军集结完毕,连续得胜士气高涨,二十万大军水陆并进直奔湖州而来,湖州早已得到消息,徐达用王铭的人头祭旗,如今大军直逼湖州。 吕珍得知消息悲痛不已,毕竟是多年的兄弟,情深义重,不想这样被人斩首,发誓一定要替义弟报仇。 湖州城下十里外,徐达立刻命人安营扎寨,湖州成为张士诚最后的屏障必然不会轻易失去,湖州必然会有一番苦战,这时只听湖州城内三声炮响,吕珍、石清、张士信各带三万兵马杀出,多半是想趁徐达大军未稳之时杀对手一个措手不及,挫挫徐达大军的锐气,吕珍更是为义弟报仇心切,于是众人商议待徐达大军到来之时趁机杀出。 徐达虽然不过三十几岁,但是可以统帅几十万大军,自然能力出众,早已料到湖州守军必然趁自己未稳之时兴兵来犯,果不其然,湖州城门大开,三队人马冲出,身后黑压压一片,人数绝对不少,徐达手中令旗一摆,队伍之中同样闪出三队人马,正是常遇春、郭兴、薛贵,各带一万兵马迎敌。 湖州城外顿时擂鼓震天喊杀声不断,常遇春率队冲出,清一色的骑兵,常遇春骁勇善战更是善于统帅骑兵冲锋陷阵,所带都是精锐骑兵,这样的一队骑兵甚至可以令对手五万大军分崩瓦解,薛贵手下多是步兵,其中掺杂弓弩手,郭兴步兵骑兵各半。 石清进攻左路迎上郭兴,张士信手提大刀进攻右路迎上愣头青薛贵,常遇春自然迎上号称矮地虎的吕珍,这似乎是一种偶然也是一种必然,毕竟战场之上中军最为重要,加上最容易遭受攻击,所以中路一般都是能力最强最猛的人统领,吕珍自然要找常遇春,两军对阵互不搭话,常遇春双斧轮开直取吕珍,吕珍毫无惧色,单斧轮开只听当的一声巨响,三把斧头空中相遇火星四射。 两人单臂都有几百斤力气,如今空中相遇战马有些吃不消,哧溜溜发出几声嘶鸣,多半是被两人这一下余力所波及,好在根骨够结实,不然早已倒地不起,即便如此同样有些吃不消,两人拨马再战,吕珍不敢大意,常遇春果然厉害,双斧之上力道足有七八百斤,即便是自己双手持斧同样有些吃力,吕珍手中大斧带着长长的铁柄所以可以双手发力,这样无疑可以使力道更为集中,常遇春手中两把单斧,胜在灵活,常遇春力大无穷,鲜有能遇到这样怪力的对手,双臂再次加力拍马来战吕珍。 张士信手中大刀舞了几个刀花令人眼花缭乱猛然出刀,薛贵见多识广自然不会被对手所骗,手中狼牙棒准确无误击中对手刀背,大刀猛然一颤,张士信顺势向下一拨,手中刀端平直削对手脖颈,这招自然有个名堂称之为“平顶侯”,多半是戏谑之言,试想如果躲不过去脑袋直接被人削掉,还真是只能做平顶侯,薛贵似乎不惧手中狼牙棒向外一磕硬接这一招。 石清应战郭兴,郭兴双刀灵活但是气力与石清相比有些不足,郭兴双刀上下翻飞完全将对手笼罩在自己的刀影之内,石清枪法沉稳丝毫不乱,只见石清手中大枪,挑、刺、砸、戳招招连环鲜有破绽,即便是同样擅长枪法的徐达看在眼里同样敬佩,这石清枪法确实不俗。 双方几乎陷入僵局,但凡战场厮杀最不想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僵局,双方一直僵持不下,战鼓擂动,任何一方不会停手,兵士只能不停拼杀,甚至即便是到了吃饭的时间依然不能停下,当兵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混口饭吃,当然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只是将军必然有限,不是所有人可以有这样的机会。 战场一旦陷入胶着,双方兵士所耗费的体力自然要远远超过其他战场,兵士似乎早已习惯扛着大枪嘴里大声喊叫着冲杀,对手便望风而逃或者出城投降的战争,常遇春自然不喜欢这样的僵局,第一不够痛快,第二自己带领的骑兵不利于这样的局势,骑兵失去机动性等于修道之人失去自己最锋利的法宝,骑兵如风一般的冲击方能使对手胆寒。 常遇春作战经常是率众杀他一个三进三出,不想今天被吕珍缠住,吕珍真是了得,一身武艺都是上山砍柴之时自己练出来,加上十几年战场厮杀经验十足,手中大斧力道十足,胯下战马更是可以领会到主人的意思。 一个将军战场之上最重要的三件宝贝就是盔甲,可以使自己免受一些伤害,一副好的盔甲甚至对方箭矢无法射入,无疑是多了一份保证,所以对能有一副好盔甲是所有人的梦想,第二便是武器,趁手的武器可以用来快速杀敌,第三便是战马,战马的作用看似最小,不过马大多有灵性,时间长了自然懂得战场上的道理,甚至可以心心相惜,宝马甚至可以预警或者察觉到危险,当年刘备飞马跃檀溪靠的正是宝马的卢。 常遇春左斧挥出确是一记虚招,高手之间对决本就是斗智斗勇,吕珍挥斧相迎,常遇春左斧猛然一变顺势收回,右手斧快速攻出,这才是真正的杀招,依靠这招左右斧自己不知斩杀多少敌将。 吕珍眼见常遇春左斧猛然一收心知中计,再想回斧挡住对手右斧依然来不及,手中精铁做成的斧柄变作长枪直接拦住斧刃,这招应变不可谓不绝,吕珍拨马退到一旁哈哈大笑道:“常遇春不过如此!” 常遇春听闻暴跳如雷,拍马再次冲上,吕珍边战边退,徐达早已有所部署,想要趁机攻下已然很难,不如退回城内再做打算,吕珍早有打算,不过是故意激怒常遇春,只要常遇春率众追来,自己便有机会击杀常遇春,常遇春一死试问又有谁是我手中大斧敌手! 身后观战的徐达眼见湖州守兵开始退走,常遇春身后紧追,吕珍更是不紧不慢其中必然有诈,立刻命人鸣金收兵,常遇春无奈只得率领骑兵退回,双方一战各有损伤只留下一地的尸体慢慢向人讲诉战争的意义。 湖州城 吕珍率队而回,手中大斧挂在兵器架上,气呼呼坐在座位之上,张士信端坐正位,虽然吕珍身为湖州主将,毕竟张士信官职要在吕珍之上,更是元帅之身,所以在公在私都要给足领导面子,一个人即使你再有能力同样不要居功自傲,试想能够成为领导的人有多少是凭借能力走上去,当然更不希望你的能力超过他。 能力无疑是一把双刃剑,伤敌且能伤己。 ------------ 第五百一十九回 吕珍之死 徐达率军攻打湖州,湖州守将吕珍为报义弟王铭之仇伺机趁徐达大军未稳之时杀对手一个措手不及,不料徐达早有准备,双方一阵厮杀各有胜负,吕珍率队退出城内。 吕珍道:“不能尽斩朱贼,真是气死我也!” 石清为人沉稳,身为四杰之一完全与死去的尹义、王铭不同,所以石清才能活下来安然无恙,对阵郭兴以石清的本事自然游刃有余,甚至可以将其击败,只是石清心中清楚,即便击败郭兴又如何,以自己的几万兵马又如何能攻入徐达的大营,即便是攻入又如何,难免被徐达大军围住,徐达的本事石清自然清楚,远在自己之上,即便是立功又如何,功劳还不是记在张士信头上,石清沉默不语。 张士信道:“今日一战吕将军一人独斗常遇春不愧为我军第一猛将!” 吕珍道:“论武艺自然不比贺大哥,不过那常遇春也真是了得!”吕珍口中的贺大哥自然是贺聪,武艺超群,一直留在张士诚身边。 石清道:“不知杭州那边战况如何!” 张士信道:“我接到消息,华云龙连续攻下几座城池要塞,形势不容乐观,只要守住湖州令徐达、华云龙无法合兵,加上尚有贺聪、云道长等人坐镇,这场仗未必会输!” 吕珍点头道:“不错,朱元璋的如意算盘打在我们头上,陈友谅好欺负,我们这些人可不是好惹的!” 石清道:“朝廷那边不是说派了十万大军前来,为何迟迟不见影子!” 张士信道:“提起这个就是一肚子火,当初撒敦那个老家伙百般应允出兵共同对抗朱元璋,不想到现在依然不见动静!” 石清道:“多半是想坐山观虎斗!” 张士信叹口气道:“即便是那样又如何,我们与朱元璋这些年大小不下数十场战斗,早已结下梁子,如今更是剿灭陈友谅,朱元璋野心勃勃又岂会放过我们这些人!” 吕珍道:“朱元璋势在必行,曾有人提议与朱元璋议和,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侧卧之地岂容他人安枕!” 石清忍不住笑出声来,多半是吕珍用词不当,吕珍原本就是粗人,自从跟了张士诚算是长了一些见识,对于一些典故自然不是十分熟悉。 张士信道:“吕将军,不知可有破敌之策?” 吕珍看了一眼偷偷发笑的石清,石清连忙咳嗽一声正色坐好,不想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惹这位脾气火爆的家伙不满。 吕珍道:“今日我军突袭对方营帐不成,今夜徐达断然不会设防,自当率军杀入,必然可以轻取对手!” 张士信拍手道:“妙计,实在是妙!” 石清暗自不语,心中思量,以徐达的谨慎今夜未必会不设防,刚要进言只见吕珍一双虎目怒视自己,似乎还对自己刚才取笑一事有所不满,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这便是蛮横与权力的直接关系,一旦有了权力绝对会选择以蛮横的态度来制约别人,用意便是显示自己的权力还有权威。 吕珍定下计策,准备连夜突袭徐达大营,既然是突袭自然不能带上太多兵马,挑选五万精兵,张士信统帅三万,吕珍统帅两万,石清留守湖州,这样的部署石清自然乐意,出城偷袭胜与败对自己而言好处不大,还不如安稳固守湖州。 天色彻底黑下来,风渐渐平息,湖州两座城门悄悄打开,张士信率领一队人马出城,骑兵战马嘴上蒙上布匹,多半是担心马的嘶鸣声令对手警觉,一些人手上带着尚未点燃的火把,多半是用来放火之用,夜袭大营最重要的就是制造混乱,制造混乱的方法不外乎几种,其一便是放火,人大多对火十分畏惧,加上火产生的浓烟自然令人混乱,第二便是高声呼喊,人在恐惧时听到杂乱的呼喊声同样会令自己因为紧张陷入慌乱,所以一般出事时并不是因为事情本身的伤害力,而是因为人的慌乱。 两队人马慢慢摸进,十里外连片的营盘,这里驻扎徐达二十万大军,营盘内鸦雀无声,偶尔有人影晃动,多半是夜里巡营的兵士,巡营可是苦差事,不仅要忍受寒冷寂寞,同样困倦更是令人难以接受,所以一些老兵都会选择自己的方式偷懒或者打发无聊,比如靠在树上打盹,这样不会有人发现,几个人聚在一起吹吹牛,时间也会过得快些。 如今危险确是不停靠近,原本空无一人的荒原在夜色中显出一个又一个人的影子不停蠕动,影子越来越多甚至连成一片,即便连大地都被影子所覆盖,影子的背后是人无尽的贪欲和欲望,正是这种欲望驱使着人不停向前,即便是面对凶险同样无所畏惧。 面对寂静的大营,随意聚在一起的兵士,吕珍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自己的偷袭彻底成功,大营内丝毫没有防备的兵士恰好如同一群待宰的绵羊,自己这些人就是即将冲入羊群大肆杀戮的饿狼。 吕珍似乎忘了,那就是羊不仅能爱上狼同样可以变成狼,两队人马同时杀入,徐达大营陷入混乱,兵士四处逃窜,营帐瞬间燃起大火,火光中隐约可以看见一道道人影同样被火点燃,同时点燃人的欲望,杀人! 吕珍,张士诚率队同时杀入,甚至有些忘我,只是似乎有些缺少了什么,到底少了什么,吕珍一时无法猜透,于是看到了火里的人,人,正是人,这里少了人。 人自然不少,自己所带领的三万加上张士信的两万足足五万大军,营帐内四处涌动的都是自己的人,唯一所缺少的依然是人,对手,大营内至少三十几座营帐同时点燃,睡在营帐内的兵士如同死了一般毫无知觉,至少应该呼救、挣扎或者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来,这些原本很顺理成章的事情如今确是没有,中计!吕珍的心头猛然冒出这样的想法,这无疑是可怕的,狼反而变成了羊,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对手设下的陷阱,狼同样有脆弱的一面。 无数的火把猛然点起,营帐四面尽起伏兵,徐达、常遇春、薛贵、郭兴各带本部兵马杀入,光亮彻底将黑暗驱散,如同幸福的微风吹散人内心的阴霾,光明带给邪恶的恰恰是内心的慌乱,徐达大营早已是一座空营,看着吕珍等人冲入大营,徐达脸上露出笑意,常遇春早已紧紧握住双斧,这本是布置好的陷阱,即便是最凶猛的野兽一旦落入陷阱等待的只能是死亡,更为可怕的是旁边早已守护的猎人。 吕珍率众突围,哪里都是人,原本缺的人如今一下子涌入,似乎是从地底突然出现一般,向左突,左边是徐达坚不可摧的阵营,继而向右右边是手持狼牙棒的薛贵,前面是不可一世的常遇春,后面则是郭兴,吕珍选择后面,后面同样是退路,有退路的人至少要好过无法去选择退路的人,吕珍率队杀向自己的退路,一旦退路被人封死便无从选择,大斧轮圆,三名兵士同时倒下,六名兵士同时冲上,面对越来越多不怕死的兵士,吕珍真的怕了,他的身后斧光闪动,常遇春率众杀到! 这终究是一场狼与羊的游戏,还是一场羊与狼的玩笑,吕珍战死,死的轰轰烈烈,身上不知中了多少枪即便是常遇春手中的双斧同样在自己身上划过,吕珍依然不倒,长长的斧柄支撑住身体,带血的头发完全挡住面容,张士信同样无法冲出对手的包围,大刀丢在一旁,战马守在尸体旁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嘶鸣。 ------------ 第五百二十回 可怕的妖术 湖州守将吕珍自作聪明夜袭徐达大营,大军杀入,那不过是一座用来引诱对手的空营,吕珍情知中计,四路大军同时杀出,常遇春更是勇不可挡,张士诚手下大将吕珍、张士信战死,兵士纷纷溃逃,一直杀到天亮方才收兵,守卫湖州的石清担心徐达大军攻打湖州,立刻命人快马加鞭赶奔平州给张士诚送信,张士诚接到书信悲痛欲绝,毕竟兄弟情深,当日自己兄弟三人以贩卖私盐为生,可惜自己的二弟因为与人私斗身亡,如今只剩下自己的三弟张士信,不想被徐达所杀,湖州危急,张士诚不敢大意,立刻唤来一人赶往湖州。 一个人的力量可以有多大,那么应该要看的能力或者身份,朱元璋一句话足以调动几十万大军,即便是连续丢失城池的张士诚同样控制几百万人口,可惜他只是一个人,一个普通的道士,一身青布道袍穿在身上,身后跟着四名道童,身后背着行囊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这便是四杰之中最为神秘的云道人,四杰之中最猛乃是尹义,最楞要输王铭,城府最深莫过于石清,当然最可怕的就是这位一直神出鬼没的云道人。 张士诚亲自找到云道人,云道人当然是道士,如今身在道观两眼微闭,道观内烟雾缭绕,围住云道人四名道童嘴里不停念叨,似乎是一些莫名的咒语,其中一鼎巨大的丹炉下方火势熊熊,上面不停冒出一阵阵青烟。 张士诚道:“道长!” 云道人慢慢睁开眼道:“主公!” 张士诚道:“道长法术越加高深!” 云道人笑道:“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主公来此可是有事?” 张士诚叹口气道:“徐达大军围困湖州,湖州危矣!” 云道人眉头一皱道:“湖州有张元帅、吕将军,加上尹义、王铭、石清等人莫非是出了意外不成!” 云道人所说不假,吕珍、王铭、尹义等人都是当世名将,可惜偏偏遇到徐达、常遇春这些猛将,加上刘伯温的锦囊相助,这些人自然不是对手。 张士诚将石清书信中提到的内容详细说了一遍,云道人起身道:“主公莫要惊慌,贫道立刻动身赶往湖州!” 张士诚大喜:“有道长相助自然可以轻易消灭徐达大军!” 云道人一行人赶到湖州,石清亲自出城相迎,虽然同为四杰,不过即便是身为君王之身的张士诚同样对云道人毕恭毕敬,石清一脸笑意上前道:“道长辛苦了!” 云道人用眼角瞥了一眼石清并不搭话,直接顺着石梯慢慢向城墙上走去,石清弄了一个红脸很快恢复原样,带着亲兵紧随其后,登上城墙举目远望,一座座营帐犹如小山一般跌宕起伏,几乎将整个湖州围住。 云道人道:“四童,摆下幻灭离魂阵!” 身后四名童子应声从背上卸下行囊,从里面掏出无数小旗,红的,绿的,黄的,各色旗子十分鲜艳,千万不能小看这些旗子,其上大多绑着各式的符咒,但凡有道行的人依靠阵法加上自己的法力完全可以令人瞬间丧命,这便是法术的威力,凡人自然很难抵御。 湖州城门大开,一队人马护着四名童子来到城下,城墙下插好旗子,一些兵士抬着石头走出,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摆放,接连摆下九九八十一座方才回城,四童子回到城墙之上躬身道:“师尊,按照吩咐一切准备妥当!” 云道人点头道:“明日你出城挑战,记住只许败不许胜!” 石清大喜,“打胜不容易,败还不简单!”一夜无话,云道长的居所内不停发出奇怪的声音,兵士自然十分忌惮不敢靠前,只能远远的站着,不停的左右观望,猛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夜空,一名兵士似乎看到极为可怕的事情,双手死死向自己的眼睛位置抓去,双手之上顿时血流如注,两颗圆鼓鼓的眼珠落在手里,兵士脸上露出笑意,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令自己逃脱恐惧,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第二日,先锋将薛贵城下挑战,石清连续数日免战牌高挂,任凭徐达大军如何叫骂,石清装聋作哑就是坚守不出,一旦对手试图接近立刻弓弩乱石侍候。 湖州城墙坚固,徐达自然不愿硬攻,只想将湖州彻底围住,令其不战而降,孙子兵法有云:“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徐达熟读兵法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连续围困湖州十余日,只是围住,每日摇旗呐喊就是不攻,目的便是打击城内兵士士气。 这一日,愣头青薛贵扯着公鸭嗓站在湖州城下大声叫骂,身后三十几名嗓门大擅长骂人的兵士站成一排,只见这些人掐着腰伸着脖子嘴里唾沫乱飞十分滑稽,不时捧腹大笑,要知道这阵前骂阵可是绝对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兵士可以做到,甚至成为一种专业的技术,对自身的条件要求很高,第一要懂骂还要会骂,第二嗓门要高,第三同时配合姿势,只有能同时做到这三样才是精英之中的精英,甚至可以讲对方兵士骂得直接吐血而死,当年诸葛亮三气周瑜靠的就是这无敌的骂人功夫。 猛然湖州城门大开,石清手持大枪率众而出,专门负责骂阵的兵士眼见对方杀将出来立刻转身逃走,骂人可是自己这些人的强项至于战场厮杀本事稀松平常,自己可是人才,人才自然应该用在好的位置上,这种粗鲁的事情自然有人会做,石清率众冲出摆开阵势。 薛贵眼见对方闪出一队人马立刻赶回阵营飞身上马,这里交代薛贵虽然楞不过绝对不傻,所以所站的位置距离湖州城足有一里那么远,不然还不被城上的箭矢射成刺猬,毕竟站在人家城下骂娘心中还不有气。 石清勒住战马手中大枪一指道:“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姓名!” 薛贵哈哈大笑道:“我乃杀人不眨眼夺命的阎王薛贵!” 石清冷笑一声挥枪攻上,身后战鼓擂动,兵士齐声为主将加油,薛贵手中狼牙棒直取石清,石清武艺不凡,甚至不在王铭之下,只是为人极为世故圆滑轻易不会显露真本事,云道人更是早有交代此战只许败不许胜,石清猛攻几枪,薛贵险些被长枪扫中吓出一身冷汗,侧身躲过一拉手中缰绳调整战马位置,右手狼牙棒轮圆一招举火燎天式直接砸向石清,只见石清人在马上不紧不慢,大枪向上一横,正好将狼牙棒架住,薛贵再次发力,石清纹丝不动,薛贵顿时上来愣劲,狼牙棒轮开犹如打铁一般,嘴里更是嘟囔着:“小样的,我就不信我砸不死你!” 薛贵一番乱砸,石清只有招架之力,薛贵身后兵士呐喊声震耳欲聋完全将战鼓声遮住,石清本不愿久战,如今更是面对薛贵这样的愣头青出手毫无章法完全是依靠蛮力,石清担心自己有失,虚晃一枪拨马败走,嘴里道:“他日再战不迟!” 薛贵打的正high眼见石清要走如何能容,拍马身后紧追,徐达趁机发动攻势直奔城门处杀来,多半是想利用这次机会占领湖州城门一举攻下湖州,石清人在马上目光落在城墙之上,云道长手持三色令旗注视城下战况,只见徐达大军进退有序,薛贵更是勇猛非常,不由得冷哼一声,以自己这些年的修行自然不会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 第五百二十一回 离魂夺命阵 石清按照云道人指示率众出城,遇上讨敌骂阵的愣头青呆霸王薛贵,仇敌相见分外眼红,薛贵更是一顿乱砸,石清只得率众退走,徐达抓住机会发动攻势,伺机拿下湖州城,湖州城外喊杀声震天,所有人奔着城门涌来,只是似乎忽略了一直稳坐城墙之上的云道人。 只见云道人手中黄旗猛然一挥,原本平静的湖州城外顿时刮起一阵飓风,卷起无数的黄沙,进攻的队伍顿时慢了下来,兵士只能用手捂住眼睛,有些人被风刮得东倒西歪只得将身体紧紧贴住地面。 徐达大惊,不想突然起了一阵怪风卷起漫天黄沙将常遇春、薛贵两人统帅的几万兵马困在里面无法动弹,石清早已安然撤回湖州城,登上城墙看着城下掀起的一阵阵黄色的风浪不由得目瞪口呆,这绝非人力所能企及。 云道长手中绿旗再动,原本染成黄色的地面显出一片片绿色,恰如无边的沙漠之中显出一片绿洲,绿洲越来越大,渐渐将黄沙覆盖,风依然不停,一人目光几乎呆滞看着脚下渐渐升起的绿意,那是一条条渐渐变长的青藤,仿佛从地狱之中伸出的魔手,又似人心底的欲望不停疯长,很快覆过脚面,试图挣脱确发现双脚如同钉在地上一般,握在手里的长枪用力刺在青藤之上,锋利的枪刃完全无法刺穿疯长的青藤。 青藤越长越快几乎将兵士整个身体完全覆盖,常遇春怒吼连连,手中双斧左右挥动,青藤仿佛灵蛇一般蠕动,即便被斧光削断立刻连在一起无尽无休,再看薛贵手中狼牙棒完全被青藤缠住,这哥们天生就楞,如今更是来了楞劲马步沉住双臂发力犹如拔河一般,青藤同样向外拉扯力道越来越大。 徐达只见眼见常遇春等人被困无计可施,再看看自己这里丝毫没有任何风的迹象,为何单单湖州城下狂风大作,其中必有文章,莫非是有人施法不成,徐达自然听过一些鬼怪之事只是未曾亲见罢了,湖州城下所发生的怪事自然令这位见多识广的主帅联想到有人暗中施法,目光落在城墙之上,那不过是一个干瘦的老者,一身青色道袍看,手掌之中隐约有黑色的光芒闪动,黑色的光芒越来越重不停将黄色、绿色旗子缠绕。 古怪应该就在这里,徐达伸手从背后取下自己的宝弓,搭上弓箭双臂拉开,这把硬雕弓足有四百斤的力道,如今被徐达双臂拉满,猛然射出,一道箭影快捷无比直取城墙之上干瘦老者,一般的弓箭断然无法射到这样远的距离,徐达本身力气就大,加上手上所用的更是宝弓,云道人似乎察觉到危险,手下微微一动,四道更为粗壮的青藤猛然顺着城墙快速攀爬,很快来到云道人身侧,相互缠绕组成一个盾牌挡在云道人身前,弓箭射在青藤之上,一股大力传出,云道人由不得身形一颤,不过依然无法攻破法力凝结的防御。 云道人双眼望向徐达,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自己摆下的大阵需要耗费极为强大的法力、精力,即便是自己同样需要依靠事先布置好的旗子之上符咒的力量,加上四名童子相助才能令大阵顺利运转,只见云道人双手猛然一合,附在兵士身上的青藤开始收紧,兵士发出一声声惨叫,青藤产生的压力将人完全捆住无法脱身,更为令人恐惧的是青藤继续收紧逐渐勒入人的肉里。 长此下去,莫说是肉即便是骨头都要被勒断,云道人再次施法,那是一支红色的旗子,颜色鲜红,红的吓人,犹如里面暗含无数人的鲜血似乎马上就要滴出来一般,不错,这不是普通的旗子,而是血旗,专门以人的鲜血为食的血旗,血旗祭出慢慢浮在空中,青藤似乎同样被血旗之上的暴虐气息所影响,力道更为强大,血,无数的血从青藤上传来,青藤很快染成红色,这便是大阵最后的威力,那就是无情的杀戮。 兵士的惨叫声,常遇春等人不甘的怒吼声,无法攻破的大阵,心急如焚的徐达等人,想要救常遇春、薛贵,加上几万兵士必须先破阵,徐达精通行军布阵,确不懂这样的破阵之法,猛然想起军师临行时赠予的锦囊,立刻拿出锦囊,只见第二个锦囊之上写着一个字“阵”,徐达大喜,军师真乃神人,似乎早已算到此劫。 刘伯温自然能掐会算,甚至懂得天文星术,当然更多的是对对方的了解,张士诚笼络云道人的事刘伯温自然清楚,对于这位善用妖法的云道人刘伯温自然更为重视,日夜专研破除妖法之途,既然为阵必有破阵之法,天下之间绝对没有无法破去的阵法,即便是仙阵、魔阵、神阵同样无法做到尽善尽美,只是看破阵的人是否有能力找出破绽,如果不能只能被阵法困死。 徐达打开锦囊,锦囊内装的是一张图,图上三座山,每座山上各画有符咒,三座山之间画着一把斧头,漆黑的斧头甚至要比山更打,徐达自然不懂其中的含义,锦囊内有字,这才是关键,徐达并不懂得使用之法,如遇邪阵以此图破之,照阵打出即可!原来如此简单,须知催动符咒大多需要法力才行,徐达如何懂得法术,刘伯温自然清楚,所以弄了一个操作最简单的交给徐达。 徐达拍马冲上,身后亲兵自然不知为何,以为元帅率队冲杀,纷纷杀出,湖州城内云道人祭出血旗,困在大阵内的兵士身体被青藤缠住,血顺着青藤慢慢汇入血旗之中,血旗的颜色更加红艳,隐约发出一阵阵红光,只是红光之中增添了不少黑气。 云道人眼见徐达率众冲来心中大喜,若是能将徐达困住,自然大获全胜,自己的大阵最多维持两日,再想施展需要休养半年以后才行,而且对手知晓阵法的厉害必然不会选择硬闯,自己的大阵不过是一个静止的死阵完全无法自由移动,如今徐达率众自己冲来正是应了自己的心思。 徐达越冲越近,陷入阵内的常遇春不停高声大喊,多半是告知徐达不要进阵,面对这些青藤常遇春同样难以应付,好在力大无比手中更有锋利的双斧勉强维持,再看看自己身边这些兵士大多被青藤缠住奄奄一息,这无疑是自己带兵以来最大的败阵。 徐达冲至近前手中图猛然打出,说来也奇原本看似无奇的一张图,接触大阵瞬间变大,直奔血旗卷去,尤其是上面带着符咒的三座大山,猛然从图内跳出化作三个石人,巨大的拳头轰击在血旗之上,血旗发出一阵阵颤抖,即便是身在城墙之上的云道人同样被石人拳头上面的力道波及,身体晃了几晃勉强稳住。 石人完全不受大阵所影响,巨大的拳头犹如暴雨一般砸出,云道人咬破舌尖,自身精血打在身前的阵图之上,大阵之中猛然掀起一阵腥风,风中带着鬼哭之声,正是夜晚之中兵士所听到的声音如今在大阵中响起十分瘆人,上百条红色的藤条猛然冲出卷向石人,石人手脚很快被藤条缚住无法动弹,云道人脸上露出笑意,笑意很快凝住,他看到了斧头。 斧头本很平常,常遇春手中用的就是双斧,四杰之中王铭用的是长柄大斧,只是如今这把斧头猛然从图内升起,斧光一闪藤条顿时悉数断裂,石人重获自由更加愤怒,拳头,斧光同时攻向大阵,云道人哇的一下吐出大口鲜血,不是为了增加大阵的威力而是被斧光所伤,再看身边的四名道童早已身亡。 ------------ 第五百二十二回 平州之战 云道人大摆离魂夺命阵,常遇春等人被困阵中危在旦夕,危急时刻徐达猛然想起军师临行之时交给自己的锦囊,锦囊内乃是一张普通的图,一张图难道可以破除妖阵不成,徐达对刘伯温的能力深信不已,徐达祭出破阵图,阵图之内幻化出三个力大无比的石人,加上一把巨斧,云道人辛辛苦苦摆下的阵法被巨斧劈开,口吐鲜血而亡,他的四名护法弟子同样无法幸免,三道巨人巨大的拳头轰击在城墙之上慢慢消失,石清看着倒地而亡的云道人心头升起一丝凉意,湖州再也无法守住,即便是坚守不出又能支持几日,倒不如降了,石清虽然同为张士诚手下四杰之一平时视为心腹,不过毕竟不同于王铭等人,王铭、尹义等人的死不过是蠢夫所为罢了。 徐达大军压境,巨大的拳头几乎将城墙轰开,石人慢慢消失,破阵图完全变成空白,金陵城内,刘伯温擦去额头上的汗迹,刚才的一番斗法十分凶险,身前一座大阵不停闪烁光华,光华慢慢变淡最后消失,刘伯温早已算定云道人必然摆下离魂阵,所以事先准备好大阵控制自己的破阵图,不想云道人阵法之中邪气冲天,刘伯温险些被离魂夺命阵所伤,见云道人倒下阵法破去,刘伯温连忙收回法力,要知道这种法力对人身体伤害极大,一旦利用不当甚至造成反噬,到时便很麻烦。 石清献城投降,大大出乎徐达等人的预料,云道人一死大阵立刻破去,湖州城下顿时恢复平静,飓风、黄沙、青藤不过是阵法之中虚幻出来的景象罢了,以云道人的法力完全无法做到控制天气甚至青藤,这不过是一种制造幻象令人陷入其中的妖法罢了,无意间被云道人得到多加专研方有今日这样的威力,不想遇到刘伯温这样的高人,也算是云道人倒霉。 阵中令人生畏的幻象正是因为人的恐惧与欲望才会不断的滋生,甚至将人杀死,杀死自己的往往是自己,死去的兵士身上毫无伤痕,多半是被吓死或者自己将自己掐死,那些不断缠绕的青藤不过是自己灵魂深处的罪恶罢了,阵法不过是依靠强大的精神力以及符咒所产生的力量影响人的思维罢了,令你产生幻觉,最后死在自己编织的陷阱里。 大阵被破,云道人身死,石清率众献城投降,湖州兵力、财富尽归朱元璋所有,战争平息,湖州百姓涌上街头庆祝,三个月连续的激战致使百姓同样生活在恐惧之中,甚至被炮火所波及,战事平息最高兴的莫过于生活在战乱之中的百姓,只要能够有饭吃有衣服穿,谁胜谁负,谁做皇帝又如何! 民以食为天,民生才是国之根本。 远在平州老窝的张士诚再也无法坐稳,自己的屏障完全失去,朱元璋大军即将兵围平州该如何是好,再看看自己手下这些人,张士诚不由得摇头叹息,何人能是徐达、常遇春等人的对手,一旦大军压境无法取胜或许只有被困死一途! 张士诚想到一个人,啸天虎贺聪,贺聪虽然身为自己手下将领,不过与吕珍等人不同,贺聪乃是江湖豪侠不愿受世俗所绊,所以大多时间都是四处行侠仗义,好在几日前回到平州,张士诚看到一丝希望,只要贺聪答应相助,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虽然有些渺茫,为了能够保住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张士诚只有一试。 张士诚忧心如焚,带着亲兵来到贺聪的住处,这贺聪虽然身为自己手下二虎将之首,不过为人十分低调节俭,不过就是三间草屋,里面隐约传出兵器发出的声响,亲兵在门口停住,张士诚独自一人推门进入,但见院子里两道身影上下翻飞,正是贺聪的两名弟子何武、宋强,跟随贺聪练武多年本事自然不弱,听见脚步声停下比斗,见是平州之主张士诚前来连忙上前道:“见过主上!” 张士诚点头道:“你们的师父可在房内?” 何武道:“师父在房内饮茶,小人立刻去通知!” 张士诚摆手道:“不必了!”说完慢慢向后院走去。 宋强低声道:“看他那副德行,接连吃了败仗还不是来求师父出马!” 何武道:“你说师父会不会答应?” 宋强道:“这可不好说,师父毕竟身为平州主帅,如今平州有事未必会坐视不理!” 何武笑道:“以师父的个性未必会答应!” 宋强道:“赌一顿饭如何!” 何武道:“好,就赌一顿饭!” 后院处,贺聪端着茶杯自斟自饮,贺聪方脸长须,张士诚走入,贺聪站起身形,对于湖州等地的战局贺聪自然清楚,朱元璋先败陈友谅,如今更是两路大军同时挺进,势如破竹一般,所到之处更是对百姓秋毫无犯,深得百姓爱戴,这点即便是张士诚同样无法做到,对于张士诚军中将士平日里对百姓做出的斑斑恶迹贺聪自然看在眼里,不过是碍于情面或者一些其他原因不便去管罢了。 贺聪道:“主上为何到此!” 张士诚道:“当日得侠士相救之恩,士诚永不敢忘,如今湖州已失,不日朱元璋大军即将进攻平州,士诚生死是小只是担心平州百姓受兵乱之苦!” 张士诚这招不可谓不绝,贺聪这个人不为金钱、权力所动,唯一所关心的就是百姓疾苦,哪里有不平的事就要管管,所以才会这样说,目的便是以自己关心百姓的来打动这位豪侠出手。 贺聪笑道:“主公,如今江南之地几乎尽归朱元璋,即便是陈友谅同样不是朱元璋的对手,不如顺了天意民心!” 张士诚一愣,“你的意思是让我投降朱元璋?” 贺聪道:“兵祸连连,也许只有这样才能令百姓彻底摆脱战乱之苦!” 张士诚冷哼一声道:“朱元璋不过就是一个要饭的,怎么能和我张士诚相比,想让我投降低三下四的生活简直是妄想!” 贺聪道:“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颜面致全城的百姓性命与不顾,又何谈为百姓着想!” 贺聪一番话顿时令张士诚哑口无言,目光阴冷看着贺聪,原本指望这个人帮助自己抵挡朱元璋大军,不想其中之意确是劝自己归降,想我张士诚一世英雄,自己的弟弟惨死,即便是死也要与朱元璋决一死战。 张士诚气呼呼离开,两名弟子上前道:“师父,如果这样岂不是令平州彻底无望!” 贺聪道:“为师不是教过你们,天下得民心者居之,张士诚民心已失,如今朱元璋民心所向,又何必行逆天之举导致更多的死伤!为师这样做恰恰是为了平州百姓,天下的百姓着想。” 徐达、华云龙两人兵合一处围困平州,众人相见相互寒暄,尤其是郭英、郭兴两兄弟战场相见紧紧抱在一起。 徐达道:“云龙一路辛苦了!” 华云龙道:“元帅太湖大捷,更是力克湖州,这些事早已传遍天下,我军士气高涨必然可以轻易拿下平州。” 常遇春瓮声瓮气道:“张士诚最好识相早点出城归降,若是不然休怪我斧下不留情!” 汤和一拍常遇春道:“几年不见还是这样的火爆脾气!” 薛贵道:“要是没有脾气还能叫常遇春!” 众人哈哈大笑,进入大帐摆下酒菜好不热闹,月光洒向这片尚未历经战火的土地,也许明天的朝阳升起,这片土地就要被鲜血染红。 ------------ 第五百二十三回 张士诚的末路 朱元璋两路大军汇合平州城下,摆在张士诚眼前的只有两条路,投降或者死战,面对黑压压的营帐,不少兵将动了心,归降似乎是最好的选择,张士诚不愿降,毕竟自己是一方之主,做惯了主人自然不会愿意成为别人的奴仆,张士诚唯有一战,抱着必死的决心。 平州乃是张士诚的国都,规模防御自然不是其他城池可以相比,加上城内尚有十余万兵马,张士诚据城固守,徐达指挥兵士日夜攻城,箭矢漫天飞舞,兵士纷纷倒在血泊之中,很快被人踩在脚下,身后无数兵士不要命的向前冲去,没有人想死,只不过违抗军令一样是死,战场厮杀似乎是士兵的宿命,没有任何选择,只能向前,一味的向前。 死去的人没有任何的怜悯,活下来的人不会有丝毫的庆幸,因为也许明天自己同样会和别人一样死去。 张士诚一脸疲惫站在城墙之上,城墙下数不尽的死尸,其中不乏自己的守军将士,这位曾经有过无数经历的人终于忍不住流下眼泪,想想自己当年以贩盐为生结识一群兄弟,自从红巾之乱以后,自己虽然称王但是看着昔日的兄弟一个个死在沙场之上,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人,不免有些孤单。 江南最后的战役平州之战一直打了三个月,即便是常遇春、薛贵、华云龙这些猛将日夜攻城,平州城内外炮声不断,张士诚似乎同样弄懂了高筑墙、广积粮的道理,所以平州城修建起内外两座城墙,即便是火炮同样无法击穿,兵士只能利用原始的攻城云梯向上攀爬,张士诚背水一战毫无退路,平州城内的守军都是张士诚的亲信,面对蜂拥而上的朱元璋大军完全不顾自身安危,誓死守卫平州城,这无疑是徐达统兵以来打的最艰难的一战。 身在金陵的朱元璋同样坐卧不安,毕竟一统江南只剩下最后一座平州,只要平定江南,到时便可以兴兵攻打元廷,不想确是如此艰难,如今三个多月过去,从前线送来的战报看出,平州一战打得十分辛苦,兵士更是死伤无数。 朱元璋立刻找到军事刘伯温,如今的朱元璋对刘伯温的能力十分倚重,如果没有刘伯温自己早已在鄱阳湖中被炮弹击中一命呜呼,更无法取得鄱阳湖之胜彻底消灭陈友谅,所以军事上的事都要与刘伯温商议才行,当然朱元璋只是想听听刘伯温对攻下平州可有好的办法,朱元璋有些失去耐心。 刘伯温自然清楚朱元璋来见自己的意图,刘伯温手摇纸扇笑道:“主公莫急,出发之前我曾交给徐达三个锦囊,如今平州乃最后一战,只要依照锦囊行事必然可以拿下平州!” 朱元璋听完连连点头,回到自己的住处静候佳音,马大脚从后面走出,马大脚为朱元璋接连生了几个儿子,如今更显风韵,身体上更是透出一股成熟的美。 徐达早已拿出锦囊,只见上写:“攻城,攻势,攻心!”徐达心中不解,若是锦囊应当告知自己如何攻入平州才是,如今只有六个字,一时弄不懂其中玄机,攻城自然不必解释,徐达大军三个月来几乎日夜不停攻城,何为攻势!又如何攻心!徐达一时难住,似乎只有弄懂其中玄机方能拿下平州。 这一日常遇春连番发动攻击都被平州守军击退心中有气大跨步进入帅帐来见主帅徐达商议如何攻打平州。 常遇春气呼呼坐在椅子上道:“张士诚缩在里面就是不出来,长此下去不是办法!” 常遇春见无人搭话,目光落在徐达身上,只见徐达手里拿着锦囊眉头紧锁似乎是在想着事情,常遇春是个粗人自然不懂得这些所谓锦囊妙计之事,攻城靠的就是兵力、器械还有士气,如果靠谋略就可以攻下城池那么训练这些兵士做什么用! 常遇春离开,徐达眉头慢慢舒展,嘴里念着:“攻城乃为本,攻势则为辅,攻心方为上策之谋!” 说完立刻招来华云龙等人道:“平州城高墙厚一时很难攻下,所以不如采取攻心之策!” 华云龙道:“何为攻心之策!” 汤和道:“平州虽然粮草充足,不过必然无法长久,如今我大军围攻三月有余,城内兵士必然慌乱,若是以攻心之术为之不失为良策!” 徐达笑道:“不错,立刻派人潜入平州城内宣传我军优待俘虏,厚待百姓的政策!” 仁义不施,攻守之势异也。 平州街头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交头接耳,所说多半是平州城的将来,这不仅关系谁能占据平州,更关系到百姓日后的生活,朱元璋要来了,对百姓秋毫无犯更是施粮免税的朱元璋要来了,跟着朱元璋,百姓从此不缺粮,跟着朱元璋,驱除鞑虏恢汉光,这些民谣很快在百姓之中传开,甚至传进军营,传到每一个人的心里。 张士诚彻底愤怒,这样的言论无时无刻刺激张士诚原本已经脆弱不堪的神经,每一句听着都是那样的刺耳,朱元璋,朱元璋,为什么别人的眼里只有朱元璋,我张士诚才是平州之主,昔日江南的霸主,为何偏偏出了一个朱元璋,很快上百名兵士被张士诚亲兵捆绑着来到军营,这些兵士大多是听信了传言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甚至在士兵之中引起不小反响,如今悉数被张士诚抓来。 “杀!”一声令下,鬼头刀寒光阵阵,上百颗人头落地,一些士兵闭上眼睛,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同伴就这样死去,毕竟是一百多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离去,战争的残酷远远比不上人内心的残忍。 张士诚甚至陷入疯狂,“谁再敢妖言惑众,这就是下场!” “城被围,无处可逃;势已衰,天意所向,心已乱,何以为战。”这便是刘伯温锦囊中的玄机,平州早已如同一只病了许久的雄狮,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病痛恰恰影响到雄狮的速度、力道甚至在丛林中的地位,只是雄狮依然是丛林中的王者,面对不停侵袭自己领土的对手,包括平日里不屑一顾的野狗,一种从未有过的凄凉在雄狮的心底萌发,自己还是当年那个不可一世的王者! 徐达大军继续围困平州,一个月过去,那些传言早已消失不见,被朱元璋俘虏的兵士得到的待遇几乎不敢想象,有吃有喝而且愿意参军的直接加入朱元璋大军,立功之后无论身份如何都可以加官进爵,这些传闻立刻随着返回平州的兵士再次传开。 张士诚愤怒,犹如一只愤怒的雄狮不停的舔舐自己的利爪确无法改变这样的事实,以张士诚的老谋深算自然能够看出兵士眼中的变化,不能再拖下去,如果继续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张士诚想到突围,可惜四面完全被对手围住,几次突围都被对手击退,看着身边愿意跟随自己的兵士的身影越来越少,张士诚不由得长叹一声:“天要亡我张士诚!” 刘伯温攻心战彻底成功。 张士诚宫殿内一场大火,烧红了平州城,同时点亮了所有人的心,张士诚带着自己的女人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一生,张士诚死时四十七岁,从起兵开始到走向灭亡共十四年。 张士诚死,江南之地彻底归属朱元璋,这位曾经的小和尚如今终于尝到权力、财富的滋味,尤其是吞并了陈友谅、张士诚之后,粮草充足、金银无数,再也不必为银子发愁,需要谋划的将是更大的事情,兴兵北伐一统天下! ------------ 第五百二十四回 北伐檄文(上) 徐达凭借刘伯温锦囊妙计攻克平州,张士诚火烧宫殿惨死,方国珍得知消息立刻来降,方国珍自然就是趁着陈友谅兵败之时自立的那个人,如今同样归降朱元璋,当年红巾军起义的各路英雄如今死的死降的降尽数归了朱元璋。 平州安定,徐达留下汤和、郭英守卫平州城,自己率队赶回金陵,朱元璋亲自迎接,身后不远处站着军师刘伯温,李善长、胡惟庸等人同样分列左右。 众人齐声道:“参见主公!” 朱元璋快步上前道:“此次南征辛苦诸位了,今日特备下酒宴为诸位接风洗尘。”说白了就是庆功宴。 宴席之上,朱元璋大赞徐达统兵之能,徐达为人低调谦虚功劳完全分与三军将士,朱元璋连连点头,自从接连战胜陈友谅、张士诚之后一些将领居功自傲,其中就包括自己的侄子朱文正,当日洪都一战立下大功,更是凭着自己是朱氏子孙开始嚣张跋扈,已经引起朱元璋的不满。 酒宴之上,朱元璋终于提出北伐之意,虽然占据江南之地,毕竟大半国土依然掌控在元廷手里,那就是北方,北伐既是向北进军攻伐元廷之意,攻下平州,朱元璋大喜,立刻找到自己的智囊刘伯温商议北伐之事,所以徐达等人回来之前这些想法朱元璋早已烂熟于胸,不过是趁着这个机会说出来罢了。 常遇春自然第一个愿意,“打,必须打!” 刘伯温道:“主公提议甚妙,如今我军平定张士诚令元廷闻风丧胆,兵士士气高涨,正好趁机长驱中原!” 华云龙道:“云龙愿领兵出战!”华云龙这次讨伐张士诚立下大功,同样展现出帅才,不过与徐达相比似乎还是要差上许多。 朱元璋目光落在自己的爱将徐达身上,这次北伐的关键依然还是徐达,毕竟徐达的才能诸将之中乃是最佳,为人稳重谨慎,行军打仗最忌讳鲁莽,所以常遇春只能为将不能为帅,而最主要的是军中将领包括常遇春在内都服徐达,这点十分重要。 徐达起身道:“徐达愿领兵北伐,为我主一统中原!” 朱元璋心中大喜,嘴上确道:“自起兵以来,与各路豪杰四方征逐,能有今日得益于谨慎,临小敌如同大敌,又有诸位相助故常胜之,今百姓依然生活在困苦之中,一心兴兵讨伐驱逐鞑虏复我中原,切不可心生轻视之心,万事需谨慎行事,以保万全!” 常遇春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如今元廷各自为战不足为虑,依我之见可直接兴兵元大都,重拳直捣元人心脏!” 朱元璋呵呵一笑道:“勇当先锋,所向无敌,谁也比不上常将军,只是孤军深入太过凶险,虽不失为良策,确是有些冒险!” 徐达道:“主公可有进兵之策?” 朱元璋起身拉开身后布帐,众人注意力多在酒菜之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大帐之内什么时候多了一块布帐,朱元璋伸手猛然拉开布帐,布帐之后恰好是一张行军图,上面沟沟壑壑十分清楚,朱元璋早已用笔在上面勾画。 众人起身来到近前,朱元璋道:“第一步应打山东,撤其屏蔽,打下山东挥师西南,进攻河南,断其羽翼,转而西进,拔潼关,据其户守,如此左右羽翼、退路、门户完全被我军掌控,元大都势孤援绝,便可以不战而克之,天下可得!” 众人齐声道:“主公明断!” 朱元璋道:“诸位回去歇息,待休整数日立刻兴兵北伐!” 众人离去,朱元璋目光落在这份行军图上,看似小小的一张图确是涵括了中原大地,总有一天我朱元璋要将所有的土地尽归我所有。 人的野心欲望会随着人的地位的提升不停的疯涨,直到有一天彻底将自己毁灭。 一番休整过后,朱元璋终于露出自己的锋芒兴师北伐,大元帝国昔日不可一世的霸主终于露出前所未有的疲态。 朱元璋命当时的儒家名士宋濂起草讨伐檄文通告天下,这位宋濂可是一位了不起的才子,深得朱元璋信任,朱元璋的几个儿子包括最喜欢的皇长子朱标同样交给宋濂教导,朱元璋十分重视皇子的教育,可见对宋濂学问的推崇。 宋濂生于1310年十月十三日(11月4日),明代散文家,文学家,字景濂,号潜溪,谥号文宪或太史公。浦江(今浙江金华市付村镇上柳村)人。自幼家境贫寒,但聪敏好学,曾受业于元末古文大家吴莱、柳贯、黄溍等。他一生刻苦学习,“自少至老,未尝一日去书卷,于学无所不通”。元朝末年,元顺帝曾召他为翰林院编修,他以奉养父母为由,辞不应召,修道著书。据说年青时非常帅。 他为文主张“宗经”“师古”,取法唐宋,著作甚丰。他的著作以传记小品和记叙性散文为代表,散文质朴简介,或雍容典雅,各有特色。 明初朱元璋称帝,宋濂就任江南儒学提举,与刘基、章溢、叶琛同受朱元璋礼聘,尊为“五经”师,为太子(朱标)讲经。洪武二年(1369年)奉命主修《元史》,累官至翰林院学士承旨、知制诰。 宋濂青年时代曾因元末战乱迁居浦江,於青萝山中筑室读书,因名其楼为“青萝山房”。兵祸之后,官私藏书毁损严重,而宋濂因隐居山中,仍能坐拥书城。明祁承汉《澹生堂藏书红》说:“胜国兵火之后,宋文宪公读书青萝山中,便已藏书万卷。”清载殿泗《风希堂文集》卷二《宋文宪公全集序》则说宋濂“始自潜溪徒浦江,得卷氏藏书之富,首推宋濂”。 宋濂藏书之精华,有少数流入清人之手。如北宋本《长庆集》,先后为钱曾、黄丕烈、潘祖荫所藏。《百宋一廛赋》:“庐山《长庆》,见取六丁;金华太史,独著精灵。”注:“《长庆集》北宋时镂版,所谓‘庐山本’者。庚寅一炬,种子断绝,唯此金华宋氏景濂所藏小宋本,图记宛然,古香可爱,推稀世珍。”又有宋本《春秋经传集解》、《史记》、《文选》等流入清宫内府,《天禄琳琅续编》有记。宋濂还曾藏有宋刊《事林广记》,后归广东丁日昌,《持静斋书目》著录。 道统文学观由来已久,但这里也有区别:以韩愈、欧阳修为代表的唐宋古文家,在理论上主张“文以明道”,强调“文”的工具性,但并不轻视“文”;宋代理学家看到他们的不彻底性,于是提出“文道合一”甚至“作文害道”的论点,以防文人在“道”之外又受“文”的诱惑。宋濂的文学思想便是沿着理学家的极端观点。在《文原》一文中,他强调了文“非专指辞翰之文”,而是道的“象”即显现,文与道相始终,道在哪里,文亦在哪里。在其他文章中,宋濂也反复提出“文非道不立,非道不充,非道不行(《白云稿序》);“文外无道,道外无文”(《徐教授文集序》)。 以这种理论批评古代作家,就显出非常偏狭的态度。如在《徐教授文集序》中,宋濂公然提出孟子死后,“世不复有文”;贾谊、司马迁所得的仅是“皮肤”,韩愈、欧阳修所得的也仅是“骨骼”,只有到了宋代几位大儒,才“得其心髓”,才算得上“六经之文”。至于明显不合“温柔敦厚”标准的各种文章,在宋濂看来,更是“非文也”。“文道合一”论是一种受官方支持立场,这一点可以由《元史》的体例得到证明。自范晔《后汉书》分立《儒林》、《文苑》两传,以区分经学之士与文学之士,后代官修正史多沿袭之。《元史》却取消了这种区分,单立《儒林传》,认为“经艺文章,不可分而为二”,“文不本于六艺,又乌足谓之文哉!”《元史》是奉朱元璋诏命修撰的,这样做当然迎合了他的意思。在朝廷正式支持下,这种理论必然给文学的发展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宋濂的文集中,大量充斥着美化、歌颂明初统治集团上层人物及表彰贞节妇女的作品,这大概就是他的“道统”文学的集中表现。但历史已经获得的进展,即使用强力去扭转,也还是有困难。所以,就是在宋濂身上,也还是存在两面性。 ------------ 第五百二十五回 北伐檄文(下) 朱元璋决心北伐,在起草北伐檄文上一时难住,自己手下文臣之中以宋濂、刘基(刘伯温)、李善长最为出众,三人特点各有不同,宋濂文采出众更是天下闻名的儒学大家,宋濂坚持散文要明道致用、宗经师古,强调“辞达”,注意“通变”,要求“因事感触”而为文,所以他的散文内容比较充实,且有一定的艺术功力。刘基身为自己的军师,通经史、晓天文、精兵法,文学造诣同样精深,至于李善长,心思细密为人严谨,所学乃是法家之道,朱元璋思虑一二决心还是选择宋濂,第一儒家历代都是帝王之道,第二宋濂的名气毕竟在二人之上。 朱元璋找到宋濂,宋濂正在给朱元璋四个儿子讲学,长子朱标生得眉清目秀,次子朱樉虎头虎脑,三子朱棡体弱多病,四子朱棣样貌一般最像小时候的自己,这里交代朱元璋绝对是丑男一个,不过人家有本事没办法,四个皇子都是马大脚所生,可以看出朱元璋在马大脚身上下了不少功夫,历史证明朱元璋虽然好色,但是对这位共患难的发妻最为疼爱,马大脚死后朱元璋拒绝再立后多半是因为对马大脚的思念。 宋濂道:“恭喜大王一统江南,江南的百姓从此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了!” 朱元璋道:“还要烦劳先生为我起草一份北伐檄文,到时一统天下,先生之功居首!” 宋濂道:“大王乃明主真龙之身,宋濂自然遵从!”说完拿出纸笔,唰唰唰很快写好檄文,这位老兄文采也真是了得不需要构思,真是文思泉涌下笔如有神令本人不得不佩服,写完交给朱元璋,朱元璋看看连连称好,真不愧是文学泰斗。 焚纸祭天,朱元璋口中高声道:“自古帝王临御天下,皆中国居内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国,未闻以夷狄居中国而制天下也。自宋祚倾移,元以北夷入主中国,四海以内,罔不臣服,此岂人力,实乃天授。彼时君明臣良,足以纲维天下,然达人志士,尚有冠履倒置之叹。自是以后,元之臣子,不遵祖训,废坏纲常,有如大德废长立幼,泰定以臣弑君,天历以弟鸠兄,至于弟收兄妻,子征父妾,上下相习,恬不为怪,其于父子君臣夫妇长幼之伦,渎乱甚矣。夫人君者斯民之宗主,朝廷者天下之根本,礼仪者御世之大防,其所为如彼,岂可为训于天下后世哉! 及其后嗣沉荒,失君臣之道,又加以宰相专权,宪台抱怨,有司毒虐,于是人心离叛,天下兵起,使我中国之民,死者肝脑涂地,生者骨肉不相保,虽因人事所致,实乃天厌其德而弃之之时也。古云:“胡虏无百年之运,验之今日,信乎不谬。 当此之时,天运循环,中原气盛,亿兆之中,当降生圣人,驱除胡虏,恢复中华,立 纲陈纪,救济斯民。今一纪于兹,未闻有治世安民者,徒使尔等战战兢兢,处于朝秦暮楚 之地,诚可矜闵。 方今河、洛、关、陕,虽有数雄:忘中国祖宗之姓,反就胡虏禽兽之名,以为美称,假元号以济私,恃有众以要君,凭陵跋扈,遥制朝权,此河洛之徒也;或众少力微,阻兵据险,贿诱名爵,志在养力,以俟衅隙,此关陕之人也。二者其始皆以捕妖人为名,乃得兵权。及妖人已灭,兵权已得,志骄气盈,无复尊主庇民之意,互相吞噬,反为生民之巨害,皆非华夏之主也。 予本淮右布衣,因天下大乱,为众所推,率师渡江,居金陵形式之地,得长江天堑之 险,今十有三年。西抵巴蜀,东连沧海,南控闽越,湖、湘、汉、丐,两淮、徐、邳,皆 入版图,奄及南方,尽为我有。民稍安,食稍足,兵稍精,控弦执矢,目视我中原之民, 久无所主,深用疚心。予恭承天命,罔敢自安,方欲遣兵北逐胡虏,拯生民于涂炭,复汉 官之威仪。虑民人未知,反为我仇,絜家北走,陷溺犹深,故先逾告:兵至,民人勿避。 予号令严肃,无秋毫之犯,归我者永安于中华,背我者自窜于塞外。盖我中国之民,天必 命我中国之人以安之,夷狄何得而治哉!予恐中土久污膻腥,生民扰扰,故率群雄奋力廓 清,志在逐胡虏,除暴、乱,使民皆得其所,雪中国之耻,尔民等其体之。 如蒙古、色目,虽非华夏族类,然同生天地之间,有能知礼义,愿为臣民者,与中夏 之人抚养无异。故兹告谕,想宜知悉.....” 徐达率领大军出发,第一战自然是按照朱元璋的统一指挥直取山东,大军未到,徐州守将陆聚比较一下朱元璋与元廷之间的实力之后毅然决定归降。 徐州,地处中原心脏之地,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京杭大运河与黄河交汇之处,水路畅通,顺利取下徐州为朱元璋大军行进开通道路,大军进逼山东。 沂州大营,也就是现在的山东临沂,地处山东南部,成为固守山东的第一座屏障,一旦这里有失,整个山东几乎沦陷。 守卫沂州的乃是一对父子,父亲王宣,儿子王信,两人当年跟随查罕帖木儿征讨小明王大军立下不少功劳,虽然身为查罕帖木儿旧部,当日查罕帖木儿被人诬陷致死,元惠帝并没有牵连太多,加上战乱不断正是用人之际,两父子做了山东统帅,可惜元廷似乎一直无法解决汉人与元人之间的关系问题,元人一直把汉人当成下等人看待,即便是同样一朝为官的汉人同样得不到重视,试想这样的思想观念下,驻守乐安的元将帖儿目以及驻守益州的普颜不花哪里会听从这位汉人主帅的命令,元人内部更是纷争不断。 首先不得不提的就是元廷尚存的几位名将,王保保、李思齐等人,王保保这位大元军师奇才自然认识到山东的重要性,可惜元惠帝加上身边的撒敦等人对这位查罕帖木儿的后人并不感冒,更是处处掣肘,李思齐等人更是伺机夺取王保保的兵权,王保保无奈只得将山东主力调到自己驻守的河南用以制衡对手,他的对手似乎不是朱元璋。 王宣大帐内手捧书信,书信乃是徐达亲笔所写,多半是奉劝王宣献城投降一同对抗元廷之意,王宣一时犹豫不决,这时灯光猛然晃动,王宣连忙将书信收好,抬起头来恰好见到自己的儿子王信从门外走入,王信身穿盔甲手提长枪大步进入。 王宣道:“深夜到此所谓何事?” 王信道:“父帅,徐州守将归降,徐达大军不日即将抵达,儿特来领命出战!” 王宣摆手道:“你我父子虽然都是善战之人,如今朱元璋兵强马壮,手下能人无数,加上徐达、常遇春、华云龙等人,单凭你我父子二人如何能够应对!” 王信手中大枪用力砸在地上道:“难道父亲也要降了不成!” 王宣笑道:“当年受元帅大恩,一直不敢忘,献城投降之事断然不会做!” 王信道:“那如今该当如何?” 王宣道:“徐达命人送来书信劝我归降!”说完将帅案上的书信交给王信,王信打开书信看罢冷哼一声,“真是痴心妄想!难道以为我父子二人是贪恋富贵贪生怕死之辈不成!” 王宣道:“既然徐达有意,不如来个顺手推舟缓兵之计,你立刻前往乐安联络帖儿目,益州普颜不花,大军悄悄向我州移动!到时三军齐发突袭徐达大军。” 王信领命,带着亲兵二十几匹快马出城直奔乐安而去,王信离开,王宣立刻修书一封交给徐达前来送信的信使,其中委婉表示需要与部将商议一下方能定夺。 信使离开,快马加鞭五日方才迎上徐达大军,徐达大军未出发之前命信使前往,如今大军赶奔山东沂州而来,接到书信,徐达大喜,若是能说动王宣父子归降,那么山东之地便可以不费刀兵拿下! ------------ 第五百二十六回 水淹沂州 朱元璋占据江南之地,休整数日终于兴兵北伐,意图平定天下,亲派心腹爱将徐达为统帅,常遇春为大将军,统兵三十余万攻打山东,准备攻下山东进取河南除去元朝羽翼,徐州守将归降,徐达留下大将傅友德坐守徐州,傅友德前文有所交代,原来本是陈友谅旧部后来归降朱元璋,作战勇猛,乃是不可多得的一员虎将。 徐州已定,徐达大军直奔山东,徐达一直深信不战而屈人之兵乃为上策,所以大军未动之前命人写下书信,送到守将王宣手里,试图说服王宣归降,王宣本来就是汉人,如今虽然在元廷为官,徐达以理以情好言相劝,王宣虽有些犹豫,不过毕竟是猛将查罕帖木儿的旧部对元廷十分忠心,于是来了一招缓兵之计,命自己的儿子前往其他两处要塞搬兵,自己暂时拖住徐达,整个山东布置的兵马不下十余万,加上地利优势完全可以与徐达大军一战,这便是王宣的底气。 人有了底气腰板自然也就挺的直了。 单说王信带着亲兵快马加鞭赶到乐安见到守卫主帅帖儿目,帖儿目正在帐内饮酒,兵士来报,王信前来,帖儿目不由得冷哼一声,这父子仗着自己是山东统领经常对自己指手划脚,不过就是卑微的汉人罢了,做了官又如何,还不是我们元人的狗。 帖儿目道:“让他进来!” 兵士下去,王信大跨步进入,帖儿目端着酒杯斜眼看着王信,酒杯慢慢放下道:“少将军为何到此?” 王信道:“徐达大军不日即将赶赴沂州,今日特来请将军发兵!” 帖儿目哈哈大笑道:“一个小小的徐达就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当日跟着查罕帖木儿面对刘福通百万大军毫不畏惧的胆气哪里去了!” 王信忍住气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朱元璋毕竟不比刘福通,几年之间先灭陈友谅,再灭张士诚,如今更是兵强马壮,还望元帅念在唇寒齿亡的份上发兵援救,共同对抗徐达!” 帖儿目脸上一沉道:“你在威胁我,莫说是徐达,即便是朱元璋亲临本元帅也不会放在眼里!” 这帖儿目极为自大,更是对王宣父子不满,所以故意刁难,这王信也不是好惹的主,眼见帖儿目端着酒杯自己百般说辞就是不往正事上说,拳头握紧发出声响,若是平时早就跳过去好好的揍他一顿,只是如今大敌当前不能误了大事。 王信道:“元帅,如今江南之地尽归朱元璋所有,若是再失山东恐怕你们只能打包回大漠老家了!”说完转身而出,只留下一脸怒气的帖儿目,酒坛啪的一声摔在地上,须知蒙古人世代生活在贫寒的大漠之中,好不容易出了一位英雄成吉思汗带兵打入中原,如今享受不足百年就被这些汉人弄得鸡犬不宁,没有人愿意回到那个只有风沙严寒的大漠,帖儿目无从选择,只得出兵,王信的最后一句话彻底抓住帖儿目的死穴。 王信出了大营,赶奔益州来见普颜不花,普颜不花与帖儿目不同,帖儿目脾气火爆,普颜不花杀人不见血,所以最终的结果是帖儿目出兵,普颜不花依然按兵不动大有隔岸观火之意。 王宣心中不悦不过依然没有办法,好好款待帖儿目,兵力达到七万,虽然与徐达的三十万大军相比甚远,不过还算是具备了一定的实力。 王宣道:“多谢将军前来,有了将军相助自然不惧徐达等人!” 帖儿目道:“普颜不花那个老小子下次见到他一定让他难看!” 王信心中好笑,还是过了眼前难关才是,毕竟三日后徐达大军便会到达,战事一触即发,以目前的七万兵马能不能守住沂州尚且无法下定论至于其他的事更不敢去想。 王宣道:“我已命人给徐达送去书信,假意献城归降,只要徐达亲自前来,城内布下埋伏定然可以轻松击杀徐达、常遇春等人!” 帖儿目竖起大拇指道:“只要杀了这些人,朱元璋不过就是一个空架子,到时候还不是任由我们宰割!” 徐达接到书信,王宣言辞切切表达对元人的愤恨之意答应献城归降,徐达笑道:“早闻王宣父子当年跟随查罕帖木儿之时作战勇猛极为忠心,不想今日确是这样诋毁元廷!” 常遇春道:“也许是怕了我们!” 华云龙眉头一皱道:“恐其中有诈!” 徐达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不过若是王宣真的有心归降岂不是误了大事!” 常遇春道:“怕他个鸟,明日我带兵入城,王宣老小子若是敢有异动,到时候我一斧一个全让他去见阎王!”常遇春天生大嗓门,如今更是有些激动声音更大,双手不时的左右比划,看着十分滑稽有趣。 徐达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华将军明日你如此行事!”徐达交待一番,华云龙连连点头率兵下去准备,大帐内只剩下徐达、常遇春二人。 常遇春道:“那我做什么!” 徐达道:“到时自然便知!” 徐达率众接近州,王宣等人城墙之上观看,只见大军行军有序,枪明甲亮,士兵士气高涨,忍不住感慨,若是自己能够拥有这样的一支队伍同样可以打胜仗,要知道徐达带出来的这些人历经不下上百场大小战役,经验丰富,加上徐州不战而降士气高涨。 大军停住,沂州城门大开,王宣率众走出,徐达等人从马上跳下,王宣道:“见过元帅、将军,今王宣诚意归降,诸位请随我入城共商大计!” 徐达等人入城,随行亲兵不足百人,王宣大喜,进入城内,城门猛然关闭,常遇春暴喝一声道:“你这是何意?” 王宣终于露出自己的本意哈哈大笑道:“当然是杀你!” 徐达道:“出尔反尔,不守信用之徒!” “信用不过是骗人的把戏罢了!”一旁走出一人正是帖儿目,身后涌出不下五百精兵,这些都是王宣事先布置好,不想徐达等人丝毫没有戒备跟着自己入城,如今城门关闭,即便是你有通天的本事又如何。 “杀!” “杀!” “冲啊!” 城内喊杀声顿时响起,城外大军攻城,王宣哈哈大笑,如今主帅主将都被我困在城内,即便是空有大军又如何,这时猛然听见城内高声怒喝,“王宣,你个无信之人速速出城受死,常遇春在此!” 王宣大惊失色快速登上城墙,只见城外一名壮汉,手持双斧好不威风,正是先锋大将常遇春,那么被自己围在城内的又是什么人! 原来徐达担心王宣有诈,所以从军中选出几个样貌与自己相似的兵士扮作自己还有常遇春等人进城,城门猛然关闭,徐达从阵营中走出,好在自己有所准备,不然真的中了王宣的诡计。 更令王宣吃惊的事情发生,沂州城内响起一阵轰鸣声,绝对不是火炮传来的声响,王宣终于看到更为可怕的东西,水,汹涌的洪水冲入城内,房屋设施瞬间被大水淹没,自己布置在城内的大军同样无法躲过洪水的侵袭,华云龙攻占上游水坝,按照约定打开水坝,大水迅速冲入州。 一场大水带来红巾之乱,如今一场人为制造的洪水淹了沂州,淹死的不仅是守备的兵士,其中自然不乏平民百姓,只是这终究是战争,战争所犯下的罪行又岂是一场大水可以洗刷的清! 王宣父子战死,帖儿目被水淹死,元人出身大漠多半不懂水性,徐达兵不血刃以一场大水拿下沂州,大半个山东落入朱元璋手里。 ------------ 第五百二十七回 大明王朝的建立 北伐大军节节胜利,徐达水淹沂州,大军压境,狡猾善战的元将普颜不花自认不是徐达大军对手弃城逃走,山东不费一兵一卒平定,这样的结果对于信誓旦旦剿灭朱元璋的元廷而言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元惠帝终日借酒浇愁,只恨自己当日定了能征善战之将察罕帖木儿的罪,察罕帖木儿更是因为反抗导致身死,如今无人可挡徐达,至于撒敦、贾鲁等人各怀鬼胎,只想保住自己的权势还有地位,不想红巾军越闹越凶,灭了刘福通出来一个更强的朱元璋。 朱元璋的强大归结于两点,第一将猛,徐达、常遇春、华云龙、朱文正,李文忠,邓愈,汤和,沐英,冯胜,傅友德,耿炳文,郭英,蓝玉,冯国用。当然还有当年与陈友谅大战惨死的神箭手花云,第二便是懂得用人,朱元璋所用的这些人多半与自己有些关系,不是自己童年玩伴就是子侄,即便是降将同样对朱元璋敬重有加,打仗无非靠的就是人。 徐达大军出发不到一个月,捷报传来山东平定,朱元璋大喜,有徐达、常遇春等人,大军不日便可攻克北方之地,到时天下一统,终于可以实现自己一生的夙愿。 一众大臣得到大军凯旋的消息同样做出一个惊人的决定,那就是推举朱元璋应天称帝,小明王、陈友谅、张士诚都已死去,汉人群龙无首,北伐大军节节胜利,此时正是称帝之时。 至于称帝当然这其中自然有朱元璋自己的意图,更为深远的含义便是以此拉拢天下汉人的心,这样原本孤立的元廷将会彻底无望。 再看朱元璋手下这些人早有拥立之意,如今见主公同样有意不如来个顺水人情,这件事交给人际关系最好,同样最能办事的李善长最为适合,李善长、胡惟庸两人立刻联系百官联名上书请求朱元璋称帝。 朱元璋看过李善长等人的劝进表之后脸色丝毫没有任何表情,在朱元璋的内心早已升起称帝的打算,当年自己实力太弱,所以听从刘伯温之意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如今平定陈友谅、张士诚,更是拿下山东,似乎已经到了称帝之时。 当然这样的大事,朱元璋还是拿不定主意,于是想到一个人,那就是刘伯温,几日不见刘伯温心中不免有些空虚之感。 朱元璋道:“百官之中可有军师?” 侍官道:“回王上,不见军师!” 朱元璋道:“我这便去军师府上走一趟!” 侍官忙道:“那大厅之内官员如何?” 朱元璋道:“叫他们等着!”说完带上几个侍卫直奔刘伯温府上而去,刘伯温早已算出朱元璋称帝之心于是称病不出,当然刘伯温年纪远远要在朱元璋等人之上,所以生一些病自然正常。 朱元璋来到府门前,家丁慌忙跪地道:“小人立刻前去禀报!” 朱元璋摆手道:“不必了!” 说完带着侍卫大步流星进入府内,刘伯温十分节俭,所以府第不过是几间看着像样的房子,室内没有太多的装饰,朱元璋远远听见咳嗽声从东面的房间内传出,应该就是刘伯温的卧室,来到房间门前慢慢推开门,一股浓郁的药味传来,刘伯温脸色苍白躺在床上见朱元璋前来试图从床上下来,朱元璋连忙上前道:“自己家中无需礼数!” 刘伯温叹口气道:“都怪伯温身子不好,还要大王亲自探望!” 朱元璋道:“身子要紧,先生好生养病!” 刘伯温道:“北伐如何?” 朱元璋道:“攻克山东!” 刘伯温点头道:“好,好,只要攻下山东、河南,元廷自乱!” 朱元璋道:“近日李善长召集众人屡次上书劝我称帝,只是如今大业未成元璋怎敢如此!” 刘伯温笑道:“当日四下都是强敌,所以才会建议暂缓称王,如今大敌尽去,天下汉人都在翘首以望,盼着可以推翻元朝建立汉室江山,如今称帝再适合不过!” 朱元璋大喜,“不想先生同样赞成称帝!” 刘伯温道:“ 建立一个国家自然应该有个名号,一个人的名字最多几十年,但是一个国家的名字完全不同,甚至延续几百千上千年,所以马虎不得,李善长等人开始查阅典籍,只希望能够起一个恩泽后世响亮的名字。 先说元朝,蒙古人乃是马背上长大的民族不懂太多的文化,统治中原之后为此头疼不已,于是找到当时的汉儒翻阅典籍起名为元,元出自于易经之中大哉乾元之意,可惜这样的好名字似乎并没有给元朝带来好运。 商量来商量去终于决定以明为国号,第一跟着朱元璋打天下为的是明王出世,改变自己的生活命运。如果把“明”抛开,就失去了目标。所以“明”的口号不能扔掉,这个口号符合当时劳苦群众的意愿。 朱元璋队伍中的知识分子,是以儒家的观念来指导治国。儒家核心的价值观就是,“子不与怪力乱神”,儒家是反对佛教、反对道教,反对所有怪力乱神的。在这些知识分子看来,“明”已经不是小明王的“明”,他们把“明”字做了自己的解释。明是日,是月,中国古代从来就是祭日祭月,宣传皇权神授。 第二新朝起于南方,元朝起于北方,拿阴阳五行之说推论,南方为火,属阳;北方为水,属阴。再则历代王朝的宫殿名称被冠于大明二字的也很多。古代神话里“朱明”一词又把皇帝的姓和朝代称号联在一起,虽说巧合,但很吉祥。 中国人相信五行之说。五行说北方是水德,南方是火德,蒙古人是以水德取胜,南方的朱元璋是以火德取胜。经常有传说朱元璋伴随着火,朱元璋降生,邻居都看朱元璋家里的房子一片红光,邻居们认为是不是着火了赶快来救火,一看没有,生了个小孩。还有说朱元璋在寺庙里头,这个寺庙也是一片红光,旁边的人都认为这个寺庙是不是着火了,再一看没有火,原来是朱元璋在里面。这都是在宣传朱元璋是得了火德。那么,以火制水,以阳消阴,以明克暗,元朝就必然灭亡。 还有一个原因,朱元璋一定要把“明”这个位子占着。不能够让别人再利用明王来反对自己,朱元璋自己就是明王!实际上小明王的“小”是朱元璋给加上的,朱元璋本身是大明的皇帝,他一定要让韩林儿成为“小明王”。 国号选定,众臣三呼万岁,朱元璋皇袍加身荣登九五,大封群臣大赦天下,减免百姓赋税,当时朱元璋统治的江南等地刚刚结束战乱,新政下达顿时欢欣鼓舞,对朱元璋推崇不已,朱元璋原本已得民心,如今更是民心所向。 朱元璋称帝,李善长、徐达为左右丞相,分别为文武之首,论能力李善长自然不及刘伯温,可惜刘伯温恃才傲物,与一众大臣格格不入,相反李善长人际关系极好,其中不少又都是李善长旧部,朱元璋能有今日多半当初李善长等人相助,于是封李善长为丞相统领文官似乎合情合理。 病床之上的刘伯温只是惨然一笑,功名利禄自己早已看淡,只望能天下一统,百姓远离战乱之苦过些安乐的日子,慢慢从身体下面拿出一本黄色的卷册,拿出笔墨慢慢书写,书写不到百字停下慢慢思索,似乎有些累了慢慢合上,只见卷册之上写着几个大字“百战奇谋!” 刘伯温小心收好,百战奇谋之中涉及兵法、布阵、易卜星相、奇门遁甲样样齐全,堪称一代奇书,甚至成为朱元璋梦寐以求的宝贝,可惜一直无法获得。 ------------ 第五百二十八回 收复河南(上) 历经上百年风雨沧桑,汉人终于再一次重新找回曾经的辉煌,昔日的乞丐如今位居九五建立大明王朝,他的名字必然写入史册,成为所有年轻人学习励志的榜样,明太祖朱元璋的名字深深刻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北伐大军得知金陵建朝,朱元璋称帝纷纷跪拜行礼高呼万岁,众人起身,如今的三军主帅当朝丞相徐达道:“如今主公已经荣登九五之列,我北伐大军自然应当奋勇拼杀,不负圣上所托!” 徐达说完,众将齐声应喝,山东维稳,原本元廷认为坚不可摧的山东要地不到一个月时间被朱元璋的北伐大军攻破,攻破的不止是城池,更为严重乃是人心,元人统治不过百年,虽然对汉人极尽欺压,汉人只能忍气吞声,如今终于有了主心骨,那就是朱元璋,汉人中的领袖,胆敢公然攻打元廷的人,长期受元人欺压的北方劳苦大众纷纷投奔徐达大营,徐达大军主力顿时强大不少,大军直逼河南。 河南的第一战便是汴梁城,也就是宋朝的古都开封,汴梁位于河南省中部偏东(古代称东京),地处中华民族历史发源地、中国文化摇篮的黄河南岸,是一座历史文化悠久的古城。是北宋时的国都,简称汴。 远在新石器时代早期开封一带就有人类活动。夏朝(公元前21世纪至前16世纪),夏第七世帝杼迁都于老丘(今开封市东约22公里),至12世胤,历经六世约157年。春秋时期,公元前743年至前701年,郑庄公在开封城南朱仙镇古城村筑“启封”城。战国时期,公元前364年,魏惠王从山西安邑迁都今开封市所在地,时称大梁。公元前225年,秦灭魏,置砀郡,立浚仪(大梁)、启封两县。两汉景帝元年(前156年),因避汉景帝刘启之讳,改启封县为开封县。东魏在开封设置梁州。北周灭北齐后改梁州为汴州。公元712年,开封县治移置汴州城内与浚仪县同廓。公元907年,后梁建都开封,升汴州为开封府,号称东都。后晋、后汉、后周相继建都开封。公元938年称开封为东京。公元960年,后周禁军大将赵匡胤发动陈桥兵变,定都开封,建立北宋。北宋开封人口达150万,不仅是国内经济、政治、文化中心,而且是“万国咸通”的国际大都市。公元1126年金攻陷开封,改开封为汴京。公元1214年金朝迁都开封。元至元二十八年(1291年)设河南江北行中书省于开封。 开封之地出过无数的名人,最耳闻能详的就是那位不畏权贵的包青天,至于信陵君、张仪等人因为诸多原因并未能够耳闻能详。 守卫开封的不是别人正是徐达的老对头左君弼,左君弼征战沙场多年,为人沉稳统兵有方,左君弼早年曾追随米勒教教主彭莹玉又称彭和尚发动当时声势最大的红巾起义,可惜最后被当时名相脱脱率领的元军围困孤立无援,首领彭和尚战死。 左君弼继承遗志矢志与元军作战,用兵诡异令人难以觉察着实令当时的元廷头疼,当时元廷派出十万大军围困左君弼不到两万人,左君弼依然率队杀出,可惜元廷似乎不死不休,无奈最后只好投奔了当时势力较强的张士诚,朱元璋攻打张士诚最后攻克平州,张士诚身死,当时正在与华云龙对战的左君弼听闻张士诚已死的消息没有投奔朱元璋而是直接投奔了元廷,矢志为死去的旧主张士诚报仇,这份情意自然令人敬佩,元廷自然欣喜非常,左君弼的能力很快得到赏识令其镇守重城汴梁。 汴梁城 兵士来报:“将军,徐达大军攻克山东,山东主帅王宣父子身亡,普颜不花逃走,不日大军即将抵达汴梁!” 左君弼挥手退去兵士,身旁站着一人乃是一同守卫汴梁的副将,听到兵士来报不免心中焦急,偌大的山东数十万兵马不想不到一个月就被徐达大军攻克。 副将道:“不想如此之快!朱元璋大军真是了得!” 左君弼哈哈大笑道:“徐达虽有谋略,常遇春更是勇不可挡,不过我左君弼未必会怕了他们两个,王宣不过是无能之辈,普颜不花更是势力小人,山东失守早已是定局,想要攻下我汴梁要比登天还难!” 副将道:“将军准备如何应战?” 左君弼道:“汴梁城高墙厚,加上城下并无隐蔽之处可以藏身所以最适合坚守,命人立刻囤积粮草沙石等物!”副将转身下去立刻按照主将命令从其他县城调集粮草物质,左君弼准备来一场持久战。 徐达大营 徐达人在马上望着这座拥有上百年历史的名城,河南乃是古都,开封、洛阳都是历代帝王建都之地,放眼望去景色迷人,清晨更是雾气将整座城池萦绕宛若人间仙境,徐达看吧忍不住道:“若是能不动刀兵拿下河南当为最好,不然古城必然有所损伤!” 常遇春道:“那汴梁手将乃是左君弼,本就与我们有隙,又怎会不战而降!” 徐达道:“凡事皆有余地,左君弼虽为张士诚旧部,不过也是汉人,如今主公以汉人自立驱除鞑虏恢复汉室功业,我想左君弼未必会顽固不化!” 常遇春道:“我看不成,费那事干嘛,依我看大军围住直接打就成!” 徐达道:“那不过是多增杀戮罢了,远非北伐之举!” 常遇春道:“我可不管那些什么道义、大义,只要是替元廷办事的就得打!” 徐达笑道:“北伐之举在于伐元,其成败决定于汉人,若是不容汉人与当日元人有何区别!” 常遇春气呼呼道:“你是主帅你来决定好了!”说完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徐达看着常遇春的背影,随着北伐的节节胜利,这对昔日的战友儿时的玩伴之间同样起了一些缝隙,多半因为权势,在统兵打仗上徐达的权力一直要在常遇春之上,常遇春战场之上厮杀勇猛无敌,可惜为人鲁莽,这也是朱元璋拜将不拜帅的原因,常遇春自然心里有些不服,想我常遇春只要上阵从未败过,为何要处处受制于人,心中有气,不过碍于徐达的面子不好当场发作,回到自己大帐之中喝起闷酒,唤来兵士将前几日自己俘虏的几名女子送来,看着几名吓得浑身发抖的元人女子,常遇春知道,自己心中的气终于有地方可以撒了。 常遇春不爱财,唯一爱的就是酒,爱酒的人难免也爱女人,美酒佳人自古相伴,平日里战场厮杀回到大帐之中难免寂寞,于是沿途打下的城池之中元人的女子大多被这位老兄笑纳,对于这些风流事只要做的不出格徐达自然不会过问,毕竟是人家的私事。 常遇春战场之上喜欢玩命,床上同样如此,面对常遇春的凶悍即便是良宵美景女子同样无法吃得消,多半是被弄得伤痕累累苦不堪言,这位凶猛哥怎么看也不是温柔的主,多半是借着酒劲霸王硬上弓。 一夜无话,常遇春搂着女人美美睡了一觉,所有的烦心事完全消失,人生就该如此,趁着年轻及时行乐,不要等到老了吃不动、跑不动、玩不动的时候一个人空悲切,这便是常遇春的座右铭。 鼓声敲响,徐达召集众将议事,常遇春穿好盔甲走出自己的帐房直奔中军大帐而去,沿途遇到几个熟悉的身影,汤和、郭英、胡大海等人同样参加北伐,足以看出朱元璋对这次北伐的重视,名帅加上名将,这样的阵容足以令天下为之胆寒。 ------------ 第五百二十九回 收复河南(中) 众人齐聚,北伐大军主帅徐达一脸严肃看着众人,身体的右侧放着帅旗令箭,这些便是身份的象征,有了这些就可以调动兵马,帅旗更是代表至高无上的军权,任何人不得违背。 徐达道:“如今元廷早已溃不成就,我北伐大军所向披靡,山东尽数收复,明日大军直指汴梁,没有本帅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私自出战。” 众人齐声道:“谨遵元帅指令!” 徐达拿过令箭高声道:“常遇春带本部兵马围困汴梁西城门,胡大海带本部兵马围困东城门,郭英带本部兵马围困北城门,其余人等策应,汤和负责押运粮草!” 众将得令下去,只留下汤和一人,徐达道:“押运粮草重中之重,一定要万事小心!切不可大意。” 汤和点头道:“元帅放心,如今山东水域已经被我大军掌控,运粮的船只通行无阻,加上沿途有战船护送断然不会有事,金陵等地的粮草可按时到达!” 徐达点头:“如此我便放心了!” 粮草的重要性自然不用交代,毕竟三十万大军每天消耗的粮食极为巨大,一旦粮草出现问题不要说饿着肚子无法攻城,甚至容易出现兵士哗变,到时必然影响北伐进程,一旦粮草失去只能率队而回,所以将押运粮草的重任交给做事谨慎周到的汤和最为合适。 以前读三国时总是发现每凡战胜一方大多是先烧对方粮草,导致对方大乱,或者只能退兵,多半是因为这个缘故。 汤和刚要离开,忍不住回头道:“元帅,昨日我看见常兄弟一脸不高兴从大帐内走出,莫不是出了事情?” 徐达道:“不过是军事上意见不合罢了!” 汤和道:“那我就放心了,毕竟都是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不要因为一些小事伤了和气!” 徐达笑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对于常遇春这个人,徐达十分了解,重情重义的汉子,唯一的缺点就是性子直容易激动,这样也好总比藏着掖着来的好,和这样的人接触总好过奸猾之徒,至于行军打仗之中的一些意见不统一是有发生。 常遇春火爆脾气,可惜最服的就是两个人,第一个就是朱元璋,原本的小和尚,如今做了皇帝,第二个就是徐达,两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当年常遇春做山大王时,朱元璋前来攻打,常遇春这个气,两把斧子抡圆直奔对方头领冲出,不想对面跳出一名手使银枪之人,乍眼一看不过就是一个白面书生,不想枪法沉稳有力,两人大战上百回合不分胜负,眼见自己手下被人降的降被擒的被擒。 常遇春早就听过朱重八的名头,那个时候还不叫朱元璋,如今更是见识到此人的能耐于是欣然归降,一问方知与自己对战之人姓徐名达,乃是朱元璋手下第一猛将,常遇春早有结交之心,加上徐达的统兵才能更是令常遇春敬佩,所以朱元璋派两人搭档也算是相得益彰,常遇春勇不可挡,徐达稳如泰山,最主要是徐达可以镇得住常遇春,换了别人肯定不行,这便是朱元璋用人的高明之处。 笼络人才和懂得如何使用人才本就是不是一档子事! 徐达命令传达,众将集合兵士,大军兵分四路,四队人马之中常遇春最急,按照常遇春的性子早已等不急,只是徐达作为主帅一直没有下令,如今命令下达,立刻带兵出击将西城门团团围困,单等徐达下令攻城,左等右等就是没有消息,常遇春实在坐不住只得派人前去询问,探马回报,元帅只有一个字,等! “等,等,等,等到什么时候。” 常遇春不喜欢等,什么事情都要等,如今汴梁城就在眼前,大军早已围住几日,只需一声令下便可以轻松攻下,这样简单的事偏偏要等,弄得人心烦。 徐达确喜欢等,至少喜欢等的人不会错过太多的风景,更不会因为急躁失去很多不该失去的事情,只有真正懂得等待的人才会懂得生命最终的意义,为了人生为了价值为了更好的活着,不管什么样的人生都好,不要悲观失望,选择等待或者守候,不要再为失去的所烦恼,因为: 擦肩而过的时候,蓦然回首,那人似曾相识。 相逢一笑的时候,彼此相忘江湖已千年,过往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醉不过一壶浊酒,半屏青山。 一直以为,彼此能够邂逅,能够相逢,能够相遇,定是五百年前佛祖面前定下的缘。可缘起缘灭的瞬间,你我早已经错过了前世今生的五百年。而来生,来生是什么?也许是一丝怅然,也许许是一世的等待。到最后,仍然是也许的也许。 总想为你写点什么,却总是搁笔,也许明天会有更好的措辞。 总想和你说点什么,却总是迟疑,也许明天会有更多的时间。 我们总是在错过。错过昨日,错过今朝,而今朝,今朝仍在重复,重复着一种相同的别离。 浮生尘世,聚也匆匆,散也匆匆。或许明天,明天吧,留一点时间,想你,余一份空间,等你。 有多少时间,又有多少空间?那是明天的明天的明天的事情。既然遥远,又何须徒增烦恼,就把它丢给明天再说,不管明天是否愿意接受,也不管明天愿不愿意等待。 现代人是何等的洒脱。“执手相看泪眼”已成为夕阳黄昏下一首远去的古典的挽歌,匆匆别离之间,总是戏言,他日君若飞黄腾达时定好好为你摆七天七夜的庆功宴。 现代人是何等的骄傲。尽孝应在衣锦还乡时,摇曳着叮咛和牵挂上路,暮霭沉沉里,俯首之间,已是一去千里。此去经年,远方已是霜云满天。一纸只言片语的话语要等多少天,一句浅浅的问候要激动多少天。就这样一份难得的笑颜也是一份遥遥无期的奢侈,因为明天吧,明天我们就会成功,就会回家。 好一个托辞,忙。我们总是在忙,忙着追逐,忙着奔波。忙的时候,总是忽略。给朋友的祝福,搁后再说,家人的问候,回家再说,爱人的关切,日子长着呢。 时间,那是一辈子的事儿呢。既是一辈子,就远在天边,飘渺的没有尽头。 生命,是一份抛出去的股票。涨幅永远都是在期待着的无可知的无法封顶的梦中,想要透支多少就有多少支出。 我们总是在忽略,忽略别人的同时也把自己忽略。最后的最后,总是泪眼朦胧,再也摆脱不掉无法逃脱的事实。 岁月,经的起多少的等待?昨天的这个时候你还是我的爱人,今天的我们已成了路人。彼此之间的鸿沟永远无法逾越。 生命,经的起多少的透支?日出的时候,笑着送你,黄昏的时候,却无法哭着看你。生死从此两茫茫。 你还没有走远。梦里,你应该还在回家的路上,醒来,却是泪湿枕巾。终于明白,不是所有的梦都来的及实现,也不是所有的话都来的及说。 生命,其实无力的连一句脆弱也不敢提起。一朵花落,一片叶黄,已是世上千年,沧海桑田。 日子,其实经不起推敲。风过,又是一天,雨过,又是一季。一生当中,又有几个明天的明天? 或许最后,剩下的是一声低低的叹息,一丝哀惋的忏悔,一句无声的对不起。 怕只怕这样的机会也不会再有。说给谁言,友人已经分离。叹给谁听,爱人已成陌路。悔与何人,斯人已经走远。 ------------ 第五百三十回 收复河南(下) 左君弼依然在等,这种等待绝对是两个猎手之间的较量,谁失去耐心将会成为对手的猎物,考究不仅是能力更多的是耐力与智慧,论兵力徐达大军远要在左君弼之上,不过左君弼丝毫没有任何忌惮,凭借自己的指挥加上汴梁的高墙完全可以拖住徐达大军数月,自己完全拖得起,可惜徐达不能,一旦攻势发动便无法停下,一旦停下便给了对手喘息之机,以前的所有努力将会化作泡影,所以攻城之战拼的就是耐力,实力相当谁的耐力更加长久将会笑到最后成为最后的赢家。 长时间无法攻下,士气必然低落,所以只能等,甚至焦躁不安,反观守城一方经历数日的防守反而能够静下来,这种强大的心理落差绝对不是一个善于统兵打仗的主帅所想要看到的,所以左君弼清楚,徐达同样在等,等一个出手的最好时机。 对于一个善于把握时机的人一旦看到时机必然全力出手,丝毫不给自己的对手任何反击的机会,犹如猛兽袭击猎物一般,一旦给猎物机会难免会给自己带来伤害。 这是一个细雨飘摇的夜晚,原本是多情的姑娘与自己心仪的情郎私会的最好时节,朦胧的细雨中说着低低的情话述说心中的思念,包含深情的双眸,男子火一般的柔情渐渐将心爱的女子淹没陷入迷失,猛然之间地动山摇,床铺发出剧烈的震颤,这绝对不是火热的男人所能做到,震动甚至令这座古城发出剧烈的颤动,无数的火舌几乎将夜空点亮。 火的是火,亮的是火光而不是灯光,黑夜里灯光可以指引人的方向使人远离迷失,不被黑夜的迷茫所吞噬,如今点亮夜空的确是炮火,徐达终于发动攻势,四门同时进攻,猛烈的炮火成为这场战役的前奏,炮火声不断彼此交相呼应,犹如一支黎明前的乐曲,天依然还是黑蒙蒙一片,除了炮火发出的光亮,黑暗前的黎明总是令人多了很多等待。 对于经历无数战乱的人们,炮火发出的光亮响声并不陌生,甚至令人想起过年时燃放的爆竹,空中弥漫着火药的味道,两者之间的差距也许只有用途不同罢了,中国人发明了火药,带来了方便同样带给人无限的灾难。 汴梁城内火把同时点起,喊杀声惨叫声不断传来,等待已久的大战在这个朦胧的夜色中展开,夜色中很快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这种味道通过鼻孔不停的刺激人的五脏六腑,即便是早已习惯战场厮杀的兵士而言依然发出一阵阵干呕,没有时间去思考生存的意义,对手早已手持弯刀长枪顺着长梯向上攀爬,出手,手中长枪不停的刺出,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诠释这场战争的意义。 厮杀一直持续到天亮,徐达一脸阴沉,原本以为汴梁城守军多日来早已放松警惕,可以趁着夜色突然袭击拿下其中一道城门,不想左君弼似乎已经猜到徐达的心思一般,原本空旷的城墙之上瞬间站满无数等候对手的长枪利箭。 长枪如出水恶龙,利箭直射对手心脏,四路人马同时遭遇顽强抵抗,常遇春手持双斧怒吼连连指挥兵士奋勇向前,可惜面对高墙利箭即便是勇猛无敌的常遇春只能望城兴叹。 一天,二天,三天,半个月过去,徐达原本白净的脸上显出一丝苍白,左君弼指挥得当,半个月下来汴梁城无法攻下,大帐之外隐约可以听见阵阵喊杀声,应该是再一次发动攻势,只是攻势的背后起到的结果将是怎样,城池之上血迹斑斑,左君弼亲自坐镇,守卫汴梁大军面对朱元璋大军数日不停的攻势丝毫没有畏惧,城内物资齐全,城墙坚固,徐达的火炮并没有带给太大的损伤,这些完全是左君弼敢于坚守对抗徐达大军的依据。 一轮攻势退下,负责运送的兵士连忙上前将受伤的兵士抬下去医治,大多是被箭矢射伤,毕竟箭矢的力量有限,加上城墙的高度只要没有伤及要害完全可以保住性命,一些兵士被火炮击中相对要惨上很多,缺胳膊断腿躺在地上不停翻滚者大有人在,多半看着来往的兵士不停穿梭,只是似乎自己的惨叫声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或许应该叫的大声一点,只是惨痛的叫声并没有吸引太多的怜悯,这就是战争,一旦失去作用几乎等同于废人,这样的情形下试想又会有心思去拯救一个失去战力的废人。 战鼓声再次响起,无数的兵士几乎是习惯性的起身,手中长枪对准即将爬上墙头兵士的胸口,猛的刺下去,看着血从枪头咕咕流出,兵士脸上带着笑意,笑意很快凝住,一支冷箭射中咽喉,尸体从城墙上跌落,沿途至少砸中两名试图爬上墙头的士兵,砸断一根木梯,咚的一声落在城下激起一阵烟尘,鲜活的生命从此逝去。 或许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人生的旅途本就应该走到终点。 徐达下令收兵,常遇春虽然心有不甘,不过看着死伤过重的兵士只得按照军令,四门兵力迅速退走,左君弼长出一口气,连日的厮杀下来自己所能调用的兵力不足一万,徐达的梯次进攻确实厉害,既能最大限度发挥兵力的优势同时也能令士兵得到足够的休息时间,再看看自己这边完全是依靠意志力在坚守,人得意志力极限是多少,没有人清楚,也许尚没有达到极限人已经崩溃。 北伐大军难以攻克汴梁的消息传回金陵,朱元璋同样愁眉不展,左君弼依据汴梁城坚守不出,徐达大军寸步难行,汴梁无法攻下,便无法大军攻打河南,朱元璋只能去找刘伯温,刘伯温尚在府内养病,朱元璋只能亲自前往。 朱元璋说明来意,刘伯温叹口气道:“左君弼,若要收服此人只能以情而为之!” 朱元璋大喜道:“如何行事?” 刘伯温咳嗽几声稳住身体道:“左君弼最重情义,当日跟随彭和尚起义,为了报旧主之仇曾与元军决战,如今与我军为敌多半是为了张士诚之死!” 朱元璋道:“既然如此,只是张士诚已死,可有办法以解其中仇怨?” 刘伯温道:“左君弼最重孝义,对其母更是言听计从,如今其母与妻子尚在山东,皇上不如以孝义感之!” 朱元璋得刘伯温计策,立刻命人前往山东找到左君弼家眷厚待之,写下书信快马加鞭交给身在前线的北伐大军主帅徐达,徐达人在军营愁眉不展,接到朱元璋书信猛然拍案而起,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主公这份信真是旱地里下来一场及时雨,汴梁有望!” 徐达命人将朱元璋亲笔所写书信交给汴梁城守将左君弼,左君弼打开书信细细读来,其中言辞切切,多半是英雄识英雄之意,信中提及找到左君弼失散的母亲、妻子,如今正由人护送前往汴梁团聚。 左君弼自然清楚其中的拉拢之意,不由得暗自冷笑,只是对于母亲与妻子的思念时刻缠绕在心头,当日自己率军驻守汴梁听闻山东全境被朱元璋大军攻破,担心母亲与妻子安危,只是一时无法脱身。 左君弼将书信撕烂怒骂道:“好你个朱元璋,居然以妇孺要挟我。” 这样的对立关系自然难免误会,不想连续三日徐达按兵不动,三日过后一队人马来到城下,左君弼站在墙头向下看去,正是自己白发苍苍的老母亲还有魂牵梦绕的结发妻子,即便是左君弼这样汉子同样留下眼泪,立刻命人打开城门迎接母亲入城,母亲细数元兵罪行,更是盛赞朱元璋对百姓的好,左君弼长叹一声道:“罢了,既然朱元璋对我有情有义,我左君弼便降了!” ------------ 第五百三十一回 常遇春之死 徐达三十万大军连日猛攻抵不过刘伯温一计加上朱元璋的温情,铁骨铮铮的汉子左君弼眼见朱元璋亲笔书信不以为然,如今见到朱元璋信守承诺将自己失散的母亲妻子送至汴梁,沿途更是关心备至,不免有些感动,毕竟作为汉人与元人不同,汉人从孔孟之后便十分重视孝义,更是将孝义奉为君子之道。 汴梁城将军府 左君弼跪倒在地道:“母亲,孩儿不孝令母亲担忧!” 左母道:“弼儿起来吧!” 夫人连忙将自己的夫君从地上扶起,手轻轻放在丈夫有力的手掌之上。 左君弼道:“母亲放心,以后再也不会让母亲受琉璃失散之苦!” 左母冷哼一声道:“如今你要如何?” 左君弼道:“当然是固守汴梁与朱元璋决战为吴王报仇!” 左母一拍桌子,左君弼吓了一跳,不想母亲为何突然发怒,连忙道:“母亲!” 左母道:“糊涂,张士诚若真是真命天子又岂会被人围困落得如此下场,如今朱元璋应天称帝得到天下汉人的推崇,难道你还看不明白,非要糊涂到死不成!” 左君弼道:“母亲,这。” 夫人连忙道:“夫君,天下百姓无不赞扬朱元璋,身边更是名将谋士辈出,看看如今的朝廷早已腐朽不堪,很快便会分崩瓦解,以夫君的英明何不早投明主建立功业!” 左母道:“亏你还是个男人,还不如一个妇人看得远!” 左君弼面对母亲的苦口婆心相劝,如今大明军已得人心,人心,孝道,心中暗暗萌发的民族情意,所有的一切不得不令这位主将做出抉择。 抉择不同于选择,抉择完全可以自己拿主意,选择不过是按照别人的意愿罢了,唯一的庆幸是你可以选或者有的选,当一个人失去选择的机会,或者因为一些条件使自己无从去选择时,这将会是一种悲哀。 左君弼可以选,选择大明,自己依然可以封侯拜将,选择元廷同样可以得到重用,所有的一切都归功于自己的能力还有控制的一切,包括手中的兵力还有这座数百年历史的古城,左君弼看着眼中尽是期盼的母亲妻子,再看看城内早已疲惫不堪的兵士加上破损严重的城墙只得选择归降,左君弼归降同时为朱元璋送上大礼,左君弼设计诈开洛阳城门,徐达大军趁势杀入,洛阳城内乱作一团,守军纷纷投降,河南大部落入朱元璋北伐大军手里,其余残部试图抵抗,基本被常遇春连砍带削悉数收服。 这里不得不提这位朱元璋身前第一猛将,论指挥作战徐达可称第一,若是论战场厮杀常遇春当属第一,所率骑兵杀入元军阵容如入无人之境,斧刃翻飞,元军抵挡大军顿时血肉横飞人仰马翻,常遇春彻底成为战场上的杀人机器,甚至令元军听者胆寒见者生畏。 蒙古铁骑完全可以用恐怖两个字来形容,试想数万铁蹄一齐发动,弯刀长枪闪亮,气势何等壮哉,黑压压的骑兵犹如死亡的旋风甚至令世界胆寒,如今确是遇到了真正的克星,那就是常遇春。 可惜冥冥之中有一只无形大手,在轻佻地玩弄着芸芸众生的命运,在这只“大手”之下,人们绝对比不得如来佛祖手下的孙猴儿,人家孙悟空还能翻上几个跟斗,世人却只能哀叹命运不公,没有采取任何主动措施的可能。 即便是成天享受“万岁”马屁熏陶的皇帝或者伟人,也无法逃过这只无形大手的控制,北伐副将常遇春自然也在受到它的捉弄。 在常遇春的眼里天下间绝对没有无法攻破的城池,更没有撕不开的战阵,弯刀、长枪、战马这些远远比不上无所畏惧的气势,所以常遇春每战必然亲自冲锋,以一人之力搅得对方阵营人仰马翻不战而退,可惜英雄始终无法违背命运,更不会被命运所眷顾,当年的楚霸王自刎乌江似乎早已注定了英雄的命运。 大军拿下汴梁城,左君弼用计取得洛阳,常遇春率大军一日之内连续攻克两座城池,令河南守军闻风丧胆,常遇春轮开双斧催动战马奋勇冲杀,斧刃翻飞不停夺走人的生命,望着曾经不可一世的元兵元将如今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常遇春忍不住哈哈大笑。 一场厮杀下来,常遇春回到军营顿时觉得口渴难耐,恰好看到有一缸凉水,抱起水缸,一扬脖咕咚咕咚喝了一个痛快,打了一个饱嗝,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猛然间眉头一皱,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身体剧烈抽搐,水缸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兵士听见声响连忙进入,只见大将军常遇春倒在地上眼看是不行了。 徐达得知消息骑上快马赶至常遇春军营,常遇春早已奄奄一息,忍者最后一口气等的就是一个人,徐达。 昔日的好友,如今就要阴阳相隔,徐达跪在常遇春床前,拉住常遇春粗糙的大手,曾经力举千斤的英雄如今确是那样的幼弱无力。 常遇春露出笑容,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后一指,那是一张早已画好的北伐图,徐达自然明白其中的含义,北伐大业未成,常遇春不甘心。 徐达痛哭流涕低声道:“伯仁,我答应你,一定带着北伐胜利的消息带着你回到金陵!” 当夜,七月七日,也就是天上牛郎织女于银河之上鹊桥相会的日子,常遇春暴卒于军中,一代将星陨落,年仅四十岁――这也是中国民间的“虚岁”算法,常遇春其实仅仅活了三十九周岁。 李文忠此刻面临剧变,却只能忍住悲伤,紧急修书向南京的朱元璋报丧,自然也需要向庆阳城下的徐达惊报噩耗,信使用最快速度于七月二十三日上午送达南京,闻讯的大明皇帝瞬间惊倒在了龙椅上! 朱元璋忍住悲恸,召来刘基、李善长、宋濂等人商量安排常遇春后事,追认常遇春为“翊运推诚,宣德靖远功臣”,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太保中书右丞相,并追封开平王,谥曰:忠武!配享太庙。 这是朱元璋能给常遇春的最高荣誉:从古至明代,封鄂谥“忠武”的只有唐朝尉迟恭、宋朝岳飞,常遇春是第三人。 常遇春灵枢运到南京那天,朱元璋大恸罢朝,亲往祭奠,扶灵车大哭,并于棺前泣咏挽诗一首,其情至为悲切: “朕有千行铁液汁,平生不为儿女泣。 昨日忽闻常君薨,一洒乾坤草木湿。” 皇帝咏罢,下旨开棺亲睹遗容,当场脱下龙袍盖在常遇春遗体之上;后又亲为其选择墓地――南京钟山北麓,甚至不惜书调前线的徐达回京参加常遇春会葬典礼,朱元璋悲痛之情可见一斑。 至于常遇春到底怎么死的?自明以来众说纷纭,其实很简单:累死的! 汉时霍去病也大概也是这个病因,军务繁忙,不恤体力、脑力透支,出现骤死不足为奇。 对于常遇春来说又多了一层因素:不服水土。 中原人到了北方也就等于南方人到了北国,气候干燥不适应是肯定的;身上铁甲不比蒙古人的皮甲长袍保湿恒温,北方的夏天也挺厉害,阳光直射,铁甲几乎等于传热导体,试想一场大战下来,不停挥舞的双斧加上身上沉重的盔甲,早已是大汗淋淋,大汗之后必然全身脱水,再加突然冷风临身,冷水入体,按照中医的说法就是:“邪气入侵,中风致病。” 只是可怜了这位千古名将,常遇春的离去同样成就了另外一位名将那就是李文忠,朱元璋的外甥,从此扛起北伐大旗。 ------------ 第五百三十二回 勇将李文忠 李文忠,字思本,小名保儿,盱眙人,太祖姐姐之子。十二岁时便死去母亲,父亲李贞带着他辗转乱军之中,多次濒临死亡。二年之后才在滁阳谒见太祖。太祖见到李保儿,十分喜爱,便将他收为养子,跟随己姓。李文忠读书聪颖、敏悟,所学东西就好像以前学过一样。 十九岁时,李文忠以舍人的身份率领亲军,随军支援池州,击败天完军,骁勇善战为诸将之首。另又进攻青阳、石埭、太平、旌德,都将其攻下。于万年街击败元朝院判阿鲁灰,又于于潜、昌化击败苗军。进攻淳安,夜袭洪元帅,降服其部众千余人,李文忠被授为帐前左副都指挥兼领元帅府事。随即会合邓愈、胡大海之军,攻取建德,改为严州府,率军驻守。 苗帅杨完者率苗、僚数万军队水陆并进,李文忠率轻兵击败其陆军,将所斩杀首级,浮在巨筏之上,水军见此情形也争相逃跑。杨完者又来犯,李文忠与邓愈一起率军将其击退。进而攻克浦江,严禁军队焚火打劫,以示恩惠、信用。义门郑氏避军于山谷,李文忠将其招回,并派兵保护。民心大悦。杨完者死后,其部将乞降,李文忠予以招抚,获得三万余人。 李文忠与胡大海攻占诸暨。张士诚侵扰严州,李文忠率军于东门抵御,另派将领出小北门,抄小路袭击敌人后路,两军夹击,大破张士诚。过了一月,张士诚再次进攻,李文忠又在大浪滩打败敌军,乘胜攻克分水。张士诚派遣将领占据三溪,李文忠又率军将其击败。斩首陆元帅,焚烧敌垒。张士诚从此不敢再窥视严州。李文忠晋升为同佥行枢密院事。 胡大海俘获汉将李明道、王汉二,送往李文忠处,李文忠释放他俩,并以礼相待,命他俩前去招降建昌守将王溥,王溥投降。苗将蒋英、刘震杀害胡大海,以金华反叛。李文忠派遣将领将其击走,并亲自安抚其部众。处州苗军也发动叛乱,杀害耿再成。李文忠派遣将领驻屯缙云,谋取处州。李文忠被授为浙东行省左丞,总摄严、衢、信、处、诸全等地军事。 当时十万吴军正猛攻诸全,守将谢再兴告急,李文忠派遣同佥胡德济前去救援。谢再兴再次请求增兵,李文忠却因兵少派不出援兵。正巧此时太祖命邵荣讨伐处州乱军,李文忠便扬言徐右丞、邵平章将率大军即日进攻。吴军获悉,十分恐惧,企图趁夜逃跑。夜半时分,胡德济与谢再兴率领敢死队开门突袭,大败吴军,从而保全了诸全。 第二年,谢再兴叛降于吴,率吴军进犯东阳。李文忠与胡深在义乌迎战,率领千名骑兵横突敌阵,大败吴军。不久,李文忠采纳胡深之计,在离诸全五十里处另筑一城,与诸全互为掎角。张士诚派遣司徒李伯升率十六万大军前来进攻,未能攻克。一年后,又派二十万大军进攻新城。李文忠率朱亮祖等迅速救援,在离新城十里之处扎营。胡德济派人告知李文忠说贼军势头极盛,应当驻扎以待大军。李文忠却说“:用兵在于谋略,而不在于人数众多。” 于是下令道:“敌军多而骄,我军少而锐,以锐遇骄,必能克敌制胜。敌军辎重堆积如山,这是上天要使你们富裕起来,你们要努力啊!” 当时有股自东北而来的白气覆盖军队上空,李文忠占卜“必胜”。决定次日早晨与敌军会战,大雾笼罩,天空昏暗,李文忠召集诸将仰天发誓道“:国家之事在此一举,我李文忠不敢贪生而死于三军之后。” 于是命元帅徐大兴、汤克明等统率左军,严德、王德等统率右军,而自己亲率中军首当其冲。处州援兵这时也已赶到,奋勇搏击。浓雾稍散,李文忠横握长矛率领数十名精锐骑兵,从高处奔驰而下,冲往敌军中坚之中。敌军精锐骑兵将李文忠重重包围。李文忠亲手杀敌甚多,引骑向外猛冲,所向披靡。大军乘机进攻,城中军队也擂鼓呐喊着猛冲出城,敌军大溃。李文忠军追击败兵数十里,斩首数万,溪水尽成血色,俘获将领六百,士兵三千,收缴兵器、粮草,数日不尽,李伯升仅只自身幸免逃脱。捷报传来,太祖大喜,将李文忠召回,整日设宴慰劳,赏赐御衣名马,然后命其返回军中。 次年秋天,大军伐吴,李文忠受命进攻杭州以牵制敌军。李文忠率朱亮祖等攻克桐庐、新城、富阳,然后进攻余杭。余杭守将谢五,是谢再兴之弟,李文忠以信招降,许他不死。谢五与谢再兴之子五人出城投降。诸将请求处以死刑,李文忠不同意。然后直趋杭州,守将潘元明也降,李文忠整军而入。潘元明以歌妓相迎,李文忠便挥军离去,驻扎丽谯,并下令“:擅入民居者死。”一名士兵借用百姓炊锅,被斩首示众,城中因而井然有序。 李文忠获军三万,粮食二十万,被就地加封为荣禄大夫、浙江行省平章事,恢复李氏之姓。大军征闽,李文忠另外率军驻扎浦城,进逼闽地。返师之后,余寇金子隆等聚众抢、劫,李文忠再次讨伐,将其擒获,于是平定建、延、汀三州。下令军中收养途中弃儿,被养活者无数。 洪武二年(1369)春,李文忠以偏将军的身份跟随副将军常遇春出塞,逼近上都,赶走元帝,此事载于《常遇春传》中。常遇春死后,李文忠受命代替统率其军,奉诏会合大将军徐达进攻庆阳。行至太原时,获悉太原被围告急,便对左丞赵庸说:“我等受命而来,如果是有利于国家的军务,我们可以自己决定。而今大同情况紧急,我们可以顺路前去救援。”于是率军出雁门,驻扎马邑,打败元游兵,擒获平章刘帖木,进至白杨门。当时雨雪交加,军队已经驻扎,李文忠却下令向前移动五里,依水为险阻自固。元兵乘夜来劫,李文忠军坚壁清野,岿然不动。天亮时,敌军大至,李文忠委派二营将士,殊死作战,估计敌军已经疲惫,才派出精兵,左右夹击,大破敌军,擒获敌将脱列伯,俘斩万余人,穷追至莽哥仓而返。 第二年,李文忠被授为征虏左副将军,与大将军徐达分道北征,率领十万人出野狐岭,到达兴和,降服兴和守将。进兵察罕脑儿,擒获平章竹真。驻军骆驼山,赶走平章沙不丁。驻军开平,降服平章上都罕等。 常遇春病故,朱元璋悲痛不已,为此北伐大军同样暂缓进攻,主帅徐达亲自护送常遇春尸体回到金陵,常遇春的葬礼无疑是所有武将之中最为隆重的一次,丧礼过后,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摆在所有人面前,那就是谁可以取代常遇春的位置成为北伐的先锋大将军。 朱元璋手下猛将如云,华云龙、胡大海、郭英这些人都是当时的名将,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其他主将必然不服,于是朱元璋采取了一个大胆的举措,命自己年仅二十一岁的外甥李文忠为先锋大将随同徐达完成北伐大业,所有人心中带着一丝疑问,只是没有任何人会怀疑朱元璋的决定。 李文忠,脱出所有的稚嫩与束缚开始人生新的征程,乱世之中一颗将星的陨落必然代表其他人的崛起。 ------------ 第五百三十三回 决战山西(上) 徐达等人返回河南大营,河南陷入苦战,来犯之敌正是大元名将王保保,胡名扩廓帖木儿。元朝末年将领。本姓王,小字保保。沈丘(今安徽临泉西北)人。其父亲是中原人,母亲是元朝末年将领察罕帖木儿的姐姐,察罕帖木儿之甥,后为舅舅察罕帖木儿收为养子。元末兵起后,从察罕帖木儿组织地主武装,镇压红巾军,元惠宗妥欢贴睦尔赐名扩廓帖木儿。 察罕帖木儿被害,王保保同样遭到排挤,不过王保保与察罕帖儿木不同,身上流着汉人的血液,所以更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统兵十万镇守山西屏障太原城,得到常遇春身死,徐达回京奔丧的消息立刻发兵攻打河南,转眼间连续攻下三座城池直逼洛阳,洛阳守将正是双锤大将胡大海,出城迎战,不想王保保手下四猛将之一胡汉儿刺同样手使大锤极为厉害,胡大海险些不敌,担心洛阳有失去,立刻派人前往汴梁大营求援,华云龙、汤和、冯胜带人带兵增援,洛阳城下混战,北伐大军终于见识到蒙古铁骑的威力,扩廓帖木儿终于使这支带着血腥的骑兵找到昔日的荣耀,连番激战北伐大军不敌只得退回洛阳城。 扩廓帖木儿大胜,率兵回归太原,只待徐达大军前来决一死战,元惠帝大喜,连番败绩令这位身居大都的帝王寝食难安,即便是平日里最喜爱的女色同样毫无兴趣可言,如今听到扩廓帖木儿击溃北伐大军立刻下旨加以褒奖,元惠帝似乎再一次看到希望,想起了当日为自己夺回半数江山的察罕帖木儿,或许扩廓帖木儿可以再次为大元铸造辉煌。 身在太原的王保保顺手将圣旨放在一旁冷笑道:“元惠帝终于想起我王保保了!徐达,山西绝对会是你的葬身之地。” 这对北伐之中最大的对手终于相见,两位当世名将之间的巅峰对决即将开始,首先介绍一下王保保大军镇守的太原府。 在2500年的历史长河中,太原曾经是唐尧故地、战国名城、太原故国、北朝霸府、天王北都、中原北门、九边重镇、晋商故里“无端更渡桑干水,却望并州是故乡”。只要来过太原的人,都会深深地陶醉在它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之中。 太原形胜在晋祠,太原灵脉在晋祠。“叔虞百里,居之河汾。帝刻桐叶,天书掌文。礼以成德,乐以歌薰。天子无戏,唐有其君。”这是南北朝时期流落北国的大诗人庾信的《成王刻桐叶赞》,诗中描述的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桐叶封弟”的故事。周成王封叔虞于唐。叔虞施政有方,国富民强。叔虞传位于其子燮夫,燮夫见晋水之源奔流不息,哺育人民,遂改国号为“晋”,这便是晋国的由来。太原,是中国北方的文明古城,有着悠久的历史。“古交旧石器文化遗址”的发现,证明早在10万年之前就有人类生息、繁衍在太原的土地上。义井和东太堡的“新石器文化遗址”又告诉人们,在七八千年前的母系氏族公社早期,太原的先民曾创造了灿烂的文化。殷商时太原为古国北唐,考古学家曾在太原许坦村一带,发现了商代的文化遗址,定名“许坦型文化”。史传太原的肇始者台骀,因治理汾水、开拓了太原盆地,被尊为“汾水之神”。 鲁昭公元年(晋平公十七年,前541年),晋国荀吴率兵北征,大败占据今太原一带的无终及赤狄别族咎(音皋)如,太原地区始入于晋国版图。春秋末期,晋定公十五年(前497年)显赫于世的晋阳古城问世于汾河晋水之畔,迄今已有2500年的历史。晋阳古城在战国初期,曾做过赵国的都城72年之久。 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分天下为36郡,又在这块古老的土地上设置了太原郡,郡治晋阳。汉代并州刺吏部设治晋阳,这也是太原称并州之始,太原简称“并”亦来源于此。是时,太原已成为全国十三州部治所之一,闻名遐迩。南北朝时,晋阳又是东魏和北齐的“别都”,始终保持着“霸府”的地位,高欢、高洋父子坐镇太原、遥控朝政。隋代,太原是全国的第三大城市,地位仅次于长安和洛阳。 强盛的唐王朝就发祥于太原,因晋阳古有唐国之称,李渊父子定都长安后,遂以“唐”为国号。所以说,唐文化的发源地就在太原。唐朝初期的几位帝王曾数次扩建晋阳城,并相继封其为“北都”、“北京”,与京都长安、东都洛阳并称“三都”、“三京”,战乱频仍的五代十国,后唐、后晋、后汉、北汉,或发迹于晋阳,或以此为国都,一时间太原名声显赫于举国,传为“龙城”。 宋太平兴国四年(979年),宋太宗赵光义灭掉了以太原为都的北汉政权,最终统一全国。由于憎恨太原军民对宋军的顽强抵抗及恐惧太原“龙城”的美誉,遂下令火烧晋阳城,又引汾、晋之水夷晋阳城为废墟,一座历经1476年悠久历史的古城遭到了彻底的破坏。三年之后,新的太原城在距古晋阳城北四十余里的唐明镇重新崛起。嘉祐四年,设太原府治。金、元时代,太原城饱经战乱。元代,置太原路。明初,朱元璋封其三子朱棢为晋王于太原,遂因此扩建太原城,成为明代九边重镇之一。 太原古城不可不提的便是晋祠,晋祠位于太原市西南25公里悬瓮山下晋水发源处。始建于北魏,为纪念周武王次子叔虞而建。1961年被国务院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叔虞封唐,子燮因晋水更国号,后人因以命祠名。晋水主要源头由此流出,常年不息,水温17度,清澈见底。祠内贞观宝翰亭中有唐太宗撰写的御碑《晋祠之铭并序》。祠内还有著名的周柏、隋槐,周柏位于圣母殿左侧,隋槐在关帝庙内,老枝纵横,至今生机勃勃、郁郁苍苍,与长流不息的难老泉和精美的宋塑侍女像被誉为“晋祠三绝”。陈运和诗《晋祠》赞“唐太宗的行书石碑不老宋代铸的铁狮雄风依然”。 如今这座千年龙城是否能够承受这场战争的洗礼,徐达大怒矢志为死去的兵将报仇,北伐大军一时群情激奋,唯有新任的先锋将军李文忠暗自不语,对于这些一直跟着自己舅舅打天下的老将李文忠自然十分敬佩,打仗不仅靠的是勇气更多的是智慧和胆气,这些自己完全具备,所以面对别人的冷嘲热讽甚至流言风语完全嗤之以鼻。 李文忠只是在等,等一个令自己扬名天下的机会。 有时候用语言来为自己辩解显得苍白无力,需要的就是机会,把握机会来展示自己的才能,到时候自然可以得到别人的信服,面对被扩廓帖木儿打得狼狈不堪的洛阳守军,李文忠甚至有些庆幸,人一旦一直顺下去便无法知道自己与别人的差距,只有经历失败才会懂得静下心来思考一些问题。 扩廓帖木儿,元廷大军之中唯一令北伐大军头疼的人,我李文忠就要在你的头上扬名。 三军整顿完毕,只等徐达下令进攻山西,山西若失,元大都左膀右臂尽失必然势单力孤,也许只有退回漠北一途可谈,当日成吉思汗的子孙辛辛苦苦打下的中原大地几乎丧尽,真正上演一场大元悲歌。 ------------ 第五百三十四回 决战山西(中) 人最大的弱点就是自贬,即面对困难时很容易放弃出卖自己的肉体与灵魂。 徐达振奋精神作出部署,李文忠率部绕路攻打朔州,胡大海进攻阳泉,华云龙进攻吕梁,徐达亲率大军进攻临汾,徐达不愧为名帅,运筹帷幄指挥得当,四路大军进发,勾勾画画的行军图上可以看出,朔州、阳泉、吕梁、临汾恰如山西大地的四根血脉,一旦四处被占,位于中心的太原四面被围,徐达大军兵力远在扩廓帖木儿驻守的太原守军之上,采取围攻之势完全依照兵法布置。 众将领命兵马先行,各自的押粮官督促兵士运送物资,单说李文忠,身为北伐大军前锋大将确被分配到了朔州,朔州不仅要绕路而行,而且城池偏小守军更是不足一万,徐达这样安排岂不是看不起我李文忠不成。 李文忠下令,日夜行军一定要比所有人先行拿下城池,目的就是像别人显示一下自己过硬的本领,李文忠所率领的正是昔日常遇春旧部疾风营,骑兵众多,更是以行军之快著称,原本五日的行程两日不到杀至朔州。 大军安营歇息,李文忠亲自视察,只见朔州城墙低矮,隐约可以看到兵士来回走动,这样的城池自己不出一日便可攻下,命令大军歇息明日攻打朔州。 朔州历史悠久,只是地理位置的因素历经战乱,所以才会如此破败不堪。 早在旧石器时代晚期(距今约28000年),就有人类在此生息。 春秋战国 春秋以前,这里为少数民族北狄所居。战国时,归入赵国的版图。 秦汉时期 秦始皇三十二年(前215年),边帅蒙恬在此筑城名马邑,置马邑县,归雁门郡管辖。朔州西汉时,置马邑县(今朔城区)、中陵县(今平鲁区)、剧阳(今应县)、阴馆(今朔城区东南)、汪陶(今山阴县)、埒县(朔城区南)、楼烦(今朔城区西南)、善无(今右玉县),仍归雁门郡管辖。东汉时,雁门郡移治阴馆县。东汉末大乱,人民逃亡,大部分县撤废。 次日清晨,吃过早饭,战鼓擂动,李文忠亲率大军攻城,李文忠手持大刀冲在最前,勇猛似乎不在常遇春之下,朔州号称一万的主力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难缠,甚至是摧古拉朽一般纷纷逃往,大军攻破城门,朔州城内早已人去城空,一些百姓担心被战祸波及早早的逃亡,真不晓得为何消息这样灵通,李文忠北伐初战极为顺利,朔州之地轻易攻占,立刻发兵进攻大同,大同与朔州完全不同,大同直接连接大都,位置极为重要,所以即便是元廷同样不敢马虎,布置三万大军驻守大同。 副将道:“将军,元帅交代一旦攻下朔州立刻合围太原!” 李文忠冷哼一声道:“如今朔州顺利攻破,其他几路大军尚且需要一些时日方能行进,何不一举攻下大同,到时可尽取山西之地,北伐之业可成!” 副将道:“只是如此违背元帅的指令一旦怪罪下来!” 李文忠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战机稍瞬即逝岂可儿戏之!” 副将眼见李文忠眼珠子瞪得老大只得不再言语,毕竟人家是皇上的亲外甥,更是收为养子,加上先锋大将的身份,自己不过是一个副将而已,即使出了事也怪不到自己头上,何必得罪这位公子爷。 大同守将乃是王保保手下四大将之一脱列伯,这位可不是好惹的主,接到王保保指令固守大同,脱列伯得到消息,李文忠率兵攻下朔州,朔州守将不战而逃忍不住哈哈大笑:“何时我蒙古男儿变得如此怕死!” 第二路探马来报,李文忠率部转向似乎是奔着大同而来,脱列伯大怒,顺手从墙上摘下自己的宽刃大刀,猛然挥出,刀光一闪身前的桌子瞬间断裂,口中道:“李文忠,黄毛小儿,这就是你的下场!” 李文忠大军行军两日安营扎寨准备养足体力进攻大同,阳泉、临汾等地同样陷入激战,王保保毕竟不同于普通人,身边的关中四将更是能征善战之人。 脱列伯也是那种“心思缜密、行事果敢”之将,得到探子来报,李文忠大军在十里外安营,立刻下令:中军近卫全部出动袭劫敌营!却命令其余将士:就地扎营,抓紧休息,尤其注意给战马添足细草精料,明天五鼓全体出动,扫荡当面明军! 这就是脱列伯的缜密之处了,自古名将用兵,无不有奇有正、奇正相辅,奇兵如绿叶,正兵即花红,如今“绿叶”出击劫营,却不能指望尽全功于奇袭;有备方能无患,真正的“红花”绽放还是要指望自己的主力出动! 即便夜袭部队不能如愿击溃明军,但天明之刻,被痛击了一夜的明军突遭我数万铁骑强攻,那时将会如何?还不如同摧枯拉朽一般! 脱列伯预料的大体不错,紧急移营之后的明军还就是人困马乏,除了李文忠分布于大营五里之内的暗哨,以及临时于寨墙内外巡逻警戒的士兵,全体将士还就是安然入梦,今夜若不充分恢复体力、精力,如何应对明天必有的恶战? 其实李文忠选择的新营地也是有着更深一步的良苦用心,除了前面提到过的理由之外还有一点:李文忠对大同远近的地势河流并不陌生,去年春随同常遇春征伐大同,那时就勘察过山西北部的详尽地理,之所以把新营地安置在距离桑干水之北二里之处,最主要的还是为的天亮之后大战。 给脱列伯留出不大宽绰的列阵之地,当自己实施致命一击之时,元军急切之间却没了退路,那时脱列伯能怎么办?根据两年来对元军作战的经验,从没有“困兽犹斗”这一说,蒙古兵一旦觉察自己陷于死地,最大的可能便是斗志顿消,随即缴械投降。 选择这么一处不利蒙古骑兵远飏的战场,才能最大限度获得丰硕战果。 至于如此逼近敌军有可能遭到敌军夜袭?这时的李文忠还没有这个不合理设想,因为按照一般情况推论,任何带兵将领乍遇敌情,首先采取的措施唯有一个:迅速查明敌情,以便正确决策。 等到元军探马再次回到敌我接触之处,黑夜之中再经过悉心观察追踪,然后再回到脱列伯那里回报军情,如此折腾一番也就是第二天了,今夜无战事,甚至可以大胆推断:明天的黎明静悄悄! 所以,等到明军布置在大营之外的暗探发出警报之时,李文忠也是惊愕异常,但随即醒悟:“关中四将”的确非同常人,看来是自己轻敌了,现在需要紧急考虑的不但是目前的正确应对,还要重新琢磨明天的战事! 应付这种夜袭,李文忠属于车轻驾熟那类将领,本来这就是自己的拿手好戏,怎会一生打雁被雁啄了眼珠? 临时军令下达的极为简单:各营继续休息勿惊!中军卫队负责警戒于寨墙之内,以弓弩火铳阻止敌军接近即可,不必出寨应战。 甚至自己也坦然宽衣上床,临睡之前又下令:“只要敌军不进大营,天亮之前不准再以军情骚扰中军,老子困了,睡觉第一!” 主帅的这般自信自然感染了部下诸将,大家各有各的感觉,当然也有摇头叹息“娃娃将军爷爷胆”的,但大多数还是学习了主将的应对:睡觉!管它人头打出狗脑子来,睡觉第一!今夜不歇足,明天凭什么与鞑子们血、拼? ------------ 第五百三十五回 决战山西(下) “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 脱列伯的夜袭恰到好处,时机把握十分准确,可惜偏偏遇到李文忠这种少年老成擅长夜袭的主,眼见自己率领骑兵不停被对方弓弩火铳射倒,完全无法突破对方的防线,防线不过是一些栅栏、绳索罢了,清一色的步兵列队长枪相迎,步兵身后才是最可怕的弓弩阵营,这些弓弩对骑兵的伤害无疑是巨大的。 脱列伯有些急,这里毕竟是对方的大营,里面驻扎数万大军,自己所带出来的不过是五千不到的骑兵精锐,元人最信奉的就是骑兵,所以即便是统治中原数十年时间依然发展还是骑兵,如今这些精锐确不断被汉人的弓弩抹杀,脱列伯彻底急了,亲率大队奋勇杀出,手中长刀挡住十余支迎面射来的箭矢,缰绳猛然一提直接越过步兵阵营,大刀轮开,步兵立刻回身手持长枪围攻脱列伯,脱列伯长刀舞动转眼间砍杀数十人,可惜自己身边越聚越多的依然是汉人大军,自己所带领准备夜袭的精锐反而被困在其中。 脱列伯只得后退,前面依然是黑压压一片的李文忠大军,长枪不停刺向自己,一旦稍有不慎便会丧命,退路在何方,脱列伯拨马转身,确发现前方依然没有退路,只能纵马向前,多半是因为刚才太过气愤所以冲得一时兴起,不想与自己的骑兵大队脱离使自己陷入孤境,长刀轮开磕开三柄长枪,借着马的力量顺势前冲,沿途留下一道血线,那是长刀划过的痕迹。 长刀可以夺取人的生命确无法抹灭人的意志,一人倒下,无数的兵士再次冲出,脱列伯终于清楚自己所犯下的错误,据城固守以自己的能力或许是不错的选择。 有所付出的人自然应该得到回报,同样贪婪的人必将得到严惩,脱列伯身体猛然前倾,面对黑压压的人群惊慌的战马踩中绳索倒地,脱列伯马术出众,身体顺势一滚,猛然从地上跳起,长刀一扫将身边几名兵士砍倒,可惜越来越多的兵士瞬间围上,脱列伯毕竟是马上出身,一旦失去战马实力大打折扣,手中长刀更是成为累赘,一番厮杀,脱列伯一身是血披头散发被人强行按住。 脱列伯似乎忘记了汉人的那句古训,“偷鸡不成蚀把米!” 进攻阳泉的胡大海同样遇到自己生平的对手胡汉儿刺,这小子年轻力壮力大无比,更是楞得吓人,胡汉儿刺手使单锤,论锤的个头明显要比胡大海的双锤大上一圈,王保保趁机进攻洛阳之时,两人有过交手大战上百回合不分胜负,如今守卫阳泉的正是王保保手下力气个头最大的胡汉儿刺。 胡汉儿刺城下摆开阵势,扯着大嗓门道:“不怕死的都给我出来。”这小子初生牛犊不怕虎加上力大过人自然毫无畏惧。 胡大海身后闪出一匹战马,抡枪来战胡汉儿刺,不到两个回合手中大枪被对方大锤磕飞慌忙逃走,胡汉儿刺人在马上哈哈大笑:“就这两下子还出来比划,回家吃奶去算了!” 元军阵容发出一阵哄笑,胡大海这边将士不由得脸上一红,北伐以来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人嘲笑,胡大海提马而出,自己身后这些人自问不是胡汉儿刺的对手,今天就要这愣小子知道知道自己双锤的厉害。 胡大海亲自迎战胡汉儿刺,四条胳膊三柄锤空中叮当叮当犹如打铁一般,震得两旁的兵士用双手堵住耳朵,这胡汉儿刺十分有趣,每次抡锤前都会大喝一声,多半是类似汉人的加油之类的话,两人你来我往转眼间一百回合过去,胡汉儿刺猛然勒住战马不打了。 胡大海用锤一指道:“难道你怕了不成?” 胡汉儿刺发出一阵憨笑道:“这样打下去没意思,弄不好还会伤了战马,不如咱们来点别的!” 胡大海倔脾气上来道:“你想比什么,你胡爷爷奉陪!” 胡汉儿刺道:“咱就比谁的劲大!”胡汉儿刺不傻,还知道用自己的长处和对手比,以己之长对敌之短。 胡大海道:“好,就比力气!” 胡汉儿刺道:“咱们一个砸一个挺着,挺不住的就算输!你先来。”胡汉儿刺倒还挺讲究,勒住战马单臂向上一举准备硬接胡大海三锤,胡大海也是上来倔劲,这里毕竟是战场厮杀,不是江湖好汉比试,又何必跟着莽汉较劲。 胡大海猛然提马,人借马势,右手铁锤猛然砸出,就听见当的一声巨响,两柄铁锤撞在一起火星四射,胡汉儿刺纹丝不动,嘴里大吼一声:“好大的劲,再来!” 胡大海退后两步再次砸出,又是一声巨响,胡汉儿刺道:“还差一下就该我了!”这小子楞但是不傻,胡大海同样惊讶胡汉儿刺的臂力,自己手上全力一锤下去不下四五百斤力道,这小子单臂就能接下,战马退后十余部再次冲出,手中双锤轮圆同时砸下,胡汉儿刺眼珠一瞪嘴一咧硬生生接住,胡大海本来用的就是双锤,开始的时候只是讲明一人砸三下,并没有说允不允许用双锤,所以胡汉儿刺只能打碎门牙往肚子里吞。 胡汉儿刺硬生生接住三锤,只觉得臂膀一阵阵酸痛,身体五脏六腑更是发出一阵阵疼痛,疼痛很快消失,多半是被刚才巨大的力道波及才会如此,身体下的战马发出一阵嘶鸣,四蹄来回走动,战马虽然根骨结实不过面对这样的力道同样吃不消。 胡汉儿刺深吸一口气,体内的烦躁感顿时消失,憋足力气晃动双臂直奔胡大海砸去,胡大海单臂一举大喝一声同样硬接这一锤,一股大力从锤上传来,若是论单臂的力气胡大海似乎还不是眼前这位胡汉儿刺的对手,接着第一锤,胡汉儿刺高高跃起第二锤带着风声砸到,胡大海不敢硬接,只得双锤向内一合,大锤砸在两柄锤的支撑之处,无疑卸去不少力道,即便如此同样不好过,大脑甚至有些眩晕,咬紧牙关硬接第三锤。 两旁的兵士张大嘴巴看傻眼,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是第一次看见双方主将在这抡锤比力气,就听着当当当,当当当,两人来来回回你砸我接,你接我砸打得好不热闹。 眼见从午时一直比到天黑,胡大海浑身酸痛不免有些心急,胯下战马甚至发出一阵阵颤抖,胡汉儿刺同样好过不到哪里,这场力气之间的较量如今完全成为毅力与胆量之间的比拼,单论力气胡大海要弱上一些,好在能以双锤接单锤,身体上承重的力量自然小上很多,胡汉儿刺仗着年轻力大,不想胡大海同样力大无穷如此难缠。 轮到胡大海出锤,只见胡大海轻轻拍了拍胯下的战马,战马似乎弄懂主人的心意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只是眼角流出几滴不被人所知的眼泪,这样的宝马良驹甚至可以感受到一些即将发生的事情,这便是动物的预感甚至远远要比人来的强烈。 胡大海策马而出,出手便是双锤,口中大喝一声“第一锤。”力道明显要比初始之时小上很多,胡汉儿刺依然不敢大意,单锤相迎,当的一声闷响,胡大海第二锤同时攻到,力道远远要比第一锤弱上许多,胡汉儿刺大喜,胡大海已然力竭。 ------------ 第五百三十六回 最后的疯狂 胡大海策马再次冲出,一滴泪水从战马、眼眶跌落,那是一滴不带有任何杂质的泪水,胡大海出锤看似平平无奇确是用尽平生最后的力气,胡汉儿刺感觉到双锤之上传出的力道之时再想收锤已经晚了,只得利用自己的蛮力试图抵挡这一锤,三柄大锤停在空中,所有人静静的看着,听着。 咔咔,那是人的骨头断裂发出的声响,大锤从空中跌落,胡汉儿刺身体慢慢倒下,嘴角眼角鼻孔同时流出血迹,应该是被刚才强大的力道震断经脉致死,阳泉主将被人活活震死,守卫大军顿时陷入慌乱,胡大海手臂轻轻挥动,这是一个主将发动攻势的指令,胡大海统帅的将士脸上露出狂热,大军蜂拥而上,小小的阳泉城被这股狂热所撼动。 胡大海的手臂慢慢放下,在这个粗犷的男人身上显得那样的轻柔,甚至超越眼前的喧嚣,狂热、刀枪、城池,所有一切慢慢模糊,胡大海身体晃了两晃从马上栽倒,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停在胡大海身前不停的用舌头舔舐,似乎只有这样的方式才能表达自己对主人的情义,可惜没有任何作用。 胡大海力竭,用尽最后的心力以计谋使胡汉儿刺大意猛然将暗藏的力道发出,胡汉儿刺直接被强大的力道震碎心脉,胡大海同样力竭而亡,这场双锤对单锤,力与力之间的较量似乎没有最后的胜者。 华云龙不费吹灰之力攻下吕梁,大军继续进发,直奔山西重地太原而去,按照徐达事先的约定围困太原决战扩廓帖木儿。 徐达大军进攻临汾,不过是一些散兵余勇,大军顺利进发,沿途百姓夹道欢迎,徐达得到消息,李文忠中途违命攻下大同,华云龙顺利拿下吕梁,唯一最惨烈的莫过于胡大海,胡大海锤杀胡汉儿刺最后同样力竭而死,大军由副将薛贵统帅攻下阳泉。 昔日一起打仗的军中兄弟连续失去,徐达只得忍住悲伤继续部署,命令三队人马同时向太原进发,自己亲率大军直奔太原,太原守将自然是最后的王牌王保保,手下不下八万精锐骑兵,这无疑是最后的王牌,须知当年成吉思汗的数万铁骑令世界闻风丧胆,王保保有绝对的信心凭借自己的骑兵完全可以彻底消灭朱元璋的北伐大军。 第一战击溃徐达大军。 徐达大军加速行军,先锋营三万余人终于赶到太原城下。, 相比其他几路大军而言,似乎只有一心建功的李文忠赶到太原,华云龙、薛贵两人同时被王保保布下的兵丁缠住一时无法脱身,这便是王保保的高明之处,早已看出徐达的意图,所以故意命人沿途布下陷阱不停袭扰两队人马后方,对于胡汉儿刺的身死以及大同失守同样出乎王保保预料之外,明军似乎远远要比自己想象中可怕得多,不过王保保不怕,决定胜负的一战就在这里,太原! 徐达先锋大队赶到,其余兵士加上运送辎重物资的落在后面,徐达尚未站稳阵脚,猛然间听到一阵战鼓声,这种沉闷的战鼓声正是蒙古骑兵发动冲锋的号令,令徐达瞠目结舌的是:还没看到蒙古兵的影子就听到了蒙古人冲锋的号角,黑压压的骑兵伴随着擂鼓一般的马蹄声飓风一般滚来!蒙古人呐喊着、咆哮着、疯狂一般扑向了自己,这些似乎完全都是为了自己准备而来。 王保保事先布下埋伏只等徐达大军赶到,最要命的还有:背后还有大军齐备的太原,明军也是强行军赶到太原城下,两万余骑大部却要分兵防备一旦城内扑出的袭击,那种局面一旦出现,这个战场就不能称为战场了,是屠宰场,而且是自己沦为笨牛肥羊的屠宰场! 公正的说,徐达作为一军统帅,却将自己置于在了如此凶险的前锋军中,这本来就属算计失误,最起码也是没能准确判断敌军的机动程度,而任何战事,一军主帅一旦有了失误,全军的命运也就大体沦为可悲了。 徐达不愧为一代名帅,立刻做出部署,全力应对后方突袭的骑兵,毕竟自己的援军随时可以赶到,李文忠、华云龙等人对太原所造成的威胁时刻令王保保不敢用尽全力,这便是徐达的底线。 就这样,明军人人期待已久却又大感意外的太原大战突然打响! 集群冲锋,本来就是蒙古铁骑的拿手好戏,就连战马也早就熟悉了背后的号角声,只要那悠扬并且沉闷的声音一再响起,身在马上的勇士决不停蹄,可劲死冲就是;马背上的勇士更是万人一心:遇神杀神,遇鬼杀鬼!没有谁能耽搁胯下战马一步! 这才是蒙古骑兵的可怕之处,毫无畏惧的冲杀成就了骑兵的骄傲,可惜因为心中有了太多的贪恋很多人更愿意放弃骄傲的自己选择平庸。 徐达步兵大营组成数个方队,其中夹杂弓弩火枪,面对汹涌的骑兵没有任何人退后一步,步兵手中长枪奋力向前刺出,无数人纷纷跌落,依然无法抵挡战马的冲击,无数战马被地上布下的绊马索绊住马腿倒地,马背上的骑兵自然无法逃脱被摔死或者被杀死的命运。 王保保布下的五万骑兵精锐对阵徐达不足三万先锋营,先锋营当然同样是徐达大军中的精锐,其中不乏数万骑兵,只是与王保保清一色的骑兵相比人数上要差上许多,徐达大军被围,战场喊杀声不断,徐达想起一个人,常遇春,若是有常遇春在自己身边,断然可以凭借数千骑兵彻底撕毁对手的阵营,这便是常遇春的过人之处,从来不会在意人数上的差距。 徐达的目光落在身边的邓愈、郭英两人身上,郭英自然不必交代,邓愈这里需要交代一下,邓愈字伯颜,汉族,虹(今安徽泗县)人,又名石友德,元末,各地农民纷纷起义,反抗当时的黑暗统治。 邓愈之父邓顺兴,重气节,讲信义,被乡人推为练总,率领人民,保境安民。后与元军作战,中箭身亡,友德之兄友隆接掌兵权。不久,友隆病故,16岁的友德继掌兵权,亲率人马与元军作战。友德足智多谋,身高体壮,武艺高强,每战均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奋力拼杀,元兵多不敢与之交锋。 邓愈、郭英二将会意,拍马而出,各率三千骑兵冲杀而出直奔对方后军而去,后军之中正是王保保亲自坐镇,目的便是趁机袭杀北伐大军主帅徐达,王保保十分聪明,自然猜到徐达必然跟随前锋营赶奔太原所以事先布下埋伏只得徐达大军前来,不想徐达不足三万兵马居然可以抵挡自己五万骑兵精锐,王保保眉头紧锁目光紧紧盯住眼前战局。 眼前的这种纠缠似乎不是这位蒙古主帅想要看到的,以王保保看来徐达前锋大军必然疲惫不堪,到时自己的数万骑兵精锐几次冲杀便可尽数歼敌,甚至击杀这位北伐主帅,不想徐达指挥若定,平日里最忌惮骑兵的步兵阵营丝毫不乱,以长枪阵抵挡自己疯狂的骑兵冲杀,更令王保保不可思议的是两股极为强劲的骑兵直接冲入自己的阵营,弄得自己布好的阵容一时陷入混乱,这自然是徐达派出的两名勇将邓愈、郭英率领的队伍,邓愈本就擅长冲杀,郭英更是久经沙场,两人各率一队骑兵奋勇杀出,只见长枪盔甲反射出太阳的光辉,同样映射出对方的懦弱与恐惧。 冲吧,骑兵,永远不灭的精神,冲锋永远是你前进的力量。 ------------ 第五百三十七回 骑兵的对决 北伐大军主帅徐达为策应其他三路大军顺利攻占太原,亲率先锋营三万大军连夜赶路直奔太原而去,不想太原城下王保保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目的便是击溃徐达大军取得太原守卫战的胜利,重新夺回那原本属于蒙古骑兵的骄傲。 太原城下战争瞬间点燃,奔腾的骏马,闪烁光华的弯刀盔甲,带着杀意的眼神,这就是王保保的王牌,大元帝国仅存的强悍的骑兵,只有历经磨练的长枪才能轻易刺穿对手的心脏,不停奔驰的骏马方能保持最强的速度,黑压压的骑兵犹如一群死亡的召唤者不停冲击徐达布下的防御大阵。 一方阵营被骑兵撕开,护住阵心的兵士立刻蜂拥而上,徐达毫无畏惧,自己精心布下的大阵最适合应付骑兵冲杀,毕竟骑兵的优势在于速度,自己布下的阵型加上太原城下距离有限,骑兵最多发挥五成威力。 徐达对战场的局势判断与计算完全正确,这样的问题同样无法逃过王保保的眼睛,只是没有任何选择,守卫太原的多半是善于厮杀的骑兵,一旦被对手围住陷入攻城战,失去了距离,失去了速度,如同雄鹰失去翅膀,猛虎失去利爪尖牙,唯一能做的就是最大化骑兵的力量,太原城下与徐达决一死战。 冲吧,骑兵,永远不灭的精神,王保保没有任何的选择,看着自己率领的骑兵一次次的冲击,面对的几乎是死神的召唤,任何人不会有丝毫的退意,甚至带着一种狂热,这种狂热多半是对主帅的崇拜以及对胜利的渴望。 带着狂热奋力催动胯下战马奋勇杀出,即便眼前涌现的是无数的利箭长枪。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对死亡的畏惧最后发现死亡早已慢慢接近。 太原城下厮杀持续一天一夜,徐达只能等,依靠精心布下的大阵应对对手骑兵的冲杀,进而等待自己的援军,这些便是徐达的底牌,王保保确不能,这便是王保保的死穴,一旦徐达四路大军齐聚,太原必失,自己精心布置的局同样无法奏效,击杀徐达,彻底打击北伐大军的气势,趁机逐个击破夺回失去的城池土地,完全义父的心愿。 骑兵再一次发动突击,阵营内射出一阵箭矢,只是数量上远远无法与最初之时相比,毕竟厮杀太久,兵士身上所带的箭矢大部分射完,火铳更是无法快速填补,一些兵士开始冒险从大阵内探出头从死去的兵士战马身上取下弓箭,夹在腋下再去寻找下一支,腋下塞得满满的,脸上带着笑意满满抬头,笑容很快凝注,那是一把锋利的弯刀,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同时砍中兵士的脖颈。 失去生命的躯体慢慢倒下,十几支带着血肉的箭矢散落在地上,箭同样是杀人的凶器。 马蹄声阵阵,一股强大的风暴直冲向徐达大阵,手持盾牌护住大阵的步兵握住长枪的双手发出一阵颤动,马蹄声越来越近,整个大地都在颤抖,弯刀几乎就要落在自己头顶,手中长枪方才奋力刺出,这就是步兵唯一可以克制骑兵的办法,把握最合适的距离,利用长枪的长度,瞬间变换方向刺向马上的对手,这样的技巧只有经过严格的训练加上实战的磨练方能奏效,一旦胆怯手脚必然无法灵活运用,更无法做到精确把握两者的距离,马的冲刺速度极为惊人,出手早必然刺空,出手晚只能成为这场战役的牺牲品。 战马纷纷倒地,连续翻滚将大阵砸出一道道缺口,即便是盾牌同样无法阻挡这样的冲劲,那一声声清脆的声响,必然是骨头折断所发出的声音,在战场上随着喊杀声、惨叫声奏出一曲极不和谐的音符。 一波猛烈的突击刚刚结束,第二波早已冲来,王保保下定决心,自己的优势就在于骑兵,所以孤注一掷发动冲锋,势要撕开徐达的防御击杀这股先锋部队。 大阵出现松动,步兵的体力受到严重的考验,毕竟对手依靠的是马的冲劲,自己这边只能依靠体力来维持,加上没有时间补充食物,士兵早已疲惫不堪,徐达目光落在身旁两人身上,自然便是前文提到的郭英、邓愈,目前自己身边能够调用的猛将。 郭英在笑,手中长枪立在胸前,从跟随朱元璋骑兵之日起,这样的厮杀早已习惯,战场之上没有绝对的幸运,死亡不过是一种普通的把戏而已,真正能够活下来的只有无谓生死敢于拼搏的人。 邓愈手放在战马额头前,似乎是在安慰自己的老朋友一般轻轻抚摸,面对如此惨烈的厮杀即便是战马同样焦躁不安,血腥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令人生厌,同时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不得不去厮杀。 徐达并不言语只是微微点头,多年的统兵征战令这位主帅多了别人无法具备的沉稳深沉,两人完全读懂其中的含义,郭英提马,邓愈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飞身上马,战马似乎弄懂了主人的心意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 杀出去,以骑兵的力量彻底机会对手的骄傲。 大阵猛然一开,两队骑兵一东一西同时杀出,东面之人正是郭英,只见一马当先,长枪舞动犹如猛虎下山直冲对手主阵,西面之人手中长戟连拨带砸,王保保所率领的元军顿时大乱,经过无数次战争的洗礼,朱元璋手下的骑兵实力早已超越如今的元廷骑兵,甚至不在当日驰骋天下的蒙古铁骑之下,王保保完全没有料到被围困的徐达胆敢主动出击,以骑兵的力量对抗自己统帅的骑兵。 两队骑兵直接冲向左右攻来的骑兵,从人数以及能力上自己统帅的骑兵绝对要在徐达等人之上,这是王保保最大的安慰,可惜安慰很快变成震惊甚至是绝望,只见两路人马杀来越来越近,自己派出去的骑兵确是节节败退,更令王保保震惊的自然是远处不停传来的号角声,原本只是隐隐约约传来,如今确是越来越响,那必然是徐达的援军,一旦被困的徐达援军来到,太原决战彻底败了,甚至原本设计好的整个可以扭转乾坤的战局彻底失去。 王保保不甘心,即将到手的胜利就这样顺着指尖溜走,挥动手中令旗,战马的嘶鸣声再一次响起,这将是骑兵的最后一攻,成败在此一举。 王保保手持大刀亲自出战,舍弃两边的阵营,骑兵主力直奔徐达大阵而去,面对凶猛的冲杀,大阵瞬间被撕裂,郭英、邓愈奋力拼杀,眼见王保保主力直奔主帅中阵冲出,掉转马头拼死来救。 太原城下成为骑兵的葬场,原本最令人骄傲的马上骑士用最后的生命诠释自身的意义,大阵中央聚集的火铳连续打出,冲在最前的骑兵几乎全部被火铳击中,王保保舞动大刀,大刀之上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应该是火铳之中发出的火石击打在上面发出的声响,距离大阵中央越来越近,徐达猛然令旗向外一分,大阵突然分开,徐达挺枪来战王保保,大刀对银枪,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大阵瞬间合拢,王保保全然不顾挥舞大刀直取徐达,仇敌相见分外眼红,元末战场之上最强大的对手之间的对决终于爆发。 东面猛然闪出一队人马清一色的骑兵,正是李文忠率领的骑兵前锋赶至太原,西面同样传来马蹄声,马上一员大将手中双枪正是大将华云龙,徐达围困太原的几路大军先后赶到,王保保无心再战率众突围,不想四面皆有追兵,王保保狼狈逃走,所带残部不足百人。 ------------ 第五百三十八回 元帝逃亡 徐达指挥若定四路大军汇集彻底粉碎王保保的意图,大军齐发大同失守,骄傲的王保保眼见不敌只得率队逃走,收拢旧部占据陕西一带试图以陕西之险对抗明军,身在金陵的朱元璋自然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北伐大军与王保保陷入纠缠,朱元璋立刻做出指示,全线进攻元大都,多半有擒贼先擒王之意,住在元大都大多是王侯贵族,当然还有一位最主要的人物,元惠帝。 朱元璋心里清楚,只要攻下元大都,元朝在中原的统治将会宣告彻底结束,至于善于带兵打仗的王保保等人同样不会有太大的作为。 元惠帝彻底乱了,即便是身上的皇冠同样歪向一旁,下面跪着几位老臣,其中便有三朝重臣位高权重之人,当年可称的上是威风八面,如今早已须发皆白,即便是跪在地上同样有些微微发抖,岁月永远不会顾及人的感受,直到有一天你真的在意它为止。 元惠帝道:“朕心意已决,不必再劝!” 托尔木颤颤巍巍道:“皇上,断然不可轻易放弃!” 赫尔穆那道:“不错,想我大元创立今日之业何等艰难,是用无数勇士的鲜血换来,只要皇上能够振作起来,必然可以剿灭叛贼。” 元惠帝道:“贼人气势正盛,朕不过是避其锋芒罢了,待时机成熟,必然可以兴兵夺回属于我的天下!” 托尔木道:“如今尚有坚城可守,城内同样有我蒙古大军可以调用,如果这样舍弃,又何谈收服旧业!” 赫尔穆拱手道:“老臣愿意出战,以死报销朝廷!” 托尔木同样道:“老臣尚能上阵厮杀!” 元惠帝看着两人不停颤抖的双手不由得叹了口气,就如同现在的朝廷一样,用有心无力来形容似乎更为妥当不过,山东、河南、山西接连失去,如果朱元璋大军围困大都,也就是后来的燕京,到时自己如何应对,不如先行离去避开锋芒试图再兴霸业。 元惠帝绝对称不上一个贤能的皇帝,荒淫无道浮想联翩,更是消耗无度致使国库空虚,对汉人更是极为苛刻,这些无疑都构成了当年红巾之乱的起源,如今元廷大军节节败退,元惠帝更是没有任何应对之策,一心想逃。 元惠帝目光落在两个人身上,那就是自己的丞相撒敦,兵部尚书贾鲁,一人主政,一人统管军事此时确是一言不发,撒敦极为聪明所以当年才能轻易斗倒一直压制自己的左丞相脱脱,可惜却不是治世之才,贾鲁不过是趋炎附势之辈,虽然统管兵部,不过战事至今毫无建树,更是无法制约关东四将之间的内斗,致使朝廷兵将人心涣散,无法形成战力,即便如此元惠帝同样对两人深信不已,这便是两人的才能,懂得皇上的心里在想什么。 撒敦同样老迈不似当年,独掌大权之后远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得意,无数的政务压在自己身上,各地暴、乱加上天灾致使撒敦终日愁眉不展,如今自然清楚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动了退走之心。 撒敦道:“朱元璋大军气势正盛,若是皇上亲自坐镇大都尚有胜算,只是皇上关系我大元江山命脉,断然不能草率!” 贾鲁道:“丞相所言极是,汉人曾有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元惠帝连连点头,尤其是对贾鲁的那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确实十分中听,甚至为自己能有这样两位懂自己心意的臣子暗暗窃喜,如果都是如同赫尔穆这样的老顽固还不把自己困死在大都。 元惠帝道:“两位爱卿所言甚是。” 赫尔穆身体整个仆在地上老泪横流道:“老臣宁死不走,与大都共存亡。” 托尔木同样道:“不错,誓死守卫大都!” 元惠帝无奈只得道:“未免引起恐慌,便留两位守卫大都,撒丞相,贾大人命你二人秘密进行离开大都之事。” 四人离去,元惠帝看着窗外风雨飘摇的夜晚心中想起南唐后主李煜的那首破阵子。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 一旦归为臣虏,沉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离别歌。垂泪对宫娥。 当年亡国恨,被俘虏的凄苦帝王,惨被折磨的人生,这些无疑令这位帝王心寒,远离大都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大漠草原,在那里至少自己还可以自由的享受可以享受到的一切,不必成为别人手中的玩物。 人一旦有了畏惧恐慌便无法从容面对,逃避或许是最好的方式,至于东山再起从头再来之类的话不过是骗人的把戏罢了,元惠帝只想好好的享受完自己的余生,至于大业、霸业留给自己的子孙就好。 理想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理想背后的自私与贪婪,甚至要付出几代人的幸福为代价,而最后得到的不过是遥不可及的理想罢了。 想想金庸笔下那位为了理想而努力的慕容世家,慕容复也以武功博学而著称于世,更号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令江湖中人无不忌惮三分。其真实身份是于五胡十六国时期入侵中原,并建立多个“燕国”的少数民族鲜卑族贵族慕容氏余脉,是个没落的天潢贵胄。其名字中的“复”字就是要时时提醒他要复国称帝。 为了复国,慕容复从小就要付出别人无法想象的努力,甚至埋没自己的良心,牺牲自己的爱情,为的只是一个名号或者虚名罢了,慕容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缩影罢了,须知有多少人活在别人设置好的理想之中不停挣扎,最后累了倦了,只能随着世俗不断漂浮。 元惠帝无疑是明智的,至少知道明哲保身的道理,撒敦、贾鲁两人不愧为得力干将,彻底大都之事处理得井然有序,这些年搜集到的财宝从宫中偷偷运出足足装了上百辆大车,命心腹偷偷运回大漠,从地上深深的车辙印痕上足以看出这些财宝的价值必然不菲。 男人多半喜欢权势,因为权势可以满足自己的尊严,当然权势更能为自己得到利益,元朝虽然没落,不过这些年搜集来的财宝依然丰厚,一旦远离大都同样代表自己权势的失去,那么依靠权势得到的东西自然希望可以千方百计得以保存,不然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 一切准备完毕,徐达的北伐大军先锋部队接近大都,元惠帝放弃龙辇,终于骑上令蒙古男人骄傲的战马,身边只带数百护卫出大都直奔上都而去,至于自己的家眷、财物大半交给自己的亲信,元惠帝这样做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如今汉人大多拥护朱元璋,自己如此兴师动众随大军离开,难免遭到徐达大军袭击,所以命撒敦、贾鲁带领守卫大都的兵马不下十万人押送粮草物资连同元人兵将的家眷不下二十万浩浩荡荡出发。 留给托尔木、赫尔穆的不过是几千老弱残兵,元惠帝早已放弃大都,所以自然不会傻到将自己的主力白白送给朱元璋蚕食,只有保存这股实力才能有望重新从朱元璋手里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江山,当然这位元朝末代皇帝,北元第一代皇帝同样有自己的依托,那就是富甲天下自己的先祖留下来的大元宝藏,这些宝藏便藏在自己随身携带的丹书铁卷之中,这些完全足够自己包括后人挥霍,甚至成为重新拥有霸业的资本,宝藏无疑成为元惠帝最后的希望。 ------------ 第五百三十九回 丹书铁券 丹书铁劵俗称“丹书铁契”,又名“金书铁券”、“金券”、“银券”、“世券”等,省称“铁券”。丹书:用朱砂写字;铁契:用铁制的凭证。古代帝王赐给功臣世代享受优遇或免罪的凭证。文凭用丹书写铁板上,故名。为了取信和防止假冒,将铁卷从中剖开,朝廷和诸侯各存一半。 据史料载,早在西汉时期,汉高祖刘邦夺取政权后,为巩固其统治,笼络功臣,颁给功臣丹书铁券,作为褒奖。当时的铁券还无免罪和免死等许诺,仅作为一种封侯的凭证。南北朝至隋唐时期,北魏孝文帝颁发给宗室、亲近大臣的铁券是作为护身防家之用。南朝的宋齐梁陈四代,颁发铁券已较为普遍。隋唐以后,颁发铁券已成常制,凡开国元勋、中兴功臣以及少数民族首领皆赐给铁券,也给宠宦、宦官颁发铁券。到宋元时期,铁券的颁赐逐渐趋于完备。 如今握在元惠帝手中的丹书铁劵形状上似有相同,唯一的区别就是只有元朝历代皇帝相传的东西罢了,至于丹书更是与以往的不同,如今握在手里的是一张厚厚的羊皮卷,羊皮卷甚至有些泛黄,上面勾勾画画更是记载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文字,须知当年成吉思汗的子孙从世界掠夺来的财宝实在太过巨大,更是担心自己的后人无法长期统治汉人,所以秘密将这批宝藏收藏在一处无人知晓的地方,目的便是有朝一日自己的后人失去权势便可以开启宝藏享受荣华富贵,而这块看似平平无奇的羊皮卷上所记载的正是宝藏收藏的位置。 元顺帝担心自己被徐达大军围困无法脱身,于是找了一个借口逃离自己生活多年的元大都,更是担心有人追杀,于是挑选一些心腹随行,自己的大队交给撒敦、贾鲁等人带领,其中自然有自己宫中的财宝加上一些贵重物资。 天上突然阴云密布,地上掀起一阵阵飓风,元惠帝人在马上连忙用手遮面,地上的沙石被风吹起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痛,身边侍卫连忙上前拉住战马,担心战马受惊吓伤到皇帝,侍卫统领道:“皇上,天色突变不如找个地方歇息一夜!” 元顺帝点头道:“此处可有落脚之处?” 侍卫统领道:“前方不到一里有一处行宫!” 元顺帝听闻大喜,由一行侍卫护着直奔行宫而去,风越刮越大,乌云笼罩之下隐约带着雷鸣之声,一场大雨瞬间而至,侍卫连忙拿出可以遮蔽的雨具护在元顺帝头顶,即便如此身上大半被雨淋湿。 这里不过是自己几年前为了游玩建立的行宫,不想今日成为自己逃亡途中的避难所,几日颠簸下来险些将骨头颠散,天近黄昏只得下马休息,行宫自然不比自己的皇宫,规模设施无法比拟,临行时为了方便行程只带了一些侍卫同行,还好自己的近侍跟在身边,不然以这些粗手粗脚的侍卫如何服侍自己,元顺帝脱下衣服躺在软榻之上,浑身酸痛,近侍跪在地上不停用手敲打。 元顺帝道:“你入宫多少年了?” 近侍道:“奴才七岁入宫,算一算如今已有四十年了!” 元顺帝叹口气道:“四十年,四十年,人生是否还能有四十年!” 近侍连忙道:“皇上身体康健自然与常人不同!” 元顺帝道:“朕平日里听到的多半是骗人的把戏罢了,今天朕问你,朕是不是一个昏君!” 近侍不敢言语,这样敏感的话题加上心情不佳的皇帝弄不好可是要掉头的罪,原本低下的头低得更低,一直敲打的手心渗出汗迹。 元顺帝笑道:“我知道你是怕朕怪罪你,如今朕的天下大半已失,若说朕是个好皇帝,必然是欺君之罪,若是朕是个暴君同样是杀头的大罪,算了朕不为难你,夜深了,你也累了回去吧!” 近侍起身,眼角隐约有泪光闪动,担心被顺帝看到连忙用衣角擦拭,自己虽然同是汉人,不过因为家贫反被其他汉人所压迫,无奈最终进宫做了侍者也就是太监。 太监,在中国古代典籍中的名称很多,诸如中宦、宦官、宦者、内侍、内宦、阉人、中涓、内竖、中贵人、内臣等。 在中国历史上,在封建社会消亡之前,没有宦官的时代不多。太监,作为帝王与后妃的奴仆,支撑着皇家宫殿那广厦高台的金碧辉煌,成就了皇宫内统治者舒适优裕的生活条件。 常人想成为太监必先去势,即割掉小jj。这称为“净身”,使他们成为“六根不全”的人。太监如为自幼阉割,未经青春期第二、性、征发育,即没有胡须、喉结和变声过程,故声音较普通男子尖锐。 其实,太监并不是中国的特产。在古代埃及、希腊、罗马、土耳其、朝鲜,乃至整个亚洲都有太监。但是,中国的太监制度是在历史上占有相当分量的。紫禁城内不少下层小太监,终日辛苦劳动,到暮年离开皇宫,也没见过皇帝一面;太监受侮辱被损害乃至折磨而死的事,亦时有发生,而这位内侍一直得到元顺帝的宠信无疑是幸运的,甚至平日里得到不少大臣的巴结,如今见到主子长吁短叹不禁心酸落泪。 近侍离开,那些看似微小的动作如何能够逃过顺帝的目光,只是有些事不愿意提及罢了,元顺帝起身,外面是漆黑的夜,月光透过窗棂射入屋内,屋内并没有点燃任何灯火,原本喜欢灯火通明日夜笙歌的元顺帝终于尝到孤独的滋味,这种夜里的孤独即便是只有一墙之隔的护卫无法体会,毕竟十曾经高高在上的帝王,过着天下间所有男人梦想得到的生活,数不尽的财富,高高在上掌控别人生死的权力,深宫之中更是搜罗天下年轻美貌的女子,所有的种种构成了男人心中的帝王梦。 可惜梦总会碎,有人宁愿一辈子活在梦里,有人甚至没有做梦的权力,元顺帝曾经有梦,如今梦确破碎,最令这位大元帝国帝王无法接受的是打破自己美梦的正是自己认为最卑微的家伙,一个曾经乞讨度日的汉人朱元璋,对于自己的对手元顺帝自然想法设法弄清楚对方的底细,包括家室,不想不过是八辈子贫农的主,与自己高贵的血统似乎完全不相符,毕竟自己身为蒙古草原上的王族,身体里流淌的是成吉思汗的血脉,为何会输给一个如此不堪的人,是自己错了还是命运的捉弄。 手无意间碰到腰间,那是一块圆形的铁券,元顺帝随身携带之物必然十分珍贵,手慢慢伸向腰间缓缓拿出,借着月光仔细观摩,上面黑漆漆一片没有任何的字迹,这块看似普通的铁券确是关系着大元王朝最大的秘密,那就是大元宝藏的下落,这绝对是一笔足以令天下人觊觎的财宝,包括当时大元铁骑征服世界掠夺来的各种宝物,只要有了它便等于有了一切,甚至可以利用这笔宝藏夺回自己失去的天下。 元顺帝手心紧紧攥住铁券,不知是因为激动或者是愤怒,手连同肩膀发出微微的颤抖,另外一只手扶住窗棂,头慢慢低下,他在哭泣,哭得像一个孩子,泪珠在月光下晶莹闪亮,这样的情景又有谁会想到,此时的你是否同样感到孤单无助,是否同样想找一个安静的角落静静的哭泣,将心中的不甘还有委屈尽情诉说。 ------------ 第五百四十回 四大侍卫 行宫外一片寂静,唰唰唰唰,几道很轻的声音响起,声音轻得如果不仔细去听几乎被风雨声掩盖,一道身影射入一动不动犹如静止一般,那是一座四角小亭,亭子边上雕刻各式的龙形花纹,雨水从漆黑的夜空落下,落在顶端最后慢慢汇聚顺着龙形的波纹慢慢聚向龙口,顺着张开的龙口落在地面激起地上的水花发出哗哗的声响。 不得不去赞叹这些宫廷雕刻艺术的精湛,加上人对龙的原始崇拜,所以各种惟妙惟肖的龙在人的虚构中演绎得活灵活现,尤其是高高在上代表无上权力的皇族,龙似乎成为身份的代言,宋代之时皇帝袍服上乃是真龙,至于其他位高权重的大臣所穿的朝服之上乃是蟒,至于如何区分似乎只能从爪子的多少以及神态上来区分。 亭外的雨声,叶子轻轻落下发出细微的声响,所有的一切似乎对这个人没有任何兴趣,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任凭雨水顺着身上的蓑衣流下,从直觉告诉自己,他在等人,一个很重要的人。 人终于来了,唰唰的声音再次响起,一道身影飘入,紧接着又是一人,第三人尚未站稳,第四道身影闪电般射入,这份身法足以令人叫绝。 先前那人终于动了,嘴唇微微一动道:“时间刚刚好!” 三人几乎齐声道:“既然大哥相邀,更是关乎生死,我等岂能不重视!” 那人道:“这样就好!”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漆黑的夜空,同样照亮几人的脸庞,尤其是挂在腰间的弯刀格外醒目,身上披着躲雨用的蓑衣,不过依然可以从露出的衣服样式看出四人的身份,尤其是穿在脚上的牛角靴更是无法掩饰这些人的身份,正是此次沿途护送元顺帝的侍卫,而且职位定然不低,甚至达到仅次于大统领的位置。 黑夜,雨不停从漆黑的天际落下,四人不停闪烁的眼神之中看出所有人心中的贪婪。身在行宫内的元顺帝觉得身上有些冷,用手拉了拉快要落下的被子,这里的天气毕竟有些冷,加上快到冬季,这里不过是临时的住所,没有温暖的火炉,身边更是没有相伴的妃子,眼见对手刀枪临近,元顺帝不敢奢求太多,欲望早已随着一次次的失败加上年龄的增大不停毁灭,这无疑才是最可怕的。 失去并不可怕,只要有决心有毅力,失去也许只是一个人生的历程,最后你能得到的远远要比失去的更多,只是越来越多的人依然迷茫于曾经的失去,或者执着于曾经的付出,无法做到真正的洒脱,走出去,重新开始。 洒脱并不难,挥一挥手,没有太多的东西值得你去真正留恋,纯真的爱情早已随着物质欲望的膨胀变得遥不可及,甚至令人开始畏惧,至于友情、亲情在封闭、无助、自私的氛围下不停的远离,于是越来越多的人试图逃避孤独,最后发现孤独时刻伴随左右不肯离去。 漆黑的夜里,原本安静的行宫外围,四个人的出现彻底将这份宁静打破,似乎受到宁静的影响,一番简单的对话之后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 夜晚的美丽多半在于宁静,独坐窗前一盏灯,一杯茶,一本书,一份情思,一份守候,那是一种无法用手指敲击来表达的情怀,只是城市里太多的喧闹破坏了原本属于夜的自然美,灯红酒绿,所有人尽情释放心中的激情,最后看着天边渐渐升起的鱼肚白,洋溢着兴奋的脸上渐渐恢复平静,穿好属于自己的行装,带上刚刚卸下的面具开始一天的旅程。 四个人聚在一起,可惜没有酒,没有人会有这份心情,他们要做一个难以抉择的决定,而一旦决定下来必然带来不一样的解决,所以一旦遇到大事很多人往往踌躇不前,多半是不想选错了路。 “东方大哥,既然是你约我兄弟三人前来,这件事还是你拿个主意好了!”终于有人实在无法忍受这种寂静,甚至令人压抑,令人窒息,一种潜在的压抑感在人的心底升起,如果拖得时间太久,这种压抑感甚至会令人陷入疯狂。 面对困难,有的人心烦气躁甚至大发脾气,有的人沉着冷静理智面对,显然前者必然是失败者,成功自然青睐于后者。 沉默瞬间被打破,说话之人目光落在其中一人身上,四人年纪相仿,只是性格有所不同,既然能够做到侍卫统领的位置城府、武功自然不弱,多年的打拼早已养成坚韧的性子,究竟是什么事令四人如此难以决断。 被称作东方大哥自然是侍卫之中年纪稍长的东方天,四人同时元顺帝身旁侍卫,凭借一番打拼如今做到统领的位置。 东方天道:“几位可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一旦事败后果不堪设想。” “大不了一死,没什么好怕的!”此人生性最为好杀,武功尽走辛辣,与人拼斗只攻不守,正是侍卫统领西门下,打破沉默的正是忍不住的西门下。 “西门兄说的不错,我们这些年过的就是刀剑上舔血的日子,没什么好怕的!”说话之人样貌清秀,手中兵器乃是一把折扇,不过断然不能小看此人,一把折扇用得出神入化,其中更是可以打出精妙暗器,加上一手不俗的以扇点穴的功夫,一般的江湖高手甚至不是此人对手,而更为厉害的便是易容术,易容术前文有所交代,只是凭借一些药膏便可以很快转换身份,他的名字南宫太。 另外一人沉默不语,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那是一只白皙的手,白的甚至有些吓人,丝毫不带有任何血色,只是这双手不知染上多少人的鲜血,他不想杀人,只是有时候自己无从选择,杀人本身就是自己的人生。 东方天看了一眼道:“北冥兄意下如何?” 此人名为北冥平不善言语,性子阴冷,一股隐约的杀气从北冥平身上传出,即便是招数同样如此,北冥平道:“我没有异议,你们决定就好!” 东方天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四人原本便有交情,如今更是坐上同一条船,商议的事更是掉脑袋的事不能有丝毫的马虎,如果发现任何人有丝毫的不妥,自己绝对不会介意杀人。 四人便是这位可怜的皇帝身旁最信任的四大侍卫,东方天,西门下,南宫太,北冥平,当初以这样的名字命名多半是为了求一个天下太平吉祥之意,不想天下并没有因为人的意愿而太平,反而陷入彻底的慌乱。 东方天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低声道:“既然几位兄弟没有异议就这么决定了,富贵险中求,只是想要做成这件事先要对付一个人才行!” 一个人的力量有多大,不仅要看他所处的位置,更要看他的能耐,一个精通算计擅长经营的商人很快会成为富甲一方的商旅,甚至将其他商铺悉数吞并,得罪一个武功高强心狠手辣心思缜密的人足以令一个门派头疼,甚至令整个门派陷入灾难。 所以永远不要小看一个人的力量。 漆黑的夜里,元顺帝身旁得力的四大侍卫聚在一起密谋一件惊天的大事,只要成功便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东方天提到一个人,三人脸色顿时一变,那是一个所有侍卫敬重的人,一个可以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汉子,可惜同样是元顺帝身边最忠诚的人。 要成事,先杀人。 ------------ 第五百四十一回 月黑风高杀人夜 要成事,先杀人! 杀人者自然有一套可以维持自己杀人的理由,只有这样才能堂而皇之甚至毫无愧疚的完成自己杀人的事业。 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理由可以很多。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选择杀人,甚至不择手段。 成大事的人往往都是踩着无数人的尸体爬上去,最后达到自己的目的,成就自己的伟业,至于曾经所犯下的错误或者罪恶因为成功的光环渐渐被人所忽视甚至带着敬仰。 有些人做事看重的往往是分寸,所以即便十分勤劳,所获得的依然有限,细节决定成败,但是许多人看到的只是成功者的荣耀,不会介意别人的付出,所以只要能够获得成功,好的声誉自然接踵而至,即便你所使用的手段不被人所喜欢,至少你的成功令所有人会忘记一切,假如能够不择手段获得成功,那么或许这样的方式便是最合理的方式。 月黑风高,雨渐渐停住,朦胧的月光好似刚刚睡醒一般照耀在这片寂静的土地上,这样的夜晚最适合的莫过于搂着心爱的妻子呼呼大睡,打着鼾磨着牙,偶尔放一个响屁,即便是睡梦中惊醒脸上依然带着笑意,慢慢起身借着朦胧的月光看着熟睡的妻子,岁月早已在她的额头上刻下无数的印痕,操持家务更是令她原本白皙的双手变得干枯,只是他对她的爱从来没有变过,轻轻盖好被子沉沉睡去。 手就放在刀柄之上,他要杀人,杀人总要有个理由,仇恨、嫉妒、贪婪、爱情甚至因为寂寞,那是一双可以轻易夺人性命的手为何发出一丝颤抖,因为恐惧或者是担心,既然如此为何偏偏要杀人! 北冥平停住脚步,这不过是一间普通的房间,里面传出均匀的呼吸声,里面住着的正是侍卫大统领方云天,此人武功极高更是对兄弟两肋插刀之人,不枉费这样的名字,义薄云天,最厉害的就是拳头,一个人的拳头有多硬就要看他的骨头,刀可以轻易砍断人的头颅,却无法斩断人的骨气,方云天练就一身武艺,一双铁拳更是令人生畏。 手轻轻叩击房门,里面传出声响,北冥平慢慢推开房门,房门并没有上拴,那不过就是两扇普通的木门如今推上去确是如此沉重,木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伴随的还有沉重的喘息声。 人生的路一旦走出去便无法回头。 北冥平迈步进入,屋子里亮了起来,方云天倚在床角,随意的搭了一件外衣,原本魁梧的身形如今确是瘦弱不堪,只有胸口上那一道道深可见骨的刀疤向世人展示这位汉子的过去,必然经历无数次的恶斗。 北冥平慢慢坐下,目光落在方云天肩膀上,长长的刀疤几乎将整个肩膀围绕,这道疤痕北冥平今生无法忘记,一次自己遭遇仇家围攻,几十名好手将自己围在当中,左突右冲始终无法突破对手的包围,眼见气力消耗越来越多,对手确是越围越紧,身形轻轻一转躲过一记铁钩,刀光袭向自己胸口,连忙身形再闪,刀光消失剑光已然攻到,北冥平同样出剑,剑一直拎在手里,没有一击杀人的时机北冥平断然不会轻易用剑,每次用剑必然用尽全力,体力远远超过躲闪对手攻击所耗费的。 剑光挡住对手的剑光却无法击杀对手,原本可以找寻到的机会因为对手的增援很快消失,机会一旦消失便无法重新获得,只能再次寻找。 北冥平出剑,剑刃击中对手剑刃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声音清脆但不会有人在意,这毕竟是一场生死厮杀,生与死的考验使人完全忽略身边这些细微的声响,所有人抱着同样的念头,杀死对手,自己活下去。 战斗依然在继续,北冥平发出沉重的喘息声,似乎每一次的喘息都要耗费掉自己极大的体力,因为不想浪费所以显得格外珍惜,一柄长枪,两把弯刀,三柄剑,四道暗器同时攻向早已疲惫不堪的北冥平。 你是否想过在时间的下一秒你会死去。 至少没有人会去想这样无聊的问题,如今死亡几乎就在一秒秒接近,枪、弯刀、剑还有暗器,任何一样都可以剥夺人最宝贵的性命。 北冥平举剑,原本最普通的动作如今确是那样的吃力,握在手里的剑如同一把重似千斤的重物压得自己喘不过气,心中带着所有的不甘,于是他看到一双拳头,那不过是普通的拳头如今确是直接迎上了铁枪刀剑,暗器带着嘲笑射向拳头,确发现自己锋利的尖牙如同咬在钢铁之上,只能无力的垂落。 拳头击中枪尖,铁枪节节断裂,于是再迎上剑光,剑光似乎早已胆怯,只是无法逃避,对方不过是一只拳头,而自己这边确是利剑,所有人不甘,那寸寸断裂的铁枪不过是一种巧合或者把戏而已,拳头又怎么能对抗刀剑。 拳头穿过,剑光消失,同时带着几声惨叫惊呼,可惜还有刀光,依然还是拳头,似乎他的世界里只有拳头,刀光猛然一闪划向对手肩膀,拳头确是丝毫不停。 拳头击碎刀光,同样击碎人的希望,刀光划过肩膀确发现硬的不仅仅是拳头。 真正硬的是骨头,当然还有骨气。 “谢谢你大哥。” 宽厚的脸庞上带着笑意,大手伸出,血迹顺着手臂流下,拉起瘫坐在地上的北冥平,自己的属下同样是自己的兄弟。 一个人能有多少兄弟? 方云天最多的就是兄弟,身为大统领手下统领几百号人,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兄弟,方云天一杯酒一个兄弟,兄弟多自然酒量也大。 “兄弟,我敬你~” 方云天咳嗽一声道:“你来了!” 北冥平道:“大哥,你的身体?” 方云天慢慢抬头看着北冥平道:“当日退走之时不想被江湖中人发觉,一番激战,其中更是有少林、武当几派的高手在内,若不是担心皇上的安危势必要和这些人好好较量一番!” 方云天说完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身体不舒服得缘故,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北冥平慢慢向前,这本是很自然的动作,作为属下昔日的兄弟上前关心这位令人敬仰的大哥罢了。 方云天挥手道:“没事,与人比斗受了一些内伤,不想引动旧伤发作,不碍事还撑得住,皇上那边如何?” 北冥平道:“还好。” 方云天道:“那我就安心了!”说完轻轻闭上眼睛,从神情上可以看出方云天的困倦之意,至于就在自己身边不到十米距离的北冥平方云天完全没有任何戒心,十米的距离以北冥平的身手完全可以瞬间发动攻势,即便方云天武功再高拳头再硬只要不事先提防必死无疑。 北冥平目光依然落在方云天的肩膀上,那是当年为了救自己而留下的刀疤,也许是时间久了早已被人遗忘,即便是今日看到早已忘却,心中曾经的感动早已被贪婪所蒙蔽,北冥平一动不动,方云天静静的靠在那里,胸口处不停的上下起伏,伴随的是一块接一块伤疤的露出,方云天的身上为了兄弟留下的伤疤大大小小不下几百处,可惜换来的只是别人的背叛。 人就是这样可怜,因为无尽的贪欲做出令人发指的恶行,甚至令人觉得可悲,只是不会得到丝毫的同情,罪恶本身就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 第五百四十二回 心意 北冥平终于动了,步子确是那样的缓慢,似乎带着千钧的重量慢慢抬起,随着脚步的移动身子同样慢慢前倾,也许是职业的关系,右手不由自主放在腰间的剑柄之上,那是一把可以瞬间取人性命的利剑,手轻轻触碰剑柄,一股凉意从剑柄上传来,这种凉意完全发自剑的本身。 剑是凶器,剑术是杀人之术,从北冥平练剑的那一刻早已注定了杀人的命运,否则只能是被人杀死。 “就这么走了!” 方云天沉重的声音再次响起,北冥平几乎转过去的身子慢慢停住,只是手丝毫没有从剑柄上离开的意思。 北冥平道:“不耽误大哥休息。” 方云天呵呵一笑道:“虽然今天很累,不过依然可以看出你心中有事!” 元顺帝逃亡,大队人马由自己心腹带领,只带了上百侍卫匆匆逃走,不想中途遇到一群武林人士围攻,一番激战方才逃脱,方云天大显身手一一双铁拳力战江湖三大高手,加上沿途担心行踪泄露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几乎是日夜赶路,方云天作为统领所耗费的体力精神自然要在其他人之上。 北冥平表情顿时凝住,他看到方云天的脸,眼睛慢慢睁开直视自己,似乎那双眼睛可以看穿自己心中的一切,包括所有的目的与贪婪,北冥平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瞬间击杀方云天,即便是方云天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一副病怏怏样子,毕竟他是一头真正的雄狮,即便身上带着伤势同样不是鬣狗可以比拟的存在。 鬣狗始终是鬣狗,即便成群结队出没依然没有胆量挑战王者的威严。 北冥平道:“没事!” 方云天眼中猛然放出一阵光芒,身形从床上站起,双手顺势背在身后,那是一双可以断金碎玉铁一般的大手,目光依然落在北冥平肩膀上。 方云天道:“你跟了我多少年?” 北冥平道:“十三年四个月零八天!” 方云天道:“记得这样清楚!” 北冥平道:“我用了三年的时间跟着大哥练剑,然后用了十年的时间把当初追杀我的江湖人全部杀尽,算一算如今又过了四个月零八天!” 方云天道:“真的好快,有时候想想似乎就在昨日!令人怀念。” 北冥平道:“往事已矣,人应该想着将来。” 方云天苦笑道:“将来!不太敢想。” 北冥平道:“只要肯努力一切都可以改变。” 方云天咳嗽一声道:“我想这才是你今天来的主题!” 北冥平手轻轻动了一下,这样细微的动作完全落在方云天的眼里,毕竟是身经百战的高手,对事物的警觉性以及观察力极为惊人,北冥平的手依然放在剑柄上,作为一名以剑为生命的剑手而言这样的举动似乎无可厚非,只是这里毕竟是自己的房间,试问一个人带着杀人的凶器在夜里进入你的房间,你的心里会怎样想,是否同样会有所猜忌。 北冥平并不做声,本身也是不擅长语言的人,一个人自然有自己擅长的东西,有些人擅长武艺,试图在江湖扬名立万,有些人擅长经营,自然可以在商界大展拳脚,有些人蝇营狗苟目的就是能够有朝一日出人头地,靠的不是自己的本事,而是挖空心思讨得别人欢心,借以功成名就,掌权之日自然小人得志四处压榨,有些人崇尚自然,一生不被世俗所牵绊,却发现始终无法逃避世俗的牵绊最后只能在苦闷中度过余生。 不喜欢言语的人自然不会被太多人喜欢,当然好处同样是不会被太多人所厌弃,结交一个不善言语的人自然好过一个八卦的人,至少心中的烦心事可以放心的诉说至少不必担心这件事很快弄得满城风雨,北冥平自然是这样的人。 北冥平道:“大哥,这是何意!” 方云天道:“今天你的话很多,这绝对不是你的个性!所以同样令我好奇。” 北冥平笑道:“很多事情都可以改变,只是看你是否愿意去改变罢了。” 方云天道:“你错了,有些东西一辈子都不会变。” 北冥平道:“那些不过是骗人的把戏罢了。” 方云天道:“把戏!可惜即便是这样普通的把戏同样被越来越多的人所亵渎。” 北冥平道:“那又怎样,强者生存的道理从来就没有变过,大哥杀人时又是否会有一丝怜惜!” 方云天目光直视北冥平,带着一股天生的威压,北冥平忍不住目光偏向一旁,躲避别人的目光几乎是一种出于自然的反应,但是立刻到这样做法的不妥之处,目光重新收回,两道目光落在一起。 方云天向前迈了一步,北冥平几乎是因为习惯右腿顺势向后退后一步,身子自然同样退后,后面便是门,门便是退路。 方云天道:“你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从一开始北冥平来到房门前,方云天早已察觉,自己手下四大高手个性完全不同,人的个性能够决定的事情实在太多,甚至影响一个人的武功修为,即便是呼吸的方法走路的方式轻重同样如此,一个生性谨慎的人步伐多半是落地之时退后半小步,这样便可以给自己留下一定的空间,一旦遭受对手的袭击便可以立刻发动反击,一个心胸开阔的人走路大开大合,步伐沉稳有力,一个生性懦弱的人走起路来多半是轻声轻脚,生怕自己的脚步声呼吸声影响到别人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北冥平生性阴冷,剑术更是走阴冷路线,呼吸沉稳,可惜今天似乎有些杂乱,即便是北冥平极力去掩饰自己的不安同样无法逃脱方云天的直觉,方云天一直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正是因为这样才能逃脱十几次的险境。 他的心乱了,原本一个冷静阴沉的人如今心确乱了。 能够让一个人心乱的理由很多,多半是因为情,北冥平确不懂情,那些男女之事不过是北冥平用来发泄的方式罢了,一个不懂情的人自然不会为了情而心乱。 究竟是什么令这位几乎接近冷血的人如此不安,必然是一件大事。 方云天在想,这个时候北冥平的手放在了门上,门外同时传出北冥平的声音,声音镇定有力,普通人根本无法从声音上来判断他在紧张,北冥平从出发的那一刻起便不由自主的紧张,这些年自己杀死的武林高手不计其数,甚至不乏武功在自己之上的江湖高手,这种发自心底的紧张不安还是第一次。 东方天看着北冥平发出最后的指令,“行动!”四人终于达成一致,最后的任务由这位自认冷血的北冥平来完成,当然其中自然有更多的渊源,北冥平性子阴冷用来做这件事最好不过。 “大哥,是我。”北冥平犹豫了一下慢慢推开,方云天慢慢将身形坐起,半睁半闭的眼睛始终不离北冥平全身,试图从一些微小的痕迹发觉其中的不妥之处。 方云天在看同样在猜,有些事既然别人不愿意自己亲自诉说所以只能靠猜,猜的结果无非是正确与错误,至少因为世故越来越多的人选择沉默,同样造成越来越多的人选择用猜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用尽所有的气力去猜测揣摩别人的心意,令原本需要简单完成的事不断的复杂化,甚至原本需要真诚的感情同样要用猜来完成,那多半是因为誓言与承诺的无力罢了。 ------------ 第五百四十三回 拳头 方云天再次迈出一步,北冥平继续退后,一丝不安同样从方云天身上升起,这种不安恰恰来自于自己的内部,方云天绝对会百分百相信自己的兄弟,可惜有时候信任往往成为别人打击自己最犀利的武器。 方云天虎目之中精光闪烁和刚才那个颓废不堪的人相比完全判若两人,这正是北冥平不敢轻易出手的原因,毕竟对手的实力远远要在自己之上,一旦出手必然是一击即中,否则被对手察觉必然是疯狂的反击,这种反击造成的后果北冥平不敢去想。 “为什么要骗我!” 方云天依然不会做最坏的打算,毕竟都是自己的兄弟,每个人都有说谎的权力,只要不做错事,或者只是因为一时的无奈,必然可以得到别人的谅解。 北冥平静静的站着,似乎并没有解释的意思,一个不善言语的人同样不善于撒谎。 猛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想起,惨叫声令原本寂静的夜苏醒,令原本心中仅存的一丝善念彻底失去,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夜晚格外令人胆颤心惊。 是谁的惨叫声响起,这样凄厉的叫声必然是经历了无法忍受的痛苦,肉体上的痛苦对人造成的伤害远远比不上情感上的创伤,但是依然无法令人忍受,唯一能够解决的办法就是大声的喊出来,这样的方法似乎能够缓解身体上的痛感。 惨叫中带着一丝惊恐不安。 方云天身形一动直奔门口冲去,这时惨叫声刚刚停住,行宫里出了事,这正是方云天最步想见到的事情,毕竟行宫里住着的皇帝,一个自己需要全力去保护的人。 元顺帝的暴虐早已导致民怨沸腾,不过依然有一批忠于他的人,方云天自然是其中一个,从自己出生那一刻开始命运早已注定自己一生都要去付出的责任,真正的保龙一族,皇帝身边最信任的家族,每一个人都有为皇帝去死的理由,这种传统早已深深刻在每一个人的心里,包括年幼的孩子、女人,面对死亡更多的是荣耀,家族的荣耀,如今这种荣耀完全寄托在方云天身上,方家最厉害的男人。 他的厉害就在于拳头。 方云天身形闪动,刚好越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北冥平,北冥平依然静静的站着,似乎和原本寂静的黑夜融为一体,他在等,等惨叫声传来,方云天身形闪动,北冥平同样发动攻势,暗藏已久的杀机终于出现,惨叫声不仅是一个指令,同样是事先布置好令方云天分心的招数。 杀人的有时候不仅仅是刀剑。 人一旦分心,必然无法全力顾及,分心远远要比大意来的可怕。 北冥平出剑,剑原本就在腰间,手一直放在剑柄之上始终没有离开,所以拔剑出剑几乎是出于自然,快得令人无法想象,剑光直接攻向方云天,这样的剑招同样有一个不错的名字,隐杀一剑,北冥平的绝学。 以隐忍之力将全身的力量聚集突然出剑,剑光极快攻向方云天,方云天似乎早有预感,北冥平进入房间内的种种表现着实令方云天生疑,只是无法想到自己的兄弟会背叛自己,直到听到惨叫声,所有的一切彻底清楚,这完全是一场精心计划好的叛变。 北冥平出手时机把握极为精确,可惜确是忽略了一点,那就是熟悉,十几年的交往早已令方云天对北冥平的气息出手剑术完全了解。 方云天身形闪动,姿势极为怪异恰好避过北冥平攻出的剑光,剑光消失立刻升起,隐杀一剑其中暗含的第二剑攻出,第二剑远远要比第一剑慢上许多确更加可怕,一旦对手被第一剑迷惑,必然死在第二剑之下,方云天躲过第一剑身形不停,第二剑同样刺空,可惜隐杀剑没有第三剑,即便是有,面对方云天这样的高手完全无法奏效。 你快,他更快,天下武学以快为尊,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希望自己快。 瞬间杀人的剑术要么快,要么奇。 快得令人无法招架,奇得令人无从招架,北冥平第一剑胜在快,第二剑胜在奇,即便如此完全无法奏效,方云天早已警觉,雄狮般的力量顿时爆发。 方云天凭借敏锐的直觉瞬间躲过自己身边几乎无声无息出手的北冥平,身形一转内力猛然发出,暴怒出拳,以方云天的经验自然已经看出北冥平这趟来到自己房间的目的,拖延或者找到适当的时机杀死自己,杀人自然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即便是死在自己铁拳之下的人已经无法记清,其中大多不是因为仇怨。 死去的人总是有所忌恨,甚至将这种忌恨延续到几代人,或者的人等待的将是别人无尽的复仇,杀人者同样悲哀。 方云天身形犹如展开翅膀的雄鹰,人在空中迅疾扑向自己的猎物,漫天的拳影顿时将北冥平笼罩,那原本犀利的剑光甚至令人觉得有些可笑,拳头带着巨大的风声,北冥平只守不攻,方云天最为强悍的便是两只无坚不摧的铁拳,加上内力极为深厚自己断然不是对手,北冥平不急,以自己的身手五十招之内断然不会落败,胜败并不一定需要用生死来断定。 最后的胜利往往掌控在可以随心所欲操控全局的人手里,这便是阴谋的可怕之处,处处杀机。看似最为平常的地方确是暗含别人无法想到的杀局,局本身就是人用来对付人的把戏,只是所处的位置不同罢了,于是便形成了局内人局外人。 北冥平不急,招式沉稳,剑光划出道道弧线守住自己周身要穴,方云天确不能等,外面传来的惨叫声以及不断传来的厮杀声到底意味着什么,北冥平等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到底是什么令这位同样身为保龙一族高手的叛变。 信仰与精神的伟大就在于即使面对困境永不退缩,即使面对诱惑毫无所动。 惨叫声渐渐减弱,方云天的心确是越来越急,雷霆一拳攻出,北冥平连续退后两步,手中的利剑发出一阵剧烈的颤动,若不是做工精良加上内力护住早已被方云天铁拳上的力道击碎,方云天身形闪动放弃北冥平,行宫内突然发生的变故,北冥平的叛变着实令方云天摸不到任何头绪,北冥平身形同时激射而出,自己的目的便是缠住方云天。 北冥平再次错了,方云天身形空中猛然一顿直接反向攻出,两人几乎电光火石之间相遇,方云天脸上带着怒意,双拳同时攻出,叮,那是短剑落地发出的声响,噗,北冥平吐血倒地,方云天的拳头不仅猛更快。 北冥平避无可避,胸口被拳头击中,内脏几乎被强大的拳劲震得离位,方云天看着北冥平转身离开。 北冥平中拳同时几乎感受到死亡的滋味,这种滋味十几年前曾经围绕在自己心头,甚至一度挥之不去,直到有一天将自己的敌手悉数杀死,这种滋味慢慢散去,如今再次升起,甚至带着一丝感伤,也许死在自己剑下的人临死的那一刻会有同样的感受, 北冥平睁开眼睛,那双铁拳并没有再次降临在自己胸口,方云天转身离开,北冥平几乎声嘶力竭的大喊:“你为什么不杀我?” 方云天道:“方云天不会杀自己的兄弟!”方云天推门而出,身形却是那样的落寞,北冥平挣扎着从地上站起,冷漠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眼角挂着一丝泪痕,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一时的冲动贪婪令自己迷失本性,即便是面对自己的背叛,他依然当自己是兄弟。 剑已断,断的同样是情意,兄弟情从此断了,天涯路上从此少了一个兄弟,没有人会忘记他的拳头,曾经多少次刀剑之中救了这些兄弟的拳头。 ------------ 第五百四十四回 依然还是拳头 方云天击败北冥平,北冥平重伤依然可以行走,一道道血痕弥漫在行宫内,地上倒着不下十几具尸体,这些都是自己亲如兄弟的属下,如今倒在血泊之中,双眼圆睁,即便是面对死亡,同样无法相信自己会这样死去,作为侍卫,江湖上舔血的职业,早已无数次想象自己有一天会如何死去,是否会死的轰轰烈烈,不想今日甚至没有任何抵抗,死在自己最信任的兄弟手里,这些都是经历无数次风雨同甘共苦的兄弟,是谁今日违背道义拿起锋利的屠刀斩向兄弟的脖颈。 血依然汩汩流出,身体甚至发出一丝轻微的蠕动,可惜脖颈上深深的剑痕告诉所有人,死神早已做出最为公正的宣判,方云天无心顾及脚下发力飞身越过几道横栏直奔元顺帝休息的房间而去,这才是方云天最为担心的事。 元顺帝身体发出一阵阵颤抖,外面的喊杀声不断传来,身边的侍卫人数更是越来越少,几双贪婪的眼神不停的看着自己,元顺帝自然不会陌生,三个自己十分熟悉的人,东方天,西门下,南宫太,如今手中提剑,剑刃之上血迹不断流下。 元顺帝身边侍卫不超过三十人,带出来一百多名侍卫,当日与江湖人物一番厮杀折损大半,不想东方天四人变节突然发难,好在一众侍卫拼死护住,眼看身边的人不断被杀,元顺帝早已吓得六魂无主,想想自己一生虽然享受大半辈子荣华富贵,过着天下人都想过的日子,可惜好好的江山沦丧,自己更是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东躲西藏,想想自己的一生都是别人在守护自己,身为男人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生生抢走确无法夺回,如今甚至连最后的希望都被剥夺,元顺帝心头猛然升起一丝男儿豪迈。 元顺帝挥手道:“朕平日待你们不薄,今日为何要这样对朕,你们想要什么?” 东方天道:“我们几大世族生下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皇室而死,这些年来你们皇室的人享尽世间富贵,而我们呢,家族之中的男丁几乎死光,得到的不过是一些卑微的赏赐,今天只是想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这样有错吗!” 西门下用剑一指道:“不错,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元顺帝道:“属于你们的东西?” 南宫天道:“放心,我们不会要你的命,只要你乖乖交出大元宝藏的地图,说出其中的秘密,可保你不死继续回去享受你的富贵。” 元顺帝此时才明白怀壁其罪的道理,不想皇室世代相传的秘密泄露,如今自己更是身边没有亲兵卫队,大有一种虎落平阳的感觉,可惜元顺帝不是虎,即便是虎,也是一条没了尖牙利爪的病虎,只能默默忍受别人的欺凌。 元顺帝发出一阵冷笑,身形慢慢恢复平静,毕竟身为一代帝王,那种几十年形成的威严瞬间从身体里发出,元顺帝冷冷道:“要是不交出来呢,你们敢把朕如何!” 东方天抬起右手看着剑柄之上流下的血迹道:“命只有一条,是否上路就看你如何选择!” 西门下道:“别和他废话,东西一定在他身上,杀了抢了就是!” 南宫天会意,手中猛然打出十几道暗器,其中夹杂着飞刀、铁蒺藜、银针等物,几声惨叫声传来,应该是被暗器打中,暗器威力有限,只要不击中要害,完全不会伤及性命,一人猛然从胸口拔出飞刀,挺剑冲出,东方天怪叫一声迎上,剑尖顺着侍卫的咽喉刺入,一直穿透从后脑处伸出,出剑的速度快的惊人,时机把握恰到好处,正是侍卫因为疼痛张嘴之时,剑刺入咽喉嘴尚未合拢,尸体倒下,其余两人同时发动攻势,这些人并不足惧,三人心中同时想的是一个人,一个令人畏惧的人,方云天。 方云天来了,犹如一只愤怒的雄狮,胸口处一阵烦闷,方云天并没有说谎,至少北冥平是他的兄弟,方云天恰好是一个对兄弟不会避讳的人,当日对战三大高手所受的内伤加上旧伤发作。 伤很重,可惜他是方云天,一个重情重义不怕死的人,即便是为了兄弟同样可以无所畏惧,如今面临险境的恰恰是自己需要用生命守护的人,作为方家的人,保护皇帝的安危成为方家所有人活下去的荣耀,能够维护这份荣耀的人只有自己,方云天无从选择,即便是死同样需要用血来维护属于自己的尊严。 行宫内响起一声怒吼:“叛徒!”所有侍卫为之一振,大统领方云天终于来了,一直不见方云天的身影,即便是元顺帝同样无法猜到保龙一族中的方家是否同样背叛,毕竟东方、西门、南宫、北冥同时背叛自己,如果加上方云天,自己彻底失去希望,方云天的一声怒吼令元顺帝忍不住感伤,先祖遗留下来的保龙一族并没有完全背叛,方云天,依然还有可以信任的人。 方云天双拳攻出,同时打出六道拳影攻向三人,东方天全力返身出剑,西门下怪啸一声双脚连踢,手中剑同样攻出,南宫太双手不停打出三十几道暗器,一把锋利的铁扇出现在手里,正是南宫太的绝技逍遥扇,一扇逍遥,二扇夺命。 三记杀招同时攻出,面对几十名侍卫三人同样保存实力,东方天等人心中清楚,以北冥平的实力最多可以拖住方云天,能够对方云天造成伤害已算侥幸,只是期待在方云天赶到之前拿到想要的东西,甚至挟持元顺帝,到时方云天必然投鼠忌器。 三人各施绝技,方云天手中只有拳头,猛然脱下身上长衫一挽一卷暗器悉数卷入,拳劲发出衣衫尽数震碎,其中卷带的暗器同时攻向三人,南宫太脸色顿时一变,为了对付方云天暗器上啐了毒,见血封喉根本没有解药,不想方云天以一件衣服破去自己的暗器,再以拳劲催动攻向三人。 南宫太身形一转,手中扇子划过一道曼妙的弧线挡住激射而出的暗器,东方天、西门下同样不敢大意,手中剑连续挥舞,叮叮当当,暗器悉数落地,方云天目光中透射出阴冷看着三人。 