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宝书网(BaoShu2.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第一卷 禁宫秘闻 ------------ 第一章 转世为帝 大明王朝弘治十八年的某日,北京紫禁城乾清宫内,气氛低沉,肃穆。 孝宗皇帝面容憔悴,身穿便服,半卧在御榻上,眯着双眼,吃力的看着跪在前面的三位大学士。他们分别是武英殿大学士刘健,华盖殿大学士谢迁,谨身殿大学士李梦阳,此刻他们正关切的看着皇帝,紧张的等待着他的最后遗命。 “诸位先生辅佐朕多年,一向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朝中文武,有目共睹,朕也本想有番作为的,但谁料天不助我,如今大限将至,所以把诸位先生召来,实是有事相托。” 众人听了都大惊失色,孝宗此时正当壮年,竟然说出这样丧气的话来,可知他已经彻底绝望了,他的病已有多年,宫中的太医谁都无法医治,所以致使皇帝越来越悲观,身体也越来越坏。 首辅刘健只得安慰道:“皇上万寿无疆,正当春秋盛年,何出此言?况且现在朝廷刚刚上了轨道,正需要皇上励精图治呢,皇上还是放宽心情好好静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孝宗无奈的挥挥手,制止刘健继续说下去,这种类似的话他听的实在太多了,他把秉笔司礼太监叫过来说道,“把朕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详细记录下来,不许有一个字的遗漏!” 众人听了浑身一震,这不是要写遗旨吗?他们面面相觑,可是谁都不敢再行劝说,皇帝正在病痛中,难免会找人发泄一通。 孝宗吃力的爬起半个身子,看着司礼太监说道:“朕登基以来也有十八年了,虽说没做出什么丰功伟绩,但也没把祖宗的基业荒废。如今只有一子,朕去后自然是他即位为帝,太子岁数已然不小了,应该尽快替他进行选婚。” 历史上的正德此时才只有十五岁,但却长得就如一个成年人一样了,而且那时候的人也早成熟。刘健急忙答应尽快进行,皇帝这才放心的舒了口气。 但是过了一会儿,孝宗又叹起了气,他艰难的说道:“不过朕最不放心的就是太子了,他贪玩好动,对什么事都感到新奇,而且脑子里还有各种各样古怪的念头,人虽然聪明,但朕就是怕他因为这些小聪明而走到歧路上去,你们几位都是朕信得过的大臣,一定要好好辅佐他啊,让朕在地下也能够安心。” 刘健等人见孝宗说得沉重,忙跪下去齐声说道:“请皇上放心,臣等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辅佐太子做一个有道明君。” 这时司礼太监见孝宗面色不祥,急忙上前说道:“诸位大人,皇上该休息了。”于是孝宗最后一次召见大臣就这样结束了,众人都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见皇上,忍不住掩面而泣,依依不舍的慢慢退下。 果然,不久以后宫中就传来了哀号声,北京城内四处充满了悲伤的气愤,人人都在揣测,新皇上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皇帝呢?而我们的主角也即将出场,但是很不幸的是他刚转世到明朝,就变成了一个只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太子。这就是即将登基的正德皇帝,但他却得了一种怪病,宫中的太医都束手无策,把朝中文武急得团团乱转,大明朝如果没有了皇帝,那该怎么办? 这日,首辅刘健又来看太子,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此人长得形容猥琐,身材瘦小,而且穿着一身布衣,背上背着一只小方箱子,像个游方郎中。二人进入东宫,太子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张皇后,此时应该称为张太后了,她正焦急的望着太子,四周站立着一大群太监,宫女,都低着头,不敢吭声。 张太后看到刘健,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刘健行过礼后,问道:“太子的病情可有好转?” 太后望了一眼太子,抽泣了一下说道:“还是那样,太医们都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怪病,找不到病因就不能用药,唉。”顿了一下,她又说道,“先生,先皇临终前把太子交给你们,你可不能不管他啊!” 刘健急忙说道:“太后言重了,辅佐太子是臣的本分,臣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治好太子的病的。那些太医因为顾忌太多,所以才不能症出病因,臣今日带来一位神医,希望太后允许他为太子诊治。” “在哪里?快带上来!”太后听说有希望,激动的说道。 刘健指着身后一直跪在地上的那人说道:“这位是周神医,医术高超,救人无数,太后不妨让他一试。” 张太后打量了一番周神医说道:“你好好替太子诊治,如果治好了太子的病,本宫大大有赏!”当然她的后半句就是如果治不好的话就要人头落地了,不过她并没说出口。 “是,小的遵命。”周神医说完,拿下背上的箱子,走到太子跟前,跪在地上,小心的托起太子的一只手,搭在脉上,闭上眼睛,仔细诊起脉来,寝宫内一片寂静,大家都一眼不眨的看着神医。 过了一会儿,周神医突然睁开眼睛,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张太后看着心慌,急忙想过去询问,刘健忙朝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现在正到了关键时刻,打扰不得,张太后这才强自忍下了。 周神医又观察了一下太子的脸色,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眼睛,又看了太子的舌头,这才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喜色,张太后大喜,知道太子有救了,迫不及待的问道:“太子得的是什么病?” 周神医忽然面露为难之色,走到刘健身边悄悄的说了两句,刘健同样也是面色大变,他说道:“神医,你先给太子治病。”然后他走到太后跟前说道,“太后请先屏退左右。” 太后知道事有机密,就依言把太监、宫女们都赶了下去,刘健这才说道:“太子得的是缩阳之症!” “啊!”太后知道什么是缩阳之症,这是男子房事过多所导致的*官萎缩,严重的甚至缩入腹中,使人产生极大的死亡恐惧,但是太子才十五岁呀,小小年纪怎么会得这种病呢?太后实在想不通。 “啊!疼死我了!”突然传来一声大喊,太后和刘健急忙回头看去,只见太子已经坐了起来,正在左右张望,而那个周神医却惶恐的跪在地上。 太后激动的扑了过去,把太子楼在怀里,说道:“儿啊,你可把娘想死了,你已经昏迷好几天了!” “昏迷好几天了?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太子突然显出怪异的神色,一把推开了太后。 太后大为惊恐,对周神医说道:“太子这是怎么啦?他是不是病的糊涂了?” “太子并无大碍,休息几天就会好的,小民告退了。”周神医见情况不对劲,急忙溜之大吉。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太后自言自语道,她摸了一下太子的额头说道,“你大病初愈,好好休息,我和刘先生先出去。” 太子一直在发呆,连太后和刘健走了都不知道,他自言自语道,我明明叫朱玉刚呀,怎么他们都叫我太子?这是什么朝代?我不是还在读大学吗,怎么到了这儿?难道是因为昨天看到了那个美女,晚上做的那个怪梦?想到这儿,他摸了一下裤裆,果真湿漉漉的,不由得哑然失笑,别人都是雷劈啊,电击啊,车祸啊,来到古代,而自己竟然是梦遗到了古代,说出去简直要让人笑掉大牙!不过,既然来了就要先摸清情况,不然以后就无法生存了,还是先找人问问这是什么朝代吧,想到这儿,朱玉刚跳下了床,走出了寝宫。 ------------ 第二章 调戏宫女 朱玉刚一走出寝宫,就看到周围站了很多的太监,宫女,看他们的服饰好像是明朝的,可是不知道现在在位的是哪个皇帝.他走到一个太监跟前,那个太监慌忙跪了下来,头低的快到地上了。 朱玉刚刚才听太后叫自己太子,所以趁机摆摆太子的威风,装腔作势的说道:“你先起来,本殿下有事问你,我的父皇是谁呀?” “皇上,您现在就是皇上呀,先皇孝宗皇帝前几天已经驾崩了。”那个太监说着挤出了几滴眼泪,想乘机表一下忠心。 朱玉刚根本就没注意到他的表情,他现在真想跳起来,大叫一声,自己做梦也没想到,竟然做了明朝的皇帝,那不是以后可以为所欲为了?想想后宫佳丽三千,就使人神思遐往啊,还有数不尽的美食,美酒,各种好玩的玩意儿,全皇宫的人都要听自己的使唤,朱玉刚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好歹那个孝宗也是自己名义上的父亲,才死了几天,不能太过分了,于是故作悲哀的说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忽然他想起皇帝应该自称朕的呀,下次一定要记住了。朱玉刚吩咐那些太监、宫女都不要跟上来,说要一个人静一静,自己走到一个角落里,想到兴奋处,终于忍不住了,大声笑了起来。 “喂,你真是太大胆了!先皇驾崩不久,宫中还在大丧之中,你怎么可以这大声笑闹?”一个娇嫩的声音突然在朱玉刚的耳边响起。 朱玉刚吓了一跳,大为震怒,心想自己现在是大明皇帝,谁敢对自己这么大声说话,简直活的不耐烦了。回过头就想大骂一通,看到那人却突然哑了火,脸上不由自主就换了一副笑脸出来。 原来这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宫女,年纪只有十三、四岁,身材瘦小却很匀称,一看就是个小美人坯子,此刻她正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朱玉刚呢,脸上似乎还留着一丝愠怒的痕迹。 朱玉刚感到奇怪,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是新皇上吗?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穿的是便服,难怪她会如此了,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大胆吧。朱玉刚觉得这个小姑娘很有趣,因此对她的无礼并不生气,笑道:“这位姐姐,我是新来的,初来乍到,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请指教。” 这位小宫女“扑哧”笑了出来,说道:“你这位公公倒真有趣,明明比我大,却叫人家姐姐,分明想占我的便宜。不过看在你这么有礼的份上,我就不把这事告诉别人,要不然你可就死定了。” “谢谢姐姐,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大恩的。”朱玉刚见她把自己当成了太监,越发觉得有意思了,反正也没事,不如就和她玩玩吧。 “不要说的那么好听了,你拿什么报答我啊?”小宫女老实不客气的问道。 “这个嘛------”朱玉刚一下子愣住了,他只是随口说说的,只不过想和她多说一会儿而已,现在她问了起来,却让他感到了为难,总不能送她一些银子吧,那也太俗气了,再说她这么小也花不了啊,朱玉刚看着小宫女天真无邪的小脸蛋,心中忽然涌出一个恶毒的念头,朱玉刚在没有转世前就是个花花公子,什么坏点子都想的出的,现在附到正德这个皇帝身上,那就只有变本加厉了。 朱玉刚微微一笑道:“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给你看一样好东西,保证你从没见过。” “真的吗?”小宫女露出了惊奇的神色,但她又怀疑的问道,“你不会骗我吧?” “不骗你,骗你是小狗。” “那好吧,我告诉你,我的名字叫香儿。”小宫女完全相信了朱玉刚的话,一是二人年龄相仿,二是太监、宫女身份相差无几,于是香儿催促道,“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快给我看是什么好东西。” “香儿,果然很香啊。”朱玉刚一把拉住香儿的小手说道,“跟我来,我们去个僻静的地方,这件好东西给人看见了就不好了。” 香儿信以为真,跟着朱玉刚来到了一间偏僻的厢房,朱玉刚看看左右无人,把门轻轻的关上,然后拉着香儿坐到了地上。 “什么好东西?快拿出来呀!”香儿焦急的说道。 “你先把眼睛闭上,这样东西很神奇的,看见了就不灵了。” 香儿乖乖的闭上了眼睛,朱玉刚看见她红扑扑的小脸,心中一动,凑上去亲了一口,香儿的身体微微一动,说道:“你做什么呢?痒死我了!” 朱玉刚肚中暗笑,也不作声,拿起香儿的小手,解开自己的裤子,把它放了进去,然后问道:“香儿,你感觉到它是什么了吗?” 香儿歪着头想了一下,说道:“摸上去软软的,又细又短,好象一条蚯蚓,不过不对呀,蚯蚓没有这么大,再说了皇宫里哪来的蚯蚓呀。哦,是不是红头绳呀,这也不是啥稀奇的东西呀。” 朱玉刚差点被她气死,自己那一直引以为豪的话儿竟然被她看成是蚯蚓,头绳之类的东西,它真的有那么小嘛?看来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才是,于是屏住呼吸,盯着香儿说道:“你再摸摸看,是不是还那样啊?” “啊!”香儿突然惊叫起来,兴奋的说道,“它变了,变得又粗又长,还一动一动呢,对了,我觉得有点烫手呢!它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呀,我想看看。” 朱玉刚可不想被她看见那丑陋的东西,再说它现在正昂首挺胸,蠢蠢欲动呢,万一自己控制不住,这么小的女孩子怎么禁受的住,还是等她稍稍长大一些再说吧,反正现在自己是皇帝,她早晚是自己的,想到这儿,他飞快的把香儿的手拿出来,穿好裤子,说道:“你可以睁开眼睛了,这种神奇的玩意儿,你还小,现在只可以摸,连看都不能看的,否则会出事的,等你长大一些,我就和你玩,好吗?” “真有这么神奇吗?到底是什么呀,说说总可以吧。”香儿眨巴着大眼睛,非要问个明白不可。 “这件东西嘛,只有男人才有,比如说太监就没有的,你知道了吧。”朱玉刚无奈,只好如此解释。 “男人才有,太监没有。”香儿嘴里喃喃自语,忽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小脸羞得通红,站起身来,跺了一脚,啐道:“你好坏。”转身就跑了出去。 朱玉刚见她这样害羞,觉得真是有意思,原来做皇帝是这样的有趣,那以后可要好好的玩一玩了,想到得意处,他不禁大笑起来。 这时,一个小太监突然走了进来,禀道:“皇上,刘公公求见。” “刘公公?”朱玉刚一愣,是哪个刘公公?他脑子里闪现出明朝的历史来,这个时候最有权势的刘公公应该只有刘瑾了,难道是他?于是说道:“叫他进来吧。” ------------ 第三章 明朝奇闻 小太监出去不久,就有一个人走了进来,他微微低着头,说道:“奴才给皇上请安。” 朱玉刚抬眼望去,此人长得五短身材,皮肤白净,一双小眼眯着,看上挺慈祥,并不像史书上讲的那样狠毒,残忍啊,不过不管怎样,总要小心提防才是,于是冷冷的说道:“你找朕有什么事吗?” 朱玉刚从野史小说上知道刘瑾的底细,他是陕西人,本姓淡,是个善于投机取巧的人物,看到当时朝中太监得势,就自己净了身投入宫中一个刘太监的门下,因此改姓刘。刚开始他只是一个小太监,后来靠着一点小聪明,以及会拍马屁,慢慢做到了钟鼓司的掌印太监,但这个职位并无实权,不过因为掌管着教坊司,而当时的皇帝又好声色,所以常常使唤他,日子久了,竟然一时也离不开他,刘瑾因而慢慢得势。 但是好景不长,皇帝就驾崩了,正德的父亲孝宗即了位,刘瑾也随即糟了殃,原来孝宗最最痛恨刘瑾这种谗言媚上的太监,他把刘瑾赶到了茂陵去守墓,这对于刘瑾来说已是天大的幸运了,能够保住一条性命比什么都强,将来总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果然,孝宗也不是个长命的皇帝,因为体弱多病,才做了十几年皇帝就早早的撒手西去了,刘瑾终于熬到了出头之日。新的皇帝在登基之前就一直跟着刘瑾玩耍,刘瑾摸透了太子贪玩、好享乐的习性,搜罗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好玩意,并且还别出心裁的在宫中开设了一些斗鸡、斗狗的场所,太子从小生长在高墙大院,从未见过这些民间的东西,因此一下子就把他的魂给勾去了。从此以后,常常缠着刘瑾要他弄新奇特别的玩意,竟然像他祖父一样也着了刘瑾的魔,刘瑾也开始飞黄腾达起来,太子对他是言听计从,有求必应。 朱玉刚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历史上有名的太监,心想,自己现在附身的正德就是被他玩得团团转,自己可不能被他玩了,反正知道他的底细,他也玩不了什么花样去。再说,这个刘瑾本身头脑灵活,办事勤快,还是可以利用的,做个皇帝身边总要有几个能够揣摩心思的人吧,有些事是不方便说的,总不能整天的跟那些古板的大臣在一起吧,想到这里,脸色稍微温和了一些。虽然知道刘瑾是个奸佞,但朱玉刚还没有蠢到情况还没摸熟就把他给杀了!到时候遭殃的说不定就是自己。 “奴才请皇上去宣华门,您忘了吗?这是几天前您跟奴才说好的。”刘瑾垂着双手恭恭敬敬的说道。 “宣华门?”朱玉刚知道是北京的热闹处,那里三教九流,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有,于是问道,“去哪儿干什么?” “皇上,您忘了吗?那是您最爱玩的地方呀。”刘瑾有点惊讶,但他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皇上即使真的不知道做奴才的又怎能表现出一点异样的表情来呢。 “朕当然不会忘记,但是你可以再说一遍,朕想听听你说的对不对,走,前边带路,边走边说。”朱玉刚想既然是太子以前爱去的地方,那自然是好玩的,看来自己要先把太子玩过的东西都玩一遍才不枉来这明朝一趟了。 刘瑾在前面躬身带路,这才把和朱玉刚约好去宣华门的目的说了出来,原来宣华门那儿前几天出了一件很稀奇的事,有人在那儿摆了一个摊儿,据说是斗猪的,这猪是养来吃的,况且又那么笨,怎么能听人的使唤而争斗呢?因此吸引了四方的人前来围观。 朱玉刚听了,大为惊讶,心想这古代的人想法真是匪夷所思啊,连这个都能想出来,如果不去见识一下,那真是枉自为人了。 到了宣华门,那儿果真人头攒动,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似乎里面正斗的激烈呢!朱玉刚和刘瑾二人因为身穿便衣,所以谁都没有给他俩让出空位来,朱玉刚力气不大,挤又挤不进去,只得在外面踮着脚看。 “官兵来了!”刘瑾想想没有办法,急中生智,喊了一句,趁那些人回头来看时,他乘机拉着朱玉刚钻进了人群。 朱玉刚一看,果然精彩无比,就算在他那个时代他也从未看到过。只见两只个头不大的白色小猪身批白色战袍,正站在相距两三米远的地方,互相瞪着对方,引势待发,只等主人一声令下就扑向对方。令朱玉刚惊奇的不仅仅是这两只像战士一样的小猪如何训练有素,而是它们的主人竟是两个貌美如花的妙龄少女! 其中一个岁数大一些的女子身穿绿色裙袄,一双丹凤眼婉转留情,顾盼之处,无不为之动情,而另一个穿白衣的女子更像一个翩翩仙女,一身衣裙在风中微微飘拂,仿佛神圣不可侵犯。 朱玉刚正看的目不转睛之时,忽听那白衣女子娇声喝道:“上,小虎!”朱玉刚一愣,当他看到那女子前面的小猪奋不顾身的扑向对手时,才明白过来,原来小虎是那小猪的名字,不禁哑然失笑,为那女子的调皮而刮目相看。 这时那绿衣女子的小猪也做好了战斗准备,看到敌手冲上来,也毫不示弱,一阵风似的迎了上去,二猪狠狠的顶在了一起,而两个少女也都一眼不眨的盯着它俩,口中紧张的发出各种奇怪的指令。朱玉刚竖起耳朵,想听个究竟,但却一句话也听不懂,只好作罢。 这时场上已起了风云变化,绿衣女子的小猪仗着个头大,身块结实,使劲把白衣女子的小猪顶到场边,眼看就要取胜。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那白衣女子忽然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她的小猪随即一闪身躲过对手的攻击,趁对方一个踉跄立足未稳的时候,冲到它的身后猛的用力一顶把对手顶翻在地! “好,真精彩啊!”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喝彩,这种避实就虚的伎俩放在人的身上算不了什么,但是换了印象中一向蠢笨到家的猪那就大不一样了,由此可见它们的主人也必定是聪慧无比的人物。朱玉刚盯着这两个女子,不由得看得呆了。 “皇上是不是对这两个小妞很感兴趣啊?那老奴就派人把她们送进宫来吧。”刘瑾在朱玉刚耳边轻声说道。 朱玉刚一怔,自己怎么就成了一个强抢民女的恶棍了?刚想拒绝,呵斥刘瑾一番,但一转眼看到那两个女子伶俐可爱时,他不由得鬼使神差的改变了主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看了刘瑾一眼,转身出了人群。 ------------ 第四章 姐妹之花 刘瑾果然是个很会办事的人,没过几天他就急匆匆的来找朱玉刚了,他看看左右无人,凑到朱玉刚耳边神秘的说道:“皇上,那两个女子老奴已经全都安排好了,皇上有空的话可以去看看。” 朱玉刚这几天一直惦记着那两位斗猪的女子呢,这种女子别说在明朝,就是在现代也是充满诱惑力的呀,但他做为一个皇帝,又不好公然去问手下女人有没有搞到了,刘瑾来的恰是时候。他点点头,说道:“她们在那里?”脸上装的若无其事的样子,好象看不看无所谓似的。 刘瑾自以为摸透了朱玉刚的心理,其实他哪里知道眼前这人早就不是那个正德皇帝了,他默默的走在前面,把朱玉刚引到宫中一间偏僻的小房间,安排他坐下后,刘瑾说道:“请皇上稍候,奴才这就去把她俩叫来。” 朱玉刚按捺住心情,慢慢喝着茶等待,不一会儿,刘瑾就把那两个女子带来了,二人似乎早就知道了眼前坐着的这位青年就是当今皇上,立刻跪到地上,头低垂着,不敢看一眼朱玉刚,没有了那日在宣华门外的飒爽丰姿。朱玉刚把眼一抬,刘瑾识趣的退了出去,把门轻轻的关上了,两个女子听到关门声,都不由自主的抬眼望去,朱玉刚这才看清楚了她们的具体模样。 那绿衣女子身材略显高大,胸部高耸,衣服被绷得紧紧的,似乎快要撑不住了,她也比那白衣女子胆大,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大胆的在朱玉刚的脸上扫来扫去,把个朱玉刚撩拨的心痒难忍,恨不得马上就抱她入怀,成就一番好事。而那白衣女子却显得胆小多了,一接触到朱玉刚的眼睛就马上低下了头,两只小手不停的玩弄着衣角,可见内心有多么紧张。 “不要害怕,把头抬起来吧,朕又不是妖怪,难道会吃了你们不成?”朱玉刚尽量装出一副温柔的姿态。 那个白衣女子抬了一下头,又低了下去,而绿衣女子却甚是胆大,说了一句令朱玉刚难以忘记的话:“我们怎么能不害怕呢?皇上比妖怪还要厉害呢,妖怪不一定会吃我们,可是皇上却一定会吃了我们的!” 朱玉刚一愣,继而又哈哈大笑起来,他为这女子的半嗔半嗲所着迷了,根本就没有怪她以下犯上,他想想问道:“你们俩叫什么名字啊?” “皇上,我们是姐妹俩,我是姐姐,叫李玉儿,她是妹妹,叫李宁儿。”绿衣女子回答道。 朱玉刚忽然站起来,走到两姐妹身边,来回走了几步,突然伸手在李玉儿的脸上摸了一把,说道:“好嫩的小脸啊,哈哈!” 朱玉刚的这番举动把李玉儿姐妹两个吓得半死,她们慌忙跪在地上磕头不止,朱玉刚本人,平时就是这副本性,见到漂亮的女子,首先想到的是上去摸摸她们的脸蛋,试试她们肌肤的手感,再来决定是否追求她们,现在他刚到明朝,一时改不过来,顺手就上去摸了,幸亏正德皇帝也是这副德行,要不然可就引起喧然大波了。 刘瑾在门外听到动静立刻进来了,看样子他一直在门外偷听,他看到两姐妹只是磕头,情形尴尬,顿时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就说道:“皇上也是怜惜你们,所以才叫你们过来的,要不然你们一辈子也别想见到皇上,能得到皇上的恩宠吗?还不快起来,把你们的拿手绝活表演给皇上看!” “可是这里没有小猪呀?”妹妹李宁儿还以为是叫她们表演斗猪呢,因此迟疑的小声问了一句。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呢?我说过让你表演那个了吗?这是宫中,合适吗?”刘瑾尖着嗓子骂道。 李宁儿受此一吓,浑身直哆嗦,眼泪扑簌扑簌的流了下来,真是梨花一枝春带雨,朱玉刚一见她的模样,不知有多心疼,急忙朝刘瑾白了一个眼,怒道:“谁要你这个奴才来多嘴?还不赶快退下!” 刘瑾惶惶而退,走到门口时,朱玉刚指着低声哭泣的李宁儿说道:“你先把她带下去吧,记住要好生安置她,不许有一丝的怠慢!” 待刘瑾和李宁儿走后,屋内只剩下朱玉刚和李玉儿了,饶是李玉儿一向大胆,但此时和一个男子,这个男子还是当今皇上,孤身处在一室,也不免感到心慌,因此头也慢慢的低了下去,像她妹妹一样不知所措。屋子里一片寂静,就连二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朱玉刚只顾直愣愣的盯着李玉儿看,连话都忘记说了。按说在他那个时代,像李玉儿这种姿色的女子随处可见,但朱玉刚偏偏对那些古代女子情有独钟,他觉得她们别有一番风味,没想到今天终于可以一饱眼福了。 “皇上,您在看什么呀?”李玉儿终于娇滴滴的说话了。 朱玉刚不料这个女子这样大胆,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挑逗的意思,不过这样也好,也省得多费一番唇舌了,想必刘瑾一定和她们暗示过了,其实谁都应该明白,进宫来不就是伺候皇上吗?他伸出手刚想把李玉儿拥入怀中,忽然想到一件事,忙问道:“你有婆家了吗?”如果许了人家,那这件事情就有点麻烦了。 “回皇上,还没有。”李玉儿很干脆的回答。 朱玉刚暗叫一声好,他已经被这个李玉儿挑逗得快yuhuo焚身了,此刻如果不解决的话,岂不把他憋死?他笑着拉过李玉儿,张嘴就往她的红唇亲过去。 正在这紧张的时刻,门外忽然传来刘瑾轻轻的声音:“皇上,太后派人来找您。” 朱玉刚无奈,只得把口边的肥肉放下,又把刘瑾叫了进来吩咐道:“你好好的安置她,待朕先去太后那边,晚上再把她送过来。” 刘瑾会意,大声对李玉儿说道:“还不快谢恩,这是皇上对你莫大的恩宠,你一定要好好服侍皇上,尽你所能让皇上开心,知道吗?” “是,小女子遵命。”李玉儿答道,脸上显得很兴奋,她似乎看到了进入皇宫的希望了,如果万幸替皇上生个龙子,那么母以子贵,到时候就------,她闭上了眼睛,陶醉在幻想中。 朱玉刚在走向太后寝宫的路上脑子里一直在幻想着晚上的情景,那一定是够刺激的,想到得意处,他不由自主的笑了。 ------------ 第五章 巫山云雨 太后那边并无重要的事情,朱玉刚心中有挂念,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用过晚饭后小憩了一会儿,当他觉得自己已经恢复精神时,刘瑾在门外说道:“皇上,李玉儿到了,在门外等候召见。” “传她进来。”朱玉刚抑制住激动的心情,今天可是自己第一次和古代女子巫山yunyu啊,不知道那滋味和现代女子有何区别,她是主动的呢还是害羞的,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李玉儿轻轻的走了进来,给朱玉刚行了礼就跪在地上,静候他的指示,刘瑾乖巧的退了出去,把门轻轻关上,房间里只剩下朱玉刚和李玉儿两个人。 朱玉刚心想,终于可以为所欲为了,看到李玉儿跪在那儿不动,咳嗽一声,说道:“这里只有我和你两个人,你就不用那么拘束了,站起身来吧,把头抬起来。” 李玉儿乖乖的抬起了头,露出妩媚的笑来,朱玉刚脑子里立刻闪现出妲己,褒姒等人的名字来,他的警惕心一下子提高了,提醒自己,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是善类,是个有野心的人,还是提防她一点好,不过,他随即又想到,凭自己的聪明、机智一定可以把她治的服服帖帖的,她要想耍什么阴谋可就打错了算盘。 这样想着,说道:“刘公公一定和你都说了吧,你怎样来服侍朕呢?” 李玉儿听了并不答话,站起身来,朝朱玉刚嫣然一笑,慢慢的走向御榻,她的步子轻盈,优美,好似一只蝴蝶在翩翩起舞,在舞动中,她的翅膀突然张了开来,朱玉刚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仔细一看,原来是李玉儿身上的那件薄如轻纱的衣服慢慢滑落了下来,她那一身如白玉般光华的肌肤顿时暴露在朱玉刚的眼前。 朱玉刚看的目瞪口呆,这古代女子的身材就是好呀,那小蛮腰一只大手就可以搂过来,还有那雪白的肌肤,浑圆的屁股,都令人浮想联翩,他不由觉得呼吸急促,手脚发抖起来。朱玉刚虽然早就不是处男之身,但他平时和女人上chuang时,以享受快感,达到高潮为主要目的,从来没有抱着欣赏的目光仔细看过一个女人,如今这个古代女人竟然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举动,慢慢走了过去。 朱玉刚走到李玉儿身边,闻到了她身上一股独特的香气,这股味道是他在以前接触过的女人身上所没有闻到的饿,一时好奇,就问道:“你的身上怎么这么香呀?” “这是我为了皇上而特意准备的。”李玉儿凑到朱玉刚耳边说道,“这种香水是从西域带到中原的,一般人很少能买到,我也是费了好大劲,特意托人捎来的,皇上,香吗?” “香,香。”朱玉刚不忍扫了美人的兴,连忙称赞道,“本来人就美,有了这种味道就是神仙闻到了也要动凡心啊。”他其实忘记了很重要的一点,李玉儿姐妹俩几天前才被他看中,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去特意准备好了这些呢?李玉儿的这句话有很大的漏洞。 “皇上,你真坏,竟然开人家的玩笑。”李玉儿趁势撒起娇来,朱玉刚还没伸手去抱她,她已经扑到了她的怀里,虽然过于主动了一些,不过,美人在怀,他怎能不动心呢?他立刻感到浑身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似乎就要燃烧了。 朱玉刚怀里的李玉儿这时开始颤抖起来,嘴里发出了轻轻的呻吟声,肩膀微微耸动,双目紧闭,嘴唇轻启,朱玉刚看着那馋涎欲滴的小嘴,不由得就凑了上去,亲了一下,李玉儿顿时就像得到了信号似的,把一张嘴都凑了上来,她的嘴紧紧的贴上了朱玉刚的嘴,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了一起。二人亲吻了一会儿,李玉儿的舌头不知怎的突然找到了一条缝,一下子钻进了朱玉刚的嘴里,四下搜寻一番,终于找到了朱玉刚的舌头,顿时就死死的纠缠在一起,再也不肯放开。 朱玉刚不料李玉儿这么开放,而且大胆,心想,不给你一点厉害瞧瞧,你不知道天高地厚,心念刚转,那一条龙舌就开始变被动为主动,把李玉儿的舌头狠狠的咬住了,然后在她的嘴里翻江倒海起来。李玉儿本以为自己本事非凡,不料在朱玉刚面前却无还手之力,小脸胀得通红,可是又不敢反抗,只好苦苦忍受。 朱玉刚看到她的表情,知道她已服输,就松开了她,哈哈大笑,一把抱起她扔到床上,就势扑了上去。李玉儿本不就是个雏儿了,而且正是初解风情,极度饥渴的时候,但是她面前的是皇帝,她不敢看皇帝的裸体,所以只有闭目等待。 朱玉刚这时早就yuhuo焚身了,哪还管他什么皇帝不皇帝的,三两下脱guang了身上的衣服,就扑到了李玉儿的身上,在她的全身亲了起来。李玉儿也不甘示弱,手脚并用,双脚勾住了朱玉刚的身子,看到朱玉刚的下身时,嘴里连连发出惊叹声。这下更加激起了朱玉刚的雄心壮志,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再也顾不得别的了,立刻伏到了李玉儿的身上,只听“哎呀”一声,李玉儿叫了出来。 不料,李玉儿也是这方面的老手了,她不停的扭动着腰肢,迎合着朱玉刚,当朱玉刚累了,她就开始动起来,到后来,朱玉刚实在动不了了,李玉儿却还是精神抖擞,她的样子看上去竟然像不满足,面色潮红,双眼紧闭。 朱玉刚虽然以前也曾经试过这种姿势,可是那些现代女子怎么比得上古代女子那么刺激呀,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忽然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大脑,忍不住叫道:“啊!”坐起半个身子,又倒了下去,他终于筋疲力尽了。 李玉儿早已香汗淋漓,见皇帝没有了力气,虽然感到还没尽兴,也只好从他的身上爬了下来,在一旁喘息不止。 朱玉刚心想,如果不是我缩阳刚好,再来十个你这样的小娘子我都能应付啊,今天看来是不行了。待李玉儿帮他擦干净下体后,他叹口气说道:“朕有点累了,但是------” 李玉儿搂住朱玉刚的脖子撒娇道:“皇上可以把我留在宫中呀,以后不就天天能见到我了,到时候皇上想怎么样都成!” 朱玉刚一愣,心想这女子还真直接,她这么说不是公开向自己要求封赏吗?可是她只是民间的一个杂耍的女子,即使他答应,太后、满朝文武也不会答应的,再说这个李玉儿刚得到一丝温存,就开口提出要求,目的性太强了,说不定她是刘瑾故意弄进来的。 朱玉刚轻轻推开李玉儿,故意叹口气道:“因为你的身份,你是不可能得到什么名分的,不过你也别灰心,朕答应你可以留在宫中,但是千万不能被人发现。就这样决定了,朕想休息一下。” 李玉儿虽然不满意,但毕竟能够留在宫中,希望还是有的,只好点点头,掘着小嘴,叩谢皇恩。 ------------ 第六章 豹房传说 朱玉刚和李玉儿尽情的玩了几天,而李宁儿却一直安然无恙,这并非朱玉刚是个正人君子,只是要得到她的话恐怕要多费唇舌,而身边正好有一个可以解闷的人儿在,所以一时也无暇他顾。 不料过了没多久,宫中渐渐传出流言,朱玉刚虽然恼火,但又睹不住所有人的嘴巴,他们即使当面不说,背后肯定也会议论的,该想个什么办法才好呢?他又不舍得把李氏姐妹送出宫去,否则生活该多无聊啊! 正当他愁绪满腹时,刘瑾来找他了,朱玉刚暗想这人鬼点子多,一定可以想个好办法的,于是说道:“你带来的李家姐妹总住在这间屋子里也不是办法呀,宫中人多嘴杂,万一传到太后耳朵里免不了又要来唠叨。” 刘瑾正是为此事而来的,他忙说道:“皇上不必担忧,奴才有一个好去处,如果把她们藏到那儿,保证无人得知。” “真的吗?快带朕去看看!”朱玉刚欣喜的说道。 朱玉刚当上皇帝没多久,把宫中大概的地形差不多全熟悉了,再说此时的皇宫基本修建完毕,他在他的那个时代常去北京游玩,紫禁城是必去的,所以他想不出皇宫中有什么好的藏身之所。果然刘瑾把他领出了宫外,来到了煤山脚下。 朱玉刚抬眼一看山脚下竟然有一座蜿蜒曲折,类似宫殿的房子,他大感惊讶,回头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朕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呀?” “皇上,您忘了吗?这就是您要奴才等人建造的豹房呀,奴才们日夜赶工,终于完成了,皇上进去看看,是否满意?”刘瑾得意的回答。 “豹房?”朱玉刚忽然回想起了在历史上正德皇帝曾经建造了一座很有名的房子,就叫豹房,他在里面藏了无数稀奇古怪的东西,天天在里面吃喝玩乐,不理朝政,难道自己来明朝之前,那个正德已经把它建造好了吗?朱玉刚想想有点生气,自己根本就没动过这样的念头,如今却要替正德那小子背这样的骂名,自己真是有点背,转世到明朝,干嘛要附身在这小子身上呀,荒唐、无耻、被人看不起!还是早点死了好! 不过,心中骂归骂,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既然来到了这里,总要进去看看这有名的地方吧?总不能马上就下旨说把它烧了! 在刘瑾的带领下,朱玉刚走进了这只在传说中听过的豹房内,外面看似只是一座精巧的宫殿,但里面其实却另有天地,房间层出不穷,回廊蜿蜒幽深,檐角玉砌雕栏,朱玉刚看得呆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古代会有如此聪明的人! 正当朱玉刚要感叹时,忽然看到前面房间中似乎有个女子的人影一闪,他仔细一看,有点眼熟,等他再想看个清楚时,那女子一晃,却不见了踪影。急忙问刘瑾道:“此人是谁?” “皇上,您忘了吗?她就是那个李玉儿呀。”刘瑾笑嘻嘻的答道。 “哦,你把她们姐妹都带进来了?” “皇上不妨去找找,看能否找到她!”刘瑾忽然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朱玉刚不明白刘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将信将疑的走向那房间。不过说来也怪,才一眨眼的工夫,当他走进那房间时,李玉儿却不在那里,朱玉刚又找了几间临近的房间,他相信李玉儿不可能跑得那么快的。出乎他意料的是,李玉儿却像插上了翅膀飞走了,朱玉刚狐疑的望着刘瑾,这事只有他明白究竟! “皇上,您不必心急,其实这些房间都是有机关的,它们紧密相连,互通四方,就像一个七巧板,可以随意生出百般变化,在这儿呆个人,如果不熟悉它里面的布置,恐怕很难找到,而且能不能走出去也是一个问题。那个李玉儿其实就在皇上身边。”刘瑾说完,走到墙壁边,轻轻敲了敲,顿时就从朱玉刚身边的房间内娉娉袅袅走出来一个美貌少女,朱玉刚定睛一看,正是李玉儿无疑! 朱玉刚顾不得和李玉儿温存,急忙问刘瑾道:“这个构造是谁想出来的呀,朕一定要好好的赏赐他!” “小宁儿,还不快进来,皇上要见你呢!”刘瑾没有回答朱玉刚的话,而是朝门外阴阳怪气的喊道。 “是。”一个小太监低着头快步进来了,跪到地上,给朱玉刚行礼。 “皇上,他叫钱宁,您就叫他小宁儿好了,他是奴才身边的随身太监,聪明伶俐,这个点子就是他想出来的。以后他就代替奴才来服侍皇上,有啥烦心他会替您解忧的。奴才就先行告退了。”刘瑾忽然想匆匆告退。 “你去哪里?”朱玉刚疑问道。 “皇上,您忘了吗?您把神机营交给奴才掌管了,奴才忙不过来呀,以后就只能少陪您了。”刘瑾惊讶于皇帝怎么这么健忘。 神机营?朱玉刚脑子中似乎有点印象,这是北京城最重要的部队呀,可说是精锐,刘瑾一个太监怎么会统率这样精良的队伍,按理说该派个有经验的将军才是,自己什么时候封他官职了?一想,肯定又是那个正德干的好事,现在不能收回成命,只能暂时让他得意了。 朱玉刚摆摆手,刘瑾退了出去。他这才开始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名叫朱宁的小太监,他身形瘦小,眼睛里透露出一股机灵劲儿,一看就知是个乖巧,善伺人意的人,朱玉刚心想,只要没有野心,不危及到我皇帝宝座,那么这样的人倒不失为一个好的奴才。 “你叫钱宁?”朱玉刚欣喜的问道。 “是,皇上,您有何吩咐?奴才立刻去办!”钱宁很机灵的回答。 “好,以后你就跟着朕。对了,这些房间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朱玉刚对那些奇怪而又神秘的房间还是念念不忘。 “不瞒皇上,其实它是奴才玩七巧板的时候想到的,奴才哪里有什么奇思妙想啊,还不是托皇上的鸿福?”钱宁果然乖巧,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型的七巧板,呈给了朱玉刚。 朱玉刚随意一扭,竟然有很多变化,他小时候也玩过魔方,原来这豹房的原理和魔方是一样的,怪不得钱宁能想出这样的点子呢! “好,以后就把她们俩姐妹安置在这儿,不许泄露半点风声,一切由你管理。”朱玉刚指着李玉儿兴奋的说道。 ------------ 第七章 豹女丰姿 朱玉刚并不想做一个昏君,但说来也巧,他的性格中竟然也像那个正德一样,对任何新奇的事物充满了好奇,自从见了那座豹房后,他就整天的呆在那儿,和李氏姐妹玩耍,连朝也懒得去上了,反正他也听不懂,并且有几个大学士替他在管。 这几天,他被张太后逼迫着跟几个大学士学习治国要略,休息的时候,发现钱宁在门外朝他挤眉弄眼,于是找了个借口走了出去。 “皇上,豹房有好东西,要不要去看看?”钱宁轻轻的说道。 朱玉刚正发闷呢,此刻听到有好好东西看,简直是求之不得,急忙带上钱宁,直奔豹房而去。 朱玉刚兴冲冲的来到了豹房,迫不及待的问钱宁:“你说的好玩意在哪儿?快拿出来给朕瞧瞧!” “皇上,您不要着急嘛,您先坐着,奴才马上去准备。”钱宁媚笑道。 朱玉刚挥挥手,钱宁就退了下去,不一会儿,他就跑了进来,嘴角间带着一丝笑容,神秘的说道:“皇上,请跟奴才来吧。” 朱玉刚谅他一个小小的奴才不敢耍什么花样,就依言跟着钱宁走进了一间宽畅的房间,钱宁把铺在地上的一块黑布掀开,说道:“皇上,这就是您最喜欢的豹子!” “豹子?”朱玉刚一愣,忽然想起这是正德喜欢的,心里实在佩服这位皇帝,什么都爱玩,他顾不上责怪小宁儿,就走了过去,豹子他除了在电视里看到,还没有见过真的呢! 有了豹子,这才是名副其实的豹房,朱玉刚看到豹子被关在地下的一个深坑中,估计是关在笼子里拿绳子吊下去后再放下来的,如果要把它抓起来,肯定是在笼子里放上豹子爱吃的肉,等豹子走进去后再吊起来的。 这只豹子竟然是一只金钱豹,一定是从远地方运过来的,朱玉刚一眼就被它身上那迷人的花纹吸引住了,他朝着豹子叫了一声,不料那豹子竟然看都不看他,还是懒洋洋的躺在那儿。 朱玉刚把手朝小宁儿一伸说道:“拿肉来。” 小宁儿答应一声,飞快的去了,不一会儿就托着个盘子过来了,朱玉刚一看,盘子里是一块鲜血淋淋的猪肉,朱玉刚拿起盘子里的一把叉子叉起那块肉朝豹子扔了过去。那肉正好掉到了豹子的嘴边,不料豹子只是睁开眼睛看了看,摇了摇尾巴,又闭上了眼睛。朱玉刚被豹子的轻蔑气坏了,他怒道:“小宁儿,这是怎么一回事,它为什么不吃朕给它的肉?” “皇上,都是奴才该死,奴才没有把这里面的奥妙告诉皇上,实在是罪该万死。豹子最爱清洁了,凡是不干净的东西就是丢到它嘴边它也不会去动一动的,皇上刚才丢给它的肉掉到地上,沾了尘土,所以它就不会吃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你怎么不早说?不过,朕也不怪你了。”朱玉刚神情有点黯然,经过这点风波,他的兴趣也没那么高了。 “皇上,您快看!”小宁儿忽然叫道。 朱玉刚刚想骂他如此大惊小怪,成何体统,不经意间顺着他手所指的方向看到了一幕使他几乎不敢相信的事,原来在豹子所呆的地下墙壁上竟然还有机关,一道石门稳稳打开,一个穿着奇异服装的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说这女子穿着怪异是相对于古人来说的,其实她穿的衣服和现代的那种豹纹女郎差不多,不过她梳着古代人的发型,下身仅穿一条很短的裤子,这裤子上面画了一道道的条纹,远看就像豹子的身上的花纹一样,她的大腿就全部暴露在了外面,显得她的身材更加苗条,她的手里还握着一根鞭子。朱玉刚看到这儿,不禁大为惊讶,不过他看到她身旁的那只豹子,情不自禁的为她担心起来,这么娇滴滴的女子被豹子吃了可就太可惜了,他刚想大声提醒她,却发生了一件令他更吃惊的事。 只见那女子慢慢走到豹子身边,轻轻的抚mo了一下豹子的头,那豹子睁开了眼睛,看了女子一眼,说来也奇怪,它竟然没有扑向女子,而是摇了摇尾巴,伸出舌头在女子的脸上添了一下 ,那女子脸上顿时显出无比舒服的样子。女子忽然又做出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来,她走到豹子身后,摸了摸它的背,慢慢的伏到了它的身上,然后抬起右腿,跨了上去,接着她凑到豹子的耳朵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那豹子竟然听话的站了起来,稳稳的转起了圈子,那女子得意的骑在豹子身上,望着朱玉刚,露出了充满野性的笑容。 朱玉刚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充满挑战而又刺激的表演,而且表演的人还是一个妖冶,妩媚的女子,随着豹子的走动,女子的双腿不时的抬起,放下,双腿中间的*不时的在朱玉刚眼前若隐若现,令他怦然心动,他恨不得自己就是那头豹子,被那个女子骑一下该是多么刺激的事啊,这样想着想着,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淫荡的笑容。 旁边小宁儿早就把朱玉刚的表情看在眼里,凑上来悄悄说道:“皇上要不要把她今晚留在这儿?” 朱玉刚“扑哧”笑了出来,说道:“你这个奴才还真是机灵啊,好,你去替朕安排吧。”顿了一下,他仿佛深有感触的说道,“要是朕有你这么一个乖巧的儿子,那该多好啊!” 小宁儿一听,立刻跪在地上,激动的说道:“多谢皇上看得起奴才,奴才愿意做皇上的儿子,愿意为皇上付出一切!” 朱玉刚一愣,这个小宁儿太鬼了,自己和他年龄相差无几,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他倒真的厚着脸皮上来了,竟然说得出口,不过,自己是皇帝,金口玉言,说过的话哪能不算数呢?于是他只好说道:“好吧,那朕就收了你做干儿子,你以后就叫朱宁吧。” 话一出口,顿时后悔莫及,原来他忽然想起来,正德皇帝时,不是有一个叫朱宁的太监吗?此人的奸诈、狠毒不下于刘瑾,原来却是自己种下的因,要不是自己随口一说,那么钱宁还是钱宁,也许历史上就没有朱宁这个人了呢?但此刻后悔也没用了,自己是皇帝,怎么能收回说过的话呢。 “是,谢皇上龙恩,小宁儿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小宁儿的喜悦不能用语言来表达,以后他就叫朱宁了! 朱玉刚看着那个骑在豹子身上的女子,脑子里仿佛出现了和她大战三百回合的淫秽场面,得意的笑了出来。 ------------ 第八章 正德选美 朱玉刚当晚就在那个豹女郎身上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快感,那种消魂荡魄的感觉让他真正领会到了飘飘欲仙的意境,古人说,只羡鸳鸯不羡仙,大概也就是这样吧。朱玉刚在豹房里一住就是半个月,整日整夜和那个女子缠mian在一起,直到刘瑾急匆匆的来找他,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豹房。 刘瑾这次来找朱玉刚实是迫不得以,原来孝宗驾崩前曾下谕旨要礼部给太子选皇后,祖宗社稷,不能无后呀,现在大丧已过,首辅刘健就命令礼部开始着手进行此事了,礼部行动迅速,很快就从全国各地征集了几千名十四至十六岁的少女,经过层层删选,最后进皇宫的只有四十名,从这最后的四十名中要选出正德皇帝未来的皇后以及几个妃子。但是皇后与妃子总要让皇帝亲自过目,满意才行呀,所以礼部急着要皇上下定论,太后就急忙来找朱玉刚了,找来找去没找到,后来一想只有刘瑾才知道他的所在,所以刘瑾才敢冒着被责骂的危险来找朱玉刚,否则他怎么敢来打扰皇帝的兴致呢。 朱玉刚一回到寝宫,就发现太后已经等候在那里了,她的脸上显的很焦急,一看到朱玉刚,急忙拉着他的手说道:“儿啊,你又到哪里去了,可把娘急死了!这次,你一定要听娘的话,好好的选一个皇后出来,否则你让我怎么跟你父皇交代啊!”太后说着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选皇后?”朱玉刚眼前霎时就仿佛出现了三千佳丽在他面前排队等候他挑选的场面,这真是太有意思了,他原来所处的那个时代,香港小姐,世界小姐,选美的活动层出不穷,不过似乎只有那些权威才有最后下定论谁最美的权利,如今自己竟然也能这样子了,而且选中了最美的,还可以------朱玉刚想到得意处,口水都禁不住流了下来,他不由笑了出来。 “皇儿,你怎么啦?”太后见他表情怪异,无缘无故发笑,慌了神,还以为他又得怪病了呢。 “哦,我没什么。”朱玉刚急忙又恢复了平静,他说道,“孩儿愿意听从母后的安排。” “真的吗?这样就太好了!”太后从来没有想到皇帝会这么听话,她还以为又要费一番口舌呢,说不定皇帝不高兴了,还会扭头就走,于是她急忙叫来了负责这一切事宜的太监,让他把选皇后的详细规矩及过程讲解给皇上听。 这个太监姓张,是个在宫中伺候多年的老太监了,对宫中各种各样繁琐、复杂的规矩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听到太后如此吩咐,他就不管朱玉刚爱听不听,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 原来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先从各地大致选出三千名年龄在十四岁至十六岁的少女,虽说是初选,但是实际上条件也十分严格,相貌自是不必说了,而且还规定要出身于良家,所谓良家,即非医,非巫,非商贾和百工。这样,被留下来的少女就先要经过第一次的筛选,这个标准当然是从高、矮、胖、瘦说的,但是并不是说有个明确的标准,而是看它们之间的比例,匀称的就被留下,这样经过第一遍,就少掉了几百人。第二道程序就是挨个检查耳、目、口、鼻、发、项、肩、背、凡不符合法相者皆出列,这一回又要少去几百人。第三道程序由每个少女向检查的太监自报籍贯、姓氏、年岁,这是在检查她们的声音,凡雄、粗、浊、吃者都被筛掉,这样又少了几百人。第四道程序是让每个少女脱了鞋袜,先看她们的手和脚的大小,凡手指太短,手形太大,脚趾太长,脚形太大的先去掉,然后再让她们在铺上地毯的房内走一圈,步态不稳,落脚急躁,跨动难看的将被剔除。 “好了,好了,你不用再说了,还有几道程序啊?”朱玉刚没想到是这么的复杂,电视里看那些清宫戏,那些女子只是在皇上跟前摆几个姿势,走两步就算完事了,现在看来原来是导演图省事,瞎拍的,古代的规矩实在太让人受不了了。 “还有最后一道程序了,奴才该死,让皇上不高兴。”张公公见朱玉刚不悦,大为惶恐。 “没你的事,你不用那么紧张,你把最后一道程序写下来给朕,朕听着这些就烦。”朱玉刚挥挥手,他感到自己做皇帝的这么几天来,做事越来越没耐心了,也越来越觉得没劲。 “是,奴才遵命。”张公公退了下去。 很快,张公公就又过来了,他给朱玉刚呈上了一本小册子,朱玉刚懒洋洋的翻开看了起来,不料才看了几行字,他就被吸引住了,身子不由得坐直了起来,聚精会神的看了下去。不一会儿,他就看完了那本薄薄的小册子,突然拍手大笑道:“妙啊,实在是妙!传旨下去,朕要亲自主持这最后一道进宫前的检查!” “啊?!皇上,这可不行!”张公公闻听,大感震惊,情急之下,竟然出口阻止。 “什么?你敢说不行!朕要亲自选自己的妃子,难道也不行吗?告诉你,朕就是不相信你们的眼光,所以才做出如此决定的。”朱玉刚大怒,这小小的太监竟然敢说自己的话不行,简直是不想活了。 “奴才不敢,可是皇上,这是太祖定下的规矩,再说这最后一道程序是由宫娥来检查的,皇上似乎略有不妥。”张公公小心的说道。 “有什么不妥?朕早就看明白了,再说了将来它们还要伺候朕的,如果现在说不妥,那将来不是更不妥吗?”朱玉刚觉得抓住了他话中的破绽,说的振振有词。 “这,这------”张公公突然感到回不上话了,他可不敢和皇上狡辩下去,因此一下子急得满头大汗。 “好了,这儿没你的事了,你下去给他们传旨,替朕准备一下。”朱玉刚借势给了他一个台阶。 “是,皇上,奴才马上就去。”张公公说完如遇大赦,慌慌张张的去了。 朱玉刚觉得暗暗好笑,这也能把他吓跑?一想到马上就要进行的刺激无比的选美,那些什么香港小姐,世界小姐和这个一比相差实在太多了,他不禁手舞足蹈起来,一旁的太监,宫女见了,想笑又不敢笑,只好苦苦憋着。 朱玉刚正在得意忘形之际,太后突然闯了进来,他连忙收敛刚才的动作,一本正经的站在那里,心里纳闷太后怎么会来的呢?看她的脸色,绝没有好事!对了,一定是那个张公公去报告的,朱玉刚对他顿时恨得咬牙切齿,暗暗盘算要找个办法收拾他。自己好不容易看见如此新奇的选美方法,还没开始,就有这么多人来阻止了,朱玉刚心想,要是做不到的话那就枉来明朝一趟了,因此决定不管太后怎么说,反正一口咬定要自己亲自来选。 ------------ 第九章 宫廷隐私 “皇上,你怎么可以如此胡闹?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太后一进门就火气十足的问道。 “母后,到底什么事让您这样生气?是哪个奴才惹着您了,您告诉孩儿,我一定好好处置他!”朱玉刚见太后盛怒,急忙装出一副笑脸,故意关心的问道,并且上去拥住她撒起娇来。 “好了,好了,你怎么总是长不大啊,你现在是皇帝了,是一国之主,凡事总要有个威仪嘛,这样跳来跳去像什么话!”太后轻轻推开朱玉刚的手,嗔怒道。宫内的太监、宫女见此情形也都识趣的退了出去,只剩下皇帝母子二人。 “儿子就算是再大的皇帝可还是母后的孩子呀。”朱玉刚机灵无比,一句话就摸着了太后的软肋,果然太后听了此话,心中无比受用,脸上顿时雨过天晴,叹了口气道:“唉,你呀,和你父皇相比真是太远了,这都是我的责任。” “母后,你这次就答应我吧,孩儿实在是太想自己给自己选一个皇后了,别人选的我不放心啊。”朱玉刚乘机提出要求。 太后这时早已心软,但她仍然面露为难之色,说道:“可是祖宗定下的规矩怎么能更改呢?那是大不敬啊!” “祖宗的规矩也是人订的,为什么就不能更改呢?再说了现在我是皇帝,我有权更改我认为不合适的规矩。”朱玉刚听到当了皇帝还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不由得气呼呼的说道。 “这样的话你也敢说?”太后大吃一惊,这要是被大臣们听到了,不知又要怎样议论了。 朱玉刚看的出太后对正德皇帝极为溺爱,于是把背转过去,赌气似的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这个皇帝当了还有什么意思?干脆你们另外去选一个好了。” “哎呀,这种话被别人听见了就不得了了!”太后急忙看看左右有没有人偷听,幸好没有人。 “反正不答应我,我就不当这个皇帝!”朱玉刚摸准了太后的心理,见她焦急,又乘胜追击。 “好了,我不管你了,随便你怎么样吧。”太后见劝说无效,一甩袖子,气呼呼的走了。 朱玉刚见阴谋得逞,禁不住笑了出来,实在是太痛快了,终于可以一偿所愿了。事不宜迟,他马上派人叫来了那个张公公,看着跪在他面前簌簌发抖的张公公,他哼了一声,冷笑道:“是不是你去和太后说的呀?你的胆子真是够大的!朕倒要看看你有几个脑袋!”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张公公魂飞魄散,嘴里除了这一句,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罢了,罢了,朕就饶恕你这一回,那件事情准备好了没有?”朱玉刚见好就收。 “皇上,奴才已经吩咐下去,都准备好了。”张公公大概早已意识到此来必定要受一番责骂,所以预先做好了应对。 朱玉刚一脚把他踢飞,说道:“去吧,前头带路。” 张公公很快就把朱玉刚带到了宫内的一间大房子前,朱玉刚一看,从来没有来过,到了里面,发现两个宫娥垂手站在门口,张公公走过去,轻轻的和她们说了两句,那两个宫娥就低头走开了,朱玉刚慢慢走进去,张公公轻轻的把门关上。 这间屋子门窗皆闭且都蒙上了黑布,在一座屏风面前站着十几个一丝不挂的少女,因为怕她们还能看清,所以她们的眼睛也都被蒙上了黑布,朱玉刚依照那小册子上所说的方法走到了那些少女的面前,那些少女似乎感觉到了有人过来了,一个个都不敢大声呼吸,手脚也不敢乱动,静静的等着检查。 朱玉刚暗自得意,虽然在黑暗中看不清她们的具体模样,但是看着那朦朦胧胧的玉体,他觉得自己的呼吸也急促起来,急忙震慑住心神,从第一个少女的身上开始摸了起来。 原来这最后一关就是要经过“三摸”、“两闻”的少女才能到达皇上面前的,而作为皇上只是做出决定选哪个为皇后罢了。因为要全身赤裸,而这些少女都是处女,不免害臊,所以要选在一间黑暗的屋子里,而且检查的人也是年老的宫女,即使这样,也有一些人会经受不住而大失礼仪,从而被驱逐出去。 所谓的三摸就是一摸两个乳房,*的大小和形状,这些都是有一定的标准的,凡是不符合的都落选;二摸全身的肌肤,皮肤粗糙,有疤痕的也落选;三摸*和*,*古怪,没有*和*破开的都落选。二闻就是闻少女口中呼吸的气味和腋下的汗味,有异味的都落选。 这些残酷而又无情的制度是宫里一直传下来的,没有人会去想它们是不是合理,大家只是默默的在遵守它,而这些无辜的少女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她们不仅要忍受这非人的待遇,还要被朱玉刚全身摸个遍! 朱玉刚感到面前的这个少女身体有些微微发抖,他不禁留意起她来了,其他的少女都是很镇定的,于是他故意捏了一下她的*,少女的身体猛的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看得出她是在极力控制自己。朱玉刚不甘心一只手又向她的下身摸去,那少女似乎感觉到了他的举动,一只手飞快的挡住了,正巧被朱玉刚的大手抓个正着。 朱玉刚感到她的小手柔若无骨,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滑掉,而且那股温暖的体温稳稳的传到了他的手里,他不由得心中一动,情不自禁的抓起来凑上去轻轻的吻了一口,那少女大惊,问道:“你是什么人?” “不要怕。”朱玉刚轻柔的说道。 “啊!”屋子里顿时就像被炸开的锅一样,所有的少女都双手抱着胸,吵了起来,朱玉刚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男人,她们听到他的声音,想想自己的玉体已经被他全身摸了个遍,怎不大惊失色? “你究竟是什么人?”所有的少女都厉声责问。 “哈哈!”朱玉刚大声笑了起来,门外的张公公听到笑声,知道已被识破,急忙跑了进来,拉着朱玉刚就出了屋子,那些少女犹自吵闹不休。 “真是有意思,真是有意思。”路上朱玉刚还念念不忘刚才的情形,那一幕幕犹自在他脑子里闪现不已。 “可是皇上,万一这事传出去那就影响不好了。”张公公担心不已。 “叫她们不要出去乱说不就行了。”朱玉刚不耐烦的说道,他想还是小宁儿会办事啊。 “是,奴才遵旨。” “哦,对了,刚才那个女子叫什么名字啊?” “回皇上,她叫怜香,是江苏一个知府的女儿,今年十五岁。” “怜香?好听的名字啊。”朱玉刚微笑着赞道,他心中又打好了主意。 ------------ 第十章 皇后之争 朱玉刚心中打的主意就是要立这个怜香为皇后,他也说不清为什么,怜香那一娇一嗔,一惊一怒的表情深深的吸引住了他,虽然在黑暗中他看不清楚,但他能感觉到怜香那娇羞的样子,比起其他一心想要进宫求得富贵的女子单纯多了。不料令朱玉玉刚感到吃惊的是他这个愿望遭到了各方面的反对。 首先太后就不必去说了,几个大学士都提出了反对意见,他们的意思是怜香之父曾经有贪污库银的嫌疑,虽然没有真凭实据,但也是因为这个丢了户部尚书的官职而被贬到了江苏做一个小小的知府。要知道在明太祖的时候,贪污可是要被剥皮的!如此的一个官吏怎能做皇亲国戚呢?这不仅是给明宗室脸上抹黑,也会造成不良风气。因此顿时遭到众大臣的一致反对。 大臣们不仅反对,而且还联合太后,替朱玉刚选定了一个皇后,听说叫做鸣香,朱玉刚连她的样子都没见过,自然不会中意,但太后却很坚决,口风很紧,一口咬定就要那个鸣香。 朱玉刚的脑袋差点蒙了,他现在才体会到皇帝不是那么好当的,怪不得电视中的那些皇帝整天的愁眉苦脸,原来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不能做主啊,自己连那个鸣香长得是何模样都不知道呢,怎么就可以选她做皇后呢?不行,朱玉刚暗暗发誓,一定不能让那个鸣香做皇后! 朱玉刚想来想去,要想达到目的,只有去找小宁儿了,现在他才明白历史上那么多的皇帝为什么要用小人了,小人有小人的长处,他们能做一些正人君子不能做的事,而且自己身为皇帝,身份摆在那儿,实在太出格了,也就失掉了威严,他暗暗提醒自己一定要掌握好分寸,小人可以利用,但要是过了度,他们就会欺上瞒下,为所欲为了,而留下的坏名声却是自己的。 朱玉当暗示了小宁儿,现在是朱宁了,他微笑着就离去了,他并没有拍着胸脯说要怎样怎样,但是朱玉刚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会很棘手,果然几天后,就发生了一件朱玉刚意料中的事。 那天他去太后寝宫请安,其实也是去探探口风的,不料太后一见他就唉声叹气,满脸愁容,朱玉刚心中有数,一定是为了选皇后的事,朱宁看来又做了什么手脚,于是假装关心的问道:“母后,何事如此烦恼?说出来让孩儿为您分忧。” “唉,还不是为了选皇后的事!”太后又长叹了一声。 “皇后你们不是早已选定了吗?还有什么可烦恼的!”朱玉刚装作很委屈的样子。 太后无奈的摸了一下朱玉刚的头,仿佛很对不起他似的,说道:“本来是选好了,但是------” “但是怎么啦?”朱玉刚看太后越是无法启齿,他就越是要追问,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啊。 太后道:“本来我和众位大臣一致觉得户部尚书的女儿文雅贤淑,雍容庄重,是个可以母仪天下的最佳人选,可是谁料想------这一切都是表面上的,她背地里------太后似乎觉得难以启齿,又停住不说了。 “她怎么啦?母后和几位大臣都说她好,儿子也相信你们的眼光,难道还有什么不妥吗?”朱玉刚淡淡的说道,最后又加了一句,“为了大明的天下,儿子已经放弃了自己选择的权利,这还不够吗?” “皇儿,娘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谁叫你是皇帝呢,这也是没办法,生来就注定的。总之这一次是我们被那个户部尚书欺骗了,他的女儿在外头早就有了情郎,这样的人我们皇家怎么能要呢?可恨他竟然把这样的女儿送进宫来,妄想蒙蔽圣听,幸亏发现的早,要不然不知道会酿成什么样的后果呢!哼,一定要狠狠的办他!” 朱玉刚知道一定是朱宁使的计策,不过他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狠毒,让一个妙龄少女背这种黑锅,以后她还怎么见人?这样子虚乌有的事还要牵连到她的父亲,自己为了一个女的弄成这样好象有点说不过去,于是他说道:“母后,我看就算了,可能户部尚书也不知道他女儿的事呢?就罚他一年的俸禄,作为惩戒吧。” “皇儿,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宅心仁厚,看来你真的长大了。”太后由衷的感叹道。 朱玉刚乘机说道:“孩儿在母后的教诲下当然会一天天成长的,母后最近看上去也显得比较疲劳,不如就把那些孩儿能处理的事交给孩儿去做吧,这样一来一是可以减轻母后和众位大臣的负担,二是也可以锻炼孩儿的能力,不然将来孩儿如何能独当一面呢?” 太后惊讶的看了看朱玉刚,仿佛不相信他能说出如此成熟的话来,沉思了片刻才说道:“你说的话也有一定道理,这样也好,总该历练历练才好。不过你想做哪些事呢?太复杂的事一下子是做不好的。” “就从选皇后这件事做起吧,就让孩儿真真正正的自己选一个皇后。”朱玉刚坚决的说道,那表情看上去不容拒绝。 “那你想选谁?”太后犹豫了一下问道。 “我想选那个怜香。” “不行,绝对不行!”太后想都没想一口否定。 “为什么?” “她的父亲行为不正,她怎么配得上你呢?” “我不在乎,而且我只要她做皇后,跟他父亲有什么关系呢?再说也只是传言罢了,又没有真凭实据!”朱玉刚说这话有点赌气的味道。 “荒唐!你代表的不仅仅是你一个人,而且还代表了整个皇族,怎么能说出如此不知轻重的话来?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听到了,你知道有何后果吗?你以为你的皇位真的就那么牢固吗?”太后声色俱厉。 朱玉刚现在有点蒙了,他没想到这个太后这么厉害,可是历史书上没有她很多的记载呀,难道说当太后的都这样?他不甘心服输,赌气似的说道:“你刚才还同意让我去做一些事,转眼间就反悔了!” “除了这件事,其他事情都可以!”太后语气无比坚决,没有转弯的余地。 “好,不让我选怜香当皇后的话,那我就不当这个皇帝了!”朱玉刚也豁出了,他脱下身上的龙袍,狠狠的往地上一扔。在他的印象中,正德是个性情皇帝,为了自己想要的是不管任何东西都肯舍得的,自己总不能比不上他啊。 太后见仗大惊,连忙把龙袍拣起来,心疼的说道:“为了这件龙袍,多少人连性命都不要,你却随随便便就把它丢了,你父皇在地下看到了如何安心?” 朱玉刚转过身去,不理会太后,他已经摸准了太后的心理,所谓慈母多败儿,这个正德小时候受了不少苦,太后对他一向是溺爱有加,只要自己坚持,她一定会心软答应的。 果然如他所料,太后沉默了好久,终于又开口说道:“也罢,这次就如你所愿,不过那女子的父亲------就先升那个知府的职吧,让他当个没有油水的官,这样就不会出事了。” 朱玉刚喜出望外,眼看就要一偿所愿了,他忙不迭的点头答应:“这个当然,一切都按母后的指示去办。” 这时,忽然有太监进来禀报说张公公有急事求见太后,太后眉头皱了一下,就吩咐传他进来。张公公匆匆忙忙的进来了,他抬头看到朱玉刚时愣了一下,大概没料到皇帝也在这里,神情顿时无比尴尬。朱玉刚现在心情无比喜悦,也就不以为意,走到一边说道:“你有事就向太后说吧,不必管朕。” 张公公走到太后身边,轻轻的说了几句话,就退了出去,太后却顿时脸色大变。朱玉刚看到此情形,情知不对劲,急忙问道:“母后,怎么啦?” “那个怜香绝对不能当皇后!”太后斩钉截铁的说道,神情严峻的使人感到可怕。 朱玉刚万万不料发生如此的变故,脑袋里顿时嗡嗡作响,一时间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第十一章 怜香之痛 “为什么?”朱玉刚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这个打击来的太快了,也太大了,一会儿前他还在九重天上呢,一会儿就被打到了阴曹地府,他盯着太后,希望她能收回成命。 太后感慨道:“本来我想如你所愿的,但是却恐怕无能为力了,那个女子的父亲为了让自己的女儿进宫而打点了很多官员,但他的钱却是贪赃枉法而得来的,现在被人告发,人赃俱在,已经被解送进京,关到刑部了,试想一下他的女儿怎能做大明的皇后呢?天下国色天香的女子多的是,你又何必执着与她一个人?等娘再给你仔细挑选,一定可以找一个比她更好的。” 朱玉刚急道:“我可以赦免那个知府的罪呀。” 太后苦笑道:“傻孩子,国家大事怎么可以胡闹?凡事都有法度,如果样样事都由着性子乱来的话,那大明朝还能生存到今天吗?” “可是------”朱玉刚气得说不出话来,做了皇帝竟然还这么束手束脚,真的是没意思啊。 “好了,不用多说了,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就算你是皇帝也不行!”太后一甩袖子出了寝宫。 朱玉刚愣在了那里,久久才回过神来,不过他可不想就这么放弃了,一闭上眼睛,怜香那娇羞的样子就出现在了眼前,他决定找朱宁来问个清楚,于是立刻就派小太监去宣朱宁。 不一会儿,朱宁就快步跑来了,他见皇帝铁青着脸,知道大事不好,急忙行过礼,跪在地上不敢吭声。朱玉刚怒道:“你平时的机灵哪里去了,这件事情怎么搞成这样了?” 朱宁见天威大怒,急忙解释道:“奴才本来把一切都办妥了,可是谁想到那个知府自己不长眼,撞到了枪口上,被人告发了,现在刑部已经备了案,人证俱在,恐怕很难再翻案了。” 朱玉刚一脚把朱宁踢到门口,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当个皇帝竟然连一个喜欢的女人也搞不定,说出去真要被人笑话了。 “皇上,你要是想出气的话,就狠狠的打奴才吧,奴才办事不力,实在罪该万死,罪有应得!”朱宁又爬到朱玉刚脚下,哭泣着说道。 “你起来吧,这件事不是你的错,唉,可怜那个怜香,朕只见过她一面,竟然就成永别了。”朱玉刚想到伤心处,差点掉下眼泪来,他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多情过。 “皇上,其实要见那个怜香也不难,只要您跟着奴才走就可以了。”朱宁忽然笑着说了一句。 “哦?”朱玉刚感到很惊讶,这个朱宁果然头脑灵活,主子刚想到什么他马上就有主意,于是说道,“你又出什么鬼点子?” “皇上,您就放心好了,奴才这回再有什么差错,您就把奴才的脑袋砍了吧。”朱宁谗笑着说道。 “那就走吧,朕倒要看看你这个狗奴才又玩什么花样?” 朱宁把朱玉刚带到的地方竟然就是豹房,朱玉刚疑惑的看了朱宁一眼,说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到底想让朕来见谁?” 朱宁笑道:“皇上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奴才就在外面伺候。” 朱玉刚心想这朱宁一定又是从哪儿找了个女子来让自己泄泄火的,也罢,正好出了心头的这口怒气,于是哼了一声进了豹房。 走进一间房间,掀开一道帘子,就见一个婀娜的身影坐在那儿,她身穿紫色缎子的夹袄,下面一条白褶裙,高梳宫髻,珠翠满头,一副雍容华贵的仪态,看来是经过了一番精心细致的打扮,朱玉刚暗想这会是谁呢?难道是那个李玉儿的妹妹李宁儿,自从把她们姐妹俩安排进豹房后,自己好久没见她了,不过看看背影又不太像,不觉咦了一声。 那女子听到声音,慌忙回过头来,当看到是一身龙袍的朱玉刚时,急忙从坑上下来,跪到地上磕头不已。朱玉刚走过去把她扶起来,仔细一看,有点面熟,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这里?” “奴婢叫怜香,是朱公公把我带来的。”那女子哀怨的说道。 “啊!”朱玉刚万万没有想到朝思梦想的怜香竟然就在眼前,他急忙说道:“快起来,让朕好好看看。” 怜香害羞的抬起了头,胆怯的看了朱玉刚一眼,又飞快的低下了头去。朱玉刚看到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更加觉得怜惜,脱口说道:“你不用害羞了,你的身体都被朕摸过了,看看有什么打紧的!”话刚出口,才知道说错了,急忙捂着嘴。 “啊,皇上在哪里见过我?”怜香抬头看到朱玉刚笑眯眯的望着她,忽然似有所悟,指着朱玉刚说道,“难道你就是上次那个人------”当她想到上次在黑暗中被这人全身摸了个够,就连少女身上最隐秘的地方也未能躲过一劫,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地上有个洞,马上钻进去。 朱玉刚笑道:“真是天可怜见,朕想不到还能再见到你,自从那次见到你后,朕对你就一直念念不忘,吃饭也不香,睡觉也睡不着,本来还想选你为皇后的,可是------” “皇上,奴婢并不稀罕当什么皇后,奴婢也不想和别人去争,只要能和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就心满意足了。”怜香轻声说道。 “好,后宫中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想的话,那就天下太平了,朕也可以睡几个安稳觉了。只要你能让朕满意,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朱玉刚一时激动就脱口而出。 “真的,皇上您不会骗我吧?”怜香惊喜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难道朕会说谎不成?别忘了朕是皇帝,金口玉言啊。”朱玉刚摆起了架势说道。 “是,那皇上就随您吧。”怜香说完这话突然之间脸又红了。 朱玉刚就喜欢她这种害羞的样子,就故意说道:“我不要你叫我皇上,如果在民间的话,你我就是夫妻啊。” “那该叫您什么呢?”怜香不解。 “你想想看。” “相公?” “不好,不够亲切。”怜香想了一会儿又说道:“夫君?” “这也不行,这样叫了彼此就有距离了。”朱玉刚忽然涎着脸道,“好姐姐,叫我一声嘛!” 怜香见他如此模样,吓得一跳,脸上不由得就发烧了,颊上朱霞,眼中秋波,更添一番动人心魄的*,朱玉刚再也忍受不住,伸手便拉,怜香趁势倒在他的怀中。 “我叫你叫我,你只是不肯,你要主动叫我,这才是真情,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难为情的?”朱玉刚充满爱怜的问道。 怜香轻咬嘴唇,长长的睫毛不住眨动,那种神情,就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没有丝毫做作的意味,朱玉刚看的呆了。 “真的要叫?” “我等着呢!” 怜香凑近朱玉刚的耳边,轻轻叫道:“皇帝哥哥!” 怜香一叫出这两个字就扑到了皇帝的怀里,笑不可抑,这般放纵的情味,是朱玉刚从来没有享受过的,一时龙心大悦,二话不说,抱起怜香就上了床。 怜香虽是个处女,但生性活泼,刚开始还扭捏害羞,在朱玉刚几番调教下,也能迎合着朱玉刚了,二人在床上闹成一片,那其中的滋味自是无法言表,朱玉刚睡在怜香的胸脯上,闻着那阵阵的乳香,顿时又英明神武,几次高潮过后,才云收雨散,朱玉刚含着怜香的秀法,望着闭着眼的她说道:“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一定满足你!” “我只想皇上放了我爹。”怜香低声说道。 “你爹?”朱玉刚这才想起她的爹还被关在刑部大牢呢,那么她刚才那般妩媚,那么娇羞,原来都是做出来给他看的,她是有目的的在伺候他,朱玉刚觉得自己被人玩弄了,立刻从怜香的身上爬下来,头也不回就向外走去。 “你放心好了,朕说话算数,一定会放了你爹的!”朱玉刚临走时冷冷的扔下了这句话。 ------------ 第十二章 娇艳妃嫔 朱玉刚这回可算是尝到了做皇帝的滋味了,酸甜苦辣,五味俱全,原来每个人奉承他,讨好他,并不是真心对他好,都是有目的的,他们也许是慑于他皇帝的威严,但更多的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不管是刘瑾,朱宁,还是怜香,都是这样,朱玉刚感到心灰意懒起来。他忽然觉得做皇帝不应该是这样的,不然的话还有什么趣味?但是又应该是怎么样的呢?朱玉刚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选皇后的事最终定了下来,不是那个户部尚书的女儿,也不是怜香,是一个大臣的千金,朱玉刚因为受了打击,对这件事也不在意,所以也就不去管她是谁,每天照样吃喝玩乐。 这日他从豹房出来,路过御花园,看到满园*,百花齐放,不由得大发感慨:“*将至,人也精神多了。” “皇上龙马精神,奴才等人万万不及。”一旁的朱宁急忙拍上一句马屁。 朱玉刚笑骂道:“你这个大胆的奴才敢和朕相提并论?再说你恐怕只有下辈子才有龙马精神了,哈哈!” “是,是,奴才说漏了嘴,罪该万死。”朱宁知道皇帝并不真的生气,所以也是笑着说道。 朱玉刚哼了一声,继续向前走去,忽然感到头上似有一样东西在稳稳落下来,抬头看去,原来是一块方帕。他伸手接住一看,这是一块很普通的方帕,上面绣着一朵梅花,颜色非常鲜艳,正纳闷这是谁掉下来的,突然觉得鼻子里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这股香味似有似无,似浓似淡,使人产生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他不由得闭上眼睛享受了一番。 “小宁儿,去看看这是谁掉下来的。” “是,奴才这就去。”朱宁答应一声,正要抬脚,忽然叫道,“皇上您看前面有一个人好象有点不对劲。” 朱玉刚循声望过去,果然有个纤小的身影,似是个女子,看了他一眼,慌慌张张的闪到一边去了,朱玉刚心中一动,对朱宁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自己一个人悄悄的跟了上去。 这是一个宫女打扮的少女,她看到背后似乎有人跟踪,神色更是紧张了,慌不择路的就近拐进了一间房间。朱玉刚走到门口,看了一下,宫中房屋甚多,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犹豫了一下,还是好奇心作祟,就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布置幽雅,玲珑细致的房间,屋里的一丝一毫都显示出主人的细心,朱玉刚在宫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地方,不由对这房间的主人产生了好奇,就连他来此的目的都忘记了,站在那儿观察起这房间的精雕细琢来。 忽然,一丝轻微的水声传进了他的耳朵,他一惊,这房里有人?连忙屏住呼吸,轻手轻脚的顺着水声走了过去。前面出现一道帘子,隔着帘子似乎有个人影站在那儿,正忘情的拿着什么东西在全身抚mo。朱玉刚的心砰砰直跳,一种做贼的快感在刺激着他,他听着水声,看着那女子的动作,立刻明白了原来那女子正在沐浴! 偷窥无罪!朱玉刚忽然想起这句话来,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这种yu望,有的人迫于道德和法律的压力而把它深深的埋在心底,有的人却把它无所顾及的发泄出来,朱玉刚现在就可以这样做,他是皇帝,即使有人发现了也不能把他怎么样,而如果没人发现,他就可以很痛快的享受这种犯罪感。 正在沐浴的女子似乎一点也没有发现有人在偷窥她,而是依然忘我的在享受着,看上去她对自己的娇人身姿非常得意,不时还哼着小曲。朱玉刚看得两眼直冒火,那一对朦朦胧胧的玉feng昂首挺拔,山峰顶上有两只小白兔正抬头望天,滴滴水珠顺着女子优美的曲线慢慢的滑落到那玉股之间,发出慑人心魄的声音,女子闭着眼,抬着头,脸上充满了陶醉的感觉,她的双手在身上四处游走着,那纤纤细指温柔而又多情,朱玉刚看了,觉得她仿佛在抚mo自己,突然间感到气血上涌,差点就把持不住自己! 女子的手忽然碰到了自己的乳房,她的身子轻微抖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了闷哼一声,朱玉刚随即也抖了一下,他连忙按捺住迅速膨胀的欲火,继续偷窥下去。那女子的手慢慢的向下滑去,滑到下身时,她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啊!”的叫声,朱玉刚眼睛瞪得老大,情不自禁的也叫了出来。 “是谁?”那女子不提防有人在旁窥探,猛的吓了一大跳,她连忙抓过旁边的衣服,挡住身体,大声喝道。 朱玉刚躲在那儿,没有出声,要是被她骂声淫贼那可丢脸了。那女子见没人应答,就走了过来,掀开帘子,一侧身,猛然间发现一个男人正色迷迷的看着她,顿时羞红了脸,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服,生怕春guang乍泄,口中怒喝道:“你究竟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是------嘻嘻。”朱玉刚忽然觉得还是不说的好,就笑嘻嘻的看着她。 那女子见面前这人如此大胆,急忙叫道:“春红,你这个死奴才,哪里去了!” “不用叫了,这里什么人都没有!快来陪朕------我玩玩吧。”朱玉刚见女子气愤,着急的样子分外迷人,顿时色心大起,走上去拉拉扯扯起来。 女子更加气愤,小脸羞得通红,连耳根都红透了,她见没人过来,急得抽出手来作势要打朱玉刚,朱玉刚哪会让她打到,闪身躲过,抓住她那柔滑无力的小手,顺势把她搂在怀里,女子身上的衣服自然而然的滑落了下来,她看到自己的玉体竟然完全暴露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急切间又挣脱不开朱玉刚的手掌,一时气得竟然闭过气去。 朱玉刚见仗大喜,抱起女子,把她放到床上,慢慢的欣赏起她的胴体来,女子的身材曲线优美,胸部高挺,浑身白皙,仿佛一具纯洁无暇的雕像,她的鼻子高高耸起,鼻尖上还有几颗晶盈的汗珠,嘴唇鲜红,微微开启,胸脯也在轻轻的起伏,朱玉刚看得心动,不自觉的伏下身去。 一看她还是个处女,朱玉刚怕弄疼那女子,就温柔的抚mo着她的肌肤,在他的一番滋润下,女子的身体渐渐的有了反应,朱玉刚大喜。那女子慢慢睁开眼睛,当她看到身上伏着一个男子时,才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急忙想把朱玉刚推下身去,怎奈人小力微,根本就动不了分毫! 朱玉刚伏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怎么样,我让你舒服吧?” 女子刚想怒斥,突然她的表情变了,似乎变得妩媚起来,朱玉刚知道他的动作奏效了,连忙吻住了她的小嘴,女子终于彻底投降,紧紧的搂住了朱玉刚。 雨收云散,朱玉刚才想起来还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这里的?” 那女子忽然脸色就变了,一把推开朱玉刚道:“你快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如果被人看到的话你我性命就完了!” “哦?为什么呀?”朱玉刚喜欢看她着急的样子,故意慢吞吞的问道。 “唉,其实不瞒您说,我是皇帝的丽妃,你刚才已经犯了死罪了!被人看到的话可不是要株连九族吗?”那女子越发着急了。 “你是皇帝的妃子?”朱玉刚这回倒真有点吃惊了,自己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个妃子的,怎么自己都不知道呢?忽然他想起来一定是上次在选皇后的时候选的,自己肯定没有在意。想到这里他觉得真是有意思,自己偷女人,搞了半天原来还是偷的自己的女人! “你还是快走吧,迟了就来不及了!”丽妃推搡着朱玉刚。 “哈哈,我就是皇上,皇上就是我!”朱玉刚大步走出房间。 “什么?”丽妃呆呆的愣在那儿。 ------------ 第十三章 欲仙欲死 朱玉刚不管还愣在那儿的丽妃,兴冲冲的走出去,却发现朱宁垂手正站在门口,他一愣,问道:“你在这里很长时间了?” “是的,奴才不敢打扰皇上的雅兴,所以就------”朱宁低头说道。 “这么说里头发生的事你都知道了?” “奴才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 “哼,就算你听到了又有什么?”朱玉刚心情高兴,也就不去生他的气了,说道,“真没想到朕的妃子中还有这样的可人儿,刚才真是回味无穷啊,朕一定要好好赏赐她。” 朱宁跟在身后,没有接口,朱玉刚又道:“这几日在宫里呆得也闷了,朕想到宫外去看看。” “皇上,不如过几日再去吧,总得让奴才们准备齐全了,这样皇上出行也方便啊。”朱宁满口答应。 朱玉刚一想也是,万一到时候少了这样少了那样,玩起来就没劲了,可是看看天色还早,时间不好打发,忽然想到豹房再去看看那李氏姐妹,就对朱宁说道:“你先退下吧,朕想到豹房去看看。” 朱宁依言退了下去,朱玉刚慢慢的向豹房走去,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在这个皇宫中,虽然他是最大的,表面上似乎人人都要听他的话,但实际上人人跟他说的话都有真有假,真假难辨,当个皇帝表面上似乎很威风,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可是自己是最寂寞的,以前在电视上,电影中看到那些皇帝那样神气,现在才体会到了其中的苦处。不过,自己已经做了皇帝,成了正德的替身,说什么也不能像他那样,三十多岁就死在豹房呀,早知道的话,就不起名叫豹房了。历史总有相似之处,现在自己成了历史的主角,是改变历史还是顺应历史?朱玉刚摸不清头绪,不过有一点他很清楚,不能那么早就死了,死了的话后人就不知道自己来过明朝了,不知道历史上的正德其实并不是那个正德。 朱玉刚想着就进了豹房,不料进去后,却发现李氏姐妹人都不在,他感到纳闷,这时候她们会去哪儿呢?她们如果在宫中乱跑的话不怕被人发现吗?被人发现了就有损皇家的脸面了,虽然朱玉刚并不在乎这一点,说到底他又不是朱家王朝的人,只是个冒牌货罢了。不对!朱玉刚忽然想到,自己就是朱家王朝的正统传人,自己就是大明的正德皇帝!否则的话那个正德皇帝又去哪里了呢?不,他想以后自己绝不能再抱同样的想法了,自己就是正德皇帝! “皇上,您来了。”忽然朱玉刚觉得眼前一亮,随着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眼前出现了一个丰姿绰约的美人。 “你是谁?”朱玉刚看看她觉得很陌生,在豹房里一般不得到他的允许是不准进来的,“你怎么会在这儿的?” “皇上,臣妾是静妃呀,您把我忘了吗?是朱公公请我过来的,他说皇上很累,让我过来服侍的。”静妃温存的靠在了朱玉刚的身上。 “哦,是静妃呀。”朱玉刚暗想自己竟然有这么多的妃子,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一个!这个朱宁也太会自作主张了,未经自己的允许,私自把人带过来,他是想拍马屁呢,还是另有目的?朱玉刚刚从丽妃那儿过来,虽然看着静妃那惹火的身材,娇艳的脸蛋,心中蠢蠢欲动,可是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静妃大概知道朱玉刚的心思,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把朱玉刚拉到身边,把自己那鲜艳欲滴的嘴唇凑了上去,朱玉刚的好色之心又被勾了起来,他看到那半开半合,吹气如兰的小嘴,再也忍不住了,猛的一把把静妃搂住,伸嘴咬了过去。 静妃嘤咛一声,迎了上来,二人顿时就紧紧结合在一起,朱玉刚手脚并用,探胸摸乳,忙个不停,静妃的舌头就像一条灵活的小蛇一样,朱玉刚一时之间竟然抓它不到,他猛的伸出手来在她的胸脯上捏了一把,静妃的身体立刻征了一下,朱玉刚趁这机会han住了她的舌头,忽然他感到一股热量从舌头上慢慢的传到自己的心窝,然后又从心窝一直往下到丹田,在丹田处稳稳停住,渐渐地,丹田中的热量越来越多,就有一股热气好象控制不住要向他的全身扩散开来,他的身体猛的一震,静妃紧紧抱住他,朱玉刚感到自己两眼发光,脑中一片空白,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把静妃抱上chuang去,然后狠狠的蹂躏她!他就像一头饥饿的豹子一样,疯狂的撕扯着静妃的衣服,那衣服在空中四处飞舞------ 终于,一阵欲仙欲死的疯狂过去了,朱玉刚从来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勇猛,而且还是刚从丽妃那儿过来,难道自己的本事又长进了吗?忽然想到刚才静妃口中那股怪异的味道,他似有所悟,问道:“你给朕刚才喂了什么东西?” “臣妾罪该万死,臣妾自作主张给皇上吃了那------”静妃吞吞吐吐不敢说下去。 “是什么?快说!”朱玉刚觉得有点不对劲。 “是,是能让皇上更加龙马精神的秘药,请皇上饶恕臣妾吧!”静妃吓得浑身发抖。 “什么,原来是壮阳药!”朱玉刚在心里嘀咕道,怪不得刚才自己那么神武呢,做了一次又一次,还一点也不觉得累,不过这玩意儿在明朝也有吗?这后宫佳丽三千,自己要是不威武一点,怎么应付得过来呢? “好吧,念在你也是为了朕好,就饶恕你这一次,不过这件事不允许对任何人说,知道吗?” “是,臣妾遵命。” “你这药是从哪里拿来?”朱玉刚装作若无其是的问道。 “是朱公公给臣妾的,据他所说是宫里一个很有法力的喇嘛给他的。他还说不要让皇上知道,这药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效力的,如果知道了就要打折扣了,而且这药还有养颜驻寿的功能呢。”静妃平静的说道。 “哦,这小宁儿倒很有门路嘛,他怎么会和你认识的呢?”朱玉刚觉得此事有点可疑。 “是臣妾为了恩承皇上的雨露而特意去求朱公公的,本来他是不肯的,但是禁不住臣妾的苦苦哀求,最后只好答应了。”静妃刚刚受过朱玉刚的恩宠,说话也大胆起来。 “原来是这样,你起来吧。”朱玉刚暗暗思忖,这朱宁倒真的不可小瞧了,以后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呢,况且他也没给那个正德造成什么太大的危险,而且以后也可以当作对付刘瑾的一着棋子。 “皇上,臣妾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可是不说吧又怕皇上被蒙在鼓里,受了别人的骗。”静妃突然说道。 “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朕不会怪你的。”朱玉刚心想果然是有所为而来的,刚才的激情顿时一下子就消失了。 “皇上,听说你刚才去丽妃那儿了?” “是啊,怎么啦?” “皇上,据臣妾所知,皇上的邂逅都是丽妃一手策划的,皇上千万不要相信啊。” “什么?”朱玉刚想起刚才的感觉,难道这一切都是人为的?都是故意制造出来的?他不敢相信,怒问道,“你胡说!从哪儿听来的?” 静妃见皇上震怒,连忙跪到地上,说道:“请皇上降罪,臣妾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有人证的。皇上刚才不是看到一个宫女模样的人而跟过去的嘛?那个宫女就在这儿。”静妃说完一拍手,门外果然走进一个宫女,她低头走到朱玉刚面前,口呼万岁,跪了下去。 朱玉刚不用多问,已经看清了她的背影正是刚才在御花园看到的那个宫女,他挥挥手示意她退下去,然后对静妃说道:“这件事以后不准再提起,否则严惩不殆!”说完不等静妃有何反应,怒气冲冲的出了豹房。 ------------ 第十四章 宫廷秘药 朱玉刚回到寝宫,派小太监把朱宁叫了过来,冷冷的问道:‘静妃是你安排在豹房的?‘ 朱宁见皇帝脸色不对劲,慌忙跪到地上,磕头不止,道:‘请皇上处奴才死罪吧,奴才罪该万死,自作主张把静妃带到了豹房.奴才见皇上心情不好,所以才想到了这个方法,是想让静妃给皇上解闷的.‘ 朱玉刚暗笑他的狡诈,明明是想谗涎媚上,却说得仿佛都是为了自己着想,不过自己也不能马上给他以颜色,否则将来就没人给自己办事了,于是舒展了一下脸色,说道:‘念在你的本意也是为了朕好,这次就饶恕你,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发生,必定不饶你!‘ 朱宁见逃过一劫,大喜,急忙谢过皇恩,然后垂手站在一边,片刻他见皇帝没有反应,就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静妃伺候的您还满意吧?‘ 朱玉刚点头 了一声,装做很随意的问道:‘听静妃说,你认识一个喇嘛,似乎很有名的,有没有这回事?‘ 朱宁仿佛早就料到皇上会问他这事,就回禀道:‘不瞒皇上,奴才的确认识这个喇嘛,他有着很高的法力,在西藏那个地方,说起他的大名几乎无人不知.‘ ‘哦,他真的有那么厉害吗?你说说看.‘朱玉刚有点不相信,这个朱宁就会夸大其辞. ‘这个喇嘛名叫桑巴大喇嘛,他不仅有着和其他喇嘛一样的道行,而且他还有一手绝活,这个本事可说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 ‘是什么?快说,不要卖关子!‘ ‘是,皇上.桑巴大喇嘛他自己炼制了一种秘药,男人服用后可以一夜驭十女,而且还毫无疲劳之感.‘ ‘啊,真有这样的事?‘朱玉刚又惊又喜,不知不觉中竟然站了起来,等到发现自己失态,他才坐了下去,一本正经的说道:‘胡说,世上哪有这样的人?一夜十女早就把他累死了,还当什么大喇嘛!‘ 朱宁嘻嘻一笑道:‘奴才怎么敢骗皇上呢?奴才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这种无影的事来和皇上说笑呀!因为那个桑巴大喇嘛和奴才是好朋友,交情一向不错,是他亲口和奴才说的,这应该不会有假的.‘ ‘他跟你说了,你就信了?世上说大话吹牛的人多的是!‘ ‘当然不是了,奴才也不敢拿这种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来禀报皇上的.奴才是因为亲眼见到他曾和十个妖艳妩媚的女子大战了一夜------ ‘什么?你亲眼见到的,哈哈,有趣,你有什么感想啊?‘朱玉刚想到其中的情景,不禁拍手大笑起来. ‘这------‘朱宁忽然明白皇帝话中的意思,自己是一个太监,看到那令人气血上涌的场面,能有何感受?他涨红了脸,尴尬的说道,‘皇上不要开奴才的玩笑了,奴才只是一个不能人道的太监,又能有什么感觉呢?况且奴才也是一时好奇偷看的.‘ ‘偷看的?‘朱玉刚想到那刺激的场面,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朱宁道,‘你也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笑死朕了!‘ ‘回皇上,桑巴大喇嘛是个性格高傲,极要面子的人,如果被他知道有人在旁偷看他做那种事,他一定会羞愤的自杀的,奴才也是一时糊涂,可惜后悔也来不及了.‘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真有其事,那这个桑巴大喇嘛现在在哪里?朕能见见他吗?‘朱玉刚打起了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就在皇宫里,此次他是奉命前来宫中做法事的.‘ ‘那就太好了,你立刻去传旨,叫大喇嘛过来,朕有事问他.‘朱玉刚迫不及待的就想见到这个神乎其神的桑巴大喇嘛. 朱宁犹豫了一下说道:‘皇上,如果您当面跟他说起这事的话,恐怕他就会知道是奴才说穿的,因此您在帽问他,他肯定死也不会承认的,不如就让奴才去和他说吧,他是个聪明人,一定知道皇上的意思的.‘ 朱玉刚想了一下,觉得朱宁说的也有道理,万一大喇嘛一口咬定没有此事,那么自己的目的就无法达到了,因此点头示意他快去. 朱宁快步退出,朱玉刚想到自己不久以后也可以夜驭十女,不禁得意的笑了起来.皇帝也有皇帝的好处,常人哪里能够体会得到啊! 到了黄昏时分,朱宁把桑巴大喇嘛带了过来,大喇嘛行过礼后,说道:‘皇上,朱公公把事情都和我说了,您有什么想问的就说吧.‘ 朱玉刚大喜,看样子朱宁一定把他说通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当下望了朱宁一眼,目光中流露出赞许之意,朱宁得意的说道:‘皇上,大喇嘛通情达理,愿为皇上效劳.‘ ‘听小宁儿说你有一种秘药,药效非凡,可有此事?‘朱玉刚觉得还是开门见山的好,如果含混不清,大喇嘛反而不好意思说. ‘回皇上,确有此事,不过这种药炼制起来比较麻烦,而且也有违天理,我不到万不得以也不敢多用此药.‘大喇嘛平静的说道. ‘有什么麻烦的?朕贵为大明的皇帝,什么没有?只要你能炼出此药,朕都能满足你!如果真的有违天理的话,朕可以多做一些法事,相信上天也会谅解朕的一片心意的.‘; ‘我不好启齿.‘ ‘说,即使说错,朕也赦你无罪!‘ ‘那我就说了,炼制此药需要用一百个处女的经血加上特制的药材炼上九九八十一天才能成功,且在这期间内,服药的人不能近女色,否则此药就药效全无!‘桑巴大喇嘛说完偷偷的看了朱玉刚一眼. ‘什么?要一百个处女的血!‘朱玉刚呆呆的愣在了那儿. ------------ 第十五章 计除妖僧 朱玉刚是个性情中人,他从不否认自己在那方面的需求,何况他现在已经异世为帝,更加可以无所顾及了,他也常常幻想着自己可以生龙活虎,在床上永不知疲倦,这可以说是所有男人的梦想,但是所谓天地万物都有它自己的规律,朱玉刚也明白这一点,因此也没有刻意去寻求这所谓的灵丹妙药,但是现在这桑巴大喇嘛竟然说真的有这种药,作为一个男人,而且是男人中的男人,他怎能不为此心动? 但是当朱宁不停的用女色来诱惑他,他顿时就警觉起来,仔细一想,立刻明白了朱宁的险恶用心,他的目的就是希望自己做一个荒唐、无知的昏君,这样他才可以为所欲为,否则的话,如果自己是一个英明的皇帝,身边怎么可能会有他存在的可能呢?朱玉刚又想到正德皇帝那样荒唐,谁知道是不是眼前的这个朱宁唆使的呢?自己可没正德那么傻,朱玉刚打定主意,不再上朱宁的当。 朱玉刚心中痛恨朱宁,竟然异想天开的编造出了用处女的经血做壮阳药的事来,幸亏自己来自二十一世纪,知道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只有那些愚蠢的皇帝才会去相信这种鬼话呢!但是如果就此放过他们的话,肯定还有下一次要来算计自己,朱玉刚暗暗盘算要给朱宁一点厉害看看,让他以后安分一点。 朱宁见朱玉刚脸色变化不定,趁机说道:‘皇上是个仁义之君,怎会做这种事呢?大师还是快快收回你的话吧!‘ ‘皇上,请恕我无礼了.‘桑巴大喇嘛感到惶恐极了. 朱玉刚说道:‘大师请起,朕说过不会怪罪于你的,你不必如此.不过这种事的确做了心有不安,况且朕登基之初,发下誓言,要做个仁义之君的,为了天下,个人的yu望当然要放在一旁了.‘ ‘皇上圣明,老衲真是无地自容啊,从今日起老衲就回到西藏去,从此闭关修炼,修心养性,以报答皇上的大恩.‘桑巴大喇嘛满脸通红,显是羞愧到了极点,虽然朱玉刚没有责备他,但那番话语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意思,皇帝认为不对的事,你还做,而且还拿到皇帝跟前来说,不要你的脑袋已经算是够宽宏大量了,你还不见机而退啊! 朱玉刚料定他会这么说,哈哈大笑道:“不过,朕倒真想见识一下这所谓的秘药呢!” 桑巴大喇嘛一愣,他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说话颠三倒四,一会儿说不要,一会儿又要了呢?不过,皇上既然开了口,他自然唯有遵命是从。 过了几天朱宁带着桑巴大喇嘛来见朱玉刚了,他手中拿着一个小瓶子,神秘的交到朱玉刚的手里,轻声说道:“皇上,这就是大喇嘛炼制的秘药。” 朱玉刚看了那瓶子一眼,接了过来,拿在手里,晃了两下,果然有药丸滚动的声音,他故意露出欣喜的神色,说道:“小宁儿,你好好招待一下大喇嘛,朕进房一下。”说完,也不管朱宁如何反应就进了内室。朱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皇上的这句话意思不言而喻,自然是进去服药了,总不能光明正大的说要吃壮阳药吧。 没过多长时间,朱玉刚就走了出来,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朱宁见了急忙迎上去,紧张的问道:“皇上,效果如何?” 朱玉刚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有点异味,但是一到肚子里就立刻有一种滚烫的味道,全身上下仿佛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朱宁看到朱玉刚的神态,不免暗自得意,说道:“这就对了,皇上,就是这种味道,很快就会有效果的。” 朱玉刚拍着朱宁的头高兴的说道:“难为你这个奴才想的这么周到,知道朕需要这种东西,该怎么奖赏你呢?” 朱宁忙谢恩道:“为皇上着想这是奴才分内的事,皇上用不着赏赐奴才,倒是这桑巴大喇嘛炼这秘药,费了不少精力,皇上不如奖赏他吧?” 朱玉刚看了一眼站立一旁不语的桑巴大喇嘛,沉思片刻道:“不错,大喇嘛应该得到赏赐,可是他是出家人,赏他什么才好呢?”忽然眼睛一亮道,“既然大喇嘛替朕研制了秘药,那么朕也送大喇嘛一碗药酒,是用长白山几千年的老参泡制的,对延年益寿特别有帮助。” 说完,朱玉刚一拍手,从内室走出来一个小太监,手中端着一碗酒,走到了桑巴大喇嘛跟前,停下来,说道:“这是皇上赏赐于你的,快喝下它吧。” 桑巴大喇嘛看了一眼那酒碗,一阵腥气直冲他的鼻子,他差点就吐了出来,人参酒怎么会有这种味道呢?他顿时感到不对劲,但抬眼一看朱玉刚却正盯着他,而站在一旁的朱宁并没看清碗中的情况,对他的迟疑略显不满,催促道:“皇上赏赐你的,大喇嘛还犹豫什么?赶紧喝了它吧!” 桑巴大喇嘛暗想皇帝总不会下毒吧,况且自己还炼制了秘药呢,眼看再拖延下去,就要得罪皇上了,只好把眼一闭,端起碗来,硬着头皮一口喝了下去。 朱玉刚哈哈大笑,迈开大步走了出去,只留下朱宁和桑巴大喇嘛呆呆发愣。 过了几天,朱玉刚装作无意中想起来似的,问道:“咦,那个大喇嘛呢?朕几天没听你提起他了。” “他死了!”朱宁神情落寞的回答。 “为什么?”朱玉刚紧紧追问。 “据说是生了一场不知名的急病,谁都无法医治。”朱宁尴尬的说道。 “哦,原来如此。”朱玉刚冷冷的应了一声,其实他那天赐给桑巴大喇嘛的人参酒就是那小瓶子里的所谓的秘药,只不过被他偷龙转凤了。本以为不会就此致命的,不料大喇嘛竟然一命呜呼了,看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朱宁只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苦说不出。 朱玉刚暗自得意,自己终于可以出一口气了,事实证明自己绝不像那个短命的正德那样无知,荒唐,朱宁等奸佞迟早会落到自己的手中! ------------ 第十六章 挑拨离间 自从朱玉刚教训了朱宁后,他学乖了不少,一连几天少言寡语,朱玉刚也不去管他,自己只管玩了个痛快,并且有空就去听几个大学士将治国的大略,粗听时不甚明白,毕竟他只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普通青年,怎么可能一下子明白呢?不过日子一久,天资聪明的他却听出味道来了,于是每天都去听得精精有味。 但是后宫佳丽三千,诱惑每天都在他的眼前出现,以他的性格是很难把握住自己的,每每激情过后总感到后悔,这样下去该如何得了?自己来到异世为帝,每天这样醉生梦死,陶醉在一片*中,胸无大志,被小人左右,迟早落得个和正德皇帝一样的下场,该怎样躲过他的那一劫呢?朱玉刚不禁为自己的将来担忧起来。 这日,朱玉刚意外的见到了刘瑾,他是前来请安的,朱玉刚突然想起那朱宁就是他荐来的,心中一动,关心的问道:“刘公公,近来可好?” “托皇上的鸿福,奴才的身子一向很硬朗,奴才可不会那么容易倒下的,奴才还要为皇上鞍前马后的效劳呢!”刘瑾几日不见皇帝,急忙表白一番他的忠心。 “哦,难为你的一片忠心了,朕不会忘记的。不过你现在身居要职,重任在身,也不用经常过来伺候了,有小宁儿在朕的身边就可以了,这奴才机灵聪明,给朕出了好多有趣的点子,朕现在觉得一天也不能离开他了。”朱玉刚说完冷眼偷看刘瑾的面部表情。 刘瑾眼皮下垂,脸上的肌肉微微动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朱玉刚看在眼里,知道他内心其实非常恼火,一个曾经是自己手下的奴才,如今竟然就要爬到自己的头上去了,他能不生气吗? “皇上对小宁儿这奴才实在是太过于厚爱了,不过当初奴才推荐他来服侍皇上就是看中了聪明机智,善解人意的特点,今天看来他没有辜负奴才对他的一片期望,奴才也感到欣慰了。”刘瑾说出来的这番话让朱玉刚意想不到,他本来以为刘瑾即使不攻击朱宁一番,也要把他要回去的,没想到,这人真是老奸巨滑啊。 “你的忠心朕心里明白,哦,对了,朕还认了小宁儿为干儿子了,赐了他国姓,以后他就叫朱宁了。”朱玉刚决定再刺激他一下。 “什么?小宁儿做了皇上的干儿子了?”刘瑾终于脸色大变,顿了一下,才喃喃说道,“那奴才看见了他要好好的恭喜他了。” “哈哈,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你看那不是小宁儿吗?”朱玉刚手一指,果然是朱宁来了。 朱宁小跑步过来给朱玉刚请了个安,转眼看到刘瑾也在场,愣了一下,赶紧准备给他行礼,刘瑾眼疾手快,连忙把他扶住,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呀,您现在是皇上的干儿子,我该称呼您一声干殿下了,怎么敢受这般大礼?这不是折杀老奴吗,应该是来奴给您行礼啊!”说着他作势要行礼。 朱宁的脸上顿时青一阵红一阵,急忙拉住刘瑾的手说道:“公公说哪里话,小宁儿再怎么样还是公公门下的奴才,怎么好受公公的礼呢?”朱宁虽然刚做了皇帝的干儿子,可是地位不稳,怎么敢和权势熏天的刘瑾平起平坐呢? “咦,干殿下这话就大错特错了,如果你还是奴才的奴才,那么你把皇上置于何种位置?‘刘瑾抓住朱宁话中的破绽,大做起文章来。 “这,这------”朱宁感到大为惊恐,这可是污蔑之罪啊,急忙跪在朱玉刚面前道,“请皇上恕罪,小宁儿胡说八道,有辱圣上的英明。” 朱玉刚看到自己的挑拔起了作用,从次以后恐怕二人不再会是一条心了,自己正好可以在中间控制他们,不过眼下还不是和他们翻脸的时候,想到此,他挥挥手说道:“好了,小宁儿,朕并没有怪你,你起来吧。” 朱宁这才惶恐的站了起来,低着头,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刘瑾得意的看了他一眼,嘴角间流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仿佛在说,就凭你想和我斗,还早着点呢!他又换了一副笑容说道:“皇上,神机营还有一些事,奴才要去处理一下,就先退下了。” 刘瑾临走时又看了朱宁一眼,那目光中既有警告,也有威胁,使得朱宁的头低的更下了,朱玉刚看在眼里,说道:“小宁儿,刘公公已经走了,你可以抬起头来了,看样子你似乎很怕他啊?” “啊,不,不,奴才怎么会怕他呢?奴才对刘公公心中只有感激之情,如果没有他的提拔推荐,奴才也不可能得到皇上的青睐,也不可能做了皇上的干儿子呀!”朱宁很快恢复了神态,脸上又出现了他一惯的那种谄媚的笑容来。 “哦,呵呵,那朕看错了。”朱玉刚见时机正好就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小宁儿,那药果真不错呀,朕服用之后,果然龙马精神,不过听说此药服用过度,会有性命之忧的,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 朱宁顿时脸色大变,慌忙跪在地上,说道:“奴才该死,奴才没有听说过,如果奴才知道的话绝不敢把这种药给皇上的!” “哼,哼,谅你也不敢!那个什么桑巴大喇嘛就是做多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才会遭到报应的,说什么拿处女的经血来炼制丹药,简直是荒谬!天下竟然还有你这样愚蠢的人会相信他?朕要不是看在你服侍朕一向勤勤恳恳的份上,早把你的头砍下来了!你看他死了吧,这就是报应!”朱玉刚狠狠的骂道。 一顿训斥把朱宁吓得浑身发抖,他擦了擦额头上不停渗出的汗珠,结结巴巴的说道:“奴才该死,不该听信谣言,幸亏皇上没有大碍,否则的话奴才万死难辞其咎了!” “你起来吧,下次给朕小心点,再发生这样的事,定不饶你!”朱玉刚知道现在还不是杀朱宁的时候,他要利用他来对付刘瑾呢,要杀朱宁还不是小事一件! 朱宁不敢再多说话,灰溜溜的去了。 ------------ 第十七章 暗藏杀机 朱玉刚自从发生了大喇嘛事件后,对朱宁的提防之心日益严重起来,虽然还是每天要他陪侍在身边,但是神色之中不知不觉已逐渐冷淡下来。朱宁是何等聪明之人,立刻明白了皇帝的心理,急切间却又找不到好的向皇上表明心迹的方法。 朱玉刚连续几天在豹房玩耍,李玉儿姐妹俩想尽一切办法使他开心,换来的却是朱玉刚的一副愁容,他已经感到腻烦了,豹房里的所有东西他全都玩过了,李氏姐妹他也提不起多大兴趣,那个妹妹李宁儿总是拒绝他的要求,朱玉刚这次偏偏不想强求,如果每次总是用皇帝的威势去征服一个女人,那么他作为男人的那一面就不免给人看不起了。 这日,他又遭到了李宁儿的婉言拒绝,她说要对皇上产生感情后才能把自己交给皇上,朱玉刚一点也不介意她的大胆犯上,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女子,这样有个性的女子,他不舍得去呵斥她,于是一个人默默的出了豹房。 才出了豹房不远,就看见了一个人,原来是静妃,她看见朱玉刚行了一个礼,慌慌张张的就想离开。 朱玉刚看她神色紧张,瞥了一眼她手里,说道:“爱妃这么匆忙要去哪里呀?你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给朕看看。” 静妃脸色大变,慌忙把手中的东西往身后一塞,搪塞道:“哦,皇上,没什么,不是什么紧要的东西!” “既然不是要紧的东西那看看又有何妨?难道你怕朕会抢了它去?” 静妃仍然不动,低头不语,朱玉刚怒道:“拿来给朕看!” 看到天威大怒,静妃这才战战兢兢的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朱玉刚。朱玉刚一看,原来是一幅画,哪有什么可藏的?他心中疑惑,看看静妃的表情却是很紧张的样子,急忙展开画来。不料一看那画,顿时使他目瞪口呆,原来这是一幅*!画中有一对男女,都是全身精赤赤的,他们躺在一张卧榻上,男子侧着身子,正一手托着女子的下巴,笑眯眯的看着她,而女子似乎丝毫不感到难为情,一手握着男子的下体,一手摸着自己的乳房,并且正向男子的嘴巴凑过去。这是一副淫秽不堪的*啊,静妃作为皇帝的爱妃,竟然在宫里拿着这样一幅画乱跑,万一被人看见了,将使皇家的颜面扫地,朱玉刚不由得盯了静妃两眼,准备好好的训斥她一番。 静妃早就羞红了脸,她眼见皇帝就要发怒,急忙跪到地上说道:“臣妾该死,有违宫规,请皇上处置!” “拿着这种东西乱跑,这不像你的为人啊,老实说给朕听,这究竟是给谁的?”朱玉刚一心要揪出后面的那个人。 “臣妾不敢说,臣妾说了会让皇上为难的。”静妃开始吞吞吐吐起来。 “又跟朕来这一套,快说!”朱玉刚发现古代的人说话怎么都要瞻前顾后的,这一点最让他受不了了。 “其实臣妾这幅画是想拿给皇上欣赏的,又怕别人看见,所以------”静妃突然说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话来。 朱玉刚一愣,怒道:“胡说,朕什么时候向你要这种画的?”作为一个皇帝,在妃子面前承认要以chun宫画来促进yu望,不是有损他的面子了吗,他当然不会承认。 静妃淡淡的说道:“皇上当然没有跟臣妾要这幅画,是臣妾自作主张,那臣妾就去把这幅画烧了吧,然后听凭皇上处置。”说着作势要来夺朱玉刚手中的画。 朱玉刚片刻之前看那幅画的一刹那已经被它吸引住了,这会儿哪肯轻易放手,躲过静妃的手势,说道:“既然你一片苦心,朕如果拒绝了,就不近人情了,不过这种东西在光天化日之下欣赏似乎有所不妥,不如我们回宫慢慢欣赏,如何?” 静妃听懂了皇帝的话中含义,害羞的低下了头,走过来一步,轻轻的挽住了朱玉刚的衣袖,朱玉刚收起画,吩咐太监,宫女们不要跟过来 ,就半搂着静妃走向了寝宫。 二人在宫内慢慢的把那幅画全都舒展开来,里面竟然暗藏玄机,原来这是一幅很长的画卷,上面画了各种各样男女交合的姿势,有的是只听其名,未见其形,有的根本就没听过,朱玉刚二人看得面红耳赤,他猛然惊觉自己浑身又开始骚动起来,于是一把拉过静妃,三下两下就扒光了她的衣服,压了上去,静妃也是娇喘连连,积极的配合着朱玉刚的动作。 “皇上,你快点吧,我受不了了!“静妃竟然很快就达到了高潮。 朱玉刚被她这么一叫唤,突然浑身产生一股强大的力量,一阵冲刺,二人都软绵绵的躺了下来。朱玉刚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问道:“这幅画应该很难找到的,你从哪里弄来的?” “不瞒皇上,这幅画是小宁儿给臣妾的,在宫里除了他这么神通广大,能找来这么稀奇的玩意儿,还能有谁呢?”静妃看上去很自然,她又说道,“皇上,其实小宁儿对您可是一片忠心,他时时刻刻都在为皇上着想,他总想着让皇上开心,可是听说皇上最近对他不满意,这不冷了他的心吗?” 朱玉刚心里一惊,这静妃今天的所作所为都是有目的的啊,她分名是替朱宁来说好话的,这个朱宁胆子可不小,竟然连后宫都能插进一脚,当下并不动声色,平静的说道:“这你大可放心,朕并不是昏君嘛,小宁儿的忠心,朕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会亏待他的,朕冷落他是想激发他更努力的为朕效力嘛,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叫他不要多想了。” “是,臣妾明白了。”静妃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异样的表情。 “你跟小宁儿很熟吗?”朱玉刚突然问道。 “哦,臣妾跟小宁儿并不熟,只是看他整天为了皇上而鞍前马后的忙碌,最近闷闷不乐,臣妾一时好奇,就问了他,小宁儿只好告诉了臣妾,臣妾心想,他如果整天胡思乱想的话,也不能给皇上服务了,到时候受累的还是皇上,所以------” “你不用说了,朕明白了,朕也只是随口问问,你不用放在心上。”朱玉刚打断了静妃的话,他心中早已明白,心想任你百般解释,你们的意图已经暴露无疑,朕就索性顺着你们的思路走,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 第十八章 后宫之首 朱玉刚本来最不爱读书了,尤其是那种枯燥乏味的历史书,在他还没有当皇帝前如此,当了皇帝后,每天要听大学士给他讲《资治通鉴》,《史记》等书,头都变大了,可是现在他却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即使那些深奥难懂的古文,他都精精有味的把它们一本本的啃下去了,他这不是兴趣,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将来,也可以说是为了他的生存问题,在宫中,一个单纯的人是无法活下去,不管你是太监也好,姘妃也好,就算身为皇帝也不例外,他在过去的一段日子里已经深深的感触到了。 宫中看上去风平浪静,但是那平静的水面下却暗藏着杀机,一不小心就会被惊天骇浪吞没,宫中斗争,波谲云诡,朱玉刚感到自己的前面荆棘丛生,步履蹒跚,他一个人虽然贵为皇帝,但是他明白所有的人对他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因为他正德皇帝从来都不是一个英明的皇帝,而只是一个吃喝玩乐,醉生梦死,不理朝政的糊涂皇帝,朱玉刚觉得自己不能成为别人耻笑的话柄,他要以一个现代人的姿态生存下去。 当朱玉刚感到势单力薄的时候,机会却突然降临了,那天正好是夏皇后的生辰,宫中大肆庆祝,热闹非凡,皇亲国戚,朝廷大臣都来拜寿,朱玉刚看看闹哄哄的人群,头疼不已,但是他身为皇帝,必须作出表率,只好硬着头皮,陪着皇后接受各方来宾的祝贺。 这个夏皇后其实说来也是侥幸,以她的姿色,气质是没有资格当皇后的,当然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中宫之首的皇后,姿色是在其次的,关键的是要有一种母仪天下,能够领导后宫的气势,可惜夏皇后恰恰没有。当日朱玉刚因为选怜香为皇后不成,赌气撒手不管,而张太后等几个大学士看中的户部尚书的女儿却又被她爹所连累,这时候,夏皇后的爹,都指挥佥事夏德忠摸准时机,四处活动,用银子打通了太后身边所有的关节,竟然被他意外的替女儿取得了一个好出路,自己在几天之内也很快的升到了大将军之职。 不过,夏皇后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的能力不足以服众,宫中觊觎她位置的人大有其在,她平时小心处事,不给人以任何把柄,对威胁她位置的人也毫不手软,必欲除之而后快,一时间宫中所有人都谈之色变,而恰逢皇后生辰,又是试验对她是否忠心的大好机会。 朱玉刚冷眼看着坐在他身旁的夏皇后,她头戴凤冠霞帔,身穿彩装,满身戴满了珍珠玛瑙,使人耀眼夺目,此刻她正脸带笑容,得意非凡的望着跪在她前面给她拜寿的大臣们,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完全没有那种雍容华贵的气质。 朱玉刚摇摇头,暗自庆幸没有和她同房,正百无聊懒之际,忽觉眼前一亮,原来这时给皇后祝寿的是番邦的使节,这是一个西部臣服在大明朝治下的少数民族,令朱玉刚感到惊讶的是,这次他们派谴进京的使节竟然是一个女的!她的身材比中原女子细长,苗条,妩媚的眼睛中是一片蓝色的海洋,两道弯眉仿佛也会说话,更使人赞叹的是她的曼妙多姿,娉娉袅袅,她给皇后行了一礼道:“小臣代表部落全体给大明朝皇后请安,愿皇后福寿永在,红颜永驻!” 夏皇后颔首微笑,正待叫她平身,一转眼间却发现朱玉刚正目不转睛的望着那女子,心中不由恼火,就轻轻咳嗽一下,不料朱玉刚竟浑然不觉! 夏皇后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站起身来,冷笑了一声,一甩袖子,转身就往坤宁而去,她随身的太监,宫女急忙跟了上去。 朱玉刚这才醒悟过来,眼看面前的大臣,使节们都在望着他,眼中有各种各样的意思,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道:“皇后身体有点不舒服,你们不用担心,只是小恙而已,你们继续享用美酒佳肴,朕过去看看。” 朱玉刚怒气冲冲的赶到坤宁宫,他想皇后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拂袖而去,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一定要好好的训斥她。一进宫,却发现夏皇后还在大发雷霆,不过,她似乎并不是在刚才的事而生气,朱玉刚就收住脚步,静静的站在门口,看着屋里发生的一切。 夏皇后的面前跪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穿着太监的服饰,看上去相貌不凡,身材魁梧,一看就知道不是等闲之辈,而他旁边的那个宫女就比较普通了,姿色平庸,身材臃肿,二人低着头,正听着皇后的训斥。 “你们两个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在宫中私下约会,可知犯了宫规吗?” “回皇后,这完全是无中生有,奴才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宫女,何来和她私通之说?”那男子抬起头来说道,朱玉刚看到的是一张坚毅的脸孔。 “狗奴才,竟然还敢抵赖?难道本宫会冤枉你不成?春兰,你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本宫会网开一面的。” 那个叫春兰的宫女看了一眼那太监,低低的说道:“陈公公,咱们已经瞒不住了,还是招认了,皇后会给我们一条生路的。” 陈姓太监面孔涨得通红,指着春兰大骂道:“你这个贱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敢污蔑我?” “放肆!本宫在此,岂容你大呼小叫,左右,替本宫掌嘴!”夏皇后一声令下,顿时伺候在旁的两个太监走上去,一个太监按住陈公公的嘴巴,令一个太监左右开弓,噼噼啪啪连打了十几个耳刮子,陈公公不敢反抗,强忍了下来,嘴角流出了几许血迹。 “看你还敢嘴硬,春兰,你继续说。”皇后洋洋得意。 “是,皇后。奴婢和陈公公情投意合,可是在宫中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因此我们商议偷宫中的一些贵重东西出去变卖,然后再伺机逃出宫去,我们正在御花园商议时,不料就被刘公公看见了,后来他就把我们抓到皇后这里来了。”春兰说完,头低的更下了。 朱玉刚这时才惊讶的发现刘瑾竟然也在屋内,他站在皇后的身后,正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此刻听到春兰说到他的名字,微微一欠身说道:“皇后,春兰所言非虚,当时老奴正要来给皇后拜寿,正好发现他们在御花园鬼鬼祟祟的商议怎样变卖宫中的东西,老奴见这等恶行,自然不会姑息养奸,就把他们带到这儿,请皇后发落。” “哼,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说?”夏皇后大怒。 “请问皇后,奴才身为一个太监,怎么可能和宫女私通呢?”陈太监冷冷的反问道。 “这,这------”夏皇后顿时感到回答不上来,急忙望着刘瑾,希望他解围。 刘瑾却一点也不慌乱,嘿嘿冷笑道:“老奴也是太监,你以为我不知道太监和宫女之间的秘密吗?你们为了排解寂寞,所以私底下结成干亲,效仿宫外那些夫妻间的情事,你敢说没有这种事吗?” “你------”陈太监涨红了脸,说不下去了,这种太监和宫女之间假凤虚凰的事可说是尽人皆知,他又如何否认,只好低下头去。 “好了,不用多说了,人证确凿,拖下去乱棍打死,春兰能够坦白,就稍作惩戒,还留在宫中。”夏皇后立刻下了命令。 两个太监正欲上前动手,突然听到一声大喝:“慢着!”众人抬眼一看,原来是皇帝来了,急忙跪到地上迎接。 ------------ 第十九章 针锋相对 夏皇后看到是朱玉刚,脸色一变,但很快就变了一副笑脸出来,把朱玉刚扶到正座上,自己却在一旁坐下来,说道:“皇上不在大殿与臣子们同乐,怎么有空到哀家的坤宁宫来了?哀家记得皇上好象是第一次来啊。” “哦,难道朕不能来吗?”朱玉刚不急不忙的反问道。 “皇上您说笑了,这儿是皇上的家啊,谁说皇上不可以来的?”夏皇后故作惊讶之色。 “原来如此!刚才听到皇后宫中如此喧哗,朕忍不住好奇之心,皇后连生辰宴会都不参加,却来看这热闹,朕也来凑个趣了。”朱玉刚随手端过一个茶杯,细细品起茶来。喝了一口茶,含在口中好长时间,赞了一声,“真是好茶呀,咦,皇后,你怎么不说话呀?刘公公也在啊。” 刘瑾见皇帝发问,慌忙跑到跟前来,回禀道:“皇上,后宫太监之事也归奴才管,所以------” 朱玉刚点点头,示意他退到一边,然后又把目光转向夏皇后道:“皇后,你还没有回答朕的话呢?” 夏皇后见再也无法隐瞒下去,索性把心一横说道:“皇上,臣妾正在处理后宫之事,这两个狗奴才竟然敢私通于御花园之内,玷污了皇上的英明,所以臣妾准备好好的惩治他们,让那些奴才们看看,这就是扰乱宫闱的下场。”周皇后一番话说得正义凛然,令人赞叹。 朱玉刚拍手道:“好,皇后说的好极了!朕现在反正没事,刘公公你就说说他们犯了哪条宫规。” 刘瑾还以为皇帝是真的好奇,于是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其实朱玉刚刚才早就听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事摆明了那个陈太监是被人诬陷的,宫女春兰看上眼神不定,定是说谎无疑,不知道这个陈公公为何得罪了刘瑾,才被他陷害,朱玉刚趁刘瑾说话的当口,暗暗盘算计策,反正刘瑾要对付的人他一定要救他一把的。 “哦,据你所说,这位陈公公和这个宫女私通?” “是的,皇上,奴才亲眼所见,绝不会有错!” “朕问个问题,如果你是陈公公,你会不会和她私通?”朱玉刚突然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刘瑾一愣,脸上一红,看了看那个臃肿的春兰,摇了摇头道:“奴才怎么可能和她做那种事呢?皇上您别拿老奴取笑了。” “朕才没空和你开玩笑呢!”朱玉刚正色道,“既然你都看不上她,何况陈公公了,陈公公比你年轻,相貌也比你英俊,他就更加看不上她了!” “这,这------”刘瑾一时回答不上来了,他突然觉得皇帝比以前聪明多了。 “皇上,你这是歪理!春兰已经亲口承认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周皇后急忙出言阻止。 “是吗?那朕就来问问她。”朱玉刚胸有成竹的说道。 “你叫春兰吗?”他冷冷的问了一句。 “是的。” 朱玉刚突然不再问话,冷冷的盯着春兰,春兰本来就心慌意乱,她在宫中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和皇上靠的这样近,现在连呼吸都有点困难了,赶紧低下头去,再也不敢抬起来。 “陈公公在朕身边服侍多年,他担任朕的掌印太监几年了?”朱玉刚猛然问道。 “啊?”春兰感到不知所措,她慌慌张张的看了刘瑾一眼,刘瑾却不敢看她,别过脸去,春兰只好嚅嚅道:“三年。” “哈哈,陈公公根本就不是朕的掌印太监,他只不过是朕的随身小太监而已,你在说谎!” 春兰早就六神无主了,她情急之下说道:“皇上恕罪,奴婢初见天颜,心慌意乱,说错了话,其实陈公公不是掌印太监,他只是皇上身边的小太监罢了。” 此言一出,刘瑾和夏皇后的脸色顿时黯淡下来,朱玉刚都看在眼里,他喝道:“胡说!你说和陈公公私通,竟然连他在宫中担任什么职务都说不出来,分明是在诬陷陈公公,快说,是谁指使你的?” “奴婢该死,奴婢并没受谁的指使------“春兰浑身战栗不停。 “那你为何这样做?”朱玉刚紧紧逼问。 “我,我------” “皇上,这是后宫之事,就让臣妾来处理吧?”夏皇后突然说道。 “你?”朱玉刚紧紧盯着夏皇后,夏皇后心中有鬼,不敢接口。 “皇上,老奴以为定是这宫女和陈公公有仇,所以想乘机报复,至于具体内情,还是等老奴审问了再来禀报皇上吧。”刘瑾说完不等朱玉刚反应过来,一努嘴,两个太监就过来把春兰拖着出了坤宁宫。 “你------”朱玉刚见刘瑾如此嚣张跋扈,不禁大怒,当场就想喊人把他拿下,可是一转眼却看到周围都是刘瑾的人,慢慢冷静下来,于是说道:“既然这样也好,朕以后不希望再看到类似的事情发生。哦,对了,这位陈公公以后就跟着朕吧,他今天也受了不少委屈,你们看可好?” 夏皇后和刘瑾见朱玉刚如此客气,分明主意已定,再争辩也是枉然,于是齐声说道:“一切但凭皇上吩咐。” 回到寝宫,问起事情的缘由,陈公公才慢慢的讲了出来。原来这陈公公叫做陈其武,今年三十岁,从小习过武,后来因为家境贫困,入宫做了太监,刘瑾见他一身本事,一直想拉拢他,不料他为人正直,始终不肯投到他的门下,现在朱宁得势,也想拉拢他,刘瑾怕他不为己用,反为他用,所以就设下这个圈套来害他,那个春兰他根本就不认识,只是凑巧在御花园碰到,就出现了很多太监,大喊着把他们抓到了皇后那里。 朱玉刚心中一片雪亮,夏皇后和刘瑾也有勾结啊,他于是淡淡的说道:“此事已经了结,以后你就跟在朕的身边,为朕效劳吧,你不用怕有人再来害你了。” 陈其武大喜过望,急忙给朱玉刚连磕了三个响头,泣不成声道:“奴才这条命都是皇上救回来的,以后奴才唯皇上的命令是从,必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朱玉刚心中暗喜,看陈其武的样子定是个血性男儿,他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的,自己来到明朝这么多天,终于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手下,以后的路可要好好走了。 ------------ 第二十章 将计就计 朱玉刚于是先升陈其武做了他的随身太监,为了不过分张扬,引起刘瑾和朱宁等人的怀疑,他特意派人去征询他俩的意见,陈其武好歹也算他们的手下,刘、朱二人不疑有他,一口应承下来,此后陈其武就忠心耿耿的跟随在朱玉刚身边,寸步不离。 朱玉刚知道刘瑾的目的就是要牢牢的把他控制在手里,以保住他的地位,至于他有没有其他的想法,暂时还看不出来,不过看他那飞扬跋扈的样子,难免让人惴惴不安,在历史书上虽然说刘瑾是在正德在位其间就被正法的,可是从眼下的情况来看,他正如日中天,怎么可能发生那样的事呢?难道说自己不小心来到明朝,已经打乱了历史发展的轨道,那么以后发生的一切和将来的记载完全不同了?朱玉刚想到这儿,就不由的感到一阵后怕,这样说来,在这皇位上,他很有可能又将成为一个牺牲品啊!不行,他要为自己的生存而斗争。 刘瑾等人虽然没有除去陈其武,心有不甘,但也并没放在心上,因为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卒子而已,不会影响大局,他们另有计策在身。 这日,朱玉刚上完早朝回宫,他最近已经开始学着处理朝政了,不过,他却打不起精神,一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奏章,就头昏眼花,幸亏几个大学士忠心耿耿,帮衬着他,才勉强应付过去,他这时感到当个皇帝也够累的。出了养心殿,看看阳光明媚,他决定调剂一下心情,去豹房看看新进的一些稀奇玩意儿。他那好奇,贪玩的性格总是改不掉,当然还有好色。 走到靠近豹房的一处墙角,突然听到转弯处传来说话声,朱玉刚面有怒色,这豹房附近是宫中的禁地,是谁这么大胆,敢在这儿喧哗?陈其武看见皇帝恼怒,就急忙想过去喝斥,朱玉刚突然用眼色制止住了他,因为他听到那两人的谈话很有意思,于是悄悄的凑过去,听了起来。 “皇上风liu成性,自以为玩遍天下各种女人,但是可惜的是有一种女人他却没有见识过。”一个小太监尖尖的嗓子发出的声音分外使人感到难听,他的声音中含着一丝得意的意思。 “哦,你有什么依据?可不要乱说!”另一个也是太监,疑惑的问道。 “皇上玩的实际上都是北方的女人,就算是选到宫里的南方女子也是出身于大家,木讷,呆板,没有多少情趣,皇上又岂能体会到南方女子的妙处呢?” “哦,那依你之言又该如何呢?” “当然我们身为太监是不可能的,不过我想只有到江南去一趟,才能亲身体会到南方女子的多姿多彩,你想想看啊,她们的声音、身材、性情,可不和我们这儿的女子很不一样吗?” “快说,别卖关子了!” 朱玉刚听到两个太监在说女人,心中好笑,又听到和他有关,忍住心头怒火,继续听下去,他的好色之心又被勾了起来。 “你想想看啊,在顺天府,皇上要的女人还不是刘公公、朱公公给挑好的?哪里能尽如皇上的意呢,要我说啊,皇上要是呆在京城,一辈子也别想找到真正喜欢的女人!” “是啊,可惜了我们不能去江南!” “别说你我了,就算皇上他也享受不到啊,况且如果这样的女子进了宫,那真的是六宫粉黛无颜色,独领风骚了!” “说的也是,到时候还不是她说东皇上就东,她说西皇上就西,皇上肯定就要听她摆布了。” 朱玉刚听到这里暗自感慨,原来这宫外的世界是如此的广阔啊,自己真是井底之蛙,还以为做了皇帝,已经享受到了一切,如今听了两个小太监的谈话才知道还不如他们了,而自己听都没有听说过,还常在三千佳丽中间流连往返呢!不行一定要出去看看,他想起康熙,乾隆,不都下过江南吗,自己同样是皇帝,为什么就不能?而且这两个太监也说了,如果把这样的女人弄进宫来,恐怕会干扰朝政的,真亏他们想的这么周全。不过,要出宫,不是那么容易的,一定要好好考虑周全才行。 朱玉刚咳嗽一声,走了出来,那两个太监听到有人,连忙转身一看,见是皇帝来了,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急忙跪到地上,连连磕头,身体抖个不停,在背后非议皇帝,可是死罪一条。 “你们起来吧,跪着干什么?什么事这么惊慌?”朱玉刚和颜悦色的问道。 两个太监听到皇帝的话中似乎并没有听到他俩的谈话,紧张的神态立刻松弛下来,忙说道:“皇上,奴才们在这儿冒犯圣驾,真是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他们这样一说,朱玉刚就不能真的拿他们问罪了。 果然,朱玉刚微微一笑,说道:“朕又不是昏君,动不动就要人性命的,你们快去吧。” 两个太监如遇大赦,谢过皇恩,起身飞快的跑开了。朱玉刚看着他俩的背影,心中一动,把陈其武叫到身边,低声吩咐道:“你悄悄的跟着他们,记住千万不要被人发现,看看他俩究竟会去和谁说话,再来向朕禀报。然后再找个机会把他们------”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在背后竟敢议论皇帝,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是,奴才遵命。”陈其武应命而去。 朱玉刚意料的没错,陈其武不久回来向他禀报,那两个太监走后不久,就去和刘瑾见面了,看他们神秘的样子,就知道必定心怀鬼胎。朱玉刚只感到脑袋嗡嗡作响,这刘瑾竟然抓住他好色、好奇的性格,想诱骗他到江南去,然后再用女色控制住他,真是好毒的计策呀,到时候他就可以为所欲为,做那种不是皇帝的皇帝了。那两个太监演得那么逼真,自己差点就被他们瞒过去了。 朱玉刚感到危机正在一步步向他逼近,如果一味的被动下去,那么自己早晚会成为汉献帝那样的人物,但是刘瑾苦心经营多年,宫中差不多都是他亲信,而且朝中大臣也多是依附他的,即使有心想抗争的也迫于他的淫威而不敢轻举妄动,自己如果稍有不慎,很可能性命不保,看来还是要韬光养晦,静待时机的转变,一步一步的蚕食他的势力才是上上之策。不如将计就计,刘瑾不是想自己到江南去吗?眼下也许离开皇宫,到江南去会有好的转机也说不定呢。毕竟刘瑾在宫中苦心经营多年,一时之间恐怕很难铲除他的。 正思虑间,朱宁忽然跑了过来,他看了一眼陈其武,才恭敬的向朱玉刚请安。朱玉刚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位陈公公是刘公公派来服侍朕的,以后你们要多多亲近。” “是,皇上。”朱宁警惕的看了看陈其武,陈其武恭恭敬敬的以下属的身份向他行了礼。 “小宁儿,刘公公见朕寂寞,建议朕去江南散散心,你看,怎么样?”朱玉刚眼望远方,不经意的瞄了朱宁一眼。 朱宁如何听不出皇帝话中的意思,况且他现在是皇帝的干儿子,怎么能被刘瑾压过去呢,虽说以前他是刘瑾的门下,但今非昔比了,于是他笑道:“其实小宁儿前来也是为了此事,皇上实在太劳累了,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没想到奴才和刘公公想到一块儿去了,真是凑巧啊。”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朕真的该好好考虑一下了,你果然不负刘公公推荐啊。”朱玉刚这句话无意中又点明了朱宁曾经的身份,具有挑拨离间的意味。 朱宁果然脸上隐有不快之色,但他很快克制住了,躬身说道:“皇上英明。” “那你就替朕吩咐下去,做好一切准备,朕即日将南巡,不得有误。” ------------ 第二卷 南巡之路 ------------ 第一章 南巡之初 皇帝出巡绝非小事,自从朱玉刚颁下圣旨,宫里宫外就开始忙碌起来,当然太后,大臣们闻风都来劝阻,说现在皇帝年纪还小,况且外面也不太平,等过几年再出去也不迟。朱玉刚已经铁了心要去南方,于是就说,朕可以等,但是天下的百姓却不能再等了,治国平天下,不知道百姓的心声怎么行呢?这番大义凛然的话堵住了所有人的嘴,几个大学士以为皇帝贪玩,但又不好强行劝阻,毕竟皇帝的话中又挑不出一丝的毛病,只好吩咐随行太监做好一切防范工作。 奉命随驾而行的有刘瑾和朱宁二人,这是朱玉刚特意带他们去的,以免自己走后二人在宫中胡作非为,毕竟在自己跟前,二人还是有所顾及的,当然他的贴身太监陈其武也同行。此次奉诏护驾的有锦衣卫官兵,东厂番役,以及三千营的骑兵,总计五百多人,朱玉刚熟读史书,知道每次皇帝出巡,总会有不法分子图谋行刺,为了以防万一,他不敢大张旗鼓。 上午从北京出发,下午只能到通州,如果再赶路的话夜间就到不了下一站了,因此朱玉刚下旨在通州住一夜,天明再赶路。 且说这通州知州姓张,名得,是刘瑾的心腹,此刻正和三姨太在县衙悠闲的听戏,突然门外的守卫急匆匆的跑进来禀道,宫里的一位公公带着一大帮锦衣卫闯进县衙了,据说有圣旨。张得一听,大惊失色,手中的茶杯掉到地上,摔得粉碎,他大叫道:“吾命休矣,吾命休矣!” 原来这张得贪污了赈灾的钱款,一直提心吊胆的怕上司来巡查,而锦衣卫,专职搜捕、缉拿之事,所以他一听突然有东厂的人来到,立刻觉得自己已经东窗事发了,当下连香案也顾不上摆了,就在那儿和三姨太数说着身后事了。 等到传旨的太监进来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原来他认得此人,是刘瑾身边的得力太监马成,二人素有交情。张得把马成迎进内堂,这才说道:“公公,你可把我吓得半死,我还以为是------对了,公公,你不是在刘公公身边吗?怎么派你来传旨了,是不是有什么大事?” “皇上来了!” 马成故作神秘的说道。 “啊?皇上怎么来通州了?”张得感到紧张极了,万一他所犯的事被人揭发,那么就小命难保了。 “皇上其实是去江南的,只是路过通州,住一夜就走,你不用这样紧张。”马成拍拍张得的肩膀,接着说道,“公公放心不下,所以派我来打前站,你要做好准备工作。” 听到皇上只是路过,张得舒了一口气,随即又问道:“那我尽快去准备,但是公公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马成看了一眼窗外,低声说道:“前一阵宫中发生的事你知道吗?” “哦,你说的是那件------”张得恍然大悟。 马成急忙阻止他说下去,然后叹息道:“皇上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所以公公担心辉对我们不利,因此要早点做好准备,以应付不测。” 张得被马成的一番话说的一颗心都吊了起来,低头沉思了半晌才抬头说道:“我的性命都在公公的手里,如果公公有什么不测的话,那我也就完了,请马公公吩咐吧。” “皇上最好的是女色,公公的意思是在皇上身边------”马成说到这儿就停住了,诡秘的看着张得,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意思来。 张得嘿嘿笑道:“我明白公公的意思,只是一夜之间上哪儿去找能被皇上看中的女子呀?” “这我就不管了,我把它全都交给你,还要回去复命呢!”马成说完急匆匆就想走。 张得急忙掏出几张银票塞到马成手中,媚笑道:“请公公替我多说几句好话。” 马成道:“你只管去做,我会替你说话的。”他收了张得的银票,只好这样说道,说完就要告辞离去,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凑到张得的耳边悄悄说道,“皇上喜欢特别一点的女人,你要设法找一个有性格的,不然我也无法替你多说话。” 张得送走马成后,伤起了脑筋,左思右想,记忆之中实在没有这样的女子,眼看天渐渐黑了下来,估算一下时间,皇上也快来了,如果到时候不能讨得皇上的荒信,别说皇上不满意,就是刘瑾也不会放过他的。无奈之下,只好把此事告诉了三姨太,多一个人想也许能想出来呢! 三姨太啧啧冷笑道:“真没想到,我们的县太爷也为找女人的事而烦恼,这皇上也真是的,宫里那么多的女人,还要到外面来打野鸡!” 张得急忙把她的嘴捂住道:“你小声一点,被别人听见我们都要人头落地的!”见三姨太不吭声了,他才颓然坐下道,“这可怎么办好,叫我到哪里去找那样的女人呢?” 三姨太听了沉默良久,突然嘻嘻一笑道:“老爷,你看我去侍奉皇上,怎么样啊?” “你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这种时候还在开玩笑!”张得大怒,恨不得扇她两个耳刮子。 三姨太正色道:“谁有空和你开玩笑,如果我不去,全家都要死光光了!” 张得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打量了三姨太几眼,半晌才说道:“就凭你?我看也没什么特别的,你就别做那种出人头地的美梦了!” 三姨太气得脸孔煞白,一跺脚说道:“好啊,我不管了,到时候找不着人,你就拿你的宝贝女儿去充数吧!”说完掉头就走,到了门口又转过头来冷冷的说了一句,“不过,我看她倒挺合适的。” 张得听了这话,差点昏倒在地,不过气归气,皇上的差使还是要办的,三姨太的最后一句话就像在他的耳朵里生了根似的,久久挥佛不去。 很快到了黄昏,张得费劲所有的力气终于把事情全都办妥了,他站在县衙门口,恭恭敬敬的准备迎接圣驾的到来。 “皇上驾到!”一个太监骑着快马飞也似的到了大门口,喊道,“赶快接驾!” 张得急忙跪到地上,口中三呼万岁,眼睛却往前边瞟过去,只见一群锦衣卫簇拥着一个头戴紫金冠的少年正向他走来,他心想这必是皇上无疑,忙低下头,口中喊道:“臣通州知州恭迎圣驾!” 皇帝没有看他一眼,也没有答话,直接进了大门,看样子有点劳累了,张得急忙跟了进去,心中忐忑不安起来,这场差使才刚刚开始呢。 ------------ 第二章 知县千金 朱玉刚一路奔波,终于在天色快要黑下来之前到达了通州,通州知州殷勤的把他安排在了一个姓王的大户家里,这王家的宅院非常大,住下皇帝及随从等人后还空出了好几间房间。朱玉刚路途颠簸,感到很疲倦,刚想进房歇息,却见那知县张得正和刘瑾在挤眉弄眼,心中不悦,问道:“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有事快说!” “皇上,张大人有事要向您禀报。”刘瑾诡秘的笑着说道。 “有话快说,朕今天很累。” “皇上,微臣有一小女,听说皇上来了通州,怕您生活上有照顾不全的地方,所以愿意亲自来照顾皇上的起居,这样,小臣也放心多了。”张得说完这番话,忙低下了头,不停的用手擦着额头上冒出来的汗珠。 “哦,你女儿多大了?”朱玉刚一愣,随口问道。 “小女今年刚好二八。” “才十六岁?”朱玉刚顿时明白二人的想法了,这十六岁的少女连自己的起居说不定都不能照顾周全呢,竟然叫她来照顾他,分明是借口而已,他们打的算盘实在是太精了。一个是想媚上,借女儿谋得大好前程,一个是想控制他,让自己整日的沉迷在女色中,他们就可以有所作为。朱玉刚识破他们的计谋,刚想找借口拒绝,忽然想到这样一来就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了,于是哈哈笑道:“难道张大人想的周到,朕正有此意呢,你看他们这些粗手粗脚的哪里比得上女孩子细心,朕想你的女儿一定很有趣的,张大人,你说不是?” 张得听闻皇帝话中已应允了他的提议,高兴的说道:“皇上,你说的对极了,小女聪明伶俐,肯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那就叫她进来吧。”朱玉刚说完,起身进了内堂。 朱玉刚坐下不久,就听见外面一个黄莺般的声音在说道:“民女张氏求见皇上。” 朱玉刚一愣,这声音竟然这么悦耳动听,他示意陈其武去叫她进来,不一会儿一个娇小的女孩儿进来了,她低着头,走到离朱玉刚一丈远的地方跪了下来,婉转动听的道:“民女给皇上请安,原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玉刚见她娇小可爱,可不愿让她这样跪着,又见她态度拘谨,于是瞟了一下陈其武,陈岂武乖乖的退了出去,屋中只剩下朱玉刚二人。 朱玉刚走过去,轻轻把她扶起来,柔声说道:“这儿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了,你不用那么拘束,我也不称朕,你也不用民女民女的了,好不好?” 女孩儿点点头,抬起头来,一双明亮的眼睛眨巴着望着朱玉刚,那长长的睫毛一动一动,好象在跳舞一样。朱玉刚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张小蛮。” “小蛮?”朱玉刚念着她的名字,细细体会,良久,他拍手赞道,“小蛮,好名字,初听上去很平常,好象普通人家的丫头似的,实际上却另有一番玄机,既刁蛮又聪明,有主见的女孩!” 小蛮很惊讶皇帝有这样的见解,也放松了不少,惊奇的说道:“皇上,你的看法真特别,别人都说这个名字太普通了,不过我也觉得它好,可是却说不出好在哪里,听你这么一说,我才明白了。” 朱玉刚见小蛮这么娇羞可爱,不由得心中一动,问道:“你知道你爹叫你来干什么吗?” “我知道,他是叫我来服侍皇上的。” “你真的明白?你真的愿意吗?”朱玉刚惊奇的问道,他以为这么小的女孩儿肯定不会愿意的。 “这有什么不愿意的,不就是陪皇上玩吗?我想皇上在皇宫里肯定也很寂寞的,那些太监,宫女见了你怕得要死,妃嫔们就要讲究宫廷礼仪,所以肯定没劲了,所以皇上才要出宫来玩呢。”小蛮说道。 朱玉刚真的是有点哭笑不得,原来她是这么想的,看到她那么天真的样子,他一时之间倒无法下手了,难道张得仅仅就是派他来服侍自己的,没有其他的目的?看张得和刘瑾的神态就知道二人必是蛇属一窝,此刻派这样一个小女孩来难保没有阴谋,自己倒要小心了。 不过,看张小蛮的神情倒不像装出来的,还是她的父亲并没有和她说呢?朱玉刚一时之间猜不透这其中的奥秘了。 “既然你来伺候朕,朕也不能委屈了你,说吧,你需要什么,朕一定满足你!”朱玉刚决定试探一下,如果她有非分的请求,就立刻把她赶出去。 小蛮道:“我才不要什么赏赐呢,如果将来我爹有什么不妥的行为,万岁爷能够放他一马,我就心满意足了。”看得出这是张得教她的话。 朱玉刚想也不想就说道:“这个当然可以了,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你就跟随朕去江南,如何?” “啊,去江南?听说那儿是上有天堂,下有苏杭,非常好玩的地方。”小蛮高兴之余又说道,“不过这要经过我爹的同意才行啊。” “这一点都没问题,我可以派人去和他说,他不敢不答应的,你就回去做好准备吧。” 小蛮高兴的离去了,朱玉刚看着她的背影,暗暗可惜,这样的小女孩不能收入后宫真是太浪费了,不过他又想到,如果真的把她收进来恐怕她又会失掉原来活泼可爱的性格,和那些嫔妃一样,整天的勾心斗角,那样就没意思了,还是就这样吧,才会有新鲜感。 第二天醒来,张得和刘瑾、朱宁等人已经候在门外了,朱玉刚瞟了一眼张得说道:“通州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朕想在这儿歇息一天再出发。” “有,有,通州卧龙寺是这儿最有名的,离这里也不远,微臣愿意带路。”说完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多谢皇上的厚爱,那真是小女的三生荣幸,也是我们张家祖上积的德,微臣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朱玉刚一愣,当他看到站在张得身后的小蛮,才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呵呵笑道:“难得今天天气这么好,大家一块儿去吧,张得,前面领路。” 于是,皇帝一声令下,除了留下看守的锦衣卫,太监,所有的人都往通州郊外而去。一路上浩浩荡荡,引得无数的百姓驻足观看。 ------------ 第三章 通州之行 卧龙寺,并非和诸葛亮有关,它处在通州的最南边,寺中有一塔,高达五百尺,站在塔顶,可以看到通州的全景。朱玉刚一听张得的介绍就被吸引住了,游山玩水也是他的最爱之一啊,于是就催促张得赶快赶路,张得无奈,只好在前面快马加鞭起来。 到了寺庙,朱玉刚兴致勃勃的登上了卧龙塔,他一股作气爬到了顶层,放眼望出去,通州的全景尽收眼底,胸中顿时感到无比开阔,突然想起古人的诗来,不觉吟咏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皇上,真是好诗呀!老奴真是万分景仰!” 朱玉刚回头一看,原来是气喘吁吁的刘瑾,跟在他身后的朱宁连忙说道:“这样的景色,也只有皇上才能做出这样的诗来!” 朱玉刚心中暗笑他俩的愚蠢,竟然连杜甫的诗都不知道,正想好好讥讽他们两句,忽然想起刘瑾并不是个不读书的人,那么他此举是什么意思呢?很快他就明白了刘瑾的险恶用意,他无非是想自己骄傲自大,狂妄无知罢了,幸亏自己还算认识这首诗,差点被他蒙骗了,于是微微笑道:“刘公公原来也懂诗呀?” 刘瑾不知自己的用心已经被识破,装出不好意思的神态,说道:“哪里,哪里,老奴只懂一点皮毛,皇上见笑了。” “皇上,刘公公既然懂诗,今天这么好的雅兴,不如叫他随便做一首吧?”一旁的小蛮突然出了个点子。 朱玉刚不知她是何用意,但是能让刘瑾难堪,他总是愿意的,于是点点头说道:“刘公公,今天大家的心情这么好,朕相信你,你可不要让朕失望啊。” 刘瑾虽然读过几本书,但是他哪会做诗呀,就算会,他也没有那个心情,一时之间急得额头上的汗珠直掉下来,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朱玉刚看到刘瑾狼狈的模样,心中好笑,脸上却仍然很严肃的说道:“你不要着急,慢慢想,做诗是急不来的!” 突然,刘瑾弯下腰去,捧着肚子痛苦的说道:“皇上,老奴告个假,老毛病又犯了,肚子疼得要命!” 朱玉刚知道他是借机想溜走,不过既然他这样也不好强留他,于是失望的挥挥手道:“你去吧。” 刘瑾一听这话,如遇大赦,慌忙走了,临走时还狠狠的盯了小蛮一眼,吓得小蛮急忙往朱玉刚身后缩。朱玉刚安慰她道:“不用怕,有朕在这儿呢,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说完这话,又转头去看朱宁,朱宁一碰到他的目光,急忙低下头去,他怕皇上又出什么主意也叫他做诗,他可是连刘瑾的一半也比不上呢。朱玉刚忽然兴趣全无,看看天色,说道:“时辰不早了,回去吧。” 朱宁急忙大声叫道:“皇上回宫!”其实是回那王家大院,不过现在算是皇上的行宫。 朱玉刚在太监的搀扶下回到塔底,正要出寺庙,忽然听到一边传来呵斥声,不由循声望过去,却见刘瑾正怒气冲冲的在训斥一个白衣书生,那人涨红了脸,敢怒而不敢言。朱玉刚一看就明白是刘瑾在拿他出气,看来他刚才气得够呛,想到这也算得上是因自己而起,不能让那个书生白白受了委屈,于是走了过去。 刘瑾见皇帝过来了,垂手站在一边说道:“皇上,这个刁民在此处大声喧哗,惊了圣驾,老奴正在盘问他,这种小事就不用皇上劳神了,您还是先回去吧。” 朱玉刚微笑道:“不妨事,朕来问问他。”说着不待刘瑾有所反应,走到那白衣书生面前,却见他皮肤白净,相貌俊朗,端的是一表人才,心中不由起了怜惜之意,于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刘公公为何说你在此喧哗呀?”话中等于在暗示他要替自己辩白。 那白衣书生也是个聪明人,立刻跪在朱玉刚面前道:“小民名叫司马明,是准备进京赶考的,可惜盘缠用尽,只好借宿在这寺庙中,以待开考的日子到来。刚才小民只不过在此读书,这位公公就过来------” “皇上别听他胡说,他------” “朕看他也不像说谎之人,你别多疑了。”朱玉刚不耐烦的打断刘瑾的话,他一眼就对这个白衣书生有了好感,又听说他是进京赶考的书生,更是起了爱才之心,走过去,温和的说道,“朕看你衣衫单薄,想必生活困苦,这样你怎么安心读书呢?不如你就跟着朕一起,反正现在离开考的日子也远着呢,等回到京城的时候应该正好可以一展你的身手了,你看如何?” “皇上万万不可,他来历不明,万一------”刘瑾说到这儿停住了,不过他话中的意思谁都听的出来。 “朕难道不会看人吗?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朱玉刚反问了他一句。 “再说朕只是怕旅途寂寞,叫他陪朕说说笑话解闷罢了,刘瑾,你连这个也要干涉吗?”朱玉刚有点火了,狠狠的盯着刘瑾。 “皇上恕罪,奴才不敢!”刘瑾看到朱玉刚龙颜大怒,慌得急忙跪到地上磕头谢罪。 “谢皇上大恩,小民愿意跟随皇上。”司马明见不仅躲过了一场灾祸,还获得了皇上的青睐,将来一定前程无限,激动的连手中的书都掉到了地上。 朱玉刚心想,又收了一个可以为自己所用的人,于是大声说道:“摆驾回宫,明日出发。” 刘瑾等人无奈,只好冷笑着跟着皇帝的御驾回了通州县衙,服侍皇帝就寝后,他铁青着脸走到庭院里,却发现朱宁正在仰望夜色,于是轻轻咳嗽一声,朱宁回过身来,故作惊讶的说道:“哎呀,原来是刘公公呀,您的身体可好点了?” “呀,这怎么敢当呢!您现在是干殿下,应该是我给您请安呀。”刘瑾明明身体无恙,刚才只是装出来的,现在听朱宁这么一问,还以为他在嘲笑自己,心中着实恼火,却又发不出来,于是阴阳怪气的回了一句。 朱宁见仗急忙把他扶住,刘瑾当然不会真的给他请安,趁势就收回了请安的姿势,朱宁道:“公公说笑了,小的怎么敢当呢?不管小的怎么样都是从公公门下出来的,如果没有当初公公的推荐,小的怎么可能有今天呢?” “哼!你知道就好!”刘瑾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 “小的一直在想着如何报答公公的大恩呢!” “我也不要你的什么报答,如果将来我落了难,你能够------” “万一公公有什么不测,小的可保公公------”朱宁下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那就是要保刘瑾做英宗时期的王振。 这是何等忤逆的话!刘瑾当然要有所表示,他大喝道:“胡说八道!”说完,拂袖就走,但脸上却阴晴不定,转眼间就放出光芒来。朱宁受了他的痛斥,看着他的背影,也不恼怒,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 ------------ 第四章 德州艳遇 一路上走走停停,过了十几天,竟然才到了德州,朱玉刚倒也不感到寂寞,身边有张小蛮和司马明陪着他,张小蛮活泼可爱,司马明见多识广,腹中掌故甚多,把他听得精精有味,到了德州,他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地是江南,离这儿远着呢,如果照这样的速度走下去,那要猴年马月才能到江南啊?因此传下圣旨只在德州停留一天,第二天就起程。 德州知州名叫李伯镇,此人见圣驾来临,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大谢殷勤,他把自己的住处都挪了出来,安排朱玉刚住下,其他刘瑾等人住的也是府衙中上好的房间,并且他呈上了各种各样美味的小吃,他早已耳闻皇上的好奇心很重,此举果然博得了朱玉刚的夸奖。 既然得到了皇上的赞许,李伯镇又喜出望外的叫进一批歌女,歌女们翩翩起舞,但是朱玉刚却一点也不感兴趣,这沉闷的歌舞使他昏昏欲睡。 “李大人,你怎么弄这些啊,皇上不爱看,有没有其他新鲜一点的玩意儿?”侍侯在旁的朱宁瞪了一眼李伯镇。 李伯镇本来很得意,却不料马屁拍到了马脚上,皇上根本不爱看他精心准备的歌舞,眼看一场责骂在所难免,急中生智之下想出了一个可以博得皇上欢心的主意,于是他急忙说道:“其实微臣还预备了一个节目,本想在歌舞之后再上的,既然皇上不爱看这个,那微臣就去准备下一个吧。” “少罗嗦,快点去吧!”朱宁不耐烦的喝道。 朱玉刚瞪了朱宁一眼,温和的对李伯镇说道:“不必着急,慢慢准备,务必要新奇一点的。” 李伯镇应声而去,众人就在闲谈中等待着他的好戏,没过多久,李伯镇就进来了,他拍了拍手,大声说道:“可以进来了。” 众人连忙瞪大了眼睛,只见两个杂役抬着一个屏风走到大厅正中,慢慢的放了下来,躬身退去,众人正疑惑这李伯镇玩得什么花样,忽然响起一阵奇怪的音乐,这声音和中原地区的截然不同,高低起伏,婉转悦耳,别是一番情趣,正听得入迷之时,忽然屏风后面闪出一个人影来,众人连忙向她望过去,却是一个妖冶的女子,而更加让人感到可怕的是她的身上竟然盘着一条巨大的蟒蛇,此刻它正抬着头,嘴里的舌头不时的吐进吐出。 “大胆李伯镇,你到底是何居心?快保护圣驾!”朱宁大惊失色,急忙大声喊叫锦衣卫。 “微臣不敢!”李伯镇慌忙跪到地上,说道,“皇上明鉴,臣对皇上一片忠心,绝无他意!这是传自印度的一种蛇舞,这蛇已经去除了牙齿,并不能伤人,而且这女子从小训练这蛇,能够控制它的一举一动,所以皇上大可放心欣赏。” “不错,不错,朕喜欢这样的节目,继续吧。”朱玉刚自然知道印度有这样的舞蹈,所以并不惊慌,他瞪了朱宁一眼道,“朕都不怕,你怕什么呢?” 朱宁神色大为尴尬,可又不敢辩解,只好讪讪退下,于是那女子的蛇舞又开始表演起来。这女子的身段极好,上下扭动,就像没有骨头似的,再加上那大蟒蛇在她身上来回盘绕,令人感到刺激紧张,所有在场的人都张大了眼睛,生怕漏掉了精彩的场面。人蛇共舞了一会儿,那女子就把蛇放到一边,从身上拿出一跟碧绿的笛子来,放到嘴边,红唇轻启,吹出了一段悠扬,曲折的曲音来。那蟒蛇仿佛真通人性,它随着笛声的变化时而急促时而稳慢,并且变换着各种不同的姿势。那女子忽地停住了演奏,朝朱玉刚妩媚的一笑,朱玉刚才恍然大悟,原来她的表演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结束了! “好,实在是太妙了!朕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欣赏过这样精彩的节目,一定要好好奖赏!”朱玉刚拍手大笑道,那女子大喜,谢过皇帝,这才退了下去。 曲终宴罢,朱玉刚却还在望着那女子离去的背影而呆呆发愣,朱宁为了和刘瑾在皇帝跟前争个高下,立刻动起了脑筋,他当然知道皇帝的心思,不过他可不敢明着去和那女子说,于是悄悄的找到了知府李伯镇,这一切都是瞒着刘瑾进行的。 朱宁开门见山的和李伯镇说明了来意,李伯镇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他委婉的说道:“公公,你有所不知,这个女子并不是青楼的,这样去说,恐怕她是不会答应的。” “胡说!难道你的意思是皇上喜欢青楼里的女子吗?告诉你,不管成不成,我先把话放在这里了,总之一句话,皇上对这女子有兴趣,不管你用什么样的办法,你都要把她带到皇上跟前去!”朱宁见李伯镇不吭声,就故作亲密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件事办好了,我可以在皇上跟前帮你美言几句,办不成的话,后果你自己掂量吧!” 李伯镇被朱宁一番不软不硬的话唬得呆了半晌,连朱宁走掉也没发觉,等他醒悟过来,却感到束手无策,思前想后,决定去找手下的一位足指多谋的谋士来帮忙。 这位谋士名叫赵一龙,此人吃喝嫖赌,无一不精,见多识广,无所不知,尤其是人情熟透,善于揣摩心理,平时陪着李知府饮酒,下棋,看戏,深受李伯镇的器重。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此时李伯镇遇上难题,他当然要使尽浑身解数来谋划了。 “李大人,据我所知,这个女子名叫刘凤娇,早年出外学艺,不知在哪儿学了这么一身本事,其实她是本地人,在城东有一套宅子。”赵一龙对这女子的底细很清楚。 “哦,那她可曾婚配了?” “大人,您说笑了,她这样走江湖的女人,怎么可能许配人家呢?我想这件事应该办起来不难,荣华富贵,谁不想要呢,只要大人肯下代价。而且即使她不愿意,我们拿出官府的气势来,她一个女人,还不乖乖臣服?” “唉,现在本官为求平安度过这一劫,什么代价都愿意下!你,快去快回,一切由你全权作主!”李伯镇焦急的催促赵一龙。 “是,大人就等我的好消息吧。”赵一龙说完就退了出去,直向那刘凤娇家而去。 刘凤娇果然是走惯江湖的,她听到赵一龙委婉的说明来意,哈哈笑道:“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说皇上看中我了,希望我去陪他睡觉啊?” 赵一龙一愣,他没有料到这刘凤娇说话这么直接,不过这样一来他也不用拐弯抹角,多费唇舌了,于是嘿嘿笑道:“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嘛,总之皇上看中了你就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只要你能够把他伺候得满意了,以后的荣华富贵就享受不尽了,这总比你走南闯北,遭受日晒雨淋的好吧?” “其实我也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那么就请大人稍微等待一会,我进去收拾一下。”刘凤娇脸上的喜悦,得意,憧憬都完全显现出来了。 “好,不过你的那条大蟒蛇就不用带去了,皇上会受惊的。”赵一龙好意提醒了一句。 “这个我自然晓得,劳烦大人了。” 不一会儿,刘凤娇就换了一件衣服出来了,赵一龙只觉眼前一亮,这女子果然妖艳无比啊,怪不得皇上喜欢,不过现在她可算是皇上的女人了,因此不敢多看,急忙把她带到了府衙。朱宁见李伯镇这么快就把人带过来了,连夸他办事能干,说话间就吩咐小太监把刘凤娇带入了皇帝的寝室。一行人就远远的站在庭院里,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有什么闪失。 众人站在外面,大气都不敢出,不一会儿,屋内传来了调笑声,刘凤娇边笑边喘,而且有倒在床上挣扎的声音,声音时高时低,不多时,声息渐低,而衣衫犀唆,隐约可闻,大家明白这是宽衣解带,携手上chuang的光景。 李伯镇听到这儿,心想,大事已完,总算可以回去睡和安稳觉了。第二天,果然有太监前来传旨,并且带来了一大堆赏赐的东西,李伯镇激动的老泪纵横,没想到当官这么多年,竟然靠着一个女子获得了皇上的欢心。心情静下来后,急忙来向朱玉刚谢恩。 ------------ 第五章 盛日寻芳 “微臣多谢皇上恩典,实在愧不敢当,以后皇上如有吩咐,定当竭尽所能,不敢有一丝的懈怠。”李伯镇激动的慷慨激昂。 “李大人不必如此,替朕办事,办好了当然会有奖励,这是你应得的。”朱玉刚淡淡的说道。 “是,皇上。” “对了,朕今天想出去走走,哪儿比较好玩呀?”朱玉刚觉得不能老是呆在李伯镇的衙门里,处处受到刘瑾等人的牵制,这样就失掉了出宫来看一看的意义了。 “福通大街最热闹了,皇上不如去那儿看看。”李伯镇想了一下答道。 “好,朕就去福通大街!”朱玉刚兴奋的说道。 刘瑾见仗,急忙朝李伯镇使了个眼色道:“还不快去替皇上准备?”然后又换了一副笑脸对朱玉刚道,“皇上,就让奴才陪您去吧?” “不!”朱玉刚阻止道,“不用去准备了,你也不用去了,朕就带上小陈子和司马明二人轻衣便装,这样玩得也舒畅。” “是,奴才遵命。”刘瑾无奈的说道。 福通大街果然热闹非凡,街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人声鼎沸,三教九流,朱玉刚和陈其武等二人很快就淹没在人群中。街上有各式各样的店铺,有五花八门的杂耍,还有迎街卖笑的歌女,三人看的眼花缭乱,不知不觉中已近晌午了,肚子竟然叫了起来,朱玉刚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说。 三人走了一段路,陈其武突然叫道:“前面有家酒楼!” 朱玉刚抬头一看,果然几步开外有一家酒楼,牌匾上上书四个大字“清风酒家”,门口处人来人往,看样子生意非常好,他于是说道:“好,就去这家。” 找了一个临窗靠街的位子,坐下点好菜后,朱玉刚慢慢喝着茶,欣赏着外面街上的风景。今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出来的人特别多,看着各色各样的人在街上来来往往,朱玉刚不由得感慨,原来这就是古代的街市百相图啊,和那清明上河图上描绘的真的有一比。 正在惊讶中,忽然看到街上不远处似乎有什么事发生,而且马上围上了很多人,他仔细一看,原来是两个女子被几个地痞拦住了去路,其中一个年纪略大一些的看上丰韵犹存,另一个少女从穿着上来看是个丫头无疑。那和少妇站在那儿,低着头一声不吭,任那个丫头和那些地痞争论不休。 朱玉刚忽然对那个少妇动了恻隐之心,他对司马明二人说道:“走,下去看看!” 三人来到人群中,那几个地痞已经开始动起手脚来,围观的众人大概知道这些地痞的厉害,都敢怒不敢言,少妇仍是低头不语,而那个丫头却把泪水含在眼里,几乎就要掉下来了。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敢调戏良家妇女,还有王法吗?”朱玉刚站出身去大声喝道。 “你是什么人?敢来管我们的闲事?”一个地痞口中说着伸出一只手来摸朱玉刚。 朱玉刚把身子一闪,朝陈其武一使眼色,陈其武闪电般的就把那个地痞楸住,那个地痞顿时杀猪般的叫了起来,其余的同伙见势不妙,一起扑了上来。可是他们那些三脚猫的功夫怎能和陈其武相比呢,几个回合下来,一个个就抱头鼠窜,溜之大吉了。 朱玉刚见地痞们逃跑后,就抬眼去找刚才那两个女子,不料却不见了她们的踪影,向人一打听,才知道二人趁陈其武和人打斗时已经跑掉了。朱玉刚的忽然想起那个少妇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禁心中一动。 回去之后派人一打听才知道这少妇原来是个寡妇,名叫吴媚娘,已经独居多年,而且膝下还有一个女儿,听说她对亡夫感情很深,极守妇道,曾经发誓今生不愿再嫁他人。 等到弄清事情的原委和皇上的心思后,刘瑾等人都露出了为难之色,朱玉刚自然不会指望他们能有什么好主意,他把司马明叫到跟前说道:“此事就交给你去办。” “是,皇上。”司马明只好惟命是从。 司马明领命后,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就叫了一顶小轿直接去了吴媚娘的宅子。吴家的宅子离府衙不远,一炷香的工夫就到了,司马明走下轿子,一看,宅子挺气派,看样子吴家家业还可以,上去敲了敲门,就站在一边等。 不一会儿,大门开了,出来一个丫头模样的人,看了司马明一眼,不等他开口,就很干脆的说道:“我家夫人正在守孝期,不见任何男客,你还是请回吧。”说着就要关门。 司马明急了,她要是把门一关,再要见到那吴媚娘可就难了,情急之下忽然见到宅子内一个男人的身影闪过,急忙叫道:“你不让我进去可以,但是为什么里面有个男人呢?” 丫头被他这么一唬,急红了脸,说道:“你不要胡说八道了,我家夫人清清白白,家里哪来的男人?你再不走的话我可要报官了!” 司马明知道这家人一定知道了风声,于是反倒不急了,慢慢的说道:“你想报官吗?那就不用麻烦跑到衙门去了,我就是官府里的人。” 那丫头果然慌了神,急忙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果真有一个男人在走动,她忙说道:“这是我们家里的刘管家,已经多年了,算不上什么外人。” “那是你说的,我可不知道真假!”司马明见她六神无主,趁热打铁,又说道,“你让我进去问问他不就一清二楚了。” 丫头这下可为难了,让司马明进去不好,违背了主人的命令;不让他进去吧,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丫头小脸涨得通红,正左右为难之际,里面传出了一个清脆的声音:“灵儿,让这位大人进来吧。” 司马明得意的看了那丫头一眼,走进了宅院,这第一步算是成功了,接下来又不知该怎么说了,这个吴媚娘看上去是个精明人,她一定在旁边偷听他们的谈话呢,不过不管怎样,总比那些死气沉沉,脑筋转不过弯来的人要好说话的多。 吴家的宅子很大,司马明在丫头的带领下向后花园走去,他一边走一边想道,如果吴媚娘真不愿见他的话就算自己强闯进去也是没用,所谓的家里有男人她可以找出很多的借口来,其次她如果接待一般的男客也应该在正厅中,现在却把他带到后花园这种内眷见面的地方,莫非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在内? 如果是一般无知的妇女做出这种事来,本来也说得过去,可是吴媚娘丈夫早亡,她一个人撑得起这么大一个家,应该不是那种不分轻重的人,那么她是故意的吗?司马明忽然心中一亮,觉得此事把握大增。 吴媚娘在自己的私室接见了司马明,看样子她已经知道他的来意了,此举虽然看上去十分不妥,但是为了避免下人乱传此事,也只好这样了。司马明慢慢喝着茶,趁机打量了吴媚娘一番,吴媚娘约有三十岁的样子,虽然比皇上大了一些,不过皇上是不在乎年龄的,她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成熟,端庄的气态,穿着倒也并不怎么妖艳,可是朴素之中竟也隐约有种高贵,不可侵犯的意思,司马明看得呆了,手中的茶杯差点掉到地上。 “先生,请自重!”吴媚娘出言提醒道。 “哦。”司马明这才醒悟过来,不觉有些尴尬。 “请问先生今日过来有何指教?” 司马明觉得还是开门见山的好,于是稳稳说道:“皇上想见你。” 吴媚娘低下头去,司马明只见她的脸在微微颤动,良久她终于抬起头来,稳稳说道:“此事绝对不行!” ------------ 第六章 皇帝出马 司马明本以为吴媚娘会委婉的推脱两句,然后他再劝上几句就答应了,不料她竟然拒绝的一点余地都没有,这下急得他立刻站了起来,正想用个什么样的办法才好,忽然外面走进来一个男人,他一看正是刚才在门口见到的那个男人,也就是丫头口中所说的刘管家。 刘管家走进屋来,向吴媚娘行了一个礼,就对司马明说道:“尊驾什么来历我不想知道,但今天都在传言皇上来了德州,想必您定是官府里的人,但是我家夫人正在为亡夫守孝,皇上即使要召见也是十分不妥的,您还是请回吧,向皇上说明一切,我想皇上总不会做出那种强抢民女的事来吧?” 司马明暗暗吃了一惊,听这刘管家说话的口气,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而且看他刚才进来时吴媚娘对他的态度可知他必是在这个家里说得上话的人,可不能小瞧了他!于是换了一副笑脸说道:“这位一定是府里有分量的人物吧?听您说话的语气不凡啊。” “他是我家的管家,您可以叫他刘管家,家里的一切都由他打点。”吴媚娘解释道。 “您说不行,那总得有个像样的理由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上召见他的子民,难道可以不去吗?”司马明不容他们有喘息之机。 “可我家夫人还在守孝期呢?她这样去了对得起死去的丈夫,对得起列祖列宗吗?”刘管家又搬出了这个理由。 “守孝?说得好,所谓守孝只不过是表达对亡者的哀悼,这只是表面的一种形式,真正的守孝应该是在心里的!夫人何必拘泥于那些繁琐礼节呢?”司马明只好用歪理来对付了。 “不行,不管你怎么说反正就是不行!”刘管家回答不上来,只好一口咬定不行。 “夫人都没说话,你怎么一口一个不行,这家里到底谁在做主?”司马明冷冷的看了刘管家一眼,说道,“看你年纪也不大,难道------“他接下去的话没有说出来,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吴媚娘一眼,那意思自是不言而喻。 刘管家果然慌了神,他脸因羞恼变得通红,说道:“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不要紧,但你不能毁了夫人的清白!你快走,再不走的话我就叫人赶你走了!“ 司马明见情况不对劲,为了留点余地,下次再上门,不敢把事做绝,于是起身说道:“好,既然你们不听我的话,那我先告辞了,但是我还会再来的。记住,皇上可没有这么好的耐心!”说完,他哼了一声就出了刘家,直接去向朱玉刚说明事情的进展了。 朱玉刚听司马明把情况一说,他倒真的对这个吴媚娘产生了好奇,本来他还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皇帝在那时候是最至高无上的象征,有谁敢不听从皇帝的号令呢?他决定亲自去一趟,这样一来也好显示一下他的本事。 皇帝要亲自出马泡女人,朱宁等人自然不敢阻拦,只好在心中暗笑,朱玉刚盘算好计划后,第二天他换上便装,带着陈其武就出发了。 朱玉刚自然不会傻到冒昧就去登门拜访,他让司马明找个借口把那刘管家约了出来,要获得吴媚娘的信任,就要从刘管家的身上打开缺口。司马明偷偷的派人跟刘管家说,吴媚娘违背皇上的旨意,已经触怒了龙颜,如果想躲过这场灾祸的话,可以带他去见一个人,不过不能让吴媚娘知道。刘管家虽然精明,但也知道闯下的祸不小,只好抱着一丝希望如约来到了赵一龙说好的地方。 司马明和他约的地方是一个茶楼,他走上楼上的雅间,却见司马明正恭敬的站在那儿,他的旁边还有一个面色白净的年轻人,而他们正中坐着一个气度雍容,丰神俊郎的青年,正悠闲的品着杯中的茶叶。 “刘管家,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人,你可以叫他朱先生,他能够帮助你家主人。”司马明拉过刘管家,给他介绍道。 刘管家看到朱玉刚的气势,已经先矮了三分,他过去行了一个礼,然后恭敬的说道:“有劳朱先生了,只要能帮我家夫人度过这个难关,必定重重答谢。” “哦,你拿什么来谢我呢?”朱玉刚笑呵呵的问道,眼睛紧紧的盯着刘管家。 刘管家本想说拿金银财宝来答谢,但是一看眼前的这个朱先生的穿着打扮,明显是个富家子弟,肯定看不上什么金银之类的东西的,但是又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因此他踌躇起来,不知该怎样回答。 朱玉刚看他的神态,知道他的心理,也不逼他,说道:“谢礼倒是小事,最主要的是既不能得罪皇帝,又能不让你家夫人难堪,如此一来就两全其美了。”其实他心里早就有了主意。 刘管家见朱玉刚神态安详,还以为他有了办法,大喜过望,说道:“还望先生指点明示。” “我想你家夫人一定是怕名节受累而不肯去见皇上的,因为她还在为亡夫守孝期间内,如果去见另外一个男人,她一定会在所有人的面前抬不起头来的,她一个人维持这么大一个家,面子上看的肯定很重,对不对?” “对,对。”刘管家连连点头。 “而你也并不想你家夫人去见皇上。”朱玉刚突然话锋一转,望着刘管家说道,“你在吴家多年,吴夫人对你肯定非常信任,如果她去见了皇上,很有可能就跟随在皇上身边了,到时候你就无处可去了,你说我的话对不对?” 刘管家见自己心里的秘密被人得知,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嚅嚅道:“朱先生,这是哪有的事?我们还是先谈正事要紧。” “好,我的办法就是先求皇上颁下一道圣旨,来表彰吴夫人的贞节,并且要在当地给她立一道贞节牌坊,当然这要大张旗鼓的进行,让全城的人都知道,这样她以后再去见皇上也就没有人敢胡说八道了。” “啊?这可以吗?”刘管家张大了嘴,这个匪夷所思的办法他实在想不到。 “当然可以。”朱玉刚指着身后的陈其武说道,“我这个随从和皇上身边的朱公公是亲戚,只要他去跟朱公公说一声,就一定可以办到的。” 刘管家低头犹豫不绝,朱玉刚又说道:“你放心好了,你的将来也不用担心,朱公公难道不能给你安排一个职位吗?如果你不想要,也可以拿笔银子回老家买田过悠闲日子呀。当然,吴夫人那么信得过你,你的话她是一定会慎重考虑的,所以你就要先给她这样一种想法,得罪了皇上,即使皇上不找她的麻烦,他手底下的人难道会那么轻易放过她?何不两全其美呢,否则连你也会遭殃!” 朱玉刚一番软中带硬的话终于起了效果,刘管家过了半晌说道:“容我再考虑一下。” “好,可以,不过皇上是不愿等太久的。”朱玉刚知道大事已成,就对陈其武二人说道,“我们走。” ------------ 第七章 临幸媚娘 因为一心想把吴媚娘追到手,朱玉刚临时改变了计划,决定在德州府呆下去,既然已经亲自出马,他可不想在朱宁那帮人面前丢了面子。过了两天,估计刘管家已经差不多说动了吴媚娘,他决定最后由自己去促成这件好事。 朱玉刚还是那身便装打扮,坐着轿子来到了吴媚娘家门口,司马明上去敲门,很快刘管家就出来了,看样子他早就意料到他们会登门造访的,司马明和他说了几句话,刘管家就殷勤的把他们迎了进去。 吴媚娘已经在正厅里等候多时,当她看到朱玉刚等人,就迎了上来,深深的施了一礼说道:“多谢先生为民妇这么着想,先夫在地下一定能够瞑目了。” 朱玉刚知道是他颁的那道圣旨起了作用,于是假装客气的去扶吴媚娘,二人的手刚一接触,吴媚娘惊的急忙想缩回去,朱玉刚趁势一把抓住,轻轻的抚mo了一下,才恋恋不舍的放下来,那种柔滑,细腻的感觉却留在了他的心里。不料他一放手,吴媚娘却一时收不住,往后倒去,嘴里惊叫了出来,朱玉刚眼疾手快,一把把她搂在怀里,一股淡淡的香味钻进了他的鼻子,他深深的吸了一口,说道:“好香啊,夫人真是个美人啊,怪不得皇上会喜欢你!” 吴媚娘看到边上还有刘管家等人,顿时羞愧难当,急忙把朱玉刚推开,轻轻说道:“先生请坐,灵儿,上茶!你这个死丫头,去哪儿了?” 朱玉刚坐了下来,朝司马明点点头,司马明会意,拉着刘管家等人退下了,正厅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饶是吴媚娘当家这么久,见惯了世面,可是被这么一双火辣辣的眼睛盯着,她也有点受不了,只好低着头,不敢说话。 朱玉刚喜欢她这副模样,看得有点呆了,半晌才开玩笑的说道:“我帮了你这么一个大忙,你该怎样来谢我呢?” 吴媚娘突然转身就往内室跑去,到了门口又回过头来,看了朱玉刚一眼,朱玉刚欣喜若狂,他是何等聪明之人,如何不明白媚娘的意思,于是立刻起身跟了进去。 走进房里,吴媚娘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说道:“皇上恕罪,民妇多有不恭了。” 朱玉刚一愣,原来她早就看出自己是皇帝了,竟然还能装得那样若无其事,如果她不请愿的话,应该刚才就撕破脸皮了,看来大事成矣。他于是走过去,把吴媚娘轻轻扶起,温柔的说道:“媚娘,你可知道我想死你了!” 一句出自衷肠的话顿时融化了吴媚娘的心,她含着泪说道:“谢谢皇上的大恩,可是我怕消受不起啊!” 朱玉刚轻轻的搂住她,媚娘也没有挣扎,他在媚娘耳边说道:“别说傻话了,我是皇帝,我说可以就是可以的,谁也不敢说三道四!以后不要胡思乱想了,跟着我,你不会失望的。” 朱玉刚的柔情密意,加之他那至高无上的皇权,让吴媚娘终于彻底臣服,她抬起头来,呆呆地望着朱玉刚,眼睛中包含着无限的情意。朱玉刚心潮澎湃,拉着她的手,向床边走去。 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二人轻轻褪去身上的衣服,一个早已在花丛中逐浪多年,一个也已为人妇,羞涩的感觉在他们的脸上找不到丝毫。二人互相欣赏着彼此的身体,一个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皇帝,他的身体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那么的神秘,而另一个却是风韵正在当年的少妇,别有一番情景,二人暗自赞叹一声,互相拥抱着倒在了床上。 朱玉刚懂得女人的心理,他并不急于求成,而是仔细的抚mo着媚娘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很快就挑起了媚娘压抑在心里多年的yu望,她正是青春年华,丈夫却早亡,那心中的渴望是何等的强烈。媚娘的嘴里发出了低低的呻吟声,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她闭上了眼睛,在朱玉刚耳边轻轻说道:“皇上,我想要。” 这声音低的像蚊子一样,但朱玉刚还是一字不漏的听到了,他大喜,知道时机刚刚好,于是紧紧的抱住了吴媚娘,慢慢的,慢慢的滋润着她干渴的心灵------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终于云收雨散,朱玉刚摸着吴媚娘娇嫩的脸蛋,替她擦去了滴滴晶莹的汗珠,帮她整理好散乱的秀发,轻轻说道:“跟我去江南吧?那儿是个好地方,到了那里我们可以去看各种北方看不到的美景。” “好的,皇上说去那儿,我就去哪儿。”媚娘轻轻说道。 朱玉刚大喜,他终于征服了美人的心,连这样的人都能征服,何况朱宁那些人呢?他得意的差点笑出声来,媚娘还以为他是另有他意呢,假装瞪了他一眼。 既然美人已经收在怀中,朱玉刚又迫不及待的想去江南了,他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所谓的看风景,赏美人只是表面上做给朱宁、刘瑾他们看的,其实他是想看看有多少人对大明朝是忠心的,有多少人是对他忠心的,同时他也要发掘一些人才,作为将来之用。毕竟在历史上,正德皇帝一直被朱宁和刘瑾玩弄于掌上的,这也是他的荒唐,不问政事所导致的,那么自己就做出这种假象来,顺着历史的发展,来迷惑他们。 御驾在德州停留了两天终于又起程了,这回朱玉刚内心非常得意,不仅把吴媚娘收入怀中,而且还多了一个张小蛮,机灵可爱,书生司马明也是个可造之才,回到京城,稍加磨练,一定能够助他一臂之力的。 朱宁等人见皇帝整日的和吴媚娘耳鬓厮磨,其他事一概不问,也暗自松了口气,因为这样一来倒也省了他们不少心思,于是就把吴媚娘的住处也安排到了皇帝一块儿,反而博得了皇帝的称赞。 这样一路走走停停,朱玉刚赏赏风景,看看民情,体验着皇帝的乐趣,很快就过了山东的地面。 ------------ 第八章 阴差阳错 御驾很快就换走了水路,扬州已经近在咫尺,朱玉刚的心情变得豪爽起来,他指着沿岸的景观对媚娘说道:“你看看,这种美景可是你在德州所能看到的?” 媚娘羞涩的说道:“媚娘能有今天还不是靠了皇上的洪福,要不是皇上,媚娘恐怕一辈子只能在德州度过了。” “说的也是。”朱玉刚听了媚娘这番话,心头悠然而生一股自豪感。 “咦,皇上快看,那是什么?”媚娘忽然指着远处说道。 朱玉刚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原来在右岸树林深处,隐隐约约露出一座寺庙来,他叫来朱宁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朱宁哪里认识此地,急切间叫来了一个扬州籍的太监,那太监恭敬的说道:“回皇上,这是扬州最最有名的龙兴寺,寺中香火旺盛,远近的善男信女都来这儿烧香。” 朱玉刚听了点点头,说道:“好,龙兴寺,果然好名字,传旨下去,马上去这个龙兴寺,朕要看看它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刘瑾等人不敢违抗皇帝的命令,只好尽量去服从这个旨意,官船慢慢的靠了岸,在一阵鸣鼓声中,朱玉刚在一大群太监的簇拥之下上了岸,向龙兴寺走去。 龙兴寺的方丈怀空早就得到了讯息,带着全寺的和尚站在半山腰上迎接圣驾,朱玉刚看着眼前这个略微有点发胖的和尚,微微一笑,道:“听说这个龙兴寺名头挺大,朕想看看。” “回皇上,这龙兴寺建于南北朝时期,至今已有一千年的历史了,正因为它历史悠久,所以许多善男信女都愿来这儿。” “南北朝?朕知道了,一定是粱武帝的时候建造的。”朱玉刚在历史书上学到过,粱武帝最信奉佛教,那么必是他无疑了,正好显示一下自己的渊博知识。 “皇上英明,的确是粱武帝建造的,龙兴寺这几个字还是他亲笔题写的呢。”怀空看来也六根未尽,无形中拍了皇帝一个马屁。 朱宁自然也不甘落后,也上来说了一通皇上英明盖世,聪慧无人能及的话,朱玉刚心知肚明,也不去戳穿他们,淡淡的说道:“好了,上山去吧。” 山上此时非常宁静,估计是怀空生怕游客们打扰了皇帝,所以把他们引到一边去了,朱玉刚看了看站立一旁的几个和尚,笑呵呵的说道:“你们在这儿出家一定很辛苦吧?” “多谢皇上关心,小僧等人在这儿非常好。”怀空双手合十,行了个礼。 朱玉刚正待找句话说,忽然看到刘瑾在向那怀空使眼色,心中立刻怀疑二人早就相识,也许这个怀空也是刘瑾的心腹呢,暗暗盘算该找个什么计策对付一下这个怀空,朱玉刚看他贼眉鼠眼的,心中十分不痛快。 “听说你们寺中藏有女人?”朱玉刚忽然开口问道。 这句话问出来犹如晴空中突然响起了一个炸雷,人人面面相觑,刘瑾变了脸色,而朱宁却暗暗偷笑,那怀空急忙低头道:“皇上万万不可听信谣言,这寺中怎么会有、会有女人呢?” “要是找出来呢?”朱玉刚不依不饶。 “皇上要是找出女人,小僧甘愿*谢罪!”怀空口气很硬。 朱玉刚想不到碰了个钉子,顿时脸色大变,朝朱宁说道:“你带人去仔细搜查,务必要找出女人来!” 朱玉刚一声令下,朱宁就带着锦衣卫四处搜索起来,可是令朱玉刚失望的是,龙兴寺的和尚们清规极好,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女人。朱玉刚铁青着脸,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朱宁惶恐的望着皇帝,不知该如何是好,而怀空却面带得意之色。 朱玉刚看到怀空的神态越发恼火,一甩袖子出了寺庙,怀空急忙跟了出去。而朱宁却还不死心,这件事情总要想法收场啊,要不然皇帝的脸面可就大大受损了,到时候遭殃的还是下边的人。正在大伤脑筋的时候,他手底下有一个小太监说道:“公公不必心慌,我有办法!” 朱宁回头一看,原来是身边的小太监叫来福的,平时最是机灵活泼,此刻他眼巴巴的望着朱宁,似乎非常渴望想立这个大功。朱宁心想,谁都想替皇上立功,不过由他去做,总比给了别人要的多,反正是自己的人,再说现在也别无他法,好歹死马当活马医,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吧。考虑已定,他说道:“你想为皇上做事,可要掂量清楚了,万一出了差错,让皇上下不了台,到时候我也保不了你!” “公公,您就放心吧,我一定让皇上满意。”来福非常有信心的说道。 “那你就去吧。”朱宁看他那么自信,只好放手一搏。 来福嘻嘻一笑就往外奔了出去,一转眼间,朱宁就听到外面传出了喧哗声,他急忙跑出去,一听声音是从禅房那儿传来的,忙带人赶了过去,到那儿却见皇帝和怀空也在。皇帝满脸的惊奇,而那个怀空已没有了刚才得意的神色,他哭丧着脸,垂着头,嘴里念叨着什么。 再看皇帝跟前站着的正是小太监来福,顿时明白了这都是来福所干的,只见他的身旁还跪着一个低头哭泣的女子,来福道:“启禀皇上,刚才在住持的房里发现了这个女子,问她是什么人,她只是哭哭涕涕的不肯回答,看来她和住持有着莫大的关系。” 朱玉刚盯着怀空,微微笑道:“看来朕说的并不是戏言吧。” 怀空大惊失色,这才知道是自己刚才的那句话闯下了大祸,急忙辩解道:“皇上明察,老衲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子,再说这寺里清规甚严,每个人都安分守己,绝不会去做这种事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朕在胡说八道,诬陷你了?”朱玉刚反问道。 “老衲并没有那个意思。”怀空赶紧双手合十答道。 朱玉刚看了朱宁一眼,朱宁急忙对来福说道:“这个女人是你发现的吧?你就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给皇上听。” “是,奴才遵命。奴才刚才跟人去搜查厨房,但是经过禅房时,听到里面传来女子的声音,奴才感到奇怪,这寺院里哪来的女子呢?就算是那些烧香的香客也不可能在禅房里的呀,于是奴才怀着一丝好奇心就进去了,就发现了这个女子,她当时很害怕,问她话一句也不答,奴才大胆猜测这会不会是哪个和尚偷女人藏在里面的,知道皇上要来,来不及躲,就藏在了禅房里。”来福得意的说完了他的发现。 “你,你,你诬陷我!我根本不认识她!”怀空气急败坏的指着来福,完全失去了一个得道高僧应有的仪态。 