方云天道:“身为保龙一族居然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东方天道:“如今江山易主,昔日的保龙一族同样不应该继续存在,只要方大哥同意,便一起做成这次买卖,到时便可以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元顺帝目光落在门口处的方云天身上,眼神中尽是期待,如果方云天被对方所说动,自己必死无疑,他是一个为财所动的人吗? 保龙一族历经几代的演变为何会如此沦落,即便是昔日的龙入困潭,毕竟使命依然存在,又怎能为了富贵不惜卖主求荣。 方云天哈哈大笑道:“难道你们会以为我方云天会和你们一样为了富贵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丧尽天良的事不成!” 东方天在笑,笑容始终挂在他的脸上,即便是手中利剑轻易穿透别人的胸膛,他依然在笑,没有人会知道笑容背后所隐藏的残忍、贪婪。 东方天道:“我知道你不会!不过有人会!” 话音一落,守在元顺帝身旁的侍卫当中猛然传出几声惨叫,惨叫声牵动所有人的心,到底发生了什么,富贵又是否真的会令人丧失良知,代表大元宝藏秘密的丹书铁券下落如何,其中又隐含多少秘密,尽请期待。 ------------ 第五百四十五回 人性的恶与善 当人陷入迷茫时便会不停的追问,自己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如果只是单存的为了活着,那或许只是一种近乎于无言的悲哀,情感的无从寄托,欲望的不停膨胀加上对自身境遇的不断苛求,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追寻的脚步,即便疲惫不堪依然无法停止匆匆的脚步,这便是人性的使然。 人性是什么? 多少人发出这样的追问,只是一直无法从内心深处真正去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毕竟每个人对人性的理解多半不同,善良多半被人所喜欢,确更多被人所利用,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极力的掩饰自己的善良,多半是担心因为自己的善良成为别人的工具,甚至途生笑柄尚且不知,善良的人总是拥有一颗善良豁达的心,只是这颗心同样无法承载太多的伤害,一旦受到伤害便会渐渐尘封。 于是尘封的心灵之外看到的更多的是人性的恶,即便是善同样无法阻挡恶的洗礼,善与恶本就没有绝对的界限,于是对人性的追求越来越明朗化。 求我幸福是为人性 就这么简单吗?就这么简单。这样一个简单的“求我幸福”,恰恰是人类固定不变的天性,并从根本上决定、解释着人类行为。所以我们说,它就是人性。甚至可以说,“求我幸福”这条人性法则不但支配着迄今的人类史,将来依然如此。 人的本性是不满足,不满足是指人们都不甘寂寞,不满足于现状,都希望我或者我们的人或事物更好。其中人们都希望自我或者我们的人或事物更好的本性意识就是感情。 元顺帝逃亡,带着内心的挣扎与不安走上一条原本不应该属于一代帝王的逃亡之路,一路的颠簸,沿途的凶险令这位坐享大半辈子富贵的男人饱受折磨,末代帝王的人生境遇多半如此,失落、不甘更多的是无奈,强大的心理落差定然无法适从,甚至无法入睡粗陋的饮食更是难以下咽,元顺帝没有选择,只是这就是人生,人生没有绝对的失败,更没有绝对的适从,一切原本如同恒星一般绝对无法改变的事,也许只是因为一次意外或者一个简单的错误彻底改变。 不想中途四大侍卫头领生变,意图谋取大元宝藏,至于这个一直由皇家守护的秘密从何而来便不得而知,那些可以享受一生一世甚至几十代人用之不尽的宝藏犹如黑暗中一盏明灯时刻吸引人贪婪的目光,从逃亡的那一刻起,东方天、西门下,南宫太,北冥平,四个人的内心升起一丝波澜,犹如平静的大海之上突然刮起的一阵微风,微风拂过并不会掀起太大的风浪,即便如此同样在平静的海面上激起几道涟漪慢慢向外散去,一直无法消散。 大元宝藏,元顺帝最后的希望,江山尽失,收服昔日的江山不过是一种内心的精神支柱,即便再多的不甘同样要学会面对,对于当日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即便错了又如何,一个人即使对犯下的错误不停的忏悔,失去的还有伤害的又能否重新回到自己身边,不如安下心来好好的度过,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不料引起其他人的觊觎,惨叫声猛然传来。 声音是那样的真切,原本恢复镇静的元顺帝被突然其来的惨叫上吓到,身形不稳跌坐在地上,同样发出一声闷哼,只是这种声音与惨叫声相比甚至有些微不足道。 一直守在元顺帝身旁的侍卫之中猛然刀光闪现,众人目光完全落在门口几人身上,不料有人突然下杀手,下杀手的绝对不是一个人,这样往往更加可怕,刀光闪过,背后的要害完全被刀光击中,惨叫声随即传来。 元顺帝跌坐在地上早已忘记身上传来的疼痛,用一种几乎错愕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些人,原本一直忠于自己的侍卫,自己生平最相信的亲从,如今确是那样的陌生,那一把把带着血迹的弯刀映射出人的贪婪,嘴角留露出峥嵘早已将昔日的兄弟情分完全忘却,刀光闪过,死的是人,伤的是心。 东方天事先布置在侍卫之中的亲信猛然发动袭击,看着远本鲜活的生命一个一个慢慢倒下,元顺帝浑身发抖,甚至不敢睁开自己的眼睛,毕竟看到的是最为残酷的现实,作为曾经至高无上的帝王,如今确是身陷险境,更为重要的是还有谁能够使自己相信,彻底的相信,甚至将生命相托,一柄弯刀划向倒在地上的顺帝,死亡令所有人忘记曾经的权威,危险彻底使人沦落,顺帝同时发出惊恐的叫喊声,方云天早已发动最为猛烈的攻势,目标只有一个,救人,一个需要自己用生命守护的人。 拳头,依然还是拳头,那铁一般的拳头攻出,东方天几乎同时出剑,目的便是阻止方云天的救援,剑光直取方云天三大要穴,可惜即便剑光闪烁耀眼光华,始终无法攻破方云天勇往直前的决心,拳带着轰鸣震开长剑,东方天甚至感觉一股怪力顺着剑柄传来,只得连忙收剑,此时拳头恰好遇到西门下的剑锋,西门下剑走阴狠,剑招狠辣刁钻极难应付,可惜剑遇到的确是拳头,犹如毒蛇遇到克星,只能乖乖退让,后面光华一闪那是几把闪亮的扇柄,原本放在公子哥手里用来显示身份的扇子同样变成杀人利器。 扇子始终是扇子,拳头依然还是拳头,方云天最信的只有自己的拳头,双拳紧握,双臂之上爆发出无穷的力量,丹田发力,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体内迸发,扇子顿时向外一分,方云天怒吼一声,拳头震开东方天手中长剑同时逼开西门下手中灵蛇一般的窄剑,最后的余力攻破南宫太的逍遥扇,这份功力足以令所有人称奇,毕竟三人都可称得上一等一的高手,方云天胸口猛然一热,这雷霆般的一拳几乎用尽全力,加上内伤发作,这一战绝对不能久持,方云天自然对自己手下几位高手武功路数十分熟悉,飞身攻入,元顺帝身边尚有五六名侍卫苦苦支撑,发动叛乱的四名侍卫武功平平只是仗着突然发难方才得手。 方云天飞身杀入,东方天怒喝一声:“想过去,也要先问问我才行。”身形同时飞起,手中剑光猛然大盛直追方云天,方云天丝毫不顾背后危险,犹如猛虎下山,砰砰砰砰四声巨响,四名侍卫几乎同时中拳倒地,那是钢铁一般的拳头,惊魂未定的顺帝甚至清晰的听到几声咔咔咔咔的声响,那是骨头断裂发出的脆响,原本令人恐惧的响声如今在顺帝耳朵里甚至带有一丝狂热,毕竟重伤倒地不起的是要杀死自己的人,这些人该死,顺帝心里恨,恨不得杀死所有的人,包括方云天在内,通通该死,是这些人的叛乱使自己险些丧命,至于方云天,正是因为他的无能与统兵无方才令自己如此。 愤怒往往令人失去理智,嫉妒令人心胸狭窄,自大反而使人变得狭隘,身处高位更容易陷入孤单,贫穷带给人的更多的是压抑与不安,一旦面临困境信任成为最想得到同样最为奢侈的事情,毕竟人的内心最容易善变,一些诱惑或者 信任一个人有时需要许多年的时间。因此,有些人甚至终其一生也没有真正信任过任何一个人,倘若你只信任那些能够讨你欢心的人,那是毫无意义的;倘若你信任你所见到的每一个人,那你就是一个傻瓜;倘若你毫不犹疑、匆匆忙忙地去信任一个人,那你就可能也会那么快地被你所信任的那个人背弃;倘若你只是出于某种肤浅的需要去信任一个人,那么旋踵而来的可能就是恼人的猜忌和背叛;但倘若你迟迟不敢去信任一个值得你信任的人,那永远不能获得爱的甘甜和人间的温暖,你的一生也将会因此而黯淡无光。 信任是一种有生命的感觉,信任也是一种高尚的情感,信任更是一种连接人与人之间的纽带。你有义务去信任另一个人,除非你能证实那个人不值得你信任;你也有权受到另一个人的信任,除非你已被证实不值得那个人信任。 我可以相信你吗? 甚至将我的生命托付给你,真的可以??!! ------------ 第五百四十六回 人性的恶与善(中) 顺帝身前最信得过的四大侍卫,同样身为保龙一族的东方天,西门下,南宫太,北冥平为了那份传说中的大元宝藏不惜铤而走险选择叛乱,一直逃亡的元顺帝顿时再次陷入险境,不得不为这位末代帝王感到悲哀,好在身边还有一个效忠他的人,方云天。 侍卫大统领方云天终于看到人性中的恶,这种出于贪欲所萌发的恶念将多年的情义、信任包括责任彻底抹杀,身为保龙一族保护皇上的安危一直是家族内最高的荣耀,如今这种荣耀完全被人的贪婪弄得污秽不堪,如今有的只有杀戮,能够制止这场杀戮的也许只有拳头。 武力有时候不失为一种解决问题最直接的办法, 实力代表一切,同情不过是强者对弱者的一种施舍罢了,而这种施舍很多时候多半是出于无意或者内心的纠结。 方云天以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的存在,三人的联合攻势被瞬间化解,方云天身形不停,犹如猛虎下山,身形闪动冲入战圈瞬间攻出四拳,四道人影飞出,东方天布置在侍卫之中趁机发动攻势的四名侍卫直接被拳击中毙命。 元顺帝终于看到方云天,神情之中带着一丝悲愤更多的是坚毅,一种泰山压顶毫无畏惧的凛然,元顺帝的目光急忙闪避,在这种坚毅的目光下自己显得那样的卑微懦弱,甚至令人觉得那样的不堪。 别人在努力守护着你,而你是否同样有能力守护别人。 剑光从背后袭来越来越近,所有人几乎张大嘴巴看着,甚至一时之间忘却了悲伤、痛苦、恐惧,等待的只是这场厮杀的最后结局,南宫太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只要东方天这一剑可以重伤方云天,那么顺帝身边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挡自己四人,传说之中富家天下的大元宝藏可以轻易夺取,想到享之不尽的财富,包括天下间掠夺而来的珍宝,即便是见过大世面的南宫太同样无法把持内心的这种狂热。 方云天发出四拳击中四人,身形再次发动,完全不顾身后的剑光,身形不停直接掠向顺帝身边,一名侍卫也许是因为紧张,原本一直护在自己身前的长剑发出一阵轻微的颤抖,虽然都是经历无数次战役的好手,不过这次毕竟有所不同,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背叛令所有人失去彼此的信任,一旦失去带来的必然是恐惧。 出剑,把握最好的时机,剑一直握在手里,原本共同对付敌人的剑如今确是换了方向。 方云天丝毫不顾身后的危机冲向顺帝身旁,身形越来越近,侍卫之中一柄长剑猛然攻出,正是刚才那名侍卫,紧张多半是因为太过在意而不是恐惧,所以才会紧张,把握最佳时机击杀方云天,这才是东方天交给自己的任务,不动声色隐藏在侍卫之中趁机击杀方云天才是他的职责,至于侍卫之中发动袭击的四个人,那不过是东方天用来打消方云天警惕的一个手段罢了,真正的杀招只需要一个人已经足够。 一前一后两道剑光袭来,方云天似乎完全没有任何退路,前方没有路,身后同样没有路,他陷入了绝境。 路,每天都要走在脚下,人生的路何止千万条,于是越来越多的人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的道理,只是莽莽撞撞之后才发现眼前并没有路。 没有路至少可以回头重新寻找,只要拥有一颗善于探寻永不言败的心,路终究可以寻找方云天确不能,身前是剑,身后同样是剑,剑上闪烁寒光,同样是铁制的杀人凶器确是完全不同,不同就在于所用的人,真正的高手手里即便是拿的一把最为普通的兵器同样可以发挥最大功效,一个武艺平平的人手里拿的即便是神兵利器同样不过是一种摆设罢了。 方云天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身形继续向前,等于将自己的身体迎向前面的剑光,侍卫眉头一皱,目光与方云天目光相对连忙闪开,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惊恐与不安,毕竟反叛已经令人唾弃,而如今面对的更是令所有人尊敬的大统领,强大的压力迫使侍卫内心不由得一震,剑依然向前,可惜早已失去锋利,内心的恐惧不安同样影响剑的威力。 方云天猛然出手,出的是手而不是拳,拳可以轻松震开眼前这位手持利剑的侍卫确无法躲开身后东方天的致命一击,这才是致命的,至于眼前的危险不过阻挡自己身形的障碍罢了,东方天为人谨慎,为了拿到宝藏,不惜以三道杀招对付方云天,伺机下手的北冥平,突然出现的四名侍卫,加上最后一击,东方天心中清楚以方云天的本事,前两道杀招完全无法奏效,能够寄予厚望的只有最后一击。 最后一击由自己亲自完成,东方天有绝对的自信。这种自信不仅仅来自于剑术上的成就,更多的是谋略以及时机的把握,作为皇帝身前的侍卫统领位高权重,可惜东方天依然无法满足自己日欲膨胀的内心,自己的上面还有一个人时刻令自己感到压抑,那就是方云天,一个能力职位都在自己之上的人,如今确是要死在自己精心布置好的局里,一丝报复的快感从心底升起。 方云天左手直接抓向剑刃,以手来应对剑刃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毕竟那是钢铁做成的利刃,可以轻松切断人的手指,侍卫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剑锋猛然一抖,想要削断方云天抓来的左手,可惜他错了,拳是铁拳,手依然是铁手。 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这似乎是上天对犯错人的一种惩罚,于是越来越多人开始极力的避免犯错。 方云天抓住剑刃猛然发力,叮的一声脆响传来,剑刃直接被手指掐断,原本蕴藏在手上的力道直接发出,折断的剑尖直接向后打出,后面正是剑锋距离自己身体不足几尺的东方天,这完全是两败俱伤拼命的招数,东方天自然没有料到方云天可以以这样的招数化解自己的危机,短剑直接袭向自己胸前要害,以东方天的身手完全可以挥剑挡住短剑再次发出攻势,只是时机已失,到时面对的将是方云天的反击,那无疑是可怕的。 人一旦畏惧便无法前进,东方天只能退,退的同时脸上依然露出笑意,这种笑意着实令人不解,三道杀招同时失效,面对强大的方云天,东方天精心布置的计划是否还能成功。 方云天用内力震断剑柄替自己解除身后的危机,危机依然存在,每一个想要杀死自己达到目的的人都是危机的本身,身前的侍卫有些错愕的看着拿在手里的半截剑柄,错愕很快被痛苦取代,方云天的拳头落在侍卫的胸口,飞起、惨叫、倒地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方云天落地同样听到惨叫声以及惊呼声。 西门下的剑被剩余的侍卫挡住,可惜忽略了另外一名高手,那便是轻功出众的南宫太,趁着众人慌乱之时早已绕过众人悄悄找到最终的猎物,那就是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元顺帝,一把冰冷的扇骨放在顺帝脖颈处,一股透心的凉意从扇骨上传来。 “住手!” 原本准备发动最为凶猛反击的方云天只得停住,那是顺帝的声音,顺帝被人从地上扶起,说是扶,不如是被人要挟着慢慢从地上爬起,锋利的扇骨抵在顺帝咽喉,只要轻轻一动便可以取人性命。 顺帝不想死,天下虽失,不过自己依然还想活着,好好的活下去,所以不得不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住手。 东方天在笑,自己还是赢了,方云天即使武功再高又如何,如今顺帝在自己手里,方云天必然投鼠忌器,只要拿到那张记录宝藏位置的地图,加上开启宝藏的钥匙,四人便可以远走高飞,以现在顺帝的处境完全没有能力进入中原取回丢失的东西,他已经失去了天下,又如何介意失去宝藏。 其实顺帝介意,一个人失去的越多同样不想再次失去,只是不想失去的滋味再一次在心头升起,无奈与无助永远折磨着你的内心。 东方天道:“皇上,如今大势已去,只要交出宝藏的地图还有钥匙,自然不会难为你!” 方云天道:“叛徒!” 元顺帝道:“你们当真不会伤害朕?” 东方天道:“自然,毕竟君臣一场。” 方云天道:“即便你们拿到宝藏享受富贵又如何,世世代代必然接受内心的谴责!” 西门下道:“谴责!为了这个昏庸的皇帝被我们杀死的忠良之士不计其数,内心早已被罪恶所填满,如今不过是想从他身上拿到一些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罢了。” ------------ 第五百四十七回 人性的恶与善(下) 真正的光明不是永没有黑暗的时间,只是永不被黑暗所遮蔽罢了,真正的英雄不是永没有卑下的情操,只是不会为卑下的情操屈服罢了。 风乍起,吹动一池清水,花自飘零,只能任由花自飘零水自流,或许是一种无奈,更多是一种对人生的释然。 面对困境元顺帝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对于财富而言生命更加可贵。 元顺帝声音有些发颤道:“好,这些东西朕已经不再留恋,既然你们想要就拿去好了!” 顺帝说完手摸向自己腰间,东方天、西门下脸上露出一阵狂热,懦弱的皇帝终于还是选择屈服,屈服在别人的刀剑之下,那是一个用绸布仔细包裹的东西慢慢从腰间掏出,能够令顺帝随身携带一直藏在腰间的自然是最为贵重的东西。 南宫太顺手夺过,眼中露出光芒,右手顺势收回,顺帝脱离险境,东西到手自然没有丝毫用处,抢走他的东西最多令人忌恨,不过若是杀死这位一直被大漠群雄敬仰的皇帝招来的必然是世世代代午休无尽的追杀,到时即便拥有财富依然无法安心享受。 元顺帝立刻退后,那同样是一处墙角,至少可以远离刀剑的威胁,因为软弱无能早已失去太多的东西,如今连最后的希望同样失去,元顺帝心中似有不甘,同样不甘的自然便是方云天。 方云天猛然出手,左手抓向南宫太握着包裹的左手,右手铁拳直接攻向对手胸腹,南宫太依然沉浸在喜悦之中,不想方云天突然发难,东方天连忙大声提醒,方云天身形猛然加速,南宫太心头一惊,仗着自己身法出众,脚尖一点飞身而起,依然还是慢了半步,方云天脚尖点地再次跃起远比第一次更加迅猛,南宫太只得招架,右手逍遥扇之中打出几道光芒,应该是暗藏的暗器,试图阻挡方云天的攻势,方云天丝毫不惧,左手铁拳隔开暗器,右手拳变爪抓出。 南宫太只得将手中布包打出,犹如暗器一般直接打向东方天,方云天立刻舍弃南宫太奔着布包飞去,东方天飞身接应,西门下依然在与几名侍卫酣斗无法顾及,啪啪两声传来,布包同时被两人抓住。 东方天出剑,方云天出拳,拳击中剑,剑同样刺中拳,剑无法攻破拳劲,两人丝毫不让瞬间攻出几招,完全是致对方于死地的招数,到了这个时候,昔日的情分早已殆尽,东方天要的是富贵,方云天不惜生命同样要保住属于自己的尊严。 剑光一闪,出剑的自然是西门下,眼见两人矜持不下,担心到手的宝藏有失,疾攻几剑飞身来攻方云天,方云天一只手抓住布包,另外一只手应对东方天,西门下抓住时机愤然出剑,侍卫上前拦住,一道身影闪过挡住一众侍卫,正是站在一旁观战的南宫太。 剑光闪动,阴狠毒辣直奔方云天腰间要害刺去,方云天一身功力都在拳头之上,如今单拳勉强敌住东方天,西门下挥剑攻来,方云天猛然运转内力,右手之上顿时力道大增猛然向后一拉,试图从东方天手中夺过布包,东方天同样运转内力抗衡,单论内力东方天自然远远不如方云天,方云天有伤在身加上连番激战,两人内力上倒是斗了一个旗鼓相当,方云天猛然发力,布包险些被方云天夺走,东方天大惊连忙运力抗衡,即便如此同样被方云天拉回去三寸有余,三寸不过是极小的一段距离,此时确完全不同,西门下攻出的剑势原本攻向方云天腰间,此时恰好攻向两人之间,两人之间自然是布包,东方天大惊,西门下同样发觉不对,再想收剑早已来不及,剑光击中布包,一张羊皮卷顿时被剑光划开,被剑气卷起向上飘起,方云天向上一抓,东方天立刻弃剑,弃剑无非是为了得到空中的羊皮卷,上面刻着的正是宝藏的秘密。 两人各自得到半卷羊皮卷,布包裂开,露出里面一块灰突突的铁券,铁券材质必然上佳,不然以西门下的剑气定然无法保全,西门下身形猛然一转再次出剑,方云天只得松手,西门下早已欺入不到一米的距离,这样的距离最适合发动近身刺杀,加上西门下的武功路数最适合不过,方云天不甘心就这样失去,手上猛然发力,只听咔的一声,铁券依然无法夺回,方云天只得松手,半卷羊皮卷收回腰间,双拳发出攻向西门下。 东方天飞身后退看着手里的铁券,上面出现一道裂痕,只要稍微再用力,必然会从中间折断,毕竟先后两次遭受重创。 西门下被方云天缠住,眼见东西到手心生退意,虚晃一剑向外就走,东方天会意,南宫太打出几道暗器,几名侍卫连忙飞身躲开,三人向外就走,方云天怒吼一声飞身而起双拳同时攻向东方天,西门下、南宫太同时出手挡住方云天,东方天窜出门外恰好遇到调息完毕赶来的北冥平,如今四大高手齐聚,再也不用担心方云天,东方天脸上依然洋溢着笑意。 两道身影从房间内飞出,紧随其后的是一脸愤怒的方云天,脸上因为愤怒而显出紫色,双拳发出嘎嘣嘎嘣的声响,北冥平不敢去看方云天的眼神,北冥平与三人不同,其中自然是自己与方云天之间的交情,所以即便是面对自己的背叛方云天同样放过自己一命。 东方天道:“方云天,不如大家各退一步,这样下去对谁都没有任何好处!” 方云天道:“如果换了是你,你会不会退让?” 东方天道:“也许,生命中没有完全的绝对。” 方云天道:“那是你,东西留下,这场恩怨到此结束!” 东方天笑道:“以现在的情势来看,似乎胜利依然在我们这边!” 方云天哈哈大笑,这样的情形,这种肆无忌惮的笑意着实令人不解,只是谁又能真正读懂别人笑声中的含义。 方云天道:“亏你跟了我这么多年。” 东方天脸上笑容顿时止住,目光中显出一丝阴冷道:“你是说援兵?” 方云天道:“不错,算你聪明,当日被中原武林人士所围,担心皇上的安危,早已命人联络大漠的苏哈将军,很快大军就会来到,到时你们所有的努力都要化作泡影!” 方云天说完忍不住仰天长笑,笑声中更多的是豪迈与期待,笑并不一定因为快乐,可以为了成就,为了希望甚至是为了一种纪念罢了,敌对的人,一方有了希望自然表示一方的失望,方云天笑声未停,东方天打出手势,手势十分怪异,原本是侍卫之中用来发动进攻的手势,方云天神情不由得微微一动,对于这样的手势自己再熟悉不过,作战之时声音很容易受到环境、距离等其他因素影响,同样会引起对手发觉,所以用手势来指挥再适合不过。 东方天伸出两个手指,轻轻一弹,南宫天暗器已经打完,手中确有扇子,扇子是兵器同样是拿起,西门下剑尚未攻出,毕竟面对的是武功远远超过自己的方云天,北冥平脸色平静只是静静的看着,似乎眼前的一切早已与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东方天伸出的手指猛然收回一根,身下的一根微微弯曲,所有人清楚那是退走的信号,对方援兵很快达到,东方天自然不会蠢到纠缠下去。 四道身形快速退走,方云天怒吼一声扑出,东方天人在空中,手上突然发力,袖子里猛然打出几道暗器,这样的暗器与以往的不同,杀伤力几乎没有,暗器落地,猛然炸出几道白光,白光发出滋滋的声响,其中更是冒出白烟,应该是暗藏火药之类的东西,火药制作、携带很难,更是容易波及自身安危,所以即便明知道火药的厉害之处,依然没有太多的人使用,白烟之中闪烁白光,纷纷上前的一众侍卫连忙后退,毕竟没有人愿意看到自己被炸药波及弄得支离破碎的下场。 ------------ 第五百四十八回 生命中的那份感动 面对东方天突然打出的暗器,即便是艺高胆大的方云天同样不敢大意,身形尚在空中,双掌接连拍出,试图用掌力毁掉暗器确发现完全无法奏效,只得飞身而退,白烟越来越浓,几乎将人眼前的视线完全遮挡,无法看清四人的动向,方云天不由得眉头一皱,双掌护在胸前要害,担心四人趁着烟雾突然发动攻势。 白烟散去,大厅内早已不见东方天等人的身影,应该是趁着众人躲避的时机逃走,四人武功不弱,侍卫持刀向前,多半是做做样子,毕竟没有方云天,这些人完全不是四人的对手,即便是硬着头皮追上去不过是成为他人的鱼肉罢了,只是有些时候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做一些自己不想去做的事,多半是出于无奈或者一种侥幸的心理在作怪。 方云天手放在胸口,这些细小的动作自然不会引起侍卫的注意,眼见剩下的侍卫试图追赶,担心众人有事,连忙挥手制止。 “大统领,死了这么多兄弟,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让他们给逃了!” “对,追上去,为兄弟们报仇!” 方云天道:“护住皇上要紧。” 一句话顿时令所有人停了下来,毕竟方云天身为侍卫大统领说的话就是命令,侍卫点头,早有人护在元顺帝身旁,方云天深吸一口气,原本红晕的脸颊慢慢恢复白皙,方才的一番比拼令方云天内伤更重,只是眼前这样的情形不能被任何人知道罢了,不仅要考虑东方天四人是否真的离开,即便是眼前的这些侍卫同样无法尽信。 身边兄弟的一次次背叛令方云天的内心深处彻底蒙上一层阴影,兄弟两个原本沉甸甸甚至带着闪光的名字如今变得灰暗。 方云天上前施礼道:“卑职保护不周令皇上受惊,请皇上责罚!” 元顺帝看着满地的尸体还有身旁身上多半带着伤势的侍卫,原本心中的愤怒早已散尽,更多的是一种感动,如果没有方云天等人的拼死保护自己早已遭了毒手。 元顺帝点点头道:“你尽力了,只是为了朕死了太多的人。”元顺帝说完忍不住叹了口气,眼圈之中甚至泛起泪花,不知是因为感动还是被自身境遇莫名的感伤。 方云天道:“能为皇上而死是做臣子最大的荣幸。” 元顺帝道:“好,如今朕身边还能有你这样的忠臣,朕心甚慰!” 方云天挥手道:“收拾一下。” 收拾的含义自然有很多,多半是将自己不喜欢的东西除去,或者脏了旧了的东西整理一下,如今行宫内血迹斑斑,除了剩下的十几名侍卫之外,其他人早已成为冰冷的尸体,四人出手果断毫不留情,所以几乎无人幸免。 元顺帝道:“方统领,陪着朕!” 方云天点头,这无疑是最大的信任,一番激战,方云天在元顺帝的心里成为最可以信任的人,不仅仅是救了自己一命,更多的是面对富贵的诱惑、危险的胁迫所表现出来的忠诚,这种忠诚与以往朝堂之上大臣的言辞凿凿完全不同。 一众侍卫退出,方云天从怀里拿出剩下的半张羊皮卷交给元顺帝,也许这同样是顺帝留下方云天的原因,铁券早已被东方天等人夺走,大元帝国宝藏唯一可以依托的只有方云天拼力抢回来的半卷地图。 元顺帝目光落在羊皮卷上,齐刷刷的刀痕向人展示富贵背后的罪恶,为了富贵不惜出卖自己的灵魂,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为何会如此执着,从小生活在帝王之家的顺帝自然无法理解平常人的疾苦,正是因为对苦难的恐惧于是增加了对富贵的渴求。 元顺帝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方云天摇头,“卑职不知!” 元顺帝道:“你可听过大元宝藏?” 方云天一愣,立刻明白过来东方天等人不惜出卖兄弟情义反叛的原因,正是为了手里的东西,不过是半张普通的羊皮卷,但是它背后所隐藏确是惊天的宝藏。 方云天道:“皇上的意思是说!” 元顺帝点头道:“不错,这就是皇室一直收藏的秘密,这张图也是唯一能够找到宝藏收藏地点的标识。” 方云天道:“东方天那些人应该是为了这个,所以才会出手!” 元顺帝笑道:“朕不怪他们,毕竟大元早已不复从前,前路茫茫,每个人都有私心!” 方云天眉头一皱道:“皇上宽宏大量,只是为何要把这个秘密告诉卑职?” 元顺帝看着方云天道:“因为信任!” 方云天身体不由得一震,一份普通的信任早已令方云天感动,如今说出这句话的人确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保护皇室的安危一直是方云天始终坚守的信条,多半是传自祖先的遗训,“生为皇室人,死为皇室鬼。”如今确是多了一层信任。 信任的力量足以令人感动,因为信任心底始终有一股暖意流淌,因为信任,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变得简单牢靠,因为信任,让人体会到人性之中仅存的美。 人性中有许多美,常常滋养着我们,温暖着我们,感动着我们。 人性之美犹如一盏明灯,照彻了人性的天空;也如一叶碧舟,载着我们驶向人生和成功的彼岸。 正像飞鸟需要天空,游鱼需要江河一样,人性中不能缺少这种美。 在经历过人生的风霜雨雪之后,我更加感到,有一种人性之美,必需涵养和具备。这种美,就叫克制。 克制是一种意志,一种历练,是一种节制的美,忍耐的美。大凡有所作为,获取更大成功的者,一定是个有克制之美的人。一个克制力强的人,也往往是生活的强者和自己命运的主宰者。他们因克制,而保有和锤炼坚强的意志,去不断抵御和放弃各种诱人的欲望;因克制,而能做到处事沉稳,泰然自若,刚直不阿,淡泊名利;也因克制,而能有效化解意想不到和纷至沓来的纷扰和纠葛,挑战和考验。从而以优雅的姿态趟过岁月之河,以从容的步履走过人生之路。可以说,正是克制,在不断收获我们人生的每一个季节。 克制是一种修养、一种境界,一种为人处世的哲学。人的一生不知要面对多少诋毁、刁难和误解。可以说,在家庭内部和同事、朋友、邻里之间,熟识的和陌生的,有意的和无意的纷争,是连绵不断的。我们“逞一时之气”,往往不仅不利于矛盾或者冲突的解决,更多的时候造成的是两败俱伤的局面。现在,夫妻之间因鸡毛蒜皮斗嘴,而大动干戈直至离婚的是比比皆是。因不克制,带给我们的遗憾和伤害太多太多了。这就需要我们培育克制的品质,大度的胸怀,遇有冲突和纠纷时,不能方寸大乱,要保持应有的冷静和风范。在非原则问题上,不斤斤计较,最好的办法是超然事外、回眸一笑。克制不是一味的逆来顺受,而是处事要有一种平和心态。我们不应该拿人家的过错和别有用心,惩罚自己,伤害自己。更不应该陷入别人的圈套和口舌的沼泽,使自己成为骂街的村妇,斯文扫地。即便需要重拳还击,也是外怒内平的一种潇洒。 克制是一种智慧,是成熟人性的自我完善,恪守人生原则的自筑防线。明知欲壑难填,人的欲望不可能全被满足,何必知其不可而为之。君子应该取财有道,有道的尽管去拿,无道的弃之不惜。这个世界,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吃了最终也会让你吐出来。恪守不住这条底线,最终都会饱尝恶果。贪一时之快、逞一时之勇,结果往往是抱憾终身。要学会克制,不逾越人生的原则底线,让克制使你的人生不断地趋于平衡,让克制使你的人际关系不断地趋于和谐,让克制使你的人生不断精彩纷呈。 男人因克制会变得更加宽厚而有魅力,女人因克制会变得更加美丽而吸引人。 克制是一种人性之美,也是人生的一剂良药。克制自己,会使我们受益终生,也会使我们变得更加强大。 ------------ 第五百四十九回 元帝的心愿(上) 元顺帝历经劫难,如今更是对方云天说出大元宝藏的秘密,正是因为这份宝藏,导致四大侍卫的叛变。 方云天道:“卑职惶恐,必然竭尽全力从东方天等人手里夺回失去的东西!” 元顺帝听完不由得呵呵一笑,只是笑声之中更多的是落寞,元顺帝道:“失去的东西,从朕的手里失去的东西已经太多,能够一一讨得回来吗?” 方云天眼神之中露出一丝狂热更多的是坚毅,“能,一定能,如今虽然失去中原大地,只要修养生息积蓄力量,必然可以重新夺回天下。” 元顺帝叹口气道:“天下,早已不再奢求,有一件事,还望你一定要答应!” 方云天连忙跪倒在地,“皇上所托之事,卑职必然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元顺帝道:“寻回大元宝藏,那是属于我们的财富。” 方云天磕头道:“会,一定会,无论付出多少努力!”这是一个男人对另外一个男人的承诺,同时印刻在人的心底,这种发自心底的声音不仅仅是因为责任,更多的是因为信任。 元顺帝道:“好,你也累了,歇着吧!” 方云天道:“皇上,恕卑职直言,天亮便启程。” 元顺帝道:“如此岂不是与苏哈将军的大军错过,莫非!”元顺帝止住声音,下面的话甚至不敢说下去,毕竟是自己不想听到的结果。 方云天道:“不错,所谓的援兵不过是匡走四人说的假话罢了,所以一定要走,不能太快,快对手便会发觉,同样不能太慢,慢则生变!” 元顺帝脸色有些阴沉多半是为了自己的安危担忧,只得道:“一切由你做主!” 方云天施礼转身出去,剩余的侍卫早已将尸体清理完毕,方云天道:“点亮所有火把,留下几个人守夜,其他人回去休息!” 行宫内顿时亮如白昼,灯火不仅能够照亮自己同样可以为别人指出一条前行的路,方云天此举的目的便是再一次迷惑对手,当然是退走的东方天四人,方云天有些担心,身形隐在暗处,目光紧紧盯住门口的方向。 东方天四个人并没有走远,躲在行宫外的暗处注视行宫内一切,只见行宫内很快恢复平静,只留下几名侍卫守护,即便是方云天同样打着哈气离开,其中必然有后招,至于后招当然是方云天提到的援军,一旦被长千上万的蒙古骑兵围住以四人的本事断然无法生还,任何人不敢冒险。 “走。”四道身影很快消失在黑夜中,这是一场猎手与猎物之间的博弈。 一座废弃的庄园内,四道身影几乎同时出现,这原本是一座美丽的庄园,只是在战争之中毁于一场无名大火,风声吹过带着呜呜的响声,如同女子的哭声,因此闹鬼的传闻传得越来越凶,很少人胆敢接近这片区域。 四人落地,其中一人摊开手下,月光下露出一块漆黑的铁券,其中还有半张断裂的羊皮卷,正是元顺帝身边的四大侍卫,东方天,西门下,南宫太,北冥平,天下太平齐聚。 东方天道:“可惜,还是少了半张地图!” 西门下道:“如今我们有了这些东西,试问天下除了我们之外还有谁能得到这份宝藏!” 南宫太道:“不错,如今应该考虑的是如何躲避方云天等人的追杀!顺帝必然不会就此罢休。” 北冥平依然沉默,似乎沉默早已成为他人生中的所有,就如同这座荒废的庄园一般,在沉寂中慢慢向人展示这场战争的残酷。 西门下道:“大元气数已尽,试问以朱元璋的个性又岂会放过顺帝,即便是退回大漠同样无法避免交战,到时又有谁会顾及我们这些人!” 东方天道:“送佛送到西天,既然对方死对我们有利,不如向朱元璋讨个人情!” 南宫太上前脸上露出一丝狡诈道:“东方大哥的意思是说将顺帝的逃走路线告诉徐达?” 西门下道:“好计策,我们兄弟到时候也能弄个一官半职!” 东方天道:“到时候我们反而成了功臣!” 南宫太目光落在一脸阴沉始终沉默不语的北冥平身上,对于北冥平的沉默似乎所有人早已习惯,所以即便是从开始始终一言不发同样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他的存在似乎一个人用剑来证明自己的存在而不是语言,南宫太道:“北冥兄以为如何?” 北冥平抬起头道:“如今宝藏的地图少了半张,想要夺回那半张必然比登天还难,拿不到宝藏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东方天笑道:“我们拿不到别人同样无法拿到,只要宝藏在我们手里,一旦有机会便可拥有无数的财富甚至坐拥天下!既然暂时无法得到宝藏,不如索性先弄个一官半职坐坐。” 南宫太道:“这件事不如由小弟去办!” 西门下道:“以南宫兄的机智还有轻功,这件事由南宫兄来办最适合不过!” “不过是小事一桩!”南宫太刚要起身,东方天抬手制止,手中拿着的正是漆黑的铁券,费尽心机从元顺帝身上夺走的铁券,虽然尚不能知道铁券的作用,必然和打开宝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四人目光同时落在东方天手心,铁券中间位置出现一道裂痕,似乎只要轻轻用力便可以从中间折断,正是西门下的一击所造成。 西门下道:“这个东西如何保存?” 东方天道:“很简单!”说完轻轻用力,铁券顿时裂成两块,三人顿时一愣,东方天脸上洋溢着笑容,这种笑容始终令人无法彻底看透其中的含义,东方天道:“铁券毕竟只有一个,也许是天意,西门兄的一剑造成这样的伤痕,不如索性分成四块由我们四人共同保管。” 南宫太道:“这个主意不错!” 西门下道:“小弟当然赞成!” 至于北冥平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样的处理方式最为合理,毕竟为了这份宝藏放弃了生命中许多重要的东西,东方天示意,西门下会意出剑,西门下的剑最利,铁券顿时裂成四块,东方天取出一块收好,其余三块递给三人。 原本完好无损的铁券被硬生生断成四块,唯一剩下的只有半卷丹书,如果拿到整张丹书便可以找到宝藏的位置,四人心中清楚大元宝藏绝对不会轻易寻得,如果是那样早已被大元皇族寻回,更不会因为国库空虚导致天下大乱甚至失去天下,顺帝早已派出心腹暗中查找宝藏的下落,可惜始终无法破解丹书之中的秘密。 东方天道:“这半张丹书,几位以为由谁保管?” 西门下道:“论武功机智当属东方兄,所以由东方兄掌管最适合不过!” 南宫天点头道:“小弟没有异议!” 东方天道:“这样难免有所不公,更是不想因为它伤了我们弟兄之间的情意,这样你我兄弟在此地结义,丹书共同保管,如果在有生之年无法找到宝藏的下落,只能将丹书传给后人,谁有能力就由谁掌管,三位以为如何?” 西门下拍手道:“如此甚好!” 南宫太笑道:“只是不知能力如何来界定?” 东方天道:“这个很简单,每隔二十年举行一场比武,地点就定在这里好了,胜的一方自然是能力最强的一方!” “好!”“好!” 说完一个好字,猛然间身形一闪,南宫天踪迹皆无,这份轻功着实令人叫绝。 北伐大军统帅徐达军营内灯火通明,徐达一脸严肃端坐正中,下方站着一人正是南宫太,南宫太抱拳道:“久闻元帅大名,今日一见深感荣幸!” 徐达道:“你可知顺帝下落?” 南宫太道:“不错,我弟兄四人本是江湖好汉,得闻明主得民心天下,更是恨元人残暴欺凌我汉人,今得顺帝逃亡奋力追杀,可惜还是被其逃走!” 徐达听闻大喜,立刻亲率骑兵跟随南宫太连夜启程,途中恰好遇到东方天等人,大队人马连续追击十天十夜,顺帝由侍卫护住逃亡,只见顺帝一脸倦意,连日的逃亡终于接近大漠,进入大漠就算是安全,只是环境愈加恶劣,生活在京城内的顺帝哪里吃过这些苦头,平日里吃的就是干肉,喝的是马奶,如果不是饥肠辘辘真是难以下咽,方云天寸步不离,猛然地面上的颤动引起方云天的注意,连忙附耳倾听,那是战马奔袭马蹄不停叩击地面发出的声响,以方云天的经验自然可以判断出来,声音的方向来自自己的身后。 ------------ 第五百五十回 元帝的心愿(中) 四大侍卫故意说出顺帝逃走的路线,一来为了邀功,二来是为了除掉眼中钉方云天,只要顺帝方云天一死,自然可以顺利拿到另外半张丹书,而且这个秘密同样会随着人的死去彻底成为过去,所有的一切都预示着对自己有利,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之。 地面上传来的震动令方云天警觉,耳朵贴在地面,这种听声辩位的功夫是经过无数次得野外生存总结出来,位置、人数、方向几乎不会听错,人数不下几千人,速度很快,从声音来看应该是骑兵,身后自然是追击的徐达大军,只是来的这样快,完全出乎方云天的预料之外。 “有人追来,皇上不能耽搁!”方云天的声音很低,低到即便是顺帝无法彻底听清,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不想给身边的人带来更多的恐慌,几日下来,虽然条件越来越艰苦,不过所有人至少看到希望,距离大漠越来越近,顺帝浑身酸痛眼见方云天低下身来并没有听清,只是多日的接触从方云天的眼神之中看出事情不妙,只得立刻起身上马。 前方是一望无尽的大漠,漫天的黄沙与夕阳练成一片,化作一片金黄,形成大漠独特的风景,十几道身影快速向前,身后很快出现黑压压的骑兵大队,最前一人正是手持银枪的徐达,众将护住左右,南宫太人在马上看着前方模糊的影子提马上前道:“元帅,前方之人必然是逃走的顺帝!” 徐达同样发现前面人的踪迹,虽然距离有些远,不过以自己行军打仗多年的经验自然可以看出对手的慌张,甚至不时回头张望,每一次张望带来的是内心的更加恐慌,只能通过手中的马鞭不停抽打胯下的战马。 “追!” 手中马鞭扬起,徐达率领的精锐骑兵立刻加速向前,距离越来越近,方云天心里越来越急,如果面对的是东方天四人完全可以应付,东方天等人虽然武功不俗,毕竟只有四人,而且多年的交往彼此的武艺十分了解,只是如今面对的是千军万马,空拳难敌四手,如果徐达亲临更是极难对付,早闻朱元璋手下四大猛将武功极高,最猛当属常遇春,方云天更愿意去面对这样的猛人,猛总会有破绽,徐达确是极难应付,为人谨慎,武功路数更是无人知晓,统兵多年从未败过,出手更是有限,对战徐达,方云天同样没有绝对的把握,即便是自己可以脱身,又如何保护皇上的安危。 猛然间狂风大作,大漠上顿时卷起一阵飞沙,很快形成一条黄色的巨龙,巨龙身躯愈加庞大,直接卷向跑在最前的十几人,一切似乎发生的太过突然,方云天身形飞起,左手连续发出几道猛烈的掌力,确发现犹如泥入大海完全没有任何作用,只得奋力扑向趴在马上险些跌落的顺帝。 “退!” 这是人力无法企及的自然之力,大漠之中最令人忌惮的黄旋风,旋风过后,大漠将会被狂风卷动的黄沙彻底填平,原本的路同样彻底消失,很少有人可以在旋风之中存活下来,所以到了大漠刮风的季节,即便是最为熟悉沙漠的人同样没有胆量去挑战黄旋风的威严,即便能够活下来,想要活着走出大漠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徐达大帐 酒菜摆上,徐达连同众将款待东方天四人,徐达举杯道:“此次追击元帝多亏四位英雄相助,徐达敬四位义士一杯!” 东方天连忙道:“元帅客气,不过是略尽绵力罢了!” 徐达道:“本帅回京必然亲自向圣上表彰四位的功绩!” 四人齐声道:“谢元帅抬爱!” 徐达道:“诸位满饮此杯!” 徐达大帐内觥筹交错好不热闹,美酒佳肴不停端上,四名妙龄女子随着音乐扭动迷人的腰肢,裙摆随着双腿的舞动时开时合令人忍不住想入非非,征服、寻秘同样是男人的乐趣,薄薄的轻纱更能点燃男人的激情。 大漠深处,方云天伸出舌尖用力舔着完全干裂的嘴唇,所有的一切都是热的,即便是鼻息间呼出的气体同样带着灼热,舌头上再也无法传出湿润的感觉,四天过去,足足走了四天,沙漠太过可怕,太阳毒辣辣的照在人的脸上,眼前依然是茫茫的大漠,似乎永远没有尽头,腰间挂着的几个水袋大多早已干瘪。 这些水袋是从死去的侍卫身上摘下,一场风暴将其他侍卫彻底吞没,方云天忍不住庆幸,自己侥幸活了下来。 “给我水!”声音响起,不是发自心底而是来自身旁,方云天早已忘记水的味道,四天滴水未进,自己可以忍,无论面对多么恶劣的环境。 方云天拧开水袋,那人头发散乱双手抓住水袋用力的吮吸,水袋再次瘪了下来,方云天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或者可以说这几天从来没有舒展过,躺在一旁双手紧紧抓住水袋的正是狼狈逃走的顺帝,如今更加狼狈,甚至无法和大元帝国的皇帝扯上任何的关系。 当日大漠之上刮起黄旋风,方云天奋力扑倒顺帝,用身体护住,依靠自己的掌力震开黄沙向前冲去,方云天心中清楚只有从旋风之中冲出去才有活下去的可能,不然只能被黄沙埋葬。 大漠回归平静,一只沙漠鼠将自己的洞口清理干净,黄旋风带来的震动令沙漠鼠早早躲在自己的洞里躲避这场灾难,如今一切回归平静,慢慢从里面探出头来,这样的黄沙对于常年生活在沙漠之中的鼠而言早已习惯,这种鼠身形远远要瘦下许多,多半是为了适应大漠之中干旱炎热的天气,毕竟在大漠之中找到可以食用的食物总是那样的艰难,所以身形小的鼠类反而凭借着坚毅存活下来,成为大漠之中少有的生物之一。 沙漠鼠从洞口钻出,只露出一个尖尖的脑袋,嘴角带着几根细细的胡须,鼻子贴在地面上不停的嗅着,两只黑黑的小眼珠不停张望,距离洞口不远处的东西吸引鼠的注意,四只小爪子不停移动,慢慢靠近,速度同样越来越慢,这样应该是为了随时应对危险。 从黄沙之中伸出的是一双手。 漆黑的手,上面满是厚厚的茧子,也只有这双手历经磨练才能轻易扭断对手的弯刀利剑,这曾经是一双令无数人胆寒的手,如今一动不动,小鼠上前用嘴唇轻轻触碰,小小的眼睛里露出狂热,这是对食物的渴望,敏锐的嗅觉告诉自己,这绝对是难得的美食,找到这顿大餐甚至可以令一直对自己不来电的母鼠另眼相看,食物成为小鼠最重要的财富,能够找到可口的食物完全可以弥补自己形象上的一些缺陷,小鼠长得并不雄壮更称不上英俊,所以在周围仅存的几只母鼠眼里成为一种可有可无的存在,这无疑令小鼠抓狂。 手依然一动不动,只是手指呈现出弯曲的姿势,沙子慢慢滑落,逐渐渐渐露出人的肩膀,宽阔的肩膀,有力的大手,曾经可以承担起无数的重任,如今只能静静的伏在这里,任由小鼠不停在上面跑动,嘴里发出吱吱的响声,多半是因为内心的欢娱。 它找到属于自己的食物,一顿可以令自己变得富有甚至可以吸引别人目光的财富。 大漠之中发出响声,那是人的呻吟,声音很近犹如从大漠的深处传来,突如其来的响声令小鼠陷入慌乱,这些完全是出于动物的本能反应,小鼠连忙快速跑开,躲在一块突起的沙堆后面露出头来,声音很快消失,大漠再次陷入安静,这种安静是对喧闹的一种宣泄,带给人更多的是内心的宁静,只是这里毕竟是大漠,一望无尽的沙漠,安静更多令人想到的是死亡。 小鼠终于忍不住再次探身出去,毕竟眼前的所有一切充满了诱惑,诱惑往往使人陷入疯狂,甚至失去以往的理智,脑海里甚至浮现出母鼠亮丽的身影,为了得到别人的倾慕,为了可以更有尊严的活下去,小鼠原本看似滑稽的脸上闪现出一丝残忍。 ------------ 第五百五十一回 元帝的心愿(下) 小鼠上前,张开小嘴用力咬下去,原本的美食远远没有想象中那样容易下咽,锋利的鼠牙咬在手上犹如咬在石头上一样,小鼠连忙松口,嘴里发出一阵怪叫,嘴角隐约可以见到一丝血迹,多半是被刚才的举动弄伤,小鼠不敢大意,鼻子再次仔细探寻,这确实是食物的味道,小鼠不甘心,面对食物的诱惑再次张嘴咬下。 手动了,原本弯曲的五指迅疾一抓,小鼠脸上的笑意与残忍很快消失,显出的更多是惊恐,原本到嘴的食物突然变成夹子一般紧紧将自己夹住,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从心底升起,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外挣脱,确发现不过是徒劳罢了。 那是一双有力的大手,手心里攥住的小鼠发出吱吱的叫声,惊恐之中更多是悔恨,因为贪婪大意如今落在别人手里。 它落在他的手里。 牙齿再次咬下,也许只有这样才能令自己获得活下去的希望,小鼠再一次错了,错的不是小鼠,而是那是一双铁一般的手。 方云天慢慢从沙子里爬出,身底下护住的正是最后时刻扑倒的顺帝,并没有受到黄沙的侵害,只是被方云天压住无法站起,饥饿加上干渴,刚才的呻吟声正是身底下的顺帝传出。 方云天慢慢坐起,顺帝顿时觉得身上一松,呼吸顿时变得畅快,方云天目光落在抓在手心的小鼠身上,小鼠依然没有放弃,细小的鼠爪不停向外挣脱,鼠牙拼命的撕咬,方云天忍不住发出一阵苦笑,自己的境遇和手中的小鼠有太多的相似,既然如此又何必为难自己,手慢慢松开,小鼠快速逃走,一溜烟钻回自己的鼠洞。 人总是容易伤害自己身边最亲的人,因为在意,面对悲伤失意总是喜欢一个人躲起来慢慢令伤口愈合,只是早已留下无法磨灭的伤疤,看着是那样触目惊心,于是更是担忧伤口会再一次裂开,只能一个人慢慢将伤疤尘封。 方云天经历了太多,兄弟的无情背叛,那是一种只能默默去承受的苦痛,眼见顺帝无奈的神情更多的是无助与自责,难道连最后的使命都无法完成,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方云天想到了这个问题,不是死亡而是使命。 这是一场可怕的风暴,来的快同样去的快,大漠中的沟壑完全被黄沙铺平。 顺帝的声音响起,虽然有些微弱,更多的是欣喜“我们还活着!” 方云天:“活着真好!” 顺帝抬头看了一眼前方,夜晚的大漠有一种别样的美,只是如今的心境再也无法去领略,“没有希望的活着更加可怕!” 方云天:“一定可以走出去!” “真的可以吗!”顺帝忍不住看了一眼前方,那是漫无边际的黄沙,早听人提起过大漠的可怕,如今终于体会到,寂寞是大漠永恒的主题,淡然是面对死亡的平静,进入大漠,没有食物、水源下场只有一个,变成一具白骨最后被沙漠掩埋。 方云天:“一定可以。” 真的可以吗?方云天同样这样想,只是有些事情即便无法预知结果同样要继续完成,既然无法预知不如索性留下一个希望。 方云天起身,不到十米远,一件东西引起他的注意,那是一段衣袖,从颜色可以判定正是自己率领的侍卫所穿的服饰,方云天低下身去轻轻一拉,露出一只手,接着是半边身体从沙子中露出,瘦削的脸庞,脸上呈现青紫色,多半是因为吸入太多的沙尘最后导致难以呼吸才会如此,轻轻拂去沾在脸上的沙尘,动作是那样的轻柔,完全无法想象这样的动作出自眼前这样的壮汉。 死去的侍卫叫瘦猴,多半是因为身材瘦小为人机灵,所以才会有了这样的外号,时间久了甚至早已忘记他原本的名字,方云天曾经两次救过瘦猴的命,所以瘦猴同样愿意把命交给方云天,只是如今再也无法救他第三次,生命随着太阳的西去而消逝。 方云天伸手从瘦猴的腰间取下水袋,水袋里面的水尚有大半,这些都是为了进入大漠所做的准备,没有水和食物无法通过大漠进入草原,方云天接连找到几具尸体,腰间的水袋同样增加到六个,其他人应该是被旋风吹到别的地方,或者埋葬在大漠深处。 方云天闭上眼睛面对着死去兄弟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这似乎是自己能够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因为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需要去完成,那就是完成使命,走出大漠。 方云天扶起顺帝,黑夜里大漠中出现两道孤单的影子,两个孤单的人走在一起同样无法远离孤单,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去寻找驱除孤单的方法。 四天过去,眼前依然是茫茫的黄沙,身上最后的水袋终于喝光,在大漠之中饥饿并不可怕,求生的希望可以令人忍受饥饿的侵袭,只是没有水等同于彻底失去希望,一旦因为失水陷入昏迷,那么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最后一条干瘪的水袋丢在一旁,顺帝忍不住低声哭泣,两条腿更是如同灌了铅一般,哪怕走上一步都是那样的艰难。 方云天只是静静的坐着,既然哭泣可以宣泄心中的烦闷,为什么不可以,难道只因为是男人,男人所承受的远远要比女人更多,所面临的压力同样更大,一个人苦苦的挣扎不如索性放声大哭。 顺帝停止哭声,因为缺少水的缘故,眼泪都是那样的吝啬。 顺帝看着方云天,干裂的嘴唇,被太阳晒得发红的脸庞,在他的身上顺帝感到最后的一丝温暖,因为信任忠诚,放弃自己或许是最好的方式。 顺帝道:“放弃朕,走出去!” 方云天苦笑一声,掌慢慢抬起轻轻一挥砸向自己的头顶,虽然人的头颅十分坚硬,不过头顶上的穴位如果被人击中必死无疑,更何况是方云天这种内力深厚的高手。 顺帝尖声道:“住手。” 手掌在头顶停住,如果制止再慢上一刻,后果会是如何,顺帝不敢想同样不愿去想,身边有人陪伴总好过一个人。 方云天道:“如果让我放弃皇上就是陷臣于不义,那样不如一死来的痛快!” 顺帝摇头道:“只是带上我恐怕会连累你无法走出去!” 方云天苦笑道:“人终有一死!不求轰轰烈烈,但求问心无愧。” 顺帝站起身形,先前迈出一步,脚上传来钻心般的痛,鞋子早已被沙子磨破,脚上如今都是水泡,顺帝在笑,走出去,无论如何一定要走出,作为男人已经失去太多放弃太多不应该放弃的东西,如今难道连自己最后的一点希望都要放弃。 方云天看着顺帝的背影,如果这位皇帝从小经历过这些苦难,懂得人生的意义,懂得生命的可贵,或许大元帝国不会这样失去,富贵、权力可以令人疯狂同样令人沦丧,富贵是一剂毒药,即便如此同样令人怀念,一旦拥有再也不想失去,哪怕最后失去生命。 一步一步向前,顺帝表现出从未有过的坚毅,似乎苦痛早已忘却,唯一所有的就是向前,走出去,活下去,自己的人生远远没有结束,不要放弃,放弃才是彻底的失败。 五天,六天,七天,顺帝以惊人的毅力足足坚持三天,第八天,太阳依然火辣辣的挂在天上,似乎大漠上永远没有云彩,更不会阴雨绵绵,脚步越来越沉,即便是头脑同样有些混乱,猛然间前方出现一片绿洲,火堆上烤着肥美的全羊,几名妙龄女子围着火堆欢唱,酒杯里盛满晶莹透亮的美酒。 顺帝用尽最后的力气猛然冲向绿洲,方云天同样有些浑浑噩噩,最后一点食物被顺帝吃光,连日未曾进食加上没有水的缘故,即便方云天同样吃不消,顺帝突然发狂一般尖叫着向左面扑去,方云天猛然警觉,喉咙里甚至很难发出声音,脚尖点地,原本可以轻松跃起几米高,如今不过是跳出去不到三米的距离,身体沉沉落地,再次跃起,几个跳跃终于拉近两人的距离。 “皇上,不要过去。” 顺帝早已无法听清任何呼唤,甘甜的美酒,喷香的羊肉,这些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的东西如今就摆在自己眼前。 顺帝脚下一绊,身体整个向下摔去,方云天身形恰好跃起,眼见顺帝从一处高坡之上摔下,奋不顾身向下扑去。 ------------ 第五百五十二回 最强王朝的覆灭(上) 太原失守,元朝都城防御彻底失去,身在元大都的元惠帝再也无法安稳的度过帝王的舒适生活,毕竟朱元璋的北伐大军不出十日便可围困元大都,以守卫元大都的十几万兵力完全无法守卫都城,何况接连的败仗早已军心涣散,元惠帝更是无心再战。 走,似乎成为最适合的一条路。 元惠帝终于做出最后的决定,留下几位誓死保卫元大都的老臣加上一众残兵,自己率众逃离居住已久的都城,元惠帝自然不会傻到将自己的主力部队留在都城之内,毕竟十几万的精锐,如果留在元大都,必然被徐达大军蚕食,到时自己彻底成为孤家寡人,没有了这股势力即便回到大漠,那些一直生活在大漠的蒙古部落又岂会对自己服从,元惠帝眼睛慢慢睁开,眼前依然是一副富丽堂皇的景象,可惜这里早已不在属于自己,看着眼前不停忙碌的内侍,来回搬运贵重的物品,都城没了天下没了,至少应该带着这些尚且属于自己的东西,包括财富还有女人。 徐达大军攻取太原直奔元大都而去,毕竟是元朝最后的都城必然是一番血战,太原血战令徐达震惊,若不是其他几路将军即使来援自己完全不是王保保所率骑兵的对手,这场胜利与其说是一场必然不如用侥幸来形容。 大军压境,炮声连天,攻城的怒吼声带着汉人对元人的愤怒,义无反顾登上代表大元王朝最后威严的都城,原本自认为猛烈的防守不过是象征性的抵抗,很快崩溃瓦解,徐达大军轻而易举攻下这座坚不可摧的城池,几位老将自杀殉国,守军多半降了明军,这场历时十六年之久的红巾起义彻底结束,元末农民起义推翻当时封建王朝统治,中国历史最强王朝经历不到百年彻底毁灭,不仅令人深思,为何昔日笑傲天下的铁骑弯刀再也无法彰显昔日的锋芒,确实令人深思。 元朝最后的都城沦陷,贫苦出身的朱元璋历经十余年,几十人起家历经无数劫难终于完成自己的霸业,北伐大军贡献元大都,朱元璋接到徐达捷报从龙椅之上站起身形忍不住哈哈大笑:“不想成吉思汗的子孙如此顺应天意,何必自称慧帝,不如叫顺帝好了!” 从此元惠帝也就成了元顺帝流传下来,多半是应了当时朱元璋的那句话,顺帝取义为顺从之帝。 随着元顺帝的逃亡,元朝彻底离开历史的舞台,大明王朝从此在中原大地崛起,无论大明王朝带给中原大地的屈辱与血泪,毕竟完成了汉人最后的疯狂,即便是上百年来无法收复的燕云十六州同样回归国人的怀抱,纵观全局,大元帝国覆灭的根源在于统治阶级的无能贪、腐以及对百姓无穷无尽的压迫,最终导致自身的灭亡。 贫富分化造成民众的不满,致使百姓不满对官府的仇恨 元朝后期,土地高度集中,蒙古贵族已完全成为封建的大地主,各自占有大量的田土。元泰定帝也先帖木儿在其即位以前,曾献给朝廷七千顷土地,元顺帝时,公主奴伦陪嫁的土地由朝廷转拨给大臣伯颜的也有五千顷。献纳和拨给的土地尚如此之多,占田的实际数量当然更多。 元朝皇帝为了笼络蒙古王公,一登帝位,就把金银和田土分赐给他们。元世祖时,政府赐给大臣田一次不过百顷,以后增至千顷、万顷。以前赐田多在北方,后来更转向江南大部分如苏州等膏腴之区了。蒙古贵族把从农民那里收夺来的土地,再以苛刻的条件租给农民,用租佃的方法进行剥削。元武宗时,“近幸”为人请田一千二百三十顷,每年收租五十万石,平均每亩要收四石,这样苛重的剥削,必然要陷农民于死地。 淮南王的家人也在扬州广占田土,时常派人纵骑至各乡“索债征租,驱迫农民,剽掠麦禾”。元文宗时,大臣燕帖木儿请求皇帝把苏州一带的官田包租给他的兄弟和女婿,再由他们转租给农民。汉族地主兼并之风与日俱增。福建崇安县有田税人户共四百五十家,纳粮六千石,其中五十大家即纳粮五千石,占全县纳税户九分之一的地主大户,竟占有六分之五的土地。 在江南地区,田主除向佃户征租外,还随意向佃户征收丝料,勒派附加粮,甚至迫使佃户代服差徭。有的地主还用飞洒、诡寄等办法躲避差役,赋役不均的现象非常严重,其结果是“大家收谷岁至数百万斛,而小民皆无葢藏”。在北方地区,由于赋役不均,也是“富者愈富,贫者愈贫” 帝位之争 武宗(1308—1311年)以后,历仁宗(1312—1320年)、英宗(1321—1323年)以至泰定帝(1324—1328年),元朝的政治日趋腐朽。从武宗至大元年(1308年)至顺帝元统元年(1333年)二十五年间,换了八个皇帝。由于争夺帝位,蒙古贵族之间长期相互倾轧,往往演成内战。比如元英宗时的“南坡之变”,文宗时的“天历之变”等。这时,国家军政大权已经转移到握有实力的蒙古大臣之手。 财政困难 在最高统治集团中,奢侈腐化成为风气。蒙古皇室和元朝政府把每年搜括来的民脂民膏,大部分用于无节制的岁赐和“做佛事”。武宗时,政府年入钞二百八十万锭,但他即位不到一年就用掉八百二十余万锭。仁宗即位后支出更达二千万锭,其中大部分用在赏赐蒙古贵族。武宗时,用在敬神、修寺等宗教活动上的开支,一度高达政府全部收入的三分之二。据仁宗延祐四年(1317年)宣徽院统计,仅供佛饮食一项,该年共用面四十三万九千五百斤,油七万九千斤,蜜二万七千三百斤,每日宰羊至万头。英宗以后诸帝更是贪财好货,掠夺无厌。在这种情况下,财政经常支绌,以致“朝廷未尝有一日之储”。元朝统治者要弥补亏空,只有加重税收,滥发纸币,而人民所受的剥削也愈重。 通货膨胀严重 众所周知元代时钞法大兴,中统、至正、至大等钞均是通货,又加上滥发钞票也就是不顾市场需求量而印钞票;除此以外,因为滥加赏赐,国家财政入不敷出,只好动用钞本(用来稳定币价的,也就是说百姓可拿着钞票去兑换等量足值的金银铜等本位货币,没有钞本就无法保证币值稳定),造成币值急速下降,以致通货膨胀严重。 腐败问题严重 元朝末期,贪污剥削愈来愈严重。政府卖\官奖爵,贿赂公行。官吏敛括的花样无奇不有。“所属始参曰拜见钱,无事白要曰撒花钱,逢节曰追节钱,生辰曰生日钱,管事而索曰常例钱,送迎曰人情钱,勾追曰赍发钱,论诉曰公事钱。觅得钱多曰得手,除得州美曰好地分,补得职近曰好窠窟”,甚至连肃政廉访官吏也是“所至州县,各带库子检钞称银,殆同市道”。 到了元惠帝时,一切腐败现象达到极点,蒙古贵族和喇嘛僧的跋扈,官吏的贪污,地主豪强的专横,与日俱增。以顺帝为首的蒙古皇室,也是“丑声秽行,著闻于外”。元朝的统治已经走上了崩溃的道路。 天灾不断 和残酷的贪污剥削平行,又接连出现严重的天灾。元统元年(1333年)京畿大雨,饥民达四十余万。二年江浙被灾,饥民多至五十九万,至元(后)三年(1337年),江浙又灾,饥民四十余万。至正四年(1344年)黄河连决三次,饥民遍野。在天灾人祸的迫害下,农民成群地离开土地,武装起义相继而起。 抗租税斗争 元朝初年,政府曾屡次命令地主减租,以后这种禁令也废除了。元仁宗延祐二年(1315年),又下令在两淮、江南“核实田亩”,但地主买通官府,隐匿田产,而官吏又欲借此以“多括为功”,结果把两淮地区由农民耕作的沙硷土地,也作熟地充数。“苛急烦扰”,民不堪命,就在此时,激起了江西等地农民反对括田增租的斗争。 以上种种终于爆发了元朝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农民起义,早在泰定二年(1325年),河南息州赵丑厮、郭菩萨的起义,提出了“弥勒佛当有天下”的口号,揭开了元末农民起义的序幕。顺帝至元三年(1337年),又有广东朱光卿、聂秀卿的起义,称“定光佛出世”。同年又有河南棒胡的起义,棒胡烧香聚众,起义者“举弥勒小旗”。至元四年(1338年),彭和尚、周子旺在袁州起义,起义农民五千余人,“背心皆书佛字”。 ------------ 第五百五十三回 最强王朝的覆灭(中) 到了至正初,小规模起义、暴、乱已遍及全国,仅京南一带的起义即达三百余起。举行起义的农民多是汉人、南人,因此蒙古统治者对汉人、南人更加仇视。元丞相脱脱曾提出了要杀绝汉人张、王、刘、李、赵五姓的主张,同时又重申汉人不得执兵器,不得执寸铁,并且下今北人殴打南人不许还报等。这些禁令的实施,更激发了反抗的火焰。 反抗蒙古统治者的各种各样的民谣到处传播。刘福通以“贫极江南,富跨塞北”为号召。当时有人说:“塔儿白,北人是主南是客。塔儿红,南人来做主人翁”。又说:“天雨线,民起怨,中原地,事必变”。这些民谣都强烈地反映了当时日益激化的矛盾,元末红巾军大起义正是矛盾的总爆发,而更主要是阶级矛盾。 “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这是至正十年(1350年)普遍流行于黄河灾区的一个民谣。到顺帝至正十一年(1351年),果然因为挑动黄河,天下反了。这一年,元朝政府命工部尚书贾鲁发汴梁、大名等十三路农民共十五万人修治黄河,同时又派兵沿黄河镇压。就是这些黄河工地上服役的农民,点燃了红巾军起义的导火线。红巾起义爆发以后,一时“贫者从乱如归”,不出数月,黄河长江两淮之间,到处揭起起义的旗帜。 至正十一年(1351年)爆发的红巾军大起义,主要分为两支,一支起于颖州,义军领袖便是众所周知的人物刘福通,一支起于蕲、黄,领导人是徐寿辉、彭莹玉(即彭和尚)。 同年五月,刘福通率领农民军攻下颍州。刘福通长期以来即以白莲教组织农民进行反元斗争。他最初在永年推韩山童为首,称韩为宋徽宗八世孙,“河、淮、襄、陕之民,翕然从之”。不料事机泄露,韩山童被捕,其子韩林儿逃至武安,福通即来颍州,攻下朱皋,在朱皋开仓赈济贫民,“从者数十万”。以后又相继占领罗山、真阳、确山、汝宁、息州、光州等地。 八月,徐寿辉、彭莹玉攻下蕲州。彭莹玉是袁州“庄民家子”,自幼出家,以清泉为人治病,袁州百姓“事之如神”。他长期利用白莲教组织农民起义。至元四年(1338年)起义失败,逃匿淮西,淮民“争庇之”。 至此彭莹玉又推布贩徐寿辉为首,在蕲、黄起义,建元治平,国号天完,很快便占领了武昌、安陆、沔阳、江州、饶州各地。这两支农民军头裹红巾,称为红巾军或红军,他们都信奉弥勒佛,烧香聚众,又称“香军”。此外,以红军为号的还有萧县芝麻李、南阳布王三、荆樊孟海马、濠州郭子兴,“两淮、丰、沛、许、汝、荆、汉”的农民都起来响应。红巾军的基本群众都是贫苦的农民。元末文人叶子奇说当时“人物贫富不均,多乐从乱”。 明太祖朱元璋也说濠州地区,“民弃农业执刃器趋凶者万余人”。农民起兵抗元的根本原因是由于元末社会的贫富不均,阶级矛盾激化。但蒙古统治者的残酷的民族压迫也是重要原因。 至正十四年(1354年),元顺帝听信奸臣谗言,把脱脱解职,致使名相脱脱惨死,更是直接导致脱脱统率的“大军百万,一时四散”,很多人都投入红巾军,刘福通的声势日盛。至正十五年(1355年)刘福通拥立韩林儿在亳州称帝,改元龙凤,国号大宋,史称“小明王”。中原各地的红巾军都接受了大宋的领导。至正十七年(1357年),刘福通分兵三路伐元。东路由毛贵率领,扫荡了山东、河北等地的元军,直抵柳林、枣庄,离大都不过百余里。在大都(今中国北京)的蒙古贵族都纷纷建议北逃。但红巾军在河北中部遇到元朝援军的阻击,又撤回山东。中路由关先生、破头潘等率领,攻绛州,入保定路,折经大同,直趋塞北。至正十八年(1358年)十二月,这支起义军攻占了上都(今内蒙古自治区多伦附近),烧毁了“富跨塞北”的蒙元宫阙,旋即转战辽东各地,并两度攻入高丽(今朝鲜)。西路由李喜喜、白不信等率领,由荆州、樊城出武关,进攻长安(今陕西西安)。李喜喜入四川,余部又攻占了甘肃、宁夏等地。与三路进军同时,刘福通也攻占汴梁,并以汴梁为都,于是“造宫阙,易正朔,巴蜀、荆楚、江淮、齐鲁、辽海,西至甘肃,所在兵起,势相连结”。正如 红巾军檄文所说:“慨念生民,久陷于胡,倡义举兵,恢复中原,东逾齐鲁,西出函秦,南过闽广,北抵幽燕,悉皆款附,如饥者之得膏粱,病者之遇药石”,红巾军的反元斗争至此已达到高潮。 以毛贵为首的红巾军在山东等地,甚得民心,有的人把得到的衣粮分与贫民,凡无罪而被掠者一律放还。“又于莱州立三百六十屯田,每屯相去三十里;造大车百辆以挽运粮储,官、民田只十取其二分”。又立“宾兴院”罗致人才。为了解除红巾军的威胁,元朝政府曾下令要把汉人一概捕杀,并把“诸蒙古、色目因迁谪在外者皆召还京师”。后来看到汉族地主也敌视红巾军,就宣告免除南人、北人的界限,凡起兵镇压红巾军的人都给以万户、千户、百户的爵赏。元朝政府还赐方国珍、张士诚龙衣、御酒,给以官号,收买他们为蒙古统治者效力。方国珍、张士诚接受了元朝的官号,转而与红巾军为敌。至正十二年(1352年),察罕帖木儿、李思齐等起兵进攻红巾军,“所在义士俱将兵来会”。同年,答失八都鲁也“招募襄阳官吏及土豪避兵者”,北上袭击毫州。 答失八都鲁的军队于至正十六年(1356年)被刘福通歼灭,但察罕帖木儿得到元朝统治者的大力支持,军容日盛。至正十八年(1358年),察罕帖木儿以兵分镇关陕、荆州、河洛、江淮四地,又以重兵屯太行山,成为红巾军最凶恶的敌人。 汉族地主阶级在农民起义的过程中,一部分人始终对蒙元效忠,坚决与农民为敌。他们要“竭忠以报国家”。另一部分人则不愿做蒙古人的奴才,结寨自保,观变待机。也有一小部分人参加了农民军,这是由于汉族地主与蒙古统治者之间还存在着尖锐矛盾,有的人则是迫于农民军的威力。 刘福通领导的红巾军逐渐处于不利的形势。北伐的三路大军在事前并无精密的布置,军令既不统一,彼此间也缺乏联系。关先生、破头潘和李喜喜的军队始终在各地流动作战,没有巩固的根据地,前方胜利,后方又遭到敌人的攻击。至正十九年(1359年),察罕帖木儿攻占汴梁,韩林儿、刘福通撤兵走安丰。这时,驻守山东的毛贵被部属赵君用所杀,察罕帖木儿乘机进迫山东,山东各城亦被察罕帖木儿占领。山东一失,安丰的屏藩就被撤除了。至正二十三年(1363年),张士诚围安丰,城破,刘福通遇难牺牲。 刘福通、韩林儿领导的红巾军虽然失败,但是在反元斗争中,前后十三年,大小数百战,给予蒙古贵族和官僚地主致命的打击,已从根本上摧毁了蒙元王朝的统治。 张士诚起义 红巾军起义同时,又有至正八年(1348年)浙东方国珍和至正十三年(1353年)泰州张士诚的起义。方国珍出身佃农,传说他因杀收租的地主而逃命海上。张士诚以操舟运盐为业,因卖盐于富家,“富家不给值”,遂率众起兵。他们所领导的反元斗争,都牵制了元朝的军力,壮大了红巾军的声势。 当红巾军以燎原之势向四方八面发展之时,蒙元政府派遣御史大夫也先不花前往镇压。也先不花率蒙古军三十万进驻沙河,企图一举扑灭刘福通领导的红巾军,但慑于红巾军的声威,元军夜惊,尽弃军资器械逃走。元朝政府又派丞相脱脱率军攻打身在徐州的芝麻李,元军会集徐州,脱脱连续攻克城池可惜惨被权臣诬陷导致身死,这就使红巾军的两支主力得到喘息发展的机会。 ------------ 第五百五十七回 少林齐聚 一曲大元悲歌,开启整个故事的背景,丢失的铁券还有那曾经接受鲜血洗礼的半卷丹书,随着另外半卷丹书的出现逐渐浮出水面,武林中人包括朝廷势力再一次对这份大元宝藏产生浓厚的兴趣,即便是一直中意于炼丹长生的嘉靖皇帝得到丹书出现江湖的消息立刻派出心腹严嵩率大军取回丹书,只是那不过是半卷看似完全与宝藏没有任何关系的羊皮卷罢了,最后尘封在皇宫内收藏典籍的地方。 书接丹书铁券,虽然有些乱,不过毕竟是第一次写所以思维有些发散,抱歉抱歉,继续重温传统武侠。 四大世家二十年一次的盛宴,不过是履行祖先定下来的规矩,至于规矩背后所隐藏的东西只有历代家主方才知晓,那就是定夺四圣庄的归属,同时可以获得半卷丹书的拥有权,这不仅仅代表的实力,更多的是身份的象征,随着东方天等人的逝去,这段历史慢慢尘封,当日四人一座废弃的庄园内结义,也就是后来的四圣庄,朱元璋为了表彰四人功绩,同时拉拢江湖豪杰,册封四人官爵,原本大元帝身边的四大侍卫摇身一变成了大明的官,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令人觉得可笑。 四人依靠朝廷逐渐建立自己的势力,也就是后来的四大世家,东方、西门、南宫、北冥,四大世家人才济济高手如云,可惜一股黑色风暴彻底席卷,四圣庄一战,以东方寰宇为首的三大世家几乎死伤殆尽,其中最为关键的便是作为北冥世家家主的叛变,以死尸的身份进入四圣庄,突然出手引爆藏在棺材底的炸药,守在大厅门口的一众高手不备,多半被炸药炸死,苦苦支撑的三大世家彻底失去生还的希望。 东方寰宇打开密道,东方傲、西门吹雪、南宫小晴逃走,另外一人当然是重伤的东方寰宇,东方寰宇费劲周折逃回东方世家,不想等待他的是另外一场债,一份欠了二十年的情债孽债,是债早晚要还,一场大火将东方世家彻底吞没,不远处黑衣人卸去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丑陋不堪的脸,也许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这里曾经是他的家,他的名字叫做东方天宇,东方世家死去二十年的公子如今就站在这里看着东方世家彻底毁灭,是恨确无法恨起,是怨早已随风而去,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四大世家几乎一夜间被灭的消息传出,立刻在武林之中掀起一阵狂澜,四大世家同气连枝高手众多,绝对不在其中任何一派之下,为何会轻易被人灭杀,寻仇?恩怨?或者是得罪了不应该得罪的势力,这场厮杀的背后是否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江湖百晓生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身前放置的是一摞高高的卷宗,其中收集着武林之中突然消失的门派,包括当年最为盛名的天魔教,同样在一夜之间消失,如今二十几年过去没有任何线索,这样奇怪的事情着实令百晓生不解,两者之间是否同样有联系! 这时一名弟子从门外走入,百晓生抬头目光落在弟子手里,弟子手里拿着的应该是一份书信,只是从纸张还有颜色上看应该不是那种普通的书信,百晓生身子坐直,弟子快步上前。 百晓生道:“是少林的信函!” 弟子道:“没有任何事可以瞒得过师尊的眼睛!” 百晓生笑道:“这种纸张颜色只有少林才有,所以被我一眼看出来并不奇怪!” 弟子道:“来了一个小和尚将书信交给弟子转交师尊!” 百晓生手放在信函上嘴里喃喃道:“少林!想想有二十几年没有回去过了!” 少林发出邀请函,召集天下英雄共聚少林,江湖上顿时掀起一场风波,能够得到邀请的自然都是江湖名宿各派的掌门,武当掌门长风道长,铁笔书生余笑我,弟子刘禅,峨眉派掌门静一师太,女修罗晓一师太,晓一师太剑法极高,为人更是嫉恶如仇,所以江湖中人起了一个外号女修罗,青城派掌门青河剑客卢道通,崆峒派掌门飞云子,点苍派掌门九指快剑岳群,昆仑派掌门一剑昆仑冯西楼,万剑门门主陈天豪,弟子左凡,华山派新任掌门独臂天猿何风烈,大联盟盟主雷万石,副盟主铁掌苍龙洪峰,总管一算无命余成,最令人不解的就是这位样貌猥琐枯瘦如柴的主,妙手空空,江湖上最富盛名的神偷,自己起了一个不俗的外号盗神同样得到少林邀请。 少林掌门苦智方丈请出一人慈贤高僧,慈贤本是少林方丈,如今年事已高将掌门之位传给自己的弟子苦智,自己也好一心修炼佛法武艺,慈贤在江湖上的辈分极高,从门外走入满面红光,众人连忙起身见礼,唯有一人坐在位置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正是百晓生。 坐在百晓生身旁的正是大联盟盟主雷万石,心中暗道,这百晓生号称知晓天下事,如今连这种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慈贤一一见礼,目光落在百晓生身上,“弟子参见师叔!” 所有人顿时愣住,年过七旬的少林高僧慈贤大师居然称呼五十岁不到的百晓生为师叔,苦智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这件事完全没有听师尊提过,不想百晓生出自少林而且辈分如此之高。 百晓生笑道:“当日我不过是与少林一位高僧有过几日师徒之缘,慈贤大师大可不必如此!” 慈贤道:“虽是如此,依然不能乱了辈分,苦智还不过来见过师叔祖!” 苦智只得上前施礼道:“见过师叔祖!” 百晓生道:“可是把我给叫老了,百晓生依然还是百晓生,这次不过是为了江湖事罢了,各位还请随意!” 众人坐定,慈贤提起旧事,当年天魔教教主龙霸天练就一身魔功,曾经支身来我少林化解当日其父亲的一段缘,最后被老僧侥幸击败,其后更是苦练魔功,武功已经不在老衲之下,只是一夜间天魔教从武林消失,这件事同样成为武林上的一个谜,如今二十几年过去依然没有任何头绪! 长风道长道:“慈贤师兄莫非是知道其中隐情?” 青城派掌门青河剑客卢道通起身道:“不错,我想在座的诸位都想知道当年天魔教黑魔崖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慈贤大师若是知晓不如如实相告!”说话之人声音洪亮,正是大联盟盟主雷万石,大联盟不过是江湖上十几个小门派组成的联盟,当年是为了对抗天魔教,如今越加壮大,加上雷万石武功极高,更是收拢了不少好手,如今实力大增,雷万石说话之时故意露了一手,离得近些的弟子耳朵隐隐作痛,离得最近的百晓生手捋胡须脸上带着笑容看着雷万石,这样的举动甚至令雷万石有些发毛,难道自己的脸上有东西不成,为何这百晓生一直盯着自己。 晓一师太道:“天魔教人人得而诛之,亡了岂不是更好!” 静一师太连忙道:“师姐最恨魔教中人,还请诸位见谅!” 点苍派掌门九指快剑岳群道:“晓一师太的拂尘堪称武林一绝,即便是岳某的快剑同样不敢比拟!” 晓一师太冷哼一声并不搭理,万剑门门主陈天豪咳嗽一声道:“不如由慈贤大师继续说完,诸位以为如何?”陈天豪毕竟见多识广。 慈贤大师接着道:“原本天魔教的事已经被人淡忘,只是最近武林四大世家被灭,我想诸位已经知晓。” 昆仑派掌门一剑昆仑冯西楼惊问道:“大师的意思是说四大世家的灭亡同样是神秘势力所为不成?” 冯西楼一席话顿时激起千层浪,少林宴客大厅内顿时议论纷纷,天魔教的覆灭归结为神秘势力多半是因为无奈,毕竟几经调查丝毫没有任何线索,只能将这段往事归为一个谜,一个谜的背后往往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因为无法预知所以多半归于神秘,神秘往往带给人无法解释的色彩,一旦谜题解开方才发现所为的神秘不过都是欺骗人的把戏罢了。 慈贤大师道:“苦智,是时候把三位小施主请出来了!” ------------ 第五百五十八回 爱恨情仇 剑起江湖啸恩怨,月如霜。 西风落叶花飞谢,酒自浓烈向天洒。 侠骨峙魔心,杀气拨尘乱。 九万云集城压迫,挥叱咤。 巅峰对决长空裂,爱恨情仇一瞬间。 铁马嘶魂魄,赤血祭黄沙! 是谁在寒风中不住的颤抖,又有谁看到他孤独的身影。 一个人一把剑,一条深深的伤痕,一道孤独的身影,这就是江湖。 什么是江湖?人即是江湖。什么是江湖?恩怨即是江湖。江湖是美丽的,在深夜的街头独自挥舞着刻着自己名字的剑,像风一样潇洒;江湖是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师友至爱喋血黄沙,为报仇也只能十年面壁。这就是江湖。在江湖里,你可以和你的爱侣双剑合璧,共奏一曲“笑傲江湖”。也可以凭着自己的绝顶聪明,找寻传说中的秘籍,练就绝世的武功。或者开山收徒,成为受人景仰的宗师。也可以打一把自己的剑,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成为传说中的孤独剑客。 夜色慢慢将群山点缀,这是夜的味道,不远处的村落偶尔传出几声狗的吠声,烟囱里冒出一阵阵白烟,灶膛里不时的吐出火舌,一张桌子前一盏昏暗的油灯映出人的面孔,中年夫妇,两个年幼的孩子,不时的彼此夹着菜,菜很简单,却是那样的温馨,这是家的味道,没有太多的喧闹,有的只是平淡的生活,生活令原本如花似玉的女子脸上多了皱纹,男子的目光落在皱纹上,那是幸福的眼神。 黑魔崖顶,昔日覆灭的天魔教总坛,这里曾经承载着无数人的梦,代表黑暗的天魔教覆灭,黑暗并没有为此而消失,只是改变了另外一种形式而存在,甚至带着隐蔽不为人所察觉,在他的背后更多的是未知的罪恶。 一阵风吹过,吹散树的影子,吹散烟囱里的烟,同时拂过人的笑脸。 “天亮了,明天出去打些野物回来给你做一件大衣!” “小心点。” “我会的。” 男子有力的肩膀紧紧将妻子搂在怀里,翻身压在身上,鼻息间传出一阵沉重的呼吸声,他在用他独特的方式表达内心的爱。 “轻点,小心弄醒了孩子!” “不会,睡熟了!” “牛哥,你还是那么棒!” “因为爱你才会如此!” “我好幸福,即便是没有过冬的寒衣同样不会冷,有你在身边,守着我还有孩子已经足够了!” “这些年辛苦你了!” “不苦,从嫁给你的那一天起就从来没有苦过。” “如果不是为了我,你完全可以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 “但是不会幸福!” “你真傻!” “就是喜欢你,跟着你踏实,这样的日子已经足够了!” “想给你更多的幸福。” “这样已经足够了,真的!” 两个人紧紧的拥在一起,两个孩子睡在一旁,红红的脸蛋,鼻息间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地上放着一堆炭火,屋子虽然简陋确是十分温暖。 黑魔崖顶,一阵低低的怒吼声传来,如同受伤的野兽发泄心中的愤懑,或许它曾经是这座丛林内的王者,只是因为一些缘故,如今只能默默的低吼。 孩子猛然惊醒,似乎是受到声音的影响,小手不停的挥舞,嘴里发出一阵哭声,男子连忙起身,女子从身下钻出,脸上带着甜蜜的羞涩,如同做了坏事被人抓到的小情人一般,这种感觉是那样的强烈。 “大宝不怕,有妈妈在!大宝乖,睡觉觉。” 孩子很快在母亲的怀里睡去,母亲的怀抱是孩子最好的依赖,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那样的温暖,甚至望了一切,母亲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手轻轻拍着。 “我出去看看!” “他爹,天黑了,还是睡觉吧!” “总是令人不安!” “自从我嫁到这里,似乎每到夜里就会有这种声音。” “这种声音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已经有了,听爹说,应该是从黑魔崖上传来!” “黑魔崖!” “就是山后面的地方,以前是魔教的地方,后来魔教灭了,不过自从出现这种怪声之后就没有人敢上去过,都说是当年死去的妖人鬼魂在黑魔崖不肯离去!” “听着好吓人!” “没事,这些年已经习惯了,等孩子长大了也就不怕了!” “他们长大了一定和你一样勇敢!”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以后我的这身本事都要传给他们,然后娶个好姑娘,为咱们生下一大堆的孙子。” “到时候我们都老了!” “老了怎么了?” “老了,你还会这么爱我吗?” “会,一定会,一辈子!” 一辈子,一辈子有多长,眼睛一睁一闭一天过去了,一闭不睁这辈子过去了,虽然有些戏谑的成分在里面,人生确实如此,来匆匆去匆匆,生命看似漫长确有太多的挫折,困难并不可怕,怕的是一颗用不安分的心,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好好去珍惜,真正的爱情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得到。 黑魔崖顶,一道身影慢慢飘落,如同秋天的落叶一般,动作时那样的轻盈,身形落下丝毫没有任何的声响,月光慢慢射来,一身黑色行装映衬出一种独特的美感,将身材显露无疑,脸上带着面纱,风吹过,面纱轻轻飘动,令人有着无限的遐想,在面纱背后到底隐藏着一张多么美丽的脸庞,是否带着勾魂一样的眼神,她为何而来! 一个女子黑夜里来到令人恐惧的黑魔崖,手里拎的不是刀剑,更不是可以除掉凶兽的利器,长长的形状,似乎是一个食盒,精致的食盒同样装扮成黑色,似乎黑色成为她的主题,整个人融入到这片黑暗之中。 女子站在黑魔崖前,似是凝望,似是怀念,这里毕竟有她过去的记忆,那必然同样是幸福的回忆,只是这种回忆如今心里所带的更多的是苦涩,女子轻轻叹气,那是一种内心的叹息,或许这里原本就不应该属于自己,有一些事既然已经发生就要勇敢去面对。 女子深深吸气,似乎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飞身上前,身形慢慢消失在黑魔崖内,夜色渐渐将女子所处的位置淹没,似乎根本没有来过。 黑魔崖内 那是一条长长的地道,连接着一切同时承载着一切,地道内漆黑一片,女子慢慢走着,即便是突起的岩石同样轻松躲过,这里的一切已经太过熟悉,因为熟悉而陌生,他是否同样如此,成为自己一生中最熟悉的陌生人。 洞内渐渐传出光亮,同时可以闻到一股松脂燃烧发出的气味,这种松脂在丛林里四处可见,甚至作为一些猎户照明的工具,唯一的缺点就是冒出浓烟而且带有一股强烈的气味,用来驱除蚊蝇同样最好不过。 松脂的味道越来越重,女子忍不住用手遮住鼻息,似乎这种方式能够减少一些味道,味道依然不停传来,索性不去理会,来到地道尽头,女子慢慢停住脚步,里面传出一声沉沉的叹息。 “你来了!” “吃饭!” “除了这句,难道我们之间就没有别的?” “吃饭!” “如果不吃呢!” “那就把你的嘴掰开。” 男子慢慢抬头,身前的长发打着卷,只露出两只眼睛,眼神之中深邃得令人可怕,他的内心必然因为经历过多的苦难变得无比强大,几条长长的铁链随着男子身子发出一阵声响,上面更是因为年久的缘故锈迹斑斑。 “如果我龙霸天不想张嘴,即便是把我的牙全部打碎同样没用!” “所以你要吃饭,因为你要活着!” “对,活下去,只有这样才能看到你的痛苦。” “真的那么重要吗?” “你毁了我的一切,亲手建立的一切。” “你同样毁了我,你知道吗!” “至少你活得很好,不像我这样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山洞里足足被你关了二十年,二十年,二十年,你知道我的内心有多痛苦吗!” “对不起,我不得不这样做,以后你会懂得。” “不要和我说任何的苦衷,即便是你的眼泪同样无法再次遮住我的内心,欺骗,一次的欺骗令我失去所有,你还想得到什么?说出来,我都会满足你!” “吃饭,好好的活下去。” 他看到她眼中的泪水,只是那曾经的感动与牵挂早已随着无情的折磨死去,锁住的不仅仅是人,而是一颗心。 昔日天魔教教主龙霸天居然被人囚禁在此足足二十年,所有的一切将会慢慢揭晓,昔日的三兄弟能否再次相聚,敬请期待。 ------------ 第五百五十九回 齐聚少林(中) 少林发出英雄帖,众人齐聚少林,苦智方丈更是请出自己的师尊,自然是江湖之上辈分声望极高的慈贤大师,不想平日里最喜欢银子的百晓生与少林有过一段渊源,辈分上更是要高出慈贤大师,这样的结果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想象,有了这道光环无形之中令百晓生的声望提高无数倍,嗜钱如命的百晓生无形之中多了许多正面的形象,只听慈贤道:“是时候把三位小施主请出来了!” 是时候,其意为时机已到,如今大厅内众人早已被两件武林之中最为轰动的大事所吸引,而且这件事甚至关乎武林天下的安危,所以不得不这样去做,单凭少林还没有能力承担得下,这件事的背后是否同样隐藏更多的玄机慈贤大师试图找到背后所隐藏的东西,只是没有任何的头绪,只能召集众人商议。 苦智转身出去,时间不大再次走入,身后跟着三人,一脸轻松的东方傲,面无表情的西门吹雪加上略微有些羞涩的南宫小晴,毕竟身为女儿家,虽然出身武林世家,不过在江湖上抛头露面的机会不多,如今更是面对天下群雄,不免有些难为情。 “东方傲、西门吹雪,南宫小晴!”说话之人正是手捋胡须的百晓生。 东方傲道:“我想这位就是天下之事无所不晓的百晓生!” 百晓生笑道:“说来惭愧,四大世家之事百晓生也是刚刚听闻!” 岳群道:“这三位莫非是四大世家的人!” 慈贤大师点头,众人目光集中在三人身上,南宫小晴脸上更加不自然,西门吹雪依然面无表情,只有东方傲神态自然。 静一师太道:“既然是四大世家的后人,不如将当日发生的事情说出!” 东方傲目光落在少林慈贤大师脸上,慈贤大师点头,东方傲上前拱手道:“诸位都是武林正道的英雄豪杰,近日四大世家遭此劫难,家父临危之前托付于我,一旦世家遇难便将此事公诸武林!” 大厅内顿时静了下来,所有人静静的听着,必然是一件轰动武林的大事。 东方傲接着道:“四大世家一直与世无争,更是以锄强扶弱为己任,不想四圣庄相聚之时遭到黑衣人的围攻,世家子弟拼死相搏,依然不是黑衣人对手,最后能够逃出来不过我们几个罢了!” “黑衣人!” 对于黑衣人也许所有人都不陌生,当年新婚之夜突袭天魔教大营黑魔崖正是这股黑衣人势力所为,致使龙霸天失踪,血雨刀风白羽重伤落入大海,当年那一战就有如今的华山掌门何风烈的参与,只是所有人蒙着面,也许参与那场屠杀的江湖武林中人绝对不止何风烈一人,长江十侠大战长江帮,长江帮被神秘势力控制,回归途中青城、峨眉几人惨遭黑衣人追击不幸落入悬崖生死未卜,即便是后来的华山掌门寰宇剑莫太聪同样死在神秘的黑衣人手上。 如今四大世家被灭,在东方傲的嘴里再次提及黑衣人,所有人不由得一震。 长风道长眉头一皱道:“可否知晓这股黑衣人的背景?” 慈贤大师道:“根据东方施主的描述已经沿途所发现的种种迹象,这股神秘势力应该属于鞑靼人!” “鞑靼人!” 鞑靼人也就是大元的后裔,当日大元帝国因为一场大水分崩瓦解,一场红巾之乱彻底推翻大元帝国,元顺帝逃亡,四大侍卫叛变,方云天舍命护主,不想还是被人夺走铁券以及半卷丹书,四人更是将消息泄露给当时的北伐主帅徐达,徐达率领骑兵精锐追赶,一场黄旋风将一众侍卫吞没,同样救了顺帝以及方云天一命,两人大漠之中坚持八天,最后时刻顺帝几乎陷入疯狂,方云天用尽最后力气护住顺帝,两人彻底陷入昏迷。 顺帝醒来,那是温暖的帐篷,喷香的羊肉,可口的美酒,一切不是梦,那不是海市蜃楼,一切都是真的,生活在草原中的部落得知顺帝退回大漠立刻派人接应,正好在大漠之中找到昏迷不醒的顺帝以及一直紧紧护住顺帝的方云天。 苦难彻底令这位帝王警醒,以往的种种不过是活在梦中,如今这场梦终于醒来,无法征服的大漠同样可以走出,令这位帝王的内心萌生一股豪迈之情,那就是夺回元大都,夺回属于自己的天下,可惜好景不长,顺帝大病一场一命呜呼,弥留之际嘴里依然念着:“中原,宝藏!” 这是顺帝的心愿。 长风道长道:“鞑靼人意图中原已久,只是碍于兵力不足,加上中原武林的牵制,如今为何公然发动攻势!” 静一师太道:“更为可怕的是这股神秘的势力,如果当年天魔教的灭亡同样是黑衣人所为,不得不防!” 雷万石道:“怕他个鸟甚,老子管他什么黑衣人白衣人,这样偷偷摸摸的背后捅刀子还不是实力不济,要是明枪明刀的干老子可不怕!” 昆仑派掌门一剑昆仑冯西楼道:“雷盟主好气魄,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四大世家之中任何一家的实力都不在你大联盟之下,如果你大联盟对上黑衣人能有几分胜算!” 冯西楼一席话差点没把雷万石鼻子气歪了,本来是想在众人面前露个脸,男人嘛不就是图了面子,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道:“冯西楼,不要以为我雷万石是好惹的!” 冯西楼手一伸道:“不服就比试比试。”冯西楼身为一派掌门,号称一剑昆仑,虽然无法与陈天豪、长风道长相比,不过剑术极高自然不会把雷万石放在眼里,苦智连忙上前道:“二位掌门莫要伤了和气!” 雷万石看了一眼冯西楼转身道:“今天就给苦智方丈一个面子。” 江湖中人大多是火爆脾气,几句话言语不和刀剑相见极为正常,不同门派弟子之间的恩怨只要不闹出人命一般都不会追究,这同样是一种历练,不过眼前确是不同,一个人是昆仑派掌门,一个是大联盟的盟主,两个人动手不要紧,两个门派的弟子自然是一场火拼,到时候江湖又要动乱,这样的事谁也不想见到,冯西楼自然不笨,早已看出雷万石不过是雷声大雨点下,既然对手退让,自己见好就收就是。 慈贤大师道:“冯掌门虽然话语之中有过激之处,但是也不无道理!” 静一师太道:“只要各门各派联合在一起自然无事!” 何风烈起身抱拳道:“静一师太所言极是,当年风白羽那恶贼持刀行凶,多亏其他门派全力相助方保我华山无事,即便是黑衣人势力再强,同样无法与整个武林对抗!” 陈天豪道:“只是无法找到对手的踪迹,不然大可围而除之,为天下为武林除去祸害!” 慈贤大师道:“陈门主真是有心人,江湖如今乃是多事之秋,诸位掌门能够摒弃前嫌着实令老衲心安!” 妙手空空从座位上站起道:“妙手空空同样愿意为武林出力,只是既然无法找到黑衣人下落,如今齐聚少林不知所谓何事!” 妙手空空不似在座的这些人,原本就是武林中的一个闲人,其他众人身份完全不同,一派掌门或者是江湖名宿,自己不过就是一个神偷,好在名声还不错,这次武林大会能够邀请自己前来着实给足了自己面子,甚至即便是自己同样觉得不可思议,只是事实就是事实,如今四大世家之事已然明了,其中定然有下文,只是这些人相互吹捧,所说不过是一些无关之事,妙手空空实在忍不住只得出言相问。 妙手空空话音一落,所有人目光再次聚在慈贤大师身上,慈贤大师的身边自然是东方傲、西门吹雪、南宫小晴三人,三个人毕竟是整件事情最重要的人,加上神秘的黑衣人,慈贤大师这样安排正是为了三人安全着想,虽然三人武功不低,不过如果真是遇到一等一的高手毫无还手之力。 慈贤环视众人终于要说出此次邀请众人齐聚少林的最终目的,只见慈贤大师原本笑容满面的脸上很快现出凝重,“这是一件惊天的大事,甚至关乎天下的安危,届时还要全赖诸位为了武林,为了天下百姓鼎力相助!” ------------ 第五百六十回 齐聚少林(下) 众人齐聚少林,四大世家惨被神秘黑衣人所灭,东方傲三人侥幸从密道逃脱,按照东方寰宇的嘱咐来到少林揭开其中的秘密,东方寰宇此举不过是为了吸引黑衣人以及武林人的注意,黑衣人全力攻击四圣庄,其中的种种迹象令东方寰宇清楚,四大世家一直苦苦守候的秘密再也无法维持下去,只有将秘密公诸武林才能保证东方世家以及自己的安全,任凭东方寰宇再聪明,始终无法猜到最后的结局。 这也许是命运的捉弄与安排,欠下的债总是要还,即便是前世的因,总是有后世的果。 妙手空空客栈内依靠自己独特的本事戏弄三英来到少林,终于忍不住提出自己的疑问,既然是商议武林大事,其中包括四大世家的覆灭,这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轰动武林的大事,甚至与朝廷牵扯上一丝关系,即便如此同样与自己没有丝毫的关系,论交情、地位、声望似乎与自己完全扯不上任何关系,既然如此为何偏偏邀请自己前来,断然不会是因为自己长得帅的缘故。 慈贤大师咳嗽一声道:“既然如此老衲也不再隐瞒,四大世家的事应该与丹书一事有关!” “丹书!” 当年半卷丹书惊现武林,至于如何出现无人得知,只是有人暗中托镖与风云镖局交于少林,风云镖局不过是走镖讨生活罢了,总镖头风云一把刀风百里刀法不俗,只是毕竟与江湖门派中人不同,走镖靠的是交情,走江湖靠的是侠义,所以但凡是走镖的人很少与人结怨,多个朋友多条路,得罪一人拦座山,只要与自己无关,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管的不管,走自己的路吃自己的饭,这就是走镖的规矩。 谁想蟠龙山一众贼人打起了这趟买卖的主意,其中更是引起青云山僵尸拳言有信、言有义兄弟的兴趣,这二人心狠手辣无恶不作,即便是蟠龙山大洞主同样不愿意招惹这样的主,蟠龙山贼人连番用计还是被风百里识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最后的渔翁还是黑衣人,丹书惊现少林的消息最后由剩下的蟠龙山贼人口中传出,引起江湖上的势力觊觎丹书,可惜少林实力太强,当时更是有天字辈天龙高僧坐镇,严嵩意图以此消灭少林,不想少林主动献出丹书,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路本相同,只是走的方法不同罢了。 如今慈贤大师再次提起丹书,无疑再次将平息的风波引发,这完全是少林众人所不想看到的结果,所以召开武林大会的目的便是将这场风波平息。 陈天豪道:“莫非剩余的半卷丹书在四大世家手里?” 东方傲道:“不仅仅是丹书!” 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在众人的内心掀起更大的波澜,不仅仅是丹书,除了丹书之外还有什么,难道是传闻了上百年之久的铁券不成,丹书铁券天下变,这句武林中流传已久的一句话早已令人觉得是一句戏言罢了,虽然如此,依然有无数的人执迷于此甚至不惜余力苦苦寻找那可以令天下改变的丹书铁券。 长风道长道:“难道还有别的不成!” 东方傲并不言语,目光依然落在慈贤大师身上,慈贤大师点头,“到了这个时候把一切都说出来吧!” 东方傲收回视线,手慢慢伸向腰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东方傲的手上,那是一只白皙俊秀的手,这样的手与西门吹雪的手完全不同,多半是因为从小生活的环境不同造成,不同的不仅仅是手,同样是心境。 东方傲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小心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那是半张羊皮卷,齐刷刷的刀痕,刀痕背后所隐藏的背叛早已被人所遗忘,人所关心的更多是上面所隐藏的东西。 东方傲道:“这便是家父一直收藏的丹书,只是应该只是半卷,至于我所说的其他的东西,应该就是江湖中一直所传的铁券,一共有四份,分别由四大世家的家主保管,只是可惜,家族惨遭巨变,小侄决心按照父亲的嘱托将此物交与少林与武林诸位同道处理!”东方傲说完将丹书已经两块铁片用双手托住交到慈贤大师面前。 丹书铁券同时出现,所有人不由得心动,尤其是大联盟盟主雷万石,忍不住手指慢慢攥紧,目光死死盯住布包,里面包裹的便是可以撼动天下的宝物丹书铁券,天下人梦寐以求得到的东西。 站在雷万石身后的大联盟副盟主铁掌苍龙洪峰有些忍不住,身形刚要上前,身后的一算无命连忙将其拉住,洪峰方才缓过神来,以自己的武艺莫说是从别人手中夺走宝物,即便是想接近慈贤大师都是很难,毕竟自己与慈贤之间尚有武当长风道长、峨眉晓一师太,加上一直注视众人的少林方丈苦智方丈。 慈贤大师接过布包,西门吹雪从怀里掏出自己父亲临死之前交给自己的家族信物,那本就是一块平平无奇的铁片罢了,不知为何被人赋予了太多的意义,甚至这种意义的背后可以令人忘掉情义、廉耻,如今铁片带着自己的温度,更多的是一种怀念,对久违的父爱的一直怀念罢了,失去的东西即便能够拿回去是否还是原来的样子,或许早已失去以往的感觉,不忍失去多半是因为感情上的不舍与留恋,西门吹雪摊开手心,铁片落入慈贤大师手里,南宫小晴上前,同样是一块漆黑的铁片,四块分离上百年之久的铁片终于再一次团聚。 慈贤大师道:“诸位一定十分好奇,究竟丹书铁券之中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长风道长道:“慈贤师兄明言无妨!” 陈天豪道:“不错,这里都是信得过的人!” 陈天豪故意把信得过三个字加重语气,同时目光落在大联盟几人身上,雷万石呵呵一笑道:“不错,雷某同样这样认为!” 慈贤大师点头道:“丹书铁券中所隐藏的正是当年大元帝国兴盛之时从世界各地搜刮而来的宝藏!” “宝藏!” “大元帝国!” “来自世界的宝藏!” 静一师太道:“原来其中暗含着大元宝藏的秘密,这样似乎可以解释得通为何黑衣人会不惜一切代价剿灭四大世家,也许为的就是寻回这份失落的宝藏!” 慈贤大师道:“不错,鞑靼人一直觊觎中原,试图恢复大元帝国昔日的霸业,如果被鞑靼人得到这份宝藏,到时必然实力大增,甚至兵戎相见,到时候受苦受难的还是百姓!” 长风道长道:“大师忧国忧民令人敬佩,修道之人早已视之为身外之物,只是如今丹书铁券重现不知如何处置!” 岳群道:“不如索性将其交给朝廷,一旦朝廷得到这份宝藏,必然可以兴盛!” 冯西楼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天下人谁不知道朝廷的国库就是严嵩的仓库,即便是得到这份宝藏又如何,严嵩居心叵测,到时难免生变!” 晓一师太道:“冯掌门所言不假,那样不过是便宜了严嵩这些蛀虫贪官!” 一直沉默不语的华山掌门何风烈起身道:“既然如此,何不由我等将宝藏寻回,到时将宝藏用在天下百姓身上,岂不是一举两得之事!” 雷万石一拍大腿道:“何掌门这个主意好,我雷万石第一个举手赞成!” 冯西楼冷哼一声道:“或许是你想独吞吧!” 雷万石道:“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雷万石虽然不是什么响当当的汉子,但是也不是贪财忘义之人!” 崆峒派掌门飞云子笑道:“既然雷盟主如此大义,我崆峒派自然不会屈居人后!” “万剑门赞成!” 妙手空空打了一个哈气,这样的场面完全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武林大会,原本以为多么令人心动,不想这样无聊,只是一群人吹捧或者说上一些大义凌然的话罢了,算了,总不能说自己代表天下的神偷赞成吧。 慈贤大师点头道:“既然诸位全力赞成,只是若是想促成此事还要仰赖一人!”慈贤大师说完众人你看我我看看你,这里面论剑术、拳法、内力、掌法甚至十八般武艺精通者大有人在,只是不知慈贤大师口中所提之人是谁! 他,为何得到众人仰仗,是本事还是能耐,或者是其他的东西。 ------------ 第五百六十一回 皇宫偷书(上) 如果想要得到别人的仰仗甚至依赖,必然要拥有与别人不同的本事,这种本事在适当的时机可以实现它的价值,不然只能接受自己身为普通人的命运,甘愿沦为平庸,而不是在蹉跎中埋怨命运的不公平。 四大世家被黑衣人所灭,东方傲等人只得说出世家所隐藏的秘密,隐藏有大元宝藏秘密的丹书铁券,少林寺内众人达成一致,集合众人之力取出宝藏用之于民,用之于民、劫富济贫,这些听起来令人觉得好笑的话是否还会有人去做,这样做的背后是否会被人误解隐藏更深的目的,是傻还是炫耀,或者是一种无谓的炒作。 即便是抱着不同的目的,无论这些目的的背后隐藏着多少的心机甚至杀意,至少在一定的时机为了达到目的所要面对的付出的东西是一致的,这就是所谓的合作,至于那些堂而皇之的理由多半是为了欺骗达到自己目的的手段罢了。 慈贤大师点头道:“既然诸位全力赞成,只是若是想促成此事还要仰赖一人!”话音一落,众人面面相觑,在座的所有人几乎都是武林之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剑术、内功,轻功都可称得上是一流,不过能在慈贤大师嘴里说出仰仗两个字的绝对不多。 他,会是谁! 飞云子道:“既然是为了天下百姓,我想在座的诸位定然会竭尽全力促成此事!” 冯西楼道:“不错,如果有需要冯某的地方慈贤大师直言就是!” 岳群道:“岳某绝无二话!” 长风道长笑道:“我武当派自然全力支持!” 慈贤大师再次点头,红晕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慈贤大师慢慢转身目光落在一个人身上,妙手空空! 妙手空空百无聊赖晃荡着自己的小脑袋,嘴上打着哈气,两条腿大大咧咧分开着坐在椅子上,这样的坐姿绝对难以用雅观两个字来形容,多半是因为无聊的缘故,一个人一旦陷入无聊便要以动来化解其中的无聊,包括弄出一些声响,或者晃晃脑袋抖抖腿,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掩饰自己的无聊。 “我?”妙手空空快速眨着小眼睛看着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慈贤大师,脸上带着一种难以想象的表情,右手手指指向自己,嘴里慢慢发出一个字我,轻的甚至自己同样无法听清,这样多半是因为内心的不自信,难道慈贤大师口中所说的那个人是自己,应该不会!自己不过就是一个神偷罢了,又如何能配得上仰仗两个字。 慈贤大师道:“不错,正是!” 妙手空空笑道:“大师不要开玩笑,在下除了偷别的一无是处!” 偷,提到一个偷字不得不说上几句,偷,或许可以理解为以一种很隐晦的方式来获取别人的东西,来达到自己享用的目的,偷代表的是一种隐秘的行径,这种行径与贼完全不同,与贼相比,偷至少并不那样令人反感。 贼,多半有明着偷、抢之意,其中更是有最为江湖人所不耻的采花贼、山贼,不分青红皂白,甚至为了一时的欢娱犯下诸多恶行,给别人造成一生无法弥补的伤害,贼,犹如过街之鼠。 妙手空空自然是偷中的高手,他的手多快,原本挂在腰间的东西,不过是眨眼的时间已经挂在妙手空空的腰间,而且是那样的自然,似乎原本就属于他的东西一般,但凡喜欢偷的人不仅手快,轻功更是出众,而且对环境的判断极为准确,这些都是常年累月的磨练中锻炼出来的本事,这种本事在座的所有人自愧不如。 偷,无论说的如何冠冕堂皇,毕竟是非正义之举,甚至为武林正道所不容,即便是妙手空空这种偷富济贫的侠偷同样如此,那些所谓的江湖人士自然不愿与一个神偷为伍,妙手空空无疑是孤独的,一个人享受着偷带来的乐趣。 慈贤大师笑道:“如今用到正是施主偷的本事!” 听到偷妙手空空顿时挺起腰板,生平还是第一次因为自己的偷术得到别人的重视,这种被人重视甚至敬仰的感觉是那样的舒畅,一种难以言明的豪迈之情从脚底一直升到头顶。 妙手空空站起身形道:“大师抬举,那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慈贤大师笑道:“能令三英夜里丢了兵器,这样的本事可不是雕虫小技那样简单!”提到三英妙手空空不由得愣住,这件事为何慈贤大师会知晓,至少三英不会把这样丢人的事四处传扬,莫非是那店里的掌柜,不会,以自己的经验早已看出掌柜只是普通的掌柜,绝非江湖中人,不然不会轻易显露自己的身份将偷来的兵器交给掌柜,所有的一切只能说明,自己的行踪完全在少林的掌控之内。 妙手空空道:“不过是侥幸罢了!” 坐在一旁的雷万石耐不住性子高声道:“何必如此啰嗦,既然没有胆量,不就是偷个东西,我大联盟能人辈出,若是慈贤大师信得过立刻挑选一位合适人选!” 慈贤大师道:“多谢雷盟主,只是想偷这件东西很难,甚至会有危险!所以由此人来偷最适合不过。” 雷万石冷哼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手一指道:“只怕也是浪得虚名胆小怕事之辈!” 妙手空空笑着一弯身道:“论本事如何能与雷盟主相比!” 雷万石听闻忍不住哈哈大笑,手顺势去捋自己的胡须,手猛然放空,雷万石大惊失色,连忙低头,只见自己原本长长的胡须如今被人切切割断只剩下一截,剩下的部分如今已经攥在妙手空空手里,面对一众武林高手出手,几乎没有人看到妙手空空如何将雷万石的胡须割断,更是如何出手,因为出手实在太快,还好是偷而不是出手,不然雷万石或许已经是一具尸体尚且不知对方如何出手! “好快的手!”说话之人正是一直站在雷万石身后的总管一算无命余成,此人心机深沉,更是擅长暗杀之术,妙手空空弯身之时一直盯住他的双手,可惜即便如此同样没有看清楚妙手空空如何将雷万石的胡须割断。 妙手空空笑道:“天下间就没有我妙手空空偷不到的东西!所以这趟活接了。” 慈贤大师道:“这件东西藏在最难找到的地方,而且防卫同样是天下间最为严密的地方!” 妙手空空笑道:“即便是皇帝老子睡觉的地方同样难不倒我!”这似乎只是妙手空空的一句戏言罢了,毕竟男人总是喜欢吹嘘自己的本事,只是有时候这种吹嘘的背后往往令人生厌。 慈贤大师笑道:“就是皇宫!” “皇宫!” 妙手空空不由得一怔,京城自己倒是偷过几次,不过皇宫还真是没有进去过,虽然皇宫内藏着无数的宝贝,不过那里毕竟是皇帝老子呆的地方,弄不好要砸了自己的招牌,而且拿了皇宫里面的东西,上面大多带有皇宫所特有的标记,即便是拿去当没有几个人敢要。 妙手空空道:“不知所偷何物?” 慈贤大师道:“自然是留在宫内的另外半卷丹书!” 妙手空空道:“这!” 冯西楼笑道:“莫非是没有胆量不成!只可惜我们这些人没有那样的本事。” 妙手空空道:“即便是有又如何!我妙手空空答应过的事绝对不会反悔!” 一算无命余成道:“要不要算上一卦,卜个吉凶!最多算你免费。” 妙手空空道:“算了,至少我还不想死!” 以生命来做卜卦的钱,这样的代价似乎没有人可以承受,毕竟那不过是为了解一个心仪罢了,如果真的可以算出一个人的生死,试问又有谁有那样的勇气可以面对。 余成冷笑,如今生意倒是越来越难做。 慈贤大师点头道:“如此甚好,这件事绝对不允许有任何错漏,否则必然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时间紧迫,准备一下立刻前往!” 妙手空空道:“我需要一个人!” 慈贤大师道:“不知是?” 妙手空空用手一指道:“她!” 正是站在一旁的南宫小晴,南宫小晴不由得脸上一红,需要两个字总是会令人产生无数的遐想。 南宫小晴上前道:“只是不知小晴可以做什么?” 妙手空空道:“早闻南宫世家易容术天下无双,进入皇宫太过凶险,若是有小晴妹妹相助自然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慈贤大师点头道:“不知南宫施主是否愿意!” “我愿意!”南宫小晴自是知道自己失言,连忙止住,脸上升起一丝绯红。 慈贤大师道:“那好,休息片刻二人立刻上路!” ------------ 第五百六十二回 皇宫偷书(下) 妙手空空答应入皇宫偷取另外半卷丹书,只是皇宫毕竟不同于一般的地方,即便是进得去想要出来也是很难,于是提出善于易容术的南宫小晴一同前往之意,南宫小晴只得答应,毕竟所有的一切皆因四大世家所引起。 南宫小晴目光落在妙手空空身上,虽然看着有些干瘦,不过从他的身上更多的可以感受到一种别人不曾具有的东西,这种东西即便是样貌英俊谈吐不凡的东方傲身上不曾具有,那就是真实,这种真实的力量甚至可以感染到身边的人。 偏殿内,只剩下慈贤、苦智、妙手空空、南宫小晴四人,茶几上放着茶杯,里面冒出一阵阵白气其中夹杂着茶的清香。 妙手空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慢放下,南宫小晴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同样是一双白皙的手,只是不知这样一双看着瘦弱的手会如此的快,甚至割断雷万石的胡须尚且不知。 妙手空空道:“慈贤大师,苦智方丈,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是否能够如实相告?” 苦智道:“不知是何事?” 妙手空空道:“这次少林邀请天下英雄相聚少林,请的多半是武林之中有声望有地位的人,而请我前来是否只是为了偷书一事!” 这件事一直是妙手空空的心结,虽然内心无数次的欣喜,不过这种疑虑从慈贤大师提出由自己入皇宫偷取丹书之后再次从心底升起,或许不应该去探寻事情背后的真相,只是一次次的内心盘问,这样欲望变得愈加强烈。 慈贤大师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以施主的名声虽然称不上英雄至少可为侠盗,老衲此举也是为整个武林着想,不想为了这份宝藏再起争端!” 妙手空空苦笑,结果早已预料得到,只是更想从别人的嘴里听到罢了,也许只有这样才会安心,哪怕都是伤人的话语,甚至有些责怪,难道说一句善意的谎言来骗骗自己真的那么难吗? 妙手空空道:“我懂了,大师放心,定然不负所托!” 南宫小晴道:“只是皇宫那么大,我们两个人又不熟悉皇宫的路线,想在皇宫内找到剩下的半卷丹书绝非易事!” 苦智方丈笑道:“我想这方面就要依仗妙手空空的本事了!” 妙手空空道:“一个懂得偷的人自然懂得如何找到自己想要偷的东西!” 南宫小晴看了一眼妙手空空撅起小嘴道:“既然你那么有本事,那为何不自己前往偏偏要带上我!” 妙手空空道:“皇宫自然不比其他地方,守卫森严!即便是侍卫同样无法随意走动,而且其中更是隐藏一些大内高手,想要凭借轻功摸进去找到丹书几乎是不可能。” 南宫小晴眉头一皱道:“以你的本事都无法进去,即便是加上我一个弱女子又如何!” 妙手空空道:“早闻南宫世家易容术乃是一绝,能否进去就要看南宫姑娘的本事了!” 南宫小晴道:“当然难不倒本姑娘!” 妙手空空道:“既然南宫姑娘这样自信,其他的事情就交给在下好了!” 慈贤大师看着两人笑道:“既然如此老衲也就放心了,一切全仗二位!” 两人起身还礼,慈贤大师退出房间,苦智方丈右手放在胸前道:“二位施主,贫僧先行告退!” 苦智方丈同样走出,房间内只剩下妙手空空、南宫小晴两个人,妙手空空从小混迹于市井之中,虽然年纪不大,对世间冷暖人情世故早已看透,端起茶杯大口的喝着,嘴里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南宫小晴看在眼里觉得十分滑稽,毕竟是女儿家只得忍住。 房间内顿时陷入安静,静得有些令人觉得浑身不自在,妙手空空终于觉察出房间内气氛有些不对,毕竟没有单独与女孩子同处一室的经验,试图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最后发现原本善于言辞的自己此时确无法找到最合适的词语来打破这种安静,脸上不由得一红头轻轻转向一边。 林间小路,两匹快马,马上两名年轻人,只见男子虽然身材瘦弱,眉宇之间依然显出一股男人所特有的豪气,女子模样清秀手中马鞭轻轻甩动,“驾!”原本最平常的一个字从女子的口中呼出,犹如寒冬中掀起的一阵春风,令人全身上下说不出的舒畅。 两人正是从少林寺内飞奔而出的妙手空空、南宫小晴,一路无话快马加鞭直奔京城而去。 京城一片繁华喧嚣,毕竟是天子脚下,达官贵人聚集之地,即便是天下的百姓忍饥挨饿甚至吃树皮来填饱肚子,历代的京城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景象,试想守卫京都的兵士官员又岂会令难民涌入京城,第一影响天国威仪,第二万一被皇上知道难免震怒,到时候自己官途暗淡,所以驱逐难民早已成为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如果有难民胆敢强行进入,只得采取一些手段来制止,手段可以很多,棍棒相加,甚至抓入大牢,进入大牢的人想出来几乎是一种奢望,即便是能够出来,一身的伤能活过半年都是少数。 京城大街上走来一人,手中摇着折扇,身后跟着七八名家丁打扮的人,只是从衣着上可以看出这些人非富即贵,其中两人太阳穴高高隆起,应该是内家好手,这样的一群人为何会乖乖的跟在一人后面,那么他又是谁! 这人不得不提,嘉靖朝权相严嵩之子严世蕃,严世蕃与严嵩不同,严嵩善于巴结懂得变通之道,更是一个能办事会办事的人,所以得到嘉靖皇帝的信任,严嵩贪财,朝廷中大半的官吏都要送给他银子,严嵩爱财确不显贵,这多半和严嵩谨慎的性子有关,严世蕃同样从他的父亲那里学到了许多本事,但是毕竟从小环境有所不同,严嵩所经历的严世蕃完全无法想象,严嵩懂得忍,严世蕃确不行,作为当朝首辅的公子,自己更是位居上书房,早晚有一天成为百官之首。 试问京城内敢招惹严家父子的人寥寥无几,前几日确是碰到了钉子,钉子之所以被人所讨厌多半是因为钉子总是给人带来许多麻烦,只是碍于钉子自身的作用与地位不得不去忍耐,一旦有一天不再需要这颗钉子,唯一的办法就是除掉,除掉钉子的方式有很多种,其中最好的方式就是换上一颗自己喜欢的钉子,这样钉子依然还是钉子,只是钉子不再有扎手的可能,用着舒坦,看着自然高兴。 成为别人眼中的钉子!必然有其可怕之处,甚至不小心便会伤及自身,只是同样可悲,最终只能被人以各种方式铲除。 陆炳。 锦衣卫指挥使,锦衣卫作为大明王朝所特有的形式存在,锦衣卫更是直接归属皇帝统领,职责便是监督各级官员,同时有独断之权,陆炳原本是严嵩心腹,依靠严嵩上位之后逐渐建立自己的势力,如今更是与东厂交好,大有脱离严嵩之意, 苗疆蛊毒一卷中曾有交待,督师张士进弹劾严嵩克扣军饷,不想反被严嵩陷害,朝中大臣勉强保住张士进性命,不想严嵩并不罢休派出几路杀手,其中更是用到苗疆所特有的蛊毒,意图引起战乱,不料小小的客栈之内藏龙卧虎,更是聚集了白头神探、叶三娘,杀手排行榜之中的高手傻男等人,彻底击溃严嵩的诡计,不想确是引来江湖上最厉害的杀手组织血佛,清风剑客风离出手方能保住驿站众人,张士进从此隐居,陆炳率领人马返回京城。 东厂大厂公前文有所交代,原本是一个受人欺辱的小太监,无意中发现宫女嗜帝救了嘉靖一命,从此得到重用,更是学得一身武功,剑法辛辣,东厂滥杀无辜,甚至招揽武林败类残杀江湖正道人士,只是碍于势力太强。 两广大侠气吞山河梁斗实在看不惯东厂所为,单人单剑诛杀十几名恶名昭著的东厂高手,不想被东厂高手围攻,最后力竭被俘关入东厂大牢之内饱受折磨,梁斗昔日好友纷纷出手相救,东厂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一战下来武林人士死伤惨重,梁斗浑身经脉尽数断开最后只能撞墙而死,可怜一代英雄落得如此下场,江湖中人更是见识到东厂的可怕。 ------------ 第五百六十三回 铁枪如风(上) 京城青龙会内,严世蕃手中轻摇纸扇眼神之中更多是轻佻与不屑,在严世蕃的眼里似乎天下间没有自己所畏惧的人,有的只是一些阻碍自己的人罢了,严世蕃并不在乎,自己还年轻,年轻不是资本,更重要的是有实力,这样才能将阻碍自己的人一一除去,那样世界是否会清净许多。 严世蕃的对面坐着一人,红黑色的脸庞,一身青衣打扮,脸上一道深深的疤痕看着有些令人畏惧,此人正是青龙会大当家,人称神枪太保铁如风,为人做事沉稳武艺高强,原本是嫉恶如仇的江湖好汉,不想如今确成了严嵩的人,更是坐上青龙会的第一把交椅。 青龙会,京城内新兴的帮派,至于其他的帮派纷纷归属青龙会,说是归属不如是吞并,毕竟只有青龙会才能在京城站住脚,当然蛇盟除外,蛇盟一直活动于京城之内,即便是严嵩同样对蛇盟的势力有所忌惮,只要有钱几乎没有蛇盟做不到的事情,这样的实力令人不敢轻易的招惹,所以不如极力拉拢,蛇盟自然不会傻到放弃白花花的银子还有得罪这位皇帝身边最红的人,蛇盟的强大令严嵩心动,如果自己在江湖上能够拥有这样的实力,试问天下还有谁能与我严嵩作对, 青龙会在京城内成立不到三年,其中更是暗藏各路好手,以严嵩的身份地位自然有无数江湖人物巴结。 严嵩有钱而且有权,这两样东西都可以令人为你卖命,张士进一事的失败令严嵩明白一些事情,与其用钱买到的东西不如索性用手中的钱还有权建立一支属于自己的势力,这样不仅用起来方便,同时也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严嵩喜欢给自己留后路,不过对于招惹严嵩的人完全没有后路,有的就是斩尽杀绝。 严嵩想要做事,无论是大事小事,自然有人替他去做,每天在严府门外排着队等着巴结严嵩的人不再少数,严嵩自然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形,门庭若市说明自己还有用,人都是那样的现实,得势与失势的差距绝对不是你所掌握的权力大小。 严嵩要做一件事,在京城内成立一个帮会,朝廷中人不能插手江湖上的事,所以他要找一个人,一个有能力有影响力同样对自己绝对忠心的人。 严嵩手下能人很多,但是同时具备三种特质的人尚且没有,这不是挑剔,而是做事的态度,做就要做到最好做到极致,这是严嵩的人生信条。 严世蕃由人护着来到青龙会,青龙会的背后由严家支撑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实,所以并不需要有任何的避讳,即便是朝中大臣看见,试问又有谁胆敢管严家的事,青龙会内巡视之人正是青龙会青云堂堂主肖云浪。 肖云浪原本是一名恶名昭著的江洋大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出江湖不到两年犯下数十起大案,肖云浪的恶行引起江湖人的注意,其中以侠义著称的青城三侠持剑下山替武林除害,肖云浪得到消息隐藏行踪销声匿迹多年,不想如今来到青龙会混到堂主的位置。 肖云浪见是严世蕃连忙上前道:“公子,请!” 严世蕃看了肖云浪一眼手中折扇一合道:“铁大当家可在会内?” 肖云浪道:“此时大当家应该是在练武场!” 严世蕃笑道:“早闻大当家武艺高强枪法出众,今日正好一见!” 肖云浪连忙道:“公子这边请!” 严世蕃走在前面,肖云浪一脸笑容陪在身侧,身后一众侍卫身后跟随,严世蕃身份尊贵更是严嵩的独子,所以决不能有半点的闪失,即便是到了自己的地方同样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目光盯住四周,双手放在身前,一旦有事随时可以发动反击,憎恨严嵩父子的人不再少数,严世蕃出行经常遭遇袭击,即便如此严世蕃依然我行我素毫不避讳,因为试图杀死自己的人最后都成为死人,自己身边的高手就是严世蕃底牌。 练武场上远远听见兵器相击发出的响声,距离越来越近,隐约可以听见人的低吼声,走入一道月门来到演武场,只见偌大的演武场内五道身影战在一处,身形不停旋转,中间一人正是青龙会大当家铁如风,围住铁如风四人乃是手下四大堂主号称青云四龙,这些人都是铁如风的亲信,当初武林中结识的兄弟,如今跟了铁如风,单凭这些地位已经要在肖云浪之上,更何况武功更是似乎不弱。 所以,肖云浪并不在意,一个真正能做成大事的人往往知道如何隐藏自己的实力,太过于显露自己的本领的人往往会死的更快,即便是铁如风又如何,虽然名为大当家不过就是严嵩养的一条狗罢了,让你咬人就得咬人,让你摇尾巴你绝对不能站着不动,这样才能做好自己的本分。 叮叮当当,青龙四龙身形闪动手中兵器同时攻出,铁如风手中大枪舞动毫无破绽,四人再次发力,依然无法攻破铁如风的枪影,只见铁如风身形极快,手中大枪刚猛之中不乏灵活,四人剑招攻出无法攻破枪影,眼见招式已老,铁如风猛然大喝一声,四道枪影直攻四人面门,四人手中兵器再想回援早已来不及,人影一闪铁如风早已跳至圈外。 啪啪啪,严世蕃拍手道:“好枪法!” 铁如风上前道:“多谢公子赞誉!还请内堂说话!” 严世蕃点头迈步向前,铁如风挥手示意,站在一旁的青云四龙退去,肖云浪有些不情愿,不过只得如此,跟在青云四龙身后离开练武场。 内堂内。 铁如风道:“不知公子此行所谓何事?” 严世蕃道:“最近犯了眼疾很不舒服,所以特意出来走走!” 铁如风道:“可有请大夫!” 严世蕃道:“本公子病了自然有最好的大夫医治!” 铁如风点头道:“那是自然,以公子的身份即便是宫中的御医同样可以请得动!” 严世蕃道:“可惜即便是宫中的御医同样无法治愈!” 铁如风道:“不知是何病症如何难治!” 严世蕃道:“病由心生,除了铁大当家之外没有人可以治好这个病!”严世蕃说完目光直接落在铁如风脸上,两道目光相对。 铁如风施礼道:“公子抬爱,需要铁某做的必然全力以赴!” 严世蕃笑道:“好,有铁大当家这句话,眼睛也就舒服多了,病嘛也就好了一半!” 铁如风道:“公子真会说笑!” 严世蕃道:“铁大当家,如果你的眼睛了多了一根钉子,你会怎样?” 铁如风一愣道:“疼痛难忍,只能将其拔出方能罢休!” 严世蕃听闻拍手道:“好,好,大当家不仅武艺好枪法奇,这医病的本事更是厉害,所以我的眼疾之病只有大当家能医!” 铁如风道:“还请公子明示!” 严世蕃道:“你很聪明自然不必我明说!” 铁如风道:“当然是帮公子拔除眼中的钉子,这样公子才能过的安稳舒服!” 严世蕃笑道:“不愧是我父亲最看重的人!” 铁如风道:“多谢公子赞誉!能为严大人效力是小人的福气。” 严世蕃哈哈大笑道:“明日,虹桥,亥时!” 铁如风道:“公子放心。” 严世蕃道:“难道你不想知道这次杀的是谁?” 铁如风道:“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因为无论是谁只要得罪了公子同样无法活过明天!” 严世蕃拍手道:“好,我就喜欢你办事的风格,不过本公子依然还是会告诉你。” 铁如风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等候答案,严世蕃道:“陆炳!” 铁如风道:“锦衣卫指挥使” 严世蕃道:“不错,陆炳是个聪明人,可惜有时候聪明人太过聪明反而容易犯糊涂,这样的人早就应该辞官回去好好过日子,只是太过不识实务,所以好好的送他一程!” 铁如风抱拳道:“公子放心!” 严世蕃道:“做得干净些,毕竟其中牵涉东厂在内,锦衣卫更是皇上身边的人,随意即便是我爹同样不想惹到麻烦!” 铁如风道:“时间、地点是否准确!” 严世蕃道:“大当家放心,锦衣卫的行踪虽然是机密,不过对于我而言,那些不过是小事罢了,明日陆炳密会东厂三档头,其中必然经过虹桥,后面的应该不用我来教你!” 铁如风道:“公子放心就是!” ------------ 第五百六十四回 铁枪如风(中) 严世蕃离去,铁如风长出一口气,刚才的一番对话着实令人感到压抑,甚至有些无法呼吸的感觉,严世蕃的每一句话其中所暗含的深意令自己不得不去小心应付,毕竟青龙会依靠的是当朝权相严嵩,所以每说一次话都要小心,不想为此得罪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严嵩爱才同样懂得用人,严世蕃确不同,此人心机更深野心更大,同时对得罪自己的人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的迹象,背地里确是做出许多令人发指的恶行。 铁如风起身,目光落在挂在一旁的铁枪之上,铁枪之上斑斑印痕记载着一生无数次的厮杀,铁如风师从一位江湖异人,学艺十余年练得一身武艺,更是学得一套攻守兼备的枪法,命名云龙枪法。 云龙山最后一天的夕阳格外的绚丽,整座山峦被夕阳笼罩,一名白发老者坐在一块岩石之上忍不住满意的点头,不远处一名二十四五岁的少年不停跳跃演练枪法,一套云龙枪法打完收气而立。 老者笑道:“徒儿,为师有话要说!” 少年连忙快步上前道:“师尊可是徒儿枪法之中有纰漏之处?” 老者笑道:“这套枪法是为师根据风云日月的参悟演化而来,即便是为师同样无法做到尽善尽美,所以只有经过不停的磨练才行!” 少年脸上露出喜色,抱拳道:“师父放心,徒儿定当不负师父厚望!” 老者从身后拿起一把铁枪,那不过是一把平常的铁枪,漆黑的枪身之上隐约有几道印痕,应该是与人交手之时兵器相碰留下的印痕。 老者道:“这是为师所用的兵器,如今便传给你!” 少年连忙上前接过,拿在手里远要比自己平时用的枪要重上几分,用手轻轻抚摸枪身眼神之中尽是喜爱之情。 老者道:“如今你学艺已成,是时候下山去了!” 少年一愣,十余年的相处下来早已形成一种如师如父的感情,对于下山进入江湖闯荡虽然是一直的梦想,只是如今面对离别忍不住热泪盈眶。 老人道:“不要难过,记住为师平日里教你的,绝对不能做出违背良心的事,至于江湖的正与邪就由你自己去判断好了!” 少年双膝跪地,“如风记住了!” 老者点头道:“去吧!” 看着弟子离去的背影,老者的眼角同样闪现泪光,年纪大了,以后的日子更多是要与山林鸟兽为伴,也好,一个人也好,当年的那些老伙计们是否同样如此! 江湖五大异人,南刀北剑东樵西钓一杆枪,南刀自然是血雨刀风白羽的师父狂刀,北剑便是绝影剑古天绝的师父怒剑,东樵西钓最为怪异,一个喜爱打柴,一个执迷钓鱼,剩下的一杆枪自然便是这位隐居云龙山的老人外号云神枪,一柄枪出神入化,江湖之上罕逢对手。 铁如风下山,江湖上暗潮汹涌,天魔教一年前莫名覆灭,武林之中为了恩怨更是厮杀不断,铁如风遇到了自己生平第一个朋友梁斗。 铁如风攻出一百零八枪,梁斗恰好攻出一百零八掌,铁如风收枪,枪立在身侧,梁斗同样收掌。 “好枪法!” “好掌力!” “行走江湖为了什么?” “锄强扶弱!” “梁斗想结交你这个兄弟!” “铁如风同样愿意为兄弟两肋插刀!” “好兄弟!” 这是两人唯一的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当时梁斗正在追捕一名采花大盗,此人好色成性轻功极高,专门趁着夜色淫辱留在闺阁内的少女,只因夜色太黑的缘故将刚出江湖不久的铁如风当成采花大盗,所以才会交手,铁如风用的是枪,枪法大开大合刚猛灵活,以这样的枪法必然不会是奸邪之徒,梁斗不过是好奇罢了,江湖上什么时候又出了这样一位高手。 梁斗顺手从腰间解下酒袋丢给铁如风,“今日有事在身,若是有他日定然痛饮一番!” 铁如风接过拧开一股辛辣从喉咙一直传到胃里,忍不住道:“好酒!” 声音落下,梁斗身形一闪消失不见,刚才的一番激战耽误了不少时间,直到后来铁如风方才知道自己今日相遇的正是江湖之上的大侠气吞山河梁斗,凭借一双肉掌铲除无数江湖败类,致使黑道上的人听到梁斗的名字都要退避三舍。 铁如风凭借一柄枪很快打出名堂,云龙枪铁如风的名头传遍江湖,所有人开始议论纷纷,这铁如风是否会同当年的风白羽、古天绝等人一样成为武林之中年轻一代的佼佼者,甚至凌驾于各大门派之上。 成名之路远远没有那样的轻松,铁如风所要面对是无数的压力,这种压力来自于武林各方势力,再硬的拳头只有两个,别人有的是比你要多无数倍的刀剑。 当年风白羽、古天绝等人教训令各门各派的当家人认识到其中的可怕之处,所以不如趁着羽翼尚未丰满之时彻底剿杀,不然留下的只是一个潜在的威胁,没有人愿意冒这样的风险。 漆黑的夜色,十几人手持利剑围住铁如风,脸上蒙着面纱,多半是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面孔,毕竟这种事称不上光明正大,更是难以和光明磊落挂上任何的关系。 铁如风道:“我与诸位素不相识,若是诸位当家的肯收下留情,小小意思还请收下!”铁如风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把银两,这些银两是自己得自一名富人所赠。 一人看着铁如风手里的银子道:“银子留下,人也要留下!” 铁如风道:“既然各位是为了求财,又何必如此!” “别跟他废.废..废话,给我剁了他!”说话之人有些结巴,应该不是紧张的缘故,从眼神之中可以看出,这些都是平日里杀人不眨眼的主,这种杀人越货的勾当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又如何会紧张,紧张多半是因为对局势的担心与不习惯。 铁如风出手,铁枪瞬间刺穿一人咽喉,猛然一抖尸体甩出去三四米远,这样威猛急速的枪法着实令围住铁如风的十余人有些措手不及,领头之人手中剑光一闪身形猛然侵入直刺铁如风,招式丝毫没有任何的华丽,这样的招式往往更加可怕,完全是厮杀之中总结出来的剑招,最为直接同样最为有效,铁如风枪影一闪挡住剑光,云龙枪法全力攻出,噗噗噗,那是枪尖刺穿对手发出的声响。 剩余三人眼见不敌,飞身便走,铁如风飞身追上,既然对手动了杀意自己便没有任何的怜惜,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枪光一闪一人被刺中后心倒地身亡,剩余两人早已无心再战拼命向前跑去,那是一片开阔的田地,几堆有些散乱的稻草堆在地间,一道人影落地同时伴随一声惨叫,剩下最后一人脚下一绊滚了两个跟头从地上爬起,蒙在脸上的轻纱滑落,露出一张满是恐惧的脸,月光轻易的映出人的影子。 他看到影子,不是自己,更为可怕的是,影子的手里提着一杆枪,枪上慢慢流下的是自己同伴的血,铁如风如同铁塔一般站在他的面前,枪尖一指道:“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我,或者可以给你留一条命!” “别杀我,我说,是有人花银子让我杀你,真的不关我的事,别杀我!” “他是谁?” “不能说,说了肯定不会放过我!” 铁如风冷笑,枪尖慢慢抬起,一股杀意从漆黑的枪尖之上传来,跪在地上之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月光下看到一双充满杀意的眼神。 “我说,我说!” “算你识相!” “他是…..” 草堆内猛然射出数十道暗器,直取铁如风,铁如风的注意力完全放在眼前的人身上,莫名的追杀着实令刚刚步入江湖不久的铁如风困惑,至少自己没有得罪任何人,为何会有人出银子派出这么多好手暗中埋伏想要杀死自己。 他想知道结果,至少应该知道如何去应对眼前的局势,所有的希望落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身上,“他是..”铁如风静静的等待着最后的结果,因为重视所以必然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这里,突变顿时而起,身旁不到三米远的草堆内打出数十道暗器,这样近的距离加上突然发动的暗杀,一直跪在地上的人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腰间一柄淬毒的匕首猛然向前刺出,说出真相不过是用来迷惑对手罢了。 铁如风如风一般消失,手持匕首的刺客顿时呆住,一直站在眼前的铁如风消失不见,所有的暗器完全打向自己,喉咙里发出的不是凄凉的惨叫,叫声早已显得那样的无助,“钱..钱...” ------------ 第五百六十六回 铁枪如风(下) 一个人即将失去最为宝贵的性命,嘴里所念的依然是身外之物,无疑是可悲的。 杀手倒地,铁如风早已攻向草堆,草堆里同样潜伏两名擅长暗器的杀手,暗器在最为合适的时机发出,这本身就是杀手的本能,铁如风突然消失,眼前是空空的夜色,草堆之上一柄大枪猛然刺入,伴随的是一声惨叫。 一道身影猛然冲出,铁如风冷笑,无论是狼与羊的游戏,既然选择了便要好好的玩下去。 依然是漆黑的夜色,最后一名杀手终于说出背后的人,钱万农,大通帮帮主,大通帮可以称得上是这一带有名的帮派,不仅人多,钱万农更是有钱,手底下四大钱庄每天上千两银子收入,加上赌坊、妓院,大通帮富得流油。 所有的一切似乎与铁如风没有任何的关系,只因铁如风教训了钱万农的宝贝儿子,说是教训一点不为过,只是打了几拳罢了,不想这位纨绔子弟险些丢了性命,钱万农恨得牙根直痒,敢动我大通帮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钱万农看着倒在床上哼哼呀呀的儿子训斥道:“告诉过你不许出去惹事,就是不听,吃点教训也是应该!” “爹,你怎么帮着外人,我被人打了一顿,骨头都断了,疼死我了!” “放心吧,爹当然不会让你白白挨打!” “千万别一刀杀了,一定要抓回来好好让我修理!” “这个不好说,大通帮做事向来不留活口!” 钱万农脸上带着笑容,笑容很快止住,桌上的烛火轻轻一动,背后冒出一股寒意,那是一柄漆黑的铁枪,枪尖对准钱万农的后心。 大通帮帮主钱万农父子惨死,树倒猢狲散,门下弟子抢了财物一哄而散,这不过是一般的江湖仇杀罢了,丝毫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好汉帮,铁如风历经艰辛成立的帮会,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江湖之上不乏各种好汉,好汉的定义可以有很多种,不屈服,不低头视为好汉,面对危险毫不畏惧视为好汉,不为富贵金钱所动视为好汉,锄强扶弱更是好汉之中的好汉,好汉帮实力很快扩大,好汉帮自然要做好汉才会做的事。 大侠梁斗被东厂擒住的消息很快在江湖上传出,各路好汉纷纷出手相救,其中自然不会落下这位好汉帮的帮主铁如风,十几年前的一句兄弟早已深深的刻在灵魂深处,铁如风准备出手,所要面对的是朝廷,甚至是最为恐怖的东厂。 好汉不等于莽汉,莽汉说干就干,好汉只做应该做的事。 铁如风出手,好汉帮打出好汉的气势,靠的就是拳头,东厂的一处势力被彻底铲除,好汉帮的名声彻底响亮,云龙枪铁如风的名头更盛。 好汉喝的是酒,流的是血。 血从身体里流出,一柄利剑快捷无比抽出,一人倒地。 铁如风恨,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江湖,恨这些将自己逼入绝境的东厂走狗,只恨空拳难支,昔日的兄弟接连惨死,一杆铁枪又能救得了几人,即便是家眷同样无法保护,铁如风舞动铁枪奋勇冲杀,满腔的悲愤要以血来倾诉,更多的是内心的不甘。 铁如风躲在破庙内,连续的拼杀终于气力不济,只得逃走,裤子紧紧贴在身上与翻开的血肉粘在一起,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铁如风顿时警觉,身形站起,大枪横在胸前,门被人踢开,进来的是四名东厂太监,东厂太监经过大厂公的训练武功不俗,铁如风在他们的眼里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一人尖声道:“铁如风,好好的路你不走偏要惹我们东厂,到了地府可不要怪我们弟兄!” 铁如风哈哈大笑道:“凭你们这几个男不男女不女的阉货,想杀我铁如风等下辈子吧!” 四人大怒,这句话无疑说到四人的痛楚,嘴里发出尖啸手中快剑直奔铁如风刺来,四人武功不弱,剑招辛辣极难应付,铁如风抖动铁枪被围在当中,只能依靠枪法护住身形。 缠斗二十余招,铁如风渐渐落入下风,四人大喜手上招式更急,手中剑更是只攻不守,完全是致对方于死命的打法,铁如风抓住机会猛然运转内力,一招云走四方,迅疾无比攻出四招,两人惨叫一声倒地,另外两人勉强躲过,胸口同样被枪尖刺伤,手中持剑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持枪而立的铁如风。 毕竟连续的追杀,铁如风连日来对战数十东厂好手,不想还能用出这样犀利的招式,如果不是两人躲得快些,恐怕同样做了枪下鬼。 铁如风冷笑,腿上传来一阵阵剧痛,不是对手躲得快,而是自己的体力只能发挥不足三成的功力,不然莫说是这四个武艺平平的阉货,即便是东厂的好手同样无法躲过自己的致命一击。 惨叫声停止,门外猛然再次闪入四人,这次东厂出动大量人手,更是以四人为一组搜寻逃走的铁如风,几年来铁如风创立的好汉帮屡次与东厂作对,早已引起东厂不满,只是为了应付朝中其他势力加上武林中的异动一直没有对付好汉帮罢了,不想铁如风趁机发展更是剿灭了东厂布置在武林中的一处势力,东厂厂公大怒,不惜一切剿灭好汉帮,好汉帮的灾难彻底到来,黑夜里数不尽的东厂好手杀入好汉帮,铁如风只得率众退走,家眷由亲信护住逃走,自己带着一众人马抵挡东厂的进攻,最后不敌只得逃走。 四人涌入,铁如风发出一阵苦笑,不想如今虎落平阳遭犬欺。 杀死铁如风,得到的自然是无尽的好处,闪入的四人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目光再次落在铁如风身上,铁如风,铁一样的汉子,身上连番重创依然不倒,更令人畏惧的是手里出神入化的铁枪,可以瞬间取人性命。 “杀了他!” 四人上前,另外两名东厂好手同样围上,铁如风冷笑,即便是死也要饮尽这些东厂恶贼的血,这时破庙内猛然掀起一阵旋风,旋风止住,一道黑色的影子停在门口一动不动,手持利剑的六人咽喉处渗出血迹慢慢倒地,瞬间出手击杀六人,这份功力即便是铁如风同样无法做到。 他是谁!是敌是友,救下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 黑影道:“有人要见你!” 铁如风道:“你是谁?” 黑影笑道:“你不需要知道,跟我走保证你没事!” 黑影说完走出破庙,铁如风毫无选择只得跟在身后,拐过几道街口,街道内出奇的静,静得甚至有些吓人,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之外完全感应不到任何活着的气息。 进入一间普通的宅院,黑影站住身形用手一指道:“进去吧,里面有人在等你!”说完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好快的身法!”铁如风看着黑影消失不见忍不住心中感叹,脑海里浮现出刚才瞬间击杀六人所用的招式,如果对上自己活下去的几率有几成!或许不足五成。 铁如风上前推开房门,里面是熟悉的面孔,好汉帮之中失散的一众兄弟加上自己的家眷,身上大多带着伤。 “大哥!” “太好了,大哥!” “你们是怎么冲出来的?”铁如风终于发出疑问,以东厂这次围剿好汉帮的人手,似乎完全没有能力冲出去,如今尚能保住这样多的人手完全出乎铁如风的意料之外。 “有人救了我们。” “是谁?” “是我!”这时门外传来声响,铁如风回头,来人并不认得,花白的头发高高盘起,身穿华服头上带着金冠,必然身份不低。 铁如风道:“多谢阁下出手相救!” 那人道:“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 铁如风道:“还请明示!” 那人道:“因为你是人才,就这样死了太过可惜,所以我要救你,眼前的路有两条,第一条跟着我,你会得到更多你想要的东西,第二条就是离开,不过只是死路一条!” 铁如风苦笑道:“似乎没有太多的选择!” 那人道:“错,路都是自己选的,不过既然选了就没有回头路!” 铁如风道:“我选第一条!” 那人道:“很好,记住我的名字,严嵩!” 铁如风一惊,“权相严嵩!”没有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当今权倾朝野的严嵩,严嵩的背后依然是那道黑色的影子。 ------------ 第五百六十七回 铲钉行动 一顶轿子快速移动,抬轿的轿夫脚下速度很快,即便如此轿子依然四平八稳,可以看出轿夫手脚上的功夫定然不弱,轿子前后左右各有一人,右手按在刀柄之上,这是一条熟悉得甚至无法再熟悉的街道,街上的行人不多,即便是有行人看到这顶轿子早已如同见到瘟神一般躲避。 轿子依然是轿子,两根长长的杆子上抬起一个可以做人的空间,这就是轿子的原型,所以即便是所用的材质不同,轿子依然是轿子,没有太大的区别,除非轿子有特殊的用途,比如无情的轿子,无情天生腿部染疾无法行走,所以轿子无疑成了他的双脚,最后演变成最强的武器,想要除掉无情必须先迫使无情离开他的轿子,不然任何人无法接近。 对无情乘坐轿子的忌惮多半是其中巧夺天工的机关暗器,而百姓对普通轿子的忌惮多半是因为轿子本身多代表的含义,乘坐轿子的非富即贵,轿子同样有不同的讲究,官位不同所乘坐的轿子用的轿夫完全不同。 原本普普通通的轿子成为一个人身份的象征,于是越来越多的人想要坐轿子,不是因为它的舒适,而是其中所夹杂的其他因素,比如地位,身份。 轿子走的很急,猛然街口处飞出一人,四名轿夫双腿猛然止住,双臂之上因为用力的缘故青筋暴起,随着人影落地,轿子稳稳停住。 街口处闪出一人上前跪地道:“卑职已经查探完毕,大人尽可放心!” 轿子里传出声响,“好,出发,不要耽误了时辰!” 轿子再次启动,不到半个时辰速度慢慢缓了下来,前方是一座长达十余米的木桥,桥还算结实,只只是走在上面不免有些晃荡。 轿中人道:“可是到了虹桥?” 身侧一人道:“回大人,正是虹桥!” 轿中人道:“时辰呢?” 一人回道:“大人刚刚到了亥时!” 轿子里传出满意的声音,“好,过桥!” 身前一人上桥,目光扫视四周,桥的周围除了一些矮小的灌木之外再也没有任何障碍物可以隐藏身形,桥的下面是湍急的河水,轿子踏上木桥,因为重量的缘故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这种声音早已熟悉,甚至有些令人感到愉悦,忍不住多踩上几脚。 轿子行到桥中央,一块巨大的木板猛然飞起,一柄三米多长的巨大鱼叉从桥下迅疾攻出,目标只有一个,直刺轿子,若是被鱼叉刺中莫说是人,整个轿子都成了烤串,轿子身旁两人一人出刀,一人身形飞起,猛然踢出一脚,出刀之人擅长刀法,出脚之人脚上力道极大,两人同时出手,刀砍在鱼叉之上,鱼叉纹丝不动,依然奔着轿子刺去,脚踢在鱼叉之上,依然无法改变鱼叉的方向。 湍急的河水之中,一名大汉手持鱼叉突然出手,鱼叉直奔轿子而去,鱼叉攻出,水中同时激射出两道身影,一人手中双叉,另外一人手舞铁钩一前一后跃上桥面,三道攻击同时发出,轿子避无可避。 轿子猛然裂开,从中飞出一人,身穿飞鱼服,腰间挂着明晃晃的飞鱼刀,从这身打扮可以看出必然是朝廷之中的锦衣卫,而且职位定然不低,锦衣卫有明确的等级制度,这次护送轿子的正是武功最强的四大千户,任小天,平无衣,宋云无,石中缝,四人武功不弱更是擅长联合攻势,所以同样有一个得体的外号“天衣无缝!” 轿子行至虹桥,桥下一名巨汉猛然手中鱼叉全力攻出,两道身影从水中射出,三道攻势几乎同时发出,巨汉优势在于力大无穷,桥只有一条,桥下是湍急的河水,河水之中潜伏着等待发动攻势的杀手,桥的两侧同时被人堵住,桥下是勇不可挡的巨汉,轿子完全没有退路,轿中人听见声响猛然一拍,原本好好的轿子瞬间裂开,这份掌力令人叫绝。 人影飞起,空中猛然发出破弦声,三道箭矢射来,轿中人手中飞鱼刀抖出几道刀花,好快的刀光,箭矢瞬间被刀光划破,其中所暗含的力道顿时失去,发出箭矢之人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箭矢猛然炸开,犹如空中绽放的烟花。 桥下发动袭击的是巨神帮帮主雷洪,水中发动伏击的是碧水盟左右长老水公水婆,发出火力弹之人正是江湖上人称三箭一声雷的班熊,如今聚在一起发动袭击的原因很简单,锦衣卫害死了水盟盟主柔水剑客罗文清。 雷洪与罗文清交情非浅,替朋友报仇无可厚非,水公水婆身为水盟长老为盟主报仇更是天经地义,更有传闻罗文清本就是水公水婆的儿子,至于三箭一声雷班熊多半是因为有趣,有趣的不是杀人,而是看着自己精心设计的机关将人的身躯炸开,血肉在空中飘洒的情形,班家以设计机关而闻名,最大的乐趣无非就是验证机关的价值。 铁如风不过是把消息告诉了巨神帮帮主雷洪,铁如风对于雷洪太过熟悉,雷洪火一样的性子,罗文清的死令雷洪对锦衣卫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刻杀死所有的锦衣卫为好友报仇,雷洪找到水公水婆,碧水盟内恰好有一人做客,班熊,巧手班家的人。 于是便上演了这场精心策划好的袭击,炸药空中炸开带着巨大的声响,犹如晴天里炸响的天雷,班熊的手里抱着一件奇形怪状的东西,正是这个东西可以瞬间发出自己的成名绝技三箭一声雷,雷自然是火药,火药已经点燃,只是在慢慢积攒力量,直到最后一刻完全爆发,轿中人不防,胸口被炸药波及,炸得血肉模糊,一声惨叫身形落地,天衣无缝四大千户持剑同时退回。 任晓天道:“大人,是否有事?” 轿中人道:“还好这次事先穿了护身甲,这些人来路不小,桥上不宜久战立刻退回去!” 后面自然是水婆,手中双钩拦住前面,一声怒喝,雷洪手中鱼叉直接砸向五人,两道人影飞起直接攻向水婆,水婆毫不示弱,双钩迎上,挡住去路的水公同样舞动双叉攻来,抬轿四人只能以双拳应对,如何受得了雷洪的攻势,几声惨叫同时伴随着骨头被砸断的声响从桥面上跌落。 轿中人出刀,出手的时机速度完全要在四人之上,只是被炸药波及,不然必然可以轻松取下水婆退走,水婆死命挡住,完全是不要命的招式,刀光一闪,水婆胸前被刀光划开,双钩依然不停,身后水公怪叫一声飞扑而至,雷洪手中鱼叉恰好攻到,带着巨大的风声,天衣无缝四人同时出刀,四把刀四种不同的角度击中鱼叉,水公恰好从空隙中穿过,左手叉直接打出,恰好打在轿中人肋骨处,轿中人发出一声闷哼,刀光再起直奔水公脖颈而去,一道身影挡在水公身前,正是重伤的水婆,用尽最后的气力为自己的丈夫挡下致命一击。 血喷在人的脸上衣服上,轿中人来不及去擦拭,水公带着悲愤的一叉已经攻到自己胸前,身后是巨大的鱼叉完全避无可避,只见轿中人脸上带着笑意猛然一提内力直接将胸口对向鱼叉,手中弯刀顺势攻出,两声惨叫几乎同时响起,轿中人试图以自己的护身铁甲加上内功硬碰这一叉,可惜似乎忘记身上胸前的铁甲早已被炸药炸开,鱼叉刺入胸口,弯刀同时击中水公,水公倒地,手慢慢伸向一旁的水婆,两只干瘪的手紧紧拉在一起,无论是为盟主复仇,或者是其他的原因,至少已经做到,这样似乎已经够了。 天空中猛然再次炸响,班熊再次发出自己的绝技,这次不是攻向人而是空中,杀人早已失去乐趣,更多的是欣赏自己的杰作。 轿中人已死,水公水婆同样为此失去性命,目的已经达到,再拖下去没有人可以逃脱,雷洪手中鱼叉猛然收回,顺着河水迈开大步,所有人似乎都已完成自己的使命,这里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去停留,即便是空中的那一瞬间绚丽同样无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 第五百六十八回 借刀杀人 杀的是人,借的又是谁的刀。 刀必然锋利,必然无法杀人,更不会轻易动用。 虹桥不远处停着另外一顶轿子,轿子的颜色形状与虹桥之上遭遇伏击的轿子完全相同,一道身影快速临近,身形接近轿子停下。 “情况如何?”轿子里传出声响。 “回大人,响声是从虹桥之上传来。” “虹桥!”轿中人忍不住哈哈大笑,帘子掀开令人无法想象的是,轿子里坐着的正是原本已经死去的人,锦衣卫指挥使陆炳,这次除钉行动的主要目标,如今为何好好的坐在这里,那么虹桥之上死去的轿中高手又是谁!这其中又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陆炳道:“严嵩恨我,不过确能容我,严世蕃真的与他爹不同,不过我陆炳也不笨,想杀我陆炳下辈子吧!” 那人道:“大人神机妙算,卑职佩服!” 陆炳笑道:“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继续前进!不要误了时辰害厂公大人久等。” 轿子抬起,方向正是虹桥,陆炳聪明,甚至可以称得上狡猾,想在朝中风云变幻之中混得一席之地,单凭一身的本事绝对没有用,靠的就是头脑,想到别人能够想到的事,即便是别人无法想到的事也要去想,这似乎就是为官之道,锦衣卫位高权重其中情况更是错综复杂,所有的一切不得不令陆炳极为谨慎。 正是因为谨慎躲避虹桥之上精心安排的伏击,如今风雨过去一切归于平静,懂得如何躲避风雨不失为聪明人所为。 陆炳脸上露出笑意,一切似乎与自己所预料的不错,严世蕃终于忍不住动手,不过机会只有一次,到了明天,自己安然无恙出现在严嵩父子面前,这一局严世蕃输了,输了就无法再次去做同样的事。 一天前,锦衣卫指挥使陆炳找到自己的属下锦衣卫同知何云,何云武功不俗,凭借过人的本事从千户一直做到同知的位置,最主要的是他够忠心,一个忠心的人必然会得到别人的赏识,无论是自己人或者还是对手。 何云道:“大人找卑职可是有事要办!” 陆炳道:“不过是叙叙旧罢了!” 何云道:“大人用茶!” 陆炳叹口气道:“还是怀念当初我们同为锦衣卫千户的那段日子,一众兄弟在一起热热闹闹喝酒吃肉,只是如今官做得大了,反而身边越来越冷清了!” 何云道:“大人如今身为锦衣卫最高指挥使,自然与当日不同!” 陆炳道:“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为何会有这样的差距!” 何云道:“卑职不敢说。” 陆炳道:“这里没有指挥使,只有兄弟!” 何云道:“指挥使只有一个。” 陆炳道:“所以不仅令人畏惧,更是令人忍不住心里去想取而代之!” 何云道:“不错,人往高处走!” 陆炳笑道:“你是否想过?” 何云道:“想过,只是不会去做罢了!” 陆炳道:“很好,至少你没有瞒着我。” 何云道:“大人来的目的应该不是单纯为了叙旧!” 陆炳道:“想让你替我办一件事。” 何云道:“大人尽管吩咐。” 陆炳目光落在何云身上,手指轻轻叩击桌沿,似乎是内心正在进行一场抉择,只是答案应该已经明了,只是不想就这样去承认罢了,毕竟抉择的背后所面临的甚至是成与败,生与死,没有人可以轻易的下判断。 对与错如何来判断,耳朵或者还是眼睛,耳朵往往最容易骗人,于是人更多的是用眼睛来观察,观察身旁的事物,包括每一次的言行,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人越来越懂得如何去掩饰自己不被别人看穿,脸上即便是没有任何的粉饰,同样没有任何的血色,那本就是一张不带有任何感情的人皮罢了。 陆炳道:“有人密告禹州知府贪赃,这件事你去查一查,如何去做自己拿主意就是!” 何云道:“卑职明日就动身!” 陆炳道:“不,就在今天,立刻动身。” 何云道:“卑职遵命!” 陆炳起身端起茶杯道:“这杯算是为兄弟送行,事成之后你我好好的喝上一杯。” 京城外几匹快马飞驰而去,正是锦衣卫同知何云,身边是十几名锦衣卫,陆炳离开同知府,何云带上身边的锦衣卫立刻动身,出城门直奔禹州而去。 京城外十里处,何云勒住缰绳,一人上前道:“大人,这种小事由卑职等人前去便可,为何要惊动大人兴师动众前往!” 何云笑道:“这是好事!” 那人脸上顿时流露出疑惑的表情道:“禹州乃是偏远之地,这趟可不是什么美差,大人为何说是好事!” 何云道:“以后你自然会明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那人道:“卑职不懂!” 何云笑道:“杀机已现,好事,好事!” 锦衣卫回报,“大人,何大人带人出城应该已经到了二十里之外!” 陆炳点头道:“好。” 锦衣卫探子转身下去,陆炳长出一口气,毕竟是多年的兄弟,只是接下来所要面对的依然是兄弟,只是如今不得不这样去做,毕竟没有选择的余地。 兄弟的定义可以有很多种,为朋友不惜牺牲性命是为兄弟,在你危难之时出手相助是为兄弟。 陆炳找到同样身为同知的赵恒,陆炳、何云、赵恒昔日锦衣卫之中关系最为密切的三兄弟,甚至堪比桃园结义的刘关张,赵恒依然热情,热情似乎是赵恒一直的性格,拉住陆炳道:“多日不见想死做兄弟的了!” 他依然是兄弟,甚至带着思念。 陆炳道:“这不是来了!” 赵恒道:“大哥事多自是不比小弟这般清闲!” 陆炳道:“都是为皇上办事,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赵恒道:“今日你我弟兄不如喝上几杯。” 陆炳道:“改日。” 赵恒道:“大哥可是有事?” 陆炳道:“坐上我的轿子去替我办一件事!” 赵恒脸上顿时一变,很快恢复原来的颜色,赵恒道:“不知大哥说的是什么事?” 陆炳道:“东厂!” 赵恒道:“这样似乎不妥!这件事一直都是大人出面。” 陆炳道:“无事,你是我信得过的人,所以东厂的厂公们不会介意。” 赵恒道:“这,只是有些担心罢了。” 陆炳道:“放心,带上我的腰牌,东厂的人不会难为你,算算时间也快到了,轿子如今就在外面,这次就烦劳兄弟了!”陆炳起身,手放在身前,看似无意的举动,确是最佳的防守姿势。 赵恒笑道:“既然大人这样说,卑职自当无法推辞!” 两人走出府门,恰如陆炳所说,轿子停在一旁,四名壮汉站在轿子旁,守在四围的正是陆炳的亲信,号称天衣无缝的四大千户,陆炳每逢出行必带的四大高手,轿子加上四人几乎等同于陆炳。 赵恒道:“大人,此次不过是前往东厂,我想就不必劳烦四位千户大人了吧!” 陆炳道:“这是规矩,人可以变,但规矩不能破。” 赵恒只得上轿,轿子抬起,四大千户目光落在陆炳身上,陆炳手放在刀柄之上,手轻轻动了一下,四人点头,这些完全是出自内部的指令,轿子快速移动,轿子里的赵恒心急如焚,陆炳所料没错,正是赵恒暗中得到消息通知一直想要找机会除掉陆炳的严世蕃,今天陆炳出城前往东厂,这样的机会以严世蕃的个性断然不会放过,如今自己坐上了陆炳的轿子,那无形之中自己成为了狙杀的对象,成为待宰羔羊,赵恒不想死,只要除掉陆炳,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自然会落在自己手里,荣华富贵已经近在眼前,为何徒生变故。 不想死确不能逃,一旦逃脱所有的一切必然露馅,到时莫说是锦衣卫即便是严世蕃同样不会放过自己,天大地大何处又会有自己容身之处,赵恒不敢去想,只期待能够从狙杀之中逃脱,这样似乎一切合情合理。 虹桥狙杀,巨神帮帮主雷洪、碧水盟长老水公水婆加上班家好手班熊同时出手,赵恒自然有所准备,贴身护甲时刻穿在身上,这便是赵恒的过人之处,只是忽略了一点那就是班熊的炸药,护甲被炸药炸开,水公的鱼叉深深刺入赵恒心脏,天空中炸开一丝绚烂,所有的一切似乎已经结束。 ------------ 第五百六十九回 伤心的枪 任何一颗心灵的成熟,都必须经过寂寞的洗礼和孤独的磨炼。那些寂寞孤独的日子,也正是我们认识自我、蓄积力量的最佳时机。寂寞不要紧,要紧紧的是自己能否耐得住寂寞;孤独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在孤独的怀抱里颓废消沉。当寂寞和孤独将你包围的时候,千万别忘了,还有心灵在陪伴自己。 随着虹桥之上的两声惨叫,天空中再次炸起一道绚丽,所有一切结束,虹桥之上近乎完美的狙杀,达到目的的同时付出的是两人的性命,水公水婆惨死,雷洪逃走,班熊退走。 退与逃不过是两种不同的姿态罢了,雷洪胜在力,一旦被对手缠住便很难走脱,班熊身为巧手班家的人自然不会有人愿意招惹,身上所带的机关暗器自然不在少数,更何况他的身后更是有班家这个庞然大物所支撑。 轿子再次出现,虹桥之上的木板几乎尽数被雷洪打碎,四道身影快速闪过,正是刚刚经历一番苦战的四大千户,四人武功不低,不料途中遭遇伏击,同知大人赵恒惨死,所有的一切令四人有些措手不及,毕竟是保护不力,如果怪罪下来难免受罚。 任晓天道:“大人,此行遭遇伏击,赵大人他!” 陆炳道:“如何?” 任晓天接着道:“被人杀了!” 陆炳道:“知道是什么人做的?” 任晓天道:“应该是被剿灭的巨神帮帮主雷洪,死去的应该是水盟长老水公水婆,至于另外一个人从出手来判断似乎是班家的人!” 陆炳道:“班家!” 任晓天道:“大人要不要派人。”任晓天伸出手向外一切,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陆炳道:“班家不能惹,天下达官贵人都要依靠班家,即便是皇上同样对班家十分器重,至于赵同知的死!”陆炳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目光落在赵恒的尸体上,陆炳借着道:“全力追击雷洪,至于水盟的人同样不能放过!” 任晓天道:“卑职遵命!” 陆炳道:“好了,你们带着赵大人的尸体赶回锦衣卫!” 任晓天道:“大人,要不要我们四个同行护送!” 陆炳道:“不必了,按照我的意思去办吧。” 四人离去,其余锦衣卫抬着赵恒的尸体离开,轿子再次抬起,陆炳闭上眼睛,严世蕃啊严世蕃你可真够狠的,千万不要落在我的手里,到时候一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天空一片阴云,细雨慢慢飘落,这样的天气总是令人想起一些试图忘记的事,确发现有一些事情始终无法忘记,只是化成一段美好的记忆,于是记忆再一次被唤起,忍不住有些悲伤。 伤心的不是人而是心。 陆炳悲伤,赵恒出卖了自己,这似乎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毕竟能够知道自己出行路线的人只有两个,何云、赵恒,何云已经得到信任,那么剩下来的自然是赵恒,这是陆炳自己的判断,陆炳对此深信不已,正是靠着敏锐的直觉才能在无数的险境之中生存下来,何云的小心背后更多的是忠心,赵恒不同,热情的背后往往更容易暴露出内心的不安。 活下来的机会只有五成,何云离开,因为没有百分之百的肯定,这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何云口中的好事似乎正是如此,那股隐约的杀意令何云心惊,赵恒的结局只能是死。 陆炳脸上挂着笑意,悲伤不过是对死者的一种祭奠,毕竟其中有多年的情意,只是如今这种心境早已被喜悦所取代,完全没有被这样的天气所影响,甚至可以想象得到严世蕃见到自己时窘迫不安的神情,这次是自己胜了,在一场战役之中胜了的人自然多了很多的筹码,虽然没有任何的证据,毕竟自己身为锦衣卫最高指挥使,严世蕃再也不敢有所异动。 伤心的人只能一个人默默的品味自己的伤心,任何的话语完全无法进入他的心境,他的内心早已被悲伤所覆盖,一次又一次的强颜欢笑,最后又一次又一次的陷入悲伤,在欢笑的背后悲伤的味道更为浓郁。 他是伤心人,手中的枪似乎同样感受这种悲伤,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雨中,雨早已洗不净所有的一切。 他要杀人。 轿子只得停住,原本并不宽敞的路被人挡住,路只有一条,人过去容易,轿子过去很难。 “让开路!”轿夫高声喊了一句,毕竟轿子里坐着的人有权有势,虽然与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不过依然在内心深处多了很多底气,即便是声音同样高出平时几分。 “为什么不是你们让开!” “天下间还没有轿子给人让路的道理!” “道理!道理又是谁定的,是你还是我?” “少废话,滚开!” “如果不呢?” “那就打到你想滚为止。” “就怕你没那个本事。” “住手!”轿子里传出声音,轿夫脸上露出喜色,拦在路上的黑脸大汉自然不好惹,尤其是拎在手里的家伙。 陆炳掀开帘子脸上不由得一变,这个人自己认得,一个自己不想看到的人,陆炳笑道:“原来是青龙会的铁大当家,幸会幸会!” 铁如风道:“陆大人” 陆炳道:“铁大当家为何在此?” 铁如风道:“等一个人!” 陆炳道:“这个人一定对你很重要。” 铁如风道:“很快将会变得不重要,因为将会变成一个死人!” 陆炳笑道:“虹桥上的一切似乎也是铁大当家所为。” 铁如风道:“那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的把戏罢了。” 陆炳道:“你是如何知道虹桥之上无法将我杀死?” 铁如风道:“因为你是聪明人。” 陆炳笑道:“不如你我联手,你能够得到的绝对不比现在少!” 铁如风道:“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陆炳道:“主要看你如何选!” 铁如风道:“可惜我和你不同,我是老实人,老实人办事不会懂得太多变通!” 陆炳道:“严嵩是大奸臣,你又何苦为他卖命被天下人耻笑!” 铁如风道:“忠奸自有人去评论,至少杀你我很愿意。” 陆炳道:“我们之间似乎并没有仇怨!” 铁如风道:“水公水婆,包括水盟的人都是我的兄弟,已经有太多的人死在你的手上,或许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不过今天依然要死!” 陆炳出手,身形猛然激射而出,手中金丝大刀空中划出几道绚丽的刀光,身后几名锦衣卫同时出手,铁如风出枪,枪击中刀光,刀光顿时淹没在枪影之中,漫天的枪影将众人彻底围住,恰如眼前的蒙蒙细雨,陆炳开始有些后悔,或许应该将四大千户带在身边,有了四大千户至少多了几成胜算,铁如风的枪法太过诡异,刀光始终无法突破枪影。 陆炳刀法不弱,甚至要在一般的江湖高手之上,可惜遇到的是铁如风,自从几年前的变故之后,铁如风的枪法变得更快更为悲伤,刀光无法攻破枪影,同样无法去除其中的悲伤,枪影猛然停止,轿夫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一柄枪尖从陆炳的后背钻出,枪依然握在铁如风的手里。 陆炳嘴角流血苦笑道:“你赢了!” 铁如风道:“我说过,你会变成一个死人!” 陆炳道:“那又如何,给严嵩卖命,你的下场不会比我好到哪里!” 铁如风道:“我说过杀死你,至少我很愿意。” 陆炳惨笑,痛楚从胸口传来,自己是否真的错了,即便是错了,错的又岂是自己一个人,有些事完全身不由己,记得自己第一次杀人,弯刀刺入对手的胸口,在对手的眼里看到了悲伤,那种悲伤的眼神甚至久久无法从脑海中擦去,无数次在梦中惊醒,直到杀死第二个,第三个…..如今自己体会到的是否是同样的感觉,来自于死亡的悲伤。 铁如风手轻轻一震,陆炳倒地,四名轿夫逃窜,黑色的影子快速闪动,四人几乎同时倒地,活人总是无法做到最好的保守秘密,所以死人更加令人相信,信任的危机令人无法去相信别人,这或许又是一种悲伤。 一顶轿子孤零零立在路的中央,轿子前原本坐在轿子里的人倒在血泊之中,天空中不停飘落的细雨慢慢将血迹冲淡。 ------------ 第五百七十回 进入京城 风起叶落,秋天在丰收之中不免多了一丝悲凉,树叶在风中摇摆着。突然,一片叶子一不留神,就被风吹得脱离了大树的怀抱,在空中静静地盘旋着,在风中轻轻地飘动着,就像一只即将离世的蝴蝶在空中飞舞,最后以优美的弧线簌簌地飘落在地。那一刻,心弦被触动了,原来这就是它面对死亡时选择的方式,即使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也要把它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不想带着任何遗憾离开。 妙手空空、南宫小晴两人赶到京城,一股若有若无的紧张从心底升起,毕竟是否能够轻易从皇宫内找到另外半张丹书两人心底同样没有把握,即便是见过无数大场面的妙手空空看到京城严密的守卫高高的城墙不免手轻轻缩了一下。 看似轻微的动作确是人极力掩饰心中不安的一种表现,动作很快,即便是刻意去观察同样无法查探到内心的不安,只能通过一些细微的举动,南宫小晴目光落在城门处忍不住眉头一皱,南宫小晴的美是一种娇俏的美,这种美足以令男人为之动容,眉头皱起两道弯弯的眉毛微微颤动,更有一种别样的美。 南宫小晴道:“似乎有些不妥!” 妙手空空目光同样落在城门处,似乎防卫的力量比平时多了许多,盘查同样远远要比平时仔细,过往的行人都要检查询问一番,如今并无战事,这里又是京城,从常理来看似乎确实有不妥之处,只是一时无法得知其中缘由。 妙手空空道:“城门的方位似乎多了许多!” 南宫小晴道:“这些不是关键。” 妙手空空道:“南宫姑娘是否发现什么?” 南宫小晴道:“你看城门后面那些人的腰间!” 妙手空空运足双目盯住其中一人,服侍不过是普通的兵士,腰间确是不同,守城的兵士手中所持都是长枪,他的手确是放在腰间,腰间是一把刀,从刀鞘弯曲的形状完全可以猜测出刀的样式还有长短。 妙手空空道:“飞鱼刀,锦衣卫!” 南宫小晴点头道:“不错就是锦衣卫!” 锦衣卫绝对是恐怖的存在,身为皇家亲卫更是兼顾打探天下的重任,所以锦衣卫不仅权势极大,而且个个身手不俗,加上心狠手辣,所以即便是锦衣卫犯下种种恶行同样没有人愿意招惹,一旦招惹便会遭到无休无尽的追杀,甚至为此牵连甚多。 妙手空空道:“难道是知道我盗神前来所以连京城内的锦衣卫都出动了!” 南宫小晴道:“我们的行踪必然十分保密,也许不过是巧合罢了。” 妙手空空道:“既然是巧合又有何忌惮之处!” 南宫小晴道:“只是担心你怕罢了,毕竟人家是兵你是贼!” 妙手空空道:“非也,姑娘所言有偏颇之处!” 南宫小晴道:“愿闻其详。” 妙手空空道:“第一,既然答应的事自然会全力去办更不会有任何的害怕,第二,我只是偷不是贼!” 南宫小晴笑道:“偷便是贼,贼便是偷,两者可有区别?” 妙手空空道:“在下虽为偷,但是不抢、不淫、不杀,所以至多还是偷!” 南宫小晴心中好笑,这样不堪的事居然还可以这样理直气壮,不过能够得到少林高僧的邀请必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许多时候评价一个人的标准不是他做过什么,而是别人对他的敬仰或者评价,这种评价大多来源于他的能力或者背后所具有的实力,时间一长反而成为一个人独特的光环,比如正直、富贵、聪明、奸诈等等等等。 南宫小晴忍不住噗嗤乐出声来,原本娇俏的脸上更显出一丝憨态,妙手空空目光不经意的落在南宫小晴的小脸上,是那样的迷人,心中不免一动,目光连忙收回,原本平静的心再一次发出一阵狂跳,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因为紧张,不会,偷一直是自己最为引以为傲的东西,这种傲即便是面对无数的指责或者赞誉从来没有过一丝的改变,只是为何遇到眼前的女子,甚至萌生出一丝愧意,尤其是从她的嘴里说出那句,担心你怕,你是贼他们是兵。 兵与贼之间的差别真的那么大吗?人的身份是否又是衡量一个人的标准,为何一句话的力量如此巨大,一句简单的担心确能引发人的内心无数的情感。 她在担心自己,是否出自真心,或者只是无意间的提起,妙手空空的脑海里瞬间闪现出这样的想法,至少从小到大她是唯一一个为自己担心的人,这种内心深处的感觉是那样的强烈,即便极力去隐藏始终无法逃避,这就是人的内心,唯一无法掩盖的最后一丝真。 心在跳,风在吹,情在烧! 南宫小晴道:“你的脸怎么红了!” 妙手空空道:“没有什么,或许真的有些紧张。” 南宫小晴道:“放心有我在,担保你没事!” 妙手空空道:“南宫姑娘,不如先行进城打探一番如何!” 南宫小晴点头道:“好。” 两人快步上前,城门前排起长长的队伍,随着队伍慢慢向前,兵士呼喝的声音不断响起,一名步伐有些慢的老人被推倒在地,肩上挑的箩筐翻在一旁,几只鸡从侧翻的箩筐内飞出,因为惊吓的缘故四处逃窜,爪子不时的抓在人的身上,一名兵士不防备,脸被抓伤,嘴里骂骂咧咧,手中长枪向前一刺,正好刺中鸡身,公鸡扑腾几下很快没了气息,老人连忙上前道:“官爷,这该死的鸡,该杀该杀!” 兵士道:“算了,大爷今天心情不错,快点带着你的鸡进城。” 老人千恩万谢,原本以为必然是一顿拳打脚踢,不想今天这是哪个神仙显灵,这些专门欺负人的家伙发了善心。 一名兵士凑过来道:“兄弟,今天晚上回去可是够你喝一壶的!” 脸上受伤兵士道:“怎么,羡慕我的暖被窝热炕头了吧。” 兵士道:“是挺羡慕,不过你这脸上的抓痕可是要说不清了。” 只见受伤兵士胸脯一挺道:“那又怎么样,一个娘们都收拾不了还叫爷们,不就是一点抓痕,莫说是鸡就是女人抓的又怎么样,敢和老子唧唧歪歪不会有好果子吃。” “二哥,你真棒,兄弟服你。” “学着点,去好好检查去。” 兵士拎着枪回到自己位置,受伤兵士手放在脸上,脸上顿时传出一阵火辣辣的感觉,心中骂道:“这个死鸡,抓哪不好偏要抓我的脸,如今真是跳到黄河洗不清,弄不好回去又要挨上一顿拳脚。”想到这里不由得眉头一皱,身上更是传来一阵阵痛楚,做男人不容易,白天得守城养家糊口,晚上还要面对凶巴巴的女人,一滴泪水隐约在眼眶中滑落,连忙用手擦干,毕竟在人前,男人总是要有面子才行。 轮到妙手空空两人,兵士拦住去路道:“做什么的?” 妙手空空道:“我们夫妻两个进城探亲戚!” 兵士道:“探亲戚,探什么亲戚,看你尖嘴猴腮一脸奸相,怎么都不像好人。” 妙手空空连忙道:“兵大哥,你可不能以貌取人。” 身后的南宫小晴听到两人对话忍不住再次乐出声来,兵士目光落在南宫小晴身上,刚才凶巴巴的样子立刻消失,脸上显出无尽的温柔。 南宫小晴道:“我与相公确实是进城探亲,户部侍郎李云李大人。” 兵士施礼道:“原来是李大人的亲戚,失敬失敬!” 南宫小晴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弯身回礼,兵士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回身道:“放行!” 两人过城门,兵士忍不住连连摇头,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平日里见了太多离奇的事,年纪大的男人带着娇妻小妾图的是钱与势,真不晓得这样漂亮高贵的女人图这个男人什么! 世道变了,这样的狗屎运什么时候能轮到自己头上,为了这朵花甘愿做一个牛粪。 城门处,妙手空空目光落在站在一旁的锦衣卫身上,冷峻的表情,隐约透出的一股杀气,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的武功甚至要在自己之上,如今确是乔装成普通人,京城内必然出了事。 ------------ 第五百七十一回 京城之事(上) 妙手空空所猜没错,京城内突然增加的盘查加上那股隐约之中可以感受得到的紧张气氛,正是因为出了事,每天在京城内发生的事很多,京城毕竟是龙蛇混杂之地,其中达官贵人更是数不胜数,只是远远没有这件事来得轰动。 锦衣卫同知赵恒遭遇伏击惨死虹桥,同样惨死的还有锦衣卫指挥使陆炳,被人发现死在距离城门不到三里的地方,一同死去的还有随行的四个轿夫,轿夫的武功已经不弱,加上武功极高的陆炳,为何会这样惨死。 杀死他的人又是谁! 锦衣卫毕竟是皇上的卫队,杀死锦衣卫如同挑战皇权,消息传出,京城内顿时轰动,所有人议论纷纷,谁有这样的胆量胆敢挑战锦衣卫,东厂迅速出动几大高手调查此事,一些直觉告诉这位聪明的厂公,所有的事情似乎与严嵩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毕竟陆炳此行正是前往东厂。 杀死陆炳挑战的是皇权,而在前往东厂的路上杀死陆炳等同于折了东厂的面子,东厂人不能没了面子,作为太监已经没有了尊严,于是面子似乎更为看重,至少在权力的掩饰下,没有人胆敢看不起这些身居皇宫大内最为可怜的一类人。 查,彻查,不惜一切一定要查出背后的黑手,这是东厂大厂公亲自下达的命令,因为愤怒的原因,脸上的肥肉随着尖尖的怒吼声上下颤抖。 锦衣卫得到消息赶到,四大千户带领一众下属火速赶往,只见漆黑的夜里一顶轿子孤零零停在路中间,火把灯笼完全无法驱逐它的孤独,这种孤独甚至成为它一生的守候。 火把的亮光渐渐将漆黑的夜空点亮,轿子不远处躺着陆炳的尸体,与那顶代表身份的轿子之间不过三米的距离,其中是否多了一丝戏谑,弯刀依然紧紧握在手里,从刀的痕迹上看,那是一招尚未发出的招式,对手的兵器已经刺穿他的心脏,人倒地,刀气击在地上显出一条刀痕。 陆炳双目暴睁,必然是死不瞑目,胸前被利器刺穿,从伤口上看凶手用的是枪,习惯用刀剑的人很多,武林之中用枪的高手更是不少,不过有胆量对抗锦衣卫杀死陆炳的人天下间几乎没有几个。 或许是他! 任晓天心里这样想着,身为锦衣卫最主要的就是掌握天下间所有人得情报,包括年龄,身份,地位,所善用的兵器等等,或许在每个人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只是没有任何的证据,即便有证据又能怎样,杀人偿命不过是掌权人对无权人的一种压迫罢了,杀人是否真的应该偿命,或者单单偿命就可以解决所有事情。 既然对手有胆量杀人,必然已经考虑到杀人所带来的后果,这不是一时冲动,而是一场有预谋精心策划的伏击,每一步完全在对手掌握之中,所以任凭陆炳用出最为厉害的一招借刀杀人,依然无法逃脱别人的刀。 猎人最后成为别人的猎物。 一众锦衣卫静静的站着,生死早已看淡,只是如今确是多了一丝悲哀。 一座宅院内,一人手持铁枪站立不动,胸膛挺直,他的身前站着一人,华服金冠头发花白,眉角轻轻翘起,正是当朝权相严嵩,严嵩的背后自然是他的影子,影子多半隐藏在黑暗里,没有人回去在意一个影子,如今这个影子确是令铁如风不安,三年来那个影子甚至时刻出现在自己周围,只是自己完全无法察觉他的存在,甚至他的身份,恰如一阵风一般无法扑捉,更为离开的是他的剑,闪电一般的身法加上瞬间杀人的剑术,破庙内的景象时刻在脑海中闪现,如果真的有一天对上这个人,存活下来的几率有多少,五成或者更低。 影子的可怕就在于此。 严嵩道:“做得很好!” 铁如风道:“多谢大人!” 严嵩道:“你是人才,不可多得的人才。” 铁如风道:“那也要大人赏识才行,不然早已成为一堆白骨!” 严嵩笑道:“你要记住,是金子永远会发光,只要你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 铁如风道:“属下铭记于心!” 严嵩道:“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器重你?” 铁如风道:“因为我够忠心。” 严嵩道:“你错了,所有人都可以向我忠心,不过并非每个人都可以得到器重。” 铁如风道:“还请大人明示!” 严嵩道:“因为你有本事有胆量够细心够聪明,有本事的人很多,能够同时具备这些优点的人不多,所以你是人才,一个能够做大事的人才。” 铁如风道:“一切都仰仗大人的栽培!” 严嵩道:“好,你做得很好,不然真的被陆炳给骗了!” 铁如风道:“这都是大人的功劳,铁如风不过是按照大人的指示罢了!” 严嵩笑道:“虽然这次死了一个赵恒,不过毕竟除掉了陆炳,本相原本并没有想除掉他,既然我儿想动手,杀了也就杀了!” 铁如风道:“如今皇上下旨彻查此事,会不会!” 严嵩道:“你办事我放心。” 铁如风道:“虹桥一战都是江湖人所为,这些人都与锦衣卫有仇,所以自然会将陆炳的死归于江湖仇杀!” 严嵩道:“是否有活口?” 铁如风道:“卑职出手一个不留。” 严嵩拍手道:“很好,省了我很多麻烦,不过你放心,当初我答应你的,只要好好替我办事,你自然能够得到更多,莫说是死了一个陆炳,就是皇亲国戚又如何!即便是天塌下来,我同样可以替你顶着。” 铁如风道:“大人的话可信。” 严嵩道:“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至于帮会的事,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些事情越是选择躲避就越容易出问题,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铁如风施礼退出,严嵩的笑声依然在耳边回荡,严嵩手放在一颗珍贵的竹子前,用手轻轻抚摸,竹子生长茂盛,叶子显出别样的绿,严嵩脸上露出喜爱之情,猛然掌上突然发力,一根竹子瞬间断裂。 影子道:“大人,好功夫。” 严嵩道:“我喜欢的东西同样可以毁掉,铁如风很聪明,我喜欢聪明人。” 影子道:“至少他懂得和大人作对的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严嵩道:“替我做事的人自然要懂得分寸才行。” 影子道:“那是自然。” 严嵩道:“江湖上的那些人有何异动?” 影子道:“属下得到消息少林派召集武林群雄前往少林召开武林大会,不知商议何事!” 严嵩冷哼一声道:“这些老秃驴,自认是武林正道,更是将我严嵩视为大恶,处处与我作对,早晚有一天要把这些人彻底铲除。” 影子道:“大人不是恶,而是懂得顺应形势罢了。” 严嵩道:“可惜就是有那么多人不懂得变通,专门和老夫作对,似乎只有这样才是忠臣,才是正义,老夫有什么错的,如果没有老夫,这个天下早就乱了。” 影子道:“试问天下又有谁能懂大人的心!” 严嵩道:“那个人或许就是你。” 影子道:“我不过是大人的影子,影子就应该好好的做好自己的事,不应该有太多的奢求。” 严嵩笑道:“很好,只要人人都能做好自己的本分,老夫也不必费这么多心思。” 影子道:“大人命我发给边关的信函已经由心腹送出。” 严嵩道:“你办事老夫放心,边关的安危至关重要,所以绝对不能有事,张士进是个人才,有他在老夫反而放心,可惜就是不懂得变通,现在虽然换了自己的门生,心里反而多了一些担忧!” 影子道:“大明国力强盛,四外番邦蛮夷自然不敢造次。” 严嵩道:“话虽如此,不过连年灾祸,不想再起争端,我老了,只想好好的尽好本分,皇上毕竟对我推心置腹,更是有情有义!” 影子道:“难道大人就从来没有想过荣升一步?” 严嵩道:“我说过,人要懂得本分!” 影子道:“卑职明白了。” 严嵩道:“替老夫密切关注整个江湖,还有青龙会。” 影子道:“大人放心。” 严嵩挥手,影子慢慢消失,他是他的影子,影子必然要顺从主人的意愿,因为他是影子,永远无法在人前显露自身。 ------------ 第五百七十二回 京城之事(下) 大明皇宫内,嘉靖皇帝一脸不悦,下面一众大臣站立,似乎是受到气氛的影响不免有些战战兢兢,低着头大气不敢长出,最前几人脸上隐约现出汗迹,这些朝中大臣多半是四品以上的大元,到了州县如同皇帝亲临一般作威作福,现在在真正的皇帝面前依然胆战心惊,这是一种上千年流传下来的思想,君臣之道更是为人之道。 帝王的可怕就在于执掌天下生杀大权,他想要得到的便可以得到,不需要任何的努力,想要毁灭的同样如此,于是,越来越多的男人开始做着心中的帝王梦,项羽也好,洪秀全也罢,即便是后来的李闯王同样是这场梦中的失败者罢了。 失败者未必是遭人唾弃,与其选择一味的逃避,或者宁愿去平淡,不如轰轰烈烈的爱,哪怕最后的结局依然是轰轰烈烈,至少没有任何的遗憾。 嘉靖道:“严嵩为何还没有到?” 身边太监道:“回皇上,严大人身体不适,此时应该已经赶往宫中。” 嘉靖点头道:“那便再等等!” 等人的多半是势弱的一方,因为愿意才会去等,选择等,如今的天子确是在等一名臣子,不知嘉靖是否能够发觉出其中的不妥之处,只是早已被嘉靖浮躁的内心所掩盖,嘉靖很急,朝中出了事,再看看下面这些侍郎尚书,没有一个人可以为自己出主意,忍不住叹口气,朕能够依赖的只有严嵩。 嘉靖靠在龙椅之上闭目养神,龙椅完全由黄金打造,只是不免有些硬,真不晓得为什么天下最有权势的人要受这个罪,甚至无数人以贪婪的目光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坐在上面,嘉靖身体瘦弱,多半是常年修道的结果,虽然有垫子在上面,不过坐得久了屁股下面还是有些酸痛,龙椅早已做够,远远没有龙床之上舒坦,甚至连平日里坐得蒲团无法相比,所以没有事发生嘉靖很少上朝,他在等一个人,一个心甘情愿为自己办事的人,他才是忠臣,至少在嘉靖的心里这样认为。 户部侍郎偷偷瞄了一眼,嘉靖斜靠在龙椅之上,眼睛闭上鼻息间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连忙偷偷用衣角擦拭脸上的汗迹,朝中的事完全要由严嵩做主,时间久了,所有人似乎已经形成习惯,大事要由严嵩做主,而不是皇帝,这样的习惯似乎同样不妥,只是没有人愿意或者有胆量提出其中的不妥之处罢了。 张士进可算是一员猛将,立下无数战功,可惜只因弹劾严嵩落了一个发配边关的下场,张士进也好其他人也罢,弹劾严嵩的人大有人在,其中不乏忠义之士,只是严嵩依然屹立不倒,这就是权势,其中最为关键的是嘉靖的信任。 嘉靖对严嵩的信任与依赖所有人看在眼里,但凡是依附严嵩的人都可以飞黄腾达,反对严嵩的人下场自然如同张士进之流,朝中之中多半在官场混迹一二十年,能够做到今天的位置自然懂得为官之道。 严嵩进入大殿,不经意间咳嗽一声,众人回头见是严嵩进入,连忙上前招呼,“严大人” “严大人身体可好?”多半是一类奉承的话,严嵩脸上带着笑意连连点头,这些话很受听也爱听,只是不能相信任何一句,掌事太监连忙上前在皇帝的耳边低声道:“皇上,严大人来了,可以议事了!” 嘉靖迷迷糊糊坐起,“严爱卿来了!” 严嵩上前道:“害圣上久等,老臣之过!”说完再次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嘉靖摆手道:“无事,严爱卿不必介意,朕听闻你身体违合十分惦念,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为朕办事才行。” 严嵩道:“为皇上解忧乃是臣的福份。” 嘉靖点头道:“爱卿已到古稀之年还要为朕操劳,朕心中自是感激,下朝之后去御膳房取些人参鹿茸回去好好调理!” 严嵩道:“老臣谢圣上天恩!” 