来福有朱宁撑腰,当然不会怕他一个小小的住持,于是理直气壮的说道:“你既然说我是诬陷你,那你说说看她为何会在你的禅房里的?难道她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对,你快说!”朱宁趁机落井下石。 怀空忽然目露凶光,走到那女子跟前恶狠狠的问道:“你究竟是谁?怎么会在老衲房里的?” 那女子却仍是只顾啼哭,连头也不抬起来,怀空无奈,皇帝就在眼前,他不敢用强,只好说道:“皇上,老衲无话可说,就请您治罪吧!” 朱玉刚看到怀空已经臣服,心头的那口气也出了,听到他低声下气的说愿意服罪,于是就想宽恕他,因为他早就看出来了,这一定是那个小太监和朱宁搞的鬼。不料,本来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朱宁突然插口说道:“皇上即使能够饶恕你,但是你还好意思在这寺里呆下去吗?” 朱宁的意思是让他不要做这个住持了,不料怀空却会错了他的意思,还以为朱宁要他以死谢罪呢,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愣了半晌,似乎打定了主意,说道:“皇上,老衲明白您的意思了,老衲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说完他就呆呆的站在那儿。 本来想带着美人去看看名寺的,不料出了这种事,想想真是扫兴,不过一想到也许那怀空真是刘瑾的人,心中稍微好受了一点。 看到朱玉刚有点闷闷不乐,吴媚娘就想着法儿逗他开怀,朱玉刚想想也是,何必和这种出家人生气呢,正要说话,忽见岸上龙兴寺方向冒出了一股浓烟,直冲天空,正在诧异,忽然岸边跑过来一个神色慌张的小太监,他附在朱宁耳边说了几句话,朱宁顿时脸色大变。 “何事如此惊慌?成何体统!”朱玉刚大声喝道。 “皇上,那个住持他竟然*了!”朱宁惊恐的说道。 “啊?!”朱玉刚没想那怀空竟然真的*了,他望着龙兴寺的方向,黯然神伤。 ------------ 第九章 尔虞我诈 发生了这样令人扫兴的事,朱玉刚再无心情看沿岸的景色了,他闷坐在船中,心中思绪万千,吴媚娘和小蛮等人怕惹他不高兴,也不敢大声说话。很快就到了扬州,先一步过去的刘瑾已经做好了迎驾的准备,他的身旁还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官员打扮,另一个却穿着武官的服饰。朱玉刚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打量了他们一眼,那个武将身材魁梧,相貌堂堂,一身戎装更显得威风凛凛,而那个官员却是矮胖结实,一双眼睛骨溜溜的转个不停,当他接触到朱玉刚的目光时又飞快的低下头去。 刘瑾先安排朱玉刚一行人在知府衙门休息,等到一切都安顿下来,他才指着那矮胖官员说道:“皇上,这是扬州知府钱应龙,此次接驾都是他出的力。”边说边对他使了个眼色。 钱应龙立刻上前说道:“臣扬州知府钱应龙恭迎圣驾!”等朱玉刚点头示意后,他又指着那个武将说道,“这是扬州通判古孝天,臣带他一起来见驾。” 古孝天行过礼后,站在那儿一声不吭,朱玉刚奇怪,问道:“古通判好象心事重重呀?” “皇上,他就是那个样,您别理他。”钱应龙急忙说道。 朱玉刚厌恶他的打岔,白了他一眼,仍然和蔼的问古孝天道:“你今年多大了?可曾娶亲了?”他实在不知道该问什么好了,不过看这个武将的样子应该不是个奸诈的人。 古孝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道:“微臣今年三十一岁,未曾娶亲。皇上如果没有其他的事,臣要去巡查军务了。”说完不管朱玉刚有何反应,竟然转身就走了。 朱玉刚不料古孝天会这么做,顿时愣在了那里,对他的一点好感也消失殆尽,刘瑾见此情形,大怒,呵斥钱应龙道:“你是怎么搞的?怎么把他这样的人也带到皇上跟前来,是故意来惹皇上不高兴的吗?” 原来在明朝,虽然通判握有兵权,但是官职却比知府小,所以刘瑾有此一问,钱应龙见当朝权势熏天的刘公公开口责问,惶恐的连忙回答:“公公,都怪下官一时糊涂,本来想把他带来一睹天颜的,却不料他------”他似乎还有话,但是看了朱玉刚一眼,又吞了下去。 “念在你是初犯,皇上就不追究你了,下不为例!”刘瑾忽然打断了钱应龙的话,仿佛怕他再说下去。 朱玉刚看在眼里,也不再追问,而是故意叹了口气道:“朕本来听说扬州是个好地方,风景秀丽,美女如云,不料刚到扬州就发生不令人不高兴的事,难道预示着这次出行不吉利吗?” 说完偷偷注意刘瑾的神色,果然发现他脸上隐隐有不快之意,于是决心更要让他难堪一下,就对朱宁说道:“小宁儿,你把事情的经过和大家说一遍。” 朱宁于是把在龙兴寺中发生的事详细说了出来,刘瑾在一旁听了,脸上阴晴不定,虽然痛恨朱宁,但朱玉刚在此,却又不好当场发作。 这时那个钱应龙忽然哭出声来,众人诧异,朱玉刚问道:“钱知府为何啼哭?有什么事就说嘛!” “启奏皇上,那个住持怀空其实是我的亲大哥,他的俗家名字叫做钱应虎。”钱应龙止住哭声。 钱应龙的话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大感意外,这龙兴寺在扬州非常有名,谁也想不到它的住持原来和知府大人有着如此密切的关系。朱玉刚哦了一声,感到此事绝非这样简单,莫非其中还有隐情?于是就对刘瑾说道:“钱知府的悲痛朕是能够理解的,就让他节哀顺变,一切便宜行事吧。”意思就是他可以去安排怀空的丧事,不用再来管皇帝在扬州的事了。 不料钱应龙却并不领皇帝的情,他说道:“臣不敢,怀空已经是出家人了,与臣没有任何瓜葛,所以请皇上不用担心,臣会竭尽全力为皇上效劳的。” 朱玉刚感到奇怪,他为何要一口否定自己和怀空的关系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刚才完全可以不用啼哭,那样就不会引起大家的注意了,他到底是何用意呢?正在猜测时,钱应龙又说道:“皇上,不过臣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怀空乃扬州有名的高僧,他这样死去,总的给一个说法才行,不然的话恐怕会引起民愤啊!” 说话是何等的大胆,矛头竟然直接指向皇帝!要皇帝给一个说法,那不是质问朱玉刚吗?或者还有一层意思就是要皇帝找一个人出来代替,那么就是针对朱宁了。 朱宁也是个聪明人,当然听得出他话中的意思,立刻窜了过去,劈头劈脑的骂道:“混帐!竟然敢向皇上讨说法?你眼里还有皇上吗?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刘瑾在一旁见朱宁气焰如此嚣张,不禁也有点动容,他故作劝说:“小宁儿,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钱大人也是一时悲伤,说话慌不择口而已。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不要和他一般计较了。” 刘瑾这番阴阳怪气的话让朱宁有火发不出,毕竟刘瑾以前是他的主人,虽然他现在出头了,但是刘瑾势力那么大,皇上也要给他一分面子,自己还是不能和他起正面冲突的好,因此他把一口怨气咽了下去,说道:“公公说的是,只怪钱大人说话太不知轻重了。” 朱玉刚在旁看他们两个针锋相对,心里暗暗好笑,这正是他所需要的,只要他们两个人水火不容,越斗越厉害,那自己就得利了,不过现在还不是让他们翻脸的时候,该自己出面调和了,于是他说道:“你们不要再争论了,朕原谅钱大人的无礼行为,毕竟他也是在悲伤中,情有可缘。” 钱应龙却还有不服,正待再说,刘瑾对他连使眼色,他只好谢过皇恩,朱玉刚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并不动声色,说道:“朕坐了一天的船,有点累了,想歇息。” “是,老奴马上去安排。”刘瑾抢在朱宁前面说道。 刘瑾把朱玉刚安排在了知府衙门,其他的太监,锦衣卫都住到了附近的兵营去了,朱玉刚又和媚娘、小蛮说了一会儿话,觉得倦意上来了,才就寝,而陈其武生怕出事,和衣守侯在门外。 ------------ 第十章 夜半偷窥 到了子夜时分,朱玉刚实在睡不着了,他想起白天发生的一切,觉得里面似乎有着一些蹊跷,但是又想不通是为什么,看看外面夜色正好,决定出去走走,轻轻的叫唤了几声陈其武,却没有任何反应,于是披衣起床,走到门口发现他已经睡着了,看他那么香甜的样子似乎非常劳累了,朱玉刚不忍心叫醒他,于是轻轻的走了过去。 知府衙门的庭院很大,种着各种各样名贵的花草,还有嶙峋逼真的假山,看得出来这个钱应龙在这上面花了不少的心思,也花了不少的本钱,朱玉刚闻着那沁人的花香,忽然想到他一个小小的知府,哪来那么的钱呢?看来也是来路不正,必是贪官无疑,心中不由得对他厌恶起来,想到他白天的嘴脸,暗暗决定早晚要撤了他的官职。 此时夜色非常不错,天空中一轮圆月高高悬挂着,照在地上,一片雪白,好似铺上了一片白带一样,朱玉刚暗暗赞叹,也许当初苏东坡就是看到了这样的景色才写出了那首“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的吧,正在感慨之际,忽然一丝奇怪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这声音忽轻忽重,忽慢忽急,既有女子的声音,还夹杂着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非常耳熟,朱玉刚循着声音走过去。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座院子里,这院子比朱玉刚住的要小一点,但布置的也颇精致,刚才的声音忽然没有了。朱玉刚心中诧异,就悄悄的四下找了起来。 朱玉刚转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发现那声音的来源,感到扫兴极了,正要回房,忽然那苦闷的低鸣声又传了出来,接着一阵像是啜水般的声音从他身旁的窗子里面一点一滴的泄漏了出来。 朱玉刚这时终于想起了这声音,他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将窗子轻轻的拉开一条缝,闭起一只眼睛,凑上去偷看。 缝隙之中,但见知府钱应龙坐在一张大床边,脱了裤子,衣衫敞开,露出了一身的肥肉,而他的大手之中搂着一个衣衫褴褛,头发散乱,脸色潮红的年轻女子。那女子双眼紧闭,发狂似的挣扎,像是离了水的鱼儿,雪白的裸体不停的跃动,嘴里呜呜哭唤,突然之间,脸上泛起一片红潮,比刚才的还要鲜艳,汗出如浆。 钱应龙满意的把她放到床上,仔细欣赏着她的身体,朱玉刚也看得清楚,但见那女子眼角噙着泪水,不过看她的表情,应该是舒服至极的泪水,她的脸颊现在只是微微发红,纤细的肩膀抖个不停,娇小的身材十分可爱,肚兜下的双乳却相当饱满坚挺,撑得那一片布料相当狭窄,从上面看下去,因为用力过度,竟然有晶莹的汗珠在往她的乳沟中滴下去。朱玉刚从未看过如此景象,不觉有点呆了。 钱应龙轻轻的摸了一把那女子的脸蛋,哈哈笑道:“扬州的美女真是名不虚传啊,竟然连皇帝也要来见识一下!可惜他是找不着好货色的,即使见到了所谓的美女,那也是次品而已,他哪能领略到像你这样厉害的功夫啊!” 朱玉刚听到这儿,才明白怪不得这女子如此厉害,原来就是所谓的扬州美女啊,这个钱应龙别看其貌不扬,可是他却享尽了人间的极品,不仅如此,他的那一番话对皇帝是如此的不敬,朱玉刚正要发作,忽然觉得非常不妥,如果自己冲进去,固然可以治他的罪,可是传出去的话,对自己的名声可就大大不利了,一个皇帝偷看臣子的房事,总归难以启齿的。朱玉刚咬咬牙,忍下了这口怒气。 可是想到他的话中似乎另有所指,为什么说自己找不到好的美女呢?难道手下的人敢不听从自己的旨令,阳奉阴违吗?那么他说的又是谁呢? “是谁?”钱应龙忽然叫道,眼睛往朱玉刚藏身的方向看过来,他提起裤子挡住下身,快步过来查看。 朱玉刚暗叫一声糟糕,一定是自己刚才想得出神时,弄出了声音,被钱应龙发觉了,他心慌意乱之下急忙往窗下蹲去,万一被钱应龙看到是自己,那就丢人丢大了,传出去的话自己这个皇帝将毫无威信可言了。 不料越是担心,那钱应龙就偏偏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朱玉刚把心一横,决定如果被他发现自己就以谋害皇帝的名义将他处死,反正自己说的话谁敢反对呢!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忽然从背后伸过来一只手,轻轻把他搀扶起来,一个人在他耳边说道:“皇上,不要出声,请跟我来。” 朱玉刚一听是陈其武的声音,心里松了一口气,于是依言跟在他后面,二人躲到一边,只见钱应龙开了门,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嘴里说道:“奇怪,我明明听到声音的,怎么没有人啊?难道是我听错了?”边说边摇摇头,然后又进房去,把门关上了。 朱玉刚悄悄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奴才醒来后发现皇上不在屋里,又不敢惊动其他人,于是就出来寻找,奴才想皇上一定是睡不着,出来散步的,走到这儿就看见皇上了。”陈其武平静的回答道。 “哦,是这样。那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回皇上,奴才什么也没有看见。”陈其武急忙说道,“皇上如果听到奴才胡说八道的话就处死奴才吧。” 朱玉刚微微点头,满意的说道:“你的忠心朕是非常清楚的,要不然也不会把你带在身边的,走,回房去吧。” 回到房中,朱玉刚心事重重,脑子里闪现的都是钱应龙和那扬州美女的香艳场面,而且钱应龙所说的话也不时在他耳边响起,自己作为一个皇帝竟然被臣子藐视,实在是太岂有此理,他想来想去,最后把陈其武叫了进来,说道:“明天,你随朕出去,不要被任何人知道。” “是,皇上,奴才遵命。” 第二天白天朱玉刚又接见了几个地方官员,还有几个地方上出名的乡绅也献上了许多珍奇的礼物,朱玉刚假装赞不绝口,然后在用晚餐的时候,推脱身体不舒服,命刘瑾和朱宁招待那些乡绅,自己在陈其武的搀扶下进房去休息了,并且命令没有他的旨意,任何人不准打扰他。 夜深人静,确定衙门里的人都睡着后,朱玉刚悄悄叫上陈其武,二人换上便装,从知府衙门的后门出来,上了扬州的大街。因为白天陈其武奉朱玉刚的命令摸清了扬州城的最热闹的所在,所以二人也不闲逛,直接就向那最繁华,最引人向往的飘香院走去。 ------------ 第十一章 妓院春色 扬州古来繁华之地,宋代柳永,唐代杜牧常在此留连往返,留下了至今令人难忘的诗句,飘香院是扬州四大妓院之一,也是生意最好的一家,据说和当地官府有着紧密的关系,具体情况当然不足为外人得知了。 朱玉刚打扮成一个富商的模样,陈其武则扮作他的跟随,二人来到飘香院门前,一看,果然是个好地方,灯红柳绿,车水马龙,大概扬州城中夜生活最丰富的地方就算这里了,一个个穿着华丽的富家公子在姑娘们的拥扶下进进出出,纸醉金迷的生活莫过于此。朱玉刚整了整衣冠,走了进去。 妓院的老鸨是个四十岁左右,丰韵犹存的妇人,当朱玉刚二人刚踏进门口时她就注意到了,看朱玉刚虽然打扮也不十分突出,但是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气质就知道不是普通人物,而且他身后的那个随从也比其他一些富家公子的跟随高大威猛多了,这么大的主顾她怎能轻易放过呢?老板娘立刻换上一副笑脸,迎了上去。 “这位大爷,您是头一次来我们这儿吧?有没有相中的姑娘,我给您去叫来。”老鸨满脸媚笑。 朱玉刚感到奇怪,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是第一次来的呢?一想,他们这些人最会察言观色了,一定是自己东张西望被她看了出来,于是笑了一笑说道:“朕------正是,把你们这儿最出名的姑娘给我都叫出来吧。” 老鸨大喜,看这架势,果真是大主顾无疑,于是赶紧招呼朱玉刚入座,说道:“您先等会儿,我马上去给您叫来,包您满意。” 朱玉刚微微一笑,就坐了下来,陈其武站在他身后,警惕的看着四周的情形,不过屋子里的所有客人都在纵情声色,似乎谁都没有特别注意到他俩。不一会儿,楼上就下来了一群穿红戴绿的女子,她们站在朱玉刚的面前,一字排开,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老鸨跑了过来,点头哈腰的说道:“大爷,这就是我们这里最漂亮的姑娘了,你可以看看,如果看中了哪个,就可以带她上去。” 朱玉刚逐一看过去,才几眼,他就知道并没有他所需要的人在内,这种普通的女子他怎么会看的上呢?于是一句话也不说,摇了摇头。 陈其武趁机喝道:“混帐,你把我家公子看成什么人了?竟然敢拿这种货色出来糊弄,还不快去把所有的姑娘都叫出来!” 老鸨吓得浑身一哆嗦,不过她毕竟是见惯大场面的,知道这些来路不明的人得罪不起,谁知道他们是哪个达官显贵府上的公子哥儿呢,忙满脸堆笑的说道:“不瞒二位,有些姑娘正在招呼客人,是不方便下来的,还请您稍等一会儿,等她们一有空,我就去叫。” “大胆!竟然敢这么敷衍我家公子,我看你这家妓院是不是不想开了?”陈其武得到朱玉刚眼色的暗示,大声恐吓老鸨。 朱玉刚站起身来,说道:“走,咱们上楼去看看。”说完不管老鸨是何反应,径直就向楼上走去。老鸨被他那旁若无人的架势震住了,一时之间忘了去阻拦他,等他醒悟过来,朱玉刚早就上了楼,她连忙跟了上去。 眼看已不能阻挡,老鸨无奈只好把朱玉刚二人带到一间雅致的房间内,说道:“大爷,您就先在此等待一会儿,我去看看,哪个姑娘有空。” 朱玉刚点点头,突然问道:“听说你们这儿的美人很有名,我想见识一下。” 老鸨一愣,但随即又明白了过来,笑道:“哦,原来大爷想要这个呀,那容易,我马上去安排。” 等老鸨走后,朱玉刚端起了茶杯,慢慢的边喝茶边等老鸨过来,自从听说有江南美女这回事后他就一直念念不忘,千里迢迢从京城赶到扬州,终于可以一睹其中的奥秘了,想想真是浑身热血澎湃。等了半柱香的工夫,老鸨还是不见人影,朱玉刚有点不耐烦了,正要叫陈其武去看看,忽然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喧哗声,心中有点不悦,就对陈其武说道:“你去看看,究竟是谁在大声喧哗?” 陈其武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说道:“皇上,那个人您前两天曾经见过。” “哦,是谁?” “就是那个扬州通判古孝天啊。” 朱玉刚立刻想起了那天古孝天离去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道:“没想到他那样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也喜欢来这儿呀,看来他也爱好此道。好,朕倒要去看看。” “皇上,不可!”陈其武护主心切,连忙阻拦道,“皇上,恕奴才多嘴,现在就奴才一个人在这儿,这儿人多嘴杂,万一皇上暴露身份惊动了某些居心叵测之人,那时候就不妙了。况且那个古通判前几天就对皇上态度不恭,还是小心为上啊。” 朱玉刚一想,陈其武说的也对,这里鱼龙混杂,犯不着冒险,正思量该如何看看古通判的丑态时,陈其武忽然轻声叫道:“皇上快来看,这儿墙上有一个洞!” 朱玉刚闻言走过一看,果然有一个很小的洞,不仔细看的话还真难发现,不知道这个陈其武又是如何发现的,他凑过去一看洞中,显示的竟然就是隔壁的情形,连忙对陈其武说道:“你去守住门口,不要让人进来!”自己就凑上去继续偷看起来。 里面的情形却让他感到有点意外,因为并没有什么香艳的场面,而是几个大汉在那喝酒。其中一个正是扬州通判古孝天,而他的身旁还坐着两个男子,看上去对他的态度颇为恭敬,估计是他的下属,他们三人的身旁还各坐着一个女子,正在频频劝酒,不过,这可骗不了朱玉刚,那三个女子一看就是拿来遮人耳目的,那么他们这么神秘,跑到妓院里来究竟要搞些什么名堂呢?朱玉刚按捺不住好奇的心理,屏声静气,生怕漏了一个字。 ------------ 第十二章 忠肝义胆 “真没想到我们的皇上竟然会这么无聊,放着国家大事不管,跑到扬州来游玩,真是不像话!”一个满脸通红,长满胡子的男子说道。 “张兄弟,你喝多了,你这些话对皇上是大不敬,要是被别人听见了,小心你的脑袋!”古孝天急忙劝阻。 “古大哥,你对皇上的忠心皇上是不会知道的,他的身边都是刘瑾、朱宁那样的人,早就不知东南西北了!”另一个皮肤白净,身材颀长的男子叹息了一声。 朱玉刚听了他们话中对自己多有不满,看来正德的名声是不好啊,不过看得出这个古将军似乎对自己还是蛮忠心的,且再听下去。 古孝天猛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把桌上的盘子都震飞了,三个女子都吓得浑身发抖,古孝天怒道:“最可恨的是那个钱应龙,明明知道我不喜欢那种场合,偏要摆出上司的身份,强要我去,哼,早晚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总兵,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 朱玉刚一惊,以为他们发现了自己,却见他们并没有动身的样子,看来是虚惊一场,不过说实话,他对那个钱应龙也没什么好印象,死了一个怀空,他一个小小的知府竟然敢和自己讨说法,而且他在背后还小瞧自己,真的要找个借口惩治他一下才能出这口气。 那个被古孝天称作张兄弟的男子说道:“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是刘瑾的手下,背后有人撑腰,就算皇上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啊!” 朱玉刚听到这儿,差点叫出声来,他万万没有想到原来这个钱应龙竟然是刘瑾的人,刘瑾野心不小啊,在扬州也有同伙,朱玉刚心中突然涌上一个念头,一定要除掉钱应龙! “其实要对付钱应龙这样的人也不是没有办法。”古孝天突然神秘的说道。 “哦,有何办法?”另外二人惊讶的站起了身,问道。 古孝天挥挥手叫那三个女子出去,等她们走了以后,他才放低声音道:“钱应龙在皇上跟前说了谎,你们知道他为什么对那个怀空的死那么在意吗?” 二人摇摇头,古孝天说道:“其实钱应龙在乎的跟本不是怀空是他的亲大哥,而是他所贪污来的银子都藏在了龙兴寺一个隐秘的地方,那地方只有怀空一个人知道,而那个怀空也是个表面上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什么高僧,都是骗人的!” 朱玉刚听到这儿,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个钱应龙会那么失态呢,他在官场上打滚那么多年,这些东西是根本不会忘记的。原来龙兴寺就是他的贼窝呀,那个怀空,可恨,竟然这么会伪装,自己还为他的死而难过呢,真是死有余辜啊!不过,这事也是说来碰巧,自己都没想到会间接逼死怀空,看来都是注定的。 “啊,原来他是这样的人,这个老狐狸,那我们到皇上那里揭发他,皇上一定会处置他的!”张兄弟二人齐声说道。 古孝天摇了摇头,道:“皇上不会相信的,就算他肯听我们说,我们也没有证据呀,我也是听一个在龙兴寺里多年的老和尚说的,可惜他也不知道那些贪污来的金银珠宝藏在什么地方,况且刘瑾也不会让我轻易见到皇上的。现在怀空一死,那些赃款恐怕没有人知道了。”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那二人沉思起来。 “有了!”古孝天突然叫道。 “什么办法?快说啊!” 朱玉刚急忙竖起了耳朵,他倒不相信这个外表粗鲁的古通判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我们可以派人去和钱应龙说知道那些银子的所在,以钱应龙的贪婪性格,他一定宁可信其有,绝不信其无的,等把他引到我们布置好的地方,然后再由我去把皇上请来,就可以揭穿他的真面目了。”古孝天郑重的说道。 “可是万一皇上不去呢?” “我有办法,一定可以让皇上去的。”古孝天信心十足。 朱玉刚暗想,这个办法只能说是一般,并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置钱应龙于死地,不过古孝天能够想出这样的办法对他来说已经是不错了,这个钱应龙,自己对他实在是厌恶至极,而且他又是刘瑾一伙的,除去他对自己的将来也有好处。那么就暂且按照古孝天的这个办法来进行,自己先暂时装作不知道好了,就算事情败露,也能从容脱身,现在毕竟还不能和刘瑾正面较量呢。 拿定主意后,朱玉刚怕被他们发现,悄悄离开墙壁,对陈其武说道:“走,回去。” 刚走到门口时,老鸨却带着一位女子过来了,她看见朱玉刚要走,惊叫道:“大爷,您怎么就走了啊?是不是等得不耐烦了?” 朱玉刚的确有点不耐烦了,她推开老鸨就欲离开,不料老鸨哪肯轻易放走他这个大主顾啊,一把拉过身边的女子往朱玉刚怀里一塞,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要的扬州美女就是她,包您满意!” 朱玉刚只感到一股刺鼻的香味扑面而来,他连忙推开那女子,现在他心事重重,哪里还有心思调情,再说了如果被那个古孝天发现了,那么他们的计划就要终止了,于是对陈其武使了个眼色,自己掉头就走。陈其武会意,掏出一锭银子塞到老鸨手里说道:“我家公子现在有事,改天再来。” 老鸨拿着银子,有点恋恋不舍,但是又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二人离开了。 朱玉刚回到知府衙门时,里面已经没有声音了,估计所有的人都入睡了,不过朱玉刚今天碰到这样的事,心情兴奋,实在难以睡着,于是又去把媚娘叫醒了, 媚娘揉揉惺忪的双眼,说道:“皇上,您怎么还不睡啊?您千万要保重身体!” 朱玉刚呵呵笑着,一把把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你知道扬州最出名的美女吗?” 媚娘一愣,问道:“扬州美女?那是谁呀?” 朱玉刚轻轻在媚娘耳边说道:“等会儿我告诉你听,你就知道了。”说完,猛的把媚娘摁倒在床上。 媚娘惊叫道:“不要啊,皇上!” ------------ 第十三章 古寺惊魂(一) 朱玉刚为了要看一场好戏,就又在扬州呆了两天,可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不仅钱应龙毫无异常动静,就是那个古孝天也没看见他出现,他觉得纳闷,难道这个古总兵打了退堂鼓吗?不行,不能这样坐着等下去,朱玉刚决定先发制人。 朱玉刚派人把刘瑾找来,装作很沉重的说道:“朕对怀空的死始终感到很愧疚,这几天一直放不下心,朕想去龙兴寺看看。” 刘瑾一愣,但他很快就掩饰了过去,不过这一切可逃不过朱玉刚敏锐的眼睛,他也装作没看见。刘瑾说道:“皇上,怀空他是罪有应得,他以死谢罪,皇上不必耿耿于怀,龙兴寺路途遥远,不如就在扬州玩几天,等回去的时候顺路再去吧。” “谁说朕在耿耿于怀?只不过上次发生了那一件事,朕觉得有点扫兴罢了,那龙兴寺还没看够,当然要再去了!你去安排吧,就这么定了!”朱玉刚不容置疑的说道。 刘瑾还要再劝,眼见皇上已不肯再收回成命,自己虽然深受皇帝的信任,宠爱,但皇上自从有了朱宁在身边,对自己已经冷淡多了,现在无论如何不能再去触怒龙颜了,于是无奈的说道:“皇上,这几天钱大人正在龙兴寺给怀空大师做法事呢,皇上如果去的话,老奴先去打个招呼,让他赶紧结束,否则恐怕会扫了皇上的雅兴。” 朱玉刚到这时终于知道了他们打的什么算盘,原来是钱应龙假借着替怀空做法事在龙兴寺找那笔赃款呢,刘瑾这么急着阻拦,他对此事肯定也是全都知晓的,所以他才会阻拦。朱玉刚决定不给刘瑾以喘息的机会,于是说道:“不用了,朕决定现在就去,正好看看钱大人是怎么给他的亲大哥做法事的,走!” 皇帝一声令下,刘瑾不敢不从,于是点起锦衣卫,太监,安排皇帝的车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龙兴寺而去。 刚出西城门时,前面有人要恭请圣安,朱玉刚掀开车帘一看,原来是扬州通判古孝天,他骑着一匹白马,看上去倒挺威风,朱玉刚立刻想起了前那天晚上他和两个手下说的话,马上明白他现在一定是安排好了一切,找借口请自己去龙兴寺的。于是微微一笑说道:“古将军,朕现在要去龙兴寺,希望你随驾前行。” 古孝天一愣,大概他没想料到事情竟然这么顺利,皇帝自己说要去龙兴寺,他忙掩饰住自己的喜悦,刘瑾在旁,难保他不看出破绽,连忙说道:“末将遵命。” 大队人马很快就到了龙兴寺,钱应龙果然也在那里,他似乎很惊慌,站在山脚下接驾的时候,眼神闪烁不定,朱玉刚微微一笑道:“正是凑巧啊,钱大人也在这儿。” “是,是,臣在替怀空做一场法事。”钱应龙结结巴巴的说完,偷偷的观察着朱玉刚的表情。 “哦,朕听刘公公说过了,虽然怀空已经出家,但你们毕竟有过血缘关系,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你不必惊慌。” 钱应龙听了,这才放下心来,急忙去看刘瑾的脸色,刘瑾却故意转过头去,装作不在看他,朱玉刚看在眼里,暗想呆会儿看你刘瑾怎么救他!就正色说道:“好了,有话上了山再说。” 龙兴寺所在的这座山名叫龙居山,据说这山的名字来源于一个神话传说,古时候有一条神龙盘踞在此山,保护着四方的百姓,所以大家就以此来称呼此山。朱玉刚听着钱应龙的介绍,暗地里却在不时的打量着古孝天的动静,却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不由得纳闷,他究竟什么时候动手呢? 好不容易到了山上,朱玉刚一看挺热闹,做法事的一应器具,人员都在,他想这个钱应龙倒真会装模作样啊,于是淡淡的说道:“钱大人和怀空感情看上去挺深的嘛!” 钱应龙不知朱玉刚问此话是何用意,急忙说道:“皇上,您有所不知,怀空他一个出家人做出这样的事来,实在是死有余辜,只是老母念在骨肉一场,所以特命下官来做这场法事。” “哦,原来如此啊!”朱玉刚意味深长的说道,并且望了古孝天一眼。古孝天却像没事人似的,一直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古孝天抢先一步,挡在朱玉刚前面,跪到地上说道:“皇上,末将斗胆,有重要事情禀告!” 刘瑾喝道:“大胆古孝天,皇上出来游玩,你不要扫了皇上的雅兴,你担当得起吗?” 朱玉刚心中暗喜,终于要出现一场龙虎斗了,看看到底谁是最后的赢家!他望了一眼刘瑾,说道:“你就让他说嘛,难道你已经知道他要说的话会扫了朕的兴?” 刘瑾听朱玉刚话中有话,头上冷汗直冒,连忙退到一边,口中连说不敢不敢。朱玉刚对古孝天道:“有话起来再说吧。” 古孝天脸色一喜,他站起身来说道:“皇上,有一句话末将憋在心中好久了,一直不敢说,今天就算冒犯圣驾,也要一吐为快!” “哦,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朕恕你无罪。”朱玉刚鼓励他。 “是,那末将就斗胆说了。皇上,您可知道现在扬州城里的官员不思量着为朝廷出力,却整天的搞一些歪门邪道,丢皇上的脸。” “有话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的。” “他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却和寺庙里的和尚勾结,做些男盗女娼的事情,不仅玷污了佛门圣地,而且还使皇上的英明受到连累,皇上,这样的人实在是害群之马,应该严惩才是。”古孝天说完冷冷的看了钱应龙一眼。 这下子连傻瓜都知道古孝天说的是钱应龙,朱玉刚冷冷的盯着钱应龙,众人都望了过去。钱应龙终于忍耐不住了,他急忙站了出来,狠狠的指着古孝天说道:“姓古的,你不要含沙射影,往日我待你不薄,你今日敢在皇上跟前如此放肆,你知道污蔑朝廷命官是什么罪吗?皇上,快将他抓起来,以正视听!” 刘瑾见钱应龙说话乱了方寸,急忙训斥道:“钱应龙大胆,皇上自有分寸,你怎么敢指挥皇上做什么呢?” 钱应龙这才察觉自己话中冒犯了龙颜,额头上冷汗直冒,连忙磕头道:“皇上请恕罪,臣也是一时气急才胡说的,并无意冒犯。” 朱玉刚道:“古将军又没有指名道姓的说是你,你这么急着站出来,不是不打自招吗?”钱应龙听皇上这么一说,顿时急了,忙说道:“可是他------” 朱玉刚挥挥手制止他,说道:“你不要多说了,还是先听听古通判怎么说吧。” 钱应龙只好怏怏退下,狠狠的盯了古孝天一眼,古孝天只当没看见,沉着的说道:“末将听这龙兴寺里的一个和尚说道,钱知府和怀空和尚二人在寺里藏了很多的女人,据说是为了练那什么采阴补阳,妄想长生不老,这怀空表面上一本正经,一副出家人四大皆空的样子,没想到却是这种人,而钱知府竟然和他这种人勾搭在一起,现在才让人明白,原来他俩是亲兄弟啊!” “你,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钱应龙急得跳了出来,一个朝廷命官在皇上眼里留下这种印象的话,那么他的一生也就到此结束了。 刘瑾在朱玉刚身后连使眼色,可惜那钱应龙早就气得火冒三丈了,哪里还看得见!朱玉刚冷冷的说道:“钱大人,注意你的仪态。” 钱应龙惶恐的跪到地上,磕了几个响头道:“请皇上明察,微臣绝不敢做出这种被人耻笑的事来,古孝天他信口开河,请皇上让他拿出证据来,如果他拿不出来的话,请皇上一定治他的死罪,还臣一个清白!” 朱玉刚暗想,古孝天到底使的是什么计策呢?这个钱应龙再怎么荒唐也不可能去做这种事的,而且看他的样子也不像在作假。他再看看古孝天,却发现他嘴角间带有一丝隐秘的笑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来他另有妙计啊,朱玉刚决定赌一次,于是说道:“古总兵,你可要知道,污蔑朝廷命官可是死罪一条,你要是拿不出证据的话,朕也饶不了你!” 古孝天把头一扬说道:“皇上,您放心好了,末将知道,如果拿不出证据,末将宁愿一死谢罪。不过这个向末将通风报信的和尚末将答应了不会将他的名字说出来。” “皇上,您听清楚了吧,他就是在无中生有,快快治他的罪吧!”钱应龙急忙插嘴。 朱玉刚瞟了他一眼,钱应龙乖乖的把下面的话缩了回去,古孝天道:“末将知道钱大人和那怀空把女子藏在什么地方,只要把她们找出来,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好,皇上,微臣愿意随他去,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找出来!”钱应龙突然变了语气,他阴笑两声道,“这里除了皇上,还有刘公公,朱公公都可以做个明证,不怕你抵赖!” “那就跟我来吧。”古孝天说完望着朱玉刚,等着他的旨意。 ------------ 第十四章 古寺惊魂(二) 朱玉刚点点头,于是大队人马就跟在古孝天的后面。龙兴寺有几百年的历史,里面房屋颇多,转了几个圈,来到了一座阁楼前面。古孝天禀道:“皇上,就是这里了。” 旁边一个龙兴寺的管事急忙站出来说道:“这是寺里的藏经阁,外人是不能随便进去的。” 钱应龙嘿嘿冷笑道:“大胆!皇上是外人吗?你这样说话把皇上置于何地?还不快把门打开!” 朱玉刚感到诧异,钱应龙为什么不像刚才那样气急败坏了,反而变得沉着、冷静,而且听他的话是想让古孝天进去搜查,难道古孝天所说的事并不存在,是凭空捏造出来的?可是古孝天也不会愚蠢到这种地步啊,那晚听他们的谈话,一定是预谋好久了要对付钱应龙的,难道会出什么差错?朱玉刚面无表情说道:“把门打开。” 管事无奈只得把门打开,古孝天带头走了进去,其余的人跟在朱玉刚的后面,鱼贯而入。古孝天走到一个角落处,指着地板说道:“就是这里了,皇上请派人把它打开,里面是一个地下室,那些女子就藏在里面。” “皇上万万不可,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地下室,况且这座藏经阁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毁坏了小僧担当不起啊!”管事哭丧着脸苦苦哀求。 “皇上,请您下旨,一定要打开这地下室,不然的话微臣将永远蒙受不白之冤,抬不起头来了。”钱应龙语出惊人。 刘瑾见钱应龙胸有成竹的样子,也趁机说道:“是啊,皇上,如果不打开的话,那些小人就有机可乘了。”不知道他话中的小人所指的是谁,不过谁都看得出来他和钱应龙是一伙的。 朱玉刚冷冷道:“打开!” 一声令下,朱宁立刻指挥几个小太监拿着铲子把那地板给撬了起来,下面果然是一个黑漆漆的洞,众人都探头向下望过去,却什么也看不清。朱宁对身边的来福吩咐两句,他很快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他手里拿了一个火把过来了,来福举着火把,伸到洞口,众人都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情探过头去,要看看这洞里到底有没有所谓的女子。 “啊!”“哦!”各种各样的声音从众人的嘴里发了出来,他们又一起回过头来,望着钱应龙。钱应龙走过去一看,顿时呆住了,他似乎不相信眼前出现的情景。 “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朱玉刚吩咐朱宁道。 朱宁走过去一看,回来禀报道:“皇上,里面并没有女子,而是一箱箱的金银珠宝。” “怎么一回事?”朱玉刚盯着古孝天问道,其实他已经明白了。 “回皇上,末将有欺君之罪,请您听完后将末将处死吧。”古孝天跪到了地上。 朱玉刚不料古孝天竟然以自己的一死来扳倒钱应龙,心里不禁对他肃然起敬,但表面上却得做足文章,于是微微笑道:“先把事情说清楚再来处置也不迟。” “皇上,末将怕您不相信,所以说了一个谎,钱大人并没有在这龙兴寺里窝藏女人,而是藏了他贪污来的一大笔朝廷赈灾的银子,那个怀空就是他的同党。” 钱应龙知道要坏事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古孝天这样一个粗犷的人竟然会出这种计策,自己一不小心就上了他的当,可恨的怀空,把银子藏到了这里,连他也不告诉,现在该如何辩解?他向刘瑾望去,希望他能出来说几句话,。 刘瑾终于说话了:“皇上,古通判这样说话简直就是空口无凭,谁知道这些银子是哪个人放进去的呢?古通判,是你亲眼看到钱大人放进去的吗?” 刘瑾果然是老狐狸,一语就击中了古孝天的要害,古孝天愣了一下,说道:“末将虽然没有亲眼看到钱大人把这些银子放进去,但是这些银子背后都有官府的铸印,而且钱大人并没有向上司报告银子失窃,那么这些银子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照理说那些赈灾的银子应该都用完了呀,钱大人不是向朝廷几次上表说银子不够吗?” 朱玉刚冷视着钱应龙道:“钱大人你作何解释呀?” “这,这,皇上,这一切都是古孝天布置好了的,他存心想陷害下官,我根本不知道这里怎么会有官府的银子的!”钱应龙看到那些银子就知道大事不妙了,这贪污朝廷的银子也是死罪一条啊。 “皇上,钱大人好象并不知情啊,也许他真是被人陷害的呢,不过奴才也并不是说古通判干的,可能另有其人,还是仔细查清楚的好,那样才不会冤枉了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朱宁突然说话了,他的意思很明显是想卖刘瑾一个人情,如果他一直保持沉默的话,刘瑾肯定会以为他是在看场好戏,那就得罪他了,所以就想息事宁人,先化解了眼前的纠纷再说。 朱玉刚明白朱宁的心思,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不用再说什么,朱宁就乖乖的缩了回去。正待发问刘瑾,看他如何应付,古孝天忽然叫道:“皇上,这个钱应龙真是好大的胆子,他,他竟然想谋反!”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惊呆了,纷纷走过去一看古孝天所指的地方,原来那里竟然放着一件龙袍,金黄色的龙张牙舞爪,和朱玉刚身上的一模一样,而且旁边还有一顶紫金冠,分明都是皇帝所才能拥有的。 朱玉刚大怒,刚想说话,古孝天抢在他前面说道:“钱应龙,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想起谋逆之心,快老实招来!” “对,快说!”朱宁一看情形不对劲,赶紧改变立场。 “你们何必着急,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让钱大人慢慢说嘛。”刘瑾却仍旧不慌不忙,看来他对钱应龙非常信任。 “是,是,钱大人请说。”朱宁忙附和道。 钱应龙这时候早就六神无主了,他脸色煞白,听到有人替他说话,急忙哆哆嗦嗦的说道:“皇上,臣冤枉啊,臣对天发誓,绝不会做如此大逆不到的事,如果臣说谎,就让天打五雷轰!” “哼!你就算有这么大的胆子,也没有这么大的能耐,皇上,这儿还有一封信,末将来看看。”古孝天拿起龙袍下面的一封信说道,“皇上,看不清署名,好象是写给一个姓刘的。” 朱玉刚到这时终于明白了古孝天的计谋,真难为他一个行伍出身的通判能想出这样的计策来,真是不能小看了他,他接过太监递上来的那封信,其实不用多看也知道信上说的是什么,肯定是钱应龙劝那个姓刘的谋反的事情。那个刘后面的字果然被涂掉了,朱玉刚把信交给刘瑾道:“你看看是不是钱大人的笔迹,这个姓刘的到底是谁呢?” 这话似有所指,再是明白不过,在场所有的人虽然迫于刘瑾的权势,但是都偷偷的看着他。刘瑾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这件事又不能辩解,一开口就是引火烧身,信上的笔迹的确是钱应龙的,可是自己从来没有跟他透露过要谋反呀,他怎么会------爱,唉,拍马屁也不是这样拍的呀,刘瑾恨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现在认定就是钱应龙想献媚才这么做的,为了不牵连自己,刘瑾狠狠的说道:“皇上,这信上的笔迹的确是钱应龙的,老奴万万没想到他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来,辜负了皇上对他的一片信任,请皇上治他死罪!至于那封信,我看也是他捏造,想用来威胁别人用的,皇上不可被他骗了。” 朱玉刚暗喜,他正要刘瑾这样说话呢,于是点点头,正色问钱应龙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钱应龙早就吓得瘫软在地上,嘴里一个劲的说道:“刘公公,我是被冤枉的,你快救救我吧,我为你出了多少力------” “快把他拉下去,不要打扰了皇上的雅兴!刘瑾怕他再说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来,急忙吩咐左右的锦衣卫把钱应龙拉了下去。然后对朱玉刚说道:“皇上,这儿的一切都交给老奴来处理吧。”说完抬头的时候,他狠狠的盯了古孝天一眼,古孝天把头一扬,只当没看见。 朱玉刚见目的已经达到,除去了刘瑾的爪牙,而且还让他有苦说不出,心里真是无比痛快,他想刘瑾现在还不是要对付的时候,自己的手中并没有什么兵力,此事还是要从长远来计谋,看刘瑾的样子似乎对古孝天非常记恨,这件事多亏了他才能办成,自己也要好好的保护他,想到此他说道:“古通判揭发谋逆有功,朕决定升他做锦衣卫都指挥使,跟随朕一起回京。” 古孝天急忙磕头谢恩,刘瑾大急,这锦衣卫一向是由他管的,皇帝突然安插进来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来夺他的权吗?他说道:“皇上,这似乎不大妥当吧?” “有什么不妥当的?你们锦衣卫连这样无法无天的事都查不出来,还要靠别人一个通判来揭发,朕升他的官,有何不妥?朕意已决,不必多言!朕在扬州已呆腻了,即日起程去南京。” “是,皇上。”刘瑾无可奈何的答道。 ------------ 第十五章 兵部尚书 明朝的官制,有一点与前朝不同的特色,六部尚书,共是两套,因为南京本是太祖高皇帝所定的都城,当年,燕王起兵“靖难”,百战艰难,破了南京,逼得他的侄儿建文帝逃亡海上,当然也有传言是葬身于火海之中。燕王自己做了皇帝,年号为“永乐”,但他却仍旧喜欢住在燕京,称为“行在”。 此时的南京兵部尚书名叫崔成秀,是个四十岁左右,面色坚毅,正直清刚的人物,他闻听皇上突然到了南京,惊的丢下了手中的公文,说道:“一定又是朱宁那帮人怂恿的,哼,有他们在皇上身边,天下还怎么安宁?”可是牢骚归牢骚,作为一个臣子,皇上到了还是要去迎接的,他无可奈何,只好率领南京城的大小官员来到了城门外。 朱玉刚从龙舆中下来,一手挽着吴媚娘,身后跟着小蛮,他走过崔成秀身旁时,打量了一眼自己的这个臣子,南京兵部尚书按理说也是个武官,他却长得身材颀长,面容清秀,一撇小胡子在风中微微扬起,倒像个读书人一样。正想和他说两句话,勉励他一下,却发现他眼中一丝轻蔑的神态一闪而过,朱玉刚一愣,再看看身旁媚娘和自己亲呢的样子,猛然大悟,他一定是看不惯自己和一个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亲热吧,可是他作为一个臣子,敢这样小瞧他的主上,朱玉刚有点生气了,决定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你就是南京兵部尚书崔大人吧?”朱玉刚看着他冷冷的问道。 “是,微臣正是。微臣在此恭迎圣驾,皇上一路辛苦了,还请皇上随微臣到府衙休息。”崔成秀恭敬的说道。 朱玉刚却没有丝毫要动身的意思,他站住脚步,淡淡的问道:“你的府衙有什么好的呀?朕为什么一定要住在那里?” 此言一出,在场的大小官员都哗然,大家都是在官场中混了多年的老油条了,谁都能听出皇帝对崔尚书是大大的不满,试问皇帝不住在尚书衙门,难道去住在崔尚书属下的衙门吗?这不是狠狠的给了崔成秀一个大嘴巴吗?在场的官员都面面相觑,谁都不敢乱说话,都望着崔成秀,想看他如何化解这场突如其来的灾祸。 崔成秀却并不像大家想象中的那样惊慌失措,他欠身道:“皇上此言差矣。皇上住不住臣那儿是皇上的自由,臣并不敢勉强,但是太祖皇帝曾经留下旨意,皇帝出巡,每到一处,必得接受地方最高长官的安排,因此臣斗胆请皇上还是去臣那儿的好。” 崔成秀的言下之意就是皇帝如果不听他的安排就是违背了太祖的旨意,这种含有威胁意味的话敢对当今皇上说出来,那么这个人除非一是不怕死,或者就是彻底疯了。在场的人都把眼睛望着地面,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这场祸害无端牵连到自己。 朱玉刚不料这个兵部尚书如此大胆,看来古代皇帝倒也不是能够随随便便就为所欲为的,他转过头去问刘瑾道:“太祖有过这条旨意吗?” 刘瑾当然清楚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他并不想得罪皇帝,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又实在没有那个胆子敢胡说太祖没下过那条旨意,无奈之下只得低声道:“皇上,的确有过,不过------”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朕明白了。”朱玉刚不满的打断了他的话,为了摆脱这尴尬的场面,他自我解嘲的说道,“你们看朕这个记性?朕想起来了,太祖的确有过这样一条旨意,多亏崔尚书提醒了,哈哈!” “皇上,那就起驾吧?”崔成秀问道。 朱玉刚点点头,他想皇帝也怕这些犟人啊!皇帝一声令下,在场的大小官员都松了一口气,纷纷擦着头上的汗,有的人腿都已经发软了,一行人马于是浩浩荡荡的往尚书衙门而去。 崔成秀虽然刚才让朱玉刚十分的不满,但是他安排的住处还是让他感到很满意的,这是衙门中最大的房子,里面可以很明显的看出特意打扫过,而且在一些显眼的地方还摆上了一些鲜艳,芬芳的花儿,朱玉刚闻到那些花香就觉得神清气爽起来,刚才的不快转眼间就被抛到了九宵云外。 “崔大人,这花儿的香味挺特别的,朕在皇宫中从来没有见到过,叫什么名字啊?” 崔成秀脸上略显得意之色,他答道:“回皇上,这是臣自己栽培的,是拿几种花嫁接在一起,就出来了这副模样,难怪皇上会不认识了。臣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做美人花,它的香味就像美人身上的香味一样。”崔成秀忽然醒悟这些话有些离题了,连忙住口。 “美人花?”朱玉刚默念两遍,突然想起了媚娘身上的香味,转过头去看着媚娘,眼睛中充满情意,口中连连说赞道:“果然是好名字,好!好!” 刘瑾看到崔成秀得到皇帝的赞赏,心里还在为刚才的事而气恼,于是阴阳怪气的说道:“崔尚书真是好雅兴啊,身为兵部尚书,负责南京城的大小事务,却还有闲情雅致来摆弄这些文人骚客所喜欢的东西,真是令我佩服!” 崔成秀哪里听不出刘瑾话中之意,分明是在讥讽他不务正业,懈怠了公务,当下也针锋相对的说道:“下官可不像公公那么悠闲,能够陪着皇上千里迢迢的来到南京,下官这些玩意也只不过是空下来的时候才摆弄的,对皇上的差使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公公如果不信的话可以让皇上派人去彻查。” 这番话说出来就有点较真了,刘瑾一时有点尴尬,他难道真的听他所说的让皇上去查吗?这首先就是不把皇帝放在眼里嘛,他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 “好了,你们不要再争论了,朕到南京来可不是来听你们争吵不休的!”朱玉刚故意要装出贪玩的样子,他说道,“崔成秀,南京什么地方最好玩?” 崔成秀还没回答,刘瑾就抢着说道:“当然是秦淮河了!” 朱玉刚肚中暗笑,说道:“刘公公对南京倒还蛮熟悉的,好,明天就去秦淮河,就由你带路!”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强烈推荐《解码者》 ------------ 第十六章 秦淮河畔(一) 第二天,刘瑾把一切安排妥当,就恭恭敬敬的来请朱玉刚起驾。朱玉刚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梳洗完毕,用完早膳,这才在众人的陪同下出了门,却看见一干随侍的太监、宫女已经整齐的站在了门外,等候他的旨意了。朱玉刚暗暗惊心于刘瑾办事的手段,但他并不想夸赞他,只是朝他看了两眼,点了点头,刘瑾会意,大声说道:“起驾,皇上去秦淮河!” 从尚书衙门到秦淮河畔有一段距离,朱玉刚索性闭目养起精神来。在他的记忆里,秦淮河是那些达官贵人,公子小姐醉生梦死的地方,远的不说,就说南明吧,《桃花扇》、《板桥杂记》等书中多有描述,秦淮八艳的故事,还有侯方域和李香君,演绎的是那个朝代的无奈和凄婉。朱玉刚当然也读过朱自清的散文,对他笔下的浆声灯影里的秦淮河也有几分向往,他也曾去过几次,也许没有那个朝代的影子,自己并不觉得有多少的引人入胜,今天自己换了皇帝的身份,又是在明朝,也许能够获取什么意外的收获呢! “还有多少路程才到秦淮河畔呀?天都快黑了。”朱玉刚有点不耐烦了,于是挥手把刘瑾叫到跟前,如果这是他的疏忽的话,正好把他责骂一通,让他在众人面前下不了台。 “皇上,请不要心急,这秦淮河要到了晚上才有意思,奴才估算了一下时间,现在到那儿正是傍晚时分,皇上可以先养养精神。”刘瑾媚笑道,“奴才怕皇上到时看不过眼来呢!” 朱玉刚心中讨厌他的自作聪明,但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朕知道了,一切由你去安排吧。”他想如果刘瑾出了什么差错,他就可以借题发挥,趁机处置他一番了。 朱玉刚在龙撵中渐渐的打起了瞌睡,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入了梦乡,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忽然听到耳边有人在轻轻说话,他一惊,连忙睁开眼睛,掀开车帘,却见外面已是夜色苍茫,令人惊讶的是周围已是华灯初上,把方圆十里地照得如同白昼一般,他明白已经到了秦淮河的边上了。 “皇上,已经到了,请您下轿。”刘瑾的声音随即响起。 朱玉刚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并不说话,整了整衣冠,在两个小太监的搀扶下慢慢的从龙撵上走了下来,这时他才看清了这明朝时候的秦淮河的模样。此时的秦淮河上欢声笑语一片,浆声灯影里映射出湖面上碧波荡漾,各种载着游客的小船在湖中慢慢驶过,留下一串串的笑声在湖面上回荡,湖边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灯笼,打扮入时的公子、小姐穿梭而过,那灯光照出了他们脸上的得意,自满。朱玉刚看了暗暗摇头,心想这不是高级娱乐场所吗,有什么好瞧的,于是回头看了刘瑾一眼,问道:“就这些吗?” 刘瑾听出皇上对眼前的景色似乎看不上眼,忙拉过兵部尚书崔成秀说道:“崔大人,这可是你的地盘,你还不给皇上找一个好玩的地方?” 崔成秀用力甩开刘瑾的手,一本正经的说道:“公公的话可是大大的不对了,这怎么是我的地盘呢?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这是皇上的地盘!公公你说错话不要紧,要是别人借机参我一本,那公公你不是无意中害了我吗?” 刘瑾万万没有料到崔成秀不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把话题扯到了这上面来了,他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指着崔成秀说道:“你,你------” 朱玉刚在一旁看他俩斗嘴,觉得好笑,强行忍住才没有笑出来,于是假装劝说:“好了,不要再争了。” 刘瑾自知失言,忍气吞声道:“崔大人,这都是我失礼了,请不要放在心上,你还是赶紧安排皇上的去处吧。” 崔成秀故作惊讶道:“这一切不是刘公公安排的吗?怎么问我呢?刘公公,还是由你作主吧?” 刘瑾无奈,看看朱玉刚脸色已经不善,狠狠的瞪了崔成秀一眼,又对朱玉刚堆出满脸的笑来,道:“皇上,既然崔大人不愿尽心的招待皇上,那只有让奴才出马了,皇上,您就放心的跟奴才来吧。” 朱玉刚心知肚明,他又在乘机诬陷崔成秀,于是冷冷说道:“好了,不必多言,前头带路吧。” 刘瑾看到皇帝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也不敢再自讨没趣,于是低头在前面带路,朱玉刚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活像一只丧家之犬,心中暗自好笑,又怕被人看出来,就抬眼向湖中望去。秦淮河在夜色中另有一番景致,河面在灯光的映射下发出片片的鳞光,一艘艘花船稳稳的驶过,洒在河中的是一阵阵的欢声笑语,朱玉刚看到船上隐隐约约闪现出少女婀娜的身影,心中不由一动。刘瑾早把他这细微的表情看在眼里,凑了过来,轻声说道:“皇上,不如也去那船上瞧瞧?” “好啊,朕正有此意!”朱玉刚脱口而出,话已出口,方才意识到不该答应的这么快,这一定又是刘瑾预先安排的,但是做为一个皇帝,金口玉言,说过的话又不能反悔收回来,只得默默的点了点头。 刘瑾就等朱玉刚点头,马上叫过两个小太监,低声吩咐两句,那两个小太监连连答应,飞快的去了,不一会儿,朱玉刚就看到河中一艘最大、最豪华的船慢慢向岸边靠了过来。船刚靠岸,刘瑾就跳了上去,上面站着一个方面大耳的中年男子,他衣着华丽,恭恭敬敬的低头候着,看到刘瑾,连忙轻声叫了声刘公公好。刘瑾根本没有抬眼看他,而是哼了一声,狠狠的骂道:“见了皇上还不下跪,你们不要命了吗?” 那中年男子听了大惊,连忙跪了下去,三呼万岁,并且对身后的人不停的使着眼色,那些人惶恐的也纷纷跪了下去。刘瑾这才转过身后,又换上一副笑脸对朱玉刚道:“皇上,请上船,有好东西看。” 朱玉刚不知道他葫芦里又在卖弄什么关子,但自己身为皇帝,怎能去怕他一个小小的太监,虽说他是刘瑾,但自己可不是真正的正德皇帝,想到此,冷冷的说道:“前面带路。” 刘瑾听了面露喜色,刚想伸手去搀扶朱玉刚,一旁的朱宁眼疾手快,早就先他一步伸出手去了,等他发觉似有不妥时,却见刘瑾狠狠的怒视着他,急忙把手缩了回来。朱玉刚把二人的明争暗斗都看在眼里,但他故意装作没看见,也不去理刘瑾,把手伸向侍立一旁的陈其武,陈其武明白他的用意,小心的把他搀扶到船上。刘瑾见皇帝冷落自己,一脸尴尬,但又无可奈何,只好紧紧跟上,身后的朱宁却悄悄的在幸灾乐祸。 网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十七章 秦淮河畔(二) 朱玉刚慢腾腾的上了船,在陈其武的搀扶下进了船的内部,后面的太监、宫女们也随之跟入,朱玉刚在一张宽大、舒适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才抬眼仔细打量这豪华的大船。这船足够容纳几百人,地面宽敞,装饰华丽,雕栏玉砌,光彩夺目,看样子不是普通人可以进来玩得起的。朱玉刚暗暗心惊,明朝就有这样高消费的娱乐场所了,不知道下面还有什么花样,当下故作正色的向刘瑾望过去,问道:“你所说的好玩的玩意儿呢?在哪里?” 刘瑾忙凑上来说道:“皇上不要着急,奴才这就给您安排。”说完,他急忙对刚才那个中年男子使了个眼色,那男子慌忙退了下去。刘瑾这才解释道,“皇上,这位是船主周浩然,他有精彩节目献给皇上,已经准备很久了!” 朱玉刚点点头,不以为意的应了声:“是吗?” 刘瑾见朱玉刚似乎没有多大兴趣,急忙想再进一步解释,朱玉刚摆摆手制止住了他,刘瑾尴尬的闭上了嘴,眼角一瞥,却见朱宁在一旁偷笑,于是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朱宁急忙转过眼去,装作没看到他的样子。 刘瑾所说的船主周浩然不多时就回来了,他朝朱玉刚微微躬身,然后转过身去,轻轻拍了两下手,顿时船上就奏起了一阵悦耳的乐曲来,随即一个个身穿白色衣裙的舞女就从两侧按序跑了出来,她们的脚步是那么的轻盈,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她们的存在,而穿在她们身上的那一袭白裙也几乎是透明的,朱玉刚两眼发直,跟本就没有去注意她们的舞姿,却只顾搜寻她们不小心露出来的春guang,大家都知道正德皇帝的性格,因此都装做没看到。 朱玉刚听惯了宫廷中的曲子,这时的奏乐倒也使他感到别开生面,加之这群南国的妙龄少女也让他觉得眼前一亮,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振奋起精神,仔细欣赏起来,脸上不觉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一旁刘瑾看到朱玉刚似乎被吸引住了,忙悄悄对那船主周浩然使了个眼色,周浩然会意,举起手来,拍了两下,那帮舞女听到他的掌声,立刻退到两边,朱玉刚不知道她们要做什么,瞪大了眼睛。 这时,刚才不知不觉中停止的乐曲又开始响了起来,突然,曲声变得悠扬、温和,仿佛使人置身于一种仙境中,船上的人脸部表情都像着了迷一样,正在仔细欣赏。朱玉刚眼前一亮,只见四个仙女一样的女子稳稳走了进来,她们手中托着一个非常巨大的荷花,看样子并不是真的,这荷花的花蕾紧紧包着,看上去鼓鼓囊囊的。朱玉刚感到疑惑,就向刘瑾望过去,刘瑾似乎也不知道其中的蹊跷,别过头去看那周浩然。周浩然却微微一笑,并不慌张,跪下禀道:“皇上,请允许小民将它打开。” 朱玉刚点点头,周浩然朝那四个女子示意,四人慢慢的把荷花打开,众人都瞪大了眼睛,伸长了脖子,欲一探究竟。只见花瓣开处,一个身形婀娜的女子掩面坐在上面,她的身上并没有穿一丝一缕衣裳,而是仅用几片花瓣包裹着紧要的部位。众人从未见过如此稀奇的玩意,一时都张大了嘴巴,连眼睛都忘了眨一下了,船上一片寂静,仿佛空气都凝滞了一般。朱玉刚脑子里嗡嗡乱响,想仔细看清那少女的模样,却因为距离较远,看不甚清楚,因此情不自禁的下了座,朝那少女走去。 走到离那女子一尺远的地方,朱玉刚轻声说道:“把头抬起来,让朕仔细瞧瞧。” 那女子听到朱玉刚的口喻,轻声道:“是。”众人眼看就要一睹这神秘少女的真面目,都屏住了呼吸,睁大了眼睛。那女子稳稳站起身来,身上的花瓣一片片的掉落下来,有的人紧张的闭上了眼,有的人却怕错过了,反而凑了上去。朱玉刚正在心神荡漾之际,忽见一道白光在他眼前一闪,他情知不好,急忙叫道:“快来救朕!” 旁边侍侯的陈其武这才醒悟过来,刺客出现了!不容他多想,一个飞身挡在了朱玉刚身前,快速的拔出他的剑,挡了过去。只听一阵刀剑相交的声音响起,陈其武已和那刺客过了十几招。 朱玉刚受此惊吓,面色大变,幸亏陈其武挺身而出,他才逃过此劫,在几个侍卫的保护下,他安全的退到了一边,这才看清了那女子的样子,她看上去样貌一般,只是身段非常的好,如果不是这样自己也不会着了迷似的走到她身边,给她以可乘之机。想到自己差点就丧命在她手下,心中不由得万分恼火,狠狠的喝道:“替朕将她拿下,朕要好好审问!”忽然又想到这个女刺客怎么会混进来呢?这一切应该都是刘瑾安排的,他说请自己来瞧好玩的玩意儿,难道是他派人来刺杀自己的吗?虽说在历史上,刘瑾并没有害己之心,但既然历史在自己来到明朝以后已经发生了悄然的改变,难保他不存取而代己之心?朱玉刚不由得感到一阵凉意从背心升起,急忙向刘瑾望去。 刘瑾正在指挥锦衣卫捉拿刺客,忽然见到朱玉刚在看着他,那目光中似乎另有深意,深不可测,急忙大声喊道:“一定要保护皇上的安全,把刺客拿下!”借机向朱玉刚表白他的忠心。 朱玉刚当然不会相信他,眼角一瞥,发现刚才那个周浩然正在悄悄的向船外溜去,心中起疑,这事一定和他有关,如果把他捉住,那么幕后指使者就会露出真面目,因此叫道:“将那船主抓住,此事他脱不了干系!” 众侍卫听到皇上的命令,立刻向那船主涌了过去,周浩然还未来得及反抗,就被侍卫抓住了,一旁的女刺客见此情形,大为着急,顿时露出破绽,陈其武见仗,加快了攻势,女刺客立刻处于下风,眼见自身难保,她不得已集中精神,全力应付陈其武。 朱玉刚看到胜券在握,这才定下心来,走到那周浩然跟前,冷冷的打量了他一番,周浩然此刻浑身直哆嗦,眼光刚和朱玉刚一接触就急忙低下头去。