嘉靖道:“京城出了事,严爱卿是否知晓?” 严嵩故作疑惑道:“臣身体不适,几日未曾走动,不知是何事惊动皇上!” 嘉靖叹口气道:“朕的爱卿,陆炳被人发现惨死在距离城门不到三里的地方!” 严嵩惊声道:“皇上是说陆大人遇害!” 嘉靖道:“朕也是刚刚得到消息,陆炳当年对朕有救命之恩,这些年更是为朕办了不少事,朕已经下旨彻查此事,严爱卿这个任务就交给你来办理!” 严嵩道:“老臣遵旨,定然不负圣上所托!” 兵部侍郎上前道:“皇上,锦衣卫同知赵大人同样在虹桥遭遇伏击身亡,根据当时的四位千户大人所见,应该是武林之中与锦衣卫有仇怨的人所为!” 嘉靖道:“这些武林人终日就想着打打杀杀,着实令朕头疼!” 严嵩道:“皇上,不如趁这个机会由老臣整顿江湖帮派势力,也好令天下安稳!” 嘉靖道:“此事严爱卿可有办法?” 严嵩道:“只要从门派之中推举出一位武林盟主,到时由这位盟主执掌江湖大小事宜,必然可以省去很多麻烦,甚至可以少了不少仇杀!” 嘉靖点头道:“只是是否有合适的人选,朕早听闻江湖之人好勇斗狠,想要找出一个门派来统管必然有许多人不服!” 严嵩道:“此事老臣自然会尽心竭力去办,请皇上放心!” 嘉靖道:“好,有严爱卿这句话,朕就心安了!” 严嵩道:“不知皇上心中可有新的人选接任陆大人的位置!”其中所指自然是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锦衣卫指挥使位高权重,虽然是正四品的官位,远远要比京城内其他的官员重要许多,拉拢住锦衣卫直接等于拥有皇帝身边最信任的卫队。 严嵩道:“依照常理应该从锦衣卫中提拔,只是不知诸位大臣可有异议?” 兵部尚书道:“严大人所言极是,臣赞同!” 户部侍郎同样上前,:“臣没有异议!” 其余众人齐声道:“皇上明断,臣等没有异议!” 嘉靖点头道:“那好,严爱卿心中可有适合人选?” 严嵩目光落在户部尚书身上,户部尚书掌管朝中大臣履历,提拔之事由户部尚书提及最适合不过,这是严嵩的本分,有些事并不需要通过自己的嘴来说出。 户部尚书道:“皇上,臣有一人可胜任!” 嘉靖道:“不知尚书大人所推荐何人?” 户部尚书道:“锦衣卫同知何云,为人忠君爱国,武功、机智更是上上人选!” 嘉靖道:“何云?” 严嵩道:“臣也听闻何云之能,同知升任指挥使似乎再适合不过!” 嘉靖点头道:“既然两位爱卿极力推荐,朕没有异议,圣旨很快下达,明日招何云入宫见朕!” 户部尚书道:“何云如今在外公办,很快便会赶回京城!” 嘉靖道:“那好吧,立刻派人前去送信,命其火速赶回京城,朕也想见见!” 朝会散去,严嵩随便选了几颗人参带回府中,毕竟是皇上的封赏,至于自己府内存放的人参远远要超过皇宫内的数量,质量更是上数。 严嵩之子严世蕃远远看见父亲从府外进入,严嵩顺手将人参交给下人道:“赏给你了!” 下人见是人参心中欣喜,这样的人参莫说是药店之中无法买到,即便是可以,上千两的价格不是自己这样的人可以接受。 严世蕃道:“父亲满面春风,定然是有好事!” 严嵩道:“你心里难道不清楚?” 严世蕃道:“陆炳的死早已是定局!” 严嵩道:“这并不是关键!” 严世蕃道:“父亲所指何意?” 严嵩道:“你可知今日皇上召我入宫为了什么?” 严世蕃道:“自然是商议何人能够接任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 严嵩道:“很好,懂得把握别人的心才是真正的强者,那是否能够猜到父亲这次在皇上面前推荐何人担此大任?” 严世蕃摇头道:“孩儿猜不到,赵恒如今已死,锦衣卫之中似乎已经没有我们的人!” 严嵩道:“赵恒是我们的人不假,可惜这个人太笨,被陆炳看穿身份险些破坏我们的计划,这样的人即便不死同样无法委以重任!” 严世蕃道:“孩儿只是担心日后有人借助锦衣卫的势力来对付我父子!” 严嵩道:“锦衣卫,不会,绝对不会!” 严世蕃眉头一皱道:“父亲为何如此自信?” 严嵩哈哈大笑道:“世蕃,你看他是谁!” 严嵩说完手啪啪拍了两下,门外走入一人,严世蕃大惊失色:“是你!” ------------ 第五百七十二回 新的身份 妙手空空两人进入京城,京城内虽然为了追查杀死陆炳等人的凶手弄得人人自危,不过毕竟是繁华之地,来往行人络绎不绝,逛街的,赶场的,坐着轿子大声吆喝的,拉着小猴沿街卖艺的,各种各样的人应有尽有。 两人走过几条街道,再往前就是皇宫的范围,普通百姓没有旨意绝对不允许轻易接近,两人只要止步,来到最近的一条街,寻了一家看着还不错的客栈,眼看天色渐晚,只能在这里睡上一晚吃顿晚饭,一路上风餐露宿,妙手空空无所谓,南宫小晴毕竟是女孩子,总是要梳洗打扮一番,这样看着才够漂亮。 进入客栈,选了一个座位坐好,点了几道当地的小菜,这时门外走进四名锦衣卫,一身的飞鱼服,手握飞鱼刀信步走入,目光落在妙手空空两人身上,似乎并没有察觉出两人有太过过人之处,其他不过是行走的商人,巡视一圈来到柜台前用刀柄敲击柜台算是问话。 掌柜连忙从里面跑出笑脸相迎道:“官爷有何吩咐!” 锦衣卫道:“最近几天有没有可疑的人住店?尤其是带着枪或者手里拎着鱼叉的巨汉!” 掌柜道:“没有。” 锦衣卫道:“真的没有,知情不报可是死罪!” 掌柜吓得腿一软险些倒在地上,战战兢兢道:“小的记得一清二楚,绝对不敢欺骗官爷,不信你可以翻看记录,真的没有。” 锦衣卫道:“算你老实,记住但凡是遇到可疑的人立刻上报少不了你的好处!” 四名锦衣卫离开,掌柜跟在身后千恩万谢,民不与官斗,试想在这样的地方开了一家上好的酒楼自然有些门路,只是不想招惹到麻烦罢了。 妙手空空道;“京城盘查如此严密,莫非是怕了我妙手空空的威名不成!” 南宫小晴道:“看把你美的,如果知道你此行的目的,只要把那样东西藏好了,即便你再厉害想要找到也是大海捞针一般!” 妙手空空道:“南宫姑娘是不知道我的本事。” 南宫小晴道:“当然是偷啦!” 妙手空空连忙将手指放在嘴唇上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这里毕竟是客栈人多耳杂,一种敏锐的直觉告诉自己,京城内必然出了事。 南宫小晴笑道:“知道啦!不说就是。” 小二端着酒菜快步过来,酒菜摆好,南宫小晴忍不住问道:“小二哥,京城内可是出了事?” 小二道:“呦,二位一看就是外地来了,京城这几天可是出了大事,没看见满城都是官兵盘查!” 妙手空空道:“今日刚刚入城,不知出了何事也好提前有所应对,不想惹到麻烦!” 小二道:“这件事可千万不能沾,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南宫小晴道:“这么严重,听起来怪吓人的!” 小二道:“我看二位是外地人才告诉你们的,京城里出了命案,死了人。” 妙手空空道:“能够惊动这么多的官兵死的必然不是小人物!” 小二道:“那是,锦衣卫指挥使,天大的官,听说皇上都发怒了,责令捉拿凶手!” 南宫小晴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多谢你小二哥!” 小二道:“小事,客官奉劝您一句,这晚上啊可千万别出去溜达,弄不好被当成坏人给人抓去,到时候可是有理也说不清!”说完忍不住看了妙手空空一眼。 小二离开,妙手空空忍不住道:“难道我的脸上写着坏人两个字不成,守城的兵士这样,即便连小二同样用这种眼神看我!” 南宫小晴道:“坏不坏我可不知道,不过看着总不像是好人!” 妙手空空道:“你!” 南宫小晴忍不住捂嘴偷笑,尤其是看到妙手空空被自己弄得一脸无奈的神情,南宫小晴道:“和你开个玩笑罢了!” 妙手空空道:“先吃饭,回去研究一下如何应对,早不死人晚不死人偏偏这个时候!” 南宫小晴拿起筷子慢慢吃着,妙手空空想着心事,这次答应进宫偷书虽然是有些冲动,甚至有被少林和尚摆了一道的感觉,不过毕竟是当着天下群雄的面夸下海口,皇宫肯定得进,书更是要偷,只是其中的风险自然很大,更不能露出丝毫的破绽,否则真是要砸了自己的金字招牌。 吃罢晚饭,两人聚到一起,房间内的烛光发出黄色的光芒,练武之人早已习惯黑夜,即便是没有任何月色的夜里同样可以如同白天一样,依靠身体的感官完全可以判断身边的事物,这是一种长时间形成的警觉,只是如今两个人独处一室,昏暗的灯光下不免有些尴尬,这似乎是两个人第二次独处。 南宫小晴道:“一路上总是偷偷的叫着,好像从来没有人提起你的名字!” 妙手空空一愣,这些年已经习惯别人称自己为妙手空空,即便是客栈内留名同样用的是妙手空空,这不过是江湖朋友给的绰号罢了,至于名字似乎已经渐渐被人遗忘。 妙手空空结结巴巴道:“李玉!” 南宫小晴道:“李玉,不会吧,你居然会有这样修气的名字。” 妙手空空道:“这是父母给起的,我也没办法!” 南宫小晴道:“好吧,李大哥。” 妙手空空惊道:“你叫我什么?” 南宫小晴眨着眼睛道:“李大哥啊,那叫你什么,妙手空空或者是妙手大哥!” 妙手空空道:“不,叫李大哥就好!” 南宫小晴道:“没有错吧,李大哥下一步该怎么办?” 妙手空空道:“混进宫去!” 南宫小晴道:“很难,宫里的守卫必然十分严密。” 妙手空空道:“你不是会易容术吗!” 南宫小晴道:“易容术也不是变戏法,想怎样就怎样,即便是我把你易容成别人的样子,他在宫里的身份还有说话的方式,你了解吗,弄不好就要露馅!” 妙手空空道:“真是麻烦,实在不行只能利用我的轻功偷偷潜进去,然后找机会去偷!” 南宫小晴道:“有几成把握?” 妙手空空脸上一红道:“三成!” 南宫小晴道:“三成!那可不行,机会只有一次,一旦失去,下场想要进去就更难!” 妙手空空道:“那怎么办?” 南宫小晴目光落在妙手空空身上,嘴巴微微翘起,脑袋不停左右晃动,忽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妙手空空,妙手空空顿时有一种不自然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妙手空空道:“你在看什么?” 南宫小晴道:“想要把你混入宫里只有两个身份!” 妙手空空道:“说来听听!” 南宫小晴道:“第一个就是宫里的侍卫,不过侍卫有很严的等级制度,在宫内更是不允许四处走动,所以几乎不可能接近皇上的身边!” 妙手空空道:“那另外一个呢!” 南宫小晴道:“太监!”说完目光不怀好意的落在妙手空空的身上,南宫小晴虽然未经人事,不过依然懂得太监与正常男人之间的不同。 妙手空空脸上一红道:“那就扮成太监好了!” 南宫小晴道:“这也不能心急,第一要等出宫办事的太监,这样才能够顺利潜入宫里,同样还能知道他的身份背景!” 妙手空空道:“那你扮作什么?” 南宫小晴道:“当然是宫女,难道扮成公主不成!当然以我的天生丽质即便是扮作公主同样无可厚非。” 妙手空空道:“若是没有宫女出宫如何混进去!” 南宫小晴道:“本姑娘自有法子,宫里的宫女那么多,谁能记得那么清楚!太监就不同了,每个太监都有自己的差事,到时候李大哥可是要成了小李子或者小空空。”说到小空空南宫小晴不由得再一次发笑。 妙手空空道:“不想也妙手空空一世英名如今也要坐一会太监!” 南宫小晴道:“只是让你扮又不是真的做,怕什么!” 妙手空空道:“只是觉得突然之间换了一个身份有些不适应罢了!” 南宫小晴道:“其实每一天我们都在以不同的身份或者,因为接触环境的不同而改变自己的身份,只是没有去注意罢了。” 妙手空空道:“你的易容术真的可以做到以假乱真即便是身边的人同样无法看破?” 南宫小晴道:“你在质疑我的易容术?” 妙手空空道:“只是未曾见识过罢了!” 南宫小晴道:“你现在闭上眼睛,心里默默的念上一百遍妙手空空,然后睁开眼睛,记住一便不能多,一遍也不能少!” 妙手空空道:“这是为何?” 南宫小晴道:“照做就是了!” ------------ 第五百七十三回 皇宫守卫 妙手空空只得闭上眼睛,心里开始默念,妙手空空,妙手空空…..不由觉得好笑,这个鬼丫头为何要自己默念自己的名字一百遍,而且还要闭上眼睛,如今只好照做。 “多少遍了?” “九十遍。” “还缺十遍,一定要准确才行,不然就不灵了!” 妙手空空无奈只得继续默念,妙手空空,妙手空空….. “好了!” “睁开眼睛吧!” 妙手空空睁开双眼,忍不住用力的眨了几下,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完全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包括身上的服饰,即便是头发、胡须完全相同。 “你是?” “当然是无所不能偷的盗神妙手空空!” 妙手空空大惊失色,眼前之人说话的声音完全和自己相同,如果这就是易容术,简直可以用巧夺天工来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技能,为何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使一个人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样子,最为令人惊奇的是说话的声音包括语言甚至动作完全相同。 妙手空空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南宫小晴道:“我本来就是妙手空空。” 妙手空空笑道:“那我又是谁?” 南宫小晴道:“你是小空空。”说完手轻轻在脸上一挥,露出南宫小晴一张调皮的脸,一张薄如羽翼的面具拿在手里。 妙手空空伸手去碰南宫小晴手中的面具,这似乎太过神奇,南宫小晴连忙收起道:“这可是我们南宫世家的不传之术,任何人不能碰。” 妙手空空笑道:“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就凭这样的一个东西就可以改变一个人!” 南宫小晴道:“易容术不过是一种高明的障眼法罢了,当然不能完全的改变,可以把一个瘦的人变成一个胖子,确不能把一个胖子变成一个瘦子,只能用一些装饰使他看的瘦一下罢了,所以同样有所限制。” 妙手空空道:“这已经可以称得上神奇!” 南宫小晴道:“我的手艺不过继承了父亲的六成,如果是父亲应该可以做到更多。” 妙手空空自然清楚南宫世家的遭遇,眼见南宫小晴眼中泛起泪花,心中有些焦急,只是一时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话来安慰眼前的佳人。 南宫小晴看了一眼妙手空空破涕为笑道:“本来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不自觉想了起来,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按照东方世伯所说的,破解其中的迷局找到本该属于百姓的财富,这样爹还有姐姐,包括其他死去的人都会得到安息。” 妙手空空道:“好,我一定会帮你!” 南宫小晴的一番话更加坚定了妙手空空入皇宫偷走丹书的决心,这种决心不是尊严更不是虚荣,而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更为奇妙的东西,这种东西无法用语言去解释,为了它你可以甘心情愿去做很多事,即使得不到任何的回报同样不会有任何的怨言,甚至你的思想完全不受心灵的指控,失去原本该有的理智,这是什么!妙手空空不懂,看着眼中带着泪花的南宫小晴,妙手空空心中同样泛起一阵酸涩,为了她自己甚至不惜去死。 夜晚总是那样的美丽,甚至因为它的美丽而令人怀念,夜太短暂,美同样如此。 一夜无话,妙手空空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脑海里尽是南宫小晴伤心的样子,泪珠挂在浓密的睫毛上随着眼睛忽闪更令人觉得可怜,妙手空空翻身,究竟是怎么了,为何她的悲伤令自己如此的介怀,甚至宁愿这种悲伤转嫁在自己身上,妙手空空望着漆黑的房顶陷入一阵迷茫。 南宫小晴看着妙手空空,妙手空空端起茶杯极力掩饰内心的不安,这终究是一个无法入眠的夜,确是令自己如此欣喜若狂,如今为何她会痴痴的看着自己,是否同样无法入睡,妙手空空心再一次狂跳不止。 南宫小晴道:“李大哥,你是不是真的怕了!” 妙手空空抬头正好看到南宫小晴那张满是疑惑的小脸忍不住再次低头说道:“不怕。” 南宫小晴道:“你说谎,一定是因为害怕所以连觉都睡不好,对不对!” 妙手空空笑道:“昨夜不知睡得多踏实,南宫姑娘多心了!” 南宫小晴叹口气道:“男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看看你的黑眼圈一切就都知道了,记住不要试图去骗女人,因为女人都很聪明!而我恰好属于聪明中的聪明。” 妙手空空道:“那是什么?” 南宫小晴道:“更聪明,笨。” 妙手空空故意道:“那是聪明呢还是笨?” 南宫小晴扭过头道:“不理你,快点喝完出发!” 出发的指令下达,两人走出客栈,转过两条街来到皇宫前门大街,那是一条长长的街道,街道两旁都是皇宫的范围,街道的尽头便是皇宫的正门,想要进宫的人只有从正门旁边的侧门进去,再走过三道门方能进入皇宫,而每一道门都有宫中的侍卫把守,没有宫内的腰牌想要混进去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除非有飞天遁地只能,妙手空空能飞,可惜飞的高度远远不够,同时要脚下更是要借助一定的事物才行。 三天下来,进出皇宫的无非是一些坐着轿子的大臣,每日来往于宫中,宫门前武官下马文臣下轿,似乎早已成为一种规矩,想要通过轿子混进去同样无法做到,唯一的希望只有也许只有等待从宫中出来办事的太监或者宫女。 南宫小晴道:“李大哥,是否看出一些门道?” 妙手空空道:“不想皇宫的守卫如此严密!” 南宫小晴道:“那是自然,皇帝住的地方怎能一般的府邸相比!” 妙手空空道:“每一队侍卫一共六人,每隔两个时辰换一次,每次换人的间隔大约是半个时辰,也就是说只要我们只有抓住这个空挡才能行动自如!” 南宫小晴道:“你不是号称无所不能偷吗!” 妙手空空道:“偷当然可以,只是如今这里是皇宫,想要接近已经是大费周折!” 南宫小晴道:“有几成把握?” 妙手空空道:“随机应变!” 南宫小晴笑道:“那就是没有喽。” 妙手空空道:“也不是,偷的最高境界就是偷而不知。” 南宫小晴道:“偷而不知?” 妙手空空道:“你想如果你偷了别人的东西被人发现了,你会怎么办?” 南宫小晴道:“当然是逃了,难道还等着被人抓住不成!” 妙手空空道:“那就彻底成了贼!” 南宫小晴道:“不想听你的那套贼与偷的缘由,只想快点拿到东西解开其中的秘密!” 妙手空空道:“如果你拥有了宝藏最想做什么?” 南宫小晴道:“没有想过,也许会接着走江湖,也许是找个人嫁了,反正等有了再说。” 妙手空空道:“这样也好,至少可以活得洒脱!” 南宫小晴道:“想的多了反而有了牵挂,就像现在这样畏手畏脚只能这样干等着,什么也做不了!” 妙手空空道:“这样不是挺好吗!若是他们一年不出来,我们就在这里等上一年!” 南宫小晴道:“那可不行,江湖上的英雄可都在少林等着我们拿到丹书回去!” 妙手空空苦笑道:“很多事情无法预料!不应该留有遗憾。” 南宫小晴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遗憾,人生总会有遗憾!” 妙手空空同样陷入沉思,自己的一生自认逍遥快活,在无数个夜里完成自己一生的宿愿,最后又如何,富人依然过着奢华的生活,而穷人依然茶饭无依,凭借自己一身的偷技能够做到的实在太少,从何时开始自己的人生观开始改变,也许正是因为她,眼前的人。 这时宫门慢慢打开,里面走出两人,南宫小晴听见声响缓过神来道:“李大哥,有人出来了!” 妙手空空道:“好快!” 南宫小晴没有听清忍不住问道:“你说什么李大哥?” 妙手空空支支吾吾道:“没什么,我说好啊!” 两人从宫门走出,宫门慢慢关好,两人各自将一样东西小心收好,出了宫门沿着大街向前走来,正是一名太监跟着一名宫女,小太监面色白皙,小宫女同样不到十七八岁,两人有说有笑,小太监手指轻轻抬起掩在嘴边,眼神更是不住的往宫女身上瞄。 等候在不远处的商客立刻上前,似乎对两人十分熟络,袖子里快速掏出一些东西塞进两人怀里手里,脸上带着笑意嘴上不停的说着什么,多半是推销自己的东西,毕竟皇宫里出来的人出手最是大方,只要抓住这条路子,自己就有一辈子做不完的生意。 “杭州最好的丝绸,德公公你瞧瞧。” “出自云天之巅的女儿香,保管主子用了满意!” 太监眼睛一翻道:“都给我去紫云阁候着去!”一众人立刻让出一条路,小太监带着宫女在众人簇拥下直奔京城内富人常去的地方紫云阁,这个地方不仅雅更有身份。 南宫小晴道:“跟上去!” ------------ 第五百七十四回 天赐良机 紫云阁不愧是京城达官贵人流连之地,门庭的装饰极为奢华,即便是站在这里同样可以感受到一种富贵逼人的感觉,在这样的地方走进走出的感觉与一般的地方完全不同。 一众商人簇拥着宫里出来的两人,能够有机会从宫里出来购置东西,必然是宫中主子身边的红人,不然这样的美差怎么会落在这两人身上。 太监眉毛一挑道:“规矩都知道吧!” 身边几人连忙弯身点头道:“这个当然,肯定不会少了公公您的。” 太监鼻子一哼道:“单单是本公公可是不够!” “当然不会少了这位小姑奶奶的!”一人面露红光,年岁上差不多有五旬开外,如今确是叫一个十七八的小丫头姑奶奶,小宫女忍不住乐出声来。 太监道:“算你们识相,把东西都拿出来吧!” “杭州上好的丝绸!” “云天之巅的女儿香!” “云南的汉白玉!” “上好的胭脂红!” 太监、宫女一一检验,不愧是准备运进宫里的东西,质量上都是上品,价格自然不会便宜,一一查看清楚。 太监道:“丝绸二百匹。”一直站在身后的丝绸庄老板用手轻轻触碰太监后背,太监脸上露出笑意,那是银子所特有的形状咳嗽一声道:“再加二百匹!” “汉白玉十块!” 点算完毕,拉了一个清单,自然有人会按时将货物送到宫门口,至于其中所耗费的金银同样有宫中专门负责点算的内务太监负责,毕竟是皇宫里面的贵人们用的东西,作为皇上的女人绝对不会差银子,这些事所有人心知肚明。 众人离去,太监道:“玉妹妹,这件差事算是成了!” 宫女道:“有德公公在,当然什么事都好办!” 太监抿嘴笑道:“妹妹可真会说话,看着都那么讨人喜欢。” 宫女道:“德公公似乎更胜一筹,不然怎么能成为最难伺候的王贵妃身边的红人。” 太监兰花指一伸道:“王贵妃外冷心慈,做奴才的只要替主子尽心尽力办事也就是了。” 宫女道:“还是公公有本事,可是惹别人眼红!” 太监道:“这个杂家自然清楚,一些过了气的老太监早就看我不顺眼,宫里是个大染缸,所以得处处留心!妹妹若是有事杂家定然尽全力。”说完眼神向上轻轻一挑,多半有挑逗之意,不想一个太监同样起了色心,即便是有这份心又如何,成不了事,皇宫后妃众多,皇帝能够临幸到的都是少数,甚至一些人一生没有见过皇帝的面,孤床难守苦夜难熬,也许正是这样的心理,皇帝担心自己的女人与男人勾搭,皇宫之内又不能没有男人,毕竟有一些粗重的伙计需要有人去做,所以才会出现太监这种不伦不类的产物。 宫女道:“公公真是有心人。” 太监道:“时间还早,好不容易出一次宫,杂家带你玩上几日,等那些人把货物都备齐了再回宫不迟!” 宫女道:“一切全听公公的!” 两人出了紫云阁,沿着京城大街一路走来,不时的指指点点,遇到一些女儿家用的东西停下来挑上几件,宫中的人毕竟接触女人的东西较多,想要做一个出色的太监必须懂得女人的心理,她们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什么东西是女人的忌讳,不然一旦触了霉头,往后的日子将会十分难过,毕竟太监只能在宫中生活,无论如何作威作福,同样被天下人所不耻,多半是轻薄谩骂之词。 拿到四百匹丝绸订单的胖老板走出紫云阁忍不住骂了一句:“该死的阉货,生儿子没屁-眼的家伙,老子要不是为了银子何必对你客气。”转念一想一个太监怎么会有儿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刚才的一点委屈彻底没了,嘴里哼着小曲赶回自己的布庄准备布匹,这匹布十分重要,只要宫里的人穿的好,穿的心里舒服,所有的贵人妃子都要买自己的布,那个时候真的是要发达,卖个宫里的布是卖个普通百姓两倍的价钱,生意人谈的是买卖。 妙手空空、南宫小晴两人跟在身后,一路行来,路上行人很多自然无法下手,只能远远的跟在后面。 南宫小晴道:“看人家一个公公都会讨女人欢心,就是可惜了!” 多半是看到德公公精心为小宫女挑选头上戴的头饰,仔细戴在头上细细端详,终于选中一款最合适的买下来送给小宫女,小宫女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女孩子大多喜欢别人送一些礼物给自己,至于南宫小晴嘴里的可惜,多半是因为太监的缘故。 妙手空空道:“油头粉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南宫小晴道:“学着点,入了宫,你就是他!” 妙手空空道:“你让我学他那娘娘腔的样子,还不如直接打死我算了!” 南宫小晴道:“那你想不想完成任务了?” 妙手空空道:“当然想。” 南宫小晴道:“那就要学,他的一举一动都要记在心里,包括说话的声音方式动作,记住易容术改变的只是你的外貌,一些内在的东西只能靠你自己去体会!” 妙手空空叹口气道:“命苦,好,我学就是!”妙手空空说完翘起兰花指轻轻在南宫小晴头上一点道:“你坏死了!” 南宫小晴连忙退后道:“恶心死了,你自己学就好。” 妙手空空道:“只有这样才能学得像。”说完眉毛轻轻扬起,头微微低下看着南宫小晴。 南宫小晴脚尖轻轻一踢道:“别闹了,他们走了!” 妙手空空回复原来的神态,双腿确是学着公公的样子倒着小步,双臂偶尔在身体两旁不停摇晃,不经意间触碰到南宫小晴柔软的小手,两人几乎如同触电一般快速分开,妙手空空脸上一红,南宫小晴红得像苹果一般。 妙手空空道:“我不是故意的!” 南宫小晴道:“算了,让你学他已经是难为你了!” 这时只见德公公的手轻轻搂在宫女的腰间,这种亲昵的方式不由得令两人原本刚刚平复的心跳再一次加速,公公毕竟不是存正的男人,所以一些宫女与太监之间毫无避讳,甚至宫中经常出现太监宫女之间相互抚慰之事,毕竟情-欲乃是人之根本,即便极力掩饰同样无法彻底的压制。 面对德公公的轻佻宫女不怒反喜,手指轻轻在德公公脑门一撮道:“你不仅是有心人,还是一个不老实的人。” 德公公道:“在宫里畏手畏脚也就算了,出了宫还有什么怕的!” 宫女道:“难道你就不怕王贵妃打你的耳光!” 德公公道:“你我心知肚明,这种事在宫里早就是人人皆知的常事。” 宫女道:“都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现在连你们都这样!” 德公公道:“我和那些男人不一样,对你更是一心一意。” 宫女道:“算你识相。” 妙手空空道:“这也要学?” 南宫小晴道:“你敢,小心我打折你的手!” 妙手空空道:“你不是说一定要学会他的一言一行,绝对不能有丝毫的差错嘛!”说完忍不住看了一眼身边的南宫小晴,南宫小晴脸上的红晕依然没有退去,白白嫩嫩的脸上多了一丝粉红更显娇媚。 南宫小晴道:“到时候随机应变好了,这种事即便是在宫中也不会公开就是了,好的你怎么不学,天生就是贼样!” 妙手空空道:“这也不能怪我。” 南宫小晴假装嗔怒道:“不要多话,跟上。” 两天过去,从宫中出来的两人吃喝玩乐,一切当然不会在意,毕竟这是一趟肥差,不仅能够捞到好处,即便是出宫的一切花费自己同样不需要掏腰包,负责购置物品的太监第一不小气,第二更不想得罪这些贵妃身边的红人。 南宫小晴道:“学得怎么样了?” 妙手空空道:“八成!” 南宫小晴道:“差不多了,我见一些商户开始入紫云阁,应该是准备妥当,今天晚上下手!” 妙手空空点头道:“好,对付这两个人不过就是轻而易举!只是我们扮成了他们,这两个人怎么办?” 南宫小晴道:“还记得在昨天我和你提到的那座废弃的宅院?” 妙手空空点头道:“当然记得!” 南宫小晴道:“那里原本是我南宫世家的地方,如今人去宅空,只要把两人锁在里面放上一些水还有粮食,一切都可以解决,只要拿到东西自然会把身份还给他们,出宫出了事,两个人自然不敢说出去,不然就是死罪。” 这段写的自己都浑身发冷,没有办法毕竟没有见过太监只能通过想象了,见谅见谅。 ------------ 血色宝藏 ------------ 第五百七十五回 太监争雌 一座废弃的庄园,两道身影轻轻飘入,庄园弃用不久,里面的花草依然带着芳香,南宫世家四圣庄惨遭不测,京城的族人担心遭到报复于是纷纷逃亡隐姓埋名,宅院内假山树木花草应有尽有,身影来到一扇门前轻轻推开,人影迅速闪入,后背上背着的东西轻轻放在地上,烛火慢慢点亮,映出两人的脸,脸上带着黑纱无法看清面容。 飞身而入的正是身穿夜行衣的妙手空空、南宫小晴两人,南宫小晴轻功不俗,妙手空空更是飞檐走壁无所不能,三更天一到,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两人潜入紫云阁掳走宫中出来的太监、宫女,丝毫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南宫小晴俯下身去啪啪两下,倒在地上的两人方才转醒,猛然间发觉自己的房间内多了两个人,而原本躺在床上的自己如今确是在地上,小宫女吓得缩成一团,身体连连后退,后面是墙,再也没有退路。 “大爷,好汉英雄饶命,要钱通通给你,不要杀我。”太监吓得浑身瑟瑟发抖,白天里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完全没有,下体处更是一暖,一股热流流出,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浓郁的尿骚-味。 “真他妈是废物。”妙手空空忍不住骂了一句,南宫小晴用手堵住鼻子,德公公早已吓得魂都没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妙手空空道:“我来问你们话,一定要老实交待,如果被我发觉有一句是假的,不要怪我不客气!”妙手空空说完双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德公公连忙爬起跪在地上磕头道:“不敢,不敢,绝对不会有半句假话。” 妙手空空道:“你们可是王贵妃身边的人?” 太监道:“正是,我是德公公,这位是贵妃身边的丫头小玉。” 妙手空空道:“算你们老实,这次出宫是否是为王贵妃添置东西?” 太监脸上一惊道:“大爷既然您都知道,为何还要问奴才。”平日里奴才奴才的做惯了也叫惯了,如今见了谁都是奴才。 妙手空空呵斥道:“多嘴!” 啪啪啪,只见太监巴掌打在自己脸上,脸上带着笑容,嘴里更是嘟囔着:“奴才多嘴,奴才多嘴!”妙手空空忍不住心里骂道:“我靠,这太监还真不是人做的,自己不过是随便说了一句,这主就自己打起了嘴巴,看来到了宫里难免受一些苦头!不过为了小晴姑娘一切都值得。” 妙手空空道:“可以了,我再问你,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太监光滑小脸微微一动道:“对食!” 南宫小晴好奇问道:“对食是什么意思?” 太监道:“对食就是有意思的意思。” 南宫小晴道:“那是什么意思?” 太监道:“姑奶奶就是有意思。” 妙手空空笑道:“难道是你没净身不成!” 太监道:“大爷您误会了,小的四岁进宫时就净了身,彻彻底底的干净!” 妙手空空道:“既然净了身怎么有意思!” 太监不由得脸上一红,一旁的小玉缓过神来看着一脸无奈的德公公道:“二位不要逼他了,对食的意思就是宫中的太监与宫女之间的私情!” 南宫小晴方才醒悟,用手一指道:“你是说你和他,这怎么可能!” 小玉轻轻叹口气道:“听口音你也是女儿家,女大不中留,谁不想找个如意的郎君披上嫁衣,只是这些最普通的事对于我们宫女而言都是奢求,唯一能做的就是这样熬着,一直熬到老了才能从宫里出去,那又如何,所有的青春都淹没在高墙之内!很多人一辈子都只能一个人,甚至无法体会那种被男人宠爱的感觉。” 南宫小晴道:“真是可怜,但是他毕竟是个太监!” 小玉道:“太监也是人,至少知道疼人一心一意的对我,还能陪我说说话,这样已经足够了。” 德公公连忙道:“我对小玉一片真心,就算是为了她去死我也愿意,求你们放过小玉,所有的一切冲着我来!” 德公公突然迸发的勇敢着实令妙手空空无法释怀,从他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完全不是虚假之言,身体护在小玉身前,他在用自己的身躯保护心爱的人,即便那曾经的残破,至少此时此刻值得尊重,即便是地上那摊看着有些戏谑的水迹同样被人忽略。 妙手空空道:“放心,我们不想害你,只要你听话乖乖的在这里呆上一段日子,吃的喝的早已给你们准备妥当,接下来只要你说出我们想知道的事情就好!” 宦官与宫女“对食”的关系进一步发展,就成了“菜户”。如果说“对食”时期宦官与宫女的关系还停留在短暂的、临时的的恋爱关系,那么,“菜户”就是宦官与宫女结成的稳定的夫妻关系。 “菜户”关系始于明代,明清两朝极为普遍,所谓“宫人无子者。各择内监为侣,谓菜户。其财物相通如一家,相爱如夫妻。”明人沈德苻在其所著《万历野获编》中记载了当时宫中菜户的情况:“内中宫人,鲜有无配偶者,而数十年来为盛。盖先朝当属私期,且讳其事,今则不然,唱随往还,如外面夫妇无异。” 明朝初年,朱元璋对宦官与宫女之间的这种行为深恶痛绝并严加取缔,对娶妻成家的宦官更处以十分残酷的剥皮之刑。但自永乐而后,宦官地位上升,这一禁令随之烟消云散。据《万历野获编》所载,最初因值房宦官和司房宫女接触较多,便逐渐产生感情。宦官以此为基础,往往主动替宫女采办衣食、首饰及日用杂物,以表达追慕之情。宫女若相中此宦官,即可结成伴侣,“菜户”关系也就随之产生。 此后,“菜户”之风越演越烈,居然发展成公开的关系,如果宫女长时间没有找到中意自己的宦官,没有“菜户”,就会受到其他人的耻笑,称其为弃物。有时,皇帝、皇后也会问宦官“汝菜户为谁?”宦官只需据实回答即可,不会受到任何的责难,致使“菜户”的关系越来越猖獗。 后来,“菜户”逐步发展到妃嫔以下无子者,皇帝对此居然也采取公然许可的态度。直到后来,有些太监的胆子越来越大,竟然千方百计,企图成为皇后的“菜户”。例如,明熹宗崩逝后,年轻的懿安皇后寡居于慈庆宫。魏忠贤旧党、新上任的内侍总监陈德润见懿安皇后貌美,便心生邪念。他先贿赂皇后的侍女,在皇后面前游说:“皇后还年轻,而先帝却撒手而去,并无子嗣留下,因此现在的境遇与以前的皇后是不同的。 宫监陈德润人品清雅,性情淳厚,皇后何不将他召进宫中,作为菜户,以解闲闷呢?”懿安皇后闻此言,不禁大怒,把这位侍女贬出宫外。此后,陈德润又强行闯入皇后寝宫,结果被贬至孝陵种菜去了,成了真正的菜户。 在宫中,有专门为宫女和太监牵线搭桥的人。一旦婚媾订定,二人便会星前月下,彼此海誓山盟。倘若有一人先死,那么另一个人就会发誓终身不配,以保持义节。据《万历野获编》中的记载,在作者居住的一间寺庙的一个房间中,放满了由宦官奉祀他们伴侣的牌位,牌位上都写有宫女的姓名,每逢宫女的忌日,与其结为菜户的宦官便会前来祭悼,其悲伤之情犹如丈夫悼念爱妻。 宦官对所爱的宫女固然是任劳任怨,听凭驱使,宫女也会心疼宦官,不让他干太多的活儿,而是支使别的宦官去干。宫中有些地位低贱、相貌丑陋且又年岁较大的宦官自知不可能被宫女看上,便甘心做菜户之仆役,为其执炊、搬运、浆洗,宫女每月付给他们一定的银两。在这种情况下,一些善烹饪的宦官便成为雇用的对象,所得的报酬也较多。 但是,并不是所有“菜户”的关系都很好,也会有“红杏出墙”的时候。宦官如果发现他所爱的宫女移情别恋,往往万分痛苦,但不会对宫女如何,却常常与其情敌发生尖锐的冲突,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经典的事例就是,明熹宗朱由校的乳母客氏,原来的“菜户”是兵仗局掌印太监王国臣,后来又与奸滑狡诈的魏忠贤私通。一天晚上,客氏正与魏忠贤在乾清宫西暖阁亲昵,被王国臣撞见,于是二人打斗起来,响声惊动了明熹宗。二人与客氏惊恐地跪在地上听候处分。不想明熹宗却笑着问客氏:“奶妈,你有心跟谁,就尽管说,我来替你了断。”结果客氏选择子魏忠贤,于是,王国臣被处决。明末秦徵蘭在《天启宫词》中特记此事云:“梦断君王下玉楼,新欢从此更绸缪。闲来私誓桃花岸,席市仙居共白头。”类似的事件很多,不胜枚举。 这股歪曲人伦之风,不过是宫廷之中女子寂寞情怀的一种缩影罢了,而真正令人寂寞的恰恰是一颗不安分的心。 ------------ 第五百七十六回 混入皇宫 一切准备妥当,妙手空空易容成王贵妃身边的德公公,南宫小晴扮成宫女小玉,一番审问不想更是揭开一段大明后宫所特有的太监与宫女之间的孽恋,说到动情处,小玉忍不住泪流满面,那是怎样的一种无奈与辛酸,同样身为女子的南宫小晴不仅为之动容,为何进入宫中的女子会是如此命苦,那些外表上的光鲜完全无法掩饰内心的孤寂,甚至只能将这些压抑的情感释放在这些无法称之为男人的太监身上,这是一种悲哀,犹如笼中之鸟,即便可以每天品尝主人的美食,甚至得到主人的赞美,只是便无法领略天地间的自由。 紫云阁内,妙手空空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慢慢品着香茶,左手手指轻轻敲击身旁的桌面,南宫小晴站在旁边忍不住好笑,这副样子总是令人觉得有趣,尤其是将那张精心制作的面皮贴在妙手空空的脸上,那副滑稽的表情忍不住捧腹大笑,看得久了总算可以适应。 紫云阁外一众商人早已等候多时,有些人开始来回踱步,即便如此只能在门外守候,谁也不想打扰到公公休息触了霉头。 妙手空空慢慢睁开眼睛站起身道:“也是时候该回宫了!”从易容成宫中太监的那一刻起,妙手空空时刻不敢大意,南宫小晴说的没错欺骗别人的最高捷径就是先欺骗自己,妙手空空无数次在脑海中提醒自己,几天下来声音上确实有八分像,妙手空空毕竟是市井之中混过来的,从小就要看人眼色,懂得多学起来自然快。 出了紫云阁,德公公走在最前,身旁跟着宫女小玉,身后几十号人手里捧着的,肩上挑着的,都是要送往宫中的货物,每一件都是精挑细选,即便是包在外面的盒子都是经过特意赶至,上面甚至加了贵重的香料,令人不仅想起买椟还珠的故事,有些时候人更愿意看中外表,通过外表去衡量一件物品的价值似乎令人觉得可笑,只是在没有一个适当的衡量标准出现之前,这是否是最为合适的方法便不得而知! 一行人来到皇宫门外,侍卫上前道:“可有通行用的腰牌!”侍卫向来是认牌不认人,毕竟宫里的太监宫女太多,除了东厂的几位大太监之外,其他人出入都要靠腰牌,出入的腰牌自然需要宫中特殊的机构才能办理。 德公公从怀里掏出腰牌,守门侍卫看过腰牌道:“是德公公,这次辛苦了。” 德公公道:“为主子办事,这都是应该的!” 侍卫道:“你们两个跟着进去,记住东西放在三门外。” 一众人进了一门,走过三四百米的距离便是第二门,高高的屋檐之上雕刻惟妙惟肖,图案完全是龙的图像,龙最为最高的象征,一直受世人所膜拜,即便是皇帝同样自称真龙天子,多半是为了突出自己的身份高贵之意。 过了二门,同样是四名侍卫,来到三门外,搬运货物的一众人等放下货物,里面有人传达,时间不长出来三十几名小太监抱的抱扛得扛,商人只能恭恭敬敬侯在三门外等着拿银子这里暂且不提。 德公公两人进入三门,早有人在此等候,接过手里的清单简单看上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答话,这位便是主事的太监,主事太监看过账目道:“差事办得不错,回去交差吧。”进入皇宫,皇宫范围极大,两人早已问得清楚,王贵妃所住的雨香宫的位置,直奔雨香宫而去,沿途不忘四处观望,以妙手空空的本事,只要是经过的地方大多可以记住,这样便省去不少麻烦事,毕竟皇宫实在太大。 妙手空空终于见到德公公嘴里说到的王贵妃,确实是倾国倾城的佳人,在王贵妃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美与南宫小晴身上所表现的完全不同,那是一种成熟的美,这种美更多的是妩媚,令男人见一眼便无法从她的身上离开。 王贵妃道:“你这个小东西终于舍得回来了!” 一旁的南宫小晴连忙掐了一下傻傻发愣的妙手空空,妙手空空缓过神来,连忙上前道:“主子交待下来的事,奴才自然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王贵妃道:“你办事我放心,下去领赏吧!” 德公公道:“多谢主子!” 王贵妃看了一眼南宫小晴道:“小玉,你过来。” 妙手空空慢慢退后转身离开,心里依然跳个不停,忍不住感慨,都说男人愿意做皇帝,一个王贵妃差点把自己的魂给勾没了,想想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加上后宫佳丽三千妙手空空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都说皇帝爱早死,每天面对这么多的美女,不想早死都难。 南宫小晴慢慢上前来到王贵妃身旁,一股迷人的芳香从王贵妃身上发出,必然是用了极为名贵的香料,南宫小晴虽然从小习武,不过对女儿家的事自然懂得不少,南宫世家所用的同样是上等的香料,只是完全无法与王贵妃用的相比。 王贵妃道:“这次出宫感觉如何?” 南宫小晴有些不解王贵妃的意思只得模糊道:“很好,多谢主子!” 王贵妃叹口气道:“都是女人,你和小德子之间的事我早就知道,只是苦了你了,他毕竟不是完整的男人!” 南宫小晴方才知道王贵妃提的是这件事连忙跪下道:“主子,奴婢再也不敢了!” 王贵妃道:“起来,我并没有怪你,你我虽为主仆但是情同姐妹,和我说说京城的事!” 南宫小晴将自己来到京城所看到的有趣的事慢慢说来,王贵妃静静的听着,听到有趣的地方忍不住发笑,南宫小晴忍不住用余光望向高高在上的贵妃,她静静的听着,听的是那样的专注,笑起来更是如同一个孩子一般,那不是开心的笑,她在哭,眼泪一直围绕在眼圈周围。 南宫小晴道:“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王贵妃道:“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想听吗?” 南宫小晴点头,一个女人的直觉告诉自己,她或许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姐妹,一个可以倾诉内心的人。 王贵妃道:“我从小在京城长大,那个时候很好,总是坐在父亲宽厚的肩膀上看着京城内的一切,从街头走到街尾,过年的时候一件花衣服已经可以偷偷的乐上几天,可惜后来入了宫,然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南宫小晴道:“主子从来没有出去过?” 王贵妃道:“十年前探过一次亲,现在除了一些记忆之外早已不记得京城的样子!” 南宫小晴道:“主子为何不向皇上申请?” 王贵妃道:“后宫内的是是非非实在太多,皇上更是每天钻研道术哪有心情管我们这些事,一个人在皇宫里待惯了,回去了又怎样!回来以后还不是要独守空房,过着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王贵妃冷笑,后宫之间的争斗始终无法停息,名利、地位、宠信这些似乎都是后宫女子之间用来打发无聊最有趣的方式,一个个斗得死去活来,完全失去当日贤良淑德的性子,因为孤独变成了泼妇怨妇。 南宫小晴静静的听着,听着一个女人三十年的倾诉,这里面有她的青春有她的梦,有少女般浪漫的情怀,更有初见帝王的羞涩,如今随着岁月的流失一切早已不在,有的只是无尽的倾诉与哀怨。 多少人羡慕皇宫内奢华无忧的生活,羡慕如花一般的容颜,吃的用的都是天下间最好的,如今四十几岁的王贵妃看似不过三十,肌肤里更是透着少女般的白嫩,这些似乎只有宫廷里的女子才能够享有,一个女人一生可以得到的富贵荣华已经得到,为何言语之间还是有无尽的哀怨,生活的磨难令无数的女人在痛苦中挣扎,结婚、生子、劳作,看着孩子慢慢长大,最后看着自己的皱纹爬满整张脸,两种生活的相比或许都是痛苦的,只是痛苦的方式不同罢了。 人或许本身就活在痛苦之中。 寂静的夜里,皇宫里传出低低的声响,哀怨凄惨。 ------------ 第五百七十七回 夜探皇城(上) 寂静的皇宫,灯火渐渐熄灭,一天的喧闹终于安静下来,王贵妃睡得十分香甜,不知因为什么缘故,这些年一直压抑在心头的往事犹如洪水猛兽一般尽情倾诉,她累了,真的累了,睡得香甜,梦中梦见了自己的家,家还是原来的样子,依然坐在父亲宽厚的肩膀上,手中拿着一串红红的糖葫芦,嘴里不停唱着童谣,门前昔日的小伙伴来回跑着,不停的发出一阵阵欢笑,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 南宫小晴露出身影,不远处发出一声低低的蝉鸣,南宫小晴不由得好笑,如今已经到了秋天,即便是夏天,这里是皇宫又哪里还会有蝉的叫声,蝉鸣再次响起,南宫小晴只得快步过去,黑暗处露出妙手空空的身影,白净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看着南宫小晴,手里拎着宫中太监所特有的工具拂子,又称拂尘。 拂尘之意便是扫除尘埃,平日里用来驱除蚊蝇,在武当派武功中,有不少奇门兵器,拂尘即是其中一种,俗话说:“手拿拂尘不是凡人”,拂尘在道门中有拂去尘缘超凡脱俗之意,也是道门中人们外出云游随身携带之物。在道教体系里,拂尘是道场中的一种法器,然后由道人将其又演变成兵器,属软兵器之类。 至于为什么太监和尼姑用拂尘,原因应该如下: 拂尘者,扫除世间尘埃之物,清净尘缘,意在清心寡欲,功利如浮云。 尼姑用这个是一种警示,提示自己不要被尘世染污! 太监主要掌管皇宫各种杂务,包括了清扫皇宫,皇帝及妃子的起居饮食等等,手拿拂尘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在硕大的皇宫中及时清扫。也有说以示太监去势如无根之人,至于具体的含义不再此处论断,或许只是一种摆设罢了。 南宫小晴道:“有没有露出破绽?” 妙手空空道:“以我的本事自然不会,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太监早被我给忽悠找不到东南西北!差点把我当成神仙一般。” 南宫小晴道:“看把你本事的,好了,不说没用的,办正经事要紧!” 妙手空空道;“我和人打听过,皇宫里收藏书籍之类的地方应该是在上书房,想入上书房必须得过乾清门进乾清宫,乾清宫应该是皇宫之中防卫最为严密的地方!” 南宫小晴道:“从这里去大约需要多少时间?” 妙手空空道:“一个时辰!” 南宫小晴道:“这么久!” 妙手空空道:“那是太监的速度,换了我妙手空空不到半个时辰就可以走一个来回!” 南宫小晴笑道:“难道你就不怕被人发现。” 妙手空空道:“被人发现了还能叫本事!” 南宫小晴道:“先去探一探,熟悉一下环境也好。” 妙手空空点头,两人慢慢向前,不远处发出一丝光亮,光亮慢慢接近,两名小太监手里拎着灯笼奔着两人方向走来,速度很慢,便走便小声说着话,应该是夜里负责巡夜的太监,这巡夜可是苦差事,所以都是各宫新进的太监或者是不得势的主。 当然也有例外,当年宫中杨秀英等一众宫女造反,嘉靖皇帝险些被宫女勒死,正是一名不得势的小太监发现救了皇帝,从此飞黄腾达,一直做到东厂厂公的位置,这无疑成为巡夜太监励志的榜样,甚至巴不得再来一次宫变。 两人上前见是德公公还有王贵妃身边的丫头小玉,连忙上前道:“德公公!” 妙手空空道:“两位公公辛苦了!” 一人叹口气道:“哪能和德公公比,日后可是要多多提拔我们兄弟两个才是!” 妙手空空道:“好说,好说,不耽误两位。” 两人离开,左边太监忍不住回头骂道:“看他那副猴急的样!猪鼻子插大葱和我们装象,他的那点破事谁不知道。” 右边人笑道:“吃醋了吧,你小子也好好表现表现,争取哪天得到主子的赏识,混出个人样来,也好找个丫头,不是也有个暖被窝的了!” 左边太监道:“你坏死了,总是取笑人家,你以为人家不想,那也要有机会才行!” 右边人道:“好了,安心巡夜吧!” 沿途遇到两拨巡逻的侍卫,见是宫女还有太监,并没有询问,毕竟有些事都是秃子身上的虱子明摆着得事,有些太监你还真不能招惹,弄不好在他的主子面前哭哭啼啼告你一状,这些娘娘们可不是好惹的,更是把这些小太监当成心肝宝贝一样。 算算时间应该快到上书房,两人停下脚步,妙手空空小声道:“到了!” 南宫小晴道:“小心点!” 妙手空空点头,双眼不住的四处打量,进去的路只有一条,更是丝毫没有任何人把守,心里觉得有些奇怪,这里毕竟是上书房,皇宫内的防守似乎有些过于松懈,迈步上前,猛然一柄弯刀从黑暗中伸出,刀光在黑暗中闪过,妙手空空忍不住低声尖叫道:“谁!” 黑暗中走出一人,一脸冷峻,刀紧紧握在手里,从身上穿戴的服饰可以看出应该属于锦衣卫,职位应该不低,多半是负责守卫上书房的人。 那人道:“你是哪房的太监这样不知道规矩,这里是上书房,没有皇上的旨意不得出入,即便是上书房内的太监熄灯以后同样不得走动!” 妙手空空连忙道:“小的是服侍皇上的,睡得迷迷糊糊一时尿急走错了路,可是吓死杂家了!” 那人道:“下次长点记性,不然我的刀可是不长眼睛,万一伤到了公公可是不好!” 妙手空空点头道:“放心,放心,下次不会了!” 说完用手捂住肚子装出一副很急的样子向一边跑去,身影一闪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妙手空空停住脚步,南宫小晴从不远处露出身影。 妙手空空用手一指,南宫小晴暗暗点头,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完全看在眼里,如果不是事先探一下路,贸贸然前来偷书,行踪必然暴露,即便是合两人之力能够制服,必然引起朝廷的重视,弄不好宝藏落在朝廷手里,所有的一切都将白费。 妙手空空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道:“这种躲在暗处的最是难缠。” 南宫小晴道:“回去再说!” 两人原路返回,皇宫内的防御远远要比外围松上许多,平常人根本无法接近皇宫,至于皇宫里除了宫女就是太监,即便是大臣同样不可以在宫内留宿,这样无形之中保证了皇宫的安全,加上等级森严的防守制度,所有的一切保障了皇宫的安全,至于当年嘉靖险些在睡梦中被勒死的事不过是一场意外罢了。 试想谁又会在自己的卧榻之中安排防守力量,那样岂不是春光外露,皇上同样是男人,男人总不能让自己的女人赤裸裸的暴露在别的男人之下,即便是太监同样令人觉得不堪。 妙手空空道:“那个人是锦衣卫!” 南宫小晴点头道:“实力似乎不弱!” 妙手空空道:“想要进去必须想办法解决掉这个人!” 南宫小晴道:“如果趁他不备出手制服的把握有几成?” 妙手空空道:“八成,只是不知道里面是否同样隐藏这样的高手!若是打草惊蛇想要再次潜入必然很难。” 南宫小晴道:“这里是皇宫,自然非比寻常之地,既然将重任交给我们来完成,一定要做到才行,不管是为了江湖也好或者是天下百姓!” 妙手空空道:“小晴姑娘可有办法不惊动任何人混进去?” 南宫小晴道:“办法倒是有,只是不知是否行得通!” 妙手空空道:“说来听听!” 南宫小晴道:“我问你皇宫内能够接近皇上不被人防备的是谁?” 妙手空空道:“除了皇上身边的太监自然就是宫里的贵妃娘娘们!” 南宫小晴点头道:“不错,所以想要混入乾清宫只能借助王贵妃!” 妙手空空道:“虽是如此只是王贵妃未必会答应!” 南宫小晴道:“难道你忘了我的本事!” 妙手空空道:“你是说!” 南宫小晴道:“我可以用银针使王贵妃睡熟,然后扮成她的样子,这样便可以进入皇宫内院,到时候就看你的本事,时间很紧,在天亮之前无论是否找到丹书都要出来与我会合!赶回雨香宫。” 妙手空空点头,“既然有把握,不妨一试!” ------------ 第五百七十八回 偷取丹书(上) 大明紫禁城筹建于明成祖永乐(公元1404年~公元1424年)五年,兴建于永乐十五年至十八年。整个营造工程由侯爵陈圭督造,具体负责是规划师吴中。从明永乐五年(公元1407)年起,明成祖集中全国匠师,征调了二、三十万民工和军工,经过14年的时间,建成了这组规模宏大的宫殿组群。清朝沿用以后,只是部分经过重建和改建,总体布局基本上没有变动。 北京都城正中紫禁城位于北京都城正中,中轴线穿过皇城正中,也就是穿过紫禁城中三大殿、后三宫。紫禁城正门为正南面的午门,也被称为“五凤楼”。午门是宫城中最高的一座门,朝中大赦、献俘等重大仪式都在午门举行。其北门为神武门,东门为东华门,西门为西华门。 紫禁城作为明清两代的宫城,全部宫殿分“外朝”和“内廷”两部分。位于紫禁城的前部。外朝由天安门――端门――午门――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组成的中轴线和中轴线两旁的殿阁廊庑组成。外朝以太和、中和、保和三殿为主,前面有太和门,两侧又有文华、武英两组宫殿。从建筑的功能来看,外朝是皇帝办理政务,举行朝会的地方,举凡国家的重大活动和各种礼仪,都在外朝举行。 内廷的正门名乾清门,在它的前面是一扁长的庭院,俗称横街。横街的南面是保和殿,保和殿后北面直下三层台基即到达横街,所以这里是外朝和内廷的交接部分。乾清门位于横街之北,居中面向南,它是一座面阔五开间,单檐歇山屋顶,下有白石台基的殿式大门。乾清门的规格比三大殿的正门太和门略低,在门的两旁各有一座琉璃装饰的影壁呈八字形分列左右。这对影壁为砖筑,红墙上有琉璃檐顶,下有琉璃须弥座,壁面的中心和四角也都有琉璃装饰。 紫禁城内的乾清宫,是皇帝的寝宫。原来只有皇帝和皇后可以在此居住,其余的妃嫔,只提按次序进御,当夜即离开,除非皇帝准许,否则不能久住。嘉靖年间的乾清宫,后部是暖阁,共九间。每间又分上下两层,各有楼梯相通。每间设床三张,或在上,或在下,共二十七个床位,皇帝自由选择睡在哪间屋、哪个床上。即使是熟悉暖阁情况的人,一时也不易弄清他睡在哪里。这种设置,无疑是一个巧妙的防范措施。 所以能够进入内廷的大臣都是皇帝信得过的人,多半是处理一些朝中机密要事,不然又如何将上书房设置在内廷之中,这样岂不是无形之中增添了许多麻烦。 王贵妃迈着轻盈的步子接近乾清门,这里正是昨天晚上探查之时发现隐藏侍卫的地方,身后的德公公用余光查看一番,手里端着事先吩咐御膳房熬制的参汤,乾清门处两名带刀侍卫精神抖擞分列左右。 “参见王贵妃!” “皇上可曾安歇?” “回娘娘,皇上尚在宫里修法!” 王贵妃点头道:“天气凉了,本宫特意为皇上炖了一些补品送过去。” “娘娘请!” 王贵妃轻轻迈步进入,德公公身子弯着小心翼翼紧紧跟在身后,看着王贵妃渐渐远去的身影,侍卫忍不住摇头,“咱们哥俩天天在这站着,那些没人喝的汤汤水水也不说赏给咱一碗!” “就你那身板壮得和牛是的,光棍一条,还用补小心流鼻血。” “谁会嫌好东西吃得多!” “总想着吃,好好盯着,出了岔子就得脑袋搬家!” “放心吧,想飞进来一只苍蝇都难!” 进入乾清宫,南宫小晴不免有些紧张,缓步上前,虽然过了内廷宫门侍卫那一关,不过乾清宫内是否还有其他守卫完全不知,毕竟这里是如此的陌生,乾清宫内共有三座宅院,每座宅院共分三层,所以除了皇上身边的太监之外,没有人知道今晚皇帝睡在哪里。 王贵妃道:“见机行事。” 德公公答应一声,托盘交到王贵妃手里,身形轻轻一闪很快消失不见,王贵妃看着德公公消失的身影嘴里小声念着:“一切小心。” 嘉靖皇帝所处的房间内烟雾渺渺,只见嘉靖双手印了一个奇怪的印记放在身前,犹如老僧入定一般坐在地上,身前是三座铜像,正是道家三清真人,铜像前三座香炉之上插着几根高香,不停的发出一阵阵烟雾,好好的寝宫如今弄成这个样子,着实令人不解。 门外守着两名太监,可是了不得的人物,这里暂且不表,东厂之中新星的两大高手,李不全,尚无根,两人极为聪明,更是日夜苦练剑术,终于在一年一度的东厂比武之中胜出得到东厂厂公的赏识,如今安置在这里,第一是保护皇上的安危,第二便是专门负责监视接近皇上的朝中大臣,但凡有对东厂不利的消息立刻可以知晓。 两人守在门外一动不动,手中握的同样是拂尘只是与别人的完全不同,普通拂尘用的木质,两人手中乃是精铁打造,其中更是可以发出暗器,完全可以当做兵器使用。 王贵妃慢慢上前,远远的看到守在门前的太监,从这两人身上隐约可以感到一丝危险的气息,这种气息并非是杀气,而是长时间形成的一种戾气,戾气更加可怕,只有性格之中藏有阴霾好杀的人才会形成。 李不全道:“贵妃娘娘为何深夜到此!” 王贵妃道:“得知皇上近日勤练功法,担心龙体有恙,所以炖了一些补品送来!” 尚无根道:“娘娘真是有心人。” 王贵妃道:“这些都是应该做的,二位公公终日照顾皇上辛苦了,一点心意还请收下!”说完抬起芊芊玉手,手里握着的正是两块上好的玉,从宫外刚刚买回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多谢娘娘!” “皇上正在吸收地灵之气,娘娘切不可打扰,不然惹怒龙颜可是不妥!” 王贵妃道:“多谢二位!” 李不全道:“还要多谢娘娘一番美意,不过这规矩嘛!”说完目光落在手中的汤罐之上。 王贵妃慢慢打开,汤罐十分精致,里面顿时传出一阵淡淡的清香,其中定然用了不少珍贵的药材,即便是闻上一闻同样感到精神一振。 尚无根轻轻拿起汤匙道:“娘娘,按照规矩你得先尝一口!” 王贵妃笑道:“那是自然。”说完伸手接过汤匙轻轻放在嘴边喝下,一股香气顺着喉咙慢慢向下延伸,舌头上的味蕾更是发起一场狂欢,不愧是天下第一神厨精心熬制出来的汤点。 王贵妃道:“现在可以了吧。” 两人闪在一旁,王贵妃慢慢走入,推开门顿时一道浓烟袭来,正中央位置嘉靖皇帝端坐正中蒲团之上,室内十分简陋,修道之途在于清心寡欲,嘉靖自从迷恋此途之后,一心修道十年来未曾宠幸过后宫嫔妃,这份定力足以感动天地。 王贵妃站在身后静静的站在,在她的眼前就是一个拥有天下确从治理的帝王,在他世界里天下安定百姓安居乐业,而他需要做的就是与天人感应得道成仙,既然身为上天之子必然是犯了过错所以沦落人间,只要潜心向诚必然可以再次返回天界。 妙手空空终于展示出过人的本领,身形在乾清宫内快速闪动,丝毫不发出任何的声响,一名侍卫眼睛轻轻一眨,只觉得眼前似乎有人影闪过,眼睛睁开,哪里有人的踪迹,不过是一种幻觉罢了。 妙手空空停在不远处大口喘息,一路上依靠身法躲过几次侍卫巡逻,终于来到上书房,只见高高的门厅之上写着三个大字“上书房”,字体刚劲有力,浑然天成,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好字,不知出自于哪位名家之手。 妙手空空无瑕顾及,轻轻来到门前,三道门锁横在上面,平日里只有三位上书房大臣同至才能打开上书房的大门一起办公,多半是有避嫌之意,临走之时更是要一同将门锁好方能离开,期间更是有侍卫巡逻,毕竟这里是朝廷办事的枢纽之地。 妙手空空从袖口处抽出一根细细的铁丝,这可是吃饭的家伙时刻放在身上,左右无人,铁丝穿过喀喀喀,三道轻响,门锁悉数打开,妙手空空闪身进入,不能有片刻的耽搁,毕竟门锁已经打开,来回走动的侍卫必然能够察觉。 ------------ 第五百七十九回 偷取丹书(下) 南宫小晴再次改变身份,妙手空空趁机混入乾清宫,一路施展轻功躲过几处巡逻的侍卫来到上书房门,用早已准备好的开锁工具打开上面的三道门锁闪身进入,一切都是那样的顺利,妙手空空是否可以找到剩余的半卷丹书,大元宝藏的背后又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敬请期待。 妙手空空闪身进入,身形迅速隐匿,这些都是多年职业生涯养成的习惯,十秒过去,上书房内没有任何的声响,妙手空空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从怀里掏出火折用嘴轻轻一吹,通过火折透出一丝光亮,几乎可以看清楚上书房内的一切,四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摞一摞的奏折,应该是尚未来得及处理的公务,后面是一道长廊,妙手空空飞身过去,长廊不过十几米距离,同样是一道门,门上锁只有一把,妙手空空手中铁丝再次伸入,十秒过去忍不住眉头一皱,天下间似乎还没有我妙手空空打不开的锁,锁的解构不外乎如此,即便设计再过精密,以自己铁丝的细度都可以传入,只要找到内部的机关轻轻一拉,锁也便开了,只是为何今日确是无法打开。 三分钟过去,妙手空空手心见汗,若是无法打开这道锁,如何能够找到剩余的半卷丹书,那么两个人所付出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妙手空空仔细观察,这本是一把平平无奇的锁,从外面丝毫看不到任何的不同之处,只是为何无法打开,猛然想起师父病危之时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开锁知道犹如人生之道,只有平心静气方能洞察万物!” “心静,静下来!” 妙手空空闭上双眼,整个上书房内除了缓慢的心跳声完全捕捉不到任何的声响,两只手放在铁锁之上一动不动,他在等,等待人生之中需要放手一搏的最后一刻,妙手空空猛然睁开眼睛,所有的世界似乎彻底明亮,即便是隐藏在钢铁背后的一切似乎完全呈现在自己眼前,手轻轻一动,铁锁应声而开。 妙手空空脸上露出笑意,轻轻推门而入,火折打开,妙手空空忍不住张大嘴巴,这是一个充满无数隔断的空间,空间与空间之间似乎同样有无数的牵连,横竖排列的书架不下上千,莫说是从这上千书架之中找到半张丹书,即便是从头看到尾同样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 怎么办,时间剩下不到一个时辰,如何从这样大的空间里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这里所有的一切几乎相同,只是书卷的大小样式不同罢了,与以往所偷的金银首饰一类完全不同,门的一旁是一张书桌,书桌上的一个纸簿吸引妙手空空的目光,这是一本记载藏书出入的账簿,妙手空空脸上露出喜色,只要找到记载丹书的位置,那样岂不是可以省去许多麻烦。 账簿足有上百页之多,上面密密麻麻记载了典籍的出入情况,其中出现最多的自然是严嵩的名字,这点不得不提,严嵩成功的原因多半是因为读书的缘故,严嵩喜欢看书,即便是七十岁的年纪依然要每天读上一段时间,读书可以令人明白许多做人的道理,当然书分很多种,严嵩读得是史书,读史而知今,天下之事多半如此,历朝历代王侯将相兴衰荣辱严嵩了然于胸,只有如此方能不走别人的错路。 终于一页的记载引起妙手空空的兴趣,只见上写:“皇上典藏羊皮卷半张,严嵩送至,收至未知类已待查究!” 其中含义就是负责藏书的官员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什么用处,既然是皇上命人送来的只好留着,放在未知的那一类,等待明白人知道这是什么书什么用处才能分类,当然图书有一套特有的分类体系这里暂且不提,多半是学自国外杜威等人以及英美国家的分类方式。 妙手空空目光落在书架上方位置,书架的上方有字,经书类,再向前架子上写着历史类,妙手空空恍然大悟,原来是利用这样的方式来找到相应的书籍,总不能在里面胡乱方胡乱找,皇上想找一个书找了一年也没找到,那还不直接回家抱儿子去了。 妙手空空飞身上前,手中火折照亮,双眼直接盯住架子头上的位置,终于从最里面一处不起眼的地方看到未知类三个大字,与别的地方不同,未知类明显看着有些凌乱不堪,横七竖八放了不少书,妙手空空上下查找,彭的一声,一本书从书架上掉落,妙手空空大惊失色,连忙低下身去,没有任何的声响,慢慢捡起,目光无意间落在书皮之上,那是一本稍微有些残旧的书卷,一张图案之上露出女人白花花的胸部,两条腿罗列在一起挡住中间位置,肥硕的臀部一览无余,应该是春-宫图之类的书籍,也算是难为了这位官员,这种禁书确实不好分类,毕竟当时并没有所谓的人体艺术,这些干冒天下之大不韪留下这个画作的人必然遭受无数人的唾骂。 书小心放好,此时无心去仔细观摩,虽然有些可惜,不过毕竟正经事要紧,时间长了难免生变,弄不好还要连累南宫小晴,想到小晴妙手空空心跳顿时加速,她的胸前是否同样如此白花花的两个肉球,一定很美。 书架搜寻大半,依然不见丹书的踪迹,一张盒子吸引妙手空空的注意,这似乎是整座书海之中唯一的盒子,盒子十分精致,里面所放的必然是非凡之物,妙手空空拿下盒子小心打开,刚刚平静的心再次狂跳不止,半张羊皮卷躺在里面,手轻轻一动,盒子里顿时空空,羊皮卷早已收在腰间,盒子小心放回原处,刚要转身忍不住再次回头,火折慢慢靠近,那是一本有些残破的书籍,不知多少次被人翻阅才会弄得今日这番光景,简单的线条彻底勾勒出女人的美,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美,妙手空空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牙在嘴唇上轻轻咬了一下转身离开。 一切处理妥当,以妙手空空的技术任何人无法看出其中有人动过的痕迹,一切完好无损。 嘉靖终于慢慢睁开眼睛,南宫小晴终于体会到宫中女子的辛苦,足足站了大半个时辰,更是担心发出响动惹怒这位从未蒙面的皇帝只得静静的站着,端在手里的汤罐越来越重,即便是自己从小练武同样感到一丝酸麻,如果换成了王贵妃必然是另外的一种痛。 “你来了!” “臣妾给皇上炖了参汤送来,不过应该已经凉了,这就去命人热来!” “不必了,朕近日接应地灵之气越发感到身体轻盈,脑海之中更是隐约可以感应到天际,早已不需尘世中的东西。” “皇上一定要保重龙体才行!” “这么多年陪着朕苦了你了,朕知道在别人的眼里朕算不上是一个好皇帝,甚至不是一个好丈夫,只是又有几人能够理解朕!” “臣妾自然明白皇上的一番苦心!” “只要朕能够修道成仙,必然可以保佑天下万民,保佑我大明江山,朕累了,你回去歇着吧。” 王贵妃点头答应,真的有些担心如果皇帝提出陪寝的要求自己如何应对,似乎只有用针一途,总不能白白被这个糊涂皇帝占了便宜,既然明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皇帝好丈夫,还是死不悔改,每天就是想着得道成仙,这不是忏悔而是一个人的自私。 他的世界里已经只剩下自己,一生能够享用的已经享有,别人一生无法得到的他已经得到太多,这样的人似乎真的已经无欲无求,修道之途如果单单修的是心境,嘉靖似乎真的可以领悟到道的意境,只是那不过是骗人的把戏罢了。 王贵妃走的很慢,李不全、尚无根依然守在门前,门被人所依赖同样被人所厌倦,因为门所有人开始封闭内心,一个人静静的躲在自己编织的世界里。 熟悉的身影出现,王贵妃脸上露出欣喜,德公公手指轻轻翘起做了一个成功的手势,这种手势与这份欣喜只有两个人清楚,它的背后有太多的东西。 王贵妃醒来,不见自己的贴身丫环小玉还有平日里早早来问安的德公公,昨夜睡得有些沉,唤来丫环道:“怎么不见小玉?” 丫环道:“小玉姐姐一早和德公公领了令牌出去,应该是为娘娘置办礼物!” 王贵妃笑道:“还是他们两个有心,每年都是那样度过,算了,既然有心就让他们去折腾好了!” ------------ 第五百八十一回 龙威镖局 懂得如何避开问题的人,胜过知道怎样解决问题的人。在这个世界上,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选择顺其自然,也许是最佳选择。胜出者往往不是能力而是观念! 妙手空空凭借南宫小晴过人的易容术混进皇宫偷走位于皇宫内的另外半卷丹书,找到一家专门卖卖快马的马站,付过银两,两人飞身上马出京城直奔少林而去。 距离京城不到一百里的一座庄园内,气氛有些紧张,一人脸色铁青看着眼前打开的木箱,里面空空如也,沿途一直押送的白玉观音不翼而飞,这白玉观音价值不菲,更是城内富商送给万福山庄庄主钱万福的寿礼,自己这些人一路押送沿途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打开之前仔细检查过,锁依然完好如初,所有的一切似乎太过诡异,为何好好的白玉观音会莫名消失,难道真的出了鬼不成。 钱万福道:“总镖头,这似乎有些不合规矩,我钱万福虽然不至于把这样一件东西放在眼里,不过毕竟是老友相送的礼物,如今不见了,日后见到老友也不好交代!” 龙威镖局总镖头双刀飞鹰李万通抱拳道:“钱庄主大可放心,既然是我龙威镖局弄丢的东西自然会想尽办法寻回,即便是真的丢了,自然会依照协议赔偿。” 钱万福道:“龙威镖局的信用自然无可厚非,不过三日后就是老夫的寿辰。” 李万通道:“就三天,若是无法寻回,我李万通当着众人的面谢罪。” 钱万福道:“好,既然总镖头这样说,钱某只有静候佳音。” 庄园外,李万通一脸阴沉,面前站着十几名镖师打扮的人,低着头一言不发,既然是有些委屈,不过毕竟是在自己这些人手中丢了镖。 李万通道:“押镖途中可有听到响动或者看到一些奇怪的事?” 一众镖师摇头道:“总镖头,我们兄弟可是日夜守着镖车,几天下来连瞌睡都没敢打一下,莫说是人连一只苍蝇都没紧接过,我们也都纳了闷了,这好好的东西怎么就没了呢!” 李万通目光落在身边的三辆镖车身上,那是三辆完全一模一样的镖车,这样做的目的一来是带一些路上所用的东西,二来便是用来迷惑对手,毕竟没有人知道真正的镖放在哪一个镖车里,加上自己精心调教的几十名镖师,沿途更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按道理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才对。 李万通慢慢上前,手放在镖车之上,一股凉意从车上传来,镖车之上没有任何痕迹,猛然一道细细的划痕引起李万通的注意,连忙低下头去,划痕很细,细到如果不仔细观察完全无法发现它的存在,既然已经存在便无法逃避,那是一道细细的划痕,从痕迹上看应该是在近日造成,为何自己的镖车上会有这样一道划痕,李万通的心不由得一凉,或许自己的镖物真的是被人偷走,只是自己这些人不知道罢了。 顺着划痕的方向,手指慢慢向下,划痕的方向一直延伸到镖车的下面,李万通的手开始冒出冷汗,身子慢慢蹲下,脑海里闪现出一番情景,偷走白玉观音的人或许一直藏在镖车的下面一路跟随镖车,这道痕迹应该是用来固定自己所采用的一种手段,然后趁着镖师不备偷走白玉观音,再次回到镖车下面跟随镖车离开,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脱身。 李万通发出一阵冷笑,身后两名镖师道:“总镖头可是有所发现?” 李万通道:“白玉观音确实是被人偷走,为了我龙威镖局的名声一定要找回白玉观音!” “偷走!绝对不可能!” “不错,几乎日夜有人看守,镖车上的锁同样完好无损。” “有些人完全有能力在你面前偷走你身上的东西,莫说是镖车内的镖物!” “什么人有这样的本事!” “天下间能够做到的只有三个人!” “他们是?” “盗圣无名,妙手空空,飞天燕子!” “盗走我们镖物的哪一个!” “应该是飞天燕子!” “总镖头为何如此确信?” “盗圣无名三十年前隐匿江湖,而且凭借盗圣的名声还不至于对我龙威镖局下手!” “那为何不是妙手空空!” “妙手空空!信得过的人。” 这便是信任的力量,即便是同样犯错,一个平日里本性善良老实的人自然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即便是这件事真的如此同样可以找到一些理由得到别人的谅解,平日里的言行对一个人的成就变得尤为重要。 “如何能够找到飞天燕子!” “等。” “等?” “不错,飞天燕子与别人不同,偷似乎只是她的乐趣,很快就会现身。” “还是总镖头懂我!” 众人一惊,从声音判断似乎是在自己身边,一块大石之上站着一人,一身女子紧身装扮,长长的头发用一条丝巾挽住,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没有人想到大名鼎鼎的飞天燕子居然是一位绝色佳人,单凭这样的容貌任谁也无法与神偷扯上任何关系。 “飞天燕子!” “她就是飞天燕子,抓住她。” “交出白玉观音!” “住手。” “总镖头,不如我们将她拿下!” 李万通道:“如果能这样轻易被你们捉住就不叫飞天燕子!” 飞天燕子笑道:“总镖头太过客气,不过今天我并不想走!” 李万通道:“想必是来谈一笔生意!” 飞天燕子道:“不错,只要总镖头答应替我做一件事,我便将白玉观音亲手奉还!” 李万通道:“那要看是什么事!” 飞天燕子道:“自然不是伤天害理之事,对于总镖头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李万通道:“姑娘请讲!” 飞天燕子道:“我要你帮我拦住一个人。” 李万通道:“拦人?就这么简单?” 飞天燕子道:“不错,就这样简单。” 李万通道:“姑娘为何不自己去拦?” 飞天燕子道:“即便是我能拦住他又如何,只有总镖头出手他才会答应我一件事。” 李万通道:“李某倒是有些糊涂了!” 飞天燕子道:“如果我所料没错,这几天应该会从这条路上经过,到时候总镖头只要将他拦住,至于其他的事自然好说!” 李万通道:“这样便宜的买卖由不得我不做。” 飞天燕子道:“生意人自然有自己的生意经,至于是赔是赚如何衡量就要看总镖头的了!” 李万通道:“三天后就是钱庄主的寿辰,所以我最多答应你等三天!” 飞天燕子道:“好,就三天,如果等不到我要等的人,白玉观音同样奉还!” 李万通道:“这似乎是只赚不赔的买卖。” 飞天燕子道:“那总镖头是否答应?” 李万通道:“当然,现在能说出他的名字?” 飞天燕子道:“妙手空空!” 李万通一惊道:“是他!” 飞天燕子道:“我知道总镖头曾经有恩于妙手空空,所以只要总镖头一句话,妙手空空必然不会拒绝。” 李万通道:“你很聪明。” 飞天燕子道:“如果我一开始就说出妙手空空的名字,或许你不会答应。” 李万通道:“至少我会拿兄弟之间的情意来交易,即便是赔上整个镖局同样不会!” 飞天燕子道:“那么现在呢?” 李万通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 飞天燕子道:“所以你才会说我很聪明!” 李万通道:“难道不是吗?” 飞天燕子道:“算是吧,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兄弟。” 李万通笑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没有人可以在我李万通面前伤害我的兄弟!” 飞天燕子从怀里掏出一支袖箭道:“我还有事,拦住妙手空空之后通知我,三天之后白玉观音自然奉还!” 飞天燕子说完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慢离去,李万通身边一名手持弯刀的胖镖师道:“总镖头,怎么不把她给拿住,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坏了我们的名头!” 李万通目光依然落在飞天燕子离去方向嘴里轻声道:“既然是燕子又怎会轻易被人拿住,所有人日夜守在这里,等候妙手空空!” ------------ 第五百八十二回 飞天燕子 仁者不忧,智者不惑,勇者不惧,内心的强大可以化解生命中的很多遗憾。 林间小路,两匹快马飞奔而至,猛然右手轻轻一拉缰绳稳稳停住,另外一人跑出去十米多远同样停住。 南宫小晴道:“如今天色尚早,李大哥为何止步?” 妙手空空用手一指道:“那边!” 南宫小晴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一杆大旗迎风飘舞,上面刻着几个金黄色的大字,只是因为阳光的原因无法看清上面写的是什么。 南宫小晴道:“似乎是镖局走镖的大旗!” 妙手空空点头道:“不错,正是镖旗。” 南宫小晴道:“既然是镖旗又何必停下!” 妙手空空道:“这面旗我认得,应该属于龙威镖局。” 南宫小晴道:“龙威镖局!” 妙手空空道:“不过是不入流的镖局罢了,只是李大哥为人仗义,当年我被人追杀更是将我藏在表物之中救了我一命,现在想一想也是几年未见,欠下的这份情更是始终无法还。” 南宫小晴道:“不想你还是一个念旧情的人。” 妙手空空道:“我的优点还有很多,只是需要你去慢慢发掘。” 南宫小晴撅嘴道:“我才不稀罕,如今办正事要紧,不如先行返回少林。” 妙手空空笑道:“有的时候总是觉得人应该有下一次,直到彻底失去时方才醒悟,不过一切追悔莫及,既然今日有缘相聚,为何不见上一面。” 南宫小晴道:“听着有些感伤,不过无所谓,见上一面而已,不会耽误太多的时间。” 妙手空空道:“或许会惹上麻烦!” 南宫小晴道:“麻烦?” 妙手空空道:“不错,如果你是镖局的人,这个时辰应该做什么?” 南宫小晴道:“当然是运镖!” 妙手空空道:“不错,如今刚过正午,休息的时间已过,常理而言镖局对时辰把握十分精确,必然不会长时间停留,不过从我们发现大旗的一刻起,镖旗的位置从来没有动过!” 南宫小晴点头道:“似乎是有些不妥!” 妙手空空道:“这样就更加不能逃避,恩可以不还,不过恩人有难就不能坐视不理。” 南宫小晴笑道:“算了,谁让我们是搭档呢!” 妙手空空一提缰绳,两匹快马奔着龙威镖局方向而去。 一名镖师手里拎着鬼头大刀来到李万通面前道:“总镖头,如今可是在这守了两天,还是不见妙手空空的影子,要是三天一直等不到,那个飞燕子会不会失言不把东西还给我们!” 李万通道:“飞天燕子虽是一介女辈,确是守信义之人,有些时候即便是我们这些男人同样自愧不如,再等上一天就是。” 这时猛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李万通从地上站起,两匹快马飞奔而至,最前一人正是几年前自己救下的妙手空空,飞天燕子并没有骗自己,妙手空空真的来了,至于后面那位女子李万通并不认得。 妙手空空飞身下马抱拳来至近前道:“总镖头,几年不见风采依然!” 李万通哈哈大笑道:“好兄弟。” 妙手空空道:“大哥既然是走镖,为何停在此处!”妙手空空看着停靠在一边的镖车,一众镖师齐全,更是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从种种迹象来看,似乎一切正常,只是正常之中又隐藏着不合常理之处。 镖师道:“当然是等你前来!” 李万通挥手道:“莫要胡说。” 妙手空空道:“等我?” 李万通叹口气道:“不瞒兄弟,确实如此。” 妙手空空惊道:“总镖头如何得知我的行踪!” 李万通道:“此事说来话长,不过此次龙威镖局确有危难之处还请兄弟见谅。” 妙手空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抱拳道:“总镖头若是有用得着妙手空空的地方还请明言相告。” 李万通道:“兄弟可是与那飞天燕子有仇隙?” 妙手空空笑道:“莫说是仇隙,只是听说在江湖上出了这样一位擅长轻功的高手,一直未曾蒙面。” 李万通点头道:“如此便好。”说完从怀里掏出袖箭,轻轻一拉下面的绳索,一道红色烟柱嗖的一声飞上天,在天空之中炸响,顿时飘起一阵红色的烟雾,有些类似今天的钻天猴,不知道飞天燕子是如何制作而成! 妙手空空道:“总镖头,这是何意?” 李万通道:“兄弟见了飞天燕子之后一切便知,说来惭愧,这次龙威镖局的镖物被飞天燕子拿走。” 妙手空空道:“可有追回?” 李万通摇头道:“飞天燕子留下话,只要我们替她找到你,自然会归还镖物。” 南宫小晴道:“李大哥是否是偷了人家的东西,如今找上门来!” 妙手空空转身道:“我妙手空空虽然是偷,不过偷亦有道,至今有三不偷从来没有变过!” 南宫小晴道:“不知是哪三不偷?” 妙手空空道:“血汗之财不偷,老弱病寡不偷,这第三嘛就是女人的东西不偷!” 南宫小晴道:“飞天燕子莫非是女人不成!” 妙手空空道:“不仅是女人,而是是一个十分难缠的女人。” 南宫小晴道:“我看不是你不偷,是不敢偷吧。” 妙手空空道:“既然飞天燕子想要找我为何要扯上总镖头,更是费尽心思偷了总镖头的镖!” 李万通道:“多半是因为当年我曾有恩与你,所以才会如此。” 南宫小晴道:“倒是煞费苦心,李大哥你可是有福了!” 妙手空空苦笑,是福是祸尚且不得而知,猛然间树林内发出一阵声响,林间飞鸟扑棱棱飞起,应该是受到惊吓的缘故,紧接着便是一阵破空的声音传来,南宫小晴手中一动同时打出几道暗器,叮叮叮叮叮,几声脆响,空中暗器同时撞在一起纷纷落地,众人警觉同时抽出兵器,究竟是谁突然打出暗器! 妙手空空低下身去查看地上的暗器,慢慢起身道:“飞天燕子,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相见。” “算你聪明。”林间猛然飞出一人,一身黑色的斗篷披在身后,脚尖轻轻一点再次飞起慢慢落下,恰如一只飞燕,打出暗器的正是看到李万通发出袖箭敢来的飞天燕子林飞燕。 妙手空空笑道:“早闻飞天燕子善打暗器,所用的暗器更是最为独特的燕形镖,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飞天燕子道:“你身边这位帮手同样不弱!” 南宫小晴道:“若不是你先出手,我可没想帮忙!既然是你们之间的事当然是自己解决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说完小脸扭向一旁,南宫小晴看到飞天燕子,不仅是妙手空空嘴里所说的难缠的女人更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心头不由得升起一丝醋意,也许漂亮的女人多半难缠。 妙手空空道:“我与姑娘素未蒙面,不知姑娘此举确是为何?” 飞天燕子道:“我要与你比试!” 妙手空空道:“比试?” 飞天燕子道:“不错,你可以不答应,不过龙威镖局丢的东西自然不会归还。” 一旁的李万通不由得脸上一红,明明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如今为何要扯上自己龙威镖局,若是传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怎奈技不如人,如今只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妙手空空身上,龙威镖局不能失去这趟镖,因为太过贵重,镖银足足五百两,若是真的丢失,自己所要赔的不下五千两,即便是卖了镖局同样赔不起,刀口上讨生活做点小生意养家糊口自然无法与那些日进千金的富商相比。 妙手空空道:“我答应你!” 飞天燕子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比的是什么?” 妙手空空道:“如果赢真的对姑娘那么重要,我又何必执着!” 飞天燕子冷哼一声道:“不,你要尽全力,如果被我发现故意让我,我便将镖物摔烂。” 妙手空空道:“看来今日只有全力以赴才行。” 南宫小晴道:“李大哥。” 妙手空空解下包袱道:“小晴包袱放在你那里。”说完使了一个眼色,南宫小晴接过包袱退到一旁,只有两人清楚,辛辛苦苦从皇宫内偷走的丹书就在包袱之中,所以不能有任何的闪失,不然所有的辛苦将会白费。 妙手空空道:“现在能否告知比的是什么?” 飞天燕子脸上露出喜色道:“偷术!” 谁才是天下第一快手,稍后便会揭晓。 ------------ 第五百八十三回 一决雌雄 要本着平等和理性的态度去尊重每一个人,彼此之间留一点分寸,有一点余地。花未全开,月未圆。这是人间最好的境界,花一旦全开,马上就要凋谢了,月一旦全圆,马上就要缺损。而未全开未全圆,仍使你的心有所期待,有所憧憬 妙手空空回归少林途中遇到昔日曾搭救自己的龙威镖局众人,龙威镖局更是因为妙手空空的缘故惹上麻烦,一路上精心押送的白玉观音丢失,偷走白玉观音的人几乎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细心的总镖头李万通终于从镖车上一道细细的痕迹上看出一丝端倪,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如果自己真正遇到高手,完全可以做到藏在车子下面一路跟着镖队,找到最合适的时机拿走白玉观音,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似乎只有江湖上的神偷飞天燕子。 李万通所料不假,飞天燕子主动现身,这是一笔交易,交还白玉观音的条件只有一个,找到妙手空空,办法很简单,那就是等,时间只有三天,无论结果如何龙威镖局同样不会有太大的损失,李万通只得答应,毕竟想要抓住飞天燕子逼她交出白玉观音凭借自己手下这些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妙手空空居无定所四海为家,凭借一身过人的偷术令一些奸商富户头疼,即便是将财物隐藏得再深同样无法逃过妙手空空的手,最后只能呆呆的看着空空的箱子,里面原本装着的数不尽的珠宝金银,如今只剩下一行字迹,妙手空空到此一游! 飞天燕子自然不服,同样为偷,妙手空空的名气为何排在自己之上,终于打探到妙手空空的消息,妙手空空得到少林方丈苦智的邀请,这自然是妙手空空放出去的消息,能够得到少林邀请的人必然是江湖上成名的英雄,这无疑更加令飞天燕子不满,这群老和尚真是昏了头,她要做的就是证明自己,击败妙手空空,当然这种强烈的愿望背后为的更是完成一个心愿。 两人终于在这样场合相遇,甚至是一种威胁,妙手空空只得出手,为的不仅仅是声名,毕竟牵连到曾经的恩人。 妙手空空看着飞天燕子道:“如何比?” 飞天燕子笑道:“作为一个神偷最重要的是什么?” 妙手空空道:“眼,脚,手!” 飞天燕子道:“那我们就比这三样,谁能赢两下两阵就算赢。” 妙手空空道:“如何比法?” 飞天燕子道:“不过要麻烦一下你身边的这位美人!” 南宫小晴道:“我未必会答应!” 飞天燕子道:“这我不管,如果不比就算他输。” 南宫小晴道:“还没见过你这么不讲理的人,好,你说吧,让我做什么?” 飞天燕子道:“两边都是树林,你只需要同时各打出五颗暗器,最早找齐暗器的那个就算赢。” 南宫小晴笑道:“好!” 说完从怀里掏出十颗暗器放在手心,飞天燕子道:“总镖头你来做公正如何?” 李万通道:“既然能得姑娘信任,自然愿意!” 一切准备妥当,嗖嗖嗖,南宫小晴五指一弹,五颗暗器同时打出,方向完全不同,轻轻转身再次打出五颗。 飞天燕子道:“你选哪边?” 妙手空空道:“你先!” 飞天燕子冷笑,身形一闪直奔自己的左侧树林飞去,瞬间消失不见,妙手空空紧随其后身形射入右侧树林。 镖师道:“总镖头,您看他们两个谁能先找齐?” 李万通道:“这个可不好说,这么大的地方想要找到一颗暗器已经是很难的事,莫说是找齐五颗!” 南宫小晴道:“自然是妙手空空可以,我相信他一定能!” 半个时辰过去,太阳渐渐西沉,依然不见两人身影,等候在路旁的众人不时的翘脚张望,南宫小晴同样坐立不安,这毕竟是比赛,比赛就会有输赢,虽然不清楚飞天燕子此举背后的目的,不过似乎没有恶意。 猛然一道影子从树林内飞出,身形落地正是妙手空空,五颗暗器完完整整放在手心,南宫小晴喜道:“我就说嘛,一定会是李大哥赢!”话音刚落,嗖的一声,飞天燕子从树林内激射而出,目光落在妙手空空身上冷冷道:“你赢了!” 妙手空空抱拳道:“侥幸罢了。” 李万通咳嗽一声道:“第一局比试妙手空空胜!” 南宫小晴道:“第二局如何比?” 飞天燕子道:“第二局比试脚力,从这里向北走,十里之外就是有一个亭子名叫望月亭,亭子的顶端有一块令牌,谁能最先到达拿到令牌就算赢!” 妙手空空道:“好!” 话音一落,两道身影几乎同时跃起,几个纵身消失不见,落地之时丝毫没有任何的声响,不愧是武林之中最富盛名的两位偷界精英。 飞天燕子脚下不停,展开身法,蹭蹭蹭,两旁的树木很快向后飞去,妙手空空丝毫不弱紧随其后,两人相差不到半米的距离,飞天燕子心中暗道:“妙手空空果然厉害!” 十里外,一座稍微有些倾斜的亭子静静的立在那里,飞天燕子脸上露出喜色,毕竟这一局自己占了先,如果输掉这一局,那么等于彻底输掉,才不会输给他,飞天燕子一咬嘴唇飞身而起,妙手空空忍不住一皱眉头,这样远的距离即便是自己同样无法直接跃上亭顶,只得蹭蹭蹭向前再次跃出,飞天燕子人在空中轻轻一点,身形再次升起,脚尖恰好落在亭子的边缘,对距离的判断极为精确,这已经是最大的限度。 飞天燕子脸上露出喜色,胜局已定,猛然咔的一声轻响,脚下猛然一滑,亭子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边缘处的瓦片滑落,飞天燕子脚尖恰好踩在上面,刚刚落下脚下无处着力,身形一晃整个身形向下落去。 败了,彻底败了,不仅败了,而且似乎有些狼狈。 猛然一道白色的影子飞起,轻轻将飞天燕子拖住,手正好托在飞天燕子腰间轻轻向上一送,飞天燕子再次飞起,稳稳落在亭子上,妙手空空站在下面抱拳道:“姑娘的轻功远在我之上,所以这一局妙手空空认输就是!” 飞天燕子不由得脸上一红,一咬牙飞身来到亭顶一弯身,握在手里的应该是一块腰牌之类的东西,飞天燕子目光落在腰牌之上,眼神之中顿时露出更多的坚毅,小心放在腰间飞身而下,不忘看了站在亭下的妙手空空一眼。 飞天燕子道:“无论如何,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记住我说过的话,第三局绝对不能留有余地。” 妙手空空笑道:“放心,我同样怕输!” “回来了!”一名镖师喊了一句,只见两道人影不停晃动,越来越近,南宫小晴不由得捏了一把汗,这一局谁赢谁输。 任何人都不想输,这似乎就是比赛的魅力所在。 两人飞身落下,南宫小晴忍不住上前道:“李大哥,结果如何?” 妙手空空笑道:“比试轻功我输了,不过还有第三局,所以一切都有可能。” 李万通抱拳道:“这次连累了兄弟,我李万通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妙手空空道:“李大哥此言差矣,飞天燕子这次的目的是我,所以应该是我连累了龙威镖局才对,无论如何都会帮大哥拿回失去的东西。” 飞天燕子道:“婆婆妈妈,你们说完没有!” 南宫小晴道:“这是情分,像你这种无情无义的人当然无法理解!” 飞天燕子道:“情最是骗人,所以我同样奉劝你,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男人,他们的嘴最会甜言蜜语骗人,一旦得到之后便会毫不犹豫的抛弃。” 南宫小晴道:“我倒是不这样觉得,一个女人能不能把握自己的幸福那要看有没有本事把住男人的心。” 飞天燕子道:“记住越是自信的人最后往往失去更多。” 南宫小晴道:“这是本姑娘的事不用你来管,你们比还是不比!” “当然要比!”两人几乎同时说道。 妙手空空抱拳道:“最后一局不知如何比试?” 飞天燕子道:“已经比过眼力、轻功,最后一项自然是比谁的手更快!” 妙手空空目光落在自己白皙的双手之上,一个真正懂得偷的人必然对自己的双手十分珍爱,甚至如同自己的生命一般,如今确是用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是否值得,答案似乎只有一个。赌。 ------------ 第五百八十四回 依然是情 相爱太早爱不起,相遇太晚等不起。缘分太少伤不起,桃花太多爱不起。真正的爱情,没有早到晚到,没有或多或少,是你,就是你。 妙手空空先胜一局,飞天燕子险胜第二局,至于妙手空空的相助飞天燕子自然心中感激,只是一种强烈的欲望驱使自己不得不继续下去,甚至宁愿最后的结局是自己输,至少心甘情愿。 最后一局比的是手,谁的手更快,谁就可以成为天下第一神偷,他的手到底有多快。 南宫小晴看着飞天燕子道:“最后一局如何比?” 飞天燕子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妙手空空自然认得,正是两人第二局比试时从亭顶之上拿到的腰牌,飞天燕子道:“第三局很简单,你我身上各放一件最重要的东西,谁能够先从对方那里拿到谁就是最后的胜者!” 妙手空空道:“这似乎已经超过偷的范围!” 飞天燕子道:“虽是如此,难道你怕了?” 妙手空空道:“既然姑娘执意如此,妙手空空自然奉陪,只是一生飘摇身无常物,更称不得重要!” 南宫小晴道:“这还不简单!”说完从头上摘下自己佩戴的发簪交到妙手空空手里,“这不就有了,李大哥,这一局千万不能输!” 妙手空空看着发簪道:“多谢南宫姑娘!” 飞天燕子忍不住瞪了一眼,将腰牌放在腰间道:“如果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动手!” 妙手空空收好发簪道:“请!” 飞天燕子飞身欺入,左手袖子轻轻一扬,右手划向妙手空空面门,东西是在腰间,本应该攻向腰间才对,只是不知飞天燕子此举确是为何,妙手空空不敢大意,飞天燕子轻功不再自己之下,所以第二局自己输的并不冤。 只见飞天燕子双手猛然攻出,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袖子,宽大的袖子犹如一层屏障将飞天燕子身前完全遮住,同样遮向自己的双眼,一旦双眼视线受阻,必然无法做到随心所欲,甚至出手的速度同样受到影响。 妙手空空飞身而退,人在半空飞天燕子猛然再次跃起,袖子猛然一抖打出两道白色的布带,犹如两条灵蛇一般卷向妙手空空双手,虽然比的是手,不过没有任何的界定,如果对方的手无法行动,那么赢的自然是自己。 妙手空空双手一晃,空中顿时传出一阵啪啪啪声响,原本绷直的布条顿时垂落,蛇打七寸,妙手空空瞬间出手破掉布条之上施加的内力,身形猛然一转,背向飞天燕子,将自己的后背面向对手无疑是最为不智的选择,飞天燕子确是一惊,她最在意的是他的手,如今背对自己便无法看清手的位置。 危险之中同样存在着机遇,只是看你如何去选择把握,飞天燕子自然清楚其中的道理,飞身而上,袖子里伸出一双白嫩的手,连同藕一般白嫩的手臂,伸向妙手空空腰间,动作是那样的轻盈,恰如久别的恋人拥向彼此的怀里,一旁观看的南宫小晴忍不住踢了一脚,一声惨叫,恰好踢在一名镖师的屁股之上,总算是出了一点气。 妙手空空出手,手在身前,如今用的确是反手,双手缠在一起,犹如两条激斗的蛇头一般,动作看似轻柔,其中确是隐含一种独特的力道,更令人无法想象的是速度,一旦被对方抢占先手,完全有能力瞬间偷走藏在腰间的东西,手很滑但是更快。 妙手空空的手轻轻擦过,一股嫩滑的感觉从手指上传来,这似乎是最为香艳的一次比试,即便是背对着飞天燕子,依然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甚至一种独特的香气隐约还是可以闻到,两个人四只手缠在一起,相互的接触必然难免。 啪啪两声,飞天燕子猛然向前一推,妙手空空身形轻轻飘动落在前方,飞天燕子脸上显出一丝红晕,毕竟身为女子,刚才的一番比拼下来身体上有了一种肌肤之亲的感觉,这种感觉十分微妙,甚至可以影响到一个人的内心,一丝喜悦带着一丝羞怯,更多的是一种渴望与冲动。 两个人静静的站着,南宫小晴等人睁大了眼睛,结束了?或者只是开始! 妙手空空的手心摊开,正是放在飞天燕子腰间的腰牌,如今已经到了妙手空空的手里。 飞天燕子道:“你赢了!” 妙手空空道:“赢得并不光彩!” 飞天燕子道:“输就是输了,并不需要任何的借口!” 妙手空空道:“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姑娘赐教!” 飞天燕子笑道:“当然可以!” 妙手空空道:“你与盗圣前辈是什么关系?” 飞天燕子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妙手空空道:“我与盗圣前辈有过一段渊源,刚才从你出手的招式判断应该是金丝灵蛇手,这种独特的手法天下间除了盗圣之外没有任何人懂得!” 飞天燕子道:“他是我的师父,不过我恨他!” 妙手空空道:“恨?” 飞天燕子道:“不错,恨!” 妙手空空道:“姑娘身上带着的腰牌应该便是盗圣前辈所有,既然是你最珍贵的东西,必然其中有情,为何会有恨!” 飞天燕子苦笑道:“因为他不仅仅是天下间最善于偷的人,更是一个懂得偷心的人,甚至令一个深爱他的女人为了他一辈子生活在悲伤之中!” 南宫小晴道:“他是你的情郎?你喜欢上自己的师父!” 妙手空空摇头道:“断然不会!” 南宫小晴道:“为什么不会!” 妙手空空道:“我不过是十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见到盗圣前辈,那个时候的他不过是一个平平常常的老人,不能偷不能飞甚至不愿出手,又如何偷心!” 南宫小晴道:“怎么不能!” 飞天燕子道:“不要猜了,他是我的父亲,他偷走的是我娘的心,可惜确是一个不懂得珍惜更不懂得爱的男人,为了他,我娘孤苦一生,最后在哀怨中离去,所以我恨他!不过依然要帮他完成一个心愿。” 妙手空空道:“心愿?” 飞天燕子道:“不错,我爹为了躲我娘二十年不出江湖,不过依然是江湖上最盛名的盗圣,直到你的出现,有人开始评论,盗圣与盗神之间究竟孰强孰弱!” 妙手空空道:“于是你才会精心布下这个局,为的就是和我赌上一把!” 飞天燕子道:“这也算是完成我爹的遗愿!” 妙手空空惊道:“遗愿,难道盗圣前辈他,他已经!” 飞天燕子道:“不错,已经去了,直到死去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他的心里依然爱着我娘,只是他的一生只为了偷,因为无法给我娘安定的日子,所以宁愿选择离开。” 南宫小晴道:“男人真是自私,这不过是不负责任的借口罢了,既然爱为何不可以为了心爱的人放弃一起!一个名声真的那么重要吗!” 妙手空空道:“有些事情想放下又谈何容易,盗圣前辈依然是我一生最敬重的人。” 妙手空空苦笑,天下间最难过的便是一个情字,为了情多少人苦苦挣扎,甚至为此不惜付出一切,退隐山林放弃一切,不过是令人羡慕的一种奢望罢了,电视剧的结局多半如此,那不过是给人留下一种美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或许才是最好的解释。 飞天燕子道:“男人虽然无情,不过他依然是我爹,死或许是一种解脱,至少能够和我娘埋在一起,这样便不会孤独,最后的心愿如今已经完成,谢谢你!” 飞天燕子说完目光落在妙手空空身上,在他的身上似乎看到父亲当年的影子,只是有些不同,这种隐约的不同一时难以说清,自己无数次的问娘,“娘,你后悔吗?” “娘不后悔!” “那你恨爹吗?” “恨,恨他偷走了娘的心。” “娘你的心明明还在这里,倩儿不懂!” “等你长大了找到喜欢的男人你就懂了!” “倩儿不想长大,只想陪着娘!” “傻孩子,人总是要长大,娘只是心里苦但是不后悔,我的倩儿以后一定要幸福!” “娘,倩儿会的!” 飞天燕子默默离去,南宫小晴愤怒的脸上隐约闪现泪光,一个可怜的女人背后必然有着一段凄美的故事,又有多少人活在故事里无法挣脱。 李万通欣喜万分,白玉观音失而复得,妙手空空轻轻拍了一下南宫小晴肩膀道:“她完成了心愿,以后一定会好好的,找到自己的幸福!因为只有经历了失去才会懂得珍惜。” 南宫小晴点头:“她会的,一定!” ------------ 第五百八十五回 回归少林 一个人想过普通的生活,就会遇到普通的挫折。想过上最好的生活,就一定会遇上最强的伤害。这世界很公平,你想要最好,就一定会给你最痛。能闯过去,你就是赢家,闯不过去,那就乖乖退回去做个普通人吧。所谓成功,并不是看你有多聪明,也不是要你出卖自己,而是看你能否笑着度过难关。 飞天燕子交还白玉观音欣然离去,她完成了心愿,至于胜负不过是内心的一种祭奠罢了,死者已矣,生者犹在,昨天的所有的阴霾即将过去,等待自己的是明天晨起的太阳,是那样的美丽绚烂,她的人生刚刚开始。 妙手空空道:“如今一切已经解决,我二人也应该上路,诸位告辞!” 李万通抱拳道:“兄弟,他日定要好好痛饮一番,这份情龙威镖局铭记在心!” 妙手空空道:“举手之劳罢了。” 两人告别龙威镖局众人,飞身上马,李万通目光一直送到两人身影渐渐消失,手里紧紧抱住的正是失而复得的白玉观音。 镖师道:“总镖头,我们是不是也应该上路!” 李万通道:“打起镖旗,所有人打起十二分精神,这次再也不能出错!” “总镖头放心!” 两匹快马在夜色中穿行,也许是有些累了,速度渐渐慢了下来,飞天燕子的一番话在所有人的内心画上一个巨大的惊叹号! 南宫小晴忍不住问道:“李大哥,如果换了是你,会不会为了盗神的名头放弃爱你的那个人?” 妙手空空道:“也许会,也许不会,江湖中人刀光剑影,即便是有了情又如何,能够离开这个江湖!!”妙手空空最后两个字无形之中加重了语气,这就是江湖,从自己步入江湖的第一天起,便无法真正逃脱。 南宫小晴道:“当然能。” 妙手空空笑道:“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不然便不会有那么多的恩怨情仇。” 南宫小晴道:“可以选择离开,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生活,即便是海角天涯。” 妙手空空道:“只想快点回到少林!”说完猛然双腿一夹向前奔去,他在逃避,有些事情因为不想失去,所以宁愿选择逃避,毕竟现实是那样的残忍,甚至将人的一切所有剥夺,包括最深的爱,内心的情,最后完全被现实所俘虏慢慢腐蚀,最后烂掉,南宫小晴自然不懂,两人从小所面临的境遇完全不同,只能撅起小嘴挥动马鞭身后紧紧跟随。 他的心或许你不懂。 少林寺内 苦智方丈站在佛堂前捻动手中的佛珠,一名老僧慢慢从身后走出,正是少林高僧慈贤大师,苦智方丈的授业恩师,慈贤大师慢慢走来,每一步的距离几乎完全相同,身上所穿乃是一件洗得发白的僧衣,脸上深深的皱纹带着和蔼的笑意,带给人更多的是内心的宁静,木鱼声,一阵阵诵经发出的声响,所有的一切令人远离浮躁。 慈贤道:“方丈是否有所担心?” 苦智连忙回身道:“师父,如今半月过去依然不见妙手空空两人归来,徒儿担心日久生变!” 慈贤道:“丹书铁券重现,未免引起天下大乱,即便是武林的劫难同样要担当起这份重任,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苦智道:“师父教训的是!” 慈贤道:“如今各派掌门还有一众高手都在我少林境内,如果能够拿到剩余的半卷丹书,解开大元宝藏的秘密,其中祸福便由天定!” 苦智道:“徒儿还是有所担心!” 慈贤道:“和为师说说。” 苦智点头道:“富贵之欲未必所有人都能够放下,即便是找到大元宝藏,难免被心魔所腐,甚至引起正道之难!” 慈贤道:“正与邪并无绝对,佛本度人之心,若是我少林置之不理,丹书铁券必然引起江湖势力的争夺,这场灾祸同样无法避免,既然财富是人的心魔,不如索性将这份心魔彻底去除!” 苦智道:“如今天下灾祸不断,用之于民本是正途,只是其中必然存在许多不为人知的凶险!不然为何上百年始终无法找到这份宝藏。” 慈贤叹口气道:“古语有言:‘富贵险中求’,多半是这样的道理,这些事为师自然会有安排,吩咐下去,所有少林武僧严加防范,不许任何人进出少林!” 苦智点头,人内心的贪欲最为可怕,随着不断的渴求,贪欲不停的疯涨,最后将人彻底的控制,正与魔本没有太多的界限,一念为佛一念为魔,只有彻底解除内心的贪婪才能够做到真正的随心所欲无欲无求。 一间禅房内 一人一身道袍满身银发,一柄长剑背在身后,正是武当掌门长风道长,一身剑术功法已臻化境,甚至不再少林慈贤大师之下,天下间在剑术上能够与万剑门门主陈天豪并驾的似乎只有一人。 长风道长的身后是这次带出来的弟子刘禅,刘禅前文有所交代,剑术不俗性子更是争强好胜,可惜当年华山论剑还是输给了自己的师兄,最后由雪山派白无风拔得头筹,详情可参阅华山论剑,那是一段腥风血雨的故事,其中更是有着一段凄美的爱情。 刘禅道:“掌门师尊,十几天过去完全没有任何消息。” 长风道长道:“万事有诸多变故,所以不能提前下定论,一切随性而为,这才是道家真意!” 刘禅道:“多谢师尊训示!” 长风道长道:“好好去练功就是!” 峨眉掌门静一师太手抚拂尘想着心事,一旁的晓一师太慢慢品着茶,茶杯放下,晓一师太咳嗽一声道:“掌门,可是有所担心?” 静一师太道:“还是师姐了解我,此行祸福难料,只是有些担心峨眉,二位师姐的弟子刘丹丹、王政至今未归,生死难料!” 晓一师太道:“一切都是天定,是不是又想起慧影!” 静一师太道:“慧影的天赋是所有弟子之中最高的一个,我原本想把峨眉交给她,不想为了一个情字毁了自己。” 晓一师太道:“还好有慧晴在。” 静一师太道:“师姐一生可否动过情?” 晓一师太一时愣住,淡然一笑道:“早已如昨夜风尘!” 少林寺众人同样各怀心事这里暂不细表,单说妙手空空两人快马加鞭日夜赶路,这一日终于来到少室山下,远远可以听见少林内的钟声。 妙手空空道:“终于回到少林!” 南宫小晴道:“想想一路来确实经历了很多!” 妙手空空道:“这就是江湖,有些东西经历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南宫小晴道:“我是说小玉还有王贵妃,女人真的好可怜,即便是找到心爱的人又如何,偷走了你的心然后不负责任的离开,只留下一个伤心的人。” 妙手空空道:“至少飞天燕子的娘一直到死从来没有后悔过,所以即便是带着悲伤的爱同样令人向往,最可怕的是没有爱的一生。” 南宫小晴沉默不语,作为女人当然希望自己心爱的人疼自己宠着自己,能够每天陪在自己身边说着情话,这或许只是一场梦罢了,梦总是要醒,女人应该懂得如何来规划自己的一生,而不是为了一个男人活着,对,或许这样才是对的,只是似乎同样是错误的。 两人回到少林,妙手空空从身后的包袱里拿出偷来的半卷丹书交给少林苦智方丈,苦智道:“二位一路辛苦!” 妙手空空道:“不过是为武林为百姓做一点事罢了!” 苦智点头道:“好,事关重大,立刻召集诸位英雄前来商议,解开丹书之谜!” 少林寺大厅内,所有人得到消息赶至大厅,按位置落座,低头议论纷纷。 “只是不知这次召集大家前来所谓何事!” “莫非是拿到了那半卷丹书!” “单凭妙手空空加上那个小妮子如何能成事,或许是失败也不一定!” “说的也是。” “不过说到偷,我想诸位应该没有人比他更适合!” “说的也是!” “不如索性等上一等,自然能知!” “还是长风道兄说的在理!” 话音刚落,慈贤大师带着苦智等人从门外走入,手里捧着的正是装有丹书铁券的盒子,苦智身后便是刚刚回到少林的妙手空空、南宫小晴,所有人顿时眼前一亮,他们回来了,从神情来看必然是拿到丹书,天下人梦寐以求的宝藏即将揭晓。 ------------ 第五百八十六回 解密丹书(上) 失散上百年的丹书铁券终于再一次团聚,最富盛名的大元宝藏即将揭开神秘的面纱,当然围绕这份宝藏所引发的一切爱恨情仇同样浮出水面,真正的大战真正开始。 慈贤大师召集众人前往大厅,众人心中自然清楚,只是无法确定妙手空空能否顺利取得丹书,毕竟潜入的是皇宫,皇宫的防御堪称天下间第一严密,不然皇帝的寝宫岂不是成为登徒浪子的常巡之地。 那只是一个普通的盒子,如今在众人眼里确是价值连城,慈贤大师的身后自然是少林方丈苦智,苦智的身后妙手空空、南宫小晴露出身影,从两人轻松的神情完全可以猜测出最后的结果,他们成功了。 成功分很多种,唾手可得者大有人在,大多需要付出一定的努力最后取得成功,这种成功的背后更多的是喜悦,同样可以取得更大的成功。 慈贤大师咳嗽一声,大厅内顿时安静下来,慈贤大师道:“二位小施主为了天下百姓,不惜冒险取回丹书,今日诸位齐聚于此,今日便公开其中的秘密!” “真是英雄出少年!” “他日必然有所作为!” “恭喜!恭喜。” 其中大多是一番恭维之词,只是所有人的目光依然集中在木盒之上,既然妙手空空两人取回丹书,那么木盒内装着的应该就是完整的丹书铁券,只要将木盒抢到手取出其中的宝藏,到时候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丹书铁券天下变,甚至可以坐拥天下,在这样强大的诱惑面前所有人内心的欲望开始萌发,脸上始终归于平静,毕竟大多是一派的掌门,见过无数大场面,这种形色不言于面的本事同样令人信服。 武当掌门长风道人起身道:“既然如此,何不一起参详其中玄机!” 青城派掌门青河剑客卢道通手捋胡须道:“长风道兄所言甚是,大元宝藏历经上百年不被外人所发现,其中必有玄机!” 大联盟盟主雷万石起身抱拳道:“少林乃是武林正道之首,如今武林一众豪杰聚集于此,我想断然不会食言!” 苦智方丈道:“诸位莫要有所猜忌,现在便请诸位掌门一一过目。”苦智说完目光落在慈贤大师身上,慈贤大师点头,苦智接过木盒慢慢打开,原本喧闹的众人顿时安静下来,第一位自然是武当掌门至尊长风道长,长风道长的身边坐着铁笔书生余笑我,余笑我性格怪异嫉恶如仇,一双铁笔极为厉害,余笑我的身后站着弟子刘禅,长风道长看罢多时连连摇头。 “看不明白就别看了,老杂毛!”一名大联盟弟子心里着急忍不住喊了一句。 一道身影猛然飞出,啪的一声同时伴随一声惨叫,一颗门牙落地,身形已然回到原位,出手的自然是刚正不阿的铁笔书生,弟子被打,大联盟盟主雷万石不由得脸上一红,毕竟打的是自己的人,身为盟主如果一声不吭总是有些没面子,即便是武当再厉害,大联盟依然不怕,大不了拼一个你死我活,这就是江湖,为了一句话甚至引发两个门派的厮杀。 雷万石抱拳道:“弟子不懂事,雷某在这里多谢余师兄管教之恩!” 余笑我轻轻擦拭右手,似乎刚才的一幕与自己毫无关系,唯一的关系就是脏了自己的手,还好出的是手而不是笔,不然掉的绝对不是一颗牙那样简单。 雷万石身后的副盟主铁掌苍龙洪峰暗道:“此人好快的身法,自己刚刚聚集内力对手已然退回,这份速度功力远要在自己之上。” 长风道长道:“雷盟主莫要见怪,我师弟就是这样的性子,此图甚为玄妙,实在无法看破。” 苦智端着木盒来到万剑门门主陈天豪身前站定,万剑门虽然不属武林八大门派,不过实力隐约要在其中任何一派之上,多年的发展甚至要超过少林、武当,陈天豪为人低调,万剑门门规森严,极少与人冲突,江湖上的人更是要给足万剑门弟子的面子。 只见四块分开的铁券如今重新拼在一起,上面有一些花纹,弯弯曲曲完全看穿其中的含义,陈天豪目光落在丹书之上,两份丹书合二为一平放在盒子里,上面画有一些标记,尖的应该是山,确是五座,这样的山脉莫非是五指山不成,而山上盘旋之物又是何意! 直的线是路,那么弯曲的又代表什么含义,再看丹书的四周,上下左右画的应该是四大上古神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既然是大元宝藏与这些又有何关联。 陈天豪看罢连连摇头,“诸位,陈天豪知之甚少,还请诸位参详!” 苦智方丈转向峨眉掌门静一师太,峨眉派虽然都是女子,不过声明一直与少林、武当并列,所以这样做再适合不过,一旁的昆仑派掌门一剑昆仑冯西楼冷哼一声道:“方丈,这样做是否顾此失彼!” 苦智停下施礼道:“不知冯掌门此话何意?” 一剑昆仑冯西楼道:“按常理应该轮到我昆仑派才是,女人就应该回家找男人生孩子!” “放你的狗屁,要不要出来比划比划,看我不撕烂你的臭嘴!”静一师太身边猛然跳起一人,正是女修罗晓一师太,这位可是一般人惹不起的主,莫说是骂街撒泼一流,那手四十八路连环剑同样令人头疼,只见晓一师太怒目圆睁,嗖的一声从腰间抽出软剑,看来真的是被冯西楼一番话激怒,其他众人忍不住暗笑,这冯西楼惹谁不好,偏偏要惹这主,看这场戏如何收场。 冯西楼不由得脸上一红,毕竟身为一派掌门,虽然话语之中有偏颇之处,只是不能在天下人面前丢了面子,不然日后昆仑派岂不是成为武林一大笑话,从座位上站起道:“晓一师太若是要领教我昆仑派剑法自然可以!” 苦智连忙道:“二位莫要伤了和气,如今时间紧急还是先解开丹书之谜为好!” “师姐,既然是屁不要理会就是!”说话的是峨眉掌门静一师太,静一师太不仅武功高,修养更是出众,当年不知迷倒多少江湖少年英雄,可惜毅然落发出家做了峨眉掌门,如今年过半百依然令人心动,心动的不是容颜而是浑身所散发出来的气质,这种独特的气质冯西楼完全所不具备。 “这笔账我冷修罗记下了!” “昆仑派随时侯着!” 两人虽然没有动手,不过也算是结了梁子,冯西楼碰了一鼻子灰,好男不和女斗,即便是赢了又如何,昆仑派同样不会高人一等,点苍、崆峒、华山、青城几派又岂会坐视不理,到时必然又是一番争斗,为的只不过是一个次序罢了。 苦智方丈迈步上前来到静一师太面前停住,静一师太道:“既然冯掌门心急,便让他先好了,以冯掌门的才智必然可以猜透其中玄机!”静一师太说完微微一笑,身旁的晓一师太刚要说话,静一师太胳膊肘轻轻一碰,两人从小在峨眉长大彼此十分熟悉,晓一师太立刻知晓其中必有玄机。 看似无关紧要的一句话确是令冯西楼难堪,毕竟自己刚才为了一睹为快不惜得罪峨眉派,如今峨眉派反而将机会直接给了自己,这无疑显露出峨眉派的大度,自然凸显出自己的小气,更为可气的是静一师太的一番话,若是自己能够参破其中玄机方好,若是不能岂不是更被人耻笑。 冯西楼脸色铁青,这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不想被这两个道姑给耍了,心中有气没有地方撒,苦智方丈已经来到自己面前,既来之则安之,看看又何妨! ------------ 第五百八十七回 解密丹书(中) 冯西楼原本铁青的脸上慢慢变得苍白,一丝汗迹忽隐忽现,似乎可以察觉出一道道不怀好意的目光传来,他们在看什么!这样的目光令冯西楼难堪,虾大红之日,便是大悲之时,不要为了一时之快与人争长短,最后吃亏的也许正是你自己,吃亏是福。 冯西楼也许就是那将要变红的虾,或者是刚入蒸笼的螃蟹,其中滋味必然好受,“不想我冯西楼自恃聪明居然被两个娘们给耍了,所有人都在看自己的笑话,怎么办,莫说是参透其中玄机,即便是想说出个一二恐怕都很难,这次岂不是要在天下英雄面前栽跟头!” 所有人静静的等着,原本心急的人同样静下心来,脸上甚至带着笑意,冯西楼此刻确是饱受煎熬,每一秒钟都是那样的艰难,汗珠顺着后背慢慢滑下,眼睛死死盯住平放在木盒内的丹书,恨不得将它一口吞下,然后生生嚼烂咽下去,正是因为他令自己陷入此时的困境。 “你老眼昏花不成,还能不能看完了!”一声怒吼,铁掌苍龙洪峰性子最急,早已看不下去,再看冯西楼盯住木盒一言不发,终于忍不住大吼一声,大联盟盟主雷万石咳嗽一声,洪峰不过是嗓门大性子急,并不想得罪任何人,听见大哥雷万石咳嗽一声连忙收声。 冯西楼抬头看着洪峰,原本自己最看不起眼的人如今确是那样的可爱,甚至有一种立刻跳过去与他八拜结交的冲动,这一嗓子来的太及时,彻底为自己解围,那种目光下的煎熬令冯西楼难堪,他缺的正是一个台阶,如今这个可以令自己摆脱困境的机会终于有了。 冯西楼道:“冯某不才,不过确实看出一丝端倪,既然雷盟主心急,不如由雷盟主先行过目!” 雷万石笑道:“义弟就是这样的急脾气,冯掌门莫怪就是,冯掌门还请继续!” 冯西楼道:“既然是大家参详,我冯西楼自然不会失了大家这份雅兴,不妨碍大家参悟就是!” 晓一师太冷哼一声道:“怕是担心了吧!” 冯西楼哈哈大笑道:“晓一师太说笑了!” 所有人心中清楚冯西楼不过是为自己找一个台阶罢了,有些事远远没有那样绝对,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自己的朋友,同样可以成为自己的敌人,道理十分简单,一个站在高处想要下来的人,你给他一个台阶自然会感激那就是朋友,撤去台阶断了后路的当然就是敌人。 苦智方丈收起木盒道:“既然冯掌门已经参悟完毕,不知哪位掌门想一睹为快!” 点苍派掌门九指快剑岳群道:“方丈,不如就按照座次如何!这样也省去很多麻烦!” “岳掌门所言极是!” “就这么办,我雷万石第一个赞同!” 苦智道:“诸位深明大义,苦智在此谢过!” 冯西楼不由得脸上一红,苦智之意虽然不是明着说自己小气,为了一个先后与峨眉派起争端,不过毕竟已经发生,冯西楼这个悔啊,今天是怎么了,出门时脑袋被驴踢了,接连的犯错,弄得自己如此难堪,峨眉的臭道姑千万不要落在我的手里,到时让你们生不如死。 所以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冯西楼虽然身为一派掌门,不过确是睚眦必报的小人,这也似乎预示着好好的昆仑派逐渐没落,这样的掌门试问如何能够教出优秀的弟子,日后更是难堪大任。 静一师太眉头紧皱,丹书之上密密麻麻勾勒出无数的痕迹,一些符号必然有着特殊的含义,比如上面的马蹄印、弯刀、铁索等等,似乎只有完全破解其中的奥秘才能找出大元宝藏的地点,只是马蹄代表什么,弯刀又有何寓意,静一师太同样无法参透,只得转到青城派掌门青河剑客卢道通面前,卢道通一身青衣打扮,手摇铁扇连连摇头,“卢某不才,无法看破其中玄机!” 崆峒派掌门飞云子,点苍派掌门九指快剑岳群一一参阅,最后轮到位置最为靠后的大联盟,大联盟盟主雷万石双眼放光,这就是天下人梦寐以求的至宝,双手慢慢接近木盒,苦智笑道:“雷盟主,事先有约定,任何人双手不能触碰木盒。” 雷万石自知失态连忙道:“雷某绝非有意,还请见谅!” 说完坐直身子,双眼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再从下到上,从右到左来来回回看了七八遍,副盟主铁掌苍龙同样探出头来,嘴里道:“这乱七八糟的怎么看!” 雷万石身旁一人脸上带着笑意,自然是总管一算无命余成,此人唯一与别人不同之处就是他的目光完全没有落在木盒内的藏宝图上,而是静静的看着,脸上始终带着笑意,令人无法猜透他的内心真正在想什么。 苦智同样不解,这个人为何对宝藏丝毫没有兴趣,雷万石、洪峰的底细自然查得一清二楚,唯有这余成,他的一切似乎都是空白,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出自何门何派,所用的武功路数,只是既然能够成为大联盟的总管身手必然不弱。 苦智道:“雷盟主,不如由你这位总管参详一下!” 雷万石道:“他是个瞎子如何参详!” 苦智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苦智并不知晓施主的眼睛!” 余成笑道:“无妨,余成从小患有眼疾,这样也好,至少见不到东西同样少了很多烦恼!” 洪峰道:“别看他是瞎子,确十足是个扫把星,只要是经过他卜卦的人绝对活不过一年,所以就有了这个一算无命的称号!” 余成道:“副盟主说笑了,改日我也为你算上一卦,最多不收你的银子!” 洪峰摆手道:“算了,还是算了吧,我还想多活几年!”立刻想到他是个瞎子,自己摆手又有何用自然无法看到,手放在身旁,头转向一边,似乎对这位总管十分忌惮。 雷万石看罢深吸一口气道:“极为玄妙,待我思量一二!” 苦智收起木盒回到慈贤大师身前,慈贤大师道:“交给几位小施主参详参详!” 慈贤大师口中所说的小施主自然是指东方傲、西门吹雪、南宫小晴还有妙手空空,四个年轻人因为一些事与大元宝藏形成联系,其中半卷丹书包括分成四份的铁券更是由四大世家小心收藏视为宝物,不想确是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东方傲看着放在木盒内的铁券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家,最令自己骄傲的父亲东方寰宇,疼爱自己的三叔三婶,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黑鹰等人,包括从小很少与自己说话的娘亲,东方傲心中清楚,娘亲爱自己,只是不知为何总是逃避自己的眼睛,如今一切的一切都伴随着那场厮杀加上大火离去。 南宫小晴不由得落泪,西门吹雪冷冷的看着木盒内的一切,目光落在铁券之上,最后时刻得到的那份父爱一直萦绕在心头,一颗冰冷的心渐渐融化,只是依然冰冷。 妙手空空注视着木盒内的一切,这就是丹书铁券,自己是否有本事从少林将它偷走,这似乎要比进入皇宫还要困难十倍百倍,四人各怀心事连连摇头。 大厅内一时陷入寂静,丹书铁券虽然已经齐聚,只是没有人可以看穿其中的玄机,如果无法彻底参透找到收藏宝藏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慈贤大师道:“诸位掌门以为如何?” “这,尚需慢慢参详!” “慈贤师兄可有看出其中玄机?” “老衲愚钝无法参破!” “这里似乎少了一位!或许他能够破解丹书之谜!”说话之人正是一算无命余成,两只手插在袖子里,眼睛看着地面,说来也奇,似乎从进入少林开始他的手就很少从袖子里拿出来。 “少了一个!他是谁?” 丹书之谜到底如何,敬请关注传统武侠《血雨苍穹》,虽然写的有些乱,不过毕竟是第一次写,我会尽力写的精彩。 ------------ 第五百八十九回 真真假假 世间事,真真假假,分分离离,对与错谁又能说得清楚,对的自然令人欣喜,错了只能一个人默默的承受,为何人世间不能多一些体谅与宽容,或许错可以变成对,对本身就是一种错,错与对本身就没有太多的区别。 围着丹书转了一圈猛然道:“这份丹书是假的!” “假的!丹书是假的!” “这是怎么回事!” “不可能,这份丹书四大世家苦苦守护了上百年,更是因为它招致灭门之祸,又怎会是假的!”东方傲猛然站起身形说道,如果丹书真的是假的,那么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送来丹书的三人身上,到时候或许会成为武林公敌,天下再无容身之处,更不要说解开谜题找出仇人报仇,南宫小晴同样一惊,西门吹雪目光冰冷,握住剑的手不免微微一动,慢慢抬头看着。 “丹书铁券任何人都没有见过,,你又凭什么说是假的?” “不错。” “还请说出其中道理才行!” 道:“丹书之意乃是以红纱研磨写在纸上,元人喜狩猎,羊皮更是成为一种上选,所以从表面看来完全没有任何的纰漏,不过此丹书虽然同样是以红纱刻画,只是上面有些痕迹颇为模糊,完全不符合当时的手法,而且既然是如此重要的东西,成吉思汗又岂会给自己的子孙设下迷局!” 长风道长笑道:“此言倒是在理,成吉思汗驰骋天下所向无敌,但是依然想不到自己辛苦建立的帝国会消亡,更不想自己的子孙因为有了这笔财富不思进取,所以设计一些迷局在里面不为之过,不然当日的顺帝为何不将宝藏取出!何必弄了个亡国的下场。” “长风道兄所言极是!” “那就是信不过我了!” “师叔,是否看错!” “这份丹书颇为奇妙,每次变换角度,其中便会出现一些新的东西,只是太过模糊,难道是!” 似乎想到什么,双手奔着丹书抓去,苦智猛然出掌,木盒放在自己手里就是担心有人抢夺,不想真的出手,苦智内功修为极高掌法更是精妙,虽然仓促出掌依然可以发挥掌力七成,不慌不忙,两手轻轻一合,苦智一惊,自己的掌力恰如泥牛入海一般丝毫无法着力,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功法。 慈贤摆手道:“既然师叔发现了什么,看看就是!” 脸上带着笑意双手轻轻一分,苦智方能将手掌收回,刚才瞬间出手,完全感应不到对手的力道,为何可以轻易将自己制住,甚至无法挣脱,苦智身为年轻一代佼佼者,武功修为极高,不想眼前这位看似干瘦的老者,武功确是深不可测。 笑道:“后生可畏,不错不错!”多半是对苦智刚才的掌力赞美之意。 苦智道:“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笑道:“也怪老夫一时心急,如果诸位没有异议,老夫可就不客气了!” 冯西楼道:“有天下英雄在此见证,自然可以!”冯西楼说完目光扫向其他人,其中深意自然清楚,若是胆敢打丹书铁券的主意,所有人立刻出手将其击杀,天大的事这里的人都可以扛得下来。 冯西楼话音一落,一旁的卢道通笑道:“解开丹书之谜为的是整个武林,为的是天下受苦的百姓,所有人都应该尽一份心,出一份力才是!” 华山掌门独臂天猿何风烈道:“不错,卢掌门所言极是!华山派必然竭尽全力。” 道:“你们说完了没有,不要以为我是聋子,傻子!” 长风道长笑道:“先生请!” 道:“还是长风道长有气量,这可不是装出来学出来的!” 说完,伸出双手慢慢拿起丹书,变换不同角度仔细观察,忍不住哈哈大笑:“我差点就被它给骗了,成吉思汗,不想你给自己的子孙出了这样一道谜题!” 不愧是无所不知,似乎已经解开丹书之谜,所有人眼中露出一丝狂热,东方傲等人心头一松,随着谜题解开,笼罩在几人身上的危机同样解除,这种潜在的危机令人觉得不安,这种不安从心底深处发出,更多的是一种失望之余的无力感。 事情往往会峰回路转,所以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 一旦放弃就等于真正的认输,只是你的执着是否真正值得,或许只是一厢情愿罢了,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不安甚至浮躁,这或许可以归结为人性中的恶。 长风道长道:“先生可是看出其中玄机?” 道:“事物不可执着于表面,或许更多的应该去看本质!” 雷万石抱拳道:“雷某是个粗人,不懂得这些道理,先生不如详细告知!” 冯西楼道:“不错,还请先生明言!” 长风道长道:“先生之意莫非是真中有假,假中有真!” 笑道:“不错,丹书实为真确也是假,如果无法真正领悟其中玄机,不过就是一个无用之物罢了!” 在座的所有人顿时被一席话弄得懵懵懂懂,一时是真一时是假,那又如何来区分真假,既然为真又何来假! 继续道:“如果诸位得到一件十分珍贵的东西该当如何?” 雷万石道:“当然是小心收藏起来,不然弄坏了岂不是心疼!” 冯西楼笑道:“若是不小心招了贼被人偷去岂不是更糟,所以必然十分小心!” 一旁的妙手空空听到贼字不由得脸上一红,毕竟整个大厅内能够与贼扯上关系的只有自己,刚要反驳,一旁的南宫小晴道:“李大哥只偷不义之财,若是诸位掌门真的有那可真是要小心了,记得多派一些弟子看着,弄不好哪天就不见了!” 妙手空空投来感激的目光,如果是斗嘴,男人似乎永远不是女人的对手,冯西楼怒视南宫小晴,南宫小晴自然一脸不屑的样子。 道:“不错,正因为如此,所以这么多年才没有人找到丹书之中的玄机,或许当日从中间断开本是天意,只是因为它太过珍贵,所以更多人的只是过于沉迷于它的表面!” 长风道长道:“先生之意,上面的图案是假的不成!” “假的!那什么才是真的!” 妙手空空道:“不错,经过仔细查看终于发现其中的破绽!上面朱砂所绘制的藏宝图不过就是用来迷惑人的假象,世间根本没有这个地方。” “这,它是假的,那么真的又在哪里?” “是啊,难道还有一份不成!” 道:“假的也是真的!”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刃很薄,犹如蚕翼一般,但是没有人胆敢小看这把匕首,武林至宝天蚕匕不想落到手里,这把匕首可是大有来历,更是削铁如泥,这里不再细表。 只见手中天蚕匕直接划向丹书,众人大惊失色,他要做什么,难道疯了不成,这样岂不是将藏宝图毁掉,想出手阻止已经晚了,不仅精通掌法,出手同样极快,即便是一旁的妙手空空同样震惊,半卷丹书瞬间被划开,齐刷刷的刀痕,手快刀更快,尺度恰到好处。 里面有字,真正的藏宝图不是表面的图案,而是藏在丹书之内,试想谁又会想到这点,又有谁会舍得将它割开,刀光再闪,没有人会再去阻止,只是静静的等待,等待谜底的揭晓。 道:“人不过如此!只有揭开那层表面的华丽才能真正看穿内心。” ------------ 第五百九十回 大元宝藏 人生,没有永远的伤痛,没有过不去的坎。还是让我们学学杨柳,看似柔弱却坚韧,狂风吹不断;太刚强的树干,却在风中折枝。学会放弃,学会承受,学会坚强,学会微笑,那是一种别样的美丽! 适当的放弃,是人生优雅的转身,身前原本的美丽慢慢化成一段美好的回忆。 回忆 一艘大船慢慢向前,一道高达数十米的浪花迎面扑来,大船猛然抬高迅速落下,船上的士兵左右摇晃,双手死死抓住身边可以抓住的一切,刚刚站稳,第二道浪花随即而至,这就是大海,波澜壮阔的大海,似乎永远无边无尽,陆地上称雄的王者,他的铁骑可以驰骋天下,但是面对大海只能望而兴叹,大海的另外一边是什么,也许依然是海! 成吉思汗一脸疲惫端坐船舱内,马背上的英雄并不习惯这种海上的颠簸,每一次海浪袭来整个人跟着一起晃动,胃里更是翻江倒海一般,只能试图用自己最喜欢的烈酒来征服这种奇怪的感觉,只要肯努力,天下间就没有无法征服的事,这就是成吉思汗的信条。 可惜错了,烈酒喝下,一种强烈的眩晕感传来,哇的一声吐在地上,门口站着一人听见声响立刻掀开帘子进入,看到一脸疲态的可汗,“大汗,此次出海不如由孩儿代劳!” 成吉思汗摆手道:“父汗老了,也许是第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 身前男子乃是成吉思汗最小的儿子拖雷,因为年幼的缘故一直跟在成吉思汗身边,父子间情感极深,如今看到昔日不可一世的父亲显出老态,不免伤心。 成吉思汗:“不许哭,蒙古男儿流血不流泪!” 拖雷:“孩儿不懂,如今天下已经归属,父汗为何将财物不远千里运到这里!” 成吉思汗:“我蒙古铁骑横扫天下无人能挡,可惜无论东南西北都有尽头,一眼无尽一直连到天边的水令蒙古铁骑止步,难道我的霸业从此止步!” 拖雷:“我族人善骑射不善水战,如今疆土辽阔,不如罢兵停止战争!” 成吉思汗:“没有了战争就没有了我们的魂,贪图享乐只会令我们越来越弱,最后被别人所蚕食!” 拖雷:“所以父汗才会不惜辛苦将财物运至海外收藏!” 成吉思汗:“若是留在中原迟早被人发现,你的几个哥哥都是人中龙虎,难免为了这份财富起争端,我更不想我的后人从此只图享乐,打天下难守天下更难!” 拖雷:“父汗为何将藏宝之地告知孩儿?” 成吉思汗:“你和他们不同,你天性善良,更是没有太多的欲望,所以交给你来守护这份属于我们的财富最为合适!” 拖雷:“孩儿愧为成吉思汗子孙!” 成吉思汗笑道:“你的性子虽然与我不同,不过确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只是自古长幼有序,所以以后的汗位只能传给你的兄长!” 拖雷:“孩儿只要能守在父汗身边尽孝道已经足矣!” 成吉思汗点头,猛然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成吉思汗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手捂住胸口,另外一只手放在嘴边,鲜红的血迹映在手心,拖雷快步上前跪在身前道:“父汗,你的身体!” 成吉思汗摆手:“没事,多年征战沙场落下的毛病,没事的!” 拖雷道:“应该立刻返回找医师医治才行!” 成吉思汗擦干血迹站起身形,慢慢来到船边,“想我成吉思汗一生戎马,一统蒙古,灭金、辽、夏、宋,铁骑弯刀横扫天下,即便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之上!” 拖雷:“孩儿愿追随父汗!” 成吉思汗手慢慢伸向腰间,因为咳嗽的缘故背部略微有些弯曲,粗糙的大手之上满是厚厚的茧子,拿在手里的是一块漆黑的铁券,同样还有两份丹书,交到拖雷手中。 拖雷不解问道:“父汗,这是何物?” 成吉思汗:“这便是我收藏宝物的地图,另外一个便是打开宝藏的钥匙!” 拖雷:“只是为何是两份?” 成吉思汗:“一份是地图,另外一份便是里面的机关布置,缺少任何一样,想要拿走宝藏都不可能完成,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收藏!” 拖雷:“孩儿定然不负父汗所托!” 成吉思汗:“真正的藏宝图藏在丹书之中,这份地图和铁券以后可以交给皇室保管,至于秘密以及机关图便放在你的后人手里,除非我大元到了危机之时,不然绝不能取出宝藏!” 拖雷:“孩儿谨记于心!” 成吉思汗:“好了,天要黑了,你去歇着吧!” 拖雷将东西小心收好转身走出,成吉思汗看着拖雷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弯刀不再杀伐将会迟钝,战马不再驰骋必然萎靡,今日这番苦心希望不会白费!” 大船慢慢靠近,那是一座孤零零的小岛,犹如一粒珍珠一般镶嵌在茫茫大海之中,海中陆地,灯火点亮,数十名兵士露出身影。 现实 回忆与现实总是相对,回忆甜美苦涩,现实往往是无尽的折磨。 少林寺内,终于解开隐藏在丹书之中的玄机,只是当日的故事早已随着历史的脚步尘封,即便是丹书铁券重新出现,那张记载其中机关的地图依然下落不明,或许已经化为灰烬最后归于这片大海。 两张断开的地图从丹书中取出,合在一起显出完整的地图,弯弯曲曲的线条,一座孤独的小岛,一条小船横在中间,原本的孤独顿时有了一丝牵绊,犹如离家的孩子,即使走的再远始终还是惦念着家,总是要回来。 大厅内静得有些吓人,所有人在等待,等待最后的结果,过程自然美丽,只是结果同样令人心动,盒子慢慢合上,苦智目光落在慈贤大师身上,藏宝图破解,一切已经成为一种可能,大厅内的气氛顿时有些微妙,所有人静静的看着,彼此的脸上带着不同的表情。 慈贤上前道:“诸位未免消息外露,藏宝图暂时由少林寺保管。” 冯西楼冷哼一声道:“难道少林想私吞不成,事先已经言明共同找到宝藏。” 雷万石道:“不错,即便是雷某愿意,我想在座的天下英雄也不会同意!” 岳群道:“少林虽然实力出众,不过若是公然与武林为敌同样是不智!” 苦智道:“少林此举也是为了大局着想,还望诸位掌门见谅,待准备妥当立刻出发,少林绝不食言,若非如此又岂会邀请天下英雄共同商议此事!” “不错,少林若是有独吞之意断然不会如此。” “就依少林的意思办!” “煮熟了的鸭子也飞不了,怕个鸟!” “难免有人见财起意!” 大厅内一时乱成一团,有弟子情绪激动开始抄家伙准备大干一场,有些时候信任与承诺会显得苍白无力,靠的只能是实力,刀剑无情确是有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人不得不低头,所以即便练武需要从小付出无数的辛苦,为了有一天能够到达武学的巅峰,成为万众瞩目的大侠英雄,所有人默默坚持。 “不如由诸位选出三人共同看管,这样似乎更为合情合理!”说话之人正是一直默不作声的武当掌门至尊长风道长,不愧是终年修道之人,修养定性远远要在众人之上,这一点即便是修为同样不浅的慈贤大师同样有所不及,面对众人咄咄逼人的气势,慈贤大师脸上露出一丝怒意,这是对自己同样是对少林的一种侮辱,这种侮辱恰恰来自于不信任。 “这个主意好!” “还是长风道兄想的周到!” “既然如此,老衲没有任何异议!” “那究竟如何来选?” “慈贤大师德高望重自然可以胜任!” “长风道长高风亮节同样不让须眉!” “我大联盟盟主更是合适!” “诸位客气,雷某又怎能与诸位掌门相比!” “不如由在下推举一人如何!”说话之人正是,大厅内顿时安静下来,能够得到认可的究竟是谁,答案即将揭晓。 ------------ 第五百九十一回 看守丹书 假如爱情可以解释,誓言可以修改。假如,你我的相遇,可以重新安排。那么,生活就会比较容易。假如有一天,我终于能将你忘记。然而,这不是随便传说的故事。也不是明天才要上演的戏剧。我无法找出原稿,然后,将你一笔抹去。 隐藏在丹书之内的秘密终于被看穿,正是应了那句‘事情往往不能过于执着于表面,只有真的去的了解才能够找到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东西。’藏宝图重现人间,那些富可敌国的宝藏似乎已经赤裸裸摆在所有人的面前,发着光芒的金子,各种各样的宝物,所有的一切令人忍不住去遐想,这便是财富对人的诱惑。 谁能够成为最后一个可以守护藏宝图的人,这不仅仅是一种荣耀,更多的是一种内心的释然,如果你得到一个价值连城的宝物,必然会日夜守着它,担心有人觊觎你的宝物,即便是藏在最隐秘的地方还是无法放心,也许只有时刻盯着抱着才能安心。 所有人静静的等待,谁能够成为最后一个幸运的人。 “万剑门门主陈天豪!” 没有人反对,陈天豪的剑术以及名望在所有人之中似乎只有少林的慈贤大师以及武当掌门可以相比,即便是反对不会有丝毫的用处,毕竟有些东西实实在在存在,更不会有人傻到因为这样而得罪万剑门,一个同样可以称之为巨无霸的门派。 陈天豪抱拳道:“陈天豪何德何能担此重任,不如由峨眉静一掌门担任。”说完手轻轻一挥目光落在一旁的静一师太身上。 静一师太笑道:“陈门主实在客气,既然认同,我想必然是众望所归!” “不错,早闻陈门主剑法如神,我大联盟第一个赞同!”大联盟盟主雷万石不忘伺机溜须拍马一番,雷万石心中清楚三人之中断然不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不如趁机卖个人情,走江湖靠的不仅仅是义气,更多的是关系,大联盟虽然人数众多,不过实力上还是无法与八大门派、万剑门等相比,其中更是良莠不齐,平日里难免惹是生非,若是能够拉拢几大门派,日后出了事底气也就足了。 冯西楼等人沉默不语,身为一派掌门,自然希望得到这样的荣耀,只是有些时候竞争往往是残酷的,虽然同为武林八大门派,少林、武当一直凌驾于其他门派之上,因为这样的缘故,所以不免要低人一等。 陈天豪道:“既然诸位如此抬爱,陈天豪定然不负众望!” 天色已晚,众人离去,大厅内只剩下慈贤大师、长风道长、陈天豪以及手中捧着木盒的苦智方丈,苦智上前木盒交到慈贤大师手里。 慈贤大师道:“今日你与交手如何?” 苦智道:“深不可测!” 长风道长道:“慈贤师兄,为人非正非邪,此次寻宝事关重大,为何偏偏邀请此人前来!” 陈天豪道:“我想大师此举必有深意!” 慈贤笑道:“若是没有,或许连丹书之谜都无法破解,又何谈寻宝,毕竟是宝藏,上百年无人寻得,丹书同样如此难解,所以其中必然隐藏无数的谜题,有了就等于有了一个可以帮助我们破解谜题的人,我三人联手,天下间没有人可以生事。” 长风道长点头道:“细数历代遗留下来的宝藏都会引起腥风血雨,我想此次必然不会例外!” 陈天豪笑道:“即使再厉害又能打几颗钉,陈某倒是很想领教一下他的武功。” 慈贤道:“以和为重,只要没有害人之心依然都是我武林正道的朋友。” 苦智抱拳道:“丹书便托付三位,苦智告退!” 苦智离开,慈贤慢慢将木盒放在供案之上,供案上面供奉一尊佛像,佛像目光恰好落在供案之上的木盒之上,这或许真的是一种戏谑。 三人慢慢坐定,眼睛微微闭上,双手放在腰间,这是学武之人最常用的休息方式,既可以快速察觉身边的一切,同样可以使自己恢复精神体力。 三更时分,寺院内一片寂静,猛然一间禅房轻轻被人推开,一道黑色的影子慢慢闪身而出,这里毕竟是少林寺,如今更是群雄齐聚,胆敢在这种地方闹事的人必然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胆子大的人自然不在少数。 黑影回身,房门慢慢关上,猛然一双手搭在黑衣人肩膀之上,手上丝毫没有施加任何力道,黑衣人一惊确不慌张,冷冷道:“不知是哪位朋友?” 身后没有任何的声响,只有一只手静静的放在夜行人肩膀之上,甚至感受不到任何的呼吸声,只是一股隐约的威胁从手上传来令人觉得毛骨悚然,夜行人只能静静的站在那里。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身后有人确无法回身,身后之人武功远在自己之上,所以才能够悄无声息接近自己,等到自己发觉之时那双手已经放在自己肩膀之上,那是一双怎样的手,身后又是什么样的人,目的又是什么,绝对不是单单将手放在自己肩膀之上这样简单,为何没有任何回音。 汗迹慢慢隐现,夜行人只能静静的站着,时间一分一分过去,身旁依然是静,静得甚至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内心更是无尽的煎熬,夜行人身体轻轻向左,动作很轻,这样的动作在过去的半个时辰里至少做过三次,每一次都是那样的轻,看似无关紧要,目的便是拉开肩膀与手的距离,只要躲开自己的要害,以自己的轻功绝对有信心可以避开。 手依然是手,没有任何的改变,依然静静放在肩头,夜行人向左,手同样向左,始终不离他的肩膀,汗珠顺着额头慢慢滑落,这种未知的处境更加令人觉得可怕,因为无法预知自己所面临的危险。 妙手空空长出几口气,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太过诡异,这似乎不是人多能够做到,如果是人,即便是内功极深的高手同样可以察觉出对手的呼吸心跳,为何丝毫无法察觉,如果不是人,那么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明明存在,难道是自己做贼心虚不成,不会,绝对不会,那是手绝对不会错,难道错的是自己,妙手空空不敢去想。 身为神偷,少林寺内的一切令妙手空空好奇,躺在床上无法入睡,脑海里一直闪现出藏宝图的样子,从丹书之中拿出的藏宝图究竟是什么样子,大元宝藏又藏于何处,一些职业的因素促使妙手空空想要知道一切,看守藏宝图的毕竟是当今武林最富盛名的三大高手,妙手空空对此没有任何把握。 即便如此同样无法入睡,于是决定出去转转,对于神偷而言夜里似乎总是难以入睡,换了一身夜行衣悄然出了房门,一只手轻轻放在妙手空空肩膀之上,妙手空空大惊失色,眼前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打开门回去,这条路是否行得通,那只手是否会因此而消失,妙手空空只能赌一把,打开房门装成没事一样,回到房间直接躺在床上。 手不经意间摸向自己的肩膀,手依然在确是自己的手,远远没有任何的可怕,那种令人不安的感觉依然存在,手慢慢离开,肩膀处不由自主动了一下,或许真的是感觉出了问题,妙手空空忍不住冷笑一声,不想我神偷妙手空空会遇到这样的怪事。 房门外不远处露出一人,一身僧衣,一只干枯瘦弱的手放在胸前,另外的一只袖子里空空如也,双眼发出光芒静静的看着院子里一切。 ------------ 第五百九十二回 乔装出海 秋风凉,心儿伤。故人西去,旧忆如泥。人生为何要相逢?人生为何多别离?回首望,一切如尘、如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京城严嵩府内 严嵩一脸阴沉端坐正中,旁边坐着的正是严嵩最喜爱的儿子严世蕃,下跪一人身穿飞鱼服。腰挎飞鱼刀,从服饰上可以看出必然是锦衣卫。 那人道:“多谢大人提携,卑职必然不负相爷所托。” 严嵩笑道:“那是你自己有本事,记住你今天得到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好好办事,自然不会亏待你!起来吧。” 头慢慢抬起,正是新进锦衣卫指挥使何云,昔日指挥使陆炳最信任的兄弟,不想如今确成为严嵩的走狗,何云与赵恒不同,何云懂得如何去表达忠诚,两人虽然都是严嵩精心布下的耳目,不过结局却是完全不同,赵恒只能成为别人的替死鬼。 何云慢慢站起,身子依然弯着,这不是谦恭,而是一种生活的态度,低头做人,这样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同样可以在这个吃人的官场活下去。 严嵩道:“交代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何云道:“卑职已经按照大人的吩咐派人日夜监视少林动静。” 严嵩点头道:“这些顽固不化之徒,每天只知道好勇斗狠,更是无知到自诩为英雄好汉,为了一己之义气不惜一切,真是糊涂!” 严世蕃道:“不过是一群拎着刀剑四肢发达的野蛮人罢了,天下还不是始终掌握在我们这些文人手里。” 何云道:“大人惊天之才,试问那些人又如何相比!” 严嵩摆手道:“老夫不过是替皇上尽心办事罢了,青龙会那边怎么样?” 何云道:“没有异常!” 严世蕃道:“既然爹信不过铁如风,不如早点把他除掉!” 严嵩道:“不可,铁如风是个人才,虽然只是表面上依附,不过只要能为我办事就好,只要不和我严嵩作对的人,都可以是我的朋友。” 何云道:“大人高见,卑职必然效忠大人鞠躬尽瘁。” 严嵩道:“好,日后的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放手去做,出了事自然有老夫替你担着。” 何云起身施礼转身下去,整个厅堂内只剩下严嵩父子二人,严嵩须发皆白,面色红润,脸上没有太多的皱纹,这和平日里的保养自然分不开,严嵩极重养生之道,生活起居更是讲究,品品茶下下棋,无聊的时候写写字,严嵩写得一手好字。 严世蕃道:“这个人信得过?” 严嵩道:“鸟为何要在树上筑巢!” 严世蕃道:“孩儿懂了!” 严嵩道:“说说!” 严世蕃道:“我们就是别人的大树,因为我们有权有势自然有人依附。” 严嵩道:“树怕的是什么?” 严世蕃道:“火!树乃木,木忌火!” 严嵩道:“可以这么说,火乃自然之因,切记,人怕伤心树怕伤皮。” 严世蕃笑道:“皮?” 严嵩道:“不错,就是皮。” 严世蕃道:“一层皮而已。” 严嵩道:“每样东西本身都有致命的缺点,甚至有些看似无关紧要,不过是用来迷惑对手罢了,只要懂得利用便可以轻易击败你的对手。” 严世蕃道:“孩儿懂了!” 少林寺内 三道身影慢慢站起,正是大厅之内守护丹书的三人,少林慈贤大师,武当长风道长,万剑门门主陈天豪,当今武林声名最盛的三人。 慈贤大师道:“阿弥陀佛,二位,如今三日已到。” 长风道长笑道:“连日静身坐禅颇有感悟,若不是为了天下百姓,为了武林免去纷争,真的想从此退隐山林,过一些逍遥自在的日子。” 陈天豪道:“若是能放下,陈某倒是愿意与二位一起参禅悟道,每日坐看日升日落!” 慈贤道:“二位能有如此心境确是难得,二位请!” 禅房大门慢慢推开,门前早已聚集一众英雄,铁笔书生余笑我,余笑我身后站着武当弟子刘禅,身背长剑一脸冷漠看着慢慢推开的大门,冯西楼、卢道通、岳群、何风烈、静一师太等人一一在列。 慈贤大师推门而出,众人抱拳见礼,慈贤大师道:“诸位在我少林守候三日,慈贤在此谢过诸位!” 冯西楼道:“只是不知是否可以告知宝藏下落?”说完目光落在慈贤大师手中的木盒上,里面放着的自然是丹书之中隐藏的藏宝图。 雷万石道:“不错,既然是一同取回宝藏,不如将宝藏的地点言明!” 长风道长道:“不如由慈贤大师说完如何?” 众人点头,慈贤大师道:“此次少林齐聚,必然引起武林之中其他势力觊觎,若是此时将秘密公布难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岳群冷笑道:“莫非少林想一直占着藏宝图不成!” 岳群话音一落,已经有人手开始慢慢攥紧,少林虽然实力最强,不过若是想要独占宝藏绝对无法做到,空拳难敌四手,这里有的绝对不是手那样简单,每一个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 人群轻轻一分,走入一人正是少林方丈苦智和尚,说来也奇,这几日一直不见这位少林方丈,苦智武功极高佛法修为更是不弱,内功掌法甚至丝毫不弱于慈字辈的少林高手,原本拥挤的人群,苦智双掌向外轻轻一分从人群之中挤入。 苦智从人群中进入对着慈贤大师点头,慈贤高僧会意,只见慈贤脸上不露任何声色道:“不想诸位掌门为民之心如此之急,既然如此我少林自然不会有所隐瞒,不过事关重大,还请诸位担待!” 静一师太手抚拂尘道:“慈贤师兄,既然如此,不知该当如何!” 慈贤道:“诸位可信得过我少林!” 何风烈道:“那是自然,少林乃武林之泰斗,自然信得过。” 卢道通笑道:“何掌门风范令人敬佩,青城派愿集本门之力维护武林安危。” 雷万石咳嗽一声身形退后一步躲在其他门派弟子后面,刚才自己一番话虽然出自本意,甚至所有人的内心都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毕竟有言过之处,这里毕竟是少林,自己身为一派之主说出这样的话,不免有些不智,大联盟总管一算无命余成一脸阴沉站在身后,他虽无眼睛确看得清,冯西楼一脸不屑头扭向一旁。 能够看清这个世界的不是眼睛而是一颗始终干净的心。 慈贤笑道:“既然如此,还请各派掌门带领弟子乔装之后赶往这里!”慈贤用手一指,苦智手中拿着一张纸,纸上有字,手轻轻在几位掌门面前一晃,速度丝毫不慢,丝毫无法看出身形闪动,人已经在人前闪过。 “这里!” “怎么会是这里!” “莫非是!” “不敢想象!” 慈贤大师道:“诸位,地点已经言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从现在开始,分批按照准备好的路线离开,待到达指定地点之后一同前往取出宝藏!” “取出宝藏!” “宝藏” “马上就可以找到宝藏!” 所有人的内心开始萌动,毕竟就要见到梦寐以求的宝藏,上百年来无数人为了这份宝藏痴迷,可惜最后始终无法寻获,内心的激动无法言表,所有人全力压制内心的喜悦,静静的等待那一刻的到来,这种期待令人满足令人为之振奋。 出发,所有人抱着同样的梦想,苦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几张写好的字条,上面写着详细的路线,这样便可以最大限度减少其他势力的注意,毕竟少林武林大会已经引起足够的重视,字条交到各派掌门手中,雷万石看上一眼,手轻轻一动,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字条瞬间碾成粉末,无疑是想在众人面前显露一番,这份功力自然不低。 静一师太只是轻轻将纸条撕碎,这似乎是早已形成的规矩,其他掌门纸条放在手心,目光落在雷万石身上,刚才的那一幕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只有身后的大联盟弟子为盟主连声叫好。 ------------ 第五百九十三回 诅咒初现 “诅咒那些贪婪的灵魂,任何踏上这块土地的人都将会得到应有的报应,用我的血,我的肉,我的生命化成最深的诅咒,生既是死,死既是生。” 一声声哀怨在空中若隐若现,最后慢慢消失。 一座孤岛耸立在大海中央,犹如远离家乡的孩子一样日日夜夜在这里守望,等候远方的亲人可以想起,想起在这片孤独的大海里有一个寂寞的灵魂在日夜守望,哪怕面对的是上万年的孤独,内心依然充满期待。 当寂寞来临的时候,一个人对着昏黄的台灯,静静地坐在窗前安抚着心灵,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寂寞。岁月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如同是延伸的铁轨,没有任何回头的可能。无论是遗憾的,还是令人留恋的,无论是恨过的还是爱过的,总有一种深深的思绪埋在心底,伤感人生似乎早已注定,而我们要学会的,只是将他看得更加平常,在失落中找回真实的自己,她的出现只是你身边的一个过客,未来总是没有绝对的定义。 海,无边的海,大海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即便是马背上最伟大的英雄同样没有足够的勇气向这片神秘的领域发起挑战,无边的大海,那些令人恐惧的传说成为所有人心中无法磨灭的梦魇,因为神秘所以恐惧,同样更有一种莫名的期待,大海深处究竟存在什么,似乎只能淹没在人的脑海里,晨起的雾气慢慢将孤岛掩盖,即便是炙热的阳光同样无法透过这层厚厚的雾气。 一条大船乘风破浪而来,船行进速度很快,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到大船的稳度,这份本事不仅仅考验的是船夫的本事,对大船本身更是一种依赖,只有这样规模的大船才能保证在大海深处自由行走,说来也奇,这明明就是世代以行船为生的保商号的大船,可是如今确是驶向深海,这似乎并不是保商号通行的路线,难道是有其他的生意不成! 再看船头,船头高高翘起,完全由铁皮护住,这样的大船坚固耐用,即便是撞在礁石之上同样不会担心出现损坏,船头站着四人,一僧一道一尼一俗,僧者一脸皱纹面露慈祥,道者须发皆白身背长剑真似仙人下凡,尼者面容姣好手握拂尘,俗者目光注视远方,这四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武林泰斗少林慈贤大师,武当掌门长风道人,峨眉掌门静一师太,万剑门门主陈天豪。 天下间什么事最大! 天大的事究竟有多大! 有了这四个人,武林之中即便是天大的事都可以扛得下来。 长风道长道:“此次出海不想少林可以请得动保商号的巨舟!” 慈贤大师道:“当年保商号的船主欠少林一个人情,当然这次同样没有绝对的把握,不过是放手一试罢了!” 陈天豪道:“慈贤大师又何必如此过谦,既然召集天下英雄共聚少林,我想必然是成竹在胸!” 静一师太道:“陈门主所言不错,这次请来妙手空空、等人,慈贤师兄真是煞费苦心!” 慈贤笑道:“天下多劫,百姓多苦,诸位都是正道中人,秉承忠义,又怎可坐视不理!” 长风道长道:“只是不知此行是福是祸,毕竟大元宝藏上百年来从来没有人可以找到!” 静一师太道:“道家有言‘万物皆有因果,不如顺其自然而为’,长风师兄又何必为此担忧!” 陈天豪道:“不错,如今正道力量齐聚,又有丹书铁券在手必然无事!” 慈贤大师点头道:“但愿如此,未免横生太多枝节,还望几位掌门鼎力相助!” “师兄放心就是!” 慈贤大师慢慢回头,目光落在远方,那是茫茫一片的大海,海上足足走了三日,除了不停盘旋的飞鸟没有任何的生机,水,前方永远是水连着水,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猛然间天空中隐约出现一阵人低沉的声音,似乎是在默默的咒骂,慈贤大师内功极高,即便是船头打在水上发出声响,不过空中隐约传来的声音还是无法逃过他的耳朵。 “用我的血,我的肉,我的生命化成最深的诅咒,诅咒贪婪的灵魂,无法回头的人,只能在这里埋葬。” 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慈贤大师眉头紧锁静静听着,试图找到声音的来源,前方依然是漫无边际的大海,即便是以深厚的内力隔空发声,断然无法传出这样远的距离,长风道长同样眉头一皱,似乎察觉出不妥之处。 慈贤大师依然在听,手心暗暗聚集掌力,如果真的是有人装神弄鬼,那么必然是潜藏在大海之中,或许在某一处可以容身,或许是一种特殊的手段,以自己的内功掌法随时可以应对任何事情,慈贤大师在听,同样在等,等待慢慢揭开事情的真相,目光落在长风道长等人身上,以几人的本事或许同样可以做到,只是毕竟是在自己面前,这样近的距离必然可以有所察觉。 长风道长同样在听,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偶尔可以听到模糊的几个字,不似慈贤大师可以听得清楚,再看陈天豪、静一师太两人静静的看着前方似乎是在想着心事,以两人的功力似乎还无法与慈贤大师比及。 声音绝对不可能是几人隔空发出,更不是船上任何人可以做到,那样飘渺不定的声音确实来自空中,顺着白色的雾气传来,时断时续,时有时无,似是在呻吟,似是一种警告,慈贤大师手心慢慢渗出汗迹,这样的声音是否是人所发出,如果不是人,那又是谁!慈贤大师不敢去想,同样无法去想,毕竟身为一代高僧绝对不会相信世上真的有鬼怪之事。 无法相信更无法言明,这次出海寻找大元宝藏少林隐约成为众人的领袖,若只是因为这种若有若无的声音引起其他人的恐慌,必然造成更大的麻烦,所以有些事情在没有彻底弄清楚缘由之前绝对不能说。 慈贤大师心中清楚,船上的人虽然同为武林正道,不过毕竟良莠不齐,甚至不乏登徒浪子浑水摸鱼之辈,不过也是无可奈何,不是所有人都具备足够的定力,恐惧往往不是恐惧本身,而是人内心对恐惧的不停夸大,最后导致恐惧的无限膨胀,最后演变为人内心深处最为忌惮的恶魔,到时恐怕将会是一场莫名的灾难。 有些事只能自己知道,然后暗中观察找出其中的破绽,如果是危机只有将危机解除,或许这只是某些人的恶作剧罢了。 慈贤大师慢慢闭上眼睛,海风之中带着海水的咸味打在脸上带着一种清凉,精神集中在周围,空中飘荡的声音彻底消散,就如同眼前不停消散的白雾一般,或许真的只是一场恶作剧罢了,猛然大海之中出现一道黑色的影子,影子猛然张开巨大的嘴一口彻底将大船吞没,所有人葬送在恶魔巨口之中,慈贤大师激灵灵吓出一身冷汗,眼睛猛然睁开光芒四射,双手攥住船弦,眼前依然是水连着雾气,为何会出现这样奇怪的情景,黑色的巨口,魔鬼脸上浮现的贪婪,一切不过是梦境罢了,或许是几日来太过紧张的缘故,不然又怎会连续出现怪事。 雾气慢慢散去,海依然是原来的模样,大船驶过在它的身体上划过一道深深的印痕,印痕很快被海水吞噬,犹如人的伤口得到及时修补,一只在空中盘旋的海鸟身体猛然停住,眼中尽是惊恐,或许真的不应该踏足这片迷茫的海域,翅膀用力的挣扎确是发现丝毫没有任何作用,身体直直从空中坠落,一道黑色的影子很快被海水无情吞噬。 ------------ 第五百九十四回 死去的人 试着用左手握住右手,给了自己最简单的温暖,不再奢求别人的给予,开始学着自己给自己,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变得脆弱不堪,每个人不停的用面具、武器紧紧包裹自己,自私贪婪开始堂而皇之进驻人的内心世界,这不是人性的阴暗,而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罢了。 慈贤大师望着漆黑的夜色,夜色之中总是令人有无数的遐想,同样有太多的期待,众人用过晚饭,大船之上布置下一些人看守,这里毕竟是深海,其中更是有海盗出没,绝对不能有丝毫的大意,其他人大多睡去,偶尔有鼾声传出,应该是进入梦乡。 因为天黑的缘故,大船行进速度与白天相比减缓大半,只是依靠水的浮力慢慢向前,只要不偏离方向没有人会去在意,至于方向,慈贤大师早已画了一张行船草图,上面不过是用箭头标识东南西北方向,同时用另外一个深一些的箭头标识大船行进的方向,这样没有人会有所怀疑。 一阵风吹来,几名负责看守的弟子嘴里打着哈欠,夜晚总是令人困倦,船舱下一些水手随意倒在船板之上休息,满是肌肉的肩膀露在外面,多年的水上生涯早已习惯,水上风餐露宿早已成为这些苦汉子习以为常的家常便饭。 一名船夫挪了过来,用手轻轻一捅道:“成哥,这次出海不知前往何处?”躺在船板上身材魁梧的汉子名叫刘成,为人忠厚,在保商号做船夫多年十分得船主欣赏。 刘成笑道:“这些事我又如何清楚,既然是船主交待,咱们照做就是!” 那人道:“你就是这个性子,不然怎么会让四角眼做了总管,每天对着兄弟们呼三喝四的。” 刘成道:“那是人家有本事,这种事眼红不得,出点力赚钱养家心里踏实!” 那人道:“弟兄们是替你不值!” 刘成道:“人生在世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不争一时长短,更不计较一时得失,踏踏实实活着足矣!” 那人叹了口气慢慢缩回去一翻身继续躺回原位,刘成紧闭双眼感受海风吹来带来的清凉,这种感觉惬意实在。 一夜无话,慈贤大师慢慢睁开双眼,猛然一声惊叫传来,几道身影瞬间消失不见,声音刚刚停住,蹭蹭蹭蹭,几道身影已经来到发出声音的地方,少林慈贤大师、武当长风道长、万剑门陈天豪,青城派掌门卢道通,时间不长冯西楼、岳群、何风烈、雷万石等人悉数到达。 发出声音的是一名船夫,一身粗衣打扮跌坐在地上,脸上尽是惊恐,手指指着不远处海面,众人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是一具具人的尸体,漂浮在海面上随着水的升降上下起伏。 “大家不要慌,过去几个人打捞上来看看自然便知!”几名水性好的弟子腰上拴好绳索跳入江水之中,时间不长顺着绳索游回大船,手里各自夹着一具尸体,岸上有人伸手一拉跳上大船,尸体放在甲板之上。 众人围将过来终于看清这些人的模样,从身上的衣服样式来看应该是船夫,只是不知遭遇什么变故惨死在茫茫大海之中,他们的家人或许还在苦苦寻找。 “这是保商号的船夫!” “保商号!” “你是如何看出?” “他身上有保商号所特有的符号!”船夫说完用手一指地上死尸胸前衣服上拇指大小的标记,商号为了区分彼此以一种特有的符号来标识自己的大船,甚至上面的船夫,惊慌失措的船夫缓过神来一眼看出从大海之中捞出的人身上穿着的正是保商号的衣服。 “这位小兄弟,近日保商号可有其他船只出海?” 船夫摇头道:“没有,保商号虽然做的是海上买卖,不过确是有自己固定的航路,这次船主命我等行此路线已经十分好奇,不过既然是船主交待自然没有人敢过问!” “既然如此,海上为何会出现保商号的船夫的尸体!” “这个小人确实不知道!” “不要难为他,下去吧,记住这件事不要和其他船夫提起!” “诸位大侠放心就是!小人知道该如何做。” 船夫顺着梯子走下,甲板之上人越聚越多,有的人直接爬到栏杆之上,各派弟子都想知道刚才的一阵骚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次寻宝与这里的每个人同样有着联系,试问又谁不想得到宝藏,甚至一些比宝藏更加重要的东西。 慈贤大师道:“诸位未免横生事端,不如将各自门下弟子离去如何?” 长风道长道:“武当派的弟子回归船舱,不得议论,不得喧哗,违者逐出师门!”话音一落,顿时人群之中二十几人返身回去。 静一师太笑道:“峨眉弟子自然不会屈居他人之后!” 各派弟子相继离开,原本拥挤的甲板之上顿时安静下来,几具尸体放在甲板之上看着令人十分不舒服,毕竟是死人,人死本是平常,只是这里是浩瀚的大海,死去的人又同样是保商号的人,这些尸体又是从何而来,商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慈贤大师慢慢蹲下,口中念着:“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说完双手轻轻在尸体头顶拂过,动作看似轻柔,其中确是暗掺内力,对方即便是活人如果不运功相抗只能落下个被内力震死的下场,尸体丝毫没有任何动静,应该已经死去,双手顺势向下,检查胸口肋骨腰腹等处,查验一番站起身形。 “不知死于何因?” “并非死于外力。” “大师之意是说,死者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 “不错,凭僧已经仔细检验过,筋骨完好无损,更是没有任何伤痕,绝对不是被人以外力杀害。” “莫非是船中途出事,导致这些保商号的船夫溺水而亡!” “这样解释似乎说得通!” “只是有一个谜团需要解开!” “还请直言?” “如果单论水性,试问船上何人水性最好?” “自然是掌船的船夫。” “不错,这些船夫都是从小在海边长大,大海里弄潮的好手,水性绝对没的说!” “这就是问题所在,即便是商船出事,那么船夫绝对有很大的希望可以求生,保商号出船必然有一些商客同行,可是为何只见船夫不见商客!” “难道是商客之中有人起歹意中途下手劫掠船只!” “这样似乎说得通,保商号的大船价格不菲,若是能够得到必然可以卖一个好价钱!”说话之人自然是绿林出身的雷万石,雷万石可是与这些名门正派的掌门不同,雷万石出身绿林,更是结交了一些绿林汉子,凭借过硬的本领坐上大联盟盟主的位置,行走江湖十余年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见过,这种见财起意的事情本就是常事。 “诸位难道忘了,保商号的船只十分独特,其中更是刻有独特的标记,保商号从事海上营运多年一直没有人敢打保商号的主意,其实力可想而知,这次为何偏偏有人中途下手!似乎有些说不通。” “难道是此行走漏了消息!引起其他势力觊觎。” “沿途行来,虽然分散不过依然引起锦衣卫的注意,会不会是这些朝廷鹰犬做的好事!” “应该不会,锦衣卫办事虽然不按常理,不过大多不善水性,更不会傻到将船上的船夫杀害,除非是出海之后不想回来!” “这也说不通,那也说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 “诸位可有留意刚才那位船夫!” “船夫?” “虽然装扮上没有任何的纰漏之处,只是将尸体捞上甲板之后,船夫所表现出来的恐惧反而消失,更是根据衣服上的标识说出这些人的身份,试问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船夫又怎会如此镇静。 “这个人有问题?” “或许是或许不是,不过在他的身上自然可以知道更多的事情!” “那还等什么!” ------------ 第五百九十五回 消失的人 空中隐约出现的声音,海面上莫名出现的尸体,一个看似寻常确又不寻常的船夫,这里所发生的一切看似匪夷所思,不过必然有其合理的解释,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似乎只有找到刚刚发现尸体的船夫才能找出线索,慈贤大师、长风道长等人相互间使了一个眼色,其中深意自然明了,留下几名弟子看守尸体其余人直奔船舱而去,一排木制楼梯将两层船舱相连,踩在上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令人听着有些不是十分舒服。 终而复始,日月是也。死而复生,四时是也。奇正相生,循环无端,涨跌相生,循环无穷。机遇孕育着挑战,挑战中孕育着机遇,这是千古验证了的定律! 进入船舱下层,一股发霉发臭的气味顿时窜入所有人的鼻孔,令人忍不住用手掩住鼻息,似乎这种方式可以减少气息的吸入,几名船夫百无聊赖躺在地上,因为发现尸体的缘故大船停止前行,船夫自然愿意趁机歇息,即便听到楼梯发出的声响同样没有起来的意思。 “这里谁是管事的。” 话音一落,不远处一张藤椅之上站起一人,原本悠闲自在躺在上面,只见此人长着一双四角眼,眉毛又细又窄,两瞥山羊胡挂在嘴边,见一众人等从楼梯上下来不知发生何事连忙上前陪笑道:“诸位英雄不知何事?” “找人!” “不知找的是哪位?” “刚刚在船板之上的那位船夫!” “可有人上过船板?”“可有人上过船板!!”四角眼眯着自己的小眼睛连喊三遍无人搭话,忍不住骂了一句:“都是死人啊,问了半天没个人搭话!” “所有人一直在这里,并没有人上过船板!”说话的正是站在一旁的壮汉刘成,刘成的身后站着几人双眼怒视嘴里一直不干净的四角眼,若不是看在他是总管的份上早就跳过去好好的修理一顿。 四角眼哼了一声转身陪笑道:“大侠,给您问过了,刚才这里确实没有人上过船板!” “不可能,那个人明明就是这里的船夫,怎么会没有。” “这,确实没有,您刚才也听见了!” “要是敢骗我,小心扒了你的皮!”弟子眼中露出凶光,四角眼吓得连连后退,嘴里唯唯诺诺,“小的真不敢骗您,不信您问别人就是。” 陈天豪上前使了一个眼色,这名万剑门弟子转身退去,陈天豪看着四角眼道:“不知船上船夫一共有几人?” 四角眼道:“十三人,一人主舵,其余十二人负责掌船。” 陈天豪道:“原来是这样!”说完目光巡视,船舱之内一共十四个人,其中自然包括四角眼在内,从人数上完全没有任何纰漏之处,只是不知为何少了刚才船板之上的那名船夫,这里是茫茫无际的大海,刚刚众人明明看着船夫顺着楼梯走下船舱,如今确实毫无踪迹可寻,难道真的是活见鬼不成。 一个原本存在的人在所有人的面前消失不见,成为一个或许根本不存在的人,这份惊讶不亚于在大海之中发现一处新大陆。 陈年道:“应该还有其他人!” “其他人!” 听到其他人三个字,所有人目光落在陈年身上,四角眼看了一眼道:“你可不要瞎说,我是这里的总管,船上有几个人自然比你清楚不过!” 陈年道:“总管难道忘了一直在厨房干活的老徐,他当年也是船夫出身!同样属于我们保商号的人。” 四角眼一拍脑门道;“对,对,对,还有一个老徐,专门负责船上的伙食,不过年纪大了,腿又瘸所以并没有把他算在内!” 陈天豪道:“你是说他是一个老者,而且腿又有残疾?” 四角眼道:“绝对错不了,瘸了十几年,船主是看他年纪大了不容易,还有一大家子人需要养活,所以才会给了他一个差事,我们保商号的船主可是大善人。”四角眼早已习惯奉承。 陈天豪道:“那个人的腿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所以断然不会是你们提到的老徐!” 雷万石上前一步右手一抓直接将四角眼拎起,犹如老鹰抓小鸡一般,四角眼发出一阵哀嚎,两条小细腿抖个不停。 雷万石怒道:“你这个人不老实,今天要是不把那个人给老子交出来,看我不一掌劈了你!” 雷万石自然与陈天豪不同,陈天豪说话彬彬有礼,再看这位一脸络腮胡子,嘴里唾沫星乱飞,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主,一双大手犹如铁钳一般死死将四角眼抓住。 四角眼满是惊恐,因为惊恐双眼更加呈现出四角的形状,嘴上不断哀求,“这位大侠,英雄,确实没有你们要找的那个人,行行好,放了我吧!” 雷万石冷哼一声,手心一送,四角眼直接趴在地上,吭哧半天勉强从地上爬起,低着头站在一旁,大气不敢长出,担心因为说错话惹到眼前这些要命的阎王,一不小心丢了小命可是不值。 陈天豪来到慈贤大师等人身前道:“似乎确实没有我们见到的那个人!” 慈贤大师道:“从楼梯下来有几处地方可以转移到其他位置,所以没有被这里的人发现同样不为奇怪!” 长风道长道:“既然此人可以来去自如,几日下来更是没有暴露身份,所以绝非常人!” 静一师太道:“莫非此人精通易容术!” 提到易容术,这里不得不提一同前往的慕容小晴,慕容小晴的易容术极为神秘,可以在短时间改变一个人的样貌身份,即便是身边亲近的人都难以发觉,只是天下间能够精通易容术的人极为少数,这种技法工艺十分精湛,更是不传之秘。 慈贤大师道:“这次只能有劳南宫姑娘!” 南宫小晴从身后走出施礼道:“慈贤大师言重,若是真能找出事情真相尽一些绵力本是应该的事!” 南宫小晴逐一查看,最后来到四角眼面前,四角眼眯着两只小眼睛看着南宫小晴,南宫小晴笑道:“这个人!” 话音一落,雷万石蹭的一下跳将过来一把将四角眼擒住,四角眼发出一声惨叫,雷万石手上力道极大四角眼并不懂得武艺哪里能够承受,一声惨叫伴随雷万石一声怒骂:“小子,我早看出你心怀不轨,看本大爷不掀开你的这张假皮!”说完大手在四角眼脸上用力向外一拉,四角眼再次发出惨嚎,雷万石看着自己空空的右手,似乎并没有传说中的面皮被自己揭下。 南宫小晴笑道:“雷盟主莫要心急,我刚才之意是这个人样貌有些丑罢了!” 四角眼再次被松开,脸上火辣辣的痛确只能挺着,不到半盏茶时间被眼前这名粗鲁大汉欺负两次,最为可气的就是这个小丫头片子,话不能说的清楚些,害得自己吃了苦头,都说女人不能惹,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这句话还真他妈的准。 南宫小晴巡视一周,来到慈贤大师面前道:“没有不妥之处!” 一个活生生消失的人,大海之中徒增的尸体,一段尚未到达的旅途,一份没有任何人见过的宝藏,四角眼一脸的泪水与无奈,一名弟子从上面跑下,木梯发出一阵阵嘎吱嘎吱的声响,他的脚步很急,从声响发出的频率紧密程度完全可以看出。 他的脚步为何如此之急,急的或许是人的内心,因为前方的路所以心急,因为眼前的即将得到或者见到的东西值得期待所以心急。 弟子上前低声道:“找到了!” 声音很低确是清晰传到所有人耳朵里,原本的惊讶变成了期待,甚至变成在内心形成一种莫名的想象,所有的一切是否随着船夫的出现而解开,至少值得期待。 不要离开幻想,一旦幻想消失,你也许可以继续安在,但生活将从此和你无缘。 ------------ 第五百九十六回 诅咒再现 原本位于甲板之上发出声音吸引众人前来,第一个发现尸体的船夫如今确是凭空消失一般,前后不到一个时辰时间,一切从惊叫声开始,发现水上漂浮的尸体,确认为保商号船夫的身份,最后莫名消失。 小时候,希望自己快点长大,长大了,却发现遗失了童年;单身时,开始羡慕恋人的甜蜜,恋爱时,怀念单身时的自由。很多事物,没有得到时总觉得美好,得到之后才开始明白:“我们得到的同时也在失去。” 一名弟子从木梯上快速跑下,脚步很急,同时伴随着一阵急促的嘎吱声,用跑来形容似乎并不为过,弟子来到慈贤大师身前低声道:“找到了!” “找到了!” 找到的是什么,地图上藏宝的地点或者是其他重要的东西,这似乎是所有人最关心的事,即便是船板上几名船夫的尸体与船上众人没有任何的联系,即便是消失不见的船夫同样无法引起任何兴趣。 慈贤大师转身顺着楼梯爬上船板,身后一众人等同样出了下层船舱,下层船舱内众船夫总算是出了一口长气,尤其是连续受到惊吓的四角眼,两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嘴里更是忍不住发出一阵呻吟。 众人来到船舱上甲板处,似乎并没有任何的不同之处,前方依然是一片无尽的大海,甲板上放置几具尸体,十几名各派弟子守在四围,慈贤大师等人从木梯走上,弟子连忙上前见礼。 慈贤眉头一皱,从弟子的神情之中可以看出那句简单的找到了,必然是找到消失的船夫,只是眼前似乎没有任何船夫的踪迹。 “他在哪?”慈贤大师忍不住发问。 “地上!” 慈贤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喃喃道:“地上!” 地上自然是死人,几具打捞上来的船夫尸体横放在地上,只是如今多了一具罢了,如果不细心去看不会发现其中细小的端倪,试想谁又会去在意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加上身上所穿的衣服完全相同的缘故,更加令人忽视。 慈贤大师快行几步停下,自己面前的正是刚才发现尸体的船夫,只是可笑的是他如今同样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个人绝对不是刚才出现的船夫!”说话之人正是一直沉默不语的号称精通天下事,自然是看出其中的不妥之处。 慈贤大师道:“师叔此话怎讲?” 道:“船夫消失的这段时间有多久?” 长风道长道:“至多一个时辰!” 笑道:“这就是破绽所在,这个人很聪明,假借别人的身份出现,然后再让我们发现这个人尸体以为已经死去,那样就可以成为一个彻底不存在的人!” 卢道通道:“彻底不存在的人?先生此话何意?” 道:“不过是想置身事外而设下的一个障眼法罢了,这样的小伎俩自然无法瞒得过诸位就是!”说完目光依然落在尸体身上,这具尸体成为唯一的证据,要想知道其中的缘由似乎只能从尸体下手。 死去的人同样可以说话,只是说话的方式不同罢了,活人说的大多是假话,因为不敢以真话示人,死人不能继续骗人,同样希望留下最后的真话,目的就是告诉别人自己的死因。 陈天豪蹲下身去,手指在死尸的皮肤上轻轻一按,凉,透骨的凉意,这种凉意应该是死人所特有的凉,似乎同样有所发现慢慢起身道:“确是不是!” 冯西楼道:“陈门主既然有所发现,不如直言!” 陈天豪道:“此人有可能是真正的船夫,那么我们见到的那个自然就是有人假扮的!” “假扮的!” “也许是发现尸体之后下到船舱途中不小心落水!” “不错,正所谓马有失蹄人有失意!” 陈天豪道:“诸位前往船舱途中是否发现有容易令人失足之地?” 众人摇头,木梯虽然陈旧不过十分结实,两旁更是有护栏拦住,即便是失足同样无法落入水中,即便是落水以船夫的水性又怎会悄然无息被海水淹死。 雷万石道:“虽然如此,只是不知是何原因说此人不是刚才所见船夫?” 陈天豪道:“尸体的温度以及尸身的变化!” 站在一旁脸上带着笑意,既然别人已经发现其中的破绽,自己便不需要多废口舌。 陈天豪接着道:“诸位,一个人一旦失足落水,口鼻不会闭合,所以必然喝进去很多的水导致昏迷最后窒息而死,再看这个人肚腹平平,所以生前必然是被人杀死之后丢入水中。” 岳群笑道:“单单这样一个理由似乎并不能令人信服!” 何风烈道:“不错,或许因为惊恐导致昏迷并没有喝进去水也并不稀奇!” 陈天豪道:“这只是表面,第二就是落水的时间。” “时间!” 陈天豪道:“不错,这名船夫应该是早已被人丢在水中,只是不知以何方式控制最后被我们发现!以便达到他的目的。” 静一师太道:“陈门主为何如此肯定!” 陈天豪道:“人身体本身具有温度,即便是落水而亡因为体温的缘故同样无法瞬间僵硬,加上皮肤泡在水里导致的变形可以断定这个人在一个时辰之前已经被人丢进海里,既然已经是死人,又如何会活生生出现在我们面前,所以那个人必然是假的!而他才是真的。” “假的!” “既然是假的为何会长得一模一样!” “难道是他的鬼魂不成!” “鬼魂索命!” 船板之上顿时乱成一团,所有人开始猜测船夫身份,慈贤大师挥手制止,这种气氛一旦蔓延必然导致更多的恐慌。 慈贤大师道:“不过是一些骗人的伎俩罢了,诸位不必惊慌。” 长风道长道:“不错,杀死的不过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船夫,或许只是一些不耻之徒所为用以劫取财物。” “说的就是,我们身上带着家伙,有什么好怕的!” “天下英雄齐聚,莫说是一些毛贼,就是阎王爷亲至,老子也要砍他几刀让他知道知道厉害!”这名弟子本身嗓门就大,如今更是趁着性子显露一下自己,话音一落大船猛然摇晃,只见刚才拍着胸脯大吼的弟子吓得蹲在地上连声哀求,“不要吓我,刚才不过是和您老人家开个玩笑罢了,您要是来了必然好酒好菜伺候着,绝对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一段小插曲顿时令船板之上原本紧张的气氛在哄笑之中缓解,甚至开始遗忘,毕竟对众人而言,这样的江湖仇杀几乎每一天都在上演,不过是最为平常的小事罢了,见惯大世面的人自然懂得冷静处理任何问题,因为早已形成习惯,这种习惯与冷静就是人一生最大的财富,无论面对任何困难始终拥有一颗平静的心。 猛然间一名弟子发出一声惊叫,嘴巴更是因为吃惊无法合拢,手指指着船板上的尸体,身体不停的抖动,应该是看到一些恐怖的事情,所有人目光落在尸体之上,尸体依然静静躺在船板之上,只是令人奇怪的是最后发现的船夫尸体胳膊上慢慢出现一条条浅红色的痕迹,痕迹越来越深,颜色慢慢转为深红,恰好如同血一般的颜色,颜色鲜红,所有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船夫的死是被人刻意安排,那么这些鲜红色的线条又如何解释,为何会在所有人眼前从无到有慢慢出现。 这其中是否预示着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即将发生,寻宝之途又会出现多少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所有人静静的看着,呼吸同样慢了下来,在这具谜一般的尸体上到底还会发生怎样的事情,敬请期待传统武侠《血雨苍穹》没有穿越,有的只是对传统武侠的执着。 ------------ 第五百九十七回 诅咒再现(下) 谁能解开死尸之谜! 正当所有人为消失的船夫所不解时猛然峰回路转,可惜被人发现时已经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细心的人断定这具尸体至少死亡要在几个时辰以上,这似乎与一个时辰之前发生的事时间上完全不符,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有人盗用了船夫的身份上演了一出不为人知的闹剧,这场闹剧背后是否隐藏着更多的秘密便不得而知。 猛然间一名弟子发现尸体露出的胳膊上出现一道道浅红色的印痕,印痕慢慢加深,最后俨然刻在皮肉里一般,颜色和人的鲜血如出一辙,所有人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如果说船夫的始终是有人刻意而为,那么在所有人面前发生的一切又如何解释,这似乎绝对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事情,自然而然令人联想到鬼神。 鬼神是否存在没有人敢于去论证,只是千百年来一直成为人内心最为忌惮的存在,不仅仅是它的神秘,而是那种令人无法解释的力量时刻围绕在你周围,令你无法入睡无法入食。 红色的印痕看似杂乱无章,其中必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脖颈处同样出现同样的印痕,陈天豪使了一个眼色,一名万剑门弟子慢慢上前,手中剑光一闪,剑光贴近地上的尸体轻轻一挑,整个胸口衣服彻底分开,丝毫没有伤到分毫,不过是一名万剑门最为普通的弟子剑法如此惊奇不仅令人惊叹。 胸口露出同样布有红色的痕迹,再看胸口中央,那里是一团红,恰如所有的痕迹向着中间的红色慢慢聚集,随着人脉搏的跳动不断的凝聚,既然已经是死人,又如何会有跳动,不过是一种欺骗人的假象罢了。 “装神弄鬼!看剑.”冯西楼号称一剑无命,剑法阴狠出手极快,眼见胸口处露出上面同样画有红色印痕忍不住出剑。 “住手!” “冯掌门且慢!” 冯西楼突然出剑令所有人始料不及,再想出手阻止哪里还来的急,只能眼看着尸体血流满地,既然已经是尸体又如何会有血,如果不是血,那么尸体上红色的印痕又是何物。 剑光停住,两只粗胖的手指出现在众人面前,百晓生瞬间出手以指力将剑夹住,要知道冯西楼勤练剑法三十余年,莫说是突然出手,即便是直面去接已经是很难做到,不想百晓生只是用了两根手指,莫说是惊呆当场的众人,即便是百晓生同样感到吃惊,剑光闪动,不过上面所蕴含的力道确是极小,似乎是故意出剑引人阻止,既然是这样那么冯西楼出剑的目的又是什么! 或许只是因为愤怒。 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两根手指轻松夹住剑柄,这样的方式在场的所有人自问无法做到,即便是以掌力内力出众的少林老一辈高手慈贤大师同样不敢尝试,出剑的人毕竟是以快剑闻名的冯西楼,一个真正的高手恐怖的不是手里的剑而是上面所隐含的剑气,一旦内力不足或者后劲不足必然被剑气所伤。 你用的是手指而他用的是剑,白胖的手指对上闪着寒光的利剑本身就是无法比拟的事情。 冯西楼笑道:“先生,真是好指力!” 作为一个剑客手中的剑代表的就是尊严,如今确被对手两根手指轻松夹住,而他却在笑,这种笑令人不解更是觉得诡异,喜欢笑的人很多,原因更是无法去解释,冯西楼身为一派掌门至尊见惯无数大场面,虽然如此这份气度还是令人觉得很不舒服。 百晓生道:“冯掌门承让!” 长风道长道:“不知冯掌门此举为何?” 冯西楼道:“这些不过是有人故弄玄虚罢了,冯某此举只是想亲手了解一切,这件事也好有个了断!” 百晓生道:“非也,非也,这些痕迹看似简单,其实确是暗含玄机!” “玄机!” “还请先生明示!” 百晓生道:“如果我所料不错,这些痕迹连在一起应该是一张符咒!” “符咒!” “莫非真的有鬼怪不成!” “为何符咒会出现在人的身体里!” “确实匪夷所思!” “不如由先生说完再议如何!” 百晓生接着道:“这份符咒乃是天封地灭降魔咒,乃是一个恶毒的诅咒!” “诅咒!” “他的身上怎么会有诅咒!” “我们会不会同样被诅咒落得同样下场!” 慈贤大师道:“诸位莫要惊慌,师叔可否言明此诅咒的来历!” 长风道长同样道:“不错,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百晓生道:“诅咒之意乃是使用黑暗或邪恶的力量来完成自己的愿望。诅咒有很多种方式,主要有:巫蛊,召邪。诅咒用的巫蛊有很多种,比如苗疆的毒蛊或虫蛊。前些日子流行的巫蛊娃娃是一种以人偶的形式进行诅咒的方式。在古代中东有一种方式,与苗疆巫蛊有些类似,在小罐里养着招来的邪灵,并用自己的鲜血进行饲养,在需要的时候,罐里的邪灵会以主人希望的形态出现,执行主人交付的任务。召邪主要是通过一定的仪式召唤含有怨气的孤魂野鬼,使用他们的怨气得到力量,并加以利用,以达到自己的愿望!” 卢道通看着地上的符咒还有尸体道:“这莫非就是召邪不成!” 百晓生点头道:“不错,虽然百某同样未曾见过,不过既然用在死人身上似乎只有这样一种解释可以说得通”。 百晓生话音刚落,地上的尸体猛然跃起,速度快得惊人,两只僵硬的手臂直接抓向百晓生脖颈,一柄剑一双掌两根手指几乎同时攻出,出剑的是冯西楼,剑就在手里,出剑刺中跃起的死尸,人已死自然无法再次杀死,慈贤大师猛然发觉不对,双掌快速攻出打在死尸胸口犹如击打在朽木之上,只是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死尸依然抓向百晓生,百晓生动了,一剑一掌虽然无法杀死跃起的死尸但是阻挡了死尸的速度。 两根手指,依然是两根手指,深深的插入死尸的双眼,死尸伸直的双臂慢慢落下,身子发出一阵颤抖,鼻息之间吐出一口红色的气体,整个身躯倒地。 百晓生拱手道:“多谢二位相助!” 长风道长道:“他,这是!” 百晓生道:“他死了!” 或许早已经死了,只是被人以另外一种方式寄养而存活,活下来的只是一个空荡荡的躯壳,他的灵魂早已随着生命的流逝而失去。 岳群道:“好可怕的召邪术,可以随意控制死人,甚至无法辨别!” 百晓生道:“召邪之术不过是利用人死之前最后一口怨气无法吐出,最后以一种特殊的仪式将其复活任由别人摆布。” 长风道长道:“如此邪术为何会存在世间!本道人更是闻所未闻。” 百晓生道:“这种邪术并非中原所有,乃是海中岛国称之为倭的地方所采用的一种邪术,白某也是无意间听人提起,不想今日能亲眼见到!” 慈贤大师道:“莫非有倭寇在此处作恶!” 陈天豪道:“那样最好,来多少我们杀多少就是!” 岳群道:“陈门主豪气过人岳某佩服佩服!” 长风道长道:“倭寇袭扰我边境已久,更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身为武林中人自然与倭贼势不两立!只恨长剑不能尽饮倭寇血。” 慈贤大师道:“既然如此眼前种种又有何惧哉,不如大船立刻启程,不管是人是鬼是魔是倭都要会上一会!” “好!” “出发,遇鬼除鬼,遇魔杀魔!” ------------ 第五百九十八回 召邪忍者 在你放弃的时候还必须负担更多的东西,包括你对所放弃的不言后悔。在不该放弃的时候放弃会后悔,在该放弃的时候不放弃也会后悔。做任何事都要付出成本的,最大的成本不是金钱和时间,而是机会。 人的一生能够把握的机会原本十分有限,每个人为了得到这个机会苦苦挣扎,甚至不惜一切来赢得机会,赢得机会的人注定代表的是成功,而失去机会的人只能默默的承受平凡,两者之间或许只是简单的失去与获得。 海天相连,太阳的光辉照耀下显出一片绚丽的美景,风轻轻吹过,遮天的云雾慢慢散去,云雾背后渐渐显出一座荒岛,荒岛之上尽是突兀的岩石,树木反而显得有些稀少,只有地上的杂草肆意的疯长,岩石上长满青苔,一只幼鼠从洞内窜出用牙齿啃食青苔,一只飞鸟扑棱几下翅膀从一块直立的石柱上飞起,如箭一般俯冲而下,锋利的爪子直接抓向幼鼠,幼鼠发出吱吱的叫声,叫声很快停止。 一道影子慢慢出现,影子越来越长最后停住。 “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轻易打扰我修炼忍术!” 荒岛上响起人的声音确不见人的身影,声音更是干涩难听,令人忍不住捂住耳朵。 “回师尊,弟子本无心打扰,只是放出去的邪奴死了!所以特来禀报。” “有这回事!” “千真万确!” “可有查明缘由?” “回师尊,尚无头绪。” “经过如何?” “弟子两日前放出邪奴寻食,今日确发现摄魂香折断,我想必然是遭人毒手!” 荒岛上发出一阵瘆人的怪笑,“邪奴已经是死人又何来遭人毒手,不过是一个死人再死一次罢了,没有任何痛苦的离开!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弟子如何应对才是?” “能够破我召邪术的人必然不简单,召回所有邪奴,尽量避免冲突!” “弟子遵命!”话音落下荒岛上恢复安静,丝毫不见任何人影,盘旋在空中的飞鸟落回岩石上,张开的翅膀慢慢收回,如钩子一般的尖嘴不停在岩石上啄着,两只黑色的眼珠不停的环视周围,一旦发现猎物便可以迅速出击。 “怎么还不走!”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言语之中不免有些嗔怒的意思。 “师尊的苦忍功已臻化境!” “你是想知道我在哪里?” “弟子不敢!” “你不是不敢而是不敢确定,甚至在你的心里有无数次想要杀死我然后取代我的念头,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你没有那个本事!好好替我办事自然可以保住你的小命。” “弟子知错!” “我有足够的耐心,不过确没有足够的耐性,记住下不为例,不然只不过是少了一个多心的弟子,多了一个听话的邪奴罢了!” 影子慢慢走开,原本直立的石柱慢慢伸展,逐渐露出人的双手头颅,岩石似乎已经成为他的身体,双手上的皮肤粗糙得犹如岩石一般,即便是嘴唇同样干瘪毫无血色,这就是东瀛忍者之中最难修炼的苦忍功,一旦练成全身练得如同岩石一般坚硬,静止时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的呼吸心跳,和一块静止的岩石没有任何区别,坚硬的身体,普通的刀剑根本无法造成任何伤害,只是修炼时需要忍受的痛苦无法想象。 忍便是忍者修炼最大的奥义,忍别人所不能之苦,忍别人所不能承受之痛,忍别人所不能忍之事,只有这样才能在忍耐之中不停的提升自身实力,最后成为一名出色的忍者。 只有拥有实力的人才能够有能力活下去,这就是东瀛最好的写照,这里没有亲情、友情、爱情,有的只是厮杀抢夺,在弯刀生死面前爱情显得那样无力,友情总是在不经意间变质,亲情最终成为一种谋生的工具,道义、公平、廉耻、伦理所有的一切在人类无尽的贪婪面前化成灰烬。 只有练成苦忍功加上自己修炼的召邪术才能回归东瀛,抢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杀死那些曾经轻视自己的人,这是一个男人因该有的尊严,石柱发出一阵轻微的颤动,五根枯枝一般的手指慢慢合拢,他的内心深处必然经历一场痛苦,痛苦背后往往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大船乘风破浪而行,宽阔的船舱内端坐十余人,少林慈贤大师、武当长风道长、峨眉静一师太、万剑门陈天豪等人悉数在列,其中自然少不了。 陈天豪道:“早闻天下事无所不通,今日一见算是彻底服了!” 笑道:“百某年幼之时曾在云南与一位茅山道士学过几年艺,所以算是有些了解。” 慈贤大师道:“只是不知此等邪术如何而为!” 道:“召邪之术所利用的正是人临死之时心头的怨气,怨气无法散出魂魄久久无法消散,只要通过一定的仪式便可以令死人复生,只是即使如此复活的人不过是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罢了!” 慈贤大师道:“召邪之术居然如此邪恶歹毒,人死之后尚且不能安生!罪过罪过!” 卢道通道:“既然是邪魔歪道所为,未免更多人遭殃只能尽快除之!” 何风烈点头道:“不错,铲除邪魔本就是我正道中人所秉持的道义!” 冯西楼一脸阴沉暗自不语,和平时的性子倒是有些不同,坐在一旁的岳群道:“冯掌门,是否有所担忧!” 冯西楼咳嗽一声道:“刚才我与那召邪之人交手之时发现一些不妥之处!剑刺进他的身体丝毫没有任何作用,即便是剑气同样没有任何影响。” 慈贤大师点头道:“不错,我与冯掌门有同感,老衲的掌力打出去丝毫没有任何效果!” 雷万石道:“那还不简单,因为他已经是一个死人,试想一个死人又怎会怕我们手里的刀剑!” 冯西楼道:“如果我们遇到的不是一个这样的人,而是一群,那么如何应对,毕竟我们所擅长的是剑法内力,至于除邪降魔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静一师太道:“诸位不要忘了我们这里可是有一位无所不晓的人!”其中所指自然是两根手指先是夹住冯西楼的剑接着破掉船夫身上的邪术。 雷万石道:“不错,只要百先生出手自然无事!” 摇头道:“召邪之术极为诡秘,即便是我同样没有任何把握!” 陈天豪道:“先生刚才为何可以轻易看出此人的破绽!” 道:“当年我与家师学艺之时曾听家师提及召邪之术,人死之时若是心存怨气必然双眼暴睁无法闭合,怨气存于双眼无法散去,而施法之人所利用的正是这一点,所以只要破去双眼之中的怨气,整个术自然轻易破除!” 冯西楼道:“原来是这样,如此便好办多了,以我们这些人完全有能力瞬间刺穿别人双眼!” 道:“话虽如此,只是世间事瞬息万变,没有人能够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雷万石道:“既来之则安之,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时大船慢慢停了下来,舱门一开,一名弟子快步进入施礼道:“诸位掌门,前方发现一座小岛!是否避开?” “小岛!” “是否就是藏有宝藏的小岛!”毕竟在海上行走十余天所见的都是茫茫大海,如今终于见到一座岛屿,或许就是这里。 慈贤大师道:“诸位不如登岛一观如何?” “如此甚好!” “登岛!” ------------ 第五百九十九回 怪石奇阵(上) 血雨苍穹599_血雨苍穹全文免费阅读_第五百九十九回 怪石奇阵(上)来自 寻宝途中莫名出现的离奇浮尸,船夫身体上隐现的符咒更是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眉头紧皱终于认出这种符咒乃是一种极为恶毒的诅咒!天封地灭除魔咒,但凡使用这种符咒的人必然是用来对付极为凶残的恶魔,不想如今确是用在人的身上,不过是一名最普通的船夫为何会和这种恶毒的诅咒扯上关系,保商号、大船、船夫、符咒、寻宝,一切看似没有任何关联,或许只是巧合罢了,只是这种巧合的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这才是内心所担忧的! 一座荒岛慢慢呈现在所有人面前,凌乱的石头,四处疯长的野草,丝毫没有任何生活的迹象,所有的一切表明这不过是一座荒无人烟的小岛罢了。【 高品质更新 】 甲板之上早已聚集不下上百人,十几日的海上行程,放眼望去始终是一望无尽的水,这样毫无尽头的行程促使人内心的安全感受到极大的考验,脚踏实地落地生根,人的双脚早已习惯站在土地上,感受大地带给人的实在感,如今望见小岛恰好有一种急于归家的孩子踏上故土的情怀。 眼前的小岛似乎就快成为双脚的短暂寄托,内心深处忍不住一种莫名的躁动,这种躁动随着大船的临近越发狂热,忍不住双手紧紧抓住栏杆,如果下面不是深深的海水早已忍不住跳下去直接扑上去,那里似乎有无尽的诱惑等待自己去发掘。 陈天豪手按住剑柄道:“似乎有些不妥,越是临近心中反而越是不安!” 慈贤大师道:“阿弥陀佛,心静自然明,不可拘泥于事物的表面!”慈贤大师出身少林从小修炼佛法,定力自然不是其他人可以比拟。 道:“诸位是否已经决定登岛?” 陈天豪道:“先生可是发现不妥之处?” 道:“这倒没有,不过此处云雾萦绕,又是一座荒岛,总是觉得会有事发生。” 雷万石笑道:“此次探宝本就冒着风险,如今已经到了这里岂有不入之理!”说完身形一纵第一个飘身而下,接近着数十道身影飘到岸边,岸边发出一阵欢呼,那是内心的一种狂欢,双脚落在地上的感觉令人惬意,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 慈贤大师施礼道:“师叔以为如何?” 道:“顺其自然!” 陈天豪点头,长风道长身形一动,一道白色的影子轻轻飘落,众人各施本领飞上小岛,事先早已留下弟子看守船只,毕竟在大海之中一旦失去船等于失去回去的希望,只能留在小岛上等待其他船只经过,无论你的武功有多高,断然无法依靠两条腿在海上行走,蜻蜓点水踏雪无痕,那些不过是短距离的施展罢了,面对大海人类的身体显得那样的渺小,只能依靠自己的智慧来征服眼前未知的一切。 众人登上海岛,足有二三百人,这些都是各派精心挑选的弟子,其中不乏精英弟子,只是为何一直不见少林苦智方丈,这里暂且交待,此次寻宝极为凶险,所以各派同样为自己留一条后路,那就是留下接任掌门的弟子留守,一旦出事不至于门派内群龙无首为了掌门之位纷争,此次少林群僧由慈贤大师统领,其中更是出动另外两名慈字辈高僧,一人样貌清瘦,甚至一阵风都可以吹倒,另外一名老僧只有一只手臂,与少林寺内截住妙手空空的老者极为相似。 众人上前,地上是厚厚的杂草,一些碎裂的石块随意散落其中,一些弟子走过脚随意踢在上面,看似随意其中确是加了一些力道,石头飞起来五六米高,划过一道弧线落地,丝毫没有任何声响,应该是地上厚厚杂草的缘故,一道道弧线划过,越来越多的弟子加入这场比试脚力的游戏当中。 走过一条蜿蜒的山路进入一条狭长的山谷,山谷内云雾尚未完全散去,云雾围绕在耸立的山石周围,随着上空的风不停晃动,偶尔传出几声鸟的啼鸣,宛如进入人间仙境。 静一师太道:“不想此荒岛之中确有如此美景!” 冯西楼道:“慈贤大师此时能否相告宝藏的位置!” 所有人几乎同时停住脚步,抬头仰望云雾的依然在仰望,低头看草的依然低着头,只是所有人静了下来,等待期待已久的一刻从这位少林高僧嘴里说出,此行虽然是寻宝,很多弟子甚至到了船上才知道此行的目的。 慈贤大师咳嗽一声道:“承蒙诸位信任,丹书一直由少林保管至今,从丹书上记载的痕迹来看,这座荒岛应该就是藏有宝藏的地方!” “宝藏就在这里!” “会不会就在这座山中!” 有人开始手慢慢摸向身边的石头,或许这里的石头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金子做成,黄灿灿的金子晃动人的双眼,令人忍不住驻足,所有的梦随着一声凄惨的叫声回到现实。 惨叫声从一名昆仑派弟子身上发出,因为痛苦脸已经变形,他的手瞬间消失不见,只剩下五条白色的骨头,上面的血管连着筋,手臂同样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消失,所有人呆呆的看着,没有人知道眼前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一名弟子关系较近弟子飞身上前,他的手搭在他的肩上,试图找出其中缘由解除同伴的痛苦,痛苦本就无法减轻,挣扎得越久越是发现自己伤得越深,甚至伤到身边关心你的人。 昆仑派弟子嘴里发出哀求的声响,这种声响慢慢消失,身边的弟子忍不住升起一阵莫名的恶心,一股腐尸的味道从同伴的身体上发出,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莫名的惊恐,一股异样通过伙伴的肩膀传来,一直传到手心,接着是一阵剧痛,终于明白凄惨叫声背后的不是恐惧,而是一种钻心的痛,痛随着惨叫声传来最后结束。 “闪开,不要靠近。” 所有人身形闪开,即便是彼此之间同样保有一定的距离,毕竟刚才两人之间发生的一切太过匪夷所思,为何人的血肉会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堆白骨,地上只剩下两个几近干瘪的身躯,人依然还有一口气尚存,喉咙里早已无法发出任何声响,眼神之中尽是祈求,那是对活下去的渴望,只是这种渴望换来的更多是别人冰冷的目光。 “他刚才碰了什么?” “石头!” 几名临近石头的弟子立刻触电一般从石旁闪开,几乎是出于本能,身形闪动的同时手几乎已经触摸到剑柄,没有人愿意看到自己遭遇同样的境遇,原本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情如今确是变成瞬间取人性命的恶魔,任何人不敢有丝毫大意,不然只能成为一堆白骨彻底留在荒岛之上。 小心低头凑近看去,原本光滑的石头上密密麻麻出现无数细小的黑点,如果不仔细去看完全无法发现它们的存在,黑点不停蠕动,再看地上的两具白骨同样有无数的黑点在上面来回移动。 站直身形看着众人道:“凶手应该就是这些黑色的虫子!” “黑色的虫子?” “虫子会有这样的威力!” 道:“不错,这种虫子虽然体型小,不过适应力极强,成群出没,更是以血肉为食,如果所料不错,应该就是传说之中极为恐怖的黑噬虫!” 一片黑色慢慢蠕动,越加浓密,犹如人的内心一样,随着黑色的每一次蠕动不停跳动, 血雨苍穹599_血雨苍穹全文免费阅读_第五百九十九回 怪石奇阵(上)更新完毕! ------------ 第六百回 怪石奇阵(中) 四大世家生变,少林众人团聚,妙手空空盗得丹书,所有的一切完全出于自然,中原一众英雄出海寻找失落多年的大元宝藏,路途之中遭遇种种匪夷所思之事,眼见一座荒岛耸立在大海中央,众人决意登岛,大元宝藏的地图同样在此终止,这里或许就是大元宝藏埋藏之地,所有人内心开始涌起一阵莫名的狂热,即便是地上的石子同样化成一道美丽的弧线在空中划过美丽的身影。 一声惨叫伴随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一名弟子手臂上的血肉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以一种无法想象的速度消失,惨叫,惊恐,慌乱,内心的狂热因为眼前的一切逐渐冷却,寻宝之徒必然惊险万分,失去性命就等于彻底失去一切,你所拥有的,即将拥有的都将随着生命的消逝而消失,地上的两具白骨,眼神之中最后流出的一滴泪水,那是对生命的留恋,或许真的不应该进入这个腥风血雨吃人不吐骨头的江湖,即便是做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夫,守着自己的妻子、孩子,那样的生活虽然平淡确是多了一些惬意。 所有人静静的看着,这样凄惨的一幕必然只是一个开始,所有的一切无法预料,身边的伙伴儿时一起习武的同门,在下一刻或许即将倒在自己面前,这就是江湖,每天都要当成人生的最后一天去度过,未来只是内心的一种憧憬罢了,手按住剑柄微微有些发抖,不是恐惧而是对未来的迷茫。 眼前所发生的离奇一幕令所有人吃惊,飞身过去仔细检查弟子曾经用手触摸的大石,只见上面原本光滑的石面涌出无数黑色的小虫,从地底一直连到石顶,似乎是受到什么刺激沿着一定的轨迹不停爬动,再看地上两人,不过是半盏茶不到的时间,两个活生生的人已经被啃噬成一堆白骨,白骨慢慢变成黑色,不是本身的颜色而是越来越多的虫子聚集在上面将原本的颜色覆盖。 “不要触摸石头!”看出其中端倪立刻出言提醒,距离大石稍紧的一些弟子慌忙闪开,一人手已经伸出去一半硬生生在空中停住。 一句简单的提醒往往可以促成一件好事,避免一些遗憾的发生,只是越来越多的人因为太多的约束而选择沉默,这种沉默的背后是内心深处的一种无奈与纠结。 陈天豪飞身来到身前,用手一指道:“凶手就是这些黑色的小虫,如果没有看错应该就是黑嗜虫,此虫在中原绝迹多年,只是在古典之中曾有记载,不想在这座荒岛上居然有这种奇虫出现!” 陈天豪惊道:“黑嗜虫!” 道:“不错,这种小虫生命力极为顽强,虽然体型小不过极为凶残,一旦找到猎物直接将猎物啃噬!” 慈贤大师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万物有生有灵,岂可如此残忍夺人性命!” 长风道长道:“此虫既然来自中原,必然有克制之法!” 道:“请恕在下不知。” 石头上的虫子越聚越多,似乎是闻到猎物的味道,这是野兽所特有的直觉,一种对食物的渴望,巨石之上,无数的虫子不断从地底涌出,上面的虫子开始向四外蔓延,移动速度越来越快。 能够躲避黑噬虫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这里,回到船上然后彻底远离,随着黑噬虫范围的扩张,众人的脚步开始后退,只是没有人有离开的意思,毕竟眼前所隐藏的是天下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当贪婪遇到恐惧,心底的那一丝侥幸逐渐占据上风。 “用火!”不知谁喊了一句,彻底将所有人提醒,看似复杂的问题也许用最简单的办法就可以轻易解决。 但凡是虫大多怕火,这似乎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地上厚厚的干草完全为这场大火提供所需要的一切,立刻有弟子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拉开上面的塞子轻轻一吹,顿时露出一片火红,迎风一抖,顿时浓烟滚滚,火舌慢慢变大最后练成一片,黑噬虫虽然凶恶但是对火同样十分忌惮,也许正是整个原因最终导致灭绝,不然以黑噬虫的凶猛似乎没有绝对的天敌。 噼里啪啦的声响过后传来一阵焦糊味道,浓烟呛得人只能用手掩住鼻息,还好这里的人都是练武出身,大多了解闭气之法,半个时辰过去,地上杂草大多烧光,地上变得有些光秃,一些原本掩映在杂草下面的石块露出原本的形态,只是同样变成灰黑色,浓烟慢慢散去,所有人目光望向不远处的巨石。 说来也奇,原本存在的黑虫消失得无影无踪,即便是刚才烧焦的虫尸同样不复存在,如果不是两具白骨加上地上一场大火过后的灰烬,定然会有一种莫名的错觉,这里似乎熟悉而又陌生。 因为相识所以熟悉,因为伤害变得陌生。 熟悉的大石,因为浓烟的缘故变得更加令人迷茫的山谷,一切还是那样的美好,如果不去考虑地上的白骨,这里依然令人觉得心旷神怡,令人欣慰的是虫子彻底消失。 “不过是一群怕火的小虫罢了!”雷万石看着光秃秃的大石忍不住高声说道。 “雷盟主真是爱说笑,就是这群小虫差点吓破中原群雄的胆!”冯西楼站在一旁话语阴阴说道。 “冯掌门,这样说岂不是弄得大家无趣,不过是不了解罢了,莫说是地上的小虫,即便是长了翅膀又如何,以我们这些人的本事,试问这些虫子又如何能够沾身!”卢道通听罢有些不悦紧接着说道。 “卢掌门所言极是!莫要长了虫子的威风,灭了自己志气。” 慈贤大师咳嗽一声道:“诸位,如今虫子已经退去,且不可伤了和气!” 冯西楼笑道:“不过是一句玩笑罢了,寻宝之途必然艰险,只是希望诸位不要因此而怯步。” 长风道长手中拂尘轻轻一甩道:“既然如此,不如立刻入谷如何!” 众人所处位置不过是谷口处,浓烟尚未完全散去,尤其是谷内,因为两侧山峦遮挡的缘故浓烟自然不易散去,远远望去谷内的一切充满神秘。 地上的白骨可以遗弃,消失的虫子可以忘记,只是留在心里的痛是否同样可以随着浓烟消散,即便可以,那些曾有的伤痛,是否可以真的可以抹灭,有一天不经意间想起是否会有一种淡淡的哀伤。 带着决心,甚至一种难言的悲壮,收拾破碎的心情重新开始另外一段艰辛的旅程,因为伤痛内心变得坚强,即便面对风雨同样无所畏惧,那些曾有的经历或者坎坷,或者心酸,那不是悲伤,更没有悔恨,只是一种人生所必须的经历罢了,永远是最大的财富,没有经历的人生算不上完美,更无法称之为纯粹的成熟。 入谷! 没有任何的退路,即便是谷内隐藏的危险与这里相比超过十倍甚至百倍,既然已经选择便无所畏惧,即便真的有一天累了倦了,前方的路甚至无法继续走下去,你是否会依然坚持,为的只是生命之中值得拥有的那份坚持与感动。 迈开步伐,刀紧紧握在手里,剑刃隐约可以感觉到其中暗含的锋利,双掌暗藏内力,脚下同样积攒力量,一旦有事发生可以第一时间做出反应,面对危险有谁可以令自己彻底相信,甚至将生命交付,也许没有也许有。 众人离去,大石之上慢慢映出红色,两片红色慢慢聚合再次分开,犹如一双眼睛审视荒岛之上所发生的一切,嘎嘎嘎,大石慢慢裂开,血色顺着缝隙露出,一直延伸到地面,整个地面渐渐染成红色。 ------------ 第六百零一回 怪石奇阵(下) 以一颗无所畏惧的心迎接所要发生的一切,沉稳的步伐、坚定的眼神、不屈的意志,所有的一切都是中原群雄此时内心最佳的写照,为了梦想,为了解开这段千古谜团,即便前方有更多的艰险依然无所畏惧,最后一道身影掩映在云雾之中慢慢消失。 荒原之上原本布满黑色虫子的大石慢慢映出红色,红色慢慢变深,两片红色逐渐聚合再次分开,犹如一双眼睛审视荒岛之上所发生的一切,最后一道身影消失,再无任何留恋,眼睛慢慢闭合。 嘎嘎嘎,一阵声响传来,大石慢慢裂开,血色顺着缝隙慢慢渗出,一直延伸到地面,整个地面渐渐染成红色,红色褪尽大石慢慢合拢回归原来的样子。 咕噜,那是人的喉咙吞咽的声音从荒岛上传来,只是早已被群雄所忽略,声音之中似是无尽的期待,犹如一个饥饿多日的人面对一顿即将吃进嘴里的美餐。 谷内深处依然景色清幽,原本厚厚的杂草消失不见,除了一些几近干枯的巨树,剩下的都是光秃秃的石头,没有人知道这些参天古树到底生活了多少年月,上面尽是枯败的残枝,偶尔可以见到一丝绿色,这里的石头与谷外相比似乎缺少了什么,既然是山必然有石头,没有石头必然无法称之为山,山谷不过是被山围绕而成的一个空间罢了。 山谷内升起一阵雾气,原本清晰的山石渐渐变得模糊,所有人静静的看着眼前一切,黑色的虫子,白色的尸骨,刚才的一幕依然无法在内心散去。 长风道长环视四周道:“这里是否就是宝藏埋藏之地!” 慈贤大师从怀里掏出地图,看了一眼点头道:“地图的尽头没有任何标识,只是画了四根石柱!” 陈天豪道:“莫非就是云雾之中那四根高耸的大石不成!” 慈贤大师点头道:“话虽如此,不过想要找到宝藏的地点还需解开下面的这段话方行!” 不想藏宝图之中居然隐藏暗语。 卢道通道:“慈贤师兄,既然如此不如索性公布大家参详如何?” 慈贤大师道:“拨开云雾见青天,是是非非终归缘,纵使千秋君王梦,一世富贵徒枉然!” 雷万石眉头一皱道:“这似乎是一首诗!” 冯西楼笑道:“不仅是诗,而且十分押韵,只是不知雷盟主可否能读懂其中含义!”冯西楼说完脸上带着笑意看着一旁的雷万石,雷万石毕竟是个粗人,对于这些文人酸腐留下来的东西不屑一顾。 雷万石道:“还请冯掌门赐教!” 冯西楼道:“赐教不敢当,不过既然这首诗出现在藏宝图上,依在下看只有解开诗中秘密方能找到收藏宝藏的地方!” 雷万石冷哼一声,虽然自己不懂得诗词,不过这冯老鬼似乎同样是门外汉,刚才说的那些无关痛痒的话谁不清楚! 静一师太道:“拨开云雾见青天,是否是指只有解开谜团才能找到宝藏之意,只是不知如何才能做到拨开其中云雾!” 何风烈道:“莫非是指这谷中云雾!” 长风道长笑道:“即便如此,以我们的本事又如何能够做到拨开云雾!” 看着上空笼罩的云雾,所有人清楚,这似乎不是人力所能够企及,不免有些莫名的担心。 慈贤大师道:“事物不能拘泥于表面,或许其中另有玄机!” 陈天豪目光落在一人身上,只见此人眉头深锁不停环视谷内东西南北分列的四根石柱,正是号称天下间无所不知的,他是否发现其中的玄机,毕竟一路行来所有人见识到的本事。 岳群上前道:“不知百先生以为如何?” 用手捋着山羊胡眼睛眨了几眨道:“这首诗完全没有问题,只是觉得似乎可以换一个顺序!” “换顺序!” 道:“不错,一世富贵徒枉然,是是非非终归缘,纵使千秋君王梦,拨开云雾见青天。” 所有人再次皱起眉头故作深思,这样的顺序和刚才的似乎没有太大的差别,而且丝毫无法读出其中的玄机,只是为何会这样认为。 慈贤大师道:“师叔是否可以说出其中道理所在!” 道:“不过是直觉罢了!” 直觉! 人的直觉有多准,如果靠的只是直觉而非理智,那么人会变成什么样子,没有负担,没有忧愁,更没有丝毫的压力,按照自己的想法随意而为,不受世俗的牵绊,更不会有任何的道德可言,或许这就是人所崇尚的自由,那不过是人为自己的自私贪婪寻找一个好的借口罢了,自由不仅仅是思想,更多的是内心早已形成的观念。 “石头上有人!”一名弟子发出一声惊呼,惊呼过后,双眼死死盯住云雾中的大石,因为紧张的缘故,身体发出一阵轻微颤抖,众人抬头望去,石头掩映在云雾之中,云雾偶尔改变形态只是丝毫没有人的踪迹,他究竟看到什么,是否真的有人存在,船上发生的事,鬼医的邪术,背后操控的人是否躲在暗处静静的看着自己这些人。 咯咯咯,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声响,双眼睁大死死盯住,他不敢相信自己会这样死去,至少应该死得轰轰烈烈,那样至少会成为别人心中的英雄,而不是这样的死法,只是人无法选择自己如何死去,正如同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一般,死亡看似漫长同样短暂,一瞬既是一生。 他死了,尸体倒在地上,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倒下,双手因为紧张死死攒紧,手臂之上更是青筋暴起,嘴巴张开,无法想象的张得大大的,脸上确是带着笑意。 他究竟看到什么,为何会这样死去。 他究竟看到什么!没有人知道。 飞身过来蹲下检验,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更没有中毒的迹象,一切死于自然同样不自然,原本健壮如牛的弟子为何会这样死去。 目光停住,他看到他的眼睛,眼睛睁得很大,眼眶几乎无法彻底束缚,眼睛里最后停留的影像吸引注意,那是死亡最后一刻眼睛捕捉到的影像,随着生命的离去而停留,不是刻意而是不经意。 火,黑色的火,火光吞没一切,所有人在火中痛苦挣扎,死亡或许是最好的解脱,一张绝望的脸,正是他自己,因为绝望而痛苦的脸,这样似乎完全可以解释死亡时脸上的那丝笑意,那是彻底的解脱,没有任何的牵绊。 一个简单的影像无法读懂他的内心,或许在短暂的瞬间他看到更多原本无法看清的事实,事实令他惊恐甚至无奈,最后陷入绝望,最后时刻必然想说些什么,只是有些事真的难以说出口罢了。 右手轻轻一挥,一股轻柔的掌力发出,死者睁开的双眼慢慢闭合,这是对死者最后的敬重。 起身道:“吓死的!” “不想就这一点胆量!” “窝囊废,真是给我大联盟丢脸!”雷万石怒吼一声,死去的弟子正是此次带出来的大联盟弟子,大联盟十分复杂,这名弟子不仅属于大联盟同样属于海沙帮,一旁的海沙帮帮主脸上顿时一红,海沙帮不过是江湖上的一个小门派,如果不是依附大联盟早被其他帮派吞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为何会如此!” 摇头道:“不得而知!” “不过是一些吓人的小把戏罢了,有何惧哉!” 猛然一名弟子发出一声尖啸,手中弯刀挥向自己腰腹,弯刀直接劈入,事发突然,身边的同门完全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弯刀劈入,血顺着刀刃疯狂流出,弟子确是全然不顾,手伸向里面一把将肠子拉出,早有人无法忍受发出一阵干呕。 身体在流血,他确在笑,疯狂的举动令所有人错愕,肠子拉出缠在脖颈之上,身体慢慢倒下,连续的变故发生,似乎有一种潜在的魔力支配着人的身躯,令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 第六百零二回 破解邪阵 深谷之内一系列连续的变化令原本安静的内心升起波澜,无论是猝然倒地的尸体还是横刀相向自己的离奇事件,一切似乎完全出乎人的预料之外,他看到了什么,其中又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在想,同样在猜测,这不过是出于一种本能的反应。 “不要去看石头,包括周围的一切!”百晓生的声音响起,只是如果这样去做,似乎只能闭上双眼才能做到,如果闭上双眼如何能够察觉身边发生的一切包括潜在的危险,这种危险本身就是对陌生环境的一种恐惧。 几乎所有人闭上眼睛,只是脑海里依然呈现出巨石的模样,巨石之上偶尔阳光洒落映衬出的明亮,这不是一种本能的习惯,眼睛早已习惯明亮大多是对黑暗的恐惧。 嚯嚯嚯嚯,一种莫名的声音响起,恰如屠夫在磨刀石上不停擦拭自己的尖刀,目的便是以最锋利的状态扎向猎物。 是谁在擦拭自己的弯刀,又有谁会成为别人的猎物。 是你,或者还是他。 至少没有人希望会是自己!眼睛虽然闭上耳朵依然存在,仔细聆听身边发生的一切,嚯嚯嚯嚯,磨刀石般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静静的听着,至少在此刻少了令人惊悚的惨叫,惨叫声必然伴随着一个生命的离去。 百晓生环视四周,慈贤长风等人自然不会在意,虽然其中暗藏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不过毕竟是一派掌门,深通佛法道章,鬼神之说自古就是欺骗世人的把戏罢了,只是缺少足够的定力必然导致最终的崩溃。 巨石之上猛然飘过一道身影,一道白光闪过,速度快捷无比,百晓生手心一动打出暗器,出手只在瞬间完成,叮的一声脆响,一柄飞刀击打在巨石之上发出一道火花落下,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云雾闪动,巨石之上连番变化,四个方向,数十道暗器几乎同时打出,只是传来的几乎是同样的声响,叮叮叮叮叮,所有人心中清楚,这是暗器击中石头发出的声响,至于那些身影随着电光火石间消失不见。 百晓生道:“这似乎是一种阵法!” 慈贤大师道:“阵法!可有破解的办法?” 百晓生道:“阵法必然有阵眼以及控阵之人,只有找出两者才能破阵!” 长风道长目光落在其中一块巨石之上,猛然间上面出现一道白光,一种奇怪的幻象产生,连忙收回视线闭上双眼,奇怪的幻想一直延伸到脑海深处,长风道长心中默念一遍静心经,幻想方才消散,心道好险,如果不是自己潜心钻研道术必然无法逃脱,再看身边卢道通、冯西楼等人双目紧闭眉头紧锁,似乎同样受到阵法影响,只能勉强以内力相抗。 唯有百晓生手持铁扇化作铁笔身形不停在地上转动,很快地上画出一道道特殊的符号,铁扇轻轻一抖,符号慢慢连在一起形成一种特殊的阵法,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符咒默念两声压在阵中,顿时地上形成一道旋风,旋风中央慢慢变亮,发出一种奇异的光彩,光芒闪过,云雾之内同样闪过道道精光。 “在那!”长风道长怒吼一声,一道白色影子飞出,背后长剑啪的一声弹出剑鞘,人在空中接过长剑迅疾攻出,噗噗,噗噗,一阵声响传来,一道影子停住,一柄剑恰好停在眉梢之间,两眼处被剑尖刺穿发出一股黑色的气息,另外一边万剑门掌门陈天豪速度丝毫不慢,冯西楼紧随其后,慈贤大师双掌连拍,最后出手,声音确实最先传出,啪啪,两声清脆的掌声,影子飞出去十几米远停住,两颗眼珠直接从眼眶中掉落,必然是受到掌力影响。 四人同时出手击杀四人,影子慢慢映出,尸体缓缓倒地,只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百晓生端坐正中双手摆出一种奇怪的印记维持阵法,白光越来越弱,巨石上笼罩的云雾同样慢慢散去,云雾之中露出人的影子。 镰刀、叉子、锄头、铁棒这些原本是用来农作的工具如今成为杀人的工具紧紧握在手里,身上的衣物完全是农夫打扮,只是目光中尽是阴冷,以一种令人胆颤的目光看着闯入谷内的众人。 镰刀动了,割的不是麦子而是人的头颅,速度极快,身形从高处滑下,手中镰刀直接砍向一名弟子头顶,叉子闪着寒光同时攻向距离最近的人,锄头高高举起,铁棒迅猛砸出。 镰刀迎向利剑猛的一旋,右手交左手再次攻出,叉子抵住两柄长剑猛的一搅,一股大力传来,两柄剑顿时飞向空中,顺势向前刺入人的胸膛,锄头扫过头顶,铁棒砸向肩头,即便是铁锹同样舞起绚丽的光芒。 剑是凶器依靠的是剑刃的锋利,农具同样是杀人的利器,不过是用途不同罢了。 “攻他们的眼睛!” “对,那是破绽!” “动手!” 声音未落,顿时数十道剑光闪过,云雾之中闪过亮光,山谷内飞起十几道身影,大多是门派之中杰出弟子,剑术身法要在一般弟子之上,听到指令立刻出手,或许早已蓄势待发,这便是精英与普通之间的区别,普通的人因为无法把握时机只能甘于普通,精英的定义就在于不同。 镰刀落地,上面隐约带着血迹,铁叉刺中一名弟子无法拔出,上面连着一条手臂,只是少了应该有的血迹,锄头丢在一旁,铁棒飞在空中,战斗瞬间发生同样瞬间结束,十几道身影倒地,时间永远不会定格,无论是悲伤或者感动。 落地,倒地,消散,所有的一切几乎在同时发生。 百晓生慢慢抬头,额头上隐约现出汗迹,维持阵法需要耗费的精力实在太过巨大,如果不是出手及时必然无法持续太久,云雾中的光芒散去,石头回复原本的模样,上面浮现出青苔,多了一丝绿意。 “谁破了我的召邪大阵!”山谷深处发出一阵愤怒的咆哮,似乎只有这种方式才能发泄心中的不满,不满大多源于付出足够的努力而无法得到应有的回报。 脚步声,喘息声,伴随着一声咳嗽。 “师尊,有人闯入山谷!” “我早就知道了!” “弟子本想用召邪阵困住这些人,不想其中确是有懂得破阵之人!” “邪奴情况如何?” “死了!” “我说过他们不能用死来形容!” “没了!” “至少这样很贴切!” “那些人怎么办?” “我想知道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必然不是简单为了破阵而来!” “弟子并不清楚!” “你可知为师为何选择这里修炼召邪术?” “弟子不知!” “第一这里是深海不会轻易被人发现,第二从登上此岛开始便可以隐约感应到一股强大的邪气,正是因为这股邪气可以令我的召邪术更上一层楼,不想确是引来这些麻烦!” “既然是麻烦,不如弟子想办法把他们彻底除掉!” “就凭你的本事。” “难道不够吗?” “对付那些船夫还绰绰有余,这些人来头不小,如果不想死的话就不要生事!” 他在笑,确是一截枯木,因为笑发出一丝轻微的颤动,只是无法寻找另外一人的踪迹,这便是两人之间的差距,枯木自然是弟子,至于隐藏在石堆之中的师父便不得而知。 ------------ 第六百零三回 木一样的人 他几乎完全与木融为一体,即便神情同样有些木讷,或许内心同样犹如这块朽木一般,坚强的活着必然有千万的理由去支撑,为何平静的内心会再次升起波澜,犹如一团火在内心深处熊熊燃烧,哪怕那是一团同样可以将自己烧成灰烬的火,他是一块木,确期待着火的降临。 那一定是疯了,只有疯了的人才会有这种莫名的期待,既然选择了木或许钟爱的是土或者是滋养的水,而不是代表毁灭的火。 或许因为激动,原本尽是灰色的脸上出现一丝红晕,恰如枯木之上盛开一朵红色的花是那样的娇艳,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云雾慢慢散去,召邪大阵破去,如同一直笼罩在自己上空的阴霾被一阵和煦的微风吹散,原本平静的内心再次升起一丝涟漪。 为何他的眼中含着泪水,泪水原本早已应该随着最后一片落叶而干,它只是一段被遗弃的枯木,一个人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原本曾经的美丽依然留在记忆里 逝去的伤痛是昨天,昨天早已离去,只是莫名的伤痛始终无法抹去,憧憬的未来是明天,明天总是代表美好,只是缺少了前行的勇气,最后只能在伤痛中停住脚步。 爱情,往前一步是幸福,退后一步是孤单。爱情,当我们年轻时,无法懂得珍惜,但当我们懂得的时候,已经不再年轻。两个人磕磕绊绊走在一起,拉着彼此的手真的不容易,爱,需要心中独有的一份信念,心中隐藏的一份坚持,心中无悔的一份执着。 红尘有爱,只因有你,有你一切便不孤独,月色如水,星光微闪,寂静中有你相伴。就在今夜,在我的心里注入了无尽的情感,直至荒芜。爱一生无悔,恋一场相识,暖一场相守,你是我今生最美的传奇。最好的深情,不是花前月下的细语缠绵,最好的真情,是苦难残缺时的不离不弃! 寒梅的盛放,唯美的清纯,带来的是坚毅的希望、寒梅的凋零,是唯美的凄凉。花开花落,看惯了那悲欢离合的爱情悲剧,今天,才发现自己其实是幸运的。因为有你,我没有迷失在空洞、痛苦的爱情世界中!假若人世间不曾有美丽相遇,假如红尘里不曾有真挚的情感,那么,何来有我们天涯海角的这个美丽传说? 人生总有太多的无奈和遗憾,因为这就是生活。夕阳易逝,岁月消退,容颜不在,花开花落。总在感叹人生,人生无奈。时间的脚步匆匆,又有何奈?当沧桑将在人生道路上画上一个句号时,再回首,却发现失去了太多,留下的是遗憾,何等的无奈,岁月已向你招手,一切无法挽留。睡梦中感到幸福温暖。醒来却是无形的压力和责任,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现实如此,只有道声无奈。身边有多少苦楚和无奈。无可奈何花落去,花落几何,无奈相随。 他的内心深处必然藏着一段刻骨铭心的辛酸,如木一般的手臂慢慢抬起,脚步慢慢向前,每一次落下都是一场莫名的痛。 “你的木忍功进步不少!” “只是和师尊的石忍功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只要你能彻底练成,到时候你的身体便如同朽木一般任何兵器无法伤害到你分毫!” “有一样东西可以!” “为师倒是想听听!” “情!” “在你说出这个字之后完全有可能变成一个死人!” “我知道!”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提起!” “有些事情不是不提起就没有发生,只是不愿意或者不能提起罢了!” “忘记!” “不能忘!” “你是男人,想要做大事就要懂得忘情,一旦被情拖住永远无法出人头地,而且凭借你现在的样貌,试问又有谁和爱上你!” “她不会介意!” “你又是如何知道!” “当年她说过,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介意!” “你信了!” “没有理由不去相信。” “所以才会说你傻,爱情,哈哈,那不过是欺骗人的把戏罢了!直到伤得你体无完肤依然迷恋着它,最后依然会无情的把你抛弃。” “不会,绝对不会!” “你在怪我?” “弟子不敢更不敢忘记师尊多年的养育之恩!” “你是我最疼爱的弟子,所以才会把这套木忍功传给你,只要练到木形入体到时候依然可以恢复你原来的样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不要分心,更不要惊扰到那些人,记住你是一块死去的木头,而我只不过是一块石头而已!” “弟子知错!” “你是指召邪大阵?” “因为弟子的贪心坏了师尊的大事!” “无事,正好借机检验一下那些人的成色,功夫俱是上流之选,其中更是暗藏不少剑术高手,应该是来自中原的人!” “只是不知为何如此多的中原人来到这座荒岛!” “为师也想知道,只是隐约感觉到这里必然会有大事发生。” “大事!” “直觉,这种隐约的直觉就是从脚下的石头中传来,似乎同样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 “与石通灵,恭喜师尊!” “远远没有做到,不过是可以感应到一些罢了。” “弟子找到一件东西或许对师尊练功大有好处!或许可以直接突破通灵达到入体境界。” “送过来!”他的声音之中带着一种狂热,毕竟石忍功极为难练,依靠石头的结构来强化自身,最后使自己变成一块石头,最后依靠特殊的功法将这些石质物转化为自身所有,其中所要忍受的痛苦常人无法想象,只是一旦练成真的可以做到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至于中原武林之中所谓的十三太保等硬功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程度不同罢了。 一个布包慢慢从木人怀里掏出,因为木化的缘故动作显得有些笨拙,看似简单的动作需要耗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完成,布包终于掏出。 “打开!” 木人只得慢慢打开,“七彩石!” “弟子无意间得到特献给师尊!” “算你有心。” 七彩石出处不详,因为特殊的结构被认做是天上之石,原本是作为中原皇族所特有的装饰品,因为稀少所以极为珍贵,不想木人弄到一块,七彩石,石质要在其他石头之上,对于想要将自身石化的躯体转化的石人而言无疑是最好补品,或许真的可以突破这一层关卡,多年的苦练终于可以彻底解脱。 整个身体石化,即便连呼吸同样艰难,每天内脏更是经受无数次的摧残,虽然隐约越发强大,只是受到的伤害越来越强,石人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苦练的功法是否真的可以实现。 七彩石慢慢飞起,那是一种极为特殊的掌力,似乎受到树枝牵引一般缓缓向前,一尊石柱猛然裂开,一只带着血痕的手从石柱之中伸出一把将七彩石抓在手里。 “七彩石,真的是七彩石!”石人难掩心中激动,手臂缩回,石柱慢慢聚合回复原来的样子,如果不仔细去看,完全无法想象石柱内居然有人,七彩光华慢慢消失,石柱内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干涩难听,甚至令人整个神经不由得为之一紧。 他在欣喜,因为欣喜忘记了原本不该忘记的东西,猛然石柱内发出一阵剧烈的颤抖,轰的一声石柱裂开,里面露出人的躯体,那是一个无法形容的躯体,所有的皮完全裂开,上面不停渗出血迹。 ------------ 第六百零四回 水一样的情 牵挂是一种幸福,是一种隐隐的痛,也是一种真实的感情,也是一种遥遥的祝愿;牵挂是遥远的思念,是爱的寄托,是陶醉与温暖的希望。 “你要害我!” “你养了我同样毁了我,毁了我的一生,毁了我的爱情,所以敬你同样恨你!” “凭你的本事完全杀不死我,而且似乎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只是不想死罢了!” 山谷深处的响声引起群雄注意,云雾虽然散去大半可以看清周围的景象,只是似乎无法找出进入深谷的路。 “刚才是什么声音?” “好像是人放屁!” “你他妈的才在放屁!” “信不信老子废了你。” “比划比划。”两名不同门派弟子斗身形就要抄家伙,身旁的同门没有人上前劝阻,似乎是在期待一场即将开始的厮杀,没有人会去注意这种潜移默化的改变,自从发生诅咒之事开始到进入山谷出现的黑嗜虫,所有人开始变得狂躁,山谷内的气温随着云雾的散去开始变得炎热,令人忍不住大口喘着粗气。 “住手,任何人不得伤了和气!”一名辈分较高弟子挺身而出试图阻止这场争斗。 “你算个什么东西。” “说的就是,我们两个人关你什么事!” 那人原本是想做件好事在天下群雄面前显露一番,不想遇到这样的两个主同时翻脸反而冲着自己,你说自己怨不怨,脸憋得通红。 山谷深处,石人头颅慢慢抬起,脸上早已无法分辨出人的样子,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面前的弟子,那是怎样的一种冷漠,如果是伤为何无法痊愈,如果是恨为何等了足足十年,如果是情真的可以不惜一切,这样又是否值得。 “所以你弄了一个假的七彩石给我!” “它是真的,只是我在上面加了一种化石散!”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化去我的功力!” “至少让你体会一下一辈子无法得到你想要的东西的痛苦。” 石人猛然出拳,拳上带着血迹,整个身形从石柱中飞出,木人身形一转直接以身躯迎向拳头,这几乎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他的心早已死去,活下来只是想要完成一种想要达成的心愿,死或许是一种最好的解脱,石人后退,七彩石上所带的化石粉致使身体上的石质开始不断分离,整个身体似乎有一种被撑开的感觉,只有解决掉眼前的麻烦,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稳定下来,或许还能恢复到功力的八成,只是无法突破完成这套功法,以后的修为同样停止。 石人落地,地上的石头发出脆响,那是石与石碰撞发出的声音,身影再次飞起,两道身影空中相遇,彭的一声闷响,两道身影同时落下,木人倒地,嘴里吐出红色的液体,上面带着温度,那是心的温度,甚至带着一种久违的感动,还记得曾经的那道倩影,两个人依偎在一起静静的坐着,心是暖的,听着彼此的心跳,感受着身上带来的温暖,可惜一切都毁了,因为自己的无知招惹到一个看似心善的恶魔,他将原本安详的村子变成欲望的领地,所有人带着不甘死去,最后变成活死人,每天看着自己的亲人如行尸走肉一般,那种痛只能默默忍受,依然梦想着可以练成最高深的武学给她最好的生活,直到有一天他的毒手伸向自己一生最宝贵的人,任凭如何在风雨中呼喊,依然无法唤醒沉睡的爱人,那是彻底的沉睡。 “你答应过我绝对不会伤害到她。” “做大事的人绝对不能动情。” “她是我的爱人!” “伤害你的人往往就是你爱的人,她们可以无情的从你身上剥夺你拥有的一切,最后把你抛弃!” “不,不会。” “我可以让她复活!” “不,我不要看到她变成那个样子!” “算了,由你吧!” 一座孤坟,一个近似木讷的人跪在前面忏悔,为了自己的贪婪付出了一切,这是自己能够最后做的事情,安息,哪怕是一寸黄土依然可以安葬灵魂,不至于孤单,墓碑上没有任何名字,干枯的手臂深深插-入泥沙之中,低着头默默的跪着,嘴里喃喃着似是有无尽的情怀需要尽情倾诉,只是一切都已经过去,有的只是无尽的悔恨。 很多时候,我们都在彼此羡慕。然而,如果能真正的翻开每个人内心的封页,就会发现其实我们活的都很无奈。 当不懂得爱情的时候,爱情却经常擦身而过;当正式等米下锅的时候,金钱却总是远方的呼唤,当已经成家立业以后,却突然发现一个真正的他或她在向你招手。很多时候,我们走错了路却不能回头,选择了事业却发现并非所爱,生在富贵里想去体会穷人的满足,生在贫困不知道富人的烦恼。 我们经常的做梦,却总是难以醒来;经常的幻想却总是难以实现,经常的抱怨却总是不去努力;经常的计划却总是没有勇于实践。不喜欢读书,却不得不为了文凭奔波;不喜欢运动却难以忍受一身赘肉,不善于言谈却必须去推销自己……人生,其实就是这样的无奈但又必须去接受。 有时总想让自己活得潇洒快乐一些,对身边的人或事物表面上显的风平浪静,可心中却波涛汹涌,羡慕一些人的坦然,做自己的自己,可事实上又有谁能如此? 人生总有太多的无奈和遗憾,因为这就是生活。夕阳易逝,岁月消退,容颜不在,花开花落。总在感叹人生,人生无奈。时间的脚步匆匆,又有何奈?当沧桑将在人生道路上画上一个句号时,再回首,却发现失去了太多,留下的是遗憾,何等的无奈,岁月已向你招手,一切无法挽留。睡梦中感到幸福温暖。醒来却是无形的压力和责任,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现实如此,只有道声无奈。身边有多少苦楚和无奈。无可奈何花落去,花落几何,无奈相随。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自己快乐就好。说得如此毫无顾忌,可生活呢?不能,总有太多事情牵绊关联着你。害怕选择,每一个选择都需要勇气,需要顾忌的太多了。人真的能不听流言蜚语,潮起潮落,能笑看成败,人生豪迈吗?也许人前展现的是微笑,可人后呢?又有谁明白心中的泪水呢?成败之后总是回首一望,摔破茶壶仍会回首,只是逗留的时间长短而已。尽管会摔破更多的茶壶……这是为何?因为我们是凡人,有自己的情感,有灵魂,患得患失,有脆弱也有坚强的一面。我们感叹人生无奈,无奈生活,充实人生,也许这就是生命的意义,人生的价值。有人说人生无奈,但人定胜天,我们可以改变。的确,也许唯有充实人生,才能弥补一些遗憾不足,让自己快乐多一点烦恼少一点。 不能改变天气,但我们可以改变心情。接受生活中的阳光,这样一来也很好,时光匆匆流去,留下的是无奈的背影,但那时可以让自己的心灵得到另一种安慰。 人生不像梦,因为梦太虚幻而人生太――真实! 人生不像酒,因为酒太香醇而人生太――无味! 人生不像棋,因为棋可以选择而人生不会从新来过! 人生不像迷,因为太通俗易懂了! 人生不等于人生!命运不会把握人生,而人生就是在:无法悔过的时候――悔过,无法忘记的时候――忘记 人生无奈…… ------------ 第六百零五回 杀鬼子 水一般的柔情依然无法化解石一般的心,为恩、为情、为爱、为恨,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彻底终止,至少他尽力了,真的尽力了,在最后一刻木一般的心终于解开,流淌出鲜红的血迹,头望向一直向往的方向,手指微微颤抖,不远处一处山坡下耸立一座孤坟,打扫得十分干净,没有一丝任何尘埃。 空中发出的声响再一次引起群雄注意,一道细小的缝隙终于从云雾之中隐现,一道身影率先冲出,紧接着数十道身影紧随其后,少林众僧断后,没有人清楚云雾之后到底隐藏多少未知的事情。 一滩鲜红的血迹,一截倒下的枯木伏在地上,双手努力向前伸着,后背位置显出一个足有两个拳头大小的窟窿,血顺着窟窿流出。 “木头在流血!” “或许这不是木头。” “眼睛最容易骗人!” “骗人的又何止是眼睛!” “石头在动。” 动的不是石头而是隐藏在其中的石人,化石散的威力令石人功力大损,不过依然凭借自己的石碎功震碎木人的心脉,在那一刻内心甚至感到悲伤,毕竟身为师徒,两个人在荒岛上生活了十余年,那是一种无法言明的情感,只是情感背后所隐藏的东西往往更令人觉得悲伤。 他在极力的掩饰自己,山谷内发出的声响致使内心不停的狂跳,如果没有刚才的一幕以自己的忍功不会被任何人发觉,只是现在一切已经不同,围绕在自己身上的石质因为化石散的缘故失去,自己彻底变成了一个半石人。 猛然深吸一口气,地上散碎的石块快速飞起粘在身上,试图用这种方法躲避众人的眼睛,脚步声越来越近,速度极快,又是几块碎石飞起,依然无法彻底挡住身形,只能挪动身形隐藏到更为隐蔽的地方。 “出来!” 一声怒吼犹如空中响起一声炸雷,雷万石一脸愤怒看着眼前慢慢移动的石柱,上面依然带着几近干涸的血迹。 “井水不犯河水,不如留一条后路!”石人冷冷的话语传出,这里面是人,人为何会生活在石头里。 “那你又是否同样为别人留过后路!”陈天豪目光阴冷看着倒在地上的木人,所有的一切无法逃过众人的眼睛,这里必然经历一番激战,红色的血迹看着有些瘆人,虽然无法弄清人为何会变成眼前这幅样子,只是已经死去,凶手就在所有人面前。 “在你们中原人眼里徒弟想要杀死师父是什么罪?” “不敬不赦之罪!” 石人冷哼一声道:“他是我的弟子。” “他要杀你?” “不错!” “该杀!只是。” “只是什么?” “既然你不是中原人来到我中原的地方杀人同样该杀!” “这不过是荒岛为何是你中原的土地!” “这里不是荒岛,只是居住在这里的人悉数被你杀死罢了。” “那又如何!” “该杀!” 话音一落一道身影凌空飞起,正是大鹏展翅恨天低,人在空中怒吼一声,犹如旱地里一声惊雷正是大联盟盟主雷万石,不仅嗓门大,性子更是火爆,雷万石最恨的就是石头,因为自己的名字里同样有一个石字,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从小被人遗弃,好在被人收养,其中辛酸只有自己内心清楚。 石头出拳,拳既是石头,石头一样坚硬的拳,一声巨响雷万石人在空中直接被震开,石人同样闷哼一声连续退后几步,身形轻微晃动几下稳住,再看雷万石脸色铁青,刚才的比拼必然是吃了大亏,毕竟对手练就的是与中原武林路数所不同的功夫。 “不如由凭道来领教施主绝学!”长风道长慢慢抽出背后长剑,顿时一股威压从剑上传出,身旁的弟子顿时感到胸口处憋闷只得连连后退,这便是内力上的差距,剑上所暗含的剑气更是数十年的积累,这些弟子试问如何能够抵挡。 “你们中原人不是最喜欢以多欺少,一起来吧省得麻烦!”石人说完发出一阵冷笑,虽然没有去过中原,不过毕竟在这座小岛上生活了这么多年对中原人十分了解,有时候把面子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这或许是一条最好的出路。 “和他这种人不需要讲江湖道义!” “大家一起上灭了这妖人!” 十几名弟子抄家伙就要过去,毕竟雷万石刚才吃了亏,这些弟子自然知道自己的斤两,弄不好还要出笑话,只是自己这边数百人, “诸位可信得过凭道?” “当然!” “那好凭道答应你,只要能够接住凭道三招,自然不会有任何人为难你!” “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绝不反悔!” “好,我答应你!” 三招定输赢。 一道白色的影子直接飞起,一招长虹贯日攻出,剑光之上顿时映出一道强烈的光华夺人双目。 “好一招长虹贯日!”陈天豪忍不住惊叹,看似平平无奇的剑招之中确是暗藏无数变化,强大的剑气刮起地上的沙石发出刷刷的响声,要知道中原武林剑术排行谁能堪称第一人一直无法决断,其中便是因为陈天豪与长风道长的缘故,两人剑法招数路数虽然截然不同,不过毕竟是实力最强的剑手,因为彼此门派的缘故江湖上一直梦寐以求的两人比武始终没有发生,那毕竟是一场剑术上的盛宴,陈天豪的优势就在于年轻,所以不需要去争,第一不过只是一个虚名罢了。 石人同样受到剑气影响,如果不是常年修炼忍术的缘故双眼必然受到剑光影响,双手化拳直接打出,拳头就是最好的武器,拳风闪过剑光顿时消失,那不过是一记虚招,人在空中右手顺势向前一递,人在空中犹如灵鹤起舞,第二招白鹤亮翅攻出,顺着拳头的缝隙刺向石柱,石柱之中发出一声惊呼,再想回拳已然不及,只得暗运气力双目紧闭,叮的一声脆响伴随着一阵惊呼,精彩的招式转化气定神闲的出手,一身道袍加上白发轻舞俨然神仙下凡,令无数人膜拜。 “好剑法!”雷万石发出惊呼,如果是自己对上这一招该如何应对,或许只有闭目等死一途。 他在闭目,闭目不是等死,而是用以掩饰自己的缺陷,全身上下早已练得比岩石更加坚硬,除了眼睛,这是任何功法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叮的一声,剑光刺中面门只是留下一道白色的印痕,石人丝毫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第二招!所有人心里默默的念着,没有人希望石人可以侥幸逃过,无论是为了那些死去的人还是以往所做的一切,只是既然已经答应再也无法反悔,只剩最后一招,石人忍不住心中暗喜。 猛然紧闭的双眼之中发出一阵剧烈的刺痛,两道看似柔弱无力的劲道恰好透过缝隙传入,长风道长剑刃在石人身上轻轻一磕,动作是那样的轻柔,恰如秋风拂过脸颊,石人发出一声惨呼, 剑气之中所暗藏的阴柔之气恰好是自己的克星,这便是长风道长过人之处,三招看似简单其中早已暗含玄机,以柔克刚原本就是武当剑法之中的精髓,长虹贯日先声夺人,白鹤亮翅不过是虚张声势,最后一招气破阴阳才是真正的绝招。 “你赢了!”声音中更多是不甘,眼睛慢慢睁开,眼角流下一行鲜血,其中夹杂着失落的泪水,毕竟为了能够成功忍受了太多别人无法忍受的东西,这也许就是身为东瀛忍者的悲哀,一生因为命运忍受别人无法忍受的痛苦。 ------------ 第六百零六回 宝藏入口 心总是在最痛时,复苏;爱总是在最深时,落下帷幕。 “你赢了!”石人慢慢倒下,一个输字说出口确是那样的艰难,长风道人不过是以内力破掉石人身上的邪功,不想因为化石粉的缘故令原本的石质发生变化,邪功一破,内脏无法承受压力自损而亡。 “不想就这样死了!” “还没有问清楚这个人的来路,真是可惜。” “应该是东瀛流浪忍者!”长风道长小心收好宝剑说道。 “东瀛人,该杀!” “早知道何必和他多那些废话。” 慈贤大师咳嗽一声道:“死者已矣,诸位,众生本是平等,如果能够放下内心的贪欲成见,一切都将归于自然。” “大师此言未免太过迂腐,东瀛人好杀无度,对我中原虎视眈眈又可以信义待之!” “不错,这些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本来就不能称之为人,应该叫鬼子才对。” “为啥叫鬼子,不叫龟儿子或者别的!” “老子说叫鬼子就叫鬼子!” “听你的,鬼子,奶奶的,以后就杀鬼子。” “管他叫什么,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这是一个民族积聚已久的仇恨,如果不能正视历史彻底悔悟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必然只能活在自己封闭的世界里继续遭到世人的唾弃。 深谷内,云雾完全散去,或许这里丝毫没有任何云雾的存在,蓝的是天,那是一片纯洁的蓝,没有任何瑕疵,与外面有所不同,除了石头之外,这里多了一些生机,鸟的叫声,甚至可以听到水的声响,那里必然有无数的鱼儿来回游荡。 “拨开云雾见青天!”云雾散,见青天,是否指的就是这里!终于有人发现了其中的不同,那就是云雾,外面依然是漫天的云雾,这里确是干干净净。 “宝藏就在深谷里!” “不可能!” “为何这样说。” “如果真的在深谷内,早已被人取出。”指的自然是指倒在地上的石人、木人,两个在荒岛之上生活许久的人,没有人清楚他们在这里生活的意义,如果没有船,即便找到宝藏同样无法离去,一切都将是一场空。 或许有比财富更值得人去守候的东西,有吗? “拨开云雾见青天,是是非非终归缘!”百晓生慢慢向前,嘴里小声念着前面两句诗,如果拨开云雾的意思是指找到一处没有云雾的地方,为何后面加了一句见青天,忍不住抬头望去,远处是无尽的山峦,上面是蓝蓝的天,宝藏断然不会藏在高出,只是为何出现这样的三个字。 是是非非终归缘,一切因果皆是是非,最后一切缘归缘灭,苦苦挣扎莫不如一切事事随缘,百晓生苦笑,缘最是令人难懂,既然为缘为何不能直接表达彼此的想法,总是令人猜来猜去。 眼睛慢慢闭上,身边喧闹的声音慢慢散去,记忆中出现一片空灵,那是一片安静的深谷,蓝的天,清幽的山峦,朽木焕发绿意,山石长满绿苔,飞鸟不时从树上飞起,一切是那样的恬静,猛然眼前出现一片蓝,那是怎样的一片蓝,为何在眼前不停的摇晃,甚至即将消失。 水,是水,没有错,犹如一面镜子位于山谷中央,水中映出蓝天的倒影,微风拂过,天同样颤抖,动的是水而不是天,伤的是心而不是情。 百晓生睁开双眼,终于弄清诗句中所隐含的玄机,那就是水,只有云雾散去才能令人心境明了,水中映出蓝天的影子,那里就是缘。 百晓生快步上前,水,清澈的水早已消失,只留下一片潮湿的洼地,事过境迁,这里必然经历了数百年甚至上千年风雨的洗礼,才会导致原本应该存在的已经失去,慢慢蹲下感受脑海中出现的一切。 是这里,没有错,微风荡漾的中心,那是唯一的不变,宝藏的入口应该就在这里,绝对没有错,百晓生双手向下摸去,手指探入潮湿的泥沙之中,心头不由得一紧,没有!自己的感觉绝对不会有错,只是究竟哪里错了! 手再次向下,终于触摸到一个凹槽,心头顿时一喜。 “找到了!” 所有人的目光被声音吸引,百晓生的举动并没有引起其他人注意,所有人注意力集中在搜寻宝藏之中,不少山石被掀开,一些接近干枯的树木倒在一旁,上面布满刀痕剑痕,多半是劈砍所致,那是怎样的一种焦急,对事物内在的发现必然需要经历一定的过程,心急的人永远无法领略事物最后的美丽。 慈贤大师等人飞身过来,百晓生双手向外猛然一分,地上的沙石顿时分向两旁,这份内力令人叹为观止,双手拿开沙石下面出现一个漆黑的盖子,百晓生试探性慢慢拧动,这或许是宝藏的入口当然同样是别人事先布好的机关,其中凶险非常人多能预料,百晓生动作极为小心,双脚更是侧向一旁,目的便是躲避盖子中隐藏的暗器,这样断的距离,如果真的藏有暗器断然无法避过,五指轻轻发力,盖子纹丝不动,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盖子不想如此坚固。 慈贤大师低声道:“师叔一切小心。” 百晓生身子轻轻向前,五指再次发力足足增加两倍功力,盖子依然纹丝不动,百晓生心中称奇,以自己的指力莫说是拧开这样的铁盖即便是拧断都可以做到,眼前为何无法做到,慈贤等人慢慢凑上前去,百晓生拿开手掌道:“这里应该就是进入宝藏的机关,只是不知为何无法启动!” 陈天豪道:“或许其中另有蹊跷!” 慈贤大师道:“既然藏在沙土之下必然有其深意!” 长风道长道:“石本为万物之源,石生水,水生万物!” 百晓生猛然想起什么,水生万物,不错,没有了水任何生物将不复存在,这似乎就是其中暗含的玄机,水同样为万物之源,只是被人类无情的开采污染,最后失去生存的根本,这似乎就是是是非非终归缘的玄机,一切归于自然,无需刻意为之。 “水,哪里有水!”百晓生话音一落,顿时十几条水袋递来,拧开盖子,咚咚咚直接倒在盖子上,水慢慢渗入,第二个盖子拧开,鼓鼓的水袋很快干瘪,越来越多的水袋加入行列,深海之中没有可以饮用的水源远远要比没有食物更加可怕。 珍惜用水,从看小说做起。 地下,一段水槽慢慢灌满,水慢慢向前撞开一个挡板,挡板连着一段铁棍,铁棍转开砸中铁球,铁球快速下落砸中下面的铁板,铁板倒下将原本分开的世界连接,齿轮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沉寂上百年的地下宝藏终于开启。 一声脆响,百晓生等人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向后退去,没有任何的异动,上面漆黑的铁盖缓缓张开,露出里面的凹槽,这便是铁盖竭尽心力保护的所有。 铁盖彻底张开,声响停住,众人上前目光落在凹槽上,同样是漆黑的凹槽,似乎是一个深陷的印记,慈贤大师从怀里掏出当日拼好的铁券放在凹槽内,山谷内闪出奇象映在不远处的大石上。 数不清的宝藏堆积成山,来来回回上千人不停搬运沙土,一些元人打扮的兵士手持鞭子指挥众人劳作,没有错,绝对没有错,这里就是世人梦寐以求的地方,大元宝藏的收藏地,只要拥有了这份宝藏就等于拥有天下。 曾经以为属于自己的那颗星不会陨落,但等到它真的掉下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世上真的没有永恒。丹书铁券天下变,变的或许是人心,一颗永不安分的心。 ------------ 第六百零七回 找到入口 武林中号称天下事无所不知的看破掩藏在深谷内玄机,更是以巧妙的方式破解上面诗句的含义,一切皆归缘,只是上百年过去,时过境迁原本碧水青青的水潭早已消失不见,天早已失去原本应该有的蓝,水又为何会一直存在,一切都是因果,人类为了自己的贪欲所做下的孽必然需要偿还。 “把水拿来。”慢慢蹲下身形,这里应该就是水潭的中心,一种从未有过的歉疚感从内心深处升起变得越发强烈。 话音落下,很快十几只水袋拿来交给,拧开上面的盖子一股脑顺着倒入,水迹很快渗入印痕慢慢散开越来越大,犹如干渴的大地重新焕发生机,这就是水的力量,没有了水任何人无法生存,或许人类真正懂得和大自然和谐共处才能避免毁灭的真正发生,2012早已过去,诺亚方舟不过是一种想象罢了,生活依然在继续,人类依然不停的向地球奢求得到更多。 没有人知道此举的目的,为何将珍贵的水注入几近干涸的沙地,只是以的学识个性断然不会轻易做出一些鲁莽的事,其中必然有所目的,只是不被自己这些人知道罢了。 清澈的水流变成一条晶莹的水线顺着袋口流出,鼓鼓的水袋很快干瘪,十几个水袋倒空,地上终于现出一滩水迹,起身,水中映出天的蓝色,蓝色瞬间一变,水面犹如一面镜子划出一道白光,原本聚合的沙子向外分开露出漆黑的铁盖。 用尽全力无法打开的铁盖居然因为注入水的缘故自己打开,露出里面漆黑的凹槽,其中的缘由即便是同样感到不解,只是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考虑这样的问题,摆在自己眼前的应该就是进入宝藏的机关所在,打开机关办法同样只有一个。 慈贤大师飞身上前从怀里掏出完整的铁券,原本分成四块的铁券终于回归原本的样子,点头示意,慈贤大师缓缓放下,每一个动作是那样的小心。 所有人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对于眼前发生的更多是一种莫名的期待,不仅仅是内心对宝藏的贪婪,男人天生所具有的征服欲足以战胜眼前所面临的一切危险,百年来无人可以找到的大元宝藏就要出现在自己面前,人生不过百年,能够得到这样机会的人试问又有几人! 铁券放入,地面猛然发出一阵颤抖,离得最近的慈贤大师不敢大意飞身后退,双掌护住胸前要害,即便是发生危险可以快速应对,颤动很快停止,嘎嘣嘎嘣的声响从铁盖处传出,所有人静静的看着,手因为紧张紧紧握紧。 声响停止,紧绷的心随之松了一下,猛然一道巨大的光束从地底发出,光束发出耀眼光芒,离得近的双眼无法忍受强光,只能用双手遮挡,透过手指的缝隙望向白光,依然是那样的刺目,甚至伴随着痛楚即便如此任何人不想放弃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白光里是否隐藏玄机,如果错过必然是一生的遗憾。 白光慢慢散开,其中映出一段段残缺不全的景象,狭长的坑道内一队队人来回走动,或者肩扛或者两个人用木棍抬着,从弯曲的身姿可以看出箱子里所装的必然十分沉重,一些士兵手持左手持刀右手挥舞长鞭,长鞭不时击打在下方人宽厚的肩膀上映出一道道红色的印痕,面对弯刀只能选择屈服。 “这里必然就是大元宝藏的地点。” “不会错,那些士兵从服饰上看应该就是当年的元兵。” “我们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入口在哪里?” “也许很快就可以知道。” 话音刚落,慢慢散开的白光猛然消失,伴随消失的是其中所包含的影像,仿佛刻意被人除去一般,只是一点可以断定,这里便是大元宝藏埋藏的地点。 只是入口究竟在哪里!如果找不到入口一切都是徒劳。 猛然白光再次升起,消失的影像再次出现,画面上出现一只几近干枯的手,手轻轻一动,画面再次消失。 这其中是否预示着什么! 白光彻底消失,剧烈的颤抖再次从地底传出,数十米高的巨石随着颤动慢慢移开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如果不是找到铁券试问又有谁会想到宝藏的入口藏在巨石之下,即便是知道单凭人力又如何能够搬动巨石,既然人力无法做到,那么设计宝藏的人又是如何完成这样的工程,没有人愿意仔细去考虑这些问题。 宝藏就在眼前,一颗心开始变得不安分,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拿到属于自己的财宝。 一众掌门迈步上前,身后跟着随行而来的弟子,此行目的极为明确,找到消失的大元宝藏,至于找到宝藏后如何没有最后的定论,用之于民那不过是欺骗人的谎言罢了,即便是用在灾民身上,不过是解决一时之需罢了。 长风道长手捋胡须道:“不想设计如此巧妙,真是巧夺天工。” 冯西楼道:“那又如何,如今还不是被我们寻到。” 岳群看了一眼洞口道:“是否需要先派弟子进入以探虚实。” 慈贤大师道:“诸位在影像之中已然看到其中设计极为精妙,即便是派弟子下去恐怕一时很难探个究竟,若是不留神困在里面岂不是白白害了性命!” 静一师太点头道:“慈贤师兄所言极是,此次集合武林正道之力探寻大元宝藏目的便是解救更多人,又岂可因此妄送弟子性命。”静一师太说完,一些门派弟子恨不得立刻加入峨眉派,你看人家掌门说的话,同样是掌门做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陈天豪道:“这样也好,你我众人各率弟子进入,只是其中必然机关重重,还请诸位严格约束弟子,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雷万石道:“那是自然,我大联盟的弟子要是有敢不听话的,老子一掌拍死他。”雷万石内力不俗掌力出众,一脸横肉加上大嗓门,身后的弟子忍不住一哆嗦,以雷万石的性格这样的事情绝对做得出来,所有人清晰记得一名弟子因为违了盟主的意思结果被直接废了武功,那样悲惨的经历一直存在记忆里无法抹去,甚至成为深深的恐惧,如果权力与实力成为控制别人的一种手段工具,那必然是十分可怕。 只是多少人沉迷于这种令人畏惧的权势之中无法自拔,不停的使用手中的权力来维护自己那层脆弱的权威,直到有一天这层掩饰的光环褪去,留下的只是别人的责骂与唾弃,或许拥有权威同样可以选择更加正确的方式来行使,多一些商量,少一些指责,多一些鼓励,少一些抱怨,多一些尊重,少一些讽刺,多一些关怀,少一些伤害。 身体慢慢蹲下,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一块油脂指尖发力丢入洞口,砰砰砰,几声响声传出很快停止,一股浓郁的油脂味道从洞口传出,所有人静静的看着,十几分钟过去,依然可以感受到油脂燃烧特有的味道,这种油脂乃是一种特有的树木上百年积累而成,一些猎户选择用来照明驱逐野兽,只是发出的浓烟还有味道令人有些反感。 起身道:“油脂可以燃烧说明不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可以一试。”此举更加令人佩服,试问如果宝藏内没有可以维持呼吸的空气,即便是慈贤这样内力深厚的高手同样无法维持太久。 慈贤大师点头,长风道长看着隐约冒出烟雾的洞口不知心中想着什么,至于何风烈、雷万石等人早已迫不及待进入藏宝之地。 “进去”大元宝藏即将揭晓,其中又隐含多少不为人知的玄机,敬请期待,200万字传统武侠,一定可以做到,这是一个男人的承诺。 ------------ 第六百零八回 进入(上) 铁券放入出现的奇异白光之中所带的景象是否预示着藏宝库内一些潜在的危机,最后时刻那只干枯的手又如何解释,没有人愿意再去关注这些问题,就当是一种玄幻未知的事情来处理好了,宝藏就在眼前,伴随着一声出发,所有人的内心再次掀起狂热。 一道身影快速奔向洞口,从速度上看几乎达到所能发挥的极限,这是一种人体所隐藏的内在潜力,只有在特定的情景才能迸发。 从衣着上看应该是大联盟的弟子,前来寻宝的门派之中要数大联盟势力最复杂,其中暗含七八个小帮派的弟子,虽然统一归大联盟统辖,因为人数众多平日里更是散漫惯了,所以极难管理,当铁券放入,其中的影像消失出现洞口时,其他门派的弟子尚能保持镇定,这是平日里长期训练导致的结果,只有大联盟的弟子偷偷向洞口移动,目的十分明确,藏宝之地已经出现,那些所谓的救国救民的大道理不过是正派中人用来骗人的把戏罢了,试问面对数不尽的财宝又有谁可以把持住,如果真的可以视财富于无物那又为何不辞辛苦开启这次寻宝之旅,少林也好武当也罢,那些冠冕堂皇之词早已听得厌倦,能够得到多少靠的就是自己的本事。 “给老子站住。”一道身影飞出,同时空中炸起一声怒雷,正是大联盟盟主雷万石的绝技天雷一声吼,原本就是大嗓门如今更是加上内力震得身边弟子捂住耳朵连连后退,即便如此耳朵依然嗡嗡作响,足以看出这一嗓子的威力该有多大。 声音落下,那道接近洞口的身影顿时停住,直挺挺立在洞口前,身体笔直,雷万石原本愤怒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所有门派的掌门系数在场,如果自己门下的弟子不听约束胡乱行动坏了规矩,自己身为盟主不仅脸上无光,日后必然在其他门派面前抬不起头,如今自己一声怒吼将急于入洞的弟子制止,足以看出自己的能力地位,总算是挽回一些掩面。 “看我怎么收拾你!”雷万石心中暗暗想着,这名不守规矩的弟子必然受到应有的惩罚,这种惩罚的方式恰恰构成了一个门派掌门应有的尊严。 时间似乎停止不动,所有人目光落在洞口前,漆黑的洞口被一道身影堵住,一丝白气从洞口发出,急于入洞的弟子身形直直停住,就这样静静的背对众人站定。 华山掌门独臂天猿何风烈笑道:“雷盟主真是好气魄!” 岳群抱拳道:“佩服,佩服!” 雷万石听闻难掩内心喜悦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很快随着弟子的尖叫声停止,原本停在洞口的弟子慢慢回头,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没有人可以理解这种笑容背后隐藏的深意,眼角、嘴角、鼻孔同时流出血迹,随着头部的回转身形直直倒在洞口旁。 咚的一声,尸体倒地,距离近一些的弟子慌忙后退,生怕受到波及,目光中带着惶恐看着洞口前的尸体。 “他死了!” “死了!” 原本鲜活的生命为何在瞬间成为冰冷的尸体,甚至一言一行尚在脑海中闪现,七窍流血倒在地上,凄惨的死状令活着的人为之动容,这趟寻宝之旅必然凶险万分,漆黑的洞口,慢慢渗出的鲜血,所有人内心清楚,这远远不是终点,即便是找到梦寐以求的宝藏,最后能够安心享用的又有几人,只是一种存在内心深处的力量指引着所有人去找到宝藏。 一众掌门飞身上前来到倒地的弟子尸体前,尚未进入宝藏便应了血光之灾,这是否是一种潜在的预示,如果现在选择放弃至少还可以回头,回到大船回归中原继续以前的生活,至少没有人愿意这样,不仅仅是对财宝的觊觎,人生短短数十年,需要错过的东西实在太多,到了最后没有人会去在意究竟获得多少而是你究竟错过了多少,心中是否藏有悔恨不甘。 长风道长弯下身形,手指轻轻触碰死去弟子额头,眼睛因为充血的缘故变得血红,甚至有些吓人,手指顺势向下触及胸口,那里是人体最脆弱的位置,心脏。身上依然带着温度,只是慢慢变凉。 长风道长站直身形道:“诸位莫要惊慌,以贫道看必然是因为过于兴奋,导致气血快速运行,最后被雷施主一声怒喝所吓导致逆行,最后心脏不堪重负流血而亡!” “原来如此!” “居然是被吓死的。” “丢人。” “也难怪。”一些弟子议论纷纷,长风道长威信极高,加上对死因解释清楚明了,其他弟子自然深信不疑。 几名弟子捂住胸口,刚才自己同样心跳加速大有气血涌出的感觉,好在雷盟主的内力没有施加在自己身上,不然同样是这幅死状。 慈贤大师道:“未免引起不必要的死伤,还请诸位遵守秩序才是。” 大联盟弟子早已躲在后面,恐惧的不仅仅是雷万石的淫威,慈贤大师看着眼前众人道:“诸位,在下这便率领少林弟子先行进入一探究竟!”话音一落身后闪出二十几名少林弟子,其中不乏几位慈字辈高僧,大有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气概。 慈贤大师走在最前,手触碰在洞口,一股透骨的凉意顺着洞口的青石传来,宝藏的地点毕竟是在地下,加上封闭上百年其中隐藏的阴气对身体极为有害,好在有内功护住,普通人想进入极为困难。 身后弟子点燃火把,慈贤大师迈步进入,其他弟子跟在身后,武当、昆仑、峨眉、华山、大联盟、万剑门一众人聚向洞口,时间不长里面传出声响,这是事先早已约定的方式,长风道长等人长出一口气。 长风道长道:“诸位,少林已经进入未曾有丝毫变故,不过依然还请诸位约束门人。”多年的经验告诉这些人,但凡是宝藏埋藏之地必然设置无数的机关陷阱,目的便是阻止有人寻到宝藏,众人进入,洞口十分狭窄,一人经过尚且要十分小心,按照门派顺序先后进入,长风道长率领的武当派走在最后。 火把的光亮最多照出去三米,好在少林派已经进入,众人自然不需要担心沿途出现危险,与洞口的狭窄相比洞内反而越走越宽,走出去不到半个时辰,眼前显出光亮,应该是进入洞内的少林众人,只是火把的亮度远远无法达到这样的程度,带着狐疑快步向前,很快找到少林众人,墙壁上燃起一道长长的火龙将洞内彻底照亮,借着光亮看清,眼前是一处十分宽敞的地方,一副巨大的石壁映在众人面前,上面刻着一些难以看懂的文字,唯一可以看懂的便是上面刻的字画,少林众人围在石壁前观摩,不时有人指指点点。 众人进入,慈贤大师从里面走出,长风道长等人立刻迎了上去,一众掌门从人群中走出聚在一起商议,其他弟子门人同样围在石壁前观看,只见石壁上长约二十米,高十余米,上面刻画的人物鸟兽栩栩如生,令人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奔腾的战马挥舞的弯刀令人回到那个战马奔腾热血澎湃的战场,心头不免升起一阵莫名的狂热。 慈贤大师道:“诸位,贫僧已经查看过,只是没有找到入口或者机关!” 长风道长忍不住问道:“只是这火龙如何而来?” 慈贤大师道:“石壁上镶有凹槽,上面布满了这种可以点燃的油脂,贫僧也是无意之间发现!” 众人连连道:“原来如此!” ------------ 第六百零九回 进入(下) 藏宝之地机关打开,一名大联盟弟子急于进入,不想确是被震伤心脉而亡,慈贤大师带领少林僧人先行进入藏宝之地,其他门派众人在洞口外等候,众人自然没有任何异议,漆黑的洞口,下面究竟是否藏着凶险没有人知道,有了少林派探路最好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不到,下面传出声响,正是少林派内功狮子吼,虽然比不上当年称霸武林的绝技千里传音神功,不过依靠高深的内力即便是隔了一段距离依然可以清晰听到。 狮子吼,以丹田之力经由声音发出,所运用的是内力之中的劲道,犹如雄狮嘶吼令人震颤,练到最高境界,可以瞬间击溃对手意志,达到毙敌的作用,昔日魔教之中曾经出了一位擅长音波杀人的高手,将内力施加在十指之上,经由琴声发出,十分厉害,杀死正道无数好手,最后忍无可忍,正道八大门派之中出动五位当世最厉害的高手终于将其杀死,可惜五人被发现之时经脉大损,早已变成废人,不过是依靠意志勉强合力将魔琴杀死。 众人依次进入,武当派走在最后,长风道长忍不住回头望去,天泛着应有的蓝,树木随风摇摆,世间万物原本出于自然,只是因为人的贪婪最终导致天失去原本的蓝,水失去原本的清澈,修道之人最是崇尚自然,不由得心生感慨,这一次寻宝之旅对于武当而言究竟是对还是错,只是如今即便连选择的机会已经失去,门下精英弟子几乎悉数进入,长风道长长叹一声飞身而入,洞口慢慢关闭,洞口处只留下一具慢慢僵硬的尸体。 众人依次进入,洞口随之关闭,吸入的是浑浊的气息,虽然里面拥有可以呼吸的氧气,只是污浊不堪带着发霉的味道,多半是没有阳光照射的缘故,时间不长队伍停住,里面越加宽阔,可以十几人并排行走,不似洞口处狭窄得最多只能容一人通过。 长风道长从人群中穿过,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那是一道长长的火龙,蜿蜒在石洞内,火苗窜起一米多高将石洞点亮,火龙的后面是一块长长的石壁,这是一块极为完整的石壁,上面刻画着一些事物,奔腾的战马,挥舞的弯刀,令人忍不住升起一种莫名的冲动,这应该是战场,令男人最热血沸腾的战场。 一众掌门聚在一起,慈贤大师道:“诸位已经看到眼前的一切,只是没有找到进入的通道。” “既然是宝藏埋藏之地,又岂会那么容易寻到,我想进入更深处的机关必然隐藏在这里。” 众人环视四周,除了凹凸不平的石壁没有任何事物,手掌啪的一声击打在一处突起的石壁上,一声闷响,没有任何变化。 “不知这火龙从何而来?”长风道长问道。 “凹槽之中藏有火油,门下弟子发现之后以火把点燃,便出现这样的情景!” “原来如此,如此设计倒是奇妙之极令人赞叹!”只见石壁上的火苗不停跳跃,随着跳动石壁上映出一道道影子,影子完美连在一起,恰如一条腾空而起的巨龙,龙尾、龙头不停摆动,龙身上下浮动,一处陌生的荒岛内居然出现这样的奇观确实值得惊叹。 “应该是当初修建之时用来照明之用,只是上百年过去依然幸存足以称奇。” “如果单单是为了照明为何不设置几处灯盏,而是耗费这样多的火油!”长风道长提出自己的疑问,要知道这种黑色的火油出自于极深的地下极为珍贵,虽然除了燃烧之外尚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的用处,不过毕竟物以稀为贵,这种黑色的液体又称黑黄金,足以看出它的价值,即便是藏宝之地,不过毕竟这里只是一处粗犷的石壁,确实有令人不解的地方。 “道长莫非有所怀疑不成?” 长风道长笑道:“火油燃烧需要的是什么?” “空气!”这似乎是最为寻常的道理,从德高望重的武当掌门嘴里问出不免令人觉得好笑,一人随意答道。 “不错,就是空气,如今洞口关闭,这里完全就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如果大家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出口,一旦空气耗尽,到时诸位以为如何?” “空气耗尽,以我们的功夫虽然可以维持一段时间,不过若是时间一长必死无疑。”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长风师兄所言极是,还请诸位掌门一同寻找出口才是。” 众人点头,向外散去,手扶住石壁,一股透骨的凉意从石壁上传来,连忙运气内力相抗,若是不然必然会侵害身体,虽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还是不敢大意,好在众人内力极深,原本宽敞的石壁如今一下子涌进来二百多号人,顿时显得有些拥挤,石洞内传出啪啪啪的声响,听着是那样的刺激,只是这种声响确是手敲击石壁所发出,凸起的凹入的一块没有落下,即便是处于十几米高的地方同样不曾放过。 几道人影飞回,慈贤大师看着众人道:“如何?” 众人摇头,没有任何的可疑之处,整个石壁融为一体,似乎这里已经就是尽头,如果真的是尽头,宝藏又藏在何处,洞口外出现的影像又如何解释,那些苦力所挖掘的坑道究竟掩埋在何处! “会不会是地图出了问题,找错了位置!”有人提出疑问。 “不会,不然如何会找到机关,铁券恰好便是开启机关的钥匙,所以断然不会错。” “或许这只是一场骗局,世界上根本没有大元宝藏!不过是有人刻意虚构出来用来愚弄世人的把戏而已,只是因为人的贪欲越发将其夸大,最后刻在心底一直延续下去。” “妈的,被人给骗了。” “大不了掉头回去就是。” “大元宝藏毕竟只是一个传说,没有人亲眼见过,只是历尽千辛万苦找到这里,难道就这样放弃不成!” “真亦假,假亦真,世间一切本是虚妄,信则有,不信则无,还请诸位不要妄自猜忌,不如冷静下来想一想是否有地方遗落或者忽略。”慈贤大师的声音响起,声音高亢带着威严,顿时有些骚动的人群静了下来。 “遗落的地方!” “有了!” “哪里?” “就是这块石壁。”岳群一指火龙后面的石壁,一大群弟子闲来无事聚在前面看着,不时的指指点点,因为火龙的缘故,当初寻找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人检查这块石壁。 众人目光落在石壁上,石壁前的火势猛然大涨,窜起几米高的火苗,离得近些的弟子连忙后退,那股热浪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痛,虽然只是瞬间,不过火龙发出的热量极为惊人,几乎有一种被烤焦的感觉。 随着火苗的升起,石壁上慢慢出现变化,一丝丝白气从石壁上升起,没有人知道白气从何而来,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白气越来越多,慢慢将石壁上凹陷的地方填满。 “石壁动了!”一名弟子惊呼用手指着面前的石壁,随着白气的增多,石壁在火光中出现变化,沿着一种特殊的轨迹慢慢旋转,上面刻画的人物同样随之移动,一人身披盔甲手持弯刀骑在马上,弯刀指向前方,虽然只是石壁,不过依然可以感受到一股极为强大的气势从马上人身上传出,这位必然是一位久经沙场战无不胜的将军,眼神坚定看着远方,所有的一切都将在自己的刀下臣服。 ------------ 第六百一十回 幻壁 世间一切本是虚幻,生于斯,逝于斯,终将缘灭。 终于武林群雄按照丹书之上标记的位置,在海外的一座小岛之上发现藏有宝藏之地,悉数进入地道,一条设计奇妙的火龙,一座随着白气变化的石壁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正在所有人为无法找到机关担忧之时,火龙猛然大盛,雕刻着事物的石壁上冒出一阵阵白气,白气慢慢将凹陷的位置填满,石壁在动,有人发出惊呼,石洞内陷入沸腾,那是内心的激动,只是渐渐安静下来,从未有过的安静,没有任何声响。 所有人睁大双眼静静的看着,原本处于石壁中央的人物石像位置逐渐上升,胯下原本跪着的战马双腿慢慢伸直,其他的石像确是慢慢降低,更为奇特的是,练成一体的人物石像随着白气的涌出发生变化,身体慢慢屈下,大有对马上之人瞻仰膜拜之意。 他的身份必然不同,只是石像雕刻较为粗糙,难以从样貌上看出是何英雄,英雄者大有人在,只是在这样的情形英雄的侠义早已变得淡化,人的内心所想的反而是他究竟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藏宝的石壁之中,其中又有怎样的关联。 石壁当中的人究竟是谁,又是谁特意精心设置了这样的石壁,如果进入宝藏的机关隐藏在变化的石壁之中,是否只有看破其中的意图才能找到机关的位置,所有人心里带着不同的疑问盯住眼前慢慢变化的石壁,更多的是惊叹这种奇妙的变化,原本连成一体的石壁为何会移动,这种变化似乎不是人力所能做到。 如果不是人能够做到,那又是什么! 所有人静静的看着,白气慢慢溢出,一股淡淡的香味夹在空气中,若是换做平时,以这些人的江湖经验必然察觉,只是如今所有的注意力完全放在石壁之上,石壁上的人物完全被白气所包裹围绕,如同仙境一般,人对长生不老的追求始终没有停止过,当年的始皇帝派人四处寻找,大将徐福更是在海外发现一处小岛,于是派了三千童男、三千童女上岛繁衍,不想奇怪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所有人似乎受了诅咒一般,原本精心挑选的童男童女身体不再长高,最终被中原所遗忘。 石壁在白气之中慢慢转变,一名弟子慢慢回头,从服饰上看应该是八大门派之中昆仑派的弟子,一把短刀从袖口划出,直接刺入身旁同门胸口,血瞬间流出,而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被短刀刺中的同门转身,慢慢转身,手放在胸口,看着杀死自己的人,脸上没有任何的痛苦,而是一种心灵上的释然。 死亡的可怕就在于生命一旦失去便无法重新获得,而他确为何如此,没有惨叫,更加没有怨恨,即便是仇恨断然无法做到这样洒脱,人的天性本是邪恶,在危险之时顾及自己安危丝毫没有过错。 “师弟,你都知道了!” “你以为你做过的坏事永远不会被人发现?” “当初真的是师兄错了,不该做出那样禽兽不如的事情。” “你毁了她一辈子,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报应,好,是报应,从寻宝的一刻开始已经预感到报应来了,只是无法去面对这样的事实,你是如何知道的?” “从石壁上。” “石壁上?” “不错,我看到了你的邪恶,还有藏在你内心深处的阴暗。” “这样也好,替小师妹报了仇,而我也可以去向她赔罪。” “你不配,你这种败类只能下地狱。” “下地狱,哈哈,地狱也好,天堂也罢,一切都结了,试问有谁没有做过错事,杀过人,只能尽力用正义来掩饰内心的邪恶与恐惧。”身形慢慢倒下,这样的举动丝毫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持刀弟子慢慢向前,持刀的手伸向火龙,手被火围绕发出滋滋的声响,必然是钻心的痛,面对这样的痛楚,他为何全然不知。 “师妹,师妹,不要走,等我。”短刀直接刺入自己脖颈,血流了一地,慢慢被石壁吸收,白雾之中渐渐多了一丝红色。 慈贤大师眉头紧皱,脑海里出现一幕幕嗜血的景象,手中大刀不停的挥向无辜的人群,惨叫、惊慌、奔逃,最终无法逃过死神的手,而执掌别人生死的恰恰是眼前这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魔头慢慢转身,那是怎样的一种痛,他看到了自己,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只是少了慈悲多了邪恶,敲击木鱼的那双手持着的是杀人的血刀。 “你是谁?” “我就是你!” “你不是,你是杀人的魔鬼,而我是武林正道。” “正道,何为正何为邪!” “秉持正义,锄强扶弱,为国为民便是正,滥杀无辜、草菅人命便是邪。” “正义,哈哈,笑话,为了你所谓的正义,死在你手里的人有多少?十个?一百个?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同样有妻儿老小,为何在你的正义面前不能给他们留一条活路?” “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 “我就是魔为何没有人杀我?” “我要杀了你!” 慈贤出掌,掌风击中对手,身体上确是传来一阵剧痛,“为什么会是这样!”慈贤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掌,上面已经满是鲜血。 “我说过我就是你,杀死我就等于杀死你自己!” “不,你是魔,我是佛,只有杀了你才可以修成正道。” “佛语曾言:‘众生平等,不杀、不淫、不掠、不嫉、不饮。’既然身在佛门,为何要妄动杀机。” “你说的不对!” “难道我说的不是佛理?” “是!” “那又为何不对?” “铲除邪魔目的便是保护更多无辜的人免受伤害,一味的忍让或者置之不理才是最大的邪恶。” “你看看这是什么?他们有多无辜可怜!” 一道道影子出现在慈贤大师面前,苍白的面孔,嘴角带着血迹,这些都是被自己杀死的魔教中人,如今化作冤魂厉鬼慢慢走来。 “还我命来。” “我们死的好惨。” 一声声哀怨从影子嘴里发出,慈贤大师捂住耳朵,依然无法阻止声音传入,一声声凄惨的声音不停侵蚀内心,一道道场景慢慢出现,一掌打死魔教长老鬼手莫天,为何那个时候自己的脸上没有任何的仁慈,而是一阵喜悦,在杀人的那一刻是否想过宽恕,多年修行的佛家真理早已抛之脑后。 “罪过,是否真的错了!” 冤魂不停上前,慈贤大师呆呆的看着自己双掌,就是这双手,死在自己掌下的人数不胜数,虽然大多是邪魔歪道,只是单存的以教派来区分人的邪恶是否真的正确,当年的天魔教教主龙霸天为父报仇重振天魔教义薄云天,血雨刀风白羽单刀寻兄又是怎么样的情深义重,即便是以绝闻名的古天绝与人交手同样留有余地,这些人是否称得上是邪魔,如果死在自己手上内心是否会有一丝歉疚。 “该如何洗清自己的罪孽!”冤魂越来越近,完全可以看清样貌,眼神之中尽是幽怨,手向前伸出,一丝从未有过的恐惧从心底升起,如今的自己和一个杀人的魔头没有任何区别,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来修行佛道是否是对佛的玷污。 一个罪恶的人只有死才能洗清自己的罪恶,这是解脱的最好方式。 他想到了死,手慢慢抬起,他在看着自己,眼神之中流露出邪恶,刀依然拎在手里,上面的血痕清晰可见,你无法杀死我,因为我就是你。 ------------ 第六百一十一回 破碎 虚幻最终破灭,而人只能用一颗勇敢的心来面对现实的种种黑暗,没有退路,选择死亡不过是最为懦弱的解脱,留下来的只有亲人的悲伤,生活总是面临无奈,爱情总是令人悲伤,友情在现实面前脆弱不堪,而这些都是生活中不可避免发生的事实,选择勇敢的接受,而不是无视生死纵身一跳的泰然,那不过是不负责任的表现罢了。 石壁上出现的变化令中原群雄深陷其中,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在石洞内慢慢扩散,随着人的鼻息慢慢吸入体内,这样潮湿的山洞内为何会出现这样的香气,这本身就是极为不寻常之处,只是所有人都被石壁上所吸引,即便是慈贤大师这样的高手同样不例外。 为何会出现这样变化,变化之中是否预示着什么,其中又是否和宝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忧虑、兴奋、激动、懊悔,为何每个人的脸上的表情完全不同,他们在想着什么! 究竟看到了什么,为何脸上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那必然是内心深处最沉重的痛,当你为了一件事默默努力了一辈子,最后发现那不过是一场梦罢了,梦终究是美丽的,可怕的是到最后一刻才发现由始至终都是错误的,而你确无法改变。 也许只有死才能彻底解脱,地上倒着的尸体,手中的弯刀,脸上那久违的释然,或许正是说明一切,手慢慢抬起,这是一双满是鲜血的手,只需要在自己的天灵盖上轻轻按下,所有的一切都将结束,罪恶的、正义的、错的、对的。 他在冷笑,冷冷的看着自己,对,按下去,事情原本就是这样简单,只要轻轻按下去,所有的一切都将结束。 手迎向头顶,应有的响声并没有响起,伴随的是一声低沉的佛语:“阿弥陀佛,让一切罪恶陷入深渊,使弟子的心灵得到净化。” 他的手从头顶滑下一直到胸口轻轻一拍,影子发出一阵惊恐的颤栗,“不可能,你不可能做到!” 慈贤大师脸上露出笑意,“你便是我的心魔,不错,死在贫僧手里的人确是很多,不过一生所救之人更多,若是弟子的错无法得到佛祖的谅解,弟子愿意接受一切的苦难,只是眼前有更为重要的事需要去处理,死若是能够真正得到解脱,为何世人依然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你的心已被阴暗所蒙蔽,你就是你而不是我。” “辩解,为了你的过错辩解,虚伪的家伙!” “随你怎么说都好!”慈贤大师说完手放在心口位置,一股暖流从手上传来,影子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尖叫,随着尖叫声慢慢消失,慈贤大师猛然惊醒,手放在胸口处,脸上尽是汗迹,内心深处的一番激烈搏斗不亚于一场高手间的对决,甚至可以轻松杀人于无形,如果那一掌拍下必死无疑,好在能够以佛法及时化解心魔,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转身再看其他人不由得大惊失色。 只见地上倒着十几具尸体,有的人尚且还有一丝气息,所有人眼神之中尽是茫然,有的人刚刚举起利刃准备刺向身边的人或者自己的胸口,有的跪在地上低声哭泣,有的人疯一般的撞击石壁,头顶上的皮肉早已撞烂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停下来,鼓足勇气去面对,即便犯了错只要有一颗悔过的心,同样可以得到宽恕。” 慈贤大师运足内力,山洞里犹如惊起一道炸雷在山洞内炸响,一声怒喝,陷入虚幻中的众人纷纷醒来,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刚才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变成这个样子。 “好痛!” “我的头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看着右手,右手上为何满是血迹,低头看去,平日里最亲密的朋友倒在血泊之中,梦境中发生的一切难道是真的,那件事真的是最敬仰的大师兄所为,而自己真的亲手杀死了师兄,不,不会是这样,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变得陌生甚至令人恐惧。 长风道长咳嗽一声身形勉强稳住,可以看出这位平日里清修的道人刚才同样不轻松,若不是被慈贤大师的怒喝声惊醒,自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怎么会这样?” “发生了什么事?” “徒弟,徒弟,是谁杀了你,为师一定要为你报仇!” “不要去看石壁!”出言提醒。 对,是石壁,正是看了石壁中的景象才会出现幻觉,只是为何那样的真实!恰如一面镜子照出人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东西,不敢面对的,难以启齿的,甚至是邪恶的,这是人的天性。 慈贤大师袖子连挥打出几道劲气,一股强烈的劲风从袖子里发出,石壁上的白气顿时消散不少,火龙似乎同样受到影响,势头弱了下来,慈贤大师再次抬头望去,刚才的变化并非虚幻,石壁上确实出现变化,骑马的头领升到高空犹如凯旋的将军接受万人朝拜,随着白气散去,石壁停止不动。 “好厉害的邪术!” “不是邪术,应该是幻术!” “幻术?”提到幻术心里同样一紧,从进入山洞开始已经防备里面发生的一切,包括机关陷阱,甚至是一些奇怪的事情,只是不小心就着了道。 “设计这座石壁的人必然懂得术数,利用石壁移动吸引大家的注意,最后通过白气的渲染发动幻术令我们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以我们的定力未必这么容易被幻术所蒙蔽!” “不错,一定是邪法妖术!” 深吸一口气道:“这个布局十分精妙,首先是火龙的影子已经令人觉得惊奇,然后是石壁上的变化使人相信这绝对不是人所能做到的事情,诸位可否闻到一股特别的味道?” “是香味!” “不错,刚才没有注意,百先生提起才发现确实有一种特殊的香味!” “不知与香味有何关系?” 道:“这便是出自西域的龙涎香,据称是龙的口水所化,当然这是传说罢了,不过确有令人出现幻觉的功能。” “藏宝之地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幻术?” “应该是藏宝之人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的宝物,看看地上应该就能清楚!”地上倒着二十几具尸体。 “这些人都是被幻术所杀?” “是也不是,幻术不过是利用人内心处的脆弱使人陷入崩溃甚至疯狂,杀人的始终是人!” “为何元人设计出这样狠毒的招数,若是他的后人来到这里寻求宝藏必然遭受幻术袭击,岂不是害了自己人!” “也许埋葬宝藏的人根本不想任何人将宝藏取走,只是想一辈子留在这里!” “不管怎么说,如今幻术解开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可以这么说,若是无法破解幻术,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面色苍白看着众人说道,没有人会去反驳,一块简单的石壁已经令所有人迷失,或许不仅仅是迷失这样简单,而是一颗早已被尘封的心。 “如今幻术是否解开?”没有人愿意再去接受那样残忍的一幕,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至少不想再次经历,峨眉掌门静一师太偷偷擦干泪水,这么多年过去,有些事还是无法忘记,算了,一切早已归为尘埃又何必多了牵挂。 慈贤大师调息片刻,诵念一遍静心咒,内心从未有过的平静,抬起目光重新审视石壁,白气散去,石壁清晰可见,武者高高在上,手中弯刀指向前方,唯一不同的是手指的方向,慈贤大师身形猛然飞起跃过火龙直奔石壁飞去, ------------ 第六百一十二回 班家 中原群雄被石壁上的幻术所迷,形势危急,熊熊燃烧的火龙、若有若无的香气,石洞内雾气中变化的石壁,一切是那样的美好,美好的背后必然存在着一些陷阱,恰如玫瑰上的尖刺,想要得到必然付出一定的代价。 好在少林高僧慈贤大师佛法修为极深危机时刻解开幻术,眼见众人被石壁所迷,运足内力大喝一声,以狮子吼解开幻术,石洞内响起一声炸雷,众人惊醒,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这里依然是石洞,火龙熊熊燃烧,刚才所看到的不过是幻觉罢了,只是为何那样真实,心中暗道好险,至于在幻境之中究竟看到什么这里不再细表,地上倒着二十几具尸体,受伤者大有人在,幻术一破头顶处钻心的痛。 只有解开石壁上的秘密才能找到进入下一处的入口,慈贤大师调息完毕念了一遍静心咒,心中早已暗暗提防,抬头看去,石壁清晰可见,白雾消失,武者高高在上,胯下是奔腾的骏马,手中弯刀指向前方,慈贤大师猛然身形飞起跃过燃烧的火龙直奔石壁而去,身形接近石壁,食指轻轻在武者翘起的手指上按下,那是高高翘起的拇指,其他四根手指握住刀柄,唯一不同的就是拇指,这不是一个握刀应有的姿势,慈贤大师发现其中端倪,机关必然是在武者的拇指上,随着拇指被按下,石壁处发出一阵震颤,慈贤大师飞身而回轻轻落地。 “大师可是找到机关所在之地?” 慈贤大师点头道:“此处设置极为精妙,机关隐藏在石壁之中,原本根本无法发现,只有随着石壁的移动才会慢慢出现,只是必然发动幻术,所以只有能通过幻术考验的人才有可能找到机关所在。” “莫非就是出现的拇指?” 所有人只是将注意力放在握住的弯刀上,没有会在意手指的方向以及多少,握刀的手一直只有四根手指,这便是最容易忽略的地方,只是随着石壁的移动,隐藏的拇指慢慢伸出,机关同时出现,这样的设计足以称绝。 “原来是这样!” “若非大师解救,后果必然不堪设想。” “武林正道自然应当守望相助。” “多谢大师。” 众人纷纷上前表示感谢,石壁上随着拇指按下出现变化,原本连在一起的石壁出现一丝缝隙,缝隙慢慢变大,若是想通过一个人尚且需要一段时间,幻术破去,众人不再心急,受伤的弟子得到医治,至于死去的弟子只能抬到一旁阴暗处,地上的血迹依然清晰可见。 “或许只有当年的巧手班家才能设计出这样精妙的机关。”长风道长看了一眼石壁上慢慢变大的缝隙说道,或许从入口处精妙的设计已经可以猜到,天下间除了班家试问有谁能够有这样精湛的技艺。 “只可惜一场大火过后,班家从此消失。”人群之中发出一阵叹息,班家设计出来的兵器一直成为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宝物,可惜班家对兵器制作十分严谨,更是极少在武林之中走动,所以很少人知道班家的事,班家祖训,传男不传女,目的便是担心家传手艺落到外人手里,甚至引起纷争。 班家祖先便是大名鼎鼎的木工匠开山鼻祖鲁班,又名班输,本姓公输名般,春秋末期鲁国人,“般”和“班”同音,古时通用,故人们常称他为鲁班。 鲁班生于周敬王十三年(公元前507年),卒于周贞定王二十五年(公元前444年),生活在春秋末期到战国初期,出身于世代工匠的家庭,从小就跟随家里人参加过许多土木建筑工程劳动,逐渐掌握了生产劳动的技能,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 一次攀山时,手指被一棵小草划破,他摘下小草仔细察看,发现草叶两边全是排列均匀的小齿,于是就模仿草叶制成伐木的锯,他看到各种小鸟在天空自由自在地飞翔,就用竹木削成飞鹞,借助风力在空中试飞。开始飞的时间较短,经过反复研究,不断改进,竟能在空中飞行很长时间,曾制作出攻城用的“云梯”,舟战用的“勾强”;创制了“机关备制”的木马车;发明了曲尺、墨斗、刨子、凿子等各种木作工具,还发明了磨、碾、锁等。由于成就突出,建筑工匠一直把他尊为“祖师”,鲁班制造的锁,机关设在里面,外面不露痕迹,必须借助配合好的钥匙才能打开。 鲁班为楚国的水军发明了“钩”和“拒”,当敌军处于劣势时,“钩”能把敌军的船钩住,不让它逃跑;当敌军处于优势时,“拒”能抵挡住敌军的船只,不让它追击。楚军有了钩、拒后,无往不胜,鲁班也无愧为军工专家。 一天,鲁班向墨子夸耀说:“我有舟战的钩和拒,你的义也有钩和拒吗?”,墨子是主张和平、反对战争,鼓励人们相敬、相爱,仁义至上的。他于是回答:“我是用爱来钩,用恭来拒。你用钩钩人,人家也会钩你;你用拒拒人,人家会用拒拒你。你说‘义’的钩拒,难道不比‘舟’的钩拒强吗。”,鲁班无言以对。 鲁班又拿出他的发明:一只木鹊,它可以连飞三天而不落地。墨子却说:“这木鹊还不如一个普通工匠顷刻间削出来的一个车辖,车辖一装在车轴上,车子就可以负重五十石东西;而你的鹊有何实际作用呢?木匠做的东西,有利于人的称为巧,无利于人的只能叫作拙。”,鲁班听完,深知墨子的哲理,后来,他一心为民所用,发明了许多受老百姓实用的木制品,被世人称为“木匠之父”。 班家继承了鲁班的技术,经过数十代人的传承发展制作出更多精妙的物品,其中不乏杀伤力极大的兵器、机关,只是班家祖训告诫后人,班家制造的兵器绝对不可以流传出去,不然必然遭受上天的惩罚。 班家后人时代受着祖训,只是为达官贵人、王侯将相设计一些亭台阁楼换取不菲的回报,只是所有人心里清楚,在班家大宅的深处必然隐藏着一批威力惊人的兵器,只要得到这些兵器就可以称霸武林甚至一同天下,一些武林人士开始觊觎班家宝藏,只是暗中潜入班家的人没有一个人可以出来,其中不乏暗器高手、剑术名家,只是依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班家从此成为武林禁地。 只是如今班家早已从武林消失,那是一场无名之火,大伙足足烧了三天,等火熄灭有人进入班家,那里早已成为一片废墟,废墟之中找到三十八具尸体,正好是班家族谱上所记载的人数,身上没有任何伤势,从死去的姿势上看应该是被火活活烧死,这究竟是怎样的一场大火,为何能够将全族上下所有人尽数烧死,为何没有人选择逃离,只是三年过去,班家旧址早已杂草丛生,班家的消失成为一个迷。 未知的大元宝藏却是出现班家的痕迹,如果整个宝藏完全由班家设计,那必然是十分神奇,甚至是精妙,所有人的内心多了一份担忧同时也是期待,在宝藏之中,这样的石壁背后到底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石壁慢慢分开,恰如在石墙上面出现一道门,万剑门掌门陈天豪走上前,手轻轻触碰门框,整齐光滑,整座门隐藏在石壁之中,如果不能发现石壁上的秘密以人的能力必然无法看穿石壁找到入口,“好精妙的设计。”即便是这位见惯大场面的主同样惊叹。 慈贤大师咳嗽一声道:“诸位,这里发生的一切贫僧倍感遗憾,如今入口已经找到,前方或许有更多的凶险,是否愿意继续走下去选择权在你们手里。” ------------ 第六百一十三回 尸佣 一旦选择走下去,便不能有任何的遗憾,更不能有任何的抱怨,更不能因为失去机会而懊悔,这是每个人需要经历的事情,得到了必然有所付出,付出了甚至失去更多,生活本身就是一场博弈。 寻宝之途伊始,一块简单的石壁夺取二十几人性命,其中更是有可能牵扯到武林中以机关闻名的班家,若真是如此,想要破解班家机关所付出的代价将会极为惨重,如果选择放弃,将会失去所有,一种侥幸的心理开始慢慢作祟,毕竟死去的只是少数,而自己还好好的活着。 幻壁解开,慈贤大师咳嗽一声道:“诸位,这里发生的一切贫僧倍感遗憾,如今入口已经找到,前方或许有更多的凶险,是否愿意继续走下去选择权在你们手里。” 没有人反对,至少没有人愿意就这样放弃,石壁前群雄顿时陷入沉默,石门彻底停住,火龙顺着石壁上出现的凹槽流向别处,里面顿时亮了起来,那是一段长长的甬道,虽然火龙渗入带去一些光亮,只是依然无法看清里面的一切。 黑暗、危险、神秘,成为这里的主题。 众人依次进入,甬道一直向下,火龙在甬道两侧照亮,走出去大约半个时辰,走在最前的少林阵容停住,身后众人无法向前,只得停下来等候,没有人知道前面发生什么,几分钟过去,队伍重新启动,蹲坐在地上偷懒的弟子只得再次站起随着队伍先前。 “这是什么鬼地方!”一名弟子嘴里咒骂着,头顶上缠着厚厚的布带,刚才在幻壁中他看到一生之中最不愿意看到的情景,那是怎样的屈辱,原本已经成为一段尘封的历史埋藏在心底,不想在这里再一次重现,懊悔、无助、屈辱,所有的一切令他甚至想死,只是没有那个勇气,只能拼命的去撞头,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内心的伤痛。 “好冷!”一名弟子紧了紧衣袖,进来时还是一片暖意,不想确是越走越冷,这次寻宝干粮倒是带了不少,衣服倒是没有剩余,又有谁会想到大元宝藏会埋在这么一个鬼地方,他为何同样想到鬼地方,会不会真的有鬼,脖颈处一阵凉风吹来,弟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身后传出笑声,确是自己的师兄故意捉弄,脸上一红快步跟上。 队伍再次停住,时间不长一名少林弟子飞奔而来,“诸位掌门,师叔祖有请诸位前去商议。” “其他人安心呆在这里,不许乱动,不许乱看。”掌门各自叮嘱下去,幻壁的一幕依然历历在目,弟子哪还敢去看,恨不得一直闭上眼睛。 众人上前,透过火龙的光亮远远看到慈贤大师的身影,少林弟子井然有序分列两侧,眼前再次出现一处较为宽敞的石室,与第一处不同的是,距离十几米远的地方出现一道门,有了门就可以进入下一层,只是不知为何少林众人停在这里,难道发现一些不寻常的地方。 众人聚齐,慈贤大师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终于舒展,“诸位已经看到,门就在那里,只是依然无法找到打开的办法!” “这里四壁光滑,断然不会藏有进入的机关!” “那也不尽然,想想刚才石壁的奇妙之处,只要是班家,即便是不可能的事情完全可以做到。” “那是什么?” “应该是陶俑。” 众人这才看清,在石室内不规则分列八个姿势不同的陶俑,掩映在黑暗处,火龙的光芒无法照到,加上刚才的精力大多放在石门上,直到有人发现才被人重视。 “不错,应该是用泥土烧制的陶俑。” “如此惟妙惟肖,真是令人敬佩!”这是仿照人的样貌烧制而成的陶俑,火把靠近,脸上的表情,身体上的动作设计十分细腻,如果不是外面那层厚厚的泥土,真的以为这就是一个人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如果真的是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了上百年,那将是多么的可怕。 雷万石心中好奇,几个跃身来到石门前,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石门,双手按在石门上,马步站稳运足内力用力一推,这一下气力足有上千斤,石门纹丝不动,上下左右完全试过依然没有任何作用,只得摇摇头转身跳回。 “觉得如何雷大盟主?”冯西楼笑着问道,两人有些过节,所以看到雷万石出了洋相看似关切,其实却是暗自嘲讽一番。 “冯掌门不妨试试!”雷万石冷哼一声回道,自然听出冯西楼话中含义,所以语气上强硬不少。 “冯某自愧不如。” “机关或许就隐藏在这些陶俑之中。”华山掌门独臂天猿何风烈身形靠近陶俑,右手抬起向着陶俑摸去。 “华掌门,且慢。”连忙出声阻止,总是觉得这些看似普通的陶俑有些不同,如果第一层的幻壁是班家精心设计用来阻止进入宝藏的人,那为何在下一层只是放了几个平常的陶俑在这里。 嘎吱嘎吱,一声声脆响在石室内响起,的提醒还是慢了,何风烈的手已经触碰到陶俑身上,只是轻轻的一点,静止的陶俑位置出现变化,裹在外层的泥块出现一道道裂纹。 “我靠,要诈尸不成!” “看看再说。” “在下只是无心之过。” “现在不是怪谁的时候,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打开石门。” “不错,不过是几个烂陶俑,老子几掌过去全解决。”雷万石晃动双掌,只是身体纹丝未动,在没有弄清楚变化之前谁也不敢轻易动手。 陶俑身上的裂纹越来越大,吧嗒、吧嗒一块块掉在地上,露出里面黑乎乎的躯体,随着泥块的脱落,陶俑变成了人,可以移动的人,只是姿势十分怪异。 “这是人俑,用人做成的陶俑!” “应该是这样!” “好残忍的手段。” “难道这也是出于班家的手笔!” “不会,班家只做机关,还没听说有这一手。” “难道你了解不成?” “凭道早年与班家有过一些渊源,班家门规森严,断然不会有人使用这种害人的招数。” 八只陶俑变成了八个人俑,人俑慢慢移动,双腿拖动发出声响,嘴里更是冒出一股股黄绿色的气体。 “小心,那应该是尸毒!”用手一指提醒道。 “尸毒?” “不错,如果不出所料,这种陶俑应该就是尸佣。” “以人的尸体做成的陶俑,只是为何还可以移动?” “他们还活着!” “还活着,不可能。”几乎所有人同时发出这样的惊问,虽然对了解的东西深信不疑,不过封闭在泥土里的人居然还活着,而且是在这样的石室内,一切似乎太超乎想象。 叹口气道:“尸佣传说当年不过是在一本古籍上看过,不想在这里真的亲眼见到。” “白先生能否告知,也好找到破解的办法。” 道:“制作尸佣极为残忍,乃是以活人为引,令其服下特殊的药物七七四十九天,人的五脏六腑完全被药物控制,人已经变成一个活死人,然后炼制成陶俑,所以我才说他们还活着,只是不过是一个充满怨恨的活死人罢了,时间越长,这种尸佣的怨气越重,体内的药物形成的尸毒越强,越是难对付。” “将活人炼制。” “残忍至极,究竟是什么人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 “元人根本不把我们汉人当人看待,所以这些应该就是那些挖掘坑道的汉人,或许死的远远不止这些。” ------------ 第六百一十四回 阵法 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向前,犹如一颗同样沉重的心,每日过着忐忑不安的生活,更是要日夜劳作,看着身边的工友一天一天减少,累死、病死、打死,人的生命在这里被无情的践踏,没有人反抗,反抗的结果依然是死,他们手里有刀,可以瞬间取人性命,而自己有的只是愤怒。 直到有一天,一群元人兵士冲进八人居住的石室,没有任何慌乱,在一百多个日日夜夜里,早已想到这样的结局,只是期待可以来个痛快,不受折磨死去。 连死的权力都被无情的剥夺,也许这才是最大的无奈。 嘴被强硬掰开,一股难闻的药味传来,从嘴里一直灌下,药的味道刺激肠胃,一阵痉挛,大口的呕吐,地上出现一滩滩黄绿色的液体,他们究竟要干什么,士兵将工匠从地上拉起,药碗再次灌下,视线渐渐模糊,石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人,右眼带着黑色的眼罩,看着昏昏欲睡的八人满意的点头道:“接下来四十九天内按时给他们服药!” 时间回到现实,中原群雄在藏宝之地发现以活人制作的尸俑,这是一种极为残忍的手段,以药物控制人的身体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其摆布,他们确是清醒的,四十九天,足足四十九天,内心的怨恨将会达到怎样的程度,最后身体上面沾满泥土,然后被人抬着放进烘烤瓷器所用的阁台上慢慢熏烤。 “早闻元人种种恶行,原本以为只是历史杜撰,今日眼见确是信了。” “这有什么奇怪,元朝统治中原,汉人地位不及牛马,尊严更是被随意践踏。” “有压迫就有反抗,所以才会有红巾之乱。”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将他们搜刮来的宝藏取回,还给我们汉人,也算是一点补偿。” “对,取回宝藏。” “只是不知如何应对这些尸佣?” “这还不简单,以各位的本事完全可以轻松击杀。” “不可,尸佣在这里存在上百年之久,身体里积攒的怨气毒气必然十分重,一旦被刀剑所杀,整个石室便会被尸毒占据,到时候没有人可以出去。”表情严肃说道。 “不如以点穴之法将其定住如何?” “此法倒是可行,只是切记不可以手指接触,我想尸毒早已透过身体渗透到表面。”众人点头。 “不用手指!” “完全可以以刀剑代替。” “再等等,凭道似乎看出一些端倪!”长风道长连忙阻止道。 “尸俑并没有主动攻击人,而是一直按照某个轨迹来回走动,我想其中必有蹊跷!”长风道长说出自己的想法。 “岳某赞同,一般的尸俑看到活人必然扑上来撕咬,而眼前这些似乎是受到某些力量制约!” 众人目光落在尸佣身上,只见尸佣确实没有任何攻击人的意思,只是沿着一定的痕迹慢慢移动,只是八只尸佣将通往下一层的路完全堵住,石洞内除了尸佣没有找到任何其他东西,难道只有解决掉这些尸佣才能进入下一层,这不过是一种猜测。 “不如由贫道上前一试如何?”长风道长提议道。 “这样也好,只是要万分小心才是!” “诸位放心!”长风道长白衣闪动已经到了尸佣中间,这份轻功令人称绝,武当派功法奇特,长风道长更是钻研数十年,内功、轻功、剑法已臻化境,虽然与当初的武当始祖张三丰相比相距甚远,不过在武林之中稳居前三位。 “好功夫!”人群中发出一阵赞叹,一些弟子哪里见过这样精妙的轻功,只见白衣一动,长风道长已经到了尸佣中间站定,气定神闲,这份轻功、气度令人敬佩。 长风道长站立不动,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观看尸佣,尸佣的脸上和常人无异,只是多了一层黄绿色的绒毛,鼻息间发出的气息同样带有黄绿色,应该就是提到的尸毒,不敢大意,运转内里屏住呼吸。 “尸佣变了!” “诈尸了!” 只见尸佣身上长出一层厚厚的长毛,长毛同样显出绿色,指甲瞬间长长,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似是人的笑声。 长风道长眼见尸佣变化脸色微变,早已料到对手在这里精心布下尸佣绝对不会这样简单,不想自己进入引起尸佣发生变化,身上的绿毛直挺一直向外生长,身上的衣服直接被刺穿,犹如在身体周围形成一层厚厚的盔甲,这样想要点中穴位制服尸佣必然更难。 更令人担心的是尸佣长长的指甲,泛着黄色,不说上面的尸毒,这样的指甲甚至可以刺穿人的身体,这里交代,人的指甲是人身上仅次于牙齿最坚硬锋利的部位,所以尸佣经过变异成为武器没有任何疑问。 “道长小心!” 八只尸佣猛然发动攻势,八个方位同时攻出,速度虽然无法和江湖人相比,只是没有人同尸佣交过手,只见长风道长身形一弯,双手左引右带,尸佣顿时跌跌撞撞如同醉酒一般完全无法攻入。 不过是一套最为简单的八卦掌,现在到了这位武当掌门至尊手里发挥出来的威力绝对不逊于任何绝技,守中有攻,以静制动正是武当派功法中的奥秘之处。 长风道长掌上猛然发力,一股力道隔空推出,一名尸佣被推出去五六步远,其他尸佣确是丝毫不乱,空隙很快被封堵,长风道长运转太极内力只守不攻,尸佣丝毫不乱,更是不敢接触或者斩杀,石洞内顿时陷入僵局。 “莫非是一种阵法!”感叹道。 “阵法?” “不错,如果只是普通的尸佣攻势定然杂乱无章,只是这些尸佣似乎是按照某种特定的模式来运转,其间配合更是密切,我想在做成佣之前必然经过无数次的演练。” “只是不知该当如何破解!” “阵法分很多种,只有了解阵法的结构才能找出破解的办法!” 简单地说,“阵形”是古代军队的野战队形,它是人类战争发展到一定历史阶段的产物,盛行于冷兵器时代,消亡于热兵器时代。氏族社会,人类的战争表现为部落冲突,当时还没有军队,也没有什么指挥,战斗大多是一拥而上,如同群殴,自然也就无所谓“阵形”。随着历史的发展,奴隶制国家出现,奴隶主为了巩固统治和掠取奴隶(战争俘虏是奴隶的主要来源),开始编制有组织的军队,并且采用一定的队形,这就是原始的“阵”。“阵”是在军队产生的过程中,因为组织军队和指挥战斗的需要而出现的,融合了古代军制学和战术学的成果。东方的战阵起源于中国。中国最早的阵法,据说始于黄帝,黄帝为战胜蚩尤,从神(九天玄女)那里学到阵法(天一遁甲),但这只是传说,有据可考的是在商朝后期。公元前12世纪,商王武乙到武丁编制了左、中、右“三师”,从“三师”的命名来看,已经采用固定的阵形。公元前1066年,武王伐纣,“周师三百五十乘,陈于牧野”,“陈”通“阵”。 古代阵法之中常见的有:一字长蛇阵、二龙汲水阵,天地人三才阵,四门兜底阵,五虎攒羊阵,六子连芳阵,七星斩将阵,八门金锁阵,九曜星宫阵,十面埋伏阵。 十种阵法变化简述:攻打一字长蛇阵的头或尾,另一头转过来,形成二龙出水阵。中间向前,形成天地三才阵。两头回撤,形成四门兜底阵,互相穿插,变成五虎群羊阵。然后按照六丁六甲排列,即六丁六甲阵。随后一半拉成线(可随意变化),一半如同四门兜底阵一般,即北斗七星阵。环绕一圈,按八卦阵布阵,留八个出口,变成方形,即八门金锁阵。按九宫排列,每格兵将穿插,逐渐如同一体,互相交穿,即九字连环阵。最后变成十面埋伏阵。十阵变化无穷,难以抵挡。 ------------ 第六百一十五回 破阵(上) 深院静,小庭空, 断续寒砧断续风。 无奈夜长人不寐, 数声和月到帘栊。 这将是怎样的一种心境,即便是随意的一瞥都可以感受到其中的悲伤,忍不住静下来细细体味。 前文所提到的十种阵法都是行军作战时主将布置的阵法,一套好的阵法可以最大限度遏制对手发挥自身实力,做到进退有序,据传说当年蚩尤天生神力,所率部落更是勇猛好战,天庭派下黄帝收服蚩尤,不想黄帝不敌屡屡落败,只有回到天庭求教,九天玄女传授黄帝一套阵法名为天一遁甲最终困杀蚩尤方始世间回归安定,当然这不过是传说罢了。 各派之间为了增加弟子之间的配合,同样防止有高手偷袭山门,一旦弟子实力无法阻挡,只有联合起来方能略有胜算,于是各派同样沿袭下来一些适合本派弟子修炼的阵法,例如少林的十八铜人阵、武当派的北斗七星阵、丐帮的打狗棒法等等,皆是利用阵法的威力以多人之力围困武功高于自己的对手。 不想石洞内出现的尸佣其中居然隐藏一种十分精妙的阵法,只是尚且不知上百年过去,这些尸佣如何能够做到依然按照当日的阵法来执行,阵法的奥妙之处就在于不断变化,迫使对手无法找到阵法的纰漏,尸佣是如何做到,断然不会根据记忆,石洞内存在的八只尸佣虽然可以行动,甚至发出令人作呕的声响,只是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生命迹象,不过是一个可以行走的活死人罢了,试问这样的尸佣又如何会有任何的记忆存在。 如果真的有,那必然是悲伤的、恐怖的,甚至是残忍得令人不忍去想起。 八只尸佣速度越来越快,彼此间攻守有序,随着速度加快,身上的绿毛越长越长,长风道长身形旋转挡住三只尸佣攻击高声道:“尸佣似乎随着时间越长变得越难对付,还请诸位早些想出破解之法!” 长风道长发觉围住自己的八只尸佣身上所发出的力道越来越大,导致身上的压力同样增加几倍之多,毕竟一个人面对八只尸俑,难免顾此失彼,更是对尸俑身上散发的绿气十分忌惮,所以只能隔空发力,利用武当绝学抗衡,只是长此下去似乎只有出剑杀死尸佣一途,只是这样做是否可以打开石门,长风道长生性谨慎断然不会冒这样的风险,所以只能出言提醒站在外围的众人,希望可以找到破解的办法。 “难道,难道!尸佣在变化不成!” “确实如此。” “或许是一些不为我们所知的因素造成尸佣进化,这一点从他们身上长出来的东西便可以知晓!” “长风道兄情况危急,不知诸位可有良策!” 众人面面相觑,对于不能砍不能杀的尸佣没有人有绝对的把握,毕竟面对的不是人,如果是人再简单不过,也许剑光一闪所有的麻烦事已经解决,杀戮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确是最快途径。 眼见尸俑发生变化,中原群雄一时束手无策,只能眼看着长风道长一个人被尸俑围困怒吼声阵阵传出,一言不发,这位号称无所不知的江湖似乎同样被眼前的谜题难住,究竟是谁精心在这里布下这样恶毒的尸佣阵,时间回到二百年前。 一人看着眼前的八只尸佣脸上露出喜色,以这种方式练成的尸佣可以保证上千年不死,最大的优点就是一旦有人进入,尸佣察觉到人的气息,内心对人类的憎恨会令尸佣变得极为嗜杀狂躁,成为永不疲倦的杀人机器,加上自己精心布下的阵法,这里任何人休想进入,除非能够看穿阵法除去尸俑。 真的有人可以做到?冷笑、漠然!或许有,那将会是怎样的一种期待。 身后慌慌张张跑出一人拱手道:“巫主,那些汉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联合起来拒绝劳作。”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今天辰时,所有人呆在休息的地方不肯进食不肯出来!” “所有人?” “是的,所有人!” “这倒是一个奇观,平日里这些人最喜欢内斗,现在反而团结了!” “大人,我们要不要做些事情!” “去问问,他们想干什么,想要什么!” 时间不长兵士回报:“回巫主,卑职已经查清!” “做得好,他们想要什么?” “工钱、可口的饭食,还有….”兵士欲言又止,目光落在黑衣人身上快速低下,那是怎样的一种畏惧,这种畏惧恰恰出于人的本能,从一个活生生的人炼制成尸俑,场面甚至难以形容,即便是杀惯了人的自己同样无法忍受。 “还有什么?”黑袍人冷冷问道。 “回巫主,除了上面的还有…还有每天工作不超过八个….八个时辰!”兵士只想快些说完,这已经是鼓足最大的勇气,心里一急嘴上反而玩起了磕巴。 “要求还真不少!”黑袍人冷哼一声。 “大人要不要给他们一点颜色。”兵士连忙道,生怕引起巫主的不满,而这种不满甚至会蔓延到自己身上,到时候将不会得到任何怜悯和同情。 黑袍人挥手道:“不,答应他们,只要能够如期建好地宫,这些低贱的人不过是惦记着拿点好处罢了,想要什么就给他们,只要不过分,至于那些喜欢带头闹事的想办法让他们安静一下,这里已经够乱了。” “属下遵命!”兵士退去,手心微微见汗,一丝杀意从黑袍人身上发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兵士离开,石洞内响起一阵瘆人的笑声,后背在黑袍的掩映下不住的颤抖多了一丝诡异。 笑罢,黑袍人慢慢转身,那是一张带着青色瘦削的脸,右眼上带着黑色的眼罩,没有人清楚在眼罩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左眼默默的注视前方的石门双手放在胸前,样子几近虔诚道:“圣主,无论付出多少努力,多少代价,我一定会做到!” 黑袍人身影慢慢消失,整个石洞内只剩下八只尸俑,地上残留黄绿色的液体,正是炼制尸俑服用的最后一剂药,足足失败了八次,第九次终于成功,所有尸俑存活下来,生命的迹象慢慢消失,只是用手触摸渐渐冰冷的肌肤依然可以感受到那股澎湃的生命力,甚至比活人更加强烈。 最后一滴泪水滑落,石洞内响起清脆的响声,响声在石洞内回荡,他想到什么!仇恨、悔恨、不甘、或者是深深的眷恋,每日站在村口苦苦思念丈夫的妻子、尚且年幼的儿女、期盼自己归来的老父亲,随着最后一滴泪水滑落,所有一切化成灰烬慢慢消散,从这一刻起他不在是自己,只是一个任人摆弄的尸俑,守在这里与黑暗相伴,默默的等待有一天重新开启。 “休、生、伤、杜、景、死、惊、开。”石洞内传出一声声奇怪的咒语声伴随着一声声惨叫,鲜红的血迹透过指尖慢慢渗入,尸俑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响,似是一种宣泄,对人,原本身为同类的愤恨,正是人类的残忍贪婪毁灭了曾经自己拥有的一切梦。 修建地宫的工匠、劳力总是莫名其妙的消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有人去过问,生命在这里早已被践踏得一文不值,尊严不过是戏弄人的把戏,所有人漫无目的的工作,用手中的凿、尺、锹、斧换取饱腹的食粮,黑夜里拖着疲惫的身躯数着数着期待天明,至少不会莫名的从这个生活的世界消失,只能心中默默的守护一份期待,人生总有奇迹。 “合!”黑袍人五指分开,唯一剩下的眼睛因为兴奋发出光亮,历经九九八十一天,尸俑大阵终于完成,凭借最后的记忆完成的动作即便过去千年同样不会忘记。 ------------ 第六百一十六回 破阵(中) 视线慢慢回到现世,依然是漆黑的石壁,即便是火龙发出的光亮始终无法将这片黑暗彻底驱逐,这里原本就属于黑暗,光亮不过是外来强加而来,犹如一片原本宁静的夜空突然而来的喧嚣,最后必然被宁静所淹没。 八只尸佣越打越快,原本僵硬的身体变得迅捷无比,长风道长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因为无法触碰的缘故,这样凌空发出掌力牵制尸俑对内力消耗极大,对体力同样是一种考验,尸俑似乎永远不知疲倦,身形越转越快,八只尸俑攻守配合极为默契,完全无法想象。猛然发现,尸佣原本空洞的眼神之中显出一丝光芒,担心生变,只见长风道长怒吼一声身形旋转攻出八掌,这便是八卦掌中的终极奥义,可以瞬间攻出八掌,每一掌的力道速度完全不同,八掌攻出,八只尸佣被掌力波及同时向外一分,一道影子随即从阵中缝隙射出。 “长风道兄,辛苦了!”少林慈贤大师身形一闪已经到了长风道长身旁,即便是一直站在身旁的少林弟子丝毫没有任何感觉,听见声响,身边早已一空,长风道长从阵法之中飞出,尸佣并不追赶,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人类,似是回忆,在记忆的深处为何会有一丝浅浅的牵挂,难道除了恨还有什么,不会,如果没有那丝淡淡的牵挂和忧伤为何慢慢在心底升起,究竟是为了什么! 无法说清,只能藏在心底,直到有一天故地重游,一种莫名的情感从心底燃起,致青春,我们曾经有过,只是在默默失去罢了。 失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从未有过,为了生活,为了学业,为了以后可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我们努力着奋斗着,直到我们事业有成才发现青春早已随着岁月的脚步远离化成一份淡淡的回忆。 长风道长叹口气道:“若是再这样打下去,恐怕不被毒死也要被累死。”说完大口喘着粗气,刚才与尸佣缠斗担心吸入尸毒所以一直是憋着气,只是依靠内力维持身体运转,对于习武之人本是平常之事,只是时间一长有些不适罢了,长风道长内力深厚盘膝调息,脸上很快显出红晕。 “该如何破阵!” “说的就是,以长风真人的本事都无法击败尸佣,这该如何是好!”长风道长从尸佣阵内飞出,丝毫没有占到一丝好处,一直观看的中原群雄顿时议论纷纷,毕竟长风道长的武功、经验在中原群雄之中堪称翘楚。 “百先生,可否看出是何阵法?”深陷困境有人再一次想起这位屡次破解谜题的,一个无所不通的人,他又是否真的精通天下事! 眉头紧锁观看八只尸佣移动轨迹,石壁上更是刻画出一道道别人无法看懂的印痕,正好八道,应该记载的是尸佣每一次移动出手的位置,周围发生的一切与自己完全没有干系,慢慢闭上双眼,自己仿佛置身阵中,可惜出现的不是八只尸俑,而是数不清的兵勇,四面八方全是敌人,手持利刃不停向自己扑来,护住自己的侍卫一批批倒下,无论如何努力始终无法冲出对方重围。 所有的退路完全封死,看着逐渐趋近的弯刀长枪,不停倒在血泊中的人,心头的希望慢慢熄灭,或许结局只有一个,除非真的有奇迹。 “死、死、死、死、死、死、死、死,生!”连说八个死字,每一个字说出,中原群雄心里顿时凉了一截,一直说到第八个,早有人崩溃倒地不起,活生生被一个个莫名其妙的死字吓死,死对于人而言毕竟太过可怕,可惜他永远听不到那句生字。 慢慢睁开眼睛,脸颊上都是汗渍,刚才仿佛亲身经历一场生死搏斗,自己如同一只被困住的野兽,所有的生路完全被封死,无论如何努力断然无法从包围圈中出去,甚至感到无奈、绝望,直到最后一刻,一丝光亮从阵中透出,那是怎样的一种兴奋,困境中终于找到一条可以活下去的路。 世间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我家门前有两条路,一条是路,另外一条还是路,忘记是哪位前辈写的,总是觉得很经典。 “诸位莫要心急。”长出一口气用袖口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说道。 “白先生请讲!” “这套阵法应该是依照八门金锁阵演化而来!” “八门金锁阵!”人群中显出一片惊呼,毕竟江湖人所学颇杂,有些人对阵法还是有些了解。 “那似乎是三国时期曹仁行军所善用的阵法。” “不错,只是最后被当时在刘备军中从事的徐庶所破。” 点头道:“正是,当年曹仁凭借八门金锁阵屡次打败刘备,这八门金锁阵极为奇特,一旦陷入阵中很难杀出,所以即便拥有关羽、张飞这样的猛将依然无法取胜,八门金锁阵是为了使占星术更方便而用的方位术奇门阵,最后演变成许多其他阵法,例如诸葛孔明的八阵图,其中便是应用了八门金锁阵的变化。” “原来如此!” “不知八门又是何指?” 道:“八门者: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如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从杜门、死门而入则亡。” 说完抽出腰间短刀在石壁上不停刻画,那是一把可以切金断玉削铁如泥的宝物,看似短小,确是出自战国时期越国铸剑名师欧冶子之手,当世仅存三把。 时间不长,石壁上出现一排排奇怪的数字,众人不解,只等完成。 道:“诸位,这便是八门金锁阵阵型排列图!” 惊门开门 *---------柒柒柒柒柒柒柒----------捌捌捌捌捌捌捌----------壹壹壹壹壹壹壹 *---------柒柒柒柒柒柒柒----------捌捌捌捌捌捌捌----------壹壹壹壹壹壹壹 *---------柒柒柒柒柒柒柒----------捌捌捌捌捌捌捌----------壹壹壹壹壹壹壹 *---杜门------------------------------------------------------------------生门 *---------陆陆陆陆陆陆陆----------玖玖玖玖玖玖玖----------贰贰贰贰贰贰贰 *---------陆陆陆陆陆陆陆----------玖玖玖玖玖玖玖----------贰芾贰贰贰贰贰 *---------陆陆陆陆陆陆陆----------玖玖玖玖玖玖玖----------贰贰芾贰贰贰贰 *---死门------------------------------------------------------------------景门 *---------伍伍伍伍伍伍伍----------肆肆肆肆肆肆肆----------叁叁叁叁叁叁叁 *---------伍伍伍伍伍伍伍----------肆肆肆肆肆肆肆----------叁叁叁叁叁叁叁 *---------伍伍伍伍伍伍伍----------肆肆肆肆肆肆肆----------叁叁叁叁叁叁叁 *---------------------休门------------------------------伤门 正好与在石壁上所刻画的痕迹几乎相同,所以才会断定是以八门金锁阵演变而来。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从数目上似乎可以对上!” “只是八只无人控制的尸佣如何能够演变这样复杂的阵法!”尸佣的变化着实令人称奇,即便是活人想要熟练的演练一套阵法尚且需要数十年的苦练才行,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些不过是失去意识生命的尸佣,他们是如何做到,所有人心里充满疑问。 “是眼睛!” “眼睛?” “不错,贫道方才与尸佣对战之时发现,尸佣一旦位置出现变化眼睛同样发生变化,这也是唯一的变化,所以必然是眼睛!”长风道长说完,一众人等目光落在尸佣的眼睛上,那是一双双黯然无神的眼睛,灰蒙蒙一片,早已失去人的双眼应该有的神韵,难道真的是通过这双眼睛来达到阵法的演变,如果真的是,那么又是什么样的力量可以通过人的双眼来完成这样的阵法。 “恕在下愚见,若想除掉尸佣必先破阵!” “破阵!” “只是不知如何才能破解尸佣阵?” “成败只在瞬间,若要破阵需要八人合力方行!” 究竟何人能够胜任,又是如何破解,尸佣阵是否暗藏玄机敬请期待。 ------------ 第六百一十七回 破阵(下) 藏宝之地出现的尸佣所布下的居然是一种十分罕见的阵法,即上文所提到的八门金锁阵,原本用于行军作战围困对手之用,八门金锁阵十分精妙,一旦陷入不懂破阵之法,阵法一合即便有通天的本事也难以逃脱,当然以八只尸佣完全无法发挥阵法的精妙,只是尸佣体内隐含上百年的尸毒令人忌惮,若想找到出口只能破除阵法,阵法破除之后结果如何没有人能够确定,甚至不敢去想。 “成败只在瞬间,若要破阵需要八人合力方行!”看着众人说道。 “八人合力?” “不知如何而为之?” “不错,还请百先生言明才是!” 的一席话令众人看到希望,连忙追问道。 咳嗽一声道:“此阵与寻常阵法不同,虽是八门金锁阵演化而来,但是其中暗含玄机,方才诸位已经看到武当真人与尸佣比斗之时,尸佣的速度力量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增长,以我所料必然是吸收人气的关系,这种尸佣已经不是简单的尸佣,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即便最后只有击杀一途,只是后果实在难以预料,如今只有赌上一把,希望可以以破阵之法去除其中的联系,所选八人责任重大,不能有任何闪失方行!” “只是人选方面该如何确定?”一旁的铁笔书生余笑我提出疑问,自从当年华山论剑之后余笑我似乎对笔法失去兴趣反而转练剑术,余笑我不愧是武林奇才,不到五年时间创出一套画中剑,剑法施展人在挥笔作画而你确在画中。 “不错,此举关系重大,一定要好好商议才行!” “这还不简单,八大门派素来受江湖人所敬仰,诸位的武功更是翘楚,必然可以堪当大任!”说话之人正是大联盟盟主雷万石,雷万石虽然是个粗人,不过既然能够做到盟主的位置靠的不仅仅是一双拳头,眼前形势十分明了,不要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阵法,就算是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已经十分难缠,若是成功还好,若是坏在自己这一关,日后大联盟必然被武林所唾弃,现在可不是逞威风装英雄的时候,还不如索性把这个高帽子套在八大门派头上。 “盟主所言极是,还请诸位不要推脱才是!”雷万石身后说话之人正是三当家一算无命,武艺平平,倒是有些谋虑,加上无意间给别人算上几卦,其中多是凶卦,卦象本是为了消遣娱乐之用,即便是凶卦不过是时运不佳罢了,不想这位三当家卦卦灵验,断腿的绝对不会伤到胳膊,没命的自然无法生还,几次下来一算无命的名头越加响亮,雷万石更相信拳头,拳头可以为自己赢得应该有的荣誉地位,只是依然不愿去招惹这位号称绝对扫把星的三当家。 “不如由陈门主担当此任,老衲对于刀剑并不擅长!”慈贤大师连忙说道,少林虽然主张慈悲为怀,戒杀,不过当年达摩祖师留下来的武功之中不乏刀剑之术,只是少林中人更加常练习拳脚罢了,上文曾提过当年以好杀而闻名的杀生和尚正是出身少林,一套封魔刀法极为霸道。 “既然如此,陈某也就不便推辞,百先生,不知如何而行?” 八人人选确定,七大门派掌门持剑而立,这里交代武林之中八大门派大多用剑,剑,古之圣品也,至尊至贵,人神咸崇。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道艺精深,遂入玄传奇。实则因其携之轻便,佩之神采,用之迅捷,故历朝王公帝侯,文士侠客,商贾庶民,莫不以持之为荣。剑与艺,自古常纵横沙场,称霸武林,立身立国,行仁仗义,故流传至今,仍为世人喜爱,亦以其光荣历史,深植人心,斯可历传不衰,用剑似乎与侠客君子建立一种关联,于是欣而从之。 七人分别是武当真人长风道长,虽然经历一番厮杀经过调息恢复完毕,身旁之人峨眉掌门静一师太,华山派掌门独臂天猿何风烈,这位华山新任掌门早有在天下群雄面前一展身手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论武功自然比不上铁笔书生余笑我、峨眉晓一师太等人,只是毕竟身份有别,青城派掌门清河剑客卢道通、崆峒派掌门飞云子、点苍派掌门九指快剑岳群、昆仑派掌门一剑昆仑冯西楼,加上万剑门陈天豪正好八人,各个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以八人合力试问天下无人能敌,莫说是八个尸佣,只是其中涉及到破阵罢了,各派掌门早已跃跃欲试,只等说出破阵之法。 道:“长风真人攻击一号位、静一掌门攻击二号位、卢掌门攻击三号位、岳掌门攻击四号位、何掌门攻击五号位、飞云子攻击六号位、冯掌门攻击七号位、陈掌门攻击八号位!诸位一定要牢记自己的位置。” 众人点头,一指石壁上的痕迹接着道:“攻击的次序是五死门、三景门、七杜门、八惊门、六休门、二伤门、四开门、一生门!次序且不可乱,诸位谨记。”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严肃,这位武林名宿素来以赚取金银闻名江湖,直到先后破解藏宝图,找出藏宝地,如今更是找到破阵之法,心里由衷称赞。 “不知哪一个才是五号位所攻击的尸佣?”何风烈忍不住提出疑问,毕竟关乎所有人性命不能有半点的疏忽。 道:“诸位只要进到阵中细心观察便知,八只尸佣出手次序完全不同,奇数主攻、偶数主防,两者之间相互转换!”众人点头。 八道身影同时飞出,原本呆滞不动的尸佣顿时恢复生机,原本灰蒙蒙的双眼慢慢变得清澈,犹如清澈的湖水完全可以映出人的身影,尸佣阵瞬间发动,速度远远超过先前对阵之时,还好阵中八人见惯市面丝毫不乱,按照长风道长所使用的办法,以内劲逼开细心观察确实如所说一样,八只尸佣以奇偶为序列,轮换进攻,八人身形闪动,按照事先约定的次序找到对应的尸佣,只等下令以剑柄点中尸佣。 如果面对的是人,所有人不会有任何的担心,以七大门派掌门至尊加上声名更盛的万剑门门主陈天豪出手,断然不会有丝毫的差错,只是毕竟面对的是尸佣,一种近乎没有任何生命的存在,以对付人的方式来应对是否真的恰当,没有人知道结果,或许同样如此。 这本身就是一场生死赌局。 “出手!”寻得时机出言提醒,时机稍瞬即逝,如果继续纠缠下去难免出现变故,尸佣的能力在不断变强。 只见何风烈身形一转来了一招白云出岫,剑柄正好刺中尸佣腰腹大穴,冯西楼丝毫不慢,手中剑打回旋来了一招一剑回旋,尸佣顿时停住,冯西楼号称一剑昆仑足以看出剑术上的造诣必然极深,可惜十余年来门下弟子之中鲜有出类拔萃之辈着实令这位昆仑掌门头疼,这次带出来不少弟子一来是为了寻宝,二来是历练,不想危机重重。 一众掌门各展绝学,一旁观看众人连声叫好,陈天豪手中剑柄直直刺出,本是一招平平无奇的招式,确是正好刺中尸佣,随着长风道长出手击中,八名尸佣完全停住,人影闪出,尸佣除了停止不动之外没有任何变化,阵法已破为何没有出现众人期待的一幕,那就是石门以一种奇特或者绚丽的方式开启。 那是怎样的一种期待,一旦无法实现必然会有失落。 ------------ 第六百一十八回 悬棺 七大门派掌门加上万剑门陈天豪,当今武林八大顶尖高手合力应对八只丝毫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的尸俑,每一次出手都是那样的小心,生怕因为自己的疏忽致所有人于险境,出手!随着的一声怒吼,一道道剑柄以各种姿势刺出,几乎同时出手,确是完全按照事先预定的次序,没有任何的偏差,机会只有一次,对生存的强烈欲望甚至可以发挥人身体内隐藏的潜能。 一人普通人面对危险时可以迸发出超过平时数十倍的力气、速度,只是这种潜在的能量只能在特定环境下发生,不然真的会出现全人类超能力存在。 尸俑停住,没有任何反应,八道人影飞回,所有人大气不敢出静静的看着,幻想着尸俑大阵以一种奇特的变化或消失或毁灭,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打开石门找到宝藏。 “会不会是弄错了!”有人发出这样的疑问,声音很小,不过依然听得真切,甚至有些刺耳,有人目光似是无意般落在身上。 肩上所承担的责任越大压力同样越大,所以不要轻易去决断一件事情,因为背后的责任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承受,成功所带来的利益不会一个人获得,一旦失败苦果只能一个人承受,这就是社会、生活、人生,没有太多的人性可讲,人性本恶。 “不会,绝对不会!”坚定的眼神,自信恰好来自于实力,他曾有过迷茫,生怕有一天别人提及的事自己确不清楚,他不是神,为了保住天下无所不知的名头,只能构建天下最详尽的信息网,每天发生的事可以最快速度传到这里,凭借一手过目不忘的本事才有今天的地位。 滴滴,那是水击打石壁所发出的声响,循声望去,石壁上方不知何时聚集一大堆水滴,沿着石缝慢慢汇集,水滴滴下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位置恰好位于尸俑阵中央,清脆的声响恰如一曲乐章,令满是阴霾的内心变得豁然。 嗤嗤,气体喷出的,这里是密封的石壁,为何会有这样的声响,“是尸俑,快看!”尸俑的鼻孔里冒出一阵阵灰色的气体,与原来的黄绿色完全不同,随着气体喷出,身上的绿毛慢慢脱落,露出属于人的躯体,灰色的布衣,因为劳作上面满是泥痕。 “是怨气!”叹口气说道。 “怨气?” “不错,因为怨气存在尸俑变得强大,只是不知是何缘故,尸俑可以将怨气散出,这样也好。” “是否有毒?” “如果有毒,在这个怨气冲天的时代人类早已灭绝!” 地上的绿毛渐渐化成脓一般的液体,那是药物与人的体液发生作用生成的物质,尸俑阵已破,一直积压心头的怨气散尽,一切瞬间改变,身上的尸肉纷纷掉落只剩下一副苍白的骨架,这才是原本应该有的形态。 嘎嘣,那是东西碎裂所发出的声响,嘎嘣,嘎嘣,声音越来越大,骨架似乎无法承受应有的重量瞬间崩溃,地上散落一地白骨,很快化成粉末。 轰的一声,巨大的石门猛然分开,火龙似乎嗅到熟悉的味道一般顺着缝隙快速向前。 “诸位还请放心,尸俑阵已破,这不过是藏宝者为了守住宝藏所设下的机关罢了,世上根本没有鬼怪之说,正道自在人心。” “师父,我好怕,下一层会不会有更可怕的东西。”一名峨眉派女弟子用手拉了拉晓一师太衣角小声说道。 “别怕,有师父在,这些不过是吓唬人的把戏而已,记住,这个世界上最险恶的就是人心,尤其是男人。”晓一师太武功极高,峨眉弟子样貌清秀一身白衣身背长剑十分惹人注意,只是这样教导弟子似乎有些不妥,晓一师太早已是半老徐娘年过半百,再看这名弟子不过二九年华,正是情窦初开之时,确是被人这样恐吓,日后还哪敢与男人共处。 “弟子知道了!” 一众人慢慢向前,路过尸俑阵时忍不住捂住鼻息,地上的绿色液体发出刺鼻恶臭,着实令人难以忍受,加上地上的人骨粉末,八颗尚存的人头骨,没有人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这里交代人头骨是骨头之中最为坚硬的部位,所以只是身体上的骨头因为毒药的缘故变成粉末,透骨依然完好。 “师兄,那个头骨上有一只眼睛在看着我们!”一名弟子发现一些端倪连忙向师兄禀报。 “尽瞎说,师父不是说了,根本没有什么鬼怪,不要自己吓自己!” “我明明看见了!” “快点跟上。” “知道了,师兄!” 小师弟只得快步跟上,忍不住回头张望,白色的透骨,双眼位置露出两个黑色的窟窿,自己刚才明明看见,难道真的是幻觉。 众人离开,原本拥挤的石洞内变得空荡荡,除了几具因为恐惧致死的尸体,他们将彻底在这里长眠。 走过一条长长的石道终于再一次看到一处宽敞的石洞,与尸俑阵的石洞相比这里更大更亮一些,两旁同样多了一些石刻的雕像,有石猴、石狮、石牛、石羊,每一个神态各异栩栩如生,不仅令人赞叹当时的雕刻艺术。 古时的技术曾经令世界惊叹,中国的陶瓷享誉世界,先人正是凭借这样的技术用泥土从世界各地换来真金白银,构建最强大的帝国,而如今我们只能凭借大量出口泥土来换取微薄的利润,着实令人觉得可怜。 一颗头骨深邃的眼洞内一颗完全呈现黑色的眼球时隐时现,最后慢慢消失,小弟子没有看错,只是地位有限,人微言轻,当然自己所说的事实毕竟有违常理,更加令人难以信服,只是缺少了进一步验证的勇气。 石洞内,一顶巨大的棺椁出现在所有人视线内,借着火龙发出的光亮可以清晰看到,四条长长的铁链拴住棺椁的四个角落,棺椁下方平台雕刻一条巨大的战马,四蹄高高扬起,正好对着棺椁所在的位置,只是令人惊奇的是,战马身躯雕刻十分精细,只是缺了马首,这是一个没有马头的石马。 是被人生生切断,或者是因为一些特殊的缘故并没有雕刻马首,也许只有当年的人能够清楚。 巨大棺椁经由四条铁链拴住停在空中,或许真的可以称之为悬棺,棺椁之中究竟停放着什么样的东西,或许是人的尸体,这似乎是最合情理的猜测,毕竟是棺椁,如果棺椁不用来装尸体,那么用意何在。 “诸位以为如何?” “似乎没什么大不了!” “既来之则安之,难道我们中原群雄会怕了一口棺材不成!”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悬棺,一般是用来存放尸体之用,只是在此处出现有何深意。” “依凭道来看机关必然存在棺椁之中!” “悬棺就是机关!” “长风道兄所言极是,只是这或许同样出自于班家手笔,绝对不能大意!” 班家,一个令人羡慕同样恨的家族,他们的手堪称天下最精巧的手,更为重要的是天生继承了制作机关的天赋,可以令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幻壁,以人的身躯制作的八门金锁尸俑阵,所有的一切已经表明,这里最恐怖的就是这些玄妙的机关,不可轻易触动,只有一步步找出其中的破绽破解方行,不然莫说是倾城的宝藏,即便想要出去要比登天还难。 有些事,你可以不做,但是必须得做,一些潜在的规律驱使着你去完成一些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久而久之成为一种习惯慢慢沿袭下去。 ------------ 第六百一十九回 悬棺(下) 一顶十分精致的石刻悬棺出现在众人面前,四条粗大的铁链嵌入石壁之中将棺椁牢牢固定,因为年久的缘故,铁链上锈迹斑斑,即便如此同样不会担心有断裂的危险,毕竟那是手臂一样粗细的铁链,这样粗的铁链十分少见。 悬棺内究竟放着什么东西没有人清楚,甚至不敢去想,长满绿毛的尸俑已经令人毛骨悚然,如果一不小心从悬棺里跳出一支僵尸或者其他东西,到时不知如何应对,毕竟那不是刀剑可以对抗的东西。 人对棺材的恐惧大多源于内心对死亡的定义,只有死了的人才会住进棺材里。 一番讨论,石洞内放置的悬棺必然有其深意,借着火龙发出的光亮再一次看去,悬棺由四条粗大的铁链拴住停在空中,整个棺椁完全由石质雕刻而成,棺盖与棺身之间几乎融为一体,完全看不到任何缝隙,即便是两者之间相连的部位同样刻着花纹,这份雕刻技术着实令人称奇。 更令人所不解的是这里出现的悬棺与一般的棺椁有所不同,平日里所见棺椁多是木质,身份不同死后棺椁所用的木质、颜色完全不同,所以一般以倒斗为生的夫子只要看过棺木的材质就可以大体看出里面人的身份以及陪葬首饰的多少,不然忙乎一场到头来打开的不过是一个普通百姓的棺木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不如打开石棺一看究竟如何?”慈贤大师率先提议道,毕竟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从进入洞口开始算一算时间过去七八个时辰,身上背着的食物还有水最多够支撑三天,这里实在怪异,每一处似乎都是精心设计太过令人头疼。 “也好,只是还是先问过百先生才是!” “不错,先生是否从中看出玄机?” 破除尸俑阵,众人十分信服,如今面对石洞内出现的奇怪悬棺都想事先知道他对打开悬棺这件事的看法。 从进入藏宝之地开始,处处隐藏着诡异,令人出现幻觉的石壁,奇妙组合的阵法,加上悬在空中的棺椁,其中是否有所关联,或者只是一个个独立的障碍,目的就是阻止有人找到宝藏,如果真是这样又为何偏偏给他的后人留下藏宝图,如果来到这里的不是中原群雄而是当年大元后人,是否同样面临这样的困境,有些事情总是觉得存在不合理之处,只是细想想又觉得合理。 “应该是八宝七星悬棺!”说道。 “八宝七星!”不想一个简单的石棺同样藏有玄机。 “先生可否告知此棺玄妙!” 道:“百某不过是通过上面刻画的图案判断得出,八宝七星悬棺乃是用八种压制邪灵的法器以七星方位布置,目的就是防止一些特殊的尸体死后发生变化,不想在这里出现!” “这里葬的难道不是人?” “也许是也许不是!” “只是以七星方位布置七件法器足矣,为何偏偏用了八件!” “七件布阵镇煞,另外一件刺入人的身体,当然这些不过是百某在一些典籍上看到的传说罢了,今日同样是生平第一次见。” “既然有法阵、法器镇住,即便不是人又如何!” “不错,即便不是人,我们这么多刀剑有什么好怕的!” “打开,老子也想看看是什么鸟东西在里面!”大联盟盟主雷万石的声音格外醒目,对于他的粗俗一众掌门自然不会计较,这样才能体现自己的高雅。 雷万石身形向前就要跃上悬棺,慈贤大师挥手制止道:“雷盟主且慢,不如由凭僧前去如何?” 雷万石抱拳道:“既然大师说了自然可以!” 慈贤大师道:“诸位凭僧去也!”说完抖身形一道影子飞起直直落在悬棺之上,脚尖轻轻一点,悬棺纹丝不动,即便是铁链同样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足以看出这位少林高僧轻功了得。 人在悬棺上忍不住向下张望,低下早已是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大多抬着头望着悬棺,大有一种万人瞩目的感觉,慈贤作为昔日的少林掌门曾有过无数的荣耀,甚至在天下群雄面前同样出足风头,只是今天为何这种感觉完全不同,他们不是在仰望而是膜拜,慈贤连忙收回心神,为何心头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出现,这样微妙的变化足以引起慈贤的重视,毕竟从小出身少林修习佛法,早已做到四大皆空,不为外物所隙绊。 “师兄,你说里面会有什么?” “最多蹦出来一个僵尸,怕什么,出了事自然有人顶着!” “这倒是,有师傅还有诸位掌门在天大的事也扛得下。” 慈贤大师身形慢慢蹲下,双手放在石棺顶部,运足内力向外一推,悬棺因为外力的缘故发出剧烈的抖动,定住石棺的铁链发出一阵阵响声,那是金属碰击所发出的声响,慈贤收掌,石棺恢复原样,上面的棺盖纹丝不动。 “好掌法!” “同样好结实的棺椁!” “少林内功果然名不虚传。” 要知道学武之人力道远大于常人,加上有内力辅助双掌下去足有千斤之力,从抖动的石棺可以看出慈贤大师这一掌发出的内力极其霸道,可惜依然无法打开石棺一探究竟。 慈贤不甘心,深吸一口气弯身再试,不过是上一场的回播罢了,响声、抖动、停止,依然是原来的样子,石棺没有任何变化。 “上面可有刻有图案?”问道。 “回师叔,有七颗星星一颗太阳!”曾拜一位少林高僧学艺,虽然年纪上要比慈贤大师小上很多,不过论辈分确是他的师叔。 “星星、太阳!” “真是奇了!” “说的就是,既然有星星应该是月亮才对,为何是太阳!” “月亮本身就是太阳,只是夜晚出现罢了,这有什么稀奇。”当时尚且没有月球的定义,所以大多将月亮认作是太阳的另外形态,只是太阳始终是圆的,而月亮不同,月有阴晴圆缺,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的缺憾反而月亮比太阳多了一些令人难以舍弃的情怀。 多了一些缺憾反而徒生更多的依恋,在不断追求完美的同时才发现完美不过是人对现实残缺的一种美好愿望罢了。 “试着敲击星星方位,那应该就是悬棺内七星阵的位置。”的声音响起,至于八宝七星悬棺如何打开同样不知,只是既然上面刻有星星必然是有所暗示,从进入藏宝之地开始隐约之中受到一种莫名的力量主宰,只有按照它所要求的方式才能够顺利走下去,即便是同样不知道这样去做是对是错,只是眼前只能如此。 啪啪啪啪啪啪啪,石洞内传出啪啪声,几名峨眉女弟子不由得脸上一红,这样的声音总是令人有无限的遐想,虽然门规森严绝对不允许私自与其他门派弟子私通,毕竟少女怀春,诗一般的浪漫情怀,对那些事更多的是好奇。 慈贤大师运掌如飞,打出七掌身形闪到一旁,骤变突起,石棺上的月亮显出光芒,犹如太阳一般,光芒冲天而起,在漆黑的石洞内格外耀眼,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光芒一闪而逝,石壁重新陷入黑暗。 嘎登,嘎登,奇怪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一道身影从空中飞下,那是石棺慢慢挪开发出的声响,慈贤大师距离最近同样听得真切,除了嘎登的声响之外石棺内响起一阵轻微的响声,犹如人的手指不停划动所发出的声音,担心脚下石棺有变一抖身形飞身飘下落回原地。 ------------ 第六百二十回 血剑 下一层石洞内发现的石棺居然是传说中的八宝七星馆,这种悬棺多半是为了压制一些邪灵或者死后灵魂不得安息的恶魔,不想在这里出现,石棺制作极为精细,几乎融为一体,即便棺盖与棺身之间的缝隙如果不仔细去看同样无法发现,慈贤大师飞身跃上石棺,双掌连续发力棺盖纹丝不动。 这绝对不是依靠外力能够打开的石棺,慈贤大师人在石棺上不由得眉头一皱,习练少林内功数十载,以内力来讲当今天下鲜有敌手,这不是自负,而是出自自信,慈贤大师天赋惊人,年少之时已经与其他门派掌门进入江湖十大高手之列,如今更是几十年过去,修炼的少林大无相功已臻化境,功力远远超过以前数倍,试问以内力何人能敌。 那是一双可以开山裂石的肉掌,和普通手掌没有任何区别,多年的苦练从经脉处发出的劲道远远超过常人可以想象,习武之人称之为内劲,只是为何用尽十分力道石棺确是丝毫不动,难道这根本就是连成一体的不成。 石棺顶部的图案引起众人注意,那是太阳、星星,啪啪啪,连续敲击,星星处瞬间发出一道光芒汇集到太阳位置向上冲去,耀眼的光芒在石洞内一瞬而逝,即便如此已经超乎人的想象,为何石棺可以将光收集达数百年之久,这些早已变得不重要,随着嘎登嘎登声响石棺慢慢打开。 白烟从石棺内涌出,也许只是刚才白光的残留,只是光本就出于自然无法捕捉,为何在这里黑漆漆的石洞内,这样的石棺内会有光出现,声音一直持续,一种奇怪的声响同样响起,那不是石棺挪动的声音,石棺内究竟隐藏什么可怕的东西,答案很快揭晓。 半个时辰过去,偌大的石质棺盖挪到一旁,仿佛一种无形的力量施加在上面,那绝对不是人力所能达到,这一点慈贤大师已经得到认证。 咣当一声,石棺停住,里面冒出的白烟渐渐消失,借着火光隐约可以看到一股红色的气体在石棺上层萦绕,红气越聚越多,石洞内的温度随着石棺打开慢慢降了下来,一些功力稍弱的弟子不自觉打着哆嗦。 “师兄,你猜里面是什么东西?” “别说话,好好看着。” “还是有些怕!” “有什么好怕的,都说了有掌门师伯在绝对不会有事。” “怎么没有动静!”石棺彻底停住,除了红色的气体萦绕在上方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东西出现,这样巨大的石棺,甚至是极为少见的八宝七星棺,对于八宝七星棺几乎没有人了解,好在百晓生曾经在古籍之中见过,只是令人奇怪的是棺盖打开,没有人异动出现,这样大费周折设下七星阵难道压制的只是这些红色的气体不成,既然成为八宝七星棺,里面是否保有八样价值不菲的宝物,怀着这样的想法人群中开始蠢蠢欲动,只是碍于情面以及对里面是否存在未知危险的恐惧,不然早有人飞身上去抢夺。 这就是财宝带给人的魔力,即便藏宝之地隐藏无数危险依然有人为了它以身犯险,即便只是一份藏宝图已经引起太多的江湖厮杀,人对财富的贪婪绝对不是几句简单冠冕堂皇的语言可以掩饰。 “师叔,要不要弟子。”慈贤大师从石棺上飘身落下一直位于百晓生身旁,眼见自己用尽全力无法打开的棺盖以这样的方式打开,究竟是什么力量致使石棺按照这样的轨迹慢慢挪开,如果真的是机关控制,其中的设计必然十分精妙,要知道一般的机关不过是用一些弹簧的拉伸形成彼此呼应的效果,即便是设置精妙一些不过是其中暗藏一些玄机,这样巨大的石棺用机关来控制实属少见。 “再看看。”百晓生目光始终不离棺顶上方聚集的红气,红气从石棺内不停冒出,似乎被一种神奇的力量牵引,不然早已散去,借着火光甚至可以看清一件更为奇怪的事情,聚集成型的红气似乎有了灵性一般不停的上下跳动,犹如人欢呼雀跃一般,只是那毕竟只是气体,难道是石棺里的东西令气体有了这种变化。 “是剑鞘!”红气终于凝聚成型,远远看去确实犹如一把剑鞘悬在空中,红气的聚集已经令人称奇,不想最终凝聚成这样的形态。 鞘,护住兵器之用,兵器的锋利难免对自身或者他人造成伤害,爱剑之人更是担心自己的心爱之物受到损伤,于是选择打造这种特殊的东西加以保护,逐渐形成一定的行当,一把精美的剑鞘甚至成为身份的象征,即便是上面镶嵌的穗子或者宝石同样价格不菲,一度造成王公贵族收藏热点,当年的安逸王不惜耗费重金收齐三把天煞古剑,原因多半如此,只是不想赏剑大会确成了一场屠杀,甚至惊动天下第一神捕,这里不再细表。 “装神弄鬼!”一人冷哼一声飞身而起,剑鞘握在左手,右手剑上寒光一闪,一道剑光袭向石棺上红气形成的剑鞘,不是别人正是名震天下的铁笔书生余笑我,余笑我性格怪异但是武功极高,一对铁笔一手精妙的点穴功夫,武功甚至不在武当掌门长风道长之下,只是近些年传闻余笑我因为当年华山论剑观看白无风所用寒梅剑法顿生喜爱,弃笔从剑,苦练五年剑术甚至要在当年的笔法之上,不愧是一代武林奇人,余笑我出剑,身形一闪剑光洒洒完全将红光遮掩。 从进入藏宝地开始余笑我一直一言不发,幻壁处脸上更是阴沉得吓人,在他的世界里究竟看到什么,或许同样是一段不愿提及的往事,曾经深深埋藏在心底,至于尸俑阵余笑我更是不屑一顾,只是站在一旁冷眼关瞧,余笑我的身旁站着峨眉晓一师太,同样冰冷的人,两个人凑在一起,或许是身上有一种莫名的东西彼此吸引。 剑光瞬间消失,余笑我一剑四式,与当年白无风所用的剑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出手的方式略有不同罢了,余笑我不过是凭借记忆硬生生开创出这套剑招,这份天赋已经令人翘大拇指,要知道一个门派的剑招都是经过几代甚至十几代人的钻研苦练方能成型,最后传给弟子门人发扬下去,若是一个门派内没事就出来一个可以自己创出一套惊世剑招的人,那将是多么可怕。 剑光攻出,红光好不畏惧,剑光融入红光瞬间消失不见,似乎完全被红光吞噬,剑光消失剑犹在,剑光只是剑上所发出的光亮,真正的杀招完全在剑上,一股凛冽的剑气从剑上传出,面对众人对红光的忌惮一直沉默不语的余笑我确是无法把持自己,手中剑甚至随着红光跳动,那是一种莫名的呼唤,这是一把普通的剑,余笑我确是爱不释手,甚至如同自己的生命一般,五年,几乎把所有倾注在这把剑上,即便是一把普通的剑同样可以成为绝世的兵器。 剑刺中红光,红光似乎同样感受到危险发出一阵剧烈的颤抖,猛然翻转,竖着的剑鞘变成平方,剑刺中剑鞘等于正好插到剑鞘之中,巧妙的变化令中原群雄大吃一惊,余笑我出剑极快,身形一闪,剑光闪过剑已刺出,这样的速度即便是几大掌门想要接下都是很难,不想红光应变极快,避其锋芒,剑入鞘,剑上发出一阵呜呜的声响。 ------------ 第六百二十一回 血剑(下) 石棺打开,莫名的红光以奇特的方式聚集,慢慢在石棺上方形成一把剑鞘,那是一把血红的剑鞘,剑鞘犹在,只是缺了一把适合的剑,这是否是一种缺憾,“故弄玄虚!”铁笔书生余笑我愤然出剑,四道剑光同时攻出,伴随着一道灰色的影子。 他的剑光犹如一道道笔锋向前挥洒,御笔于剑,御情于剑,他的剑早已将杀伐看破。 剑光消失,影子停住,余笑我脚踩在石棺沿上呆呆的看着石棺,石棺内究竟藏着什么,他看到什么,这似乎是所有人最为关心的事情。 “师弟,小心!”长风道长一声清啸,两人毕竟同门情深,自己又身为武当掌门绝对不能看到师弟出事,余笑我这样的绝世高手一旦出事对武当的实力影响极大,江湖中门派之间的争斗远远不是表面这样简单,即便是八大门派同样如此,长风道长神通此道,只有握有绝对的实力才不会招人堪舆,武当虽然弟子众多,只是能够达到这样境界的毕竟只是少数。 余笑我依然不动,只是后背有些微微颤抖,以余笑我的功力定力出现这样奇怪的动作必然发生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一道身影再次飞出正是一身白衣的长风道长,担心师弟有事,暗运内力与双掌身形猛然飞起。 “不要过来。”余笑我的声音响起,只是有些僵硬,仿佛硬生生从喉咙里挤出来一般,长风道长身形在空中停住,犹豫一下落回原地,余笑我与别人不同,他是一个对自己对别人有交代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必然有他的深意。 声音落下,猛然间五道黑色的气体从石棺内升起直袭红光,余笑我的剑依然插在红光形成的剑鞘内,黑气渗入,红光似乎对黑气十分忌惮,原本宽大的剑鞘慢慢收缩,从下面看得清楚五道黑气不停向红光发动攻势,红光只得舍弃余笑我持在手中的长剑全力与黑气周旋。 石棺上发生的事情越发诡异,江湖中人早已见惯各种厮杀场面,高手一对一的巅峰对决,门派之间因为冲突引发的大规模厮斗,只是眼前这种两种不同颜色气体之间的缠斗尚属第一次。 红光渐渐势弱,只得闪入石棺内,黑气同样尾随消失,黑气出现的目的似乎就是为了阻止红光,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当年制造红光的人又为何制造了这股压制红光的黑气,或者里面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偌大的石棺顶部只剩下一身灰衣的铁笔书生一人。 猛然间红光再次大盛,一股大力从石棺内冲出,刚才的示弱或许只是想试探一下对手的底细罢了,红光发动最强势的一击,一道耀眼红光从石棺内冲出,五道黑气犹如跗骨之蛆一般死死缠绕在红光周围向下奋力拖拽,两股力道空中再一次迸发,余笑我身形直直飞落,应该是受到刚才的余力波及。 长风道长刚刚落地身形再次飞起双手一伸接住师弟余笑我,他的身上如同寒冰一般的冷,手连忙探在脉搏之上,脉搏低沉有力,没有任何不妥的迹象,只是为何会出现这样奇怪的现象。 白色的影子落地,一众掌门立刻围将过来,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位号称冷血的武当名宿在石棺顶究竟看到什么,或者石棺内隐藏着什么。 能够揭晓谜题的只有一人,一个几乎陷入昏迷的人,只见铁笔书生脸色铁青牙关紧咬,印堂处更是呈现出黑色,要知道铁笔书生内力不在长风道长等人之下,常年修炼内力的人必然气力充足,印堂处更是可以体现一个人气血调养的地方,但凡内力充沛之人必然印堂处饱满光亮,为何单单的十几分钟可以令人陷入这样的状态。 “血剑!”被黑气围绕的血光左突右冲,黑气远远不是刚才的五道而是完全将红光包裹,红光连续冲击,黑气似乎同样无法抵挡这样猛烈的攻势变得虚无,下面关瞧的众人终于看清黑气包裹之中所隐藏的东西,那是一把带着血红的利剑,完全不是刚才红光聚集形成的剑鞘模样,而是一把实实在在存在的血剑。 “剑,不要碰。”陷入昏迷的余笑我猛然醒来挣扎着起身,长风道长连忙出手制止,慈贤大师双手按在余笑我背后,一股纯阳内力缓缓输入,时间不大余笑我头顶发出一道道灰白色的气体,随着气体的排出脸上终于恢复红晕。 “师弟,这是怎么了!” “我这是在哪里!”余笑我睁开眼睛,首先看到自己的师兄满头白发的长风道长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自己明明飞身跃上石棺想要击破那道红光,只是为何到了地上,刚才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慈贤大师双手收回腰间慢慢吐息,内力渐渐收回逐渐平息,身形站起,目光同样落在石棺上面,那是一把通体血红的剑,漫天的黑气依然无法阻止它的绚丽,那是只要看上一眼就无法忘记的红,犹如鲜血一般的红。 “多谢慈贤师兄!” “只是不知令师弟在石棺上究竟有何遭遇!” 铁笔书生道:“余某本想破开那道红光不想飞身攻上剑反被红光吸住,那是一种极为奇特的力道,即便是用尽全力同样无法从剑鞘之中拔出,更为可怕的是那几道黑气。”余笑我提到黑气脸上露出恐惧的神情,那必然十分可怕。 “黑气!” “可有看见石棺内的情景,还有黑气、红光究竟从何而来!” 铁笔书生道:“黑气十分可怕,可以侵入体内,而你的身体完全失去控制,至于石棺内放置的应该是一具尸体。” “尸体!” “不错,一把剑插在尸体的心脏上,红光就是从那里发出,尸体的周围布有五个头骨,应该就是黑气的来源之处!” 尸体,头骨,血红的利剑,不停围绕的黑气,究竟石棺内隐藏着什么。 “五尸镇魂!”的声音再一次响起,甚至有些庆幸,自己曾经无意间翻阅的一本古书,上面记载的大多是风水术数,世人对于风水术数大多是嗤之以鼻,甚至认为是无稽之谈,不想在这里完全派上用场。 接着说道:“八宝七星阵已经是极为恶毒的阵法,不想其中更是布有五尸镇魂,我想布阵之人必然与石棺中人之间的仇恨必然很深,不然绝对不会用上这样恶毒的招式。” 对于八宝七星阵经过的讲解已经不再陌生,多半是担心一些凶灵死后作恶所以按照七星方位布置以法器镇压,至于五尸镇魂令人不解。 慈贤大师道:“师叔,只是不知这五尸镇魂究竟为何物?” 岳群同样附和道:“不错,还请百先生赐教。” 道:“五尸镇魂乃是用五个死者最亲的人尸骨炼制,因为生前的牵挂思念致使死者魂魄始终无法安息,无时无刻遭受煎熬,更为恶毒的是这种阵法可以延续子孙,所以石棺内的人他的子孙必然多灾多难。” “用最亲的人尸骨炼制,这,竟然有这样残忍的事情。”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那五道黑气是否就是先生提到的五具尸骨的魂魄衍生而出,至于那道红光应该就是八宝七星阵镇住之人的魂魄。” “只是那柄血剑!” 道:“那柄血剑应该是当年用来镇杀石棺中人,不想那人的能耐远远不止如此,历经百年已经将最为厉害的一道法器收为己用,所以八宝七星阵早已名存实亡,真正克制它的是五尸镇魂阵。” “如果被血剑冲出会发生什么事情。” 摇头,“请恕百某不知。” ------------ 第六百二十二回 班门 石洞内火光晃动映出不同的身影,犹如黑夜中的鬼灵一般令人心惊,只是更加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石洞内四条巨大铁链拴住的石棺,石棺内布下的不仅仅是八宝七星阵,从铁笔书生余笑我口中得知,五道压制红光的黑气正是从石棺内尸体旁摆放的五具头骨内发出。 惊呼:“究竟是什么样的怨恨会摆下如此狠毒的五尸镇魂阵,死者的灵魂无时无刻遭受煎熬,更为恶毒的是后代为此遭受牵连,风水术数之中早已列为禁术,不想在这里出现。” 更加令人不解的是原本压制尸体的血剑脱离,那本是一招致命的招数,八宝七星阵失去主宝威力大减,加上先前慈贤大师的敲击令原本平衡的局面出现变动,血剑一直积聚的力量彻底爆发,黑气似乎察觉到血剑上面传出的暴虐气息,大量黑气散出将血剑死死缠住,两种气体不停抵消,黑气散去伴随血剑上的红光消退,那是一种类似人类生死相搏的局面,只是彼此的形式不同罢了,意义上没有太大的区别,胜者活下去,失败者只能接受死亡的事实。 这样的事实即便真实摆在眼前同样没有人愿意去接受,不仅仅是对心理的一种考验,更加是对能否承担失败的认证。 血剑发出阵阵红色的剑气,锋利的剑锋令黑气难以招架,也许当初布下两道绝阵的人同样不会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形发生,血剑快速旋转,犹如黑暗中的王者将周身缠绕的黑气彻底切开。 嘎吱嘎吱,奇怪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从石棺内发出,犹如深夜中房门被人慢慢推开,令人忍不住心底发毛,声音越来越响,随着血芒大盛,一道黑色的影子从石棺内升起。 “那是什么!” “鬼,是鬼!” “嘘,别出声。” 蹭蹭蹭,那是剑出鞘发出的声响,这样的响声不停在石洞内响起,那是唯一可以克服恐惧的办法,手持利刃抬头看去,黑色长袍将周身笼罩,脸上带着漆黑的面具,一些胆小的弟子持剑连连后退,石棺内的尸体凌空而起,更为骇人的是五具白色的骷髅头围绕在升起的黑袍尸体周围,五具骷髅头排列有序,嘴里依然不停呼出黑色的气体,气体凝聚攻向血剑。 这是一场术数的对拼,原本一直占据上风的五具骷髅明显不敌,黑气对黑袍人的压制慢慢减弱,所有人清楚,黑袍人必将挣脱五尸镇魂的束缚,这并不重要,所有人在意的是,他的出现对自己而言是福还是祸。 “班天,班地,班双,班熊,班烈,难道你们忘记了为师当年对你们的情义,甘愿为那黑巫卖命不成!”咆哮声响起,那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愤怒,一直积压所造成,一百年的煎熬,一百年的苦痛,一个人历经这样的磨难也许早已将所有看淡,只是为何在获得自由的这一刻依然会有愤怒。 “嘎嘎嘎嘎。”骷髅头似乎听懂黑袍人的话语,剩下光秃秃的牙齿上下不停叩击,似乎在说着什么,只是没有人可以听懂这种语言方式,所有人呆呆的看着眼前这场红与黑的争斗。 “不自量力!”只见黑袍人双臂慢慢合拢,手臂从黑袍中伸出,光秃秃的手臂,他的双手早已不见,两支手臂完全呈现黑色,血剑似乎感应到主人的召唤一般,红光一闪挣脱黑气缠绕立在黑袍人双手之间,所有人终于看清,那是一把通体红色的剑,上面隐约可以看到血光流动,这是怎样的一把剑,这里不乏剑术名家,身上的佩剑更是出自名师手笔,只是与眼前的血剑相比自己手中的不过是玩具罢了。 如果自己拥有这样的一把绝世宝剑,是否可以称霸武林,成为武林至尊,一定可以,只是该如何能够拥有它,有太多的人觊觎这样的宝物,或许只有一个办法,杀死所有的人,这样疯狂的念头在心底升起很快消失,毕竟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只是目光中的贪婪丝毫没有减退。 黑袍人双臂猛然一分,一道血光绕着石洞上空旋转,随着一阵咔嚓咔嚓的碎裂声回到原来的位置,五具骷髅头慢慢裂开,那是血剑穿过造成的伤痕,随着骷髅头骨裂开,那些缠绕的黑气顿时消散。 五尸镇魂大阵分崩瓦解。石棺上风掀起一阵黑色的旋风,旋风过后,碎裂的头骨当然无存,“这样也好,总是要离开。”黑袍人嘴里喃喃道。 “好快的速度!”万剑门门主陈天豪不由得惊叹,这种凌空出剑即便是自己同样无法做到,只有剑术达到大成才可以做到以心御剑,那是练剑之人梦寐以求的境界,只是能够参透其中奥秘者数百年来屈指可数,而自己依然身在门外不得其法。 红光一闪而过,五具骷髅头同时裂开,即便是陈天豪这样的绝世高手同样赞叹,这似乎已经不是武术所能达到的程度。 “他会不会把我们全都杀死!”终于有人发出这样的疑问,这不是猜测而是无法逃避的现实,八宝七星阵、五尸镇魂,两种最为恶毒的阵法尚且无法困住石棺内的黑袍人,如今他的手里多了一把可以瞬间取人性命的血剑,试问有谁能够是他的对手。 “不如先下手为强。”两道身影一左一右攻向黑袍人,只能从服饰上看出应该是点苍派剑派弟子,点苍掌门九指快剑岳群来不及阻止,只能一跺脚眼看着弟子送死,两道血光,两具尸体,血剑之上沾满的血迹很快消失,这是一把可以吸收人血的魔剑,不然为何可以自动飞出杀人。 “人总是这样可悲!”黑袍人冷笑说道,那把血剑乖乖停在主人身前,不时的颤动样子十分亲昵,一把杀人的魔剑尚且可以与人这样相处,只是为何人不可以。 “你不过是一道残魂,为何还要留恋人间再造杀孽。”用手一指,只见的指尖上不知什么时候涂上一层白色的粉末,黑袍人似乎对粉末十分忌惮,连忙用手遮挡。 “你是阴阳门千家的人,不会,千家的人早已死绝。”黑袍人双手挡在眼前嘴里发出不可思议的怒吼声,从石棺阵内走出的那一刻起,他的内心早已被愤怒所淹没。 这里交代,上文曾提及武林四大家,东方、西门、南宫、北冥,四大世家因为丹书铁券被黑衣人算计灭亡,这不过是后兴起的四大家族,武林之中论实力当属原有的四大世家,以制作机关闻名天下的班家,以暗器著称的唐门,以毒臭名远扬的仇家,最后一个最为神秘便是以风水术数起家的千家,可惜四大世家班家销声匿迹,唐门因为内斗实力大损,至于仇家不愧姓仇,他们的仇家遍布天下只得偏安一方,最后一个便是千家,千家据说先祖得到一本上古遗留下来的古上的记载可以调动鬼神之力,当然不过是传说罢了,千家大多以替人看风水为生,更是明训:“切不可以盗墓挖坟为生,更不得破坏他人风水。” “我不过是一个外姓人罢了,但是我的母亲确是千家人,同样受到牵连死于非命,难道只是为了一本所谓的古书就可以致人性命于不顾大开杀戒,甚至连孩子都不放过。”一直跟随大家前来的不想确是百年前消失的四大家之中千家的后人,千家与班家似乎有着一段不解的渊源。 ------------ 第六百二十三回 班农 一把锋利的血剑破开久封的五尸镇魂大阵,黑袍人重获自由,他的手上拥有一把几乎超越人所能达到速度的魔剑,两名弟子伺机争夺,不想红光闪动,两人死于非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那些所谓的欲望不过是一种奢望罢了。 “你不过是一道残魂,为何还要留恋人间再造无辜杀孽。”用手一指,只见的指尖上不知什么时候涂上一层白色的晶体上面发出一阵耀眼白光,黑袍人似乎对粉末十分忌惮,连忙用手遮挡,血剑上的红光绽开试图挡住白光,血光迎上白光顿时变淡,血剑不停颤抖。 “不要伤害它。”黑袍人猛然甩动袖袍直接将血剑护在怀里,任凭白光打在身上,黑袍上升起一阵阵白烟,血剑猛然挣脱挡在黑袍人身前,红光一闪直袭,只是完全失去刚才的速度。 “血奴回来。”眼见血剑护主直袭黑袍人连忙制止,已经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人与当年的千家有着必然的联系,至于千家与班家的恩怨完全由自己一手造成,也许是天意,班家同样得到应有的报应,而千家同样有后人留下。 同样收回白光,中原群雄错愕的看着两人,不可思议的黑袍人,就是当年阴阳门千家的后人,这样一切不合理似乎变得合理,千家一直钻研千门术数,甚至懂得御鬼神之道,这种术数与苗疆的蛊术有着明显的区别,苗疆蛊术控制的是体,千家确是更为厉害的摄魂。 “千家的人终于还是找来了!”黑袍人叹了口气,刚才的暴虐完全消失,语气同样变得温和甚至带着一种慈祥。 “这么多年我遍查典籍,当年班门神秘失踪,几年之后便有了丹书铁券传说,于是暗中查访,终于在丹书上找到一些痕迹,于是我更加肯定,班家的失踪必然与宝藏有关,所以才会来到这里。” 黑袍人笑道:“找我报仇?” 道:“千家满门的仇。” 黑袍人道:“不错,我就是令千家灭门的罪人,班农!” 班农!班门门主,昔日声名最盛,号称最有天赋的男人,就是眼前这个头戴铜盔面具的黑袍人,一个在石棺中被镇压上百年的残魂。 消失达百年的两大世家再次相遇,确是为了一段不解的仇怨。 班农道:“难道你不想知道当年还有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慈贤大师低声道:“师叔,小心他使诈。” 道:“谅他也没有这个胆量。” 班农道:“不错,你手上的应该是千家的灭魂晶光,当年的班农意气风发,想要成就一番伟业,可惜班家的人只知道给别人制造机关完全没有进取之心,唯一能够改变这种结局的只有成为班家的家主。” 道:“你做到了,班家最年轻的当家人!” 班农苦笑:“那又如何,为了这个位置,为了保住属于自己的东西,我不惜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班农的话顿时掀起一层波澜,对于班家太过陌生,不想还有过这段不堪的往事。 道:“杀人本就是你的天性,我只是好奇你为何那么急于夺位,还可以逃脱罪责。” 班农道:“这很简单,我把父亲的死嫁祸到我的叔叔头上,只有这样才能没有任何障碍坐上当家人的位置,可惜按照族规,他们吊死我的叔叔还有母亲,因为他们有私情,这样的杀人动机已经足够,更不会有人去怀疑一个刚刚失去父亲的少年身上。” 道:“难道你没有任何愧疚?” 班农道:“愧疚!如果他们懂得愧疚就不应该有私情,而我的父亲又太软弱,只能一再忍让,再这样下去家主的位置早晚会被人夺走,那个时候死的人就是我,又有谁为我觉得可怜,换了你,你会怎么做?” 沉默不语,这是一种无法设想的事情,毕竟每个人的遭遇完全不同,以自己所谓的廉耻礼仪来约束别人本身就是一种愚蠢的行为。 “好吧,还是说说当年的事。”班农慢慢低下头。 当年,父亲身死,家族之中上一代最有实力的人莫过于我的叔叔,可惜他犯了嗜兄欺嫂之罪不得不死,于是顺利成章接任家主之位,至于上一任家主的死讯对外称为病亡,家丑不可外扬,你们一定以为我接任班家家主之位是因为他的父亲,曾经的家主,那就错了,班家同样是有实力才能生存下去的地方,每个人都家主位置的觊觎不在班农之下,班农有一双极为灵巧的手,加上对机关的天赋,手一直是班家的骄傲,这是上天的恩赐,如果一个双手笨拙的人出生在班家那将是怎样的悲哀,也许一生只能在鄙夷声中度过。 班家几位年长者围坐一团,几人早已白发苍苍,他们的手早已满是皱纹,多年的劳作上面布满厚厚的茧,端着茶杯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们是班家的魂,班家可以没有班农,但是不能没有魂,这些人掌握的技艺是班家的根本。 “几位长老,这次家主继任仪式,班农想要找几名外人参加。” “外人?” “我们班家虽然称不上与外界隔绝,不过很少与他人接触,不知所请为何人?” “阴阳门千盛。” “千家门主。” “不错。” “我想知道家主这样做的目的。”其中一名老者缓缓说道,声音很低确听得十分清晰,厅堂内很静,尤其是老者出声之时,这是对长辈的尊敬。 “得到千家秘技。”班农话音一落,剩余几名老者眼中不由得同时一亮,要知道阴阳门千家相当神秘,更有传闻千家先祖曾经得到一部天书,千家的人寿命远要在别人之上,人的生命极为有限,无论如何忌惮,这都是不争的事实,尤其是几位上一代的长老,身体一天天衰弱,那是生命流逝必然带来的结果,如果真的可以掌握千家鬼术,或许可以延续寿命,班农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从心底有这个念头开始已经开始策划每一步如何完成。 班家在没落,这是不争的事实,尤其是这样的乱世,手工艺远远没有刀剑被人所接受,班家祖训更是绝对不允许替人制作杀人凶器,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唯一可以令班家振兴,甚至称霸天下的方法只有一个,得到千家秘技,将两者合二为一,这是班农的野心。 “把握有多大?” “五成。” “低了一些,不过倒是值得一试。” “千家绝对不会轻易把秘技交给我们。” “切忌不可违背祖训,到时候我们也保不住你。” “班农知道。” “放手去做吧,你是家主,只要对我们有利,我们自然会支持你。” 班农走出长老居,今晚的风格外亲切,吹在脸上带着一丝惬意,人的一生如果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始终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这样的人生还不如没有。 一阵琴声传出,班农加快脚步,能否得到千家秘技完全在一个人身上,自己的亲妹妹班岚,班农最疼的人,脚步声停止,抬起的手指放在房门上,再次放下。 “大哥,进来吧。”屋内响起女子的声音。 班农推门而入,屋内弥漫着女子闺房特有的芳香,一面梳妆台立在床边,不远处是一架古色古香的琴,琴音正是从这里发出,琴后面坐着一名女子,不过二八年华,只是脸上多了一丝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妩媚。 “妹妹还没来得及恭喜大哥荣登家主。” “一家人又何必客套,妹妹的琴艺又增进不少!” “只是完全不能与大哥相比。” “大哥的心已经被尘世所污,再也弹不出那样的琴音。” 班农看着自己的双手,修长干净,手是班家的骄傲,一双灵巧精致的手不仅可以制作出精美的工艺,更能弹奏一曲天籁之音,班岚手指在琴弦轻轻滑过,美妙的琴音顿时在厅堂内慢慢升起。 ------------ 第六百二十四回 班岚 灯红酒绿,躲不过一曲断肠, 轻歌曼舞,载不去一世忧伤。 那是曾经用梦编织的美丽,最后无情被打碎,没有忧伤,甚至没有任何愤怒,这是命运,人无法逃脱的命运,班岚收起笑容,指尖不停在琴弦上波动,专注的神情,她完全陶醉其中,作为出生在班家的女人已经是一种不幸,班家祖训:班家女子不得修习技艺,否则断双手,成年女子自当嫁人,再也不许踏足班门。 十月怀胎呱呱坠地,只是因为性别的不同命运完全不同,只有男儿才是班家的希望,班岚,幼小的身躯在寒风中颤栗,为何自己偏偏生就女儿身,作为班家的后人她同样有着灵活的手指,看着和自已年纪相仿的男童由人陪伴着进入学艺堂,而她只能一个人在风中体会孤独。 “妹妹,给,哥哥给你做的风车。”班农将手中的木车塞进妹妹手里。 “我不能要,他们会打我。” “哥哥保护你,没有人再敢欺负你。” “真的吗?” “哥哥答应你。” 笑容在寒风中绽放,她第一次感受到亲情的温暖,稚嫩的小手被紧紧拉住,他是她的哥哥,班农,班家家主的儿子。 班农目光落在梳妆台上,上面多半是女儿家梳妆的物品,那是一个破旧不堪的木车,因为岁月的缘故早已变成黑褐色,班农记得,那是自己亲手做的木车,只要拉动后面的绳子,木车就会向前滚动,当年只有十岁的自己凭借惊人的天赋做出的第一件成品,依然记得学艺堂长老不可思议的眼神。 一个十岁的孩子,轮子用小刀打磨得十分圆,单单这份手艺没有几年的功底完全无法做到,更加令人惊奇的是,小班农在轮子上面加了两个连在一起的弹簧,后面拴着一根麻绳,只要拉动麻绳就可以引发弹簧,进而推动轮子,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木车那样简单,而是机关,机关的定义就是通过弹簧或者其他设置来达到控制的目的。 “做得好。” “那我可以去玩了吗?” “可以,今天班农先下学,其他人要做完才能走。” 班农在其他孩童极其羡慕的神情中蹦跳着离开学艺堂,学艺堂,班家男儿学习的地方,那里充满这个好奇,童年本身就是一个善于发现的年纪,用机关控制的各种神奇令所有人向往,早晚有一天我也可以做出这样精妙的机关。 班农拿着木车快速跑出去,一路小跑回到后院,他要把自己精心制作的木车给母亲看,他需要得到母亲的赞扬,虽然从小到大早已见惯母亲的冰冷。 一阵急促的喘息声从房间内传出,小班农透过门缝向内张望,两道白色的躯体死死缠在一起不停翻滚,声音正是从两人嘴里传出,叔叔是坏人,他在欺负母亲,这样的场景班农见过几次,只是母亲说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问也不要和别人说。 “等我长大了一定要杀了你。”班农手紧紧攥住木车向外跑去,冬天的风有些冷,白色的雪覆盖原本肮脏的大地,为这里增添仅有的圣洁。 他看到一个人影,孤独的站在雪地里,小脸早已冻得通红,自己的妹妹班岚,班农快步跑过去,班岚听见声响回头,见是自己哥哥跑来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这是哥哥今天做的。” “真好看。” “妹妹,你拉这里。”班农用手一指麻绳。 班岚小心的拉了一下,因为力量太小并没有触动里面的机关,班岚提起头疑惑的看着班农。 “这样。”班农用力一拉,木车快速向前跑去。 “真好玩。” “妹妹,送给你。” “我不要,他们会抢走不会让我玩。” “有哥哥在没人敢欺负你。”班农挺起腰板拉住妹妹的手。 “真的吗?” “嗯!”不想还是东北人,东北人都是活雷锋,班岚上酸菜。 琴音悠扬,令人忍不住回忆曾经的纯真,只是岁月慢慢将这份纯真消磨直到消失成为记忆。 “你还留着它!” “留着做我的嫁妆。”班岚调皮的眨着眼睛。 “到时候哥哥送你更多更好的。” “不要,有这个已经足够。” “这些年受了太多委屈。” “这已经很好,至少不会挨饿,不会受冻,有琴可以弹,还有哥哥照顾。” “再过五天就是你的生日。” 班岚苦笑,一个女孩子的生日该是多么期盼,父母的陪伴,好吃的点心还有新衣服可以穿,只是从小到大这样的情形从来没有在自己身上发生过,而她最怕的恰恰是这个自己来到人世间的一天,五天,五天后自己再也不是小女孩,按照祖训只要有合适的男子必须嫁出去永远不能回班家。 班岚起身,“有些事总会过去,不要总是放在心上。” 班农道:“你是说父母的死。” 班岚抬头慢慢落下,“那一天恰好被我看到。” 班农道:“我知道,换了别人早已从这个世界消失。” 班岚道:“你是我的哥哥,这个世界我唯一的亲人,虽然还是有些怪你,不过我知道你有这样做的理由,那已经足够。” 班农长出一口气道:“我已经替你选好夫婿,阴阳门千家家主千盛。” 班岚惊道:“那个与鬼怪为伴的男人。” 班农道:“那不过是世人对阴阳门的误解罢了,我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班岚笑道:“妹妹只求大哥一件事。” 班农道:“大哥答应你。” 班岚道:“得到你需要的东西之后不要杀死我的丈夫还有孩子。” 班农点头,所有的一切完全按照班农的计划进行,阴阳门千家家主千盛接到邀请欣然前往,班岚以特有的魅力将其彻底征服,这位同样曾经豪言壮志的汉子完全沉醉在温软乡里,他的爱如火一般热烈,而她确是水一样的柔情,班岚知道,这样的幸福对于自己而言完全是一种奢望,总有一天会被自己亲手毁灭,自己的大哥,班农,绝对不会放弃,只是希望能够遵守当日的诺言。 班家、仇家,两大家族联手攻入千家,原本令人畏惧的鬼神失去原有的威力,千盛摇晃着身体,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挣扎几下无力的倒下,熟悉的身影慢慢走近,只是为何这样陌生,她是否还是那个自己最爱的妻子。 “对不起,只有这样才能救你,我不能失去你,影儿不能没有父亲。” “你害我,害了整个千家。” “就算你一辈子怨我、恨我,什么都好,我只是一个小女人,再多的富贵权势同样比不过一个温馨简单的日子。” “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哥答应我,只要拿到那本鬼神秘技就会放过我们。” “放过我们,他在说谎,你一直生活在他的阴影里,而我确是甘愿被你欺骗。” “大哥,不会骗我。” 喊杀声四起,身体晃动着倒下,嘴角吐出绿色的血沫,那是仇家所特有的毒,他在冷笑,双手泛着绿色,一丝冷意从身后传来,一道黑色的影子慢慢渗入,仇虎慢慢接近,手中剑直接刺入族人胸膛。 “仇虎,你疯了!” “他已经不是仇虎,杀了他。”千家控魂术终于露出狰狞,倒下的尸体慢慢爬起,只是依然无法阻挡那一颗充满欲望的心。 班农终于见到班岚,她早已失去原有的青涩多了一种女人特有的成熟,怀里抱着刚刚不到三岁的女娃。 “大哥,这是你想要的,记住你的承诺。”班岚从怀里掏出一本残卷,上面隐约可以看到一个鬼字。 “把这个喝下去,到时候他会忘记一切,带上孩子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生活。” “我要报仇,班农,我的后人一定会回来和你讨回血债。” ------------ 第六百二十五回 真相(上) “你终于来了!”一句简单的话确是足足盼了百年,这是命运的轮回,班农清楚只有这样才能彻底解开一直围绕班家的诅咒,作为班家的人班家这是最后能做的事。{免费小说} 班农,班家家主,一个内心完全被贪欲野心充斥的男人,他的世界更多是征服,联合仇家进攻阴阳门千家最终拿到秘笈,只是另外一双恶毒的眼睛同样盯着这里,那就是仇家家主仇天,一个同样有野心的男人。 仇天看着班农从里面走出,脸上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手慢慢摸向腰间,那里藏着仇家最为厉害的毒针,只要轻轻一拍便可置对方于死地,只是眼前的班农毕竟不同,一个同样精通机关的人。 “恭喜班兄!” 班农笑道:“同样要恭喜天兄,班农必然不会食言,回到班家立刻便会制作一批威力惊人的暗器送给仇家。” 仇天冷笑,“班兄难道真的想独吞鬼神秘籍不成!” 班农默而不答,古书到手自然没有与别人分享的理由,为了得到鬼神秘籍不惜牺牲自己最疼爱的妹妹一生的幸福,不能,绝对不能,班农猛然弯身,后背上顿时打出数十道不同暗器,几名仇家好手顿时死于非命。 原本的平静再次被打破,面对利益如何分配往往成为冲突的主因。 两家的争夺瞬间在死尸遍地的千家展开,仇家的毒,班家的机关,嘎嘣,那是弹簧发动的响声,惨叫,暗器直接穿透人的躯体,抽搐,不停的抽搐,身上几乎没有任何伤痕,那是仇家的毒。 这不是鬼界,确是如同地狱一般,所有人贪婪的杀戮,为的只是一本残缺不堪的古书,班农转动手指上的指环,一道细小的痕迹滑过直接穿透仇天眉心,眉心处一点血红,仇天死,班家获得胜利,也许从联系仇家的那一刻起已经做好反目的准备。 班农忍不住仰天大笑,为了得到古书,为了可以得到更多的力量,不惜违背祖训开发出杀人的凶器,当然他是家主,拥有绝对的权力,同样得到长老院的支持,那些所谓的祖训族规早已显得苍白无力。 他看到希望,四大世家千家、仇家尽灭,唐门同样消失匿迹,只要可以钻研鬼术,结合班家的技艺,到时候就可以造出一支威力惊人的鬼兵,甚至可以一统天下登基称帝,那是怎样的一种狂热,对未来的憧憬,只是希望很快破灭,一队队的士兵蜂拥而入,火把将地狱完全照亮,班农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孔,班洪。 “抓走所有班家的人。”杀戮再次开启,只是机关大多开启,班家人再也没有可以自保的依据。 班农:“班洪,你这个叛徒。” 班洪:“当年家主的位置本该由我的父亲接任,是你的父亲用卑劣的手段抢走,同样抢走他心爱的女人,而你确是用同样卑劣的手段杀死了他,这是老天对我们的惩罚,谁也无法逃脱的惩罚。” 班农收起回忆,“这就是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说完长长叹了口气,这是一段一直埋在心底的往事。 道:“抓你来的目的应当是设计藏宝地的机关,后来又为什么会把你杀死困在石棺内?” 班农看着石棺,冰冷的石棺,无法从中感受到一点温暖,石棺旁边是五具已经完全碎裂的头骨,班农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数百年灵魂深处无休无尽的折磨,这是怎样的一种惩罚,即便曾经错了,已经足够。 班农道:“这些完全都是拜黑巫所赐。” “黑巫?” 班农点头道:“不错,着手修建这座地宫的人就是黑巫,一个精通黑暗族巫术同样卑鄙的家伙。”班农用一个同样将黑巫与自己联系在一起,在他的内心早已将自己定格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恶人。 道:“八宝七星阵、五尸镇魂,我想你们两个之间的仇怨必然极深。” 班农哈哈大笑,“不愧是千家的后人,我想当年我得到的古书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罢了。” 点头,班农叹口气道:“仇天给我的药同样并没有让千盛忘记一切,我害了妹妹一生。” “太姥爷很爱自己的妻子,直到妻子死去方才说出当年的事,他不想让妻子在家人面前难堪,因为是一家人,只是欠下的债始终要还。” “一家人!”班农嘴里念叨着,从被抓到这里开始一直持续十年,班家的人慢慢死去,最后只剩下年轻的五个弟子陪着自己,可惜最后还是中了黑巫的道带着怨气练成五尸镇魂用来对付自己,黑巫真的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快走,不要贪恋这里的财宝,他会带来灾难。”班农出言提醒,这是最为善意的提醒,只是无法打动人的内心,一颗早已被贪欲所占据的心。 道:“既然已经走到这里断然没有回去的必要,还是说一说黑巫究竟是什么人!” 班农摇头,“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甚至从他的身上完全感觉不到活人应该有的气息,黑巫是一直守候在元帝身边的人,这里就是元帝的陵墓。” “陵墓!” “这是坟墓?” “不对,这里应该是藏宝地才对,怎么会变成陵墓。” “别说话,管他是什么地方只要有宝藏就成。”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挖人坟墓使死去的人无法安息本身就是违背伦理之事,盗墓者又称摸金校尉,早在东汉末年已经出现,一直被人所不耻,所以但凡是摸金倒斗这行买卖的人对自己的身份极为保密。 道:“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之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其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 班农道:“点穴立向须贯通,八龙顺逆要分清。” 众人被两人之间的对话弄得有些糊涂,这些都是什么和什么,说了半天,什么班家、千家、黑巫、机关、阵法,只是为什么一直没有提及宝藏,这才是应该关心的,不然辛辛苦苦来到这里为了什么。 道:“从来到岛上开始已经感觉这里是一块风水宝地,藏风纳水,山脉更是布有龙气,应该是一处龙脉。” “龙脉!” 风水之中对此讲究很多,生气,指流走于土中,具有致福人、生旺人的一种能量。生气能够调和阴阳、生发万物。住宅得之,生人则平安多福;墓穴接之,墓主子孙则兴旺富贵。风水学归根结底在于教人识别并运用生气为人类造福。《葬书》曰:“夫阴阳之气噫为风,升为云,斗为雷,降为雨,行平地中而为生气”。生气是阴阳二气轮回周期中的一个环节,阴阳之气运行不息,不断变换成风、云、雷、雨及生气等表象。“五行之生气,行乎地中,发而生乎万物。”当生气露出地面,升入空中,就变为风,风被吹散荡尽,因而无法利用。只有环绕吉地的层层山峦才能遮挡住风,只有缓缓的流水和湖泊等才能聚集生气。 墓葬风水说:死者下葬后,真气会与穴气结合形成生气,通过阴阳交流成的途径,在冥冥中有影响、左右在世亲人的气运。阴阳两气,呼出来就成为风,升上天就成为云彩,降落下来就成了雨,在地下流行的就成为生气。生气在地下流行,生发时就能养育万物。人是父精、母血的结晶体,所以人也是阴阳两气的结晶体。每个活着的人都有阴阳两气,死后肉体消失,阴阳两气却没有消失。活著的人,气聚凝在骨,人死骨未灭,所以人死气还活。所以下葬者,要找一个有生气的阴宅,让生气和不死的阴阳两气相结合来保护在世亲人。 ------------ 第六百二十六回 皇陵 藏宝之地不想确是一处坟墓,更是一处可以改变命运的龙脉,即便是死在这里的人,只要有一处可以安葬之地,他的后人必然富贵,甚至高官得坐,只是风水术数毕竟不同于其他之物,其中讲究甚多,即便是龙脉之地,如果摆设布置不当同样可以成为一处凶地。 石棺内出现的黑袍人居然是一百多年前班家的家主班农,班农的出现同样解开三大世家,班家、仇家、千家没落消失之谜,只是为何会说出:“快走,不要贪恋这里的财宝,他会带来灾难。”这样的话,这种善意的提醒背后又隐藏着什么,是帝陵内隐藏的凶险还是那个神秘的黑巫,这座帝陵的建设者,可怕的八宝七星阵以及五尸镇魂必然是黑巫的杰作,那将是怎样一个可怕的人。 ,作为当年千家唯一遗留下来的人,当年委身安逸王门下就是想借助朝廷的力量查找班家后人下落,终于在一处典籍中发现一丝端倪,班家的失踪与大元宝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于是多方打听,终于得到消息,剩下的半卷丹书应该就在当年如今的四大世家手中,黑衣人袭击四圣庄完全看在眼里,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最后跟着逃走的东方傲三人来到少林,凭借自己昔日在少林的身份,武林大会必然有自己一席之地,所有的一切完全在掌握之中,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这里终于见到当年害了千家的人,可惜他只是一道可怜的残魂,在石棺中苦苦煎熬上百年。 这是一处龙脉,必然一处帝陵。 历代帝王多半生前极为重视自己的陵墓,秦始皇的坟墓修了数十年,一直到死后才修缮完毕,而元朝确是完全不同,虽然由盛到衰不过数百年,但从未有帝王的陵墓留存于世,成为千古之谜。 元朝建立以前,蒙古人有自己独特的丧葬习俗,其特点是薄葬简丧。蒙古人是生活在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他们没有固定的居所,生活方式比较简单实用。特别是在蒙古人大举扩张的战争年代,丧葬仪式尤其简单。下葬时,他们让死者坐在一顶生前用的帐幕中央,边上围着祭祀的人进行祷告,随葬的有马匹、弓箭和摆放着肉乳的桌子,最后放入土中。目的是死者到另一个世界上生活时,有帐幕住,有马骑,有肉乳吃。 忽必烈建立元朝以后,实行汉法,也渐渐受到汉人丧葬习俗的熏染,开始用棺木入葬,但所用棺木与汉人不同。死者入殓后,两块棺木合在一起,又成为一棵圆木,然后“以铁条钉合之”。尽管入主中原,蒙古人入殓仍然俭朴如初,寿衣大多就是平时穿的衣服,随葬的器物也会比较少,大部分是死者生前喜好的武器,如弓箭、刀剑一类的东西。 元朝皇族,特别是皇帝死后和一般的皇族及贵族稍有不同,皇帝死后首先是要有一个下葬的仪式,随葬品也要多一些,只是在皇帝下葬时不得有汉族官员参加,也不会在地面上建设大规模的建筑物,不设功德牌坊和墓碑,一切看起来都很简单。另外为了不留下可以让盗墓贼发现的线索和痕迹,元朝在皇帝下葬地点上的史书记载也少得可怜,以至于让人感到元朝不存在皇帝陵墓。 元朝皇帝忽必烈在位期间,为自己也为后代子孙找出了陵墓不被盗掘的方法,为此他对于元朝皇帝陵墓做出了周密的安排:选择一个人口稀少的风水宝地作为陵寝的埋葬地,然后将当地的所有人口进行迁移,让这个地方变成无人知晓的空白地。下葬时,不允许汉族官员参加元朝皇帝的送葬仪式和到达下葬地点;皇帝去世后,对外宣称皇帝遗体运回漠北进行安葬,并且在历史的记录中加以记载,达到以假乱真的目的。 《易经?系辞》云:“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树。” 远古时代殡葬极为简易,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对死者的埋葬问题,逐渐发展成为一件大事。今日保存下来的许多重要文物古迹,不少就是坟墓的遗迹遗物,如著名的埃及金字塔,就是四五千年前埃及法老的陵墓。中国至春秋时代时,孔子大力提倡“孝道”,厚葬之风日盛,历代不衰,并逐渐形成一套隆重复杂的祭祀礼仪制度和墓葬制度,以及种种讲究。 于是,坟墓被认为是安葬祖宗及父母之首邱,上可尽送终之孝,下以为启后之谋。所以上至皇帝,下至百姓,对坟墓的安置均格外重视。而作为为人择地卜葬的堪舆家(风水师),更以阴宅为先务之急。 风水认为,祖墓的风水,会影响后人的命运;而一国之君陵墓的风水,则会影响整个国家的命运。历代的皇家陵寝都十分重视选择陵穴,以图皇权永固。皇陵一般都位于京师附近,如西周、秦、汉、隋唐均以长安为京师,故此这五个朝代的皇陵大多集中于长安附近;而元、明、清三代均以北京为京师,所以这三代的皇陵皆位于北京附近。 唐朝帝王陵墓区,分布于关中盆地北部,陕西渭水北岸之乾县、礼泉、泾阳、三原、富平、蒲城一带山地,东西绵延三百余里。唐陵的特点是“依山为陵”,不象秦汉陵墓那样采取人工夯筑的封土高坟,而开“山陵”之先河。十八座唐陵中,仅献陵、庄陵、端陵位于平原,余均利用天然山丘,建筑在山岭顶峰之下,居高临下,形成“南面为立,北面为朝”的形势。 北宋帝王陵墓,从宋太祖赵匡胤父亲的永安陵起,至哲宗赵煦的永泰陵止,共计八陵,集中于河南巩县境内洛河南岸的台地上。陵区以芝田镇为中心,在相距不过十公里的范围内,形成一个相当大的陵区。 北宋王朝建都开封,陵区却设在巩县,远离京师汴京,其主要原因是这里山水秀丽,土质优良,水位低下,适合挖墓穴和丰殓厚葬。陵区南有嵩岳少室,北有黄河天险,可谓“头枕黄河,足蹬嵩岳”,是被风水家视为“山高水来”的吉祥之地。 宋代帝陵在地形选择上与别代迥异。历代帝陵或居高临下,或依山面河,而宋陵则相反,它面嵩山而背洛水,各陵地形南高北低置陵台于地势最低处。原来,在宋代盛行与汉代图宅术有关的“五音姓利”风水术,该风水术把姓氏按五行分归五音,再按音选定吉利方位。宋代皇帝姓赵,属于“角”音,利于壬丙方位,必须“东南地穹,西北地垂”。因此宋代各陵地形皆东南高而西北低。 明代以后,风水学特别重视关于山川形胜的形法,因而明清两代的帝陵风水格外讲究,加之建筑的配合,皇陵的选择与规划达到了很高的艺术水准。 明十三陵,位于北京西郊昌平县北十里处,自公元1409年开始修建长陵,至1644年明朝灭亡,十三陵的营造工程历经二百余年,未曾间断。燕王朱棣在南京登上帝位以后,即打算迁都北京。永乐五年(1407年),皇后许氏死,朱棣没有在南京建陵,而是派礼部尚书赵江和江西风水名师廖均卿等人去北京寻找吉壤。 这里交代龙脉之地必须具备的条件,穴必天然,此一项已经极为罕见,穴位必须为子午、卯酉、四正之向,或乾向,青龙白虎必需要对称均匀,看去舒服而自然,明堂必宽阔开展,作为案山必有龙凤率百兽来朝,气象威严宏大。 ------------ 第六百二十七回 往事 人生虽满目苍夷遍地萧瑟,却终究值得珍重,凋敝的只是岁月。 班农细细道来,这里不过是一处帝王的陵墓,背山靠水,龙脉蜿蜒延伸,葬在这里的人必然可以福及后代,如果这里真的是大元帝陵所在,为何大元帝国不足百年分崩瓦解,这样的结局着实令人不解。 道:“抛弃以往的仇怨不提,你身为汉人为何甘愿在这里为元人驱使。” 班农道:“身不由己,黑巫的手段太过残忍,他掌控的不仅是人的身体,而是人的心,不停的摧残,当你看到一丝希望然后破灭,接二连三的破灭,最后即便是自由之门真的向你打开已经完全没有逃走的欲望,不过我是班农,黑巫同样没有讨到任何好处。”班农冷笑,两个绝世聪明的男人在地底深处必然是一番惊心动魄的对决,班农心里清楚,想要在这样暗无天日的地方活下去一定要具备自保的实力,不然等到帝陵修成之日就是自己这些人的死期,成为陪葬。 道:“你究竟做了什么?” 班农哈哈大笑,彷佛回到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时代,他无所畏惧,凭借过人的天赋,对古书残卷中所记载的术数有所领悟,尤其是最令人忌惮的幻术,能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幻壁正是机关之中结合幻术而成,看似一道普通的墙壁,其中一些微小的变幻虽然难以察觉,只是长时间对人的视觉思维产生影响进而达到幻术应有的效果。 幻术一种精神攻击的方法,通过自身强大的精神意念,和一些看来是不经意但却隐秘的动作、声音、图片、药物或物件使对方陷入精神恍惚的状态而在意识中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觉。 只见班农黑色的袖袍上下挥舞,石棺上顿时掀起一阵阵红色的旋风,旋风吹动火龙呼呼作响,班农双手一引,旋风吹向石壁,漆黑的石壁顿时蒙上一层红色的外纱,透过红纱可以清晰看到石壁中隐藏的脉络。 石的脉络,清晰可见,如果没有这层红纱单凭人的肉眼完全无法查看其中隐含的东西,人的能力被无限夸大,只是依然有限。 那就是龙脉,一道蜿蜒纵横天然的龙脉,只是其中多了一道白色的痕迹,痕迹在红光中隐现十分显眼,犹如一件完美的工艺品即将成品之时突然手上一抖,上面多了一丝瑕疵,瑕疵本就是一种缺陷美,白色的痕迹,本不应该在这里出现,他的出现恰好打破这里的完美,看似简单的痕迹确是完全将整个龙脉破坏。 班农道:“即便黑巫极力用巫术修补这道印痕,可惜存在就是存在始终无法抹去,我想不可一世的大元帝国毕竟无法长存,这样的功绩是否对得起一个汉人的身份?” 点头道:“大元早已不复存在。” 班农再一次发出狂笑,龙脉,多少人渴望得到的宝物,只要拥有龙脉就可以延续后世,自己的子孙必然可以成就帝王,从进入帝陵那一刻起班农已经意识到龙脉对班家的重要性远远超过那本残缺不全的鬼神秘籍。 一个更大的欲望在心底重新升起,所有的一切只能由自己一个人完成,在这种错综复杂的环境下没有人值得信任,即便是班家的人同样会变,如果不是班洪的出卖,自己又如何会来到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为别人修建陵墓,早已带着班家称雄天下。 班农绝不认输,无论处在任何逆境之中。 完成这样的计划首先要得到一个人的信任,黑巫,帝陵中的领导者,他无从不在时刻监视帝陵内发生的一切,人总有松懈疲倦的那一刻,班农只能静静的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地下一道道奇妙的机关慢慢成型,班家在班农的带领下显示出这个底蕴深厚的手工世家数百年精湛技艺。 黑巫检查帝陵进度连连点头,班家,中原汉人之中最擅长工艺的世家,一直苦苦寻找的帝陵设计者,只是苦苦没有想到合适的办法,只能派出心腹暗中监视班家的举动寻找合适的时机。 班家,在江湖中甚至在朝廷同样有不菲的的声望,制作精美的工艺品更是得到王公贵族的喜爱,甚至不惜一掷万金只为求得一件班家手笔,黑巫不想引起太多关注,毕竟帝陵的事不能被太多人知晓,直到班洪的出现,黑巫知道,所有的一切已经成熟。 不论如何缜密坚不可摧的堡垒,一旦内部出现分歧所造成的伤害远远大过外敌,黑巫恰恰是其中的高手,对分寸的把握恰到好处,班洪完全可以得到他想要的,而自己同样如此,这是一个双赢的买卖。 面对黑压压的士兵,班家只能选择放弃,仇家的命运更加悲惨,在整个事件当中完全是别人计划好的一部分,一个没有作用的人他的存在已经没有任何价值,留下来只会坏了事情,一旦处于这样的境地结局只能是以悲剧上演。 仇天身死,仇家人一时陷入迷茫,迷茫很快被刀光打破,仇家尽数被杀,死亡震撼着班家人渐渐脆弱的神经。即便是那双精巧的手因为恐惧发出颤抖,他们是什么人,为何这样的残忍,须知自己这些人在千家所犯下的罪行远远要在黑巫等人之上。 “我不会杀你们,只要可以做出令我满意的东西,你们不仅可以活下去更加可以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 黄光一闪而过,那是一锭散发着光亮的金子,刀光一闪,一名在痛苦中挣扎的仇家子弟倒在血泊中,血迹慢慢将金子染成红色,这或许就是它本来应该有的颜色,只是因为美丽将罪恶完美掩饰。 一条大船载着班家出海,班农借着月光翻阅怀里的古书,上面密密麻麻记载一些难懂的文字,几天的推敲丝毫无法掌握其中所记载的术数,只得小心藏好。 一座岛屿出现在众人面前,岛上早已聚集不下数千人,大多是以招工的名义来到这里,说来也奇,每天不过是吃吃喝喝,丝毫没有开工的迹象,这样的工作还真是少见,当然所有人乐得清闲。 大船停靠,“所有人下船。”兵士高声呼喝。 班家众人依次从船上跳下,黑巫最后一个出现,右眼一直掩在布罩里,黑巫笑道:“诸位,我说过,只要你们可以在这座岛上建造一座令我满意的地下皇陵,我就放你们回去,而你们同样可以得到想要的东西。” 地下皇陵的修建有条不紊的进行,有了班家人相助,地宫的修建十分顺利。 “做得好。”黑巫眼中露出赞许的目光。 “大人尽管吩咐就是。”班农快步上前极尽恭维。 黑巫道:“尚需多少时日可以完工。” 班农伸出一根手指,黑巫自然明白其中含义,只是这样的话必须从班农口里说出才行,而他所需要的就是反驳与斥责,班农无奈只得低声道:“工人日夜赶工尚需一年才能完成!” “一年,太长了,等不了那么久,无论付出多少代价半年必须完成。”黑巫故意提高嗓门,一旁劳作的班家人忍不住皱起眉头,他毕竟是班家的家主,代表班家的荣耀,至于当初进攻阴阳门千家导致班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至少被人困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几乎等于绝境,没有任何埋怨。 “那样机关的稳定性无法得到保证,若是不小心伤到自己人。” “你们班家不是自诩为天下第一手,难道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都是废物。”黑巫故意把废物两个字说得很重,石洞内的回音令声音更加刺耳。 班农知道这是黑巫故意挑起火气,若是反抗,必然受到无休止的折磨,若是顺从,其他班家人心里的不满便会滋生,这种不满会一天天加剧最后爆发。 班农只能选择忍耐,只要再给自己七个月的时间,最后的机关就可以完成,到时候整个龙脉之气将会归班家所有,他的眼里尽是不屑与嘲讽。 一座巨大的石棺通过机关控制悬在空中构成帝陵之中罕见的悬棺,班农心里清楚,这里绝非是帝王葬地,更为深处隐藏着自己不曾知晓的不过是龙脉之中一处风水较为充足之地罢了,从黑巫对这里的重视可以看出,这似乎是为他自己准备的坟墓,悬在空中时刻受到龙气滋养,同样不会破坏龙脉。 ------------ 第六百二十八回 解脱 期待得到宽恕,哪怕只是一道即将消逝的残魂,在这个世界里早已没有任何依恋,只是不想就这样带着遗憾离去,一份宽恕化解更多的仇恨,同样心灵得到解脱。 “你在做什么?”黑巫身形慢慢从黑暗中出现,在黑夜中犹如幽灵一般,丝毫没有任何声响,除了偶尔的呼吸在他的身上完全找不到任何活人应该有的气息,这并不奇怪,鬼神秘笈中同样有所记载,只要把自己的肉身灵魂交托给鬼神,那么便可以获得你想得到的力量,同样寿命远远超过正常人,只是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你已经不再是你,而是一具任由别人驱使的躯壳罢了。 “巡视一下进程,不想因为一些疏忽影响帝陵修建。”班农慢慢转身,神情自然得令人忍不住去怀疑,他说的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一个善于用谎言掩饰内心不安的人必然懂得其中的一些门道。 黑巫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道:“不愧为班家家主,你们中原人不是有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记住不要以为可以骗得了我,所有的一切都逃不过我的眼睛。”黑色的布罩将右眼遮住,他只剩下一只眼睛,即便如此同样令人不安。 班农冷笑,眉头微微一皱,眼睛死死盯住石棺旁的石壁,神情是那样的专注。 “出了什么事?”黑巫急切的声音响起,足以看出这座帝陵在黑巫眼里的地位,这恰恰是黑巫唯一的弱点,因为重视,绝对的重视,甚至超过自己的生命,绝对不允许有任何的伤害,从班农专注的神情中黑巫察觉到一些不安,难道帝陵出了问题,对于建造设计以及机关毕竟班农更加在行。 “大人,这里似乎有不妥之处,难免影响风水祸及后人。” “不可能,所有的一切完全按照古书上记载的风水之术布置,怎么会出现不妥之处。”黑巫身形向前,目光同样落在石壁上一块凸起的地方,这块凸起,为何这样陌生,帝陵内的每一处完全在自己的记忆里,为何这里会有一块凸起,难道真的出现纰漏不成。 班农脸上露出笑意,五年,足足五年,五年的忍耐等待的就是这一刻,一向谨慎的黑巫终于大意,手猛然按在石块上,数十道机关同时发动,黑巫脚下猛然向下陷去,四块石块带着风声砸向胸口,这些只是机关中的一角罢了,班农精心设计的远远不止这些,机会只有一次,绝对不能给对手留有任何喘息的余地。 机关完全发动,就在黑巫急于上前查看不妥之时,凸起的石块正是控制机关的按钮,即便是放置在一旁的刀叉同样飞起攻向黑巫,致命的凶器并不需要太多,一样已经足够,班农恰恰布下十道杀机。 只要杀死黑巫,凭借班家的实力完全有能力控制这座帝陵,而这座龙脉之地同样属于班家,当然还有数不尽的财宝,从帝陵快要完成开始,一队队的士兵日夜用大车向里面运送,从地上车辙印痕可以看出,里面的东西必然十分沉重,不然绝对不可能在石头上留下痕迹。 黑巫十分聪明,聪明得令人厌恶,班农十分小心,悬棺的出现令班农看到希望,这不是一顶普通的悬棺,从形态位置足以看出日后葬在这里的人地位必然不一般,或许就是黑巫本人,一个人对自己的坟墓必然内心有些忌惮,查看的次数和其他地方相比同样少了很多,班农的猜测并没有错。 黑巫身体瞬间变形,那是大石经由弹簧发动打在人身上造成的效果,胸口处,十几道铁器深深刺入,有的已经完全穿透,黑色的液体从黑巫嘴角流出,他的血是黑色。 黑巫道:“你好狠毒!” 班农道:“帝陵修好之日,你同样不会对我有丝毫的怜悯,所以索性不如先下手为强!” 黑巫道:“你是想给自己找一条活路?” 班农道:“你错了,我要的是整个帝陵,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要归我班农所有。” 黑巫冷笑:“好大的野心,只是就怕你没那个能耐。” 班农道:“我知道单凭这些还杀不死你,不过完全可以将你重创,最终杀死你的是它!”班农用手一指石棺,那原本就是为黑巫精心准备。 “石棺!” 只见班农从一处隐藏的石缝内抽出一把利剑,划破手指,说来也奇,血瞬间渗入剑内,剑上立刻多了一丝红色的印痕,这是一把可以吸收人血的魔剑,当然不是,不过是利用一些古术罢了,剑柄处贴着的符咒应该就是其中奥秘之处。 手中剑直直飞出,不是刺向黑巫而是飞向石棺,飞剑立在石棺之上,发出一道红色光芒,石洞内出现异象,石棺上慢慢升起七道白光与血剑交相呼应,七道白光慢慢升起将黑巫围住。 “镇魔七星阵!”班农大喝一声,白光大盛,黑巫发出地狱般的吼声,身上升起一道道黑烟,那是魔体被破魔气消散的征兆。 “你毁我魔体,班家将万劫不复,而你的灵魂将会受到万年折磨。”黑巫发出最恶毒的诅咒,一道黑烟硬生生从白光中穿出,阵中的躯体慢慢散开变成一堆白骨,黑巫所用的躯体早已是一具死尸。 黑烟慢慢重新凝聚出人形,依然还是黑巫的样子,只是变得虚无,班农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从阵中逃脱的黑巫,五年精心布局,以自己的天赋专研鬼神秘笈摆下这套镇魔七星阵,完全可以杀死黑巫,只是为何他可以逃脱。 “班农,还有什么招式,快点使出来吧。” “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杀不死你。” 黑巫哈哈大笑,“不错,这套镇魔七星阵正是我的克星,可惜你的道行有限,加上没有法器相助完全无法发挥阵法威力,而我的身上确是藏有一件护体魔衣,魔衣吸收大部分阵法伤害。” 班农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道:“法器!我班农又怎会不知,只是虎落平阳,这里又哪里会有法器!” 黑巫道:“我有,还要感谢你的七星阵,这样我就可以摆下八宝七星阵,只是可惜,这里的龙气被你所毁,不过不要紧,这座石棺送你好了!” “八宝七星阵!” “那还不够,再加上一道五尸镇魂,这样才能彻底清了我心头的恨,班农,我要让你看着我如何杀死你们班家所有的人,然后扒皮削肉,用他们的尸骨困住你的灵魂,接受万年折磨。” “我和你拼了!”班农用尽最后的气力发出血剑,血剑穿透魔影,可惜那不过是一道气体罢了,血剑落地,一只黑色的魔爪出现夺取班农的性命,黑巫慢慢走近,每一步都是那样艰难,班农的临死一击几乎将黑巫灵魂击散,魔爪轻轻在班农腰间一抓,一本古书出现在黑巫面前。 “鬼神秘笈!这本就是我们黑巫族所有,班农,错就错在太过执着得到别人的东西,算了,这本就是人性,谁都没有错。”黑巫双手虚抓,七道法器飞出镶嵌在石棺之上,只是法器上面多了一丝黑气,或许应该称之为魔器,一团黑气将血剑包裹,直直刺入班农身体,一道灰色的影子慢慢飘起,那是班农的灵魂,一把血剑深深刺入,灵魂慢慢落入石棺,七道星光同时一闪,石棺慢慢合上。 “如今我不过是一道残魂,天意令你找到了我,所有的一切得到解脱,富贵权势不过是过眼云烟,不如平平淡淡一生图个逍遥,前方凶险万分,所以奉劝诸位不如立刻回头尚且还来得及。”这是百年对人生的感悟,他早已看淡一切,灵魂也好,躯壳也罢,时间总是令人忘却曾有的梦。 ------------ 第六百二十九回 魂散 再一次提到丹书,丹书铁券,那份不为人知的宝藏贯穿整个事件,如今再次提起内心涌起一种别样情感,一时难以言明,为了所谓的宝藏已经死了太多人,班农的一番话令一些人心生退意,前方凶险且不言说,即便能够找到宝藏又如何,依然是一日三餐晚睡半尺,即便昔日荣耀如班农确也落得这样凄惨下场,甚至殃及后人无法安宁,人莫不如来得平淡一些。 “很多东西不是说放下就能够放下,洒脱不过是一种漠视罢了,即便是我们不去寻找后人依然会为了它耗尽心力,甚至再一次引起腥风血雨。” 班农淡然一笑道:“也许对,也许不对,即便是烧毁丹书已经完全不能解决问题,这里已经不再是秘密,如果诸位回到中原难免有人提及此事引起更多人觊觎,好吧,既然是命运使然,那就要看你们的运气了!” 道:“运气?” 班农道:“不错,当初我与黑巫斗法,黑巫虽然将我杀死,更是用阵法将我的灵魂封印,可惜同样得不到任何好处,只是黑巫依然没有死,他还活着!以后帝陵内发生的事自己便不得知。” “你是说当年的黑巫还活着,怎么可能,人怎么可以活过上百年,难道是鬼怪不成!” “既然加上也许,只是一种猜测罢了。” “依我看是你在骗我们,这里的机关完全由你们班家设计,到时候就可以独吞这份宝藏!” “不错,不然为何班家会神秘失踪。” “神秘失踪!”班农毕竟是班家人,听到班家后人消息立刻出言询问,班农道:“班家究竟怎么了?” 道:“班洪接任家主之后突然狂性大发,杀死几人后被人制服囚禁起来,没有人知道究竟为何会这样,这远远没有结束,灾难似乎看中了这个神秘的世家,班洪发疯之后班家经常发生这种事情,不是无端发狂就是突然暴毙,后来更是莫名消失不知所踪!” 班农道:“这是报应,都怪我害了全族的人,我是班家的罪人!”班农用光秃的手臂捶打胸膛,虽然不会发出任何声响,足以看出他内心的痛。 道:“如果你想忏悔还不如告诉我们这些人如何能够从这里过去找到宝藏!” 这似乎是所有人关心的事情,这里似乎与别的地方有所不同,可以打开的幻壁,可以破解的阵法,完全有迹可循,只是到了这里,除了巨大的石棺,从石棺内出现的魂灵,没有任何预兆,即便是完全无法看出如何能够从这里通过,毕竟所有的一切出自当时两大术数高手,擅长机关的班农,精通古阵的黑巫。 班农道:“我自是有办法打开,只是在打开之前是否能允许我再说一些事情!”班农袖子轻轻甩动,脸上的青铜面具缓缓落地,露出一张满是疤痕的脸,甚至可以想象当初烧得火红的面具扣在人脸上时的情景,肉烧焦的气味,炙热所带来巨大的痛楚,这是残忍的折磨。 即将彻底解脱,从未有过的轻松感从心底升起,除了空空的手臂之外,仿佛又回到当年意气风发的年代,凭借自己一双手可以建设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班农道:“帝陵设计十分凶险,诸位又是否知道为何会有丹书铁券留下?” 道:“根据记载丹书是从末代元帝手中被人夺走,百年后重现江湖,应该是特意留给他的后人以备不时之用!” 班农摇头道:“虽然我一直无法真正进入帝陵深处最为神秘的地方,不过从机关布局上依然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几乎封闭的帝陵,也就是说设计它的人从来没有想过让这里重现天下。” 长风道长忍不住问道:“既然如此,丹书铁券又是出自何人之手!又是如何到了元顺帝手中。” 班农道:“如果所料不差,应该是当初我与黑巫斗法改变了当初的预想,更是无意中毁坏其中龙脉,所以黑巫才会命人设计了这份丹书铁券,然后命人送回当时的元廷,至于目的便不得而知!” 道:“能够知晓秘密的也许只有当初的元帝后人,只是元朝早已分崩瓦解,顺帝逃回大漠一命呜呼,而他的后人为了夺位纷争不断,或许已经完全成为秘密!” 班农点头道:“这样分析不无道理,只是前面必然极其凶险,班农同样无能为力,只望日后见到我班家族人,念在今日情分多加眷顾,班农在此谢过!” 困住班农的八宝七星阵、五尸镇魂已破,他的后人同样不必遭受噩运折磨,对于班家人而言或许真的是一次重生,一直压抑的阴霾被一股清凉的风吹散,原本的荣耀变成痛苦,当年多少人羡慕班家,班家的富足,班家的地位,只是现在确是变成了恨,恨自己成为班家人,只能默默的忍受莫名的诅咒,终于一切散尽,班家依然还是班家。 班农慢慢抬头,环视石壁四周,还有那顶冰冷的石棺,如今确是那样的依恋,毕竟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只有它,即便依然冰冷没有任何温度,一副残魂在石棺中足足呆了不知多少年,因为恨,他的灵魂变得越加强大,昔日修炼的鬼神术派上用场,刺入胸口的血剑慢慢重新被自己掌控,两道阵法每天如同蛆虫一般蚕食他的灵魂,这种灵魂深处的痛早已习惯,血剑成为寄托,上百年的祭炼血剑同样有了灵魂。 直到石棺上传出声响,残魂终于露出笑意,光秃秃的手臂慢慢敲打石棺发出声响,血剑同样发出欢呼,似乎察觉到主人的兴奋,另外七道法器早已失去昔日的作用,唯一能够压制班农的只剩下五尸镇魂,五道曾经最为熟悉的影子一直缠绕在灵魂深处,五个班家的族人,班农最亲近的人,因为班农的缘故同样遭受苦难,他们的恨完全转嫁到这位令班家走入万劫不复深渊的当家人身上。 自由,班农终于体会到自由的意义,人无时无刻遭受束缚,身上的责任,观念的压抑,为了得到班家家主的位置,班农不惜亲手杀死懦弱的父亲,将罪责嫁祸到叔叔与母亲头上,得到家主位置,班农长出一口气,只是为何心里没有当初的满足,甚至有些空,望着昔日带着欢笑的院落,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孤单的身影,班洪,自己杀死他的父亲,而他出卖了班家。 “罢了,一切或许都是天意!”班农眼角闪现泪花,谁说灵魂没有眼泪。只见班农袖袍举过头顶,嘴里念了一段咒语,血剑顿时发出一阵剧烈的颤抖,它似乎感应到什么极力挣扎,“血奴,谢谢你百年来的陪伴!” 血剑似乎听懂主人的意思,红光闪动发出一阵呜呜的声响,似是低泣又仿佛在轻轻述说,班农脸上终于露出笑意,一切终将结束,灵魂最终得到释放,班家同样远离灾难,善意的提醒确是被人看做恶语,这就是人性,始终无法改变的劣行,双袖甩动,红光猛然一闪,血剑迅疾刺入班农心脏位置。 “他要做什么!” “疯了不成!” 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看着班农,血剑深深刺入,黑袍下的身躯渐渐变得模糊,“打开这一层的条件就是将我的灵魂打散,黑巫,你错了,班农同样可以为别人做出牺牲,黑巫,你错了!” 随着班农身形消散,血剑同样断裂,空中犹如炸开一朵红色的花,绚丽带着忧伤,多年的陪伴一旦离开难免多了牵挂,班农魂飞魄散,它同样没有留下来的意义,血剑早已不是冰冷的铁器,它有了灵有了情,同样有了忧伤。 嘎嘣,嘎嘣,那是铁链发出的声响,四条铁链慢慢变长,石棺渐渐变低一直落到地面慢慢旋转,墙壁慢慢分开,一道巨大的石门出现在所有人面前,这就是通往前方的路,只是为何会有迟疑,难道真的是因为班农的提醒或者是内心的感悟。 ------------ 第六百三十回 十门 班农最后时刻彻底醒悟,更是以魂飞魄散的代价彻底得到解脱,石棺上的铁链慢慢滑落,石棺落下轻轻旋转,墙壁慢慢分开,机关恰好设置在石棺下,其中设计极为精妙,甚至令人赞叹,想要破解必须打开石棺,打开石棺的结果只有两种,杀死魂魄状态的班农,或者被班农杀死,黑巫必然期待前者,因为恨。 石门打开,班农的声音依然在石洞内回响,血剑碎裂崩开,“可惜了一把好剑!”班农的解脱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感触,毕竟那不过是一道已经死了上百年的魂魄罢了,呆呆的看着石洞上空,每个人来到这里或许带着不同的目的,为了财宝,为了揭开这段谜题,或者为了一些其他目的最终来到这里,如今这些已经不再重要,他已经得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班、千两家的恩怨终于化解,或许当年的千盛早已将当年的仇恨淡忘,世间原本就没有可以令人完全遗忘记忆的灵丹妙药,他必然深爱着自己的妻子,所以只能变成一个没有任何记忆的人,这是爱,一个男人对妻子最宝贵的爱,而临终前得那番话只是想给千家死去的亡魂一个说法,做到了,通过自己的努力终于找到当年的始作俑者班农,一切结束心里确没有丝毫轻松。 “师叔,要不要过去。”班家的种种过去同样令这位少林高僧心生感慨,想想自己从小少林学艺,一心除魔卫道,当年围攻天魔教,死在自己手里的魔教中人数不胜数,虽是除魔依然是鲜活的生命,而真正作恶的不过是那些处于上级阶层的魔头,死去的确是那些忠心的追随者。 “恭喜先生终于大仇得报,他日回到中原我大联盟必然竭尽全力相助先生重建千门。”大联盟盟主雷万石上前说道。雷万石自然与慈贤大师不同,他靠的正是不停的杀戮才能有今日的位置,杀人对他而言是保住自己拥有的东西所必须的过程。 道:“千家早已成为过去,现在最想的就是解开其中的迷局离开这里,过原本属于自己的日子,江湖再也没有。”他萌生退隐之意,这个你争我斗的江湖再也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地方。 长风道长上前道:“先生又何必如此悲观,以先生的才学武艺必然可以成就一番事业。” 岳群道:“不错,日后若是有用得着我岳某的地方直言就是。” 道:“多谢诸位美意,既然通道已经开启,不如先行进去。” 众人点头,依然是少林弟子打头阵,大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姿态,只是连续通过几道关卡,这里似乎没有直接构成威胁的机关,只是为何班农会说出前方凶险的话语,难道只是因为那个擅长巫术的黑巫。 黑巫,他是否还活着,如果活着将会以一种怎样的形式出现,鬼、魂、人或者是其他。 里面传出声响,其他门派弟子依次进入,混在人群中慢慢向前,石洞内重新恢复平静,只剩下冰冷的石棺停在那里,一道残红印在石棺之上,那是血剑碎裂造成的痕迹,几段断开的剑落在地上,灰白的剑身,早已失去原有的光泽,它的灵早已随着刺入的那一刻彻底失去。 同样的石洞出现在众人面前,与以往完全不同,石洞的规模更大,里面空洞洞一片,没有任何事物,十道已经开启的石门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为何会有九道门!” “难道是预先为我们精心准备的不成!” “冯掌门为何这样说?” “八大门派加上万剑门、大联盟,似乎正好应上十数。” “难道真的是通神不成,不过是巧合罢了!” “只是门有十道,不知如何选择才是!” 这里完全与前几处不同,幻壁、尸俑、石棺,三处设置精妙,打开石门的方法更是极其精妙的隐藏其中,而到了这里,门确有十道,早已打开的石门,似乎张开手臂迎接众人的到来。 时间回到修建帝陵之时。 黑巫、班农并肩而立,劳作的工人不停来回走动,独轮车上面放置石块压在石头上发出声响,整座帝陵完全设计完毕,一张刻画十分精细的图纸握在黑巫手里,图纸正是出于班农之手。 班农道:“大人,对设计是否满意?” 黑巫道:“很好,班家的设计确实令人惊叹!” 班农道:“只是帝陵内为何要修建这样十条不同的通道!” 黑巫道:“其中自有深意。” 班农道:“可否令小人猜上一二!” 黑巫笑道:“你们中原人总是喜欢揣测别人的心意,好吧,既然你愿意就给你机会。” 班农道:“从图纸上看,十条通道虽然方向完全不同,不过最终完全汇聚到一点,我想那里就是整个帝陵最后的位置,至于十,应该是十全十美之意!” 黑巫道:“这当然瞒不过你,不过,汇聚之地就是帝陵的中心,不过恰恰不是十全十美,而是九死一生!” 班农道:“九死一生?” 黑巫道:“不错,十条路只有一条可以平安到达,至于其他九条完全设置成死路!” 班农道:“这又是为何?” 黑巫道:“一来是保证这里的安全,换做是你同意不希望有人打扰你的坟墓,至于那条生路便是留给有缘人!” 班农道:“卑职懂了!” 时间回到现实,石洞内聚集中原十大门派一众高手,面对十道打开的石门终究要做出一个选择。 “不如选择一道门,然后所有人进入,这样即使遇到麻烦同样可以相助照应!” “这样虽好,不过若是选错必然浪费很多时间,在下只是担心我们所带的食物还有水无法维持太久!”人都要吃饭睡觉,学武之人同样不能缺少。 “何掌门所言极是,若是一个一个寻找付出的时间、精力是分开的十倍,莫不如分开,一旦找到出口立刻发出信号提醒。” “不如就按冯掌门所言!” “贫道没有异议!” “好吧,既然如此,还请诸位掌门先行挑选石门,一旦发生危险切不可力战,回到这里再行商量!”众人出现分歧,如果门只有一个不会有任何的异议,因为没有选择的余地,不能违背所有人意愿更加不能强迫别人,慈贤大师只好顺势说道。 “华山派选这一道!”独臂天猿何风烈第一个跳出选了倒数第二个石门,华山弟子只好紧随其后,一路上华山派一直默默无闻,前方一直由少林派开路,武当派长风道长同样出尽风头。 “大联盟便走这一条!”雷万石从人群中走出来到一座石门前,身后跟着副盟主、总管一算无命。 雷万石性子火爆,这样磨磨蹭蹭的做法早已不满,要不是帝陵之中机关太过玄妙,早第一个率众冲进去,何必弄得这样麻烦,如今终于找到机会,率领大联盟一众弟子脱离众人行列。 其他门派先后选择自己石门,十道石门前聚集各派好手,至于、东方傲等人只得跟在少林队伍之中,妙手空空进入帝陵之后始终一言不发,毕竟身份不同,从皇宫内凭借精湛盗术偷到剩余半卷丹书虽然令妙手空空有了进入宝藏的机会,只是正道门派的弟子始终耻与贼出身的人为伍,妙手空空早已见惯自然不在乎,好在有东方傲、西门吹雪、南宫晴三人,一路上四人逐渐熟络起来。 九死一生,生路只有一条,即便内心深处已经知道这样的结局同样需要选择,这是一条没有任何退路的征程。 ------------ 第六百三十回 迷阵(上) 十道完全一样的石门出现在中原群雄面前,只是方位不同罢了,这与以往完全不同,从进入藏宝之地开始路始终只有一条,八大门派加上万剑门、大联盟足足上百人只能一同向前,而现在确有了可以选择的权力,十道门,十条路,十个不同的选择,或许是对自己的信任,或许没有人愿意放弃任何希望,没有人愿意一起面对。 少林高僧慈贤大师、武当掌门长风道长、万剑门陈天豪、峨眉掌门静一师太、大联盟盟主雷万石、青城派掌门清河剑客卢道通、崆峒派掌门飞云子、点苍派掌门九指快剑岳群、昆仑派掌门一剑昆仑冯西楼,华山掌门独臂天猿何风烈,当今武林最有权势的十个人,各自身后站着门派的精英。 慈贤大师抱拳道:“诸位掌门,诸位英雄,前路凶险未卜,还望诸位多多照应,一旦有事立刻回到此地再做图谋,切不可硬闯!” 长风道长手捋长须道:“我武当自会约束门人,绝对不会做出鲁莽之事!” 雷万石道:“大师,雷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成全!” 分别在即,不想这位大联盟盟主提出请求,着实出乎所有人预料,众人看着雷万石,不知道他在搞什么把戏。 慈贤大师道:“不知雷盟主所谓何事?” 雷万石笑道:“诸位门派之内俱是精英,怎奈我大联盟都是粗野汉子,若是遇到机关怪阵难免应付不来,所以还请百先生能与我大联盟同行!” 青城派掌门清河剑客卢道通笑道:“雷盟主这招可算是精明,绝对不是一个鲁莽的汉子能够想出的点子!” 崆峒派掌门飞云子点头道:“百先生究竟和谁一路当由他自己决定,若是有所担心不如直接跟在少林身后岂不是更好!” 石洞内顿时传出哄笑,飞云子话中有话,雷万石顿时脸上一红,一路上虽然多半是跟在少林等门派后面,只是我大联盟也不是吃素的,论拼命够狠,论拳头够硬,只是确实没有懂得破阵驱魂之人,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请求,不想遭人取笑,雷万石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面子,眼露凶光看着飞云子,恨不得立刻跳将过去撕烂他的臭嘴。 雷万石冷哼一声道:“还是先担心你们崆峒派为好!” 石洞内顿时充满火药味,慈贤大师连忙道:“还是由师叔自己定夺为好!”众人目光落在一脸茫然的身上,这位精通阵法术数的人绝对是安全取得宝藏最重要的一个人,有了他心里才能够踏实。 道:“多谢雷盟主好意,只是百某毕竟曾经与少林有缘,所以便跟随少林好了!” 众人不再言语,雷万石大手一挥道:“大联盟先行一步,说完转身跳入石门,其余人等悉数进入,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诸位掌门后会有期!” “请,请,请!” 随着一道道身影消失,石门犹如一张巨口缓缓关闭,这里原本就是为了死去的灵魂可以安息的陵地,只是为了不同的目的来到这里。 一座石洞内,一队人慢慢前行,左手紧紧握住剑鞘,右手火把高高举起照亮眼前的路。 “师姐,那里有一只眼睛,一直在盯着我们!”一名峨眉派弟子小声说道,手指向石壁上空,那里一片漆黑,火把微弱的光亮完全无法将这片漆黑照亮,令人奇怪的是一直延续的火龙到这里彻底消失,似乎同样不想打破这里原有的黑暗。 “不许胡说!小心师父责骂!”稍微年长一些的女弟子连忙用手捅了一下,目光望向石壁上空,一片漆黑,上空位置出现一处隐约的光亮,犹如人的眼睛一般,那不过是一种错觉罢了,如果真的是人的眼睛又如何会出现在这里,上面是漆黑的石壁,甚至空气都很难进入,女弟子想到空气,从进入藏宝地开始从来没有感到任何风的存在,石洞更是几乎处于自然,那么空气又是如何进入,深吸一口气,完全没有窒息的感觉,空气十分充足。 “师姐,我好怕!”女弟子手不由自主拉住师姐手臂,似乎这样可以减少对黑暗的恐惧。 “别怕,有事师姐帮你挡着就是。” “真的吗!”小弟子忽闪着两只大眼睛说道。 “师姐什么时候骗过你小丫头!”这位号称师姐的弟子不过大了一二岁罢了,只是毕竟身为师姐,身份在那里摆着,总是要装的更加成熟,更有胆量,其实她的心里必然和这位小师妹一样怕得要命,忍不住看了一眼头顶,光亮依然存在,忽明忽亮。 “跟上!”晓一师太一脸冷峻指挥弟子前进,连续过了几处石洞,石洞内没有任何不同之处,与前面的相比十分粗糙,更是没有任何的花纹摆设,着实令人不解,难道真的应了中原那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外面那些不过是做做样子,里面确是弄得如此不堪。 晓一师太看着凹凸不平的石壁忍不住冷哼一声,自己平生最看不惯那些注重虚名之徒,晓一师太武功极高,虽然极少在江湖走动,只是一旦江湖上出现无恶不作之徒必然亲自下山,近些年脾气收敛不少,更是看淡许多,这次寻找宝藏若不是掌门亲自相邀绝对不会前往。 这里交代,峨眉派门规森严,招收的更是清一色的女弟子,虽然从小学习刀剑之术,远远要比一般的女孩子胆大许多,只是人对黑暗的恐惧由来已久,甚至一直扎根到思想深处无法消除。 峨嵋又称“峨眉”。关于峨眉派的起源,据峨眉派的拳志说:“祖师原为一道姑,后入佛门……遂探各家之拳意,另辟蹊径,创不接手之拳法,独树一帜……积十三年,始臻大成,身旁弟子习之,呼之玉女拳法,同道相誉,称日峨眉拳,后弟子至峨眉山,偶谐其音,始称峨眉,此拳名之始未也,恐汝不识,为汝志之,师本与世无争,娱身可矣,御侮可矣,奚传姓名。”由此可见,峨眉最初是一个由女子所创的武林门派,开始时叫做玉女拳法,后因祖师入了佛门,又以称女子为“蛾眉”和佛教圣地之“峨眉山”的双重含义而得名。 此次寻找昔日大元宝藏,峨眉派由掌门静一师太带领十名弟子,戒律堂晓一师太带领十名弟子参加,清一色长剑白衣,加上面容清秀可人,从小练武身材更是挺拔苗条,一个个出落得落落大方,秀气中多了几分英气,一路上得到其他门派弟子的关注,尤其是大联盟。 这些弟子原本都是一些小门派,根本得不到八大门派重视,虽然同为弟子身份自然不同,直到加入大联盟,在雷万石的带领下大联盟影响越来越大,这次少林大会更是得到少林邀请,足以看出对大联盟的认可,雷万石更是聚齐主力,带领的多半是一些门派原来的掌门或者精英弟子,声势浩大,目的便是在中原群雄面前显示自己的实力。 跨过一道石门,重新进入另外一处石洞,与刚才经过的石洞没有太多变化,粗糙的石壁,里面漆黑一片,女弟子忍不住再次抬起头连忙低下,手上一紧,“你这个丫头怎么掐我!” “师姐,那个眼睛还在,它跟来了!” “尽胡说!”女弟子抬头,刚刚张开的嘴巴慢慢合拢,自己的师妹没有胡说,忽明忽暗在石洞顶部闪动,犹如人的眼睛审视这里的一切,怎么会这样,明明已经从刚才的地方进入一个新的地方,它为何依然存在。 难道真的有鬼不成,或者说那真的是人的眼睛,不会,绝对不会,一切都是幻觉,幻壁处的经验告诉自己,这座帝陵里存在着一种可以令人出现幻觉的力量,绝对不能被幻觉所迷惑。 ------------ 第六百三十一回 迷阵(中) 进入藏宝地的中原各大门派因为十道石门的出现只能选择分开,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即便是慈贤大师同样无法剥夺别人的自由,的归属问题险些引起冲突,好在有少林、武当众人调解方才避免,大联盟盟主雷万石冷哼一声率领门下弟子进入石门。 峨眉众人在掌门静一师太带领下进入石门,里面漆黑一片,火龙在石棺处停止,峨眉众人只得点燃随身携带的火把,火把发出微弱的光亮,完全无法将整个石洞照亮,一名年纪小些的弟子紧紧拉住一名稍微大些的女弟子手臂,眼睛不时的左右观望,似乎对黑暗十分忌惮。 年纪小些的弟子名叫慧浓,大些的叫慧妮,两人在峨眉关系十分要好,这次更是同时被自己的师父晓一师太选中,晓一师太一共带有弟子十八人,峨眉弟子不下数百人,能够成为亲传弟子必然天赋出众。 这次出行,虽然不知是何缘故,只是从少林回来立刻召集弟子必然不是小事,所有人期盼得到机会,第一可以下山历练,第二便是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只是人选只有十个,晓一师太同样为此头疼,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些女弟子彼此之间更是争强好胜,晓一师太手里拿着弟子名单眉头紧锁,这次寻宝之途生死未卜,所以被自己选中的弟子称不上任何幸运,只是毕竟是人生能够经历的唯一机会,谁也不想错过,这该如何是好。 晓一师太轻轻将名单放下,吹灭蜡烛走出房间,山风发出呼呼响声,吹动百年的青松不停摇摆,一入峨眉四十载,想想当年的自己,当时不过是七八岁的孩童,凭借世家的关系获得进入峨眉的资格,峨眉招收弟子极为严格,一般普通人家的女子完全没有机会进入,能够得到这样名门大派的接收完全是一件光耀门楣的事,父亲带着来到这座人人所向往的名山,一道道白色影子闪动,剑光闪闪,峨眉女弟子身形飘飘宛若仙子,自己以后会不会同样能够成为这样出色的人,能,一定能。 她终于见到自己的师父,峨眉上任掌门灭尘师太,掌门身边同样站着一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子。 灭尘师太一脸慈祥道:“多谢施主不远千里送子来我峨眉!” “这是小女的福分,妮儿还不见过师太。” 妮儿上前道:“见过师太。” “好,好,多好的孩子,以后你就叫晓一,那是你的师姐静一,日后你们两个以后就跟着为师习武!” “是,师父。” “静一带师妹出去转转。” “走,师妹,我带你四处看看!”静一拉着晓一的手快步跑出,两人年纪相仿很快熟络起来。 两人离开,灭尘师太脸上一沉道:“为何把妮儿送到这里!” 男子道:“续了二房生了男娃,日后难免有麻烦!” 灭尘叹口气道:“好吧,念在你我是本家的份上必然回好好对待妮儿!” 男子道:“多谢师太成全!” 峨眉山地势陡峭,风景秀丽,有“秀甲天下”之美誉。常年云雾缭绕,雨丝霏霏。弥漫山间的云雾,变化万千,把峨眉山装点得婀娜多姿,峨眉山层峦叠嶂、山势雄伟,景色秀丽,气象万千,素有“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之妙喻。 “师妹,你看对面的山,那里是小娥山。”静一用手一指远处,晓一放眼看去,只见云雾之中隐约可以见到山顶,一道天堑连接在两山之间,将两座山峰连接在一起。 “师姐,为什么叫小娥山?” “我也不知道,只是知道我们住的这里叫大娥山,也许是比这里小的缘故吧!” “原来是这样!” “师姐,后面那座山叫什么?” “伏虎山。” “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名字!” “不知道,只是听师姐们提起,那里是犯了错误的弟子面壁的地方。” “在这里会犯什么错?” “以后你就知道了,峨眉山可是有上百条规矩,哪一条都不能触犯!” 晓一不可思议的哇了一声:“一百多条,比家法还要多上几倍,看来远远不是自己当初想象中的那样!” 静一笑道:“也不要悲观,师父还有师姐们都很好,只要我们好好练功也就是了,闲暇之余还能欣赏峨眉山美景。” 晓一道:“好吧。” 静一道:“走,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看看!” 两人欢快着跑开,早已将刚才的忧虑忘得一干二净,这就是童年,天真无邪的岁月一旦走过永远无法追寻。 “这里是双桥清音,又叫清音阁,与龙门洞素称“水胜双绝”。面对清音阁展开的是一幅青山绿水画卷。高处,玲珑精巧的楼阁居高临下。中部,是丹檐红楼的接御、中心二亭,亭两侧各有一石桥,分跨在黑白二水之上,形如双翼,故名双飞桥。”静一努力的为自己这位小师妹讲解自己了解的一切,晓一长大嘴巴静静看着听着,所有的一切都是充满好奇。 “师姐,我走不动了!”晓一眼巴巴看着兴致正高的静一师姐说道。 静一道:“这不能怪你,我跟着师父练过武功体力自然要在你之上!我们去洪椿晓雨歇息!” 以清幽静雅取胜的洪椿坪,坐落在众山群峰环抱之中。坪上,云低雾浓,古木葱茏,涛声殷殷,山鸟长鸣。洪椿坪建于明万历年间,原名千佛禅院,以寺外有三株洪椿古树而得名。寺中有对联曰:“佛祖以亿万年作昼,亿万年作夜;大椿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以“大椿”来比喻洪椿树的古老和寺庙的历史悠久。 春夏雨后初晴的早晨,山野空气格外清新,微带凉意;寺宇庭院一尘不染,整洁雅致。此时,山林中,石坪上,庭院里,落起霏霏“晓雨”。这“晓雨”,似雨非雨,如雾非雾,楼阁、殿宇、山石、影壁、花木、游人,以及庭院右侧的林森小院,一切都似飘忽在迷茫的境界中,呈现出一种虚无飘渺的朦胧美。游者或倚立庭院,或漫步寺外,仿佛周身被“晓雨”润湿,但抚摸衣装,却没有被雨水浸湿的痕迹,只感觉到清凉和舒适。 “这里好美!”晓一躺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看着眼前美景发出这样的赞叹。 内心的愉悦很快被枯燥的习武所占据,三更习武,日落而息,十年时间转瞬即逝,当年的孩童早已长成大人,心里不免多了一些秘密,静一依然拉着晓一的手,两人完全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静一美,出奇的美,她的美丝毫不带有尘世的气息,那是一种清新的美。 静一成为峨眉弟子之中的翘楚,而晓一始终成为她身边的一道陪衬,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静一不仅是师姐,天赋更高, “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下山!”晓一看着那条蜿蜒的山路心里忍不住发出这样的感叹,当年就是父亲拉着自己的手从这条路上走来,走的很慢,那时自己还小,从山下到山上足足走了四个时辰,现在的自己早已练就了一身好武艺,这样的山路来去自如。 父亲为何还不来接自己下山,记得当初说过,只要练成武艺就会接自己回去!难道已经真的已经忘记,他的心只是在那个妖艳的女子还有那个肥嘟嘟的儿子身上,我也是你的女儿,你的骨肉,十年,足足十年,三千多个日日夜夜,难道真的不想念你的女儿了吗! 晓一陷入迷茫,犹如这里的石洞一样,一处连着一处,眼前尽是一片漆黑完全没有尽头,人如果真的活在局中,那么宁愿不清醒,至少不会失落,不会迷茫。 ------------ 第六百三十二回 迷阵(下) 路依旧还是那条路,即便走上百年千年依然如此,岁月匆匆,往事越走越远,便也没有再趣追寻。多年以后于是想到寻梦,去找寻一种久违的心情,看那桃花是否依旧笑春风,看那记忆中的面容是否依旧柔情似水? 故人总是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那端起的酒杯也过是这个故事里应该有的道具而已,是谁为谁青杏煮酒,是谁为谁梅子雨冷,是谁为谁衣带渐宽终不悔,是谁为谁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那么又是谁为谁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白驹飞驰,春去秋至,我倚栏相望,穿了秋水,竟是一袭长袖摇曳着似水流年的传说,却倾泻了我一地的心事。夏将尽,长日渐短,人却开始迷糊。 随着岁月流逝,人早已脱去应有的青涩变得漠然,内心逐渐变得坚强,曾有的迷茫必然慢慢消逝,四十年,她早已习惯峨眉山的一切,这里的一切彷佛变得和自己的生命息息相关,花开而喜,花落而悲。 连续走过七八道石洞,前面依然是漆黑一片,静一师太停住脚步,内心的疑惑终于令她停下脚步去寻找其中的答案,晓一师太上前道:“掌门师姐,怎么停下来不走了!” 静一道:“师妹,有没有察觉到这里似乎有些蹊跷!” 晓一道:“蹊跷?” 静一道:“不错,我们足足走了两个时辰,虽然并不是太快,只是按照这样行进速度,走的已经够多,只是为何还是没有到达尽头!” 晓一举起火把看着前方,依然是漆黑的洞口,无法看透边界,更加无法读懂这片黑暗,黑,漫天的黑,犹如峨眉山的夜一般,只是少了那些可以指路的星光,峨眉山的夜空美得令人心碎,那是一种出于自然的美感。 晓一师太道:“难道是一种奇妙的阵法不成!”从进入藏宝地开始其中暗含的阵法精妙程度令人惊叹,毕竟出于班家之手,更是由班家翘楚班农精心设计,这里看似粗糙的石洞或许是当时故意设计,使人大意陷入迷阵!不然为何班农极力阻止,只是在魂飞魄散之前没有说出后面究竟隐藏怎样的凶险。 静一师太道:“或许,师妹可还记得当年师父和我们提过一个人,一个同样身居孤岛擅长阵法的奇人!” 晓一师太道:“桃花岛岛主东邪黄药师。” 静一师太道:“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看似简单的两句话确是勾勒出当年黄药师桀骜不驯的性格以及对事物完美的追求,他的天赋、武功冠绝天下,更为厉害的是奇门术数、天文地理无一不通。 晓一师太道:“师姐为何会提起此人!” 静一师太道:“当年黄药师仅仅凭借一些石头还有树枝就可以将人困在当中,这里漆黑一片,我们一路行来完全没有仔细观察,难免中了别人陷阱尚且不知。” 晓一师太怒道:“该死的家伙,要是被我知道是谁一定把她劈成两半!” 静一师太道:“师妹不要动气,如今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才能出去为好!” “这!”晓一师太看着漆黑的石洞连连摇头,现在终于可以理解为什么雷万石不惜丢了面子极力拉拢,身边有了这样一个无所不知的人必然而已省去很多麻烦。 “师姐,我们好像迷路了!”慧浓在师姐耳边轻声道。 “没事,有掌门还有师父在,一定可以走出去!” 静一仔细观察石洞,进出的门只有一道,自己这些人更是完全按照一个方向行进,按照常理分析应该不会走错才对,至少是在一直向前,只是眼前的迷局如何解释,如果一直向前,那么自己这些人至少已经走到小岛内部的最深处,或许下一道石门的背后就是出路,静一看着漆黑的洞口迟迟无法下决断。 自己虽然身为掌门,所做的决定不会有任何人提出异议,只是一个决定的对错关系到峨眉派的安危,所以绝对不能草率,掌管峨眉多年早已养成冷静、沉稳的性格,这点与自己的师妹晓一完全不同,只是令静一不解的是,不知何时起晓一变得暴躁、易怒,她原本同样是一个温柔体贴甚至胆小的女孩。 静一师太道:“如今唯一的办法只有走下去,如果真的是迷阵必然是在其中不停循环,即便如此同样可以发现其中的规律。” “继续走下去!”晓一师太嘴里小声说道,生怕被身后的弟子听到,她们自然与两人不同,作为峨眉这一代的佼佼者见惯无数场面,生与死,分与离,即便面对再多逆境同样不会放弃,看着这些年轻的弟子,晓一师太似乎回到当年,拉着师姐的手在峨眉山上不停奔走。 “歇息一会继续上路!”命令传达,女弟子找了几处干净的地方挤在一起小声的说着话,多半是一路上所见所闻,各种奇妙的阵法,诸位掌门堪称神奇的招式着实令这些年轻人开了眼界。 闲话少说,歇息完毕,峨眉弟子继续上路,两个时辰再次过去,没有人知道这是哪里,如今是黑夜还是白天,只是疲惫的脚步加上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告诉所有人,再也无法走下去,队伍再次停下。 静一师太快速来到石洞门前位置,身后跟着师妹晓一师太,火把抬起,石壁上空空如野,原来没过一道石门晓一师太便会在石壁上刻下痕迹,每一处完全不同,如果真的是在迷阵之中不停绕圈,完全可以从上面刻画的痕迹看出。 “没有!”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足足四个时辰,如果完全按照一个方向行走,早已走出岛的距离,出了岛就是茫茫大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静一师太一时陷入迷茫,眼前依然是漆黑的石洞,是否继续走下去,还是按照慈贤大师所说的那样原路回去,如果回去,而其他门派已经通过又当如何,换一道石门重新走过,静一师太不得不去考虑这样的事情。 “眼睛没了!”慧浓坐在地上手托住下巴看着石洞上空,沿途一直跟随的星光彻底消失。 “哪里来的眼睛?”慧浓无意间说出的话引起晓一师太注意立刻问道。 慧浓有些紧张的从地上站起道:“师父,弟子从进入石洞开始发现石洞顶端一直有星光闪现,而到了这里确没了,也许是弟子的幻觉罢了!” “星光!”静一师太似乎弄懂了一些事情,困惑已久的事情,那就是石洞内的空气究竟从何而来,一路行来太过注意石壁上的痕迹或者变化反而忽略了头顶,石洞的顶部,如果所料不错,当初在设计帝陵之时必然在石洞顶部加上一些孔洞可以转换空气,加上当时正是黑夜,所以慧浓才会误以为那是人的眼睛,毕竟石洞内太过昏暗,火把的光亮有限,随着人的移动星光同样移动,恰好犹如一只不停注视的眼睛一般。 “星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消失的?” “刚才经过的石洞还有,到了这里才彻底不见!” “慧浓,从这个洞口回去,看看是否还有星光,记住不要乱走,一定要按照原路返回!” “师父,我有点怕,可不可以让师姐陪我!” “好吧,慧妮,你陪着慧浓,听懂师父刚才交代的话没有?” “弟子懂了!” 两人拿起火把向后走去,在众人关切的目光中走回石洞慢慢消失,石洞内静了下来,静得完全可以听见人心跳所发出的声响,她在紧张,紧张的不是一个人,如果慧浓可以找到她看到的星光然后走回到这里,那么就可以说明,这不是什么迷阵,只是一直通往前面的石洞罢了,如果不出现,所有的一切将成为谜团。 两道身影出现,即便沉稳如静一师太心底同样发出欢呼,她们回来了,没有错。 ------------ 第六百三十三回 怪音 峨眉众人陷入迷阵怪圈,只是晓一师太沿途所刻画的记号并没有在洞口处的石壁上被找到,这点着实令人不解,如果真的是陷入迷阵之中,众人不过是在石洞内转圈,那么痕迹必然可以发现,那是用剑所刻画的痕迹,即便是有人刻意擦拭同样无法擦拭干净。 石壁毕竟不同于古物,古物的价值就在于历史长久,甚至存留上千年之久,保存必然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古代留存下来的文化遗迹,多指古代留传下来的建筑物名胜古迹。 其价值必然极高,而在这样具有价值的物品上留下自己的名字,似乎这样才能让人记住自己曾经来过,只是那样丑陋的字迹所刻画出的不仅仅是一个民族的劣性,更加凸显出社会文化的缺失,明令禁止中国游客在古迹上刻字远远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真正考量背后的原因,无非三个:一是“刻字族”缺乏公德意识,景区质保又偏偏遭遇悲剧,只顾自己高兴、懒得管别人怎么想,因此,一旦有机会四处溜达,自然要像宣誓主权一样宣扬自我存在感,既证明自己曾经到达过的“荣耀”,也借此提醒比后来者“更早”。二是法律问题道德化,有些涂鸦刻字,属于无伤大雅的恶作剧,有些“到此一游”,恐怕就要归属于侵权破坏的范畴。如果损失是不可逆转的,显然就不是轻飘飘的“道歉”能了事。遗憾的是,我们往往囿于公德而很少诉诸法律,将类似违法行为统统归咎于“不文明行为”,幻想通过道德说教、批评教育来解决一切问题。三是虚浮的“题字热”。文人骚客倒也罢了,长城内外、大河上下,有权有钱者题出来供瞻仰的丑字、怪字还少吗?公共资源既然可以被他们拿来丢人现眼,我们为什么不能也写上一笔?正是在这样的逻辑与规则之下,个个都想在青山绿水上浓墨重彩地盖章刻字。 晓一师太以剑刻画石壁不是炫耀而是出于自身需要,这里不去讨论刻字族丢人丢到国外的问题,单说峨眉众人,慧浓说出自己的想法,“这里没有了眼睛!”当然那不过是用来换气的通道罢了,借着夜晚的星光看似如同人的眼睛一般。 静一师太看着漆黑的石壁脑海里浮现出童年时一位师姐无意中提到的怪事,在她的家乡有一种奇怪的现象叫做鬼打墙,这样的怪事多半发生在以倒斗为生的人之中,毕竟当年还小,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不过是一种障眼法导致人不停在其中盘旋,如果无法看破其中玄机后果可想而知,沿途的种种怪异,班农口中提到的黑巫,难道自己众人所面临的正是无法走出去的鬼打墙不成。 两道慢慢出现,静一师太长出一口气,随着慧浓、慧妮两人出现,所有的一切不正常变得正常,如果真的是迷阵或者其他,两人必然进入下一个洞口,而不是刚刚离开的这个,这同样是在赌,用弟子的安危在赌,只是为了知道一个结果,晓一师太点头道:“发现了什么没有?” 慧浓道:“师父,弟子两人按照师父吩咐走过几个石洞终于找到带有星光的石洞,然后返回到这里。” 晓一师太道:“这样说来,这里应该并没有任何问题才对!” 静一师太道:“虽然如此,只是这样走了接近四个时辰,按照常理还是有些说不通!” 晓一师太道:“下一步该怎么走?”晓一看着静一,两人虽是同门,从身份上静一毕竟是掌门,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人从小到大似乎由静一拿主意做主的事情远远超过自己,这些晓一早已习惯。 静一师太道:“继续走!”这不是执着,既然路没有错,况且没有所谓的迷阵或者怪圈,那么完全应该继续走下去! 峨眉众人再次启行,时间一秒一秒过去,一座石洞挨着一座,前方的路似乎永无止境,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原本的说笑嬉闹随着进程慢慢消失,所有人开始期盼停下来,其他门派是否同样面临这样的困境,有人开始痴痴的想。 猛然石洞发出一阵剧烈的晃动,慧浓身形不稳,好在慧妮手疾一把将其拉住,晃动停息,一阵悉索的声音响起,似蛇在爬行,似人在低声倾诉,令人浑身不自在。 “不要听,那不过是迷惑人的声音罢了!”静一师太同样听见石洞内传出的声响,这里是石洞,又怎么会有声音传出,如果有,那么声音又是谁发出!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减少对声音的恐惧。 “继续走,不许停。”晓一师太用尽全身力气,确发现喊出的声音是那样的低沉,与平时所发出的完全不同。自己的呼喊并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一众弟子脸上露出各种不同表情,双眼几乎呆滞。 “师父,有人喊救命!”慧浓听得真切,石壁上传来的声响虽然断断续续不过依然可以听清其中的内容,‘救。救…救救我。’ “谁,是谁在那里!” “走开,不要缠着我,你的死和我无关!”一名弟子双手用力捂住耳朵,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她必然听到一些不想听到的,令人不快的或者是恐惧的。 “究竟怎么了!”静一师太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一切,不过瞬间而已,几乎所有弟子陷入奇怪的音符之中,静一脚尖一点飞到一名倒地弟子身旁,她在颤抖,为何会怕成这个样子!“慧清,你怎么样?”静一关切的目光看着弟子,她发现弟子的眼神变了,变得深邃可怕。 慧清猛然出掌推向静一师太面门,眼中尽是愤恨,这位平日里对她慈爱有加的恩师此时在她眼里必然变成一个穷凶极恶之徒,掌发出,瞬间一变,五根手指刺向静一双眼,这是一招极为狠毒的招式,静一头向后一甩,掌心几乎贴着面门划过,冷,冰冷,慧清的手拂过面门带着刻骨的寒意。 静一腾出左手向外一拨,动作轻柔,毕竟从小看着慧清长大,对弟子的性子十分了解,不过是被奇怪的声音影响才会对自己痛下杀手,静一不忍伤害,以柔劲将弟子攻来招式化解,这样的突然袭击对于静一这样的高手而言早已司空见惯,江湖行走每天所要面对的危险数不胜数,看似平静内地里确是危险重重。 慧清手腕被静一师太按住,手指搭在上面试图查看弟子发狂的原因,咚咚咚,剧烈的心跳声从指尖传来,这完全不是人所能够接受的速度还有力度,再看慧清脸上暴虐慢慢消失,眼角流露出凄凉,眼神之中尽是哀求,“救…救…救救我…” 静一师太身体忍不住发出一阵颤抖,触及弟子的手指快速弹开,一道道低低的声音不停传入耳际,“所有人都会死,没有人可以走出这座陵墓,死、死、死,都要死!” 我们都会死在这里!葬在这不知名的陵墓内变成一堆白骨,这的会变成这样,或许当初不应该为了宝藏而来,看着门下弟子发出凄惨的叫声静一师太双眼之中尽是迷茫,自己能够做些什么,一名女弟子猛的拔出长剑刺向喉咙,她早已无法忍受折磨,死或许是一种最好的解脱,人影一闪,静一师太两根手指夹住剑柄。 “不要轻易放弃!” 女弟子脸上终于露出难得的笑意,嘴角处流出一道血痕,她以另外一种方式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没有太多不同,漆黑的石壁是那样的冰冷,没有任何痛苦,甚至带着欣慰的笑容,她彻底得到解脱,心灵深处的解脱,只是依然带着不舍,一起生活多年的姐妹还有迷人的峨眉山,如果回到那里该有多好,宁愿一辈子永远不下山。 ------------ 第六百三十四回 石惑 峨眉众人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所困这里暂且不提,其后必然有所关联,暂且留下伏笔,单说少林众人在慈贤大师带领下进入石洞,火把点起,慢慢现出石洞的样子,依然是粗糙的石壁,只是布置完全与峨眉派所看到的不同,各式石刻雕塑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见石雕栩栩如生,其中不乏裸、身女子双腿盘在男子腰间,脸上洋溢着水一般的笑容,虽然只是一些普通的石雕,不过雕工细腻生动令人惊叹,整个石洞布局宛如一幅石刻的春、宫图。 春、宫图是指以男女交、合为主题的绘画,又名秘戏图、春、宫画,东瀛鬼子称为“春画”。春、宫画起源很早,根据荷兰汉学家高罗佩考证,《汉书》中“坐画屋为男女裸交接,置酒请诸父姐妹饮,令仰视画。”, 这或许是一件香艳的美事,多少人梦寐以求期待得到这样的遭遇,只是冥冥中确是选错了对象,石洞中众人虽多是男子,只是头上大多光秃秃亮晶晶,身上穿着僧衣,少林弟子从小修习佛法,寺规之中对酒色更是有极严的戒律,其中规定:‘女色男风,犯之必遭天谴,亦为佛门之所难容。凡吾禅宗弟子,宜乘为炯戒勿忽。’一旦触犯轻则杖刑重则废去武功赶出少林,酒肉之物腐蚀人的意志,意志不坚必然无法领悟佛法的真谛,甚至走上邪途危害天下。 圆鼓鼓的乳、房在火把微弱的光亮下更加显得迷人,迷离的眼神令人忍不住遐想,石洞内的气氛顿时显得尴尬,南宫小晴更是满脸通红,毕竟是女孩子,那里见过这样场面,究竟是谁这么无耻在石洞内留下这些有悖伦理的东西,简直就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妙手空空猛然想起自己曾经在皇宫内顺手盗来的一部宝书,上面画着的多半是这样的情景,只是那毕竟是一本书,远远没有眼前这些石刻雕像看着真切,两名年纪小些的少林弟子忍不住瞄上几眼,担心被师父发现责骂连忙将头扭向一旁,犹如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 进入第二间石室,几乎与第一间完全相同,石刻雕像中女子修长的双腿分开,身体弯向前方,他的身后是一名身体强壮的男性雕像,两人身体完全连在一起,男人双手叉腰显出一幅洋洋得意的神情,那是一种征服之后的满足。 众人继续向前,妙手空空忍不住在上面摸了一把,这几乎出于男人的本能,更多的是好奇,当然不比担心被人发现产生的尴尬,以妙手空空手上的功夫,那不过是瞬间完成的事情,绝对不会被任何人发现,雕像打磨细腻,完全没有任何粗糙的感觉,摸着手上甚至带着一种快感,得意的快感,一股暖意从雕像上传出,应该是冰冷才对,为何会是暖意,妙手空空不解的看着右手。 “万物本为空,无视则明!”慈贤大师看着眼前的一切忍不住发出佛偈出言提醒,两名小和尚脸上顿时一红,火把放在一边,眼睛慢慢闭上,脑海里依然浮现出女子滚圆的双乳,不停上下颤动,迷离的眼神望向自己,诱人的双腿修长而白皙,慢慢向前,慢慢走过来。 “万物本为空,无视则明。” “万物本为空,无视则明!” 两人在心里快速念上几遍,额头上隐约显出汗迹,妙手空空伸着脖子不解的看着两个小和尚,真的不知道在搞什么鬼,这不是挺好的吗,只不过是几个石刻的雕像罢了,这搞不懂这些修佛练道的人是怎么想的,只要不去想那些事情,看看又何妨。 东方傲道:“西门兄为何一路上一言不发!” 西门吹雪笑道:“这似乎才符合我的性格才是!” 东方傲道:“确实如此,只是一向开朗的小晴妹子这样安静倒是有些令人称奇!” 南宫小晴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和尚也不例外,哼!” 东方傲笑道:“这是谁惹了我们这位南宫大小姐!” 南宫小晴心里有气不愿搭理东方傲只得将脸扭向一旁,确是偏偏看见男子赤裸的上身,尤其是脸上的笑容着实令人觉得厌烦,飞起一脚正好踢在妙手空空屁股上,妙手空空不防备被踢了一个正着,妙手空空怪叫一声身体猛然向前恰好倒在雕像上。 “你这个死人,怎么还不起来,男人每一个好东西,不理你们了!”南宫小晴气呼呼的看着倒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脸陶醉的妙手空空,两人皇宫盗书曾经有过一番经历,对于妙手空空南宫小晴并不讨厌,他虽然以盗为名,确是那样的真实毫不做作,不似东方傲,平日里总是将侠义放在嘴边。 单说妙手空空被南宫小晴飞起一脚踢中,力道并不大,以妙手空空的本事完全可以顺势一滚然后腾空而起来一个漂亮的落地,只是看见南宫小晴摆出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不如索性扮猪装老虎逗她开心,所以一个前扑恰好倒在雕像之上,那原本并没有什么,不过是普通的雕像罢了,虽然内容低俗不雅,并不代表什么,只是一股热流猛然从雕像上传出,透过妙手空空身体直冲头顶,顿时一片迷糊,慢慢出现南宫小晴身影,依然还是那样美丽,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看着自己。 “你这个死人,怎么还不起来,男人每一个好东西,不理你们了!”南宫小晴气呼呼说道,东方傲忍不住捂住嘴笑,西门吹雪只顾着擦拭自己的爱剑。 南宫小晴看着妙手空空道:“你这个滑头,怎么还赖在那里,再不起来,人家可不理你了。”说完慢慢侧过身去,白色的衣裙勾勒出一种特殊的美,尤其是胸前的突起,高高耸立,妙手空空突然想到白花花的乳、房,她的那里必然更美,为何脑海里会有这样的邪念,真是该打。 “喂,你怎么还不起来!”南宫小晴看着趴在地上一脸笑意的妙手空空问道。 笑道:“在下倒是有一个法子可以破解这位年轻人身上中的魔咒!” “魔咒,那还不快点帮他解开!”南宫小晴听到魔咒两个字连忙说道,大有催促之意。 道:“那还要借助姑娘之力才行!” 南宫小晴道:“我?那可不行,我可不懂什么驱魔降妖的法术。” 低头道:“这个简单,姑娘只需要如此这般,这般如此,魔咒必解!” 南宫小晴一脸惊讶道:“这个法子真的行吗?” 道:“唯有此法可解,时间一长可就难说了!” 南宫小晴无奈,噼里啪啦左右开弓狠狠的在妙手空空脸上打了几巴掌,开始只是想替他解开魔咒,两巴掌下去,想起妙手空空一路上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样子,加上刚才色迷迷表情心头更是有气,后来几巴掌确实用了力道。 “啪啪啪。”巴掌在石洞内炸响。 妙手空空看着一脸柔情的南宫小晴,心头生起恨意,她对自己有情有义,不想自己确是如此轻薄之徒,真是该打,啪啪啪,声音响起,好痛,好痛,为什么脸上这样火辣辣的痛。 妙手空空转醒,正好看到南宫小晴眨着两只大眼睛看着自己,“他醒了,真的醒了!百先生,还是你有办法,破了他的魔咒!” 笑道:“那也要姑娘肯出力才行!” 妙手空空从地上跳起道:“刚才究竟发生什么?为什么我的脸会这么痛!” 南宫小晴嘴一撅道:“你可是要好好谢谢我才行,要不然早就去见了阎王!” 这时两名少林弟子猛然睁开双眼,眼神与刚才完全不同,两人双手合十道:“师公,弟子知道错了!” 慈贤大师道:“只怪你等心智不坚才会被外邪所图,万物皆空,一切皆为无物!” ------------ 第六百三十五回 妖藤(上) 少林众人进入石洞,石洞内的石雕惟妙惟肖令人不仅浮想连连,妙手空空更是深陷其中,好在看破出言提醒,南宫小晴一顿乱掌将其打醒,再看少林众人一个个双手放在胸前嘴里不停念着佛语,虽然生涩难道,但是整齐有序神情严肃,一段段梵音在石洞内飘荡,站在一旁的东方傲等人同样觉得心轻神明,心中刚刚升起的杂念随着消散。 念罢完毕,慈贤大师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之中透射出智慧的光芒,这是数十年参悟佛法所练就的眼神,似乎可以看穿人的内心,那些低俗肮脏的想法在目光中变得渺小甚至无地自容。 慈贤大师看着众人,除了妙手空空样子有些狼狈外,其他人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终于放下心来,沉声道:“诸位,恕老衲直言,此处渗透着古怪,若是心志不坚必然被外邪所侵,还请诸位多加小心。” 慈贤大师毕竟是一代高僧,以关怀的话语对众人提出警告,并没有把话说破,难免引起尴尬,色字头上一把刀,这是一个男人无法逃避的话题,只能正视,以自己的意志来克服,不然再多的佛音只是徒然。 众人连连点头,火把慢慢移开,目光落在前面,只要收敛心神不去看,自然少了一些危险。 慈贤大师手举火把目不斜视走向下一个洞口,里面是否依然还是香艳的春、宫图,姿势样貌是否会有变化,妙手空空脑海里出现这样的疑问,只是脸上火辣辣的痛,再看一眼南宫小晴捂着嘴偷笑,每一个动作是那样的美,刚才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是那样的温柔,是梦还是幻觉,如果是梦为何那样的真。 这里交代,妙手空空伏在石雕之上所听到的看到的完全是一种幻觉,所以才会有同样的一句话,两种不同的语调动作。 下一个洞口与妙手空空所想几乎相同,依然还是赤裸的石雕,只是有了先前的经验早已不被石雕所惑,众人快速接近下一个洞口,足足走过去十几个洞口,依然没有尽头,只得继续向前,石洞内的雕像变换各种姿势,做出种种令人难堪的动作,真的十分奇怪,当初设计石雕之人在雕刻之时是否会有同样的感受,或者只是将他当做一种艺术品来处理,看得多了必然会变得麻木,这是人类所特有的一种视觉疲劳。 队伍井然有序静静的向前走着,连续经过十几个洞口没有任何异常,慈贤大师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同时又提了起来,如果是其他门派同样遭遇这样的处境会如何处理,毕竟中原群雄之中论定力最强的莫过于自己所率领的队伍,慈贤大师想到大联盟,大联盟这几年确实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好在尚且能以秉持正义、除暴安良为己任,加上大联盟声望越来越高,这次寻宝邀请也是不得以而为之,一旦中原群雄在这里出事,江湖必然大乱,甚至没有人可以制衡大联盟的势力。 雷万石绝对没有想到这次能够参加武林大会是因为这个缘故,若是知道必然暴跳如雷,他本就姓雷,同样拥有雷一样的性子。 黑暗中一声惨叫传出,队伍顿时停住,火把几乎同时举起冲着声音发出的位置,声音是从一名少林弟子口中传出,只见少林弟子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倒在地上身体快速向后退去。 一道白光升起,那是剑脱离剑鞘所特有的光芒,西门吹雪出剑,他的剑快,快到即便是东方傲同样赞叹,如果没有黑衣人作祟,当日的四圣庄比武必然举行,以四大世家的实力最后只能演变成东方傲与西门吹雪两人之间的争夺。 他的剑术要在自己之上,没有任何浮华,每一次出剑皆是用尽全力,攻击的完全是对手要害,令对手没有丝毫退路,若是硬拼难免被对手击伤,若是防守,他的剑势绝对不会停息直到将对手击败,这就是西门吹雪,一个与别人完全不同的男人,西门吹雪的生命中似乎只有剑。 惨叫声传出,众人几乎同时举起火把,西门吹雪确是拔剑、出剑,黑暗中听声辩位迅疾攻出,彭的一身,剑似乎砍中硬物发出声响,声音落下,少林弟子停住,他的剑已经收回剑鞘,一击而中,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下出剑能够做到这样精确,必然对自己的剑术极有信心才能做到,他的剑术又进步了,这是东方傲所不愿意看到甚至承认的事情,一直引以为傲的东方傲终于知道自己昔日的骄傲是多么的自满,身为东方世家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如今与少林、武当的弟子相比所差的不仅仅是武功那么简单。 遭遇袭击的弟子随着西门吹雪的剑光停住,只是没有任何声响,难道死了不成,究竟是什么人有这样的胆量。 火把聚集,只见没有丝毫异样,空荡荡的石洞内除了诱人的石雕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少林弟子正好爬在石雕前面,背后均匀起伏,他还活着,只是为何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好像和刚才差不多。”南宫小晴出言提醒,就在不久前妙手空空同样倒在石雕那里昏迷不醒,正是依靠的点拨方才解除魔咒,说完身形一动就要上前,多半是想故技重施再来几个巴掌。 一只手伸出拉住南宫小晴去路,正是一脸阴沉的,应该是猜透南宫小晴的意图,所以才会出手阻止。 “百先生,这是为何?”南宫小晴一脸疑惑不解问道。 道:“这次似乎与上次不同!” 南宫小晴道:“不同?哪里不同!” 道:“叫声!” “叫声。”确实有所不同,虽然两人的惨叫声并没有太多区别,只是妙手空空的惨叫声是被南宫小晴突然飞起一脚踢中屁股发出,而这位少林弟子的惨叫声完全不同,这些少林弟子平日里训练有素,武功内力早已跻身一流好手行列,若不是突然遇袭或者遭遇其他事情断然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东方傲道:“西门兄,刚才出剑是否刺中什么东西?” 西门吹雪道:“不是刺,而是劈。”不过是两个看似简单的动作,结果确是完全不同,刺多半用于两者相搏,一旦刺中对手必然受伤,劈确是不同,劈砍一般用于刀法,剑招之中很少使用,西门吹雪一手快剑用的是劈而不是刺。 西门吹雪接着说道:“方才我的剑恰好劈中缠在他身上的东西之上。”这是一种多年练剑练就的直觉,他的剑无论触及任何事物完全可以凭借感觉判断出事物的形状、强度。 慈贤大师飞身上前,双手一搭弟子脉门,脉象虽然迟缓但是中气十足,并没有任何中毒迹象,只是昏厥过去,身上同样没有任何伤痕,西门吹雪说得没错,刚才劈中的绝对不是自己的弟子而是缠绕在他身上的东西,只是这里几乎是完全封闭的石洞,袭击少林弟子的究竟是什么,慈贤大师目光从弟子身上慢慢移向石雕,女子微微张开的嘴巴露出半截舌尖,红色的舌尖,这种微妙的变化早已被众人无视,只是此刻看在眼里确是那样的刺眼。 女子似闭似睁的双眼尽显媚态,猛然间石刻的眼球动了一下,宛如人的眼睛眨了一下,慈贤大师神情一动,就在此时,两道绿色的青藤猛然从少林弟子身下伸出,速度快得惊人,青藤上闪着妖艳的光芒直袭慈贤大师,慈贤大师虽心生警觉,只是不想石洞内会有这样的东西出现,而且一直藏在昏厥的弟子身下,加上刚才石雕的眼睛吸引大半注意,青藤选择出手的时机算计得十分精确,即便是人同样无法做到,一声怒喝,一道身影快速退回。 ------------ 第六百三十六回 妖藤(下) 少林弟子突然遭受袭击,西门吹雪闪电般出剑劈中方才阻止,只是令人惊奇的是内功深厚的少林弟子瞬间陷入昏迷,不知是何缘由,慈贤大师飞身上前查看,呼吸均匀,脉搏有力,完全没有任何异常,刚才在黑暗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石雕的眼睛动了一下,两道闪着妖艳光芒的青藤直袭刺向大师要害,速度快得惊人,一旁的众人尚且来不及发出惊呼,青藤距离慈贤大师不过几尺,一声怒吼,一道身影快速退回。 “大师,要不要紧!”东方傲快步上前,两名少林弟子同样飞身过来护住左右,多半是担心奇怪的青藤伤害这位少林师祖级别的高僧,只是如果慈贤大师尚且不是对手,以这些后辈又如何能够抵挡。 只见慈贤高僧双眉紧锁一言不发,左臂微微颤抖,刚才电光火石之间必然发生一番搏斗,只是太过昏暗没有人看清罢了,慈贤大师眼见两道青藤犹如有了灵性一般迅疾攻向自己咽喉,只得左掌向外一挥,雄厚的内力从掌上发出,莫说是这样的青藤,即便是巨石同样无法承受这一掌的威力,对于掌法内力一直是少林弟子引以为傲的资本,只是他面对的是青藤,青藤同样被掌上力道击中,只是瞬间一弯将掌劲卸去,顺势一扫正好击中慈贤大师左臂,以慈贤大师的内力这样的攻击方式不会有任何伤害,只是被青藤扫中的左臂瞬间麻木,这似乎就是弟子昏厥的原因所在,不敢大意,身形一闪回到众人身前。 “小心青藤,上面有古怪!”慈贤大师运转内力,左臂慢慢恢复知觉,放下心来出言提醒,火把完全指向少林弟子倒下的区域,那是一处侧卧的石雕,一样态丰盈女子侧躺在那里,右腿向前伸出,左腿弯向后面,令人无限遐想,而少林弟子倒下的位置正好位于石雕前面,令人滑稽的是犹如躺在女子怀里酣睡一般,雕像的眼睛含着问情看着怀里的少林弟子。 东方傲、南宫小晴抽剑在手,妙手空空手中多了几道暗器,这些完全是自保的手段,石壁内莫名出现的青藤着实令人不解,看着石壁,没有任何缝隙,按照常理断然不会有植物可以透过石壁进入才对,即便是进入,这种可以主动袭击人的青藤倒是十分少见。 早年在云颠边界曾经见过一种伪装的食人花,看似是花,确是长着一双巨口,凭借长长的触角将人缠绕然后慢慢吃下,这种食人花在原始林内十分可怕,触角力道极大,人一旦被包裹很难挣脱。 只是它依然是花,不能脱离土壤而生存,这里是石壁,没有任何的根须,更加无法生存,那两道青藤又是从何而来。 随着慈贤大师退回,青藤同样消失,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叫声传来,声音来自身后,那是一片黑暗,所有人注意力集中在前面,完全没有顾忌自己的身后,嗖嗖嗖,三道暗器破空发出的声响。 噗噗噗,那是锋利的暗器打中对手所发出的声响,火把瞬间转移,身后空空如也,惨叫声是怎么回事,暗器打中的又是什么! 再次回身,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众人面前石壁前站着一名少林僧人,一道手臂粗的青藤缠绕在少林弟子身上,只见少林弟子头低下,与刚才昏厥的那名弟子几乎完全相同,应该是中了青藤上面特有的东西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一道剑光攻出,西门吹雪再次出剑,与其这样等待青藤的袭击,不如果断出手,这就是西门吹雪,他的世界里只有剑,剑就是他的一切,既然剑无法解决那么似乎别的方式同样无法解决,剑光一闪,石壁上攻出三道青藤,犹如人的手一般灵活无比,直接缠向空中的西门吹雪,下方一道青藤悄悄伸出,等待对手落地之时发动突袭,不想青藤之间的配合这样密切。 西门吹雪攻击青藤,不想遭遇危险,东方傲、南宫小晴几乎同时出手,三人曾经有过一番经历,建立深厚的感情,身为四大世家仅存的后人,无形之中将命运联系在一起,任何人不能轻易死去,解开宝藏之谜,尚且还要为世家中死去的人报仇,找出神秘的黑衣人,东方傲出剑攻向地上的青藤,南宫小晴身形闪动,反而攻向缠住少林弟子的青藤。 西门吹雪手中剑光连闪,凛冽的剑气将青藤彻底绞碎,脚下青藤同样无法承受东方傲的攻势寸寸断裂,三人配合密切,南宫小晴手中剑劈向中间青藤,猛然石壁再次伸出两条青藤,一缠一砸,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原本断裂的青藤瞬间恢复再次攻出,南宫小晴只得收剑躲避,毕竟眼前的青藤太过诡异,即便是慈贤大师同样有所忌惮,三人不过是仗着剑的锋利才敢出手。 青藤越来越多,完全将三人困在其中,一道身影,石洞内犹如刮起一阵旋风,怒吼一声一掌攻出,不是攻向青藤,而是攻向体态丰盈的石雕,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中愤然出手,轰隆一声巨响传出,石雕头部完全被掌力砸断,一道道绿色的液体顺着断裂处流出,说来也奇,随着石雕被掌力砸开,一直攻击人的青藤同样纷纷落地枯萎。 攻击人的青藤慢慢枯萎,飞身过去捡起慢慢查看,这不过是一种极为常见的青藤,一道剑痕清晰可见,应该是被西门吹雪劈中所留下,低头去闻石雕内绿色的液体,那是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从液体中传出。 “这应该是一种妖藤,原形不过是一种可以缠绕的青藤,必然是被人施加法术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说道,虽然只是猜测,只是这样的解释似乎最为合理不过,不然封闭的石洞内为何会出现攻击人的青藤,除了用鬼怪之说来解释之外完全没有任何合适的理由。 “只是为何可以主动袭击人!”东方傲提出疑问。 “应该是与这种液体有关。”用手一指道,东方傲心中好奇,低头去闻,险些被熏晕过去,“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 “应该是人的血肉腐烂加上一种特殊的药水泡制而出,青藤一直靠着吸收它来生存,所以一旦察觉到新鲜的血肉,必然发动袭击!” “原来是这样!”众人终于清楚为何会挥掌砸向石雕而不是青藤,只要不破去石雕,青藤几乎是无法彻底杀死。 “师叔,我的弟子为何迟迟不醒?” 道:“必然是被青藤的毒素所伤,似乎只有这种绿色的液体可以救得了他的性命!”这同样是一种猜测,既然青藤以绿色液体为生,按照事物相生相克之理,这同样是最好的解药,说完捡起一块几近干枯的青藤插在石雕凹槽内,说来也奇,干枯的青藤沾上液体顿时恢复生机,不停蠕动,只是完全没有刚才的威胁,沾满液体的青藤放在少林弟子嘴边慢慢流入,南宫小晴顿时发出一阵阵干呕。 时间不长,少林弟子转醒,慈贤大师放下心来,按照刚才的方式将液体同样喂给倒在石壁旁的弟子,原本一直缠绕的青藤变成黑色,先前发出惨叫的弟子起身看着围住自己的众人,慢慢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众人前行,走在最后的弟子猛然被青藤缠住一股大力向后拉去,惨叫一声之后便昏了过去,至于后来发生的一切完全不知。 “都怪弟子心志不坚!” “这不怪你,不过是居心叵测之人在这里布下的陷阱罢了!”慈贤大师声音十分平静,弟子同样如释重负一般。绿色液体慢慢消失。 ------------ 第六百三十七回 黑焰 他为何目不转睛的看着手中的火把,也许早已将身边的热闹忘却,莫名出现的妖藤丝毫没有引起他的主意,妖藤终将枯萎,他的眼里只有火,燃烧的火苗随着心跳上下跳动,如果火把熄灭,那么心跳是否会同样停止,他这样痴痴的想,火把的光芒将黑暗点亮,照亮人眼前的路,确同样将原本的黑暗变得更加模糊。 他看着火焰,眼神渐渐迷离,原本黄色的火焰慢慢变成黑色,黑色的火焰与石洞内的黑暗慢慢融合,无法分清哪里是火,哪里是黑暗。 凄惨的叫声随即而起,痛苦倒地,脸因为痛苦而变形,手里依然死死握住火把,火光熄灭,黑暗依然还是黑暗,他终于弄明白,原来心跳真的会随着火光熄灭而停止。 “苦痴!”慈贤大师心中焦急,弟子接二连三出事,这些都是少林的精英,同样是门派的未来,看着弟子几近绝望的眼神,那是即将面对死亡所特有的神情,无法改变,即便你的武功再高,声望再高,同样无法改变这样的事实。 “火…”这是在临死前唯一说出的字,声音沙哑无力,似乎整个身体完全被火焚烧,即便连说话同样变成一件极其艰难的事。 火一直存在,只是为何变成杀人的凶器。 火,物质燃烧过程中散发出光和热的现象,可以称得上人类发展进步最为重要的标志,火为人类带来文明同样带来杀戮,火冶炼钢铁加速人类发展同样制造可以杀人的兵器。 在火没有诞生之前,先民们只能过原始的、野兽一般的生活。所谓“食草木之食,鸟兽之肉,饮其血,茹其毛。”如《韩非子》所说:“民食果菰蚌蛤,腥臊恶臭而伤害腹胃,民多疾病。”自火诞生后,才使“炮生为熟,令人无腹疾,有异于禽兽。” 火之发明者,中国一致的传说是钻燧取火的燧人氏。 燧人作钻燧取火后,其钻木工具称燧,后人又发明利用金属向太阳取火,于是又有“木燧”和“阳燧”之分。《淮南子》记:“阳燧见日则燃而为火。阳燧,金也。日高三四丈,持以向日,燥艾承之寸余,有顷,焦吹之则得火。”《古今注》:“阳燧以铜为之,形如镜,照物则景倒,向日生火。” 有了火后,就有了灶。创造灶者,一说是炎帝,”一说是黄帝,而火神,按一般说法是祝融。原始的灶的形态,是在地上掘坑,今西安半坡遗址发掘出的灶,为双连地灶,即挖在地表的两个火坑,地表上两坑相隔,而在地下则两坑相连相通。一坑为进柴处,一坑为出人处,两坑相通的洞口就是灶门。西安半坡至今有六、七千年历史,其发明者,当应是炎帝而不应是黄帝。据推算,黄帝主政的时间,距今约四千六百多年。炎帝在黄帝之前传七十世,以二十年一世推算,大约距今六、六千年。至战国时,灶的制作已非常完美。《曾连子》记:“一灶五突(突:烟囱),分烟者众,烹饪十倍。” 古人认为,火有新火、旧火之分,温酒炙肉做菜用的石炭火、木炭火、竹火、草火,气味各自不同,顾炎武反对用石取火,认为用火石取火都会影响寿命。但他认为,应按四时五行之变取木之火。他说:“人用火必取之木,而复有四时五行之变。《素问》黄帝言:壮火散气,少火生气。《周礼》:季春出火贵其新者,少火之义也。今日一切取之于石,其性猛烈而不宜人,病痰之多,年寿自减,有之来矣。”开办了中国第一个火柴厂“瑞商洋行”。中国第一种生产的火柴的商标印有慈禧半身像,据说出中国第一合火柴时正值慈禧六十大寿。因为火柴是从国外引进的,中国人就称之为“洋火”。 苦痴和尚一生执着于痴,所以才会有了这样的法号,他的目光与别人不同,别人看火看的是形,他确执着于火的变化,一掌破解妖藤,石洞内顿时恢复平静,所有人将目光完全集中在地上几近干枯的青藤上,而他确在看火。 黑色的火焰慢慢升起直到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痴迷令他失去性命。 “他死了!”慈贤大师慢慢起身,苦痴莫名死亡,慈贤大师仿佛一下子衰老许多,虽然早已将生死看破,只是看到年轻的生命就这样逝去难免会有一些触动。 “身上没有任何伤痕,这位大师究竟因何而亡!” “是火!” 虽然无法确定,但是弟子最后说出的火字绝对不是随意说出,看着死去的弟子慈贤陷入回忆。 三十年前的一天,几名弟子从外归来在山门前捡到苦痴,那时不过是七八岁的孩童,一言不发看着慈贤方丈。 方丈笑道:“苦生、苦智,哪里来的孩童?” 苦生上前道:“回方丈就在山下。” 方丈道:“为何带到寺中,若是家人寻不得该当如何!” 苦生道:“弟子已经打听清楚,这个孩童一个人在山下待了足足两天,并不像是附近走失的孩子,所以才会带到寺中以免发生危险!” 方丈道:“原来如此,倒是为师错怪你了!”这里交代,苦生和尚便是当年恶贯满盈的杀生和尚,当年出身少林,一身武功极为厉害,最后死在柳随风刀下,花三娘万念俱灰抱着杀生和尚尸体投江,这里暂且不去谈论。 苦智道:“掌门,孩童如何安置?” 方丈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可有家人?” 只见孩童一言不发,双眼直勾勾看着慈贤身后,那是一个大大的佛字,慈贤方丈只得再次发问,孩童依然不为所动。 “算了,也许是与我少林有缘,既然如此痴迷就叫他苦痴好了!” 苦痴离奇身死,弯下身去仔细查探,并没有发现任何致命的伤痕,“黑色的火焰!”一名弟子发出惊呼,手指向火把,火焰慢慢变成黑色,黑色很快与黑暗融合,手指瞬间被火焰点燃一直延伸到全身。 尖叫、惊愕、恐惧,他试图扑灭身上的黑色火焰,确发现无论如何努力完全无法做到,只能大声的尖叫求救,悲惨的叫声在石洞内响起,众人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名少林弟子,一个人倒在地上不停翻滚。 “熄灭所有火把!”慈贤大师终于找出缘由,那就是火,苦痴嘴里说出的火,那几乎是三十年之中唯一从他嘴里发出的声音,不想确是最后的遗言,直到另外一个弟子提到火然后倒地。 噗噗噗,火把熄灭发出的声响,石洞内顿时漆黑一片,惨叫声同样止住,慈贤大师俯身下去,弟子尚有一丝活气,手掌贴在背后,一股纯阳内力慢慢汇入。 “掌门师尊,弟子错了,不该动了邪火,这是报应,小心火,那是一种可以将人烧碎的火,弟子真的知道错了!” “没事,真的没事!” “弟子死了会不会下地狱!” “不会,一定不会!” “那就好,弟子怕黑。” 又一名弟子死去,杀人的竟然是点亮黑暗的火焰,道:“这座石洞透着诡异,不如立刻离开!”攻击人的妖藤已经令不解,两名弟子接连死在火焰之下,凭借记忆众人迅速离开,沙沙沙,石洞顶部传来声响,犹如无数的蚂蚁不停奔跑,令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尤其是在这样完全漆黑的石洞内,进入藏宝之地出现的蚀骨黑蚁至今记忆犹新,一个活生生的人瞬间变成一堆白骨,所有的血肉瞬间被啃噬一空,而人确依然没有断气。 要不要点燃火把,几乎所有人发出这样的疑问,黑暗中点亮火把本就是应该去做的事,只是杀人的黑焰是否依然存在。 ------------ 第六百三十八回 怪音 莫名的黑色火焰夺去两名少林子弟性命,慈贤大师双眼含泪,苦痴一生痴迷,对佛道的领悟远远不如其他弟子,只是贵在痴,他将所有的生命付诸于此,最终依然领悟到佛法的真谛,只是就这样莫名死去,想起昔日种种不由得暗自伤怀。 火把完全熄灭,石洞内陷入完全的黑暗,这种暗与平日里所见到的完全不同,它的黑更加真,封闭的石洞没有任何光亮,即便是学武出身的众人同样无法看清彼此,只能凭借平日练就的听力来观察周围的一切,毕竟黑暗对于杀人的黑色火焰而言反而变得亲切。 这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仿佛完全蚂蚁不停蠕动,声音十分真切,仿佛就在身边一样,如果再这样漆黑的石洞内出现当日恐怖的黑噬蚁,那必然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蚂蚁怕火,这里确不能有任何火光,黑暗中如何躲避成千上万的黑噬蚁,西门吹雪双眼紧闭剑立在胸前,如果出现异常将不惜一切出剑,即便是死也要死在剑下,这是一个剑客的尊严。 声音渐渐消失,更加恐怖的接踵而至,依然是声音,声音不过是大自然摩擦或者一些特殊原因发出的声响最后传到人的耳朵里,看似简单确是完全不同,琴声悦耳,鼓声振奋,鸟啼清脆,兽吼威仪,一些特殊的声音慢慢令人畏惧,夜半低低的哭声,坟地里发出的私语声,锁紧的门慢慢被人推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即便是沉重的脚步声同样令人畏惧。 那是女子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似是低吟似是倾诉,又似在深夜中低低呓语,令人忍不住伸长耳朵去听,她究竟在说些什么。 “不要被外邪所迷惑,心静自然明!”慈贤大师再次出言提醒,可以瞬间将人咬成白骨的黑噬蚁并不可怕,至少还有办法可以战胜,这是这种哀怨的声音响起即便是佛法高深的自己同样受到影响,如果换做普通人如何能够承受。 “过来,帮帮我好吗?” “我好冷,好悲伤。” 女子的低泣声再次响起,与先前的不同,隐约可以听清,她在请求别人的帮助,妙手空空双目有些呆滞,双脚不自觉向前移动,哎呦一声,妙手空空胳膊上顿时紫了一块,一旁的南宫小晴眼见妙手空空失魂一般向洞口走去用力在胳膊上一拧,力道可想而知,所以说最好不要惹女人,尤其是爱吃醋的女人。 “别在那装神弄鬼装纯情,姑奶奶可不吃这一套,再不出来把你扒光衣服游街,看看里面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南宫小晴的骂声在石洞内响起,说来也奇,骂声一起,石洞内的异声渐渐消失。 “还真是管用了!”南宫小晴不可思议说道。 “或许是被姑娘吓走了!”东方傲缓过神来笑道。 “我真的有那么恐怖?” “至少声音比刚才的顺耳多了!”西门吹雪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迹,犹如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从女子声音出现开始便用剑气内力抵抗,开始尚且能够抵挡,只是时间一长有些吃不消,声音犹如毒虫一般从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向里面钻,即便是封闭你的听觉感觉完全没有作用。 这才是怪音的可怕之处,不想被南宫小晴一通臭骂解了围,南宫小晴大受赞扬脸上露出羞涩的神情,只是太过黑暗没有人可以发觉罢了。 这是声音再次升起,依然是女子的声音,南宫小晴故技重施双手叉腰骂道:“不要脸的女人有胆量出来,看我不撕了你的皮!” 东方傲道:“声音好像很杂。”南宫小晴停止骂声仔细去听,确是与刚才的完全不同,虽是女子不过确是发出不同的声音,声音中满是愤怒、恐惧、不安。 “似乎是峨眉弟子的声音!” “听声音应该不远!” “会不会是有人设下的陷阱!” “武林同道有难,即便是陷阱同样要帮!” “师兄责备的是!”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两道身影迅速消失,同时传出男子的怒喝声,应该是慈贤大师与无所不知的江湖通。 众人快速接近石洞,毫不犹豫飞身跃过,慈贤大师与同时离开,这里已经不再安全,所以不如索性跟上去看个究竟。 峨眉众人陷入困境,石洞内发出的怪音令众人陷入慌乱迷茫,更加恐怖的是平日里温柔体贴的弟子突然变得暴躁,手中剑毫不犹豫刺入身边姐妹的身躯,惨叫、慌乱、怒斥,静一师太毕竟内力深厚,依靠内力勉强维持,只是眼前局势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控制,晓一师太盘膝而坐,一名弟子慢慢接近,剑光一闪,晓一师太的剑直接刺入弟子腰腹,弟子慢慢倒下,没有痛楚,脸上带着如获重释的神情。 “师姐,师姐!”晓一师太一脸痛楚看着被自己杀死的弟子,这是一种近乎无奈的选择,如果不出手死的必然是自己。 “你没有错,是这里令人改变。”静一师太看着自己的师妹,仿佛又回到三十年前的时候,晓一跪在地上接受惩罚,这是门规,做错了事必须接受的惩罚,静一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身为最好的朋友这是她唯一能够为她做的事。 “也许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你在怪我?” “没有,当年如果不是师姐舍身救我,我早已没命。” “我说过,我们是同门,那些事不要总挂在心上。” “师姐,答应我,如果我死了,不要有任何悲伤!”凄凉的笑意挂在晓一师太脸上,一道剑光袭向静一师太,眼神中尽是恶毒,仿佛看到的不是昔日精心照顾的掌门师尊而是深仇大恨的敌人。 她早已迷乱,手中的剑更是毫无章法,只是用尽全力刺出,静一只能静静的看着,剑光越来越近,她与晓一不同,晓一可以杀人,而她确不能,一道身影扑上,剑光消失。 “晓一师妹!” “师姐,答应我,不要悲伤,好好活下去。”弟子的剑刺入晓一师太胸膛,一声怒吼传来,握住剑的手猛然松开,她惊恐的看着眼前一切,那柄剑深深刺入戒律堂首座晓一师叔的胸膛,血,红色的血,在火把下显得格外刺眼,究竟发生什么,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如同是梦一般,她恨晓一同样恨静一,因为那些无形的规矩令她失去原本应该有的幸福,原本以为这种恨早已忘记,不想突然在心头升起,只是为何会动了杀人的念头。 一把袖剑滑出直接刺入胸口,她已经没有任何活下去的意义,嗜师乃是大罪,即便别人可以原谅自己,只是依然是事实,在接下来漫长的人生里内心将会受尽折磨,或许从进入石洞开始已经没有未来,还不如自己来个痛快,她选择痛快,这就是她的性格,敢爱敢恨,为了爱不惜杀死自己的情郎,这样就没有人可以分享属于自己的爱情,为了恨,亲手杀死自己的师父,同样是她毁了自己的爱情。 世间一切因果似乎早已是定数,无法改变。 慈贤高僧与两人飞身而入,恰好见到峨眉众人完全陷入迷离,只得运起内力发出佛语,“阿弥陀佛!”声音迅速在石洞内蔓延,陷入迷离的众人清醒,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昔日的好姐妹死在自己无情的剑下,即便师父同样遇害。 “静一掌门,晓一师太她!” “她死了。”静一师太语气平静,从当年得知心爱弟子慧影死讯的那一刻也许她的心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升起波澜,手轻轻抚慰师妹脸颊,依然还是小时候的样子,做错了事哭累了倒在自己腿上睡着了,睡得那样香甜。 ------------ 第六百三十九回 玉器 一众身影慢慢出现,与惊恐、石雕完全不同,从一道道满是喜悦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必然出现令人心动的场景,大联盟盟主雷万石被人奚落脸上有些挂不住,率众第一个进入石洞,火把点亮,光,耀眼的光亮从石洞内升起,那似乎是金子所特有的光华,令人惊叹,石洞内出现的确不是金子,而是玉,几乎整个墙壁用玉堆砌而成,令人忍不住心里多了许多期待。 “大哥,要不要弄几块回去,这可是好东西!” “这么大怎么搬,再看看,里面必然有小的,到时候手脚给我麻利点,可不能让别人抢了先!” “大哥,你放心吧,兄弟们以前可都是干这行出身,怎么说也算是专业的!” “这下咱们可发了!” “小点声,别让人听见!” 毕竟是顺手可得的肥肉谁不想吃上一口,加上一群眼中冒着蓝光的饿狼,所以一切都要小心。 只见一行足有五六十人,与其他门派不同,几乎是不自觉的分成几个阵营,这里交代大联盟不过是一些小门派集合而成,这次探宝众人心中各有打算,毕竟没有人愿意永远屈居人下,进入石洞,里面顿时陷入漆黑一片,所有人更是自觉的按照门派分成五六个阵营,大联盟盟主雷万石这边人手最多。 火把完全点亮,终于可以看清石壁的全貌,不仅仅是一块用玉打造的墙壁那么简单,这是一幅精心雕刻的玉雕,做工精细,用玉雕刻的战马,身形矫健前蹄高高扬起,一副战场得胜归来的样子。 “好大!” “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宝玉做成的马!” “玉已经十分罕见,何况是这么大一块,真是令人称奇!” “最令人叫绝的是工艺,整块玉雕刻的玉马,若是运回中原绝对可以称得上价值连城!” “就连皇帝老子的玉可能也赶不上这一块!” “你们说里面还会有什么宝贝!”他的眼神中透射出贪婪,目光落在下一个洞口,甚至有些急不可待。 “要不要把这个东西先分了!” “这么大怎么分!” “那还不简单!”他晃了晃手中明晃晃的大斧,说话之人正是斧头帮帮主玉面飞龙至尊宝,原本也是江淮一带势力不弱的门派,大联盟声势大振,玉面飞龙担心自己的斧头帮迟早被大联盟吞掉,索性带着弟子投奔大联盟,斧头帮变成快斧堂,至尊宝做了堂主,同样带领自己手下,只是形式上的不同罢了,没有任何不同。 “谁要是敢随便动,小心老子一掌劈了他!”雷万石终于发话,玉面飞龙只得退后,目光依然落在玉马身上,眼中尽是不舍。 “诸位难道忘了从进入这里一直出现的诡异,所以奉劝诸位不要轻易触动任何东西。”大联盟总管一算无命提醒道。 “手都给我放干净点。” “听盟主的,听大总管的,谁也不许动,听见没!” 石洞内顿时一阵骚乱,隐约还有人的低骂声,应该是对这样决定有所不满,所以才会以这样的方式发泄,毕竟都是血性的汉子,总不能一直憋在心里,雷万石不以为然,虽然没有争取到加盟,不过只要小心,凭借自己的智慧,还有总管的博学,绝对不在之下,对于智慧雷万石十分自信,自己绝对不是别人眼中的粗人那样简单,不然又如何能够将大联盟治理得井然有序。 战马扬蹄,战鼓擂鼓,雷万石似乎又回到当年,一个人一匹马,意气风发,决心在武林之中创一番事业,首先就要扬名天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挑战当今武林声名最盛的人,这似乎是一条被人公认的成名之路。 想要成名必然要踏着其他人的尸体前进。 他看到一个人,一个孤傲的人,静静的站在那里,整个人犹如一把锋利的剑,看年纪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身材瘦削同样冷冷的看着自己。 “是你给我下的战书?” “正是!” “亮出你的剑!” “我喜欢用掌!” “用掌!也好,既然你有这样的自信,我就成全你!” 雷万石抱拳道:“多谢,晚辈雷万石请教!”两人年纪相仿,不过用剑之人早已成为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雷万石不过是默默无名之辈,所以称自己为晚辈不过是一种尊敬罢了。 男子冷冷道:“古天绝!” 古天绝,绝影剑古天绝,提到古天绝的名头可是绝对响当当,不仅击败江湖上无数出了名的剑术高手,更是与万剑门门主陈天豪打成平手,他的剑意冷傲、绝情,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雷万石第一个挑战的人不想就是古天绝,以一双肉掌对战剑法出神入化的绝影剑,他一定是疯了,这就是雷万石的智慧,挑战一个普通的剑客,即使赢了同样不会有太多影响,古天绝确不同,他的名声够亮,即便被他击败同样可以传遍江湖,毕竟已经很少有人有胆量去挑战,何况是凭借一双肉掌。 “出手吧!”古天绝话语之中透射出冰冷,整个人立在那里仿佛与剑合为一体。 雷万石出掌,掌风之中隐约带着雷鸣之声,这正是出名的绝技雷鸣掌,掌风一出围观的人群之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叫好声,不仅仅是为了他的胆量,敢在虎口拔牙的人必然有些本事,古天绝一动不动,掌风越来越近,身上的白衫甚至被掌风波及紧紧贴在身上。 古天绝身形一闪同时出剑,一招绝影式攻出,雷万石丝毫不弱,身形一错掌风向外一磕,掌劲正好打在剑锋之上,一股肃杀冰冷之气从上面传出,雷万石终于见识到古天绝的可怕之处,不仅仅是他的绝杀剑,而是上面传出的剑意,令人无法攻破的剑意,一个人一旦领悟到剑意,他的剑招早已无法读破,以意御剑。 古天绝剑势受阻身形再闪,绝尘式几乎同时发出,古天绝的身法极快,配合上这套同样以快、绝著称的剑招,两者相辅相成相得益彰,雷万石双掌向外一推,试图以掌力牵制剑意,不想掌上一空,知道对方已经收招,连忙收掌,可惜还是慢了,咽喉处传出冰冷的杀意,那是古天绝的剑尖抵在自己的咽喉之上。 练武之人对自己的要害处必然十分重视,所以招式之中无论攻招还是守招,双手双脚的位置毕竟位于要害处附近,这样才能面对对手袭击时作出快速反应,不想双掌刚刚攻出,他的剑已经抵在要害之上。 “好快的剑!”雷万石发出这样的感慨,论年纪两人不相上下,不想武功确是天渊之别,这不是靠努力就可以弥补的差距,雷万石不免有些心灰意冷,初入江湖时的豪言壮志瞬间在失败中消逝。 “真是可惜,还是没有看到飘逸的绝杀剑势!” “这已经不错了,多少人一招都无法接下!” “说的也是,能够躲过古天绝的绝影剑式已经算了不起。” 白影一闪,古天绝消失不见,结果已然明了,赢者不需要有任何炫耀,那只是对失败者的侮辱罢了,失败的人同样有值得尊重的一面,至少他敢于挑战,敢于接受。 雷万石忍不住叹了口气,一旁的总管一算无命道:“盟主为何而叹息!” 雷万石笑道:“不过是想起一些往事罢了!” 总管道:“往事已矣,又何必放在心上!” 雷万石点头道:“继续向前,传令下去,任何人不许触碰玉壁!” “盟主说了,谁要是敢不听指令触碰玉璧杀无赦!”石洞内顿时静了下来,死亡的阴影令玉璧的光华慢慢暗淡。 ------------ 第六百四十回 相术(上) 大联盟众人遭遇的与峨眉、少林等人完全不同,每一个石洞内俱是宝玉雕成的各式图案,有扬蹄嘶吼的战马,有低头觅食的羊群,还有呲牙怒吼的凶犬,玉雕所展现的应该是一幅幅曾经元人的生活,那是一种内心深处的怀念,怀念曾经大草原自由自在的生活,虽然艰苦,但是没有了物质的诱惑,更加没有利益的冲突,成吉思汗成就了大元帝国伟业,可惜为了无限疯涨的欲望,他的子孙只能不停的掠夺杀戮,最后为了利益彼此攻击。 一间一间石洞过去,终于有人开始按捺不住,如果下一层出现的只是漆黑的石洞,不再有这样光洁闪亮的玉璧,那个时候是否还可以回头寻找,如果不能,绝对是毕生的遗憾,看着价值不菲的玉璧慢慢远离,情绪开始变得烦躁,不时的左右观望,手掌合了分开,分开合上,如果不是碍于盟主的命令早已扑上去将玉雕砸碎然后尽数装进自己的腰包。 这是一种野蛮的掠夺方式,为了自己的贪念无情的将古物破坏。 雷万石走在最前,身后跟着副盟主铁掌游魂杜云、大总管一算无命冯天,大联盟之中雷万石绝对的亲信,也正是有了两人相助大联盟才能有今天这样的荣耀,从被无情的击败那一刻起,雷万石的信心彻底降到谷底,做一番事业,那不过是一种向往罢了。 直到遇到他,一算无命冯天,手中拎着布幡,上写天一神算四个大字十分醒目,不过是江湖上骗钱的相士罢了,雷万石独自饮酒,桌子上放着两碟小菜。 “介不介意我坐在这里?” “随便,只是我从来不算命!” “相术绝非虚妄之言,我若说先生他日必然成就一番事业,先生可信!” “成就一番事业!”雷万石冷笑,尚且不能在古天绝手上走过两个回合,又如何能够成就事业。 “先生不信?” 雷万石道:“那好,我请你为他卜上一卦!” 冯天道:“先生请讲!” 雷万石道:“古天绝!” 冯天脸上顿时显出严肃的神情,从背后掏出竹筒轻轻摇动,哗啦一声抖出三枚铜钱,弯下身去仔细观看。 “坤卦!” “怎讲?” “天为乾,地为坤,卦象之中显示,先生所提到之人必然是一位了不起的人杰,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 “天道逆转,坤卦反而不妙,坤同困,如果卦象不错的话,你的这位朋友自由将会遭到限制,甚至会在一段时间内消失。” “消失?” “不错,当然这不过是卦象之言罢了!” “一派胡言!” “我就住在城内的荣来客栈,先生若是想要卜卦可以前来寻我就是!”相士说完慢慢起身离去,这时小二跑过来道:“客官,可千万别信他的,这个人出了名的骗子,前几天就给我算了一卦,说我今天会有血光之灾,这不是好好的,眼看着一天就过去了!害我白白担心了几天。” “多谢小二哥提醒,再给我拿一壶酒就是!”雷万石冷笑,一个失败者,一个骗钱的相士,还不如一壶酒来得痛快,哎呦,小二的叫声传来,只见小二趴在地上满脸是血,嘴里骂道:“是哪个缺德的把东西放在这!” “敢骂老子!” 一名大汉一巴掌扇出,小二身形直直飞起,在空中旋转一百八十度以一个极其绚丽的姿势落地,这一下可是不轻,小二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嘴角尽是血迹,这还真是应了相士的话,血光之灾,摔了一跤接着被人痛打一顿,确是是一场灾难。 是巧合还是偶然,雷万石目光落在大汉身上,那是一双满是厚茧的大手,从上面的痕迹可以看出必然是一位用掌的好手。 “敢在我们地盘打人,给我抓回去!”旁边两名衙差打扮的人从座位上跳起,手中弯刀抽出一左一右夹攻打人汉子,只见打人汉子毫不畏惧,双掌展开,几个照面打得衙差满地找牙。 “好身手!”雷万石酒杯放下拍手道。 “多谢。” “介不介意一同过来喝几杯!” “难道你不怕官府的人?” “早就看不惯这些欺软怕硬的爪牙,还不快滚!”两名衙差从地上爬起,捡起丢在一旁的弯刀灰溜溜逃走,原本是想吓唬一下顺便勒索一些钱财,不想碰到硬主,两名衙差仓皇逃走。 “侠士如何称呼?” “不是什么侠士,江湖上的朋友给了一个绰号铁掌游魂杜云!” “雷万石!” “挑战古天绝的雷万石!” “惭愧!”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有这样的勇气,莫说是挑战,即便连资格都没有办法得到!”杜云忍不住叹了口气,从小练习掌法同样渴望有一天能够成为万众瞩目的名人,得到别人的尊重,这似乎是所有练武人的梦想,只是真正能够达到一定高度的人毕竟有限。 杜云突然出掌,右掌猛然攻出直接劈向雷万石左肩,雷万石脸上露出笑意,左掌向外一分,两掌空中相遇,两股不同的力道相互渗透,杜云练就的是一双铁掌,那是日夜苦练练就的一双铁掌,雷万石完全不同,他练就的是纯粹的掌法,一股柔力发出刚好克制杜云的刚猛。 杜云收掌,脸上露出失落的神情,从知道雷万石的身份那一刻开始杜云已经做好出手的准备,两人并不相识更加没有任何仇恨,不过是为了衡量一下自己的掌法罢了,雷万石的掌法要在杜云之上,这是不争的事实,杜云只能选择接受,哪怕事实对自己而言是那样的残酷无情,既然无法击败雷万石便没有挑战古天绝的可能。 华山之巅,古天绝单剑走华山,华山两位隐居的长老天地双剑对战古天绝,剑光闪动,绝影剑对战独孤九剑,两位长老三十年前便是名闻天下的高手,三十年来更是日夜钻研剑术,三人斗了一个旗鼓相当,古天绝一狠心终于用出自己的绝杀剑术,天地双剑顿时感到一股强大的剑气将两人围住,只得用尽全力使出必杀绝招,一声巨响过后三人从此消失不见,于是后来便有了风白羽单刀寻兄的故事,当然这些都是第一卷中的往事,只是因为一些联系所以在这里略提一下。 一双掌能力有限,若是能够集合十双、二十双,或许能够成就一番事业,雷万石看着杜云,他似乎在成败之间读懂了什么,既然不能成为江湖上顶尖的高手,何不集合其他力量,聚集在一起做一番事业,成就大事绝对不是单单靠武艺能够实现,昔日的独孤求败最终只是一个人黯然离去,他所留下的只是一段别人不愿提及的回忆,天下第一又如何,永远无法与少林、武当这些名门大派相提并论。 他的辉煌只是一时,而他要做的恰恰是永久,建立一个门派,可以与八大门派齐名的门派,古天绝失踪的消息很快在江湖上传开,雷万石已经收拢天石门、巨力门两个门派,靠的就是两个人四双手,他要找一个人,一个懂得预知未来的人。 “你们来了!”冯天依然摆弄手中的竹筒,里面不过是几个破旧的铜钱,一顶挂着帆布的杆子放在一旁,这些恰好组成了相士吃饭的家伙。 “难道先生算到我们今天会来?”雷万石推门而入,身后跟着铁掌游魂杜云,目光冷峻看着冯天,对于大门主亲自来请一位相士杜云心中着实不解。 冯天笑道:“只是听到脚步声罢了!” 雷万石道:“先生又是否知道在下此次前来的目的为何?” 冯天道:“请我出山,助你成事!”简单的八个字确是完全说到雷万石的心里,从收服天石门、巨力门两个小门派开始,门派中大小事宜太过繁琐,着实令雷万石有些透不过气来,杜云身手不弱,更是信得过,只是性子直脑袋并不灵光,凡是成大事的人身边必然有一个懂得出谋划策的人,他想到他。 ------------ 第六百四十一回 相术(下) 雷万石看着冯天,没有任何出奇之处,只是手中那支看似破旧确是可以预知未来的竹筒,加上眼神之中透出的智慧,这完全是自己所需要的。 雷万石点头道:“不错,雷万石恳请先生相助成就一番大事!” “我答应你!”冯天丝毫没有任何犹豫,这样爽快的决定完全出乎雷万石的预料,当年刘备胸怀大志一心恢复汉室天下,桃园三结义堪称美谈,可惜郁郁不得志,更是在诸侯夹缝之中难以生存,一次偶然的机会得到徐庶相助以万人之力大破曹仁八门金锁连环阵,解了致命危机,可惜曹操用计以徐母要挟迫使徐庶离开,徐庶孝义为先,只得离开,临行时感念刘备之情推荐自己的好友孔明,刘备欣喜万分三顾茅庐方才请出惊动天下的名士卧龙诸葛孔明,但凡是名士必然极难邀请,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显示自己的身份尊贵能力越强。 令雷万石想不到的是不过是简单几句话就将眼前这位神秘莫测的相士说动,难道真的是自己口才了得不成,或者是一些其他的原因,雷万石猛然想起那日的偶然相遇,似乎不是偶然,如果不是偶然,那么又是什么,雷万石心里琢磨着。 冯天接着道:“你一定十分好奇为什么会这样轻易答应你,还有你身边这位一定充满疑问,一个相士去了你们那里究竟能做些什么!” 雷万石并不言语,杜云目光一变依然看着冯天的手,眼神随着上下晃动的手而晃动,铜钱撞击竹筒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那种声响似乎有一种奇特的魔力一样吸引别人的目光。 冯天手腕猛的一抖,手中竹筒向外一翻,嗖嗖嗖,三枚铜钱迅疾打出,杜云猛然发出惊呼,雷万石依然一动不动,哆哆哆,三枚铜钱射入窗棂发出声响,杜云转身铜钱陷入窗棂足有半寸深,要知道这可是硬木打造的窗棂,木质坚硬,单凭这手打暗器的手法已经令人称奇,更为惊叹的是三枚铜钱完全排成一行。 “好功夫!”杜云发出赞叹,这样的手法如果没有十年苦练完全无法做到,他似乎不是一个简单的相士那么简单。 一个普通的相士确是有着这样一手不为人知的暗器手法,这点同样出乎雷万石的预料之外,他所看重的是他的智慧还有可以预知事情的能力,江湖危机四伏,只要有了他便可以趋吉避凶。 “雕虫小技罢了,人在江湖总是要有一技傍身才行。”冯天说完起身来到门口小心取下铜钱放入竹筒内,动作优雅轻柔,这不完全是三枚铜钱那样简单,其中付诸了太多感情,毕竟跟随自己多年。 “得先生相助真乃雷万石三生之福!” “这是命运!” “命运!”命运总是令人感到无奈甚至惊奇,很多事情可以自己掌控,唯独命运不能,嘉靖皇帝一生只求长生极少过问国事,即便如此同样是众人景仰的天子,他想要的自然有人处心积虑为他得到,他所拥有的任何人无法夺去,严嵩处心积虑把持朝政,只不过是一代权臣被万人所唾骂,这就是命运,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已经注定的命运,无论严嵩如何努力,如何感叹命运不公,一切都是无法改变的命运,冥冥中自有天定。 冯天道:“我曾给自己算过一卦。”一个相士为自己占卜命运似乎再平常不过,为何会提到命运。 雷万石道:“卦象如何?” 冯天道:“连卦,我的命运与恰恰与你相连,所以这是命运!”冯天坐回原处说出其中缘由,神情平淡,既然是命运安排,无论好坏似乎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雷万石答应你,今生必然富贵、权势任由先生享用!”雷万石得到冯天相助如虎添翼,几年时间尽数吞并其他门派,能够与雷万石抗衡的门派门主莫名死亡,引起其他门派恐慌纷纷来投,终于形成今天这样的实力。 冯天的相术终于起到作用,但凡是想要除掉的对手,只要卜上一卦便可以找到最佳的时机将对手除去,每个人都有其致命的弱点,一卦必死,一算必亡,一算无命的绰号从此而来。 收起回忆,回到现实。 雷万石看着石洞,漆黑的石洞,前方似乎没有边际,虽然沿途没有遇到任何危险,不过一种潜在的不安令雷万石感到烦躁,危险能够使人警觉甚至激发出心中的情义,而财富恰恰相反,从众人复杂的眼神中雷万石察觉出其中的变化,看似细微确不得不防,唯一能够解除不安的只有一个人,冯天,一算无命。 “先生可否算上一卦!”虽然进入大联盟二十几年,凭借自己的本事做到大总管的位置,位高权重,雷万石没有食言,自己能够得到的财富完全与他人共享,即便得到眼前的一切,冯天一直没有忘记曾经的身份,一个相者,那个破旧的竹筒一直随身携带。 “相术不过是骗人的把戏而已。”冯天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很快消失,这些细微的变化并没有引起雷万石的注意。 “别人这样认为尚且可以接受,只是你们相交二十余年,对于先生的相术自是了解。”雷万石执意占卜吉凶。 冯天只得点头道:“既然盟主执意如此,冯天只好求上一卦!”说完从怀里掏出竹筒,哗啦哗啦,铜钱撞击竹筒发出清脆的声响,杜云两眼死死盯住冯天的手,似乎又回到当年客栈时的那一幕,只是二十几年过去,一切已经改变,雷万石坐上盟主,曾经的誓言没有改变,变的只是心境。 他的心同样起过波澜,凭借一双如钢铁般的双掌除掉挡在前面的对手成就今天的霸业,霸业似乎永远没有尽头,膨胀的欲望充斥着大联盟的每一个人,只有杀戮才能得到更多你想要的东西,这原本就是一条错路只是不得不走下去。 响声停止,三枚铜钱落地,“是离卦!”冯天极不情愿说出,只是不能有任何隐瞒,这样对所有人没有任何好处,有些东西无法避免,即便事先预知同样无法改变。 冯天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曾经深爱的一个女人,她没有动人的外表,确是有着似水一般的柔情,那段时光是人生中最为美好的一段,可惜天意弄人,无意间卜算出自己的爱人命不久矣,看着眼前的三枚铜钱犹如晴天霹雳,冯天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一切,不可能,为何老天会这样不公平,难道是老天对我的报应,为何不降临在我的身上,他几乎用尽平生所学,试图改变一切,一次次从死神手中解救,可惜死神一次次降临,他累了、倦了依然不忍放弃,只是依然无法躲避命运的捉弄。 “离卦?”雷万石看着三枚铜钱面色一沉问道,这似乎不是什么好卦! “我们将会分开!”冯天说出卦象之中所预知的一切。 “分开!”杜云同样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叹,从三人相聚同谋大事的那一刻起似乎从来没有分开过,无论生死同样一起面对,为何会分开,漆黑的石洞,分开又代表什么! 是死亡还是分离,或者一些莫名的因素导致无法在一起,分开总是令人多了一些悲伤的因素在里面,无论是朋友、亲人或者是恋人,在一起的日子总是那样平淡,只有面临别离才会懂得珍惜,不要为分离而落泪,那不是悲伤而是遗憾,你的生命中必然有太多的事没有做,想说的话没有说,莫不如放声欢笑,因为失去的永远无法挽回。 ------------ 第六百四十二回 诱惑 冯天默默收起散落的铜钱,收入竹筒内小心放入腰间,这些完全是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雷万石看着漆黑的洞口,离卦,分离。 离是附丽,附着的意思,这与离字通常的意义,似乎相反;但附着的两物,必然是分离的,所以也有附、偶、合的含意。离卦,是中间的一个阴爻,附着于两个阳爻的形象;因而命名为离卦。离卦又象征火;火的内部空虚,外表光明,正相当于中间阴虚,外方阳实的卦形;而且,火又必定附着在燃烧的物离卦体上。离卦又代表太阳,有明的意思,都是由火引伸而来。天地间的物体,必定附着在某种物体上,始得以存在;但附着的对象,必须正当。 这里交代,离卦需要火与阳光滋养,只是这里除了零星的火把之外完全是漆黑一片,冯天苦笑,在少林之时曾经卜算过一卦,吉凶未定,毕竟是寻找宝藏,其中必然存在凶险,卦象并没有引起冯天注意,只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出现离卦确实非吉卦。 雷万石笑道:“凡事皆有例外,我大联盟上下同心,必然会相安无事!”说完火把扬起走入石洞,铁掌游魂杜云一言不发身后紧随,冯天看着两人背影慢慢消失脸上露出苦笑。 “大哥,又错过了,真是可惜!” “是啊,再不动手兄弟们可真是要抓狂了!” “那能怎么办,盟主说了谁也不能动!” “看见宝贝不拿,这还算人做的事!” “凭什么听他的,我们这些人还怕了他们不成!” “都给我小声点!” 巨力门、斧头帮、三河会等几个门派弟子纷纷发泄心中不满,巨力门门主石虎手持巨斧,身材高大犹如巨人一般,门下弟子各个块头十足,斧头帮帮众手中的小斧子与巨力门相比差上不止十倍,三河会原本也是几个小门派凑在一起,人员更加复杂。 “走,走。别在这站着,老子看着闹心。”巨力门门主扯着大嗓门喊了起来,石洞内发出嗡嗡的声响,离得近的只得快走几步接近洞口犹豫一下迈步进入。 玉面飞龙至尊宝快走几步来到石虎身侧低声道:“石门主,你怎么想?” 石虎道:“什么怎么想?” 至尊宝笑道:“石门主是明白人又何必和兄弟装糊涂!” 三河门门主同样凑过来道:“二位兄长,我三河门必然全力支持!” 石虎道:“难道二位忘了当日你我众人歃血为盟立下的誓言!” 至尊宝笑道:“当然记得,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在这样下去兄弟们的心可是要散了!” 石虎道:“我去和盟主说说,兄弟们不过是想拿一些好处罢了,何必为了这件事弄得如此!” 三河门门主笑道:“你难道不知道盟主的脾气,仗着自己武功高,还有杜云、冯天两人相助,何时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平时呼来喝去也就算了,我们门下的弟子犯了错,原本就应该由我们来处置,谁想一点面子也不给,这样的盟主如何服众!” 现场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至尊宝连忙道:“二位,还是先行过去才是,一旦盟主等得急了,必然会有所不满,至于其他事只要我们三个拧在一起没有人敢动我们就是!” 巨力门门主石虎性子直爽,三河会会主心中对雷万石等人早已不满,加上昔日弟子犯了错误,本想以自己会主的身份将弟子保住,不想雷万石丝毫不留情面,废去弟子的武功赶出大联盟,永远无法忘记弟子眼中鄙夷的神情,他错信了自己,不想确是得到这样的结果,羞辱、恼怒、不甘,所有的一切在心头汇集,相比而言斧头帮帮主至尊宝较为圆滑世故,弟子大多进入,至尊宝连忙出言提醒,三人随后进入,走出石洞正好看到副盟主铁手游魂杜云那张冷峻严肃的面孔。 “副盟主!”三人抱拳道。 “怎么这么慢?”杜云看着三人,手掌慢慢伸开,进入另外石洞之后冯天在杜云耳边轻声道:“多留心那几个人!” “谁?”杜云发出疑问。 “斧头帮帮主至尊宝,巨力门门主石虎,还有三河会会主。”冯天说完忍不住停了一下,三河会加入大联盟的时间并不长,甚至短到连三河会会主的名字尚不清楚。 “借他们几个胆子,要是敢有异心我直接撕了他们!”杜云双掌握拳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足以看出内心的愤怒。 “我也不想这样,防人之心不可无。”冯天说完快步跟上前面的大盟主雷万石,只留下一脸怒意的铁掌游魂杜云。 杜云看着三人,三人身影慢慢从黑暗中隐现,这三个家伙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或许冯总管所担心的不无道理,毕竟人心隔肚皮,于是才会发出那样的疑问。 “回副盟主,我等三人担心弟子不守规矩,所以在后面看着,因此耽搁了。”至尊宝抱拳说道,这样的解释完全合乎情理,大联盟人多,其中一些门派的弟子平日里更是散漫惯了,难免有人动了玉器的主意。 “快点跟上,多提醒弟子就是!” “属下遵命!” 三人快步上前,经过杜云身前,杜云的手掌轻微动了一下,巨力门门主手中拎着大板斧犹如一面墙一般从杜云身前走过。 三人快速通过石洞,只见所有人呆呆的站在那里,眼前依然是玉,洁白的玉,透射出迷人的美,更加迷人的是玉做成的椅子放在高台之上,火把靠近,椅子上边放着的是一顶玉制的皇冠。 “龙椅!”终于有人发出惊呼,虽然江湖中人大多没有进过皇宫,不过通过江湖上的一些传闻加上典籍记载依然知晓不少,眼前所放置的正是天下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只要坐在上面就可以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天下的财富、美女任由自己享用。 不想在石洞内出现玉制的龙椅,雷万石同样惊呆,身为大联盟盟主虽然早已习惯权力给自己带来的荣耀,只是毕竟完全不同,自己所拥有的不过是几百号人,每天还要为了大联盟的事操劳,皇帝确不同,生活在天下最富丽堂皇的宫殿,每天享受锦衣玉食,身边更是有从天下进贡而来的美女日夜伺候着,这或许才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生活。 龙椅上发出的璀璨光亮慢慢扩散渐渐将所有人围拢,一种从未有过的尊崇感从心底升起,仿佛进入威严的帝王宫殿,高高在上接受万人朝拜,身后放着的正是一张代表权势的椅子,龙椅。 “得到它,你就可以得到你所有你想要的,去吧。”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在石洞内升起,一道身影猛然飞起直奔皇冠而去,正是以谨慎著称的斧头帮帮主玉面飞龙至尊宝,不想此时第一个沉不住气,率先发动,身形一闪直奔皇冠而去。 “一旦失去它,你将彻底失去所有,成为别人的奴仆!”充满诱惑的声音再次响起,一次次冲击原本已经脆弱的神经。 一道巨大的斧影攻出,巨力门门主石虎双眼爆发出怒火,至尊宝想要抢夺的恰好是自己想要的尊严、荣耀,石洞内顿时乱成一团,几乎所有人抽出兵器冲向龙椅,得到它就可以得到所有。 “给老子滚开!”石虎一斧劈倒一人,巨大的拳头砸向至尊宝,至尊宝全然不顾,双手抓向皇冠直接戴在头上,“我是皇帝,我是皇帝!”强劲的拳劲打中至尊宝胸口,嘴角流出血迹,黑色的血迹,身形慢慢倒下,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 第六百四十三回 争夺 石洞内出现的龙椅、皇冠顿时令原本刚刚稳定的局势陷入混乱,斧头帮帮主玉面飞龙至尊宝第一个冲出,巨力门门主石虎早已按捺不住,眼见至尊宝抢得先机怒吼一声一跃而起,手中大斧轮圆,左手腾出,目的明确,只要一有机会便可以将皇冠纳入怀中。 至尊宝身形要比石虎快上许多,几个闪动来到石壁前,双手颤抖拿起皇冠直接戴在头上,慢慢转身,石虎顿时停住,惊愕的看着至尊宝,皇冠掩映下的那张脸慢慢变形,原本英俊的面容变得更加丑陋,甚至令人厌恶,他要杀了他夺回属于自己的皇冠,只是没有人注意至尊宝的变化,一丝黑气慢慢升起,石虎出拳,硕大的拳头击中斧头帮帮主胸口,至尊宝直直倒下,嘴角流出黑色的血迹,皇冠丢在一旁,这是一顶带有剧毒的皇冠。 一场混战瞬间爆发,令人心血澎湃的声音不时响起,犹如战场上令人心血沸腾的战鼓一般催人奋进,刀光挥洒、剑影重重、即便是平日的掌法同样发挥到极限,那是发自心底的战意,为了得到自己的荣耀权势不惜拼死一战,平日的好友完全成为潜在的危险,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刺穿他的胸膛,血,红色的血,刺眼同样令人变得更加暴躁。 “杀死你身边的每一个人。” 雷万石全身发出一阵战栗,那是极力克制所造成,能够成为领袖靠的不仅仅是武功,面对困难时所表现出来的忍耐力更是惊人,荣辱不惊,处事不乱,只见雷万石青筋绷起的额头上满是汗迹,冯天不停摇晃手中的竹筒,只有这样才能阻止声音对神经的控制,他在努力挣脱,只要能够从欲望中挣脱便可以破解,只是又谈何容易,手越摇越急,砰的一声,因为用力过大的缘故,竹筒彻底裂开,冯天身形一晃一口鲜血从口中激射而出。 胸口原本的压抑感顿时消失,从未有过的畅快,若不是拼着震碎竹筒破解内心的魔咒,他必然同样陷入迷失。 这是难得的清醒,一算无命冯天伸手从地上捡起三枚铜钱,铜钱上发出的冰冷令神经更加清醒,石洞内早已成为人间地狱,厮杀依然在继续,一名弟子身体中间被利刃切断,依然不舍不弃奋力向龙椅方向爬着,嘴里发出一阵阵嘶吼。 “杀了他,这里的一切就是你的!”铁掌游魂杜云的眼神变得虚无,身形慢慢接近,手掌抬起对着的正是昔日情同手足的雷万石,大联盟盟主。 “不,他是我最好的兄弟。”一个声音同时响起。 “兄弟,那不过是骗人的把戏罢了,完全是为了利用你的忠心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另外一个声音发出怒斥。 “不会,他不会。”杜云甚至在哀求,苦苦的哀求。 “他会杀死你。”言语中尽是杀意。 “我不信!”杜云摇头。 “可怜的笨蛋,看看你的命运吧。”杜云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景象,雷万石头戴皇冠端坐龙椅之上,下面躺着一人,宽阔的胸膛上一道带血的掌印,那不是别人,正是死在雷万石掌下的自己。 他杀了我,不会,为什么会是这样,难道为了权势不惜杀死多年的兄弟,雷万石仰天狂笑,兄弟又如何,只要有了权势,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掩映在皇冠发出的光亮之下,嘴角向上扬起,这样的表情杜云见过,不止一次见过,那是得意之后的狂欢,每一次除掉对手之后都会有的神情如今为何会在这里出现,难道他把昔日的情义完全忘记,不过是把我当成绊脚石。 “我不会就这样做一个愚蠢的笨蛋!”杜云怒吼一声双掌轮开直奔雷万石要害打去,那是一双坚硬的铁掌,雷万石全力对抗心魔,察觉到一股极强的力道传来,睁开眼睛正好看到杜云那张充满被愚弄而极度愤怒的脸,还有那双熟悉的铁掌,心中焦急,只是不敢运气抵抗,所有的精神完全用来对抗心魔,一旦松懈必然被心魔趁机攻占。 嗖嗖嗖,三道暗器发出,两枚正好击中手心,另外一枚极其诡异的落地再次弹起,那是一枚黑色的铜钱,冯天眼见大哥遇险,只得用出最厉害的招式。 杜云的掌是铁掌,打石石崩,这点冯天完全清楚,想要破去上面的掌力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所有力道集中在一处,掌心! 掌心恰好是掌劲之中最脆弱的一点,只要击中掌心,掌上的力道同样破掉,两枚铜钱击中掌心,犹如击中钢铁一般,铁掌没有任何损伤,只是上面的力道已经不足以杀人,更为恐怖的是第三道暗器从正面打向杜云面门,杜云魁梧的身形直接向后倒去。 “这,不可能!”冯天发出这样的惊叹,以自己的暗器手法不过是破去上面的劲道,即便是第三颗暗器同样没有击杀人的力道,以杜云的内力又怎会这样轻松被自己击倒,掌印,血色的掌印印在胸口,血来自杜云,掌发自雷万石,在暗器击中杜云手心破去掌劲之时雷万石突然出掌。 “为什么要杀他!”冯天大声质问,石洞内所发生的一切完全可以不顾,为了财富也好,权势也罢,毕竟那不是自己能够阻止,只是为何雷万石会对二十几年的兄弟痛下杀手,杜云掌劲被自己破去,对雷万石完全不会构成威胁。 “因为他要杀我!”雷万石的语气之中带着一股极强的杀意,大有宁可吾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姿态。 “你在说谎,是你内心的贪欲令人动了杀机,因为你担心有人和你争夺。” “那又如何!” 冯天冷笑,“命运,这是命运,我说过我的命运和你连在一起,不想确是这样糟蹋,如果早知道如此,还不如早些了断来得痛快!” “你想死?连你也要背叛我!”雷万石发出撕心裂肺般的怒吼,杜云的死同样心痛,只是他变了,再也不是那个甘愿为自己不惜失去一切的那个铁一般的汉子。 斧头帮帮主玉面飞龙至尊宝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只是身躯渐渐冰冷,那顶皇冠依然死死抓在手里,一名弟子冲到近前,伸手一拉,皇冠依然还在死去的至尊宝手里,斧光一闪,整条左臂被斧刃齐齐切断。 “我拿到了,我是皇帝,我是天子!”他状若疯狂手足舞蹈,噗,一柄带血的剑尖从胸口伸出,一名持剑弟子趁机偷袭,一击得手,带着欣喜左手抓向皇冠。 “这是我的,任何人都不可以夺走!”被剑刺中弟子面露凶光,手中皇冠高高举起用尽最后的气力向石壁砸去。 “不要!”持剑弟子飞身来救,皇冠正好砸中头部,顿时血肉横飞,带着血迹的皇冠四分五裂。 碎了,犹如梦一般绚丽。 巨力门门主胸前血肉模糊,依稀可以判断出上面有斧子造成的伤势,其中夹杂着剑伤,三河会会主手持利剑接连刺倒几名斧头帮、巨力门弟子,不想此人武功居然要在石虎、至尊宝两人之上,原本以为实力最弱的一个人终于完全发挥自己的实力。 石虎身上的剑痕正是此人留下,好在石虎一身硬功极为了得,换了别人早已一命呜呼,至尊宝脸色苍白依然咬牙坚持,龙椅上满是血迹,在火把微弱的光亮下更加显得迷人,自古帝王宝座都是用血染成。 ------------ 第六百四十四回 杀机 “背叛我的人都要死!”雷万石身形飞起,左掌攻向巨力门门主石虎,右掌护住要害,人在空中犹如灵鹤一般啪啪啪接连攻出数脚,不想雷万石腿上功夫丝毫不弱,甚至要在双掌之上,石虎掌变拳硬接一招,论拳头大小自己远远超过他,论骨头更是比他硬,咔嚓,那是骨头折断发出的声响,石虎倒地惨叫,三河会会主几个翻身勉强躲过攻势,顺手一带,一名弟子身躯飞向雷万石。 雷万石出掌,咔嚓,那是胸骨被掌打断发出的声音,弟子惨叫一声绝气身亡,三河会会主眼中流露出恐惧,那把原本充满诱惑的龙椅早已被血染成红色,上面的色彩慢慢消失。 “盟主,不要杀我。”在死亡面前终于清醒,甚至在懊悔,从一开始就应该除掉雷万石,而不是争夺皇冠,也许现在结局完全不同。 玉制龙椅,金色的皇冠,两者的出现终于将众人心中澎湃的欲望点燃,昔日的情义抛诸脑后,多年的兄弟不惜拔刀相向,副盟主铁掌游魂杜云同样被心魔所困无法自拔,一双铁掌攻向雷万石,好在冯天以暗器阻挡,不想雷万石痛下杀手。 冯天看着杜云的尸体心灰意冷,默默将三枚铜钱收好,巨力门门主被雷万石所杀,大联盟的人只剩下不足十人,其中大多带着伤痕,随着皇冠的碎裂,不停盘旋的声音同样消失,三河会会主跪在地上哀求道:“盟主,不要杀我,我愿做牛做马服侍左右,若是再有二心天打雷劈!” 大联盟惨遭重创,雷万石眼中尽是悲凉,从三人起家历经艰辛方才建立今天这样的门派,不想为了一己贪欲多年的辛苦彻底付诸东流,看看自己已到中年,早已没有当年的雄心壮志,一算无命冯天坐在地上一言不发,嘴角依然带着血迹,破碎的竹筒散落在地上,再也没有任何心情将他拼凑在一起。 大联盟几个门派之中唯一剩下的就是这位三河会会主,前文交待斧头帮、巨力门两位当家身亡,只见三河会会主一脸恐慌跪在地上,后背不停的颤抖,他在乞求得到宽恕。 决定他生死的人正是眼前这位满眼悲凉的汉子,大联盟彻底散了,原本充满着梦想一心壮大大联盟,超越八大门派成为武林之中最有实力的帮派,不想随着皇冠的碎裂,梦境同样解开。 带血的龙椅看着是那样的丑陋,玉早已失去原有的洁白,被人内心丑陋的欲望所污,雷万石走过去,手掌慢慢抬起,一掌击下,龙椅顿时碎裂,也许早就应该如此,至少不会弄到今日这般田地,为了他付出太多,副盟主铁掌游魂杜云惨死在自己掌下,他原本并不需要死,只是在那一刻不知为何动了杀机。 斧头帮帮主中毒身亡、巨力门门主石虎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这就是大联盟惨烈的写照,剩下的几名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带着惊恐,各持兵刃戒备,信任早已随着刚才的厮杀完全失去。 下一刻他的刀是否会劈向自己,没有人值得信任,在死亡面前信任原来是那样的脆弱,不堪一击,变成一种完全被人唾弃的存在,既然无法相信还不如没有来的彻底。 这不过只是一个开始,杀机已现,断然不会停止。 “是时候了!”另外一处石洞一片漆黑,火把慢慢点亮,露出十几个人的面孔,为首之人正是华山掌门何风烈,一只手臂空荡荡,那是当年华山血战留下的痕迹,至今山门处依然留有刀痕,那是华山的耻辱,同样是何风烈心中的恨,只是这样的恨已经消失,风白羽已死,死在自己的刀下,仇已报,自己同样得到想要的东西,一切已经足够。 何风烈身后站着十几名华山弟子,身背长剑,一身青衣,只见何风烈弯身抱拳道:“属下必然竭尽全力,不负神使大人所托!”样子恭恭敬敬,甚至带着一丝敬畏,一个门派的掌门为何会对一个弟子这样谦恭,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前文交待,何风烈早已归附神秘势力,更是依靠神使青龙的力量除掉昔日华山掌门寰宇剑莫太聪,华山两位少年英雄更是惨被牵连落入绝崖,后来被二十几年前消失不见的古天绝、天地双剑所救,这里暂且不提,单说这次寻宝完全按照青龙的指示,目的不得而知,只是从众人神情上看,沿途必然十分轻松,绝对不会像其他门派那样。 视线回到几日前,十道门出现在中原群雄面前,原本一直在一起的群雄面对选择终于出现分歧,最终决定一个门派选择一道门前行,这样可以尽快找到正确的路,何风烈心中暗喜第一个表示赞同,带领门下弟子选了一处石门站定,这套十门连环阵又称九死一生,其中只有一条生路,其他完全是布满杀机的险路,生路恰好被何风烈选中,这不是巧合,更不是偶然,当然不是何风烈老小子手气好到那里,这不过是事先已经知道的事实。 班农魂飞魄散之时,一名弟子小声在何风烈耳边说了几句,何风烈连连点头,于是便有了后来发生的一切。 “圣使的意思是在九死一生洞中除掉江湖中所有门派?” “以你的能力难道可以做到?” 何风烈顿时脸上神情一变道:“属下必然竭尽全力!” 圣使道:“只是尽量除去那些碍事的,何掌门放心,青龙使答应你的绝对不会食言!” 何风烈一脸欣喜,“多谢圣使成全!” “走吧!” 十几道身影慢慢消失,一场蓄谋已久的杀机彻底展开。 “谁!”雷万石警觉,那是人走路发出的声响,从声音判断距离这里应该不远,难道是其他门派的人,这似乎是最为合理的解释。 一道身影慢慢出现,正是华山掌门独臂天猿何风烈,“雷盟主,发生了什么事情!” 雷万石松了口气抱拳道:“原来是何掌门,一言难尽!”雷万石虎目含泪不停的摇头,苦苦经营数十年的大联盟就这样完了,更加伤怀的是昔日的好兄弟杜云惨死在自己掌下,难道为了财富、权力人的心可以变得如此。 处于悲伤绝望之中的大联盟众人终于看到一丝希望,那就是何风烈等人的到来,对于武林八大门派雷万石一直充满敬仰,虽然一直努力试图超越,一次次感到力不从心,八大门派在天下人面前所建立的诚信、正义远远不是自己能够达到。 “真是可惜!”何风烈小眼睛环视石洞内一切,不过剩下不到十人,那个叫什么一算无命的家伙傻呆呆坐在那里,更为奇怪的是不远处一直跪着一人,即便自己这些人前来依然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不是在忏悔,而是在为自己争取活下去的机会,甚至有些懊悔,没有一开始就杀掉雷万石,然后再废掉那个只懂得算卦的废物,这样局势将会完全由自己掌控,何必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生死尚且需要别人来决定。 “雷盟主节哀!”何风烈剩下的右手向前一伸,看似不过是一种友善的行为,雷万石依然沉浸在悲伤之中,这是一种很难释然的痛,尤其是杜云的死,虽然没有说出,不过从虎目中闪烁的眼泪完全可以看出,他的内心经历怎样的伤痛。 嗖的一声那是暗器破空发出的声响,冯天手心一动,一枚铜钱打出,何风烈伸到一半的手只得缩回,袖口处露出半截剑尖。 雷万石猛然惊醒,双掌护住要害飞身跳到一旁厉声道:“何掌门,此举又是为何!” 何风烈笑道:“送你们见阎王!” ------------ 第六百四十五回 杀机(中) 华山掌门何风烈带领华山弟子找到劫后余生的大联盟众人,那里早已成为人间地狱,玉制的皇冠、龙椅完全碎裂,雷万石虎目含泪陷入悲痛之中,总管一算无命坐在地上嘴角带着血迹,再看旁边三河会会主一脸懊悔跪在地上,地上尸横遍野,所有的一切表明大联盟遭受重创。 何风烈借故上前安慰,不想确是暗藏杀机,半截剑尖从袖口伸出,好在冯天看破玄机及时出手,雷万石方才逃过一劫,又有谁会想到一个堂堂华山派掌门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三河会会主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大联盟什么时候和华山派结了怨,如果他们除掉雷万石,倒是帮了自己一个忙,不仅不用死,以自己的身份完全可以取代他的位置接管大联盟,虽然大联盟已经接近毁灭,只是毕竟在江湖上有些声望,只要自己能够接管完全要比三河会大上许多。 突然的变故令石洞内形势出现微妙的变化,究竟如何发展,没有人清楚,只能拭目以待。 “何掌门,这是何故?”雷万石何等聪明,如果不是冯天及时出手自己早已死在何风烈的剑下,身形退到冯天身边,发出一声怒吼,杜云的死是愧疚,那是多年的情意,只是何风烈身为八大门派之中的一派掌门居然向自己下手,这样落井下石的行为确实为人所不耻,一声怒吼将心中的气彻底发出,石洞内想起一声炸雷,雷万石号称绝掌一声雷,应该就是这个缘故,嗓门确是够大。 何风烈脸上露出笑意,似乎刚才发生的事与自己丝毫没有任何关系,这份无耻已经达到水火纯情登峰造极的程度,着实令人佩服,何风烈冷笑道:“送你们去见阎王!” 雷万石冷哼一声道:“你我素无恩怨,何掌门莫不是有所误会,若真是如此,不如见过其他掌门之后再做商议如何!” 雷万石故意提高声音警示何风烈,毕竟这里不止自己大联盟一个门派,还有少林、武当、万剑门,即便是有仇隙想要对自己动手也要考虑一下立场,毕竟在少林曾经歃血为盟,华山若是挑起事端,一旦被人知道将无法在江湖上立足。 “少林,武当,他们算什么,以后整个武林将会由我掌管,八大门派从此不会再有,有的只有华山派,至于你的大联盟还是消失的好!”消失的含义太过残忍,这是雷万石同样无法接受的事实,那毕竟是自己辛辛苦苦经营二十几年的心血。 雷万石看着何风烈,空空的左臂依然令人想起当年那段可歌可泣的往事,风白羽单刀寻兄,兄弟情义令人感慨,只是毕竟是邪教为武林正道所不容,更多的人为何风烈竖大拇指,为了华山派不惜断臂退敌。 何风烈眼中透出一种莫名的狂热,仿佛再次回到那个夜晚,头戴面具的青龙神使背对着自己,衣袖随着华山的风飘动。 “好好办事,以后整个江湖将会由你掌管!” “整个江湖!” “不错,一旦事成,天下将尽归我主,一个武林又算什么!” “多谢神使,属下必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丹书铁券重现江湖,少林那些自恃天下救星的庸人必然会着急天下英雄一同寻找宝藏,到时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属下遵命!” “未免你势力薄弱,到时候我会派出高手扮成你的弟子混入其中!” “神使是否知道宝藏的秘密?” “不知,只是这里同样还有一份机关图,上面已经做了标记,只要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一切可成,只是记住万事小心,切不可大意。” 何风烈慢慢接过机关图,那是一张薄若蝉翼的纸,摸在手里带着一种不同的感觉,上面钩钩画画带着不同的标记,何风烈端详半天,第一道是一道石壁,石壁后面是一个八字,八字的后面画着一个棺材,然后是十个黑漆漆的洞口,最后汇聚到一起,那里似乎是整个地图的终点。 何风烈努力去解开其中的秘密,身为掌门,身为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忠心必不可少,只是同样要有本事、智慧,这样才能够有被利用的代价,不然你的价值必然大打折扣,论天赋,论智慧永远比不上自己的师兄寰宇剑莫太聪,只是何风烈更加世俗,这本就是一个俗不可奈的世道,又何必装出一副高雅的姿态,不如索性俗一次,他在看,看得那样专注,似乎完全融入到那张薄如蝉翼的纸中,心中确是在想‘如果真的成为武林至尊应该做些什么,应该把少林的那些和尚都抓来给他们肉吃,也品尝一下人间美食,至于峨眉派那些美如花的女子就分给忠于自己的手下好了,男欢女爱本就是常事,为何这样不通人情,自己一定可以成为一位值得所有人敬重的武林盟主。’ 何风烈看罢多时摇摇头道:“神使,恕属下愚昧并没有看懂其中的内容!” 青龙笑道:“这张图当年夹在丹书之中,乃是出自班家家主之手,自然十分精妙,找到藏宝之地之后你只需如此如此!”青龙吩咐下去,何风烈连连点头,每一句话完全记在心里,这件事的成功与否关系着自己未来的命运,从一个永远屈居于副掌门到寻得机会取代莫太聪的位置,他从神秘的黑衣人身上看到希望,那是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完全不是自己能够抗衡,只有完全的依附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成为武林至尊。 武林至尊,称霸武林,这是学武之人心底坚持的狂热。 “何掌门又何必开这样的玩笑,难道疯了不成!”雷万石冷笑,在他的眼里何风烈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想要取代少林、武当成为武林至尊,华山派有莫太聪在尚且能撑住门面,何风烈接任掌门之后早已大不如从前,甚至自己的大联盟都不如,又如何能够做到武林至尊,这完全是说笑罢了。 何风烈哈哈大笑:“不怕告诉你,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个陷阱罢了,幻壁、奇阵、悬棺,十门这些都是事先设计好的陷阱,可怜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一步步走进去尚且不知,杀机已现,所有人都会死!” “陷阱,这是陷阱!”三河会会主越听越糊涂,一切是怎么了,怎么完全变了,如果一切都是梦境或者被幻术所迷惑尚且能够解释,只是龙椅皇冠已经破碎,所有的一切解开,为什么何掌门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说的是事实!”冯天面露死灰色,或者在进入藏宝地开始已经预知到这里将会是最后的归宿,只是这是命运,无法改变的命运,即使努力了又如何,依然无法改变,只不过是多生悲伤罢了。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我会对他下杀手!”何风烈看着冯天,对于自己近乎精湛的演技为何会被冯天发现破绽令何风烈不解,眼前局势十分明确,以自己这些人的实力完全有能力瞬间击杀大联盟剩下的这些杂碎,只是后面需要面对的不同,少林、武当、崆峒、万剑门这些门派实力更强,每一步同样更加小心,最好的办法就是令破绽完全消失。 “很简单,第一,你们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所以必然十分顺利,我想其他门派必然遭遇与我们相同的情形,这已经令我感到奇怪,更为奇怪的是正常人见到这样的场面第一反应应该是救人,而不是走向活着的人,眼前形式不明,活人更加令人可怕。” “很好,本来应该好好谢谢你,不过可惜依然要死!”几道身影快速飞出,洞口完全封死,杀机已现,曾有的情义早已显得苍白无力。 ------------ 第六百四十六回 杀机(下) 中原群雄外出寻宝看似没有任何破绽,实际完全在神秘势力的控制之下,黑衣人不惜一切进攻四圣庄,四大世家悉数被灭,可惜还是被东方傲、西门吹雪、南宫小晴三人逃脱,一路上虽然面临危险不过依然能够逃过黑衣人的追杀一直赶到少林。 东方傲将功劳归功于自己的谨慎还有南宫小晴精妙的易容术,当然如果对上的只是一般的江湖人物,以三人的机敏加上神奇的易容术必然可以轻松搞定,只是黑衣人对四大世家垂涎已久,必然对武功、特色十分了解,一旦细心查看完全可以看出其中的破绽,冯天正是抓住了何风烈一些细小的破绽猜测出不轨之举,精明的黑衣人是否会如此大意。 视线回到三个月前。 一对老夫妇相互搀扶慢慢走着,身后跟着一名中年男子不时看看即将黑下来的天嘴里催着,这时蹭蹭蹭十几道人影快速闪过将三人围住,老夫妇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吓得畏缩在一起,中年男子上前道:“几位大爷,我们不过是赶亲的,身上没有银子!” “把我们当成拦路打劫的了!” “不要银子,你们要什么!” “看没看见三个年轻人从这里经过?”一人沉声道。 “没看见,这里荒无人烟的本来走的人就不多,要不是我们急着见亲戚也不会选择这条路!” “还不快走,为了两个快要死的老东西在这耽误时间!” 十几道人影快速上前,很快消失在视野之中,老者慢慢从地上捡起拐棍,眼神瞬间一变,那是极度愤怒的眼神,正是因为这些人使自己失去刚刚得到的温暖,失去了一切,老者正是西门吹雪易容而成,老妇自然是南宫小晴,那位样貌朴实的中年男人正是东方傲。 “就是这些人毁了四圣庄,这个仇一定要报!”西门吹雪紧紧握住拐棍,那仿佛是一把杀人的利剑可以瞬间刺穿仇敌的心脏。 东方傲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对于南宫世家的易容术自然不会有所怀疑,唯一担心的就是西门吹雪,以他的性子见到杀死父兄的仇人必然无法克制内心深处的仇恨,他做到了,目的就是保全自己,仇不会忘记,一定会报,只是眼前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处理。 “走吧,时间长了难免遇到麻烦!”南宫小晴看着远方,路还很长,无论多少艰险等待着自己都要揭开这段秘密为死去的家人报仇。 不想这原本就是一场别人精心策划好的陷阱,等待三人去开启。 树林深处露出黑衣人的踪迹,一人道:“圣使,应该就是那三个人,宁可杀错也不可放过,为什么不让属下检查一下!”他所说的检查不过是用手中的刀划向别人的脖子,若是抵抗必然是乔装而成,若是不抵抗,下场绝对不会好到哪里! “难道忘了神使交待的事情!” “只可紧逼,不可击杀!属下不懂神使为何这样安排!” “神使的睿智又岂是你能够了解,好好办事,盯住他们,只要他们安然上少林,一切都将结束,当然也只是一个开始!” 三人尚且蒙在鼓里,一路行来有惊无险,最终到达少林,于是便有了后来天下群雄大会的一幕。 没有任何解释的必要,杀机已现,弯刀出鞘,冯天冷笑,当初的卦象没有错,两个人的命运真的连在一起,这是一个死局,即便如此同样要拼,死同样要有价值。 “冲出去。”雷万石的声音响起,急促带着从未有过的亲切,冯天不由得眼中湿润,脚尖一勾一柄利剑飞起握在手里身形一闪攻向独臂天猿何风烈,左手两道铜钱同时打出,这完全是拼命的招式,冯天本不擅长剑法,他不过是一个以算命为生的相士,命运的捉弄成了大联盟的总管。 何风烈抖身相迎,出手便是华山绝技华山三重剑,剑光闪动,剑影重重,实中有虚,虚中有实,这套剑法可以称得上是看家的本事,对每一招的领悟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叮叮,两声脆响,两重剑破去暗器,剩下最后一重直刺冯天,冯天的剑同样直刺何风烈。 剑光停住,冯天脸上露出笑意,手中剑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一切终将离去,没有任何悔恨,为了大联盟、为了昔日的情义,自己做到了,尽一切所能,这已经是所有的一切。 “兄弟!”一声炸雷,一道愤怒的身影,雷万石身形飞起双掌晃动犹如愤怒的雄狮扑向何风烈,双掌之间隐约发出声响,何风烈不敢硬接,雷万石内力出众,掌法更是不弱,绝对不能在这里和他硬碰硬,身形一闪躲开攻势,回身一剑直刺雷万石腰腹,雷万石右掌直接转向剑刃。 那是一双肉掌,与死去的铁掌游魂杜云不同,杜云练就的是一双铁掌,即便如此何风烈依然不敢大意,剑锋一转横着扫出去,华山派所擅长的正是剑法,虽然与武当无法相比,不过胜在妙,突然变招令雷万石始料不及,身形后撤一步,右掌向下一按,何风烈剑刃不由自主发出颤抖,应该是受到掌劲影响。 几声惨叫,剩余的几名大联盟弟子扑向守在洞口的两名黑衣人,只是实力毕竟相差太过悬殊,剑光闪过,纷纷倒地,三河会会主张大嘴巴,好快的剑,他的剑丝毫不比华山掌门弱,甚至还要强上几分。 雷万石双掌只攻不守,掌风过处带起一阵腥风,何风烈心中不急,自己这边完全占据优势,手中剑摆开沉着应对,其中一人使了一个眼色,立刻三名弟子加入战圈,雷万石双掌应对四人顿时险象环生,加入战圈的三人剑术丝毫不弱,完全可以进入江湖一流好手之列,华山派什么时候出现这么多剑术好手,雷万石越打越惊,没错,这是一个阴谋,一个彻彻底底的阴谋,冲出去,把这个阴谋公诸天下,将华山派的恶行揭露,我的兄弟不能就这样白白死去,雷万石打定主意,掌上加疾,啪啪啪啪打出一套伏虎拳,这套伏虎拳与少林派的拳法有异曲同工之妙,拳风之中隐约带着虎啸之声。 四人不敢大意,手中剑同时向回一缩,雷万石抓住机会飞身向外就冲,何风烈哪里能容,脚尖一点身体飞起,手中剑直直伸出,雷万石打定主意,前方洞口处只有一个人把守,只要冲出去,完全可以借助漆黑的石洞逃生。 拳头,雷万石看到拳头,拳头砸向自己,雷万石嘴角露出笑意,如果对手出剑尚且有所顾忌,自己可以一拳击杀以大力著称的巨力门门主石虎,何况眼前这个瘦弱的弟子,左手拳直接迎上。 “白虎怒拳!” “雷轰拳!” 两拳相遇,轰的一声巨响同时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响,雷万石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手,一股极强的力道从对方弱小的身体里瞬间爆发,这是自己今生所遇到最硬的拳头。 