朱玉刚一心想知道谁在背后指使他,周浩然这副胆怯的样子显然不可能会是主凶。 “快快说出是谁要你们这么做的,朕可饶你一命!”朱玉刚喝道,眼睛却向一旁的刘瑾瞥去,他十分怀疑这事就是刘瑾干的,但没有真凭实据。 网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十八章 居心叵测 周浩然在朱玉刚的喝问下,抬起了头,眼睛中流露出迟疑的神色,朱玉刚鼓励他道:“你不用怕,只要你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朕可以保证你的安全,别忘了朕是大明朝的皇帝,普天之下谁敢不听朕的号令!” 听了朱玉刚的保证,周浩然似乎下定了决心,他张了张口,正欲说出那人的名字:“他是------”忽然一旁的刘瑾大叫道:“皇上,小心!”飞身过来,一把推开了朱玉刚,朱玉刚大怒,正待责问刘瑾,转过头去却见那周浩然已慢慢倒了下去,他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尖刀!原来有人用暗器杀了他,那么刘瑾为什么要救自己?朱玉刚看到刘瑾坦然自若,一副神色不惊的样子,一时琢磨不透他的真实意图,但他相信刘瑾绝不会真心救自己的。 “皇上,小心,您还是离那刺客远一点吧!”刘瑾劝道。 朱玉刚这才明白过来,刚才那把飞刀就是那女刺客射过来的,不由得勃然大怒道:“还不将她拿下,一个女流之辈,到现在还捉不住她,你们是吃什么饭的?” 皇上发怒,发呆的侍卫们一窝蜂的向那女刺客扑了过去,本来陈其武对付那女刺客就绰绰有余,只是因为想把她生擒,所以才让她坚持到现在,这时帮手一上来,那女刺客顿时就招架不住了。女刺客连连后退,击倒几个侍卫后,突然像发了疯似的,破口大骂道:“狗皇帝,今日我和你同归于尽!”说着将手中的剑突然向陈其武扔了过去,趁他招架之时,起身向朱玉刚扑了过去。 情况突然发生变化,让众人反应不过来,朱玉刚大为惊恐,连声叫道:“快来救朕,快来救朕!”可是陈其武等人鞭长莫及,自己又不会武艺,落到女刺客的手中,哪里还有命在?朱玉刚心中忽然感到了后悔,自己来到明朝,原本以为能做一个快快活活的皇帝,哪里知道处处暗藏杀机,此刻还有性命之忧,还是做一个普通人好啊!不容他多想,女刺客已经冲到了他面前,朱玉刚情急之下叫道:“小宁儿,快来救朕,你怎么不动啊?” 朱宁正吓得躲在一边,听到皇帝叫他,话中似乎有怀疑他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挡在了朱玉刚的面前,那女刺客不防有人挺身而出,一愣之下喝道:“快让开,不然的话连你一块儿杀了!” 但是时机稍纵即逝,就在这一眨眼的工夫,陈其武等人已经围了上来,女刺客看看已不能捉住皇帝,正待想个脱身之计,忽然感到背心一痛,转过身去一看,却见正是刘瑾在朝她冷笑着,手往背上一摸,一把尖刀正插在她的要害部位,正是刚才她射杀周浩然的那把刀。 “你,你------”女刺客指着刘瑾正想说话,刘瑾手上猛的用劲,女刺客惨叫一声,倒了下去。朱玉刚看到唯一的线索就此断了,不由得瞪着刘瑾道:“谁让你把她杀死的?” 刘瑾惶恐的连忙低头道:“皇上恕罪,老奴该死,不该杀了这唯一的活口,可是老奴也是保护皇上心切呀,所以就没有顾及到其他,请皇上原谅。” 朱玉刚虽然心中怀疑,但也没有真凭实据,不能拿刘瑾如何,气愤的对兵部尚书崔成秀喝道:“这南京城里一定还有刺客的同党,传令下去,全城戒严,务必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崔成秀因为自己管辖的地方出了这样的事,正不知如何是好,听得朱玉刚大发雷霆,急忙应声道:“请皇上降罪,都是微臣的疏忽,让皇上受惊了!” 朱玉刚并不糊涂,知道这事和崔成秀无关,而且此人看上去比较正直,是个可以倚靠成大事的人,所以摆摆手说道:“此事和你无关,你只要将幕后的指使者找出来就将功赎罪了。” 崔成秀听得朱玉刚并不怪罪于他,大喜过望,磕头谢恩道:“请皇上放心,臣一定不负使命!”说完就带领部下匆匆出了船。 朱玉刚的这句无心的话却让刘瑾留心了,他忙磕头道:“皇上,这事都是因老奴而起,如果不是老奴要带皇上来看这玩意儿,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老奴罪该万死!” 朱玉刚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情知不能拿他怎么样,于是重重的哼了一声,在众侍卫的保护下离开了秦淮河畔,留下刘瑾呆呆的愣在了那里。 朱玉刚回到尚书衙门,再也不敢大意,南京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也吸引不住他了,整日呆在衙门里思考对策,而崔成秀虽然因为皇上格外开恩没有受到责罚,心下愧疚,就分外卖力,加派了重兵来保护朱玉刚一行。 这日,朱玉刚找个借口把刘瑾、朱宁等一干居心叵测的太监支开,仅留下陈其武,司马明等几个他当作心腹的人,商量计策。 “你们认为这件事是谁做的呀?”朱玉刚慢吞吞的问道,眼光在他们的脸上逐渐扫过去。众人不知皇帝心中究竟有何想法,面面相觑,一时谁都不敢回答。 朱玉刚看他们的神色,明白他们的顾虑,就说道:“你们不用怕,尽管大胆的说,即使说错了朕也不会怪罪于你们的。” 朱玉刚的这番话终于打消了众人的疑虑,陈其武犹豫着说道:“奴才认为这是反贼所为,皇上大可放心,崔大人定能将余党抓获的。” 朱玉刚心中不以为然,但脸上不动神色,点点头,又向司马明望过去,问道:“你的看法呢?” 司马明张了张口正欲说话,朱玉刚打断他道:“你不会是和他一个想法吧?如果是的话就不要说了。” 司马明是个聪明人,听得出皇帝话中的意思,当下不敢含糊,老老实实的说道:“小民认为在这样戒备的地方刺客可以轻易的混进来,绝非普通人能够做到的,所以此事不能小视。” 朱玉刚惊问道:“会是谁呢?当初的宴会都是刘公公一手安排的,难道会是他?”朱玉刚虽然心中认定此事是刘瑾主使的,但还是想听到别人的看法。 不料司马明微微摇头,朱玉刚大惊,急忙追问道:“不是他的话又会是谁呢?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行刺朕?” 司马明看了一眼窗外,确定无人偷听后,才蘸了一口口水,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朱玉刚凑上去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退了两步,说道:“怎么会是他?他竟然要朕的命!” 司马明忙把桌上的字擦掉,说道:“其实普天之下,也只有他才敢这么做了,他的狼子野心早就路人皆知了,恐怕只有皇上还蒙在鼓里。” 陈其武不知他们说的是谁,连忙问道:“这人是谁?敢谋害皇上,我一定将他捉来治罪!” ------------ 第十九章 回京之策 司马明冷冷的说道:“他就是宁王朱宸濠!” “原来是他!”陈其武愤怒的说了一句,又低下头去,不再说话了。 朱玉刚一看二人的情形,就明白宁王的权势惊人,且对他的皇位觊觎很久了,脑子里立刻闪现出在历史上对这个宁王的描述来。宁王朱宸濠的封地在江西南昌,他一直不甘心居于这偏僻的地方,早在皇帝即位之初,他便招兵买马,勾结宫中有权势的太监,打算起兵谋反,这几年看皇帝荒淫无道,又无子嗣,更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取而代之,以便不让大明江山落入他人之手,因此他一方面在江西扩充兵力,一方面出重金在京城中收买王公大臣和有权势的太监,只等时机成熟,就要举兵攻入京城,夺取正德的皇帝之位。 朱玉刚想到这儿,额头上冷汗直冒,现在已经到了危急关头,如果被宁王夺走江山,那么他的性命肯定也完蛋了!该想个什么样的办法逃过此劫呢?朱玉刚暗暗后悔来到明朝后,只顾吃喝玩乐,竟然连宁王这个大反派都忘记了,现在倒好,小命也难保了!他看看司马明等人,不由得长叹一声,这些人现在势单力薄,怎么有那能力可以帮他逃出生天呢?越想越急,忽然朱玉刚想到了一个人,脸上渐渐露出了微笑。 司马明等人看到朱玉刚脸上有了笑容,知道皇上一定想到了计策,于是兴奋的说道:“皇上是不是有了好办法?皇上是真命天子,那宁王算什么东西呀,他敢和皇上相比?” 朱玉刚忙摇摇手道:“现在宁王毕竟还没有正式造反,所以也不要大张旗鼓,免得他狗急跳墙,这里不是京城,情况不明,还是小心为妙。” 司马明满脸羞愧说道:“是,皇上说的是,小民疏忽了。请问皇上有何妙计,小民愿意替皇上分担。” “能够对付宁王的只有一个人,宁王他即使有天大的本领,最终也会败在他的手下!”朱玉刚手下们面前高深莫测的说道。 “他是谁?”司马明和陈其武异口同声的问道,脸上都露出了惊奇的神色。 “他就是王阳明。”朱玉刚淡淡的说道。 “王阳明?”司马明二人面面相觑,看样子对此人并不熟悉。 朱玉刚仔细一想,恍然大悟,此时的王阳明并不是个出名的人物,他的官职也比较卑微,所以不为人熟知,也正因为如此,否则这样有才能的人早就被那些嫉妒贤能的人给陷害了。朱玉刚也只不过是在历史书上看到过宁王之乱是被王阳明平叛的,不然他也不敢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压在他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官吏身上呀,回到京城以后一定要把王阳明慢慢提拔起来,从时间上来看,宁王造反还要过一段时间,那么自己在这段时间内一定要先做好准备,将来就给宁王一个措手不及,现在自己手下没有出色的人物,只能仰仗他了。 “哦,这个嘛,你们不用多管了,小陈子回去后把王阳明的具体资料给朕打听清楚就可以了。 “是,奴才遵命。”陈其武急忙躬身答应。 “现在唯一紧要的是赶紧离开南京城,回到京城去,朕在这儿,觉得有许多敌人都想要朕的命!”朱玉刚想到一切大计都要回到北京以后才能实施,不由得又眉头紧锁起来,如果此事和刘瑾有关的话,他会轻易放他们回去吗?他一定会找出诸般借口来阻拦的。 “小民觉得此事并不一定和刘瑾有关,也许他并不知情,否则他不会舍身救皇上了。”司马明沉吟道。 “你的意思是?”朱玉刚一愣,觉得司马明话中有话,倒不能小看他了。 “小民认为这事是宁王一手策划的,如果刘瑾知道的话,他和宁王勾结,那么今天皇上绝不会就这样轻易脱身了,不过事后刘瑾一定明白这事和宁王有关,我们应该尽快离开这儿。”司马明稳稳说道。 “那有什么办法呢?如果开门见山的说的话,刘瑾一定会起疑心的,这里护驾的大多数是他和朱宁的人,皇上的安全就不能得到保证了。”陈其武担忧的说道。 朱玉刚望着司马明,司马明却微笑的说道:“小民不敢献丑,皇上一定想到了好办法。”说完,他抬头望着西方。 朱玉明初时不解他的用意,继而恍然大悟,拍手道:“对,朕有好办法,可令那刘瑾乖乖的催朕回京。你们附耳过来,待朕说于你们听。”朱玉刚暗暗得意,自己在通州无意中招揽的司马明果然是个人才,以后一定要好好的重用他。 第二天,朱玉刚还未起床,就听见刘瑾在外面慌慌张张的喊道:“皇上快起床,大事不好了!” 朱玉刚知道所使的计策奏效了,不慌不忙的叫太监服侍穿衣,洗漱完毕后才打开了房门,看到不仅刘瑾在,朱宁也在他身旁,二人都是满脸焦急,神色慌张。于是故作惊讶的问道:“何事如此惊慌呀?你们两个真是难得在一起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二人脸上都是一红,刘瑾赶忙说道:“皇上,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儿吧,京里传来消息说是蒙古人又从西边打过来了,皇上还是回京主持大局吧!” 自从明太祖朱元章把蒙古人赶出关外以后,蒙古人一直没有放弃复辟的念头,一有机会就要进攻大明王朝,所以边患一直是明王朝的最大隐患,朱玉刚正是抓住这点,派人故意制造谣言,因为他知道刘瑾、朱宁等人的财产都在京城里,万一京城陷落,他们就会变得身无分文,所以一定会比他还要着急。眼看他们已经中计,朱玉刚仍是慢吞吞的说道:“消息可靠吗?走的时候还没有听到一点动静啊,朕还想在南京城多玩几天呢!” 刘瑾急道:“皇上,这绝非谣言,不信您问小宁儿。” 朱宁听刘瑾说到他,急忙连连点头。朱玉刚为了把戏做得像一点,仍旧犹豫道:“可是朕还没玩尽兴呢!”他打定主意要在刘瑾二人面前装出一副贪玩,无所大志的样子,消除他们的戒心。 刘瑾果然不耐烦了,他说道:“皇上,您是觉得江山重要呢还是玩耍重要?等回到京城把蒙古人的事情解决后您还可以再来的呀,何必急于一时呢!” 朱玉刚听他话中大有不敬之意,不由得心中恼火,但强行克制住了自己,以后总有收拾他的机会的,现在且看他怎么猖狂,于是装出一种无奈的样子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朕就回京吧,你们赶紧去打点回京的一切事宜。” 刘瑾、朱宁见皇帝终于答应了,喜出望外,忙应声道:“是,奴才马上去准备。”说完就匆匆离去。 朱玉刚目送他们远去的背影,嘴角边不自觉流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网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二十章 途中遇险 刘瑾等人急于回京,当天就打点好了一切,朱玉刚心中暗自好笑,也不去管他们,他自己也想快点离开南京城。朱玉刚曾经下旨扬州通判古孝天升为锦衣卫都指挥使,这次也一并把他带了回去,途中有个忠心的手下在身边,总是要放心一些。刘瑾看上去虽然不情愿,但是毕竟皇帝下了圣旨,他也不敢违背,只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在明朝,太监的权势虽然很大,但是他们毕竟还没有把皇帝控制在手里,他们的命运还是掌握在皇帝手中,朱玉刚想起那个赫赫有名的魏忠贤,虽然权势滔天,但崇祯皇帝一声令下,他还不是落得个悲惨下场?历史上明朝太监那么有名,是因为皇帝离不开他们,所以给了他们过份的权势,自己和那些皇帝不一样,但现在根基不稳,如果贸然下手的话,说不定刘瑾等人会狗急跳墙,那时就大大不妙了。朱玉刚自认现在还不能和崇祯相比,但他相信以后肯定会比他做的出色的! 沿途因为有媚娘、小蛮等人相陪,所以朱玉刚并不觉得寂寞,只是他怕再遇到刺客什么的,再也不敢出去乱走,一到行在,就钻在屋子里,和司马明等人商量计策,眼看离北京越来越近,他的一颗心也越来越感到不安了,似乎有种预感在昭示他危险就要来临了。 终于又到了通州,这是离北京的最后一站,朱玉刚感到心头松了一口气,只要能平安的度过这一晚,明天就可以回到京城了,到时候朝中那么正直的大臣中一定可以找出几个托付大事的人,刘瑾等几个小小的太监又能怎么样呢?虽然如此,他还是不敢大意,决定还是住在小蛮的父亲张得的县衙中,有小蛮这层关系,想必可以放心了,再说上次赏赐张得后,他感恩还来不及呢,这次住他那儿,还不尽心尽力服侍? 晚饭过后,朱玉刚又把司马明等几人叫到房里,正谈话间,忽然看到窗外有人影闪动,并且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他不由得一惊,急忙叫陈其武出去查看。陈其武领命出去,不一会儿回来禀道:“回皇上,是朱公公在安排手下准备明天的行程。” 朱玉刚一惊,他暗暗寻思,这朱宁三更半夜的在外面准备明天的行程,说来也太过张扬了,难道他另有企图?这样一想,他再也坐不住了,猛的站了起来,众人都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都望着他,以为发生了大事。朱玉刚在屋内走了几个来回,忽然想到朱宁本是刘瑾推荐到他手下来服侍他的,刘瑾原本的意思是因为自己忙于神机营的事情,所以派了机灵,乖巧的朱宁来代替他,其中当然也有打探动静的意图,如果有哪个大臣要弹劾他,早知道的话才能拿出一个稳操胜券的办法来。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他实在是低估了朱宁的本事,朱宁不仅完成了他交代的任务,而且还把皇帝服侍的开开心心,讨得皇上欢喜,竟然被封为了干殿下,和他平起平坐了。朱玉刚几次看到二人都是面和心不和,朱宁不甘心久居刘瑾之下,而刘瑾也不甘心以前手下的跟班爬到他的头上。二人虽然都有和宁王勾结的嫌疑,但恐怕他们也不会是穿同一条裤子的,面和心不和是谁都能看得出来的。是不是可以利用他们的矛盾,安全离开这儿呢? 朱玉刚脑中灵光一闪,对陈其武说道:“你出去把小宁儿叫进来,朕有话对他说。” 一会儿,朱宁就进来了,当他看到屋中仅有司马明,陈其武和朱玉刚三人时,不由得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站在门口迟疑着不敢走进来了。 朱玉刚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就露出微笑来说道:“小宁儿,怎么啦?看到朕害怕了吗?难道你背着朕做了什么坏事不成?” “没有,没有,奴才怎么敢背着皇上做坏事呢?就是给奴才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呀!”朱宁急忙摇手否认。 朱玉刚见他如此紧张,得意的想到,即使你们再嚣张,你们的性命还不是掌握在朕的手中,只是因为某些不可言语的因素才留你们到现在,他哈哈大笑道:“小宁儿,不必害怕,朕只是和你开个玩笑,朕怎么会怪你呢!朕叫你进来是因为发现自从离开京城后,就很少和你说说话了,所以才让小陈子叫你进来,你不必多心。” 朱宁听了这才松了口气,他悄悄的擦了把汗,笑道:“皇上要事缠身,怎么会想到奴才呢?不过,如果皇上需要奴才时,奴才一定赴汤蹈火为皇上效劳!” 朱玉刚听他如此表白,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这样,这几天都在和刘瑾忙于回京的事宜,也没时间和你说话了,朕想想真是越来越离不开他了。”说到这儿,朱玉刚故意顿了一下,他投眼瞧去,发现朱宁脸上的肌肉隐隐动了一下,看来他心里不好受,于是又叹口气道,“只是------” 朱宁见机忙问:“皇上是不是有烦心事?说出来让小宁儿替您分担吧。” “唉,朕现在觉得处处要仰仗刘公公,可他一个人毕竟精力有限,再加之他的年纪又大了一点,要是能有个人来替他分担一下该有多好啊!所以朕把你找来就是想问问你谁最合适。” 朱宁一愣,迟疑一下说道:“皇上,远水救不了近火,您看奴才怎么样?” 朱玉刚故意惊讶的看了他一眼,猛的一拍手道:“哎呀,朕怎么把小宁儿给忘了呢,你不是最好的人选吗?再说你本来就在刘公公手下,他一定也会满意的,好,待回到京城,朕就升你做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协助刘公公处理一切事宜。” 朱宁一听,喜出望外,但他尽量装得很平静的样子,磕头谢恩:“多谢皇上恩典,奴才一定竭尽所能为皇上效力!” 朱宁的表情变化根本就没有逃过朱玉刚的眼睛,但他并没有揭穿他,而是呵呵笑道:“这事暂且还不要声张,等朕和刘公公说过后会正式下旨的,你先退下吧。” 朱宁乖乖的离开后,朱玉刚暗暗回想自己刚才说过的话中有没有破绽,当他确定朱宁完全上套后才放心的笑了。 当晚,朱玉刚睡到半夜,突然被一阵吵闹声惊醒,他忙披衣起床,这时陈其武也慌张的推门闯了进来,急促的说道:“皇上,赶快躲一躲,好象有一股蒙古人的突击部队来偷袭了!” 朱玉刚一愣,但他并不惊慌,这种情况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镇定的说道:“蒙古人怎么可能突破边防到这儿来呢?一定是夜黑没有看清,只不过是一些小毛贼而已,朕在这儿,不用怕他们!” 陈其武见朱玉刚一副好象没事人的样子,不由得急道:“皇上,不管是不是蒙古人,您也应该先避一避,万一------有个闪失,奴才怎么担当得起啊?” 朱玉刚笑道:“不用担心,自会有人替朕去打发那些贼寇的。” 陈其武将信将疑道:“官军都在城外,他们恐怕一时半刻也赶不过来呀。” “你忘了还有其他人吗?”朱玉刚得意的说道。 “皇上是说------可他们值得信任吗?” 陈其武话音刚落,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了,并且不时夹杂着蒙古话,陈其武大惊失色,手握兵器走到门口,掀开一条门缝,往外看去,只见一股身穿黑衣的蒙面人正在使劲往里冲,而县衙中为数不多的守卫正在苦苦支撑,眼看就要不支,败退下来。陈其武急忙回身说道:“皇上,快走吧,再不走的话就来不及了!” 朱玉刚忽然把手放在嘴边作出一个嘘的姿势说道:“你听,外面好象有变化了。” 陈其武静下心来一听,果然外面传进来一阵惨叫声,但这声音却是那帮黑衣人的,他忙推开门一看,只见朱宁正带着一帮锦衣卫把那帮黑衣人团团围住了,黑衣人左冲右突,纷纷倒在箭下。朱宁和刘瑾所带的锦衣卫驻扎在离县衙有一段距离,按理说不可能这么快就赶到的,不容他多想,朱宁已经发现了他。 朱宁看到陈其武,急忙走上来问道:“皇上可好?有没有受到惊吓?” 陈其武点点头,转身回到屋内,朱宁连忙跟了进去,看到朱玉刚,急忙磕头道:“皇上受惊了,都是奴才等人保护不周,才发生这样的事,幸亏皇上没有大碍,不然的话奴才万死难辞其咎!”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但又怎能骗得了朱玉刚呢,他故作惊讶的说道:“这次你保驾有功,朕回京后一定会大大奖赏你的。” 朱宁大喜,急忙磕头谢恩,朱玉刚忽然又问道:“咦,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一直不见刘公公的人影呢?” ------------ 第三卷 八虎之乱 ------------ 第一章 宫中八虎 经过一夜的折腾,一切终于又恢复了平静,朱玉刚大胆的睡了个好觉,果然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一大早,刘瑾和朱宁二人来请朱玉刚启程。 朱玉刚不经意的观察了一下二人的表情,发现他们虽然是一起来的,但是很明显面和心不和,这必定和昨晚的事有关,刘瑾昨晚没有露面,肯定和此事脱不了关系,可惜没有真凭实据治不了他的罪,如果逼问,想必他也会抵死不说的,因此故意叹气说道:“朕所到之处,竟然处处有人想要朕的命,朕还是回京去吧。” 话中的意思很明显是在指责刘瑾职责所误,在以前正德皇帝从未这样当面用重话说过刘瑾,他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急忙请罪道:“皇上请不要生气,这都是奴才的罪过,请皇上降罪。” 朱玉刚装作大度的摆摆手说道:“好了,朕并没有要怪罪于你,再说昨晚幸亏有小宁儿在朕的身边,一切都安然无恙,你只要把接下来的事打点好就没事了。” 刘瑾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抬眼望了一下朱宁,却见他正露出得意的神色,恨恨的低下头去道:“奴才遵命,请皇上马上出发吧。” 一行人马终于踏上了回京的路程,朱玉刚望着北京的方向,感慨万千,自己虽然贵为皇帝,原来并不是样样事情可以为所欲为的,不仅如此,简直还有性命之忧,自己身后的刘瑾、朱宁居心叵测,应该及早除掉他们才是呀,否则的话养虎为患,后果不堪设想啊。 通州到北京只不过半日的路程,朱玉刚坐在龙撵中,平安无事的回到了紫禁城,面对四周的高墙,他第一次感到了恐惧,一种对自己的将来无法把握的害怕从心里慢慢升起,渐渐笼罩了他的全身。不过,朱玉刚生来不是一个甘于受人摆布,鱼肉的人,他要将自己的命运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以前因为是刚刚来到明朝,对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所以才那么随波逐流,现在看来再这么下去,不仅性命难保,大明的江山也要葬送在自己的手里,他猛的惊醒过来,自己已经是大明的皇帝了,该把那个荒唐的正德忘掉了,以后大明的天下该由他来真正掌管了。 一旦决定好之后,朱玉刚就开始思量起来,朝中哪些大臣是真正对他忠心的,哪些是中间派,哪些是附和刘瑾他们的,还有宁王在京中的势力也要及早铲除才好,这一切仅仅依靠他一个人是完全不行的,因为他是皇帝,有些事是不好亲自出面的,而陈其武呢,只是一个小小的太监,大事也不能依靠他,司马明呢,他早叫他去读书准备科举了,没有一官半职,说话也没有分量啊,他的能耐不仅仅是当个谋士。 大学士李东阳!朱玉刚忽然想到了他,他不就是一个最合适的人吗?脑子里立刻闪现出李东阳的资料来,李东阳身居谨身殿大学士之职,仅在首辅武英殿大学士刘健之下,他为人耿直,素来看不惯朱宁等人的行为,是朝中有名的刚性人物。不过,朱玉刚和他没有太多的接触,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样的脾性,是否可以为自己所用,他决定先和李东阳当面交谈一下,摸摸底再作打算。因为历史毕竟是后人所写的,当时的真实情况谁都无法得知,如果一招不慎,自己就危险了。 朱玉刚思谋已定,就在早朝后派人把李东阳单独留了下来,自己先走去御书房,他要先试探一下李东阳。 刚出养心殿,走到御花园,忽然看到迎面走来一群太监,走在前面的是两个高高瘦瘦的太监首领,朱玉刚认得他们两个,其中一个年纪大一点的,脸上不时露出阴笑的叫做马永成,另一个老板着脸,说话有点结巴的叫谷大用,不知他们此刻过来有什么事?朱玉刚停住脚步,冷冷的看着他俩。 看到皇帝脸色不善,马永成二人却并不惊慌,他们挥手叫身后的太监停了下来,二人紧跑几步,走到朱玉刚跟前,打了个千道:“原来是皇上啊,皇上这么早就下朝了呀,这么匆匆的往那里去呀,奴才们伺候您吧?” 朱玉刚看了他们一眼,他们这种假惺惺的嘴脸现在特别使他厌恶,他刚想呵斥他俩一顿,自己身为皇帝,他们只不过是奴才,凭什么来问自己?刚张开口,忽然想起他俩是所谓的“八虎”中的两个,这么明目张胆的挡住他的去路一定有企图。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决定先虚与委蛇一番,于是换了一种温和的语气说道:“原来是你们两个呀,朕要去书房读会儿书,不用你们伺候了。” “皇上,奴才有事禀报。”马永成低沉的说道。 “哦,什么事?不要紧的话等朕读完书再说吧。”朱玉刚发觉情形有点不对,这两个太监似乎要拦住他。 “不行!皇上,奴才奉太后娘娘之命,请皇上去宫中有话要对您说!”谷大用竟然伸手拦住了朱玉刚。 “大胆,狗奴才!你竟敢拦住朕的去路,简直无法无天了!”朱玉刚勃然大怒,他万万没有料到“八虎”竟然猖狂到这种地步,一时气得身体直抖,脸孔发白,真恨不得马上就把二人拖出去斩了才解心头之恨!但仔细一想,二人又无重大的罪过,要杀他们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因此瞪着他俩,想看他们究竟横到何种程度。 不料谷大用并不惧怕朱玉刚的龙颜,只是慢慢的把手垂下来,低头稳稳说道:“皇上,奴才等也是奉太后的谕旨,请皇上原谅。”虽然话这样讲,但身体却没有移动半步,摆明了是不把朱玉刚请到太后宫中不肯罢休的。 “你,你------”朱玉刚这下真的气愤到了极点,他大声喝道,“来人,替朕将------” “皇上,奴才该死!”一旁的马永成老成多了,眼看事情就要弄僵,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等人,朱玉刚毕竟是皇帝,还能把他们怎么样?平时他一直纵容太监们,但自从从江南回京后就有点变了,也不爱和太监们在一起玩耍了,看来皇帝在有意避开他们。马永成急忙把谷大用拉开,二人一起跪了下来哭道,“皇上请饶了奴才们吧,奴才们冒犯了龙颜,真是罪该万死,可是奴才死了谁来服侍皇上呢?所以还恳请皇上开恩。” 朱玉刚看他俩如此行径,越发恼火,道:“今天朕要是不去呢,你们是不是还想把朕架到太后宫里去呀?”他想到这时也许李东阳已先去了御书房,自己不能再和他们纠缠下去,误了大事,反而不妙了。 看到谷大用二人跪在那儿,低着头不吭声,朱玉刚以为他俩已经屈服,就哼了一声,迈步向前走去,不料谷大用二人并不避开,还是跪在那儿一动也不动,朱玉刚怒火冲天,一把拔出身旁侍卫的宝剑,指着二人道:“你们再不让开的话,朕就一剑砍下你们的头,看你们还敢对朕无礼?” 本以为这样一来,二人会乖乖让开,但是谷大用却把头一扬道:“奴才如果不把皇上请去,太后也会杀了奴才们的,左右是个一死,不如就死在皇上手里吧,那也是奴才们的荣幸!”说着双眼一翻,竟然表现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来。 朱玉刚倒吸一口冷气,倒退了两步,他万万没有想到明朝的这些太监竟然这样猖狂,自己手中的剑该不该砍下去呢?如果砍下去必定会被人说成是一个残暴、无道的昏君,可是就此罢手的话在众人面前又如何下得了台呢? 正在这尴尬时分,忽然从远处急匆匆跑来一个太监,朱玉刚一看原来也是“八虎”之一的张永,他暗暗叫苦,二虎就难以应付了,再来一个的话难道真的要撕破脸皮把他们都杀了吗?可是现在动手的话,自己羽翼未丰,后果难测呀。正当他思虑万千时,张永已经跑到了眼前,他先给朱玉刚行了个礼,然后就对谷大用二人说道:“二位公公,跪在这儿这是为何呀?太后吩咐奴才过来说一声,她老人家要去进香,就不让皇上去了,她怕你们给皇上添麻烦,所以特地派奴才感激前来说一声。” 朱玉刚一听张永的话,暗暗高兴,总算可以摆脱这两个难缠的狗奴才了,这张永过来的这么巧,似乎是有意来替自己解围的,他一看张永的面相,果然和马永成二人不同,似乎有种难以捉摸的神态,不管怎么样,“八虎”也不一定是同一条心的,那么看来这个张永也许有得着的地方。 谷大用二人却并没有马上起身,脸上露出了迟疑的神色,马永成尖着嗓子道:“张公公,您不是开玩笑吧?我们二人刚刚从太后宫里出来,怎么没听说她老人家要去进香呀?” “难道太后她老人家做什么事还要告诉你们?”张永一句话就把二人说的哑口无言,看到二人还在犹豫,他赶紧把他们拉到一边轻声说道,“二位不信的话可以跟随我到太后宫里一问便知,何苦跟皇上纠缠下去,吃亏的不还是我们自己?”这两句不软不硬的话终于打消了谷大用二人心中的疑虑,他俩无奈的站到一旁,口称:“请皇上恕罪!” 朱玉刚欣喜过望,走过张永身旁时,停下看了他一眼,张永急忙低下头去,朱玉刚心中立刻决定了一定要把这个人收到手下,要对付“八虎”应该先从他们内部瓦解他们。 网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二章 计探学士 朱玉刚走进御书房,刚刚坐下不久,陈其武就进来禀报说道:“皇上,李大人在门外求见。” “让他进来。”朱玉刚头也没抬说道。 陈其武出去后不一会儿,就听见一个稳重的脚步声传了几来,朱玉刚知道是李东阳已到了跟前,就开口道:“来的可是李先生?” “臣正是李东阳,不知皇上叫老臣来有何吩咐?”一个洪钟般的声音在朱玉刚耳边响起。 朱玉刚抬眼一望,只见一个五十岁左右,身材高大魁梧,精神矍铄的大臣正欠身站在离他三尺远的御桌前,李东阳的发须皆白,眉头紧锁,似乎有着满腹的心事。当初孝宗皇帝临终之前把正德皇帝托付给了他们几个大学士,但是没想到皇帝现在却变成了这种样子,可以说他们也有一定的责任,因此每当见到正德总会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愧疚感,但他们又从未放弃过那种责任,时刻在找着机会表达他们对大明王朝,对皇上的忠心。 “哦,是李先生啊,您辛苦了。”朱玉刚急忙从御桌那边走过来,轻轻把李东阳扶起说道,“朕离开京城,京中大事全靠几位先生了,但是这么多日子来,朕也没有好好的跟几位先生学习治理天下的经验啊,真是有愧于先皇!” 这番话既有对李东阳的夸赞、重视,又有暗示以后要重用他们,饶是李东阳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荣辱不惊,此刻也乱了方寸,他激动的浑身发抖,说话也结巴了起来,急忙谢恩:“皇上,您这些话真是折杀老臣了,这、这都是老臣应该做的呀,您千万不能如此!” 皇帝对待臣下,就算只说几句嘉勉的话就能令他们激动感恩半天了,更别说亲自去搀扶他们,所以李东阳的表现也在情理之中,朱玉刚正色道:“先生不必谦虚,事实的确如此。今天把先生找来,实在是有一件重大的事,朕一时委决不下,所以请先生来出谋划策一番。” “哦,什么事?皇上请说,老臣一定知无不言。”李东阳偷偷看了一眼朱玉刚,眼中透露出一丝警觉和狡黠,但仅是一闪而过,不过还是没有逃过朱玉刚灵敏的眼神。 朱玉刚稳稳走回御桌前,拿起桌上的一叠奏折说道:“先生知道这些都是什么吗?朕实在是头疼极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李东阳疑惑的接过奏折,打开看了一会儿,竟然愣在那儿,呆呆的说不出话来。朱玉刚早知他会如此,因此又叹口气道:“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们这些人跟随先皇多年,都把他们办了吧,恐怕会冷了人心,可是当作没看见吧,这么多大臣联名上书,难道还会欺骗朕不成?所以请先生给个意见。” “皇上,刘瑾他们不是一直伺候着您挺好的吗?没听说他们有什么不法的行为啊!”李东阳并没有急于表态,反而露出了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态。 朱玉刚本意是想试探一下李东阳对“八虎”的真实想法,不料他却老奸巨滑,轻易不肯表露心迹,这一方面说明了李东阳的老道,另一方面也说明了“八虎”的势力之大,一般人不敢得罪他们,如果朱玉刚不是预先知道李东阳和“八虎”是对立的,几乎就被他的表演给迷惑了。 “唉,看来先生也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了,先皇把朕托付给你们几位,难道你就眼看着朕做那种就要在史书上留下千古骂名的皇帝吗?”朱玉刚故意叹道。 这句话听上去就非常严重了,既有对当前局势的叹息,又在暗示李东阳等人职责所缺,李东阳岂会听不出其中的意思,急忙躬身,惶恐的说道:“老臣该死,没有完成先帝的嘱托,请皇上降罪。” “先生请起,朕怎么会怪你呢,只是再这样下去的话,大明江山恐怕就要亡在朕的手里了。”朱玉刚眼望外面,流露出一种悲怆的神态。 李东阳一惊,脸上竟然闪现一丝欣慰的神情,但很快就消失了,他忙说道:“皇上请振奋起来,皇上是真命天子,天下谁敢不听您的号令,只要您下道旨意,老臣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为皇上办到!” 李东阳激动的说着,他的这番话几乎就是在向朱玉刚表白了,朱玉刚激动的握住李东阳的手道:“如此就全仰仗先生了,那这些奏折该怎么办呢?”他指着奏折犹豫起来,仅仅是口头上的表白还不能让他完全放心,他需要听到的是实质性的东西。 “谷大用等人虽然猖狂,飞扬跋扈,只是一些太监,但他们和朝中的众多大臣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要想把他们扳倒,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皇上还是让老臣先回去好好想想吧。”李东阳迟疑着说道。 朱玉刚这回派人伪造了大臣们弹劾“八虎”的奏折,就是想一试李东阳的真实想法,但是李东阳毕竟是只老狐狸,虽然愿为皇帝出力,但是在没有胜券的情况下他怎肯说出自己的想法呢? 朱玉刚并不生气,他早有计谋,挥手叫来陈其武,接过陈其武呈上来的一封书信,然后走到李东阳的跟前说道:“先生,朝中有人和朕说你和刘瑾等人其实私交甚好啊,平日里称兄道弟,迎相往来,朕本来不太相信,可是当朕看到这封书信时,才明白了其中的缘由,真令朕失望啊。” 李东阳大惊失色,按理说刘瑾等人在朝中嚣张跋扈,正直人士都不屑与他们为伍,而他为了明哲保身,亦不免和刘瑾称兄道弟,假以辞色,当然也有一些措辞卑下的书信,像他这样的人,满朝文武,不在少数,但自己刚才说了那番要扳倒“八虎”的话,此时又被皇上拿出这样的书信来,该怎么收场呢?李东阳不免心下惴惴然,他探身想看清楚是不是自己的亲笔书信,但却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字迹,似乎真是自己的,朱玉刚早就把手缩了回去,这是他让司马明模仿的,让他没有料到的是司马明竟 还是个模仿的高手,他只是看了几遍李东阳以前所上的奏折,就写出了一封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书信来。 李东阳这下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他一手不停的擦着额头上冒出来的汗珠,结接巴巴的说道:“老臣糊涂,老臣该死,请皇上降罪!”说着就要跪下去。 朱玉刚急忙把他扶住,故作惊讶的说道:“哎,先生不必激动,朕并没别的意思,再说朝中的情形大家都知道,他们势大,谁敢得罪他们呀,但是这回朕真的不能再容忍下去了。”说着回头对陈其武说道,“小陈子,把这封书信烧掉。” 李东阳看着书信在眼前被烧成灰烬,终于下定了决心,他不知道皇上手中还有几封他和刘瑾等人的书信,他激动的说道:“请皇上放心,老臣一定竭尽所能为皇上除去这伙奸佞!” ------------ 第三章 除佞大计 朱玉刚看到李东阳终于可以为己所用了,不由得喜出望外,但他知道做为一个皇帝,怎能喜怒露于形外呢?于是屏住笑容道:“先生请讲,朕听着呢。”并且对陈其武示意去屋外警戒,不能让任何人进来。 李东阳道:“皇上,朝中大臣以前曾经上谏过,但都被刘瑾等人压下,或者另造名目,诬陷中伤,多有伤害,所以现在大多数人都对他们畏惧如虎,即使有正义之士,也不敢挺身而出,所以要想扳倒‘八虎’,先要找一个有分量的大臣出来带头上奏,弹劾他们,这样,群臣才会跟随而上。”李东阳的这番话也说明了他已经想到了朱玉刚刚才的那些奏折是假的,呀不然的话他身为大学士,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只是他一时紧张,才没有去细想其中的蹊跷,当然也只能作为暗示的话说说罢了。 虽然李东阳的话只是就事论事,但在朱玉刚听来,分明就是说他听信奸佞之言,打击忠臣,才致使现在朝中无人敢说话,朱玉刚暗想自己怎么像着了魔一样,做的尽是那个正德皇帝所做的事,现在还要替他背黑锅,他脸上微微一红,说道:“先生说的极是,那这样的人该到哪儿去找呢?先生可有合适的人选?”他想李东阳自己是绝对不会去冒这样的风险的,但是他既然说了出来,那么必然已经想好了人。 果然,李东阳低头略微沉思了一会儿,抬头说道:“皇上,老臣心目中有一个人,不知道皇上是否听过他的名字?” “是谁?快说!”朱玉刚迫不及待的问道。 “他就是左副都御史何代军!” 何代军?朱玉刚觉得这个人的名字有点熟悉,好象在哪里听过似的,细细一想,才想起他是李东阳的得意门生,此人为人傲慢,极不合群,但却一身正气,不卑不亢,又写得一手好文章,为朝中人士所敬重,如果要写一封讨伐奸佞的檄文恐怕真的非他莫属了,李东阳把他说出来确有举贤不避亲的意思了。朱玉刚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此人可以胜任,但不知如何进行呢?” “其实朝中众大臣都在左顾右盼,只要有第一个人站出来,一定能够带动一大批人的,到时候皇上略微作个姿态,局势就尽在掌握中了。”李东阳握紧拳头,充满自信的说道,连胡须都飘了起来。 朱玉刚暗想,李东阳毕竟是文人,把一切想的太过简单了,难道刘瑾等人会甘心束手待毙吗?他们一定会作殊死挣扎的,如果到时候动用武力的话,恐怕会伤及一大批人,即使能够取胜,朝廷也会元气大伤的,所以在发出声讨之前,应该先剪除他们的羽翼,还有他们手中掌握的锦衣卫,东厂的势力。 “那你准备叫那姓何的准备怎么做呢?”朱玉刚问道。 “皇上不必过分操心,老臣会全力去做的,刘大人和谢大人也对‘八虎’他们不满,如果把他们也联合起来,声势就大了。”李东阳不想让皇帝知道其中具体的计划。 朱玉刚一怔,还以为李东阳倚老卖老,看不起自己,对自己不敬呢,转而一想也是,自己身为一个君主,这些争斗的具体细节还是不知道的好,看来他还是很为替主上着想的呢。朱玉刚说道:“那好,你先退下吧,朕等你的好消息。” 李东阳连忙告退,刚走到门口,朱玉刚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叫住了他。 “你可知道王伯安是个什么样的人?”朱玉刚突然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王伯安?”李东阳一愣,这人似乎听说过,他仔细一想,终于想了起来,于是惊讶的说道,“王伯安只是一个小小的江西吉安府庐陵县知县,名不见经传,皇上怎么会知道他的呢?” 朱玉刚当然不会把自己为什么知道王伯安的事告诉他了,他说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朕只是听说他是个难得的人才,所以才有此一问。” “是吗?”李东阳对朱玉刚的话明显存有疑问,但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否则的话就不敬了,不过他把它当成朱玉刚的信口开河,转身欲走。 “人才就要重用,你回去和另外几个大学士商议一下,提拔他一个合适的官职。”朱玉刚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李东阳终于明白了朱玉刚的意思,看来皇上心目中有了贤臣良将了,他忙说道:“请皇上放心,臣一定会好好重用他的,不日就将他调回京中安排到皇上的身边,” “不可,万万不可!”朱玉刚知道李东阳误会了他的真实意图,如果把王伯安调到了京城,就像一条鱼儿脱离了河水,再无舒展他能力的机会了,王伯安只有在赣南才像一只随时可以动用的棋子,可惜他不能把其中的原因告诉李东阳,总不能说自己早就知道了王伯安的将来吧。 “赣南巡抚不是还一直空缺嘛?就先让他代替一下吧。”朱玉刚其实早就盘算好了。 “老臣谨遵皇上旨意。”李东阳爽快的答应了,既然皇帝早有主意,何不顺水推舟卖个人情呢! 目送着李东阳离去的背影,朱玉刚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件事开头看来还算可以,接下来该应付的就是朱宁了,他和刘瑾等人面和心不和,但他们的利益又紧紧连在一起,如果刘瑾有难,难保他不会出手相救,再说以前他还在刘瑾手下干过呢,说不定念着旧情而不会袖手旁观。刘、朱二人的矛盾朝中无人不知,倒可以利用这一点,即使不能使朱宁站在李东阳的一方,也要让他保持中立,这样可以极大的削弱刘瑾等人的力量,将来再收拾朱宁也不迟。 朱玉刚叫来传旨的太监,升朱宁为内宫监的掌印太监,而这职务原本是刘瑾以前做过的,现在他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职务在太监中是最高的,但辈分却不一定是最高的,因此朱玉刚的这种做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皇帝是别有用心的,而在刘瑾看来却更加恼火,但又不能对皇帝去发,更不能截下圣旨不传,只好暂时把气生在肚子里。 自从圣旨传下去之后,朱玉刚就吩咐陈其武悄悄的去探听下面的动静,果然议论纷纷,什么样的揣测都有,有人说皇上要重用干殿下了,有人说刘公公失去了皇上的欢心,各种各样的议论层出不穷,难辨真伪,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刘瑾自从听到这个消息后就一直阴着脸,谁都不敢走近他的身边。 朱玉刚暗暗得意,心想一场好戏终于就要开演了,果然第二天朱宁就满怀欣喜的进宫来谢恩了,但是不巧的是刘瑾也在朱玉刚的身边。 ------------ 第四章 明争暗斗 朱宁本来是兴冲冲的来感谢皇恩的,不料一进朱玉刚的寝宫,就看到刘瑾站在朱玉刚的身边,正在和皇上说着什么,他愣了一下,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刘瑾耳朵尖,早就听见了朱宁的声音,立刻回过头来,一看朱宁的神色,顿时脸色大变,板着脸,直直的瞪着朱宁,一句话也不说。 朱宁立刻尴尬无比,进退两难,他出自刘瑾门下,可以说如果没有刘瑾当年把他举荐到朱玉刚身边,他就不会有平步青云的这一天,因此他虽然认为这都是靠自己的聪明、努力得来的,但对刘瑾的畏惧之心却从未减少,谁都知道刘瑾心狠手辣,翻脸无情,得罪他的人绝无好下场! “朱公公,您站在门口干什么呀?您是不是来向皇上谢恩的呀?”朱玉刚身边的陈其武看到了朱宁的神情,帮他解了围。 朱宁忙答应一声,匆匆走过刘瑾身边,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走到朱玉刚跟前跪下说道:“奴才叩谢皇上大恩,今后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玉刚故意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神态,呵呵笑道:“小宁儿不必如此,这不是朕在通州答应你的吗?如今总算可以兑现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刘瑾一听到通州二字,耳朵都竖了起来,朱玉刚早把他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又说道:“朕在通州遭遇强盗,幸亏小宁儿舍身相救,才得以回到京城,因此论功行赏,刘公公,你说说看小宁儿该不该得这个职位?” 刘瑾满脸尴尬之色,虽然心中不想回答,但面对朱玉刚的追问,只好吞吞吐吐的说道:“皇上英明,小宁儿的确应该得到奖赏,奴才也为他高兴,说来他当年还是奴才的门下呢,真想不到没有多少日子,不仅做了皇上的干儿子,还为皇上立了大功,奴才也不如他啊。”说着一双眼睛不停的在朱宁的脸上扫描。 朱宁毕竟没有刘瑾老辣,吃不住刘瑾这样冷嘲热讽,脸上勉强堆出笑容来,这几句话实在太过明显了,分明在提醒他不管他爬得多高,始终是他刘瑾的门下,同时也在警告他不要太嚣张了。 朱宁忙朝刘瑾施了一礼,说道:“小宁儿能有今天,全托公公的举荐、提拔,如果没有公公,我哪能伺候皇上呢?小宁儿对公公的大恩大德莫齿难忘,视公公有如再生父母,希望在将来的日子里公公还能像以前那样,和小宁儿同心协力为皇上效力。” 刘瑾“哼”了一声道:“希望如此。”忽然想到此话不对,对皇上似有不恭,急忙改口道,“那是当然。” 朱玉刚在一旁看他们二人明争暗斗,心中发笑,等二人不说话了才开口说道:“上次你们不是说蒙古人犯我边境吗?怎么朕回京后就一直没有听人提起过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上次说有蒙古人入侵,完全是朱玉刚设的计策,其目的就是为了早日离开南京,回到京城后,刘瑾才知道根本就没有蒙古人南侵的事,只是谣言而已,想想其中的厉害关系,他也不敢追查下去。今天朱玉刚又把这事提了出来,到底是何用意呢?他一时不敢回答,而是望着朱宁,示意他回答。 朱宁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回皇上,那只是谣言,根本就是空穴来风。” “哦,原来如此,”朱玉刚故作惊叹道,“唉,要不是你们催着朕回京,朕还想好好在南京玩玩呢,听说那里还有许多好玩的地方,下次不知道何时才能去?” 这话很明显带有责备刘瑾的意思,是啊,如果他不大惊小怪的话,皇上也不至于那么狼狈的回京城了,一路上还可以慢慢欣赏沿途的风景呢。刘瑾听出其中的意思,急忙说道:“皇上,都是老奴的不是,老奴不该道听途说,让皇上受惊,请皇上降罪吧!” 朱玉刚当然不会就此将罪于他,这样一来,目的就太明显了,刘瑾老奸巨滑,一定会看出皇上在针对他了,如果他处处防范,以后就不好对付他了。想到此,朱玉刚微微一笑,故作宽大的说道:“这也不完全是你的过错,是那些乱传谣言的人该死,再说了你也是为了朕的安全着想,难道在你的眼里朕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吗?” “不是,不是,奴才绝不敢这样想。”听到皇上不归罪于自己,刘瑾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是啊,公公一心为皇上着想,这是满朝文武都知道的事,小宁儿也要向公公学习呢!”朱宁趁机讨好刘瑾。 刘瑾却白了他一眼,朱宁尴尬的退到了一边,朱玉刚分明看到了他眼中充满怨恨的神色,他好象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刘瑾说道:“上次好象听你说过锦衣卫副指挥使还有一个空缺,朕上次提拔的那个扬州通判古孝天,也来到了京城,你就提拔到这个位置上吧?” 刘瑾一愣,他几乎把上次朱玉刚说的提拔古孝天的事给忘记了,此时提起,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桀敖不训,坏了他大事的的汉子来,这样的一个人物如果弄到眼皮子底下来,以后做什么事就不便多了。 “这个嘛,让奴才想一想------”刘瑾不敢一口回绝皇上的请求,那样就太露痕迹了,但一时之间又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借口来。 “皇上说的是,那个杨通判上次在龙兴寺立下大功,是该奖赏一番,否则的话就会凉了他的心了。”朱宁突然插口说道,他说这话真是居心叵测,那锦衣卫副指挥使是刘瑾掌握的一个重要的职位,统管着他手下几千神机营的将士,本来一直都由刘瑾的心腹担任,但是不巧的是不久以前那个心腹突然病死,刘瑾一时又找不到可以托付、信任的人,所以一直空缺着,没想到今天皇上却突然跟他要这个位置,以前他从来不管这种事的呀。朱宁也对这个位置觊觎很久了,但刘瑾紧抓着,他也无从下手,与其自己得不到,那么也别让自己的对头得到,这就是朱宁做人的信念,所以他趁机落井下石,逼迫刘瑾答应。 刘瑾还在犹豫,朱玉刚忽然装出一副严厉的语气说道:“就这么定了!” 刘瑾本来已经动摇了,既然皇上这样说了,难道他还能拒绝吗?况且皇上已经慢慢长大了,今天竟然隐约有一种威严表露了出来,令他感到害怕,因此急忙说道:“一切都听皇上的吩咐,奴才谨遵圣命,立刻安排!” ------------ 第五章 三千佳丽 朱玉刚总算占到了上风,如愿以偿的把古孝天安排到了锦衣卫副指挥使的位子上,他相信以古孝天的为人,必定不会和刘瑾等人狼狈为奸的,况且自己对他有大恩,他难道还会对自己不忠吗?朱玉刚不方便去找古孝天,就派了陈其武,偷偷的暗示古孝天,要把刘瑾手中最主要的军权夺过来,当然要不露痕迹,要悄无声息的进行,惹起刘瑾的怀疑就难办了。 古孝天本就对刘瑾等人恨之入骨,不要说朱玉刚命令他那样做,就算不说,他也会想方设法让刘瑾不痛快的,当然要做到朱玉刚说的那样,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一切都在悄悄的进行着,而每天的上朝却仍旧是波澜不惊,依旧说着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但朱玉刚敏锐的感觉到一场大风暴即将来临,这场风暴的发动者,毫无疑问就是自己。在正德那朝,刘瑾、朱宁等人虽然也被镇压,但很显然都不是正德所为,而是形势所迫,更大的是他手下的大臣出的力,那么今天,换了自己坐了正德这个位子,就得由他来干了,他相信既然知道了历史的发展趋势,刘瑾等人已经失败了一半。 谋算已定,心下宽慰不少,不知不觉中忽然想起了吴媚娘和张小蛮二人,自从把她们安排在豹房后还一直未去看过呢,也不知道她们近况如何?朱玉刚想想左右无事,就决定去豹房走一趟,于是带上了陈其武,匆匆出了宫门。 到了豹房,又想起李玉儿姐妹俩还一直住在这儿呢,自己竟然把她们冷落了,于是连忙派人去把她俩也叫了过来,加上吴媚娘和张小蛮,真是一屋的*。初时,因为彼此不熟悉,几个女子并不说话,朱玉刚说了几个笑话后,顿时把她们逗得呵呵笑出了声,很快互相就像多年的老朋友,亲密的不得了。朱玉刚看着满屋的花枝乱颤,听着银铃般的笑声,心中无比的高兴。 “皇上,您这么久才来,我还以为您把我们姐妹俩给忘了呢?”李玉儿还像以前那样大胆,偎依在朱玉刚的怀里撒娇,而她的妹妹李宁儿却仍是那样害羞,低头坐在一边,脸带微笑。 “怎么会呢?你们两个一直在朕的心头记挂着呢,你看看朕一有空不就来看你们了?”朱玉刚伸手在李玉儿的脸蛋上捏了一把,笑道。 “皇上,你真坏,我还以为你有了新欢就把我们忘了呢!”李玉儿轻轻推开朱玉刚的手,指着吴媚娘和张小蛮说道,“不过她们两个也确实长得漂亮,一个活泼可爱,一个成熟庄重,皇上您真有眼光啊!” 朱玉刚被李玉儿这么一恭维,心里像吃了蜂蜜一样甜,笑呵呵的说道:“几天不见,你的一张小嘴怎么变的这样甜了,你看看你妹妹多文静啊。” “皇上,她是喜欢在心里啊,不信,你问她。” 朱玉刚自从把李宁儿带进豹房后,还一直未和她亲近过呢,今天听李玉儿这么一说,不由得仔细打量了她一番,不料李宁儿头却更低了,竟然看不到她的脸部表情。 “把头抬起来,让朕看看你,不然朕要生气了。”朱玉刚故意提高了声调。 李宁儿这才慢慢把头抬了起来,朱玉刚一见,“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把其余三人惊得都是张大了嘴巴。原来几个月不见,李宁儿又比以前更加漂亮了,以前的她显得稚嫩、单薄,现在却变得成熟、丰满了,朱玉刚暗自庆幸当初没有用强将她占为己有,如今才是她少女最美丽的时候呀! “皇上,您怎么这样看人家呀?”李玉儿轻轻推了一下朱玉刚,他这才如梦初醒,口中连连说道:“好啊,好啊!” “什么好呀?”李宁儿抬头不解的问道。 “当然是你好了!”朱玉刚走到她的身边,轻轻的爱抚着李宁儿娇嫩的小脸,把个李宁儿羞得满脸通红,想挣脱他手吧,又怕他生气,不挣脱吧,旁边还有三个人在看着。 幸好李玉儿早就知道朱玉刚的脾气,而且她也很想让自己的妹妹得到皇上的宠幸,因此拉了一下吴媚娘的衣角,自己先悄悄的走了出去。吴媚娘会意,急忙牵着张小蛮的手跟了出去,此时房中只剩下朱玉刚和李宁儿二人。 “这儿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可以随便一点,没人取笑你的。”朱玉刚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李宁儿似乎怕痒,急忙一把推开了朱玉刚,呵呵笑道:“皇上,你弄得我痒死了!” “哈哈!看你往哪里逃!”朱玉刚被她的娇俏的样子逗得不由童心大起,张开双手,向李宁儿扑了过去。 李宁儿见朱玉刚扑来,急忙往边上一躲,咯咯笑着闪进了内室,朱玉刚快步跟了进去,一颗心竟然扑扑直跳,他暗骂自己在女人面前还会这样! 一进内室,却见李宁儿坐在床沿上,低着头,一动也不动,朱玉刚大喜,看样子李宁儿已经想通了,是啊,既然在这豹房住了那么多天,那还不早晚是他朱玉刚的人?朱玉刚慢慢走近她,双手轻轻的搂住李宁儿的腰肢,李宁儿的身体忽然猛的抖动了一下,嘴里发出“嘤咛”一声。朱玉刚感到她的身体很僵硬,就在她耳边问道:“你怎么啦?不愿意服侍朕吗?” “不是的。”李宁儿的声音像蚊子一样。 “哈哈,那朕就不客气了!”朱玉刚说着突然一把把李宁儿横着抱起来,李宁儿受此惊吓,脸都吓白了,急切间挣扎起来,但是怎么挣得开朱玉刚铁掌一般的大手呢?眼看挣脱无望,她一会儿就放弃了这个想法,朱玉刚猛的把她往床上一抛,扑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就脱guang了她的衣服,一具美丽的少女侗体顿时就出现在他的面前,朱玉刚看着眼前这玲珑剔透的玉体,咽了一口口水,慢慢伏了上去。 就在朱玉刚上下其手,渐渐入港时,千钧一发的时刻,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喊叫声:“皇上在里面吗?” 朱玉刚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只听“乒乓”一声,抬眼一看,一个人怒气冲冲的推开门闯了进来,朱玉刚顿时怒火万丈,这时候坏了他的好事,怎不叫他恼火? 网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六章 醋海风云 朱玉刚慌忙穿好衣服,用身体把李宁儿挡住,李宁儿早已吓得簌簌发抖。朱玉刚冷冷的喝问那人道:“你来这儿干什么?谁让你来的?” 这位闯进来的不速之客正是和他有着一夜鱼水之欢的丽妃,此刻她正怒气冲冲的往朱玉刚身后看。朱玉刚怒道:“你还没有回答朕的问题呢?” 丽妃这才醒悟过来,慌忙说道:“皇上不用管臣妾是如何来的,只是皇上这么多天也不来看看臣妾,从江南回来后就一头钻到这儿来了,难道臣妾那儿就一点也比不上这儿吗?”丽妃说着说着声音就高了起来。 “大胆!在朕面前竟敢如此放肆!”朱玉刚见她实在太嚣张了,恨不得给她两个耳刮子,只是念在当初和她还有一夜之情,才忍住没有发作。 “哼!”丽妃不敢马上回嘴,气得把头扭了过去。 “你快回去吧,记住以后没有朕的吩咐不准到这儿来,也不能把这个地方告诉任何人!”朱玉刚告诫道。 “皇上,你是不是不要臣妾了呀?臣妾有做错的地方,你说一声,我一定改的。”丽妃说着说着,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并且掏出手帕不停的擦着眼泪。 朱玉刚最怕女人哭泣了,这丽妃还哭得变本加厉,身后的李宁儿抖得更加厉害了,朱玉刚急忙想把丽妃支开,于是不耐烦的说道:“好了,不要哭了,朕说过不要你吗?你还是先回去,等候朕吧。” “这------”丽妃吞吞吐吐,犹豫不决,看样子还是心有不甘。 “快走!朕的旨意你敢不听吗?”朱玉刚终于发火了。 丽妃收住哭声,转过身,向门外走去,朱玉刚这才松了口气,总算没有让她发现李宁儿,不然的话依她这种性格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呢?到时候该怎么收场就让他头疼了,正待小心安慰李宁儿几句,忽然丽妃一阵风似的又折了回来,冲到朱玉刚面前,指着李宁儿破口大骂:“我说皇上怎么不要我了,尽往这儿钻,原来是你这只狐狸精做的好事!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张牙舞爪就欲上来拉扯李宁儿,李宁儿惊恐的直往朱玉刚身后躲去。 “混帐!你敢无礼?”朱玉刚勃然大怒,一把推开丽妃,把李宁儿搂在怀里,轻声安慰道,“别怕,有朕在,谁都不敢把你怎么样!” 丽妃不防朱玉刚会动手,一个踉跄顿时跌倒在地上,她满脸疑惑,说道:“皇上,你竟然会为了她而打我,难道你忘了我才是你的妃子呀,她算什么?她是哪儿来的野货呀?” 朱玉刚不料她如此泼辣,对她的一点好感也荡然无存,心里还后悔以前跟她一夜风liu,此刻竟然当着自己的面骂李宁儿是野货,那自己成了什么?他把李宁儿放开,猛的站起来,杀气腾腾的走到丽妃面前,怒道:“ 你再敢口出狂言,朕立刻废了你!” 丽妃一怔,她抬头望着朱玉刚,眼睛中流露出吃惊的神色,大概她事先并没有料到皇上会发这样大的火,如果把她废了,她不就连争风吃醋的资格都没有了吗?因此一时之间,害怕占了上风,不敢再说话。 “还不快滚,下次别让朕再看见你!”朱玉刚大发雷霆。 “是,是------”丽妃惟恐真的失去皇上欢心,觉得还是离开,以后再说,顾不得谢罪,出了门,慌慌张张的走了。 朱玉刚今天本来心情很好,和四个女子在豹房里说说笑笑,而且眼看就要得到李宁儿了,但是却被这突然闯进来的丽妃坏了大好气氛,虽然把她暂时赶走了,但想想还是气愤难平,再和李宁儿温存也没了感觉,于是就嘱咐她要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自己一个人悄悄的出了门。 出了豹房,身后只跟着一个陈其武,只是默默的跟在身后,不发一言,朱玉刚知道刚才的事他肯定也看在眼里,于是问道:“你觉得丽妃刚才的举动有何异常?她怎么会突然找到豹房来的?” “这------”陈其武低着头吞吞吐吐不敢回答。 “尽管开口,即使说错了朕也不会怪罪于你的。” “奴才认为丽妃娘娘绝不会是自己碰巧找到这儿的,豹房地处隐秘,宫中除了仅有的几个人知道外,其他人根本都没听说豹房的名字!奴才以为必定是有人告诉她,唆使她来的。”陈其武虽然只是个太监,说的话却一针见血。 “哦,那你认为是谁告诉她的呢?”朱玉刚其实早有同感,只是没想到一个太监也认识到了这一点。 “奴才职位低微,不敢胡说,不过皇上你可以想一下啊,有几个人知道豹房的所在?”陈其武看样子已经知道其中的缘由了。 朱玉刚暗暗思索,当初是刘瑾把他带到豹房的,而这豹房又是朱宁设计的,还有朱宁曾把那个静妃带到过豹房,只有这几个人知道,会是谁说的?他思考着其中的可能性,忽然心生一计,叫过陈其武道:“你去偷偷跟着丽妃,看她会去找谁接触。” 陈其武走后,朱玉刚也回到了宫中,太后派来的太监早就候在那里了,说是太后急着要召见他。朱玉刚心知不妙,必定是丽妃到太后跟前去告状了,看来此番前去免不了又要被太后数落一顿。 “太后还说了些什么吗?她心情如何?”朱玉刚问前来传旨的小太监。 “这个,奴才也不是很清楚,皇上去了就知道了。”小太监不敢多说话,生怕自己万一说错了一句那就完蛋了。 “哼,狗奴才!”朱玉刚抬起一脚就把小太监踢飞,大步往太后的慈宁宫而去。 一进太后宫中,朱玉刚就感到了不对劲,丽妃站在张太后的身边,低着头,微微颤动,手中拿着一块手帕,似乎仍在哭泣。而太后看到他进来,也不招呼他坐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皇上,你还记得我这个娘啊?你还有空来看我!哀家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 第七章 阴谋诡计 朱玉刚连忙陪上笑脸:“母后,看您说什么话?我是您的儿子呀,怎么会忘记您呢?你别听其他人胡说八道。”边说边看丽妃,意思自是不言而喻。 “皇上,您可不要看着我,这不是臣妾说的。”丽妃急忙分辨。 “哼,不打自招!朕说你了吗?”朱玉刚自顾自坐了下来,不再看丽妃一眼,然后换了一种语气问太后道,“母后找孩儿来究竟有什么事?