何风烈的攻势已到,雷万石身形被拳劲震退,正好遇到何风烈的剑尖,噗的一声,锋利的剑尖直接刺穿雷万石胸膛。 “好厉害的拳!”这是雷万石说的最后一句话,一个一生以拳为荣的人死在别人的拳下,是荣耀还是悲哀。 “属下参见白虎使!”何风烈连忙跪在地上,不想眼前这位就是四大神使之中的白虎使,与青龙神使并列,何风烈并未亲见,只是听过一些传闻,白虎使善用的正是一套白虎秘技,其中便有白虎怒拳。 “何掌门真是好眼力,家师三十年前已经成名,又怎会是我这样的年纪!”眼前之人不过三十岁出头,确实不可能是当年与龙霸天、风白羽青云山大战的白虎圣使,只是此人自称白虎为家师,必然是其弟子,虽然雷万石大意,拳上不过用了八成功力,不过能够轻易击败雷万石足以看出必然得到白虎神使真传。 ------------ 第六百四十七回 密谋 随着盟主雷万石、总管冯天的惨死,大联盟彻底毁灭,三河会会主依然跪在那里,眼神之中流露出复杂神情,从何风烈的突然出手到双方完全决裂发生拼斗,所有的一切似乎与他没有任何关系,苦苦的哀求对于眼前这些人是否会有用处,反抗的结果只能和雷万石等人一样,所以莫不如跪在这里等待别人的判决。 如果自己的前途因为一些外在变故无法决定,至少还能存有一丝期待,即便一生默默无闻最后淹没在死亡的轨迹之中,多少人试图逃离,最后只能接受,而他确是在经历另外一番磨难。 在别人眼里,他已经和一个死人没有任何区别,男人应该有的血性早已在他的骨子里消失,他所跪的不是畏惧而是懦弱。 一名弟子持剑来到他的面前,来了,终于来了,他所不愿见到的结果。 “废物一个,自己解决算了,免得老子麻烦!”话音一落,一柄短刀啪的一声丢过来,落在膝盖前面,他的眼神之中尽是鄙夷,对于杀死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废物真的会脏了自己的剑。 短刀慢慢捡起,上面印出那张带着丑陋而懦弱的脸,难道就这样结束,他冷笑,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华山弟子身上,是那样的傲慢,脚用力踢在地上死去的弟子头上,嘴里发出近乎龌龊的言词。 身形猛然暴起,那是对尊严的最后一次挑战,死已经是一个定局,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可畏惧,弟子丝毫没有防备,在他的眼里,自己才是这里的主宰者,而他不过是一个只知道磕头乞怜的废物可怜虫罢了。 尖刀刺入,弟子发出一声惨叫,惨叫声顿时吸引石洞之中其他人的注意,原本一切已经结束,不想还有一个人存活,他与雷万石等人不同,雷万石的存在对别人是一种威胁,而他不过是一个连站起来勇气都已经失去的废物罢了。 被人忽视的感觉必然十分难受,你的存在犹如空气一般,言行无法得到别人认同,每一天活在自己编织的世界里,那里有温馨、关怀、亲切的话语、朋友之间彼此的寒暄,哪怕只是短短的几句,心底同样是暖暖的。 “杀了他!”白虎亲传弟子下令,何风烈刚要出声听见声响立刻发觉不妥之处,从白虎亲传弟子出现的那一刻开始,自己这个华山掌门早已变得名存实亡,这里是未知的神秘力量所操控,自己的地位与眼前这名年轻人相比还要差上许多。 命令下达,立刻两名弟子飞身过来,一左一右夹攻三河会会主,这位曾经在三河会一带叱咤风云的人物武功确是稀松平常,三河会名字听着不错,大有门派之名,可惜不过是一些流匪盗贼聚集在一起,两名弟子持剑攻来,三河会会主彻底杀红眼,手中剑大开大合直接冲杀而至,身形停住倒下,不过一招,两人同时攻出一招,两柄剑几乎同时刺入。 三河会会主死,大联盟彻底结束。 “终于清静了!”白虎传人看着慢慢倒下的三河会会主冷冷说道。 何风烈毕恭毕敬道:“只是不知神使是否亲临?” 白虎传人道:“大战即将开始,师尊自然有更为重要的任务去办!” 何风烈道:“只是单凭我们这些人似乎。”何风烈欲言又止,其中意思自然清楚,所以并不需要说的过于详细,以免引起他人不满。 白虎传人道:“不错,少林、武当、万剑门加上峨眉那些人,莫说是我们,即便是四大神使亲至,同样没有取胜的把握。” 何风烈听闻不由得一皱眉道:“既然如此,如何能够完成神使交待的任务!” 白虎传人道:“这点何舵主大可放心,我想神使必然自有安排。”何风烈加入神秘组织,归属青龙神使,自然成为青龙会的人,等级做了舵主。 何风烈点头转身道:“青河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检查一下是否还有活口留下!”青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对于何风烈所说的话视若无睹,何风烈本就有气,眼见同行来的弟子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刚要发怒,只听白虎传人哈哈一笑道:“何舵主,这也不能怪你,你眼前的这位可是你们青龙门年轻一代的翘楚,青龙传人!” “他是青龙传人!”何风烈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青河,依稀还记得几年前收他为徒时的情景,动作有些笨拙,手中木剑更是几次掉落在地上,若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何风烈断然不会收下这样的弟子。 “好了,好了,停下来吧!”年轻男子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木剑恭恭敬敬站在一旁。 “资质平庸了点,若是肯勤学苦练,十年之内或许能够有所长进,带他下去吧。”旁边立刻有弟子过来带着青河向后院走去。 “师兄,你上山学艺多久?” “十五年!” “那必然已经十分厉害!” “不过学了一些皮毛罢了!” “怎么会这样!” “师弟你初来乍到自然不知,上山学艺远远不是想的那样简单,先要练五年的基本功,合格的人才能够学习心法,学习五年合格之后才能练剑。” “如果不合格怎么办?” 弟子笑道:“继续原来的功课!我上山十五年,还是去年才过了心法那一关,说到剑法不过是一些皮毛罢了,只有那些天赋出众的弟子才有可能得到掌门或者其他师叔的重视学到真正的本事。”弟子说完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是不争的事实,华山每年招收弟子不下百人,除了挑选一些出众的弟子交给长老传授之外,大多要和其他师兄一样从最基本练起,五年一次考核,合格者进入下一阶段学习。 何风烈惊道:“他是青龙传人!” 青河笑道:“这几年多蒙师父照料,弟子感激不尽!” 何风烈道:“以后似乎应该称你为少门主才是。” 青河笑道:“这此还要仰仗何掌门才是!” 何风烈笑道:“何谈仰仗,不过是略尽绵力罢了!” 白虎传人道:“不想何掌门如此大度,原本还有所担心,如今看来完全不必!”白虎传人所担心的正是在何风烈身边放了人这件事,这明显是一种不信任的表现,只是何风烈与别人不同,他的灵魂早已变质出卖给了欲望,为了复仇攻上黑魔崖,为了夺位杀死掌门师兄。 何风烈笑道:“如果不是有少门主相助,我想当初想要除掉莫太聪那个老家伙也不会那么顺利!” 青河道:“不过是暗中换了他的食盒,谁让他那么好赌。” 白虎传人道:“人性本恶,世人不过是戴了一个虚伪的面具生活,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激发出他内心的恶,然后逐一击破,好了是时候研究研究下一个猎物!” 何风烈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用手一指道:“崆峒!” 青河道:“何舵主为何如此肯定!” 白虎传人道:“我想其中必有玄机!” 何风烈道:“从地图上看,崆峒距离我们的位置最近,这样完全可以出其不意解决掉崆峒派,这样十大门派除掉三个!” 青河道:“三个?” 白虎传人笑道:“青河师兄难道忘了,华山早已归属我神教!” 青河哈哈大笑,“算我失言,就依何舵主所言进攻崆峒,不过出发之前似乎应该好好打扮一番!” 众人自然清楚打扮的含义,众人找到大联盟众人时正是因为身上没有任何遭遇袭击的痕迹所以导致一算无命冯天怀疑,在一个地方犯错那是应当,如果连续在同一个地方犯同样的错误,那就是愚蠢。 “下一场好戏就要开始了!”华山众人将死尸上的血迹胡乱涂在身上,带着血的剑在身上划上几道,这完全就是一番激战之后的样子。 白虎传人,青河,何风烈,三人发出阵阵冷笑,原本三个毫不起眼的人确是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 第六百四十八回 崆峒(上) 崆峒派掌门飞云子一脸沮丧看着眼前一切,地上满是箭矢以及不知名的暗器,三大亲传弟子只剩下女弟子司徒燕,若不是自己及时出手恐怕连最宠爱的女弟子同样惨遭不测,跌落在地上的火把将人的衣衫点燃,石洞内传出皮肉烧焦的味道,女弟子一脸惊恐躲在角落。 飞云子出自崆峒八门之中最为神秘的奇兵门,手中兵器极为怪异,似剑非剑、似枪非枪,其中暗含各种奇妙的机关,更是可以随意转换兵器的形态,如今上面血迹斑斑,这是谁的血! 地上倒着十几具尸体,身上伤势各异,这些都是此次少林之行带出来的精英弟子,来自八门之中的精英,飞云子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姜还是老的辣,少林慈贤大师似乎预感到其中的危险,所以特意将自己的弟子苦智方丈留在少林,少林弟子众多底蕴深厚,只要苦智在少林依然可以傲视群雄。 飞云子终于意识到其中的错误,错就错在没有留下一个合适的接班人,三大亲传弟子悉数带走,如今只剩下一个,满脸惊恐看着漆黑的石洞,她吓坏了,彻底吓到了,不仅仅是突如其来的暗器,所有一切都变了,原本互敬互爱的师兄,令人敬重的师父,一切变得可怕。 飞云子想到死,死亡并不可怕,迅疾的箭矢瞬间穿透人的身躯,一条生命从此结束,只是若是自己死去,崆峒八门必然为了掌门之位发动内战致使整个门派陷入危机。 他错了,错了一次就不像再次犯错,这似乎是所有犯了错的人的一种心理常态,只是他依然会犯错,犯错不是一种习惯,只是不能搞清楚错误背后需要付出的代价。 如果代价是失去你所拥有的一切,你是否会犯错,答案肯定是否定。 崆峒众人一路行来十分顺利,顺利到令人感到绝望,原本的新奇、刺激随着无聊的行走慢慢消失,弟子们手举火把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气,两名亲传弟子后面压阵,司徒燕一直跟在飞云子身旁。 对于三大弟子飞云子感到欣慰,大弟子沉稳能干,二弟子聪慧过人,两人就是崆峒未来的希望,培养一个合适的接班人似乎是所有掌门人需要考虑的事情,毕竟岁月不饶人,人一旦过了花甲之年,体力、精力快速衰退,早已失去往日的雄心壮志,所以不如索性放手安守田园享受其中的乐趣。 飞云子精力尚且充沛,多年保持的习惯致使比同年级的人看上去年轻几岁,尤其是三弟子司徒燕的到来,她是一条永远不知道疲倦的燕子,每天在你周围不停晃动,嘴里更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崆峒山的一切,练武时遇到好笑的事,她在笑,笑得那样天真,飞云子痴痴的看着。 年轻真好,飞云子想起曾经的自己,躲在一处大石后面头向前观望,那里便是崆峒派飞剑门弟子练武的地方,飞剑门与奇兵门同属崆峒八门之中最为重要的门派,只有天赋出众的弟子才可以进入两个门派历练,当然其中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历代的掌门皆是出自奇兵门,不知其他七门弟子对这样的规矩心中有何感想,是不甘还是无奈。 “师姐,看剑!”一名身穿杏黄色长衫女子身形一抖刺出一剑,长衫飘起露出迷人的身姿,剑光闪动,另外一人脸上带着笑意,见招拆招,不时的指点其中的破绽。 “她好美!”飞云子呆呆的看着,眼神之中尽是迷恋,从见到她的第一刻起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甚至无法练剑,脑海里始终闪现她的身影。 “师姐,那个傻小子又来了!” “不要瞎说!” “没瞎说,就在那块大石后面。” “鬼丫头,你是怎么发现的?” “不告诉你,我们去捉弄他一下。” “这样不好吧。” “居然敢偷窥我们崆峒最美的大师姐练剑,当然要给他一些颜色看看。” 师姐无奈,只得低声道:“注意分寸,毕竟是同门。” 年纪小些的女子收剑道:“师姐,有些累了,我们去那边休息一下。” “好吧!” 两道人影快速奔大石跑来,飞云子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只得躲在大石后面,心跳顿时加快,不仅仅是因为担心,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她,两人坐在石下休息,上面看得清楚,汗珠顺着脖颈滑落,白色的衣裙衬托出一种自然而高贵的美,每一个动作是那样的轻柔、动人。 “师姐,听说这里最近出了猴子!” “猴子?” “可不是,不仅偷吃偷喝,还喜欢躲在树上啊、石头上啊偷看我们练武!”小师妹故意把声音提高,飞云子顿时脸上一红,不知为什么,她嘴里说出的猴子和自己的行为居然如此相似,真是有够难为情。 “那可是要小心了!” “当然了,师父说了,要是看见了可不能让它给跑了,栓个绳子绕着崆峒山走几圈,免得有更多的猴子打我们的主意!” “师妹,瞧你说的!”飞剑门师姐忍不住笑出声来,飞云子痴痴的看着听着,早已把猴子的故事以及遭遇忘到脑后,他的灵魂早已随着银铃一般的笑容飞到九霄云外。 那里必然是天堂。 噗通一声,飞云子从石上跌下,也许是因为太过陶醉,或者是紧张,不小心脚下一滑,身形不稳直接从大石上落下,这下可是糗大了,趴在地上的飞云子脑海里快速闪过几条打招呼的经典话语,“你好,真巧。”“二位师妹,好巧!”到底应该怎么说才好,飞云子有些抓狂,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总不能一直这样趴在地上。 飞剑门两人张大嘴巴看着趴在地上的飞云子,原本不过是想捉弄一下罢了,不想确是从石头上掉了下来,更加令人不解的是两分钟过去丝毫没有从地上爬起来的意思。 “师姐,会不会!”小师妹有些担心,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摔坏了同门自然有些不妥。 话音刚落,飞云子终于想清楚如何去说,手掌撑地从地上跳起,人在空中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轻松落地,完全可以用潇洒来形容。 “好巧,二位师妹!”飞云子头发轻轻一甩,不可否认自己英俊的面容必然可以打动女子的芳心,加上这样潇洒的动作,精辟的语言,他充满自信。 小师妹忍不住再次爆发出笑声,师姐连忙用手捅了一下,自己同样有些忍不住,只见飞云子凌乱的头发上面沾了不少灰尘,更加不堪的是鼻孔处流出鼻血,不知是因为刚才过于激动还是摔了一下的缘故,尤其是刚才的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落地,加上那句堪称经典至极的‘好巧,二位师妹。’ “飞剑门南飞鸢,这是我师妹柳如烟!” “奇兵门飞云子。” 南飞鸢脸上带着轻柔的笑意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卷帕递过来道:“师兄,你要不要擦一下。”说完用手一指飞云子鼻子,鼻血流出就要流到嘴里尚且不知。 飞云子接过,洁白的卷帕上面带着一丝特有的幽香,只是上面多了一道血痕。 “送与师兄就是!”飞云子看着弄污的卷帕一脸窘态,南飞鸢轻声道。 “多谢,师妹。” “师兄,这里是飞剑门练剑的地方有所不便,还请师兄见谅!”两道身影快速离开,只留下发呆的飞云子,手里攥着带有血污的锈帕。 “师姐,他怎么傻傻的!” “师妹,你错了,他可是我们崆峒派百年一遇的练武奇才,十八岁进入奇兵门,二十岁打败奇兵门长老。” “师姐似乎对此人十分了解!” 南飞鸢笑道:“师妹是否对醉剑门的林师弟同样清楚!” 柳如烟故作生气道:“我才不爱搭理那个只知道喝酒的家伙!” 南飞鸢道:“那不过是醉剑门的奥义罢了,怪不得林师弟!” 柳如烟道:“那也不行,总不能为了练功每天喝得醉醺醺,最受不了男人那股臭烘烘的味道!” 南飞鸢脸上露出笑意,飞云子早已不知踪迹,或许依然在痴恋中沉迷,或者有所顿悟。 ------------ 第六百四十九回 崆峒(中) 凭借惊人的天赋以及后来的努力,飞云子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一切,少年成名无数的光环笼罩在自己周围,十年一度的比试中以绝对的优势击败其他弟子荣登榜首,他已经是掌门的不二人选,更加令人羡慕的是美人在怀。 南飞鸢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每一个女人梦想着嫁给深爱自己的丈夫,每天相夫教子,坐看日落日出,而她得到的更多,飞云子对她的爱热烈奔放,犹如一团火一般将自己包围,一次次纵情,一次次欢喜,她终于体会到一个女人的幸福,宁愿一辈子做一个有人疼的小女人,她的剑挂在墙上,从嫁给掌门师兄的那一天起,早已不再适应每天习武练剑的生活,他是自己的依靠。 上天是公平的,得到太多必然会有所失去,失去的往往是你最珍贵的东西。 南飞鸢的惨死令飞云子陷入深深的自责,这一次下山探亲原本应该自己一同前往,不想为了门派的事物耽搁,从飞鸢走的那一天开始,思念在每一个夜晚萦绕,仿佛再一次回到当初的时候,每天期待能够与心爱的那个她相遇,哪怕只看上一眼已经足够,那是怎样的一种魂牵梦绕。 只是他等来的只是妻子冰冷的尸体,随行的弟子同样遭遇不测,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手轻轻触摸冰冷的脸庞,再也听不见悦耳的笑声,再也看不到迷人的脸庞,是谁这样狠心,是谁干冒天下之大不韪与我崆峒为敌。 “是谁杀了她!”飞云子冰冷的声音响起,那是一双愤怒带着杀意的眼神,弟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回掌门,现场没有任何痕迹,只是江湖传闻淫魔空一笑曾在附近出没,接连犯了几个案子之后销声匿迹!” “空一笑!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他!” “弟子遵命!” “飞鸢,我会带着空一笑的人头去你坟前祭奠。” 空一笑:二十年前臭名昭著的江湖败类,一身轻功极为了得,更加可怕的是空一笑善于伪装,等到发现不妥之时,已经着了他的道,不少江湖成名的女侠遭受噩运,空一笑的恶行遭到江湖群雄追杀,不得以藏匿身形,不想二十年后再次出来作恶。 飞云子目光落在胸口的短剑之上,那是自己送给妻子飞鸢的礼物,不想确在最后时刻成为杀死自己的凶器,必然是在绝望之时以此了解,目的就是不被淫贼所辱,她为此保全了贞洁,只是丢了性命。 “飞鸢,你好傻!” 飞云子终于等到空一笑,瘦削的脸庞,头发花白,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完全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山野村夫打扮的人就是二十年前的狂人空一笑,一名妙龄女子在侍卫护送下进入院门,空一笑的身影慢慢出现,脸上尽是贪婪,在淳朴的假象之后隐藏着多少罪恶。 “空一笑!” 老者依然不紧不慢的走着,似乎后面的声音与自己没有任何干系,竹篓背在身上,后背弯着,他不过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夫罢了。 “站住!”飞云子一声怒喝,老者身形停住慢慢回身一脸狐疑看着飞云子,自己似乎并不认得这个人。 “空一笑!”他的眼里充满仇恨。 “小老儿叫阿蛮,这位侠士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阿蛮,不错的名字,可惜你的言行出卖了你,空一笑,为了你曾犯下的罪恶赎罪吧!”飞云子说完从背后拿出自己的兵刃,似剑非剑、似枪非枪。 “崆峒奇兵门!”老者眼神一变,腰同样挺起,那里还是那个萎靡不振的农夫,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算你有些见识!” “应该是为前些日子死在我手里的小娘子报仇而来的吧!” “你明知道是我崆峒的人,还不肯放过他,今日的恶果完全是你自己造成的!” 空一笑哈哈大笑:“死在我空一笑手中的佳人不知有多少,又有多少情郎向我寻仇,可惜最终我还活着!” “今天你必须死!”蹭蹭蹭蹭,四道人影将空一笑围在当中,每人手里拿着一把奇特的绳索,绳索上挂着三把飞抓,应该是出自奇兵门的弟子。 空一笑身形一弯,一阵白烟从背后的竹篓中冒出,其中夹杂几道寒星直打飞云子,擒贼先擒王,只要杀死这个带头的,必然有办法可以逃脱,多年的逃亡令空一笑对逃走有了绝对的自信。 飞云子手中的兵器猛然分开,靠近身体一边变成扇形,挡住胸前要害,更加可怕的是扇子里同样暗藏机关,嗖嗖嗖嗖,十几只银针打出,暗器相撞发出声响,四名弟子掩着鼻息手舞绳索挡住去路,为了对付空一笑替死去的飞鸢报仇,飞云子不惜出动奇兵门四大高手组成天衣无缝,阻止飞云子逃脱,只可惜后来天衣无缝死在抓捕飞天神魔手里,这里不再细表。 一双铁爪攻来,空一笑终于露出自己的狰狞,当年横行无阻靠的不仅仅是骗人的手段,只见空一笑左爪一晃,右爪迅疾无比直接抓向飞云子脖颈,脸上带着笑意,这便是空一笑所擅长的本事,从他的脸上完全无法猜透内心的意图,飞云子手中兵器一合挡住空一笑攻势,扇面正好挡住咽喉处,铁爪击中确是没有任何力道,空一笑发出的不过是一记虚招,看似犀利实际上不过是虚张声势骗人的把戏,这些完全都是骗子擅长的把戏,空一笑双手在兵器上一搭,身形趁势而起向外就走,论身手更加信任轻功。 面对危险,人一定会去选择自己擅长的本事。 空一笑似乎忘记眼前这位出自奇兵门的高手,空一笑越过飞云子,人在空中嘴角满是鄙夷,崆峒门又如何,大不了老子再躲上二十年。 飞云子并不追赶,手在兵器上轻轻一拍,两道细小的绳索快速打出,上面隐约带着两把金色的钩子,速度极快,完全超过空一笑的身法,空中打出两道白光,一声惨叫,空一笑脚踝被钩子锁住,双腿向外一踢试图挣脱,钩子确是深深刺入肉里。 手中钩刃划向细丝,只要划断细丝便可以迅速逃脱,空一笑不可思议的看着缠在腿上的细丝,锋利的钩刃完全无法切断,这似乎就是传说中的天蚕丝,只有生在极寒之地的天蚕吐出的丝方能不被刀剑所断,不想被飞云子得到,空一笑脸色顿时一变,失去了双腿对自己而言等于失去一切。 四道绳索同时打出,空一笑犹如粽子一般被捆了一个结实,整个身体除了脑袋之外完全无法动弹。 “为你犯下的罪恶忏悔!”飞云子来到空一笑面前,手中短刀刺入空一笑大腿,血瞬间流出。 空一笑哈哈大笑,“老子这辈子值了,现在落在你手里,大不了一死。” “不,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你应该忏悔!”飞云子刀光一闪,空一笑脸上顿时没了鼻子。 “只有这点手段?老子当年折磨女人的招数可是要比这多的多。”空一笑一脸是血依然不肯求饶。 “是吗!这笔账只好慢慢算!”刀光再闪,左边耳朵顿时飞出,空一笑惨叫,剧烈的疼痛令他无法忍受。 “杀了我,不然你会后悔!” “我会慢慢折磨你,直到你求我杀你。” 空一笑慢慢凑近,低声在飞云子耳边说了一句,一道寒光闪过,空一笑睁大双眼的头颅落在地上,脸上依然挂着别人无法猜测的笑意,他究竟说了什么,会令飞云子如此愤怒,或许这将永远成为秘密。 一座坟前,一道孤单的身影,飞云子静静的跪在那里,似是怀念,似是忏悔,做错了事应该懂得忏悔,这样心灵才能得到救赎。 “飞鸢,他骗了我,我知道,不过我还是杀了他,这里是你喜欢的地方,等着我,到时候便不会孤单。”白色的花束放在上面,飞云子慢慢起身,风吹过,花瓣纷纷凋落。 ------------ 第六百五十回 崆峒(下) 石洞内,飞云子看着石壁,漆黑的石壁仿佛一张张吞噬生命的大口,里面更是暗藏无数可以瞬间取人性命的暗器,暗器的种类多到出身奇兵门的飞云子同样无法数清,这里原本相安无事,一路上出奇的平静,只不过是一道道漆黑的石洞出现在崆峒众人面前。 黑暗并不可怕,至少火把的光亮可以带来一丝光明,指引前方的路,不会令你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可怕的是黑暗中窥探的眼睛,布下陷阱等待你一步步钻进去。 嘎嘣,那是弹簧发动发出的声响,声音正好来自一名弟子脚下,火把向下,弟子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所站的位置在动,那是一处可以活动的石块。 “小心机关!”声音响起飞云子立刻意识到有弟子踩中机关,但凡是藏宝之地大多布有机关,只是机关大多简单粗糙,以自己这些人的身手完全可以轻松躲过,只是这里不同,机关依然是机关,由弹簧控制发动,只是设计机关的人正是班家,巧手班家,班农已死,飞云子依然记得班农魂飞魄散之前说的那句话,“不要进去,不然都会死!”其中所指自然有曾经布下的机关。 一名弟子脚下一绊身体正好倒在石壁上,猛然石壁向外一开,无数的暗器从石壁上发出,几乎将整个石洞覆盖,数量更是多到惊人的地步,惨叫声顿时响起,一名弟子快步向前,试图通过石洞,不想暗器实在太多,速度更是出奇的快,腿上至少中了四五道暗器,再看胸口处早已如同刺猬一般,即便如此身形已然不停,跑出去四五步远慢慢倒地。 飞云子手中长枪剑轮圆,犹如一面快速旋转的螺旋桨一般将打来的暗器尽数击落,宽剑的宽度同样带来不少好处,加上内力充沛,飞云子有绝对的自信可以抵挡,只是带来的弟子便没有那么幸运,火把落在地上,弟子在漆黑的石洞内四处躲藏,试图能够找到一处可以活命的地方。 三大亲传弟子背靠背互成掎角之势,三人相互救援勉强维持,一名弟子试图加入,腿上中了一箭,几个翻滚接近三人的区域,手中兵刃向外一拨,挡开一只箭矢,再次就地一滚,一声惨叫,左侧弟子飞起一脚正好踢中腿部中箭弟子背部,身形直接向前飞去,一轮暗器袭来,弟子慢慢转身,用手一指似乎想说些什么,他的胸前早已是一片模糊,应该是被刚才的一轮机关打中。 “师兄,他是我们同门!”女弟子看着同门师弟惨死,自己的师兄确是做了帮凶十分不解。 “二师弟做的没错,如果放他进来,我们三人的位置必然分散,加上还要照顾一个废人,会牵连我们!” “师父一定不会同意你们这样做!”女弟子突然想起自己的掌门师尊飞云子,石洞内突然发出的机关将三人困在中间无法行动,根本没有时间顾及师尊安危,抽空关瞧,只见飞云子神色自如,暗器完全无法触碰身体,就在不远处,一名弟子身中暗器发出痛苦呻吟,也许师父应该救他。 石洞内猛然打出三道火球,火球发出滋滋声响,产生的光亮将石洞照亮,其中一个火球落地的位置正好就在三人脚下,飞云子一剑劈开火球,猛的一怕顺势一拉,轰隆两声巨响,整个石洞发出剧烈的震颤。 火球瞬间炸开,巨大的力量将尚存的弟子炸飞,躯体撞在石壁上慢慢落下,一双大手按在女弟子腰间,上面透射出男人特有的力量,飞云子危机之时发出兵器中的细丝,细丝缠绕在女弟子腰部手腕一抖,一道身影在爆炸前飞起,正是凭借这样的方式救出女弟子,只是没有能力救下更多人。 “师父,师兄他们!” “他们死了!” “师父,我好怕,我们还是回崆峒山吧!” 飞云子苦笑,从齐聚少林开始到准备妥当出海寻找宝藏,足足半年时间过去,那个在崆峒山苦苦等待自己归来的坟墓是否有人照料,如果无法回去,隔着汪洋大海,自己的魂魄是否还可以找到那条熟悉的路。 “师父答应你带你回去。”飞云子看着女弟子,她的神情像极了飞鸢,如今躲在自己身边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鸟等待自己保护,石洞内彻底停息,除了燃烧的火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之外没有任何声音。 何风烈等人身影慢慢出现,崆峒派的遭遇远远要比大联盟惨烈许多,被炸飞的弟子残肢断臂散落一地,即便侥幸身躯能够幸存同样血肉模糊。 “飞云兄,飞云兄,风烈来迟了!”何风烈看到躲在角落里的飞云子还有身边一脸悲伤的女弟子,这是崆峒派唯一剩下的两个人,只是即将死去,何风烈眼中尽是关切,脑海中确是浮现出两人死后的样子。 “是何掌门。”飞云子终于看到希望,何风烈等人的出现至少告诉自己石洞里的机关彻底消失,再也没有恐怖的暗器出现,不然华山众人为何能够安然无恙进入,飞云子起身目光落在华山众人身上,大多带着伤痕,只是与崆峒相比要幸运很多,至少弟子死伤不多,何风烈同样一脸憔悴,衣衫上满是血污,必然遭受一番劫难。 飞云子心中欣喜,大难之后见到亲人心里必然是一番感动,同样经历生死的人对生命的意义有了另外一番感悟,这就是自己迟迟没有追随飞鸢而去的原因,每一个人活着都有自己未尽的责任与义务,找出宝藏令崆峒振兴,这才是自己应该做的事情,飞云子上前,何风烈脚下略微显得蹒跚。 何风烈仅存的右手向前一伸,飞云子同样伸出右手,这本是一个最为友好的方式,大难之后的相逢,不想确是隐含另外一种深意,何风烈志在杀死飞云子,不过是借故趁飞云子不防直接将其制服,不想飞云子身后一柄剑无声无息刺来,何风烈不由得眉头一皱,正是飞云子最为疼爱的女弟子,不想此时站在飞云子身后,手持利剑向前刺出,刺的位置正是飞云子后心。 飞云子嘴角流出血迹,自己的后背要害被人击中,所有的一切已经不需要任何解释,站在自己身后的正是自己刚才奋力救下的弟子。 “为什么要这样!” “多谢师父刚才救命之恩!” “我们可有仇怨?” “没有!” “为师这么多年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 “没有!” 飞云子看着何风烈,对于这样的结果,眼前这位华山掌门为何如此淡定从容,按照常理应该大声质问或者直接过去为自己报仇才对,右手依然握在何风烈手里,正是因为有了依靠才不至于立刻倒下,在生命耗尽的最后一刻,他真的想知道隔着汪洋大海,孤独的灵魂是否可以找到回去的路。 “你是谁?”白虎传人一脸冷峻看着杀死崆峒掌门的女子,飞云子的死已经是一个定局,原本的构想是何风烈吸引飞云子注意,然后趁机制住脉门,顺利击杀,不想突然出现这样的变故,如果是自己人,她又如何知道自己这些人的身份,如果不是,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女弟子擦干剑上的血迹冷冷道:“白虎啸日月,朱雀震天罡!” 声音落下,所有人不由得一震,看似简单的一句话确是只有亲传弟子才能知道的暗号,自己是白虎门传人,那么她必然是朱雀门传人无疑。 青龙传人冷冷道:“朱雀妹子这样做法是否太过唐突,如果面对的不是我们后果不堪设想!” 女弟子笑道:“家师有所交代,进入宝藏之后找到十座门,除了你身边的人,第一个看到的必然是自己人!” 何风烈陪笑道:“原来是朱雀门少主,何风烈这厢有礼。” 神秘势力三门传人齐聚,大联盟、崆峒先后覆灭,又将发生怎样离奇的故事,一切尽在传统武侠《血雨苍穹》 ------------ 第六百五十一回 相聚(上) 一间较为宽大的石室内聚集少林、峨眉众人,历经艰险终于走出石洞,从洞口出来,顿时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一名年纪最小的女弟子喜极而泣,峨眉派险些覆灭,若不是少林众人及时援救,破开石壁上的玄机找到陷入恐惧之中的峨眉众人。 静一师太一脸疲惫,眼前依然是自己最疼爱的师妹晓一师太临死时的样子,每一句话时刻在耳边萦绕。 “师姐,答应我,如果我死了,不要有任何悲伤!”凄凉的笑意挂在晓一师太脸上,一道剑光袭向静一师太,眼神中尽是恶毒,仿佛看到的不是昔日精心照顾的掌门师尊而是深仇大恨的敌人。 她早已迷乱,手中的剑更是毫无章法,只是用尽全力刺出,静一只能静静的看着,剑光越来越近,她与晓一不同,晓一可以杀人,而她确不能,一道身影扑上,剑光消失。 “晓一师妹!” “师姐,答应我,不要悲伤,好好活下去。”弟子的剑刺入晓一师太胸膛,一声怒吼传来,握住剑的手猛然松开,她惊恐的看着眼前一切,那柄剑深深刺入戒律堂首座晓一师叔的胸膛,血,红色的血,在火把下显得格外刺眼,究竟发生什么,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如同是梦一般,她恨晓一同样恨静一,因为那些无形的规矩令她失去原本应该有的幸福,原本以为这种恨早已忘记,不想突然在心头升起,只是为何会动了杀人的念头。 一把袖剑滑出直接刺入胸口,她已经没有任何活下去的意义,嗜师乃是大罪,即便别人可以原谅自己,只是依然是事实,在接下来漫长的人生里内心将会受尽折磨,或许从进入石洞开始已经没有未来,还不如自己来个痛快,她选择痛快,这就是她的性格,敢爱敢恨,为了爱不惜杀死自己的情郎,这样就没有人可以分享属于自己的爱情,为了恨,亲手杀死自己的师父,同样是她毁了自己的爱情。 世间一切因果似乎早已是定数,无法改变。 这便是峨眉凄凉的写照,莫名出现的声音令所有人陷入恐惧,恐惧令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怨恨彻底迸发。 “那些不过是内心深处的声音罢了,只要能够克制心魔自然可以解开!”慈贤大师缓缓说道,对于峨眉晓一师太的离去同样心中悲痛,毕竟是多年的武林同道,不想就这样死在弟子剑下。 慧浓眼中带着泪花拉着师姐的手低声道:“慧风师姐为什么要杀死师父,师父对她恩重如山,为什么要这么做!” 师姐轻轻拍着慧浓瘦弱的肩膀道:“都是因为怨恨,一直藏在心底的怨恨。” 慧浓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痕看着师姐道:“恨?” 师姐点头道:“那是你还小,惠风师姐爱上了一个人,可惜师父极力阻止,两个人最后只能分开,最后那个男人死了,惠风悲痛欲绝,她把恨意完全加在师父身上,原本已经几年过去早已经忘记,不想她还是走不出去,最后只能以这种方式了解。” 慧浓道:“惠风师姐的那一剑明明是刺向掌门才是。” 慧奴笑道:“掌门与师父姐妹情深,也许惠风此举不过是想要以牙还牙,尝一下失去亲人的痛苦!” 慧浓道:“师父当年为什么那么绝情!两个深爱的人分开本来就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慧奴道:“因为那个男人不过是一个登徒浪子,慧风只是被他的花言巧语所骗,一旦失身于他必然被他所弃,如果真是那样她的一生只能在痛苦中度过,师父只是不想看到这样的结局,所以才会极力阻止,至于他的死,不过是以往被伤害的女子寻仇将其杀死。” 慧浓惊道:“师父为何不将实情告诉慧风师姐,那样就不会有今日的惨剧。” 慧奴道:“即使师父说了,慧风师姐又怎会相信,不过是以为那是敷衍罢了,反而会增加她的恨意,莫不如让时间慢慢冲淡,然后再将实情相告,不想会是这样!” 慧浓道:“师父好可怜,慧风师姐也好可怜!” 慧奴道:“可怜的又何止是她们!” 慧浓一脸疑惑的看着平日里关系最亲密的慧奴师姐,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或许在她的内心深处曾经也有过爱,有过恨,只是这种恨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消失罢了。 十个漆黑的洞口连接宽大的石室,这里便是出口,少林、峨眉众人走出石洞来到这里歇息,几个时辰过去依然不见其他洞口有人影出现,不由得暗自为其他门派捏了一把汗,毕竟在石洞内经历的种种告诉自己,这毕竟是一段不寻常的旅途,不说令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魔音,少林派所经历的妖藤、黑焰等离奇怪事已经难以应付。 中间的石洞传出声音,没有错,那是人说话发出的声响,“师尊,这条路应该没有错!” “再看看,不可大意!”武当掌门长风道长的声音响起。 “似乎是武当派的声音!” 慈贤大师高声道:“可是武当长风道兄?” 石洞内顿时传出回音,“在下正是武当长风!”说来也奇,石洞内传出的声音时近时远,令人难以判断具体位置。 慈贤大师道:“武当众人应当没事,只是一时无法走出来罢了!” 石洞内,武当长风道长手持拂尘,铁笔书生站在一旁,身后站着一众弟子,大多脸上带着疲惫的神情,只是与其他门派相比要好上许多,身上没有任何伤势。 长风道长道:“师弟,可有听清声音方向?” 铁笔书生道:“应该是这边,只是时断时续一时难以确定!” 长风道长点头,“既然如此,那便沿着这个方向回去,必然可以走出去!” 众人点头,长风道长不进反退,从原本进来的石洞重新走回去,这样奇怪的举动着实令人不解,一切要从武当众人进入石洞开始,一路行来没有任何麻烦,更加没有令人恐惧的声音响起,只是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石洞连在一起,足足走了几个时辰依然没有尽头。 长风道长停住脚步,这样走下去似乎不是办法,藏宝之地发生太多离奇古怪的事情,几乎完全一样的石洞很容易令人迷失在其中。 “师弟,在石壁上留下痕迹,以便识别!” 铁笔书生点头,手中剑光一闪,顿时墙上出现一个精致的太极图案,铁笔书生与别人不同,别人练得是剑,他连的是字,以剑法之灵气融入笔法的精妙,所以才会有铁笔书生的绰号,只是近几年不知为何突然痴迷于剑,他的笔反而不知所踪。 众人继续前行,终于在一处石壁上找到曾经刻画的痕迹,清晰的太极图案,整个图案一笔而成浑然一体,只有铁笔书生能够做到这样。 “我们似乎又走回来了!” “这里难道是一座迷阵!” “应该是这样。” “只是我们一直向前,而且石洞只有两个门,按照常理应该不会走错!” 长风道长笑道:“当年我与师尊也曾经见过这样类似的迷阵,如果每一道石门按照一定得方向错开一点,那么到了最后会如何?” 铁笔书生看着石壁上的太极图案道:“成为一个无法走出去的圆!” “无法走出去的圆!” 长风道长笑道:“不错,只是设计石洞的人必然会给自己留下一条出路,我想必然是诸多石洞之中的一个连接的正好是出口,只要找到那个石洞便可以出去!” 铁笔书生点头,手中剑光再闪墙上顿时出现不同的图案,这样更加利于识别,只要在经过的每一个石洞留下不同的痕迹,早晚可以发现其中的不同,看似最笨的方法恰恰是解决问题最佳的方案。 ------------ 第六百五十二回 相聚(中) 昏暗的石洞内映出长风道长满是皱纹的脸,这是一张经历无数风霜的面孔,长风道长与少林慈贤大师属于同一代武林高手,曾经年少轻狂,一把剑可以荡平人间罪恶,最后发现那不过是内心的天真罢了,一个人能够做的毕竟有限。 他要证明自己,武当派当之无愧的天赋少年,华山论剑吸引多少人敬仰的眼神,他的剑浑然天成,完全将武当的阴阳之道融入其中,每一次出剑看似迟缓其中确是暗含令对手畏惧的力道。 “武当长风胜!” “武当长风胜!” “武当长风胜!” 他早已习惯在别人羡慕的目光中慢慢飘身下台等待击败下一个对手,拿到年轻一代天下第一的名头,对于年轻人而言这是最高的荣耀,华山论剑二十年举办一次,更是只允许门派内的年轻弟子参加,目的便是历练,人的一生只有一次,任何人不会放弃。 “少林慈贤胜!” “少林慈贤胜!” “少林慈贤胜!” 几乎在长风胜利声音响起的同时便会听到同样的声音,少林慈贤,长风听过此人,少林年轻一代的绝顶高手,用绝顶来形容丝毫不为过,毕竟出身少林的人头上早已变得光洁溜溜,至于高手的头衔早已变得庸俗,江湖上每天都有无数的高手涌现,剑术高手,拳术高手,棍术高手,掌法高手,但凡是有些本事的人都会得到别人的推崇冠以高手的荣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体现本事的大小。 两个人的巅峰对决无法避免在华山之巅展开,长风一身青衣英气逼人,身背长剑双目紧闭等待对手前来,这是一种心境,处变不惊,只有在武当山高耸的峰巅吸收天地的灵气才可以练成这种心境,慈贤和尚慢慢走上擂台,长风睁开双眼,不过是一个胖嘟嘟的和尚,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从他的身上找不出任何高手的迹象,高手大多冷峻带着一种普通人所不具备的高傲。 “武当长风!” “少林慈贤!” 一道身影跳上擂台,正是当时名震天下的西绝快剑冷傲冰,他的剑究竟有多快,没有人看到西绝的剑,因为一直在剑鞘内,拔剑、杀人、收剑完全在瞬间完成,这就是西绝,天下间唯一能够与西绝论快的只有东狂,狂刀西飞血,他的刀狂,犹如狂风一般令人无法逃离。 快剑冷傲冰飞到擂台中央看着两人道:“比武旨在切磋,切记不可伤人,否则修怪老朽无礼!”他的话语如同冰一样寒冷。 “前辈放心。”长风抱拳施礼,对于快剑长风内心更多的是敬重,能够得到身为武林四大高手绝世高手之一的快剑指点一二绝对是学武之人梦寐以求的事。 慈贤笑道:“素问长风师兄剑法出众,今日慈贤和尚特来领教。” 话不多说,冷傲冰退到一旁,两人各展本事斗在一处,当今天下两个最有天赋的年轻人之间的比拼在华山之巅展开,擂台下黑压压挤满看热闹的人群,二十年一遇的盛会谁也不想错过,当然谈论的话题更多是谁能够拿走天下第一的宝座。 二十年前,快剑冷傲冰以一柄快如闪电般的剑法折服天下群雄,就在盛会落幕之时,一名身背长刀的年轻人慢慢悠悠从山下走来,手里拎着酒壶,嘴上哼着莫名的小调。 “结束了,结束了!”下山的人好心提醒。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好好的比赛给耽搁了!”酒鬼满嘴酒气,晃着脑袋将手中酒壶整个洒向嘴里。 “不过就是一个酒鬼罢了,能有什么本事!” “说的就是!” “告诉我谁是天下第一!”酒鬼一甩手酒壶摔在一旁,身体晃了两晃问道。 “快剑冷傲冰。” “快剑!” “他的剑如同闪电一般快。” “你看到了?” “没有!” “那凭什么说和闪电一般快,我说比闪电都要快才是!” “天下间没有风雨不透的招式,更加没有闪电一样的剑光,那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酒鬼自言自语依然向山上走去。 三天后,江湖传闻,一名酒鬼挑战天下第一快剑冷傲冰,两人大战一天一夜不分胜负,说书人说得唾沫星直冒,下面早已挤满好奇的人。 “李快嘴,你看到了?” “去,去,我也不过是听人说罢了,不过那可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战。” “打了一天一夜?” “不错,就在华山脚下,有华山弟子亲眼见到。” “那个人是个醉鬼?” “带刀的醉鬼,他的刀犹如狂风一般猛烈。” “是他!” 不想一个因为醉酒来迟的男子就是与冷傲冰齐名的东狂西吹雪,多少年过去,谈及当日一战依然令人心血澎湃,如今华山之巅少林、武当两派弟子为了荣誉而战,长风手中长剑忽快忽慢,每一次出手皆是划出一道道圆弧,看似普通其中确是暗藏精妙,慈贤双掌挥动,一套少林掌法炉火纯青,虽然只是最为简单的掌法使用起来确能发挥最大威力。 冷傲冰看着场上比试,手触摸腰间剑柄,西吹雪,十年了,你去了哪里,没了你这个对手是多么的寂寞,二十年前华山之巅,冷傲冰看到西吹雪,一脸醉意。 “你是冷傲冰?” “冷傲冰!”他冰冷孤傲,犹如一块极地的寒冰。 “西吹雪!” “好名字!” “我要挑战你!” “凭什么?” “就凭它!”西吹雪从背后缓缓抽出长刀,刀与普通的刀不同,他的刀更长,刀抽出,地上顿时掀起一阵旋风,那是刀气,一股股刀气在身体周围环绕。 “是否足够?”西吹雪看着冷傲冰。 “请!” 出剑,夜空中犹如划过道道闪电,挥刀,山间狂风飞舞,两道身影从山上一直斗到山下,从日出斗到日落,太阳最后一丝余辉慢慢消失。 收剑,剑已在鞘内,刀同样回到背后,两人相视一笑各自离去,今生能有这样的对手足矣。 擂台上百招过去,擂台下叫好声阵阵,冷傲冰冷冷的看着,这样的比试太过无趣,武当剑法沉稳,其中更是夹杂阴阳之道,守中有功,借力打力,慈贤少林掌法进退有序,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这就是快剑的奥义,他的剑只攻不守,西吹雪同样如此,他的刀犹如狂风一般将人围在当中,似乎这样的对决才能称得上痛快。 二百招过去,两人头上隐约冒出白气,只是依然无法分出胜负,擂台上划出道道圆弧,慈贤双掌交错一一破去。 “这要打到什么时候!”台下有人发出埋怨,两人武功虽高,只是太过沉稳,观看起来不免令人乏味。 一道身影猛然加入战圈,左手向上一抬,右手剑柄向外一分,慈贤双掌顿时被一股大力击中,蹬蹬蹬退后四步,长风精心布下的剑阵同样被人轻松破去,退后几步,两人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人。 一己之力轻松击败当世两大年轻高手,能够做到这点的似乎只有一人,冷傲冰,只是这样似乎破了大会的规矩,一众门派掌门顿时从看台上站起,谁也弄不懂这位武林异人为何有这样的举动。 “二位武功相当,不如算作平手罢了,至于天下第一共属就是!” “前辈,这似乎不符合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这样打下去除非有人放弃。” “放弃!”那是任何人无法接受的事实,如果继续力拼下去,或许只是两败俱伤,冷傲冰的决定看似唐突,确也是最好的办法。 “好主意。” “就这么定了!” 擂台底下一片叫好声,少林天龙大师起身道:“老衲以为甚好,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天龙曾有交代,一身龙象功极为霸道,可惜依然不是冷傲冰的对手,当年就是败在西绝剑下,没有任何遗憾,那是一柄无法躲避的魔剑,快到令你失去抵挡的勇气。 ------------ 第六百五十三回 相聚(下) 长风道长看着漆黑的石壁不由得想起昔日的种种,转眼间四十几年过去,自己已经从一个少年变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慈贤高僧早已将少林之位传于弟子苦智,而自己依然还要为了门派的事不停奔波,一切皆是因为弟子之间的争斗,尚且没有一个可以令所有人服众的弟子出现,上一次武林大会,本想自己的弟子可以力压群雄夺得天下第一的名头,也好顺利接任,不想突然冒出来一个雪山派的白无风拔得头筹,这件事着实令长风道长头痛。 处理完这件事也是时候考虑掌门人选的事情,长风道长长出一口气,慈贤大师的声音令武当众人看到希望,顺着声响方向走去,沿途依然可以看到石壁上划出的印痕,只是方向有所不同罢了,时间不长漆黑的石洞尽头看到一丝光亮。 “有光!”一名弟子满是欣喜的声音响起。只见光亮若有若无,那应该是火把发出的光芒,所以才会如此,应该是少林众人,不会错,快步上前,走出漆黑的石洞,长风道长一脸疲惫看到一张张久别重逢的笑脸。 “慈贤师兄,百先生,静一掌门,诸位英雄,长风再次感谢诸位相助之恩!”长风道长快步上前抱拳一一谢过。 “长风师兄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为何不见晓一师太!”长风道长看着峨眉众人,一直形影不离的静一、晓一二人如今确是只剩下一人,不免显得形单影支。 “师妹她去了!”长风道长问起,静一师太眼中泪光闪动,多半是想起昔日种种不免心酸,长风道长自知失言,武当陷入迷阵之中险些难以走出,其他门派必然同样遭遇危险,只是不想以晓一师太的身手同样遭逢不幸,真是世事难料。 “师太节哀!” 静一掌门淡然一笑,一切早已习惯,人终将会离去,只是一时难以适应罢了,也许死的那个人应该是自己,那样晓一便不会有事,死的那个人是自己,晓一会不会同样悲伤。 慈贤大师道:“如今三派聚齐,虽然略有损伤,只是不知其他门派情形如何!” 长风道长道:“二位是否同样困在迷洞之中?” 静一师太摇头道:“原本以为是迷洞,一直在其中打转,但是弟子发现上面出现星光,最后星光消失,所以断定那必然不是迷洞,只是一直延伸罢了,只是后来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最终陷入幻术之中,方才如此!” “原来是这样!” 慈贤大师道:“少林此行确是不同,先是出现一些令人难堪的东西。”慈贤毕竟是少林高僧,所以不至于说得那么露骨,毕竟有峨眉一众女子在场,所以只是用难堪来替代那些污秽之物,慈贤高僧接着说道:“这些原本没有什么,后来出现可以控制人的妖藤!” “妖藤!” “不错,应该是有人刻意养在里面,好在有师叔在以掌力破去妖藤根基,一切远远没有结束,妖物以妖火烧死老衲几名弟子!” “妖火!” “黑色的妖火,可以将人点燃的火。” “太过可怕!” “不想一路上会经历这么多的劫难!” “这或许是一种考验,只有经受住考验的人才能最终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自己想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一句简单的话几乎令所有人陷入沉思,尤其是一些资质较低的弟子,平日里大多要听从师门以及师兄们的安排,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究竟想要得到什么,或者以后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不过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罢了,这里不乏和尚,和尚必然会敲钟,甚至没有人知道敲钟背后所隐藏的意义,只是按照指示去做罢了,慢慢的形成一种习惯,这是可怕的。 一个没有意识,没有思想的人最终只能沦为别人驱使的工具,变成土豆,任由人摆弄,如果一个民族变得如此,那只能是一种悲哀。 “那里应该就是通往藏宝库的大门!”慈贤大师用手一指,原本悲伤的气氛顿时消失,无数的宝藏,所有人目光落在那道漆黑的铁门上,里面必然藏着价值连城的宝物,数不尽的稀有宝物,这似乎是所有人来到这里的目的,只是一把锁横在中间,成为最后一道障碍。 “上面的锁!” “不过是一把三层套锁罢了,还难不倒我妙手空空!”妙手空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众人似乎忘了这里还有一位名满天下的能人,他靠的不是本事更加不是侠义,而是一双灵巧的手,这双手与班家的手不同,他靠的是偷,天下第一神偷妙手空空。 东方傲笑道:“空空大侠出手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 南宫小晴道:“有些人就是喜欢卖弄,到时候打不开看丢了谁的脸面!” 东方傲、南宫小晴两人一唱一和,妙手空空无可奈何,只等关键时刻显露一手功夫给他们瞧瞧,对于开锁妙手空空有绝对的自信,天下第一神偷可不是浪得虚名,凭借过人的技术只要手触碰锁头便可以断定里面的构造,然后找出其中的破绽将其打开。 锁,设计之人完全是为了阻止自己之外的人打开,只是同样需要给自己留下一条可以打开的方式,这就是锁的唯一破绽,试问天下间有谁会设计出一个连自己都无法打开的锁。 慈贤大师道:“我们就在这里先行歇息,待其他门派聚齐一同打开进入宝库!” 众人点头,一天的奔波双脚早已疲惫不堪,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一天之间发生太多事,多少人亲眼看到自己的同门死于非命,这是一段惊险的征程,同样是一段令人不愿回首的往事。 几个时辰过去,十道十门处依然没有任何声响,剩下的七大门派如同消失一般,当然没有人知晓大联盟、崆峒早已不负存在,至于下一个遭殃的门派没有人知道,猛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一道身影快速从石洞内飞出,只见来人一身是血,左臂被人硬生生掰断,头发散乱状如疯癫,手中长剑胡乱挥舞速度确是极快,此人若是清醒必然是一位极为了得的剑术名家。 “陈门主!”终于有人认出石洞内冲出之人正是万剑门门主陈天豪,陈天豪剑术武功不在武当掌门长风道长之下,不想确是弄得如此狼狈,神情恍惚宛若疯癫,断裂的手臂依然不停留着血迹。 两道人影一左一右飞出,长风道长手中拂尘勾向陈天豪手中长剑,陈天豪几乎同时出剑,剑光一闪刺向长风道长要害,完全是拼命的招式,长风道长手中拂尘一引一带,剑上的力道大多被卸去,加上陈天豪神情恍惚,发出的剑招不过是凭借以往的记忆,慈贤大师飞身欺入,手指啪啪啪点中几处要穴,陈天豪身形慢慢倒下,慈贤大师双手接住。 “慈贤大师,长风掌门!”陈天豪终于清醒,长风道长手指放在脉门处,陈天豪体内真气四处游走,不停冲撞,这似乎是走火入魔的迹象,连忙双手放在陈天豪背后,一股道家真气慢慢输入,半个时辰过去,陈天豪铁青的脸恢复血色,呼吸变得平稳,倒在地上睡得香甜,万剑门究竟遭遇什么,即便陈天豪这样的武功高手同样弄得如此,万剑门其他弟子又身在何处,是死是活,崆峒、华山、大联盟、青城等门派是否同样面临险境。 没有人清楚,似乎只有等到其他门派出现,或者昏迷中的陈天豪苏醒才能知晓,时间一分一分过去,众人静静的等待,等待活着的人从里面走出,告诉自己里面究竟发生什么。 ------------ 第六百五十四回 遭遇 每个人的成长过程虽大不相同,只是必然遭遇一些令人欣喜、悲伤、无奈、困惑甚至是死亡,正是因为遭遇的不同构成了人不同的个性,不同的个性导致不同的人生,人生不是定局,只是被一次又一次的冷漠所排斥,最终走向罪恶,每个人的心底深处躲着一个十足的恶魔,这是一个无法逃避的事实,每个人的心底同样有过诸多的遭遇,只是大多不愿提起,埋藏在心底成为永久的秘密,等待合适的时机慢慢开启。 中原群雄藏宝之地的遭遇完全可以用离奇、伤感来形容,刚刚进入藏宝之地时的欣喜随着伤感慢慢消散,取代的是淡淡的哀伤,死了太多人,原本活生生的人瞬间变成一具冰冷的死尸,伤痕慢慢愈合,只是那颗受伤的心又将如何填补。 万剑门门主陈天豪十六岁击败当时的名剑云飞扬,从此扬名天下,二十三岁单剑创立万剑门,招收天下知名剑手加盟,万剑门迅速壮大,更是凭借一手一字快剑傲视群雄,单以剑法而言能与陈天豪齐名者不超过三人,武当长风道长算作其一,当日与陈天豪大战一百回合不分胜负的绝影剑古天绝算作其二,天下再也没有能够成为其三者,铁笔书生余笑我剑法突飞猛进,只是与三人相比尚有一定的差距,就是这样一位不可一世的剑术高手,一派至尊,如今一身是血断去一臂状若疯癫,着实令人感到恐惧,万剑门究竟遭遇怎样的磨难,他的手臂又是何人砍断,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能够令他陷入疯癫,所有人在心底猜测着,只是依然无法知晓其中隐藏的迷局。 陈天豪睡得香甜,犹如一个受惊的孩童躺在母亲的怀里,鼻息间发出均匀的鼾声,他真的累了,作为门主,作为别人仰视的剑侠,他身上所背负的重任远远不是这些人能够理解,或许长风道长可以,毕竟同样处在这样的位置,每一件事不得不去仔细斟酌,背后是否隐藏深意,对自己的门派会产生怎样的影响。 石洞内发生的种种令每个人的内心发生转变,即便十分细微,长风道长终于看到自己的老态,那原本是一直不愿意接受的事实,是时候为武当找一个合适的人选,慈贤大师同样看到自己的无助,面对幻壁之时是那样的无助,甚至一直深陷其中,虽然最后能够从中挣脱,只是依然在内心深处留下一道深深的印痕无法抹去。 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与刚才的完全不同,脚步声很乱,可以听出绝对不是一个人,应该是一群人,众人从地上站起,火把再次举高,默默的注视十个漆黑的洞口,那仿佛是地狱之口,只有从里面走出才能获得新生。 华山掌门何风烈带着一众门人,当然还有那位崆峒仅存的女弟子司徒燕,前文已经有所交代,崆峒掌门飞云子死在司徒燕的剑下,她同样拥有另外一个身份,朱雀传人,白虎、青龙、朱雀,三大神使传人一同出现,唯一不见的便是神秘莫测的玄武传人,当年青云山一战,白虎、青龙对战龙霸天、风白羽,黑衣人围攻四圣庄,朱雀露出端倪,四大神使之中唯一没有出现的便是四人之首玄武。 一众身影慢慢出现,彼此相互搀扶,身上大多带着伤痕,这些已经不是单单用来掩饰那么简单,其中必然经历连番激战所造成,华山众人的出现是否预示着什么! “何掌门!”慈贤高僧飞身过来扶住何风烈,何风烈脸色惨白,应该是耗费内力太多导致身体损耗过大,加上身上伤势流血过多导致身体不适。 “慈贤大师,有劳!” 长风道长等人同样围过来,只有峨眉众人远远的看着,静一师太手握拂尘嘴里不停的诵念佛经,应该是用来超度死去的师妹晓一师太还有几名弟子,不然灵魂必然无法安息,峨眉剩余弟子同样双眼紧闭,嘴里发出同样的声音,样子虔诚,这是对死者能够做的最后一件事,由不得有半点戏谑。 “何掌门,究竟发生什么事?”长风道长看着一身是伤的何风烈忍不住问道。 何风烈一拍大腿道:“都怪何某没有本事,连累了弟子,更是眼见崆峒众人遇险无法相助,真是妄为江湖侠士!” “崆峒怎么了?” “掌门师尊还有师兄师弟都死了!”女弟子司徒燕早已哭成泪人,眼泪本身就是女人所具有最具杀伤力的武器,而她更是其中的高手,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下,背部发出剧烈的抽动,那是怎样的一种悲伤。 “飞云掌门,他,哎,阿弥陀佛!” “无量天尊!” “是否有见到其他门派?”慈贤大师听闻崆峒派遭遇连忙问道。 何风烈摇头道:“石洞内变化多端,风烈带着门人一路上历经艰辛方才闯出,后来遇到崆峒派中了机关,飞云子更是在危机时刻舍弃自己的性命救下弟子,真是可惜!” “崆峒派就这样毁了!” “还算是留下一点希望,我想当初飞云子不惜一切救下此女应该就是为了给崆峒留下最后一点希望!”何风烈看着女弟子司徒燕,自己的表现堪称完美,日后必然会得到神使重视,只是一想到还要受这几个年轻娃娃指手划脚不免心中有气,罢了,日后整个江湖都由自己掌管,忍耐一时又有何妨。 司徒燕依然在低低哭泣,似乎是在诉说心中的悲伤,娇俏的面容上面挂满泪痕,令人忍不住心生怜爱之心,也许当日飞云子同样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才会在最后时刻舍弃其他两名亲传弟子选择了司徒燕,只是再一次印证他的选择是个错误,一个无法原谅的错误。 “何掌门先去休息,待其他门派聚齐便可以进入宝库,崆峒的事待事情解决老衲会亲上崆峒山解释清楚,至于谁能够胜任掌门的位置还是由崆峒派的人来决定。”慈贤高僧说完目光同样落在司徒燕身上,慈贤一生阅人无数,眼力更是其他人所不能比拟,司徒燕的悲伤总是觉得有些不自然,或许是吓坏了,或许是遭遇太多悲伤,慈贤一时不想去考虑这些事情,只期待其他几个门派能够安然无恙,万剑门出事,崆峒出事,武林两大势力失去,对于整个江湖而言绝对是巨大的损失。 正是有了八大门派的制衡,江湖才能够相安无事,一些小门派能够安守本分不敢胡作非为,一旦出事,必然会引起一场风波,甚至会引起仇杀,导致武林事端,这恰恰是慈贤所不想看到的。 仔细打量眼前众人,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身形慢慢隐在黑暗之中,他看到什么,是真相还是伪装,没有人知道,陈天豪依然在酣睡,何风烈经过之时恰好看到,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慈贤大师道:“万剑门同样遭遇不测。” 何风烈道:“陈门主他!” 慈贤道:“应该是身体太累精神过度紧张导致虚脱,休息一段时间就会没事!” 何风烈点头道:“没事就好。” 司徒燕有几名女弟子陪着坐在一旁,彼此小声说着话,多半是女孩子的事情,西门吹雪一言不发坐在不远处,双手紧紧握住剑柄,眼睛凝视不远处的一块碎石,多年的记忆依然清晰记得,十五岁那年,自己终于用手中木剑劈开石块,那一刻是怎样的欣喜,练剑八年终于有所突破,一拐一瘸的身影慢慢远去,那是他的叔公,西门世家原本最有权势的人,如今确只是一个每天拖着断腿喝得醉醺醺的老头。 他必然有一段辛酸的遭遇,只是不愿向人提及,西门吹雪捡起木剑,身形再次攻出,剑就是人生。 ------------ 第六百五十五回 锁魂(上) 时间慢慢流逝,希望同样变得渺茫,慈贤大师目不转睛看着十道漆黑的洞口,期待有声音再一次从里面传出,哪怕只是一个也好,至少为这次寻宝之途中付出惨重代价的门派保留一丝希望,同样为武林保留一份力量,十大门派,现在仅存的只有少林、武当、峨眉、华山,至于崆峒不过只剩下一名女弟子罢了,只是期望往往变成失望。 经过医治何风烈等人的伤势平稳,唯一令人不解的是陈天豪依然沉睡如故,犹如一个许久未曾睡过的人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是不愿醒来还是一些其他的原因,长风道长仔细检查一番,脉象沉稳有力,终于放下心来。 一把锁横在铁门中间,将两个世界隔开,锁,任何人不会陌生,正是因为有了它的存在,人终于有了自己独立而安全的空间,在锁的世界里得到的更多是安全,还有人与人之间原本存在,最终被舍弃的信任,我们宁愿把贵重的物品交给这样的铁家伙保管而不是身边的人,甚至是最亲的人。 锁,带给人安全的同时,同样令人与人之间更加陌生。 最早的锁,是主人为防他人开启而设的简单的机关,应用于门上最简单的锁就是门闩,我国古代有石锁,并无钥匙,是以绳索或铁链束缚。商周时期,生产资料私有制进一步发展,贫富差距进一步加剧,社会矛盾十分突出,与此同时,冶炼技术成熟并立即被应用于制锁行业,于是,出现了用钥匙才能开启的铜锁,铁锁,以钥匙的不同而匹配不同的锁。随着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机械锁也有了长足的发展。现代机械锁具已有了一百多年的历史,锁芯里加入了长短不一的弹子,要外形用相应齿形的钥匙来打开。 一把钥匙开一把锁,这样的结果再适合不过,看似普通的齿形其中确是暗含人类上百年的智慧在里面,更是可以在其中布下极为精妙的机关,没有钥匙的人想要打开必然会触动机关,后果可想而知。 锁的具体名称,有一开锁、二开锁、三巴掌锁、三道箍虾尾锁、四开锁、五开锁、龙凤锁、双元锁、迷宫锁(定向锁)、底开锁、转冲锁、倒拉锁、暗门锁、无钥锁、方锁、炮仗锁、马缰绳锁、牛角锁、牛尾锁、举梁锁、文字密码锁、数字密码锁等等。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古锁,虽长短不一,大小不等,外形大同小异,其奥妙之外,在于钥匙孔的开槽上,可谓五花八门,稀奇古怪。钥匙孔的形状,分别为“一”、“上”、“工”、“古、”“尚、”“吉”、“喜”、“寿”等字。这些钥匙孔,还是古代社会森严的等级制度的反映!黎庶百姓只能用“一”字孔锁,士大夫用“士”、“吉”字孔锁,寿诞喜庆,用“寿”、“喜”字孔锁,将相帝王则另有区别,不得僭越乱来,否则视为违反王法。 按材质分,有木锁、金锁、银锁、铜锁、铁锁、景泰蓝锁等;按形式分,有圆形锁、方形锁、枕头锁、文字锁、人物锁、动物锁、密码锁、暗门锁、倒拉锁、炮筒锁等;按用途分,有挂锁、门锁、箱锁、橱锁、盒锁、抽屉锁、仓库锁等;从工艺上制模铸造等。 锁与开锁的较量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了,人们费尽心机,绞尽脑汁,在几十年的斗争中,作为"盾"的锁,在大部分时间里一直没有占过上风。制锁人与开锁匠的较量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种智慧的斗争已持续了几十年。 妙手空空无疑是开锁之中的行家,一把简单的铜丝到了他的手里变成可以开尽天下锁具的法宝,而眼前铁门上的那把巨大的锁具应该就是出自班家之手,妙手班家,闻名天下的工艺,究竟是他制造的锁更为精湛,还是自己的一双妙手占据上风,妙手空空不由得蠢蠢欲动,犹如一只爱偷腥的猫看着盘子里的鱼儿一般,手指快速上下抖动,那是一种习惯,因为兴奋所导致。 聚宝斋购置一批价值连城的宝物,同样按上一把号称天下无人能开的天锁,平日出入聚宝斋的人非富即贵,其中出售的珠宝首饰更是价格不菲,一直成为京城上流追逐的对象,只见聚宝斋斋主一脸红光看着眼前的一切,风声早已放出去,只要再过三天,把这些馋猫的瘾给勾上来,这些宝贝就可以卖上几倍的价钱,唯一需要做的就是防贼。 有了锁,人依然无法完全放心,于是多了一种另外的行业,保镖、护卫,也有称为保安,两名大汉站在斋主面前。 “记住,任何人不得接近!” “斋主放心。”两人齐声道。 斋主点头,出了聚宝斋锁好门,小心将钥匙收好,这套天锁正是前几日高价从一位波斯商人那里获得,钥匙只有一把,没有钥匙任何人打不开这把锁,波斯商人的话依稀在耳边回荡,一把无人能开的锁,加上两个精明的护卫,总算是放下心来,只等三日献宝大会赚个钵满盆满,他似乎看到大把大把的银子堆在自己面前,发出特有的光芒。 一道身影慢慢出现,正是妙手空空,聚宝斋传出的消息不仅仅吸引王公贵族,同样吸引这位以偷闻名的侠盗,对于宝物没有太多的稀罕,他唯一想要解开的是那把锁,身影慢慢消失,另外一道身影很快出现,看来闻到腥味的不止妙手空空一人。 妙手空空身形隐在暗处,两名身强体壮的护卫站在门前,这无形为自己打开天锁增加障碍,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待别人出手,主意打定静静的侯在暗处。 盗的奥义就是趁别人不注意将东西拿走,丝毫不留下任何痕迹,如果明目张胆打倒护卫拿走珠宝,那是抢不是盗,另外一人似乎同样在等,只是是否发现妙手空空不得而知,夜渐渐深了,两名护卫无聊的打着哈气。 “有咱们哥俩在这,哪个毛贼敢来!”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一块石子飞出,正好打在另外一人腿上,那人不防发出一声低呼,声音顿时吸引两名护卫,两人持刀上前,黑暗处跳出一人,腿微微有些不便,应该是被石子打中暂时不能完全恢复,眼睛扫视一圈应该是在寻找究竟是谁这么缺德害自己,妙手空空隐在暗处心中好笑。 “老子刚说完,这小子就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两人大喝一声扑向黑影,黑影无奈只得向外逃去,另外一道身影迅疾出现,手放在锁上轻轻摇晃,耳朵贴上去,一把铜丝从锁芯伸入,并没有立刻听到锁头打开发出的咔嚓声,妙手空空不由得眉头一皱,时间有限,来不及仔细研究,一旦两名护卫返回自己不得不离开,眼睛闭上仔细感知锁内的空间,终于脸上露出笑容,这是一套双环锁,顾名思义内部由两套机关同时控制,想要打开必须同时解开两道,不然一旦去掉其中一道另外一道必然锁死。 妙手空空抽出铜丝,轻轻对折,在另外一头挂上一个小勾,再次伸入,屏住呼吸,手尽量保持平稳,神偷靠的就是一双手,完全凭借感觉轻轻一拉,锁啪的一声打开,妙手空空脸上露出笑意,这时脚步声传来,两名护卫返回,妙手空空脚点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 第六百五十六回 锁魂(中) 三天过去,聚宝斋门前早已聚集一大批富家公子,所有人都在等待见识一下这次从西域购置来的宝物,当然还有那块号称无人可以打开的天锁。 锁并不稀奇,既然号称天锁,那必然有过人之处,不然为何能够加上一个天字,要知道但凡与天构成联系必然高贵无比,多半与人对上天的崇拜有关,皇帝拥有天下,更是被人称为天子,多半取意天之子之意,只是天究竟在何方,没有人清楚。 聚宝斋斋主眼中露出喜色,今天必然可以大赚一笔,快步上前道:“诸位公子莫急,感谢诸位光临聚宝斋,数日前鄙人从波斯带回来一批宝物,当然更是得到一把天锁。”斋主故意把天锁两个字加重语气。 “斋主还是快些让我们见识一下如何!” “说的就是,只要东西好,我们可是不差钱!”不想不差钱从这而来。 “好,好,好,献宝马上开始!”说完从怀里掏出钥匙拿在手里,那是一把极为怪异的钥匙,一个铁柄两个铁头,应该就是为了应付里面的双环机关,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正是妙手空空,手摇折扇扮成富家公子模样,目的就是看这位为富不仁的斋主如何出丑。 斋主上前,手刚刚触碰天锁,啪的一声锁头直接掉在地上,门开了,斋主不可思议的看着手里的钥匙,自己尚且没有将钥匙伸入锁芯,锁头怎么自己就开了,“这,这是怎么回事!”斋主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在那里。 突然的变故令聚宝斋斋主有些不知所措,高价买回来的天锁自己开了,这或许将会成为京城大街小巷最好的谈资,而自己同样成为别人口中的大头猪脑,更加令人可怕的就是日后的声誉必然大受影响。 顿时传出一阵哄笑,“天锁,不愧是天锁,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什么他妈的天锁,还不如我家锁茅房的那把!” “斋主莫不是被人骗了,里面的东西或许都是赝品!” “说的就是,不买了,不买了,骗人的!” 众人哄笑着向外走去,天锁变成一把烂锁,随即带来连锁反应,东西必然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不过是斋主为了赚钱做的噱头罢了。 “别,诸位公子,进去看看如何,这可是花了大本钱买回来的宝物!”聚宝斋斋主试图挽回,只是大势已去,任凭如何解释根本无法挽回。 所有人厌恶欺骗,那是对人的一种侮辱,众人完全不为所动尽数散去,聚宝斋门前只剩下一脸铁青的斋主,手里拿着精致的钥匙,目光落在地上的天锁上面,狠狠踢上一脚,“什么他妈的破玩意,害得老子今天出尽洋相,这群可恶的卷毛居然敢骗我!” 打开大门,鎏金打造的架子上摆着各式奇异的玩意,这些都是从波斯商人手中以真金白银购置,本来想大赚一笔,不想现在血本无归,斋主肥硕的身躯跌坐在地上,手里依然拿着那把奇异的钥匙。 这里交代,锁的出现不仅仅代表矛与盾,财富与偷盗之间的对弈,更加反映出一种特有的文化,毕竟锁的发展代表人智慧的结晶,最初,人类只是简单地把个人贵重财物用兽皮包起来,外面用绳索牢牢捆缚,最后在开启处打上特殊的绳结。这种紧紧捆死的绳结,只能用一个叫“错”的工具才能挑开。错,又叫“肖”、“起子”。它用兽牙或兽骨制成,形状像把镰刀状的钩子,实际上绳结就是最早的锁具,就是最早的钥匙,这就是我国锁具的雏形。 这种曾从商代沿用到汉代,后改用玉制,演变为贵族服饰上的佩饰。到了距今5000年的仰韶文化时期,我国先民创造了装在木结构框架建筑上的木锁(见《中国百科全书?轻工卷》)。这是世界上最古老的锁具,可称得是“世界第一锁”。 这种木锁一直在民间传承,如明代的白木锁,就曾在浙江地域的建筑上使用。在如今昆明彝族山寨里也有类似的木锁。殷商虽然已进入青铜时代,但主要用铜来制作大型饮器、食器和祭器,尚未用来制锁。 其发展期为春秋战国经秦汉魏晋南北朝直至隋唐宋元时期。继殷商青铜时代之后,春秋时期进入铁器时代,考古证明,在这一时期人们大量的是使用铁锁、铜锁,还有银锁、鎏金锁等,其中有代表性的如西周的青铜锁、东汉的金属锁,唐代的虾尾银锁和宋代的方身锁等,都具有相当高的技术水平。特别是汉代的铁制三簧锁,在我国前后沿用了1000多年。其繁荣期为明清时期,各种质材的锁具同步发展,以铜锁、铁锁居多,工艺更加精巧,在开锁难度和外形制造上有很大创新。如明代的三色铜锁、清代的白鹤锁、密码锁、暗门锁、四开锁、倒拉锁以及各种人物、动物和文字造型的锁具,琳琅满目,美不胜收。有的锁具结构复杂,设计巧妙,机关奇特,一般人很难打开。 妙手空空一生开锁无数,从学艺的第一天开始接触的便是锁,对于不同时期锁的构造,已经里面能够出现的各种变化完全掌握,一把锁里面精心设计的机关就是锁的魂,开锁需要做的就是找到其中的魂然后打开,失去魂的锁不过是一个无用的铁块罢了。 长风道长来到慈贤高僧身前道:“是否还要继续等下去!” 慈贤目光依然注视漆黑的洞口,静,出奇的静,这种静令人感到不安,从众人走出石洞,到发现状若疯癫的万剑门门主陈天豪,最后是华山众人,两天过去,其他门派完全没有任何动静,如果继续等下去,食物和水必然有所不足,这些都是不得不去考虑的事情。 陈天豪终于醒来,仿佛做了一场梦一般,“陈门主,终于醒了,醒了就好!” “这是哪里?” “已经出了石洞!” “出了石洞!”陈天豪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依然是石洞,只是要比先前的大上许多,更为重要的是看到了活人,活着的人,“真的出来了!” “陈门主,先前究竟发生什么事?”长风道长低声问道,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陈天豪道:“死人,都是死人!” “死人!” 陈天豪点头道:“大联盟、崆峒、昆仑、点苍、青城,都死了,到处都是尸体。” 陈天豪醒来不想带来的确是这样的噩耗,五大门派悉数死在漆黑的石洞之中,当然包括万剑门,陈天豪的左臂不是被利器切断,而是活生生撕开,经过包扎止血只是依然传出阵阵痛楚。 “陈门主的手臂又是何故!” 陈天豪道:“当初我带着门人进入石洞,原本没有如何异常,不想走到半途突然出现变故,石洞内飘荡无数的幽魂,一旦接触到人便无法逃脱,我的弟子多半惨死,陈某侥幸逃脱,不想幽魂一路追来,顺着石洞胡乱向前跑,其中正好见到大联盟、崆峒、青城等门派弟子惨死,一个巨大的幽灵正在啃食死去弟子的血肉,而我的手臂同样是被幽灵撕断!” “幽灵!” “应该是死在洞中的鬼魂内心不甘所以化成幽魂,只是不想强大到这种程度。”的声音响起,这位江湖通一直躲在暗处观看石室内发生的一切,看到陈天豪醒来终于从暗处露出身形,石室内人心慌乱,即便有人失踪同样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 无处不在的幽魂,满眼死去的尸体,不停的逃亡,这似乎就是陈天豪状若疯狂的原因所在。 ------------ 第六百五十七回 锁魂(下) 陈天豪转醒说出石洞内看到的一切,无处不在的幽魂夺取门下弟子的性命,那是剑光无法杀死的幽灵,只能选择逃走,依靠身法在谜一样的石洞内奔走,映入眼中的只是更多的悲惨,大联盟盟主雷万石、副盟主铁掌游魂杜云、总管一算无命冯天,加上三四十名弟子尸体,只能踏着尸体前行,雷万石双目暴睁死不瞑目,原本内心带着期望来到这里,不想会是这样的结局,接着是崆峒,肢体被火球爆炸波及四分五裂,只能用惨来形容。 陈天豪不忍心再看下去,幽灵必然躲在暗处等待将自己吞食,耳边更是传来一阵阵莫名的声音,手中剑胡乱挥舞,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令自己摆脱恐惧,即使在毫无边际的黑暗中冲出尚且不知,直到慈贤、长风两人出手将其止住,在那一刻绷紧的神经终于松下来。 “走吧!”慈贤大师长出一口气,两日的等待终于知道结果,虽然是自己最不愿听到的结果,只是已经成为无法改变的事实,再也没有任何等下去的必要,对于活着的人而言,那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趁势上前,慈贤大师会意,只见轻声在慈贤大师耳边耳语几句,慈贤大师神情顿时一变,很快恢复,这份定力已经令人称奇。 “师叔,此事当真!” “绝对错不了!” “原来如此!” 没有人知道这位其貌不扬的小老头看到什么,必然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不然以慈贤高僧的定力又怎会神情大变。 “还请空空侠士为我等打开门上之锁!”妙手空空虽是侠盗,不过既然是盗毕竟名声有所不雅,慈贤大师一时不知如何称呼,所以只能用侠士代替,妙手空空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几个闪身已经到了石门前。 众人带好随身物品围成一圈,妙手空空心中得意,大有一副万众瞩目的样子,平日里都是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最怕的就是被人看见,这样在众人注视下开锁尚且还是第一次,妙手空空不免有些紧张,深吸一口气咳嗽几声。 南宫小晴觉得好笑,又不是让你演讲何必弄这些无聊的东西出来,更是无法催促,对于妙手空空开锁的本事南宫小晴自然见过,在宫中盗取丹书之时妙手空空曾经在眨眼之间打开宫中御书房藏书阁的门锁,现在想想依然觉得神奇,不过是轻轻一碰,门锁已经打开,当然不过是妙手空空下手太快,很多细微环节被忽略罢了。 一切准备妥当,妙手空空终于准备开锁,手放在宽锁之上轻轻滑过,看似简单,确是完全将锁上面的解构了然于心,接着左手将锁固定,右手放在锁芯位置,啪的一声锁开了。 “不想如此简单!” “好高超的技能!” “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神偷。” 看似表扬的话只是配上他的身份听着依然有些刺耳,妙手空空确是神情专注,轻轻将外壳拿下,里面露出的依然还是锁。 “锁中有锁,难道就是传说之中最难破解的三环套锁!”见多识广,一生更是看过很多古籍,当初十分佩服的人就是老梁,梁宏达,时事评论家,绝对说的话是那么的深刻,而且不仅是实事,天南海北戏曲名家大多知晓,记忆最深的莫过于那句,如果你把时间都用来看书也可以像我一样,所以说多看书没有坏处,当然看书得,什么是好书,各有说法罢了。 刚刚打开的不过是一个躯壳罢了,真正的精华正是里面暗含的三环套锁,环环相扣,一旦其中一环出现问题,那么整个锁就会锁死,到时候似乎只有用武力打开石门一途,是否能够做到尚且不得而知。 妙手空空神情专注,右手轻轻晃动,铜丝顺势在锁内游走,终于在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方发现其中的破绽,一处弹簧上挂着的一个挡片,轻轻一勾,挡片落下,锁同样发出清脆的声响,第一环打开慢慢卸下,一张细小的白纸从里面掉出,妙手空空左手来了一招海底捞月,这些都是看家的本事,纸条落入手心。 纸条打开,只见上写道:“一切皆是虚幻!”没有任何的指示,也许是班农设计三环套锁之时为了好玩将纸条放在里面,不过是一段小插曲,注意力依然放在锁上,第一环卸下,锁顿时小了一圈。 有了破解第一环的经验妙手空空变得越加自信,班家不过如此,即便是班农又如何,还不是被我妙手空空轻易破解,有些时候名气不过是骗人的把戏罢了,手中铜丝依然如同上一次游走,两只手指牵引,每一个动作是那样的小心,一圈过去,重新再来一圈,妙手空空顿时脸色一变,第二环解构要比第一环复杂许多,其中多了一些虚假的挡片在里面,若不是自己经验丰富很容易拉动其中的挡片,那样即便可以打开第二环,藏在里面的第三环必然锁死,手指轻轻抖动,额头处隐现汗迹,多半是因为紧张的缘故,众人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 妙手空空眉头皱在一起,以自己的经验判断,里面应该是九体连环,即九种不同的组合混搭在一起,形成一个迷宫,有些类似于现在的九连环,只有找到最原始的那个才能依次破解。 最复杂的一个还是最简单的一个,妙手空空一时难以决断,其中可以断定两颗挡片有一块应该是九体连环中的主魂,几率各占五成,究竟是哪一个,如果自己是班农,他会选择哪一种方式,制锁与开锁本身就是一场智慧的对决。 “一切皆是虚幻!”妙手空空猛然想起纸条上的内容,这似乎是一种潜在的暗示,复杂即是简单,世间的一切原本都是简单所构成,只是因为有了过多的思想反而变得复杂,轻轻一勾,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接连想起九声,最后出现啪的一声,九体连环终于打开,随着啪的一声,众人几乎同时长出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三环套锁只剩下最后一环,必然是最难最为精妙的一环。 一把只有拇指大小的锁出现在众人眼前,天下最小的锁,这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天下最小的锁,莫不说铸造起来有多困难,想要在这样小的空间设置机关对技艺更是一种巨大的考验,班农做到了,更加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随着第二层的脱落,锁芯同样落下,露出里面的小锁,这是一把金黄色的小锁,一把没有锁芯的锁。 不想三环套锁最为关键的一环确是一个没有锁芯的死锁,典籍之中曾有记载,当年有人研发出这套三环套锁,最后数十位开锁名家历经数年还是没有办法打开,一把没有锁芯的锁该如何打开,或许根本就是一个没有答案的结局。 妙手空空神情一变,从打开第一层开始绝对不会有任何的错误,只是到了最后出现的确是一把死锁,无法打开的锁,班农,你居然用这种卑鄙的方式,妙手空空停住,身后众人不清楚石门前究竟发生什么,只能静静的看着。 刀光一闪,一把袖刀滑落出手,妙手空空神情坚定,天下没有打不开的锁,更加不能因为没有锁芯而止步,锁之魂在于封,开锁之精在于破,既然无法打开不如直接打破,刀光一闪,金锁落地,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妙手空空双手一推,石门慢慢开启。 “懂得变通,很不错的年轻人!”忍不住赞道,能够打开三环套锁妙手空空确是第一人。 石门慢慢开启,妙手空空身形一闪退到一旁,没有人清楚石门背后隐藏着什么,是价值连城的宝物还是令人费解的杀机,一切将会揭晓。 ------------ 第六百五十八回 祭坛 妙手空空终于领悟三环套锁的魂之所在,班农当初设计这套天下无人可解的套锁之时绝对不是为了以精巧的设计博得后人的赞许,更加不是为了保护大元宝藏不受别人觊觎,里面所暗含的是能够以打破常规的勇气去面对一切,不然也许过上百年、千年,面对一把根本不需要钥匙的锁依然没有人能够打开。 石门慢慢开启,站在门前的众人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后退,班家最擅长的机关暗器在众人心里产生无法磨灭的印痕,即便慈贤大师这样的绝顶高手同样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双手看似随意放在胸前,确是早已暗运内力,一旦出现变故便可以迅速反应,对于青城、崆峒等门派的覆灭慈贤高僧感到深深的内疚,当初自己提议寻回大元宝藏以救民之水火,无论其他门派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前来,毕竟是受到少林邀请,里面甚至掺杂一些情义于其中,世间最难偿还的就是情,一旦欠下只能想尽办法偿还,有的人一生只为还一次情不得以付出一生的努力,最后发现他所欠的是那样渺小,甚至微不足道,为了一个简单的情付出一生是否真的值得? 石门完全打开,最终停止,众人上前,早已失去应有的迫切,慈贤大师第一个走进石门,他已经不允许有任何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即便面对危险一个人已经足够,人影慢慢消失,里面没有任何声响,十几分钟过去,里面传出慈贤大师发出的声响,众人依次进入,这里依然是一件巨大的石室,与别的石室有所不同,石室的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高台,火龙重新在这里点燃,整个石室亮如白昼,嘎登,嘎登,石门慢慢关闭。 一名劫后余生的弟子忍不住看着慢慢关闭的石门,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升起,石门一旦关闭是否还可以再次开启,如果可以或许还能留下一条后路,如果不能只能一往无前,面对凶险早已失去前行的勇气,当初为了能够拿到入选名额时的决心早已荡然无存,石门彻底关闭,带着一丝无奈慢慢回身。 “这里看着有些怪异!”长风道长巡视一番,石室中间的高台自然不去讨论,单说周围石壁上刻画的图案足以令人生畏,那是一幅幅魔鬼的石像,张着獠牙长着翅膀,魔鬼的面前是一群低头膜拜的人类。 “诸位,高台附近放着的应该是人的头骨!”寻声望去,一座人头骨搭成的小塔立在高台周围,每座人骨头由九颗头骨构成,一共九座,正好将高台围住。 “人的头骨,究竟是何原因会将人的头骨摆在这里。” “从位置还有形式上看其中应该隐含一些深意。”只见九座人骨塔分布均匀,上面的头骨更是摆放整齐。 “九九归一,这似乎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祭祀形式。”仔细查看人骨塔终于弄清其中缘由。 “祭祀!” “不错,祭祀在悠久的历史之中一直存在,按照一定的仪式,向神灵致敬和献礼,以恭敬的动作膜拜它,请它帮助人们达成靠人力难以实现的愿望。”看着高台周围的人骨塔说道。 对于祭祀江湖早有传闻,只是未曾亲见,不想在这里见到用于祭祀的高台,还有祭祀之用的头骨。 “晚辈行走江湖之时曾听人说过,有的地方以活人祭祀,未免太过残忍,毕竟是活生生的生命。” 笑道:“祭祀对象分为三类,天神、地祇、人鬼。天神称祀,地祇称祭,宗庙称享,以活人为礼确有存在,又称‘人祭’,人做为祭品共分两种,一是提供美女,青铜器的问世带来文明同样带来杀戮,妇女由于体力上的缺欠,失去了母系氏族时期的尊位,渐次沦为男性的奴隶,其生产、生殖能力也被贬到次要地位。相反,女性的美迎合男性统治者的需要被片面强调起来,面目姣好的女奴成为色欲的牺牲品。为了满足想象中的神灵贪恋女色的欲望,产生了以美女为祭品的习俗。不论杀死、活埋、淹死,都是以美色娱神的表现。名义上是让她们的灵魂去做神灵的妻妾,实际上是供神灵玩弄。” “除了美女之外应该就是童男童女!” “不错,以童体作祭品,一是由于童体肉嫩,二是基于神仙喜好,收为己用,或者用于炼丹。” “不想神灵确也如此残忍。”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少林众僧所信奉的佛同样是神灵中的一种,当然佛与其他神灵毕竟有所不同,佛所宣扬的众生平等,以感化之力感染世人消除罪恶。 笑道:“神灵之说不过是人对未知世界的盲目崇拜所形成,包括自然的风云变幻,飞禽走兽,一切皆认为是神灵力量,当然更加深信神灵可以感应到人的虔诚,最后降福免灾,说到底不过是人内心的恐惧与贪婪在作怪罢了!” “先生以为眼前高台究竟是何用途!” 看着高台道:“此台应该就是祭祀所用的坛。” “祭坛!” 点头道:“祭祀主要分几种场景,第一为平地,最重要的祭祀,祭祀场所反而最质朴,往往不用封土作坛,只把一块平地扫除干净即可祭祀,古人称之为“墠”;第二为坛,用土石堆砌成一个高出地面的祭坛。因祭祀对象不同,坛有不同的形状。祭天用圆坛,古称“圆丘”;祭地用方坛,古称方丘;第三为平坑,就是在地上挖一个大平坑作祭坛,古人称“坎”;第四为宫庙,在坛或墠的基础上又筑墙盖屋,即成为宫;宫中陈列上祭祀对象以后,就成为“庙”。宫庙最初只是为人神而建造的,后来许多神灵有了庙,如土地庙、龙王庙、城隍庙等等。但社坛上不得盖房,否则被视为“丧国之社”,第五为墓,对于墓我想诸位都不会陌生,在坟场墓地祭祀神灵是较原始朴素的方法,它多用于祭祀祖先神。” 一一道来,众人连连点头,不想祭祀之中确有这样多的说法,祭天、祭地、祭人同样有不同的形式,平日里所见的大多是墓,将亲人的尸骨以棺椁下葬于较近的地方,这样可以方便祭奠,同样可以得到祖先的庇佑,只是眼前的高台必然不是那么简单。 “这样的方台似乎是祭地所用的坛!” “只是不知所祭为何人,这些头骨又是何身份!” “如果所料不错,应该就是修建这座祭坛的工匠,最后杀死以头骨作为祭品!” “真是残忍至极!” “莫不如将它拆去,再将头骨安葬,也好令魂灵早日安息!”提到魂灵陈天豪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当日万剑门正是被石洞之中的魂灵所困,数不尽的冤魂不停向你诉说其中的悲惨遭遇,一旦出现同情或者畏惧便会一起扑上将生着活活吞噬。 “也好!”一人上前手中剑对准骨塔,猛然骨塔周围掀起一阵旋风,九颗头骨同时飞起,牙齿张开奔着弟子脖颈咬去。 “小心!”突然变故令众人有些措手不及,尤其是距离最近的武当弟子,早已被眼前突然的发生的变故吓到,甚至不知躲避,剑光闪动,铁笔书生飞身出剑,五道剑光同时划出,头骨纷纷裂开落地。 “好剑法!”铁笔书生所用的剑法完全出自书法,出剑之时洋洋洒洒甚是好看,细心观看就会发现,连续的五道剑光恰好组成一个灭字,被救下的弟子连忙退后。 “故弄玄虚,不如由余某将上面放置的东西除掉诸位也好安心!”高台上放置的应该是一顶棺材,只是与以往的棺材有所不同,隐隐约约难以看清,铁笔书生手中持剑准备飞身上祭坛。 ------------ 第六百五十九回 黑巫 石室内掀起一阵旋风,人骨搭建的小塔突然分开,白色的头骨带着狰狞咬向弟子脖颈,五道剑光升起,铁笔书生展现出剑法之中的精妙,其中更是暗含书法的劲美,五道剑光划出一个‘灭’字,升起的头骨纷纷碎裂,白色的骨片散落一旁。 “好剑法!”只见铁笔书生余笑我剑法洒脱大方,令人觉得赏心悦目,似乎在他手中的不是一把原本可以杀人的剑,而是一支可以写尽天下一切美好、幸福的笔。 “师弟一切小心才是!”铁笔书生豪气万丈执意飞上祭坛一探究竟,长风道长担心有事上前叮嘱,同门情深令人赞叹,铁笔书生笑道:“师兄放心就是,大风大浪都可以度过,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说完宝剑在手,左手一拉衣袖,丹田发力,脚尖一点一道身影直奔祭坛飞去。 人在空中啪啪啪连续跳跃三次,这样的身法有些类似冠绝武林的蜻蜓三点水,只是似乎还是差上一些,人影一闪落在祭坛之上,下面众人屏住呼吸,铁笔书生身形站稳,整个祭坛完全被石棺占据,厚重的石棺令人忍不住多了许多遐想,当初辛苦建造的祭坛难道只是为了这样一个笨重的石棺。 铁笔书生左手一推,石制棺盖纹丝未动,心中有气暗运内内力飞起一脚,石制的棺盖顿时飞起,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那是一顶足有上千重的石制棺盖,从高空落下瞬间落地产生的力量不下七八千斤,若是砸在人身上可想而知,直砸得地面直冒火星,整个石室发出一阵晃动,好在够结实,不然真的要彻底倒塌。 铁笔书生望向石棺,里面保存一具完好的尸体,尸体浸泡在红色的液体之中,液体不时的发出一阵阵腥臭味,从身上的衣饰看出必然是大元贵族,脸部露在外面,一道巨大的疤痕横在脸上,必然是生前被利器所伤,更加令人惊奇的是左眼,漆黑的眼珠与右眼完全不同,左眼完全是黑色,那是一种令人生畏的黑色,手中剑举起,他要亲手打破这片黑暗。 “动者死!”石室上空响起一声怒喝,一道奇异的黑丝从石室顶部发出,速度极快恰好缠绕在铁笔书生剑体上,一股剑气发出试图切断黑丝,确是惊奇发现剑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另外一道黑丝缠向铁笔书生脖颈。 “师弟,小心!”长风道长的惊呼声响起,从下面虽然不能完全看得真切,不过依然可以感觉到空中所传来的危险,叮的一声,一支铁笔出现在左手,恰好将黑丝挡住,黑丝似乎有灵性一般直接缠向手中铁笔,余笑我连忙回身,右手剑只得弃掉,毕竟这样诡异的黑丝从来没有见过,更为厉害的是自己的剑气对黑丝没有任何作用,还有空中的声音究竟是何人发出,余笑我不敢久留,身形向后一闪,一道身影慢慢落下,黑丝并不追赶,似乎只是想要阻止有人破坏石棺内存在的尸骸。 余笑我轻轻落地,长风道长等人立刻飞身过来,确定没有任何伤势方才松了一口气,“那道奇异的黑丝究竟是何来路?”发出疑问,对于半空中突然出现的黑丝同样产生极为浓厚的兴趣。 余笑我摇头道:“请恕在下并没有看清。” 一道黑色的影子慢慢落在祭坛之上,眼中满是关切,唯一不同的是,他只剩下一只右眼,左眼上绑着黑色的眼罩,长长的黑袍将整个身体完全遮掩,脸上更是带着常人所没有的惨白,这样的装束已经脸上的特征,似乎与班农口中所提到的黑巫十分相似,不想数百年过去,黑巫依然活着,只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存活便不得而知,班农的魂魄早已得到解脱最终散去。 “可恶的中原人!”黑袍人转身冷冷看着下面众人,在他的眼里,这些人不过是一群低劣、肮脏、贪婪的家伙,为了心中的贪欲来到别人精心设计的安眠之地,将一切美好的、曾经的记忆完全抹去。 “何必装神弄鬼,有胆量下来比试比试!”一名弟子有些看不过去,手中剑向上一指脸上露出挑衅的神情看着黑袍。 “就凭你,还不配!”黑巫话语中透出鄙夷。 “你是黑巫?”虽然不愿承认这样的事实,只是黑袍人活生生站在众人面前,不得不去相信,这位就是班农口中所说的最恐怖的人,黑巫,整个帝陵的建设者。 “一定是班农那个无耻的家伙告诉你们,我真的很想知道,一个经历数百年折磨的灵魂是什么样子,可惜,既然你们来到这里,班农必然已经魂飞魄散。”黑巫冷笑,这些完全都在自己的算计之中,他恨班农,如果不是因为班农的贪欲试图用机关霸占龙脉便不会有当日的一战,自己的身体同样遭受重创,只能仓促完成最后的工程然后进入休眠,如果不是刚才铁笔书生威胁到棺中之人断然不会轻易从休眠状态中醒来。 他所做的一切完全是为了棺中人,一旦躯体遭到破坏,所有的一切将会付诸东流,而自己同样失去存在的意义,为了别人而活的人生是悲哀的,可他确宁愿如此,究竟是什么人会有这样的魔力令黑巫甘愿为他守护数百年,更是费尽心机在海外的小岛修建这样一座帝陵,既然不想被人打扰,那么当初为何会有丹书铁券流出,一切的谜底等待黑巫揭晓。 “我想阁下当初留下宝藏的痕迹必然是有所目的,不如今日在这里言明,即便是死也好死个明白!” “宝藏!”黑巫忍不住哈哈大笑,“不错,这里确实存在宝藏,在你们世俗人眼里金银便是一切,这些完全可以通通拿走。”黑巫说完手指一弹手中黑丝向外飞去,啪啪啪击中石壁,石壁大开,露出道道迷人的光华,石壁后面装满金银玉器。 石室内远远没有听到人的欢呼声,一路上经历了太多,即便是一些年轻的弟子同样在磨难中领悟太多,所谓的财富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如果付出了这样多的生命只是为了得到眼前的这些东西,是否真的如黑巫口中所说的世俗联系在一起。 “拿吧,都是你们的,这就是你们想要的,为什么不拿!”黑巫极尽蛊惑的声音响起,令人不由得想起石洞内令人恐惧的声音,慧浓忍不住用手塞住耳朵,她讨厌这种声音,声音令人感到不安,甚至恐惧,它可以激起你内心深处一直隐藏的东西,包括贪婪、懦弱、嫉恨。 “阿弥陀佛,世间一切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贪婪只会令你变得丑陋,令你的灵魂蒙上阴影无法安息,一切往生如来,是是非非皆是因果!”慈贤大师洪亮的声音在石室内响起,几名被黑巫蛊惑的弟子顿时觉得心清气明,眼中多是感激,手中持剑怒视黑巫。 “很好,不愧是少林弟子,人又是否真的做到无欲无求!”黑巫说完黑袍轻轻一抖,三枚白色晶体慢慢出现,慈贤大师不由得眼前一亮。 “每个人来到这里必然有所目的,宝藏不过是骗人的把戏而已,想一想,你们每个人一生是否做过错事,又是否真的问心无愧,面对别人取得的成绩是否同样心存忌恨,这就是人性的恶,没有人可以除去,佛法不可以,道义不可以,人性更加不能,只要你活着就无法逃避的事实!” “佛骨舍利!”慈贤大师终于说出白色晶体的名字,黑巫手中所拿的正是佛家至宝舍利,只有历代修为极深的佛家弟子坐化之后身体焚化之时才会留下的宝物,其中更是残留修佛之人一生的修为。 ------------ 第六百六十回 激战(上) 一身黑袍极为神秘的黑巫将所有人注意力完全吸引,下方的群雄所站的位置不经意间慢慢转换,何风烈所带领的华山弟子悄悄混在人群之中,如同猎手一般早已将自己的猎物锁定,只等时机一到发动最迅猛的攻击。 慈贤大师看着佛骨舍利眼中流露出的不是贪婪而是愤怒,当年元兵闯入少林夺走舍利更是杀死无数的少林门人犯下滔天罪恶,最令人发指的当然是对佛祖的亵渎,虽然经过修缮,至今大殿之上的佛祖铜金像上依然可以寻到当日留下的痕迹,那是对信仰的最大的侮辱,当然元人同样为此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元末之时少林弟子纷纷参战给予极为惨重的打击,这些早已成为往事,如今再次看到舍利,仿佛又看到当日在元兵弯刀下少林僧人的血泪,而他确是振振有词,把丑恶、罪行归结为人性。 如果真的如黑巫所言,世间岂不是只有丑陋,那么每天送佛念经又有何用,不过是虚妄之谈罢了。 “当日豪取抢夺,今日确是拿来炫耀,阁下难道就没有感到羞愧!” “天下自古有能者得之!” “那又如何!天下民为本,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一旦违反必然会覆灭!” “覆灭!只要拥有龙脉,拥有天下无人能敌的铁骑,大元帝国永远会存在!” “你的无知蒙蔽了你的心灵,看看吧,你的大元帝国早已不复存在!” “不可能。”黑巫发出声嘶力竭的怒吼,如果大元帝国真的不复存在,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只是一个虚幻的未来。 “大元早已覆灭,如今是大明的天下!” “大明,明为日月,驱除邪恶,不会,绝对不会,告诉他究竟是谁。” “朱元璋,大明洪武皇帝!” “朱元璋。”只见黑巫手中黑丝慢慢凝聚,嘴里更是念念有词,黑丝凝聚成一个黑色的圆球,圆球不停旋转,里面所映现的正是朱元璋的一生,从一个放牛娃到少林沙弥,最后推翻大元建立大明,黑巫一下子仿佛衰老许多,大元真的亡了,这是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当年的大元铁骑横扫世界,为何短短百年间从极盛走向衰亡,他不解,目光落在石棺之中满是威严的老者身上。 “主上,黑巫能够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耗尽一切将你复活。”说完手中黑球慢慢滑向石棺。 “阻止他!”慈贤大师的声音响起,几道身影飞起同时伴随几声惨叫,激战瞬间爆发同样瞬间结束,中原群雄试图阻止黑巫使用巫术,一旦使用后果不堪设想,不想确是突生变故,慈贤大师吐血倒地,出掌之人正是一同前来的少林传功院首座慈惠大师。 慈贤大师发出怒喝,人群之中飞起四人,少林慈贤,武当长风,峨眉静一,万剑门陈天豪,几乎是所有人之中实力最强的四人,同时伴随着十几声惨叫。 少林慈贤大师背后被慈惠大师击中身受重伤,一剑刺中长风道长胸腹的正是方才出手的铁笔书生余笑我,峨眉静一师太身后站着独臂天猿何风烈,唯一幸存的就是这位万剑门门主陈天豪,不远处倒着一名华山弟子。 黑巫终于决定使用巫术,这就是黑衣人等待的时机,所有人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黑巫身上,对于何风烈等人丝毫没有防备,一声怒吼伴随一声清啸,埋伏已久的野兽终于露出自己的尖牙,中原群雄瞬间遭遇重创。 崆峒女弟子手中剑毫无声息刺向西门吹雪,作为青龙传人,一身武艺已然跻身高手之列,更加拥有一身厉害的刺杀本事,可惜她遇到的是西门吹雪,他的世界里只有剑,短剑刺出,迎上的确是一把长剑,他的剑更快,对于敌人而言没有任何的仁慈,司徒燕倒地,第二声惨叫传来。 长风道长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胸口处伸出的剑尖,剑柄握在一脸阴沉的铁笔书生手中,这把剑还是自己亲自传给他,乃是当年武当师祖三丰真人所用的一把宝剑,不想今天确是将自己送入坟墓。 “师弟,为什么!” 余笑我冷冷笑道:“我原本用的就是剑,不过是为了掩饰身份不得已练了一套笔法罢了。” “你究竟是谁?”剑尖抽出,长风道长身体晃动几下勉强站住,眼前的人是那样的陌生,从未有过的陌生,这还是那个和自己一起生活了尽三十年嫉恶如仇的师弟嘛!如果不是,那么在这层伪装背后所隐藏的又是怎样的身份。 “你不该杀死我的传人!”余笑我目光阴冷看着西门吹雪,他的剑上依然挂着血迹,司徒燕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倒在血泊之中,她到死也没有弄清楚为何自己会失败,这原本是一次精妙无比的暗杀。 “青龙使!”何风烈的声音响起,余笑我的身份终于大白天下,这位武当名宿便是当日协助方天邪围杀龙霸天等人的青龙,只是二十几年过去,面具背后隐藏的那副面孔同样变得苍老。 陈天豪断裂的手臂传出痛楚,更加心痛的是其中的变故,尤其是长风道长的身死,作为当今武林之中顶尖的剑手,两人之间无形之中形成一种心心相惜的关系,这也是三十年来两人从来没有交过手的原因之一,不想确是死在自己的最亲近的人手中。 就在峨眉静一师太、万剑门陈天豪身形刚刚跃起之时,何风烈与一名暗藏的杀手突然出手,出手速度、时机把握完全达到极致,甚至可以想象到四大高手惨死的情形,这里再也没有人可以与自己这些人抗衡,他们所忽略的恰恰是最为关键的一个人,,从何风烈带着一众弟子从石洞内走出,已经看出一些端倪,只是无法验证,毕竟何风烈也是堂堂正正的华山掌门,如果没有十足的证据断然不能轻易说出。 那就是伤势,其中一名弟子身上的伤势正是九指快剑岳群所善用的剑招留下,足以说明这些人曾经与昆仑派的人有过遭遇,接着从陈天豪的嘴里得知昆仑派尽数死于洞中,更加印证一点,何风烈在说谎,或者为了一些其他原因袭击了困境之中的昆仑派,当然武林之中仇杀再所难免,或许是华山与昆仑之间的恩怨,只能暗中观察,临行之时在少林慈贤大师耳边将自己发现的事情说明。 慈贤大师心生警觉,只是不想自己的师弟居然会对自己下手,这样的结果完全出乎所有人预料之外,剑光升起,及时出手,右手发出指力击杀刺向陈天豪要害的杀手,左手掌劲攻向何风烈,何风烈痛下杀手,一击志在必得,至于任务正是在石室内休息之时有人悄悄交给自己,上面写着:‘杀静一’,至于何人留下不得而知,只是纸条上面的青龙印痕告诉何风烈,这是一个即将开始的杀局。 剑光袭向静一师太背后,一道炽烈的掌劲攻向何风烈,何风烈只得空中变招,手中剑势一转直接攻向,招式精妙,华山剑法精妙无比,更是有号称天下第一剑的独孤九剑,可惜何风烈天赋平平完全无法领略其中的剑意,只得作罢,手掌接触剑锋,轻轻一拍,一股大力袭来,何风烈身形快速退回,不想中途杀出来一个坏了自己好事,唯一欣慰的是青龙神使亲临,少林慈贤高僧重伤,武当长风道长身死,两大高手基本失去战力。 至于少林慈惠大师,一直少言寡语的出家人,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极其霸道的一掌击中慈贤,慈贤虽然戒备,只是掌劲实在太过强悍,几口血吐出,丹田处隐隐作痛,应该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 第六百六十一回 激战(下) 突然的变故令一切变得扑朔迷离,如果不是即使出手,中原武林之中四大高手必然同时遭遇袭击,长风道长死在铁笔书生余笑我剑下,这位武当名宿声名显赫,在武林之中拥有极高的声望,不想确是神秘黑衣人之中四大神使之中的青龙,至于打伤慈贤大师的少林高僧慈惠身份不得而知。 静一师太怒视何风烈,“枉你身为华山掌门,居然甘愿做别人的走狗!”何风烈的叛变令人感到不耻,华山一派渊源已久,其中更是出现诸多江湖侠士,不想到了这一代变得如此不堪。 何风烈笑道:“只要你们一死,又有谁会知道今天的事情,到时候华山一统江湖,成为武林至尊,师太放心,你的那些乖巧的女弟子风烈自然会妥为照顾!” “无耻之徒!”静一师太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立刻上去手刃这个卑鄙无耻的武林败类,真不想莫太聪怎么会将掌门之位传给他,一个更加难以置信的想法在心底出现,或许寰宇剑莫太聪的暴毙同样出于此人之手,欺师灭祖之徒绝对不能留在世上。 武当弟子眼见掌门被杀,昔日的师叔变成神秘的青龙,更加令人难以相信的是华山派完全变节,几名武当弟子便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死在对手剑下,纷纷抽出长剑,峨眉女弟子同样亮出兵器站在静一师太身后。 “白虎,到了现在不需要继续隐瞒我们的身份!”青龙看着慈惠,慈惠便是青龙口中的四大神使之一白虎。 慈惠笑道:“做了这么多年和尚真的有些忘记了。” 慈贤道:“你们这些人处心积虑混入我中原门派之中究竟有何目的?” 青龙道:“不怕告诉你,我们便是你们所憎恨的元人,大元帝国的后裔,至于隐藏身份混入各派之中不过是为了建立自己的势力,我想这个时候整个江湖已经在我们掌握之中!” 白虎笑道:“只要拿到这份宝藏便可恢复昔日帝国!” “痴人说梦!”看着青龙、白虎二人,“只要有我在,你们的阴谋必然不会得逞!” “我们倒是忽略了这位江湖,虽然未能如愿击杀四大掌门,不过还好,一切还在掌握之中,今天就看你有何能耐如何阻止我们将你们杀死取走宝藏!” 抬头看着祭坛之上,黑巫周围聚集一层厚厚的黑气,黑气慢慢变淡,汇集的方向正是石棺所处的位置,心中暗道不好,黑巫一身巫术极为了得,如果不能及时阻止,一旦巫术施展成功,自己这些人更加不是对手,怒吼一声一掌砸向何风烈,何风烈不敢硬接,身形一闪躲开,顺势身形一闪直奔祭坛冲去。 “拦住他!”青龙怒吼一声身形飞起,手中剑直奔而去,一道人影飞出,两道剑光空中相遇,陈天豪挺剑攻来,长风道长的身死令陈天豪彻底愤怒,人的一生如果没有一个可以敬佩的对手那无疑是寂寞的,青龙身份揭秘不需要再有任何掩饰,一声怒吼青龙秘技加身剑法之中隐约带着龙啸之音,陈天豪越打越惊,不想眼前这位号称青龙神使的男子剑法如此之高,一字剑诀展开全力应对,两人围着石室越打越快,剑气在石壁上留下无数道剑痕。 何风烈对上西门吹雪,何风烈立功心切,西门吹雪杀死青龙传人,只要自己能够为少主报仇,他日在青龙面前威望自然会提高不少,打定主意,手中剑光一抖直奔西门吹雪攻来,在何风烈的眼里,西门吹雪不过是一个刚出道的娃娃,如何能与自己相比,论练剑自己练剑三十年,论经验大小数百场激战,即便是面对刀魔风白羽依然可以保住性命,虽然短了一臂,不过能在血雨刀下生还已经令人敬佩,所有的一切构成何风烈必胜的信心。 西门吹雪一脸冷峻,手中剑丝毫不弱,两人剑光闪动十招过去,何风烈方才知道西门吹雪剑法之中的厉害之处,单纯不论剑法的精妙,单是那份绝决的杀意已经令人感到不适,这是一把杀人的剑。 少林弟子对上白虎传人,两人双掌对双掌,石室内激起一阵剧烈的声响,完全是对上内力,再看打伤慈贤高僧的白虎慈惠大师,手中凭空多了一副白虎铁爪,这才是白虎所擅长的杀人技能,当年一招白虎裂日险些将龙霸天击杀。 虎爪之上寒光闪动直奔慈贤大师而来,慈贤身旁跳出一人,同样是少林弟子,铁掌僧慈平,一双铁掌极为了得,练就一身硬功,对于慈惠的叛变早已恨得牙根直咬,眼见慈惠丝毫不念多年同门情义,双掌拍出来战白虎。 身形落到祭坛之上,黑气将石棺围绕,黑气之中是一张张满是怨恨、愤怒的脸,那必然是在石洞之中冤死的魂魄被黑巫以巫法困住,黑气之中传出一阵阵戾气,那是无尽的怨气聚集导致的戾气。 “黑巫,还不住手,到现在还是执迷不悟,你所唤醒的不过是一个早已死去的魔鬼!” “我不管,这是我的使命,每个人无法逃避的使命!” 摇头,“我的使命就是阻止你!”说完怀里猛然掏出一张金色的符咒,口中念念有词,符咒发出一阵耀眼光亮,缠绕在黑气之中的冤魂似乎对符咒十分忌惮,纷纷发出尖叫试图躲避,只是被黑气围住无法挣脱。 “大光明咒!”黑巫道出符咒的来历,这是一种可以驱散黑暗力量的符咒,恰恰是自己黑巫法的克星,黑巫身体忍不住发出颤抖,黑气在符咒的照射下慢慢变淡。 “没有人可以阻止我!”黑巫怒吼一声咬破舌尖,一身精血打在黑气之上,黑色的血,没有错,他的血完全是黑色,黑气吸收黑血上的精华顿时变得暴躁,那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声音顿时从黑气之中传来,一双巨大的黑色魔手猛然从黑气之中伸出抓向。 “地狱之手!”大惊失色,不想黑巫拼着耗费生命以精血召唤出地狱之手,这已经是黑巫一族之中的禁术,黑色的大手仿佛地狱的使者,一道道黑气缠绕,一旦被抓住,他的灵魂将会被吞噬,成为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黑色巨手带着淫邪之气猛然从黑气中伸出,避无可避,即便是落下祭坛同样没有办法躲避,手中涂满白色粉末,一道符咒将身体护在其中,试图以此阻挡灵魂免受吞噬,白光一闪,耀眼的白光,确不是从符咒上发出,更加不是手指上克制灵魂的粉末能够释放的光亮,黑手发出震颤,似乎遇到克星快速退回,很快消失。 佛骨舍利,那是佛骨舍利发出的光芒,作为光明的化身,终于在遭遇黑暗袭击的时候发出最后的光芒,光芒散尽,舍利同样变得黯淡无光,必然是在对抗地狱之手之时将其中蕴含的佛光耗尽。 佛骨舍利在最后时刻挽救的性命,黑巫黑色的头发慢慢变得花白,原本光滑的肌肤变得满是皱纹,黑气进入躺在石棺内的尸骸,其中的血水同样变得干涸。 “给我更多!”石棺内发出沙哑的声音,的出现令整个巫术变得不完整,只是黑巫依然成功,苍老的面孔注视石棺内老者,“主上,这是我能够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黑巫身形慢慢倒下,生命最终走到尽头。 峨眉静一师太剑光闪动杀死一人,怪事发生,死去的弟子身上的血迹瞬间变得干涸,仿佛被一种奇怪的魔力吸走,身上的血肉同样慢慢干枯,静一师太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中长剑,为何会变得如此,一声惨叫,另外一名被杀死弟子同样在痛苦之中血肉慢慢消失。 ------------ 第六百六十二回 皇者 石室内的厮杀完全变得白热化,青龙用出最强剑意青龙秘技,昔日的笔墨早已被一颗充满杀戮的心所淹没,万剑门陈天豪虽断一臂依然不落下风,一字电剑展开,两人战在一处,剑气四溢,石壁上留下道道深深的剑痕,白虎对战铁掌僧,两人本是同门,白虎内力掌法要在铁掌僧慈平之上,好在铁掌僧练就一身硬功,一时之间白虎无法取胜,慈贤大师盘膝而坐,头上冒出森森白气,脸色时而苍白时而铁青,内伤必然不轻。 何风烈对战西门吹雪,转眼间五十招过去,西门吹雪手中剑越来越快,招招不离要害,何风烈越打越惊,这小子是哪里出来的煞神,这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想我何风烈何等身份,才不会傻到和你死拼,华山剑法之中精妙招数展开守招多于攻招,华山剑法确是精妙,西门吹雪所学的剑法极为杂乱,多半是后来历练之时自己总结出来的招式,确是十分实用,招式没有一丝花哨,一剑紧接一剑,何风烈用出一招有凤来仪封住剑势,顺势一带,看似平常其中确是暗含剑法中的精妙,一招金雁横空发出,人在空中犹如怒雁扑食,西门吹雪手中剑向上一迎,何风烈嘴角露出笑意,手腕向下一按,剑势直奔西门吹雪而去,这一招变化之妙令人惊叹,西门吹雪临危不乱,身形向内一缩,手中剑绕着脖颈画过一道圆圈,正好将这招‘无边落木’接住。 如果不是生死拼杀,必然会博来阵阵掌声,掌声响起,白虎传人与少林弟子双掌相对同时分开,汗迹顺着脸颊流下,只见少林弟子身材矮小粗壮,不过二十七八岁年纪,长得十分结实,少林弟子基础功十分扎实,多半与进入少林前几年的苦修有关,两人一番激战丝毫不落下风。 两名弟子缠斗静一师太,静一师太剑法轻灵,身形更是飘忽不定,面对两人攻势游刃有余,只是两人攻守进退有序,一时难以取胜,其他弟子同样纷纷参战,战斗瞬间停止,两派人马同时停住。 只见地上刚刚死去的弟子,身上的衣服变得蓬松,身上的血肉完全消失,这样的变故必然与黑巫临死之时施展的巫术有关,众人各自防备,目光落在祭坛之上,身体周围一道符咒缠绕,符咒发出道道光华,试图攻破符咒的黑气接触白光顿时变成虚无。 同样处于困境,只能依靠符咒护住自己不被黑气侵入,符咒上面的法力加持必然有限,时间一长难免生变,祖上传下的那本鬼神秘籍对魂魄有所记载,只是这种来自地狱黑暗的黑气究竟如何破解尚不得知。 一道身影从祭坛上慢慢升起,带着一股令人拜服的气势,长长的胡须一直垂到胸前,脸上长长的疤痕远远没有想象之中令人觉得可怕,只是双眼之中透射出的威严令人感到畏惧,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王者所特有的霸气。 一把巨大的弓箭出现在老者身后,长长的弓弦,令人忍不住想起在辽阔的草原上,胯下是奔驰的骏马,手中弯弓搭箭,空中飞翔的大雕应声而落。 “黑巫,你做到了,实现了你的承诺!只是又何必如此执着!”老者苍老的声音响起,目光落在黑巫身上,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慈祥,两人之间必然有过一段极深的情义,不然为何黑巫宁可舍弃生命也要强行施展巫术将此人复活。 黑巫永远看不到最想见到的情景,石棺内的尸骸吸入黑气加上黑巫精血而复活,只是从他的身上完全感受不到活人的气息。 “他是谁!”所有人心里发出这样的疑问,他的存在对于局势又会产生怎样的影响。 “见我孛儿只斤?铁木真为何还不下跪!”老者声音中带着一股怒气。 “孛儿只斤?铁木真?成吉思汗!蒙古草原最伟大的英雄!” “他还活着,不可能!” “没有错,是可汗,在我的氏族之中供奉着可汗的画像!”青龙看着眼前老者声音因为激动而发生颤抖,不想大元帝国已经覆灭,这位建立大元帝国的蒙古苍鹰依然健在。 “应该是死而复生才对!”看着老者,或者说并不能称之为复生,只是利用巫法达到这样的效果,如今的成吉思汗是人是鬼或者只是一种灵魂体存在无人知晓。 成吉思汗道:“你是我的子民?” 青龙跪地道:“可汗,我是您最忠实的子民,决心不惜一切复国!” “复国?” “大元帝国亡了,您的子民被这些卑微的汉人驱赶,不得已退回大漠。”说到昔日种种,青龙不由得心中感伤。 “罢了,当日我征讨西夏,不幸染病,回归途中病亡,后人按照我的意愿下葬,只是黑巫师太过执着,一心将我复活,我的灵魂在冰冷的石棺里不知过了多少年,每天听着那些被我杀死冤魂的声音,早已经倦了,即便能够将世界征服,如果缺少一颗仁爱的心始终将会被世界遗弃,既然已经亡了,你们又何必执着于此。” “可汗,难道你就不想重新恢复大元盛世,不想你的子民脱离大漠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当年那个豪气万丈不可一世的铁木真真的死了吗!” “放肆!”老者不怒自威,青龙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时代生活在草原上的民族早已习惯纵马放羊的生活,一旦进入中原必然成为文化与制度的奴隶,使我们变得迂腐甚至懦弱,这里有数不尽的财富,即便是任由你去选择,你又能拿走多少。如果用你的自由去换取财富,是否真的值得!”成吉思汗一番言论石室内顿时变得安静下来,即便是握在手里的剑同样垂在身侧,这样的厮杀背后又能得到什么,况且不论这次寻找大元宝藏的初衷,即便得到宝藏,又是否真的可以救民于水火,一切不过是内心的美好愿望罢了。 “不,不,一切都将会实现,可汗,随我们一同回到草原,再次跨上弯刀骏马带领我们找回昔日的荣耀!” “我不过是一道残魂罢了!” “不,你拥有的远远不止这些。”成吉思汗体内另外一种声音响起。 “你是谁?”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只要你肯点头将会拥有无限的力量!” “你是魔鬼,毁灭一切的魔鬼,我铁木真绝对不会向你屈服!” “你是草原的雄鹰,你是永远的王者,你的心拥有世界,这个世界都要向你膜拜,这些难道还不够吗!” “你们快走,离开这里,在我还能控制它之前离开,不然这里将会彻底毁灭!”他口中的它又是谁,为何会如此令人恐惧,甚至拥有毁灭一切的力量。 一丝丝黑气从体内涌出将身体围绕,成吉思汗双手放在胸口,他在极力对抗,数百年的感悟换来的领悟与良知难道就这样轻易被毁去,一旦内心被邪恶再次占据,那么将会成为没有任何情感的杀戮机器。 “需不需要帮助?”看着一脸痛苦的老者问道,无论是当年征服世界的草原雄鹰铁木真,还是眼前这位被黑气缠绕的老者,依稀能够感受到老者内心深处的平和与安详。 “没有人能够帮我,只能靠自己,快些离开,不然这里将会彻底毁灭!”声音中带着催促, 身形一纵从祭坛之上跃下,青龙早已从地上站起,手持利剑发出阴冷的笑声,“没有人可以离开!” ------------ 第六百六十三回 真相 石棺内复活的老者便是当年不可一世的草原雄鹰成吉思汗,只是数百年过去,灵魂深处的暴戾早已消失,对于大元帝国的衰亡早已看淡,在众人眼中不过是一个慈祥的老者,只是身后那柄巨大的弯弓告诉世人曾有的辉煌。 青龙为何如此执着,目光落在祭坛中央,一处凹陷的位置,那里将会是一切的终点。 时间回到两个月前。 一人高高在上,青龙垂首位于下方,“我想知道你对我的忠心!” “属下对主上的忠心天地可鉴!” “那你是否愿意为我而死!” 死亡并不可怕,至少应该死得有价值,青龙拔出腰间宝剑,剑光一闪直奔脖颈砍去,人影闪动,一只手恰好握住剑刃,血顺着手指夹缝留下。 “主上。” “我知道你的忠心,只是这次的任务九死无生!”男子说完发出一声叹息,对于青龙这样得力的部下任何人不舍得失去。 “有主上这句话青龙死得其所!” “但凡有一丝取得宝藏的机会都要争取,只是一同进入的中原武林势力都要除去,这样便可以实行我的大计!” “主上放心。” “白虎应该已经得到消息,想想你们也有好多年没有见面,一起好好聚聚吧!”一张地图出现在青龙面前,这便是藏宝地的机关图,里面详细记载所有机关埋伏,包括如何避开尸佣阵进入石室的方法,地图的最后画着一座高高的祭坛,祭坛上面画着两道痕迹。 男子接着道:“当年先祖不幸身亡,原本葬于昊山,不想部下黑巫利用巫法将遗骸夺走,更是调走一队精锐士兵,我想这份地图之中应该就是黑巫所建,至于是否真的具有宝藏便不得而知。” “这里藏的祖皇尸骸!” 男子点头,“若是能够顺利除去这些心腹大患,你便开启这个按钮,可活,如果不能!” “属下便按下这个按钮!” 男子道:“到时整个帝陵将会毁于一旦!” “毁灭!” 男子道:“是的,所有人都会死!” 青龙惨然一笑道:“属下只想知道一件事!” 男子道:“问吧!” 青龙道:“主上是否认为青龙、白虎再也没有能力辅佐主上!” 男子道:“你错了,朱雀除了报仇之外再也不会帮我,至于玄武行踪不定,即便是我都无法找到,这次任务极为重要,除了你之外我再也没有可信任之人,带上白虎不过是为了对付少林,也好有个帮手!” 青龙道:“属下必然不负主上所托!” 所有的真相完全解开,黑巫为了复活铁木真精心修建帝陵,不想被班农破坏只得将计划延缓,一直等到丹书铁券的出现带来中原群雄,黑巫终于意识到苦苦等待的时机到了,所有的幻术、巫术尽数展开,目的便是引起众人之间的厮杀形成怨恨,而怨恨之气还有活人的血肉恰好是巫法所不可缺少的物品。 青龙等人处心积虑潜伏中原门派之中多年,更是暗中拉拢各派弟子试图一举瓦解江湖势力,解除北元大军侵明一块绊脚石。 所有一切即将变成现实,即便失去这里的财宝又如何,只要能够帮助主上达成心愿此生足矣,一颗青色药丸塞进嘴里,一股极为强悍的气息从青龙体内发出,药丸来自一名武林异人,没有人知道他的姓名门派来路,只有一个令人畏惧的称号毒翁,药效便是完全发挥身体内隐藏的潜能,代价是死亡。 一声怒吼,青龙身形划过一道残影飞出,陈天豪紧随而至,一字电剑最为简单同样最为迅捷,剑光确是追不上残影,青龙速度实在太快,身形直奔祭坛而去,没有人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何风烈忍不住心中叫好,不想青龙神使实力隐藏如此之深,今日必然可以尽杀少林、武当等人,江湖将归我何风烈所有。 只有白虎,肥嘟嘟的脸上带着笑容,那是一种释然,从白虎进入少林一心修炼佛法那一天开始,他的人生已经有所转变,佛法的宽容令他将心中的怨恨慢慢放下,甚至忘记仇恨,只是一种无法逃避的责任不得不去面对,在出手重伤师兄慈贤的刹那,内心是怎样的挣扎,这是命运,自己的命运从出生的那一天起已经注定,生为死士,一生只为别人而活。 凄惨的尖叫声从祭坛上发出,黑影试图挣脱束缚阻止疯狂的人类,在它的眼里这完全是疯狂的,即便是魔鬼同样不会将自身毁灭,他一定是疯了。 白虎走向慈贤,仿佛又回到少林,慈平上前阻止,慈贤大师挥手制止,一种潜在的直觉告诉自己,所有一切将要结束。 白虎慢慢坐下,双腿盘膝,右手放在胸前,嘴里念诵的正是佛法之中的往生咒,如果有来生请让我做一个安分的僧人,不要被世俗所牵绊,只求一碗稀饭,还有一份宁静。 青龙触动机关,石室发出剧烈的震颤,巨大的石块从上空掉落,剩余众人四处躲避,不时有惨叫声传出,这是最后的挣扎。 “师兄,原谅我的过错!” “慈惠,这不怪你,如果当初不是为了取出宝藏便不会有这样的结局,是师兄害了所有人!” 南宫小晴吓得花容失色,东方傲左右躲避试图找到一条生路,西门吹雪手中长剑劈向一块巨石,火星四冒,巨石分开,西门吹雪右手剑一支单膝跪地,应该是被巨石上的力道所伤,一块石头砸向南宫小晴,一道人影飞扑而至,一双手轻轻向外一推,南宫小晴回身正好看到妙手空空皱在一起的笑脸,他依然在笑,一块巨石正好砸中背部,嘴角挂着血迹,脸上确是带着甜甜的笑意。 “空空!” “我妙手空空一生没有朋友,只有你真心关心我,小晴,保重,大哥再也不能保护你了!” “我不允许你死。”南宫小晴的泪水夺眶而出,两人昔日种种嬉闹情景出现在脑海之中,一道巨石再次落下,两只手一直死死牵在一起,如果有一天你在一座莫名的孤岛发现巨石之下两具白骨,他们的手始终不曾分开,那必然就是天下第一神偷妙手空空与多变仙子南宫小晴。 “一切都将毁灭,主上你看到了吗?是否看到我的忠诚?”青龙跪倒在地双拳不停击打地面,那是内心的一种宣泄。 陈天豪单手持剑看着青龙,他是那样的可恨而又可怜,石块落下,青龙依然不停敲击石面,对于危险全然不顾,何风烈发出不甘的怒吼,“青龙,你骗我,整个武林都是我的,我是武林盟主!”声音很快消失。 一声巨响,整个祭坛完全炸开,红色的火焰喷射而出,将整个夜空照亮,剧烈的波动引起巨大的波浪,百里处一名老汉坐在水边看着汹涌的海水嘴里喃喃道:“涨潮了!要变天了。”说完慢慢站起身形向木屋走去。 千里之外的江州知州府,知州大人手中拿着书信,眼睛放出光亮,拍案而起,“来了,终于来了!”没有人清楚书信的内容,那必然是一件令人振奋的事情。 兖州城,红玉楼,平日里花枝招展的女子如今确是一脸严肃围在一起,昔日的粉妆早已擦去露出一张张稚嫩而坚毅的脸庞,一名年纪稍大的女子道:“姐妹们,三日后誓死拿下东城门!”士兵把守的城门又是如何与这些身陷烟花之地的女子联系在一起!难道是过夜不付银子,即便如此同样不必兴师动众血洗东城门,这样的举动着实令人费解。 青州城,老家粮店内,一袋袋粮车打开,里面藏的完全不是白花花的大米而是寒光闪闪的弯刀,所有的一切似乎同样预示着一场风雨即将来临。 本卷完,欢迎关注最后一卷南倭北虏。 ------------ 第六百六十四回 上接前文 上接第七卷,血雨刀风白羽两名弟子柳随风、风灵儿二人出师门进入江湖,三仙庙目睹长江帮恶行,更是联合江湖上几个门派精英弟子彻底击溃长江帮,结识云游丐帮九指神丐,不想更是揭开一段阴谋,长江帮老帮主水上神龙被人算计困在石牢中,长江十侠由此成名,为了追查千变妖狐的下落,两人一路北行,一路风波不断,安逸王赏剑大会更是牵出潜伏中原的忍者,东瀛浪人忍无可忍派出史上最强刀客柳生一刀前往中原意图除掉柳随风二人,两人冰原相遇,刀与刀的巅峰对决,冰原上刀气弥漫,柳随风侥幸赢得一招,同样身负重伤,不想风月谷派出忍者追杀,冰原上留下斑斑血迹。 两人只得逃亡,中途遇到雪山派众人,不想再次陷入危机,面对群贼柳随风仰天长笑,“好男儿死有何惧,只是恨不能为国出力,为民除贼。”一股股豪迈之气在冰原上升起,雪山长老成自在连同忍者发动攻势,两人用出最为霸道损耗经脉的剑舞之术。 “回天剑舞”只见风灵儿身形飞起宛如仙子下凡,在空中几个旋转施展出回天剑舞,“玄天刀舞”柳随风使出玄天刀舞,这套刀剑合舞之术两人练习了不下千百次早已经配合十分默契,这套功法形如流水,缓急自如,配合风灵儿的飘渺剑术加上柳随风的刀术威力极大。虽然是两人重伤之时施展,风灵儿身形一闪消失在空气中,柳随风发出的刀气把地面的冰层割开一道道裂痕。 七八个雪山派弟子胸口被剑划开倒在茫茫冰雪之上,血从身体里流出渐渐被冻成血块,这些弟子又怎么能挡住如此精妙的剑术。柳随风持刀眼神中带着杀意对着剩下九人,身上早已染红,风灵儿剑横在胸前,即使身死也要重创这九人。 雪遁三忍看着倒在地上的雪山弟子还有被刀气剑气划出的道道沟壑,现在自己这边得优势转眼之间消失,在雪里自己可以借助雪地来隐藏身形,但是现在这里是茫茫冰原确显得无能为力。 风雨四剑剑一指道:他们已经力竭,不过是虚张声势,不如我们全力出手杀了他们,不然谷主那边也不好交代。“确实如风雨四剑所言,柳随风二人已经力竭,回天剑舞、玄天刀舞本身就是十分耗费内力体力的功法,现在又受了内伤,如果再一次强行施展恐怕两人都要重伤经脉大损。 雪遁三忍率先发起攻击,这三人擅长暗杀,轻功也是一流,只见三人身形飞起手中打出暗器,手中短刃激射而出,身形后退。一身横肉的忍者见三人出手挥舞拳头砸了过去,谁料三人在半空中打出暗器一个转身落了回去,baga,这些不要脸的家伙,自己居然被骗了。现在也只能全力出手,自己的身体虽然坚硬但是身法还是不如那三忍可以来去自如。 “螺旋铁拳”一脸横肉忍者身形急转身体如陀螺般攻向柳随风二人。 柳随风、风灵儿挡住打来的暗器,暗器打在刀背上发出叮叮的响声,暗器失去力度掉在冰上,只是一般的螺旋镖,也是东瀛忍者最擅长的暗器。 风灵儿挥出三剑挡下袭来的三把短刃,柳随风飞起一脚踢在砸来的拳头上,一股大力传来柳随风被这一拳打飞出去,拳头上发出的力道极大,如果不是内力护着,腿都要被这一拳打断。风灵儿挡住三把短刃,见师兄遇险身形一动迎面刺出一剑。 横肉忍者一拳打出,力竭之时见一柄剑从正面奔着自己胸口刺来,肌肉一抖用身体硬接这一剑,风灵儿这一剑只扎进不到半寸,心中暗道,这人身体怎么会如此硬。 大力熊后撤一步,一个飞身跳跃蹦起三米多高,口中大喝一声:“裂石拳”拳头带着风声奔着躺在地上的柳随风砸了过去,要是被这一拳砸中,石头般硬的身体也要被打裂。 柳随风就地一滚躲开这一拳,拳砸在冰层上发出轰隆隆一声巨响,原本被刀气割开的冰层被打出一道深深的裂痕向四外蔓延。 白衣四剑见柳随风已是强弩之末,纷纷挥动兵器攻了上来,风灵儿手中持剑跳到师兄身边扶起柳随风,从步入中原的那一刻开始已经打定主意,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 这时冰层发出一阵剧烈晃动,所有人脚下不稳勉强站住,脚下大地都在晃动,冰层被撕开一道巨大的裂痕,周围冰川不停塌陷,不好快走,东瀛经常地震对这种情况十分了解,遇到这种天灾即便身手再好轻功再高,一旦被埋在下面任何人无法生还。 白衣四剑剑攻到一半见眼前冰层裂开一道巨大的裂痕知道无法再攻下去闪身退了回来,成自在呆呆的望着地下的尸体一跺脚向外窜去,这次雪山派损失惨重,这些弟子都是自己这些年来培养起来的心腹。 冰层裂开,柳随风二人身形不稳掉了下去,风灵儿顺手一剑刺入冰层,试图利用剑的锋利刺进去阻缓两人跌落的趋势,如果掉到冰层下面就很难有生还的可能。可惜力道太小剑虽然刺进冰层被两人体重一拉,经不住两人的重量掉落下来。 轰隆一声巨响,冰原上传来一阵剧烈震动,风月谷八人勉强站稳身形,一些冰块开始塌陷进去,平坦的冰原慢慢形成一座二十几米高的冰山不停聚拢。 八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冰层慢慢合并,就算两人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从冰川之下逃出来,落在里面只有冻死或者饿死两种下场,冰原下面的冰川层很不稳定而且冰层有十几米厚,想通过外力从里面打开冰层逃出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柳随风二人跌落冰层内,由于剧烈的震动冰川产生很多裂痕,两人被一股大力从一个冰层甩进另外一处冰层,衣服被冰川碎块割破,胳膊、腿还有头部跌落时划伤,风灵儿顾不得疼痛紧紧抱住师兄柳随风,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不能分开。两人跌跌撞撞了一阵子不知落到多深,震动慢慢停了下来。 好冷,风灵儿向里缩了缩,柳随风用力的抱紧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丫头,也许这么多年来自己还是第一次这么用心的看着灵儿,人总是对自己身边熟悉的东西因为太过熟悉慢慢忽略。丫头长大了,还是那张熟悉的小脸,只是身体变的越加丰满,不再是那个总是爱无理取闹的小丫头。 柳随风苦笑,现在这个时刻怎么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风灵儿身体发出微微颤抖,冰川内温度低得吓人,身上的衣物早已被冰川撕开勉强能够遮住身体,只是无法抵挡寒冷。 “有师兄在,灵儿别怕。”面对危险男人更加应该学会坚强,用宽厚的胸膛承担责任,即便面对困境同样需要勇敢去面对,眼泪只是懦弱者用来掩饰自己的工具。 “好想爹爹他们。”风灵儿身体再次向里缩了缩,身上好痛,骨头好像散了架子一般,所有的地方都痛。 一丝丝稀薄空气透过冰层缝隙透进来,柳随风长长呼出一口气,试图动一下自己的身体,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身体下面传来,这里四面都是冰层,虽然两人穿着厚厚的衣服时间久了还是无法抵挡住寒气侵入身体,两人身上的衣服因为沾染血迹早已经冻在一起无法分开。 柳随风试图用内力抵住寒冷,只要一运气胸口就会痛的死去活来,柳生一刀拔刀术刀气的侵袭造成的伤害已经伤及五脏六腑,加上连番激战没有时间调理,如今内伤更重,内力几乎用尽。 ------------ 第六百六十五回 冰川遇险 锋利的冰川犹如利刃一般将身体划伤,两道身影向下跌落。 冰洞内的空气越加变得稀薄,每吸上一下都是那样费力,柳随风抬起胳膊,一阵剧痛传来,刀落在身旁慢慢拿起,一股熟悉的感觉从刀柄上传出,仿佛回到那个熟悉的渔村,每天站在海边不停的挥舞手中弯刀,如今的那个孩童早已长大成人。 手臂抬起,刀尖向上刺去,一下、二下、三下,每一次都会痛得几乎昏厥,柳随风咬牙坚持,冰川很厚,即便刺出一道深深的痕迹依然无法看到任何光亮,寒冷虽然可怕,不过对于很快耗尽的空气而言显得有些微不足道,经脉受损内力几乎耗尽,手上更是丝毫用不上任何力气,刀尖连续刺入不过是落下一些冰块,对于厚厚的冰川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如果不能打开冰川两人只能死在这里,柳随风看着怀里的师妹忍不住心头一酸,眼前出现师父临行时的身影,“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师妹,记住,人生最重要的就是保护好身边的人。” “师父放心,有弟子在没有人可以伤害师妹!” 如今真的要冻死在这里,柳随风不甘心,右手不停刺向冰川,每一次下去手腕处钻心的痛完全不顾,散落的冰花落在脸上没有丝毫的冷意,身体早已如同冰一样寒冷。 “师兄,我好困。”怀里的风灵儿慢慢闭上眼睛,睫毛上挂着白色的霜雾。 “不能睡,灵儿。”柳随风左手晃动风灵儿身体,处在这样寒冷的环境,一旦睡着必然会冻死在这里。 风灵儿慢慢睁开疲惫的眼睛看着柳随风,“师兄,灵儿真的好累、好困,只睡一小会就好。”样子是那样的楚楚可怜,仿佛一个疲倦的孩子一样,只是想得到一点歇息。 “不可以,灵儿,不能睡,师兄答应你,一定会让你活下去。”泪水顺着柳随风眼角流下,很快在脸上形成一道冰痕,难道就要被困死在这里吗!老天你为何如此不公,多少坏人行恶你不去惩罚,多少善良的人遭受磨难你不去拯救。 “师兄,你怎么哭了。”风灵儿看着柳随风,眼睛红红,一道冰做的泪痕挂在脸上,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看见师兄哭,从小到大不管多累多苦都没有见过师兄流过一滴眼泪,师兄这是怎么了,灵儿只是想睡一会,师兄为什么哭了,灵儿不睡了,师兄不哭。 风灵儿试图抬起手来抚摸一下师兄的脸,身体已经快冻僵,即使连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有些艰难。风灵儿试图举起的手臂不甘的落下。 柳随风紧紧抱住风灵儿,在狭窄的冰层里,两个人身体外围逐渐形成一层冰霜,两个人意识开始慢慢迷糊,只有隐约的呼吸声判断出两个人还活着。 冰川之上站着几人,一人身材高大,寒冷的冬天身上只是穿了一件兽皮做的外套,两只胳膊完全露在外面,另外四人长相几乎相同,身材瘦小干枯,两只小鼠眼不停转动,不知在想着什么坏事,两名女子同样手持利刃站在一旁,雪山派唯一剩下的长老成自在看着冰原上死去的弟子,身上被刀痕剑痕划过的地方早已冻住。 “好恐怖的招式!”对于两人最后时刻用出的招式令人心惊,道道刀气剑气纵横交错,若不是众人功夫了得同样和死去的八名雪山弟子一样,一名忍者蹲下身去检查死去弟子身上的伤势,一、二、三……十五!一名弟子身上的伤痕居然多达十五道,也就是说从中刀到倒地的瞬间足足承受十五次重击,试问有谁的身体可以承受。 “这似乎不是中原的武功!” “风月谷所收集到的情报之中并没有这样的招式!” “或许是一些门派的不传之秘!” 成自在道:“两人确实来自中原,曾经到访过雪山,只是身份来历不明!更是不知出自何门派。” 一名女子道:“江湖上剑法出奇的门派不过武当、峨眉、崆峒、青城几派,他们的剑法大多被我们所熟悉,这个小丫头所用的剑法绝非中原武功!” “管他什么来头,如今落入万丈冰川必死无疑,也好回去交差,还要感谢成长老才是!” 成自在笑道:“哪里的话,我们雪山派素来与风月谷交好,还望诸位以后多多关照才是!” “好说,以后就是自家人,随时欢迎雪山诸位英雄来我风月谷做客,到时必然盛情款待!” 风月谷前文有所交代,武林三大绝谷之一,风月谷内景色清幽,里面的女子更是各个美若天仙令男人流连忘返,但凡是进入风月谷的男子从来没有出来过,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也正是因为这样成为武林一大禁地,即便如此依然有无数的男人梦想着今生能够有幸进入,真可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持剑女子样貌清秀,身材更是突兀有致,其中的盛情款待令成自在不免多了一丝遐想,若是能够进入风月谷逍遥也算是不枉此生,只是眼前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只得吞了一下口水告别众人赶回雪山复命,至于死去的弟子随意丢在冰原之上,自然有野兽前来打理。 “什么德行,要不是看在还有用的份上,真想一剑杀了他!” “色迷迷的样子,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可别这么说,哥哥可是好人!” “我看成老鬼是看上妹子了!” “就凭他,还是先准备好棺材,没等碰到我恐怕已经死了!” “优子还是这么清高,只是不知什么样的男子才能令你一动芳心!” 优子苦笑道:“天下间似乎只有柳随风这样的男儿值得。”优子说完目光落在冰川之上,裂开的冰川,柳随风淡淡的笑意依然浮现在脑海之中,旋转的身形带动的无边刀气。 黑脸壮男笑道:“若是不嫌弃,铁哥哥倒是愿意以身相许。” “是不是嫌自己命长了。”优子瞪了一眼。 轰隆,轰隆,冰川再次发出剧烈晃动,无数裂痕迅速扩大,蹭蹭蹭,几道身影向后退去,原本站着的位置早已变成巨大的坑洞。 “好了,柳随风必死无疑,我们也是时候回去向谷主回禀!” 众人离开,优子忍不住回头张望,从第一次见到柳随风开始,已经被他所折服,不仅仅是英俊的外表,飘逸的刀法,面对危险时的那份泰然,以及用生命去保护心爱的人,作为忍者,一生早已没有太多期待,从小接受严苛的训练,更是将伦理、价值、人生完全抹灭,你所需要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要的只是结果,无论利用什么手段没有人会去计较,生存是忍者需要学会的第一门课程。 她同样需要关爱,今生是否同样会有一个男子舍命为了自己,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甜蜜或者是幸福,优子冷笑,这些不过是奢望罢了。 风月谷内。 “他死了?” “身受重伤,落入万丈冰川。” “也就是没有见到尸体!” “那里是上万年形成的冰原,没有人可以从下面逃脱!” “你怎么知道!” “冰川已经合拢,莫说是两个重伤的人。” “柳随风也算了得,居然胜了一刀,好在及时去除,不然日后必然成为心腹大患!” “少主伤势如何?” “不碍事,过几天就会返回东瀛,这样也好,人生必然学会接受失败,这样才能进步,我想十年之后的一刀必然无人能敌!” “恭喜主上,恭喜谷主!” “你们下去休息吧!” ------------ 第六百六十六回 千变妖狐 众人告退,柳生千菜轻轻梳理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每个女人都是爱美的动物,只有这样才能更加自信,看着身边的男人为了自己打得头破血流,而她最后姗然离去,不是女人残忍,而是男人轻浮,因为轻浮一旦得到便不会珍惜,因为轻浮,他所追求的不过是你美丽的外表。 柳生千菜的美令人无法抗拒,带着亲切、和蔼甚至是一种魔力,任何人只要看上一眼便无法忘记,她同样有情,只是为了完成家族的大业不得不深深埋在心底,二十年过去没有丝毫减弱,反而变得愈加强烈,收拾妥当慢慢起身,一身白色长裙上面点缀几点零星的花瓣,犹如洁白的大地之中突然升起一道亮色,懂得美的女人必然懂得如何凸显自己的美丽,简单而不粗糙,精致确又不流于形式。 柳生千菜来到墙边轻轻一拍,墙上顿时出现一道暗门,暗门缓缓打开,身影慢慢消失,幽暗的灯光下一名女子正在梳洗装扮,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依然还是那样美丽,诱人的身躯必然令无数男子为之心动。 “妹妹还是这么喜欢打扮!” “打扮又如何,还是比不过姐姐天生丽质!” “妹妹说笑了,我们柳生家族最美的女子非妹妹莫属!”女子得到赞扬脸上露出欣喜,这同样是女人所希望听到的话语,即便是带有一丝善意的欺骗丝毫不会影响她们的兴致。 “论本事可是比不上姐姐,风月谷这些年可是一直受到家族长老的赞誉。” “如果和妹妹掀起的风浪相比,风月谷根本算不了什么!” 女子轻轻将一瓣黄色的花瓣插在头顶,动作轻柔,脸上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看着柳生千菜道:“姐姐,怎么样?” “美极了!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黄花。” “有些东西一辈子都不会变!” “和姐姐说说为何会弄得如此狼狈,究竟得罪了什么人,你和柳随风有何瓜葛!”柳生千菜一连串问出三个问题,可见对于发生的事必然十分急切知道。 “要不是弟子误事,长江帮依然还在我的手里,甚至整个丐帮同样被我掌握,可惜出了一个讨厌鬼柳随风坏了我的好事,按理来说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更加不用说什么仇怨,这点着实令人讨厌,或许只是一个爱管闲事的家伙,管闲事也就罢了,又何苦死死纠缠,更是逼得妹妹无处藏身,只好躲在姐姐这里。”头戴黄花女子说完不由得叹了口气,犹如未出阁的少女诉说心事,嘴角微微翘起,应该是表达柳随风的不满。 “他已经来了!” “追到这里来了,这个冤家。” 柳生千菜笑道:“放心吧,他已经死了!” “死了,虽然有些可惜,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少了一些麻烦,可以回到中原!中原可是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柳生千菜道:“以妹妹千变万化的易容术而言,似乎根本不需要躲到这里!”眼前装扮得犹如十七八岁少女的女子正是柳随风苦苦寻找的女魔头千变妖狐柳生千变,论年纪足有四十开外,不想还能变成这个样子,这份易容功力确实令人惊讶。 柳生千变叹口气道:“姐姐有所不知,也许是以前易容术用得过多,现在这张脸再想变化已经很难,所以我现在不过只有两个身份罢了,一个当初在长江帮已经被人识破,你看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当初长江帮帮主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令人费解,那不过是千变妖狐用来掩饰自己的一个身份罢了。 千变妖狐看着自己的面容似乎有些并不满意,毕竟以前自己可以随意的变换,美丽、清纯、妩媚、妖娆,凭借对男人内心的了解,任何人都无法逃过自己的手掌,这就是千变妖狐的可怕之处,单不说长江帮帮主余白城的遭遇,天星帮两大势力火拼,导致血流成河,最后天星帮销声匿迹,据说同样是为了一个女人,这似乎同样是出自这位柳生千变的手笔。 风月谷谷主道:“当初哥哥派我二人前来目的就是伺机挑起武林争端,然后暗中建立势力,如今一切已经做到。” 柳生千变道:“姐姐找我是否有事要说?” 柳生千菜笑道:“鬼丫头什么也瞒不过你,中原传来消息,少林举办武林大会,所以想让你回中原打探消息!” 千变妖狐道:“那还不简单,除了少林的和尚之外,其他门派的弟子任由我挑选。”得知柳随风死讯,千变妖狐顿时轻松不少,脸上带着笑意。 柳生千菜道:“休息两日便出发,打探消息之后立刻联络分舵将消息送回,且不可再惹事端。” 千变妖狐道:“放心吧姐姐,中原不是有句老话叫‘吃一堑长一智’。” 柳生千菜笑道:“好了,知道你本事。”两人顿时笑成一团,说出年幼时种种姐妹二人脸上带着甜美的笑意,昔日的美好早已变成回忆,再也无法回去,两天过去,千变妖狐换上一身新装重新出发。 少林寺内,武当、崆峒、昆仑、峨眉、青城、华山、点苍八大门派再次聚首,彼此寒暄不再细表,唯一令人不解的便是多了一些生面孔,其中包括妙手空空、无所不通,加上门派弟子不下数百人,少林大殿内一时热闹非凡,峨眉阵营后面一名女弟子脸上挂着笑意身体笔直恭恭敬敬站在身后,不时有其他门派弟子抛来爱慕的神情,女弟子全然当做不知。 众人聚齐,少林慈贤大师终于说出实情,江湖四大世家覆灭,神秘势力重现江湖,更加令人担心的便是丹书铁券的出现难免引起江湖风波,所以召开武林大会的目的就是一起找到宝藏。 “大元宝藏。” 宝藏的魔力顿时点燃众人的兴趣,妙手空空自告奋勇从宫中盗走半卷丹书,丹书铁劵合并,那是一幅出海的地图,准备妥当,临行之前的一个晚上,几名少林弟子手持木棍四处巡视,一名女弟子脚步匆匆而来。 “这位必然是峨眉弟子,不知深夜有何事?” “小师父,晚上吃错了东西,有点急,这里可有茅房?” “茅房在后院,我这便带施主过去!” “不行,不行,等不急了!”女弟子捂住肚子脸上露出尬尴的笑容。 “这,这该怎么办?” “小师父能否行个方便,我去那边没人的地方方便一下就好,出家人与人方便,断然不会为难我一个女孩子!” “那好吧!”几名少林弟子无奈只得走开,女弟子来到暗处,手拨动树叶发出声响,身形一闪从院墙内跃出,展开身法转眼间消失不见。 “师兄,那位女施主出恭为何还未见回来!” “女人难免有些不便,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少室山下,一颗大树后面露出女子身影,从地上摘下一朵黄花戴在头上,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正是多日前离开风月谷入中原的千变妖狐。 消息很快传到风月谷,柳生千菜看着书信发出阵阵冷笑,“宝藏!” 四忍道:“谷主我们要不要混进去夺取宝藏!” 柳生千菜道:“既然有人可以轻易消灭四大世家为何偏偏让那几个小儿逃脱,所以这不过是喂给那些贪婪的家伙一个饵罢了,密切注意中原武林还有朝廷动向,一旦有所异变迅速来报!” 一片叶子缓缓飘落,柳生千菜手心伸开,叶子正好落在手心,原本翠绿的身躯早已变得枯黄,手心一抖,叶子直直飞出,柳生千菜离开,拉近距离,叶子深深陷入巨石之中,巨石上出现一道长长的裂痕。 ------------ 第六百六十六回 绝处逢生 冰层内一道缝隙构成两人生存的空间,只是稀薄的空气加上透骨的寒意不断将生存的希望抹灭,两道人影几乎粘在一起,一只手臂依然保持向上刺的动作,只是变的更加迟缓,那几乎是凭借本能所发出的动作,即便没有任何希望依然没有放弃。 柳随风、风灵儿身上结了一层厚厚的白霜,头发完全变成白色,柳随风不甘心,满腔热血未得施展,恩师遵嘱的事尚未办成,好男人即便是死也要轰轰烈烈,为国家为正义为兄弟为人间之情,现在自己确是被困冰层,身体慢慢麻木,内力运转也变得迟缓很多,自己仅剩的这些内力也许不足以支持半个时辰,灵儿在自己怀里已经沉沉睡去。 头脑渐渐模糊,仿佛看见师父那忧郁的眼神,父亲有力的大手还有母亲慈爱的笑容,自己小时候玩过的木剑还有承载着渔民希望的渔船,一切是那样美好,一声轰鸣,大地在震颤,整个渔村同样在轰鸣中消失,柳闻风伸出双手,确发现显得那样无力,从来没有过的无力感在心头消失,在迷糊中仿佛回到那个朝思梦想的渔村。 海风吹过带着一丝甜意,几只白色的海鸟不停在空中盘旋,时而俯冲时而升起,长长的翅膀上下闪动,它是自由的,可以自由的飞翔,而风筝确是因为一根线失去整个天空,海滩上各种美丽的贝壳,大小不一的石块,这些都是孩童时最喜欢收集的东西,即便现在想起依然带着一股新奇的感觉。 “风儿,你长大了,好好照顾自己!”母亲粗糙的大手,那是日夜辛勤劳作所留下的痕迹,为了这个家不停操劳,渔村人的生活原本就是艰辛,只是所有人充满希望乐观的生活。 “别丢了师父的脸!”父亲大牛浑厚的声音响起,自从练习叉棍之后,大牛似乎对武艺同样产生兴趣,只是毕竟半路出家,根基有限,远远无法与柳随风两人相比,看着一股股刀气在海水之中旋转,搅起一阵阵巨浪,大牛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自己一生已经如此,有妻有儿,还有一艘可以保证全家人生活的渔船,“风儿,江湖路就要靠你自己来走!” 风白羽看着两名心爱的弟子,风灵儿躲在父亲怀里,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看见父亲笑过,满是沧桑的脸上似乎永远带着忧伤,他的内心必然有一段无法忘怀的往事,没有任何嘱托,这些年他能够教的已经教完,以后的路如何去走真的要看自己。 母亲的手,父亲准备的行李,还有师父慈爱的目光,一切是那样的温暖,为何会有暖意传来,难道是梦或者已经到了天堂,天堂应该是暖的,至少不会像地狱那样冰冷黑暗,轻轻动了一下胳膊,痛,钻心的痛,一切是那样的实在,这不是梦,而是现实,自己还活着,顾不得疼痛,手迅速摸向腰间,熟悉的感觉传来,同时伴随低低的鼾声,柳随风终于放下心来。 原本必死无疑的两人确是神奇般的活了下来,这不得不称之为奇迹,当然但凡在武侠之中代表正义的侠士落崖之后多半会有一番奇遇,更加不会直接摔死那样凄惨,如果那样去写实在令人心中不忍,于是天公开眼,就在两人陷入昏迷之时,一声轰鸣,冰川再次发生剧烈的震颤,两道身影快速落下。 柳随风风灵儿二人随着震动从冰缝落下来到这里,二人身处冰层之中一道暗河之中,说来也奇,冰川之中出现一条暗河,暗河之中水不断流过,其中更是带着温度,正是这道冰川之中出现的暗河救了二人,风灵儿发出低低的鼾声,头发上带着水珠,这里是冰层围成的空间加上暗河水的温度并不觉得冷,隐约可以看到一些光亮,透过光亮可以看清,这是一座冰川围成的巨大空间。 柳随风试图从水中坐起,挣扎几下只得放弃,当日冰原之上与柳生一刀比试刀术受了内伤尚且没有恢复,接连遇到隐者追杀最后掉落冰川来到这里,内力基本损失耗尽,只要假以时日恢复体力内力便可复原,如今体力透支加上在冰缝之中身体被冻僵,现在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温暖的河水在二人身上流过,风灵儿依然趴在柳随风身上沉沉睡去。这些事在风灵儿眼里只不过是一场梦,只要能跟师兄在一起是生是死根本不重要。 一个时辰过去,风灵儿醒来,透骨的寒意早已随着暗河不断流过的温水消失殆尽,双手依然紧紧抓住柳随风宽阔的肩膀,整个身体更是几乎贴在师兄身上,脸上一红显出少女般的羞涩,即使是开朗的渔家儿女也深知男女授受不亲,只是这种感觉是那样的幸福,如果能够一辈子这样宁愿永远不分开,耳朵贴在柳随风心口,那是心跳的声音,从小在一起早已习惯彼此,只是还是第一次抱得这样紧,风灵儿忍不住身体动了一下。 柳随风察觉到风灵儿变化,必然已经醒来,忍不住问道:“师妹,身上伤势如何?” “还好,师兄你怎么样?”风灵儿忽闪着两个大眼睛慢慢从柳随风身体离开。 “不过是一些皮外伤罢了。” “师兄,我们怎么会到了这里?明明应该是在冰川缝隙之中才对。”风灵儿不可思议的看着周围,一觉醒来一切都变了。 “迷糊之中隐约听到一声轰鸣,我想必然是冰川再次裂开导致我们来到这里!” “原来是这样,这样也好,那里好冷。”风灵儿手向上摸去,透骨的凉意瞬间传来,连忙收回,“奇怪了师兄,这里都是冰为何水会是热的!”风灵儿将手放入水中顿时一股暖意传来,是那样的舒服。 “我也没有弄清,我们所处的位置太低完全无法看到上面有什么,再过一会等我们体力恢复上去一看便知!” “师兄,我们会不会被困死在这里?” “不会,既然老天让我们绝处逢生,我想其中必有深意,师兄答应你。” “答应灵儿?” “带你出去,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只要有师兄在,灵儿什么都不怕!” “傻丫头!” “灵儿长大了,再也不是以前的傻丫头了!” “好,长大了,变成大姑娘了。”柳随风无意间将目光落在风灵儿高耸的胸部,这个丫头真的长大了,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再也不是那个整天缠着自己流着鼻涕的鬼丫头,长大了便会有烦恼,这是任何人无法逃避的事实。 “师兄,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没事,扶我起来。” 风灵儿伸手,柳随风勉强从水中站起,脚下的冰川远远没有想象中那样寒冷,不然带着水的鞋子必然会直接冻在上面无法行走,从暗河中走出,环视四周,空间出奇的大,上面根本看不到边际,冰川之中居然会存在这样的空间,更加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一条带着温度的暗河从中流过。 深深呼吸一口清新的口气,才见岭头云似盖,已惊岩下雪如尘。千峰笋石千株玉,万树松萝万朵云,雪的美丽构成塞外独特的风光,地下冰川所形成的奇景更加令人惊叹,只是没有任何心情去观赏,毕竟从冰川掉落,来到这里,所有一切都是未知,这里是否安全,恢复体力之后又是否能够出去,即便希望渺茫同样不能放弃。 ------------ 第六百六十七回 冰川尸骸 楼上黄昏欲望休,玉梯横绝月中钩。 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 柳随风两人连番遭遇磨难最终落入冰川之中,一条暗河救了两人性命,冰川之中更是不乏美丽的景色,只是早已没有任何心情去欣赏,柳随风急于知道这里究竟是哪里!是否真的可以从地下冰川之中出去,那些追杀的人是否已经离开,刚才的一番话不过是用来安慰灵儿罢了,这里毕竟是冰川之下,即便拥有绝世的刀法与轻功又如何,人永远无法与自然抗争。 “师兄,那边有人!”风灵儿的声音响起,声音之中带着惊奇,她看到人的身影,原本以为只有两人存在的空间突然多了一道陌生的身影。 “有人!”柳随风立刻警觉,以自己现在的实力莫说是出手杀人,即便是自保都难,只是冰川内怎么会有其他人出现,难道是因为冰洞内太过昏暗产生幻觉不成。 顺着风灵儿手指的方向看去,隐隐约约可以看清,那确实是人的身影,这里真的有人,难道是追杀的忍者,柳随风突然想到可以遁入雪地消失不见的忍者,难道同样可以遁入冰川之中,断然不是,雪毕竟与冰不同,冰不仅坚硬,更是完全成为一体,即便是拥有忍术同样无法做到。 手触碰刀柄,风灵儿同样将剑握在手中,两人慢慢接近,那确实是一个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在他的身前插着的应该是一柄剑。 “前辈,我兄妹二人掉落于此,无意打扰还请见谅。”柳随风抱拳道,这完全是出于礼节和尊重,江湖中人对于辈分、地位、名节看得很重,武林后起之辈即便武功再高同样要对前辈恭敬,当然也有例外,除非你可以达到一种别人无法达到的高度。 当年的绝影剑古天绝初出江湖挑战崆峒名宿,二十年前极富盛名的剑手崆峒一剑,对此崆峒一剑不屑一顾,毕竟只是一个后起之辈罢了,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好趁这个机会好好立一下规矩,多少人质疑甚至谩骂,直到古天绝一剑击败剑叟,三剑胜崆峒,所有的质疑声完全湮灭。 这就是江湖,一个实力代表一切的地方,古天绝甚至一度成为年轻剑手的榜样,他敢于挑战无所畏惧,这才是年轻人应该走的路,而不是永远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 柳随风抱拳施礼,上面那人并不搭话,依然静静的坐在那里,似乎两人的存在完全没有引起白衣人的注意。 “师兄,那是不是一个死人,我们明明已经打过招呼,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很有可能,只是依然不能大意,白衣人所处的位置极为有利,一旦我们贸然上去突然出手很难防备!”柳随风说出自己的担心,风灵儿点头,那是冰洞之中最为凸起的一块,足有四五米高,冰川极滑完全不能与平地相比。 “前辈,我兄妹二人掉落于此,无意打扰还请见谅。”柳随风的声音再次响起,白衣人同样不为所动,柳随风更加深信自己的猜测,只有一种原因可以解释,那不过是一个死人,死人又如何能够说话。 “师兄,你在这里,灵儿上去看看就是!”单论轻功柳随风不及风灵儿,何况身上伤势过重,风灵儿手中剑光一抖就要上去,柳随风连忙阻止,情况不明绝对不能大意,不然若是有所损伤自己如何能够心安。 “怎么了师兄,难道信不过师妹的轻功!” 柳随风道:“一起上去。” 风灵儿无奈,只得右手持剑,左手一拉柳随风,两道身影向上飞去,双脚踢在冰川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用力一跃,跳上冰台,终于可以看清,眼前之人背对着自己,一身白衣,一头黑发散开落在肩膀之上,双手自然放在双腿之间,腿的前面立着一把剑,剑上寒光闪闪,那必然不是一把普通的剑。 “前辈,我兄妹二人掉落与此,多有打扰还请见谅。”柳随风慢慢向前,两人距离越来越近,右手弯刀之上同样发出一股刀气,不过是有所担心罢了。 白衣人头低得很低,完全被凌乱的长发挡住,“前辈!”柳随风伸手轻轻触碰,那不过是一具早已僵硬的尸骸,没有人知道究竟死了多久,又或者是什么原因来到这里,因为冰洞寒气的缘故尸体依然保持原来的样子,长长的胡须,眉毛紧紧皱在一起,生命的最后时刻必然经历一场痛苦,只是没有人知道罢了。 他所面临的不仅仅是绝望,更多的是孤独与失落,这或许就是二人同样需要面对的处境,面对无法出去的冰洞,没有可以饱腹的食物,柳随风看着白衣人冰冷的尸骸不由得想起自己两人所面临的处境。 风灵儿看着尸骸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柳随风道:“没有任何伤痕,看不出死因!”或许真的是饿死在这里。 风灵儿道:“真是可怜,师兄,能够在冰川之中被我们遇到也算是缘分,不如我们把他埋了吧。” 柳随风脸上露出笑意,“师妹说的对,待我恢复体力便打造一个冰棺将前辈安葬!也算是尽一份心力。” 风灵儿道:“冰棺?灵儿知道了,那一定是冰做的棺材。” 柳随风点头,所谓的冰棺不过是用刀剑在冰川上凿出一个空间罢了,这里根本没有可以埋葬尸骸的土地,更加没有合适的工具,唯一能做的就是为死去的人找到一处安葬的空间。 “他的家人必然十分思念,甚至一直苦苦寻找,师兄我们要不要找找是否可以找到前辈留下的遗言或者遗物,到时也好交给他的家人。”风灵儿同样想到渔村,那里是自己一生之中最快乐的时光。 柳随风点头,仔细检查一番,终于在白衣人腰间找到一块令牌,上面写着“雪山”两个大字,令牌上面刻着一枝梅花雪中绽放的梅花。 “雪山派的人!”从身上的令牌找到白衣人的身份。 “雪山派没一个好人,师兄,我们不要管他。”对于成自在的卑劣行为风灵儿心中有气,毕竟二人有恩于雪山派,不想危难之时不仅没有伸出援手,反而落井下石,不想在这里找到一具雪山派弟子的尸骸。 “师妹是否记得追杀我们的那些人正是在雪地之中袭击梁、廖二位长老的莫名杀手!” “对啊,师兄我怎么一时给忘了,既然是这样,成老鬼为何还要帮着那些人,而且还是十分熟悉的样子!” 柳随风道:“所有的一切似乎只有出去之后再上雪山才能找到答案。” 风灵儿道:“对,再上雪山,让成老鬼好好知道本姑娘的厉害!”风灵儿转怒为喜。 柳随风道:“我看这位前辈一脸正气,必然不是邪恶之人,也许和我们一样同样遭人暗算,江湖就是如此,多少人梦想着成为顶天立地的大侠,最后发现这条路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风灵儿道:“这个仇一定要报,成老鬼,还有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死忍者,这笔账本姑娘早晚要算。” 柳随风将令牌小心收好,目光落在白衣人身前那柄剑上,剑深深刺入冰川之中,上面更是弥漫一层白气,即便这样的距离依然可以感受到上面传出的寒意,这必然是一把上好的宝剑,练剑之人对随身兵器十分钟爱,所以即便生命走到最后时刻依然不忍放弃。 ------------ 第六百六十八回 墙上字迹 柳随风二人落入冰川暗河之中,不想在冰室之中发现一具尸骸,一块带着雪山字迹的令牌令尸骸有了一个模糊的身份,这必然是一位雪山弟子,只是不知是何缘故落入冰川之中,对于雪山派的渊源不再细表。 一柄剑立在身前,剑刃深深刺入冰川之中,里面必然藏着无数的秘密。 风灵儿闲来无事,飞身从冰台之上跃下,沿着冰室慢慢转悠,猛然间冰墙上出现的字迹吸引风灵儿注意,也许可以通过字迹了解他的过去。 “师兄,这边墙上有字。”风灵儿带着惊喜的声音响起,柳随风目光从剑上离开,刚才太过投入,并没有察觉灵儿离开,调整呼吸,内力终于恢复一些,脚尖点地从冰台上落下,快行几步来到风灵儿面前。 风灵儿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神色用手一指道:“师兄,快看,上面有字!”说是字,确不是用笔墨所写,不过是在冰墙上刻画的痕迹,只见字迹刚劲有力,虽然是在冰墙之上刻画,清晰可见边际光滑,可见刻字之时必然速度极快,利用剑的锋利犹如龙蛇游走,或是记载自己生平,或是诉说心中怨愤。 只见上写:‘你我相逢必是有缘,今刻字于此,今生承蒙师恩一心发扬雪山,不敢有丝毫懈怠,不想招人妒忌,恶徒柯云子伙同同门师兄成自在密谋夺我掌门之位,在我酒中下毒,待我发现之时已晚,本想惩毙恶徒保我雪山声誉,怎奈两人联手将我打落冰崖,身死是小,雪山落入恶人之手,弟子无辜遭殃,更是祸及百姓影响雪山数百年声誉,一生所学不愿就此荒废,今留字于此,若有后人来此当学我剑术铲除恶徒重掌雪山,今留下掌门令牌,雪山掌门信物寒玉剑,墙上所留乃是雪山冰心剑诀以及弥留之际感悟所得招式取名玄阴剑气,愿天怜悯圆我心愿。雪山白无风留字。’ “白无风!”好熟悉的名字!风灵儿眼睛向上似乎是在回忆,白无风,这个名字太过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罢了。 “师妹听过此人名字?” “应该是在什么地方看过,确不是听过。” “看过!,名字但凡能够看必然是出现在墓碑之上。” “对,就是墓碑,师兄这么一说灵儿想起来了,就在雪山派梁长老那里看到一块墓碑,上写雪山掌门白无风之墓,当时我还奇怪,一般掌门的墓碑都会和历代掌门墓碑放在一切,唯独这位雪山掌门和别人不同。” “我想必然是无法确定白掌门的生死,所以才会这样,不过是为了祭奠一下罢了!” “真是可怜,好好的一个掌门确是被自己的弟子还有师兄给害了!都是那个该死的成老鬼做的坏事,还有那个什么子。” “柯云子。” “就是他没错,本姑娘早就看他不顺眼。” 柳随风道:“白无风这个名字没有见过,确是听过!” 风灵儿道:“师兄是听何人提起?” 柳随风道:“师妹是否还记得当日我们刚出江湖大战长江帮的往事!” 风灵儿道:“当然记得,那一仗打得痛快,只是不知道现在峨眉的几位姐姐怎么样了,真是怀念那段日子!” 柳随风道:“师兄和几位门派弟子闲聊之中得知,当年华山论剑便有一位雪山弟子,以一套精妙的剑法击败中原所有年轻剑手拔得头筹。” 风灵儿惊道:“师兄的意思是说那具尸骸就是白无风!” 柳随风点头,当日众人提起白无风时无不竖大拇指,虽然那一次华山论剑之时,自己这些人不过是十几岁的孩童完全没有机会看到,只是听师兄们提起,依然觉得热血沸腾,尤其是白无风那套冷傲的剑法,先后击败万剑门、少林、武当三大弟子,天下第一的名头实至名归,昔日没落的雪山派更是从此变得家喻户晓。 峨眉慧影的惨死早已令白无风的人生蒙上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绝崖下石墓前那道孤独的身影早已说明一切,他的人生只为两样东西而活,复仇还有振兴,他做到了,雪山派扬名天下,当日追杀三人的凶徒同样遭受应有的惩罚。 如果不是柳随风两人落入冰川发现这段秘密,雪山派掌门白无风的失踪必然会永远成为一个谜,最后渐渐被人淡忘,多年以后即便偶尔有人提起不过是发出一声叹息罢了。 “师兄,这件事你怎么看!”风灵儿所指自然是墙上的字迹,还有字迹之中所提及的事情,如果按照白无风留下的字迹去做,不仅可以学到雪山派武功心法,更是可以成为雪山掌门。 柳随风笑道:“为雪山除害自然责无旁贷,只要能够离开这里必然亲上雪山为白掌门讨回昔日血债!” 风灵儿拍手道:“这才是我的好师兄,对付成老鬼还有那个什么子的,师妹可是绝对不会含糊。” 柳随风道:“你我师命尚未完成,即便能够出去断然不会接手雪山掌门之位,到时由梁、廖二位老哥哥推选一位就是!” 风灵儿道:“只是上面记载的武功如何处理?” 柳随风道:“当年白掌门单剑压群雄夺得天下第一美名,难道师妹对上面所记载的武学丝毫不敢兴趣?” 风灵儿道:“学武最是没趣,要不是义父天天逼着我练武,我才不愿意,师兄你看着办好了,不过这里真的好冷,师兄若是想要练功师妹倒是愿意。” 柳随风笑道:“好吧,既然师妹不情愿自然不会强求,待我身体复原之后再行安排!” 寒冰剑诀,既是一种剑法同样是一种心法,雪山派弟子必须修炼的功法,功法共分九层,练至三层可以抵御风寒,即便是在零下几十度的寒风之中依然可以一身单衣行走,雪山派之中大多弟子可以做到。 四到六层,凝结寒气,寒冰剑诀之中特有的功法可以将严寒之地的寒气凝结,对敌之时可以将寒气打出,高度凝结的寒气极难抵御。 练到第六层便可以化寒为劲,每次出手带着寒劲,这种寒劲极为霸道,即便只是简单的兵器相交都可以瞬间通过兵器传出,白无风当年正是凭着霸道的寒劲先后击败少林、武当弟子。 第八层,化劲为阴,将寒劲转化为一股阴柔之力,增加内力修为,同时每次出手可以对对手造成持续伤害,白无风在冰川之中终于领悟到第八层的奥义,可惜依然无法解开身上所中的剧毒,只能含恨而终。 至于第九层,化阴为无,上面没有任何记载,也许创下这套剑诀的人同样无法领略其中的奥义,只是作为一种期望罢了。 ‘玄阴剑诀’,白无风生命最后时刻领悟的剑势,虽然只有一招其中确是暗含了前七层之中的精华,其中威力可想而知,玄阴剑诀后面似乎是无意之间刻上,或许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罢了。 寒冰指,运转经脉,将寒劲经由指力发出,可隔空制敌,未能达到六层者不得习练,轻则经脉受损,重则走火入魔。 武林之中的门派众多,武功更是五花八门,一些人为了突显门派之中武功的繁琐,故意弄出什么青城一百零八剑招或者三百六十六路地趟刀,不过是一些无用的噱头罢了,两人对敌,杀人只用一招,如果必须用到第三百六十六路刀法才能将对手杀死,或许自己同样累得只剩下半条命。昔日大侠白秋水曾经将一生剑招凝聚成四招,最强的杀招,最稳的守招,最妙的变招,最快的逃招,对敌之时有此四招足矣。 简单之中求变,这才是武学的真谛。 ------------ 第六百六十九回 冰剑寒玉 这注定不是一把普通的剑,从白无风接过寒玉剑的那一刻已经注定不平凡的一生,它所代表的恰恰是一个无所取代的身份,历代掌门信物,极寒之地玄铁打造,一股极强的寒意从上面传出,即便是修炼过寒冰剑诀的白无风同样需要运功方能抵御。 几道不同的眼神传来,有欣喜,有不甘,有失落甚至是怨恨。 “掌门之位明明就应该是我成自在的,都怪这个白无风,还有这个老糊涂,师父难道你忘了这么多年我为雪山派所付出的一切。”成自在双拳紧握心中充满不甘。 梁、廖两位长老脸上露出欣喜,只有白师弟这样的武学奇才方能配得上这把寒玉剑,更加能够将雪山派发扬光大,掌门师尊终于做出最英明的选择。 “白无风就是我雪山派第十三代掌门人。”欢呼声响起,成自在上前道:“恭喜白师弟,应该叫掌门才是!” 白无风道:“大师兄严重了,承蒙错爱,以后还要仰仗诸位才是!” 廖默沙性子直,大跨步来到白无风身前道:“掌门师弟放手去做便是,我们这些做师兄的自然一百个支持!”说完哈哈大笑,成自在本就有气,眼见廖默沙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鼻子差点气歪,只是脸上丝毫不露声色,这份定力着实令人敬佩。 梁为学笑道:“白师弟继任掌门众望所归,我们这些做师兄虽然心有不甘,不过都是为了我雪山派,更是应该遵从师尊的决定,同心协力将我雪山派发扬光大。” 老掌门连连点头,“你们能够这样想为师也就放心了,四年之后便是华山论剑的日子,无风,这可是一次绝好的机会!” 白无风抱拳道:“师父放心,弟子必然令我雪山之名传遍中原!” 他做到了,华山之巅,万众瞩目之下,白无风身形闪动,一剑攻入武当弟子精心布置的剑网,胜负立分,白无风凭借精妙的剑术拔得头筹,握住寒玉剑的手微微发出颤抖,不知是连番激战体力透支,或者是因为激动的缘故。 铁笔书生上前道:“我宣布,雪山白无风胜!” 世事难料,有谁会想到白无风会在冰川之中孤独离去,代表武林正义的铁笔书生居然是神秘势力之中的神使青龙,正邪本没有绝对的界限,而剑始终是杀人的利器。 “师兄,我好饿!”不经意间两人已经一日没有进食,身上的包袱早已丢失,一个极为迫切的问题出现在两人面前,如果没有食物必然会饿死在这里。 风灵儿可怜巴巴看着师兄柳随风,真的希望能从身上搜出几块干肉出来,莫说是几块干肉,即便是整头猪自己绝对可以吃得下。 啪的一声,暗河之中传出声响,水势大涨,其中更是翻滚出几道水花,随着水花流过,冰川上传出一阵阵啪啪啪声,似乎有东西落在冰川之上。 “过去看看!” 两道身影直奔暗河而去,弯身拾起,脸上顿时发出光彩,那是一条条粘在冰川上的鱼。 “这里怎么会有鱼!” “应该是顺着暗河的水冲到这里,受不了水的温度试图跳出来,不想确是落在冰川之上!” 风灵儿手伸向暗河,确是有些发烫,手掌尚能接受,只是这些可怜的鱼儿必然无法承受这样的温度,所以才会做出几乎等同于自杀的举动,虽然有些可怜,不过至少食物的问题得到解决,没有火,没有锅只能简单收拾一下塞进嘴里,带着一股腥味,咀嚼几下硬生生咽下,肚子里终于有了食。 三天过去,每天都会有鱼从里面跳出,无形之中省去很多麻烦,柳随风伤势好转,经过调理内力有所恢复,选了一处偏僻的地方用刀尖挖出一块深深的冰洞,这里便作为白无风的安葬之地。 看着冰洞,风灵儿不免发出一声叹息,“师兄,人死之后不过这么大一个地方,为何生前不好好相处,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柳随风笑道:“有人为了权势,有人为了财富,有人为了更好的活着,有人完全是为了生存,每个人都有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当然更加不缺乏杀死别人的理由,这些事情根本没有办法解释。” 风灵儿道:“好深奥!” 柳随风道:“这些事情灵儿自然不需要去想,有师兄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风灵儿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这种简单的话在她的心里确是最大的幸福。 两道身影落在冰台之上,白无风依然保持原有的姿势,柳随风恭敬的拜了三拜,算是对逝者的敬意,弯身将白无风尸骸抱起,几个跃身来到冰洞前慢慢放下,碎开的石块慢慢将冰洞填满,一块冰块刻成墓碑,上写:‘雪山掌门白无风之墓。’ 一切妥当,唯一剩下的就是那把掌门信物寒玉剑,既然是雪山派的信物当然要亲手交给雪山派处理才是,两人再次回到冰台之上,一柄剑孤零零立在中间,一层白色的雾气将剑柄缠绕。 “好凉。”风灵儿伸手拔剑,不想手掌刚刚触及寒玉剑,一股极强的寒意从剑上传来,风灵儿连忙松手,只见手臂上面瞬间凝聚一层冰霜,若不是松得及时,恐怕整个手臂要完全被寒劲封住,如果无法阻挡剑上的寒意,又如何能够使用!即便是宝物又当如何,不过是一个废物罢了,只是既然白无风可以使用,寒玉剑必然拥有可以使用的方法。 “好厉害的寒劲。” 柳随风看着风灵儿手臂上凝聚的冰霜忍不住发出惊叹,毕竟心有不甘,调息内力护住手上经脉,柳随风试着伸手去拔寒玉剑,一股寒气瞬间击溃保护气层透过手掌钻进体内侵袭七经八脉,柳随风只得松手。 要知道寒玉剑乃是北极之地千年寒铁由铸剑名师谷叶子打造而成,一块寒铁只造成成此一把,谷叶子打完此剑从此退隐不在铸剑,江湖传闻谷叶子铸寒玉剑时被寒气所伤手再也不能铸剑,另外一种传言谷叶子自认再也铸不出比寒玉剑更好的剑所以收山。当然这个世上只有谷叶子可以铸出寒玉剑。 柳随风只得放弃,即使拔出寒玉剑以自己现在的内力也无法长时间携带,一旦寒劲入体除非服食纯阳药物或者以纯阳内力逼出寒劲否则很难治愈,这也是一般人不愿意与雪山派弟子交手的原因, “师妹,你我二人只能在此修炼好寒冰剑诀方可携带寒玉剑离开这里完成白掌门遗愿。”柳随风看着冰墙上的字迹对着风灵儿说道。 风灵儿点头,眼下有鱼可以食用,至少不用担心挨饿,更是没有找到可以出去的办法,似乎只有按照师兄所说练好寒冰剑诀,然后想办法离开这里。 半年过去,两人每天按照墙上留下的方法练功,气走全身,以内力控制住寒气逐渐适应经脉,两人不敢急于求成,寒冰剑诀产生的寒气十分霸道一不小心就会伤及经脉功力大损。 “师兄,你说寒冰指是不是这样练成的?”两人修炼已经有了一些时日对寒冰剑诀有了一些了解。体内产生一股阴寒之气慢慢转化成自己内力,虽然很是缓慢但是这样练成的内力往往更加持久,现在即使不运用内力也可以抵抗冰洞内的寒冷。 “天下武学皆类旁通,师父不是说过,武学本无常态讲究的是心与意,只要掌握这两点就可以参破天下武学。”柳随风说完无名指中射出一股寒劲激射进冰层,虽然没有太大杀伤力但是能在短时间能领悟指法已经属于天才。 ------------ 第六百六十九回 玄阴剑诀 柳随风手持寒玉剑身形上下飞舞,所演练的这套剑术正是白无风在冰墙上所刻下的冰心剑诀,冰心剑诀的玄妙之处就在于即是心法同样是剑招,两者相互之间彼此互补,从柳随风可以手持寒玉剑看出,修炼必然达到六层以上,不过半年不到光景就能练到如此程度着实令人羡慕,毕竟柳随风从小师从武林奇才风白羽,武学之道更是触类旁通,剑光一闪一股寒气激射而出,身形落地尚且不觉过瘾,拾起一旁的弯刀,顿时刀影重重,冰洞内升起漫天白气,柳随风身影慢慢消失,风灵儿看罢忍不住拍手叫好。 风灵儿坐在暗河旁一块冰块上观看师兄练刀,只见刀影重重,刀气之中弥漫的寒气渐渐将柳随风身影包住,只是即便练成冰心剑诀又如何,转眼一年时间过去,每天的生活几乎如出一辙,练剑、休息、练剑,这样的生活早已变得乏味,即便是不断变化的刀势同样无法引起兴趣,嘴里打着哈欠,一个人想着心事,难道就这样在冰洞之中度过余生。 “灵儿不要偷懒,还不来练剑。”柳随风收刀而立,见师妹一个人坐在冰块上发呆说道。 风灵儿缓过神来,能和自己心爱的人长相厮守岂不是每个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虽然现在被困冰洞但是每日都可以和师兄朝夕相对又何来惆怅之感。 风灵儿身形一动来到柳随风身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柳随风同样拿起寒玉剑,顿时一股冰冷的气息从柳随风身上发出,两人战在一处,论身法剑术风灵儿要高出一筹,毕竟柳随风从小跟随师父修习刀术,现在修炼起剑来没有刀那么顺手,好在柳随风够刻苦,一年来只要有时间就专研寒冰剑诀以及玄阴剑气的修炼口诀,不旦剑术上有了提高、内力以及刀术也有不小提升,刀气中带着寒劲。无形之中把寒冰剑决融入自己的刀术之中。 两人交手数十招不分胜负,“师妹,试一试我这招玄阴剑气”柳随风剑锋一转体内按照玄阴剑气的修炼功法运行一遍,寒玉剑上寒意更浓,原本昏暗的冰洞顿时闪烁一道刺目白光,风灵儿感觉周身被一股冰冷的寒劲包围,身法还有出剑速度都受到影响,如果不是一直修炼冰心剑诀体内同样存在寒劲,恐怕经脉都要被寒玉剑的寒劲所伤。 “玄阴剑气!”柳随风身形飞起,手中寒玉剑卷动森森白气,一股极为强悍的寒劲直奔风灵儿袭来,风灵儿身形闪动,依靠飘渺身法勉强躲过,只是身体右侧有些微微麻木,应该是躲闪之时被寒劲侵袭所致。 “不打了,灵儿哪里是师兄对手。”风灵儿身形一闪跳出战圈,手中剑随意刺入冰川之中,脚尖踢向一块凸起的冰块,嘴角微微翘起,低着头一言不发。 柳随风见风灵儿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知道必然是被自己击败所导致,急忙过来笑呵呵的说道,“师兄也是仗着这把寒玉剑,不然怎么会是灵儿对手,师妹寒冰指一出,师兄必败无疑。” 风灵儿用手轻轻一指道:“是真的吗?” “不行了,我输了,好厉害的指法!”柳随风顺势倒在地上打滚。 “师兄你耍赖!” “是灵儿厉害才是!” “好了,起来吧,耍赖的样子一点都不帅!” 风灵儿顿时心情大好,柳随风从地上站起,风灵儿道:“这几年我一直在研究我的寒冰指,只是一直未能大成。” “师妹莫急,人体内有七经八脉,这些脉络本是相连,只要掌握方法便可运用自如,即便是当年的武学天才大理国国主段誉也只能发出六脉神剑,练到极致可以同时发出八脉,师妹无师自通已通二脉更是天才。” 柳随风所言不假,风灵儿一年来苦心钻研寒冰指法,通过身体内修炼而成的寒劲通过经脉由手指激射而出,达到瞬间毙敌的效果便是寒冰指。更为神奇的是风灵儿不旦练成更是可以双手齐发,可以瞬间攻出两记寒冰指,只是时有失常罢了。 风灵儿手抚寒玉剑,一丝凉意从上面传来,记得第一次触碰时手几乎被寒玉剑上的寒气废掉,用暗河中的水泡了几日才缓过劲来,“剑是好剑可惜只能长眠于此”风灵儿抚剑触景生情又想到自己如今的境遇。 “灵儿莫要伤怀,师兄答应你一定会带你出去。” 风灵儿听到此处忽闪着大眼睛站了起来,“师兄可是想到出此冰川的方法?”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问这样的问题,虽然带着想象甚至是期待,只是一次次都是失望收场,风灵儿道:“算我没问好了!” “师妹可还记得今日师兄捉来的鱼上面刻有字迹?”柳随风说完看着风灵儿。 “我也觉得奇怪,鱼身上为什么会有字,不过那条鱼已经被我吃掉了!”风灵儿说完笑嘻嘻看着柳随风,吃了几乎一年的鱼早已习惯,那种令人讨厌的腥味变成可口的鲜味。 “那条鱼是我捉到,很是喜欢,于是便在鱼头上刺了一个风字,然后顺着暗河的水放生,一年之后这些鱼又回来了!师妹可是参透其中玄机?” 风灵儿一脸疑惑摇了摇头,“师兄,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灵儿都快急死了。” 柳随风道:“这里水流很急,而且下层是冰层,鱼并没有能力逆流而上游到这里,只能说明此处形成的暗河是一条可以回旋的暗河,鱼从别的地方游到上游最后被我们再次捉到。” “这和我们能不能出去有什么关系?”风灵儿还是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问道。 柳随风道:“我观察很久,每过一段时间,这里的水量就会增多,水温便会升高,河洞也会变大,如果我们那个时候顺着水沿着冰洞或许可以出去,只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风灵儿看着暗河冲刷的冰洞道:“为什么灵儿没有察觉!下一次又是什么时候?” “还需要一些时日,这些日子我们专心练剑,师兄答应你一定带你出去。” “出去后先上雪山派,让他们知道知道我寒冰指的厉害,哈哈哈哈,成自在你等着吧” 成自在连打两个喷嚏,这又是谁在念叨自己,这几年来雪山掌门越来越不重视自己这位师夫,开始建立自己的势力已经有两个月没有来看望自己,“没良心的家伙,要是没有自己他如何能当上雪山派掌门,现在翅膀硬了,小心还没学会飞先摔断了膀子。”成自在冷哼一声。 这时一名弟子跑了进来,“师父,掌门来了。”成自在摆手,弟子转身下去,咳嗽一声只得起身向外走去,自己辈分上虽是师伯,但是从身份上见了掌门还是要亲自迎接礼数上方才过得去。 柯云子三年前进入雪山派,两年时间冰心剑诀修炼到第六层,这样天赋出众的弟子自然得到重视,更是成为白无风的亲传弟子,不想确是埋下祸根,柯云子一身白衣轻身进入,成自在正好出门迎上,“何事烦劳掌门亲自来访?” 柯云子微微一笑,“师伯怎如此客气,弟子来给师伯请安又有什么问题。” 成自在一锊胡须哈哈大笑,“那你我便不需客套,上茶。”柯云子坐了下来并不说话,成自在只能自己去找话题。 “门派内可还好?” “还好,有几位长老相助倒也省去不少麻烦。” “掌门可是心中有所不快?”成自在毕竟是老江湖见柯云子一脸阴沉试探道。 ------------ 第六百七十回 蛟龙出海(上) 雪山掌门柯云子突然造访令成自在心中不解,不想身为掌门同样有诸多仇事。 柯云子道:“师伯可曾听说少林发出英雄帖召集天下群雄相聚!” 成自在眉头一皱故作不知道:“居然有这种事,中原可是有些年没有这样大的动静!” 柯云子道:“我想一定是有事发生,所以才会如此!” 成自在点头道:“掌门所说不无道理,只是为何事烦恼!” 柯云子道:“少林此次请了不少江湖势力参加,可惜偏偏缺了我雪山派,虽然地处偏远但是也属大派,没有列入名单着实令人难堪!” 成自在道:“不过就是一次武林聚会罢了,掌门又何必介意!” 柯云子道:“师伯就不要明白人装糊涂,谁都知道我们雪山上一任掌门华山论剑傲视群雄扬名武林,传到我这里雪山派没落至此,一些弟子长老也颇有微词。” 成自在笑道:“掌门不必介怀,经过上次内乱,雪山派实力大不如前,以掌门的睿智能力,雪山派必然会再次问鼎武林。” 柯云子道:“可惜现在不光是武林,就连门派内不少弟子也是只认白无风不认我柯云子,认为白无风必然会回来,而我只不过是一个代掌门。” 成自在笑道:“哈哈,白无风虽然武功高强,但此人已死,又何必多虑,只要你剑术有成在武林中扬名,这些弟子便会服你。” “但愿如师伯所言。”柯云子低头喝了一口茶说道。 “廖、梁两个老匹夫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 “自从上次派出杀手之后,两人倒是没有再去追查什么事情,算了,只要两人安心为我雪山办事,便不会找他二人麻烦,如若再不识时务那么下场只有一个。”柯云子脸上露出一丝杀意。 柯云子离开成自在居住的庭院回到自己住处,斟满一杯酒一饮而尽,少林看不起我柯云子早晚有一天我会叫你们彻底臣服在我的脚下,到时候一定会很后悔现在所做的一切,柯云子对少林这次武林大会没有邀请自己依然耿耿于怀。 柯云子的担心不无道理,白无风虽然下落不明,柯云子终于在成自在的帮助下登上掌门的宝座,只是私下里不少弟子依然不服这位新任掌门,第一:上任掌门并没有找到尸骸,第二:代表雪山派掌门位置的令牌还有寒玉剑下落不明,只是碍于柯云子、成自在两人的实力忍而不言,加上雪山派连番内斗实力大不如前,一些弟子心灰意冷纷纷下山,着实令柯云子头疼。 雪山之上,廖沫沙检查完毕,弟子尚且能够按照修习的进度练习功法,检查完毕回到自己住处,从柜子里掏出一壶老酒自斟自饮,不是发出叹息声,这时门外传出声响,“廖师弟为何在此长吁短叹!” 一人迈步进入,正是雪山派长老梁为学,两人各自掌管不同事物,所以平日里难得一聚,廖沫沙见是师兄前来,顾不得穿鞋从炕上跳下,“师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快,咱们兄弟喝一杯!” 热气腾腾的锅里泛着油花,不时发出一阵阵香气,白色的是豆腐,大片的羊肉在水中翻滚,绿色的菜叶发出诱人的香气,当然这不过就是一锅火锅罢了,廖沫沙一杯酒下肚脸上顿时泛起红晕,声音不免高了一层,筷子放下道:“现在的雪山真是前途难测!” 梁为学笑道:“师弟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若是被掌门听见可是不妥!” 廖沫沙道:“听到又如何,情形师兄又不是不知,门下弟子走了三成,剩下的更是偷懒耍滑不思习武,这样下去,雪山派可是真的要完了!” 梁为学听罢同样叹口气道:“只希望白师弟能够早日回到雪山。” 廖沫沙道:“这些年白师弟一直杳无音信,我想断然是被人所害,真是可惜,若是被我知道是何人所为,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为师弟报仇雪恨!” 梁为学道:“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臭,日后可是要收敛一些才行!” 廖沫沙道:“好了,师弟改了就是,我们喝酒!” 雪山下两人慢慢走来,衣衫虽然有些破旧,但是十分干净,男子面容白皙确是留着长长胡须显得有些邋遢,再看同行之女子十足的一个美人坯子,只是衣服残破,堪堪能遮住身体,无形之中增加了诱惑,令人忍不住驻足观看,更加奇怪的是,雪山之下温度很低,两人身上所穿的不过是破旧单衣,在这一带能够做到这样的只有雪山弟子,只是穿着如此破烂的倒是第一次看见。 男子慢慢抬头,目光落在远处的山巅,那里就是雪山派的立足之地,新仇旧怨我们一起清算,雪山派,我柳随风来了。 二人便是落入冰洞之中的柳随风、风灵儿,原本应该是在冰川之下才对,为何会在这里出现,柳随风心思细腻,终于看出暗河之中水势的变化,同样想到一个可以脱身的办法,只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当然那条游回来的鱼令柳随风看到希望。 暗河之中的河洞被热水冲刷慢慢融化,完全可以容纳一个人穿过,柳随风站在暗河旁边观察水势,风灵儿一脸欣喜站在身后,从得到水势来临之后几乎一夜没睡,毕竟能够出去再好不过,风灵儿看着柳随风,柳随风弯下身去仔细试探水温还有水势的变化,从小在海边长大的孩子对水格外亲切,更加懂得如何通过水势变化来判断一些事情。 “师兄,是不是来了?” 柳随风点头,“师妹,这次师兄同样没有绝对的把握,如果暗河走到中间停止,或者流入的是其他封闭的空间,我们将无法回到这里,后面的路将会如何,师兄同样无法预知!”这恰恰是柳随风所担心的,毕竟暗河最终流到什么位置没有人清楚,毕竟这是一条唯一的出路。 风灵儿看着一脸严肃的柳随风笑道:“师兄放心就是,只要能和师兄在一起,灵儿什么都不怕!” 柳随风来到冰墓前面,两人双膝跪地,对于这位遭遇不幸的雪山掌门虽无师徒之名,毕竟因为练就寒冰剑诀有了彼此情分,如今即将离开,总是免不了有一些感伤。 “白前辈,晚辈已经练好冰心剑诀,必然按照前辈遗愿前往雪山惩奸除恶将真相大白天下,还望前辈在天之灵保佑我二人能够走出冰川。”柳随风说完跪在冰川之上磕了三个响头,算是解了这份冰下奇缘。 风灵儿道:“师兄,有时候真的不想离开,在这里虽然没有好看的衣服可以换洗,更加没有可口的美食,只是同样少了江湖上的纷扰,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 柳随风看着师妹,身上的衣服早已破旧,这里的平静令人怀念,只是毕竟依然属于这个江湖,从找到出路的那一瞬间,风灵儿脸上所洋溢出的喜悦可以看出,她同样希望离开,只是即将离开不免有些感触罢了。 准备一番,柳随风小心将寒玉剑绑在身后,这毕竟是雪山派信物,白无风遗言之中同样有所交代,掌门令牌揣在怀里,一切准备妥当,柳随风回头一笑道:“若是师妹不忍离去,师兄倒是愿意在这里陪师妹慢慢变老!” 风灵儿道:“人家才不要,没有好吃的好玩的好穿的,还不如死了算了!”口是心非非女人莫属,柳随风打定主意决心一试。 ------------ 第六百七十一回 蛟龙出海(下) 柳随风不再犹豫,身形一闪跳入暗河之中,暗河的水温要比平时高出许多,俯身下去,寒玉剑沾上温水发出滋滋的声响,剑周围形成一层冰层,将寒玉剑包住,可见上面的寒气该有多么霸道,柳随风率先爬进水洞,里面顿时一片漆黑,风灵儿紧随其后,冰洞被暗河水冲开完全可以容纳人通过。 两人沿着河洞不知道爬了多久,漫长漆黑的冰洞仿佛没有尽头,风灵儿的心从当初的喜悦逐渐转为迷茫,如果这只是一条无尽的河洞,那么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弄不好还会困在河洞之中,到时候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两人从水下探出头来呼吸河洞内稀薄的空气,两人从小出生在渔村水性极好,即便这样同样需要出来透口气,冰洞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柳随风担心风灵儿走失,冰洞太过狭窄根本没有办法回去,所以临时用布条拴在自己脚上另外一头拴在灵儿胳膊上,柳随风动了一下脚,风灵儿心领神会。用手指在柳随风脚脖上戳了几下,意思明确自己还在后面。 两人继续向前,在冰洞内前行耗费体力极大,好在冰洞稳固,不然若是像一年前那样发生坍塌真的是难以想象,两人累了只好停下来歇息,渴了便喝一口暗河中的水,水带着一股浓郁的硫磺味,只是早已习惯,现在已经很难捉到鱼所以只能饿着,肚子早已经咕咕的发起抗议,但是也无可奈何,这样的环境还哪有心思去考虑自己的肚皮。 “师妹不要担心,既然有空气进来,那么肯定有出口。”柳随风不忘给师妹打气鼓劲,风灵儿并不搭话用手指继续在师兄脚脖上戳了几下算是回应。 两人不知道爬了几天几夜,在漫长、漆黑的冰洞内根本没有时间观念,两人只能沿着冰洞向前爬,身后跟随的风灵儿甚至有些懊悔,当初还不如留在冰洞内度过一生总要好过现在饿死在冰洞里。 就在两人被饥饿、绝望围绕精神几乎崩溃时,一丝难得的光亮从河洞一头传来,“有光!”柳随风发出惊呼,手挡在眼睛前面,连日来在漆黑的冰洞内爬行眼睛早已不适应光亮,透过指缝看去,没有错,光亮从不远处透进来,柳随风不由得精神一振,没有错,前面便是出口。 “师妹,前面有亮光,我们找到出口了。”柳随风高兴的喊道。 “我怎么看不见?”风灵儿望着前方,依然是一片黑暗。 “傻丫头,我在你前面挡着你当然看不见。” “真的是出口?”风灵儿带着怀疑、兴奋的声音响起,只是声音微弱,必然是长时间爬行又累又饿所导致。 柳随风看到希望浑身上下顿时充满力气,双手发力奋力向前爬去。 哗哗的流水声传入两人耳朵里,同时还有鸟的鸣叫声,清脆悦耳,空气之中带着芳草的香气,从未有过的清新从鼻孔进入一直到肺部传遍全身,身体是那样的舒畅,二人终于奋力爬出冰洞,冰洞下方是由温暖形成的一个小峡谷,融化的冰块伴随暗河的水在峡谷内形成一条小溪,峡谷之内春意盎然,与冰川形成天壤之别。 “鸟,蓝天,树林,鲜花。”风灵儿高兴的在峡谷内飞舞,终于出来了,这些看似很平常的东西现在都觉得十分亲切,柳随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峡谷之内十分幽静,也许现在自己可以体会那些前辈高人为什么会选择退隐山林不闻江湖事,幽静清香安逸舒适踏实自由这些可以在峡谷内随意得到的东西,确是世人在不断追求的幸福。 若是以后能在此处搭上几间竹楼,和心爱的人每日蓝天之下与风为伴与花鸟林木为邻,实乃人生一大乐事,当然这些对于年轻的柳随风来说还有些奢望,年轻便是闯天下之时。柳随风身形一动追上风灵儿,风灵儿此时手里捧着大把的野花,满心的喜悦早已经忘记自己腹内空空。 两人简单弄些食物,峡谷之内生长一些野果,只是还没到成熟之时,青涩难以下咽,两人只能咬上几口应付一下肚皮,随意的躺在一块青石上歇息,几只飞鸟不停在上空盘旋,耳边是溪水流过的声响。 风灵儿的声音响起,“师兄,有没有想过以后回到这里生活?” 柳随风同样看着天空,干净没有任何杂质,“师父说过,一入江湖便很难全身而退!即便回到这里,依然有所牵挂!” 风灵儿若有所思道:“师兄可还记得临行之时义父对我们交待的事!” 柳随风点头道:“当然记得,其中必然与师父有很大关系,师父当时的表情看似平淡,但是内心深处必然对这些事情无法忘怀!” 风灵儿道:“只是想快点找到那两个人帮义父完成心愿!” 柳随风道:“解决完雪山派的恩怨我们便回到中原上华山打探古天绝的行踪,还有那个一直活在师父心中的名字方怜梦!” 风灵儿道:“她必然是一位美貌的女子!” 柳随风道:“师妹为何这样说!” 风灵儿道:“小的时候经常会在梦中听见这三个字,长大后才知道那些是义父内心深处最美丽的梦,只可惜已经破灭!” 柳随风道:“当日我曾与丐帮帮主九指神丐打听,古天绝号称绝影剑,乃是当年天魔教覆灭之前的右护法,剑法高超,性格古怪,后来因为弟子遇害的事与华山结怨,单剑闯华山,最后无影无踪。” 风灵儿道:“这样说来倒是一位有情有义之人,只是可惜入了魔教!” 柳随风笑道:“魔教又如何,我们一路走来见过多少名门正派的弟子同样做出令人发指的恶行,正与邪,善与恶本来就没有一个衡量的标准,只是单单用门派来限定似乎太过武断!” 风灵儿道:“如果不是坏人为何偏偏叫自己为魔教!” 柳随风道:“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 风灵儿道:“老叫花子可有说起义父的事?” 柳随风点头,风灵儿脸上带着怒色道:“师兄,既然知道为何不告诉我!” 柳随风道:“只是不想混淆师妹心中的正与邪罢了!” 风灵儿道:“才不会,义父是天下最好的人,灵儿相信。” 柳随风道:“当年的魔门三杰便是掌中日月龙霸天、绝影剑古天绝、血雨刀风白羽!” 风灵儿道:“你说谎,义父怎么会是魔教的人!” 柳随风道:“一切都是事实,如今天魔教已经覆灭,所以此次入江湖叮嘱我们绝对不可以提到他老人家的名字,我想多半是担心引起麻烦!” 风灵儿脸色变了两变道:“师兄,你说义父会不会有很多仇家,所以才会一直躲在渔村!” 柳随风笑道:“师妹认为师父的武功如何?” 风灵儿道:“深不可测!” 柳随风道:“不错,以师父的武功又怎会有此担心,我想必然有一些不愿面对的事情在里面,如果能够找到师父所牵挂的人,那时便是重新回到江湖之时!”血雨刀风白羽重归江湖必然引起江湖风波。 风灵儿一翻身从青石上坐起道:“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上雪山,然后回中原打探消息,我想义父一定每天在海边等待我们的消息。” 柳随风笑道:“天色渐晚也不急于一时,雪山派的恩怨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早已被门派事情弄得焦头烂额的柯云子要是知道两人雪山清算恩怨的消息必然会大吃一惊,雪山之巅究竟会发生怎样的故事,敬请关注。 ------------ 第六百七十二回 雪地遗痕 柳随风二人历经艰辛终于从冰洞之中爬出,来到一座幽深宁静的山谷,更是提及往事,风灵儿方才得知,疼爱自己的义父便是当年天魔教之中声名显赫的左护法血雨刀风白羽,血雨一出天下惊,便是最好的写照,如果慈爱的义父真的是已经覆灭的魔教中人,那么江湖的正与邪又将如何断定,风灵儿一时陷入迷茫,一路行来早已见惯太多华丽外表伪装下的罪恶。 歇息一夜,耗费的体力大多恢复,只是谷内的野果依然青涩难以下咽,简单梳洗一番沿着谷内石滩一直向前,沿途景色迷人,只是偶尔传出野兽的嘶吼声不免多了一丝不和谐因素,不然这里真的是一个世外桃源。 风灵儿道:“师兄,可有听到野兽的声音?” 柳随风点头:“应该是狼的叫声!” 风灵儿道:“人世间凶猛莫过虎狼,不想这里同样存在邪恶!” 柳随风笑道:“虎狼虽然凶猛确并不可怕,有一样东西远远要比虎狼可怕许多!” 风灵儿道:“世上还有比虎狼更可怕的东西?难道是妖怪不成!” 柳随风道:“是人心,师父说过,人心猛于虎,虎食人不过是为了填饱肚子,或者是人侵犯到虎的领地,很少听见有虎狼主动袭击村落的事情,人确不同,为了利益所造成的杀戮远远高出虎狼千倍、万倍!” 风灵儿道:“人真可怕!” 柳随风道:“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颗被贪婪占据的心。” 风灵儿道:“我才不管,只要师兄对灵儿好就行,谁敢惹我,本姑娘绝对会一百倍还给他!”说完挥了挥拳头表达心中的愤怒。 两人有说有笑,转眼之间来到谷口,谷口处雾气弥漫,大概是因为这个缘故,这处世外桃源才没有被人类发现,这或许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风灵儿恋恋不舍回头,依然可以看见飞鸟盘旋的身影,这里真的好美,如果有一天能够放弃所有牵挂和心爱的人回到这里度过余生,那必然是人生之中最美妙的事情。 人生的浮华毕竟令人无法忘怀,纵然是是非非依然在其中追寻。 “师兄你看前面那个村庄,是不是十分眼熟?”风灵儿用手一指脸上带着兴奋的神情,前面出现一个小小的村庄,现在已是傍晚十分,烟囱里依稀冒出一些余烟,应该已经过了用饭的时间。 “这里,我们以前应该来过!”柳随风经过提醒也隐约对这个地方十分眼熟,猛然想起二人第一次踏入雪山便是入住在这个村庄,里面有家很小的客栈,店主人十分热情好客,同样是在这里无意间听到雪山派两位长老之间的谈话,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尾随在雪山众人之后,不想被人识破,谷口处柳随风百口难辨只得出手,突然谷口处雪人的一点变化引起柳随风注意,骤变突起,一柄剑尖从雪人体内伸出,刺向的正是退后的雪山长老梁为学,柳随风凌空出刀击杀躲在雪人里面的杀手,那一战十分凶险,同样与雪山结缘。 “大块的羊肉锅”风灵儿也想起此处,店主人做的大块羊肉,肥而不腻入口留香,口水早就流了下来,柳随风一摸怀里还有几两银子,不知道够不够住店用,不管了先大吃一顿再说。 店家坐在门内打着哈气,每年这个时候天气转暖住店的人本就不多,以前雪山派兴盛的时候弟子多,经常有下山办事或者探亲的弟子路过此地住店,现在就少了很多,生意也有些惨淡,只是凭借一手羊肉绝活勉强维持。 柳随风二人满心欢喜推开房门,店家听见声响急忙站起身来,只见两人衣衫破烂,断然不会是什么有钱的主,只是入门便是客,店主人出身贫寒绝对不会以衣物看人,上前道:“客官可是要住店?” “店家,店钱如何?”柳随风囊中羞涩当然要先问好,身上最值钱的当属背后的寒玉剑,加上腰里的令牌,只是这些都是不能典当的东西,价格不知道有没有所改变,毕竟上次住店是一年前的事情。 店主道:“荒野小店,图的就是与人方便,房间一晚一两,酒菜另算。” “那好,店家来一间房,再来两壶酒一锅羊肉。” “好咧,一间房、两壶酒、一锅羊肉。”店家带着坏笑跑进厨房,多半是将两人当成偷情的情侣,不然怎会这样一身装扮住进一间房内,店家夫人领着两人上了二楼进入房间,房间内并没有太大变化,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不大一会热腾腾的羊肉端上来,风灵儿早已等不及抄起筷子夹起一块最大的羊肉塞进嘴里,烫的直伸舌头,嘴里嚷着:“好吃,好吃,太好吃了!”看得店主人目瞪口呆,莫说是这么一个漂亮姑娘,即便是村里的村妇能有这种吃相的人同样不多,难道真的是自己的这手羊肉绝活令人变得如此。 柳随风道:“店家附近可有能买到衣服的地方?” 店家道:“荒野地方。”店家看了一眼二人身上衣衫单薄而且胳膊处已经磨烂,随身更是没有带着包袱,不想会如此大意,“如果客官不嫌弃,我和内人有些干净的衣服送与客官,天气冷可是不能冻着夫人才是!”店家把二人当成夫妻,当然同住一屋不是夫妻又是如何!店家怎知柳随风是囊中羞愧,何况两人在冰洞之内共处对这些事也不再避讳。 “那就多谢店家!”店家转身下楼嘴里嘟囔着“年轻人就是不知道疼人,看把媳妇冻着了不说,这都给饿成什么样子了,多好的姑娘啊,白瞎了。” 柳随风慢慢的喝着酒,风灵儿抡起筷子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灵儿慢些,饿久了吃太多容易涨。” “没事师兄我胃口好”风灵儿嘴里嚼着羊肉模糊不清的说道。 风灵儿酒足饭饱,躺在床上困意袭来,不知道在河洞内到底爬了多久,躺在床上真是舒服,棉被软软的暖暖的,在冰洞内开始的时候冰上很凉,每晚只能依偎在师兄怀里才能不被冻醒,而现在居然很是怀念那种紧紧依偎在一起的感觉。 柳随风喝完酒,风灵儿早已进入梦乡,脸上带着笑意甜甜的睡去,被子被蹬到脚底,还和小时候一样,柳随风走过去替灵儿盖好被子,回来继续想着心事,明日便要上雪山又将是一场大战,为何自己一出冰洞便要搅进江湖纷争,死在自己剑下的又有多少,他们也有父母兄弟亲人,即便是恶人死去亲人也会悲伤,在冰洞的时间内心是那样的安静,那里没有纷争没有杀戮更没有阴谋诡计等着自己。 柳随风在椅子上度过一夜,床本就不大被灵儿占据十之八九,嘴里依然不停发出吧嗒吧嗒声响,似乎对羊肉的美味一直有所回味,很快发出均匀的鼾声。 清晨,风灵儿从床上坐起,昨天一觉睡得可真是爽,师兄应该已经出去了,风灵儿起来见四下无人,身形一闪从床上跳下,推开房门一股清凉的风吹来令人心情大好。 柳随风站在客栈门外,现在已经是夏季,草地经过春季雨水的滋润绿油油一片,牧民们赶着羊群骑着马唱着歌出去放牧,歌声是牧民们放牧时打发时间的最好办法,时间久了成了一种沟通彼此的方式,当然这种歌并没有什么固定的形式,只是用嗓音来表达对草原的赞美,对生活的热爱,对家人的爱。 ------------ 第六百七十三回 雪山英魂(上) 曾经雪山英魂白无风,今日冰川埋葬英雄魂,蛟龙出海雪山寻旧恨,寒玉横空剑光扫奸佞。 柳随风二人出幽谷来到熟悉的村庄,一顿丰盛的羊肉锅想起昔日往事,休息过后简单吃过早饭付了房钱出了村庄,两人身上穿的正是店家为二人准备的牧民的衣服,柳随风忍不住回头张望,蓝天草地村庄羊群歌声,希望这份美好不要被任何东西打破。 两人穿过草原走过峡谷,当年的峡谷狙杀便是发生在此,柳随风二人对当时情形依然历历在目,雪人、巨石、暗器,现在的峡谷壁上留有当日留下的剑痕,裂开的巨石之上刀痕密布。 “师兄是否还记得当日上雪山的路?”上次是梁为学等人带路,这次完全不同,上一次是有恩于雪山的客人,这次确是上门寻仇的对手。 柳随风道:“今晨已经和店家打听好路线,过了峡谷前方不到二十里处一座雪山之上便是雪山派的地方!” 风灵儿道:“就这样直接攻上去,若是见到梁、廖二位长老难免难堪!” 柳随风道:“虽是有仇隙,不过毕竟是登门,先礼后兵最好不过,我想梁长老与廖长老必然不知道柯云子与成自在狼狈为奸所做的坏事!” 风灵儿点头道:“一切听师兄的就是!” 两人继续前行,远远可以看见雪山的影子,远远望去依然白雪皑皑,这里海拔极高,雪山之上的雪更是四季一直存在,雪山之名大概由此而来。 临近雪山,柳随风背后的寒玉剑发出嗡嗡的声响,似乎在向人诉说心中怨恨,更加是为了替死去的主人复仇,雪山掌门白无风被弟子、师兄暗算,落入冰洞毒伤、内伤发作在痛苦怨恨中死去。 行至一个时辰已经到了雪山派脚下,山门前一块巨石上写“雪山”二字,笔法形如流水苍劲有力,应该是由人以剑术先行刻上然后再修缮而成,而出剑之人不仅是一名书法名家更是一位剑术高手,能在巨石上刻字没有足够的内力根本无法达到。当年武当七侠之中,铁划银钩张翠山便有此书法以及功力。 “不过是一群]奸佞小人,真是枉费了雪山之名!”风灵儿看着白雪忍不住说道。 柳随风走上前拍打山门,在冰洞处学得雪山派掌门白无风的剑术,今日上雪山派不过是替白前辈讨回公道诛杀奸徒,并不想因此与雪山弟子冲突,引起一场无畏的杀戮,白无风必然同样不想看到这样的结局。 两名雪山弟子登上山门旁的城墙向下观望,见是两名牧民拍打山门,雪山派在这一带是仅有的武林门派,地位极高,所以即使是一些普通的弟子在牧民眼里也是神一般的存在,有了一些争端或者矛盾都会请一些雪山弟子前往裁决,只要是雪山弟子的决断没有人有任何异议,莫不是又有牧民有求于雪山,两人互相使个眼色,这些裁断之事公理当然掌握在自己手里,自己说谁有理便是有理,在这些牧民眼里雪山派的名头便是公理。 “师兄,这笔生意咱们两个接了,不要被别的师兄弟们抢到好处!” “能有什么油水,最多不过是给些羊肉罢了!” “师兄,你看那女子长的甚是好看。”牧民十分豪放热情,每次裁决不旦可以得到牛羊更是有美酒佳肴,晚上更是有火辣的女人陪睡,对于这些雪山的年轻弟子来说,裁决本身就是一种美差谁接了便是谁的,这是一种不成文的规矩。 “细看一下长的确实不赖,咱们兄弟今天可是有福了!”两人相互使了一个眼神,脸上露出淫/荡的笑容,多半是精/虫入脑想入非非。 两名雪山弟子下了山墙,雪山山门依山搭建,山门足有四五米高一般的人很难进入,当然这也是为了防范有人攻打雪山派而建立,山门吱的一声被打开,里面走出两名弟子,上前拉住柳随风衣角小声问道:“兄台可有事情?”眼睛不住的往风灵儿身上脸上瞄,风灵儿虽然穿着一身牧民衣服还是无法掩盖自身的魅力。 “请二位小哥通传梁、廖二位长老,就说有故人来访。”柳随风话音一落,两个人不免有些失落,好好的一单生意就这么没了,居然是认识门派之中的长老,自然是有关系的人,这可是碰不得的主。 “等着,我们去通报。”临走之时不忘往风灵儿身上多瞄几眼,大有不舍之意,毕竟牧民之中的女子有这番姿色的极为少见,风灵儿刚要发火,柳随风一把将她拉住。 风灵儿道:“师兄这两个人不是好人,我要好好教训他们一下。” 柳随风道:“谁让我们灵儿长的好看,人见人爱呢!” 风灵儿笑道:“好吧,先原谅他们。”风灵儿转怒为喜,又有哪个女子不愿意听到心爱人的赞美,柳随风只是不想这么快与雪山引起冲突罢了,有些事情还是讲清楚为好,凡事要讲个礼字,即便是两军对战同样要先礼后兵,行礼节,谈不拢方才约定出兵,战场之上生死无悔。 一名弟子一路小跑进去通报,另外一名弟子打开山门,两人进入雪山派,来人既然认得雪山长老,那么身份定然不一般,万一冷落了日后长老追问起来,自己一个守门弟子可是要吃苦头,所以不敢怠慢。 两人进入山门,再一次进入确是不同的心境,一场恶战再所难免,只是希望能够事先将事情向两位长老言明,不至于难堪,柳随风不想引起太多纷争,只要除掉柯云子、成自在二个罪魁祸首足矣,至于其他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之辈,一旦失去主子下场大多不会好到哪里。 山门前的一幕早已经被成自在得知,这些年成自在派出心腹弟子日夜监视廖、梁二位长老的一举一动,多半是担心两人依然不死不休追查白无风失踪之事,做贼心虚,难免被人发现破绽,所以留了一手,这一点梁为学、廖默沙两人同样清楚,只是不愿意当面撕破脸皮,毕竟是同门师兄弟。 “牧民?”成自在摸着山羊胡问道。 “回长老,确实是两个牧民。”弟子回道。 成自在道:“一个普通的牧民绝对不会有机会认识门派中的长老,而且更是提出故人相见,这里面必有玄机!” 弟子道:“师父,要不要先把两个人抓起来拷问一番。” 成自在道:“不,那样反而引起别人主意,和我一起前去看看,既然是故人,我成自在自然认得!” 弟子道:“师父的意思是说!” 成自在道:“随我一同前去,看看这位故人究竟是何身份!”成自在从墙上摘下随身宝剑带着几名心腹弟子出了院子直奔山门处而去。 单说廖、梁两位长老接到守门弟子通报也是心中疑惑,“牧民,故人?” “回二位长老,二人确实是这样说,所以弟子才会前来。” 廖默沙道:“这些年虽然也有所走动但是和牧民之间并没有太多关系,为何二人称自己为故人!” 梁为学道:“我想其中必有原因!” “师兄既然来访,我们应当前去才是。” “好吧,既然如此我们便到山门一观。”梁长老廖长老带着几名亲信弟子也奔山门处而来。 两队人马快速奔向山门,山门处,两道身影在阳光下拉得很长,尤其是背上的剑,一个牧民又怎会随身携带兵器,另外一名弟子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如果不是牧民而是上门寻仇的人,那么免不了受责罚,想到这里脖颈处升起一丝凉意。 ------------ 第六百七十四回 雪山英魂(下) 柳随风、风灵儿来到雪山派,守门弟子似乎想到什么,只是人已经进来,总不能再把人轰出去,即便有这个念头同样没有这个胆量,再看两人身上都带着家伙,柳随风一脸阴沉,身边的女子一脸冷峻,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刚要开溜正好看到成自在带着几名弟子奔着山门而来,身形顿时停住,腰同样挺直,有了主心骨也就不用怕了。 成自在得到消息带着弟子直奔山门一看究竟,远远看去确实是两个牧民打扮的人站在山门前,难道是自己多疑不成,成自在停住脚步,如果只是两个普通的牧民前来,自己兴师动众带着弟子过去岂不是引起两位师弟的误会,弄不好还要被门派弟子耻笑,只是昨夜的噩梦令成自在感到心惊肉跳,在梦中他看到一个人,一个原本极为熟悉的人。 白无风,白无风回来了,身背寒玉剑冷冷的看着自己,他要向自己寻仇,成自在试图逃走,确是发现所有的路完全被人堵住,梁为学、廖默沙率领弟子将自己团团围住,雪山变成一个无法逃脱的牢笼,成自在在噩梦中惊醒,身上满是汗迹,这么多年过去,为何还会想起当日的事,成自在着实不解,一个做过无数坏事的人必然不会担心因果报应。 “师父,为何停下来!”弟子忍不住问道,山门就在眼前,师父确是停住脚步,只是这样远远的看着,弟子着实不解。 “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成自在眯着两只眼睛心中琢磨,眼睛突然一亮,他看到柳随风的背后,那是剑柄,背剑而来的牧民,和自己猜的没错,里面确是有玄机,一挥手队伍继续向前。 风灵儿望见成自在带着弟子前来,依然还是雪山派特有的服饰,一身白衣,只是洁白的背后隐藏的确是一颗已经黑了的心,当日冰川之上自己带着负伤的师兄逃亡恰好遇见成自在带着弟子经过,不说昔日对雪山派的恩情,即便是江湖同道同样会伸出援手,毕竟身后这些人从装束还有武功完全可以看出绝对不是中原武林中人。 守望相助难道只是一个传说,成自在出手,他的剑确是指向自己,当日的情景依然在脑海之中闪现,成自在冷冷的看着两人,“我想你们死!”每一个字完全出自内心,他恨眼前这两个好管闲事的人,如果不是他们,梁为学、廖默沙这两个眼中钉已经不在人世,雪山派必然会归自己所有,对于羽翼未丰的柯云子成自在尚且不放在眼里,只是有了两人确是不同,两人一心为了雪山派,断然不会允许自己以武力逼迫柯云子让位,所以接到消息之后主动请缨率领弟子下山,不想在冰原之上真的遇到负伤逃走的柳随风二人,冤家路窄,成自在令人作呕的笑容在脸上浮现。 若不是冰川震动坍塌恐怕自己已经死在众人围攻之下,所以对于眼前这人,风灵儿很恨,恨不得一剑杀死然后挖出心来看看是红的还是黑的。 “成自在,你个老匹夫,姑奶奶今日找你算账来了。”风灵儿怒上心头大骂道,柳随风想阻止已经来不及,本欲先面见梁、廖两位长老讲明此事,有了两位长老相助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如果现在就和雪山派动手于情于礼都有些不妥,难免被人捉住口舌。 成自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自己五十几岁的年纪被一个小姑娘这样痛骂成何体统,而且自己似乎并不认识此女,在成自在的记忆里,柳随风二人已经在冰川处死去,一个死了的人并不需要自己留下记忆。现在身边这么多弟子在看着一时不好发怒,以自己的身份地位怎么会和一个牧民女子对骂。 成自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姑娘可是认错人了,在下并不认得姑娘。” “成长老真是好记性,雪山后崖冰川之上的事情这么快就忘记了吗?”风灵儿怒视成自在,想到当日种种情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立刻飞身过去将成自在打倒在地。 成自在听完心中一惊,这件事此人如何得知,莫非!不可能,即使没有受伤掉入冰川之内都不可能活命,何况是当日重伤的二人,不可能一定是错觉。成自在双眼仔细观看,虽然穿着牧民衣服,容貌并没有太大变化,正是当年的柳随风二人,成自在用手一指,“你们是如何出来的?”成自在自感失语急忙停住并没有说下去。身后毕竟还有不少弟子。 风灵儿道:“苍天有眼,我二人保住性命,今天就是来找你报仇。” 成自在哈哈大笑,“这里是雪山派,就凭你们两个想与整个雪山为敌,痴心妄想。” “成师兄,如果是个人恩怨,我想并不能代表整个雪山派!”梁长老、廖长老此时恰好赶到听见成自在刚才所言。 “二位师弟,虽然我们平时有些许矛盾,但是现在人家已经攻上我雪山,欺我雪山无人我们何不先放下成见共对外敌。”成自在滔滔不绝讲了一番大道理口才甚是了得。 廖、梁两位长老虽然平日里对成自在所作所为极为看不惯,但是毕竟是同门师兄弟,现在外人来找雪山派麻烦,应当一致对外才是,不然被外人知道必然会贻笑大方。 “二位长老,可还记得陵石峡谷处的故人?”一直低头不语的柳随风抬起头说道。 “柳兄弟,真的是你!只是为何这般打扮,当日你下了雪山便失去踪迹,老哥哥我派人四处寻找也没有找到你们下落。”梁、廖两位长老一时有些不解,当年柳随风二人对自己这些人有救命之恩,为何又有今日上山讨债寻仇之说。 “这都要拜这位成长老所赐。”柳随风说完双眼盯着成自在。 “与我何干!”成自在现在只能赖,当日围堵柳随风二人都是自己亲信弟子,何况已经被柳随风杀死,只要自己不承认,又能把自己怎样! “柳兄弟,还请将事情原委说出,莫不是有所误会!” “我想就不必了吧!” 成自在笑道:“老夫行得正坐得直,自然不会怕人诋毁!” “无耻,成自在敢不敢和我剑下论高低。”风灵儿早已经听得不耐烦了,和这个恶人讲什么道理,只要将其拿住自然可知其中原委。 梁、廖两人目光落在大师兄成自在身上,对于成自在的所作所闻两人如何不知,只是不想确是丧心病狂对雪山派的恩人下此毒手,真是天理难容,只见成自在目光闪烁,一切已经明了,只是毕竟是同门,雪山派同样丢不起这个脸面,究竟如何是好,两人一时左右为难,风灵儿早已持剑在手,柳随风同样冷冷的看着众人,有些事情不到万不得已真的不想说出来,当日不过是一面之缘,柳随风尚且无法弄清梁、廖两人心中想法,如果都是一丘之貉,那么即便将冰川之上发生的事以及在冰洞中所见说明又如何,到时候还是要一场血战,面对的将不是一个人,而是整个雪山派,当年古天绝单剑闯华山,何等的气概,柳随风顿时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若真如此,我柳随风不惜血洗雪山替死去的冤魂讨回公道。 他在看,看每一个人的神情变化,同样在等,等一个迟迟没有出现的人,而他真的来了! “何人在我雪山放肆!”成自在身后传来一声阴沉的声音,是谁!雪山派又将命运如何!敬请关注下回。 ------------ 第六百七十五回 山门激战(上) 柳随风二人进入雪山,成自在带着弟子赶到山门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风灵儿早已按捺不住,抽剑在手就要血刃仇人,柳随风只得阻止,不仅考虑到与梁、廖二人有旧,更加是为了白无风,昔日雪山掌门,白无风必然不想看到自己用他留下的剑术血洗雪山。 成自在看到落入冰川之下的二人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同样大惊失色,不过毕竟是老江湖,眼珠一转想出对策,耍赖,当初带出去的弟子尽数被杀,虽然这件事引起梁、廖二人怀疑,不过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如今死无对证,这里又是自己的地盘,想要说理的地,这可没门,想到此处露出一副厚颜无耻的嘴脸道:“二位虽有恩于我雪山,可是还是不能冤枉了老夫。” “无耻之徒。” “何人在我雪山之地放肆!”声音响起,同时传出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他来了,柳随风真正要等的人,账不如一起来算。 率众而来的正是雪山掌门柯云子,身后跟着一年来建立的势力,不下二十余人声势浩大,成自在脸上露出笑容,柯云子与自己不过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当初自己也是听了柯云子的调遣率领弟子截杀柳随风二人,所以这件事必然会有所交代,毕竟他是掌门,柯云子身背宝剑一身白衣颇有一派掌门的风范,可惜此人心术不正,更是背地里做出欺师灭祖的丑事。 “参见掌门”雪山门人、弟子、长老见是掌门前来纷纷上前施礼。 “发生何事?为何在此喧闹!”身为雪山掌门,柯云子早已经得到消息,本来不想管,或许是哪个弟子惹了麻烦,人家找上门来,亲信来报,“掌门,山门处乱成一团,属下隐约听到似乎是来找成长老麻烦,似乎来头不小!” “原来如此!”柯云子身形从座位上站起,若只是普通弟子自然有长老出头解决,不想这次确是自己的师伯,雪山派首席大长老,几年来两人关系虽然生疏不少,只是毕竟还是同一战线,何况在雪山成自在的势力依然很大,自己想要站稳脚步还要对他有所依仗,想到这里顺手从兵器架上取下宝剑,带上门人亲信同样赶奔上门。 柯云子有自己的打算,第一是为了拉拢人心,只要将这件事圆满解决,自己在雪山派的威胁必然大增,第二是维护自己的声誉,门派有人捣乱,自己这个掌门确是不理不睬,岂不是要被天下人耻笑,第三当然是为了收买人心,对成自在这个人不仅要用同样要防,其中权衡全在尺寸之间。 柯云子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心中一惊,再看一脸无辜相的成自在,自然之道发生什么事情,当初自己接到消息,立刻找到成自在替自己办一件事,成自在喜欢办事,只有能办事的人才能有价值,这是一条永远不变的真理。 “杀人!” “谁?” “两个爱管闲事的人!” “柳随风、风灵儿!” “不错。” 成自在停了一下道:“峡谷之处的狙击掌门已经知道,柳随风刀法极其厉害,单凭我一人恐怕难以取胜!”成自在不过是怕了,本事不如人嘴上依然硬撑着。 柯云子笑道:“你见到的柳随风不过是一个半死的人,顺着雪原下去沿途寻找,只要找到杀无赦!” 柯云子看见两人立刻明白事情经过,不想如此命大,当日成自在回来拍着胸脯说两人必死无疑,身负重伤落入冰川之内,只是死了八个弟子,不想现在山门寻仇,这件事毕竟不能被梁、廖两人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水搅浑,到时候只能以门派利益为重,柯云子打定主意抱拳道:“柳少侠,对于当日少侠相助我雪山之事在下十分感激,成长老乃我雪山基柱,光明磊落断不会做这种落尽下石之事,是否其中有所误会?” 柳随风看着柯云子丑陋的嘴脸哈哈大笑,“不过是一丘之貉,今日我柳随风为了寻仇而来,不和你们逞口舌之厉,出剑吧!” 梁为学、廖沫沙二人左右为难,一方面是救过自己的恩人,一方面又是门派,如果真的动起手来帮哪一边都不是,梁为学上前道:“柳兄弟,切不可鲁莽,待事情查清楚,梁某答应你,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话音未落,一股寒意从柳随风背后传来,身体周围形成一阵白色的气体围绕,梁为学似乎想到什么,不可思议的看着慢慢凝聚的白气,“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上一次见到这种情景还是白无风荣登掌门之时,老掌门亲手剑寒玉剑交给白无风,白无风接过剑柄,冰心剑诀运转,顿时剑上形成一阵白色的气,这是寒气,与雪山的寒完全不同,透骨的寒意一直延伸到心里。 寒玉剑,这是寒玉剑所特有的寒气,天下无双的寒剑,只是为何柳随风身上会出现这样的情形,梁为学修炼冰心剑诀多年,手轻轻触碰快速收回,那正是冰心剑诀在体内运转产生的寒劲。 廖沫沙道:“柳兄弟为何会我雪山派心法!” “冰心剑诀!”柯云子等人同样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从运转产生的寒劲判断至少达到六成以上,甚至更高。 “六层冰心剑诀!”成自在的声音响起,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从十五岁进入雪山派修炼冰心剑诀开始足足四十年,自己不过是刚刚练到第六层,眼前的柳随风不过一年有余,即便是日夜苦练同样无法达到这样的境界。 柳随风道:“我想柯掌门必然清楚!” 柯云子笑道:“柳少侠说笑了,敢问少侠是在何处学得我雪山心法!”柯云子早已想到,必然是落入冰川之中找到白无风,难道白无风还没有死,不会绝对不会,自己所用的是来自东瀛的奇毒,身负重伤身边更是没有丝毫药草可以解毒,白无风必死无疑,唯一的解释只有他们无意间找到白无风的尸骨,知晓当日的秘密,一股奇异的内力在体内慢慢运转,柯云子动了杀机。 柳随风道:“诸位可还记得你们的掌门白无风!” 白无风,三个字顿时犹如炸弹一般在雪山众人之中炸开,成自在脸色瞬间变白,惨白毫无血色,如果说当日冰川之上截杀柳随风,完全可以抵赖或者说成是个人恩怨,只是白无风确是不同,白无风乃是雪山派掌门,雪山派的传奇。 密谋害死掌门确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梁为学、廖沫沙两人听到白无风三个字脸上露出喜色,从柳随风身上散发出的冰心剑诀判断必然是有高人传授,必然是失踪的掌门师弟白无风无疑。 “柳兄弟,可有我掌门师弟的下落?”廖长老紧紧抓住柳随风手臂问道。廖长老与白无风关系甚好,自从掌门失踪之后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派出弟子追查这件事情一直没有下落,如今从柳随风口中说出白无风,廖长老激动的望着柳随风。 梁为学道:“掌门师弟一向可好,为何迟迟不肯回来!” 柳随风道:“冰川下埋葬的英魂!” “他死了!”梁为学一脸悲伤不住的摇头,曾经想过千百个离去的理由,唯一不愿听到的便是这个,只是如今确是成为事实。 “告诉我,是谁杀了他!”廖沫沙眼睛慢慢变红,那是内心的愤怒。 “不要被他骗了!”成自在依然试图狡辩,白无风死了,依然还是死无对证! ------------ 第六百七十六回 山门激战(中) 白无风,三个字一出,顿时雪山之上掀起一阵飓风,柯云子一脸平静内心确是波澜起伏,成自在一副狡辩的嘴脸令人生厌,廖沫沙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梁为学则是一脸关切,至于其他弟子神情各异,白无风是雪山的魂,多少人期待能够成为如同他那样万众瞩目的英雄,只有柯云子身后弟子表情怪异,这几年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不惜讨好这位新掌门,如果白掌门回到雪山重新执掌,那么必然会发生巨变,直到从柳随风嘴里说出白无风的死讯,一切瞬间改变。 一句话可以改变一个事实,甚至改变一个人的一生,这就是语言独特的魅力所在,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玩弄语言,语言一度成为被玩弄的对象而存在。 “他死了,是谁杀了他!”廖沫沙双眼之中发出愤怒的目光。 “可是要问问你们的好掌门!”风灵儿带着讥讽的声音响起,目光落在柯云子身上,柯云子依然一脸平静,真的难以想象此时这位雪山掌门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情,是愧疚还是忐忑,或者是在算计如何面对眼前的危机。 梁为学同样看着柯云子,摇摇头道:“掌门,这件事如何解释!” 柯云子道:“梁师伯,难道只是凭借二人片面之词就可以怀疑你们的掌门。” 梁为学道:“我也不想如此,只是柳少侠拥有我雪山内功心法,更是见到无风师弟尸骨,我想必然不会假!” 成自在道:“一切不过是你的想象罢了,我也可以说眼前这个人有意取得白师弟的信任,从白师弟口中骗取秘诀,然后将师弟杀死,这二人身份不明,我想必然是为了谋夺我雪山掌门之位而来,不然为何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塞外。”成自在说完发出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论说辞你们这些后生晚辈可是要差远了。 柯云子道:“还是大师伯见多识广,更加懂得大局,不要为了两个无关的人使我雪山派陷入万劫不复境地!” 廖沫沙道:“我只想知道是谁杀害了白师弟!”廖沫沙早已不想再听下去,白无风的死彻底令他愤怒,身上的肌肉绷起,犹如即将发动袭击的豹子,只是廖沫沙同样无法确定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梁为学同样处于矛盾之中,柳随风确实救过两人性命,只是对于师门、来到雪山的缘由从未提及,这些不得不令梁为学赶到担忧,如果处理不当雪山派遭受的劫难要远远超过前几次。 风灵儿笑道:“师兄,真相永远不如谎言来到中听,唯一能够解释的只有它!”说完手中剑光一抖,冰心剑诀之中一记十分精妙的剑招发出,空中连续出现三道梅花,绽放的梅花,“梅花三弄!”白师弟的绝学,白无风一生爱梅,所以在冰心剑诀之中增添梅的意蕴,更是喜欢一个人静静的观赏梅花,这套寒梅剑法正是白无风的独创招式,剑法一出顿时引起一阵惊呼声。 这是白无风最喜欢的剑招,即便柯云子同样没有学到的招式,不想眼前的女子确是能够用出,招招精妙,剑光闪闪,雪花飞扬,傲雪争春,手中剑花一朵身形飞起,一道剑光直刺成自在,正是踏雪寻梅,原本其中充满美的意境,只是风灵儿恨透了成自在,恨不得一剑将其杀死,梅花猛然绽放,其中夹杂着凄美的杀意。 成自在出剑,以自己专研四十年的雪山剑法难道还不如一个女娃娃,柳随风站在一旁观敌料阵,担心柯云子等人突下杀手灵儿有所损伤,左手握着刀柄,背后的寒玉剑依然发出呜呜的低鸣。 相同的心法,不同的剑招,风灵儿从小练剑,对剑术的领悟力更是惊人,配合飘渺身法更是如同仙子下凡,成自在手中冰心剑诀展开步步为营,两人一时难以分出胜负。 梁为学叹口气道:“确实是白师弟的剑术!” 廖沫沙道:“难道真的是柯云子害了白师弟,师兄我们还等什么!” 梁为学道:“再看看,代价实在太大,雪山派再也经不起这样的风浪!” 廖沫沙道:“难道就这么便宜了柯云子还有成自在,白师弟的英魂必然无法安息!” 梁为学道:“如果真是两人所为,师兄绝不会手软!” 风灵儿用出白无风最得意的剑招,这就是最好的证明,言语总是令真相显得苍白无力,于是证据变得越加重要,在铁一般事实面前梁为学不得不相信柳随风所说的话,对于白无风太过了解,他的性子是那样的冷傲,恰如雪地之中的梅花,一生哪怕只为一次绽放,这样已经足够。 以白无风性子即便被人要挟同样不会说出雪山派的秘诀,更加不会将自己心爱的寒梅剑法相授,白师弟真的去了,天妒英才,好在今日真相大白,不然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被人玩弄尚且不知。 两人三十招已过,对于冰心剑诀两人的领悟毕竟有所差距,不过是仗着身法还有飘渺剑术的辅助方能与成自在打成平手,一道寒光打出,柳随风右手一扬,身形同时飞起,叮的一声,一柄白色暗器落地,出手之人正是躲在柯云子身后之人,多半是立功心切,柳随风打出手中令牌身形飞起,左手刀劈出,成自在不敢硬接身形只得退回。 两人一对一比试,外人不得插手,这似乎是武林之中一直不成文的规矩。 “有背后下毒害人的掌门,弟子同样不会好到哪里!”风灵儿冷笑道。 梁为学顿时脸上一红,论资历发出暗器的弟子原本出自自己门下,后来柯云子当上掌门之后主动归附成为心腹,风灵儿一番刻薄的话顿时觉得羞臊满脸通红。 柳随风高声道:“诸位,我想这件东西大家必然认得!”手高高举起,一块金色的令牌,上面刻着雪山两个大字,最令人惊叹的是上面的梅花,绽放的梅花。 “掌门令牌!” “是掌门令牌!” “这么说,真的是柯云子欺师灭祖害了白掌门!” “白掌门莫名失踪本就觉得蹊跷,不想确是被人给害了!” “跟着这样的掌门真是妄为男儿!”雪山弟子之中不乏白无风的亲信,纷纷走出阵营站在一旁,即便是不与柯云子为敌,至少不会为虎作伥。 男人如果失去了血性真的不如一个娘们。 掌门令牌一出,顿时雪山派气氛变得紧张,柯云子的亲信之中同样有人脸上露出异样的神情,如果真的是他害死了白掌门,我们这些人岂不是真的是为虎作伥的恶人,如今该如何是好,走开也不是,不走开也不是,一时左右为难。 梁为学同样抽剑在手冷冷道:“柯云子,如今你还有什么说的!” 柯云子冷笑,自己精心布局不想确是被这两个人坏了好事,形势已然明了,成自在自然不会背叛自己,雪山这里依然占据优势,加上自己精心调教的十名剑手或许能够撑到援兵到来,所谓的援兵当然是风月谷的势力,武功深不可测的谷主柳生千菜,加上手下一批忍者,对付眼前这些人绰绰有余。 柯云子冷笑道:“是又如何!”成自在一跺脚,怎么就承认了呢,耍赖可是我老成最出色的把戏,真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只是一切已经明了,耍赖已经无用,深吸一口气,不想女娃子剑术如此之高,几次险些被剑光所伤。 “真的是你害了白师弟,你这个欺师灭祖的畜生,老子今天劈了你为师弟报仇!”廖沫沙身形蹭的一下窜起一米多高,剑光闪动直奔柯云子,柯云子先后一闪,身后十名剑手早已准备妥当,抖剑迎上,十人出剑手法基本相同,十柄剑将廖沫沙围住,梁为学担心师弟有事同样加入战圈,十人持剑将两人围在当中。 ------------ 第六百七十七回 山门激战(下) 不是所有的离别都意味着悲伤,不是所有的离去都是背叛,缘分一旦无法维持,只能选择结束,苍茫人世间,多少繁华最终散去,多少喧嚣归为平静,相逢不过是人生之中的一次偶遇,不忘离别时道一声珍重,送给即将离开校园的学子们,加油,你们的人生刚刚起步,青春是你们最值得骄傲的东西,不要懊悔,不要畏惧,天空没有极限,张开翅膀自由翱翔。 掌门令牌一出,局势瞬间发生变化,柳随风抽出寒玉剑,他要用这把剑了结一切罪恶,杀人本身就是罪恶,即便你的理由多么冠冕堂皇依然无法掩饰,梁为学、廖沫沙两人被十剑围在当中,十柄剑虽不锋利确是攻守有序,风灵儿看着成自在,她要亲手除掉这个无耻的家伙,成自在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 柯云子从怀里掏出一物向空中一打,空中炸开一朵五彩焰火,绝对不是用来庆祝的烟火,而是门派之间通信的工具,柯云子哈哈大笑,“雪山现在已经被我掌握,即使是我杀死白无风又如何!风月谷的高手即将前来,你们都要死。” 柯云子刚才打出的五彩焰火正是风月谷用来相互联系的信号,一旦发生危险迅疾打出,附近的高手看见立刻便会前往支援,每个核心弟子身上都会有一个用来以防万一。只有给了别人足够的保障,才会死心塌地为你卖命,柳生千菜深通其道。 寒光一闪,寒玉剑发出一道透骨寒气直袭柯云子,风灵儿怒叱一声攻向成自在,除了柯云子、成自在两人心腹之外,其他弟子选择观战,毕竟眼前形势不是几个弟子能够左右,廖沫沙怒骂连连,“柯云子,你个欺师灭祖的畜生,成老鬼,你助纣为虐不得好死!”雪山之上乱成一团。 柳随风出手便是玄阴剑气,当初答应白无风前辈要用此剑术杀死柯云子,大丈夫怎可失言于人。寒玉剑嗡嗡作响,玄阴剑气有了寒玉剑相助威力更胜,柯云子修炼寒冰剑决对冰寒之劲有所抵御,若是换了别人经脉早被寒劲所伤,尽管如此寒劲透过剑传来依然十分不舒服,风灵儿那边成自在被一顿抢攻压得毫无还手之力,几名弟子试图前来相助,风灵儿终于用出自己的法宝,噗噗噗,寒冰指发出,令人防不胜防,几名弟子中指倒在地上经脉被寒劲封住一时难以动弹。 成自在更是怒吼连连,自己的冰心剑诀对眼前这个女娃毫无用处优势尽失,再看风灵儿身法越大越快,剑招更是变化多端,一会冰心剑决一会又用出一种不知名剑法,弄得成自在很是狼狈,一不留神下巴处被扫中一剑,皮被刮去一块胡子被齐刷刷割断。成自在连疼带气嘴里哇哇怪叫,被一个女娃子弄得如此狼狈,以后如何出去见人,成自在现在居然还有心情想着面子的事。 柯云子不甘心,柳随风玄阴剑气发出,莫名的寒劲令柯云子感到从未有过的压抑,从上雪山到做到掌门的位置整整筹划了八年,依然记得刚刚来到雪山时的情景,同样见到白无风,一身白衣浑身透出孤傲。 他要成为他的弟子,只有这样才能具备登上掌门之位的条件,一个人的力量远远不够,柯云子于是把心思放在成自在身上,成自在与别人不同,尤其是眼神,梁为学、廖沫沙对白无风的尊重信任超出想象,成自在确是心怀怨恨,他怨老天对他不公,他恨自己的师父偏袒,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掌门之位传给入门最晚的白无风,从他的眼神中柯云子看到希望。 于是柯云子转投成自在门下,投其所好很快成为成自在最中意的弟子,成自在爱财好色,这两样柯云子恰好完全具备,风月谷能够提供的财力、女人绝对是别人难以想象的,成自在拿到好处,专心传授柯云子冰心剑诀。 成自在端着酒杯一脸不悦,柯云子正好进入,怀里抱着酒坛,他知道成自在今天心情不佳,心情不好的人必然喜欢喝酒,于是投其所好弄来一壶可以忘记忧愁的好酒来孝敬师父。 “你来了!”成自在放下酒杯说道。 “弟子给师父送酒来了!” “还是你最知道疼师父!” 封泥打开,屋内顿时飘出酒香,“好酒!”成自在深吸一口,犹如大烟鬼闻到大烟的味道,柯云子确实懂得玩弄人性,成自在的弱点完全被他抓住,嫉妒、贪婪、小气,这些正是成自在的写照。 “你可知道师父为何心中不快?”成自在看着自己的爱徒。 柯云子笑道:“以师父的才能屈居人下必然是心中不甘!” 成自在哈哈一笑道:“好小子,真是聪明,一下子就说到师父的心窝里,他白无风为雪山做过什么,凭什么可以做到掌门的位置,我付出了这么多年又得到什么!” 柯云子道:“师父你醉了!” 成自在道:“我没有,这是憋在心里的话!” 柯云子道:“或许徒儿可以帮助师父达成心愿!” 成自在笑道:“你,凭什么?” 柯云子道:“就凭着我对师父的一片心!” 成自在道:“有你这句话已经够了。” 柯云子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这种笑意令人感到恐惧,这不是一个二十几岁的人应该具有的神情,冷漠、诡异令人无所适从。 柯云子道:“师父是否真的愿意这样过一辈子?” 成自在道:“早晚有一天我要夺回失去的东西!”他说的是醉话同样是心里话,一个极度妒忌的人总是见不得别人好过自己,每天活着的目的就是看着等着盼着有一天那个人栽个跟头或者成为一个失败者,这本身就是一种悲哀。 “弟子真的可以帮助师父拿回应有的一切!” “怎么帮!” 柯云子道:“再过一个月就是入门弟子测试的日子,到时候以弟子的天赋必然能够成为掌门亲传弟子,以后替师父办事也就容易许多!” 成自在晃一晃有些迷糊的脑袋看着柯云子道:“你说什么!” 柯云子依然面无表情道:“弟子将会成为掌门亲传弟子,然后帮助师父拿回想要的东西!” 成自在道:“这样做你可以得到什么好处?” 柯云子道:“就算是报答师父的知遇之恩!” 成自在道:“说吧,你想得到什么,无利不起早,这些事师父懂得!” 柯云子道:“等师父做了掌门之后自然便知!” 成自在一仰脖一碗酒顺着喉咙流下,酒杯重重按在桌上,心里早已做了决定,那就是做一番大事。 柯云子设计除掉白无风,计划成功大半,成自在满心欢喜,不想横生枝节,门下弟子一直要求在年轻弟子之中挑选,最终在成自在几乎抓狂的神情之中柯云子做了掌门,当然成自在甘心退步同样得到不少好处。 柯云子边打边观察场内变化,如果自己现在选择逃走,凭借自己的逃生术有八成的希望可以安然离去,而那时雪山派将彻底落入柳随风手里,即便汇合风月谷内其他忍者再次夺回雪山派,但是到了那时雪山派已经毫无利用价值,而自己必然在忍者中的地位同样一落千丈,一个没有用处的忍者,他的遭遇往往更加凄惨,这是柯云子不想看到的结局,自己不能败更不能逃。 柯云子打定主意,单凭剑术完全无法战胜柳随风,也许只有一个办法才能将其杀死,柯云子究竟隐藏什么样的杀招敬请期待。 ------------ 第六百七十八回 再战忍者(上) 柯云子所用冰心剑诀完全被柳随风所用的玄阴剑气牢牢压制,柯云子心里清楚在这样下去落败只是迟早的事情,甚至无法等到风月谷众人前来之前已经死在柳随风寒玉剑下,无奈只得冒险使用最擅长的杀人术取柳随风性命。 只见柯云子虚晃一剑飞身向后退去,柳随风担心柯云子逃走挺剑跟上,两道人影在空中一进一退,退的是白衣飘飘的雪山派掌门,进的是身穿牧民衣衫的柳随风,这样的情形如果被牧民看见必然引为奇观,只见柯云子左手一动两道暗器打出激射柳随风双眼,柳随风只得回剑护住身前,叮叮两声,两道暗器被寒玉剑击落,柯云子脸上露出笑意,抓住机会身形一闪双手胸前一合,身形落地慢慢消失。 柯云子打出两道暗器,暗器落地,与中原所常用的暗器不同,四片刀刃十字交叉,打出之时在空中带着旋转,这种暗器应该就是忍者之中最为常用的暗器手里剑,与中原暗器之中的铁蒺藜有些类似,只是更为简单,铁蒺藜设计成圆形,上面带有伤人的尖刺,手里剑一般有八方手里剑、六角手里剑、十字手里剑、三角手里剑以及“卍”字型手里剑,这些手里剑掷出去后,在空中会围绕其几何中心旋转,因此轨迹稳定,在近距离能够保证一定的精度,柯云子所用的正是最为常见的十字手里剑。 柯云子身形消失,远处观看的弟子发出一阵惊呼声,人为何能够突然消失不见,难道是鬼神不成,只是这大白天怎么会看见鬼,不由得揉揉眼睛,依然不见柯云子身影,没有错,真的消失了。 柳随风并不惊讶,当日在雪谷遭遇袭击之时便看到忍者用出这种奇怪的招式,又称雪遁,乃是一种利用特殊秘法藏于雪地之中伺机发动袭击的奇特招式,中原武术之中并不多见,当然杀手除外,杀手绝对不会按照江湖道义行事,他的世界里只有成功。 雪遁只是遁术的一种,忍者可以根据环境选择相应的道具技巧隐匿自己的行踪来实施暗杀,其中包括木遁、土遁、水遁等等,当然这不过是一种障眼法罢了,只要细心观察依然可以通过痕迹找出忍者的方位。 柯云子的雪遁之术明显要比风月谷四名忍者高出许多,只是瞬间身形已经消失,必然是下过一番苦功,能够成为忍者是东瀛男人的梦想,忍者的地位更是要高出许多,同样可以得到别人不能得到的东西,只是忍者所做的事毕竟太过凶险,而且修炼之途更是要经受无数的考验折磨,最终能够成为合格忍者只是少数。 柳随风有了上次经验,屏住呼吸去感觉脚下的异动,如果柯云子选择一直潜伏下去自己无法发现他的行踪,只要他有所行动,内力、剑锋都会对雪面产生压力,只要凭借这股压力自己就可以判断出柯云子出剑的方位。 雪山派弟子张大嘴巴,不想最为激烈的战局突然停止,一人消失不见踪迹,另外一人犹如老僧一般一动不动。 柳随风眼睛慢慢闭上凝聚心神,嘈杂的打斗声慢慢消失,耳边只有细微的风声,脚下依然没有任何动静,这或许是一场耐性的对抗,一旦失去耐心便会给对方留下可乘之机。 成自在的惨叫声响起,风灵儿诡异一剑正好刺中成自在大腿,血瞬间染红衣服,一击得手风灵儿下手毫不留情,不杀死成自在难解心中之恨,成自在连翻带滚仗着经验丰富堪堪躲过几剑情况十分危急,真恨少长了几条腿。 柯云子此时就潜伏在柳随风脚下,成自在的惨叫声响起,弟子的注意力大半被惨叫声吸引,柯云子同样抓住机会,人多半会对惨叫声产生兴趣,剑尖猛的向上一递刺向柳随风脚底,柳随风捕捉到脚下的一丝波动,脚尖轻点,身形飞起,人在空中转换身形,这份功力令人惊叹,一人一剑从雪地里激射而出,剑光直追飞起的柳随风。 “出来了!” “好诡异的剑术!” “若是自己遇上必死无疑。”一众弟子议论纷纷,完全被两人精妙的剑术所折服。 柳随风人在半空猛然发出一声怒吼,气运丹田,身体直接反转半空中发出剑气,两柄剑空中相遇,寒玉剑寒光大盛,一道凛冽剑气从剑上发出,柯云子不想柳随风空中变招如此精妙,原本以为必然能够击杀对手的一击不仅被对手识破,更是遭遇更为猛烈的回击,一声闷哼,两道身影落下。血瞬间凝成血块,这正是寒玉剑寒劲的厉害之处,柯云子手捂伤处手臂微微发抖。 寒玉剑的寒气渗入血液,被寒玉剑所伤极难医治,除非有至阳的内力方能化解渗入身体内的寒气,否则这股寒气便会在你体内游走令你痛不欲生。 “我说过,我会用这把剑杀死你为死去的白掌门祭魂!”柳随风手中寒玉剑一指,一股潜在的压力在柯云子周围形成。 “好,好样的!”观阵的雪山弟子纷纷为柳随风叫好助威,不仅仅是因为柯云子欺师灭祖的恶行,更加是为了柳随风的大义与信用,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寒玉剑,同样配得上掌门的位置。 柯云子冷笑:“难道你以为我柯云子只有这点本事不成,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忍术!”说完双手一合,顿时周围掀起一阵旋风,地上的雪夹杂着血的痕迹慢慢汇聚,柳随风不敢大意,漩涡之中蕴含着一股极为强悍的力量。 柯云子能够成为忍者之中的佼佼者绝非等闲之辈,柳随风全神贯注目光落在旋风中心。 “柳随风你毁我大计,今日和你不死不休。”漩涡之中柯云子发出一声声怒吼,用来宣泄心中的愤怒,他要用实力证明自己绝对有能力杀死柳随风,而不是任人宰割的可怜虫。 “忍术,雪弹多手剑~”话音一落,顿时数十鸡蛋大小的雪球猛然从地上弹起射向柳随风,雪同样成为他的暗器,双手更是打出多把手里剑,这正是手里剑与雪弹术的联合忍术,施展起来十分耗费气力,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会施展,柯云子此时已经拼出火气顾不得许多,一心想要杀死柳随风。 柳随风手中寒玉剑挥舞在身前急速旋转形成一道剑气屏障,雪球打在屏障上发出噗噗的声响,柯云子双手运气在地面上一拍隔着雪地发力,有些类似武学中的隔山打牛神功。 柳随风挥舞寒玉剑挡住迎面激射而来的雪弹,手里剑撞在寒玉剑上发出叮叮声响失去力道落在雪地上,攻势依然没有结束,脚下轰的一声,雪地上的雪被柯云子隔空内力打爆四处激射,柳随风只得身形飞起,雪地之中传出一股诡异的力道,柯云子抓住机会人如箭矢般飞起攻向柳随风,手中长剑当成暗器激射而出,自己运起双掌直接奔着柳随风要害而去,掌上带着寒劲正是柯云子多年苦练的忍技雪崩掌威力极大。 柳随风人在空中,寒玉剑挡住飞来长剑,剑上所发出的力道令身形向后一退,玄阴剑气全力发出,剑气带着杀意击向飞向自己的柯云子,柯云子被剑气击中胸口一热受了内伤,身法确实不停,自己全力发出的这招雪崩掌不可以放弃,赌上东瀛忍者的尊严也要和此人同归于尽。柯云子从小受过严格训练,伤痛折磨恐惧悲伤这些东西在自己身上根本不存在,而现在自己只有杀意,赌上一切击杀柳随风。 ------------ 第六百七十九回 再战忍者(中) 柯云子终于展现自己强大的实力,奇特的内力形成数十雪球,雪球犹如弹簧一般激射柳随风,手中更是打出数十枚十字手里剑,两种普通的忍术结合在一起产生的杀伤力顿时大增,当然还有一个更有气势的名字‘雪弹多手剑’。 这些远远没有结束,柯云子双掌猛然击向雪地,一股奇异的力量透过雪地传出,柳随风无奈身形只得飞起,柯云子等的恰恰是这一刻,手中长剑激射而出双掌砸向空中柳随风,所有的忍术为的发出最为霸道的雪崩掌,掌上蕴含的力道打在人身上必死无疑,这同样是柯云子能够发出的最强一击,同样是赌上性命的一击。 柳随风丝毫不惧,玄阴剑气凝聚,一道强大的剑气发出正好击中柯云子,不想柯云子身中重击依然双掌砸向自己,再想躲开已经来不及,全力出脚,在空中出脚已经是很困难的事情,柳随风可以做到,从小在海浪中修炼的脚术虽然只有一招确是十分好用,出脚快而准,正好踢中柯云子小腹,那里正是人身体上凝聚气力的地方,柯云子被脚踢中,哇的一声,憋在胸口的血喷射而出,再没有力量发出雪崩掌,柯云子嘴角挂着血迹脸上更多是不甘,身形落地,轰的一声掌上余力打在地面上,雪地被打出一个大坑,这一掌如果打在人身上后果不敢想象。 柯云子试图从雪地上爬起,不甘心,我不甘心,明明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杀死眼前这个令他恨透了的家伙,为什么自己没有撑住,辜负了师父多年的栽培,赌上忍者最后的尊严也要击杀对手完成任务,不惜一切代价,师父的教诲依然在耳边回荡,失败了,失败对于忍者而言不仅仅是耻辱。 柯云子身形不甘倒下,手慢慢伸开,一枚手里剑从袖口处滑落,上面出现一道划痕,这是自己最心爱的手里剑,即便是最后时刻依然没有舍得打出,足以看出柯云子对它的钟爱,身体抽搐几下,目光慢慢变得游离,同样唤起曾经的回忆。 “打。”声音从树林内响起。 一名孩童将手中暗器直接打出,撞在树上发出声响落在地上。 “继续!”另外一枚暗器打出,依然落在地上。 “不许停,直到能够刺进去为止!”男子极为严厉的声音响起,孩童只得一遍一遍不停打出,胳膊早已酸得几乎无法抬起,小脸上更是挂满汗迹,中年男子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孩童只得继续将暗器打出,暗器终于刺中,只是晃了两晃最终还是落下,孩童脸上的惊喜很快变成失落。 “速度太慢,力道太弱,还有记住一定要专心致志,只有将注意力完全集中一点才能做到百发百中!”说完双腿分开,眼睛直视树上一个用墨迹画着的痕迹,一道黑色的影子飞出正好击中墨迹中心。 “师父好棒,打中了!” 男子道:“柯云,告诉师父为什么要选择做忍者!” 小柯云抬着头看着师父浑厚的肩膀道:“我要和师父一样成为最出色的忍者。” 男子道:“这是一条充满艰辛、苦难的路,远远没有你想象中那样光鲜,你真的愿意吗?” 小柯云道:“我愿意,我要成为最强的男人。” 男子笑道:“然后呢?” 小柯云道:“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想要得到的一切!”东瀛物质的极度匮乏,加上常年战乱,人的观念还有伦理早已荡然无存,只要拥有实力你就可以得到一切,想要获得成功只能靠自己。 男子粗糙的大手抚摸小柯云稚嫩的肩膀,他是那样的弱小,只是必然会有所成就,他有一颗永远不认输的心,只是走上这条路等于放弃一切,童年的快乐、家人的亲情、朋友间的问候,一切都是那样的艰难,是否真的值得,也许没有人可以说清。 男子慢慢离开,树林里依然传出小柯云发出的呼喝声,一次次失败一次次站起,柯云终于练就一身过硬的忍术,即便没有参加任何忍者比试,男子心里清楚,他的忍术已经达到中级,中忍对于下忍而言强大的不仅仅是杀人的手段,而是心境。 “柯云,这是你自己的任务,记住,无论付出多少代价必须完成!”男子看着柯云,尚显稚嫩的脸庞,只是数年的苦练加上不俗的天赋,他的能力已经要在一般忍者之上,缺乏的只是生死磨练。 “师父放心,弟子必然不负所托!”柯云答应一声小心整理自己携带的物品,手里剑、隐身的药粉,当然更加少不了用来治疗伤势的药物,这是都是忍者所必备的东西,其中一粒红色的药丸显得格外醒目。 男子道:“这是逍遥丸,柯云你可知道它的用处?” 柯云笑道:“一旦任务失败便将它服下,这样便可以少了很多痛苦!” “乖孩子,你一定会没事!” 柯云道:“师父,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即便有一天真的死去同样不会怨恨任何人,弟子感谢师父多年的教诲!” 男子道:“忍者必须绝对服从命令,记住如果有一天有人让你杀死师父,一定不要留情,因为师父同样会杀你!” 柯云神情一愣,为何师父会说出这样的话,“师父对柯云恩同父母,柯云断然不会这样去做!” 男子道:“有些事根本无从选择,只能服从,身为忍者,这是最基本的准则!” 柯云道:“难道真的要放弃情,放弃恩,放弃一切!” 男子点头,眼神之中尽是落寞,自己还是柯云这样大的时候同样无法理解师父和自己说的话,直到走入那个吃人的忍者世界方才明白,要想活下去必须舍弃你所珍惜的一切。 柯云第一次任务圆满成功,满心欢喜回到自己修炼的木屋,确发现屋内早已空空,多年来一直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师父不知所踪,“师父,柯云回来了,师父,柯云回来了!” 一天、二天、三天转眼之间十天过去,柯云静静的坐在木屋前等待熟悉的身影出现,至少应该有一个正式的道别,对于师父的养育教导之恩柯云时刻不敢忘记,从小父母双亡遭尽别人白眼,每天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直到遇到师父,他才算有了家有了依靠,更是学到一身别人无法学到的本事。 “师父,你去了哪里!真的不要柯云了吗!”柯云看着夜空,今夜好冷,刺骨的寒风在耳边不停呼啸,房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一切是那样熟悉又是那样陌生。 “柯云!”男人的声音响起。 “师父!”柯云一脸欣喜从地上跳起,喜悦很快消失,他的身前站着一名身穿蓝色紧身衣的忍者,脸上带着黑色的面罩,只是从身形声音上判断必然不是师父。 “你的师父走了,不要再等了,这是你的下一个任务!”忍者说完手心一扬,一片竹简飞出,柯云伸手接住,忍者蓝色袍子轻轻一甩身形消失在夜空之中,从忍术上判断应该是一名中忍。 从此柯云踏上忍者之途,凭借过人的忍术逐渐引起上忍的关注,最后随同队伍来到中原,拜在风月谷谷主柳生千菜名下,柳生千菜同样对柯云子委以重任,他的最后一个任务正是接管雪山派,柯云子手心慢慢松开,手里剑插入雪地,柳随风寒玉剑收起,柯云子为他犯下的罪恶付出应有的代价。 ------------ 第六百八十回 再战忍者(下) 柯云子死在寒玉剑下,为昔日犯下的罪恶付出代价,这是无法逃避的事实,如果恶人不能得到应有的惩戒,那么世上将不会再有好人这一词汇。 成自在怪叫练练,风灵儿似乎有意戏耍,身形飘动手中剑更是时刻不离成自在要害,确是丝毫没有杀人的意思,剑锋刮得肌肤隐隐作痛,弄得这位雪山大长老只得不停翻滚躲避攻势,腿上因为伤势身形有所不便,早已失去往日的灵活。 成自在左手撑地滚向一旁,刚要喘息剑光再次出现,只得顺势滚出,无奈只得嘴上告饶,“姑奶奶,一切都是柯云子指使我做的,真的不关我的事!” 成自在早已恨透了柯云子,如果不是当初柯云子百般诱惑鼓动,自己断然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对于雪山派成自在有很深的感情,绝对不会看着雪山走向覆灭,柯云子的金钱、女人、美酒令成自在享受其中,无数的奉承令他忘乎所以,三人成虎的道理任何都清楚,柯云子一次次得承诺令成自在觉得自己真的可以坐上掌门之位令雪山发扬光大。 恨不当初,眼前确是如此狼狈,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柯云子的身死更是令成自在万念俱灰,真是恨自己当初鬼迷心窍听了柯云子的话,一心想要夺回掌门之位,不仅害了掌门师弟,更加害了自己,想想自己一生,从小便在雪山学艺,最后成为掌门亲传大弟子,即便掌门之位传给白无风,自己依然得到弟子的敬重,真是悔不当初,身形不再躲闪,脖子向前一挺直接迎上风灵儿剑光,应该是报了必死之心。 风灵儿剑光一偏,成自在一只耳朵顿时不见,躺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梁为学、廖默沙两人早已从十人包围之中挣脱,柯云子一死,十名雪山弟子同样没了战意,只得弃剑站在一旁等待门派惩处。 “杀了我,成自在是雪山的罪人,我该死!”成自在身形在地上翻滚,劈头散发,脸上尽是血迹,嘴里更是发出凄惨的声音,令人看在眼里不由得心中生怜,毕竟已经到了古稀之年,原本应该好好享受余生,不想确是弄得如此。 风灵儿没好气道:“杀了你还脏了本姑娘的剑!” 成自在死心已决,梁为学等人断然不会放过自己,如今自己不过是一个废人罢了,何必再被人耍弄,打定主意,顺势抄起地上一把弟子的剑,剑刃直接划向脖颈,梁为学看得真切连忙道:“风女侠!”同门情深,真的不愿看到大师兄血溅当场,雪山的磨难真的已经太多太多。 剑光升起,成自在手中空空,剑已经被风灵儿打落,呆呆的看着空空的手心,难道连死都不能,成自在你这是造了什么孽,风灵儿飞起一脚,力道十足,成自在滚出去三、四米远昏死过去。 柯云子死在寒玉剑下,成自在一心求死反被风灵儿所救,一脚踢来昏死过去,剩余的雪山弟子纷纷弃剑归降,树倒猢狲散,当初跟着柯云子、成自在不过是为了混些好处,犯不上为了他们搭上性命。 梁为学、廖默沙两人走过去指挥弟子将叛乱弟子加上昏死过去的成自在送往后山大牢,等待事情解决之后再行处理,担心成自在醒后寻短剑,封了身上几处穴道交给弟子处理身上伤势。 梁为学上前道:“多谢柳兄弟再次救了我雪山,更是杀死恶徒替白师弟报仇!”梁为学提到白无风双目含泪,感激之中带着伤感。 廖默沙抱拳道:“柳兄弟,廖某又欠了你一条命,日后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柳随风连忙道:“二位老哥哥切莫如此,随风不过是依照白掌门的遗愿罢了,当日落入冰川之中原本以为今生无望从冰川之中出来,不想无意之中找到出路,我想必然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必然是白掌门的魂灵保佑。” 风灵儿从后面过来,剑已经收入鞘内,两人抱拳道:“风女侠,别来无恙!” 风灵儿道:“师兄,如今也算是了了心愿,不如把东西还给雪山派我们也好回中原!” 柳随风点头道:“还是师妹想得周全,师兄一时倒是忘了!”说完从怀里掏出白无风留下的掌门令牌,金色的令牌上一朵绽放的梅花,上刻雪山二字,正是雪山门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柯云子已死,由谁继承掌门之门最为合适!弟子一时议论纷纷,梁长老辈分最高,廖长老同样为雪山劳心劳力,一时很难决断。 梁为学没有去接令牌而是一拍脑门道:“师弟,柳少侠,柯云子死之前曾经发出求援信号,风月谷高手必然很快进攻雪山,到时该如何是好!” 廖默沙道:“跟他们拼了!” 柳随风道:“当日我与师妹曾与风雨谷高手冰原一战,武功俱是不弱,二位长老可是要小心应对才是!”柳随风这样说不无道理,自己二人除掉柯云子,不日将会返回中原,雪山派依然要在这里面对风月谷的威胁,如果处理不当,整个雪山派将会陷入危机。 梁为学突然单膝跪地,柳随风连忙弯身相扶,“老哥哥,这是何故!” 梁为学道:“柳兄弟,老哥哥有个不情之请,一定要答应才是!” 柳随风道:“老哥哥起来说话就是,只要是随风能做到的必然不会推辞!” 梁为学脸上露出笑意,他为的是整个雪山派上百名弟子,一旦柳随风二人离开,雪山派必然遭受灭顶之灾,唯一的办法就是留住柳随风,柳随风武功梁为学再清楚不过,柳随风的为人更是值得敬佩,为人正直,侠骨柔情,更是有着一颗敢于担当的心,只有他才可以带领雪山派,白师弟,你的心意师兄知道了。 梁为学道:“雪山派第十三代长老梁为学恭请柳随风为我雪山第十四任掌门!”说完再次跪倒在地,其余雪山弟子同样如此,对于柳随风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身怀冰心剑诀寒玉剑掌门令牌,这本是就是掌门的最佳人选,面对危机梁为学所表现出来的沉稳令人敬佩。 “诸位,这,随风难当此大任!” 廖默沙粗声粗气道:“柳兄弟,大难当头,英雄当有所担当,还望不要推辞!” 风灵儿嘴里打着哈气,一个破掌门有什么好当的,真搞不懂那个柯云子,还有成老鬼,为了一个虚名更是不惜处心积虑杀人,搞不懂,真是搞不懂,当也就当了还要让来让去,男人啊,有时候比女人还要墨迹。 每个人所需要的不同最后导致不同的人生观价值观,有人爱权,为了权力不惜一生勾心斗角,有人爱财,即便富甲天下依然不停囤积财富,有人爱女人,身边早已三妻四妾依然不能满足,有人爱逍遥,宁愿放弃所有只图自在。 风灵儿嘴里打着哈气,一个掌门有什么号推的,真是搞不懂,不过觉得也是,在风灵儿眼里,掌门不过是劳心劳力最后还要被门下弟子每日惦记着,确实不是什么好差事,八指丐宁可四处要饭也不愿意管理丐帮,余叔叔位居长江帮帮主被人困了好多年,最可怜的就是白无风前辈,被身边信任的人加害,带着痛苦怨恨死去。看来掌门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反正要是给我可是不当,只求图个逍遥。 柳随风推脱不过只得如此,“二位老哥哥我先答应下来,等击退风月谷高手我们再做商议如何?” 梁为学露出喜色道:“就依掌门之意!”众人重新跪拜行了掌门之礼,一切暂时定下,归降的弟子安置妥当,死去的弟子暂时放置一边,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应对风月谷即将来袭的一众高手。 ------------ 第六百八十一回 风月来袭 风月谷内谷主柳生千菜一身青色长裙长发随意飘在脑后勾显出一种特有的魅力,身前站着一百零八人,俱是清一色青衣,手持利剑分成八个阵营,这些便是风月谷的精锐,又称一百零八,其中十八人为一组练习剑阵,一共六组,大战在即不能有丝毫的懈怠,剑阵不停旋转,十八道身影相互穿插,十八道剑光彼此交错,每个人的剑术只能算是中等,只是十八人同时出剑威力完全可以比拟中原武林之中的剑术高手,若是一百零八人分尸大阵展开完全可以击杀一等一的好手。 剑阵展开,只见剑光闪闪,彼此攻守有序,柳生千菜不由得练练点头,练到一半,猛然空中升起一道五彩烟雾,瞬间在空中炸开,“五色护命弹!”柳生千菜脸色一变,只有危机时刻才能打出五色护命弹,每个忍者一生更是只有一次机会,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断然不会使用。 “火速召集人手前来见我!”命令下达,时间不长,四名雪忍包括身形高大的忍者包括几名剑手来到柳生千菜面前,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出动一百零八,这是最后的王牌,王牌的最终定义就是只有关键时刻才能使用。 柳生千菜道:“诸位都是我东瀛精英,客气的话也就不说了,柯云子打出五彩护命弹必然遭遇危险,本谷主命令你们火速赶往雪山支援,记住不惜一切代价保住雪忍者的性命!” 几人点头,几道身形快速消失,风月谷外露出众人身影不敢耽搁,脚下不停直奔雪山派方向而去。 四雪忍之中一人道:“那个柯云子平日里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如今还不是遇到麻烦,若不是看在谷主的面子上我才不会去救他!” 另外一人道:“谁让人家是谷主的得意门生,地位可是要比我们高上许多!” 左边人道:“高有个屁用,靠女人过日子还叫男人,都不觉得臊得慌!” “柯云子从出道以来可是从来没有失手过,我曾听人说过,如果单论忍术应该已经达到中忍!”身材高大的忍者说道,别人是飞,他确是跑,两条大长腿展开,蹭蹭蹭,丝毫不慢。 “中忍,不可能,如果真的达到中忍必然得到上忍重视保护起来,又怎会派到这里!”右边之人说道。 身材高大忍者道:“我也是听闻,柯云子击杀了一名中忍,担心被人报复,所以才会离开东瀛来到这里!” “击杀中忍!”四名雪忍几乎同时发出这样的声音,能够达到中忍境界已经令人不可思议,若是能够有能力击杀中忍,实力甚至可以用恐怖来形容,既然如此又是什么样的对手能够令柯云子放出五彩护命弹,塞外这一带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到他的对手。 “不要猜了,雪山派已经近在眼前,到了那里一看自然便知,既然谷主下令,我们照做就是,若是耽误了难免受到责罚!” 风月谷内,柳生千菜看着院子落下的花瓣,仿佛又回到东瀛满是樱花的宅院,就是在那里,她认识了那个如同风一样的男子,欢娱总是短暂,柳生千菜背负使命前往中原,而黑翼同样不知所踪,二十年后柳生千菜接到一封书信,上面画着一朵落下的樱花,书信打开,熟悉的笔迹之中仿佛再一次回到从前,黑翼交待柯云子既然来到中原妥为照顾。 “不要有事,不然真的无法面对你的师父!”柳生千菜手心伸出,花瓣落在手心上慢慢变得干枯,最后化为灰烬,这种神奇的功法令人惊奇。 雪山之上 柳随风答应暂时接掌雪山派,待击退风月谷高手之后再做商议,梁为学脸上露出喜色,廖默沙自然一百个愿意,他的身上有一股气质与逝去的白无风极为相似,那是一种能够令人甘心情愿卖命的特质。 柳随风道:“廖长老,立刻派出几名精明弟子打探消息,一旦有人前来立刻来报!”廖默沙答应一声亲自带着几名弟子上院墙查看。 梁为学道:“掌门可还有其他安排?” 柳随风道:“梁长老是否可以替我二人找些换洗的衣服!” 梁为学道:“这个简单。”立刻命弟子去库房之中取几套干净的衣服前来,柳随风接着安排,“上门前浇水,多浇一些!” 雪山弟子只得照做,一桶桶水浇在上面,冷风一吹,很快冻成一层薄冰,犹如镜子一般光亮照人。 刚刚准备妥当,风月谷高手身影出现,一名弟子一路小跑过来报告,“禀掌门、长老,一队人马奔着雪山方向而来!” 柳随风道:“好快的速度!” 梁为学道:“掌门可有把握?” 柳随风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风月谷高手也是人,即便是忍者又如何,既不是杀不死的魔鬼,也不是飞天遁地的神灵,这便随我前去!”一席话说完,身后几名雪山弟子顿时发出欢呼,看人家这气魄,要是换了自己早吓得尿了裤子。 柳随风飘身飞上墙头,风灵儿紧随其后,廖默沙单手持剑眉头紧皱,目光落在远处,柳随风飞身墙头,廖默沙过来见礼,“掌门,他们来了。” 柳随风道:“大敌当前不必客套!雪山派城墙是否坚固?” 廖默沙道:“即便是用炸药同样无法炸开!” 柳随风笑道:“廖长老为何有如此把握!” 廖默沙道:“我雪山派城墙乃是完全融为一体,墙体更是厚达数丈,普通的炸药完全没有能力毁掉!” 柳随风点头,“那就好!” 梁为学道:“掌门可是有所顾忌?” 柳随风道:“黑影之中有一人明显要高出许多,应该就是峡谷之中用巨石袭击我们的巨人,当时我与师妹联手方才破开巨石,此人力气极大,忍者之中更是暗含一些我们不了解的功法,只是这些都不是关键,只要城墙够坚固,进入雪山的路只有一条,完全可以阻止对手进入,到时对手只有退走一途!” 古语有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多半是这样的道理,以柳随风迅疾无比的刀法,想要从他身前闯入雪山比登天还难,当然不要忘了还有一位剑术极为出众的风灵儿,两人的合舞之术更是威力惊人。 梁为学点头道:“原来如此,不想掌门对这些人如此熟悉!” 柳随风道:“冰川之上曾经有过一次交手,巨人力道极大,更是善用一种极为猛烈的拳法十分厉害!不管是谁遇到此人都要极为小心。” 廖默沙道:“我倒是愿意会一会他!” 远处出现十几个黑点,脚下很快,几个呼吸间已经来到雪山派门前,最前面一人膀大腰圆个头要比正常人高出很多,手中拎着两把大锤,身后背着一个皮囊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巨人身后走出四人,因为被巨人挡住的缘故,刚才完全看不到四人身影,正是雪地之中发动袭击的雪忍四人众,四人样貌几乎相同,应该是四胞胎,除了四忍者之外还有几名剑手,其中一人一身黑衣一脸冷峻看着院墙上众人脸上露出别样的神情。 ------------ 第六百八十二回 大力忍者 风月谷接到求援信号火速援救,不想柯云子早已死在寒玉剑下,如今兵临城下,雪山众人持剑以对,柳随风、风灵儿二人换上一身白衣顿时显得英气逼人。 “诸位,又见面了!”柳随风看着下方的一众风月谷高手说道。 “是你!”对于柳随风所有人并不陌生,冰川上的激战记忆犹新,只是在所有人的记忆中柳随风已经是一个死人,只是为何现在好端端站在众人面前,终于清楚为何柯云子发出五彩护命弹,必然是因为柳随风,他的刀太过可怕。 “你小子命真大!” 柳随风笑道:“活下去的目的就是看着你们在恐惧中死去!” 身形高大忍者哈哈大笑道:“柳随风你虽然有两把刷子,不过我们并不怕你,当日能够把你打落冰川,今天同样可以将你杀死!”当日正是身形高大忍者一记重拳将柳随风打落冰川之下,只是他似乎忘记就在众人围攻柳随风之前,东瀛之中最厉害的刀客柳生一刀刚刚摆在他的刀下。 以他的忍术还有武功能够在柳生一刀的刀下走过几个回合,或许不超过十。 “把柯云子交出来,不然今日血洗雪山派,一个不留!” 对方咄咄逼人,一些胆小的弟子出现慌乱,毕竟风月谷的传说由来已久,更是传闻风月谷势力极大,绝对不是一个小小的雪山派能够抗衡,当初真的不应该加入雪山派,一名身形有些发福的弟子脸上尽是懊悔的神情,他看到身形高大忍者手中的巨锤,如果打在人身上必死无疑。 胖弟子出身行商世家,家境殷实,时常出于塞外中原,一次听人提起白无风的剑术,无数崇拜的眼神中他看到一丝希望,就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富商娶了妻子,几年下来肚子一直没个动静,一次又填了几房,不想几年下来还是没有动静,富商有些急了,一次外出行商带回来一个艳名远播的女子,不想七个月刚过,生了一个白胖白胖的大儿子,虽然私下里议论纷纷,不过富商总算是有了后人,把其他夫人通打发唯独留下生了娃的妓女,十几年过去,孩子一天天长大,日后总要有个本事才行,家里的金银几辈子也花不完,自己的胖儿子更加不是做生意的料,于是想到习武,若是送到雪山学到本事,回到中原必然光宗耀祖。 胖弟子于是加入雪山派习武,几年过去,武艺稀松平常,若不是看在他老爹每年大把的银子送来早就轰下山去,眼见风月谷高手气势汹汹,大有一副铲平雪山派的架势,不由得裆下一热,空气中顿时弥漫一股浓郁的尿骚。味。 大力忍者哈哈大笑:“吓尿裤子了吧!”说完手中双锤猛的一合,一股巨大声响传出,即便站在院墙之上依然可以感受到其中夹杂的力道,单论力道无人能够与此人抗衡。 风灵儿笑道:“个子大有什么用,这里又不是来比个头、论力气!” 四忍之中一人道:“不要废话,把柯云子交出来便放你们一条生路!” 柳随风道:“柯云子欺师灭祖已经被我杀死,如果真的想要,只能带着他的尸体离开~” “你杀死了他!” “是又如何!” “他根本就不是你们中原人,凭什么用你们的方式来断定他的生死!” “既然是在我们中原的地方就应该由我们说了算!” “现在怎么办?” “谷主下令不惜一切代价保住柯云子性命,如果我们什么也不做就这样回去难免受到责罚,只能全力抢回柯云子尸体,如果能够杀死柳随风替柯云子报仇最好不过!” “杀死柳随风!”大力忍者手中双锤一震大吼一声。 廖默沙道:“掌门,由我下去杀杀他的威风!”说完就要飘身下去,柳随风连忙拦住,自己曾经与大力忍者交过手,此人力气极大,更是身怀忍术极难对付,若是伤了廖长老自是不妥,“灵儿你去会他。” 风灵儿笑道:“就这么一个傻大个还不好对付!” 柳随风点头轻声在耳边叮嘱几句,风灵儿连连点头,“师兄,你就等着看好戏吧!”说完身形一闪从院墙上轻轻飘落,手中剑一指道:“大块头,你若是能胜了我便可以把尸体还给你,若是不能赶快给我滚回东瀛。” 大力忍者哈哈大笑,“就凭你,我一个指头就能捏死你!”风灵儿身形瘦小,大力忍者远远要比常人高出许多,两人对阵体型上确实要查出许多。 风灵儿并不多话,身形一闪,手中剑光闪动刺向大力忍者,大力忍者直接向前,右手锤砸向攻来长剑,意图明确,若是被锤扫中整条胳膊都要废了,风灵儿不敢硬接,身形一闪人已经到了大力忍者身后,速度快的出奇,转身出剑,大力忍者避无可避只得以身躯迎上剑尖,院墙上发出一阵欢呼,不想风灵儿身法如此迅捷,眼前忍者不过是块头大罢了。 欢呼声很快停住,风灵儿手中剑只是在大力忍者背后轻轻一点身形快速闪开,一道巨大的身影直接砸下,速度同样快的出奇,大力忍者猛然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双锤轮圆犹如饿虎扑食,廖默沙发出惊叹,刚才还在埋怨新任掌门没有派自己出去迎战,现在终于知道柳随风的苦心,若是自己出手必然无法躲避忍者如此怪异的攻击,风灵儿确不同,她的身法与剑法堪称一绝,一道黑色巨影猛然扑来,风灵儿早已出现在另外一边,脸上挂着调皮的笑意看着大力忍者。 大力忍者发出一声怒吼,这是对自己的挑衅,没有人可以这样嘲弄自己,没有人,赌上大力忍者的尊严也要把对手彻底砸烂,大力忍者终于愤怒,身形一闪手中双锤直奔风灵儿砸来,风灵儿身形闪动绕着山门不停旋转,大力忍者轮圆,地上形成的冰层尽数被踩碎,出现一道道深深的裂纹。 两人速度越来越快,哪里是什么比试,完全是一场老鹰捉小鸡的游戏,风灵儿一身白衣脸上始终挂着调皮的笑意,双锤砸来,身形突然消失,大力忍者气急败坏脚上不停变换速度。 “这样下去似乎不是办法!”一名忍者发出担忧,若是论忍术或者兵器相接没有人是大力忍者的对手,他的爆发力达到惊人的程度,依稀想起小时候见到大力忍者时的情景,和正常的人相比他的个头远远要超出别人很多,别人在练习忍术,他确在吃,别人在休息,他依然在吃,他的生命或者只是为了吃而活着。 “那个人怎么只知道吃,是不是猪!” “我看八成是吧!” 他依然不理不睬,米团不停塞进嘴里,仿佛几天没有吃过东西的样子,直到有一天,忍术场上的石墩碎得不成样子,石墩足有几百斤重,一群小忍者吃惊的看着碎裂的石墩,究竟是谁有这样的本事可以将其击碎,他的手里依然攥着米团,只是上面多了一道新的伤痕。 “是他!” “他打碎了石墩,这不可能,人的力气怎么会有这么大!” “简直是怪物!” “以后千万不要招惹他才好!” 雪山门前,风灵儿依靠飘逸的身法对阵大力忍者,大力忍者手持双锤不停追赶,坚硬的雪地之上留下无数碎裂的脚印,这或许只是一场你追我跑的游戏,原本剑拔弩张的局势在两人近乎戏谑的追逐中慢慢降温,所有人等待这场追逐的最后结果,究竟是鹰抓到了鸡,还是鸡最后耍了鹰。 ------------ 第六百八十三回 速度对拼 风月谷一众忍者赶到雪山之下,不想得到的确是柯云子的死因,对于队友的死亡完全没有展现出应有的愤怒,这多半与忍者之间的内在拼斗以及那条残缺的成长之路有关,他们想要做的就是抢回柯云子的尸体完成使命,忍者作为东瀛最特殊的群体存在,身体之中隐藏着忍者一生的秘密,一旦别对手得到找出其中忍术的破绽,那将会是致命的打击,所以才会不惜一切抢夺尸体。 雪山院墙之上早已聚集一众好手,新任掌门柳随风、执法长老梁为学、传功长老廖沫沙,加上一些弟子,院墙之下雪地之上两道人影快速闪动,这是身形强壮的大力忍者与风灵儿之间的对决,风灵儿身形飘忽不定,大力忍者始终无法捕捉对手身影气得哇哇怪叫,只是丝毫不能起到任何作用。 风灵儿脚下带着笑意,身形飘动,每次落地只需在地面轻轻一点再次激射而出,大力忍者确是不同,身形高大魁梧犹如野兽一般发出阵阵咆哮,展开双腿不停追击,速度丝毫不慢,大力忍者胜在体力出众,换成别人百招之内即便不落败早已体力不支。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名雪忍低声道。 “拼体力、耐力这里没有人是大力的对手,一会就知道他真正的恐怖一面!” “这倒是,若是赢了他们还有柳随风,谁能挡住他的刀气!” “看看再说,有时候不是一定要做到什么,而是你做了什么!” “柳随风由我来对付!”声音从身后传来,只见此人身穿一身紧身黑衣,身背三把剑,长短不一,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只是知道似乎是从东瀛而来的刀客,从他的身上完全感受不到任何杀气,或许只是普通角色罢了,即便是雪地四忍同样不把此人放在眼里,不想他确是要主动对付柳随风,雪山之上武功最高,刀术最强的人,冰原之上柳随风所发出的刀气在忍者心中早已形成阴影。 “柳生公子尚且不是柳随风的对手,且不可大言不惭!” 刀客道:“当日我并不在东瀛,所以我与柳生公子之间的一战并没有进行,至于谁才是真正的刀王,就要看谁能够击败柳随风!” “你是鬼刀!”终于有人看出黑衣人来历,二十年前称霸东瀛的鬼刀三一郎,他的刀法鬼神莫测,更是拥有一身罕见的忍术,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第一位将剑术与忍术完美结合的人,鬼刀的出现令忍者阵营信心大增,只待大力忍者击败风灵儿。 大力忍者怪叫连连,硕大的头颅上青筋绷起,多半是因为愤怒,眼前的小女子身法极快,即便是速度、爆发力见长的自己同样无法捕捉,明明做足准备发动攻势,不料眼前一空,人已经到了另外一边,手中巨锤猛然轮圆,两柄巨锤砸在一起,犹如巨雷一般炸响,离得近得只得运气抵御,大力忍者手中锤猛然砸向地面,坚硬的雪地激起道道雪雾,隐藏在其中的石块同样飞出,打在雪地上深不见底,足以看出巨锤之上的力道该有多大。 风灵儿依然不慌不忙,一股力道通过地面传来,脚尖轻点身形飞起,只要保证身形在空中,看这个傻大个有什么办法。 大力忍者双锤轮开,身形不停旋转,地面掀起一道深深的痕迹,犹如一辆笨重的卡车在上面碾过,大力忍者越转越快,耳边只能听到巨锤轮开发出嗡嗡声。 风灵儿空中发出寒冰指,几道凛冽的指气攻向旋转而来的巨大肉球,指气击中大力忍者,只是丝毫起不到任何作用,整个身形直接撞过来,风灵儿不敢大意,身形直直跃起三四米高方才躲过,刚刚落地,肉球再次撞来。 “这是什么忍术!” “大力忍者最厉害的铁甲战车!” “铁甲战车?” “不错,依靠自身的爆发力、速度构成高速旋转的战车,无所不利冲向对手,身体上的要害完全被速度遮挡,这几乎是一种无解的进攻方式,除非有人可以强行将其阻止!” “强行阻止高速旋转的铁甲战车,那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上面的冲击力足有几千斤,莫说是人,即便是一面墙同样可以撞毁!” 大力忍者发出忍术,高速旋转的身体不停向风灵儿身体上冲去,这样强大的冲击力莫说是身体瘦弱的风灵儿,即便是在场所有人的没有人可以接得下,梁为学不由得暗暗担心,廖沫沙更是眉头紧锁,甚至明白这位新任掌门的苦心,若真的是自己面对眼前局势,轻则重伤,重则身亡。 柳随风同样为风灵儿捏了一把汗,论轻功、剑术灵儿已经达到一定的高度,只是缺乏实战磨练罢了,只是风月谷中的忍者所用的招式与中原武林中人所用的完全不同,这样将身体当做武器快速旋转攻击对手的招式还是第一次见到。 铁甲战车开足马力冲出,风灵儿同样躲开,动作依然是那样的飘逸,雪山弟子不由得发出一阵阵喝彩声,多半是被美丽所征服,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大力忍者猛然弹起,身形直接飞起,这样巨大的体重飞起已经难能可贵,不想速度同样快得令人难以想象,一道巨大身影猛然飞起扑向尚在空中的风灵儿。 啪啪啪啪,风灵儿迅疾发出四道寒冰指,寒冰指打在大力忍者胸口,四道寒意渗入,胸口处更是一阵阵发麻,好在身体强壮,从小练就一身刀枪不入的身体,风灵儿出剑,面色凝重,双手举剑,运足内力直接劈向大力忍者,大力忍者脸上露出笑意,使出铁甲战车的目的便是逼迫对手与自己力拼,右手巨锤猛然向上一扫,确发现右臂仿佛失去力道一般,风灵儿剑气已然攻到,强大的剑气之中带着寒劲,大力忍者胸前顿时结出一层白冰,剑气砸下,一道巨大的身影从空中跌落。 “赢了,赢了!”雪山弟子发出欢呼,眼神之中透射出爱慕的神情,她如同女神一般渐渐进入所有人的心里。 “还没有结束!”风灵儿落地,手中剑护住胸前要害,目光落在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大力忍者,胸口处一道深深的印痕,那是被剑气所伤造成的伤痕,只是没有任何血迹流出,所有人静静的看着,如果没有结束,难道这个人中了风灵儿正面一剑还能战斗不成,双手持剑,内力快速旋转,一道极强的剑气发出,院墙之上众人完全可以感受到剑上所发出的力道。 “好强的剑气!”梁为学看着风灵儿,不想一个弱女子居然能够发出如此强悍的剑气,真是后生可畏,风灵儿从小跟随风白羽练习飘渺剑法,后来更是在冰洞之中学到雪山派最为正宗的冰心剑诀,内力增强不少,剑气同样变得强悍。 “好硬的身体!”风灵儿手臂微微颤抖,从自己劈中大力忍者的那一刻透过剑刃发觉他的身体如同石头一样坚硬,风灵儿的剑可以碎石裂金,只是无法劈开大力忍者的身体,巨大的身影在众人不可思议的声音中站起,他的眼睛变得血红,那是愤怒的野兽才会有的神情,胸前传出的痛楚,被对手击中的羞辱彻底令他愤怒。 “我要将你彻底撕碎!” “师妹,可以了,回到院墙上来!”柳随风的声音响起,似乎察觉到其中的不同,一头受伤的黑熊更加令人可怕。 ------------ 第六百八十四回 力量对抗 一道身影不停撞向石壁,石壁上留下道道印痕,身体上更是因为撞击出现道道血痕,他如同一只愤怒的野兽不停的发起冲击,以脆弱的身体对抗坚硬的岩石,这必然是疯子才会有的举动,他确是一个十足的疯子。 不远处露出一人身影,看到疯子的举动非但没有阻止反而连连点头,难道他也疯了不成,这个世界为何充满了疯子。 撞向石壁之人不过是在进行一种艰苦的修行,只是形式上令人感到不解罢了,身为一名忍者只有吃尽别人无法吃的苦头才能有所成就,如果不是那次偶然在废墟之中看到他,便不会有今天的这番情景,男子看着撞向石壁的身影响起相遇时的情景。 一片倒塌的废墟,四名壮汉将一名十几岁的孩童围在当中,孩童身形高大,甚至要比四名成年壮汉还要高出一头,只是脸上依然带着孩子所特有的稚嫩,双手死死护住怀里的东西,一双眼睛带着惊恐看着围住自己的四个人。 “敢偷我们掌柜的东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一人高声怒喝,手中短棍绕过头顶晃了两晃,多半是警告的意思。 “我做了工,这是我应得的!”孩童的声音响起。 “应得的,你小子一天虽然活没少干,但是吃的比十个人都多,还想拿工钱,真是痴心妄想,快把你偷的东西教出来,不然打断你的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偷东西!” “我没偷,这是我应得的!”孩童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小子,还挺有种,弟兄们给我狠狠修理他!” 棍棒打在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孩童一声不吭,双手依然死死护住怀里的包袱,里面必然就是他口中提到应得的东西,一名壮汉伸手去夺包袱,孩童眼神之中流露出愤怒,左手猛然一推,壮汉不备,接连翻了几个跟头倒在地上。 壮汉摔出去三四米远从地上爬起,不想一个小孩子有这么大的力气,也怪自己一时大意,脸上带着怒气从地上捡起木棍再次加入殴打的行列。 “小子,还敢反抗。” “这是我应得的,谁也不能抢!” 领头壮汉高高跃起一棍砸下,咔嚓,棍子从中间断开,壮汉不可思议的看着断开的棍子,孩童确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呵,这小子还真抗揍!”棍子扔在一旁,飞起一脚,孩童全然不顾,双手只顾着护住怀里的包袱,任凭别人拳脚棍棒打在身上。 被推倒在地的壮汉打得最凶,嘴里更是不停骂着,“小杂种,老子踹死你!” “住手!” 四人同时停住,一名身形瘦弱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四人身前。 “是你说的住手?” “不错,四个大打一个孩子难道不觉得羞臊!” “羞臊!老子愿意你能怎么着!” “放了他。” “大哥,今天真是奇怪了,先是一个不怕揍的,现在又出来一个爱管闲事不要命的!”其中一人一伸舌头舔了一下嘴丫子说道。 “命是自己的,没有人有权力夺走!” “别跟他废话,给我揍他!” 三人同时扑向瘦弱男子,男子身形轻轻旋转,看似只是身体轻轻一转,三道人影同时飞出,孩童侧着头看着三道弧线飞出,三名壮汉几乎同时倒地。 “鬼呀!”剩下壮汉吓得落荒而逃。 “谢谢你救了我!”孩童从地上站起,怀里的包袱有些破旧,露出里面包裹的东西。 “就为了这个?”中年男子用手一指问道。 “这是我应得的。”孩童依然还是那句话。 “你的家人呢?” “都死了,因为战乱。”孩童脸上没有任何神情,必然经历了太多离别,所以早已把生死看得很淡。 “想不想以后不被人欺负?” “想!”他的眼神之中充满敬佩。 “那愿不愿意和我学艺?” “能吃饱肚子吗?”孩童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被人欺负并不可怕,这些早已习惯,只是饿肚子实在令人难以忍受,包袱打开从里面掏出一个米团直接塞进嘴里,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整个包袱里根本没有金银玉器,有的只是各种干粮饭团。 “想吃多少都有!” “那我和你学,什么苦我都能吃,只要不饿肚子就行!”孩童在身上抹了一下手小心将包袱包好。 他的人生因为一次偶遇彻底改变,从此踏入忍者之途,每天高强度的训练获得的只是享之不尽的美食,这样已经足够,他的力气不断增长,身体更是变得无比坚硬,这就是他的武器,致命的武器。 “师妹,可以了,以后就交给师兄好了!”柳随风的声音响起,他看到大力忍者的愤怒,那是一股令人感到可怕的力量不停聚集,一旦爆发所造成的伤害无法估计。 风灵儿只得身形一闪回到院墙之上,一名弟子凑过来道:“女侠,擦擦汗!”脏兮兮的手绢递过来,风灵儿瞪了一眼道:“大冷的天哪来的汗!”弟子遭到斥责确是全无怒意,脸上带着笑意。 一名忍者笑道:“院墙必然很快就要毁掉,到时候就可以冲入雪山夺回柯云子的尸体!” “见一个杀一个,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忍者的厉害!” “他的尸体真的有那么重要?” “不过是为了回去之后好交差罢了!” 大力忍者犹如愤怒的战车身形再次旋转,速度明显快上许多,雪地遭到完全的破坏,巨大的身影直接奔着院墙冲来,一道身影从院墙飘下,凌空出剑,剑气汇集直直劈出,柳随风从院墙飘落,运足内力空中出剑,一招‘怒海寻梅’发出,凌冽的剑气直接袭向大力忍者,两股力道相撞,大力忍者身形一偏力道一缓,应该是受到刀气影响,速度一顿猛然再次发动,不想身体的承受力如此之强,甚至达到令人惊叹的地步,先是硬接风灵儿剑气,接着更是硬接柳随风凌空发出的剑气。 “玄阴剑气!”柳随风脚尖在院墙上一点身形再次飞起同时发出剑气,与刚才的不同,这次所发出的正是冰洞之中领悟到的玄阴剑气,经由寒玉剑发出威力更大,道道白色的剑气将快速滚动的身影困住,上面更是结了一层白色的冰,冰层发出碎裂的声响,那是剑气即将冲破束缚的预兆,冰层裂开,冰块四处飞扬,高速旋转的人肉战车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接奔着柳随风落脚的位置冲去。 一块凸起的石头在雪地上看着是那样的碍眼,表面十分光滑,必然经历无数年的风吹雨打才能变成现在的样子,静静的埋在雪地之中,人肉战车呼啸着冲来,雪地无法承受压力纷纷裂开,石块同样发出战栗,只是依然死死抓住属于自己的土地,砰地一声,圆球撞上石块,原本的痕迹顿时偏离,柳随风蓄势待发的剑光同时发出。 剑光一闪而没,人肉战车撞中院墙旁的山石发出一声巨响,连续的剑气无法阻挡战车的轰鸣,只是一块毫不起眼的石头确是令它偏离原有的轨迹,他的坚持、努力、愤怒随着轰鸣声而结束。 身上出现无数令人感到可怕的伤痕,那是剑气不停击打所造成的伤势,加上寒玉剑所发出的寒劲,大力忍者不由得发出颤抖,玄阴剑气将大力忍者围困,几乎用尽最后所有的气力方才冲出,赌上最后的尊严、努力,最后确是败在一块小小的石头上面,当然同样躲过柳随风的致命一击,不知是应当懊悔还是庆幸。 ------------ 第六百八十五回 雪地四忍(上) 大力忍者连续接下柳随风两道剑气,强大的剑气不停冲击身体,即便是高速旋转依然无法抵挡,尤其是上面的寒劲令大力忍者感到畏惧,身体即便练得再过坚硬寒劲依然可以透过皮肤、毛孔,身上的缝隙传入,冷,透骨的凉意,血液几乎无法流动。 只是无法停下,一旦停下便失去再一次发动袭击的能力,连续发动忍术对体力、精神力消耗太大,只能咬牙坚持,终于冲破剑气的束缚,大力忍者发起最后一次攻势,不想途中一块不起眼的石块改变原本的轨迹,轰的一声巨响,巨大的身影撞在山石上,上面蕴含的力道使身体陷入。 “好舒服,就这样躺着,真的好舒服。”大力忍者脸上露出笑意,身上的疼痛早已变得微不足道,多年的磨练对于伤痛早已忘却,只是有些倦了。 忍者生涯使他得到太多太多,数之不尽的美食,不必再为了肚子发愁,而他需要做的就是按照那个人的吩咐将身体练得足够强壮结实,直到可以使用忍术,他的忍术丑陋无比,没有飘逸的身形,更加不能像其他人那样隐匿形体,只能依靠身体不停旋转瞬间爆发的力量将对手彻底击溃。 “废物!”鬼刀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大力忍者说道,他并没有死,柳随风发出的剑气只是将他弄伤,确不能致命,不过是因为用力过多导致身体虚脱,最后一下更是结结实实撞在石壁上。 “是时候该我们雪地四忍出场了!”四人相互使了一个眼神齐齐走出,每一个动作几乎一致,长相、衣着更是几乎相同,外人甚至无法判断他们的身份。 柳随风击败大力忍者保住院墙令雪山派众人精神一震,不想对方阵营之中走出四人,与刚才身材高大的忍者不同,四人身材矮小,尖嘴猴腮两条细腿更是弯成八字,背部微驼,一人长成这幅尊容尚且能够谅解,不想兄弟四人几乎一模一样。 一人道:“柳随风还不过来受死!”声音尖尖,恰如一只仰着脖子的鸭子。 中间人道:“不如再把那个小妞派出来打前阵!我们兄弟四个可是懂得怜香惜玉之人。”四人几乎同时发出哄笑,风灵儿脸上露出怒色,四个无耻之徒罢了,抖剑就要下去,柳随风道:“师妹,还是由师兄来解决他们好了!” 风灵儿道:“师兄可不要手下留情!” 柳随风道:“放心吧,师兄的剑下从来不杀好人,更加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恶人!”说完身形一飘从院墙之上再次落下,这里交代,大力忍者撞晕之后柳随风飞身回到上面,于是才有了再一次落下,忍者可以隐匿身形发动袭击,站在雪地之上远远没有院墙来得安全。 柳随风道:“四个猴崽子,你柳爷爷来教训你来了!” 四人哈哈大笑道:“我们可是东瀛迷倒万千少女,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雪忍四人众!”雪山之上顿时传出一阵哄笑,有弟子实在无法忍受4蹲在地上捧着肚子,这似乎是天下间最好的笑话。 “他们在笑什么!”四人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放声大笑的众人,这里交代东瀛人样貌丑陋身材矮小,所以四人称自己英俊潇洒似乎是事实,只是在雪山众人看来这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再笑割了你们的舌头!” “有什么好笑的,没见过帅哥啊!” 柳随风道:“对四位的尊容确实不敢恭维!” “小白脸不安好心眼,你的眼睛大大的坏了,我们可是东瀛最优秀的武士,今天就让我们的剑吸尽的血!” 鬼刀一脸阴沉,目光落在柳随风背后,那是一把令人畏惧的刀,击败柳生一刀的正是这把刀,对战大力忍者柳随风用的确是剑,鬼刀脸色变得阴沉,在自己得到的消息里似乎没有听过此人会用剑术,剑上强大的寒劲令鬼刀隐约感到不安。 鬼刀成名已久,东瀛之中更是鲜有对手,于是找到一座孤岛苦研刀术,十几年之后离开孤岛方知东瀛出了一位刀术天才,欣然前往决心会一会柳生一刀,不想得到的消息确是柳生一刀离开东瀛前往中原,鬼刀于是乘船前往中原,因为路途不熟耽误了一些行程,来到塞外见到风月谷谷主柳生千菜方才得知真相,半年前柳生一刀败在柳随风刀下转回东瀛。 “告诉我柳随风的下落!”鬼刀脸上露出喜色,既然柳生一刀不敌柳随风,那么柳随风的刀术必然要在柳生一刀之上,只要自己打败柳随风便可以成为刀中王者。 “他死了!” “死了,不可能,既然一刀君不是柳随风的对手,为何会被人杀死,难道出了一位武功更高的高手!” 柳生千菜笑道:“鬼刀前辈有所不知,当日柳随风虽然击败我的侄儿一刀,不过同样受了内伤,于是我派出杀手围攻,最后落入冰川之中!” 鬼刀连连叹息:“可惜,真是可惜,一个这样的高手居然死在阴谋之下,柳生谷主这样的行为真是令武者蒙羞!” 柳生千菜道:“我们这些人自然不能与前辈相比,只是令前辈失望千菜觉得过意不去!” 鬼刀哈哈大笑道:“中原人才济济,鬼刀既然来到这里便安顿下来替谷主分忧!” 柳生千菜道:“千菜真是感激不尽!” 鬼刀道:“谷主不必介怀,这里美酒佳肴应有尽有,总好过东瀛蛮荒之地。” 鬼刀离去,一名女弟子上前道:“师尊,为何要留他在这里?” 柳生千菜道:“鬼刀性格怪异,但是刀法极高,留此人在这里对我们将来对付中原武林大有用处!” 弟子道:“只是觉得邪里邪气!” 柳生千菜笑道:“那是你多心了,鬼刀一生只碰两种东西,第一个是刀,第二个是酒。” 女子道:“师尊,弟子知错了!” 柳生千菜道:“你难道还是放不下那个人?” 女子道:“弟子做不到!” 柳生千菜点头,“师父不会为难你,如果你想回东瀛随时可以回去,只是一定要记住,男人不是你的一切,如果你太过在乎迟早会付出代价,伤的只是你自己!” 女子道:“师父,弟子知道,他已经有了妻子,可是弟子就是无法忘记!” 柳生千菜道:“这不能怪你,每个人的心里总是有一段无法忘记的过去,时间会改变一切,等你到了师父这个年纪就会将一切看淡。” 女子道:“恕弟子多言,师父是否有过心爱的人,是否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柳生千菜道:“有过也愿意,只是有些事根本不能自己决定!” 女子道:“为什么不能,难道就因为我们要背负什么使命,就把我们的青春、爱情通通抛弃,我们在这里受苦受累饱受折磨,而那些男人呢,每天大吹大擂多么的本事,最后还不是躲在家里坐享其成,这样的男人真的可以称为男人。” 柳生千菜道:“不要这么说,男人有自己的理想,总有一天会实现!” 女子道:“弟子真的不明白,即便我们夺走别人的土地又能怎样,总有一天还是会被人要回去,毕竟是属于别人的东西,难道我们就不能好好的守住属于我们的领土,停止内斗,停止杀戮!” 柳生千菜脸色一沉道:“放肆,不要以为你是我最疼爱的弟子就可以大放厥词,若是再有下次,我就把你赏给那些男人享用!” 女弟子不由得一惊,如果真是那样不如去死,曾经见过多少姐妹生活在血泪之中,用她们的血肉换取男人所为的理想自尊,身形慢慢后退,柳生千菜脸色依然难看,女弟子不敢再言,她真的做得到,为了实现占领大明国土的计划,她不惜牺牲一切,包括自己。 ------------ 第六百八十六回 雪地四忍(下) 雪地四忍的高调出场不过是成为别人的笑柄,或许所说的完全是事实,他们便是东瀛男人之中的佼佼者,甚至是万千妇女心中的偶像,只是这幅尊容实在无法恭维,东瀛女子纷纷前来中原借种原来不仅仅是为了改善基因那样简单,或许里面包含更深层的含义,正如女弟子那句看似随意确是深刻反映事实的话,‘难道就因为我们要背负什么使命,就把我们的青春、爱情通通抛弃,我们在这里受苦受累饱受折磨,而那些男人呢,每天大吹大擂多么的本事,最后还不是躲在家里坐享其成,这样的男人真的可以称为男人!’ 雪忍四人同时出场,柳随风身形慢慢飘下,这同样预示着将一人之力对抗四人联手,江湖有句老话,‘空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一群狼。’说的便是这个道理,人多自然有人多的优势,无论你武功多高,内力多强,一旦被人围住必然身陷险境。 其中一人道:“就你一个?” 柳随风笑道:“对付四个杂碎而已!” 另外一人道:“杂碎,谁是杂碎?” 旁边人道:“你傻x啊,说你是杂碎!” 那人怒道:“巴嘎,我是大哥,敢和我这么说话!” 旁边人道:“不过就是早出生一会,总是跟我摆大哥的架子。” 那人道:“怎么着,不服是不是,你怎么不先爬出来!先爬出来的就是大哥。” 柳随风看着两人忍不住好笑,“杂碎就是杂碎!” “二位哥哥,可是不要被人看了笑话!” “笑话,谁敢笑我们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迷倒万千少女的雪忍四人众!” 柳随风道:“你们闹够了没有,不好好在你们的小岛上呆着,偏偏来到这里丢人现眼!真替你们觉得羞臊。” “大哥,他笑话我们!” 他开始抓狂,双手不停在头上撕扯,头发纷纷被手上力道拽下,原本丑陋的外形变得更加吓人,柳随风出剑,对付这些人完全不用讲什么江湖道义,剑光一闪攻向尚自抓狂的忍者,其余三人身形闪动抽出兵器迎战。 三道人影快速退后,完全无法阻挡柳随风的攻势,不想雪忍四人众武艺如此差劲,或许只是喜欢吹嘘的主,与躺在那里的大力忍者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存在。 三人退后,出剑的目的便是阻止柳随风攻击尚在抓狂之中的大哥,手心同时一动,三道暗器打出,柳随风早已防备,这些忍者最常用的手段就是不停打出手里剑扰乱对手趁机发动攻势,剑光一闪,三道暗器同时落地,这种常规攻势完全无法对柳随风构成伤害,三人趁势手心一合,身形消失不见,这才是雪忍最擅长的攻击方式,柯云子当初正是利用同样的忍术,只是与现在不同,柳随风判断出柯云子方位最后击杀,只是眼前确是三人,原本是四人众,只是柳随风的一席话使其中一人陷入抓狂。 三道人影消失,另外一人依然在不停拽着头发,似乎那是一种精神枷锁使他的美貌与智慧无法体现,柳随风出刀,依然攻向抓狂的忍者,这便是四人众最大的漏洞,身形临近,刀光近在咫尺,陷入抓狂的忍者脸上突然浮现出诡异的笑容,手心迎面一抖,一道白色粉末猛然从袖口之中打出,不想抓狂只是一个假象,他所要做的就是利用这种假象使柳随风大意,一旦大意便会中了他的圈套。 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一切不过是假象罢了。 白色粉末打出,柳随风剑气向下,借助剑气的力量身形停住,对于忍者打出的莫名白烟同样感到忌惮,毕竟忍者与江湖中人不同,对于那些嗤之以鼻的下三滥手段确是忍者的最爱,这点柳随风不得不防,身形刚刚停住,三道攻击同时发动,完全来自地面,就在柳随风身形在空中停止力道失去,新力无法发出之时,时机的把握恰到好处,四人之间的默契更是令人吃惊,只是一个眼神就可以看出对方的意图,三人早已看出大哥这样做的目的,于是暗中配合发动最强一击。 刀光升起,刀原本背在身后确是突然发出,刀气弥漫,柳随风终于出刀,鬼刀眼睛顿时一亮,四道身影同时后退,血迹顺着手臂留下,不过是一个回合,四人同时负伤,任何人没有想到的结果,四人联合发动的袭击居然被柳随风刀光所破,他的刀浑然一体,速度更是快得惊人,现在的柳随风与刚才完全判若两人,他原本就属于刀,用剑不过是为了完成白无风的心愿,刀才是他的魂。 雪地四忍同时负伤,这套设下圈套杀人的伎俩不知演练多少次,更是略试不爽,不想这次确是被柳随风所破,四人看着地上被刀气割开的痕迹,形成一个圆圈,正是刚才柳随风发出的刀气形成,拔刀出刀,瞬间绕着身体旋转一周,看似只出一刀,只是因为太快的缘故。 “好快的刀!” “大哥,要不咱们不玩了!” “不行,绝对不能丢了这个脸面!”他的头上变得突兀不平,多半是因为演戏的缘故,脑门上更是青筋绷起,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对,怎么也要找回面子!” 四个原本就没有脸面的人为何要把面子看得那么重要,难道正是因为无法拥有才会如此看重,只是面子能够为他带来什么,是荣耀还是自尊。 四人身形晃动,令人顿时觉得眼前一片眩晕,只见雪地四忍站成一条直线,身形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不停变换,时而消失在雪地之中,令人难以捉摸,院墙上的梁为学等人不由得眉头一皱,眼睛注视晃动的雪地四忍顿时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柳随风手中刀直直劈出,中间猛然一空,四忍完全避开,身形再次出现,依然不停晃动,猛然身形一闪,四道人影将柳随风围在当中,丝毫没有发动攻击的意思,身形快速旋转,四人衣着长相完全相同,如今更是绕着圆圈不停旋转,令人无法捕捉对手身影,雪地四忍发出的正是多年来一起合练的招式四象幻杀之术。 利用四人相似的容貌加上不停转换的身形使对手陷入幻觉之中,最后将其击杀,柳随风出刀,刀气旋转依然是刚才的招式,道道刀气向外蔓延,四人身影在空中消失,刀气消散身形再次出现。 柳随风脸上露出笑意,刀气再次发出,四人身影慢慢消失,目的便是躲避强悍的刀气,只是依然可以察觉到一丝残留的影子,影子消失慢慢出现,柳随风怒吼一声身形闪动,刀光停止,四道人影同时停住。 “大哥,好痛!” “不要喊痛,我们是风流倜傥的四人众,绝对不能丢了面子!” “但是真的好痛!” “那就叫一声好了!” “啊、啊、啊、啊!”四声惨叫,雪地四忍同时倒地,柳随风连番发出刀气都被四人以雪忍之术躲开,只是同样留下破绽,那就是发出忍术之后到下一次出现之时,这个时候是四人精神力最为薄弱之时,柳随风发出刀气,那不过是几记虚招,四人中计身形慢慢消失,变换位置慢慢出现,真正的杀招方才发出。 身影闪动,刀气在四人身上留下死亡的痕迹,长相猥琐不堪的东瀛潇洒帅气四人组倒在雪地之中,剩下的几名剑手不由得退后一步,不想柳随风的刀术如此犀利,实中有虚,虚中有实令人防不胜防。 ------------ 第六百八十七回 鬼眼狂刀(上) 白色的雪地上无数的裂痕,那是大力忍者发出铁甲战车形成的创伤,如今出现四具尸体,白色慢慢被染成红色,那是死亡的颜色,柳随风收刀而立,北风吹拂脸庞,鬓角的发丝微微扬起,依稀记得师父对自己所说的话。 “风儿,江湖险恶,你即将要面对的那个江湖和你所面对的善良、诚信将会完全不同!”风白羽看着海上不断升起的浪花说道。 柳随风道:“师父,那又如何去相信一个人!” 风白羽道:“你可以完全去相信一个人,甚至把你的生命交付给他,只是一定要记住,任何人都会背叛你,所以信任的同时一定要懂得提防!” 柳随风道:“徒儿做不到,既然可以将生命相托必然是一位重情重义的英雄豪杰,为何还要提防,徒儿不懂!” 风白羽笑道:“师父当年也是和你一样,以为凭着满腔热血还有一把刀就可以打出一份天下,最后发现那不过是幻想罢了,时势造英雄,只有懂得把握时势的人才能取得真正的成功!” 柳随风道:“徒儿还是不懂!” 风白羽笑道:“只要记住你所做的事是正义的,必然会得到别人的支持!” 柳随风道:“生与死该如何选择!”江湖仇杀不可避免,柳随风对此心中没有最终的结论。 风白羽道:“为恶者可杀不可留,为善者可留不可杀!” 柳随风道:“善恶如何评断?” 风白羽摇头道:“在于心,以一颗善心去看待,恶自然无所遁形,善同样如此!” 柳随风道:“弟子懂了,遇到恶人不可手软!” 灰白色的衣衫随着风上下飘动,风白羽看着远方渐渐升起的雾气,这片海令内心的仇恨淡忘,这片海同样令自己重生,如果恶人心生悔意从此为善,如果善人只是伪装,一切又将如何,善与恶本就没有太大的区别,只能凭心而论,没有绝对。 柳随风刀光闪动,雪忍四人众倒在血泊之中,对于东瀛浪人早已恨之入骨,对中原百姓做出种种令人发指的恶行,更是伺机挑起战争侵占领土,所以出手毫不留情,身后众人更是连连叫好,自然可以看出对东瀛忍者的痛恨。 大力忍者慢慢站起,方才的激战完全看在眼里,目光落在死去的四忍身上,对于雪忍四人大力忍者有着不同的感情,作为忍者,每个人所付出的辛苦都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忍者之间的情感因为利益的缘故变得脆弱不堪,只是内心深处依然不忍看到彼此离去,毕竟是一个特殊的群体而存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存留着彼此的影子。 柳随风击败大力忍者,更是以巧妙的方式击杀雪忍四人众,风月谷援救的忍者彻底失败,剩下的不过是几名剑手,唯一不同的是头戴斗笠男子,整张脸掩映在斗笠下,大力忍者被击败、雪地四忍同时被杀,其他人脸上表现出来的惊愕、不安在他的脸上完全没有体现,反而是一种欣喜。 鬼刀脸上露出笑意,“不错,只有这种程度的刀客才有资格与自己一战!”他只是为了一战而来,至于其他人的死伤似乎没有任何关系,他的血如同冰一般冰冷,死在那柄弯刀下的人更是数不胜数,诡异的身法,神鬼莫测瞬间取人首级的刀法,所有的一切聚集在他的身上,东瀛一刀流高手鬼刀一本郎。 生在一刀流世家本就是一种悲哀,所有人为了刀而活,这是一个冷酷的世界,所有人为了生存而活,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活下去,鬼刀做到了,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倒下,他的刀锋越加变得犀利,脸色同样变得惨白,每天如同地狱之中的鬼魂一样活着,直到有一天一切为之终结,两大世家的开战打破原有的平静,一人一刀如同幽灵一般夺去对手的生命,同样杀死能够杀死的所有人,他的眼神黑暗得令人感到可怕,一刀流彻底毁灭,毁灭他的人正是鬼刀。 “鬼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鬼刀,自己亲自调教出来的弟子,他的眼神是那样可怕。 “我的刀术已经超越你,所以已经没有存活下去的意义,一刀流同样如此!”鬼刀的回答令人感到不解。 “你已经变成魔鬼,杀人的魔鬼!”他的刀已经无法举起。 “这是谁造成的,从我第一次杀人开始,我是那样的怕,是你告诉我杀人的乐趣,我做错了吗?” “是我错了,不该把上一代人的苦难加在你的身上,使你变得固执、残忍!” “一切都晚了,我已经爱上了血的味道,只有血才能令我兴奋,只有杀人才能实现我的价值!” 刀光一闪,斗笠慢慢戴在头上,黑色的影子慢慢消失。 鬼刀上前,慢慢张开嘴发出瘆人的笑声,笑声仿佛从喉结之中硬生生挤出来,黑色的牙齿令人觉得怪异,他的牙齿完全是黑色与那张惨白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有资格死在我的刀下!”鬼刀的声音响起。 “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是谁!”风灵儿看着鬼刀问道。 “梁某也未曾见过,应该是风月谷中的高手!” 风灵儿道:“风月谷究竟是何来历,为何隐藏如此多的高手!” 廖默沙道:“风月谷极其神秘,曾听人提起风月谷就隐藏在雪原之中,只是从来没有见过!” 柳随风看着对手,从他的身上可以读到死亡的气息,令人感到压抑不安,尤其是隐藏在斗笠下的那双眼睛,深邃令人难以看透,与别人不同,他的身上足足背了三把剑,两把剑慢慢放下,挑出其中一把,确是一把短剑,慢慢拔出放在嘴边舌头在上面轻轻舔舐,这样的动作令人作呕,鬼刀确是十分陶醉的样子。 “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血的味道!真是令人值得怀念。” 柳随风刀横在胸前,在没有掌握对手攻击方式之前采取守势确是最好的办法,毕竟每一个忍者都有自己独特的忍术,这才是柳随风所担心的。 “鬼闪!”鬼刀声音落下,身形一闪手中剑悄无声息刺出,柳随风刀正好架住,刚要发动反击,刀上力道瞬间一失,鬼刀身影消失不见,风灵儿发出惊呼,就在师兄挡住鬼刀袭击的瞬间,鬼刀的身影已经来到柳随风身后,一道黑色的影子猛然再次消失,柳随风同样出刀,刀剑相击发出声响,鬼刀的身影出现,脸上诡异的笑容越来越浓,似乎这只是一场游戏。 鬼刀连续发出鬼闪秘技,鬼闪与忍术完全不同,忍术不过是利用环境隐藏身体发动袭击,鬼闪确是一种精妙的身法,利用身体的速度瞬间发动袭击令对手防不胜防。 “好快的速度!”风灵儿吃惊的看着围住柳随风的那道黑影,几乎无法看到身形移动的痕迹,只能隐约感到一道黑色的影子来回闪动,即便以自己的眼力同样无法跟上鬼刀的速度,柳随风沉着应战,即便对手再快从离开到接近再发出招式,这段时间完全足够自己判断对手的位置,依靠断浪刀法之中的守招便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太慢了,没有丝毫的乐趣,拿出你的野性!”鬼刀的声音不停响起,身形越转越快,手中短剑更是鬼神莫测,鬼刀不愧为东瀛最难缠的杀神,既然称为鬼刀用的确是剑,这点令人难以捉摸,他的刀究竟隐藏在何处! ------------ 第六百八十八回 鬼眼狂刀(下) 柳随风击杀雪地四忍所用的刀术终于引起一人的注意,斗笠下的面孔变得更加惨白。 鬼刀发出鬼闪秘技,身影一闪迅速消失,这与雪忍所用的隐身术不同,他所依靠正是迅疾的身法,瞬间爆发出的速度击杀对手,用鬼闪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一剑刺来,柳随风刀光一闪正好架住,同样看到鬼刀那张惨白的脸,鬼刀身形慢慢消失,只是依然可以看见柳随风的身影,鬼刀后退准备再次发动鬼闪秘技,确发现柳随风的身影不旦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近,刀光一闪,柳随风终于出手,鬼刀身形后退,柳随风身形一闪同样跟上,一股隐藏的刀气发出,鬼刀发觉之时刀气已经近在咫尺,身形横移勉强躲过。头上的斗笠咔嚓一声裂开,若不是躲避及时,这一刀下去整个身体就要变成两半。 “很好,是我小看你了!”鬼刀头轻轻一甩,斗笠落在地上,整个面容彻底看清,他的眼睛完全是黑色,犹如地狱一般的黑色,加上那张惨白的脸,鬼刀的名号多半由此而来。 “是你太慢!”柳随风面对鬼刀的挑衅做出回应。 鬼刀发出瘆人的笑声,“应该再认真一点才对!”说完将短剑丢在一旁,从地上捡起长剑,从剑鞘之中抽出,确不是剑而是一把刀,与中原所用的刀相比鬼刀的刀刃更薄更窄,只是与剑相比上面多了刀所特有的弧度。 鬼刀终于用刀,这才是一场真正的对决,也许真的如同鬼刀所言,刚才不过是热热身罢了,鬼刀身形一闪,手中刀迅疾无比劈出,柳随风刀光一闪接住,第二刀接踵而至,既然是快捷无比的身法,只是鬼闪之中融合了一种奇妙的刀法,一击不成快速离开,依靠自己速度的优势不停攻击对手,一旦找到破绽便会发动最迅猛的攻击,这就是鬼刀的秘诀。 两道身影快速在雪地上旋转,观战的众人大多捏了一把汗,这场决斗的结局预示着胜利的归属,没有人愿意看到失败。 “鬼眼狂刀!”鬼刀怒吼一声,刀光一变,一股死亡气息从刀上传出,尤其是那双眼睛,黑色的眼睛,目光相接犹如坠入地狱深渊,即便是出刀的速度同样受到影响,刀光一闪柳随风勉强躲过,手捂住胸口大口喘着粗气,刚才的激战太过凶险,鬼刀的速度突然提升,更加令人感到可怕的是那双眼睛。 “怕了吗!如果不能解开我的鬼术必死无疑!” “鬼术!” 柳随风双手持刀放在胸前,眼神坚定看着不远处的鬼刀,不可否认鬼刀的诡异身法加上可怕的鬼术绝对是自己遇到最可怕的对手,柳生一刀强在刀,鬼刀确是鬼,在他的眼神之中感受到一股极为强大的气息,那是死亡所特有的气息,这种气息令人感到窒息,更为恐怖的是身上的力量同样受到鬼眼术的影响,即便是移动的速度同样变得缓慢。 鬼刀看着柳随风,他的刀术之中透出一股霸气,无所畏惧的霸气,自己所发出的鬼眼术是否真的奏效,脑海之中出现当时的情景,鬼刀发出鬼眼术,这是一种极强的忍术,可以瞬间令对手失去一切抵抗能力,正是凭借这种奇特的忍术杀死无数高手,刀光闪过,柳随风居然接住,这完全出乎鬼刀的意料。 “任何人都没有办法解开我的忍术!”鬼刀看着柳随风,双手持刀,身体微微前倾,那是一个攻击的姿势,发出忍术之后,自己的速度必然大不如前,如果现在出手取胜的几率有几成。 院墙之上,梁为学、廖默沙、风灵儿等人早已持剑在手,再看自己这边那几个剑手不过就是个废物,那个大个头同样没有太多用处,退走或许是最好的选择,我鬼刀从来没有怕过,今天为何迟迟不敢出手。 风灵儿道:“他们在做什么?”雪地之上两人静静的站着,柳随风目光坚定双手持刀,鬼刀歪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鬼刀嘴角微微一动,脚尖一点身形再次发动,为了昔日的荣耀,作为最强大刀客,他不允许失败,一道身影直接奔着柳随风而来,令人不解的是鬼刀舍弃最强的杀人术鬼闪,而是利用双脚之力,只是刀上弥漫的刀气远远要比平时强上许多。 “鬼斩!”鬼刀身形猛然飞起,一刀凌空斩向柳随风。 “开!”柳随风发出一声怒吼,双臂向外一震,终于在危机时刻利用刀气解开鬼术束缚,鬼刀刀气发出,柳随风飞身迎上,两股刀气激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两道身影落地,柳随风的袖口齐刷刷落地,鬼刀脸上露出笑意,笑意很快凝住,胸口处感觉到凉意,胸前的衣衫被刀气划开,一道齐刷刷的刀痕印在上面。 “还没有完,柳随风我迟早会杀死你!”鬼刀手摸向腰间,几颗红色的小球打在地上顿时冒起一阵红色的烟雾,柳随风只得身形飞起,手中刀发出道道刀气,烟雾之中顿时出现道道白光,身形飞上院墙,雪地上的红雾慢慢消散,下面早已空空,鬼刀连同剑手消失得无影无踪,即便是死去的雪地四忍尸体同样消失不见。 “恭喜掌门击杀四忍,重挫风月谷高手锐气!”梁为学面露喜色,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如果不是柳随风自己早已死在谷口处的袭击,如果不是柳随风白师弟的死断然不会大白天下,整个雪山派必然陷入灭顶之灾,甚至沦为叛徒被中原所摒弃,如今更是以一人之力击败风月谷一众高手,由柳随风继任雪山掌门绝对是最好的人选。 柳随风脸上露出苦笑,身形晃了两晃险些从院墙之上摔下,风灵儿连忙伸手扶住,一脸关切问道:“师兄,你受伤了?” 柳随风道:“没事,只是刚才强行破去鬼术内力消耗太多,灵儿不必担心!” 梁为学道:“掌门,下一步该当如何?”如今有了当家人少了很多麻烦,做决定本身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决策正确自然可以得到别人尊重,一旦错误所有的指责必然会加在你的身上。 如何去做好决策是一个领袖必须经历的事情,即便身处逆境同样需要去选择最合适的办法去摆脱逆境,不能懊悔更加不能愤怒。 风月谷内。 柳生千菜脸色瞬间变了几变,下面站着几人,除了一脸阴沉的鬼刀之外,其他人身形不由得发出阵阵颤栗,雪山救援最终以失败告终,雪忍四人更是惨死在柳随风刀下,这样的损失必然令风月谷谷主震怒。 柳生千菜双眼圆睁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手中拿着的应该是一封书信,只是书信的内容不得而知,从柳生千菜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必然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这个节骨眼上能够用高兴来形容已经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成了,大事成了!”柳生千菜眼中发出光芒。 “谷主,不知何事如此兴奋!” “一看便知!” 鬼刀接过信纸惊声道:“中原生变!” 柳生千菜点头道:“我们等了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终于来了,立刻调集所有力量秘密潜入中原,将消息传回东瀛,大战即将开始!” 大力忍者道:“谷主,柯云子,还有雪忍四人他们!” 柳生千菜摆手道:“这些已经不再重要,死亡是忍者最大的荣耀!” 信纸慢慢展开上面所记载的正是中原所发生的大事,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武林惊变’。 ------------ 第六百八十九回 武林惊变 塞外激战暂且不提,从柳生千菜的神情之中完全可以看出中原必然发生大事,丹书铁券的出现迫使慈贤大师召开武林大会,最后中原群雄按照藏宝图上面所指离开中原在一座荒岛上找到宝藏入口,历经艰险最后找到的不过是成吉思汗的陵墓还有苦心积虑一心以巫术复活铁木真的黑巫,不想成吉思汗早已心灰意冷,多年的灵魂磨练早已看破一切,青龙最后时刻按下代表毁灭的按钮,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整个小岛沉入地下,所有的梦想最终湮灭。 一条船停在距离小岛不远处的水域,犹如一只眼睛静静的审视小岛上发生的一切,爆炸引起的巨大波动,巨大的海浪随着小岛的沉没向四外冲去,船被海浪冲起几米高再次落下,第二道海浪再次冲来。 “一切结束了!”船舱内坐着一人,面色冷峻,船上下颠簸,手里的酒杯确是没有一滴酒洒出,着实令人称奇,海浪渐渐变缓,透过船舱缝隙向外看去,原本存在的小岛早已被汪洋大海所淹没。 一人跪地道:“主上,青龙使没有辜负主上的重托,成功完成使命!” 男子道:“我相信他,同样怀疑过,如今一切都已结束,青龙没有令我失望!” “为了主上的大业,我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立刻发出消息,我要让整个中原武林为青龙、白虎陪葬!” 笼子打开,十几只白色的信鸽快速飞出,犹如一支支白色的令箭,带着特殊的使命,昆仑山下,信鸽落下,一名黑衣人双手因为紧张有些颤抖,从腿上卸下细小竹筒,竹筒的作用就是防止消息被水打湿或者丢失,信鸽独自享受美食,它的使命就是传递信息然后获得自己应得的报酬。 黑衣人纸条打开,只见上写:“灭昆仑,成霸业!” 黑暗中无数道身影顺着昆仑山向上摸去,守山的弟子手持火把来回走动,两人不时的小声说着话,多半是用来打发无聊的黑夜,守山本身就是一个苦活累活,凡是犯了门规的弟子多半被罚来守山,两人不时发出笑声,尚且不知危险就在眼前,漆黑的夜里,一双双恶毒的眼睛正在审视眼前的一切,要用整个中原为死去的青龙、白虎陪葬。 两道身影快速向前,身形一闪来到弟子身后,左手一捂右手短刀轻轻一划,动作干净利索,弟子挣扎几下彻底不动,尸体轻轻放在地上,连续几道防线轻松突破,身后黑衣人慢慢摸上昆仑。 昆仑山上燃起熊熊大火,火光中映出黑衣人的影子,手中弯刀不停挥舞,昆仑派弟子仓皇应战,有的赤着上身,有的光着脚,有的随意从地上拿起一根木棍加入战团,只是夜袭人的实力远远要在这些普通弟子之上,更是有备而来,除了几个留守的亲传弟子尚能一战之外,其他人不过是弯刀下的牺牲品。 惨叫声,哭喊声,原本风景迷人的昆仑山瞬间变成人间地狱,罪恶的弯刀将原有的美丽、宁静彻底打破。 “师兄,你快走,去少林,找到掌门师尊替我们死去的弟子报仇!” “我不走,我是大师兄,师弟你还年轻,你走!” “师兄,来不及了,快走吧!” 昆仑大师兄眼中含泪看着不断倒下的弟子还有带血的弯刀,只得一跺脚奔着后山而去,前山早已被凶徒封锁,唯一逃脱的办法就是从后山小路逃走,两道身影将退走的路拦住,大师兄手中剑光一闪直奔两人冲来,他看到剑光,剑光就在眼前升起。 “好快的剑。” 尸体慢慢倒下,最后一点希望彻底断送,点苍山同样出现火光,青城一夜覆灭,最为惨烈的就是崆峒,崆峒八门弟子众多,黑衣人同样派出主力,一场生死激战在崆峒山展开,黑衣人向上抢攻,八门弟子借助山势拼死抵抗,奇兵门、醉剑门、神刀门,三门弟子展现出惊人的战斗力,不愧是八门之中最为杰出弟子的聚集地,从山下打到山巅,从山巅冲到山下,喊杀声足足持续三天。 黑衣人首领看着满山的尸体愣在那里,二十几名黑衣人手持弯刀搜寻尚有一息生机的弟子,无论是崆峒弟子或者是自己人,命运同样如此,既然没有任何价值还不如直接一点来得痛快。 崆峒的顽强确实出乎黑衣人的预料之外,只是最终依然完成使命,这已经足够,至于死了多少人付出多少血的代价,没有人会去计较。 不到十天时间,武林之中发生惊天巨变,青城、点苍、崆峒、华山、昆仑五派覆灭,万剑门内乱厮杀不断,大联盟被莫名势力吞并,武林之中唯一剩下的便是少林、武当、峨眉三派,峨眉地处偏远更是很少参与江湖争端,少林、武当根基雄厚,门下弟子众多,这些完全不是崆峒、点苍等门派可比。 少林寺内,方丈苦智大师接到消息,武林惊变,神秘势力先后吞并五大门派、大联盟,江湖再一次动乱,更是传言进入藏宝之地的众人全部身死。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苦智大师从地上站起,双眼之中透出智慧。 苦忍道:“方丈为何这样说!” 苦智方丈道:“以前尚且没有觉察,觉得一切似乎合情合理,丹书铁卷困扰多年,更是掀起无数纷争,如今再次出现聚齐天下群雄找到宝藏本就无可厚非,只是如今细想,这必然是一个早已设计好的阴谋!” 苦忍道:“方丈师兄,如今武林大乱,一股神秘势力更是伺机吞并,若是这样下去下一个难免会祸及少林!” 苦智眉头一皱,能够用这么短的时间掀起这么大的风波,神秘势力的实力绝对不能小看,少林虽然实力雄厚,只是少了慈字辈几位高手坐镇,一旦遇到高手袭击难免吃亏,只是如今该如何是好。 苦忍道:“师兄莫不如召集武当、峨眉两派弟子一同前往少林共同应对!” 这似乎是一种最为常用的办法,但凡是武林发生大事,各派便会聚集在一起共同应对,人多力量大,苦智摇头道:“这股势力极为隐秘,消息之中更是没有提及,如果贸然邀请峨眉、武当两派门人前来,门派之中必然空虚,不妥!” 苦忍道:“掌门所言极是!” 苦智道:“立刻派出弟子打探消息,一旦发现神秘势力踪迹火速来报!” 武当山上,一众弟子正在为所能接任掌门之位争执不下,张一凡呼声最高,虽然上一次华山论剑输在白无风剑下,只是张一凡的剑术在弟子之中已然最高,对武当剑术的领悟更是高出一筹,唯一不服的便是刘禅。 大厅之内坐着武当四位长老,年岁与已故武当掌门长风道长不相上下,四人早已不问江湖事多年,只是如今江湖生变,武当同样面临困境于是将四人请出。 “既然长风师兄生前有意将掌门之位传给一凡,我想几位师弟不会有异议才是!” “只是担心其他弟子不服!” “既然如此便以剑术、论道、谋局三项比试为准,赢者为我武当新任掌门,其他弟子不得有异议!” 张一凡持剑走出,与上一次相比更加稳重,刘禅一脸阴冷,他要用实力告诉别人自己才是最适合的人选,一场激战即将开始。 风月谷内,鬼刀拿起书信,只见上写:“武林惊变,所说便是武林之中门派被神秘势力吞并,下一行正是中原战事!” ------------ 第六百九十回 州府往事(上) 千里之外的江州知府衙门,门前挂着火红的灯笼,两尊石制大狮子分列左右,张开的大口,扬起的巨爪令人产生一种畏惧感,朱漆涂成的大门紧紧关闭,府衙内一片寂静,远远传出更夫敲打手中铜锣发出的声响,“天罡物燥、小心火烛!” 一丝微弱的灯光从房间内透过窗户传出,只见知州府大人手中拿着书信,双手因为激动而颤抖,眼睛放出光亮,拍案而起,“来了,终于来了!”没有人清楚书信的内容,那必然是一件令人振奋的事情,不然为何会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读完书信抬头向外张望,来到烛台前将书信点燃,看着火苗渐渐将书信吞噬,知州府大人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来到门前打开房门,唤来亲信小声交代几句,亲信答应一声一路小跑出府门,沿着暗处快速行走,时间不长,两顶轿子停在知州府侧门处,嘎吱一声,侧门打开,里面走出两名衙役,轿子抬起从侧门一直进入,半夜三更,好好的正门不走偏偏走侧门,足以看出其中必然有鬼。 轿子停住,轿夫拿了赏银快速离开,这是行业的规矩,想要有口饭吃就不要去打听雇主的事情,弄不好还要脑袋搬家,尤其是官府衙门的事更加复杂,侧门关闭小心插好,拎着灯笼迅速离开,一道影子慢慢出现,看了一眼停在那里的轿子,身形慢慢消失。 知州府内,欣喜若狂的知州府大人,半夜三更突然到访的两顶轿子,加上慢慢消失的人影,一切是如此的离奇。 知州府在房间内来回踱步,这位知州府大人大家绝对不会陌生,当日四圣庄被黑衣人围困,东方寰宇命人冲出包围向当时的知州府求援,当时正是这位田知府,只是可惜田知府早在自己的床头发现一封警告的书信,于是迟迟不肯出兵,最后四圣庄毁于一旦,田知府等到黑衣人彻底离去方才赶到处理后事,只是见到满地的尸体,一些更是只剩下残肢断臂。 命人点算人数,足足一百三十二具尸体,至于被炸碎的尸骸无法清算挖了一个大坑埋了也就算了,派出衙役查找行凶者踪迹,不过就是做做样子,能够毁灭四圣庄的人又岂是自己能够招惹,最后不了了事。 轿帘打开,里面走出两人,一身便服,只是脚上穿着官靴,必然是官府中人,只是不知道为何深夜来到知州府,不知与被烧的书信是否有关,两人快步来到后院,这里是知州府大人休息的地方,自从四圣庄之后田知府明显加强自己后院的防卫力量,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只是今天所有的岗哨完全撤去,衙差自然愿意,领了赏钱,多半出去喝酒好好享受一番,然后回家美美的睡上一觉。 一人上前手指在门上轻轻敲击,一长三短,里面传出声响,“进来吧!”两人推门而入,小心将门关好,正好看到坐立不安的知州府尹田万农。 “田大人,深夜唤我二人前来可是有急事?”说话之人正是刚才提到的巡城使李大人,姓李名大仁,确非大仁大义之徒,这些年跟着田万农做了不少坏事,掌管城防调度大权在握,与这位知州府尹更是亲如兄弟。 另外一人道:“大人,莫不是朝廷那边出了事!”只见来人长了一对剑眉,一脸横肉,必然是一位心狠手辣的主,这位不是别人,正是知州府典狱官,但凡是犯了事的人都归他管,为人阴狠毒辣,更是发明了一套专门整人的刑具,背地里人称钱阎王,有银子犯了事好吃好喝好待见,没银子大多做了出气筒,即便幸运能够出去,余生也只能在伤病还有梦魇中度过。 知州府内,三个最有势力的人三更半夜聚在一起,这样奇怪的举动不得不令人起疑,知州府田万农道:“二位,我们都是血连着筋的关系,更加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今天便把话往明了说。”田万农说完声音压低道:“上头来了消息!” 李大仁道:“哪个上头!” 钱阎王道:“李大人又何必明白人装糊涂!” 李大仁笑道:“我们毕竟是大明的官,拿着朝廷的俸禄,这么多年过去有些习惯了!” 田万农道:“主上有令,三日后占领知州!” 李大仁拍手道:“我们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来了!” 钱阎王道:“只要有好处拿有银子花,叫我做什么都成!管他什么朝廷。” 田万农点头道:“当日我故意接近东方世家,目的就是拿到知州府的掌控权,东方寰宇自认为精明还以为是为了替他打开通往关外的门路,如今得两位相助,知州府已经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 李大仁道:“大哥,你就说怎么办就成,我李大仁这些年犯下的事若是被朝廷知道也是抄九族的大罪,莫不如来个痛快,若是能成就大事也不枉此生!”李大仁这句话确实不假,朝廷严令官员但凡查出贪污银两超过五百两杀无赦,五百两对于一般普通百姓而言就是天文数字,只是对于当官者而言不过就是一个零头,随随便便弄一些扩大开支的理由写个折子送上去,这里是边关,担负守卫之责,即便上来有人来查不过是做做样子,好吃好喝招待一下,临行之时包一个像样的红包就算过去。 田万农道:“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是一切还需谨慎,今夜请二位前来就是事先约定好,近日难免风声加紧,所以我们不便碰头,三日后火把为号,占领知州放大军入城!” 钱阎王道:“现在已经按捺不住,真想好好大干一场!” 李大仁道:“以你我的本事到时候还不封侯拜相,高官得坐、骏马能骑!”三人几乎同时发出得意的笑声,尤其是一张张油汪汪的大脸在烛火的掩映下因为兴奋变得通红。 这时门外传出声响,三人警觉,噗的一声烛火吹灭,田万农惊声道:“谁?”李大仁早已抽出一把短刀,钱阎王身形一闪来到门前,不想此人身材肥硕速度确是丝毫不慢,应该是位练家子。 “大人,是福泉!”门外传出男子声音,声音很尖,犹如从嗓子里挤出来一般,若不是对声音十分熟悉,在这样漆黑的夜晚必然会被吓一跳。 田万农放下心来,手轻轻一挥,李大仁短刀收入袖中,钱阎王双掌放在身侧,脸上重新露出得意的笑容。 这里暗表,这位叫做福泉的人是田万农的亲信,更是近人,乃是自己娶来的二夫人的远方侄子,这样便拉上了亲戚,仗着自己姑父的威风,平日里游手好闲,只是身手不弱,于是留在府中听候差遣,平日里多半出去花天酒地,不想今天确是在这里出现。 “是自己人!”烛火点亮,门嘎吱一声推开,出现的确不是福泉那张欠揍的脸,而是府中饭堂的伙计阿旺,田万农顿时一惊,刚要说话,福泉从门外走入,借着月光终于看清一把明晃晃弯刀架在阿旺脖颈之上,阿旺更是吓得浑身发抖,三人心中不解,为何平白无故多了一个人。 福泉是自己人,只是现在多了一个阿旺,即便是打麻将同样多了一个人,少一个人是遗憾,多一个人确是麻烦,田万农脸色一变道:“胡闹,你怎么把他给带来了!” 福泉道:“大人有所不知,这小子鬼鬼祟祟在门口偷听正好被我看到,于是才把他给捉住交给大人处理!” ------------ 第六百九十一回 州府往事(下) 一封神秘的书信令田万农陷入兴奋,更是连夜派出亲信找来自己的死党,巡城使李大仁,典狱官钱言松,又称钱阎王,不想田万农确是神秘人布置在朝廷中的耳目,更是以假象取得东方世家的信任掌握知州府,四圣庄的一切原本只是一个事先布好的局,即便田万农没有接到恐吓书信同样不会发兵救援。 昔日不可一世的东方寰宇如果知道事实必然为其所做的一切懊悔不已,只是如今早已沦入地狱无法往生。 三人密谋三日后夺取知州府,不想门外传出声响,田万农大惊失色,这个时候究竟是谁在自己的门外出现,如果被朝廷的密探听到三人所说的事,不仅身家性命不保,主上所交代的任务更加无法完成,田万农使了一个眼色,李大仁、钱阎王纷纷亮出自己看家的本事,一把杀人无形的短刀,一双令人变色的肉掌。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田万农一颗心总算放下,不想房门一开,首先走入的确是府内的伙夫阿旺,福泉随后进入,一把弯刀架在吓得瑟瑟发抖的阿旺脖颈之上。 田万农道:“不许胡闹!” 福泉道:“大人,小的刚才正好路过,看见阿旺鬼鬼祟祟躲在房门前偷听,所以才把他擒住交给大人处理!” “偷听!” “大人,小人真的没有,小人不过是多吃点东西,肚子不争气出来上茅房,听见大人房间里有声音,以为来了贼,小人没什么本事,不敢直接进去于是只好听听动静,不想福总管正好经过将小人擒住,大人,小的真的是冤枉的!” 田万农道:“没出息的东西!” 阿旺跪地磕头道:“大人,小的真的不是有意的!” 李大仁道:“现在怎么办,他或许听到我们谈话的内容。” 钱阎王道:“这容易,只要交给我,保管他永远不会把秘密说出去,世界上更加不会再有阿旺这个人!”阿旺不由得一哆嗦,对于这位号称阎王的钱大人早有耳闻,落在他手里下场可想而知。 阿旺跪地磕头苦苦哀求,“大人,念在小人在府上做牛做马的份上饶过小人,大人让小人做什么都行!” 田万农冷笑道:“只怪你太多事!”转身道:“钱大人,这个人任由你处置就是!”钱阎王身形向前,右手直接抓向阿旺肩胛,阿旺头轻轻一歪就势一滚,躲过福泉弯刀威胁,身形猛然暴起,右膝盖顶向钱阎王小腹,钱阎王大惊,双手连忙向下还是晚了一点,一声惨叫仰面朝天倒在地上,事发突然,不想跪在地上的阿旺突然发动袭击,福泉怒吼一声再次出刀,阿旺飞起一脚正中福泉手腕,弯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不想阿旺确是身怀绝技,阿旺撞伤钱阎王,飞起一脚踢落福泉手中弯刀,不再犹豫,身形向外冲去,寒光一闪,李大仁手心一抖,一柄飞刀正好刺中阿旺后心,阿旺身形犹自不停,借着惯性向外冲去,一道身影挡在阿旺面前,正是一脸怒意的田万农,没有人看见这位知州府大人如何出手,李大仁打出飞刀之时,已经不见田万农踪迹。 一拳打来,阿旺避无可避,身形倒地,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李大仁、钱阎王、福泉三人从房间内走出。 “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并不重要,因为很快就会变成一个死人!”钱阎王彻底愤怒,小腹隐隐作痛,好在自己躲避及时,不然装到自己的宝贝一辈子可就毁了,看着倒在地上的阿旺恨得直咬牙,今天要不把你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老子就不叫钱阎王。 李大仁道:“我想应该是朝廷的人!” 阿旺冷哼一声道:“你们这些狗官,这些年做了多少坏事,可惜我阿旺不能把你们的丑事揭露!” 田万农笑道:“狗官,贪官,你可以这样骂我,只是如今何人不贪,天下人都在贪,我们又何必装什么清高玩什么清廉,即便得到几个好名声又如何,死后连一个像样的棺材都买不起,还不如做个贪官!” 李大仁笑道:“大人对做官之道真是颇有研究!卑职佩服!” 阿旺笑道:“你们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不怕告诉你,我是锦衣卫的人,很快就会有人把你们全部抄家问斩!” 钱阎王笑道:“看来他真的没有听到我们所说的话,只是就这样稀里糊涂丢了性命,真是替你觉得可惜!” 钱阎王所说不假,两顶轿子进入侧门之时,暗处观望的正是阿旺,只是知府后院守卫森严阿旺不敢太过靠近,为了查找证据只好壮着胆偷偷来到后院,看到一间屋子里烛火下露出三人身影,轻手轻脚来到房门前将耳朵贴在上面,里面传出三人充满得意的笑声,田万农的声音刚刚想起,冰冷的刀刃架在阿旺脖颈之上,正是尾随而来的福泉,福泉武功一般,阿旺注意力全在房间内三人的谈话上,身后的脚步声完全忽略,发觉不对再想溜走已经来不及,于是便发生刚才的一幕,谎话无法骗过三人只得奋起一击希望可以逃走,不想平日里窝窝囊囊的田万农确是一位高手。 阿旺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田万农道:“如果朝廷变了,那又是否有人会抄我们的家砍我们的头?” 阿旺道:“你们要造反?” 李大仁道:“难道不可以?” 阿旺道:“你们绝对不会成功!” 钱阎王笑道:“如今的朝廷早已是一滩烂泥,严嵩自认是能臣把持朝政,只是自欺欺人罢了,如今只是文不能载道,武不能安邦,这样的朝廷早晚要亡!” 阿旺脸上露出绝望的眼神,“有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蛀虫在,天下如何能兴盛,百姓怎能安居乐业,只可惜不能亲手将你们的诡计揭穿,天公有眼,你们的恶行一定会有报应!” “去。你。妈的!”福泉怒不可歇,飞身一刀,阿旺彻底没了气息。 “你怎么就这么把他给杀了!” “留着他做啥!” “总是要拷问一下府中是否还有锦衣卫探子!” 李大仁道:“锦衣卫无孔不入,起事之事断不可再拖延,以免横生事端!” 钱阎王道:“不错,即便是有探子又如何,消息传到京城最少也要十日,到时候大片疆域已经落在我们手里!” 田万农点头,“一切按计划行事,准备妥当,三日后兵伐大明!” 田万农安排下去回到自己卧室,二夫人早已在床上等候多时,见知府大人回来轻轻拉开幔帐露出迷人的胴。体,对于自己这位貌美如花的妻子田万农可是百般宠爱,看到娇妻刚才的一切早已忘到脑后,脱掉衣衫一个跃身跳到床上。 二夫人道:“今天夫君可是做了一出好戏!” 田万农道:“夫人看见了?” 二夫人冷笑道:“你我既是夫妻,当然会留意夫君的事情!” 田万农一惊道:“你都知道什么?” 二夫人笑道:“你的一切,包括身份还有来到这里的目的!” 田万农从床上跳下看着床上的女人,是那样的陌生,眼中透射出一丝杀意道:“你是什么人?”如果对自己不利,田万农会毫不留情出手将其杀死。 二夫人慵懒的伸了一下腰道:“自己人!” 田万农终于清楚为何有人可以那么轻易将书信放在自己床头,田万农冷笑,“既然是自己人还有什么好怕的!”说完身形一闪,幔帐慢慢放下,顿时房间内传出一阵低低的喘息声。 ------------ 第六百九十二回 冷焰红颜(上) 她轻轻用手触碰光洁的身躯,上面布满一道道伤痕,那是纵情过后留下的痕迹,身边的男人发出雷鸣般的鼾声,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就在刚才尚且在自己的耳边说着恩爱的话语,只是一旦得到她的躯体便会变得蛮横,用他丑恶的嘴脸一次次践踏灵魂深处最宝贵的东西。 她的身躯是那样的迷人,曼妙的身姿带着光泽的肌肤,那绝对是男人梦寐以求的身体,没有男人可以抗拒她的美丽,美丽对于女人而言是祸而不是福,自古红颜多薄命,听着恼人的鼾声,脑海里闪现的确是绝美的诗词。 美女妖且闲,采桑歧路间。 柔条纷冉冉,叶落何翩翩。 攘袖见素手,皓腕约金环。 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玕。 明珠交玉体,珊瑚间木难。 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还。 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 行徒用息驾,休者以忘餐。 借问女安居,乃在城南端。 青楼临大路,高门结重关。 容华耀朝日,谁不希令颜? 媒氏何所营?玉帛不时安。 佳人慕高义,求贤良独难。 众人徒嗷嗷,安知彼所观? 盛年处房室,中夜起长叹。 这是当年曹植所做的诗词,其中夹杂着郁郁不得志的苦恼,曹植自幼颖慧,年10岁余便可诵读诗、文、辞赋数十万言。成年后更是出言为论,下笔成章。他的诗“骨气奇高,词采华茂”曹操曾认为他在兄弟之间“最可定大事”打算立他为魏太子。后在与其兄曹丕的竞争中失败,曹植的一生注定短暂而惊艳,七步成诗留下最深的讽刺,“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她确是美丽的女子,为何有男人的情怀,难道心中同样怀有无法抹去的悲伤,沦落风尘原本就是一件令人感伤的事情,每天面对不同的男人用欢笑、肉体换取金银,她的头上早已戴满别人送的首饰珠宝,即便随意掉落同样不会有半点不舍,梳妆台上面一个精致的盒子里放着一把粗糙的发钗,发出光亮的钗骨可以看出必然是无数次轻轻抚摸导致,上面带着她的爱,已经逝去的爱,一旦逝去便不会回来。 战争终究属于男人,最终只是给女人留下数不尽的伤痛,女人为何只能成为男人争夺的牺牲品,她不懂,甚至无法理解,只是从小生活在红玉楼令她小小的年纪早已将一切看淡,她在等待那一天的到来,所有的一切将会毁灭。 它真的来了,一封书信送到红玉楼楼主红玉手中,红玉打开书信脸上顿时露出不一样的神情,连忙进入后院阁楼找到几位姐妹一同商议对策,这是一件等待已久的大事,她完全无法自己做主,红玉楼内几名年纪稍长的女子聚在一起,同样是一封书信在几人手中不停传动,即便已经看过一次依然无法相信只得再看一次才能完全相信。 “真的来了!”她为何眼角隐现泪花,是开心还是伤感,没有人清楚这些衣着光鲜的女子背后究竟受过多少苦难,为了所谓的大业付出一切,包括青春、爱情、自尊甚至灵魂,只能放在心底,在伤痛之时悄悄打开用以慰藉孤单的灵魂。 “要不要快些告诉楼里的姐妹,也让他们高兴一下!” “不,这里人多嘴杂难免漏了消息,我们身死是小,耽误了主公大业是大!”红玉楼自然就是青楼,只是与别的青楼有所不同,红玉楼价格更贵,没有身份、银子的人绝对不会来红玉楼,那只会令男人原本脆弱的自尊变得更加脆弱,即便如此每天光顾红玉楼的人依然络绎不绝。 “玉姐,我们都听你的,不过成事之后我要杀一个人!”她的目光中露出凶狠,红玉自然清楚她说的那个人,兖州城驻守将军苏尔达的公子苏哈尔,又称哈巴狗,每天牵着一条从西域购买的恶犬四处作恶,凭借老子的权势自然无人敢招惹,身后更是跟着一群恶奴狗仗人势欺负乡邻,她永远无法忘记那一日,自己不过是上街买香包,远处传来一阵骚乱,人群纷纷躲避,一条黑色恶犬脖颈上拴着长长的铁链,这样大的狗还是第一次看见,铁链的另外一头牵在恶奴手里,恶犬身后跟着苏哈尔。 “都给我闪开,谁敢挡着本少爷的路!”路人哪里敢惹纷纷躲避,恶犬跳上一个摊子在上面不停嗅着,不时的发出响鼻,那是卖肉的屠夫李的肉摊,上面挂着新鲜的猪肉,屠夫李一身油污站在一旁,看着好好的肉被恶犬糟蹋,真想冲上去,只是后果必然会更加惨,只得忍住。 “这玩意是给人吃的吗!狗都不吃!”恶犬闻了几下从摊子上跳下,平日里吃惯了上好的牛肉,对猪肉早已失去兴趣,苏哈尔哈哈大笑,主人身份尊贵,狗同样不能丢了身份。 “倩儿,我们回去吧。” 倩儿点头,两人转身离开,苏哈尔似乎发现两人,快走几步伸手一拦道:“呦,这不是红玉楼的姑娘吗!今个可真是巧了!” “原来是公子,若是有时间来我红玉楼,必然盛情款待!” 苏哈尔绕着倩儿走了一圈道:“这个人我怎么没见过!” “新来的没见过世面,哪里能认得公子这样身份高贵的人!” “会说话,本公子就喜欢你这张小嘴,新人好,本公子最喜欢疼人!”说完手在倩儿屁股上用力一扭,倩儿发出惊呼,苏哈尔哈哈大笑。 倩儿怒道:“无耻!”身旁女子连忙上前道:“公子,新来的,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就是!” 苏哈尔站在倩儿面前道:“你说什么,大声点,本公子刚才没有听见!” “呸,我骂你无耻,有人生没人教的畜生!” “倩儿闭嘴!” “骂得好,本公子喜欢!”苏哈尔脸上依然带着笑意,几步来到恶奴身前一把牵过铁链,“你不是喜欢骂吗,我今天就让你骂个够!”说完松开铁链,恶犬猛然扑上,惊叫声传来同时传出倩儿凄惨的叫声。 衣衫慢慢打开,上面露出一道道深深的印痕,她无法忘记,正是那一天在街上遇到苏哈尔还有那条恶犬,在苏哈尔的狂笑声中,恶犬不停撕咬她的身体,若不是红玉楼楼主请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人参,她早已不在人世。 “我答应你,只要杀死苏尔达,他的那个废物儿子远远不如一条狗任由你宰杀!”红玉的脸上露出一丝淡然,只要得到兖州城,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昔日犯下的罪恶没有人可以逃脱。 苏哈尔打着喷嚏,高大的恶犬撕咬盆里的牛肉,新鲜的牛肉冒出血汁,恶犬身形高大,取了一个同样勇猛的名字‘阿虎’,阿虎不时的舔舐嘴唇,苏哈尔看着阿虎的贪婪样发出得意的笑声,二郎腿高高翘起,桌子前面摆满各种水果,一名丫环纤手夹起一颗葡萄小心放在苏哈尔嘴里生怕得罪了这位瘟神。 “好酸!” “公子恕罪,奴婢不知!” “好了,不怪你,不过你要用嘴喂给我吃才行!”苏哈尔脸上露出一副无赖样。 “公子,你放过我吧。” “不喂也可以,我就把你赏给阿强,叫阿强每天好好的伺候你!”阿强便是站在恶犬阿虎身边喂食的男子,样貌丑陋游手好闲,三十好几没娶到媳妇,为此急病了老母亲,更是气死了老父亲,阿强更是有恃无恐,后来与这位瘟神相识,两人臭味相同,立刻成为知己。阿强脸上露出笑意,眼神不停在丫环身上扫过。 ------------ 第六百九十三回 冷焰红颜(中) 恶犬阿虎嘴里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那是嘴里的骨头被咬碎发出的声音,阿强脸上露出笑意看着丫环,苏哈尔抖着二郎腿在等着什么。 丫环无奈只得将葡萄放在嘴里慢慢接近苏哈尔,阿强脸上的笑意顿时停住,看着两人逐渐接近的嘴唇顿时心底生出一丝酸意,或许做出这样动作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只是人家毕竟是主子,自己凭什么和人争,阿强低头,只有这样才会更加好过一些,眼不见心为静,目光正好落在阿虎身上,阿虎依然在享受自己的美食,阿强心里有气,忍不住心里骂道:“妈的,他天天吃牛肉有人伺候,自己还他妈的不如一条狗。” 他不如一条狗,或者原本就是一条狗,只是得到的待遇不同罢了。 苏哈尔嘴里发出的臭气远远可以闻到,必然是多日未曾刷洗,不想这位极其好面子的公子哥确也是如此不堪,丫环只得忍住呼吸慢慢弯身下去,透过衣衫的空隙完全可以看到里面红色的肚兜,还有隐藏在肚兜下隐约露出来的半个馒头,苏哈尔猛然张嘴顺势在丫环嘴上咬了一下,丫环惊呼掩面跑开。 “有意思,有意思。”苏哈尔看着羞得满脸通红跑开的丫环忍不住哈哈大笑,阿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陪笑道:“公子,您的手段真是令小人佩服!” 苏哈尔看着阿强道:“你小子不要在那和我酸,我知道你对她有兴趣?” 阿强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道:“公子的人我可不敢惦记!” 苏哈尔道:“一个丫头而已,哪里能跟我们的交情比,过几天等父亲回来,我便与他说赐给你就是!” 阿强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多谢公子,今生能遇公子真是我阿强百年修来的福分!” 苏哈尔打着哈气道:“真是无趣,替公子想想今天去哪找找乐子!”苏哈尔喜欢刺激,喜欢新鲜,于是希望每天都可以找一些新鲜的事情去做,这点着实令阿强感到头疼。 阿强道:“公子不如我们带上阿虎去市集吓人!” 苏哈尔摆手道:“老套路了,早玩腻了!再给我想想,最好是来点刺激的。” 阿强眨巴小眼睛,一脑子的坏水,只是多半已经玩过,一时真的不知道该玩些什么新鲜东西,这时家奴从外面进来,正好看到嘴边挂着血水的阿虎,还有一脸沉思的阿强,快步上前道:“公子,有您的请帖!” “请帖!”苏哈尔一时来了精神,身形坐起,苏哈尔人缘极臭,除了几个酒肉朋友之外很少接到别人邀请,不想今天确是有人送来请帖,这似乎是一件极为体面的事情,伸手接过,打开帖子顿时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好,太好了!”苏哈尔看过帖子双眼放光。 阿强道:“莫不是有好事!” 苏哈尔笑道:“好事,绝对的好事,红玉楼头牌月盈姑娘有请!”苏哈尔故意将有请两个字拉得老长,似乎担心别人听不到。 阿强脸上露出羡慕神情道:“公子真是好大的面子,多少人为了能够见月盈姑娘一面不惜一掷千金,能够得到邀请必然是第一人!” 苏哈尔道:“现在就去!” 家奴道:“少爷,今天老爷回府,不如改日再去!” 苏哈尔道:“没事,有我娘给我撑腰怕什么,带上人随我去红玉楼!”时间不长准备妥当,苏哈尔带着几名家奴前往红玉楼赴宴,说是赴宴不过就是喝酒取乐。 哒哒哒,一匹战马快速奔行,马上一员将官,手中长枪,头戴银盔,一身银甲十分威武,左手拉住缰绳快速奔行,沿途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可以看出骑术必然十分精湛,从装束上看应该是一位将军,这点不假,只见马上之人来到将军府前飞身下马,早有家人过来将马牵住。 将军打扮的人吩咐道:“多喂些草料!” 家人答应一声:“知道了将军!” 马上之人便是驻守兖州城将军苏哈尔之父苏尔达,苏尔达戎马一生,年纪五十开外面色红晕,头盔卸下抱在怀里,跨步进入,早有家人准备好凉茶,这里的天怪得很,白天太阳照在身上火辣辣的痛,晚上确是冷得吓人。 头盔放在桌案之上,苏尔达脱下战靴,只是身上盔甲不曾卸下,几杯凉茶下肚,总算是去了烦躁,这样的天真是令人感到心里不痛快。 府堂之中早有一名家人等候多时,见将军走入抱拳道:“将军!” 苏尔达道:“你我不必见外!” 家人道:“将军回府,要不要通知夫人?” 苏尔达道:“不急,一会我亲自过去就是!” 家人答应一声,苏尔达道:“公子可在府内?” 家人道:“这个时候公子应该出去读书去了!” 苏尔达笑道:“你啊,还是老样子,我这个儿子是个什么料我还不知道,不知又去哪里花天酒地鬼混去了!” 家人道:“什么事都逃不过将军的眼睛!” 苏尔达道:“就是太过娇惯,当年你我这个年纪之时已经在战场厮杀,再看看现在的年轻人,每天只知道花天酒地!” 家人道:“如今国泰民安,自然不可与当时相比!” 苏尔达冷哼一声道:“国泰民安,那不过是虚构出来的假象罢了,一旦战事燃起,所有的矛盾便会彻底激化,形势如何发展着实令人感到不安!” 家人道:“莫不是边境出现动荡!” 苏尔达道:“这些年边境尚算安静,只是你我多年与北元为战十分清楚,这些人勇猛好战更是从来没有放弃过争夺天下的野心,古人有句老话,黑暗之前的宁静往往更加可怕,国人早已习惯了温室生活,一旦战火燃起无人能战,无人敢战,这才是最可怕的,他会如同瘟疫一般蔓延,然后彻底崩溃!” 家人道:“将军有如此担心为何不上报朝廷,整顿兵马备战!” 苏尔达摇头道:“严嵩把持朝政,多年来更是与我不和,如今也是年纪大了,只想好好守住这座城,守住这个家!”说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慢慢起身道:“我去夫人那里看看,这些年辛苦你了!” 家人道:“应该感谢将军才对!” 苏尔达道:“我说过,我们是一家人,有我苏尔达的就有你的!”说完手掌在家人肩膀上拍了两下站起身形。 苏尔达起身离开,盔甲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看着守城将军苏尔达离去的背影,家人仿佛又回到那个纵马扬刀的时代,沙场之上那是何等威风,再看看现在,家人冷笑,左腿向前,右腿慢慢跟上,不想他确是一个瘸子,终于明白最后那句,“应该谢谢将军才对。”其中所隐含的深意。 这是一个无法逃避的事实,没有人愿意变成这样的一种结局,战场之上刀兵相见,晚上聚在一起谈天说地的兄弟晚上回到营房或许只剩下你自己,没有悲伤,这就是战争,残酷、真实、同样无奈,一场战役下来多少士兵死在无情的刀剑之下,即便侥幸活下来,受伤无法继续参军者大有人在,最后只能拿到微薄的金银带着残缺的身躯回到家乡,他所得的只能买上一件草屋,几垄土地,过着比一般人要困苦得多的生活。 他算是幸运,年轻时便可以追随将军驰骋沙场斩落敌首,曾经意气风发,只是一次追赶贼匪之时落入陷阱伤了腿部,最后不得不离开,他又是幸运的,年纪轻轻便得到将军的赏识,这是一个士兵能够得到最大的荣耀,腿伤了之后在将军府中做了管家,他待他如同兄弟,如同家人,这已经足够。 ------------ 第六百九十四回 冷焰红颜(下) 苏尔达迈开矫健的步伐快步穿过一道走廊,两名小丫鬟迎面走里,不时的发出笑声,苏尔达忍不住感慨,年轻真好,两名小丫环只顾着说笑,险些撞在苏尔达身上,惊呼一声,见是将军回府,一人上前施礼,一人确是连忙转身拔腿就跑,从方向上看应该是向夫人通报,不想脚下一滑直接摔倒在地,苏尔达忍不住心中好笑,丫环快速从地上爬起,来不及清理腿上的尘土再次发动。 女人就是这样,总是希望用自己最好的一面来示人,尤其是重要的人,这便是男人与女人之间最大的不同。 夫人怀里抱着自己心爱的猫咪,这是一只蓝眼波斯猫,虽然算不上什么存正的名贵猫,不过凭借着乖巧讨人喜欢深得夫人欢心,一名丫环小心的伺候着,低着头,仔细梳理背脊上发出光亮的毛发。 猫咪似乎十分享受,四只爪子完全伸开,丫环手里一抖,猫咪发出一声叫声,多半是被刚才拿一下所弄疼,丫环吓得手一抖,梳子掉在地上,丫环连忙俯身去捡。 “毛手毛脚的。”说完轻轻拍打,猫咪再次躺下,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报信的丫环从门外跑入,嘴里嚷嚷着,“夫人,夫人!” “给我闭嘴,没有规矩!”夫人眉毛立起目光中带着威严,丫环顿时将想要说的话止住,若是惹怒了夫人弄不好又要挨上一顿板子,这时门外一人笑道:“夫人好严的规矩啊!” 门外走入之人正是这里的当家人守卫将军苏尔达,夫人见是夫君归来脸上顿时露出喜色,顺手将猫咪丢在一旁,猫咪发出一阵喵喵声,应该是对自己遭到的待遇有所不满,丫环连忙从桌上抱起。 夫人道:“将军,您回来怎么也不事先派人通知我!” 苏尔达道:“不过是回来看看,又何必那么麻烦!” 夫人道:“夫君这是哪里话,原本可以亲自下厨为夫君做几道可口的小菜下酒,如今确是不能!” 苏尔达挥手道:“都下去吧!”两名丫环快速走出,厅堂内只剩下夫妻二人,夫人上前用手轻轻触摸苏尔达脸颊道:“你看你,每天只知道练兵布置城防,也不想想自己多大年纪,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又瘦了这么多!” 苏尔达笑道:“我苏家几代从军,为夫早已经习惯,若是不骑马不摸枪反而不自在!”夫人解开盔甲上的丝带,苏尔达肩膀一抖,几十斤重的盔甲终于脱下,将在外枪不离手,甲不离身,这是规矩,一旦有事发生可以立刻参战,如今到了家里确是不同。 盔甲挂在墙上,苏尔达舒展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道:“尔儿最近在做什么,我平日忙于政务没有时间好好管教,你这个做娘亲的可是不能太娇惯才是!” 夫人道:“那是自然,尔儿听话得很,将军放心就是。” “放心!”苏尔达笑道:“市集中可是有传闻,我的儿子可是出了名的霸王,每天惹是生非,没少做坏事,是否有这样的事?” 夫人脸色一变道:“将军难得回来一次,怎么一回来就教训起我来了,即便真是这样也只能怪你们苏家!” 苏尔达不解问道:“怪我苏家何事?” 夫人道:“苏家三代为将,各个都是勇猛过人,试问子孙又怎么能够安分!” 苏尔达笑道:“你啊,这张嘴就是厉害,我这次回来是想带尔儿前往军营历练两年,日后也好接管我的位置!” 夫人脸色再次一变道:“那可不行,尔儿哪里能够吃这样的苦!” 苏尔达道:“没试过如何知道,既然是我苏家的后人又有何不可!” 夫人道:“不行,你舍得我这个做娘的还不舍得,自从跟了你,哪个夜里能睡个安稳觉,不是担心你饿着冻着,就是怕你伤了筋骨,若是再叫尔儿去军营,你可叫我怎么活!”夫人说完手指放在眼前发出低低的哭声。 夫人一哭,苏尔达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我只是让他去历练,又不是打仗,怕什么,再说一个男儿家,这点苦怕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他可是我怀了整整十个月,身上掉下来的肉,要参军打仗为国出力,你让我去,扛不动刀枪,总还能给你们烧火做饭。”夫人就是不依不饶,死活不肯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入军营。 苏尔达连连叹气,这么简单的事情到了女人这里怎么就完全说不通,男人不经过战场的洗礼永远无法长大,他的世界里永远都是美好,甚至不知如何去担当去履行责任,这一点从眼神之中完全可以领悟,苏尔达感受颇深,自己军营中的小三弦,年纪要比尔儿小上许多,当年不过是一个走街串巷拉弦的讨者,后来参了军,在小三弦眼神之中看到的坚毅、勇敢、忍耐,他仿佛看到年轻时的自己,只是这些东西在苏哈尔身上完全没有,这才是苏尔达决定带他去军营的原因。 对于苏哈尔的种种行径苏尔达如何不知,市井之中更是编成顺口溜广为流传,“苏阎王横着走,带着一群哈巴狗,千万不能挡着路,小心门牙搬了家,喜欢的随便拿,好听的随便夸,千万不能违了意,不然只能屁股开花、脑袋搬家!”看似恭维其实确是暗含深深的嫉恨,苏哈尔的种种恶行早已令人厌恶,只是屈服在权势之下不敢反抗罢了。 苏尔达听到这些孩童口中的顺口溜真是气炸了心肝肺,不想自己一生保家卫国,确是养出一个横行霸道无恶不作的畜生,于是安置好军营事宜骑上快马返回,临近府门,一块碎裂的石块吸引苏尔达的注意,还记得小时候儿子骑在自己的头上手中挥舞木棍,嘴里嚷着:“日后我要做将军!” 昔日的情景历历在目,都怪自己平日里疏于管教,也罢,毕竟是亲生骨肉,苏家更是几代单传,即便是打上一顿又当如何,不如索性带入军营历练,于是便有了刚才夫妻之间的一幕。 夫人鼻涕一把泪一把不依不饶,死活就是不准苏哈尔参军,苏尔达一拍桌子怒道:“这个家我说了算,事情就这样定下,三日后随我一同回军营!” 夫人眼见丈夫怒眉倒竖,知道这个时候软磨硬泡不是时机,只得止住泣声道:“老爷,你看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拍桌子瞪眼的,这些偷懒的奴才也是的,这么半天还没准备好酒菜,饿了老爷的肚子!” 话音刚落,几名丫环拎着食盒走入,厅堂内顿时传出一阵香气,一坛好酒上面封着黄色的封泥,这种泥十分奇特,酒味不会散去,时间越长变得越加醇香。 酒菜摆上,苏尔达脸上缓和许多,丫环们识趣的退下,夫人打开上面的封泥,顿时一股异香传出,夫人道:“这可是我特意为将军准备的上好美酒!” 苏尔达脸色顿时缓和许多,多年夫妻情谊深厚,不想为了一些事情起争执,自己更是难得回来一次,既然夫人答允也就是了。 夫人同样打定主意,将军现在是在气头上,只要消了气,等尓儿回来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一切都会变了,夫人如何不知苏尔达,多年的夫妻十分了解,对儿子的宠爱更是胜过自己,只要是男人就有他的弱点,到时一切也就过去,夫妇二人各怀心事,只是一切都将随着红玉楼内发生的事情而改变。 ------------ 第六百九十五回 倩女幽魂(上) 单表苏哈尔接到红玉楼头牌月盈的请帖顿时喜出望外,即便是这位纨绔公子同样没有想到自己会得到红玉楼的头牌亲自邀请共聚良宵,昏暗的烛光,迷人的胴体,这必将是一个令人难忘的夜晚,苏哈尔忍不住流出口水。 更为主要的是不仅仅能够满足身体,这样的殊荣在整个兖州城可还是第一次,多少人排着队盼着能够见她一面,只是最后见到的只是少数,只为一面而狂热,多少人忘情其中,多少人为此哀伤。 苏哈尔喜欢女人,尤其是漂亮又懂得风情的女人,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让你足够尽兴,月盈便是令人看上一眼便会魂牵梦绕的女人,更为主要的是这次之后自己多了一个酒后吹嘘的资本,男人不吹牛,江河可倒流,不过历史证明吹牛可以缓解压力舒缓情绪,不失为一件好事。 有着不失体面的理由,更加可以肆无忌惮的吹嘘。 苏哈尔带着几个家奴出了府门直奔红玉楼而去,时间不长,一匹快马从相反方向进入将军府,正是他的老爹守城将军苏尔达,事情就是这样凑巧,苏哈尔担心有人发现所以走的是后门,于是便有了相反方向的言辞。 无巧不成书,因为一次偶遇成就多少美丽的佳话,如果不是他的前生无意间救了一条白蛇,又怎会有西湖上的再一次相逢,为了还恩不惜以蛇身相许,只是她忘了自己是蛇,而他是人,人蛇相恋本就违背纲常,法海不是不懂爱,只是不想这样的孽缘在人世间发生罢了,若是任由其发展,猪猴虎豹纷纷前来寻找前世宿缘,人世间岂不是成为人不人妖不妖的世界,所以还是索性还人家一份净土吧。 沿途行人纷纷避让,苏哈尔甩开两条小短腿,手里拎着打人的马鞭趾高气扬,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身份,谁也不愿意招惹这位煞星,只求不要那么倒霉即便是躲着依然被看中,挨上几鞭是小,砸了生意毁了吃饭的营生可是大事,多少人靠着这样的摊位养家糊口,看着苏哈尔远去的背影,终于松了一口气,从角落里露出身影,一张草席掀开,里面钻出一人,从开始到最后始终一动不动,这份定力必然经过长时间修炼才能够做到。 街市再次恢复热闹起来,买菜的大娘不时的左右看着询问价格,熟悉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一道身影从红玉楼内探出,远远看到苏哈尔身影快速消失,苏哈尔满心欢喜步入红玉楼,过于心急差点绊倒,好在家奴手快扶住,进入红玉楼,这里似乎与平日有所不同,这是苏哈尔最直接的反应,依然是红红的地毯,脸上挤满笑容的老鸨,问题出在哪里! “苏公子,想把您请来还真是不容易,要不是出动我们头牌,恐怕苏公子已经把我们红玉楼给忘了!” 苏哈尔道:“这是哪里话,我这心里可是天天惦记着,只是最近有些忙罢了,我这不是来了!今晚好好赔罪就是!”说完用手在老鸨屁股上掐了一把。 老鸨笑道:“我这半老徐娘残破的身子有谁会稀罕,公子来当然是为了月盈!” 苏哈尔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金子道:“一点小意思!” 老鸨接过金子扑哧一声乐出声来,“姑娘们,快点过来招呼诸位公子!”身后顿时闪出十几名浓妆艳抹的女子,甩动的袖摆下不时抛出媚眼,身后的家丁顿时心神荡漾,三魂出窍浑身发软。 “今天这里怎么这么冷清!”苏哈尔的声音响起,刚刚热闹起来的红玉楼顿时静了下来,苏哈尔小眼睛仔细打量红玉楼,从一进入开始便发现有些不妥,只是一直找不出其中原因,现在终于弄清楚,那就是太静,这里本就是男人寻乐子的地方,与静修的寺庙完全不同,苏哈尔不是第一次到访红玉楼,这里平时人声鼎沸,只是今天确是如此冷清,除了自己之外看不到其他男人身影,苏哈尔顿时警觉。 “今个是我们红玉楼特意为了款待苏公子,所以姑娘们把其他的客人都给推了,目的就是好好陪公子!” “不对,想骗本公子可不容易,今天这里必然有事!”苏哈尔脸色一沉,老鸨顿时心中一惊,不想这个平时看似只知吃喝玩乐的公子哥今天如此难缠,难道是从中看出什么不成,不会,绝对不会。 “苏公子,你,你,你这是说的哪里话!”老鸨因为紧张不免有些结巴。 “我和你闹着玩的!”苏哈尔捧腹大笑,一众家奴同样大声陪笑,顿时红玉楼变成欢笑的海洋,所有人都在笑,苏哈尔笑得最大声,老鸨笑得最夸张,其他女子手搭在家奴身上同样笑得前仰后合。 “苏公子,你可吓死我了!” 苏哈尔道:“说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次约我前来断然不会只是为了饮酒过夜这么简单!”苏哈尔脸上露出令人厌恶的神情,老鸨见多识广,若不是他还有利用价值真的想直接在上面狠狠的抽上一把。 “整个兖州城谁不知道苏公子的父亲是守城大将军,城里最有势力的人,谁结交了公子就等于交上财神爷,我们红玉楼都是女人,难免被人欺负,谁不想有个靠山,做人难,做女人更难!”老鸨说完眼中泛起泪花,这样的情形令人生怜。 苏哈尔怒道:“有人敢欺负红玉楼,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告诉我是谁,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在马王爷的地盘上撒野!”苏哈尔手中马鞭一扬本想耍个酷甩一个响,不想鞭子直接打在桌子下面,鞭梢打在苏哈尔脸上。 “好痛,好痛,痛死我了!”苏哈尔捂着脸大声叫着。 老鸨连忙上前道:“苏公子,要不要紧!” 苏哈尔摆手道:“没事,没事,别,别碰。” 老鸨使了个眼色道:“还不快扶苏公子进房间,好酒好菜伺候着,谁要是敢怠慢了小心你们的腿!” 几名女子过来扶着苏哈尔慢慢走上木梯,苏哈尔依然嘴里发出哎呦哎呦的声音,其他家奴被红玉楼姑娘们哄着、架着奔房间走去,这样的艳福对于家奴而言还是第一次享受,平日里不过是看看过过眼福罢了,最后能够享受这种温柔乡的都是公子,只是今天完全不同,整个红玉楼似乎完全为了公子准备,奴随主荣,跟着公子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今天也可以过一回大爷的瘾玩一回红玉楼的姑娘。 红玉楼大门慢慢关闭,一块牌匾挂出,上写:“今日休业!”写的明明白白,红玉楼今天休息,朝廷里的衙差尚且只需要上几天班,红玉楼当然可以休业,这原本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女人也需要休息,总不能为了银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劳作。 老鸨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还有那扇缓缓关闭的大门,她依然在笑,脸上的笑容变了几变,其中所夹杂的情感完全不同,她在笑男人,可恨又可怜,有钱没钱的男人都是可恨,没钱的整天唉声叹气不思进取,有钱的只知道喝花酒逛窑子更加不堪。 令人可怜的是内心的空虚,只能用酒来麻醉自己,找不到生命中的方向,每天在迷茫之中或停留或前行,只是眼前依然是迷茫,即便拥有财富又如何,即便每天酒池肉林得到的又有几分真情,一分!或者根本没有,确是要付出足够的代价。 ------------ 第六百九十六回 倩女幽魂(下) 苏哈尔应邀进入红玉楼,左拥右抱好不快哉,美酒佳肴,更是有女子不时夹菜喂酒,苏哈尔忙得不亦乐乎,这才是男人应该过的日子,只是一直不见月盈的身影忍不住四处张望。 “苏公子,看你跟没了魂是的,再这样可是要罚你喝酒了!” “魂不都被你给勾走了!” “坏死了,罚酒!” “好,我喝,我喝!” 几杯酒下肚,苏哈尔不免有些迷糊,心里依然惦记着此行的目的,一杯酒再次端起,苏哈尔向外一推道:“酒喝了不少,怎么不见月盈姑娘出来!” 女子道:“只要公子喝了这杯,我就告诉你!” 苏哈尔无奈,这些女子平日里天天和男人厮混,嘴上功夫最是了得,一杯酒下去,眼睛不免有些迷茫,女子笑道:“公子真是海量,月盈正在房间内等候公子!” “房间!”苏哈尔听到房间两个字不由得眼睛一亮,晃晃荡荡从椅子上站起,几名女子也不阻拦,苏哈尔对这里极为熟悉,出门左转,走廊内十分安静,一手扶着栏杆赶奔月盈房间。 苏哈尔离去,身边女子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女人还不都一样!” 另外一人道:“妹妹,你这是吃醋了还是妒忌人家?” 女子道:“谁让我们落入这种地方,不过同样是鸡,她确是高贵的金鸡,我们确是任人玩弄的草鸡,心里确实有些不爽!论样貌论身材怎么也不输给月盈。” “这是命,改变不了的命运!” “你们错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门外走进一人,正是先前一脸笑意的老鸨,顺势带上房门。 “姐姐,你怎么来了!” 老鸨脸上卸去浓妆,岁月早已在脸上刻画出一道道痕迹,这是女人最大的天敌,无论怎样掩饰都无法清除岁月的痕迹。 老鸨目光阴冷道:“你们难道忘记了我们来到这里受苦的目的!” 女子道:“永远不会忘,如果有一天可以实现,我要让这些臭男人都死在我的刀下!” “不错,一块肉一块肉的割下来!”她比划一下,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快感。 老鸨道:“如今机会来了!” “来了!” “是真的吗!” 