不会就为这种小事吧?” “这是小事吗?”太后听了顿时站了起来,把身边的丽妃吓了一大跳。 “皇上,哀家问你,听说你在外面藏了很多女人?而且到江南去又带回来两个,还把她们藏在一起,这成何体统呀?皇家的脸面该往哪里放?”太后说着,到最后连声音都抖了起来,身子也在微微颤动,可见气愤至极。 朱玉刚这时也坐不住了,太后平时对他在女色方面的事一向很少管的,不知为何今天一反常态,而且还抬出了什么皇家脸面,一定是丽妃告的密!朱玉刚没有马上回答太后的话,而是走到丽妃面,盯着她,狠狠的问道:“是你和太后说的?” 丽妃见朱玉刚凶神恶煞,似乎要把她吃了,惊恐的不敢答话,身子一个劲的往太后身后缩去,刚才在豹房的那股泼辣劲儿早就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你不用怕,有哀家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太后护着丽妃。 朱玉刚心想总有收拾她的机会,就嘿嘿冷笑道:“母后,你不要听她胡说,其实事情并不是像她说的那样的,这种搬弄是非的女人,朕早晚会废了她的!” “那难道女人的事是子虚乌有吗?” “母后,你不用管这种事了,朕乃一国之君,有几个女人不是很正常的吗?”朱玉刚气呼呼的说道。 “哀家没说不让你去找女人,不过你也看看她们的身份啊啊,什么街上卖艺的,什么死了丈夫的,你都带回来,别人看了背后会怎么说你?你脸上有光吗?”太后责问道。 “谁敢在背后非议朕的话,要是被朕知道,一定砍了他的脑袋!”朱玉刚顶了一句。 “你厉害!你是皇帝!想杀谁就杀谁,想要哪个女人就会有人去帮你弄来,但你也不要忘了,有人一直对你的皇位虎视眈眈,你如果再言行不检点的话,难保会有人作乱的,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难道靠你手下那些拍马屁的太监还是那些只会卖弄风骚,迷惑皇帝的女人?”太后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朱玉刚听太后的语气渐渐变了,知道她毕竟是把自己当亲生儿子看待的,再说自己生病时看她的焦急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有多重要,对她这样的人,千万不能和她硬来,想到此处,朱玉刚换了一副笑脸,走到太后身边,拉着她的手,像个孩子一样撒娇道:“母后,不要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孩儿该多伤心啊! “哼,你知道就好,别忘了你是大明的皇帝!“太后仍心有不满,不过看样子,怒气已经平息了不少。 “刚才母后说有人会作乱,是什么人啊?”朱玉刚小心翼翼的问道,其实他心中早就知道肯定是说的宁王朱宸濠。 “除了他还会有谁?”太后轻声说道,似乎对宁王此人十分忌惮。 “母后,您放心好了,宁王他怎么会造反呢?再说了算起来他还是孩儿的皇叔呢,难道他会来抢侄儿的皇位?”朱玉刚生怕隔墙有耳,不敢发表意见,于是故意装作不相信的样子。 “唉,人心隔肚皮啊,谁知道他心里会怎么想呢?再说现在外面谣言四起,一切还是谨慎一点的好,你再这样下去的话,大臣们会上谏书的,看你怎么应付?”太后摸着朱玉刚的头,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母后请放心,我会小心应付的。”朱玉刚陪着笑脸,急于想离开慈宁宫。 太后似乎知道了他内心的想法,慢慢说道:“这种事大肆张扬出去对你的脸上也不好看,所以就到此为止,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和那些女人在一起了,宫里的几个妃子难道你一个都看不上吗?不要冷落了她们!” “是,母后,孩儿知道了。”朱玉刚敷衍了一句,急忙退了出去。 刚出宫门,就见到陈其武在远远的探头探脑,知道他必定有事禀报,于是看看左右无人尾随,这才挥手把他叫了过来,问道:“何事?” 陈其武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后,压低声音说道:“皇上叫奴才去办的事奴才完成了,特来向皇上禀报。” “哦,说给朕听听。”朱玉刚不以为意。 “刚才丽妃娘娘从豹房出去之后,奴才就一直悄悄的跟着她,她先回了宫,后来又出来了,奴才发现她偷偷的去见了一个人。” “是谁?是刘瑾吗?” “不是。是朱公公。” “朱宁?”朱玉刚大感吃惊,他一直以为此事是刘瑾故意透露给丽妃,从而唆使她故意来捣乱,以让自己整天的为这些后宫之事而烦恼,忘记政事,不料却是朱宁所为,他究竟有何目的? “奴才看到丽妃和朱公公似乎在说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因为他们的样子很可疑,生怕别人发现,说话时总不停的看着四周,奴才怕被他们发现,不敢多作停留,就离开了,后来就看到丽妃又去了太后的慈宁宫。”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朱玉刚明白了大概的情况,这一切肯定是朱宁玩的花样,他必定知道丽妃和刘瑾有勾结,而丽妃又是个妒忌心极强的人,如果被她知道自己有了别的女人,她一定会不顾一切来找自己的麻烦,那时自己头疼还来不及,朝廷大事就跟本顾不上了,所以朱宁就去找丽妃,把豹房的事告诉他,唆使她来闹事。而自己盛怒之下,必定不辨真伪,想当然的会以为是刘瑾耍的诡计,从而迁怒于他,他朱宁就可以从中渔翁得利了。 “好阴险的一石二鸟之计啊!”朱玉刚叹道,他咬紧牙关,紧握拳头,狠狠的说道,“可惜你小宁儿碰上的是我朱玉刚,你的阴谋休想得逞!看谁笑到最后!” ------------ 第八章 朝堂之争(一) 明朝初年,明太祖曾在宫门里挂了一块“内臣不得干预政事”的铁牌,以此来警告那些有野心的太监,在他的铁腕政策下,明朝开始的一段时间内,太监根本不敢揽权,也没有机会揽权,因为他们的权力只能来自皇帝的宠信。 但是,明太祖怕朝廷出现权臣,就废除了宰相之位,而改由皇帝独揽大权,一切政事都要皇帝亲自处理,即由内阁拟好之后送进宫中由皇帝来批。天长日久,皇帝毕竟精力有限,政务又繁多,不免应付不过来,转而产生厌倦之心,于是产生了怕见大学士的心理,就让太监在中间跑腿,后来又怕麻烦,把批奏章的事也交给了太监,太监的权势从此日益坐大,以至于内阁做事也得先走太监的门路。 朱玉刚摇头叹息,这明朝真是中国历史上最荒唐的朝代了,出了那么多的权监,而这一切恰恰是明太祖过分防范所造成的,不过太监权力虽大,却并没有真正的危险到皇位,因为他们的权力都是来自于皇帝的宠信,因此他们对皇帝都是千依百顺,千方百计的来讨好皇帝。不然的话,像朱玉刚这样正天只知道吃喝玩乐,不理朝政,如果换了别的朝代,早就被赶下台了,连小命能否保住还很难说。 朱玉刚暗自庆幸,自己来到的是明朝,否则依他的性格肯定会和那个正德皇帝一样命不长久的,不说刘瑾、宁王等人已有谋反之心,就连后宫琐事他都应付不了,如此下去,自己很难说也会走上正德的老路。朱玉刚越想越心慌,情急之下,决定明天上朝时试探一下众大臣的口风以为将来所谋划。 明朝的皇帝大多很懒,不上朝躲在深宫是常有的事,更有甚者,竟然能够几十年不开一次朝会,躲在宫中抽大烟。这天,朝中文武大臣都接到了明日要上早朝的通知,这真是自从新皇帝登基以来头一次啊,顿时人人心情迥异,有的人喜笑颜开,以为大明朝从此要出现新气象了,有的人却愁眉苦脸,觉得这不过是小皇帝一时心血来潮,又要玩什么新花样了。不过,不管怎么想,他们还是不敢违抗圣命,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到了午门外,等候皇帝宣旨上朝。 朱玉刚也是一夜无眠,天还未亮透,他就起了床,在太监的服侍下穿好衣服,他还从未这么早起来过呢。走到外面,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口气,感到这明朝的空气和二十一世纪的空气竟然有着很大的差别,这儿的空气清新极了!他伸了个懒腰,昨夜没有睡好觉,精神有点不振。 这时候陈其武远远的走了过来,小声说道:“皇上,一切都准备好了,该上朝了。” 朱玉刚点点头,抬眼一看天空,天已经开始亮了,天气似乎不错,但朱玉刚却感到了一丝沉重,这风平浪静之下,谁知道隐藏着什么阴谋诡计呢! 出了寝宫,在太监的指引下,朱玉刚来到了奉天殿,刚到门口,就碰到了刘瑾,他看到朱玉刚,似乎大吃一惊,急忙过来行了个礼,诧异的问道:“皇上这么早上哪儿去呀?奴才正好没事,就让奴才陪您吧?” 朱玉刚不料会在此处遇见他,厌恶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怎么也在这儿呀?朕今天要去上朝,可没工夫去玩!你快些让开!” 刘瑾听了一愣,张大了嘴巴,好半天回不过神来,他结结巴巴的说道:“皇上,您真的要去上朝吗?您不是最讨厌上朝的吗?” 朱玉刚朝他白了一个眼,漫不经心的说道:“朕还没上过朝呢,一个皇帝连朝也没上过,说出去不是让别人笑话吗?朕想这上朝一定挺好玩的,所以你就不要废话了,快去忙你的饿事吧,不要管朕了。” “原来是这样啊,皇上真是好玩啊!”刘瑾呵呵一笑,略一思索就说道,“那奴才就不妨碍皇上了,这就告退。”说完,匆匆的离去了。 朱玉刚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暗暗骂了一句“老狐狸”,刘瑾一心只想自己不务正业,他才好从中揽权,其实皇帝说一句话就可把他费了,但他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在朝中的关系盘根错节,错综复杂,一招不慎,就会打草惊蛇,朱玉刚不敢轻举妄动,没有把握的事他不会去做的。 进了奉天殿,朱玉刚在龙椅上坐好,往下一看,大殿上黑压压的站满了人,大概有百多号人,有的穿着文官的服饰,有的穿着武将的衣服,分别站在两边。朱玉刚仔细一看,只有几个大学士他认识,其他还有几个人面孔熟悉却叫不出名字来。 此刻,大殿上一片寂静,大臣们都低着头,朱玉刚朝御前的司礼太监一使颜色,那太监,会意,立刻扯开公鸭嗓子喊道:“诸位大人,皇上问你们有事上奏没有?” 文武百官因为久不上朝,昨晚接到通知时,再作准备也来不及了,因此他们一个个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最后众人都一齐望着三位大学士,皇帝第一次上朝,如果谁都不开口,那就太不给皇帝面子了。三个大学士此时也是心慌意乱,他们平时都是把政事抄在折子上送进宫内由皇帝“朱批”后再分发下去的,并没有把那些东西都记在脑子里,三人低头思索着。 “你们是不是都没有话说?”朱玉刚冷冷的问道,其实是他有话要讲。 站在最前列的首辅刘健情急之下迈出一步说道:“臣有事起奏。” “哦,何事呀?”朱玉刚欠了欠身子,懒洋洋的问道。 “扬州通判古孝天经臣等拟定迁任锦衣卫副指挥使一职,请皇上正式下旨。 “是这事呀,朕即日就下旨。”朱玉刚送了一口气,他就怕刘健说出什么他不懂的事,那可就丢人了,他来到明朝没多久,到底该怎样做一个真正的皇帝,处理政事,并没有摸清门路呢。 “皇上,臣觉得此举似乎不妥。”刘健身后突然闪出一个人来。 朱玉刚一怔,急忙定睛细看,原来是一个身材魁梧,满脸凶相的武官,他的双眼之中却闪现着一丝狡黠,心中顿时对他没有好感,朱玉刚脑子里细细回想一下,没有这个人的印象,不知道他是何人,身居何职,于是问道:“有何不妥?”口气明显非常不满。 “皇上,锦衣卫之职一向由刘公公指派太监担任,而那个扬州通判对此职务并不熟悉,再说他一向在扬州任职,突然进京,此举似乎没有先例,还请皇上三思。”那武官侃侃而谈,听上去好象很有道理。 朱玉刚一愣,张了张嘴巴,不知该怎么辩驳他,本来他升那个古孝天为锦衣卫副指挥使,是感激于他的忠心,同时也是为了在刘瑾身边安插一颗棋子,以备不时之需,根本就没去想过其中的复杂形势,此刻面对这突然发难的大臣,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应付了。 ------------ 第九章 朝堂之争(二) “陆大人,你怎能用这种语气和皇上说话?此举分明是对皇上的不敬!”刘健生气的质问那武官。 朱玉刚听到陆大人这三个字,脑中顿时想起了兵部尚书陆完这个人来,难道眼前这个说话咄咄逼人的家伙就是他吗?据说他和宁王交情甚好,私下里常有书信往来,但不知是真是假,不过听他的口气似乎是站在刘瑾那一边的,而刘瑾又和宁王私交甚密,看来此人也不得不防,朱玉刚不由得立刻提高了警惕,冷冷的望着他。 “刘大人,我只是就事论事,并无对皇上有不敬之意,还请您出言慎重。”陆完不阴不阳的回敬了刘健一句,他虽然身为武官,但一张嘴丝毫不输于那些整天磨嘴皮子的文官。 “你,你怎可如此说话?”刘健不料陆完一点面子都不给他,想想自己也是首辅呢,却给人顶撞的说不出话来,他涨红了面孔,指着陆完怒道,“皇上自有定论,用不着你来多嘴!” 陆完完全不把刘健的恼怒放在眼里,他把头一扬说道:“是啊,皇上自有定论,刘大人不必如此姿态吧?我只是说出我的意见罢了,皇上难道不会辨别吗?” 朱玉刚听他的语气越来越放肆了,猛的一拍龙椅怒道:“大胆!你们眼里还有朕吗?竟然敢公然在御殿上争吵,成何体统?”如果任由他俩继续争吵下去,不仅对事情的发展毫无帮助,而且还让其他的大臣看笑话,也会打乱朱玉刚事先想好的计策。 众人不料朱玉刚会发如此大的火,在他们的眼里,这个皇帝一向是很少生气的,今天一发火就令众人大吃一惊,龙颜大怒岂是可以轻视的?满朝文武急忙都低下头去,惶恐的口称皇上恕罪。 朱玉刚第一次领略到皇权的威严,望着面前簌簌发抖的大臣,才意识到他们的生死都操控在自己的手里,虽然他们看上去一个个都老成,严肃,但是只要自己一句话,立刻可以把他们打入地狱,封建皇权原来如此的森严! “你们都平身吧,其他人还有不同意见吗?”朱玉刚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需要找一个支持他的人,而刘健显然太老迈了,难当重任,转来转去,他把目光停在了大学士李东阳的身上。 李东阳似乎已经预知到了朱玉刚会找他,于是不慌不忙的起身说道:“臣不敢苟同陆大人的看法,有不同意见。” “哦,快说!”朱玉刚急忙说道,他满心希望李东阳能辩倒陆完。 “是,皇上。”李东阳转过身来对陆完说道,“陆大人,你说锦衣卫副指挥使一职一向都由太监担任,请问这是哪条法令中的呀?我怎么从来没听过地方武官不能调京来来任职的事?” 其实所谓锦衣卫一职由太监担任本就没有明文规定,只不过是刘瑾专权时,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当然大家私下都心知肚明,但如果摆到公堂上来说,那就很难拿出依据来了,因此陆完吞吞吐吐,一时回答不上来,最后他才憋出来一句:“以前都是这么办的,现在当然也得这样做!” “难道以前做错了还要一直错下去啊?”李东阳追问道。 这句话充满了火yao味,一时之间御殿上一片肃静,众人都望着陆完,李东阳此话分明有挑衅内的意味,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皇上正坐在上面冷冷的注视着二人,却不发一言,看来李东阳背后有皇上在撑腰,不知陆该如何应付? 陆完面对李东阳的步步紧逼,却并没有乱了阵脚,而是冷笑一声道:“李大人,谁敢说以前的就一定是错的啊,难道在刘公公面前你也这么说吗?” 李东阳因为前几日和朱玉刚有了预谋,所以心中底气十足,此刻见陆完公然把刘瑾搬出来,顿时勃然大怒,手指着他道:“好你个陆完,眼里还有王法吗?皇上在此,你竟然敢把他和刘瑾相提并论!还不快向皇上谢罪!” 朝中诸人都知道李东阳和刘瑾一向不和,互相常有攻讦,而陆完今天又在为刘瑾说话,眼看一场激烈的舌战将继续下去,而他们这些旁观者恐怕也难幸免,因此心里都在暗暗盘算到底站在哪一方才能明哲保身。 “你们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当着朕的面争吵不休,要是朕不在场的话,你们不是还得打起来啊?”朱玉刚猛的从龙椅上站起来,显然心中十分气愤,他走下台阶,来回走了两步,抬眼望着肃静无声的满朝文武,道,“朕觉得按照以前的规矩去办并无不对,但是事情总是向前发展的,现在这个职位上并无合适的人选,而那个扬州通判朕认为他为人忠心,且恪尽职守,是最佳人选,且朕已经亲口许下承诺,难道陆大人想让朕做个失信于人的皇帝吗?” 此话一出,满朝皆尽,皇帝的话分明是在质问陆完,于是他们都哗啦啦的跪了下去,“皇上请恕罪”的话在大殿中久久回响。陆完惊得浑身发抖,慌不迭的跪了下去,他再怎么能言善辩,得罪了皇上也只有死路一条,当然皇上不可能像暴君一样仅仅因为他的几句话就治他的罪,但此刻刘瑾不在身边,无人敢替他说话,陆完不停的擦着汗珠,不敢抬头。 “把头抬起来,朕并没说要治你的罪!”朱玉刚稳稳的走到了陆完的身边,注视着他,这是利用皇帝的威严而给他造成一种心理上的压力。 陆完无奈只得慢慢把头抬起,但当他的眼睛一接触到朱玉刚那犀利的眼神又惊恐的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口中连声说道:“皇上,臣知罪。” “那你对朕的旨意还有异议吗?”朱玉刚料定他不敢再多话了,果然陆完连称不敢。 “好,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此事就此定下来了。”朱玉刚坐回龙椅,停顿了片刻又说道,“朕有一个想法,说出来大家议议。” 众大臣到现在都看出一点苗头来了,皇帝绝非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来上朝的,依他的性格哪里坐得住这金銮殿?可是圣意难测,他们都不禁提心吊胆起来,生怕有什么祸害落到自己的头上,因此一个个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 第十章 朝堂之争(三) 朱玉刚的眼神冷冷的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半晌无人说话,他这才慢腾腾的说道:“朕今天上朝,发现了一件很严重的问题,问你们有何事上奏,居然一个个都想不起来,最后才弄出一个职务升迁的小事,这是朕早就定下的,用得着讨论吗?你们想想看,这是何故?” 这个问题的根源其实在场的人都知道,但是无人敢回答,因为一说出来,必然得罪很多人,以后在官场中就难以立足了,而且牵涉甚远,恐怕要追溯到太祖时候了。 朱玉刚料定无人敢回答,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刘健的脸上,问道:“刘健,你的看法呢?” “这个,这个,老臣不敢妄言。”刘健纵横官场多年,岂会轻易引火烧身,况且这种现象和大学士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他身为首辅,背后有许多人都在看着他,一言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那陆完你来说。”朱玉刚又逼问陆完。 陆完暗骂刘健老狐狸,脸上却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挤出一丝笑容来说道:“皇上,这事连刘大人都不知道,微臣怎么可能清楚呢?” “好,朕其实知道你们心中都很清楚,但谁都不敢说,那就由朕来说好了。”朱玉刚指着刘健说道,“这种状况其实都是因为你们这些大学士而起的。” 刘健一惊,不自觉的抬头来看朱玉刚,二人眼光一对,他赶忙避开,心中暗暗怀疑,这个皇上看上去似乎像变了个人似的,比以前聪明多了,大家心知肚明这事首先是因为太祖而起的,但谁都不敢非议,作为皇帝,因为身份的关系,更加不可能说出来了。那么今天他究竟有何用意,要把这层窗户纸揭开? “其实这一切的起因是当初太祖废除宰相而起的,不过太祖有他的道理,我们后人不能妄加揣测,本来应该由大学士执行宰相的职务的,现在大学士一职却形同虚设,他们有事不能直接面圣,反而要通过别人之手才能送达圣听,这是为何?陆完,你说。” 陆完就算知道他也不敢说啊,这完全是因为皇帝想独揽大权所造成的,因而那些太监才有了机会,跟皇帝最接近的人是他们,皇帝有事,大臣有事,他们是最合适的中间人,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大家都知道,但是解决办法却很难,根本不可能办到的,难道皇帝会把手中的权力交给大臣,恐怕大臣也不敢要啊!如果谁被皇帝猜忌,那么他的政治生命也走到了尽头。陆完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微臣不知,皇上英明。” “哼!”朱玉刚冷笑一声,说道,“朕以为现在的大学士根本就没有尽责,你们有事为何不能直接来找朕,何必要多走一步路?这样既费事又费时间,而且中间辗转不清,万一出什么差错,谁担当得起呢?” 朱玉刚的话听在众人的耳朵里就像一声炸雷,谁都能听出他话中的意思来,分明是在说因为太监在中间多事,才会误了许多大事,虽然没有具体说出哪个太监的名字,不过大家都清楚现在是刘瑾当权,皇上这么公开职责太监,难道预示着一场风暴就要来临了吗? 看看满朝文武无人敢接口,朱玉刚又说道:“朕决定从即日起恢复上朝的惯例,大臣们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向朕禀报,不用再经过内侍,内侍也有分内之事。你们觉得如何?”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人人脸上露出了惊异的神态,虽然隐约猜到皇上将要说出什么令人料想不到的事,心里有了些准备,但是听到皇上这石破天惊的话,还是震惊了。朱玉刚的表情很平静,似乎在说着一件家常事一样,但是越是这样,越让大臣们感到害怕。 朱玉刚看到无人敢回答,说道:“如果大家都无异议的话,那么就从明天开始实行,大学士把重要的奏章都呈上来给朕瞧瞧。” “皇上,臣觉得------”陆完张了张嘴,又咽了下去。 “哦,你有话说?但说无妨!”朱玉刚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陆完不放。 陆完被逼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微臣认为此等大事,皇上应慎重考虑,况且这一切由来已久,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更改的。” “哦,你的意思是说朕行事草率?”朱玉刚专挑他话中的语病。 “臣不敢,臣不是那个意思。”陆完慌忙请罪。 “那你的意思是说朕违背祖宗家法,任意改变太祖定下的规矩?” “臣不敢,臣不敢。”陆完这时才明白皇上分明在针对他,吓得一个头快垂到地上了。 “朕并没有改变太祖定的规矩,只是形势不同,应该要跟着形势而变话,如果一成不变的话,那也不是太祖想看到的。再说太祖定的规矩被改变的实在太多了,你们平时怎么就不吭声呢?”朱玉刚把话说得七分明白。 不过,满朝文武没有几个人听不出来,皇帝的意思就是说太祖朝时曾定下“内臣不得干预政事”,但是到了现在,明明就是太监当权呀,不过,刘瑾等八虎势大,谁都不敢得罪,皇帝话中虽然对他们似乎非常不满,谁又能保证过了几天又宠信他们呢?因此众大臣都抱着怀疑的态度,不敢附和朱玉刚,但也不敢替刘瑾说话。 “刘健,你们几个大学士有不同意见吗?”朱玉刚又瞄上了老成的刘健,他要是不反对的话,那大事就能定下来了。 刘健正忐忑不安呢,听到朱玉刚突然问到他,一惊,这事正和他们几个大学士的政治利益相关,他说什么都不妥,虽说宰相的地位,权势令人羡慕,但还不是皇帝的一句话,况且皇帝的葫芦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他还看不清楚,因此他含糊的回答道:“皇上英明,老臣一切都唯皇上马首是瞻。” “好,既然刘大学士都没意见,那此事就这样定了,朕明日就正式下旨!”朱玉刚兴奋的说道。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推荐千峰阅尽精彩好书《解码者》,请点击阅读 ------------ 第十一章 风雨欲来 大明王朝的一场政治风暴即将来临,而身处其中的八虎却还蒙在鼓里,因为皇帝宣布此事,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一切都是那么不露声色,刘瑾等人还在梦中一般。 不过却有一个太监知晓了此事,他虽然不是八虎之一,却是刘瑾的心腹,当时他正好在奉天殿外值班,听到里面声音此起彼伏,似乎有争吵的迹象,刘瑾并没有特别关照他,但他不得不留上了心,竖起耳朵一听,令他大吃一惊,连忙叫过一个小太监替他当值,自己一溜烟的去向刘瑾报信了。 刘瑾此刻正在京外神机营中,这是京城最精锐的部队,他一直牢牢的抓在手里,各个位置上安插的全都是他的亲信,不敢有一丝疏忽,因为他知道满朝文武,大多数人虽然表面上对他恭恭敬敬,称呼他一声九千岁,但其实心里都在咒骂他呢,一有机会,就会群起而攻之。倒是那些常和他针锋相对的人他却不放在心上,明刀明枪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皇帝对他那么宠信,事事都对他言听计从,还不是他说了算。放冷箭的人他最为忌惮了,所以只好时常躲在神机营中,以防暗算。 看到马成急匆匆的来找他,就知道出了大事,连忙把他叫到营中,吩咐左右在外面把守,这才问道:“你不在皇上身边,跑这儿来有何要事?” “公公,大事不好了!”马成上气不接下气跑到这儿,连口茶也没喝上,紧张的脱口而出。 刘瑾作色道:“慌什么?天塌下来有我呢,慢慢说,有事我担着!” “是,公公。”马成被训斥后,这才稍稍稳定下来,擦了一把汗说道,“公公,刚才我在奉天殿外当值时,听到里面传来争辩声,好象皇上要升一个叫做扬州通判做锦衣卫副指挥使。” 刘瑾听到是这事时,松了口气,他眯着眼睛无奈的说道:“这事我早已知晓,但皇上已经决定,我也无法阻止。况且谅那小小的古孝天也翻不起风浪的,上次在扬州被他摆了一道,这次别望了京城可是我的地盘,他来的正好,这回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他!” 马成看到刘瑾那么得意,只好再次说道:“公公,还有一件大事。” “哦,你说。”刘瑾疑惑的看了马成一眼。 虽然营中只有他们二人,马成还是不放心的看了看外面,这更加增添了刘瑾的疑虑,他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这个马成在他手下也可以说算得上一个人物了,怎么今天的举止这么慌乱?于是面露不快喝道:“有什么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马成咽了一口口水轻声说道:“皇上刚才说要恢复大学士的权力,让他们有事直接向皇上面陈,不必再经过公公之手,而且还要天天上朝议事。” “什么?”刘瑾面色大变,饶是他老奸巨滑,处事镇静,此刻听到这消息也禁不住浑身一震,马成眼疾手快,急忙把他扶住,刘瑾一把推开他,双手抓住马成的衣服,恶狠狠的问道,“你有没有听清楚了,皇上真的是这么说的?” 马成惊恐的挣脱开刘瑾的手,大概他从未看到过刘瑾是如此的紧张,退后一步,这才点点头说道:“是真的,千真万确,当时陆大人还差点和皇上争吵起来呢。” 刘瑾连连倒退,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口中自言自语道:“这不可能呀,皇上怎么会这样做呢?今儿早上我碰到他时,他还说上朝只是好玩呢,难道是------”越想越害怕,他猛的把桌上的茶杯摔到地上,一声巨响,顿时摔的粉碎,外面立刻冲进来两个锦衣卫,紧张的张望着,问道:“公公,何事?” 刘瑾不肯在手下面前失了风度,于是恢复了镇定的神色,挥挥手道:“没事,你们出去吧,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待那两个手下出去之后,刘瑾已经静下心来,他问马成道:“陆大人为何要和皇上争吵?” “陆大人不同意皇上的意见,所以就提了出来,不料几个大学士都站在皇上那一边,其他的大臣都是明哲保身,谁也不愿得罪。” “哼,陆完他这是替我说话呀,但他双拳难敌四手,一口难辩啊,怎么能和皇上去争吵呢?皇上不治他罪的话已是万幸了!”刘瑾眉头紧锁,似乎意识到了事情决非表面上那样简单。 “是啊,陆大人到最后终于没有再坚持自己的观点,不过看样子似乎还心有不甘,属下怕耽误公公的大事,所以赶紧过来报信,公公也好有个准备。”马成紧接着又详详细细的把朱玉刚等人的话复述了一遍。 刘瑾呆呆的望着马成道:“皇上怎么会想到这些的?他最近好象改变了很多,对那些新奇的玩意儿也不感兴趣了,这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唆使皇上的,否则皇上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懂这些呢?” 马成歪着脑袋仔细想了片刻,才迟疑的说道:“皇上自从江南回来后,也没见过哪个大臣呀,哦,李东阳大人曾经去觐见过皇上,谷公公他们还差点被皇上责罚呢!” “哦,有这回事?”刘瑾大惊失色,本来已经镇定下来的心情此刻又紧张起来,不由恼怒的骂道,“该死的,这样的大事也不来告诉我!” 马成还以为刘瑾在骂他,惶恐的忙解释道:“公公,那事我也才知道啊。” 刘瑾摆摆手,叹道:“皇上身边如今出现了一些不安分的人,怪不得最近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呢,原来问题出在这儿,难道皇上想恢复宰相之职位吗?”刘瑾又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这是太祖定下的,皇上想必是受了那李东阳的迷惑,不行,我一定要阻止他!” “可是皇上明天就要正式下旨了,恐怕要阻止也来不及了!”马成提醒道。 “下了旨意以后不还可以收回来的吗?”刘瑾白了马成一眼。 “你马上去和谷大用他们几个人说今天晚上到我这儿来,记住此事一定不能被别人知道,否则的话,你的脑袋就要搬家了。”刘瑾阴恻恻的说道,双眼放出像鹰一样的眼神来。 马成吓了一大跳,刘瑾的手段谁都知道,但今天的神态却从未看到,他忙答应一声,急匆匆的出去了,刘瑾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 第十二章 二虎相斗 马成接了刘瑾的命令之后,不敢有一丝的怠慢,急忙出了神机营驻地,避开闲杂人等的注意,悄悄的赶往其他几个大太监的府邸。谷大用等人听了事情的始末,都感到刘瑾太过紧张了,而且都认为皇上只是一时心血来潮闹着玩罢了,谷大用等几个资格老一点的见刘瑾像吆喝手下一样吩咐他们,心里有点不痛快,倒是张永却说道:“不管怎样,这都是关系到大家的切身利益,还是先去听听刘公公的说法吧。” 马永成自从上次被张永在御花园阻拦之后,一直对他怀恨在心,再加上平时二人就面和心不和,张永为人老成持重,不肯轻易得罪人,别人都说他在“八虎”之中是个另类,而马永成却最是嚣张跋扈,凡事都要占个先,如果谁得罪了他,不管那人有多硬的后台,他也要想方设法对付他。张永虽然和他也是一伙的,但八虎因为也是遭到所有人的痛恨,为求自保才结合在一起的,此刻他听了马成的话,想起那日张永的举动,不由得怀疑起他的意图来。 “张公公,你看上去倒一点都不害怕呀,是不是早有准备了?”马永成阴笑两声说道。 张永听得出马永成话中的挑衅之意,但他为人稳重,不肯轻易和人结仇,于是笑道:“马公公,你这是说什么话?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着急呢!别忘了我的一家老小都在京城呢,不像你们想的周全。” 马永成面上一红,他们几个人为防不测,几年前就把家里人都送到了老家,这会儿听张永一说,才感到自己理屈,于是讪讪道:“京中风云莫测,还是小心一点好,张公公你也要当心了。” 张永知道他不会安什么好心,于是淡淡一笑道:“如此就多谢马公公关照了。” “你们不要再多说了,既然刘公公急着叫我们去,那我们就走吧。”为首的谷大用催促道。 “哦,你们先去,我回去一下稍后就来。”张永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张永匆匆离去后,谷大用等人却并没有马上离开,他冷冷的对马永成使了个眼色道:“你快点跟上他,看他有无不寻常的举动。” 马永成依言紧紧的跟在张永的身后,本来他以为谷大用此举完全是大惊小怪,这张永虽然看上去和他们不合群,不过在外面看来他们八个人就是一伙的,就像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样,休戚相关,难道他要投靠那些大臣吗?除非他脑子糊涂了。不过谷大用此人一向楼谋深算,料事如神,在“八虎”中,除了刘瑾,就算他说的话最有权威性了,因此马永成虽然心中不满让他去干这种事,但还是紧紧的盯着张永。 不过当他见到张永并没有往家里的方向走去时,心中顿时疑虑丛生,难道谷大用的怀疑真的不假?张永为何要对大家说谎?他究竟要到哪里去?马永成百思不得其解。 正当他满腹疑惑时,张永忽然拐进了一个小胡同,马永成急忙紧紧跟上,拐过去一看,前面是一个很小的院子,其他方向再无出路,张永一定在里面!马永成轻轻推了推门,发现门竟然只是虚掩着,他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动静,考虑了一下,还是悄悄的走了进去。 走到里屋门口时,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他屏声细听,发觉原来是张永在自言自语,急忙闪到一边窗户下,竖起耳朵偷听起来。 “唉,现在形势逼人,可怜他们几个人还蒙在鼓里,我有一家老小,不能陪着他们去送死,此事就全靠你了!”张永边说边发出叹息声。 马永成一愣,不明白张永说的话什么意思,不过他说的他们肯定是他们几个人无疑,必是对他们不利的,他凑上去,戳开窗户纸,一看,眼前的情景令他吃惊不小。 只见张永弯着身子,小心翼翼的从墙角落里挖开一块砖头,然后伸手就去掏出来一个用油布包着的东西,马永成看不清是啥玩意,但看张永刚才说话的申请和他如此谨慎的动作,就明白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他睁大眼睛,欲看个究竟。 却见张永小心的把那油布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本帐册似的东西,他翻开仔细看了几眼,脸上露出笑容来,又赶紧把它放好,再重新包起来,塞进怀里,说道:“有了你,就算刘瑾倒台我也不怕了!” 马永成听到这里顿时明白张永早已萌生二心,他手中所拿的东西一定关系到他们七个人的身家性命,如果被他拿去献给皇上的话,那就万事休矣。眼看张永就要走出来,情急之下,马永成躲到门口,一咬牙,狠下心肠,从怀中掏出一把尖刀来,准备强抢张永怀中的布包。 张永不知道外面有人正伺机而动,他推开门,一转身正准备把门掩上,忽然听到耳边一阵风声,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一只大手扭住了他的脖子,因为这儿是秘密处所,他不敢大声呼喊,刚想拼命挣扎,一把尖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张公公,没想到会是我吧?你还是乖乖的把你怀中的东西交给我,我会在刘公公面前替你求情的,否则的话,今日就别我不客气了!”一个既熟悉又阴冷的声音在张永背后猛然响起。 张永大惊失色,这分明就是马永成的声音,他怎么会在这儿的?如果今天的事被刘瑾知道的话他还有命吗?顿时一股寒意从他的背心升起,他不清楚马永成知道多少,急忙陪笑道:“马公公,你这是干什么?这是一场误会,你快把刀子放心,免得伤了和气!” “哼!少说废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你竟敢拿着我们的身家性命去换取前程,识相的就把东西给我!”马永成说着,手上又加大了力道,那尖刀立刻就在张永的脖子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张永见马永成不留一点情面,而且话中透露出来已经知道了他的图谋,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说道:“那好,马公公东西我交给你,希望你不要告诉刘公公,你的大恩我一定不会忘记的!” 马永成接过张永递给他的那布包,看也不看就塞在怀里,然后得意的笑道:“张公公,你放心好了,凭你我的交情我肯定会保全你的!你想想看你平时是怎么对待我的?”说完,他转过身,哈哈大笑着就欲离去。 张永把那东西交给马永成后本就忐忑不安,这时听他如此说话,心里更加放心不下,他和马永成根本就没甚交情,而且常有龃龉发生,他怎么会放过他呢?如果他再对刘瑾说出此事,刘瑾的手段和性格,他一家人的性命肯定就要葬送在他的手里。张永越想越怕,望着马永成的背影,不由得恶向胆边生,一咬牙,就冲了上去,猛的从马永成手中抢过那把尖刀往他的背心刺了上去。 马永成正在得意之际,哪里料到平时老成稳重的张永会突然发难,顿时躲闪不及,手中的尖刀被张永夺了过去,还未转过身来反抗,只感到背心一痛,那尖刀正好插在了他背心要害处,他惨叫一声,倒了下去,竟然就这样死在了张永的手里! 张永俯身一探他的鼻息,发觉马永成已经断气,急忙伸手从他怀里拿出那布包,塞到自己怀里,刚想拖走马永成的尸体把他藏起来,忽然身后传来一个炸雷似的声音:“张公公,你做的好事!”顿时把张永吓的魂飞魄散!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强烈推荐千峰阅尽之《解码者》 ------------ 第十三章 黄雀在后 张永不料还有其他人窥伺在旁,他急忙拣起已被他丢在地上的那把尖刀,转过身去,一看,朝他冷笑的却是一个白衣书生,他认得此人正是官拜左副都御史的何代军,不知道他为何会在此处出现,还是早有预谋埋伏在此地的? 张永看看只有何代军一人,自己手中又有武器,胜算应该大多了,于是稍稍放下心来,警惕的说道:“何大人,你刚才也在这儿吧,想必这里的一切你都看见了,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面露凶相,手握尖刀,向何代军一步步逼了上去。 不料,何代军却并不慌乱,他也没有向后退却,反而哈哈大笑道:“张公公,你杀了人跑不了了!看看你身后是谁!” 张永一听不由自主的转身往后看去,果然背后有一人正在朝他冷笑不已,他认识这人是皇上的贴身太监陈其武,他怎么也来了?脑中急速闪过无数念头,还没等他明白过来,陈其武早已把他手中的尖刀夺了过去,陈其武是有武艺的,他岂是他的对手?张永仰首长叹一声,又垂下头去,束手就擒。 不料陈其武却并没有对他动手,而是慢慢的走到了何代军的身后,冷冷的望着他,张永不解他们的用意,但是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又无武器,显然逃生无望,他索性把心一横,说道:“不错,人是我杀的,你们就把我抓走吧,我甘愿抵他一命。”说着伸出了双手。 “呵呵,张公公,你这是说哪里话?”何代军突然一反常态,笑呵呵的走上去握住了张永的手。 张永不知道何代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抽出手来,疑惑的问道:“何大人,你这是何意?反正我今天落在你们的手里,命在这里,你们尽管拿去!” “张公公,你这是为何?我几时说过要抓你去见官了?再说刚才的一幕我都看在眼里,是那个马永成他威胁你,你愤而反抗,才杀死了他,错不在你,你是为求自保!”何代军又拍着张永的肩膀道,“你放心好了,今天的事我和陈公公都不会说出去的。” 张永依旧将信将疑,他小心的看了二人几眼,方才问道:“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张永毕竟在官场上纵横多年,依他的经验这二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儿的。 “张公公,不必再多说了,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快随我来,有人想见你。”何代军又对陈其武道,“陈公公,麻烦你把马永成的尸体处理掉,千万不能留下痕迹。” 张永还是犹豫不决,何代军喝道:“张公公,你不怕死,难道你就不顾你的家人了吗?再不走的话,这儿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的,刘瑾知道了的话会放过你吗?” 这话正中张永的要害,他无可奈何的说道:“那好吧,我跟你走。”他又回过头看了一眼马永成的尸体道,“可是------” “你放心好了,陈公公一定会处理妥当的。”何代军拉着张永就走。 走出院子就看到外面停了两顶小轿,张永知道对方早有准备,可是到了此刻他也只好任人摆布,于是乖乖的钻进轿子。只听何代军一声令下,轿子就稳稳的被抬了起来,张永坐在里面如坐针毡,他忐忑不安的想辨认去向,但轿子七转八弯,很快就把他弄晕了,最后他干脆放弃了这个想法,就等到达目的地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张永几乎就要昏昏欲睡了,忽听何代军一声“到了”,急忙睁开眼睛,只见何代军把轿帘掀开,脸带笑容道:“张公公,我们到了,请下轿吧。” 张永慢慢走下轿子,抬眼一看,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座非常雄伟的宅子,正门中间上书“李府”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张永心中暗暗思忖,这朝中姓李的大臣众多,会是哪一个呢?忽然想到何代军的身份,还有刚才那个陈其武,又联想到最近京城中的传闻,心中顿时有所领悟,刚才满腹的恐惧也渐渐消散了。 何代军把张永领到了内堂,然后就默默的出去了,张永一看,面前站着一位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正背对着他,看他的神态似乎胸有成竹,张永不敢大意,恭恭敬敬的说道:“您是哪位?把在下叫来有何吩咐?” 那中年男子慢慢转过身来,张永一看,大吃一惊,此人分明就是当朝大学士李东阳,他忙走上几步施礼道:“李大人,原来是您啊!不知道您这是何意?” 李东阳呵呵一笑,把张永轻轻按到椅子上,说道:“张公公不必惊慌,你的事我已经都知道了,你放心好了,一切都处理好了。” 张永一愣,不明白李东阳言下之意,李东阳压低声音说道:“张公公才一会儿就把那马永成忘了吗?” 张永一惊,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惊恐的望着李东阳,李东阳哈哈大笑,又把张永按到座位上,说道:“公公不必害怕,那马永成的尸体已经处理好了,保证明天汇报到刘瑾那儿的只是一桩意外案件,你的替身我们都帮你找好了,刘瑾一定不会怀疑的。” 张永越听越是心惊,他们如此煞费苦心帮他遮掩杀人之事,其目的决非小可,他胆怯的问道:“李大人的大恩在下莫齿难忘,可是这样做对你们有何好处呢?”他已经看了出来,这事肯定不是李东阳主使的,背后一定还有大人物。 李东阳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张公公觉得在刘瑾手下前途如何?” 张永一惊,知道李东阳所图不小,李东阳和刘瑾虽然表面上常有往来,但张永能看的出那只是虚与委蛇罢了,是一种明哲保身的态度,不过他也没有去和刘瑾挑明,在朝中做事,还是多留一条后路好。今天李东阳这样问,分明是在试探他什么,张永故作正色道:“刘公公待我一向不薄,我不敢有二心。” “哈哈,好一个不敢有二心!”李东阳大笑道,他指着张永的怀中说道,“那你怀里的是什么东西?如果刘瑾知道的话他会放过你吗?” 张永知道到了此刻,再想隐瞒已是枉然,于是索性把心一横说道:“李大人,既然你已经全都知道,那我也无话好说了,希望你能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东西我可以交给你们,相信对你们有用的。” “张公公误会了,我们并不是想要你的东西,它对你比较重要。” “那你想干什么?”张永越发惊疑了。 “我想张公公一定认识到在他身边现在是风声鹤唳,如不及早回头的话,恐怕性命难保,何不------”李东阳压低了声音。 “怎样?”张永惊问。 “皇上对他们几个人已经心生不满,除掉他们恐怕是早晚的事,我看你和他们七个人并不是一条心的,所以给你一条路走,你觉得如何?” 张永低头沉思,半晌他才抬起头来,说道:“我答应你,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你先回到刘瑾身边去,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不是叫你们几个人去商议大事吗?以后如有动静,就及时通知陈公公,他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的,你就是皇上安置在刘瑾身边的一个棋子。”李东阳稳稳说道。 “好,我听你们的。”张永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掏出怀中的那一本帐册,说道,“这是刘瑾等人贪赃,收受贿赂的证据,交给你们吧。” “不,还是放在你身边比较妥当。”李东阳拒绝了张永的要求,然后说道,“你快去吧,迟了刘瑾会怀疑的。” 张永虽然不解李东阳的用意,但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只能听他的吩咐,于是匆匆告辞。李东阳送走张永后,这才恭恭敬敬的走到隔壁房间说道:“皇上,事情已经办成了。”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推荐医大懒虫的新书〈混乱都市〉 ------------ 第十四章 鹬蚌相争 此时在隔壁静静等候佳音的正是朱玉刚,李东阳和张永的谈话他听得一字不漏,和他事先所设想的结果相差无几,按照历史上的描述,张永最终和刘瑾成了死对头,可是没想到却是因为这种方式而被自己设计收服的,不过,张永所为也是为了自保,对自己的忠心无法猜测,朱玉刚不敢大意。 那日,朱玉刚在御花园被张永解围后,就发现他和其他七虎并不是同路人,于是派陈其武经常跟着他,寻找可以利用的机会,终于被他发现了张永私藏刘瑾等人犯法的证据。一番筹划之下,由李东阳的门生何代军和陈其武准备在他拿取证物时逼他就范,不料却出来了一个马永成,竟然被张永杀了灭口,因此此事更加容易办了,果然张永早有异心,加上李东阳的威逼利诱,终于归顺到自己手下。 “呵呵,做的好,朕会嘉奖你们的。”朱玉刚得意的说道。 “臣不敢,为皇上做事是臣应尽的责任。”李东阳顿了一下又问道,“请问皇上下一步该怎么走?” “这个嘛,先以静制动吧,看看情况的发展再作打算。”朱玉刚含糊应道,其实他还没有想好下一步的行动,不过总不能在臣子面前失了沉着吧。 李东阳没有再问什么,悄悄的把朱玉刚送出了府邸,等朱玉刚回到宫中的时候,天已完全黑了,他却没有一点睡意,于是就吩咐陈其武把司马明叫进了宫。 司马明悄悄的进了皇帝的寝宫,看到朱玉刚仍在灯下读书,于是上前请安道:“不知皇上深夜相召有何要事?” 朱玉刚挥挥手叫他坐下,关切的问道:“你在京中住的可好?” 朱玉刚把司马明安排在了京郊的一所宅子里,让他安心读书,以待科举考试的开始,其中一切供应都由宫中负责,此举让司马明感到是天大的皇恩,他忙谢恩道:“一切安好,请皇上放心。” “科举再过几天就要开始了,你可要好好的考,不要辜负了朕对你的期望。” “请皇上放心,我自当竭尽全力,定不负皇上厚望!”司马明激动的热泪盈眶。 朱玉刚看司马明的表情,暗暗喜在心里,但他不动声色的说道:“你觉得刘瑾等人会有所察觉吗?” 朱玉刚觉得司马明对事物的发展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上次在南京遇刺之事他就分析的头头是道,后来事情的发展也和他所预料的差不多,刘瑾果然并不知道遇刺的事,这次他想听听他的意见再作下一步的打算。 司马明略微思索一番,说道:“皇上,我觉得刘瑾一向自恃甚大,仗着皇上对他的宠信,谁都不放在眼里,他本来是个聪明老道的人,但日子久了,防范之心定会减弱,而且这次的事做的并无痕迹,所以他不会觉察的。” 朱玉刚点点头道:“和朕想的一样,那下一步该怎么做呢?” 司马明微微一笑道:“皇上不如以静制动,等刘瑾来找皇上,马永成意外死亡,他肯定兔死狐悲,会来找皇上要恩典的。” 朱玉刚喜上眉头,道:“对,到时候就能对付他了。” 果然,第二天上罢早朝,朱玉刚刚出了奉天殿,刘瑾就从老远一路小跑追了上来,口中还在大声呼喊:“皇上慢走,奴才有要事禀报!” 朱玉刚慢腾腾的回过身来,盯了刘瑾两眼,冷冷的问道:“何事呀?如此惊慌!在宫中大声喧哗成何体统?” 刘瑾此时已经失去了方寸,听到朱玉刚严厉质问,这才醒悟过来,急忙谢罪:“请皇上恕罪,奴才也是一时情急,所以才------” “好了,念在你也不是故意的,朕这次就原谅你了,有什么事就说吧,朕还有事呢。”朱玉刚故意不耐烦的说道。 “是,皇上。”刘瑾添了添干瘪的嘴唇说道,“皇上,马永成死了!” “什么?马永成死了?这不可能的呀,朕昨天还见到他好好的呢,怎么会一转眼之间就死了呢?”朱玉刚故作惊讶,指着刘瑾笑道,“你是不是见朕不开心想逗朕高兴呀?不过,你这个玩笑开的实在太大了!” 刘瑾见朱玉刚不相信他的话,急红了脸,忙分辩道:“皇上,奴才绝不是开玩笑,此事千真万确,马永成是昨天死的!” “哦,果真有这种事啊!”朱玉刚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唉,皇上,说来马永成死的真是冤啊,他出门竟然忘了带跟随,在路上被偷了东西,他就去追那小贼,不料那小贼并不认得他,竟然失手把他给刺死了!”刘瑾说着擦了擦眼睛,挤出了两滴眼泪。 “马永成这奴才一向忠心耿耿,没想到会死在一个小小的蟊贼手中,真是冤屈了他!”朱玉刚故作叹息,心中却暗暗称赞陈其武做事干净利落,竟然连老奸巨滑的刘瑾都被骗过了! “是呀,奴才和他共事多年,也为他落得如此下场而感到难过,人死如叶落,转眼间什么都没有了,即使生前再风光,死了也是一场空!”刘瑾忽然大发感慨。 “那个杀死马永成的凶手抓住了没有?”朱玉刚问道。 “回皇上,已经被抓住了,但是即使让他偿命,马公公也不能复活了,最可惜的是他还没有完成他的心愿呢!” “哦,他有什么心愿?”朱玉刚心中一动,刘瑾开始说到正题了。 “马公公生前常说,他以得到皇上的恩典为荣,皇上不如给他一个封号,让他偿了心愿吧。”刘瑾小心翼翼的说道,毕竟这个请求是非常大胆的,换了别人谁敢和皇上提呀,也只有他刘瑾才敢说。 朱玉刚正欲回答,忽然远处走来了朱宁,他快步走过来,给朱玉刚行过礼后,朝刘瑾说道:“公公,你有没有听说马公公死了!” 刘瑾狠狠的盯了他一眼,明知他在幸灾乐祸,但皇帝在跟前又不好发作,只好冷冷的回了一句:“早就知道了。” 朱玉刚道:“朕决定追封马永成为安国侯,一切丧葬事宜皆由宫中开销,并加封他母亲为诰命夫人,赏良田百顷。” 一个太监被封为侯爷,大明王朝开国一百多年来还从未听说过,这也只有从现代过去的朱玉刚才敢做出来,刘瑾一听目瞪口呆,嘴巴久久没有闭上,他眼睛中流露出羡慕的神色,急忙谢恩道:“奴才替马永成在九泉之下叩谢皇上的天恩了!” 一旁的朱宁也是既羡慕又嫉妒,他阴阴的说道:“公公和马永成交好多年,感情深厚,宫中无人不知,此番他不幸遇难,公公一定比其他人更加伤心难过,想必有些公务处理起来也肯定是力不从心。” “你这是什么意思?”刘瑾不由得警惕的问道。 “公公不要误会,我也是为你好,皇上还需要你服侍呢,如果把你累垮了该怎么办?”朱宁假惺惺的反问道。 “你的意思是?”朱玉刚疑惑的问道。 “皇上,不如就把公公手中的‘皇盐’的工作交给奴才来打理吧?奴才一定会把它办好的!”朱宁谦恭的说道。 “皇上,这万万不可,您不能把它交给小宁儿!”刘瑾急忙出言阻止。 朱玉刚看到二人如此的神情,顿时明白了朱宁的图谋所在,原来在大明朝,食盐是不准私自买卖的,必定要政府专门授予特权的机构才可以,而这项特权一向被刘瑾所掌管,因为其中的利润惊人,是刘瑾敛财的最佳来源,只要他出去时打着“皇盐”的旗号,那就谁都不敢阻拦了,所以他哪肯轻易放手。 “公公,为什么不能交给我呢,我也是为您好呀,难道你想一辈子抓着它不放吗?”朱宁自恃和刘瑾快平起平坐了,对刘瑾的态度也越来越放肆了。 刘瑾此刻顾不得去计较那些节外之事,他对朱玉刚说道:“皇上,非是奴才抓着不放,而是这项工作必定要熟手才能做,小宁儿又从来没有做过,一下子怎能经手呢?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可大着呢,奴才可担当不起!” 朱宁听刘瑾拒绝的如此干脆,忙说道:“我没做过可以学啊,我就不信公公能做的事我就不能做!” “哼,你以为是那么简单的事,想学就能学会的吗?”刘瑾冷冷的回敬了朱宁一句。 “你------”朱宁气得脸孔青一阵,红一阵,说不出话来。 朱玉刚看他俩如此争执,忽然心生一计道:“你们两个不用再争吵了,朕有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法。” 网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强烈推荐千峰阅尽的《解码者》 ------------ 第十五章 渔翁得利 朱宁和刘瑾都是一愣,一齐惊讶的望着朱玉刚,似乎不相信他能有什么好办法,在他们的眼里,正德皇帝根本不懂国家大事,只会吃喝玩乐。 朱玉刚当然明白二人的心里想法,不过他也并不恼怒,他们反正蔑视的只是那个正德而已,自己很快就会让他们明白厉害了。他平静的说道:“公公和马永成感情深厚,他无端惨死,公公一定伤心过度,无心从事公务,如果硬撑着,万一累垮了身体,那朕岂不是又少了一个好臣子了?所以朕是不会答应你再管‘皇盐’的事了,等你心情恢复正常再说吧。” “可是,皇上------” “你不要再说了,朕已经决定了,再说朕这么做也是为你好。”朱玉刚摆摆手打断了刘瑾的争辩。 刘瑾无奈,只得答应,如果再推辞的话那明显就是不给皇帝面子了,不管怎么说皇帝的话表面上也是为他好,可惜的是这么好的财源就要落到朱宁的手里了,刘瑾怀恨在心,暗暗发誓过段日子一定将这皇差再夺回来。 朱宁见此情形,满心欢喜,也顾不上去看刘瑾的脸色,一心就等着朱玉刚亲口答应了。朱玉刚扫了他一眼,当然知道他的心理活动,淡淡的说道:“不过,刘公公说的也对,小宁儿也不适合管这事,你以前从未接触过,要是办砸了怎么办?你说朕该不该处罚你呢?” “啊?”朱宁不料皇上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和他预想的截然相反,眼看一场欢喜就要竹篮打水了,他不甘心就这样失去大好的机会,急忙分辩道:“皇上,您要相信小宁儿呀,我一定能够做好这项工作的,公公能做的事我也肯定可以的!” “哦,那要是你做错了事,朕杀你的头你也愿意吗?”朱玉刚紧盯着朱宁。 这话似真似假,朱宁捉摸不透朱玉刚的真实想法,心中暗暗权衡其中的厉害关系,不敢贸然开口,低头沉思起来。 “皇上,奴才刚才也说了,小宁儿经验太浅,还是要历练历练才能当此大任的,这关系到朝廷的很大一笔收入呢,怎能草率从事呢?”刘瑾趁机插话。 “你------”朱宁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再争了,朕有一个很好的人选,你们看看行不行?”朱玉刚稳稳说道。 朱宁和刘瑾都是一愣,这才意识到皇帝早有目的,于是一齐望着朱玉刚,静待他说话。朱玉刚说道:“你们看看陈其武这个奴才怎么样?朕觉得他头脑灵活,办事利落,应该可以胜任的。” “陈其武?!”刘瑾二人几乎叫出声来,陈其武是皇帝的贴身太监,对皇帝忠心耿耿,深得皇上的宠信,这在宫中无人不知,刘瑾、朱宁对他一向戒心甚重。难道他自恃皇上对他的宠爱,想假公济私,谋取暴利吗?还是想走他们的老路子,取得皇上的宠信后,专权专政,那他们几个人的处境就危险了!二人互相偷偷看了两眼,眼光相触,就立刻表明了要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了,如果陈其武得势的话,二人的日子谁都不好过了。 “皇上,陈公公一向跟随在您身边,他从未接触过这种公务,奴才也相信以他的能力绝对可以从事的,但适应起来也要一段时间,再说他只是一个小太监,一下子升迁得这么快,恐怕 没有说服力,大臣们恐怕会有异议的。”刘瑾小心劝道。 “是啊,奴才也认为陈公公不太适合管这个事情,倒不是奴才不相信他的能力,奴才一向挺佩服他的,把皇上服侍得舒舒服服,别人几乎不能替代他的位置了,但正因为如此,皇上更加不能缺少他了,试想一下,如果他离开皇上的身边,换了一个生手,对皇上的饮食、起居、生活习性一点都不熟悉,岂不让皇上不开心了?”朱宁也急忙说出他的理由。 朱玉刚听到二人如此反对,却并不惊讶,因为这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二人一向不和,此刻却如此同心,倒让他有一点奇怪,细细一想,也难怪,他们肯定以为陈其武要夺宠了,所以才忍不住齐声反对。朱玉刚故作沉思,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们说的也有一定道理,朕怎么就没有考虑到呢?看来小陈子的确不太适合管‘皇盐’的事。” 刘瑾二人一听朱玉刚改变了主意,顿时都松了口气,朱玉刚见时机刚好,就随意的说道:“既然陈其武不行,那就换张永吧,他应该行的。” “张永!”刘瑾和朱宁根本就没有猜到皇上会提出这个人来,这完全在他们的意料之外,二人面面相觑,几乎忘记了回答皇上的问题。在朱宁看来,张永也是‘八虎’之一,因此他肯定是不愿意的,不过再三否定皇上的意见,他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所以他沉默着不说话,想看看刘瑾如何反应。 而对于刘瑾来说,张永边面上也是他们“八虎”中的一个,但和他一向面和心不和,如果让他得到了“皇盐”的管理权,那就太便宜他了。 “皇上------”刘瑾张了张口,没有说下去,他想不出什么好的拒绝理由。 “怎么,你不愿意吗?张永不是和你交情很好吗?交给他应该没有问题的。”朱玉刚故意不解的问道。 “皇上,依奴才之见,张公公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了。”朱宁突然插口道,他想既然自己得不到这个职位,那么也不能让刘瑾称心如意,张永和刘瑾不和他也知道一二,于是趁机落井下石。 “那好吧,奴才听皇上的吩咐就是了。”刘瑾无奈的说道。 “好,这事就这样定下来,即日起你就把工作移交给张永,让他尽快熟悉起来才是。”朱玉刚暗暗得意,但脸上却伪装得若无其是,盐斤的权利能够不动声色的从刘瑾的手中夺过来,而且还不让他产生怀疑,提高警惕,可以说是一个很大的成功,从一定程度上打击了刘瑾的嚣张气焰,张永既然已经为自己所用,相信他定会好好掌管“皇盐”的专权的,这可是很大的一笔经济来源。 “你们两个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朕还要到太后那儿去呢!”朱玉刚心情无比舒畅。 网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推荐千峰阅尽之《解码者》 ------------ 第十六章 红颜知己 张太后找朱玉刚并无特别的事,只是想和他说说家常罢了,朱玉刚陪了她片刻,敷衍了一阵,终于呆不住了,就朝门外的陈其武使了一个眼色,陈其武会意,匆匆跑进来禀报:“皇上,刘大学士有要事找您,现在御书房等候。” 朱玉刚故意犹豫的看了太后一眼,太后听到是刘健找朱玉刚,还以为是商议国家大事呢,就面带微笑的说道:“既然刘先生有事找您,你就赶紧去吧,也许是很要紧呢,可不能让他久等了,等你有空的时候再来陪我吧。” 朱玉刚如遇大赦,急忙出了慈宁宫,看着身边的陈其武笑道:“看不出你还挺机灵的嘛!” 陈其武憨厚的笑了笑,说道:“奴才也是按皇上的吩咐行事嘛!” 朱玉刚也笑了,看看天色还早,一时也无事可做,忽然想起好几天没去豹房了,不知里面那个女子如何了,于是决定到豹房去走一趟。 到了豹房才发现只有一个媚娘在,其他几个人却不见人影,一问媚娘才知道原来她们几个嫌豹房太闷,偷偷的溜出去玩了。朱玉刚一愣,暗自责备,竟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把她们整天关在这里,的确是有点委屈她们了。 “那你为什么不和她们一块儿出去呀,一个人呆在这里多无趣?”朱玉刚故意问道。 “我在这里等皇上呀。”媚娘含笑答道。 “哦,你怎么知道朕今天会来?”朱玉刚感到很惊奇。 “因为我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呀。”看得出来,媚娘今天看到朱玉刚来了心情不错。 朱玉刚知道她在开玩笑,倒也不想去追究她为什么知道自己会来的原因了,女人嘛总有一些小秘密的,如果知道了就没意思了。于是让陈其武把带来的宫中那些精致的小吃呈了上来,媚娘一看到,顿时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她忙上去捏了一块,塞到自己嘴里,连声说好,又赶紧塞了一块到朱玉刚的口中,脸上甜蜜无比。 朱玉刚最近因为朝中之事,心事重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问道:“媚娘,你觉得朕对你怎么样?要说实话啊!” 媚娘似乎没有想到朱玉刚会问这个问题,她低头想了片刻,才抬头郑重其事的说道:“当初皇上在德州把我强行带走,说实话,我心里是很不乐意的,但是迫于皇命只好从命,后来和皇上相处的日子久了,才发现皇上并不像外面传言的那样昏庸无耻,这都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编造的谎言,想损害皇上的声誉罢了,皇上只不过比一般人更容易表露自己的感情,性格鲜明而已,其实骨子里并不坏的。” 朱玉刚到现在才明白媚娘心中的真实想法,不禁有点感慨,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爱抚着媚娘的秀发,眼望着外面,心中起伏不定。 “我本来想一个人孤独过一辈子算了,没想到遇见了皇上,这也许是前世注定的,是你我的缘分,不管皇上是将我当作你的姐姐也好还是心上人也好,我都不后悔,愿意今生跟随皇上。”媚娘说完,脸上飞过一片红云,急忙将头埋到了朱玉刚的怀里。 “媚娘,你放心,朕一定不会辜负你的这片情谊的!”朱玉刚在媚娘耳边轻轻说道。 “哼,皇上说的好听,就会哄人家。”媚娘嗔道,“可是看您一副心事忡忡的样子,也不和媚娘说,媚娘也想为您排忧解难啊。” 朱玉刚一愣,他没想到媚娘如此的善解人意,一看眼前只有他们二人,即使说了也无妨,于是就把要铲除奸佞,重振朝纲的想法说了出来。媚娘一听大喜过望,但很快又面露愁色,低声说道:“皇上能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好了,可惜的是皇上身边能干的大臣实在太少了,皇上一个人还是孤掌难鸣啊,应该早作谋划!” 朱玉刚吃惊于媚娘一个妇道人家竟然把事情看得如此透彻,连忙说道:“朕有李东阳李大学士辅助啊,而且朝中像他那样的大臣还是很多的,只是迫于刘瑾的淫威而不敢动罢了,朕相信只要有人振臂一挥,一定有很多人起来响应的!” “皇上,臣妾却并不这么认为,李东阳固然现在对皇上忠心,但对刘瑾等权监却也虚与委蛇,可见他的立场并不十分坚定,纵然他能替皇上办事,万一在紧要关头出了什么差错,是无法弥补的,而且臣妾也看得出他和皇上并不知心。”媚娘分析得头头是道。 朱玉刚心中一凛,细细一想,媚娘所说的却也有一定道理,李东阳虽然向他表明了心迹,但他总感到和他之间似有一层纸隔着,难以捅破。于是叹息道:“朕也知道人才难找,可是谁都不敢和朕说心里话呀,即使有一个人可以助朕,也远在天边,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哦,原来皇上心里真有这样的人啊,那何不把他调到京里来呢?”媚娘不解。 朱玉刚觉得有点说不清楚了,总不能说自己预先知道王阳明会平了宁王之乱吧?他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人只有在远处才能舒展他的才能,如果到了京里的话就会不能发挥出他全部的才能了。” “既然皇上这样认为,那么一定有它的道理,不过,皇上总该和那人见见面,交个心吧。”媚娘提醒道。 朱玉刚仿佛被惊醒了一样,他哎呀一声道:“对啊,朕怎么就没想到呢,幸亏你提醒了!”他在脑中幻想着这个著名的历史人物的模样,憧憬着两个时代的碰撞,心中激动万分,忽然想到下个月就是各地升迁的官员要进京到吏部进行考核,而王阳明刚从江西吉安府庐陵县知县升任赣南巡抚,也在考核之列,看来下个月就能见到这个传说中的人物了。 朱玉刚激动的紧紧握住媚娘的手说道:“你真是朕的红颜知己,朕当初没有看错你!” 媚娘羞红了脸,轻轻抽出手来,小声说道:“皇上真会开玩笑,媚娘的人都是皇上的,媚娘只要能和皇上在一起,其他的都不想。” 朱玉刚哈哈大笑,一把把媚娘搂在怀里,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你真乖,那朕今晚就不走了------” ------------ 第十七章 声色误国 朱玉刚在豹房和媚娘温存一番后,猛然想起,刘瑾也知道此地,看来也不是个安全的地方,虽然还不清楚刘瑾究竟有没有反意,但想来此人居心叵测,还是小心为妙,不管是否多此一举,草木皆兵,还是回到宫中安全一点。于是,趁镅娘还在熟睡之际,悄悄的走出屋子,叫上陈其武,二人向宫中走去。 此时宫门已经紧闭,陈其武叫醒值班的守卫,掏出令牌,守卫连忙开门把二人放进去,幸亏没有看清楚朱玉刚的模样,否则的话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这时夜色已深,朱玉刚觉得倦意甚浓,就匆匆向寝宫走去。走到一处房子前,朱玉刚突然闻到一股刺鼻诱人的芳香味儿,顿觉浑身发痒,心中好象有无数只蚂蚁在爬,欲有所欢,急忙抬眼望去,却见前面房子中隐约有灯光亮着,那香味正是从那儿飘过来的。 “此是何物?为何能搅得人心神不定?”朱玉刚问陈其武。 “这个奴才也不太清楚。”陈其武回答道。 “哦,朕倒要去看看到底是何物如此神奇!”朱玉刚的一颗好奇心被吸引住了。 循着那股香味,朱玉刚二人来到了那座房子前,只见一缕缕青烟正从门缝中稳稳飘出,朱玉刚一下子产生了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他不由得闭上眼睛,细细体会了一番,赞道:“真是好香!” “这是哪儿?”朱玉刚问陈其武道。 “回皇上,这是丽妃娘娘的寝宫。”陈其武看了一眼那房子说道。 “哦,是她!”朱玉刚一愣,脑中马上浮现出前一阵丽妃大闹豹房,又到太后跟前去告状的事来,顿时警惕的望了望房中,一个纤丽的人影似乎正坐在灯下,他暗思,不知丽妃此番又在搞什么名堂? “你先等在外面,朕进去看看。”朱玉刚决定进去一探究竟。 朱玉刚轻轻推开门,就见一个小太监正在一边燃香,他看见朱玉刚,惊慌的急忙站了起来,朱玉刚挥挥手,示意他出去,然后来到丽妃身边,只见她坐在灯下,正昏昏欲睡。 朱玉刚轻轻咳嗽两声,丽妃猛然惊醒,当她看到站在眼前的是皇帝时,连忙站起来,就要给朱玉刚行礼。朱玉刚摇摇手,说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呀?” “臣妾心里有事,所以睡不着。”丽妃淡淡的说道。 “哦,什么事,说与朕听听。”朱玉刚为了要从她的口中套出一些话来,尽量装出一副温柔可亲的样子,他坐了下来,看着丽妃。 “皇上,自从上次在豹房发生那件事后,臣妾一直觉得心中不安,都怪臣妾听信谣言,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原谅,以后再也不敢了。”丽妃轻轻说道,抬起头,一双充满哀怨的眼睛盯着朱玉刚。 “那件事也不完全是你的错,朕早就不怪你了,你不必放在心上。”朱玉刚说道。 “真的吗?”丽妃欣喜若狂。 “当然是真的,难道朕还会骗你不成?”朱玉刚假意嗅了一下鼻子道,“这是什么味道?这么特别!” “皇上,这种香乃宫中旧方,可以解除疲劳,消魂激情之用,是臣妾专门为皇上准备的。”丽妃说着,妩媚的笑了,柔弱的身子慢慢的向朱玉刚怀中倒过来。 朱玉刚忍了一下,没有把她推开,心中暗想,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又想故技重施,妄想用这种迷香迷惑他的心智,从而把他牢牢抓在手中,不过很可惜的是自己不是那个昏庸的正德,早就洞穿了她的险恶用心,不过,她一个小小的嫔妃,进宫没多久,怎么会知道这种宫廷中讳莫如深的秘方呢?大明朝有许多皇帝就是因为这种东西因而沉迷酒色,不理国政,所以一向禁止宫中通用的。 “不错,这种味道闻上去让人感到心情舒坦,什么烦恼都没有了。”朱玉刚称赞一句,然后又故作惊讶的问道,“这个秘方你从哪里拿来的?” “哦,臣妾是从司香局去拿的。”丽妃不知是计。 朱玉刚一听就明白了一切,司香局是刘瑾掌管的,此举分明就是他又在耍阴谋诡计了,他千方百计的想用女色来迷惑自己,根本目的就是不希望自己去管他,而丽妃看来就是他利用的一着棋子。如果开门见山的去问丽妃,想必她定会抵赖的,看来这个丽妃不除,以后刘瑾还会层出不穷的想出一些计策来套住自己的,朱玉刚忽然想到这种秘香是明令禁止使用的,他狠了狠心肠。 “你知道你拿这些东西是违反了宫规吗?”朱玉刚冷冷的喝问道。 丽妃刚才还看到朱玉刚满脸笑容,不料转眼间,风云突变,她慌了神,连忙说道:“臣妾不知,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讨皇上的欢心啊,都是为了皇上好呀!” “为了朕好?”朱玉刚冷笑道,“你知道朕要是用了这些东西,将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吗?朕就会和商朝的纣王,隋朝的炀帝一样,变成万人唾骂的昏君,你的用心好毒啊!” 朱玉刚越说越恼火,他猛的朝门外大声喊道:“小陈子,你进来!” 陈其武应声而入,丽妃见朱玉刚雷霆大怒,吓得浑身发抖,一张本来娇媚无比的脸蛋此刻也是血色全无,她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拉住朱玉刚的衣角,苦苦哀求道:“皇上,您饶了臣妾吧,我也是一时糊涂啊!” 朱玉刚看到她梨花带雨的样子楚楚可怜,但是一想到她和刘瑾勾结,心中的怒火又升了起来,猛的一把甩开她的手,对陈其武喝道:“明日传旨,丽妃违反宫规,关入禁宫,任何人不得前往探视!” “皇上,你好狠心啊!”丽妃惊恐之下昏倒在地上。 朱玉刚厌恶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就出了丽妃的寝宫,然后方才对陈其武说道:“明日你去司香局,传朕的旨意,把这种燃香的配方焚毁,并且一切相关人员都要从严处理!” 朱玉刚今晚终于能睡个好觉了,禁闭丽妃,查办司香局,对于刘瑾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可以说有敲山震虎之效,不过,这样一来,他必定会有所收敛,要抓到他犯罪的证据可就难办多了。朱玉刚却并没有过分的担心,他相信凭着自己的能力和对历史的熟知,一定可以轻而易举的打败刘瑾的。 网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推荐静夜寄思之《风liu面具》 ------------ 第十八章 反目成仇 自从朱玉刚下令将丽妃幽禁起来之后,朝中一片哗然,虽然圣旨上说丽妃违反宫规,但却并没有具体指出违反了哪一条,而且依照皇帝往常的性格是绝不会对女人下如此狠的手的,现在竟然一反常态,手段之狠,不禁令朝臣为之胆寒。皇上性情大变,变得刚毅、果断起来,对他们来说,既为之欣喜,又感到忐忑不安,谁都无法预料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不管怎样,每次见到皇帝,他们都比以前多了一分敬畏之心,竟然不敢直视皇上的眼神了,这本来是无法想象的事。 而随着司香局被查办,一干相关人员都受到了应有的处罚,因为是皇上严厉下旨,所以谁都不敢给刘瑾一点面子,那些人受的处罚丝毫没有半点减轻,相反只有更严重。刘瑾虽然暂时只是被罚了一些俸禄,看上去皇帝还给了他一点面子,但他仍然隐约感到了一丝威胁的存在。不要说丽妃和他有扯不清的关系,就是司香局也是他一手在管,而皇上最近所做的事,似乎都在有意无意的针对他,刘瑾心中十分不愿意往最坏的方面去想,皇上毕竟是皇上,如果他站在了皇上的对立面,即使以前拥有再大的宠信也救不了他。 刘瑾认为皇帝一定是误会了他,他想找个适当的时机向皇上表白一下,当然他心中还盘算好了另外一条路,如果不行的话,再走也不迟,不管怎样,绝路是他不想走的。 机会终于被他等到了,宫中他安插在皇帝身边的小太监传来口风说皇上此时心情很好,正在御花园赏花呢。刘瑾一听,大喜,急忙换好衣服,匆匆的就向宫中走去。 到了御花园,远远的一看,朱玉刚果然坐在凉亭中正悠闲的赏着花,旁边站着陈其武,不过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张永竟然也在,那个太监报信的时候并没有说到张永的名字,看来他也是刚刚来的,不知道他在和皇帝说些什么。刘瑾的一颗心顿时紧张起来,自从皇帝把“皇盐”的专管权交给张永后,二人一直是冷言冷语,几乎就要翻脸了。 刘瑾顾不得多想,急忙小步跑过去,给朱玉刚行礼。张永看到刘瑾,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不发一言。 “哦,是你啊,找朕何事?朕正赏花呢,有事等会儿再说。”朱玉刚背对着刘瑾,说话间,连背都没有转过来,言语之间也是冷冰冰的。 刘瑾早料到朱玉刚会是这种态度,因此并不在意,他想只要皇上相信他的忠心,一切还能恢复以前的状况的,到那时还是他刘瑾的天下。想到此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一转眼之间又瞥到张永,心中又为难起来,如果张永在这儿的话,有些话他是无法启齿的,该想个什么办法让他离开这儿呢?他为什么在这里?刘瑾暗暗盘算着。 “这不是张公公吗?这么巧啊,你也来找皇上啊!”刘瑾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原来是刘公公啊,难道你能来找皇上我就不能吗?”张永冷冷的回敬了刘瑾一句。 刘瑾一愣,这张永平时虽然和他不和,但表面上尽量装的客气,今天不知为何,好象吃了火yao一样,把刘瑾气得够呛,他指着张永说道:“你,你------” 张永却毫不理睬刘瑾的神态,转过身去望着皇帝的背影,刘瑾此刻脸上表情变化不定,真恨不得上去一把掐死张永,方解心头之恨。这时,朱玉刚稳稳的转过身来,盯了刘瑾两眼,慢慢说道:“刘瑾你来的正好,张永正说你的事呢。” 刘瑾偷瞧了朱玉刚一眼,却看不到他脸上的任何表情,捉摸不透他的真实意图,只好“啊”了一声,算是表示知道了。 “张永来跟朕说你诬陷他私自将盐斤的款项收入了自己的腰包,朕也觉得奇怪,这样的事怎么就没听说呢?正想找你来,两人当面对质一下,你就来了,这样吧,你们两个人当面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免得大家伤了和气,朕来做个公正人。”朱玉刚招手示意二人走到一起。 刘瑾张口刚想说话,张永却比他抢先开口了:“公公,外头都在传言说我自从经手‘皇盐’后,家里突然暴富,而且还说我公私不分,将皇盐据为己有,这一切据说都是公公透露出来的。想我张永,对皇上一片忠心,日月可见,怎么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来呢?定是有些人看了不服气,所以才故意在公公面前谗言,公公想必没有去调查就相信了,是不是?” 刘瑾的确在外头说过这样的话,这种皇差油水丰富,谁会傻的不捞呢?而且以他对张永的了解,他也不是那种清廉的人,白花花的银子放在他的眼前,他如果推却的话,打死他也不信,所以他就在外面放言,张永必定贪了很多银子,虽然是凭空之言,但却是非常肯定的。但是现在皇上叫他和张永当面对质,他总不能把自己的猜测当作给张永定罪的证据吧,谁都没有那么笨会听他的片面之言。 “张公公何必这么激动呢?既然没有做过就不要怕别人说嘛,让他们去说好了,做过的也不能说成没做,没做过的也不会就说成做的了,你说对不对?”刘瑾阴笑着说道。 面对刘瑾的挑衅,张永怒不可遏,气得面红耳赤,平日里受刘瑾的窝囊气都涌上了心头,顾不上朱玉刚就在眼前,一股脑都发作了出来,其实他心中也有所恃的,前一阵刚刚和李东阳大人商议好大事,想必皇上不会对他严厉处罚的。 张永趁刘瑾不备,猛的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扬起右手,握紧拳头,狠狠的向他的脸上砸了下去,刘瑾不料张永在皇上跟前也敢如此大胆,一下子措手不及,被打了个正着,顿时疼得他杀猪般的叫唤起来。急忙想挣脱,但是张永的手劲却非常大,无奈之下,也顾不得身份了,伸手也抓住张永的头发,二人扭打在了一起。 朱玉刚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等到二人打的难解难分之时,他猛的大喝道:“好了,你们两个狗奴才,竟然敢当着朕的面撕打起来,眼里还有朕吗?”说完把手中的茶杯朝地上一摔,顿时跌得粉碎! 刘瑾和张永看到皇上龙颜大怒,慌忙分开来,二人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口称“该死该死”,眼睛却仍在对方脸上扫视着,看来心中仍是气愤难平。 “你们眼里如此目无君上,朕一定要好好惩罚你们两个!”朱玉刚大怒道。 ------------ 第十九章 智取军权 当听到皇帝要严惩二人时,刘瑾浑身发抖,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皇帝如此震怒的样子呢,以前常要他陪着玩耍的时候,就像一个孩子一样,转眼间竟然成熟如此了!这不得不让他刮目相看。而张永也捉摸不透朱玉刚内心的想法,他本以为皇上总会偏袒他一点的,不料,一样给以颜色。 “来人,马上准备一桌酒菜,立刻拿到这儿来!”朱玉刚忽然说出的话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摸不透其中的深意。 陈其武不敢怠慢,马上下去准备,而刘、张二人也是大眼瞪小眼,既不敢追问皇上是何意,也不敢再争论,只好垂着手,低着头,在一旁呆立着等候。 不多时,陈其武就指挥着几个小太监抬了一桌菜上来了,朱玉刚指着那桌菜对刘、张二人说道:“今日你们二人就在此对饮,在酒喝完之前把事情彻底解决,朕在旁看着。” 刘瑾不明白皇上为何会如此做法,是一时心血来潮,突发其想还是另有深意呢?还没等他完全考虑清楚,张永已经坐了下来,并且冷冷的望着他,刘瑾不甘心落于下风,急忙也坐了上去。 “好了,都把酒端起来吧,先干一杯,有话再说。”朱玉刚在一旁指挥。 二人无奈,只好按照朱玉刚的吩咐喝完杯中之酒,眼看一场争执无论如何是进行不下去了,于是刘瑾说道:“皇上,奴才们的误会已经消除了,多谢皇上大恩,以后如有再犯,请皇上降罪。” 张永也依样画葫芦说了同样的话,朱玉刚面露笑容,说道:“这样就好,大家和和气气多好,不过,你们两个如此行经,朕还是要略微惩罚一番的,否则传出去有人会说朕偏袒的。” 二人都是一惊,抬头望着朱玉刚,眼见一场灾难已经无法避免,看皇帝的神情,所谓的略微惩罚一番决不会是一笔带过的,二人忐忑不安的等着朱玉刚的旨意。 “张永罚俸一年,以示警诫。” 张永松了一口气,钱对他来说并不算得了什么,能保住职位就行了。刘瑾听了心里的紧张感也小了一点,既然张永这样处置,想必自己的也不会过分严厉的。 “至于你嘛------”朱玉刚看了刘瑾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就把神机营的军权交出来吧,哦,那个古孝天不是已经上任了吗,就暂时让他来掌管吧。” 古孝天此时是锦衣卫副指挥使,朱玉刚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管神机营,就把这个重任交给了他,这可是刘瑾的要害地方啊。 果然,刘瑾脸色大变,慌不择口,道:“皇上,这怎么行呢?他不能掌管神机营的!” “为什么不行?”朱玉刚死死盯着刘瑾,眼睛中射出怒火来,刘瑾不敢和他对视,慌忙低下头去。 “朕说可以就可以!况且你今天藐视君上,目无天子,给你这样的惩罚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你还敢出言顶撞?告诉你,如果不是看在你以前服侍朕尽心尽力的份上,朕即使把你的职务全都给撤了,你也无话可说吧!”朱玉刚的气势已经完全把刘瑾震住了。 “是,奴才遵命。”刘瑾不敢再顶嘴,皇上话语中对他已是极为不满,如果再强硬下去,恐怕还要受到更严厉的处分呢,还是乖乖的见好就收吧,神机营中好多军官都是他安插的亲信,就算那个古孝天掌管了也无济于事。 “你先下去吧。”朱玉刚的口气听上去稍微稳和了一些。 刘瑾如遇大赦,急忙溜走了,剩下张永一人,惶恐不安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也下去吧,陈其武,你送他出去。”朱玉刚的话很冷淡。 张永张口欲再说话,但却看到朱玉刚已经转过身去,只好随着陈其武向宫外走去。走了一段路,张永觉得有点奇怪,这宫中自己最是熟悉了,为何皇上却叫陈公公来送呢?难道他另有话说?张永刚想开口询问,陈其武却做了一个手势,把他带到了一间偏僻的房间里。 “张公公,李大人叫我问你那边的事办得怎么样了?”陈其武把门关上,轻轻问道。 “李大人要我办何事?”张永一愣,他记得李东阳并没有要他具体做哪件事呀。 陈其武附在张永耳边说道:“李大人前几天不是和你说了嘛,他要扳倒姓刘的,但是缺少证据,你们几个不是常在一起吗,机会应该很多的。况且你今天又和他起了那么大的冲突,虽然你们在皇上面前暂时和好了,但谁都看得出他对你一定是恨之入骨,如果他不倒的话,你迟早会遭他毒手的。” 陈其武的一番话说得实在太有道理了,简直就像洞悉了张永的内心,张永面色煞白,低头沉思,最后终于下定决心,抬头说道:“我愿意协助李大人,我和刘瑾不共戴天,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不过,我和他常起冲突,他对我已经有所戒备了,有什么重要的事也是他们几个人瞒了我商量的,我手上只有那一本帐册,似乎也不能将他完全击倒,最多将他罢职而已,我想这不是皇上需要的。” “那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弄到他更大的罪证?”陈其武话有所指。 “你的意思是------”张永明白了陈其武的意思,他把剩余的话吞了回去。 “他要是真有那心就好办多了,不过这要找他的心腹才行。” “哦?快说下去!” “姓刘的为人小心谨慎,不肯轻易相信别人,就连谷大用他们也不例外,不过他手下的马成却很得他的赏识,此人阴险狡猾,有点小聪明,刘瑾有重要的事一般都交给他去办的。我想他应该知道刘瑾的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的,可是此人对刘瑾忠心耿耿,从他的嘴里恐怕很难套出什么来。” “不必担心,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是可以利用,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陈其武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张永仔细一想,连忙把马成的一切告诉了陈其武,陈其武一听,眉头一紧,陷入了沉思,但很快又舒展开来,他说道:“张公公,你可以先走了,有什么情况再来告诉我。” 把张永打发走后,陈其武急忙去向朱玉刚禀报,其实这一切都是朱玉刚特意安排的,他知道张永这人利用好的话对于刘瑾来说可谓一个沉重的打击。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推荐千峰阅尽的《解码者》 ------------ 第二十章 宫闱秘闻 明太祖时,鉴于历代宦官专权的弊端,对宦官防范极为严密,不仅不允许他们读书识字,更不许与外庭接触,宦官娶妻更在厉禁之例,如有违反,将处于剥皮之刑。但是朱元章的子孙却没有遵从他所立的家法,而是准许太监娶亲,一时间,宫中太监、宫女婚配成风。 宦官是被阉割了的男人,按说是不可能再有两性关系的,但是也许因为宫中生活怨旷无聊,也许是因为解谗止渴,所以他们也想过正常男人的生活,即使生理上不能得到满足,心理上也要自我陶醉一下。 不过这种待遇也并非是每个太监都能享受的,那些地位低贱的太监只能偷偷的羡慕别人,他们是无福消受的。宫女和太监结合,宫女称太监为“菜户”,结合则称为“对食”,因为有了皇帝的允许,所以此风愈演愈烈,到了后来,哪个太监如果没有娶妻纳妾,就会被人看不起。但是太监毕竟是生理不健全的男人,有的太监性欲也出现了变态,一个小太监一时好奇用假具插入了一个宫女的下身,竟将她活活胀死,还有一个太监听信传言,偷偷买了十几个儿童,准备吸吮其脑髓,以求其假具再生。此等荒唐又残忍的行为终于让皇帝无法再忍受了,正德皇帝的先祖下旨严令太监不准再和宫女“对食”,违者将处于极刑。 不料,皇帝虽然明令禁止,但很快下面又死灰复燃了,到了后来,大家都睁一只闭一只眼,视而无睹,毕竟太监的权势越来越大,谁都不敢轻易得罪他们。 这日深夜,紫禁城外突然来了一个小太监,叫嚷着要进宫,守卫狐疑的打量了一番这个小太监,只见他长得身材矮小,眉清目秀,说话轻声轻气,而且看上去非常面生,似乎从未见过。于是赶紧把他喝住,细细盘问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这么晚了去哪里的?” 小太监面对守卫的严厉责问,丝毫不感到害怕,反而挺起胸膛,理直气壮的说道:“快快给我开门,耽误了我的事你们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守卫见他不仅没有胆怯,反而气焰嚣张,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宫中藏龙卧虎,谁知道他的背后有谁在撑腰?万一得罪了那人,以后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想到此处,他急忙换上一副笑脸,尽量温和的问道:“这位公公,请你体谅一下我们,我们也是职责所在,如果你不说出是谁的下属,我们把你放进去,会受到责罚的。” “哼,我是马公公身边的,看,这是出宫令牌!”小太监把脸一扬,从怀中掏出一块木牌来。 守卫连忙凑上去仔细一看,果然是出宫的通行令牌,又听到他说是马成的手下,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陪着笑脸说道:“原来是马公公的人啊,在下走眼了,您赶紧进去吧。”说着叫来两个手下准备将宫门打开。 “慢着!”突然从远处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 守卫吓了一大跳,刚想冲着那人发火,等他看到那人的脸孔时,却急忙媚笑道:“原来是陈公公啊,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啊?” 这人正是陈其武,他早就观察多时了,这个小太监行踪诡秘,非常可疑,而且又和马成有关系,他就留上了心。那守卫见来了皇帝身边的大红人,不敢多话,急忙退到一边,陈其武和马成他两个都不敢得罪,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这位公公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啊,马公公手下的太监我全都认识,好象并没有你这样一位,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假冒进宫?”陈其武厉声喝道,本来以他的身份是不该管这种事的,不过他服侍皇帝,深得宠信,谁也不敢得罪他,只好任由他发问。 那小太监见陈其武的气势和守卫对他的态度就知道他身份不一般,一上来就揭穿了自己的谎言,不由得涨红了脸,低着头,口中说道:“你没见过的人多了,你是什么人?敢来管我的事!” 那守卫怕二人起冲突,急忙上来把他拉到一边轻声说道:“这位公公,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你得罪不起的,还是把事情的经过跟他说清楚吧。” “我是,是------”小太监吞吞吐吐。 “好了,你不用多说了。”陈其武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不是要去见马公公吗?我正好也要去找他,就带你过去吧。” “那真是太好了,多谢公公了!”小太监欣喜若狂的差点跳起来。 陈其武面无表情的朝宫门里就走,小太监紧紧跟上,不一会儿就到了太监居住的地方,他指着前面说道:“这就是马公公的房间,我就带你到这儿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还没等小太监回过神来,陈其武已经离去了。 小太监看看左右无人,轻轻的在门上敲了两下,不一会儿,就见门打开了一条缝,一双眼睛扫瞄了几下,这才把门完全打开里面走出一个肥胖的太监来,正是马成,他一看到那个小太监,不由得露出笑脸来,一把将他搂到怀里,口中喊着“想死我了”就把他抱着进了房间。 马成兴奋之余,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外面有一双眼睛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这个人正是陈其武,其实他刚才并没有走远,只是虚晃一招后又折了回来,他猜想这个小太监行动如此鬼鬼祟祟,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时,陈其武听到房中传来嬉笑声,仿佛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他心中一动,联想到刚才那个小太监的神态举止,忽然全都明白了,脸上情不自禁露出了笑容。他又想起张永跟他说过的关于马成的为人,心中立刻就想到了一条计策。 陈其武悄悄走到窗前,蹲下身子,探出头,伸出一手指,沾了点口水,在窗户纸上戳了一个小洞,把眼睛凑上去,细细观察起来。 ------------ 第二十一章 风流太监 屋中微弱的油灯在闪闪跳跃,只见一张大床上,蚊帐半掩着,两个太监打扮的人正坐在床沿上.其中一个肥胖的正是马成,而另一个矮小的就是那个小太监。马成轻轻扳过那小太监的身子,伸手摘去了他的帽子,那小太监把头一扬,一头长发就露了出来,外面窥视的陈其武眼前一亮,原来这个小太监是个女的!不过,这一切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从刚才那小太监的神情、举止中,他已经看出了一点端倪,所以并没有感到过分的惊奇,他唯一觉得疑惑的是这个女扮男装混进宫来的女子究竟想干什么?于是,他不敢大意,屏住呼吸,继续观察起来。 马成搂过那女子的肩膀,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那女子轻轻把他推开,啐了一口道:“看把你猴急的,又不会少了你的!” 马成听了她的话,忽然叹了口气道:“唉,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多了,现在宫中的形势不比当日了。” 那女子一愣,不明白马成为何改变了语气,于是就瞪着他,马成看上去心情郁闷,问道:“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早就对你说过,最近宫中像是有事要发生,不要再进来的吗?你怎么又忘了?” “那有什么好害怕的?谁敢把你马公公怎么样,再说了还有刘公公给你撑腰呢!”那女子不屑一顾的说道。 “你懂什么?那是因为------”马成欲言又止,一把将那女子推开。 “噢,你是不是不要我了?”那女子突然扑到马成怀里,撒起娇来。 马成没有料到她会这样,一下子措手不及,急忙捂住他的嘴,厉声喝道:“你不要命了,这么大声,万一被人听到报告给皇上,你我都完了,还会连累刘公公!” “哼,你怎么变得这么胆小了?谁敢去告密,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那女子的口气倒不小。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我们难得见面,不如赶快成其好事吧?要不然天亮了就不好出去了。”马成赶紧给那女子陪上了一副笑脸,看样子二人的感情还不浅。 “看把你急的,还能少的了你!”那女子转眼间又换了一副妩媚表情出来。 “呵呵,真是想死我了!”马成把那女子的身子慢慢放倒在床上,轻轻脱去她的衣裳,一具妩媚妖娆,充满着成熟魅力的女人身体完全展现在他面前,马成咽了一口口水,伸手在她胸脯上轻轻摸了一把,赞道:“几日不见,又变娇嫩了许多,真是没白疼你啊!” 那女子咯咯笑道:“可惜你的不是真家伙,要不然的话那就太妙了!” 马成脸色一变,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阴笑道:“竟敢瞧不起我?那好,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你可别讨饶啊!” 马成嘿嘿冷笑着,把裤子往下一褪,向那女子扑了过去,外边的陈其武一看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原来这马成的下身竟然装着一根假的家伙,正昂首挺胸,跃跃欲试呢!陈其武不料这宫中还有如此龌龊、肮脏的行为,心中感到一阵厌恶,他不愿再多看下去,立刻破门而入! 马成趴在那女子的身上,正想一泄近日的欲火,却不料有人突然闯了进来,他慌忙从那女子身上跳下来,抓过裤子,遮住下体,喝道:“什么人?胆敢闯进我的房间!” “马公公,你做的好事!”陈其武面对马成的嚣张气焰不慌不忙的说道,并且冷冷的盯着他。 马成这才看清了眼前的是谁,陈其武现在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就算刘瑾也要给他几分面子,他哪里敢得罪呀?急忙陪上一副笑脸,并且朝那女子不停的使眼色,那女子连忙穿好衣服,躲到床里面去。 “原来是陈公公呀,这么晚了你不在皇上身边服侍,怎么到我这儿来了?”马成先声夺人,欲壮一下自己的声势。 “哼,马公公恐怕巴不得我在皇上身边吧?这样就没人发现你做的丑事了!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事情被皇上知道的话是什么样的罪!”陈其武冷笑道,指了指躲在马成身后的那个女子。 那女子此刻已经乱了方寸,口中喃喃自语道:“不要啊,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陈其武冷笑不语,只是望着马成,马成兀自嘴硬:“陈公公,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抓着我不放?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一次,您的大恩我一定会报答的!” “哼,就怕我饶过你,皇上不肯饶过你!” “你究竟想怎么样?”马成觉得陈其武话中有话,满腹疑惑的望着他,身子慢慢往墙角移去,那儿墙上挂着一把宝剑。 “不要动,你再动一步的话我就喊人了,到那时候恐怕刘公公也救不了你!”陈其武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用心。 马成知道这件事被人知道的后果,不仅职位难保,恐怕性命也有忧患,权衡厉害后,他只好停住脚步,无奈的说道:“陈公公,你有何吩咐,我照做就是,只恳求你放过我们。” “好,既然马公公如此爽快,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其实你也知道当初刘瑾想把我赶出宫外,幸亏皇上救了我才有今天,但是这口恶气我实在咽不下去”陈其武决定把这事说成是自己和刘瑾的私人恩怨,这样即使不成功也不会怀疑到皇上头上。 “哦,你的意思是想对付刘公公?”马成惊叫道。 “不错,只要你肯帮我这个忙,今天的事我就当看见过一样,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把此事告诉皇上,看他怎样处置你!”陈其武威胁道。 “让我想一想。”马成毕竟顾念刘瑾是他的上司,虽然利益当先,他还是不肯马上答应。 “你就答应他吧,难道你想我们两个人一起死吗?况且姓刘的又没给过你什么好处,还是这位陈公公跟在皇上身边有前途啊。”那个女子突然插嘴说道。 “你懂什么?”马成狠狠的瞪了那女子一眼,不过她的话还是起了作用,马成仔细想了片刻,终于抬头说道,“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要我做些什么呢?不会要我去------”马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陈其武哈哈大笑道:“你放心好了,不会叫你去做这个的,你只要将刘瑾谋逆的罪证拿到手交给我就行了,其他的事不用你多管。” “什么?他要谋反!”马成惊叫起来,又疑惑的说道,“不会吧,我怎么从来没听过呀?” “如果你听到了还会有命吗?只要你将那证据拿到手,不仅她可以活命,你还可以升官,这是我对你的承诺。”陈其武又掏出一张纸,递到马成的面前说道,“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写下来,签上你俩的大名,如果你们使诈的话,我就把他交给皇上。” 马成犹豫的望了一眼陈其武,却任何办法可以解决,只好无奈的说道:“好吧,我听你的,希望你说话算数。” “你放心吧,刘瑾的好日子已经长不了了。”陈其武收好马成写好的纸,得意的扬长而去。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推荐《解码者》 ------------ 第二十二章 高山隐士 因为事关重大,陈其武不敢怠慢,虽然已近深夜,他还是急忙去向朱玉刚禀报了此事。这件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朱玉刚的意料之外,本来他只想叫陈其武给张永一点压力的,没想到却套出了马成这个重要的线索,而且看样子,还能带来意外的惊喜。朱玉刚夸赞了陈其武几句,并且嘱咐他要密切注意马成的一举一动。 待陈其武退下后,朱玉刚仍旧心事重重,因为白天的时候,李东阳向他呈上了一份进京述职官员的名单,他一看王阳明的名字赫然在目,当他欣喜的问起这个神交已久的人物时,李东阳却皱了皱眉头,迟疑的说道:“皇上,在招待述职官员的驿馆中并没有发现王阳明的人影,问了其他人,都说不知道。” “什么?”朱玉刚大吃一惊,这个王阳明他可是仰慕已久,如果他出了意外的话,将会打乱他的全盘计划,宁王之乱又如何?重振朝纲的大计又该如何是好?朱玉刚一紧张,额头上的冷汗直冒,他怀疑是否是自己的缘故打乱了历史本来的进程,如果那样的话,一切就得重新再来,那么刘瑾是否倒台还未可知,自己的前途也是个谜! “那他来了京城没有?”朱玉刚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曾经有人在京中见到他,但却不知他的行踪,此人看来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怪不得皇上对他念念不忘,器重有嘉。”李东阳的语气中隐约有一丝嫉妒的味道。 朱玉刚没有去理会他的那点小心思,听到王阳明人在京城,心里松了一口气,暗暗思量了一会儿,说道:“既然人在京城,他为什么不住在驿馆呢?难道另有隐情?” “也许他为人桀骜不驯,也许他不习惯和那么多人住在一起吧?”李东阳毫无根据的猜测着。 “不,肯定不是这样的。”朱玉刚意识到事情绝没有这样简单,当初他力主将王阳明从一个小小的知县提拔到巡抚一职,一定会引起别人注意的,而且刘瑾老奸巨滑,难保他不会对王阳明下毒手,如果王阳明有何不测,那就损失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国家栋梁。朱玉刚越想越担心,但一时又无计可施,只好静待天明。 第二天,朱玉刚就派陈其武悄悄出去探访王阳明的下落,等他下了早朝后,陈其武已经回来了,他一看到朱玉刚,兴奋的说道:“皇上,找到王先生了。” “真的吗?他在哪里?”朱玉刚一把扔掉手中的奏折,激动的站了起来。 “听人说他在京郊的一家庄园里暂住。” “哦,那是什么地方?”朱玉刚一愣,不明白王阳明为何会在那儿出现。 “据说是一个叫别雅居的地方。” “别雅居?”朱玉刚脑子里快速闪过这个名字,但没一点印象,他来回走了几步,决定亲自出马去看看,对待这样的贤人,应该施以大礼才能感动他,收为己用之后他才会真心出力。 朱玉刚计划好之后,就换了一身便衣,带上陈其武,偷偷的出了宫门,向郊外而去,陈其武觉得不太放心,又吩咐一些侍卫远远的跟着。 出了德胜门就是郊外了,朱玉刚抬眼望出去,只见一片青山,蜿蜒连绵,山上树木葱茏,间或有鸟儿婉转清脆的叫声传出,在山间回荡,而在晨雾笼罩下,似有云烟袅袅升起,仿佛仙境一般。朱玉刚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感到心旷神怡,这样的地方才是高人居住的啊。 在路上碰到了一个砍柴的农夫,陈其武上去一打听,回来向朱玉刚禀报,才知道原来这别雅居的主人是一个名叫戎帅的人,此人表字允汉,生于弘治元年,原是浙江慈溪人,曾在京中为官,后来因为看不惯官场的黑暗,愤而辞官,隐居在这燕山脚下,以农耕为生,闲暇之中就作诗饮酒,倒也其乐融融。朱玉刚暗暗赞道,好一个高风亮节的人啊,不知肚中有几分才学?那个王阳明和他又有什么关系?怀着一肚子的疑问,朱玉刚命令陈其武加快了脚步,那几个轿夫收了银子,自然很卖力的朝前飞奔起来。 不一会儿,朱玉刚眼前就出现了一座非常精巧细致的院子,虽然地处北方,但竟然有江南小院的味道,朱玉刚来不及多作欣赏,就急忙下了轿子,吩咐轿夫在此等候,然后叫陈其武上去敲门。 陈其武才敲了两下,就听见里面传来了脚步声,连忙退到一边,只见门被轻轻的打开了,一个小童打扮的人探出头来,上下打量了二人几眼,迟疑着问道:“你们找谁?” “请问这儿有一位王先生吗?我们有要事找他,请小哥通报一声。”朱玉刚尽量装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 那小童眼中流露出一丝犹豫的神色,不过就是这一瞬间的变化却让朱玉刚捕捉到了,他认定王阳明一定在里面。 “我们这里没有姓王的,你们找错地方了,我家主人姓戎。”小童说着就要关门。 “那我就找你家主人也成,麻烦你让我们进去。”朱玉刚急忙伸手把小童拦住。 小童想了一下,说道:“那好吧,我进去通报,你们在此等候。” 不一会儿,那小童就出来了,他恭恭敬敬的说道:“我家主人有请,二位请随我来。” 小童把二人带到正堂,就退了下去,陈其武也站到门外,朱玉刚抬眼一看,只见一个年约三十岁的男子正负手站在一副画前,仰头欣赏的入神呢,连他进来都没发现。朱玉刚仔细一看,此人丰神俊朗,身材颀长,一身白布衣裳,更显得脱尘出俗,他捋着一缕胡须,微微点头,似乎对墙上的画由衷的欣赏。 看到此人的神态,朱玉刚暗暗钦佩,这绝对是世外高人啊。忽然心中一动,莫非此人就是那王阳明?于是故意咳嗽两声,那男子听到声响,回过头来,朱玉刚看到他满脸惊讶之色,但却掩盖不住那无处不在的睿智,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急忙上前施了一礼道:“先生真是好雅兴啊,这秋山归隐图的确就该由先生这样的人来欣赏啊!” “啊,你也知道这副画啊?”那男子兴奋异常,仿佛发现了一件至宝,激动的抓住了朱玉刚的肩膀,说道,“请说说它的妙处吧,在下洗耳恭听。” 朱玉刚只是在书上看过这副画,他哪里是个懂画的人呀,眼见这男子定要他讲,他又不肯承认自己不懂,只好胡乱说道:“此画意境高远,非一般人所能欣赏,你看,在空旷寂渺的山谷间,一个书生模样的人骑着一匹枣红马,正稳稳前行,身后一个小童紧随其后,那书生的眼睛却望着一旁不远处一个骑在水牛背上的中年人,那中年人眯着眼睛,手中拿着一根长笛,一副悠闲舒畅的神态,看他的气质一眼就可以判断出不是一般的人物,这分明就是一个隐居在深山的高人嘛!” 朱玉刚照着画的内容胡乱描述了一番,本以为定会遭到这个男子的嘲笑,不料那男子却不住的点头,颔首笑道:“不错,说得不错,此画就是这个意思,有的人却把它说的高深无比,说什么隐士只在山中,其实眼前这人就是啊 。” 朱玉刚得到他的一番称赞,兴奋无比,那男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忙道了个歉道:“哦,差点怠慢了客人,请问你是来找我的吗?” “是啊,久闻先生的大名,今日特意登门造访,如有冒昧之处,还请见谅。”朱玉刚学着古人的语气说道。 “哪里哪里,您过奖了,我只是一介草民,怎么敢当呢?只是看阁下的衣着打扮,神态举止却不像普通人,突然前来一定有要事吧?请直说无妨。”那男子朝门外叫了一声刚才那小童,小童应声而入,手中端着两杯茶。 “请坐下慢慢说,刚才多有怠慢,还请恕罪。”男子非常客气,招呼朱玉刚用茶。 “请问你是否就是那王伯安先生?我找了你很久了。”朱玉刚欠身问道。 那男子一愣,并不直接回答朱玉刚的问题,而是淡淡的问道:“哦,你找王伯安何事呀?” “我乃一小小官吏,听说伯安先生是个能臣,对哲学、军事、农商、经济等都有独到的见解,今日特来向您请教一二,还望不吝赐教。”朱玉刚故意编了一个谎话。 “呵呵,恐怕您今天找错了人,伯安再好,却不是一个会当官的料,到今天还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以他的才能当一个巡抚也是绰绰有余的,您还是请回吧。”那男子似乎非常感慨,客气的作出了一个送客的姿势。 朱玉刚见状,情急之下说道:“我可以给您一个舒展才能的机会,只要您肯跟我回京城。” “哈哈,多谢您的好意,可惜我不是那王阳明啊!”那男子一愣,继而又仰天大笑道,“我是这儿的主人,姓戎,名帅,哈哈!” ------------ 第二十三章 阳明遇险 朱玉刚一愣,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这个风度超群的男子不是王阳明,他指着男子,狐疑满腹的说道:“你,你真的不是王阳明?” 名叫戎帅的男子仍是笑个不停,说道:“你真是好笑,连王阳明长得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就来拜访他了,他的年纪足足比我大了几十岁了,您看我像王阳明吗?” 朱玉刚暗叫一声惭愧,今天在这个戎帅面前丢人丢大了,他脸上闪现一丝愧色,急忙掩饰道:“原来是戎先生啊,我还以为您就是王阳明呢,真是眼拙啊,不过我听说王先生就在您家里,不知可否把他请出来一见?” 戎帅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严肃的说道:“这位先生,你一定是听错了吧,王阳明和我非亲非故,怎么可能在这儿呢? 场面顿时尴尬起来,朱玉刚进退两难,问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回去的话就白走一趟了,他不甘心空手而归,再次恳求道:“戎先生,我见王先生实是有要事,还请您通融一下。” 戎帅低头沉思,良久才抬头说道:“抱歉,实是没见过这个人!” 朱玉刚压抑住心头的怒火,还想再说几句好话,陈其武突然从门外闯了进来,他朝着戎帅怒吼道:“大胆,你知道在你面前的是什么人吗?他就是当今圣上,你竟敢欺君,明明知道那个王阳明就在这儿,还不把他叫出来!” 戎帅一愣,但随即神色就恢复了正常,他打量了一眼朱玉刚,不慌不忙的跪下去说道:“原来是皇上驾到了,草民有眼无珠,如有冒犯之处,还请皇上原谅。” 朱玉刚见他镇定自若,神态如常,看来是个见惯世面的人,倒不敢太小瞧他了,正想说话,陈其武又插嘴道:“既然知错,就把王先生叫出来,皇上有要事找他,耽误了国家大事,你担当得起吗?” 朱玉刚见陈其武太过莽撞,急忙朝他瞪了一眼,把他喝退:“无礼!王先生是随便就能叫出来的吗?应该去请才是,戎先生你说是不是?小陈子,你先退下,没我的吩咐不准进来,听见了吗?” 陈其武慌忙退了出去,朱玉刚诚恳的望着戎帅,戎帅不敢正视他的目光,最后他终于坚持不住了,说道:“王先生他就在------” 朱玉刚眼看就要知道王阳明的下落了,一颗心几乎跳到了嗓子口,他屏住呼吸,心想总算不虚此行,不料,正当他目的达到时,门外突然冲进来刚才那个小童,陈其武也紧跟其后,二人神色慌张,戎帅顿时住口,紧张的望着小童道:“出什么事了?如此惊慌!” “王先生他出事了!”小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看样子他是一路紧跑来报信的。 “什么?王先生出事了!”朱玉刚大惊失色,一下子反应不过来,陈其武急忙扶住他。 “不要慌张,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一遍。”戎帅镇定的说道。 “是,先生。”小童这才稳过神来,定了一下心道:“刚才我在门外听到你们在讲王先生,我想二位客人也不像是有恶意的,所以就想去把王先生找来,就跑到王先生钓鱼的河边,却不料看到几个面生的汉子正在抓王先生,似乎要将他带走,我见双拳难敌四手,于是一路小跑赶紧回来报信,我想他们这时应该还没跑远吧?” “那怎么办呢?”戎帅毕竟只是一介书生,遇到这种突发事件,一时乱了方寸,不过他好歹还算镇定,说道,“还是去报官吧,一定是遇到了强人!” “不,报官的话就来不及了,万一迟了出了差错怎么办?”朱玉刚一口否定了他的提议,对陈其武说道,“听小童的描述他们只有几个人,我想你是可以应付的,你马上赶过去,我随后就带人过来!” “是,皇上!”陈其武就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朱玉刚不敢再怠慢,急忙出去叫上守侯在不远处的侍卫,向着小童指点的方向追去,戎帅也紧紧跟随其后。 走不多远,就听到前面传来一阵打杀声,朱玉刚急忙命令侍卫们冲了上去,他和戎帅二人就躲在一边观看。只见,陈其武一人正拦住几个壮汉厮杀,那几个汉子身强体壮,各执武器,看上去武艺都不错,并且训练有素,饶是陈其武武艺高强,一时间也斗得难分高下。而在一旁,却还有一个中年男子,此人看上去阴狠毒辣,一双眼睛正不停的转动,他的身边有两个手下押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此人衣着简朴,脚穿布鞋,身材修长,一副精神矍铄的样子,虽然双手被缚,却仍旧昂首挺胸,头高高抬起,根本不看身边的人一眼。 朱玉刚暗想,此人应该就是那王阳明了,没想到他却是一个如此落魄的老头,自己本来还以为他是一个伟岸,儒雅的奇男子呢,今天一看,朱玉刚不禁有点失望。不过,失望归失望,人还是要救的,朱玉刚一声令下,身后的侍卫顿时如狼似虎般的扑了出去,那些汉子不提防对方还有援兵,急忙分出一些人手来迎战。 但这些侍卫毕竟是皇帝的亲军,个个本领非凡,况且皇帝又在身后观战,因此人人卖力,想给朱玉刚留个好印象,以后好升官领赏,那些汉子看到对方人多势众,心里已怯了几分,再加上陈其武越发神勇,因此渐渐不支。 那一旁观战的中年男子见情况不妙,急忙朝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准备开溜,陈其武早就留心他了,甩下那些壮汉,向他扑了过去。那男子大惊失色,顾不上那老头,朝着林间慌忙逃窜,他的手下见头儿跑掉了,也无心恋战,四下逃散了。 陈其武还想去追,朱玉刚把他喝住:“穷寇莫追,小心有诈!”然后他面带微笑向那老头走去,帮他把绳子解了下来,含笑望着他。 “多谢救命之恩,定当铭记在心,以图他日相报。”那老头仍旧气定神闲,说话间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种傲慢的气概来。 “哎,王先生,还不见过皇上,皇上找你好久了!”戎帅生怕老头得罪朱玉刚,急忙跑过来说出他的身份。 这老头正是王阳明,他听见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竟然就是当今圣上,虽然没有过分的惊慌,但还是想跪下去给朱玉刚行礼,朱玉刚急忙把他扶住,说道:“王先生,我找得你好辛苦啊!” 王阳明显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口中连称:“不敢当,不敢当。”此时的王阳明还是江西吉安府庐陵县知县,是朝廷命官,此次进京,是为述职而来,突然见到皇帝,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怀疑的神色。 朱玉刚早把他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于是问道:“这些是什么人?为何要抓你啊?” “微臣也不明白此事的来龙去脉,刚才在河边钓鱼,突然就冲上来几个汉子,二话不说就抓了我,刚巧皇上带人过来了,微臣愚昧,竟然连皇上也没有看出来,惶恐至极呀!”王阳明又欠下身去谢罪,然后他才狐疑的说道,“他们也许是强盗吧,不然的话微臣也不认识他们,和他们无冤无仇的,何必找我的麻烦?” 朱玉刚看着地上的几具尸体,心里却不这么认为,他对陈其武说道:“你去仔细查看一下,有没有特别的线索。” 陈其武俯下身子在那些尸体身上仔细检查,突然他眼中一亮,急忙跑到朱玉刚身边小声说道:“皇上,这些人不是普通人,他们好像是神机营中的人,因为他们手臂上有印记,这是神机营士兵所特有的。” 朱玉刚心中一惊,脑中立刻电光石火般的闪过一个念头,这事一定是刘瑾派人干的,神机营以前是刘瑾所统率的,现在虽然被他将军权交到了古孝天手中,不过古孝天根基未稳,很多人还是听命于刘瑾的,那么如果这事是刘瑾派人做的,他就一定知道了自己的想法,王阳明就危险了。 “先生,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去再说。”朱玉刚神色凝重。 王阳明此时自然只有唯命是从,陈其武指着那几句尸体说道:“这些人该怎么办?要报官吗?” 朱玉刚略一思索,说道:“不要报官,如果被官府知道的话,一定会追查下去的,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万一查到神机营,就事起仓促了。将他们就地掩埋,我想那些人心中有鬼,不敢声张的。” “皇上,难道他们不是普通的强盗?”王阳明从朱玉刚的言语之间看出了一点不祥的苗头。 “对,他们的目的绝非是劫财,朕想还是与你此番进京有关。” “为什么?微臣不知,还请皇上明示。”王阳明捉摸不透其中的玄机。 “此事非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先回别雅居再详说。”朱玉刚觉得此地还是不太安全,于是带头向戎帅的别雅居走去,其他的人紧紧跟了上来。 推荐《幻想情缘》 ------------ 第二十四章 天下大势 到了别雅居,因为知道了朱玉刚的身份,戎帅、王阳明的态度变得拘谨起来,站在那儿不敢言语,朱玉刚为了打破僵局,故意呵呵笑道:“久仰先生大名,今日见面却不料是如此场景,真是有趣。” 王阳明一愣道:“皇上知道微臣吗?微臣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县,况且又远在边疆,从未觐见过皇上,皇上不是和臣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朱玉刚神秘的说道,“此中玄机只有朕一个人知道,不能为外人道也。” “那皇上今日前来找微臣有何要事?臣一个小知县,恐怕不能为皇上分担国家大事的。”王阳明似乎看穿了皇上的用心,先拿话堵住。 朱玉刚呵呵一笑,他何尝不知道王阳明内心的想法呢,故说道:“你知道今天那些人为何要抓你吗?就是因为朕要来找你的缘故。” “哦?”王阳明深邃的眼睛中看不出一点惊讶,只是应了一声。 “朕就是想托付国家大事于先生,所以有些人看不顺眼,以为将会对他们造成危险,才下此毒手,先生要当心啊!”朱玉刚深切的关照道。 “多谢皇上关心,不知他们是何许人?”王阳明竟然对有人要谋害自己,并且陷入了京城中的政治权力斗争一点也不害怕。 “凭你对局势的了解,你以为会是什么人敢做这种事?”朱玉刚故意不说出刘瑾的名字,而是提醒了一句。 “难道是他们!”王阳明咬呀切齿的骂道,“奸佞不除,朝纲难平,国家大难呀。” 朱玉刚大喜道:“先生之意正是朕心中所想,但是他们积党营私,暗蓄死士,又和朝中众大臣盘根错节,关系复杂,朕虽然可以马上下旨将他们绳之于法,但是万一有甚关键地方走错一步,不仅朝廷会发生巨大动荡,社会引起骚乱,而且和他们对抗的大臣也将会有危险,所以才需要先生帮朕统筹全局,以重振朝纲!” “这个嘛,容臣考虑一下。”王阳明低头沉思,半晌方才抬头说道,“微臣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县,在朝中根本没有说话的资格,恐怕不能帮皇上的大忙。” “先生,皇上如此诚意,亲自上门来请你,你怎能辜负皇上的一片好意呢?还是快快答应吧。”一旁的戎帅也看不过去了。 王阳明朝戎帅瞪了一眼,立刻把他吓得闭口不言,然后对朱玉刚解释道:“允汉是微臣故交的儿子,有满腹的才华,但是可惜的是没有用武之地,微臣和他虽然相差了几十岁,但却很谈得来,是莫逆之交。这次进京述职,因为不喜驿馆的吵闹,所以就暂住在他这儿,还请皇上原谅他的无知和狂妄。” 朱玉刚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朕很喜欢他的性格,他的确是个人才,朕会好好用他的。但先生不能帮朕的原因恐怕太过勉强了,你还没听朕的想法呢!” “皇上有何想法,臣洗耳恭听。”王阳明不知朱玉刚又有什么他猜不到的想法。 “刚才先生说职小卑微,恐难帮朕大忙,朕有一个主意,可解先生后顾之忧,朕决定拜先生为师,托付大事。”朱玉刚说着就要行拜师大礼,其实他这也是突发其想,过去在电视中常见到皇帝为了笼络人心,将人才收为己用,就不惜屈尊降贵,拜人为师,但他没有料到王阳明的官职实在太小,作为帝师他哪有那么强的承受能力呢?如果他只是一介布衣,说不定还敢贸然接受,身为朝廷命官,就得考虑方方面面了。 果然,王阳明大为惊恐,急忙扶住朱玉刚,自己抢先跪了下去,口中连称:“臣不敢,万万承受不起,请皇上收回成命。” “如果你不答应朕的请求,朕绝不收回刚才的话。”朱玉刚使出了小孩子脾气,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皇上如此大礼真是折杀微臣了,臣唯有遵命了。”王阳明无奈的答道。 朱玉刚大喜,虽然没有拜他为师,但他能够答应帮助自己,总算大事已成了一半,于是兴奋的拉着王阳明的手,硬要他入座,得意的说道:“先生此番入京,政绩优秀,赣南巡抚一职,非你莫属,不必过分担心。” 王阳明恍然大悟道:“原来是皇上特意为之啊,微臣还蒙在鼓里呢,实在想不通平白无故就升了这么大的官,不过臣恐怕力不从心啊!”话虽如此,他却没有十分激动的样子,看来他做一个赣南巡抚还是绰绰有余的。 “朕相信你,不必再谦虚了。”朱玉刚当然看得出他内心的想法,以他的才能在一个知县的位置上又怎能发挥得出来呢?于是笑道,“朕想向先生咨询一下治国要略呢,朕一向荒唐惯了,以前溺于玩耍,现在后悔莫及啊。” 作为一个皇帝,亲口向臣子承认自己的错误,恐怕也只有朱玉刚才做得出了,不过他说的反正是那个短命鬼正德,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乐得显出一副虚心诚恳的样子。王阳明哪里知道其中的曲折,见皇帝如此诚意,感动的老泪纵横,急忙说道:“皇上不要这样说话,这些都是那些臣子没有尽到责任而已,不能全怪皇上,微臣一定竭尽全力,为皇上效劳!” 朱玉刚暗喜,终于可以说到正题了,于是正色道:“朕想听听先生对当今天下大势的看法,请先生明言,即使说错也没关系的。”他觉得此举真像三国时刘备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出山时所讲的话一样。 “皇上既然看得起臣下,那臣就畅所欲言了,纵观当今天下,政治、经济、农业、军事等等都是百废待兴,应该进行一场彻底的改革,但是现在朝廷又百患丛生,根本尚未解决,其他也就无从谈起啊。” “哦,请先生直说。”朱玉刚暗暗心惊,这王阳明一开口就显得气势磅礴,天下尽在其中,不知他有何治国良策。 “现在蒙古人在西北蠢蠢欲动,一直觊觎我大明江山,而在西南,宁王的反心渐露,不久即将有一场大的叛乱发生,这些还不难应付,最主要的是攘外必先安内,朝廷大患不除,其他的根本无从着手,还望皇上明鉴。”王阳明言辞恳切,实是对此等大事思虑良久,但他职小卑微,即使有良策,恐怕也无施展的地方,今天碰到朱玉刚如此礼贤下士,这才能够将心里话和盘托出。 “先生所说正是朕心里所想,但他们在朝中党羽众多,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朕即使可以下旨查办他们,就怕牵连甚多,毁了朝廷的根本,而且他们之罪,虽然万恶滔天,但从明律上讲又不足以治死罪,朕想只有彻底铲除他们才能以保大明江山。”朱玉刚的担心不无道理,王阳明不住的点头,他的神色也越来越严肃。 “皇上所说正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不过只要皇上有这份心,也不是很难办的,据说他们几人内部并不和谐,而且常有利益纷争,抓住这个矛盾,就能分化、瓦解他们,而且听说刘瑾和宁王有染,只要抓住证据,就能将他一举击垮,刘瑾一倒,其他的人就不足为虑了。” 朱玉刚暗喜,王阳明的想法和自己大致相同,看来自己还不是那么笨嘛!于是说道:“那就有劳先生主持大局了,运筹帷幄了。” 王阳明连连摇手道:“皇上折杀微臣了,臣哪有那个能耐呀,还是皇上统筹全局的好,臣听皇上的吩咐行事。” “先生不必如此谦虚嘛,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人,你又不肯让朕拜您为师,难道就连这个也要推辞吗?”朱玉刚有点不悦,他还以为王阳明故意推脱呢。 “皇上,微臣不是谦虚,而是事实只能这样,您想想看,从刚才的情形来看,臣已经被刘瑾的人盯上了,他们这次没有达到目的,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样一来,臣如果和皇上接触频繁,必会被他们看出端倪,提高警惕,对皇上的大事反而不好。” 朱玉刚仔细一想,的确是这样,他犹豫道:“那怎么办呢?” “微臣向皇上举荐一个人,他必定能够帮助皇上,而且臣的话也能通过他传到皇上耳朵里。”王阳明微笑道。 “哦,是谁?”朱玉刚一愣。