几名女子连忙凑过来,从眼神之中可以看出内心的激动与喜悦,这样的日子早已过够,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做会真正的自己,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身份,只是因为所处的环境不同罢了,能够有权力做真正的自己,自由自在的去做一些想做的事情甚至逐渐成为梦想。 老鸨点头,“上面来了消息,只要找到可以控制城门的办法,立刻发出信鸽,里应外合拿下兖州城。” “那还等什么,今晚就抄家伙!” 老鸨道:“一切还要等对付苏哈尔那个废物之后再做决定!”既然是废物为何又要用上对付两个字,着实令人感到不解。 “他不过就是个废物,有什么用!” “他没用,不过妹妹不要忘了他的老子可是掌管兖州城大权的将军!” “不错,这是一步最重要的棋子,当然今晚还有其他的目的!” 苏哈尔完全不知,这不过是一个为他精心准备的陷阱,晃晃荡荡终于摸到月盈居住的房间,手一推门直接开了。 “月盈,我的宝贝,你苏哥哥来了!”苏哈尔进入房间顺势带好房门,只是找不到可以插门的木棍,若是有人突然进来坏了自己的兴致可是不好,突然想起这里是青楼,如何能与正常人家的女子相比,青楼女子的门永远是开的。 月盈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窗外,她在想着什么,是感叹自身的境遇,还是别有一番情怀,对于苏哈尔的到来为何无动于衷。 苏哈尔眨巴着小眼睛,从后面正好看到月盈迷人的身体,尤其是迷人的翘臀,苏哈尔几步上前来了一个最佳熊抱,从后面将月盈柔软的身躯抱住,脸贴在上面,闻着身体散发出的特有香气。 “拿开你的狗手!” 苏哈尔顿时愣住,难道是喝多了不成,为何月盈会说出这样的话,双手松开站在背后,一副不解的神情看着她的背影,既然亲自下帖邀请自己前来共度良宵为何会拒绝,难道是欲拒还迎的道理不成,苏哈尔刚要再次上前,月盈慢慢转身。 苏哈尔尖叫一声跌坐在地上,自己面前的哪里是令自己魂牵梦绕的月盈,脸上几道深深的疤痕,因为愤怒变得扭曲的脸。 “你是谁,敢吓本公子,活得不耐烦了!”苏哈尔抬起右手却发现马鞭已经不在手里。 “难道你真的忘了,我脸上的伤疤还有身上的伤痕究竟是怎么造成的!”女子逼近,苏哈尔连连后退,因为恐惧无法从地上站起,只得双手向后挪着,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一个人面对这样吓人的事,苏哈尔想到自己的家奴,大声呼救,原本应该很快到来的家奴确是迟迟没有出现,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孤单、失落、恐惧。 “想起来了吗?” 苏哈尔摇头,“不关我的事,你想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 “银子!”女子冷笑,“难道你以为银子就可以弥补我的创伤?” “可以,有了银子,你就可以离开这里,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苏哈尔的世界里银子和权势能够解决一切问题。 “等我把你身上的肉割下来,然后划花你的脸,看看是否有了银子依然可以快乐的活着!”一把尖刀突然出现,苏哈尔的恐惧进一步升级。 “不要,不,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手持尖刀女子再次逼近,苏哈尔发出近乎哀求的声音:“放过我,救我,救我!”双手奋力向后退去,终于触碰到房门,苏哈尔脸上露出欣喜,不知道哪里来的疯婆子,只要自己冲出房间唤来家奴肯定给你好看。 苏哈尔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然从地上站起,双手用力一推,门纹丝不动,怎么会是这样,难道是梦,一场噩梦,原本应该开着的房门为何无法推开,苏哈尔不甘心,双手再次用力,门依然纹丝不动,应该是被人从外面插死。 冰冷的刀尖,愤怒的眼神,还有那张满是疤痕的脸,这里交代,出现在月盈房间内的女子便是当日被苏哈尔恶犬阿虎撕咬的女子,这次的目的就是了结心中的仇恨,苏哈尔坏事做尽该有这样的报应。 苏哈尔身形猛然攻上,后路封死,眼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制服疯婆子,毕竟只是一个弱女子,怎么说自己也是堂堂将军府的公子,从小也练过一些把式,平日里制服女人的招式数不胜数,苏哈尔突然出手,右手抓向女子手臂,左拳砸向对方胸口,女子身形一闪躲过,飞起一脚正好踢中苏哈尔屁股,苏哈尔身形不稳蹬蹬蹬跑了几步趴在地上。 另外几个房间内,家奴早已趴在桌上鼾声如雷,莫说是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家奴,即便是换了别人也只能接受这样的命运,酒里下的安眠药足够睡上几天,门外进来几名黑衣大汉,手脚麻利,将家奴身上衣服脱下,只是不明此举用意如何。 单说苏哈尔,原本以为可以出其不意制服女子,不想女子深藏不露一个闪身躲开,飞起一脚正中苏哈尔肥硕的大屁股,一个狗吃屎趴在地上摔得不轻。 女子向前,苏哈尔趴在地上发出哎呦哎呦的叫声,听见脚步声,右腿猛然一扫,确是一招地道的扫堂腿,只是到了苏哈尔这里威力全无,女子脚尖一点轻松躲过,房间内再次传出苏哈尔的惨叫声。 ------------ 第六百九十七回 兖城悲歌(上) 将军府内灯火通明,从军营赶回的将军苏尔达沉声道:“公子还没有回府?” 家人支支吾吾道:“将军,公子应该是,或许已经!”目光不时的在两人之间游走,多半是想得到夫人的提示,这个家虽然是将军说了算,不过大多时间在军营度过,所以家人大多要看家中女主人的脸色行事。 苏尔达摆手道:“下去吧,等他回来立刻来见我。” 夫人道:“就由他去吧,就这么大个兖城也闹不出什么事来!” 苏尔达鼻子一哼道:“都是你给惯坏了!不行,这次一定要带他去营房锻炼几年才行!” 夫人道:“那可不行,我们尓儿也到了该娶媳妇的年纪,再说了,我们也是时候抱孙子享受天伦,要是真的和你去营房历练几年,若是耽误了大事,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夫人果然厉害,软磨硬泡不行,现在把祖宗搬出来,倒是令人想起那句经典的台词,感谢你八辈祖宗,点击,红票多一点吧。 苏尔达抬头看着夫人道:“可有合适的人家,这也是个好办法,男人一旦有了家室心也就能收一收!” 夫人道:“说的也是,想当年你不也是一匹脱了缰的野马,最后还不是娶妻生子做了将军!” 苏尔达道:“陈年旧事提来做什么,快些说说可有合适的人选!” 夫人故意道:“你这个当爹的平日里一回来就呼三喝四的,怎么今个这么上心知道关心起人来了!” 苏尔达笑道:“夫人就不要数落为夫的不是,赶快说说吧!” 夫人道,“王员外的女儿模样长得俊俏,人也乖巧,知书达理,如今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如果将军中意,明天就去上门提亲!” 苏尔达道:“哪个王员外?” 夫人道:“你看你一点都不关心这些事,当然是兖城内最富有的那个王百万,家大业大,有规有矩的,家里的钱庄、当铺可是有好几十间!家丁、仆人比我们将军府还要多少几倍。” 苏尔达道:“我看你八成是看上人家的嫁妆了!” 夫人道:“看你说的,要是姑娘不如意,我也不能把自己的儿子往火坑里推不是,姑娘我见过,是个好姑娘准没错,保准进来三年生两个,你呀就偷着乐去吧。” 苏家三代单传,苏尔达对儿子终身大事着实考虑过,只要是身家清白能生养的姑娘都行,至于什么门当户对根本不重要,最重要是能生个白白胖胖的孙子。 苏尔达放下心来,“好吧,夫人这样说我也就放心了!” 夫人道:“我这个当娘的一天可是操碎了心,哪像你,没心的汉子!”说完用手指在苏达尔心窝处轻轻旋转,弄得十分舒服,苏尔达顿时露出不一样的神情。 一伸手将夫人抱进怀里道:“先歇息,等我见到尓儿和他谈过了再提亲不迟!” 夫人道:“看你猴急的样!” 苏尔达道:“难道夫人不想早些歇息!” 被褥早已铺好,夫妻多日不见自然十分想念,两道人影快速翻滚,纱帐落下,隐约可以看见里面动人的身影,此处省略一万字。 单说红玉楼内,惨叫声早已停息,这是从未有过的安静,甚至有些令人感到不舒服,毕竟平日里早已习惯了喧闹,火把点亮,将夜色点亮,同样驱散人内心的恐惧,人类对黑暗的恐惧由来已久,所以不停的发明用来夜晚照明的工具,只是恐惧依然无法驱散,令人恐惧的不是黑暗,而是潜伏在黑暗中那双满是贪婪的眼睛。 原本莺歌燕舞的俏佳人如今确是一身劲装,手持弯刀英气逼人,脱去平日的纱裙换上一身利索的衣着,头发用丝绳盘紧,白净的脸上写着的更多是坚毅,所有人心里清楚即将发生的事,无论结局如何,没有人有丝毫的怨言,这是命,从一出生就注定的命运,命已经不是属于自己,甚至没有死去的权力。 柱子上绑着一人,正是被吓昏过去的苏哈尔。 红玉道:“差不多了,把他弄醒!” 脸上带疤痕的女子照着屁股狠狠一脚下去,苏哈尔伴随着叫声醒来,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一切,究竟是怎么了,为何红玉楼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平日里见了金子眉开眼笑的老鸨如今手持利剑杀气腾腾,那些公子、公子叫着的佳人同样变了样子,再看身后那些将军府的家奴平日里见到自己低声下气,如今确是怒目相视,不,这些已经不是自己的家奴,不过是穿上家奴的衣服。 红玉看着苏哈尔道:“苏公子,委屈你了!” 苏哈尔脸上露出笑意道:“楼主哪里的话,咱可是一家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红玉笑道:“一家人!不错,这些年也确实得到你们苏家照顾!” 苏哈尔道:“这些都是应该的!”苏哈尔试图为自己圆场,只要打消误会自然会放自己回去,毕竟红玉楼依然要靠苏家支撑,自己可是苏家大公子,苏尔达想到这里渐渐有了底气,不过就是一些卖肉的娘们有什么可怕的。 红玉慢慢走近,看着苏哈尔那张满是肥肉的大脸,略微有些微红,应该是刚才被打所致,别人都是打肿脸充胖子,他确不用,本身就是一个胖子,平日里花天酒地不思劳作,自然养成这身肥膘。 “父亲可是经常在我面前夸赞楼主!” “是嘛!” “我从不说谎!” “算一算,我与你父亲当日确实曾经有过一段情缘,只可惜!” “我可以说动父亲把你娶过府就是!” 啪的一声,红玉的巴掌再次落在苏哈尔肥脸上,“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注定不能走在一起!” “楼主,看在昔日份上放了我,放心,今天发生的事哈尔绝对不会说出去!” “是嘛?” “是!”苏哈尔连连点头,眼神之中更是流露出恳切的目光。 “我猜你一定很想离开这里!” 这几乎是不争的事实,苏哈尔哪里受过这样的罪,早恨不得长了翅膀飞走,只是眼前被人绑住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苏哈尔终于理解其中滋味,记得有一次卖炊饼的张拐腿惹到自己,于是家奴绑了用鞭子打,听着张拐腿痛苦的叫声苏哈尔感到从未有过的刺激,而如今自己确变成了当时的张拐腿,他当时一定期盼着自己说出那两个字,“住手”然后放了他。 苏哈尔想到张拐腿,他确实很惨,腿脚不便还要出来卖炊饼,如果能够出去一定要送去一些银子才是。 红玉笑道:“算了,两条路,任由你选,不会强迫你!” “活路,我选活路,不要杀我!”苏哈尔哭丧着脸近乎哀求看着红玉楼楼主,目光正好落在一脸杀意的疤痕脸女子身上赶紧收回,他怕了,从未有过的恐惧,整个天瞬间变了,自己再也不是那个人人畏惧的小霸王,在这些人眼里只是木板上的鱼肉,完全不是梦,打在身上好痛,真的很痛,以后自己再也不打人不胡闹。 人总是要经历过一些事情才会长大,而不是有了家室,有了家室出去胡混的人大有人在,如果只是用家庭来绑住一个男人的心,那无疑是可悲的,可悲的不仅仅是这个组合在一起的男女,还有双方彼此的家庭。 苏达尔鼾声如雷,睡梦中出现一个女子,甜美的笑容,俏丽的身子慢慢向他走来,正是红玉,红玉楼楼主,曾经的梦不曾消失,只是只能出现在梦里罢了,或真实或虚幻,并没有那么重要。 ------------ 第六百九十八回 兖城悲歌(中) 如果只是打上一顿就可以令他长大,苏达尔或许早应该这样去做,只是因为溺爱因为忙碌只能放任自由,而他依然沉浸在梦中,梦中出现的女子正是红玉楼楼主红玉,一个曾经风华绝代迷倒完全的女人,他是男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如今梦中的女人就站在他的宝贝儿子面前,伸出两根手指,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条活路,一条死路。 没有人愿意选择死路,除非根本没有选择。 红玉冷笑道:“记住这是你的选择,不要后悔,当然你根本没有后悔的权力!” 苏哈尔道:“不后悔,只要能活,让我做什么都行!” 红玉道:“对你而言只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罢了,只要公子带着我们打开城门,就放你一条活路,不然直接送你去见阎王!” “打开城门!” “不错!” 苏哈尔远远没有想到一个青楼的掌舵人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看似简单确也复杂,如果是白天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只是如今确是过了黄昏。 守卫将军苏达尔治军严谨,日落之后城门关闭,任何人不得进出,这是多年沿袭下来的规矩,城墙经过加高加固,上面更是数十名士兵把守,想要接近很难,至于利用轻功或者铁索攀上城墙更加不可能,夜里城墙处灯火通明,不远处就是守备营营房,里面兵士不下三五百人,这便是红玉楼此次的目的,毕竟夺取兖城不想太过张扬。 苏哈尔试探道:“楼主为了何事不得不连夜出城!” “少废话,能不能办到!”红玉两眼一瞪,苏哈尔顿时吓得双腿发软,女人凶起来真是可怕,当然温柔起来更加吓人,温柔就如一把锋利的刀子,刺进你的心脏随时准备发动最猛烈的袭击。 “能,能,能,只要不杀我,绝对没有问题!” “好,给苏公子松绑!”立刻有人过来解开绑绳,一名女子过来替苏哈尔整理凌乱的衣衫还有头发,毕竟人家是公子,这副狼狈尊容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绽。 “楼主,一切准备妥当!” 红玉点头,“事不宜迟,立刻前往城门处!” “这个人!” “信得过,他的命在我们手里,一个怕死的人如果想要活下去只能乖乖听话!”苏哈尔确实听话,往日的嚣张跋扈完全消失,极尽配合,即便是后背同样弯得很低,尤其是害怕脸上带着伤疤的女子,在昏倒之前,他经历了人生之中最为恐怖的事情。 兖城城墙之上,今夜的守备副将手持长枪威风凛凛,两侧各五十军士来回巡逻,十几名暗哨躲在暗处,其中更是隐藏五十名百发百中的弓箭手,如今天下太平尚能保证有这样的兵力部署,足以看出苏达尔治军之严,任何时刻不能有丝毫的大意,毕竟一个城池的城门关乎整座城池的安危,兵力的合理配置才能发挥最大效用,若是想要强行夺取城门,损失的人马必然达到数倍。 “将军,那边有人过来!”兵士上前汇报,手指的方向不是城外而是城内,奇了怪了,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来城门这里做什么! “走,随我过去看看,弓箭手候命!” 二十几名弓箭手从背后掏出箭矢瞄准黑暗中出现的人影,只等将军一声令下便可以发动,即便出了事,错杀了人自然有人顶着,自己这些人的职责就是禁止任何人靠近城门,弓箭作为冷兵器时代最为强劲的武器,他的作用极为强大,可以远距离发动袭击,杀对手于无形。 “来人止步,不然乱箭伺候!”城墙上之人高声道。 “别,别射,是我!”苏哈尔的声音响起,只是完全没有了平时的霸气,身后一把尖刀抵在背心处,苏哈尔只得听命于这些人,至于这些青楼女子为何动了家伙急于半夜出城苏哈尔不得而知,管它什么原因,只要保住命就行,即便父亲怪罪还有母亲替自己顶着。 “好像是公子!” “大半夜的公子为何来到这里!” “从服饰看,后面的应该是将军府的家丁!”城墙上的火把将下面照亮,只是远远的依然无法完全看清,只是隐约看到苏哈尔那张大脸,还有身后的一众家丁,辨认完全通过服饰。 “公子,为何深夜到此,将军有令,日暮之后任何人不得出城!” “我,我要出。出城!”苏哈尔因为恐惧顿时结巴起来,身后之人道:“不许结巴,不然杀了你!” “好像有些不妥!” “那个人确是是公子没错!” “要不要派人去通知将军?” “将军回府去了,这个时候打扰总是不妥,命人戒备,看看再说!” 火把靠近,苏哈尔歪着脑袋,“还不快给本公子开门,小心打断你们的腿!” 守备副将道:“公子,军令如山,没有将军的令牌任何人不得出城,这是规矩不能变!” “反了你了,我是公子,瞎了你的狗眼!”苏哈尔身后之人正是红玉,不想城防如此严格,若是换了其他城池早已乖乖打开,苏达尔多年的心血没有白费,这多半是主上命自己这些人一直潜伏在这里的缘故。 能够得到对手的重视是最大的荣耀,苏达尔值得敬重。 “向前!”红玉低声道,苏达尔确是打了一个激灵,冰冷的刀尖抵在身后,无奈只得向前,红玉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拉近与城墙的距离,若是无法骗开城门只能硬夺,距离越近对自己这些人越有利。 “都给我站住,不然可就要放箭了!” “你敢,伤了公子扒了你们的皮!”一名家奴仰着脖子骂道。 “怎么办!” “那确实是公子!” “真是胡闹!” 守备副将一时左右为难,眼前之人确实是将军府公子无疑,就在一年前随将军回府见过苏哈尔,对于喜欢胡闹的苏哈尔早有耳闻,只是不想今日闹到城门这里,眼见队伍距离城门越来越近,总不能命人射箭,若真是伤了公子,自己这条小命就得玩完,当然规矩更加不能变,不然同样要受军法处置。 玩什么不好,非得大半夜要出城! “拿弓箭来!”立刻有人过来,守备将军拉弓瞄准,嗖的一声射出,箭矢不偏不倚正好射中苏哈尔前面不到半米的地方,箭矢斜着射入地面,箭柄出犹自不停颤抖,苏哈尔吓出一声冷汗,不想城墙上的守兵完全不顾及自己安危真的冲自己放箭。 “你小子找死啊!” “下来,看老子整死你!” 家奴顿时火气上来,歪脖子瞪眼睛,守备将军露出身形道:“公子,不要让我为难,若是踏入弓箭范围便放箭,若是伤了公子可不要怪我!” 守城副将射出一箭目的便是示警,同样可以打消苏哈尔出城的念头,不然这位难缠的公子哥真的闹将起来不太好收场,最好的办法就是苏哈尔知难而退,自己同样不会担上任何责任,所以弯弓搭箭,他有绝对的自信,这一箭不会伤到任何人。 “强将手下无弱兵,苏达尔,你这个老狐狸这么多年的心血没有白费!” “楼主,不如我们直接冲上去算了!” “等!”红玉下令,以自己这边的实力如果强行夺城几率占据五成,只是一旦陷入僵持,守备营增援到时将会完全陷入被动,姐妹的血将会白流,她只能等,等最为简单同样是最为稳妥的方式。 副将向下看去,苏哈尔带领的队伍一动不动站在那里,自己发出的一箭必然起了作用,如此甚好,省了很多麻烦,只要见到将军将事情相告便可,这便是拥有开明领导的好处,如果苏达尔是一个护犊情深,甚至不问青红皂白的人,副将断然不会如此。 ------------ 第六百九十九回 兖城悲歌(下) 城墙处一时陷入僵局,守备将军射出箭矢,明言相劝若是再向前格杀勿论,苏哈尔顿时吓得不敢向前,前有箭矢后有尖刀,怎么这么倒霉,苏哈尔心中懊悔,悔不该动了色心中了圈套,挨了一顿打不说,眼前性命堪忧。 地面发出一阵剧烈的颤抖,黑暗处猛然涌出上千骑兵,犹如地狱的使者,清一色骏马弯刀,身背弓弩,这便是昔日大元王朝最犀利的杀器,无往不利的蒙古骑兵,只可惜后来败在徐达率领的大明狼骑之下。 如今他们回来了,踏着先人的足迹,挥舞手中弯刀,带着昔日草原最伟大英雄成吉思汗的血脉再一次踏足中原,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让铁骑弯刀重新在世界大地绽放光彩。 “敌袭!” “不可能,前方还有江州、青州,为何没有一点消息,这些人又是如何来到这里!” 这里交代,江州早已被神秘黑衣人掌控,江州知府田万农表面上看起来迂腐无能,其实确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当日屈身于东方世家为的就是凭借关系掌管江州,江州城作为第一道防线至关重要,田万农并没有闲着,利用自身优势收买守城副将还有典狱长,更是精心布局除掉守城主将,嘉靖皇帝依然做着得道升天的美梦,严嵩同样坚信大明不会再有兵患。 青州城老牌粮店内,一袋袋粮草打开里面露出寒光闪闪的弯刀,院落里数百黑衣人准备妥当,这些便是攻取青州的精锐力量,只要攻破城门便可以大军入城,青州不比江州,规模上还要比兖城小上许多,守备兵力不足三千,加上多年不曾演练,实际战力不足一千,战事发动,兵营顿时陷入慌乱,哭爹喊娘抱头鼠窜,长枪之上早已锈迹斑斑,盔甲上的绳索早已被鼠咬断,青州城瞬间攻破,消息完全封锁,整个青州城陷入恐惧之中。 “吹号,鸣鼓!”咚咚咚,呜呜呜,巨大的战鼓声响起,号角声阵阵,这是战争所特有的声音。 苏尔达一骨碌从床上爬起,夫人道:“这是怎么了,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也不消停!” “难道你没有听到战鼓声!” “哪里有什么战鼓声,多半是睡糊涂了吧!” “不会,绝对不会错,是战鼓声!”号角声响起,在夜里连成一片传得很远。 “这是怎么了!” “敌袭!”苏尔达已经穿好战靴,夫人连忙下来拎起盔甲,穿戴整齐提起长枪向外就走,夫人道:“一切小心!” “放心吧!” 守备营内五百兵士集合完毕一路小跑赶奔城墙,城墙之上箭矢飞舞,不时有人中箭,元人善射,战马狂奔,一道道箭矢从马上射出,犹如飞蝗一般密集,城门兵力有限,守备副将指挥兵士还击,只求等到守备营增援,没有人知道江州、青州发生了什么事情。 城外的激战远远要比城内热闹许多,苏哈尔愣在那里,不过说是出城,怎么打起来了,红玉手臂一挥,顿时身后三十余人直接冲向城墙,身形快速无比,城墙上的士兵注意力完全被城外突然出现的骑兵吸引,哪里会注意苏哈尔带领的这些家奴。 可怕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己人。 惨叫声传出,守备将军杀红了眼,看着昔日的兄弟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更为可恨的是,公子苏哈尔带领的家奴冲上城墙手起刀落,顿时死伤无数,这是一个阴谋,即便是死也要守住城门,这是一个兵者应有的尊严。 守备副将手中长枪一抖刺向一人,剑光一闪,火把下看到那张脸,带着几分妖艳,这人自己认得,红玉楼的姑娘,只是如今为何没有人往日的温柔变成一个个杀人的魔鬼,枪光停止,枪尖刺入女子咽喉,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痛苦,反而露出笑意,带着笑意离去。 两名劲装大汉直取守备副将,从衣着上完全可以判断,这人便是这里的首领,只要除掉这个人便可以轻松夺下城门放大军入城,一旦大军入城,这些人又如何是蒙古骑兵的对手,从被对手赶回大漠,历经百年磨练终于找回昔日的荣耀。 刀光停住,守备副将一招二龙探目击杀两人,副将原本是崆峒弟子,最后入了军营,功夫不弱,击杀两人身形向前,红玉楼众人早已与城下守备兵士交手,苏哈尔跌坐在地上,这是怎么了,一切都变了,变得那样可怕,原本兖州城最令人头疼的小霸王如今确是变成了一只可怜虫,在别人的尖刀下见识到这场惨剧。 苏达尔快马扬鞭赶奔城门,正好看到被屠杀的守备营,清一色的黑衣骏马来回飞驰,他们手中的弯刀犹如死神一般划过,绕过脖颈带出一道绯红,城门处守备副将战死,红玉楼同样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这些苦命的女子终于盼来这一天,能够获得自由的一天,可是同样是最后一天,她们悲惨的命运在这里画上句号。 另外一队守备营正好赶到,苏达尔怒吼一声,“众儿郎随我一同杀敌!”说完策马扬枪杀入,好个苏达尔虽已两鬓斑白枪法确是丝毫不弱,连砸带挑如入无人之境,将军率众来源,被围困的守备营顿时士气大振,奋勇杀出,只是步兵面对精锐骑兵只能望马兴叹,无论速度、高度、冲击力绝对无法比拟。 苏达尔越战越勇,对于这些挑起战争的混蛋深恶痛疾,一旦战争爆发,死去的又何止千、百,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又有多少人失去至亲最终只能在悲痛中度过余生,这远远不是战争所有的罪恶,战争完全被利益所驱使,犹如一只贪婪的猛兽不停的吞噬世间的宁静、祥和,他只恨不能一杆枪杀死所有冒犯之敌。 黑衣人中闪出一人,双手所用与别人不同,确是一柄大刀,这人便是先锋官哈尔赤,力气惊人一手刀法神出鬼没,眼见对手之中出现一名好手调转马头直奔苏尔达冲来,两马相对并不搭话,斗枪刺来,哈尔赤手中刀向外一拨,当的一声,苏达尔险些从马上跌落,心中暗道好大的力气,不敢硬接,游龙枪法展开缠斗哈尔赤,哈尔赤丝毫不弱,刀法大开大合攻中有守,守中有攻,凭着自己力气过人,更是毫无忌惮。 守备营远远不是骑兵对手,若不是平时训练有素早已败退,一名黑衣人射向苏达尔背心,一名兵士正好看到,身形猛然跃起挡住飞来箭矢,一声惨叫,箭矢直接从眼睛射入,兵士倒地翻滚。 苏尔达完全愤怒,兖州城是他的家,这里的一切是那样的熟悉,如今确是遭受虎豹豺狼的威胁,大刀已然攻到,苏尔达决定冲出去,不是逃走,而是将消息送到朝廷,铁骑、弯刀、弓箭,所有的一切苏达尔太过熟悉,这些便是北元人最擅长的攻袭。 铁枪迎上顺势一推,身形向左侧出,大刀顺着枪柄划出,苏达尔两腿一夹,战马哧溜溜怪叫前蹄扬起,手中缰绳一拉战马似乎懂了主人的意思向外就跳,直接从两名兵士头顶越过哈尔赤拨马紧追,苏尔达去意已决,避开众人直奔城门而去,只要出了城门踏入漆黑的夜空绝对可以轻易走脱。 一个人影跪在那里,苏尔达看到一生之中最不愿意看到的情景,那是他的儿子苏哈尔,跪在那里,双眼无神,早已被眼前的厮杀吓得呆若木鸡。 “起来,像个男人一样!”苏尔达的怒喝声响起,苏哈尔完全听不到,他已经吓坏,彻底吓坏,城门被人打开,数不尽的黑色骑兵冲入城门,手中弯刀带着血光划过。 ------------ 第七百回 兖州失守 红玉楼,原本一群柔弱的身躯,更是付出了最宝贵的尊严与灵魂,尊严被无情践踏,每天只能强颜欢笑,终于等到期待的一天,脱去飘舞的纱裙换上劲装,原本涂成红色的指甲紧紧握住弯刀,红玉一声令下,所有人冲向城门,没有任何畏惧,守城的兵士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近乎疯狂的女人,完全不要命的打法,十几人冲上城墙,城墙上布满被箭矢射杀的尸体,守城副将身形慢慢倒下。 里应外合攻破城门,兖州城守将苏尔达赶到之时骑兵早已冲入城门,自知很难从对手手中夺回控制权,唯一能做的就是冲出去,通知其他州城立刻防范,将北虏骑兵进犯的消息报知朝廷,即便是定自己失职死罪同样无怨无悔。 苏哈尔犹如死狗一般半跪半坐瘫在那里,苏达尔跃马扬枪正好看到这揪心的一幕,内心是怎样的痛,苏家男人历代镇守边疆,从来没有孬种,不想我苏尔达的儿子确是变得如此不堪,真是难以面对列祖列宗,毕竟是亲生骨肉,身子一侧伸手直接拽向苏哈尔,期望能够带他一同冲出去,至少不想看到爱子惨死。 苏尔达单手用力,不料苏哈尔一身肥肉极为沉重,加上苏尔达早已不负当年气力,居然没有从地上将苏哈尔拎起,身后哈尔赤挺刀追上,苏尔达不敢再试只得放弃,哈尔赤大刀已然从背后带着风声劈来,苏尔达身形向前一倒直接趴在马背之上,双腿趁机用力向外冲去,不想城门外斜着冲出十匹战马,哈尔赤脸上露出笑容,自己早有后招,想逃没那么容易,五人挥刀向前,苏尔达无奈只得抖枪相迎,刺倒一人,枪柄挡住两柄弯刀顺势一砸,哈尔赤一声怒吼伴随着苏哈尔的一声惨叫,无人驱使的战马直接奔着瘫在地上苏哈尔奔去,尖叫声响起,战马似乎再次受到惊吓,扬起的前蹄落向一边,四蹄发力消失在混战之中。 众人合计加上苏哈尔的惨叫声,苏尔达顿时分神,一方面急于冲出去,更是担心爱子安危,可怜天下父母心,哈尔赤抖出两道刀花,苏尔达躲过第一刀,第二刀斜着胸口划下,苏哈尔的尖叫声刚刚停止,厚重的盔甲依然无法阻挡锋利的刀锋,这不是矛与盾的论争。 苏尔达身形在马上晃动几下,血顺着盔甲裂开的缝隙流出,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只是生命的痕迹慢慢消失,朦胧中依然可以看到苏哈尔慌乱的眼神还有刺耳的叫声,身形从马上跌落,将军苏尔达战死,守备营士兵浴血奋战依然无法阻挡铁骑弯刀,兖州城彻底陷落。 北虏起兵犯境早已谋划多年,先是利用大元宝藏骗取天下群雄进入藏宝之地,最后葬身海底,解决心腹大患,进而派出早已隐藏中原多年的黑衣势力趁机收拢残余势力,几大门派惨遭屠戮,唯有少林、武当等大派根基深厚免于劫难,只能自保完全没有能力主动反击。 第一步棋占尽上风,进而发动兵变,三天时间连夺三城十八州县,速度惊人,选的时间更是经过精密的演算,即便攻下兖州城走漏消息,消息从边境快马送到京城,经由府司再到内阁,最后交到一心练道修仙的嘉靖手中绝对不会少于二个月,加上两个月正好是汉人最重视的节日,新年!嘉靖,这是送给你最好的礼物。 腊月初七,一场大雪终于停息,嘉靖看着窗外,一阵风吹过,挂在树上的雪花纷纷飘落,甚是好看,嘉靖心情大好,几天下来身体不免有些疲惫,略微直起有些酸麻的腰背。 身后太监道:“皇上,瑞雪兆丰年,这可是多亏了皇上连续十天为天下百姓祈福,必然是皇上的诚意打动了上天!” 嘉靖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还是你能够体谅朕的苦心,今冬大旱不见瑞雪,若是长此下去明年必然爆发灾荒,如今天感恩德降下祥瑞,不枉费朕一片真心!” 太监道:“皇上仁心,必然可以修成正果!” 嘉靖大喜,“雪停了,陪着朕出去转转!” 太监连忙从小太监手中取过毡袄披在嘉靖身上,慢步走出宫门。 严嵩府外长街,一顶轿子飞一般快速奔行,八人脚力出众健步如飞,瞬间来到严嵩府门前停下,帘子掀起走下一人,正是严嵩心腹兵部尚书苏友德,从轿子上下来,早有人上前叩门,家丁自然认得,苏友德一路小跑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口中更是高呼,“阁老,阁老,出大事了!” 严嵩正在闭目养神,这是多年养成的好习惯,正是因为这些好习惯,所以六十几岁的人依然和年轻人一样有精神,这里交代严嵩一直喜欢自己种一些作物,一来为了解闷,二来还可以用来吃,同时养了一些鸡,公鸡打鸣催促自己起早处理公务,母鸡用来下蛋,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从来没有变过,严嵩把持朝政多年靠的绝对不是一张会说话的嘴,每天朝中大小事务都要处理换做别人早已累倒,严嵩确是乐在其中。 “阁老,阁老!”苏友德远远看到严嵩,躺在藤椅上连忙喊了两声。 “喊什么,大惊小怪的!” “阁老,出大事了!” “天塌了自然有人顶着,慌什么!” “北虏发兵!” “什么!”严嵩听到北虏发兵四个字顿时从藤椅上坐起,眼中精光闪动,自从自己当了首辅之后最头疼的就是两件事,第一便是国库连年亏空,第二便是边患频繁,虽然没有大的举动,只是依然令严嵩感到头痛。 “什么时候的事?”严嵩追问道。 苏友德喘了一口粗气道:“卑职也是刚刚拿到边关送来的情报,江州,兖州,青州,云州,朔州相继陷落,形势危急!”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沓近日接到的边关急报,江州知府田万农叛变诈开云州,云州刺史被活活杀死,兖州主将苏尔达战死,青州刺史连同将军投降,朔州守将弃城逃走。 “一群废物!”严嵩气急败坏,一沓信件摔在地上。 “阁老,要不要立刻禀报皇上!” 严嵩摆手道:“你掌管兵部,边关一直都是由我调度,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就这样呈给皇上,我们两个的脑袋可要保不住了!” 苏友德吓得险些倒在地上,“阁老,恩师,你倒是想想办法!” 严嵩道:“你立刻命亲信再写一封边关信报,就说边州刺史与北虏大军浴血奋战,最终将其击退,怎奈边州兵力不足,担心有失,望朝廷速速发兵救援!” 苏友德道:“阁老,这样可成?” 严嵩道:“至少能保住脑袋!” 苏友德喜道:“阁老放心,卑职这就去办!” 看着苏友德离去的背影,严嵩眉头一皱,北虏大军进犯,按照骑兵推进的速度,如今边州或许早已沦陷,国库空虚,边关更是缺乏战阵历练,这是一场严峻的考验,这群可恶的野蛮人,每天就想着打打杀杀,事关重大不敢耽搁。穿好朝服,准备面见当今圣上,多年君臣,严嵩对嘉靖极为了解,如果战事完全失败必然雷霆大怒,只是自己编造出一场久违的胜利,更是将功劳归于皇上的英明还有上天的庇佑,以皇上的性子气也就消了大半,如此也便给了自己调兵遣将的机会,只要平定北虏进犯,没有人会在意曾经的失败。 ------------ 第七百零一回 裕妃献宝(上) 玉熙宫外走来一名丽人,样貌端庄,发髻高高盘起上面点缀首饰更显高贵大方,四名宫女身后紧随,足以看出身份定然不同,更为令人惊奇的是宫女手中牵着一名三四岁的孩童,小眼睛乌黑发亮,生的虎头虎脑令人喜爱,不时的打量宫中一切,孩童多半如此对一切充满好奇。 侍卫自然认得,能够来到这里的人必然是有身份的人,尤其是女人,身份更是不同,这里毕竟是皇宫内院,嘉靖皇帝自从那次宫女发动宫变差点一命呜呼之后几乎不近女色,更是一心修道,其他妃嫔只能独守深宫图个清静,自是知道嘉靖的脾气,所以极少有妃嫔前来,多半是自己找乐去了,省得惹嘉靖不快。 她确是不同,不同的是身份,同样是女人,同样是妃子,她确是王妃,嘉靖皇帝三子裕王的妃子,嘉靖长子早亡,二子立为太子受到尊崇不想二十岁时突然病亡,三子裕王于是顺理成章成为储君,她便是裕王后来迎娶的妃子,虽然是侧妃,不过因为有所出,母凭子贵身份完全不同,即便是正王妃见了同样避让几分。 身后跟着的自然是嘉靖皇帝最宠爱的皇孙朱翊钧,隔代人见了格外亲,嘉靖皇帝最小的儿子只有十几岁,只是完全不同,这是他的孙子,皇孙,日后大明帝国的继承人,唯一的孙子。 小孩子多日不见自己的皇爷爷嚷着来见,当然多半是大人的怂恿,孩童如何得知,亲情远远大于一切,只是在这种环境下蒙上不同的意义罢了,小世子毕竟年幼如何能够理解大人的事情,听说可以进宫见皇爷爷提前几天做好准备,裕王妃确是不急,她在等一个礼物,一份足以令皇帝欣喜的礼物,很快就会送到。 小世子道:“额娘,我们什么时候入宫见皇爷爷?” 裕王妃道:“钧儿不急,等额娘送给皇爷爷的东西送到了,我们便入宫!” 小世子道:“额娘,我们是一家人为什么要送给爷爷礼物?孩儿不过是想进宫向皇爷爷请安。” 裕王妃道:“因为他是皇上,天底下最有权势的人,只要做了皇帝任何人都会巴结你送你礼物!”裕王妃目光落在儿子身上,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其中的道理,戴上皇冠穿上龙袍,端坐至高无上的龙椅之上的那一天就会明白其中的道理。 小世子拍手道:“做皇帝真好,每天都可以收到礼物!” 裕王妃笑道:“钧儿这些话可是不许在皇爷爷面前提起知道吗?不然皇爷爷会不高兴的!” 小世子道:“额娘放心,钧儿知道了!”裕王妃生性谨慎,童言无忌难免说错话,若是引起皇上猜疑大为不妙,于是经常叮嘱,小世子聪明过人,将额娘交待的话完全记在心底。 咳嗽声响起,裕王从里面走出,面色惨白,因为病患裕王每天经受痛苦折磨,多半是过量服食丹药的缘故,嘉靖的儿子之中身体大多欠佳,长子如此,二子同样病亡,现在三子裕王同样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裕王妃上前道:“王爷,天凉了,您怎么出来了?” 裕王道:“这不是听到你们娘俩说话,所以出来看看!” 小世子道:“父王,你好些了吗?等我长大了请最好的大夫回来替你看病,那样你就不用难受了!” 裕王脸上露出笑容道:“钧儿真乖,天底下最好的大夫都在宫里,可惜还是医不好父王的病!” 裕王妃道:“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 裕王道:“也不尽然,本王听闻民间有一位神医名叫李时珍,医术了得,仅仅用草药医好无数顽疾!” 裕王妃道:“李时珍,未曾人提起过!” 裕王道:“此人从未考取过功名,不过医术高明,更是有一颗济世为怀的心,但凡是提起之人都要竖大拇指!”、 裕王妃道:“王爷可有命人前去寻医?” 裕王点头道:“我已命张居正派人前去接应李时珍入京城!” 裕王妃道:“臣妾还是有些担心,既然有如此医术为何没有进入太医院,多半是江湖游医骗取钱财罢了!” 裕王笑道:“天下之大,能人自是有之,太医院和宫里的深墙一样,进入之后便很难出去,甚至在里面迷失,一些人根本不会为了虚名而放弃自由,我相信李时珍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裕王妃道:“那样就好,省得我日夜惦记着,等京城丝绣绢的礼物送到我便入宫!” 裕王道:“真的要去?” 裕王妃点头,“王爷身体不佳,我这个做儿媳的总是要过去进点孝心,不然又要被严嵩父子从中挑拨!” 裕王道:“不碍事,毕竟我一生下来就姓朱,严世蕃再厉害同样姓严,你去进孝道本王自然赞成,只是记得言行举止!”裕王还是有些担心,小世子独自玩着手中木马,对于父母的谈话完全没有放在心上,那些所谓的亲疏孝道与这个只有三岁的孩童完全扯不上任何关系,木马轻轻晃动,小世子脸上露出笑容,洁白的牙齿上没有一丝污垢,裕王在笑,有些东西一旦注定便无法改变,裕王妃同样在笑,作为未来的皇后,她的路还有很长,母仪天下绝对不是说说那样简单。 第二天,司秀娟的人终于出现,作为京城顶尖的刺绣工艺自然信得过,付了工钱,裕王妃告别夫君,带上礼物,随行丫环牵着小世子肥嘟嘟的小手赶奔宫中,于是便有了刚才的一幕发生。 只见裕王妃手里捧着一个木盒,上面蒙着金色的纱绢,必然十分尊贵,身后的丫环怀里抱着一个大一些的锦盒,里面不知装了什么东西,应该就是献给嘉靖的礼物。 这里暗表,朱元璋的后人名字极为怪异,朱元璋的儿子完全以木为偏旁,长子朱标,次子朱惘,后来的明成祖便是朱棣,至于宁王朱权等等等等,完全是以木为旁,朱元璋一生殚精竭虑,希望以自身为楷模构建一套供子孙后代效仿的模式,于是事必躬亲兢兢业业,即便是子孙的姓名同样有严格的界定,严格按照木、火、土、金、水排列,其中按照的不是五行相克之理,而是五行相生,目的就是告诉子孙,上一代的人是你的叔伯,绝对不能做出以下犯上的忤逆之事,不想朱元璋一生英明反而犯下一件糊涂事,那就是后继之君的选择上,有儿二十余人,各个如狼似虎,尤其是燕王朱棣勇猛好战立下军功无数,即便是十七子宁王同样善谋利事,可惜朱元璋偏偏选择的是自己的皇孙,仁慈、宽厚的朱允炆。 朱元璋死后,朱棣尚且能够按照遗愿辅佐自己的侄儿,可惜后来叔侄之间的矛盾日益激化,诸王封地兵权对皇权威胁极大,于是在几位权臣鼓动下,朱允炆决心削藩,先是以各种理由捉拿诸王,唯一不动的便是燕王、宁王,多半是因为两人实力太强,不想确是犯了最大的错误,这样做无形之中令原本散沙一般的诸王围绕在燕王周围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朱棣最后发动兵变夺取天下,这里不再细表,朱棣一生受朱元璋影响颇深,一生同样兢兢业业,虽然夺取侄儿江山被人诟病,只是后来的贡献可以看出朱棣更适合成为一代帝王。 生也好,死也罢,历史无从选择,只能留给后人慢慢诉说。 ------------ 第七百零二回 裕妃献宝(下) 嘉靖一生追求道术,期待可以感动上天得道成仙,保佑大明王朝世代延续,长生不老似乎是所有人的梦想,当年的秦始皇不惜动用国力寻找长生不老药,最后只是发现了一个岛国,建立倭国,确是成为后患。 裕王妃进宫献宝,侍卫道:“见过裕王妃!” 裕王妃脸上露出甜甜的笑意,在这个寒冷的冬天犹如掠过一阵春风,她真的好美,无法形容的美,不仅是身段还有脸蛋,她的言谈举动令人感到亲切自然,这同样是裕王深爱她的原因。 “天凉了,辛苦了!” 亲切的笑容,贴心的问候,两名侍卫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作为宫中侍卫一直是被人冷落的角色,甚至遭到太监的辱骂、羞辱,多半是因为自己比他多了一条罢了,新来的侍卫自然只能忍耐,生怕一时惹怒了这些爷把自己变成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 裕王妃笑道:“我要见皇上!” 侍卫道:“按照规矩需要检查盒子里装的东西!” 裕王妃笑道:“这可不行,这是献给皇上的宝物,任何人不得查看,否则漏了天机,你们可是要受牵连!” 侍卫道:“这!” 另外一人道:“裕王妃当然信得过!” 两人闪到一旁,裕王妃轻抬步走上台阶,早有人将上面的积雪清理干净,小世子毕竟年幼,蹦跳着,宫女生怕摔着世子一左一右护着。 进入宫门,一众宫女、太监来回走动,见到裕王妃、世子纷纷施礼,世子毕竟年幼也学着太监的样子模样憨态可人,宫女大多十几岁年纪忍不住发笑,身后太监嗲声嗲气道:“世子,您可是主子,这可是使不得!” 裕王妃道:“小孩子爱玩闹罢了,再说了,早把你们当成一家人何分彼此!”一句看似简单的话确是说到老太监的心里,自从断了根也就没了家,没了亲人,同样只能把根留在宫里,一个没有根的男人出了皇宫只能成为笑柄,不想裕王妃确把自己当成家人,心里一时感触流下泪水。 迎面走来一人,身后十几名太监恭维着,一看就是宫内掌权得势的太监,裕王妃认得皇上身边的红人大太监冯保,原本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太监,经常被人欺负,一次偶然机会发现宫内发动廷变意图杀死嘉靖,冯保护驾有功得到皇上提拔,最后更是委以重任成立东厂做了大场公,这些年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般的大臣见了都要行跪拜之礼。 冯保看见裕王妃还有身边的小世子顿时眼睛一亮,这可是以后的准皇后还有准太子,快行几步道:“我的小乖乖,可是想死老奴了!” 冯保聪明,自然懂得如何站队,严嵩虽然把持朝政毕竟是外人,江山永远姓朱,这是不争的事实,以后的裕王殿下才是正主,冯保也算是了得,左右逢源谁也不得罪,只是暗地里成为裕王心腹,更是与小世子亲近,冯保伸手直接将世子抱起,世子不哭不闹,应该是早已习惯这种被众人瞩目的生活。 裕王妃道:“钧儿就是与冯公公亲近!” 冯保笑道:“能够照顾世子可是老奴修来的福分!” 裕王妃道:“皇上是否修行完毕?” 冯保点头,“裕王妃真是有心,足足十天,今天正好过去,天降瑞雪,皇上心情好着呢,这个时候觐见最好不过!” 裕王妃道:“多谢公公!” 冯保转身,抱着世子朱翊钧赶往嘉靖帝修行的地方,宫门打开,只见一名清瘦老者背着手,一身青色僧袍,听见声响慢慢转身,冯保已经抱着世子进来,裕王妃在外等候传召,冯保道:“皇上,您看谁来了!” 嘉靖笑道:“是朕的小皇孙!” 朱翊钧十分聪明,“孙儿给皇爷爷请安!” 嘉靖点头,“你和谁来的?” 朱翊钧道:“额娘一起来的!” 嘉靖道:“让她进来吧!” 裕王妃方刚进入,“儿臣妾给父皇请安!” 嘉靖摆手道:“起来吧,为何不见裕王前来问安!” 裕王妃道:“王爷身体有些不适,心里惦念父皇,所以命我带着钧儿前来问安!” 嘉靖道:“可有请太医瞧过?”嘉靖早已把一切看淡,只求修仙,只是毕竟是亲生骨肉,自己的江山还要交给他,所以不免有些担心。 裕王妃道:“瞧过了,没什么大碍,烦劳皇上费心!” 嘉靖点头,目光落在裕王妃一直捧着的锦盒道:“那又是什么?” 裕王妃道:“这是儿臣妾特意送给父皇的宝物!” 嘉靖道:“宝物!”宫中宝物实在太多,即便是吃饭用的碟子都是宋代官窑留下来的精品,所以对于宝物嘉靖远远没有什么兴趣。 “你有心了,放在朕的御书房就是!” 裕王妃道:“皇上,这件宝物可是大有来路,乃是山天恩赐皇上的礼物!” 嘉靖脸色一变道:“上天恩赐给朕的礼物?” 裕王妃道:“不错,所以还请皇上亲自打开!” 嘉靖点头,冯保从裕王妃手中接过锦盒,轻飘飘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冯保也搞不懂裕王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既然是恩赐的宝物必然非同寻常,小心翼翼来到嘉靖身前,上天恩赐的宝物立刻引起嘉靖的兴趣,揭开上面的绸布,打开盒盖,嘉靖大惊失色,双手甚至有些颤抖,只见锦盒内放着的是一本古色古香的书籍,因为年久的缘故,纸张早已变得泛黄,这些根本不重要,而是上面的几个字,“道德真经!” 嘉靖翻开古书,红色的字体立刻映入眼中,顿时感到一股澎湃的法力从心底升起,“真是宝物,宝物!这是朕一直寻找的道德真经!” 冯保马上跪在地上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天佑大明,皇上必然可以修成仙体位列仙班!” 嘉靖发出令人发瘆的笑声,多半是许久未曾笑过的缘故,小世子有些害怕,连忙来到额娘身边,裕王妃手搂住爱子。 嘉靖道:“你是如何得到这件宝物?” 裕王妃道:“回皇上,前些日子儿臣妾带着世子替皇上求福,恰好遇到一名道人!” 嘉靖道:“道人!” 裕王妃点头道:“不错,说来也奇儿臣妾并不认得那位道人,只是他确是认得儿臣妾,儿臣妾见此人慈眉善目必然没有恶意,于是以礼相待,不想道人临行之时送了这本书说要交给有缘人!” 嘉靖道:“有缘人,那必然是仙人!” 冯保道:“仙人指路,皇上,这可是大喜事!” 嘉靖笑道:“喜事,喜事!” 裕王妃脸上露出笑意,刚才所说的不过是编的故事罢了,这本道德真经珍本乃是花重金从一位商人手中买来,编造了一个仙风道骨的仙人,更加能够提升这本书的价值。 裕王妃道:“皇上,儿臣妾特意为皇上准备另外一份礼物!”说完从宫女手中取过大一些的锦盒,锦盒打开,确是一件道袍,上面用金线锈的是一条腾飞的龙,大有飞龙成仙之意,嘉靖接过道袍连连称赞,“真是有心人,朕今天高兴,留钧儿在宫中陪朕几天!” 裕王妃道:“儿臣妾遵命!” 裕王妃离开,冯保亲自送出,“王妃真是有心,老奴还是第一次看见皇上这么高兴!” 裕王妃道:“这是做儿臣应该做的!” 冯保笑道:“宫里事多,不然早就去拜会王爷!” 裕王妃道:“冯公公有这份心已经够了!” 两人相视一笑,宫里的关系极为微妙,更是根据局势变化而转变,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地位而努力。 ------------ 第七百零三回 朝野震惊(上) 嘉靖一脸欣喜,交待太监、宫女好生照顾自己的皇孙朱翊钧,高香点燃,盘腿坐在蒲团之上,双手打出印绝,嘉靖也算是虔诚,身为天子本应该享受太多,确是不辞辛苦终于打坐念经,着实令人感到不解,当然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生活方式。 放在嘉靖面前的正是那本道德真经,红色的字迹,这里交待,这本深受嘉靖皇帝重视的经书正是昔日武当山真人张三丰百岁之后悟得仙道,然后用本命之血写下这本经书,张三丰最后云游天下,传闻最终荣登仙界,对于一直执着于此的嘉靖而言无疑是最好的宝物。 说来也奇,经书的内容与平日里所念的完全相同,只是今天得到张三丰的经书之后顿时有所不同,运气吸纳顿时觉得通畅,头脑中一阵清明,一名道士正好看到这样的情景,叫来一名太监道:“皇上,今天为何看着有所不同!” 太监道:“天师有所不知,裕王妃送来一本经书!” 道人道:“经书?” 太监道:“不错,好像叫什么道德真经,还是张三丰亲笔所写,皇上十分喜欢!” 道人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张三丰道术惊人,一直被修道之人称为真人,其所攥写的真迹更是视为珍宝,难怪嘉靖皇帝今日神采奕奕。 道人走出宫门正好看到迎面走来的严嵩,自然是为了北虏大军犯境之事,道人上前道:“阁老,一向可好!” 严嵩点头,虽然七十开外不过面容红晕步法稳重,精神头十足,“皇上可还在修炼?” 道人点头道:“裕王妃送来一本张真人手写的道德真经,皇上此时应该是在潜心修炼!” 严嵩道:“道德真经,或许只是骗人的把戏而已!” 道人道:“阁老,这些话可不能瞎说,当年张真人一百二十岁高龄依然鹤发童颜,最后云游天下飞升仙界,这是不争的事实,如何是骗人的把戏!” 严嵩道:“好了,不说这些,如今出了大事,我要立刻面见皇上,还请真人妥为通传!”冯保早已离开,能够接近嘉靖的只有这位号称太原真人的老道。 道人点头转身进去,一来严嵩位高权重,二来这些年确实拿了不少好处,来到内堂,嘉靖嘴里念诵道德经文,一遍诵完慢慢睁开眼睛,正好看见太原真人。 道人道:“恭喜皇上得到真经!” 嘉靖笑道:“你都知道了!” 道人道:“这乃是天意,天意不可违,皇上切不可再被尘世所绊,抛却尘世网,方能见青天!” 嘉靖道:“毕竟朕还是天子,有些事不得不去过问过问,好在这些年有严嵩、徐阶、张居正等人替朕打理朝政,若无大事,朕必然如真人所言,静心修炼!” 道人道:“修炼在于敛气平和,万不能大动肝火!” 嘉靖点头,这些道理自己都懂,只是不知今日真人为何再次提起,小心将道德真经收好放在一边从蒲团上站起,早有小太监过来伺候着。 道人接着道:“皇上,严阁老门外等候多时,必然是有要事,皇上是否要见?” 嘉靖听见是严嵩,“叫他进来吧!”太监尖声道:“皇上口谕,严阁老入内堂!” 严嵩听见传唤方敢如何,不过是十几步路程,来到内堂看见坐在藤椅上休息的嘉靖,严嵩快步上前跪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严嵩见过皇上!” 嘉靖道:“严阁老快快请起!” 严嵩从地上爬起,一言不发站在那里,他在等嘉靖发问,如果直接将事实说出难免有所不妥,循序渐进反而是最好的办法。 嘉靖道:“阁老有事直说就是,这里没有外人!” 严嵩道:“臣有罪!”说完再次跪在地上,嘉靖不解,今天严嵩是怎么了,以往见到自己多半是调笑风声,难道真的出了大事不成。 “快些起来,朕不会怪你!” “北虏犯境!” 嘉靖听到北虏犯境四个字身形直接从座位上站起,不想出了这样的大事,北虏人凶悍好斗,更是一直对大明王朝虎视眈眈,意图恢复昔日大元盛世,当年太祖皇帝屡次西征最终将北元势力清除,不想百年不到北虏再次兴兵。 道人道:“皇上切不可动怒!” 嘉靖慢慢坐下看着严嵩,目光威严,严嵩不由得心底发寒,毕竟自己掌管朝中事物,边关要塞更是重中之重,如今出了事作为首辅大臣断然无法逃避,嘉靖深吸一口气道:“和朕说说战况如何!” 严嵩从怀里掏出战报道:“江州,兖州,并州,青州、益州相继陷落,好在边州守将浴血奋战方能阻止骑兵突进,臣只是担心边州兵力不足势单力孤,无法阻挡北虏大军,所以特来请旨调派兵马!” 嘉靖惊道:“速度如此之快!”不过是数日就拿下自己五座州城,若是无法阻挡,岂不是再过三个月就可以打到自己的北京城!嘉靖心里盘算表面上依然平静,严嵩战战兢兢站在一旁等待皇上的决断。 严嵩道:“北虏好战,更是清一色骑兵,我军疏于防范才会被对方所图,以我军的战力、兵力完全可以瞬间击溃来犯之敌!” 嘉靖点头道:“朕命你会同内阁、兵部、工部、户部,立刻商议退兵之策,击退来犯之敌,收回州城者加官进爵!” 严嵩道:“老臣遵旨!” 旨意下达,立刻有太监过去准备圣旨,平日里大小事情只要有内阁的批红就可以办理,批红就是几位内阁大人的印章,审阅之后觉得可行只要把带有红泥的印章按在上面,下属官员就可以按照指令行事,嘉靖十几年不朝,所以朝中大小事务一直都是这种模式处理,内阁大臣的权力同样达到顶峰,圣旨确是不同,不仅要有内容更加少不了玉玺。 一切准备妥当,严嵩总算是松了口气,召开内阁就等于是自己说了算,兵部、工部、户部尚书都是自己门生,内阁之中除了自己之外徐阶辈分最高,只是对自己恭敬有加,至于新晋的张居正、高拱二人严嵩并没有放在眼里,张居正确实有些才华,那又如何,天下间有才华的人多得是,能够真正懂得办事,懂得揣摩圣意的人才能坐稳位置。 严嵩出了宫门立刻命人传旨,兵部、工部、户部尚书加上几位内阁大臣立刻来阁部商议要事,严嵩背着手溜溜达达赶往阁部,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几年已经太过熟悉,时间不长,阁部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严嵩清楚必然是有人赶到,只听门外之人道:“徐阁老请吧,严阁老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 来人正是徐阶,曾经当过当朝首辅,后来严嵩回朝之后受到嘉靖赏识,徐阶才能出众一直占据内阁,徐阶道:“还是通禀一声为好!” “徐老弟,你我同朝为官就不要这么客气!”严嵩从屋内走出正好看到徐阶高声道。 徐阶道:“严阁老,此次召集如此之急不知所谓何事!” 严嵩道:“徐老弟有所不知,我们进去坐下喝杯茶再谈不迟!” 远处走来两人,三十几岁年纪,正是张居正、高拱,得到太监传唤赶往阁部,正好中途遇上于是结伴同行。 高拱道:“严嵩老匹夫又在搞什么花样!” 张居正道:“高兄还是改不了你的牛脾气,若是被严嵩奸党确是不妙!” 高拱道:“怕什么,我行得正坐得直!” 张居正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有些事不得不小心,严嵩父子党羽众多,难免招人口舌!” 高拱道:“走,走,你总是能忍住,我不说了就是!” ------------ 第七百零四回 朝野震惊(下) 严嵩领了旨意走出宫门直接来到内阁等候众人前来,一路行来心里暗中揣摩皇上的心意,说来也奇,若是换了平时必然大发雷霆,今个这时怎么了,严嵩眉头紧锁一时摸不透这位帝王的心思,这样不咸不淡反而更加可怕,只有办好这件差事再说,几大州城失守再也不能有战败的消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严嵩打定迈步进入内阁。 内阁之中只有几把椅子几张桌子,平时用来批阅奏章处理大小事宜,一些无用的奏折直接堆在一旁等候销毁,多半是地方官员巧立名目索要拨款,这些没用的官,若是天天都要要银子要你们这些官何用,严嵩忍不住骂了一句。当官的不能为皇上分忧解难算不上一个称职的官,至于用什么方式、手段那就要各人的能耐。 人只有有本事有能耐别人才会用你,信你、服你,严嵩自然清楚,张居正、高拱等人早想将自己扳倒取而代之,即便是对自己恭敬有加的徐阶同样暗藏祸心,这是人之常情,一旦我严嵩失势又有几人会记得昔日的提携之恩。 官场最是冷漠。 时间不长,内阁成员、兵部、工部、户部几位尚书大人来到内阁,相互寒暄这里不表,高拱表情严肃一言不发,张居正看着高拱不自在的神情觉得想笑,只是这里毕竟是内阁只得忍住。 严嵩咳嗽一声道:“这次召集诸位前来实在是不得以,还请诸位聆听圣旨!” 众人跪在地上高呼万岁,严嵩站在前面拿出圣旨高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以民生为祉,感念天地,不敢轻起病患,今北虏犯境,百姓遭难,朕心甚痛,特命内阁、兵部、工部、户部酌情处理,平息战事!” 众人起身,徐阶惊问道:“严阁老,北虏真的起兵了!” 严嵩道:“错不了,边关的军报刚刚到达,事关重大,严嵩只得实情转告皇上!” 众人吃惊道:“皇上知道了!” 众人脸上表情各异,多半是在猜测这件事情所带来的影响,众人更想知道嘉靖皇帝对这件事的看法,局势微妙。 严嵩笑道:“皇上命我等立刻想出办法应对战事!诸位兵事已起关乎国之命脉,切不可有所隐瞒才是!” 张居正看罢战报道:“不想速度如此之快,不到十天时间攻下五座州城,着实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这些人又如何知道边境之处,江州、兖州、并州、青州等地发生的事,战报上只是简单的几行字完全无法将当日的事实还原,这恰恰是文字的欠缺之处,于是后来出现了影视,原本只是为了更加形象的记录发生的事情,只是感叹于北虏骑兵的进兵速度惊人,无怪乎嘉靖有所担心,按照这样的速度,不出三个月完全可以兵围紫禁城。 徐阶道:“好在边州守将李大同稳住局势!”徐阶所看的正是严嵩命兵部尚书苏有德找人所写的战报,当然那不过是用来骗人罢了,至于李大同严嵩自然清楚,好大喜功,自认有些本事,尚且无法阻止北虏大军。 严嵩道:“贼兵势大,边州必然无法长久诸位以为如何?” 张居正仔细查看地图,用手仔细比量着,兵部、工部、户部三位尚书议论纷纷,众人一时无法定夺,毕竟谁也不想担这个责任,胜了还好皆大欢喜,若是败了,弄不好丢了乌沙。 严嵩道:“诸位,军情紧急,还望早些定夺,以免延误军机!” 高拱一言不发,眯着眼喝着茶,根本不拿正眼去看严嵩,严嵩对此并不在意,徐阶眉头紧锁,只是不知在想些什么。 张居正道:“阁老,北虏此次发兵进犯,江州、兖州、青州乃是一线,并州、益州、边州乃是一线,如此行军令人不解!” 张居正话音一落,众人顿时围过来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确实如此,攻下江州、兖州、青州之后应当直接攻打湖州才是,这样距离京城才是最近的距离,只是为何绕远攻打并州、益州等地,无形之中等于增加进军难度,毕竟疆土都在大明朝掌握之中,北虏的兵力完全无法相比,如果出奇兵尚且能够奏效,这样的进攻路线等于将自己推向死地。 严嵩点头:“张大人所言极是,严某也对此表示疑问,只是一直无法看出其中玄机!” 苏有德趁机道:“请恕卑职愚昧,无法领悟其中含义!” 徐阶道:“边州城小兵少,外加又是平原之地,必然无法与北虏大军决战,阶以为应当弃之,然后选一处城高墙厚之地拖住北虏骑兵,待对方气势回落大意之时,以优势兵力合围,必然可以消灭来犯之敌!” 严嵩道:“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何人堪当此大任!” 苏有德道:“卑职不才愿意亲赴前线以血肉之躯阻止骑兵推进!” 高拱道:“苏大人好气魄,只是以你这身皮肉能挨几刀!”苏有德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原本是想表一下决心罢了,谁想去前线打仗,弄不好真的要丢了性命。 徐阶道:“徐某倒是以为,张大人与高大人可一同前往,一文一武正好匹配!” 严嵩并不搭言,苏有德自然明白恩师的心思,“卑职推荐一人便可胜任!” 严嵩道:“不知兵部尚书推荐之人选为何人?”苏有德毕竟执掌兵部,遇到战事说话分量自然大了许多。 苏有德道:“小阁老严世蕃!” 徐阶咳嗽一声,早已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严嵩父子把持朝政,不想如今起了战事依然不肯放手,严世蕃确是有些本事,只是徐阶更加倾向于张居正,张居正才能出众更加信得过,若真是严世蕃奉旨前往督战,那些反对严家父子的将军必然遭受牵连,弄不好引起兵变。 严嵩道:“犬子如何能与二位大人相比!” 高拱道:“既然如此,我便自告奋勇与张大人走一遭就是!”严嵩脸色一变瞬间恢复原来的神态,一脸笑意看着高拱,一直话语不多的高拱确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摆了一道,苏有德看看严嵩再看看一脸傲慢的高拱只得退后,两个人谁也惹不起。 严世蕃,严嵩之子,揣测圣意甚至要在其父严嵩之上,严嵩有意扶持,待自己百年之后由严世蕃接任首辅之位,继续严家辉煌,所以有意锻炼建立威望,不想被高拱坏了好事,徐阶哈哈大笑道:“都是为皇上办事,只是自古举贤不避亲,严阁老高风亮节自然不会有所介意。” 徐阶不愧是老滑头,谁不得罪,话说的更是体面,令人听着舒服。 严嵩道:“既然高大人与张大人有意,老夫自然会成人之美,接旨吧!”说完站起身形双手托住圣旨,有了这份圣旨就等于是钦差大臣,可以全权处理边境之事,这样的美事严嵩如何能不眼红,只是被人抢了先又不能极力推荐严世蕃。 高拱也不在意,大大咧咧从座位上站起,跪地接过圣旨,严嵩冷哼一声并不多言,看着徐阶道:“苏大人统领兵部,这次抵挡北虏不如通行方便行事!” 徐阶道:“阁老言之有理!” 高拱、张居正自然一百个不愿意,是人都知道苏友德是严嵩的心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放一双眼睛在两人身边,做起事来难免有所束缚,只是两位阁老已经同意只得如此,商议完毕各自回府准备暂且不提。 ------------ 第七百零五回 雪山义举(上) 放下北虏大军进犯,朝廷派出高拱、张居正、苏友德三人前去统领御敌不谈,单说雪山之巅的柳随风等人,击杀隐匿的雪忍者飞云子为死去的白无风报仇,风月谷一众高手奔袭雪山,柳随风处变不惊,先是以刀气击败大力忍者,击杀雪地四忍,即便是鬼刀最后时刻同样选择放弃,雪山上下一片欢呼。 梁为学眼中闪现泪花,“我们赢了!”守住雪山历代基业,更是击败不可一世的风月谷,这原本就是不敢想象的事情,如今一切都已实现,白师弟大仇得报,所有的一切都因为他,柳随风,一个有情有义的真男儿。 梁为学跪在地上,柳随风连忙弯身道:“老哥哥,这是为何?” 廖沫沙自然看出梁师兄的用意,忍不住叹口气,雪山派早已是风雨飘摇,这件事情过后柳随风必然离开,到时如何能够抵挡风月谷,只是毕竟不能强加于人,柳随风虽与雪山有缘确不是雪山弟子,完全不需要为雪山派存亡做什么,他已经做了应该做的事,现在需要做的应该是感谢。 梁为学道:“若是掌门离开,雪山必然命运多桀,梁为学今天不要了这张老脸也要恳请掌门留下!” 柳随风一时左右为难,自己与雪山确实有缘,如果不是那场雪地里的袭击断然不会有后来的冰川遇险,又如何能够在冰洞之中见到遇害的雪山掌门白无风,更加学得雪山派的内功心法,只是师父交代的事情尚且没有头绪,自己如何能够留在塞外之地。 风灵儿道:“那还不简单,师兄即便是离开这里,你们这些人跟着就是了,反正都有手有脚的也饿不死!” 梁为学道:“凤姑娘,这样似乎有些不妥!” 风灵儿道:“哪里有不妥的地方,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人,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一同入中原领略大好风光!” 廖沫沙道:“姑娘有所不知,人年纪大了自然和你们年轻人不同,我们从小在雪山长大实在不忍离开!” 风灵儿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是要硬把我师兄困在这里当你们掌门不成,这样岂不是太过自私!” 柳随风忙道:“灵儿,不得与诸位前辈无礼!”风灵儿哼了一声脑袋歪向一边。 梁为学道:“风女侠说的有理,二位是我雪山的恩人,我们又怎能为了一己之私强留别人在此,罢了,既然是命运安排,雪山弟子只能承受!” “请掌门留下来!”身后一众雪山弟子纷纷跪在雪地之中,柳随风的武功、侠义早已在弟子心中建立不可抹灭的形象,跟着这样的掌门即便是死同样无怨无悔,多少人懊悔跟着飞云子做了那么多错事。 此情此景令人心生感动,风灵儿看着一众弟子眨巴眼睛道:“师兄,要不我们先答应他们吧,跪在雪地里怪凉的!” 柳随风道:“我便在雪山呆上些时日,待解了风月谷之危后返回中原,门派之中大小事宜交由梁、廖二位长老妥为处理!”柳随风毕竟是代理掌门身份,说起话来更是中气十足,令人感到振奋,雪山遭遇劫难确是收获喜悦,受伤的弟子经过包扎治疗大多无碍,唯一需要处理的便是重伤的成自在。 谋杀掌门已经是死罪,柳随风确是不想杀他,毕竟是受了飞云子蛊惑,只是雪山再也容不下这个人,成自在双手暗自发抖,风灵儿的飘渺剑气伤到经脉,内力受损无法抵御体内寒气,即便恢复功力同样大不如前,漆黑的石洞,成自在依然记得小时候师兄弟几人到这里玩耍,因为担心被师父知道责骂,所以只能偷偷的来,一次险些掉下冰谷,那时候真好,每天无忧无虑,练剑习武看雪花飘落,成自在爱雪,同样爱雪山,只是因为嫉妒,因为不满做错了事情。 门被人推开,一丝光亮透入,成自在看到两张熟悉的面孔,成自在低头,他不想看,甚至没有脸去面对,莫不如一个人死在这里,他在等待宣判,死远远不是结束,他想为雪山做点什么弥补自己的过错,只是现在或许这样小小的要求已经变成奢求。 “师兄,我们来看你!” 成自在抬头,“你们还认我这个师兄!” 梁为学道:“你我毕竟同门四十年,有些事情永远不会变!” 廖沫沙道:“如果你不是埋没良心助纣为虐杀死白师弟,以往的恩怨绝对可以一笔勾销!” 成自在道:“说吧,如何处置一个废人!”成自在说完咳嗽一声,还是第一次觉得雪山时这样冷。 梁为学道:“你可以走了!” 成自在不可思议的看着两个人,在自己的印象中,梁为学、廖沫沙一直对自己怀恨在心,甚至早想除之后快,不想今日知道自己联合飞云子杀死白无风居然会放自己走,难道是自己听错了不成。 廖沫沙道:“这不是错觉,是真的,没有人会阻止你!” 成自在冷笑,“你们一定是想做场戏给别人看,先是假装仁慈放我走,然后在半路截杀,这样既可以为你们赚取好名声,又可以将我杀死报仇!” 梁为学笑道:“不要总拿你的小人之心来看别人,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么卑鄙!” 成自在道:“卑鄙,我是雪山派大师兄,为了雪山付出这么多,只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这难道错了吗,难道就是卑鄙!” 廖沫沙摇头道:“没有想到你还是执迷不悟,真搞不懂柳兄弟为何要放了你!” 梁为学道:“掌门不想再看到雪山门人之间的杀戮!” 成自在哈哈大笑道:“柳随风,妇人之仁,当初在冰川之上差点被我害死,如今确是要放我,即便你有绝世的武功又如何,没有一颗铁石一样的心永远成不了大业!”成自在状若疯癫,不时的仰天长笑,对于这样的结局完全出乎成自在的预料。 梁为学道:“仁者无敌,这点你永远不懂,师兄,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如果想要安度余生,记住不要再做恶事,不然必然会有报应!” 成自在笑道:“报应,我杀了那么多人,你们还是会放我,哪里有报应,我怎么没有看到,好人有好报,那些都是骗人的把戏罢了,这个世界永远恶人得势好人遭殃!” 廖沫沙道:“他疯了,彻底疯了!” 梁为学道:“无药可救,不想因为嫉妒会让一个人变成这样,人心真是可怕!” 两人离开,雪山之上传出成自在的声音,“我是恶人,恶人,报应,报应在哪里!”他不是走向下山的路,而是去了后山,那里便是历代掌门闭关修炼的地方,或许他的内心深处依然无法忘记自己才应该是雪山掌门。 身形不断摇晃,犹如醉酒的汉子一般,嘴上更是发出疯言狂语,他的世界从此乱了,邪恶就应该得到惩罚,不应该得到宽恕,柳随风的义举出乎成自在的预料,同样令那颗已经脆弱不堪的内心变得疯癫,后山冰洞,一道白色的影子映在冰墙之上。 “白无风,你还没有死,不可能,不可能,你已经死了!”成自在不可思议的看着白影。 “师兄,不要再错下去!” “不,你已经死了,死了,我要杀死你!”成自在身形猛然向前冲去,影子同样消失,那不过是他自己的影子,脚下一绊落入深渊步了白无风后尘,或许这真的是报应。 ------------ 第七百零七回 倭寇来袭(上) 单说梁为学等人,乔装打扮之后下了雪山,担心沿途有风月谷的探子,所以不敢显露身手,完全凭借双脚前行,踩在雪地里陷入半尺多深,每一次拔出都要耗费一些力气,这也是无奈之举,如果使用轻功完全可以做到在雪地上来去自如,只是必然被懂得武功的人识破身份,塞外之地懂得武功的除了雪山派便是风月谷,梁为学提前交待,既然乔装成牧民,那么就要和真正的牧民一样。 演戏不仅要靠演技,更加需要剧本够真实。 梁为学等人完全做到,看着不过是几个探亲的牧民在风雪之中赶路,沿途更是鲜有人群经过,多半是因为年关的缘故,看着远处白皑皑的雪地,梁为学蹲下身形查看雪地上留下的印痕,近些日子没有下雪,所以痕迹可以保留十余天以上,若是一场大雪之后,所有一切将会彻底淹没。 用手轻轻划开,确是没有商队行走的痕迹,梁为学看的是车队行走留下的痕迹,拨开上面的浮雪,偶然出现一些行人的脚印,完全没有车队行走留下的车辙,人过留影、雁过留声,自己当初猜测的没错,必然是出了事,不然商队为何会在塞外凭空消失。 五人晓行夜住,沿途多半是雪原,夜里躺在血洞之中歇息,因为修炼寒冰剑决的缘故自然不会觉得寒冷,身上的毡衣更是十分厚实,梁为学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想着心事,一路行来并没有发现任何痕迹,更加无法找到风月谷的位置,只有继续向前赶到边关一探究竟。 想到这里翻身睡去,行了足有二十余天方才赶到关口处,一路上不能使用内功轻功着实难受,尤其是雪灌进靴子里,鞋子和脚几乎冻在一起,晚上想要脱下来只能等到鞋子化掉,这份罪外人根本无法体会。 “师父,我们到了!”一名弟子上前道,多半是有些喜悦,毕竟沿途来十分辛苦,到了关塞至少能够好好吃上一顿。 梁为学呼出一口白气道:“到了,这里便是塞外前往中原的关塞!” 另外一名弟子道:“师父,我们要不要过去,弟子还从来没有入过中原!”听到中原两个字不免心中一喜,毕竟对于塞外长大的人而言,中原就如同仙境一般,那里有童话一般的美丽,物产丰富,风景优美,更是可以吃到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当然更为令人称绝的就是江南女子,诗一般的江南,水一样的柔情,只是令多少男儿沦落于此不提也罢。 梁为学挥手道:“不急,看看再说!” 弟子不解道:“师父,天色尚早,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为何不入关,况且这次出山的目的便是查探中原商队为何消失,如果不入中原如何能够知晓!” 梁为学道:“难道你没看出这里与以往不同!” 弟子道:“不同,哪里不同?” 另外一名弟子道:“静!” 梁为学道:“不错,你可是要跟师兄学着点才行,这里是边关要塞,若是换了平日这个时辰必然有许多人来回于要塞之间,只是如今为何空无一人!” 弟子道:“多半是因为年关将近所以没有人并不奇怪!” 梁为学道:“按照经验越是到了年关人应该越多!这里确是有些不寻常。” 弟子道:“师尊责备的是,弟子日后必然细心观察!” 梁为学道:“这还远远不够,更加奇怪的是关塞之上!” 四名弟子看着高高的关塞道:“师父,关塞有何不妥!” 只见两座高山之间搭起这座边关要塞,俱是清一色的巨石垒成,莫说是刀剑,即便是枪炮同样很难攻破,要塞高四五米,即便是普通的高手完全没有能力轻松一跃而上,何况上面驻扎上百守军。 一名弟子似乎想到什么,看着梁为学道:“师父,要塞之上似乎没有了守军!” 梁为学点头,“你我经常出入要塞,昔日的情景自然熟悉,这样的情景还是第一次见到,不得不令人感到奇怪!” 梁为学所指便是要塞门前原本的守军,但凡是进出的百姓、商旅完全需要检验身份,即便是雪山派弟子同样不能例外,这些早已视为平常之事,只要随身携带代表身份的出入证便不会有任何麻烦,如今负责盘查的兵士确是消失不见。 “师父,难道是回去过年不成!”算一算也确实要过年了,弟子于是大胆提出这样的疑问,倒是合情合理,过年举家团圆之日,谁不惦记着回去,只是这里是边关,想要回去必须经过朝廷允许,而且必须有人接替方行,弟子知道自己说错话,连忙用手捂住。 梁为学道:“我看是你想家,想念雪山了吧,走,我们过去瞧瞧便知!” 众人上前,担心发生变故,手放在腰间剑柄之上,目光环视四周,一旦有事发生,立刻可以出剑迎敌,逐渐接近要塞,要塞内依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即便是平时来回走动的兵士同样不见踪影,众人来到要塞门前,还是第一次如此接近要塞,心里不免有些紧张,梁为学点头,一名弟子手放在门上用力一推,门开了。 门开了,这同样出乎弟子的预料,原本以为必然要出动自己的腿法方能奏效,不想只是用力一推门自己开了,映入眼帘的更加令人感到不可思议,要塞内满地的尸体,清一色都是大明守卫要塞的兵士,从伤痕上看,完全是一招毙命,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将要塞的路几乎堵住,这似乎可以解释为何商队一直不曾经过,即便是再胆大的商队见到这样的情景只能掉头回去。 要塞遭遇袭击,梁为学脑海之中立刻浮现出这样的情景,一群神秘人突然冲上要塞,守卫要塞的士兵措不及防被斩杀殆尽。 “师父,都死了!” 梁为学道:“知道了!” 弟子道:“究竟是什么人做的!为何要对要塞下手。”这毕竟是大明王朝亲属的部队,袭击要塞就等于同朝廷开战,究竟是谁有这样的胆量,毕竟对于塞外牧民而言,强大的大明王朝绝对是完全不敢触碰的存在,只想安安心心牧马放羊,守着自己的草地羊群,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这样已经足够。 梁为学仔细检查死去兵士身上的伤痕,大多是一剑划破咽喉致命,这样的剑术自问自己同样无法做到,要知道学武之人对自己的要害极为重视,每一次出手,看似是完全攻招,只是必然护住身体要害,包括胸口、咽喉,如今这样的场景只能说明,杀人的人速度太快,身法、出刀的速度完全超过兵士防御的速度,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鬼刀!”梁为学突然想到雪山山门处与柳随风激战的风雨谷高手,那个自称为鬼刀的人,他的速度还有诡异的刀法,从脖颈上划出的痕迹可以看出这是刀光划过留下的伤痕,而不是剑痕,两者存在完全的不同。 弟子道:“风月谷干的好事!” 梁为学点头,远处一名将军打扮的人趴在地上,背后插着一把奇怪的兵刃,梁为学自然认得,那是忍着所善用的手里剑,只是这把手里剑更大更重更宽一些,应该就是身形高大的大力忍者发出,可以想象必然是一众忍着趁着月色摸上要塞发动袭击,面对凶猛的攻势要塞士兵无法抵抗,守卫将军于是趁机想逃,不想被人发现,寒光一闪,一把手里剑飞出正好打中将军背后。 “这些可恶的倭贼!”梁为学一跺脚,虽然身居塞外,不过毕竟身为汉人,早已对这些一直觊觎中原之地的倭寇恨之入骨,如今更是看到同胞死于忍者手中忍不住骂道。 “师父,不如我们立刻赶回雪山通知掌门!” 梁为学点头,“这样也好!” “既然来了,就这么走了,岂不是令人觉得可惜!”声音响起令人觉得毛骨悚然,一道黑色的影子出现在要塞之上,一把弯刀握在手里,身后同样背着两把兵器,突然出现之人正是鬼刀。 其他忍者早已离开,唯一留下鬼刀一人,目的便是担心有人坏事,所以在这里截杀,凡是想要经过要塞的人完全死在鬼刀的刀下,他不在乎杀人,杀人本身就是最好的乐趣,如今寂寞了几日乐趣再一次出现。 每天都在思考这样的问题,是安心把这本写完,还是专心于新书,毕竟新书的成绩远远超过这本数倍,真的不忍放弃,只是这样的点击真的和辛苦写作难以构成正比,欢迎支持我的人同样支持我的新书,大明烟云,很好看的一本,book。221092 ------------ 第七百零八回 倭寇来袭(中) 每天都在思考这样的问题,是安心把这本写完,还是专心于新书,毕竟新书的成绩远远超过这本数倍,真的不忍放弃,只是这样的点击真的和辛苦写作难以构成正比,欢迎支持我的人同样支持我的新书,大明烟云,很好看的一本,book。221092 惨遭屠杀的边塞士兵,城墙上出现的人影,所有的谜底终于解开,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几道人影悄悄摸近要塞,为首之人正是鬼刀,两双眼睛发出贪婪的目光,所有的一切从众人回到风月谷开始说起。 雪山惨败,大力忍者负伤带走雪地四忍之中两人尸体,另外两人一人身背一个狼狈退回风月谷,不想此次雪山之行会是这样的结局收场,不免令人感到沮丧,唯有一人充满喜悦,那就是鬼刀,他找到一位真正的对手,那就是刀法精妙的柳随风,如果不是担心大局,鬼刀断然不会半途退走。 他要用血来证明自己才是真正的刀者。 风月谷谷主柳生千菜看着地上的四具尸体,“都死了!”她用上了都,其中当然包括发出护命弹的飞云子。 “死了!” “死在雪山派的人手里!”柳生千菜几乎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对于雪山派太过了解,除了当年的白无风之外几乎没有实力超强的对手,这也是单独派出一名忍者伺机控制雪山派的主要原因之一,以飞云子的能力已经足够,并不需要浪费更多的人手,如今他确死了,同样死的还有雪地四忍。 弟子点头,这是无法狡辩的事实。 柳生千菜道:“不会,雪山派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对手!” 弟子道:“师尊,这个人师尊十分熟悉,就是当日落入冰川的柳随风!” “柳随风,他没有死!”柳生千菜听到柳随风三个字吃惊的长大嘴巴,对决、追杀、落入冰川,这些集合在一起,原本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确再次活了过来,他难道真的是我的克星。 “还活着,而且似乎变得更加厉害!”弟子当日亲眼见过柳随风冰川上发出不可思议的刀气,只是在雪山山门前确是不同,他的刀气变得更加内敛,这样更加可怕,尤其是瞬间击杀四忍,那几乎是一种带有魔力的刀法,无法躲避,四忍几乎同时中刀,只是站在外围的众人看得清楚,四忍同时向四外散去,完全不同的四个方向确是同时被杀死,只能说明他的刀太快,快到骗过你的眼睛。 眼睛最是骗人。 “我会杀了他,赌上刀客的尊严!”一声不吭的鬼刀说道。 “算了,千菜自然清楚鬼刀前辈的实力,只是眼前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去做!” “难道不去血洗雪山为死去的忍者报仇?” “仇自然要报,只是不要忘了忍者存在的意义!” 意义!忍者存在的意义,大力忍者不止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从加入忍者队伍的那一天开始,几乎每天要听上无数次,忍者的意义就是完全以东瀛的利益为重,久而久之,所有人早已失去自己本身存在的意义,不为自己而活,而是为了所谓的意义。 “谷主,只要用得上鬼刀的地方吩咐就是!” “有鬼刀前辈这句话事情已经成功了!” 鬼刀发出阴森笑声,从柳生千菜的目光中他已经读懂此次行动的意义,杀人。 他喜欢杀人,那是无法取代的乐趣,弯刀划过肌肤的瞬间带来的快感任何事情无法取代。 “不惜一切代价,夺取要塞!”柳生千菜目光坚定。 “攻打要塞,终于来了吗!” “不错,已经得到消息,北虏大军进犯,中原局势动荡,我东瀛勇士同样集结,一举夺取中原!” “夺取中原!夺取中原!” “去吧,实现你们的梦想!” 鬼刀双眼之中尽是贪婪,要塞之上微弱的灯火,十几名士兵来回走动,早已过了三更,其余兵士钻进营房歇息,就要过新年,再守上三十几天就可以回到中原与家人团聚,其中一人偷偷从被窝钻出,那是一张女子的画像,借着月光仔细看着,必然是心上人的画像,不然目光不会那样深情专注。 他想着远方的爱人,她的身影、笑容历历在目,出来一年有余,再过一些时日就可以回去,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笑容很快凝住,惨叫声,犹如地狱之中发出的声音从边塞上传来。 营房内的兵士纷纷跳起,顾不得穿上盔甲,抄起兵器向外就窜,一道黑色的影子犹如鬼魅在兵士中闪动,身形一闪,一人倒地,喉咙处出现一道红色的印痕。 “好快的刀!” “一起上!” 八人冲上,八道身影同时倒下,一道身影激射而出,伸出舌头舔舐刀上的血迹,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他是鬼,不是人,人断然不会有这样的刀法,兵士顿时陷入慌乱。 “不要慌,他是人,因为他有影子!”说话之人身穿盔甲手持长枪,应该是一名头领,双眼死死盯住鬼刀,黑夜中一条长长的影子出现。 “是人,杀了他!”兵士顿时不再害怕,毕竟自己这方人多,二十几人过来将鬼刀围在当中,形成一个圆圈,只是没有人愿意主动发动袭击,毕竟对于那种近乎神奇的刀法有所忌惮。 “一群懦弱的家伙。”鬼刀露出柏森森的牙齿,嘴角挂着鄙夷的笑意。 “杀了他!”对手的嘲笑终于将兵士激怒,战斗再一次爆发同样瞬间结束,鬼刀连续闪动,犹如黑夜中的幽灵翩翩起舞不提夺走兵士的生命,鬼刀身后一人身形高大,手中双锤石磙一般大小,兵器沾上就飞,这样的身形速度确是丝毫不慢。 将领自知无法守住要塞,闪身后退,解开缰绳飞身上马,大力忍者正好看见,从背后掏出一把巨大手里剑直接甩出,一声惨叫连人带马一同倒地。 这就是梁为学等人看到关塞内堆积如上的尸体的经过,不想鬼刀并没有离去,黑色的影子从要塞上出现。 “是他!” 鬼刀道:“我们又见面了,来自雪山的朋友!” 梁为学怒道:“雪山门人绝对不会和你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畜生做朋友!” 鬼刀道:“生气有什么用,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本就很平常!” 梁为学道:“那是你们东瀛,不要用你们肮脏的价值观来看待我们的事!” 鬼刀笑道:“好吧,算是说的对,只是他们太寂寞想要你们去陪陪,这点似乎和你们所谓的义气有些相似!” 弟子道:“师父,我们缠住他,你冲出去告诉掌门这里发生的一切!” 梁为学低声道:“不行,他的刀法太过厉害,我若是一走,你们必然不是对手!” 梁为学身为雪山派长老,剑术自然不低,只是当日见过鬼刀出手,心中清楚不是他的对手,只是数十招内不至落败,只是自己若是真的离开等于等同于舍弃弟子的性命,这样的事梁为学无法做到。 “师父,没时间了,快走!” “谁也走不了!”鬼刀抽出兵器,确是一把短刀与上次所用的长刀完全不同,鬼刀善用刀,随身更是携带三把刀,每一把刀同样有不同的用途,根据对手的身份所用的刀完全不同,杀人同样有所讲究。 ------------ 第七百零九回 倭寇来袭(下) 鬼刀出手,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关塞之上激射而下,四道身影四把利剑同时攻出,招式几乎完全相同,带着一往无前的决心,手中长剑划出道道寒光,那是冰心剑诀所特有的光芒,梁为学知道,这是弟子用性命来换取自己逃生的路,脚一跺向外冲去,一声惨叫,一名弟子倒地,其他三名弟子再次扑上,要为死去的同胞报仇,为死去的同门报仇,掌门,记住为我们报仇,杀尽倭贼,杀尽这些可恶的忍者,这是死者最后的愿望。 梁为学几次变换逃走路线,右手捂住肩膀,毡衣上满是血迹,牺牲四名弟子为自己赢得逃走的机会,只是鬼刀实力远远要在四人之上,即便面对围攻同样游刃有余,轻松击杀四人身形一闪追击逃走的梁为学。 一个喜欢杀人的人多半懂得如何追击自己的猎物,无论如何改变路线隐藏行踪,依然无法躲避那双令人感到畏惧的眼睛。 梁为学先是向西,接着弄乱步伐转向北,最后轻轻一绕接着向南,这样连续的变换方向,还是被鬼刀追上,梁为学看着鬼刀,就是他杀害自己最钟爱的四大弟子,在仇恨面前,谴责早已变得苍白无力,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杀死他为死去的人报仇。 鬼刀道:“没有人可以在我的手上逃脱!” 梁为学冷笑道:“那是因为一直没有遇到真正的对手!” 鬼刀道:“你是说你们的掌门,不错,他是一个值得一战的对手,我们之间的对决远远没有结束,今天就用你的血来证明!” 剑光闪动,三道剑光轻点,正是雪山剑法之中一招极为精妙的招式梅花三弄,昔日雪山掌门白无风最得意的一招剑势,梁为学确是最多用出两剑半,第三剑确是一记虚招,虽是如此,同样令鬼刀感到诧异,不想雪山剑法如此精妙,尤其是最后一招,虚中有实,实中有虚令人难以琢磨,身形后退躲开剑招,梁为学确是身形一闪快速逃走,刀光一闪而过,鬼刀凌空发出一刀,刀气将地上的雪花扬起,一道白光透过雪花向前激射,梁为学一声闷哼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好狡猾的家伙!”鬼刀看着梁为学渐渐消失的身影忍不住说道,不知是赞赏还是有些懊恼,连续追击始终无法击杀梁为学,如今更是失去踪迹,梁为学终年在塞外出没,地形极为熟悉,专门找有雪沟障碍的地方,鬼刀擅长追踪,只是一旦对手突然消失,一时之间很难判断出究竟逃往何处。 “告诉柳随风,我在中原等着他!”鬼刀的声音在雪地上传得很远,梁为学捂住受伤的肩膀躲在一处凹陷的雪谷内,前方有两条路,一条路通往雪山正门,另外一条通向后山,鬼刀的声音响起,两人不过十米的距离,梁为学发出剑招眼见鬼刀后退立刻选择离开,只是还是慢了一步,刀光击中肩膀,即便如此同样身形一闪快速消失,不过是忍痛躲在雪凹处,一旦有所行动必然被鬼刀察觉,他同样在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鬼刀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丝毫不发出任何声音,一只飞鸟落在头顶不停的用尖嘴啄着,多半是当成了一个木桩或者其他静止的东西,梁为学同样在等,这是一场耐心的对决,伤口处传出的痛楚渐渐有些酥麻,应该是受到冻伤,担心鬼刀有所察觉,梁为学只得卸去内力,现在的他和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差别。 “难道真的走了!”鬼刀眉头一皱,算一算时间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微微晃动一下肩膀,飞鸟警觉立刻飞起,梁为学同样睁开双眼,经验告诉自己鬼刀并没有离开,只是在暗中等待自己出现发动致命一击,这已经不是猎手与猎物之间的对决那么简单,自己不能死,一定要把倭寇袭击中原的消息告诉掌门才行。 鬼刀先前迈步,九米、八米、七米、六米,最终还是停下来,身形一闪消失不见,梁为学终于松了口气,只是依然不敢有所异动,鬼刀十分狡猾,这次离去或许只是一次试探,梁为学的经验和谨慎救了自己,几分钟过去,鬼刀身影再次出现,目光扫视眼前白雪皑皑的世界,没有任何痕迹留下,梁为学就这样在自己面前消失,这是鬼刀所不愿意承认的一点。 鬼刀点头,身形激射而出,与刚才完全不同,这次速度更快,脚尖发出声响,半个时辰过去,梁为学从雪凹处露出身形,鬼刀早已离开多时,捂住伤口奔着雪山方向而去。 柳随风站在山门之上看着远方,梁长老离开雪山探听消息转眼两个月过去一直没有消息,心里不免有些惦记,这时远处一道影子出现,只是步伐不稳,身形左右摇晃,柳随风身形飘下飞身迎上,几个闪身接近来人,正是多日不见的梁为学,毡袄上的血迹早已冻住,脸色铁青,一双眼睛更是失去神采。 “梁长老,老哥哥!” “掌门,掌门,我终于回来了!”梁为学说完身形向后倒去,这些日子完全是凭借毅力在苦苦支撑,没有水,没有粮食,更是担心鬼刀追杀,所以只能一直沿着雪谷逃亡,完全依靠吃雪维持,身体消耗早已达到极限,如今听到柳随风的声音终于松了口气,一颗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好累,好饿,好想睡上一觉。 梁为学历尽艰辛终于赶回雪山,廖沫沙得到消息飞奔而来,“师兄,是谁上了你,告诉师弟,师弟一定给你报仇雪恨!” 柳随风道:“梁长老一定是体力透支才会如此,我已探过脉搏没有大碍,只要休息几日略加调养便会无事!” 廖沫沙道:“掌门如何找到梁长老?” 柳随风把山门处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廖沫沙道:“从师兄身上的伤势,还有没有一同回来的雪山四剑可以看出必然遭遇一场恶战,难道是风月谷暗中派人下的毒手不成!” 柳随风道:“不排除这种可能,现在只能等梁长老醒来,一切便可知晓!” 廖沫沙道:“好,一切有劳掌门!”廖沫沙临走之时依然不忘回头看上几眼,同门情深,眼见师兄受尽苦难心里断然不好受,好在人能够活着回来,这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雪山派再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损失,上一代师兄弟五人如今只剩下梁为学、廖沫沙二个人,如果师兄再有事,廖沫沙不敢去想,一个人总是太寂寞。 柳随风静静的坐在那里,目光始终不离梁为学身上的刀伤,整齐、均匀,从后背一直延续到胸前,确是一刀完成,这是刀气所伤,能够以刀气伤人,必然是刀法已经达到一定的境界,他想到一个人,鬼刀,一个可怕的刀手,他的刀法极其诡异,薄如蝉翼的刀刃挥洒自如,那一日如果不是鬼刀退走必然是一番苦战。 “倭寇,倭寇!杀人的倭寇。”梁为学嘴里含糊不清喊着,在梦里必然见到不想见到的一幕,梦本应该是美好的。 太阳西落,余晖映在雪山上,雪地完全变成金色,十几名雪山弟子练剑归来,不时的小声说着什么,多半与今天梁长老负伤归来有一些关系,猜测着究竟发生什么,为何一同离开雪山的四剑没有一同出现,风月谷的阴影再一次笼上心头。 ------------ 第七百一十回 挥刀南下 每天都在思考这样的问题,是安心把这本写完,还是专心于新书,毕竟新书的成绩远远超过这本数倍,真的不忍放弃,只是这样的点击真的和辛苦写作难以构成正比,欢迎支持我的人同样支持我的新书,大明烟云,很好看的一本,book。221092 梁为学凭借经验谨慎躲过鬼刀追击,精疲力竭之时赶回雪山,正好被出来巡视的柳随风看到救回雪山,一些弟子暗中猜测究竟发生什么,风月谷始终还是不肯放过雪山派,自己的命运是否同样与雪山四剑相同。 梁为学睡了一天一夜终于醒来,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一直坐在床边守候的柳随风,心里不由得一酸,想到为了自己死去的弟子,想到一路上躲避鬼刀追杀所付出的艰辛,想到关塞处被倭寇杀死的同胞,泪水不由得夺眶而出,铁打的汉子同样有柔情的一面,梁为学最难以接受的便是离别,逝去的师尊、被害死的师弟、即便是遭受报应的成自在依然感到不舍。 柳随风想着心事暗自出神,梁为学醒来尚且不知,“掌门!”梁为学的声音响起。 一名弟子道:“梁长老醒了!” 柳随风方才醒过神来,看见醒过来的梁为学脸上终于露出笑意,从雪地之上发现梁为学受伤到昏迷,一颗心始终悬着,刀伤不足以致命,他更想知道答案。 梁为学道:“梁为学何德何能,令掌门亲自守候!” 柳随风道:“梁长老此次受伤也是为了雪山派,柳随风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梁为学道:“都怪我本事不如人!” 柳随风道:“究竟发生何事,为何会弄成这样!” 提起当日之事,梁为学不由得长叹一声,“掌门一言难尽!” 这时门帘突然掀开闯入一人,正是得到消息的廖沫沙,一脸欣喜跨步进入,“师兄,太好了!” 梁为学看着自己的师弟,他总是和孩子一样,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变过,这样也好,人何必永远带着面具生活,活得那么累,最后到死依然不敢卸下面具。 廖沫沙坐定,梁为学从看到关塞讲起,一直讲到关塞内堆积如山的尸体,柳随风二人俱是一惊,不想镇守关塞的大明士兵完全被杀,足足四五百人,就这样死在对手的刀下,惨烈的情景令人感到可怕,风月谷如此堂而皇之攻取关塞,其中必然隐藏更大的阴谋。 柳随风道:“只是梁长老身上的伤又是如何造成!” 梁为学道:“是鬼刀,我与四剑正在关塞内检查尸体,希望可以找出一些痕迹,不想鬼刀突然出现。” 廖沫沙惊道:“鬼刀!” 柳随风道:“鬼刀刀法诡异莫测,我曾与之一战,尤其是他的眼睛令人感到困惑,梁长老能够全身而退也算是了得!” 梁为学道:“说来也是惊险万分,险些难以回来!”想起当日自己藏身雪凹之中,若是提早出现必然被去而复返的鬼刀发现,到时断然难逃厄运。 廖沫沙怒道:“该死的忍者,若是再被我看到一定将他碎尸万段!”梁为学所诉说的惨状激起廖沫沙的怒气,毕竟同为大明子民,如今自己的同胞惨遭杀戮如何能够心里不恨。 柳随风道:“关塞被夺,朝廷确是没有发兵,这样似乎有些于理不合!”柳随风这样说不无道理,朝廷对于边防十分重视,每日来回巡防的兵士更是不断,关塞更是几日过后便要发回一份详报,从梁长老描述上看,关塞被夺已经数日。 梁为学道:“掌门是否想到什么!” 柳随风道:“只是一种直觉,风月谷放弃复仇雪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另外一件更为重要的事去办,所以不得不放弃!” 廖沫沙道:“更为重要的事!” 柳随风站起身形道:“入侵中原!” 两人几乎同时道:“入侵中原!” 梁为学道:“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寻仇,而是引起战争!”战争的含义所有人都清楚,一旦战事爆发,死的人难以估计,对百姓更是一种苦难。 廖沫沙道:“东瀛那些狗贼,不过占据弹丸之地,凭什么敢打我中原主意!” 柳随风道:“倭寇袭扰边境已久,大明盛世之时倭寇只得躲回孤岛艰难度日,可惜如今大明王朝远远没有了往日的兴盛,兵力、国力大不如前,于是倭寇四起不断袭扰抢掠资源,只是不想这次确是有了更大的举动!” 廖沫沙道:“吃了雄心豹子胆,再瘦的骆驼也比马大,我们一人一泡尿能把整个东瀛给淹了,怕他个鸟甚!” 梁为学道:“师弟说话虽然粗鲁,只是不无道理,大明虽然积弱,不过国力、兵力远要在东瀛之上,此次大举行事确是为何!” 柳随风道:“我想必然是中原生变,不然绝对没有这个胆量!” 廖沫沙道:“中原生变,难道是皇帝老子没了!” 梁为学道:“师弟,不许瞎说,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廖沫沙道:“我在这里说他又听不到,怕什么!” 柳随风道:“详情不得而知,如今唯有赶回中原阻止东瀛攻势!” 廖沫沙道:“我去,廖沫沙第一个报名,杀倭寇,替死去的弟子报仇!” 梁为学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柳随风连忙上前扶住,“梁长老身体尚未恢复,还是躺着静养才是!” 梁为学道:“梁某活了大半辈子已经够了,这把老骨头还能拿起刀杀几个倭寇,掌门带着我们回中原,那里是我的家,即便是死也要死在故土!”梁为学不由得流出热泪,若不是因为遭到陷害,自己的爷爷也不会带着自己逃到塞外避难,四十几年过去,故土的样子早已模糊,只是内心深处依然记得,自己是大明的子民。 “入中原,杀倭寇,保国土,死不休!”不知什么时候雪山弟子早已集合完毕,齐刷刷七八十人,清一色白衣长剑,倭寇入侵的消息已经传开,即便是做饭的厨子同样丢下钟爱的炒勺借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剑加入阵营,他同样是有血肉的汉子,国土容不得侵犯。 柳随风看着廖沫沙,还有半倚着身子的梁为学,还有门外的雪山弟子,厨子、伙夫连同扫地的大伯早已白发苍苍,如今同样加入阵营,没有剑还有扫帚,即便是扫也要把这些可耻的败类扫出去。 “还有我!”风灵儿身形一闪从门外进入,一时睡过了头险些错过这等大事,“师兄,杀倭寇,这样的事怎么能少了灵儿!” 柳随风握紧拳头道:“我替中原的百姓谢谢各位,准备妥当,三日后下雪山、入中原、杀倭寇!” “下雪山、入中原、杀倭寇!”激昂的声音在雪山之上回响,众弟子散去,柳随风道:“我们便不要打扰梁长老歇息!” 三人离开,廖沫沙回去准备不提,单说柳随风、风灵儿二人,离开渔村一路艰险,不远千里来到塞外,如今终将归去,意义确是完全不同,国难当头,热血男儿怎能退缩,磨去刀上的锈迹,来一次轰轰烈烈的人生。 柳随风道:“灵儿,是否在想渔村?” 风灵儿点头道:“师兄,难道你不想回到渔村做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渔夫?” 柳随风道:“江湖路早已厌倦,只是一入江湖便很难全身而退,我们已经融入这里,有了牵挂!” 风灵儿道:“你是说雪山派?”柳随风毕竟做了雪山掌门,身份与以前不同,风灵儿于是才会有这样的疑问。 柳随风道:“不仅如此,还有八指丐,余帮主,丐帮的朋友,所有的一切!” 风灵儿道:“我懂了!” 柳随风道:“灵儿呢?” 风灵儿道:“我只要跟师兄在一起已经足够!” “傻丫头!” ------------ 第七百一十一回 倭寇之患 关塞惨遭忍者袭击,驻守关塞的数百兵士完全死在冰冷的弯刀之下,倭寇的入侵激起雪山众人的愤怒,即便是烧火的伙夫,做饭的厨子同样抄起家伙加入回归中原杀倭寇保家卫国的行列。 没有国哪有家,没有了家,即便是炒出再好吃的饭菜也是难以下咽,莫不如扔了勺子,杀一个倭寇不赔,杀两个赚了。 群雄激奋,纷纷请战,早已将生死放诸脑后,柳随风不由得感慨万千,从宁静的渔村走出来的孩子,原本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不想进入江湖一切都变了,人与人之间多了猜忌,为了利益更是不惜刀兵相见,江湖险恶,风白羽临行时的那句话一直在耳边响起,江湖磨练告诉柳随风险恶的恰恰是人心。 入中原,杀倭寇势在必行,雪山上下一心。 柳随风看着高高的山巅忍不住叹口气道:“若是国人都能如此,何必弄到如此地步!” 倭寇之患由来已久,倭寇一般指13世纪至16世纪期间,以东瀛岛国为基地,活跃于朝鲜半岛及中国大陆沿岸的海上入侵者。曾经被归于海盗、海贼之类,多半因为抢掠的性质所定,但实际上其抢掠对象并不只是行走于大洋深处承载货物的船只,而是人类定居的陆上城市。 在倭寇最强盛之时,他们的活动范围曾远至东亚各地、甚至是内陆地区。倭寇的组成并非仅限于日本海盗,只是由于这批海盗最初都来自东瀛(当时称为倭国),所以被统称为“倭寇”,记载的画志上描述:‘一群群身材矮小,样貌猥琐的贼人纷纷跳下小船向岸上冲去!抢夺财物,抓捕壮丁无恶不作。’ 洪武三十年所颁的《大明律》对海外经商限制得很严格,它规定凡私自携带铁货、铜钱、缎匹、丝绵等违禁物下海,及与外番交易者一律处斩,而且禁止私人制造具有二桅以上的出海大船。而对于勾结外族的"谋反大逆"更是异常严厉:凡"谋反大逆",一律首从皆凌迟处死,本宗亲族祖父、父、子、孙、伯叔、兄弟、侄、堂兄,同居的异姓亲族外祖父、岳父、女婿、家中奴仆,凡年满十六岁以上皆斩。 明成祖发动叛乱,从自己的侄儿手中夺取政权,迁都北京后一直心里不安,毕竟叔叔夺取侄儿的天下已经被世人所唾弃,如今虽然占据京城但是依然没有找到朱允炆的踪影,更是担心联合南方的残余势力反攻自己,明成祖得到消息,曾有人见过朱允炆被人护住出海,难道躲在海外不成。 朱棣一生久经沙场,确是不懂水上行舟,当时朝野未定,一些大臣依然是朱允炆旧臣,朱棣无心出海寻找,只好派出自己的心腹爱将郑和组织船队几下西洋,明为开辟商路,本是为了趁机寻找海外的朱允炆。 明成祖晚年,由于陆上北方威胁未除,南方郑和下西洋以后,激增的海陆来往也带来了渐盛的倭寇侵扰,遂实行海禁政策,只开放勘合贸易,但后来到了嘉靖二年(西元1523年)爆发了宁波之乱,沿海治安多次陷入危机,明朝遂宣布中断一切贸易,期望以围堵的政策来减轻倭寇的威胁,但也断绝许多自唐朝以来整个贸易产业链相关从业人员(鱼业、手工业、造船业、贸易)的生计,致使贸易地下化,商业纠纷无从解决,遂转成武力报复,倭寇之乱不减反增,造成了嘉靖倭乱。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中国东南滨海地区人口增加迅速,而土地没增加,人地矛盾突出。从宋朝以来,当地居民一直将出海贸易视为衣食之源,海商、水手、造船、修理、搬运加上种种服务,可以说大海养活了起码百万计的沿海居民。 在福建,有句话叫做:"海者,闽人之田。"明朝海禁令无情地把当地居民的"田"给剥夺了,饭碗跟着也砸了。在广东潮州、福建泉州、漳州地区一向是通商出海的发舶口,"潮漳以番舶为利",不许贸易等于断了他们的生计。对茫然失所的沿海居民来说,眼前摆着两条路:要么忍饥挨饿,要么铤而走险进行海上走私。 因为在本乡本土,所以倭寇在东南沿海地区拥有令人难以相信的支持。作战时,屡屡发生看似荒唐的一幕:倭寇天时地利无所不占,如鱼得水。而代表正义之师的官军,反而不受欢迎,举步维艰。 不少沿海平民百姓甚至直接支援倭寇,参加过抗倭战争的明人万表记录道:"杭州城歇客的店家,明知是海贼,但贪图其厚利,任其堆货,且为打点护送。铜钱用以铸火铣,用铅制子弹,用硝造火药,用铁制刀枪……大船护送,关津不查不问,明送资贼。""近地人民或送鲜货,或馈酒米,或献子女,络绎不绝;边卫之官,有献红被玉带者……(与)五峰(即王直)素有交情,相逢则拜伏叩头,甘心为其臣仆,为其送货,一呼即往,自以为荣,矜上挟下,顺逆不分,良恶莫辨。" 所以也难怪谢杰发出这样的惊呼:"海滨人人皆贼,有诛之不可胜诛者,是则闽浙及广之所同也。"曾任南京刑部尚书的王世贞则对潮州、漳州、惠州地区的"民寇一家"断言为:"自节帅而有司,一身之外皆寇也!"除了总督巡抚等高级官员外,其他的人全是倭寇--这真是一幅令人绝望的场景。 全民多寇,问题烂在明朝自己上,难怪防不胜防诛不胜诛。倭寇就是一颗消耗明朝的肿瘤,一直伴随着明王朝走向衰落。 倭寇之患同样令嘉靖感到头痛,海禁牵连太大,长期下去劳民伤财,所有人清楚海上贸易的重要性,出去的瓷器换回来的是真金白银,每年因为倭寇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流失,换了谁也要痛上几天。 好在出了一位能征善战之人,那就是前文提到的督师张士进,张士进来到之时倭寇正盛,沿岸百姓大多逃离,土地荒芜房屋烧毁,看到这样的情景,张士进发誓今生必然扫灭倭寇还百姓以安乐。 张士进确是做到,治军有方,对百姓更是秋毫无犯,打击倭寇毫不留情,很快在军中建立威望,更是得到百姓爱戴,当地广为流传的歌谣,“有了张督师,再也不怕倭,出海打鱼换米面,渔家人再也不用愁!” 可怜张士进看不惯严嵩克扣军饷,于是上书弹劾严嵩,最后确是落在严嵩手里,严嵩联合道术诬陷张士进意图造反,更是引起上天不满,影响嘉靖修道之途,嘉靖如何知道详情,立刻调张士进进京,等待他的确是严嵩早已布下的一张大网。 好在徐阶等人当中周旋,张士进免去官职发配边疆永不再用,严嵩一心除掉张士进,于是派出几路杀手,其中更是暗含苗疆之地最为神秘的蛊术,苗疆一间小小客栈内藏龙卧虎,色色的掌柜,喜欢发愣的阿呆,说着疯话的疯女,还有那对白发的老夫妇,几道杀棋破灭,不想假周云离的出现引来杀手之中最为恐怖的血佛,客栈中人浴血奋战抵抗血佛的进攻,最后真正的周云离出手再一次击败血佛,当时的锦衣卫指挥使陆炳感念众人恩义,于是决定回京交旨,‘张士进已死。’ 详情请参见第三卷苗疆蛊毒绝对精彩不容错过。 每天都在思考这样的问题,是安心把这本写完,还是专心于新书,毕竟新书的成绩远远超过这本数倍,真的不忍放弃,只是这样的点击真的和辛苦写作难以构成正比,欢迎支持我的人同样支持我的新书,大明烟云,很好看的一本,book。221092 ------------ 第七百一十二回 再遇八指丐 暂且不去叙述倭寇恶行,单表雪山众人,一切准备妥当,学武之人力求简单,只是带上一些随身的衣物、银两,三日之期已到,梁为学经过调理伤势基本痊愈,对于有生之年可以回到中原扫除倭寇为百姓尽力感到欣慰,厨子李还是舍不得自己的那口铁锅,毕竟跟了自己二十余年,纠结了三天还是准备背上,用绳子拢住,生怕掉到地上摔坏了自己的宝贝,厨子毕竟还是厨子,同样是玩刀的,远远无法与真正的武林中人相比,只是这份胆色决心令人敬佩。 没有太多的言语,离开居住多年的雪山内心必然不舍,走走停停,不时的回头张望,高高的雪山,永远不会改变的洁白,它的四季只有一个颜色,即便寒冷同样无法抹去原本属于它的美,其中夹杂的更多是情。 “别了雪山,有生之年是否还能回到这里!”梁为学不免有些感慨,尤其是几日前面对深不可测的鬼刀,险些命丧黄泉,如今确是要离开这里前往中原对抗倭寇,没有人清楚是否还可以活着回来。 廖沫沙劝道:“师兄,一定可以,只要打走倭寇,我们还要回到这里重振雪山派!” 梁为学笑道:“我们不过是带弟子入中原,雪山派永远不会灭,有的只是更加发扬光大!” “不错,只要我们打走倭寇,雪山派必然可以名扬天下!”说话的是一名小弟子,入门不到两年,确是见证了雪山之巅的那次巅峰对决,在他的内心深处同样期待可以成为像柳随风那样的人,得到别人的尊重,靠的就是实力。 终将别离,不忍,不舍,留恋,这里有情确只能离开。 下了雪山,沿着原来的足迹向前,走出去二十几日来到梁为学提到的关塞,一扇门倒向一边,更加显得颓废破败,进入关塞,依然是满地的尸体,只是多了四具,所有人认得,正是雪山四剑,梁为学最疼爱的弟子,四人同样是咽喉中刀,只是与别人完全不同,手臂胸口同样有伤痕,必然是当日咽喉中刀之后依然拼尽最后一口力气托住鬼刀。 “都是为师害了你们,灵魂安息吧,师父答应你们,一定为你们报仇!” “报仇,报仇!” 雪山众人的愤怒在关塞内升腾,完全可以把冰雪融化,柳随风不由得为之动容,梁为学跪在地上整理弟子的尸骸,睁开的双眼因为冰雪的缘故已经无法合上,“这样也好,就这样等着,等着师父用倭寇的血来为你们祭奠!”梁为学喃喃道。 柳随风道:“梁长老,不如将几位弟子埋了,免得被野狼啃噬!”塞外的野狼成群结队,鼻子更是灵光,这里早已光顾,只是食物实在太多,一些士兵早已啃得只剩下骨头,有的只是咬开大腿,现场惨不忍睹。 梁为学从地上站起,立刻有弟子过来,随便挖了几个洞穴将死去弟子的尸体放入洞穴之中用雪埋葬,这样便可以免受野狼的祸害,内心至少不会那样痛,看着亲人死去已经是痛苦,将尸骸保存完整是对死者的尊重。 离开关塞,几只野狼从外围进入,低着头啃噬地上的食物,不时的抬头观望,发出呜呜呜的叫声,似乎是在邀请同伴前来品尝美食,或者其中夹杂着人类所不能理解的情感。 进入关塞,渐渐多了一些绿意,只是沿途凄惨的景象令所有人无心去观赏,四处可见的尸骸,死相更是恐怖,从衣着上看这不过是过往的百姓,因为一些缘故遭遇倭寇,试图去保护一些东西免受伤害,不想得到的确是更大的伤害,他们远比匪盗更加可恨,匪盗所抢的只是财物,而他们确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脖颈上的刀痕清晰可见,柳随风低下身去仔细查看,离开关塞十余天,沿途看到几处这样的情形,这必然是鬼刀的杰作,一刀断喉,干净利索,身为武者利用武力滥杀无辜已经视为不耻,不想此人确是以此为乐,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一定要快到找到鬼刀,阻止他继续杀人!”柳随风打定主意,带领众人继续前行。 前面路上出现一人,确是一名乞丐,衣衫褴褛,头发已经花白,手里拄着一根棍子,每走一步都是那样艰难,嘴里更是哼哼呀呀不停,应该是身体有些不适,只是余光不停的打量眼前这些人。 塞外没有乞丐,不是因为富足,而是冰天雪地荒无人烟乞丐根本无法生存,加上大多是牧民居无定所,所以乞丐只是大都市所特有的一种景象,试问一个普通的村落,每户人家填饱自己肚子尚且不足,哪里有余粮来给乞丐食用,柳随风看看周围,这里地处偏僻十分荒凉,距离城镇尚且有十几日路程,在这里出现这样一个瘦弱不堪的老丐确实令人感到诧异。 风灵儿一伸手从肩上取下包袱掏出干粮和水就要上前,多半是看到老丐一把年纪太过可怜,流随风伸手拦住,风灵儿感到不解,只是师兄这么做必然有他的理由,柳随风结果干粮快走几步。 老丐看到干粮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多谢好心人,老人家已经十几天没吃东西了!”脏兮兮的左手伸出,右手确是缩在袖子里。 柳随风右手向前一递,老丐手腕一翻猛然抓向柳随风,骤变突起,梁为学等人尚且不知究竟发生何事,啪的一声,两人对过几招,手掌啪的一声拍在一起迅速分开。 廖沫沙抽剑在手怒骂道:“老叫花子,我们掌门好心给你东西吃,不想你确是恩将仇报,来来来,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说完就要抖剑上前。 柳随风挥手制止,梁为学看着老丐,依然弯着身子,只是刚才出手之时快如闪电,凭着这样的身手断然不是一个普通的乞丐那样简单,柳随风哈哈大笑道:“老哥哥,几年不见,还是这么爱闹!” 老丐抬起头看着柳随风突然坐在地上棍子扔在一旁道:“不玩了,不玩了,一下子就被你看出来了,一点都不好玩!” 风灵儿这时方才醒过神来,上前道:“原来是你这个老叫花子,我说怎么敢动我的风哥哥!” 老叫花子道:“丢,丢,丢,还风哥哥,我也是你风哥哥!” 身后众人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想确是认识,而且十分熟络的样子,只是这名老丐年纪不小确是和小孩子一样性格,着实令人感到不解,这里交代这位不是别人正是丐帮帮主八指神丐叶南峰,所以才会说自己也是风哥哥这样的话。 叶南峰原本是武林之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嫉恶如仇,后来因为千变妖狐杀错了人,自断两根手指,决心抓捕千变妖狐,不想千变妖狐太过狡猾,最后更是被其打伤被丐帮帮主所救,于是加入丐帮,叶南峰天赋出众继承帮主的位置,确是乐在逍遥,性格变得更加诡异,年纪越大越是像小孩子,舍弃丐帮四处云游。 柳随风与叶南峰当年大战长江帮时认识,黄衣女子突然出招,出手便是水上神龙余白城的绝技神龙三绝掌,柳随风正在全力应对长江帮帮众,不想这名女子武功如此之高,叶南峰出手救下柳随风结下不解之缘,更是有意将打狗棒法传给柳随风,不想无心插柳柳成荫风灵儿反而学会,怎么与当年郭靖、黄蓉的遭遇如此类似,难道丐帮多半于此,或者是鄙人太过喜欢翁美玲版黄蓉的缘故,醉过,罪过! ------------ 第七百一十二回 狗棒对鬼刀 雪山众人进入中原,倭寇沿途犯下的罪行达到令人发指的境界,村落大多毁之一炬,死尸遍野,边塞距离中原的城镇尚有一段距离,放眼望去尽是一片荒野,不仅令人感慨,不想中原如此辽阔。 大明的边境远远要比宋大上许多,宋朝无疑是一段屈辱的历史,赵家儿孙远远没有打出老子的风范,当年赵匡胤黄袍加身做了皇帝,统一乱世做了皇帝,可惜匈奴确是屡屡进犯,整个宋朝几乎是与匈奴外族交战的历史,杨家将七子去一人还,即便剩下孤儿寡母依然披甲上阵奋勇杀敌,塑造一段段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只是不仅令人感慨,如此强势的大宋为何屡屡遭到侵犯,直到后来穆桂英大破天门阵,外族似乎依然没有停止入侵的脚步,当时的兵力完全达到巅峰,可惜依然无法改变大宋积弱的命运。 一名奇怪的老丐出现在众人面前,不想这位便是丐帮帮主八指神丐叶南峰,丐帮身为天下第一大帮,弟子遍布各地,身为丐帮帮主自然身份不低,不想叶南峰只图逍遥,神龙见首不见尾,帮中事物大多交给长老打理,放着好好的帮主不做,确是把自己弄成这般狼狈着实令人感到不解。 风灵儿道:“老叫花子不在江南享受你的美食来到这荒郊野岭做什么!” 八指丐道:“你个小丫头和你的小情郎跑到这么远来干什么!” 风灵儿假装生气道:“什么小情郎,不和你说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梁为学张大嘴巴看着两人,堂堂丐帮帮主弄成这个样子已经令人感到吃惊,风灵儿一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丐不仅不怒反而脸上露出欣喜,这哪里是堂堂一帮之主应该有的神情,要知道一派的掌门至尊何等荣耀,更是把自己的面子看得极为重要,莫说是身份低的弟子,即便是同辈中人说话同样要有所顾忌。 柳随风道:“不要闹了灵儿,老哥哥还是说说你是如何来到这里!” 八指丐道:“还是坐下说吧,最好能有点酒和肉。”叶南峰说完盘膝坐在地上,手捂住胸口咳嗽几声。 柳随风道:“叶帮主,你受伤了!” 八指丐道:“不碍事,前几天遇到一个人打了一场,应该是被刀气伤了经脉!有了酒肉几天也就好了。” 风灵儿道:“天天吹牛你的打狗棒法、降龙十八掌如何了得,还不是被人打伤,我说你是活该,技不如人!” 老丐呵呵一笑道:“论喝酒自问还是有一套,打架确实不在行!” 柳随风道:“叶帮主遇到的那个人是否身上背着三把刀,刀法尽走诡异很难判断?” 八指丐道:“不想柳兄弟也认得这个人!” “鬼刀!” 八指丐道:“他的刀法确是很厉害,不过老叫花子的打狗棒法也不是浪得虚名,所以并没有分出胜负!” 风灵儿道:“狗棒对鬼刀,确实有点意思!” 八指丐道:“好了不提那个家伙还是说说我是如何来到这里。”八指丐想了半天说道,“我是为了你们才来到这!” 柳随风不解问道:“为了我们,叶帮主可否说的清楚一些!” 八指丐道:“人老了,糊涂了,脑子也不灵光,当初你们离开长江帮,余白城伤势好了之后,老叫花子觉得没有意思于是便和老伙计辞行,离开长江帮之后,那些江湖人天天你追我杀的好没意思,更是为了什么所谓的丹书铁券鸡飞狗跳,老丐自然对这些不敢兴趣,于是便想来找二位,正好路过分舵,索性打听到你曾经在我的分舵落过脚,更是暗中帮了那些穷叫花子一次,最可惜的是已经离开,于是便接着打听,最后打听到你们去过逍遥王的山庄,可惜到了那里还是扑了一个空,不过确是喝了逍遥王几壶好酒!”八指丐说到这里忍不住吧嗒吧嗒嘴,似乎十分回味的样子,毕竟逍遥王的东西可是绝对的精品,一般人很难喝到。 风灵儿道:“看你那馋样,还是快点说吧!” 八指丐只得接着道:“离开山庄接着打听,走着走着,越走越远也更荒凉,只剩下老乞丐一个人孤苦伶仃,不想遇到你们说的那个鬼刀,欺负我一个老人家,本来心里就有气,于是便打了一场,难分胜负,原本还想再打它几百回合,只是那人似乎有事在身,连续攻出几刀转身而走,老丐老了,最后一下居然没有接住伤了经脉!”说完再次发出一阵咳嗽。 柳随风道:“这是多少天之前的事?” 老丐板着手指道:“三天!”他数的正是断了两根手指的那只手,一共只有三根手指,从一一直数到三,样子滑稽可爱,风灵儿忍不住乐出声来。 “要是四天你怎么办?” “老叫花子还有脚,信不信我现在数给你看!” “臭死了,灵儿才不要!” 柳随风看着前方,三天前鬼刀与叶帮主遭遇,狗棒对鬼刀上演一场对决,还好遇到的是八指丐,换了别人只是平白多了一具尸骸,如今最想做的就是先找到鬼刀,阻止这个杀人魔头继续行凶,从叶南峰的描述中可以看出,鬼刀只是单独一人,似乎与风月谷众人以及其他倭寇失去联系。 柳随风道:“叶帮主下一步想要去哪?” 叶南峰露出黄牙道:“灵儿姑娘去哪老叫花子就去哪!” 风灵儿道:“跟着我干什么!” 老丐道:“看你们小两口打情骂俏老乞丐看着高兴!”说完发出一阵笑声,风灵儿脸上一红小拳头不停打在八指丐身上。 “舒坦,舒坦,老叫花子一辈子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再用点力!” 柳随风无奈,只得任由两人胡闹,多了八指丐当然无形之中增加不少战力,别看现在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若是真的遇到危险八指丐的经验还有武功远远要在众人之上。 梁为学道:“掌门,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就在这里歇息!” 柳随风点头,:“这样也好,走了一天大家也累了!” 老丐哭丧着脸一句话不说,风灵儿以为出手重了打得痛了连忙道:“不哭,不哭,都怪我出手重了!” 老丐道:“不关你的事,都是你的小情郎惹我生气!” 风灵儿道:“关师兄什么事!” 柳随风同样弄不清发生什么事,连忙道:“老哥哥,随风可是有不妥之处?” 八指丐道:“当初我一心一意要把我的帮主位置让给他,死活就是不同意,如今确是做了什么狗屁雪山派的掌门,这不是欺负老叫花子!” 柳随风一时哭笑不得,不想八指丐说的就是这件事,当初八指丐确是有意将丐帮帮主的位置传给柳随风,一来是看中柳随风的信义,二来是一身高深的武功,将丐帮交给他是一百个放心,只是尚有师命在身,而且更加不能一面之缘就平白无故做了人家帮主,不想八指丐确是一直放在心上,今日听到梁为学称柳随风为掌门顿时心中不悦。 柳随风道:“老哥哥,情况毕竟不同,况且老哥哥身体正当年,自当应该亲掌丐帮!” 八指丐叹口气道:“说白了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要饭的,算了,不能强求!”一转头正好看见风灵儿,“你不当也行,叫这个丫头当!” 众人一片哗然,哪有这么强送帮主的好事,怎么就没砸到自己脑袋上,风灵儿道:“这可不行,本姑娘天生丽质怎么能带着你们一群脏兮兮的乞丐出去混!” 每天都在思考这样的问题,是安心把这本写完,还是专心于新书,毕竟新书的成绩远远超过这本数倍,真的不忍放弃,只是这样的点击真的和辛苦写作难以构成正比,欢迎支持我的人同样支持我的新书,大明烟云,很好看的一本,book。221092 ------------ 第七百一十三回 凄苦的遭遇(上) 柳随风等人追击鬼刀进入中原,不想遇到昔日老友丐帮帮主八指神丐叶南峰,说来也巧,叶南峰自从当了乞丐之后似乎读懂了人生开始过起逍遥自在的日子,更是把整个丐帮交给几名长老打理,叶南峰并不糊涂,自己本身就不是这块材料,索性不如找到一位合适的人选,走遍大江南北终于找到,便是柳随风,长江帮一战,十人之力对抗整个长江帮,那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他确做到了,靠的就是万众一心以及处变不惊的头脑。 如今再次相遇百感交集,不料几年过去,柳随风成了雪山派掌门,着实令叶南峰心痛,都怪自己没有一直看着这个宝贝被别人捷足先登,八指丐又如何知道柳随风这几年的遭遇,险些命丧冰川。 树叶发出呜呜的响声,犹如人低低的哭泣声,似是在诉说倭寇的恶行,似是在控诉遭遇的非人待遇,八指丐确是睡得香甜,发出均匀的鼾声,风灵儿看着天上的星星,义父说过北斗星的位置就是渔村,无论去了哪里只要看着北斗星就可以回去,明亮的星空,北斗星光闪耀,一切是那样的近,仿佛近在咫尺,又是那样的远,伸出手来无法触摸。 众人醒来,简单吃了一些干粮准备上路,八指丐依然在沉睡,风灵儿走过去,从地上拔了一根野草放入鼻孔轻轻旋转,“阿,阿,阿嚏,阿嚏!”八指丐接连打了几个响鼻,眼泪绕着眼圈直转。 “还不起来,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八指丐蜷了一下身子道:“还晒屁股,连鸡鸣声都没有一个,明明就没有天亮!” 风灵儿道:“你还耍赖,这里荒郊野地的哪里给你浓汁鸡来!” 八指丐笑道:“丫头,这你可是错了,就在前两天老叫花子路过一个村子,你猜怎么着,里面养了十几只鸡,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肥得很!” 风灵儿道:“多半是进了你的肚子了吧!” 八指丐道:“那是老叫花子苦苦求来的!” 风灵儿道:“算了吧,八成是你偷的!” “没偷,没偷!” “就是你偷的!” 八指丐笑嘻嘻道:“就当时老叫花子偷的好了,当时实在是太馋了!” 柳随风道:“叶帮主,随风这里有银子,日后帮主想吃说一声就是!”毕竟身为武林正道人士大半夜的去农户家里偷鸡被人知道总是不好,一只鸡原本不值多少钱,只是农户从小养到大必然有感情,所以舍不得杀,只是留着吃蛋,如今被人无缘无故偷走一只必然十分伤心。 八指丐道:“还是柳兄弟最好,日后老叫花子可是不愁没有鸡吃了!” 柳随风道:“既然农家就在前面,不如我们去把银子还给人家!”柳随风穷苦人家出生,自然理解农家人的不易,一年辛苦下来除了交税之外勉强填饱肚子,辛苦养大的鸡就这么丢了必然几晚上睡不好觉。 梁为学道:“掌门仁义,这样处理最好不过!” 八指丐有些过意不去,原本以为最为正常的事,如今说起来好像自己真的做错了,现在终于理解为何柳随风不肯做丐帮帮主,多半受到自己这个帮主影响,不行,从今以后自己要树立良好形象才行。 八指丐咳嗽一声挺直腰板道:“本帮主自然同意!” 众人向前,脚下一直不停,傍晚时分终于来到八指丐说的那个农家,天渐渐黑了,只是农庄里没有任何灯火,即便是鸡鸣狗吠之声同样消失,烟囱更是没有发出一丝烟气,眼前的一切似乎太不寻常。 八指丐道:“奇了怪了,前几天还不是这个样子,单说那个狗可是凶得很,幸亏本帮主一手打狗棒法了得,不然可真是吃了亏!”用丐帮的绝学打狗棒法去打狗,是否有些暴殄天物尚且不论,只是应了功法的名字。 村庄内出奇的静,进入村庄顿时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众人警觉,柳随风拔出背后弯刀,八指丐同样眉头一皱,三日前尚且和睦祥和的村庄究竟发生了什么,这股刺鼻的血腥味又如何解释,众人摸到街口顿时被眼前景象惊呆。 木桩上绑着两个人,身上早已血肉模糊,低着头,头发散乱,地上满是血迹,血腥味正是从这里发出,柳随风刀光闪动,两具尸体从木桩上落下,这应该是一对年轻夫妇,原本沉浸在幸福之中,不想确是遭到这样的毒手,女子肚子被人破开,肠子流在外面,再看男人双手双脚被人切断,嘴上血肉模糊,地上一段红色的东西丢在一旁,那应该是人的舌头,硬生生被人割断。 杀人一刀已经足够,为何要这样去折磨这对苦命的人,风灵儿不忍心去看,这样的惨景令人难以压抑,更多的是愤怒。 梁为学道:“难道是山贼洗劫村子!” 廖沫沙道:“可恶的山贼,抢东西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夺人性命!” 八指丐不由得摇头道:“可怜,真是可怜,原本那么恩爱的一对,真是可惜!” 柳随风道:“老哥哥,这人你认得?” 八指丐道:“那日我蹲在窗外偷鸡,正好听到他们两个在里面。”说到这里正好看到躲在柳随风身后的风灵儿,只得含糊道:“在里面那个!” 风灵儿道:“那个是什么,说清楚一点!” 八指丐道:“那个就是那个,说不清楚!” 风灵儿道:“真是老糊涂,蹲在人家窗户底下还听不清!” 柳随风道:“进去看看是否还有活人!”带着一丝期待,一众人进入街头,街口处的惨景令人心里感到压抑,无论什么原因,原本祥和的村庄必然遭受磨难,只是苦了这些平日里老实巴交的种田人。 推开院门,院门倒在一旁,柳随风弯身去扶,猛然一条扁担搂头盖脸砸来,事发突然,柳随风确是没有躲开,扁担打在肩膀之上,发出啪的一声,确是没有太大的力道,一名满是白发的老母亲从院子旁的杂草堆里冲出,几乎是闭着眼睛,双手紧紧攥住扁担,嘴里骂着:“打死你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畜生,畜生!” 她必然内心充满怨恨,不然一个从来没有与人红过脸的老妈妈为何手持扁担做出这样的事,柳随风并没有躲开,扁担打来早已发觉,只是自己若是闪开,老妈妈脚下不稳必然摔倒,这样的力道打在自己身上不会有丝毫的痛楚,于是硬挨一击。 “老人家,我们不是坏人!”老妈妈看着眼前这些人,一名样貌英俊的男子身边站着一位漂亮的姑娘,唯一不同的是身后那个脏不拉几的乞丐,这些人真的不是袭击村庄的那些人,自己打错了人,老妈妈顿时脸上一红,扁担啪的一声丢在地上。 柳随风道:“老人家能不能告诉我们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老妈妈眼角流出泪水,那是内心深处无情的控诉,危难之时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只能眼看着恶人逞凶,恨只恨没有本事杀死恶人为死去的亲人报仇。 风灵儿上前手搭在老人肩上,“老人家,告诉我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如果遇到坏人我们会帮你们做主!” “真的吗?”老妈妈脸上露出欣喜,目光落在风灵儿身后,那是剑,可以杀人的剑,没有错,听村子里的人说过,那些武林的侠士多半是这样的打扮,不想活了大半辈子终于看到,真是老天开眼,拴柱,你的仇能报了,老人停住哭声慢慢诉说这里的遭遇。 ------------ 第七百一十四回 凄苦的遭遇(下) 众人原本是要偿还八指丐偷鸡的钱,不想来到村庄确是看到这样的惨景,风灵儿躲在身后不忍去看,究竟是谁会残忍到这种地步,杀人一刀已经足够,为何要这样去折磨人一直到死。 一根扁担寄托所有的恨,白发的老妈妈用尽一身的力气,柳随风担心老人家受伤只得硬挨一击,老人家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些人,与那些样貌凶狠的恶人相比完全不同,柳随风看着老妈妈低声道:“告诉我们这里发生什么?” 屋子打开,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拾掇得十分干净,几把柴刀挂在墙上,老人开始慢慢讲述往事。 老人没有名字,从小别人都叫他虎妞,多半是因为身体强壮的缘故,这年头生个女儿不过就是个赔钱的货,虎妞爹脸上始终挂着乌云,虎妞妈本想再生一个,可惜越着急越怀不上,眼看着一天天虎妞长大,也就打消了念头,虎妞爹每天干完活坐在门前的树下抽烟,娘俩只能远远的看着,她们清楚他的心里苦,没有儿被村里人看不起不说,老了同样没有人送终,这不过是封建的思想在作祟罢了。 虎妞要出嫁了,嫁得很远,虎妞爹远远的看着,嘴里不停的吸着旱烟袋,发出滋滋的声响,虎妞妈眼中带着泪花,女人嫁出去想要回来一次都要看婆家的脸色,毕竟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如今就要离开自然舍不得。 “娘,女儿要走了!”虎妞看着满是泪水的娘亲有些难过。 “好好听婆家的话,记得一定要争气生个男娃!”虎妞用力的点头,生男娃成为最重要的一件事,从小看惯了爹的冷脸,还有娘的可怜,自己一定会争气。 虎妞真的争气,第二年便生了一个男娃,取名栓柱,多半是为了好生养才会起这样的名字,不想一场瘟疫降临,公爹、公婆先后病逝,接着便是丈夫,最为可怕的是瘟疫同样传给小栓柱,看着孩子惨黄的脸蛋,虎妞发誓一定要让他活下来,没钱抓药只能上山采药,熬成汤汁,药苦得吓人,栓柱爹不喝,那东西喝了也没用,栓柱喝,再苦也能喝下去,因为娘能喝。 栓柱活了下来,虎妞同样治好了瘟疫,只是栓柱爹病的太重眼巴巴看着娘俩咽了气,只留下可怜的孤儿寡母相依为命,栓柱身体好,从小跟着虎妞干活,大小活都会干,虎妞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再苦再累也是值得。 直到儿子长大成人娶了媳妇,虎妞一个人拿着一瓶酒来到栓柱爹坟前,“他爹,现在你能合眼了,俺把栓柱带大了,爹说的对,有了儿就有了根!”大屋给了儿子,虎妞搬进偏屋,家里养的几只大母鸡不时发出叫声,虎妞有时候觉得女人就是母鸡,公鸡永远趾高气昂。 原本一切是那样的祥和,虎妞每天盼着抱孙子,直到家里丢了一只鸡,一只鸡对于整个家来说不算什么,只是鸡窝关得严实,更加没有听见任何动静,为何会平白无故丢了一只鸡,栓柱站在鸡窝旁仔细查看,鸡窝里没有洞,更加没有掉落的鸡毛,断然不会是黄鼠狼半夜偷鸡,更加不会是人,家里的那条大黑狗可是凶得很,只是今天睡得很香,真不晓得八指丐是用什么办法从鸡窝之中将鸡偷走,多半是用了点穴手法。 “拴柱,看出什么没有?” “娘,没啥,可能是自己走丢了!”栓柱答应一声。 “不能,晚上明明是我赶进去的,怎么会不清楚!” “那真是奇了怪了!”栓柱挠着脑袋,同样弄不清为何丢了鸡。 “算了,不就是一个鸡,丢了就丢了!”拴柱拉好门说道。 “那可不行,以后还要靠这些鸡生蛋给你媳妇补身子!再说了好好的鸡怎么就丢了!” 提到丢失的鸡,八指丐不由得脸上一红,都怪自己嘴馋把人家养得好好的鸡给偷了,真是丢人,看着风灵儿投来鄙夷的目光,八指丐发誓再也不去偷鸡。 老人停下来道:“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你们愿意听吗?” 柳随风点头道:“愿意听,老人家我们更想知道村子口的那两具尸体时怎么回事!” 老人顿时流出眼泪,“都是那些可恨的畜生,抢了我们的粮食还有鸡还不够,还要杀死我的儿子,儿媳,还有可怜的孙子!”老人不停用手捶击炕沿,那是对行凶者的恨,对逝去亲人的痛,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发泄。 风灵儿道:“那些人是什么人?” 老人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从来没有见过,嘴里叽里呱啦也不知道说些什么,隐约还能听明白几举,多半是说以后归他们管理,把粮食交出来!” 柳随风道:“你们反抗了?” 老人道:“哪敢啊,各家各户只好把辛辛苦苦攒的粮食拿出来,不想这些畜生连家里的猪狗鸡鸭全不放过,可怜我的儿子不过是护着那条养了八年的黑狗就被他们绑在柱子上不停的打骂,儿媳上去护住,同样被绑了,可怜怀了身孕,最后被人挖开肚子死了!”老人早已泣不成声。 “真是畜生,畜生都不如!” 老人擦干眼泪接着道:“我的儿子破口大骂,被人割了舌头,我上去和他们拼命被人一脚踹晕,等我醒来看到的只是冰冷的尸体!” “杀人的魔鬼!” “自作孽,不可活!” “对,我们追上去,杀了这些人为死去的乡亲报仇!” “报仇!” 柳随风道:“老人家,这些人奔着什么方向去的能否告诉我们?” 老人摇头道:“那可不行,他们人多,身上都带着家伙,要是连累了你们,这辈子不会安心,算了,遭遇横祸认了也就是了,也好早点下去一家人团聚!” “老人家,这个仇一定要报,如果都选择忍耐,那么只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害,相信我们!”柳随风目光坚定,他的眼神之中透出一种奇特的力量,那是信任的力量。 “真的吗!好,我信你们!”老人终于露出喜色。 通过老人描述得知,这些杀人的侩子手必然是入侵中原的倭寇所为,更加坚定众人寻仇的决心,“杀倭寇,报仇!” 老人道:“那些人说了,明天还会再来,如果每家不交出两袋粮食还要杀人!” 柳随风笑道:“这样倒是省去了一些麻烦!” 风灵儿道:“送上门来只能怪他们倒霉!这次可是要让他们知道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老人不可思议的看着风灵儿道:“女娃子也能打架!” 廖沫沙笑道:“不仅能打,就连我们这些大男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老人道:“多好的闺女,长得又俊还能杀坏人,谁要是能有这样的闺女该有多好!” “我就是您的闺女!”风灵儿拉住老人胳膊,风灵儿父母从小遭遇暴雨身亡,一直都是跟着义父血雨刀风白羽长大,在老人这里感到从未有过的母爱。 老人满心欢喜,没有了儿子儿媳,如今又有了女儿,老天总算是待自己不薄,只是眼神之中有些担心,毕竟那些人太过可怕,人数上更是要在这些人之上,这些人真的会是那些人的对手,如今只能这样,毕竟两袋粮食交不出来同样会死。大门外聚集了一众乡亲,他们看到了希望,这个村子有救了。 月光从乌云之中钻出将村子慢慢照亮,同样照亮每一个人的脸,带着欣喜担忧或者是恐惧,对于村里人而言明天注定是不寻常的一天。 ------------ 第七百一十五回 戏耍倭寇 一个原本温馨祥和的村子,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守寡的老母亲含辛茹苦将儿子拉扯成人,终于可以面对九泉之下的亲人,看着儿媳渐渐隆起的肚子,即便是梦里同样会乐出声来,只是随着一群魔鬼的到来,所有的一切变了。 老人失去亲人失去依靠,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是怎样的心痛,柳随风终于知道为何老人无力的双手挥动扁担时会有那样的力气,那是恨,发自心底的恨。 夜空中最后一点星光消失,老人早早起来,从地窖里拿出藏起的粮食,烟囱里冒出青烟,一股浓郁的饭香传出,一碗粥,一碟咸菜,几个腌好的鸡蛋,这是老人能够做的一切,她乐于这样去做,这些人与那些人完全不同,虽然身上带着刀剑,只是不会欺负老实人,更加不会随意夺走别人的生命。 会,面对穷凶极恶的凶徒柳随风从来不会手软,杀,一个不留,不仅是为了死去的栓柱夫妇报仇,更加是为了在莫名角落里被害的无辜百姓。 喝着粥,嘴里发出滋滋的响声,粥很香,里面包含老人的深情,一把柴一把柴填上去,担心柴多了粥会糊掉,柴少了粥同样不会熟,火光里,她看到自己的儿子,栓柱冲着自己笑,和小时候一样,无论面对怎样的困难笑容始终挂在脸上,他怕母亲伤心,只有自己快乐母亲才会快乐。 橱子李守着自己的铁锅,手里端着粥碗,喝完一碗再盛上一碗,不想老人煮的粥远远要比自己煮的好吃许多,天亮了,黎明驱走黑暗同样带走罪恶,这终将是一天的开始,几个胆小的村民早已准备好粮食,认可挨饿总好过身首异处,一些人躲在暗处远远看着,尤其是拴柱家变得格外令人关注,柱子上的尸体早已被人卸下,栓柱夫妇换上干净的衣服,厨子李等人负责埋葬事宜,毕竟是厨子,真正与倭寇厮杀靠的是本事。 见惯了悲伤,于是再也不愿见到悲伤,这场厮杀自己这边不能失去任何一个人,战争总是会有牺牲,只是想尽量避免罢了,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它的逝去并不是一个人的事,身边的人,朋友、亲戚尤其是看着长大希望有所寄托的父母,请珍惜生命。 他们来了,不是全部,十几道人影晃晃荡荡,犹如醉酒的汉子,多半是昨夜玩得太过尽兴,吃着抢来的佳肴,喝着醉人的美酒,只是忘记了血淋淋的一幕,一个原本美好的家庭就这样被无情的毁灭,这对于倭寇而言已经是最为平常的事,他们的世界里只有杀戮抢夺,那些所谓的亲情早已淡忘。 “喝,八嘎,大口地吃肉、喝酒,明天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然后接着洗劫下一个村子,不老实地全部杀掉!”上面坐着一人手里拎着一条烤好的狗腿,地上散落着黑色的狗毛,那是栓柱用生命维护的爱犬,如今确是成为别人的美餐。 “通通杀掉,花姑娘的抢回来,男人通通杀掉!”倭寇经常与大明边境打交道,所以语言上尚且能够听懂一些,只是有些生硬罢了。 一阵狂笑,坛子举起不停的猛灌砰的一声摔在地上,这些原本都是百姓舍不得碰的东西,不想到了倭寇手里确是成为玩弄发泄的工具,砰、砰声不断传来,一名倭寇化了一个花脸学着女人的样子不停扭动屁股,顿时传出一阵哄笑。 “粪池君真是东瀛的天才,舞的好,舞的好!” “应该弄几个花姑娘来助兴!” “明天,把村子里的花姑娘通通抓来!” 十几名倭寇被派来收缴粮食,这里交代,这些人不过是倭寇留在后方负责补给的队伍,任务就是从百姓手中抢夺粮食支援前方,战事一发粮食变得至关重要,想要从东瀛运送粮食,路途太过遥远,莫不如来个自给自足,于是留下一名忍者率领几百倭寇四处搜刮。 “期限到了,粮食通通的交出来!”一名嗓门大的倭寇大声吆喝着,进入街口顿时愣住,原本绑在柱子上的尸体被人卸下,临行时明明交代任何人不许卸下,不然血洗全村,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是哪个敢不听我们的命令把尸体卸走,站出来!” “是我!”村民之中走出一人,正是柳随风,身后众人隐藏在暗处,柳随风看到十几人晃晃荡荡进村,这不过是一股小势力,于是交代下去,任何人不得出手,以免惊了对手,只有把所有倭寇吸引过来一并铲除才能保证附近村落的安全,打定主意从人群中走出。 “胆子大大地,哪家的小孩!” “这里是我们的地方,你们凭什么来这里杀人索要粮食!” “就凭这个!不交出粮食就烧村子!”倭寇仰着头晃动一下手里的弯刀,初起的太阳有些刺目,眨巴几下小眼睛,柳随风确是一脸笑意。 “笑,不许笑,严肃点,没看见我们打劫呢吗?” “要不要把iq卡的密码也告诉你!” 倭寇一脸疑惑道:“啥是iq!” “iq就是脑子,笨!” “你才笨!” “大哥,这个小孩说你没脑子!” 倭寇暴怒,从小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他决定要给这个不知深浅的家伙一点颜色看看,身形猛然向前一窜,手中弯刀向前一递,确是要人命的招式,啪的一声,倭寇左边脸顿时肿了起来,身形原地转了一圈晃了晃有些眩晕的脑袋,刀险些脱手。 “谁打我!”捂着肿起的脸蛋歪着脑袋问道。 “大哥,我们没看见!” “一群废物。”倭寇小头目偏偏不信邪,身形一矮就势一滚,手持弯刀猛然从地上跃起,村民之中顿时发出一阵尖叫,多半是不想看到柳随风血溅当场的样子,一名胆子小的村民直接用双手蒙上眼睛。 啪的一声,倭寇小头目右边脸同样肿了起来,力道十足,攻出去的弯刀同样失去力道,摇摇晃晃噗通一声坐在地上。 “大哥,你怎么了!” 小头目哭丧着脸,眼中尽是泪水,“谁打我!” “没看见!” “不可能,没人打我脸怎么肿成这个样子,疼死我了!” “大哥,不会是有鬼吧!” “放屁,这些年死在我们手里的数不胜数,哪来的鬼,老子今天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哄笑,只见小头目两个脸蛋肿的老高,两只小眼睛眯成一条缝,夹着两条小短腿,看着十分滑稽,村民睁开眼睛,看着丝毫没事的柳随风顿时放下心来,这样滑稽的场面早已将刚才的恐惧化解。 “不许笑,都给我严肃!” 小头目看着柳随风,自己连续两次出手,他似乎一直一动没有动过,只是方才的两个巴掌又是谁打的,应该就是这个人没有错,只能说明他的动作太快自己没有看清罢了,目光落在柳随风腰间的弯刀上,心里不由得一凉,若是惹怒了他突然出刀,那么肿的或许就不是脸,脑袋弄不好都保不住,脖颈处顿时一凉,小头目后退一步,不行,还是回去通知老大才行,这可不是打肿脸充胖子的时候,只是已经肿了脸。 小头目打定主意用手一指道:“你小子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一转身飞也似的逃离,身后十几名小喽啰一哄而散。 “夹着尾巴跑了。” “回家去吧,别在这丢人了!”雪山众人传出一阵哄笑声。 ------------ 第七百一十六回 布兵待敌 柳随风戏耍倭寇小头目,目的便是放他回去报信,待所有人完全集中在村子时发动最后的攻势,不然倭寇一哄而散,待自己这些人离开之后,这里的村落必然遭受灭顶之灾,见过了倭寇令人发指的恶行,如今自己遇到再也不会让他发生,一个精心的布局在脑海里生成,一定要将倭寇一网打尽。 倭寇逃走,村民中顿时传出热烈的掌声,昨天的恐惧早已随着刚才喜剧性的一幕消失,不用等死,不能交出粮食,同样可以有别的路可以走。 柳随风道:“倭寇大队很快就会到来,乡亲们,倭寇同样是人,不是杀不死的恶魔,只有我们行动起来,用我们的双手保护自己,这样他们才会怕,才会乖乖的滚出我们的土地!” “对,抄家伙和他们拼!”几名年轻小伙子一晃肩膀握紧拳头,没有刀剑至少还有叉子、镰刀、拳头,即便是用头撞用脚踢总好过被人绑在木桩上就这样白白杀死。栓柱的死令昔日的伙伴愤怒,出去只能白白送死,不得不选择逃避,如今终于看到希望,心底的怒火再一次燃起。 “和他们拼!我们不能怕。”虎妞看着乡亲,她的脸上早已布满无数的悲伤。 “柳大侠,我们和你们干。” 柳随风点头,倭寇人数众多,未免有人逃脱,真的需要村民协助才行,人多力量大,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 柳随风道:“梁长老,你带领二十乡亲、十五名弟子守住南边,不可放过一个倭寇!” 梁为学道:“掌门放心,梁为学断然不会手软!”梁为学带领十五名弟子下去选了二十个乡亲,有老有少,大多从自己家里挑选合手的兵器,铁叉、镰刀、菜刀、木棒,梁为学将众人聚在一起说着什么,多半是一些提醒的话,这里暂且不表。 “廖长老,带领二十乡亲十五名弟子守住北面!” 廖沫沙大步上前道:“不可放过一个倭寇!” 柳随风笑道:“有廖长老这句话,随风也就放心了!” 廖沫沙带领弟子下去暂且不提,柳随风目光落在八指丐身上,八指丐挺直腰板等待柳随风指派,虽然是一帮之主地位尊贵,只是不知何时起八指丐甘愿听从柳随风安排,甚至乐于如此,十几年迷茫的生活如今终于找到了方向,他决定从现在开始不再做一个遭人白眼的叫花子,而是要挺直胸膛为百姓,为天下做一些事情。 柳随风目光离开,八指丐顿时心里一惊,上前道:“不用说了,第三路由老叫花子带领!”多半是担心被别人抢去这样的好事。 剩下的村民顿时发出一阵嘘声,这里怎么看都是侠士,唯独这个走起路来都不稳的家伙最是没用,谁愿意跟着这样的人。 柳随风笑道:“有老哥哥亲自出马自然求之不得!” 八指丐仰起胸脯,“若是走了一个,老叫花子把脑袋扭下来给你当球踢!” 老叫花子转身去领自己的人马,村民顿时向后一闪,多半是不情愿跟着老叫花子一队,至于雪山派弟子自然知道这位老丐的身份,这可是名震江湖的天下第一大帮帮主,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老叫花子脸上有些挂不住,正好看到旁边有一个石墩,身形一闪手中打狗棒舞出一道残影,轰的一声,整块大石完全碎开,这份功力令人叫绝,老叫花子故意露了一手。 村民顿时被震住,不想有这样的武功,“我愿意和老前辈一组!” “我愿意!” “别挤,我也愿意!” 村民完全被老叫花子征服,八指神丐眼中隐约现出泪花,自从当年误杀了人决心不再理江湖事,十八年,足足十八年,从一个英俊潇洒的人弄成这幅模样,更加丧失的是那颗充满正义的心,如今在这一颗,他完全被感动,一直的心结终于解开,他要感谢柳随风,是他让他明白自己还是一个有用的人。 村民大多分配完毕,柳随风低声道:“灵儿,你带着几名弟子伏在那边,记住若是有人最后从你这里离开,一定要放他走!” 风灵儿道:“不,师兄,灵儿要和你在一起杀倭寇!” 柳随风道:“听话,只有将倭寇完全消灭才能保住乡亲们的命!” 风灵儿道:“既然那样为何还要放他走!岂不是放虎归山。” 柳随风道:“师兄只是想把对手彻底消灭!” 风灵儿一脸不解道:“放他走和彻底消灭有什么关系!” 虎妞笑道:“柳大侠这么做是想找到对手藏身的巢穴,担心有残余贼盗留下,替乡亲们谢了!” 柳随风道:“哪里的话老人家,既然答应你们彻底消灭这股倭寇绝对不会言而无信!” 虎妞叹口气道:“若是能够早遇到你们,我的柱子也不会死!”说完不由得擦起眼泪。 风灵儿撅起小嘴道:“那好吧。”说完转过身去,挑选了十名弟子,柳随风这样布局自然有其道理,倭寇不下百人,久经战阵,自然不是这些村民可以抵挡,雪山派带出来的弟子人数有些不足,村民的作用便是制造声势,使倭寇陷入慌乱,而自己便可以带领弟子击杀倭寇,倭寇一乱必然四散逃走,以梁为学、廖沫沙、八指神丐、风灵儿等人的武功绝对不会漏掉一人,正如虎妞说的那样,故意放走倭寇的目的就是尾随找到藏身之地,风灵儿毕竟是女儿家,由她来放走最适合不过,更加不会有人产生怀疑,倭寇十分狡猾 祥和的村落,精心的布局,一切准备妥当,四路人马出发找到合适的地方隐藏身形,只等倭寇前来,柳随风发动攻势。 小头目狼狈逃回倭寇定居的山洞,毕竟是在大明的土地上,倭寇同样不敢过于张扬,于是选了一处较为隐蔽的地方藏匿身形,同样是为了储存粮食,小头目连哭带嚎跑进山洞,鼻涕流出半米多长。 山洞之上坐着一人,“哭丧什么!” 小头目用手捂住自己被打肿的脸蛋凑过来道:“大哥,你看看,他打的不是我的脸,打的是大哥的脸!”小头目功夫稀松平常,这拍马屁的功夫倒是有两下子。 倭寇统领看了一眼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敢打我的人,这些乡野之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小头目道:“大哥,不是那些人,打我的人昨天没见过,似乎不是村子里的人!” 倭寇统领哈哈大笑道:“请来了帮手,这样也好,今天我就把他们请来的人同样挂在木柱上开膛破肚,让这些可怜的家伙知道我们的厉害!” 小头目顿时来了精神,“大哥威武,只要大哥出手,那些人通通要死啦死啦地!” 统领一回身从身后石壁上摘下两柄奇怪的兵刃,啪啪两声戴在手臂之上,确是有些类似中原人使用的腕刃,只是似乎要更大更锋利一些,这便是忍者所用的兵器,“立刻召集人马和我前去杀人。” 时间不长,上百名倭寇聚齐,装束各异,所用的兵器更是五花八门,唯一类似的就是长相狰狞,身材矮小,龅牙突出,脸上露出残忍的杀意。 一人上前道:“大哥,要不要留下一些弟兄守着粮食!” 统领道:“这样也好,老二你带二十名弟兄守在这里,等我带回来人头下酒喝!” “大哥威武,统领无敌!”身后一群倭寇鼓噪着,大摇大摆离开山谷直奔村落而去。 ------------ 第七百一十七回 一个不留(上) 村落里再次陷入宁静,刚才的热情早已慢慢散去,开始出于本能的担心,握着镰刀的手满是厚茧,平日里这把用来割草的镰刀是否真的可以用来对抗杀人不眨眼的倭寇,若不反抗只能等死,或许这原本就是无法选择的路,雪山弟子尚且好些,毕竟见过一些世面,加上深知柳随风、八指神丐等人的本事,莫说是一般的倭寇,即便是遇到其中的高手完全不必担心。 “老刘,老刘!”一名妇人呼唤自己的老伴,那名叫老刘的男人从草堆里探出头来,手中拎着的是一把长长的木叉,“孩他娘喊啥?” “我想方便!” “憋一会,骒马上阵屎尿多!”老刘忍不住骂了一句,骒马这里解释就是母马的意思。 女子无奈只得缩了回去,总不能因为自己这点小事影响大局,多半是因为紧张的缘故,被老头子一骂反而没了,时间不长,黑压压人群从村外走来,柳随风站在高处,为首之人手腕处寒光闪闪,必然是所用的兵器,一寸短一寸险,此人所练的必然是近身厮杀的本事,身后跟着一百多名倭寇,骂骂咧咧直奔村口而来。 一些村民见识到倭寇的残忍,昨天早上,各家各户依然在睡梦之中,猛然响起一阵狗叫鸡鸣声,推开房门,只见村子里来了一群不速之客,身材矮小样貌丑陋,嘴里叽里呱啦说了半天,只是手上拎着家伙,有的人早已将鸡抓在手里。 “把粮食吃得都给我交出来,若是敢私藏这就是下场!”刀光一闪,整支鸡被劈成两半,有人一皱眉头,这是哪里来的瘟神,这里不过是穷乡僻壤的地方,即便是山贼劫匪大多远离,每年弄不到什么油水,谁愿意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苦。 “别惹事,把粮食给他们算了!”面对弯刀威胁不得不屈服。 辛辛苦苦攒下的粮食堆成一座小山,统领看了一眼骂道:“不老实的干活,这么大村子就这么点粮食,给我搜,不老实地通通杀掉!” 倭寇立刻挨家挨户搜索,两名倭寇进入栓柱家,大黑猛然从窝里冲出,张开大嘴咬住倭寇大腿,倭寇一声惨嚎,手中刀柄向后一磕,大黑吃痛只得松开,跳到一旁怒视两名闯入家里的不速之客。 门打开,栓柱从屋内走出,“粮食我们已经交出去了,你们还要干什么!” “杀了他的狗,敢咬我!”倭寇捂着被咬的大腿呲牙咧嘴说道。 “它是畜生,你们又何必和畜生较劲!” 倭寇骂了一句,“畜生,老子还是畜生养的!”说完挥刀砍向大黑,大黑十分灵活,身形一跳躲过弯刀,护主心切围着院子不肯逃走。 “大黑,快走!”大黑似乎听懂主人的意思,冲向院门,倭寇气急败坏,一脚踢向栓柱,栓柱不防摔倒在地,头磕在门框上顿时血流如注,“它跑了,老子就拿你撒气!”说完抬脚再次踢去,猛然一道黑色的影子飞扑而至,正是从院门处赶回的大黑,看到主人受伤不顾一切扑上来,死死咬住裤腿不放,倭寇手起刀落,大黑一声呜咽倒在地上。 “你杀了大黑,我和你拼了!”栓柱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下子从地上跃起,一拳将倭寇打翻在地,蹲下身去,他看到大黑眼中的泪花,倭寇倒地怒骂一声,另外一名倭寇飞起一脚,栓柱没有学过功夫,哪里是两人对手,拳打脚踢奄奄一息被人拖着绑在木桩上,令人恐惧的一幕发生,他的刀砍向栓柱的身体,血瞬间激射而出。 “这就是不老实的下场,明天,把粮食都交出来,谁敢私藏,一个不留!”一个不留,杀人的最高境界,中国有句老话,斩草除根,只是多少古装剧中爱恨情仇,完全是上一代的恩怨由下一代来继承,没有人能够做到真正的斩草除根,或许只是为了剧情需要,于是一个背负仇恨的人一步一步走来,带着同情正义成为英雄。 “大哥,就是那个人!”小头目用手一指柳随风,站在村子中间,身边空无一人。 统领忍不住哈哈大笑,“真是个狂妄的小子,一个人应对我们上百人,有趣,真是有趣,今天我就让这些人知道什么叫做恐惧!” 柳随风看着黑压压的倭寇进入自己布置的伏击圈,风灵儿等人躲在村外的柴草堆里,利用柴草掩住身形,透过缝隙完全可以看清倭寇的身影,最近的不过七八米,这便是柳随风的过人之处,一些潜在发生的事情完全能够考虑进去,其他三路完全是带领弟子、村民,只有这一路风灵儿带领十名精英弟子组成。 这样近的距离,如果是村民必然紧张甚至恐惧,一旦紧张人的身体自然产生变化,放屁打嗝甚至尖叫昏厥,完全有可能发生,到时候不仅影响到整个布局,甚至将村民置于危险之中。 统领看着柳随风,一身白衣,样貌说不上好看,多了一些文人气质,至少没有自己这些人长得粗狂,身材倒是苗条,不仅有些羡慕中原的男人,不仅身材高大一些,女人更是漂亮多情,只可惜确是要死在自己的腕刃下。 “你就是那个好管闲事的家伙!” 柳随风道:“这原本就是我们自己的事,是你们多事闯入属于我们的国土行凶!” 统领笑道:“那又怎么样,很快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要归我们伟大的天皇所有!” 柳随风笑道:“天皇,真是恬不知耻,不过是弹丸之国,还敢号称上天之皇~!”要知道历代皇帝只敢称自己为天子,意为上天之子,不想东瀛人无耻到这种地步,居然称自己为天皇。 统领怒吼一声,“居然敢取笑我们最伟大的统治者,真是该死!” 这里交代,日本不过是隋朝时移民与当地野人留下的后代,根本没有所谓的文化,只是看到别的国家都有所谓的神,包括中国的三皇五帝十分羡慕,于是效仿,四处摘抄阻止一群文人生编硬造于是刻画出一个美丽的传说,那就是东瀛人原本是太阳天神的后代,而最高的领袖称为天皇。 柳随风道:“该死的是你们,这里原本祥和安宁过着平静的日子,正是因为你们这些无耻之徒的到来打破了别人的生活,如今更是恬不知耻以欺负弱者为荣,真是替你们感到羞愧!” “他说什么!”统领毕竟中文有限,柳随风义愤填膺说话更是铿锵有力,统领只听懂了少半,多半是说自己这些人欺负的都是弱者。 “大哥,好像是骂你是畜生!”小头目一心报仇于是煽风点火。 “呦西,不可理喻的家伙,今天赌上东瀛武士的尊严也要把你碎尸万段!” 四名倭寇蜂拥而上,统领脸上带着笑意退后一步,眼前的不过是一个不识时务喜欢说大话的家伙罢了,最令他愤怒的是他不仅侮辱了伟大的天皇,更加侮辱了自己。 刀光闪过,空中下起一阵血色的雨,刀光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恰如雨后的彩虹,四名倭寇同时倒地,胸部中刀一命呜呼,一刀击杀四人,倭寇统领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的刀似乎带着一股特有的魔力。 “杀了他,一起上。”群殴一直是倭寇最擅长的作战方式,利用人多的优势疯狂发动攻势,只是今天遇到的确是柳随风,断水刀法施展连绵不绝,刀光过处,倭寇纷纷毙命。 杀得痛快吗?炎热的夏季还想再痛快一点吗?可以多一点支持吗? ------------ 第七百一十八回 一个不留(中) 倭寇在统领带领下决心用武力征服村庄,至于那个喜欢管闲事的家伙还是彻底消失的好,省得碍事,最主要不能耽误了夺取中原的大事,前方在作战,后勤保障十分重要,朝廷若是采取坚壁清野的战术,没有粮食补给只能选择退回,多年等来的良机将会失去,为了这个难得的良机,东瀛人已经等了太久,在那个每天饱受折磨的小岛上早已厌倦,面对明廷的富饶、广阔有的不仅仅是惊叹,更加是垂涎。 不过几个瞬间,地下确是多了十几具倭寇的尸体,刀光在空中划过带着一道优美的弧线,柳随风一身白衣闪动,血花飞舞,身上确是没有沾到丝毫,躲在暗处的村民看得呆了,这难道是上天派来搭救我们的仙人不成,不然为何可以在空中飞舞。 忍者统领不由得眉头一皱,不想眼前之人如此厉害,那是一把令人心碎的刀,刀光一闪,攻上的几名倭寇身形慢慢倒下,胸口处慢慢隐现殷红,那是死亡的颜色,柳随风下手毫不留情,出手便是杀招。 “大哥,我们跑吧,这小子太厉害的,把我们的命都搭在这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手!” “混蛋,我东瀛武士的尊严哪里去了,任何时候不能有丝毫的退缩,这些难道你都忘了吗!” 小头目不敢再言退到一旁,心里可是把统领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什么jb武士精神,那不过就是一群精神病弄出来的玩意,明明打不过还不让跑,在这硬挨刀,你说你不是傻x吗!”心里这么想,确是不能说,毕竟没人官大武功更是不行,身形先后慢慢退走,他想到逃。 脚步停住,统领怒吼一声,手中猛然打出四把手里剑,四个方位直取柳随风要害,叮叮叮叮,四声清脆的响声,这样的暗器完全无法攻破柳随风的刀网,抽刀断水水更流,他的刀确是可以断开激流,凭借的就是两个字,‘快、绝。’ 统领出手,能够成为忍者必然有自己独特的本事,须知忍者的通过考试可以用残忍来形容,各种危险的考验,包括反应、武功、技法、实战、谋略,只要其中一项无法做到便无法通过考试,从小接受非人般的苦练更是磨练出惊人的意志,双手一扬四道暗器打出,身形同样激射而出,招式极为奇特,刀光闪动,三声脆响,柳随风身形落地。 统领笑道:“身手不错!” 柳随风道:“对付你这样卑鄙的家伙绰绰有余!” 统领道:“如果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只要不插手这件事绝对不会难为你!” 柳随风笑道:“你是在劝我还是已经怕了!” 统领道:“怕!”说完哈哈大笑,“你永远不会知道东瀛优秀的忍者有多可怕!” 柳随风同样在笑,或许是他不知道才对,死在自己刀下的忍者不在少数,“杀!”一股刀气猛然发出,柳随风身形一闪手中刀直接劈向倭寇统领,倭寇统领脸色一变,不想这个人石头脑袋不听劝,没有办法只能使用自己最厉害的忍术将其击杀。 统领身形闪开,刀光随之而至,只得继续闪躲,第三刀已经攻到,一股透骨的寒意从刀上发出,自从冰洞内学得冰心剑诀柳随风的内劲之中所带的寒劲可以随意发出,统领身形一转左手在腰间一拍,柳随风刀光护住身体风雨不漏,毕竟每一个忍者都有极为奇特的技能,柳随风出刀之时同样有所忌惮,一股白烟猛然从腰间打出,不想确是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刀气弥漫,白烟始终无法渗入,统领打出腰间暗藏的迷烟,身形猛然旋转,几道暗器同时打出,柳随风身形后退一步,暗器击落,柳随风怒吼一声断水刀法之中极为霸道的一招劈浪斩发出。 统领旋转身形不断逼近,依靠旋转之力抵抗刀气,双手护住头部要害,犹如螺旋一般冲向柳随风,嘎,嘎,嘎,那是手臂上的护腕裂开发出的声响,不想刀气如此之强,柳随风所料不错,统领练就的正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近身搏斗方式,一旦攻入便会发动连番攻势,直到将对手撕成碎片。 他练的不仅仅是手臂上的奇怪兵器,而是那双灵巧有力的手,十根手指完全与普通人不同,因为常年练习的缘故而变形,刀光减弱,统领直接抓向刀光,以手掌迎上刀光,如果不是对自己的手有绝对的把握断然不会这样去做,可惜他错了,错了就要付出代价,不是每一个做了错事的人都会有所报应,减弱的刀光猛然再次暴涨,统领同样没有想到柳随风看似已经力竭的刀法突然爆发出一股更为猛烈的刀气。 “不可能!”在不可思议的神情中,他看到自己的手臂慢慢裂开,接着是整个身体,血光漫天,整个右臂被刀光切断,统领脸上没有任何痛苦,从成为忍者的那一天起就告诉自己,这条命终究会失去,只是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罢了。 “臂斩!”裂开的手臂猛然齐齐断开带着上面的残肢直接打出,不想眼前忍者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武器,这样奇怪的打法还是第一次看见,两条断裂的手臂,手臂并不可怕,只是上面带着的腕刃,锋利的腕刃,柳随风不敢大意,刀光再起,统领再次攻出,带着最后的决心。 刀光停住,柳随风蹬蹬蹬退后几步,胸口处出现一片殷红,印在原本洁白的衣衫上,犹如一朵绽开的牡丹花,风灵儿看得真切,忍不住身形一动就要冲出,只是想到交代的任务只得放弃。 “你很强!” 统领慢慢抬头,在最后一刻终于发出最强忍术,刀光攻破,只是身体早已被刀劲所伤,左手腕刃划向柳随风脖颈,一柄刀柄出现在胸前,带血的腕刃正好打在剑柄上,一股透骨的寒意从剑上传出,忍者似乎忽略了一直背在身后的寒玉剑,一把绝世的冰剑,一道冰劲传出,两人瞬间分开,胜负已分,忍者经脉完全被刀劲冰劲所伤,残缺的身躯,他已经成为一个废人,身为没有丝毫价值的忍者下场只有一个,落在地上的腕刃慢慢拾起直接划向自己脖颈。 “大哥死了!” “怎么可能!” “快跑啊。”随着倭寇统领身亡,剩下的倭寇一哄而散,完全不分方向四散奔逃,柳随风身形飘起,刀光连续闪动,十几名倭寇惨死刀下,这哪里是人,完全就是地狱的死神,倭寇哭爹喊娘,真是后悔没有多长两条腿,一队倭寇冲向山坡,猛然跃出一名老者,身后跳出十余名剑手,手中剑光闪动,倭寇不防,顿时被斩杀数人,正是一直伏兵于此的梁为学,伏击得手,身后冲出二十几名村民,手里木棒、铁叉不停向倭寇身上招呼。 倭寇乱成一团,八指神丐叶南峰手中打狗棒灵巧多变,专打倭寇头部,惨叫声阵阵,被打倒在地的倭寇完全成为村民发泄的对象,老叫花子越打越高兴,今天这仗打得真是痛快,带队猛冲,小头目眼见不好,这哪里是只有一个人,不想三面还有埋伏,带着二十余人奔着来时的路逃亡,猛然草堆飞起,小头目顿时心里一凉,不想这里也有埋伏,这可真是羊入虎口没了活路,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冲出去,好在拦住去路的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小头目怪叫一声弯刀搂头盖脸奔着风灵儿劈来。 ------------ 第七百一十九回 一个不留(下) 柳随风锋利的刀锋破开忍者的手臂,不想忍者忍住剧痛依然发出自己最强大的忍术臂斩,整个手臂完全变成杀人的利器,柳随风一直隐藏的刀气彻底爆发,一道血光,忍者身体被劈成两半。 统领被杀,其余倭寇顿时乱成一团纷纷溃逃,埋伏好的众人纷纷杀出,梁为学、八指神丐、廖默沙率领弟子、村民奋勇杀出,这些原本在弯刀面前吓得瑟瑟发抖的村民此时确是一个个犹如猛虎下山,确的不是勇气,而是一颗勇敢的心,柳随风的出现无疑激起所有人的斗志与勇气,杀,为了死去的乡亲报仇,杀,用手中的武器保卫家园。 倭寇无心恋战纷纷退走,不想确是没有任何退路,小头目只得带领众人从原路返回,草堆内跃出一队人马,正是守在这里的风灵儿等人,小头目怪叫一声弯刀搂头盖脸奔着风灵儿劈来,不过就是一个花姑娘能有什么本事,剑光一闪,小头目顿时觉得腰下一凉,心中暗道:“完了,这次算是彻底交代了,要知道中原人如此强悍,说什么也不来这里,还不如做个海上贼寇来得逍遥。” 风灵儿出剑,剑光一闪已经刺中小头目腰间,凭借小头目这点本事如何是风灵儿对手,剑光抵在小头目腰间,只是立刻想到师兄交待的话,只得硬生生停住,小头目有些不解,剑抵在腰间,她确是愣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并没有刺下去的意思,她在想什么,小头目发抖的双腿不停颤抖,只是脑海里不停的闪现这样的内容,如何能够保住这条小命,他同样乖乖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姑娘,手可千万别抖!” 风灵儿故意道:“你是在笑话我没有杀过人!” 小头目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小的哪敢取消姑奶奶!”风灵儿辈分一下子提升不少。 风灵儿道:“可是我的确没有杀过人,更加不知道杀人的感受!” 小头目道:“杀人可是一件有趣的事!”立刻想到自己的处境,“杀人都是男人的事,女儿家可是最好不要,免得弄脏了姑娘白嫩的小手!” 风灵儿扑哧一声乐了,看着自己的手掌道:“你说话本姑娘爱听,好吧,绕你一条狗命,记住老老实实滚回东瀛去,再也不许踏足中原半步!” 小头目连滚带爬,嘴里不停道:“姑奶奶您就放心吧,再给我八个胆也不敢来了!” 小头目离开,身后一人脸上立刻装出一副纯真的笑容道:“姑娘,真是貌美如仙!” 风灵儿笑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不然死无葬身之地!” 风灵儿满意的点头道:“那好吧,你可以!”说完两只大眼睛看着倭寇,倭寇依然保持笑容,他在等待宣判,同样的赞美同样期待得到同样的结果,风灵儿眼珠一转道:“你可以去死了!” “你,言而无信!” 风灵儿道:“放他是故意的,至于你们这些败类一个都留!” “杀,为死去的相亲报仇!”村民扯开嗓子越打越猛,倭寇连连败退,柳随风刀法如神,沾上就死碰上就亡,八指神丐一条打狗棒上下翻飞,梁为学、廖默沙两人带领队伍步步为营,倭寇人数越来越少,原本黑压压一片,如今只剩下十几人。 “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英雄,大侠,爷爷!”倭寇纷纷弃刀跪在地上。 柳随风上前,“你们曾经犯下的恶行我不管,只是在我们的国土上残杀我们的百姓,这样的行为绝对不能饶恕!” “我们错了,愿意补偿你们,粮食、金银、首饰都可以!” 柳随风摇头道:“用钱可以令死去的人重新活过来?用钱可以买到老人的幸福吗?” 倭寇摇头,这些用金钱完全无法做到,昨天这里发生的一切依然历历在目,失去儿子的老母亲凄凉的哀嚎声不停在耳边回荡,错了,真的错了,为何会选择这条不归路。 柳随风道:“用钱可以买回你们的命吗?” 倭寇摇头,几乎是机械式的摇头,一名倭寇似乎听懂其中的含义不停的点头,嘴里含糊其辞道:“能,能地,金子大大的好用!” 柳随风道:“带着你们的金子下去给死去的人赔礼去吧!”刀光再次升起,剩余的十几名倭寇尽数被诛,正常战役完全结束,除了不小心伤到腰的李二叔之外,雪山众人加上村民没有任何伤亡,倭寇这边几乎是完全被消灭,这样的结局甚至出乎众人的预料,雪山众人加上村民眼中放出光芒,柳随风擦干刀上的血迹,不停的擦拭,他们的血太过肮脏,真的担心弄污了自己的爱刀。 众人上前,踏着死去倭寇的尸体,眼中发出火一样的光亮,与昨天的阴霾相比,如今确是晴空万里,正如柳随风说的那样,只有我们勇敢的站出来团结在一起拧成一股力量,这样他们才会怕我们,不敢欺负我们,乖乖的滚出去。 八指丐笑道:“柳兄弟,老叫花子没有叫你失望吧!” 柳随风道:“随风早就说过有老哥哥相助,此事可成!” 八指丐道:“什么时候的事,老叫花子怎么没有听见,不过这一仗打的真是痛快,二十年了,心里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说完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梁为学道:“掌门,有一个人溜走了,下一步是否追击!” 风灵儿道:“要不是师兄有令,我才不会放走他!” 柳随风道:“这不过是一小股势力罢了,我们这就跟在后面,找到他们的营地尽诛倭寇,一个不留!” “一个不留,尽诛倭寇!”雪山弟子爆发出高亢的喊声。 “我们也去,带上我们!”村民同样纷纷请战。 柳随风道:“诸位乡亲,如今剩余的不过是小股势力,还请诸位留下来处理这里的事宜!” “我们听柳大侠的!” “对,听柳大侠的,要我们怎么干就怎么干!” 众人离去,村民将死去的倭寇尸体堆在一起,堆成高高的一座尸山,四周围上干柴木头,一人从家里拎来一桶菜油洒在上面,火把点燃发出黑烟,猛的丢出,尸山顿时点燃,火越烧越旺,空气中弥漫着肉烧焦的味道。 小头目捡回一条性命不时的左顾右盼,看看并没有人追来终于放下心来,尚且没有搞清这些人的身份,按照常理而言还有风月谷发回的消息,这里完全没有太多势力,更加没有所谓的门派,那么这些人又是什么身份,算了,还是快点赶回营地将消息早些送回东瀛,那个身穿白衣的家伙再厉害又怎样,还不知道我们十二盗的厉害。 想到此处脚步较快,不远处露出柳随风等人身影,小头目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虽然心里害怕只是依然不急于回到营地,带着众人饶了两个圈子来到一座上谷前停住脚步,身后无人奔着山谷而去,这里便是东瀛人的巢穴。 看着小头目渐渐消失的身影,柳随风看着众人道:“倭寇恶行诸位已然知晓,这次找到巢穴或许又是一番苦战,切记不可逞强,弟子之间相互照应!” 弟子齐声道:“掌门放心,杀倭寇,保国土义不容辞!”阵容之中顿时升起一股豪迈之气,在中原大地之上,面对凶猛的倭寇无不望风而逃,而在这里确是有一支队伍用他们的血肉与倭寇拼杀,谱写一曲英雄赞歌。 两本书一起写,真的有点累,毕竟是不同的题材,对于传统武侠除了爱已经没有太多想说的话,很难写,《大明烟云》我的新书,很不错的一本书,希望得到你的支持。 ------------ 第七百二十回 得知真相 柳随风等人尾随小头目来到山谷处,小头目十分狡猾,这是一处较为隐蔽的山谷,刚才已经从这里经过,只是没有进入,带着众人饶了一圈又回到这里,仔细观察一番并没有异常,放下心来进入山谷。 山谷便是这支倭寇的营地,里面放置的正是四处搜刮而来的粮食,小头目脚步加快,沿途正好遇到两名打着哈欠的倭寇,看到小头目归来上前道:“这次又弄到什么好东西?” “有没有花姑娘的干活?” 小头目心里有事,哪里有时间打理这些闲事,直接奔着大帐而去,身后传出两人的低骂声,“除了会拍马溜须之外,什么都不是,混了个小头目就以为自己是个当官的,妈了个b的,什么他妈东西!” 山谷内留下不过二十几名倭寇守着粮食,还有便是小统领,如今坐在最上面的位置喝着酒,他早已对这个位置觊觎多时,正是始终无法取代大统领的位置,没有办法,忍者所代表的不仅仅实力,更加是一种身份,还有隐藏在背后的强大集团。 考取忍者失败的那一刻起,已经远远被人落在后面,如今坐在大统领的位置上俯视下方,除了位置高些似乎并没有什么,这时门外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统领只得从座位上站起,算一算时间大统领等人快要归来。 小头目掀帘进入,正好迎上小统领稍微有些慌乱的眼神,很快镇定下来,“大哥,他们回来了?” 小头目顿时鼻子一酸道:“死了,都死了!” “死了!”小统领大惊失色,要知道可是上百人的队伍,每个都是久经战阵的老手,除非是遇到一支强悍的军队,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里会有什么精悍的部队。 小统领道:“遇到了官兵?” 小头目摇头,“也不知从哪来的一群人,十分厉害,其中一人他的刀太厉害,大统领就是被整个劈成两半!剩下的弟兄也都玩完了,只有我一个人寻了一个机会侥幸逃脱。” 小统领道:“什么样的人?” 小头目故意夸张道:“那人身材魁梧,脑袋有这么大,手臂比我的大腿还粗,刀有这么宽,说起来都吓人!” 小统领道:“中原真是无奇不有,居然会有如同鬼神一般的人存在!” 这时帘子再一次掀起,一名倭寇飞进来,的确,没有错,确是是飞进来,整个人直接飞入,砸在桌子上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只是丝毫不觉得痛。 “这个死东西!” 他确是死了,确不是东西,不是飞进来,而是被人一脚踢进来,倭寇砸倒桌椅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小头目心里隐约感到不安,难道是,不可能,自己已经足够小心,那些人断然无法找到这里,一定是这个没出息的家伙喝多了。 跳过去就是一脚,倭寇依然一动不动趴在那里,低下身去一探脖颈,早已没了脉搏,小头目吓得直接坐在地上,“他死了!” “是谁敢在这种地方撒野!” “是我杀的!”柳随风掀开帘子进入,这里暗表,众人尾随小头目找到隐藏的山谷,看着小头目身影慢慢消失,众人进入山谷,留下十几名弟子守住山谷要道,其他人向内摸去,沿途遇到十几名倭寇,身形闪动,几个瞬间彻底解决。 正好看到一座营帐,里面传出小头目声音,“那个人头有这么大,手臂比我的腿还粗!” 柳随风心中有些好笑,总不至于这样夸大其词吧,把强大的对手形容得和鬼神一样,确是把软弱的百姓当成绵羊看待,这本身就是一种扭曲的人生观在作祟。 飞起一脚,一名倭寇尸体飞起直奔大帐而去,于是便上演了刚才的一幕,柳随风带人进入,营帐外留下梁为学、廖默沙二人把守。 “是你!”小头目脸色顿时变了,进入的正是村子里刀劈大头目的那个人,那把瞬间取人性命的魔刀小头目记忆犹新。 “你认识他们?” 小头目嘴一咧道:“他就是杀死大统领的那个人!”话音刚落,小统领身形接连退后三步,抽出弯刀看着柳随风,样貌斯文,一身白衣之上胸口处带着一丝血痕,那是忍者最后时刻用出臂斩,整条手臂断裂打出,上面的血迹沾在上面所造成。 小统领道:“我与阁下无冤无仇,为何要管这样的闲事?” 柳随风道:“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为什么要闯入我们的国土杀死无辜的百姓,你们的行径无法原谅!” 小统领道:“这些都是上层的指示,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不得不按照指示行事!” 柳随风道:“我也是,只是是按照心来行事!”说完从腰间拔出刀,刀上的血迹早已擦拭干净,大帐里温度顿时降了下来,柳随风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寒意,小头目跌坐在地上打了一个寒颤,完了,全完了,原本以为逃过一劫,不想刚出龙潭又入虎穴,这条小命算是玩完了,自己曾经亲眼见过他们杀人,毫不留情。 小统领动了,招式没有太大的变化,手在腰间一掏猛的一扬,营帐内顿时升起一道白雾,当日忍者便是用出这样的招式,柳随风刀光闪动,顿时掀起一阵飓风,小头领趁机向外就闯,除了柳随风其他人完全没有放在眼里,不过是一个女娃娃还有一个老叫花子,凭借自己的本事完全可以闯出去,可惜他还是错了,剑光闪动,老者手中木棒已经出现在前方,“棒打狗头!”八指丐用出打狗棒法之中极为刁钻的招式,小头领顿时觉得头顶处火辣辣的痛,甚至有些眩晕,剑光攻到,手中刀向前一迎,剑势变了,瞬间一变,一柄剑尖从背后伸出。 小头领倒地,白雾恰好被刀气吹散,小头目呆呆的坐在那里,此时早已万念俱灰,死人,到处都是死人。 “如果你肯说出真相,或许能够保住性命!”柳随风看着犹如一滩烂泥的小头目说道。 保住性命,小头目顿时来了精神,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英雄饶命,东瀛实在是没有粮食吃,所以才会做了倭寇,我可是从来没有杀过人!” 柳随风道:“这次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小头目道:“有几万人,好像更多!” 柳随风怒喝一声,“到底有多少?” 小头目嘴咧得老大一副哭腔道:“小的只是一个跑腿的真的不知道,不过据说有好几万人,更是出动了好多忍者!” 柳随风点头,看来确实不知道具体的数字,“我来问你,为何你们留在这里抢掠百姓用来活命的粮食?” 小头目道:“这也是没有办法,进入中原之后船只无法携带粮食,再说了,东瀛那个破地方每天都在地震,粮食更是种不出来几颗,所以只能靠抢,不然都得饿死,上头下来命令,令我们在后方抢粮食作为补给!” 柳随风道:“一共留下多少人?” 小头目道:“足有上千人!” 柳随风眉头一皱道:“有这么多!” 小头目道:“这个小人确是十分清楚,这次留下的正是我们这伙倭寇,当然也有名字,又称海上十二大盗,手下的倭寇足有七八百人!” 柳随风道:“海上十二大盗!” 小头目点头道:“今天爷爷杀死的就是十二大盗之中的六盗!” 柳随风惊道:“也就是说,像你们这样四处搜刮百姓的还剩下五百多人!” 小头目点头,“爷爷,大侠,小人可是都说了,求你发发善心饶我一命!” 柳随风点头,“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只要你立刻返回东瀛,绝对可以保住性命,不过还是要给你留点教训!” 刀光一闪,小头目捂住耳朵倒在地上。 “滚,滚回东瀛去!”小头目千恩万谢捂着耳朵撒腿就跑。 ------------ 第七百二十一回 最终决定 新书《大明烟云》等待你的支持,各种求,点击、收藏、红票,血雨苍穹暂时停一个月,两本书一起更新实在有些费力,不会太监,会一直写完。http:\/\/book.\/book\/221092.html 柳随风率众袭击倭寇营房,那里不过剩下二十几名倭寇,小统领打出迷烟试图逃走,惨被八指神丐、风灵儿之间的完美配合击杀,小头目说出实情,此次留在后方的是其中一支奉命收集物资的倭寇队伍,又称十二大盗,不过是十二个臭名昭著的人,只是第六盗便具有忍者的身份,那么其他五盗必然实力更强,留在后方的必然不是实力最强的队伍,倭寇的实力真的不能小看。 刀光一闪,小头目一边耳朵被刀锋齐齐切断,算是给倭寇长个记性,最主要的是小头目回到东瀛,东瀛那些不安分的人见到这样的惨状必然没了入侵中原的野心,这只是一个教训,柳随风不想杀人,只是形势所迫罢了。 一众弟子检查山谷,倭寇尽数被诛,找到抢夺来的粮食、牛羊无数,这里断然不是第一个被掠夺的村庄,看着山谷内堆积起来的粮食柳随风不由得发出感慨,人以食为天,没有粮食仗不能打,只是在抢夺别人粮食的同时是否有想过,这些被夺走粮食的人将会过着怎样的日子,挨饿,等死。 柳随风交待下去,“去村子里把乡亲们都叫来,粮食、牛羊都运回去!” 弟子答应一声转身回村里暂且不提,单说柳随风众人聚集在倭寇大帐内商议事情,是继续向中原进发还是留下来清除所谓的十二大盗,一个必须做的决定摆在柳随风面前,八指神丐乐在逍遥,虽然找回昔日的激情,只是依然不愿意去抉择一些事情。 柳随风道:“一个人为了保命所说的话必然不会有假,所以也许就在我们周围依然有无数的村落落入倭寇的魔爪之中!” 八只神丐道:“老叫花子只要有酒喝,有肉吃就行,什么十二大盗,一个一个抓出来杀了也就是了!” 柳随风目光落在梁为学身上,梁为学与这些人不同,八只神丐不愿理会太多事,廖默沙性子直打打杀杀倒是个好手,梁为学经验丰富,做事更是谨慎,他需要一个中肯的意见,不是一句简单的杀了算了,这不过是敷衍。 梁为学道:“掌门,倭寇行凶,不得不除,不然百姓必然遭殃,只是如今不知倭寇的去向,更加不了解,若是倭寇分成几个队伍尚且好对付,一旦走漏消息,几支队伍合在一起,到时候以我们几十人队伍四五百人,胜算不大!” 柳随风自然听出其中含义,多半是对自己放了小头目心中不解,梁为学所担忧的不无道理,十二大盗七八百人,虽然一战下来诛杀百人,只是这似乎并不是最强大的一支队伍,若是倭寇得到消息联合在一起,以自己此时的实力完全无法应对。 柳随风笑道:“梁长老说的极是,除凶必尽,我已派出弟子跟在小头目身后,若是怀有不轨之心立刻击杀!” 梁为学道:“怪我错怪了掌门!” 柳随风道:“兵贵在奇、精,如今倭寇四处抢掠,更是有恃无恐,只要找到对手的踪迹便可以逐一击破,如今最大的困难就是如何利用有限的人力找出倭寇的藏身之地!” 这时山谷外传出一阵吵闹声,正是江家村村民前来运送物资,杀光倭寇解了心头气,如今村民各个兴高采烈,尤其是看到自己家被抢走的牛羊、粮食失而复得,柳随风带人走出大帐,村民搬的搬,扛的扛十分热闹,老人一头白发确是似乎回到年轻时候一样,一袋子米扛在肩上步伐轻盈。 柳随风道:“对付倭寇制胜的法宝就在这里!” 风灵儿看着来回忙碌的人群道:“哪里?师兄,灵儿怎么没看见什么法宝!” 梁为学笑道:“掌门的意思是说百姓!” 风灵儿道:“别提了,这些人笨手笨脚的搬卸东西倒还可以,若是对上倭寇可是不行,弄不好还要出人命!” 柳随风道:“倭寇烧杀抢夺无恶不作,百姓必然恨之入骨,只要我们发动百姓,必然可以找出他们的行踪,不光是江家村,还有其他的村落,只要联合在一起,等于为我们增加了上千双眼睛!” 八指丐道:“好主意,我的那些小叫花子本事不怎么样,不过就是人多,打听消息可是这个!”老家花子说完竖起大拇指,神情之中带着得意。 这时一名老人在虎妞等人的陪同下来到众人身前,只见老者满头白发,手里拄着拐棍,年纪必然不小,从身后众人神情之中可以看出老人在村里子身份定然不低。 老人颤颤巍巍道:“感谢诸位侠士,我替江家村二百零八口人谢谢你们的大恩大德!”说完就要跪下,柳随风连忙上前道:“老人家,万万使不得,这些都是应该做的!” 老人站稳身形道:“今晚准备一些酒菜宴请诸位侠士!” 柳随风道:“老人家,村民的日子也不好过,我们身上带着干粮,只要有个地方住上一晚就知足了!” 老人眼中闪现泪花,“好人,真是好人,若是国人都能像你们这样,又何必怕那些强盗!” 虎妞道:“前些日子来了一队士兵,看样子多半是逃兵,到了我们村子杀鸡宰羊,没有办法只能看着这些人吃喝,过了几天听到倭寇来了,跟见了鬼似的穿上衣服跑了!” 老人道:“当兵的窝囊成这个样,真是替他们臊得很。” 柳随风道:“老人家,我们有些事还要麻烦乡亲帮忙才是!” 老人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要是没有你们我们这些人都得饿死!” 柳随风道:“这支倭寇虽然清除,只是尚有其他倭寇在周围活动。” 老人道:“带着村里的年轻人跟你们一起打倭寇,我们不怕死,只是怕死的冤枉,死的窝囊!” 柳随风道:“老人家,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求村里的人前往其他村落探听消息!” 老人道:“这事好办,我们这里四镇二十八村熟得很!” 柳随风道:“多谢老人家!” 老人道:“真是个好后生,娶了婆娘没有!”老人脸上露出笑意,风灵儿脸上顿时不悦,师兄可是自己的,不能被别人抢去,老人有个孙女正好到了嫁人的年纪,人长得也水灵,看到柳随风自然心生爱慕,老人于是前来提亲。 柳随风道:“多谢老人家,只是国难当头无心论及男女私情!” 老人离开,嘴里依然不停念叨着,“真是好后生,好后生!” 柳随风道:“廖长老,今夜便劳烦你带领弟子布防,以免有倭寇袭击村子!” 廖默沙答应一声转身离去,多半是去布置夜里寻防之事,风灵儿嘴巴撅起老高,“师兄,你真的是因为国难无心男女之事?” 八指神丐笑道:“柳兄弟,这下老哥哥可是帮不了你了!”说完哈哈大笑转身离开,多半是去村里寻找酒肉,梁为学同样识趣走开。 柳随风道:“只是不想老人家伤心罢了!” 风灵儿道:“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柳随风手轻轻一带,风灵儿柔软身躯顿时被揽入怀里,脸上的怒意瞬间转为羞涩,柳随风道:“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人!” 风灵儿低声道:“是谁?” 柳随风道:“真的想知道?” 风灵儿点头,柳随风脸上露出笑意,头轻轻一歪,两片红唇印在一起,风灵儿发出一声嘤咛,身体顿时变得柔弱无力,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烫,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宝书网(BaoShu2.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