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王阳明故意卖了个关子。 朱玉刚恍然大悟,指着戎帅道:“你说的就是他吗?” 王阳明捋着他的一缕胡须,哈哈大笑道:“正是他!”然后朝戎帅喝道,“允汉还不快快拜谢皇上!” 戎帅一听,慌忙跪下磕头道:“多谢皇上大恩,草民一定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玉刚大喜,没想到今天虽然有点小小的波折,却也不虚此行,不仅得到了王阳明的鼎力相助,而且还有戎帅这样的人才,他连忙把戎帅扶起来,说道:“快快请起,希望不要辜负朕对你的一片期望。” “先生再住在这儿恐怕已经不安全了,还是回驿馆去住,朕会派人好好保护你的,反正再过几天,吏部的考核就要进行了。另外,戎帅这儿就作为朕和你们联络的地方,朕会派陈其武时常过来的。”朱玉刚觉得如果把戎帅带回京城,务必会引起刘瑾等人的怀疑,还不如就将这别雅居作为一个碰头的地方,自己可以不必出面,一样能够听取他们的意见。 “是,臣等谨遵圣命。”王阳明和戎帅对他的安排感到心悦诚服。 ------------ 第二十五章 安化王反 朱玉刚回到京中的时候,得知发生了一件大事,由一些大太监在幕后操纵,户部尚书韩文联合了一些文武官员,准备向皇帝呈递一份请愿书,上面有上百位大臣的集体签名,要求对以刘瑾为首的八个太监处以极刑。吏部尚书许进却加以反对,认为此举操之过急,不仅不能扳倒刘瑾等人,而且还会引火烧身,几个大学士中除了李东阳外,其他几人也参与了这次行动。等到李东阳派人向朱玉刚报告这个消息时,却来不及了,刘瑾已经采取了行动。 原来上书的官员中有一个人是刘瑾安排的内线,他在那些大太监和官员密谋的时候把消息透露给了刘瑾,刘瑾顿时怒不可遏,他让那些准备上朝的官员集体站在午门外等候上朝,当时正是烈日当空,众人又饥又渴,刘瑾又特别吩咐不许任何人给他们椅子坐和茶水喝,那些上了年纪的大臣纷纷倒下。如果有谁出言反对,一旁窥视的锦衣卫立刻送上一顿皮鞭,众大臣虽然在上书前一个个群情激昂,但此刻却都屈服于刘瑾的淫威之下,一个个敢怒不敢言。即使有几个想出头的也早被刘瑾收拾了。 见镇压住了大臣们,刘瑾还是余怒未息,于是叫上其他六个太监,因为马永成已经死了,一起来向皇帝诉苦,他自恃皇帝对他一向言听计从,又不懂事,虽然最近一阵有点不对劲,对他比以前冷淡了许多,但刘瑾还是不怀疑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此番如果不能彻底击倒那些反对他的大臣,以后肯定还会有人效仿的,因此不仅要从肉体上打倒他们,更要从精神上战胜他们。 张永虽然也在“八虎”之中,但很明显他和其余几人是不同心的,不过,众大臣的矛头对准的却是他们七个人,为了不引起刘瑾等人的过分怀疑,他也尾随着一起来见朱玉刚。 朱玉刚正在养心殿里思考对策,刚听到这事的时候,他简直是怒发冲冠,刘瑾竟然敢对大臣如此无礼,他就算身为皇帝也从未这么严厉的对待过大臣,在明代,文官的地位还算是可以的,一般没有大的过错,皇帝也会给他们一点面子的,没想到今天刘瑾狂妄到如此地步,一定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才行啊。 正在思索间,刘瑾等七个人已经进来了,朱玉刚冷冷的望了他们一眼,哼了一声,就把身子转过去,不再理睬他们。 不料刘瑾却像一条赖皮狗一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三步两步的爬到朱玉刚脚下,抓住他的裤角,口中连连哭泣,道:“皇上,您要给老奴等人做主啊,外面有很多人都要老奴等人的命啊!他们根本就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皇上还没说要我们的命,他们就自作主张上书了!” 其余几人见刘瑾如此姿态,也跟着跪倒在地上,一起抢天呼地的哭了起来,太监的嗓子本就阴尖,这么多人一起哭泣,顿时把养心殿吵得几乎翻了天,张永夹杂在中间,不敢出头,只好低头沉默不语,静待形势的发展。 朱玉刚不曾料到刘瑾这么大年纪了竟然还如此恬不知耻,他厌恶的甩开刘瑾的手,向前走了两步,回过头来,冷冷的说道:“如果不是你们为非作歹,引起公愤,他们也不会出此下招啊,你竟然敢把他们拦在午门外,谁给你的权力?” 刘瑾一愣,他没有料到皇帝对他是如此严厉,顿时尴尬无比,一张老脸恨不得钻进地下去,但他毕竟老奸巨滑,脸皮又厚,很快恢复正常,继续哀求道:“皇上,老奴等人平时的所作所为也是为了皇上啊,但他们根本就不明白其中的原因,所以才------” 刘瑾话中有话,朱玉刚岂会听不出来?他的意思就是说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秉承了朱玉刚的谕旨,即使朱玉刚没有明令下旨,他们也是揣测了他的意思去做的,总之说到底,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皇帝朱玉刚本人! 朱玉刚顿时怒火万丈,刘瑾如此嚣张,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转念一想,事实的确如此,正德皇帝所干的荒唐事可不是大部分由刘瑾等人出面去做的吗?可是自己不是正德皇帝,难道他做的事也要自己去承担吗?朱玉刚脑中转过无数个念头,既想立刻呵斥侍卫将刘瑾等人拖出去痛打一顿,又想为自己辩解几句,但都被他自己否定了,他想起王阳明所说的,现在一切尚未筹划好,百官上书只是一个突发事件,如果贸然动手的话,后果难以预料,忽然,朱玉刚脑中想到一个计策,不如将计就计,麻痹一下刘瑾等人,将此事大事化了,小事化无,不了了之,既不伤害百官,又不使刘瑾等人起疑心。 刘瑾见朱玉刚站在那儿闷声不语,脸色铁青,还以为他马上就要大发雷霆了,急忙朝其余几人一使眼色,于是众人一起不停的磕起头来,把个养心殿的地板上磕得“咚咚”直响,刘瑾则继续施展着他的表演天赋:“皇上你是不是不要老奴等人了,老奴们是年纪大了,不能服侍皇上了,应该退位让贤,可是皇上您难道忘了吗,小的时候,是老奴等人陪伴在皇上身边,替皇上找好玩的,好吃的,皇上有了烦恼,也是老奴们想方设法逗皇上开心的,那时候他们在哪里呢?他们为什么不站出来替皇上解忧,这时候却一个比一个厉害?”刘瑾说着,还不停的抹着眼泪,看上去真是伤心欲绝。 刘瑾如此逼真的表演,差点使朱玉刚上了他的当,幸亏他知道了刘瑾的真面目,这也更加增添了他的厌恶之心,他故意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好了,你们快点起身吧,都跪在这儿,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朕不追究你们就是。” “真的,那真是谢谢皇上大恩了!”刘瑾等人见目的达到,顿时都喜笑颜开,转眼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不过,那些大臣你就让他们回去吧,他们也是为了朕,为了朝廷,你这样对待他们,岂不是让他们感到寒心?以后谁还肯说真话啊?朕希望你们以和为贵,以后不要再起干戈了。”朱玉刚语重心长的说道。 “是,是,老奴这就去叫他们都回去。”刘瑾忙不迭的回答。 刘瑾自以为在这次事件中占了上风,不仅逃过了大臣们的弹劾,而且还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皇帝总算还给了自己几分薄面,说明他还念着昔日的情谊,以后还有谁再敢到老虎口中拔牙呢?刘瑾得意的带领其他几个太监迅速离开了,看着他们的背影,朱玉刚暂时忍下心头这口恶气,不管怎么样,刘瑾的猖狂得意只是暂时的,大臣们的体面还没有完全丧失殚尽,如果按照原来历史的发展,大臣们还会遭到刘瑾的陷害,自己总算保全住了他们。 刘瑾的残酷、阴险,加上朱玉刚的故意忍让,可惜大臣们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他比任何人都强烈渴望除去刘瑾等人,大臣们感到心酸,于是众多大臣竟然集体向朝廷递交辞呈,准备解甲归田了,这分明是用另一种方式在向朝廷表示不满和失望。朱玉刚暗暗叹息他们不明白他以进为退的的计策,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又传来了坏消息。 原来,分封在陕西中部的安化王一直以来就对朝廷不满,他认为自己才是皇位的最合适人选,对由正德这样的人当皇帝耿耿于怀,而恰在此时,刘瑾派到陕西的朝廷官员开始对对军田实施新的税率,并下令逮捕和责打欠税的人。欠税人是属于戊军的士兵,此举触动了他们的根本利益,而安化王抓住了这个机会,他在背后鼓动那些士兵,很快就形成了一股骚动的潮流。 于是,安化王决定起事,他在某个夜晚,在府中宴请当地所有的高级官员,宴会中,事先埋伏好的士兵冲了进来,将那些官员和镇守太监全部杀死,另外一些士兵则立刻前去占领当地的府衙。 一切准备妥当后,安化王发布了一篇檄文,其中历数刘瑾的种种罪行,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他身为皇室的一员,有责任有义务为皇上清君侧,除奸佞。这篇貌似正义凛然的檄文被分发到了各处官员的手中,令人欣慰的是起来响应安化王的人并不多,大概他们认为这是朝廷的事,安化王此举,反叛之心实在太过明显,恐怕不得人心。 不过,朱玉刚毕竟没有经过大风浪,发生如此巨变,还是感到了一丝慌乱,他慌忙召开御前会议,大臣们议论纷纷,众说纷纭,文官大部分主张安抚,武将却又要求镇压。而安抚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将刘瑾等人捉拿归案,以堵安化王之口,安化王师出无名,自然不攻自破了;如果派兵前去平乱,一时之间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带兵将领。明代这时并没有特别杰出的将领。朱玉刚被他们吵得头昏脑涨,一时委觉不下,而刘瑾等人却都不见了踪影,一为避嫌,二为躲祸。朱玉刚突然想到了王阳明,他尚在驿馆中,不如去听听他的意见。 朱玉刚甩开那些还在争吵不休的大臣,带上陈其武,换上便装,直奔驿馆而去,到了那儿,才发现戎帅也在,二人看到朱玉刚,并不感到惊慌,看样子似乎早就预感到朱玉刚会来找他们,于是行过礼后,三人各自坐下。 朱玉刚顾不得和他们多作寒暄,开门见山的将来意说了出来,王阳明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不瞒皇上,其实臣和允汉也在商量此事,正想托陈公公来找皇上呢。” 朱玉刚心中一喜,连忙问道:“先生认为该怎样做,朕一筹莫展呢!”他知道王阳明在军事上也是一个好手,宁王之乱都能平息,何况一个小小的安化王呢? “皇上,微臣认为对待叛臣贼子绝不能心慈手软,应该坚决镇压,以儆效尤,否则天下还会以为皇上软弱好欺,将会群起而效之!到那时情况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乐观了。”王阳明的态度很坚决。 “他们要是都像你这样想就好了。”朱玉刚叹口气说道,“可惜除了争吵一无所长,朕也觉得这个安化王实在是可恶,朕恨不得御驾亲征,亲自将他擒获!” “请皇上不要意气用事,朝廷还需要你来主持大局呢!”王阳明和戎帅还以为朱玉刚真的要亲自挂帅呢,慌忙站起来劝道。 朱玉刚见他俩如此紧张,倒是一愣,忙让他们坐下,呵呵笑道:“你们放心好了,朕只是说说而已,没有那么冲动的,再说了朕又不会打仗,去了也是于事无补。只是如果真的要派兵去讨伐的话,该由谁作统帅呢?” “皇上不必担心,臣有一个人选,不知道皇上以为如何?” “哦,是谁?快说!” “就是大学士杨一清,此人颇懂军事,对付安化王那样的人绰绰有余。”王阳明非常自信。 杨一清?朱玉刚脑中浮现出这个人的印象来,果然还和历史发展的一样,那么安化王的叛乱被镇压也是早晚的事了,根本无须担忧,想到此,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道:“好,朕即日就下旨由杨一清统帅大军前去平叛!” “皇上,不如再派张永为监军,一来他也懂军事,二来可为将来作谋划,那杨一清也是反刘之人。”一直不说话的戎帅突然插口说道。 “如果此番能够大胜归来,那么皇上,我们可以开始收网了。”王阳明深沉的说道。 朱玉刚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王阳明既然敢这么说,那么肯定早就计划好了,不如就听他的,于是他点头说道:“好,朕回去后立刻下旨!” “朕决定再派锦衣卫副指挥使古孝天带上‘三千营’随军助阵,以防万一。”朱玉刚灵机一动,突然想到这是将“三千营”从刘瑾手中收回来的大好时机。 “皇上英明,臣等佩服。”王阳明和戎帅一怔之下,还是惊讶于朱玉刚的多谋善断。 ------------ 第二十六章 先声夺人 朱玉刚回到宫中,即刻下旨,众大臣惊讶于皇帝的雷厉风行,果断刚毅,这在他们的印象里简直是不可能的,不过圣命难违,各个部门立刻迅速准备大军出发所需要的物资,马匹、粮食、武器,很快一切准备停当,三军将士誓师后在杨一清等人的率领下浩浩荡荡的向安化王发动叛乱的陕西而去。 送走平叛大军,朱玉刚还是感到有点忐忑不安,朝会时天天议论的都是这事,随着形势的发展,局势渐渐明朗起来,安化王的军队毕竟是乌合之众,而且又不得民心,老百姓对正德还没有恨到那种要起来造反的地步。众大臣脸上的笑容也一天比一天多,而刘瑾等人的身影也一天比一天少见了,安化王造反的借口就是因为刘瑾的残暴,皇上因为在表面上不能屈服于安化王,所以即使知道刘瑾的罪行,也会硬撑着不动刘瑾分毫的,但是,如果安化王被镇压的话,形势就不同了,皇上一定会明白刘瑾等人不除,还会引起更大的动乱,更有可能危及到大明的江山。所以,刘瑾等人闭门不出,一方面是在静观事态的发展,另一方面也在寻找出路。 朱玉刚却越来越感到兴奋,终于有一天,正是安化王发动叛乱的第十九天,前线传来捷报,叛乱已被镇压下去,安化王也被生擒,正在押往京城的途中。朱玉刚高兴的差点手舞足蹈起来,细问回来报信的人才知道了详情,原来一个曾经假装归顺安化王的将军设计抓住了反叛的首领们,并且擒获了安化王本人,因此安化王的军队顿时土崩瓦解,这场叛乱也只持续了十九天。 朱玉刚看着奏章哈哈大笑,他迫切的想看看这个胆大包天的安化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敢不自量力造反,还打着什么“清君侧”的幌子,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那些奸佞此刻已如惊弓之鸟,自己早就和王阳明等人商量好了计策。 果然,在特意安排下,由大学士李东阳带头,六部、督察院、六科的几百名官员又集体向皇帝呈递了一份请求严处刘瑾等几名太监的请愿书。这次和上一次不同的是,由内阁牵头,声势更加浩大,安化王叛乱的起因从表面上看就是刘瑾引起的,他心中自然理屈,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像上次那样把百官阻挠在午门外了,而且此次起草请愿书的正是当今才子戎帅,此书言辞犀利,慷慨激昂,历数刘瑾种种罪行,声泪俱下,罄竹难书,人神为之共愤,因而得到了许多人的响应。 刘瑾等人得到风声,不敢再像上次那样到朱玉刚面前来哭诉和哀求了,而是躲在家中,外人根本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其余几人除了张永尚在途中,都躲藏了起来。 朱玉刚接下了请愿书,但按照和王阳明所商定的计划,并没有作出明确表态,派人传刘瑾等人当面质问,也没有对那些上书的百官有任何举措,而是将它晾在一边。所谓以静制动,此刻最慌张的是刘瑾等人,乱则错,错则败。 最好的时机终于来到了,安化王在杨一清等人的押送下来到了京城,朱玉刚顾不得犒赏三军,决定亲自提审安化王。在一番周密安排下,朱玉刚命人把安化王带到了刑部大堂,安化王不知上面坐的是当今皇上,倔强的站在那儿,把头一扭,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 “大胆反贼,见了皇上竟敢不跪,左右给本官大刑伺候!”刑部尚书一心要在朱玉刚面前表现他的忠心,迫不及待的就想给安化王一个下马威,反正他已是阶下囚,根本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不用,就让他站着说话好了,他好歹也是朱家的一个王爷嘛!”朱玉刚阻止了刑部尚书的行为,在他看来,要使敌人臣服,仅靠武力是远远不够的。 “安化王,你为什么要背叛朕,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行为来?如今你还有何话要说?”朱玉刚冷静的发问。 “哼,原来你就是那个只知道贪玩,好色的小皇帝呀!”安化王转过身来,狠狠的盯了朱玉刚一眼,竟然没有一点惧怕,他冷笑道,“大明的江山交在你的手里真是太可惜了,你偏信刘瑾那些奸佞,不理朝政,迟早会葬送祖宗辛苦打下的江山,我身为太祖的子孙,自然有责任站出来挽救这一切,可惜啊,最后功败垂成!”安化王仰天长叹。 朱玉刚被他说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自己的确如他所说,行为荒唐了点,但是毕竟大部分的事还是那个正德皇帝做的,自己竟然做了他的替罪羊!他大怒,猛的拍了下桌子道:“大胆,朕用不着你来指责,纵然朕有万般不是,也轮不到你来教训,纵然你有万般理由,起兵造反就是死罪一条,你死到临头还反悔吗?” “哈哈哈!”安化王仰天大笑道,“所谓成王败寇,我死而无憾,没啥好说的,要杀要剐,随便吧!” 朱玉刚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让他求死的,他的目的还没达到呢,于是换了一种平稳的语气说道:“听说你要清君侧啊,朕的身边真的有那种奸佞吗?” “哼,别人都说你荒唐,糊涂,我还不相信呢,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安化王轻蔑的一笑道,“刘瑾等人的罪行天下皆知,恐怕普天之下只有你还被蒙在鼓里吧!” “不可能呀,他们对朕一直忠心耿耿的,怎么会背叛朕呢?”朱玉刚装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恐怕你也是道听途说吧?” “哼,别人可能道听途说,但我绝不会。”安化王忽然叹口气道,“即然刘瑾对我不仁,那我也就不义了,其实本王和刘瑾一直有往来,本想让他在京城里应外合的,没现象到他怕死不敢答应,因此本王才以讨伐他为借口起兵的,如果不是他,本王早就坐了你的位子了!” “朕还是不信,除非你能拿出确凿的证据来。”朱玉刚将信将疑的摇了摇头。 安化王吃不住朱玉刚如此激将,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丢到地上说道:“这就是我和刘瑾密谋的内容,你应该相信了吧,另外别怪我不提醒你,刘瑾还阴谋立你的从孙为帝呢!谁让我也姓朱呢,要不然谁愿告诉你,当然信不信在于你了。” 朱玉刚从地上拣起那封书信,走到安化王面前道:“多谢你的提醒,念在同姓朱的分上,朕会让你死得很痛快的,带下去!” 第二天,早朝时,张永正式将安化王和其他俘虏献了上来,朱玉刚特命人将刘瑾等几个太监都叫了过来,刘瑾一见安化王,脸色略显尴尬,头微微侧过去,不愿看他,而安化王却朝着他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骂道:“姓刘的,你这个阉人,好阴险啊!你贪生怕死,大事都毁在你的手里,不过,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迟早会和我一样下场的,我在阴曹地府会等着你的!” 刘瑾当着文武百官这么多人的面被安化王骂了个狗血淋头,顿时恼羞成怒,这么多年来,他一向作威作福惯了,仗着皇帝对他的宠信,耀武扬威,谁都不放在眼里,其他大臣不管对他是否真心臣服,表面上都得给他几分面子,今天这个安化王却让他下不了台。 刘瑾脸色冷峻,眉毛直竖,瞪着一双快要冒火的眼睛,走到安化王面前,仰起手臂,狠狠的打了他两个耳光,骂道:“叫你嘴硬,你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安化王的嘴角顿时鲜血涌出,但他把头一仰,将血吞了下去,哈哈大笑道:“任你猖狂,反正你也没有几天好活了,哈哈!” 朱玉刚怕刘瑾起疑心,他并不想马上动手,还差一些证据没有得到,于是怒喝道:“大胆,大殿之上竟敢如此咆哮,来人,掌嘴!” 殿外立刻跑进来两个锦衣卫,左右开弓,转眼的工夫就把安化王打得晕了过去,地上掉了几个满是污血的牙齿。朱玉刚的眼神冷冷的从刘瑾脸上扫过,刘瑾急忙低下头去,他后悔刚才自己的举动,皇上还没发话,自己却动起了手,此举实是大不敬,不知皇上会不会责罚自己?刘瑾的一颗心七上八下跳个不停,其余几个太监也知道情况不妙,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诸位爱卿,你们觉得该怎么处置安化王?”朱玉刚的眼光最后落在了大臣们的身上,刘瑾松了一口气。 “皇上,此等逆贼无须再议,应该立刻处决,方才大快人心,不然恐有变化。”朱玉刚话音刚落,几个以李东阳为首的大学士就站了出来,仿佛事先说好似的,异口同声的说道,其他大臣见此情形,顿时纷纷附和。 “好,既然大家意见一致,朕即可下旨,将安化王正法,以告天下。”朱玉刚将手一挥,自己感到颇有一丝帝皇的气势。 “皇上,那引起这场叛乱的人该怎么办呢?”李东阳紧接着追问道,一双犀利的眼睛却在刘瑾等人身上扫来扫去。 “是啊,是啊,皇上,请您下旨明示。”其他和李东阳一派的大臣也纷纷进言。 平时附和刘瑾的大臣此时见情况不对劲,也一个个闭口不言,生怕引火烧身,刘瑾看到自己成了众矢之的,饶是他胆大包天,也不敢多言,皇上没有发话,他哪还敢造次? 不料,朱玉刚却没有理睬众大臣,他的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只是冷冷的看了众人一眼 ,说道:“今日的朝会就到此结束,有事他日再议。”说完,也不管众人的反应如何,转身朝侍奉在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立刻大声宣布退朝,众人无奈,只得依次退出,刘瑾暗暗得意不已,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神色。 ------------ 第二十七章 铁证如山 自从安化王伏诛后,京城里奔走相告,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看皇帝的架势肯定大有一番作为,人人以为天下太平,盛世即将到来。但是刘瑾等一些奸佞却安然无恙,却让他们感到百思不得其解,他们无法猜透皇帝的用心,只好自以为是的猜想皇帝一定另有计策,因此喜悦之中还隐含有一丝忧患。 朱玉刚除去心腹大患后,迫不及待的避开耳目来到驿馆,王阳明一见他,就说道:“恭喜皇上铲除叛党,皇上才是大明朝的真命天子,安化王梦想取而代之,简直是痴心妄想!” 朱玉刚勉强笑了一笑,仍是满脸的愁容,说道:“安化王虽然伏法,但是先生你也知道朕最担心的并不是他,那些人此刻仍逍遥法外,不知先生所说的时机是什么?” 王阳明面对朱玉刚的一丝不快,并不辩解,反而面露喜色道:“皇上不必心急,时机已经来到了!” “哦,是什么?快说给朕听!”朱玉刚大喜。 “皇上所担忧的是即使把刘瑾等人擒获,也无罪名将他们处于极刑,现在有一个很好的机会,皇上可以得偿所愿了。” “什么机会?” “陈公公和臣说过,皇上得到了一封刘瑾和安化王勾结的密信,相信此信拿出去,刘瑾一定抵赖不了,到时候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他处死了,他一死,他的那些同党就不足为患了,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朱玉刚听了感到有点失望,这并非足以完全能将刘瑾致于死地,他可以矢口否认,况且笔迹也是可以模仿的,还是要找个更稳妥的证据才好。王阳明仿佛看穿了他内心的想法,说道:“皇上,还有更好的消息呢!” “快说!” “这得问陈公公,他最清楚了。” “哦,他也在这里吗?”朱玉刚又惊又喜。 “他就在隔壁房间,因为事关机密,所以微臣就让他呆在那儿,皇上,随臣进去吧。”王阳明说完走过去轻轻推开了门。 朱玉刚弄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将信将疑的跟着走了进去,一看,陈其武果然在,身旁还站着一个太监打扮的人,二人一见他,急忙过来给他行礼。 “你怎么在这里?”朱玉刚冷冷的扫了那个太监一眼。 “皇上,事情是这样的,奴才来不及向您禀报,请您恕罪。”陈其武坦然说道。 朱玉刚看陈其武的神情就知道一定有重要的事,就摆摆手,示意他快说。陈其武拉过身边的那个太监说道:“皇上,他是司礼监的太监马成,有机密大事要向您禀报。” 这个太监就是刘瑾的心腹马成,上次在皇宫中和他的姘头幽会被陈其武抓住把柄后答应替其办事,近日他见刘瑾越来越失宠了,而且朝中众多大臣矛头一起对准了刘瑾,这次和往日有所不同,因为皇上也似乎在疏远刘瑾,马成是个狡猾之徒,当然不会作刘瑾的陪葬品,于是偷偷的来找陈其武,说找到了刘瑾要谋反的重大证据。陈其武担心宫中刘瑾的耳目众多,会泄露机密,于是就把他带到了王阳明身边,现在刘瑾自顾不暇,自然不会再来注意一个进京述职的小县令的。 朱玉刚上次听陈其武说过此事,他冷冷的打量了马成一眼,说道:“你有机密大事吗?快说吧。” 马成受宠若惊,急忙说道:“皇上,奴才忍辱负重,终于得到了刘瑾要叛变的证据,特来行皇上禀报。”说完,望着朱玉刚,一副邀功请赏的样子。 朱玉刚厌恶他的嘴脸,但此刻却要用到他,于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快把证据拿出来给朕看,朕一定会好好奖赏你的!” 马成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本子,交到陈其武手中道:“皇上,这是刘瑾和一些官员密谋叛乱的名单,是奴才冒着生命危险偷来的,请皇上过目。”他不忘替自己表白一下忠心,朝着朱玉刚满脸媚笑。 “哦,你是怎么偷来的呀?说来听听。”朱玉刚接过那小本子,他觉得有必要搞清楚事情的经过,这个马成看上并不可靠。 “皇上,刘瑾有个干儿子叫做刘武,他和奴才交情一向很好,有一次我俩在一起喝酒,他喝多了,就向奴才吐露了这个秘密,奴才当时非常震惊,但想到即使前去报官,无凭无据也没人肯相信奴才的,而且刘瑾势力那么大,奴才说不定还会丢了性命。于是,奴才就假意不相信,套刘武的话,那刘武醉后果然受不了奴才相激,于是就将事情的始末向奴才和盘托出,原来那刘瑾果然有着很大的野心,他看到皇上非常相信他,就痴心妄想取而代之,后来,奴才又骗他说出了这个小本子。奴才心想这种大事一定要禀报皇上知道才行,于是想方设法将它偷了出来,陈公公正好和奴才相识,皇上又最最信任他,所以奴才就找到他,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请皇上明察。”马成详细的将偷到这个小本子的始末说了一遍,仿佛事先背好似的,没有一点模糊的地方。 朱玉刚眼皮抬了一下,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翻开那小本子看了起来,令他感到触目惊心的是那上面的名字竟然有许多是朝中赫赫有名的大臣,朱玉刚不由得感到这其中有鬼,于是将本子交给王阳明道:“你看是刘瑾的笔迹吗?” 王阳明接过那小本子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才把本子交还给朱玉刚,回答道:“皇上,的确是刘瑾的笔迹。”刘瑾在众多太监中是读书最多的,并且写得一手好字,他时常拿出来炫耀,所以他的字最为好认。 朱玉刚将那小本子收起来,淡淡的问道:“他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呀?朕倒想见识一下。”似乎完全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马成怔了一下道:“皇上,此等机密大事,刘瑾怎么可能会和奴才说呢?不过,如果他发现丢失了这个本子的话,一定会狗急跳墙的,皇上要小心啊!” “皇上,如今讨伐刘瑾的声势已经造成,而且他的罪证也全都搜集到了,足以将他彻底铲除了,这的确是个最佳时机啊!”王阳明说道。 朱玉刚怕马成把机密听了去,于是挥手叫陈其武将他带了出去,然后才说道:“那这个本子上的人呢?” 王阳明沉默片刻说道:“皇上听过曹操的故事吗?” 朱玉刚一愣,脑子里立刻回忆起和曹操有关的事来,忽然明白了王阳明的苦心,当初曹操得悉自己手下有许多人暗中和敌方私通往来,但他并没有严厉的惩处他们,而是将那些私通的书信当众烧毁,此举既警告了那些身怀二心的人,也表示了对他们的既往不咎,后来,果然那些人再也没有背叛他。现在的情况也有些类似,刘瑾名单上的大臣有大部分都是朝廷的股肱,相信他们并不是真心附和刘瑾的,而是迫于刘瑾的淫威,刘瑾把他们一一登上名单,也是为了对他们进行要挟而已,如果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将他们全部治罪的话,不仅朝廷元气大伤,就是天下的百姓也会指责自己,这正好上了刘瑾的当!所以要将这些大臣区别对待,那些一心跟着刘瑾走的就要严惩不殆,而那些被迫的就宽大处理。 “多谢先生提醒,朕明白该怎么做了。”朱玉刚得意的说道。 王阳明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但也只是一闪而过,又正色说道:“皇上,安化王被诛后,刘瑾一定就如惊弓之鸟一样,处处小心,如果皇上派兵前去捉拿的话,微臣怕他会狗急跳墙,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不要紧,他现在手中并无什么可以依靠的力量,锦衣卫的指挥权现在在朱宁的手中,他和刘瑾是死对头,巴不得他出事呢,所以如果刘瑾有难,他只会袖手旁观,而绝不会出手的。” “皇上此举实在太冒险了,那朱宁也是个小人,皇上要当心啊!”王阳明担忧的劝道。 “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朕早就把他看穿了,一切都在朕的计算之中。”朱玉刚胸有成竹的说道。 “刘瑾最为倚重的‘三千营’此刻也在古孝天的手中,所以他就像一只被拔了牙的老虎,只能任人宰割了。”朱玉刚非常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刘瑾伏诛的场面。 “原来皇上早有预谋啊,怪不得一点都不紧张呢,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得想个计策抓住刘瑾才好。”王阳明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 朱玉刚一向尊重王阳明的意见,他既然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自己毕竟比起他来阅历,经验少得多了,于是诚恳的说道:“先生有什么好的主意,就请说出来吧!” “有了!”王阳明忽然猛的一拍大腿,叫道,“臣有办法了,定叫那刘瑾手到擒来!” ------------ 第二十八章 险中求胜 朱玉刚被吓了一大跳,不过他顾不上责怪王阳明,连忙问道:“什么办法?快快说与朕听!” 王阳明这才意识到自己实在是太失礼了,忙欠身道:“皇上,请原谅,臣太兴奋了,惊扰了皇上。” “不要紧,你快说吧。” “皇上还记得刘瑾有个兄长吗?”王阳明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朱玉刚一愣,他脑子里从来没有这个人的印象,不知王阳明为何会问这个,于是笑道:“刘瑾的兄长和这事有何关系呀?想来他和他弟弟一样,也不是个好人,朕一定会收拾他的!” “刘瑾的兄长名叫刘景祥,官拜都督同知,前两天突然暴死在家中,他们的父母早就去世,所以丧礼就由刘瑾来操办,刘瑾邀请了百官前去参加出丧仪式,时间就定在后天八月十五,皇上,微臣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刘瑾和他兄长感情很深厚,此时一定是最伤心的时候,那么他肯定疏于防范,如果突然派兵前去捉拿,一定可以给他一个措手不及,将他一举拿下!其他的同党大部分也会在场,正好可以一网打尽!”王阳明边说边将手作势往下一砍,神情非常坚决。 朱玉刚微微点头,王阳明的计划非常完美,但他还有一点担心,说道:“按照常人的心理,此时应是逼嫌的时候,他怎么还敢大张旗鼓呢?而且还邀请百官前去出席丧礼,这不符合正常的逻辑思维,朕有点不太放心,刘瑾这只老狐狸一定在玩什么花样!” 王阳明听了朱玉刚的话突然脸色变得苍白,嘴唇发抖,急忙谢罪道:“皇上,臣该死,差点上了刘瑾的当了,幸亏皇上提醒!” 朱玉刚惊问:“何故?” “皇上,依臣的判断,刘瑾一定发现名单丢失了,但他不知道是否是皇上派去的人偷的,为防日久生变,臣料定他决定孤注一掷,而他的兄长的丧礼正好是个最佳的掩护,邀请百官前去一定是想将他们全部扣留------”王阳明越说脸色越凝重,突然他哎呀叫道,“不好,皇上您有危险了!” 朱玉刚大吃一惊,下意识的站起身来,急忙问道:“你在说什么?朕有何危险?” 王阳明急忙解释道:“刘瑾这样安排一定是后着了,前提条件是他已经将皇上------”王阳明吞吞吐吐没有再说下去。 朱玉刚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但他还是脱口而出道:“你说刘瑾竟然想真的谋害朕?” “一个人被逼到了绝境,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何况是刘瑾这样残暴、狠毒的人,他绝不会坐以待毙的!”王阳明点点头。 “哼,他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谋害朕!”朱玉刚激动的脱口骂道,“朕一定将他碎尸万段,叫他不得好死!” “皇上,请不要冲动,现在还不知道刘瑾会用何手段来谋害您,不过还是小心为妙,臣认为,从今天起,您不宜再单独出宫了,以防刘瑾在背后下毒手。另外,在宫中切莫与那些不熟悉的太监单独接触,他们很有可能是刘瑾的心腹,还有在饮食方面也要小心,谨防有人下毒,总之,他在暗处,皇上在明处,一切都要防着。”王阳明像叮嘱自己的孩子一样,不厌其烦的说了一大通。 朱玉刚顾不得感激王阳明的忠心,心里却被他的话吓得一跳一跳的,原来自己的境地是如此危险啊,本以为自己身为皇帝,高高在上,普天之下,自己最大,却不料王阳明的一番话惊醒了他,危险就在身边,皇宫犹如一个大的旋涡,自己就在那旋涡的中央,一不小心就要被吞没! 那该怎么办呢?朱玉刚问自己,难道就像王阳明所说的处处小心,缩手缩脚,大门不出,像一只缩头乌龟吗?不!朱玉刚断然否定了这个想法,不要说自己现在是一个皇帝,就该拿出皇帝的那种大义凛然,毫不畏惧,雄霸天下的气势来,否则以后怎么让那些臣子服从自己呢?就算按照朱玉刚原来的性格,他也不愿这样做的,他觉得作为一个男子汉,遇到危险只有迎头赶上,勇敢挑战,那有后退,躲到一边的说法? “不!朕绝不像一个贼一样的躲起来,朕倒要亲自去看看,刘瑾到底敢把朕怎么样?”朱玉刚突然大声喊道,神情非常吓人。 王阳明呆了一下,以为朱玉刚气愤至极才这样说的,急忙劝道:“皇上不要意气用事,您乃千金之体,怎能轻易冒险呢?刘瑾狼子野心,人人皆知,如果出了事,微臣怎么担当的起呢?请皇上收回刚才的话。” 朱玉刚呵呵笑道:“先生放心,朕不是信口开河,也不是一时气昏了头,而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的。那刘瑾绝对不会想到朕会亲自去他家,这样一来既可以对他造成心理上的压力,二来也能打乱他的计划,朕就在他自乱阵脚的时候将他谋逆的证据抛出,将他一举拿获,给那些附和他的官员一个警告,相信这样一来,以后谁也不敢再对朝廷有二心了。” 王阳明低头沉思片刻,方才抬头赞道:“皇上果然机智过人,刘瑾再狡猾也绝对想不到皇上会去他家的,就凭这一点,已经稳操一半胜券了,只要我们再做好妥善的安排,谅他插翅也难飞!” “对啊,估计其他像谷大用等人也一定会去的,趁他们离家时,将他们家里全部控制住,然后再调集古孝天的神机营,大事成矣!”朱玉刚说完这话,如果不是顾及皇帝的身份,他真的就要得意的放声大笑了。 “此事全仗先生统一筹划了,朕能否做一个明君,就全看先生的了。”朱玉刚说着,作势欲拜。 王阳明大惊,急忙把他扶住,抢先拜了下去,诚惶诚恐的说道:“皇上万万不可如此,折杀微臣了,为皇上效力,这是臣子应尽的责任,皇上不必记挂在心上。” 朱玉刚听完哈哈大笑,告别王阳明后,他直接回了宫中,吩咐陈其武一定要将那个告密的马成牢牢看住,在刘瑾没有被抓前,不准离开皇宫半步。同时,派人前去古孝天的神机营,让他秘密派兵把守住出京师的各条通道,以防有漏网之鱼,如此一一分派停当,朱玉刚才安然睡下。 朱玉刚在悄悄布置,刘瑾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凭他敏锐的嗅觉,早就看出了皇帝对他日渐不满,而且正在对他一步步的采取措施,不用说他的地位越来越不稳了,性命之忧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刘瑾自知他完全是靠着皇帝对他的宠信才有今天的地位的,那些表面上对他恭恭敬敬的大臣实际上心里都对他恨得要命,如果哪一天他失势了,肯定都会上来踩他一脚,现在皇帝的表现已经让一些嗅觉灵敏的大臣闻出了味道,上书进言要皇上铲除他们的人越来越多,他刘瑾再厉害也不可能将满朝文武都杀光呀!除非------刘瑾一咬牙,他绝不甘心自己多年苦心经营的地位权势就这样丢了,他已经习惯了做人上人,被人轻视还不如叫他去死! 刘瑾忽然想起自己曾经招揽过一个通晓术数之人,此人名叫俞日明,他扬言,刘瑾的从孙刘二汉必将大贵,而刘二汉只不过是一个一无所长,只懂得吃喝嫖赌的地痞,仗着刘瑾的名头耀武扬威罢了,说他有出息都没人信,更别说大富大贵了。 刘瑾不是个笨人,自然听得出他话中的深意,虽然他表面上大声呵斥了那人一番,并见他赶走,但内心对此却是深信不疑,为了防止那人出去乱说,他暗中派人将俞日明杀死,并抛尸野外。 随着地位的稳步上升,刘瑾的野心也越来越大,他已经不甘心再做那一人之下的人了,九千岁虽然无比尊贵,但毕竟还是人家的一个奴才,如果皇上不高兴了,他就得放下架子,像条狗一样去讨主人的欢心,他要做主人,而不是做奴才!以前他还有所顾及,现在形势却逼得他不得不那样做了,从安化王事件就可以看出皇上对他大为不满,如果耳边再有人吹吹风,皇上难保不会对他动手,皇上难道会念及儿时的感情吗?不,绝不可能的!刘瑾一口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愚蠢的想法。 以前刘瑾仰仗的是皇帝对他的宠信,以及他掌握着京城中最精锐的部队神机营,不料,现在这两样东西都被皇上有意无意的夺走了,而且反过来对他形成了危险。不过,刘瑾也早有准备,这么多年来他已经笼络了一大批愿为他效命的死士,平时一直养在府中,此时正好有用武之地了,这个好机会恰恰就是他兄长的丧礼,刘瑾这时心情复杂,也说不出是悲伤还是激动了。 ------------ 第二十九章 先发制人 正如王阳明所预料的那样,刘瑾最终决定在他兄长出丧的那天动手,他计划先派宫中的心腹太监对朱玉刚下手,即使不能致他于死命,也要将他软禁在宫中,只要皇帝在手中,谁敢不听从号令?纵然现在神机营,三千营不在他手中,到时候大权在握,那些人本来就是他的手下,还不乖乖听他的吩咐行事吗? 而在他邀请来的百官中,绝大多数都是见风使舵的人,只要将那些顽固不化的人制住,其他的人就好办了。刘瑾自知这样的大事,凭一个人的力量是完成不了的,所以他召集了其他几个太监,当然张永并不包括在内,刘瑾早就怀疑他和皇帝走到了一起,否则的话应该在陕西就把那个安化王杀了,也不用让他丢那么大的脸了。谷大用等人听说要谋反,饶是他们一向嚣张跋扈惯了,此时也是一个个作声不得,这要是出了一点差错,就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啊! 刘瑾连连冷笑,怒道,你们以为皇上还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只会玩耍,玩女人的皇帝吗?他早就变了,你们仔细想想他自从江南回来后的一举一动吧,他的耳朵里只相信李东阳那些酸腐的话了,完全将我们和他的情谊抛到了一边,加上这次安化王造反,大臣们将罪责全都推到了我的身上,皇上耳朵软,迟早会对我下手的,如果我倒了,你们还会有好日子过吗?别忘了,我们可是坐在一条船上的,缺了谁都不行! 谷大用等人听了,脸色大变,低头细想,发现刘瑾所说不无道理,眼看局势已不在自己的掌握中了,只好跟着刘瑾走,刘瑾大喜,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他计划废了皇帝后,立他的从孙为帝,而后宫的太后等人,是可留可不留的,不管怎样,那些女流之辈是绝不可能阻扰他们的大事的,到时候朝廷又都在他们的掌握中了。 刘瑾的同党当然不止这些人,就连兵部尚书陆完,吏部尚书焦芳都被他收买了过来,此二人本来就是趋炎附势的小人,刘瑾许他们以高官厚禄,并且又加以权势相威逼,二人犹豫之下还是答应了。刘瑾要他俩做的就是等他一宣布另立新君时,二人立刻站出来表示赞成,给那些犹豫不决的官员作一个表率,并且陆完还掌握着京城中的守军,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刘瑾于是开始准备起来,兵杖局有个太监孙和,也是他的心腹,他偷偷的将甲杖,刀剑运到刘瑾的府中,同时,两广的镇监潘午、蔡昭也加紧为刘瑾打造弓弩,起事的时间就定在八月十五。 当时京城私语籍籍,小道消息不时传出,夜里,街上不时有巡逻的士兵出没,老百姓纷纷闭门不敢外出,日落星出后大街上像死一般沉寂,连鸡犬之声都听不到,有夜里出来偷听的,听到兵甲撞击的声音相继不绝,于是,稍微敏感一点的人都猜测出,京城将有一场大的变故将要发生。 八月十五很快就来到了,这是一个好日子,本来是一家人团员的时候,刘瑾却要送别他的兄长,当然他心里记挂的却是另外一件更加重要的大事。家中的灵堂早就布置妥当,四周埋伏了他预先安排下的死士,只要那些大臣们走进他的家门,一个个就成了瓮中之蹩,只能任他宰割。 刘瑾心头还有一件事放心不下,那就是司礼监的另一个大太监朱宁,此人早年虽然出自他的门下,可是自从攀上皇上这棵大树后,早把他忘之脑后了,刘瑾不由得暗暗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将他举荐到皇上跟前,现在反倒成了他的拌脚石,此人一向惯使小聪明,如果被他看出自己的企图的话,难保他不会去告密,坏了自己的大事,况且他手中还握有宫中一部分锦衣卫,颇有一些实力。刘瑾考虑再三,决定派他的心腹马成前去拖住他,只要找个借口,再加上朱宁怎么说也得给自己一点面子,等到这边的事解决后,朱宁就不在话下了,到时候是死是活就都在自己的掌握中了。 八月十五的天气非常好,刘瑾站在大门口,迎接着一个个前来吊唁的官员,本来以他的身份是不必出来的,不过,刘瑾放心不下,于是就让他的家人在里面招呼,自己却等到了门口。看着一个个自己预料之中的官员都出现在他面前,刘瑾心里一阵得意,但是脸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悲伤的表情来,他的脸本来就黑,一直阴沉着,此时看上使人感到更加可怕。 不一会儿,刘瑾看到焦芳和陆完也过来了,他朝二人点点头,二人怕别人看出破绽,不敢大声应答,也是点头示意,焦芳性子急,低声说道:“公公,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您的一声令下了。” 刘瑾见身旁不时有官员经过,急忙朝焦芳使了个眼色,催促道:“快进去,不要多说话,一会儿看我的眼色行事。” 陆、焦二人进去后不久,刘瑾看看名单上的官员已经全都来到了,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此刻,他等待的就是宫中传来的好消息了,因为皇帝一向好色,他曾经想在女色上动脑筋,但后来朱玉刚却把丽妃打入了冷宫,令他少了一步棋,不过,他却还有一招更毒辣的,就是在皇帝身上下迷药,让他丧失理智。当然朱玉刚身边戒备森严,更有那个陈其武狼狗一样的鼻子,一般人是很难下手的,不过,刘瑾从他招揽的江湖人士手中得到了一瓶很厉害的迷药,只要在人经过的空中洒上一些,那么人闻到了的话,一样难逃此劫。到时候,刘瑾埋伏在宫中的内应就能将皇帝轻而易举的掌握住了。刘瑾越想越得意,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丧礼开始了,宫中却没有人过来报信,刘瑾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急忙悄悄的派人把他的干儿子刘武叫到身边,吩咐他赶快去探听一下,宫中有没有异常情况。 刘武匆匆的去了,刘瑾心不在焉似的敷衍着众人,眼睛却不时的往门口张望,忽然他看到门外有一个身影一闪,定睛一看正是刘武,急忙丢下众人,跑了出去。刘武见了他神色紧张,把他拉到了角落里。 “干爹,大事不好了!”刘武脱口而出道。 “何事如此惊慌?”刘瑾强装镇定,喝道,“我不是叫你进宫去探听消息的吗?你怎么一会儿就回来了?有什么事慢慢说,别让别人看出破绽来!” 刘武被刘瑾一顿劈头盖脑的训斥训得差点晕了头,他忙不迭的擦去额头上的汗珠,说道:“干爹,皇上不见了!” “什么?你说什么?”刘瑾一愣,不由自主的大声惊叫出来,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出,两只眼珠突出,狠狠的盯着刘武,似乎就像一只正要吃人的老虎。刘武惊呆了,不知说什么才好,急切间用手指了指屋内。 刘瑾这才醒悟过来,刚才他大声惊叫,里面的哀乐骤然停止了,如果引起里面的官员的怀疑就弄巧成拙了,他急忙压低嗓门说道:“赶快把事情的经过说给我听!” “事情是这样的,刚才我按照干爹的吩咐去宫中,走到半路就碰到了您预先安排在宫中的贾公公,他神色慌张,看到我就急忙和我说计划可能要取消,因为今天早上一起来,就再也没发现皇上,而且连早朝也没上,问了宫中许多太监和宫女都不知道皇上去了哪里,而且太后,皇后那里也没发现------” “豹房呢?”刘瑾心中一动,皇上很有可能在这个地方。 “豹房?这个贾公公没有和我说呀。”刘武看样子对豹房的事所知也不多。 “你马上去通知贾公公,让他尽快到豹房去,接下来的事他应该知道怎么做的,事不宜迟,快去!”刘瑾沉着嘱咐道。 刘武走后,刘瑾心里隐约感到有一丝不对劲,但又想不出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此刻他只有希望贾公公不出差错,只要那边搞定了,自己这儿就可以动手了。 这时,丧礼已经进行到一半了,出席的官员们也渐渐的失去了耐心,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刘瑾不禁暗暗心急起来,不知道豹房那边情况如何,刘武却迟迟不见回来。 “刘公公,应该出丧了吧?”百官之首的李东阳站起来问道。本来在他之上还有刘健、谢迁两位大学士,因为年纪老迈,加之又看不惯刘瑾的为人,不愿和他同朝为官,所以早就辞职归乡了,因此李东阳才有出头的机会。 “快了,很快了。”刘瑾不得不给李东阳一点面子,口中敷衍着,眼睛却不时的往门外张望着。 “干殿下驾到!”门外突然有人大声叫道。 刘瑾一愣,脑子里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急忙往门口看去,只见朱宁在一群锦衣卫的保护下走了进来,他的神色看上去非常得意,嘴角边挂着一丝微笑,仿佛在嘲笑刘瑾,一双眼睛在众人的脸上扫了过去,而他的身后跟着的一个太监正是刘瑾派去的马成,刘瑾脑袋嗡的一声,暗叫一声不好! ------------ 第三十章 权监伏首 刘瑾虽然明知道事情不妙,但还是硬着头皮迎上去,说道:“干殿下今天怎么有空来出席我兄长的丧礼啊?刘某真是感到万分荣幸,快快请进!”说着,眼睛往马成脸上盯了一下,马成看到他的眼神,连忙低下头去。 朱宁早把刘瑾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于是说道:“公公不必多疑,马公公刚才和我聊天的时候,无意中说起今天原来是令兄的葬礼,我虽然和公公有点误会,但朱宁并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如果当年不是您举荐我去服侍皇上,我怎么会有今天呢?所以,我就让他一定领我前来吊唁一番,以尽我的一番心意,不过,公公您叫了其他的大臣,却不叫我,是不是另有用意啊?”朱宁意味深长的一笑,但他想起今天好歹是人家的丧礼,忙收敛住了笑容。 刘瑾心中气得要命,但表面上却不得不敷衍道:“原来是这样啊,还望干殿下原谅,我原以为你要陪伴皇上,脱不开身,所以不敢惊动您,没想到你也这么有空啊!” 朱宁当然听得出他话中的意思,表情略现尴尬,说道:“咱们彼此彼此,现在哪还能和以前相比啊!好了,闲话不多说了,请公公节哀顺便,人死不能复生啊!” “多谢干殿下的好意,您快请进吧,其他大臣都在里面呢!”刘瑾暗暗咬牙切齿,心中暗道,呆会儿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公公!”朱宁停住脚步,语气一变,很严厉的说道,“今天朱宁并不是主角,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人物要来呢!” “谁?”刘瑾一愣,一时反应不过来,脱口问道。 “是朕!”门外一个响亮的声音像炸雷一样突然响起。 刘瑾听到是皇帝来了,大惊失色,急忙迎出去,里面的大臣们也一个个蜂拥而出,这时,朱玉刚在古孝天、陈其武等人的拥护下稳稳走了进来,他走到门口,停下了脚步,稳稳的扫过众人的脸上,冷冷的说道:“原来都在啊,怪不得朕老远就听到这儿很吵呢!” 刘瑾脑中电光石火般的闪过无数念头,可他实在猜不透朱玉刚为什么会突然到这儿来?贾公公不是去了豹房吗,难道他也扑了个空?还是又发生了其他的事?刘瑾来不及多想,因为朱玉刚已经走到了他跟前,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皇上,您怎么来了?奴才不知您要来,一点准备都没有,还望您恕罪。”刘瑾低头说着套话,眼睛却在不停的往四周瞄着。 朱玉刚眼神犀利,刘瑾的表情变化都没逃过他的眼睛,他正色道:“朕也是今日才听说你兄长出丧,所以特来看看。” 刘瑾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来,感动的说道:“多谢皇上还记挂着老奴,老奴代表全家感谢皇上的大恩,他日一定要好好报答!”说着他作势望了望外面,说道,“皇上,这儿风大,还是到里面去吧。” 朱玉刚不发一言,抬腿就往里走,古孝天和陈其武以及一众锦衣卫紧紧跟上,刘瑾连忙对一边的一个心腹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会意,匆匆的离去了。 朱玉刚进得大厅,望着众多的大臣,说道:“现在朝廷正值多事之秋,你们倒还有这份闲心啊?” 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皇上此话是何意思,仔细一揣测,似乎有责怪的成分在内,于是一个官员站出来说道:“皇上,我们也是受刘公公所邀请,推脱不得,故此丢下公务,请皇上谅解。” “哼!”朱玉刚怒道,“如果京城里天天有人死掉,你们是不是就不用上朝了?朝廷给你们俸禄,难道是让你们干这些的吗?” 那官员本以为皇上只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却不料惹得他勃然大怒,顿时吓得他急忙跪倒在地,口中哆哆唆唆的连喊:“臣不敢,臣不敢!”其他的大臣也都低头请罪。 刘瑾在旁听了,皇上此举分明是在拐着弯子骂他,他的脸上顿时青一阵红一阵,又不能站在那儿装作没听见,连忙走到朱玉刚面前请罪:“皇上,这都是老奴考虑欠周全,忘了众位大人都是朝廷的要员,还有很多要务需要处理,耽误了皇上的大事,如果皇上要惩罚的话就放在老奴身上好了。” “惩罚你?”朱玉刚回过头来,冷冷的望着刘瑾,道,“朕正想找你问话呢?至于是否惩罚你就看你的表现了!” 刘瑾大惊,捉摸不透朱玉刚话中的意思,偷偷的看他,却看不出他脸上有任何异常的表情,只好胆怯的说道:“皇上有话请问奴才好了,奴才一定老实回答。” “那好,朕问你,外头有人在说你要造反啊,据说还要朕的命呢!你想立朕的从孙为帝,你自己就可以做霍光那样的人了!”朱玉刚连连逼问,不给刘瑾一点喘息的时间。 刘瑾不料朱玉刚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头上冷汗直冒,惶恐的忙跪到地上:“皇上,老奴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怎么会去做那种丧尽天良的事呢?这一定是那些小人嫉妒皇上对老奴的宠爱,所以才会恶意中伤老奴的!请皇上明察,一定要将那些小人绳之于法!”说完,偷偷的观察着朱玉刚的表情变化,万一有任何对他不利的情况发生,他就立刻铤而走险,将在场所有的人都拿下! 朱玉刚嘿嘿冷笑两声道:“你对朕的忠心朕当然最清楚了!不过有些事情,朕放在心里很久了,一直很疑惑,今天当着这么大大臣的面,想问问明白,希望你能老老实实的告诉朕。” 刘瑾一听朱玉刚的口气,分明是在质问他,他只感到头皮发麻,抬眼望去,所有的大臣都在看着他,眼中似乎都在讥笑,他心底里恨得咬牙切齿,表面上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皇上有不明白的地方尽管问吧,奴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好,朕问你,你和那个扬州知府钱应龙是什么关系?” “钱应龙?”刘瑾仔细一想,这不是在龙兴寺的时候被那个古孝天揭发要造反而被皇上处死的吗?皇上为什么还要旧事重提,难道他对那事产生了怀疑?可是自己不是把一切对己不利的证据都销毁得干干净净了吗?刘瑾只好答道:“回皇上,奴才一向在宫中伺候皇上,那个钱应龙在扬州做官,奴才怎么会认识他呢?那次陪伴皇上去扬州,是第一次见到他,私下里从无来往。” “哼!那么这又是什么?”朱玉刚一伸手将一封书信抛到刘瑾面前。 刘瑾忐忑不安的将那书信拣起来一看,正是当日在龙兴寺中搜出的他和钱应龙串通的那封信,他偷偷抬眼看了一下朱玉刚,发觉他正盯着自己,连忙低下头去,心中犹如无数个鼓槌在猛烈敲打他,难道皇上怀疑他要造反吗?刘瑾一看书信,上面他的署名早被烧掉了,当日皇帝也拿他没办法,今天何故又拿出来呢,捉摸不透皇帝的用心,他只好强辩道:“皇上,这是那钱应龙要谋反的证据,皇上当日不是将他处置了吗?” “不错,谋反的人朕当然不会饶过他,但恐怕他一个小小的扬州知府,给他天大的胆子,估计他也不敢造反吧?” “皇上的意思是,奴才不太明白。”刘瑾故作不解,心中却暗暗叫苦,皇上一味纠缠在这上面,到底是何用意,难道真的要对自己下手了?不过在这百官面前,仅仅拿这封信就定自己的罪恐怕是不能服众的。 “朕的意思你还不明白?你不是一向挺聪明的吗?在场的诸位大臣,你们知道朕的意思吗?” “皇上的意思是说那钱应龙的背后还有人在指使他,他也只不过是那人的一个小卒子罢了。”李东阳忽然闪出来插了一句。 “李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在怀疑我吗?无凭无据的你可不要乱说,否则我就会认为你是存心诬蔑我,这样的一封书信能说明什么呢?难道上面有我的笔迹吗?”刘瑾料定这样不能定他的罪,他不敢质问朱玉刚,对付李东阳他可一点都不客气。 “哼!刘公公,你几时听到我的话中说过你一个字?你可不要做贼心虚啊!”李东阳在官场上混了那么多年,岂是好对付的? “你,你------”刘瑾气得有苦说不出,如果再和他狡辩下去,那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可是不辩白几句,又好象真的是自己主使的,刘瑾一时左右为难,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这时他发现百官也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急忙朝焦芳和陆完使了个眼色,希望他俩能够站出来替他说两句好话。 陆完看情况有点不对劲,忙避开刘瑾的眼神,而焦芳此时身居大学士之职,也是靠了刘瑾才爬上去的,深知万一刘瑾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也会跟着倒霉,于是连忙站出来说道:“皇上明鉴,刘公公对皇上一片忠心,是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这一定是有小人在诬蔑他,请皇上将此人叫出来,微臣定能将他的谎言拆穿!” ------------ 第三十一章 刘瑾之死 朱玉刚当然叫不出这样的一个人来,他冷冷的扫视了焦芳两眼,喝道:“这事和你有关吗?你倒比他还着急,还是你们------” 余下的话不用说,焦芳也明白了,他涨红了脸,连摇双手道:“皇上,您别误会,臣也是一时看不过,才挺身而出的,臣和这事一点关系也没有!”说完,急忙退到一边,再也不敢多说话,眼看皇上今天的架势分明是故意针对刘瑾的,虽然刘瑾早有异心,但是究竟鹿死谁手还很难说,他不肯轻易冒险。 “好,暂且不论这封书信的真假,那么这份名单又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朕解释清楚!”朱玉刚把马成交给他的那份官员名单丢到刘瑾面前。 刘瑾小心翼翼的拣起来一看,顿时脸色大变,这不是他叫刘武秘密保存的吗,怎么会在皇帝手中,难道刘武出卖了他?放眼望出去,却不见刘武的踪影,怪不得叫他去探听消息一直不回来,皇上突然出现在这儿肯定也是他告的密!刘瑾恨得咬牙切齿,口中却道:“皇上,这是什么呀?奴才看不懂!” “你看不懂,那朕就叫一个人来替你解释一下。”朱玉刚朝陈其武看了一眼。 陈其武会意,推了马成一把,马成无奈,只好慢慢的走出来,说道:“这上面记录的名字都是和公公有来往的,公公准备------” “你胡说!”刘瑾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平日的镇定当然无存,自己最信任的心腹竟然敢出卖他,他是无论如何没有想到的,看来他早已把一切事情都和皇帝说了,皇帝今天前来,一定是来捉拿他的! 马成毕竟在刘瑾手下多年,知道他的残暴、狠毒,被他骂了后竟然缩了回去,而那些官员也是一个个心神不定,因为有些人的名字就在那份名单上,如果刘瑾被皇上处置的话,那么他们也难逃一死。因此,有的官员就打算悄悄的溜走,却发现四周都是三千营的将士,个个荷枪实弹,吓得他们又都退了回去。 “黑纸白字,你还有何话说?”朱玉刚厉声质问刘瑾。 刘瑾低下头去,看不到任何表情,不过,他的头却在微微颤抖,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朱玉刚不去管他,将那本子拿起来,对众官员说道:“朕知道,你们当中有些人并不是真心和他同流合污的,只不过是迫于他的威胁,才委曲求全,只要你们敢于承认,朕就宽大你们。朕的意思就是只办首恶,不惩协从!”说完,他将名单交给陈其武大声说道,“将它烧掉!” 陈其武一愣,接过名单,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道:“皇上,这------” 朱玉刚打断他的话道:“别多嘴,听朕的吩咐行事!” 陈其武不敢再多话,急忙叫来手下,当众将那名单点火烧了起来,转眼的工夫,那名单就化为了灰烬。在场的所有人看着那一堆灰,脸上表情各异,那些站在李东阳一边的官员露出了失望的神态,而那些名单上有份,和刘瑾有所牵连的官员都为之松了一口气,最终,几个官员站了出来,磕头谢罪道:“多谢皇上大恩,臣等知错了。”其余众人,也纷纷上前请罪,焦芳和陆完见势不妙,也急忙跪下。 “刘瑾,到了今天,你还不肯认罪吗?枉费朕对你一向那么信任,你竟敢做出这样的事来,简直天理难容!只要你坦白交代你的罪行,朕也许会网开一面,留你一命的!”朱玉刚大声喝问道。 众人都望着刘瑾,要看他如何应答,这个往日不可一世,谁都不放在眼里的人物今天却显得那么的可怜,这时,屋子中的哀乐也骤然停止了,四周死一般的沉寂,空气中凝固着一种可怕的气氛。 “哈哈!”刘瑾突然站起来狂笑不已,众人都被他的样子吓了一大跳,陆完着急的劝道:“公公,你失态了,在皇上面前怎能这样放肆呢?还不快快请罪!” “你给我住嘴!”刘瑾猛然间大声喝道,他手指陆完骂道,“你们这些胆小鬼,大事都是坏在你们身上了,哼,没有你们,我刘瑾一样能取得天下的!”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刘瑾的狼子野心终于从他的口中说了出来,如果说刚才朱玉刚的话让他们觉得还有几分疑惑的话,那么此时一切全都水落石出了。一些正直的大臣纷纷站出来,指责刘瑾。 刘瑾对他们的指责根本不屑一顾,他连连冷笑着,眼睛却不时的往外看去,原来他看到刘武已经回来了,正在朝他连使眼色,知道他已作好了准备,心里顿时有恃无恐起来。大步走到朱玉刚面前,指着他说道:“你这个昏君,江山落在你的手中,迟早会被别人抢走的,与其别人拿去,不如就由我来取。” “哼,逆贼,你以为朕的江山那么好取吗?朕早就看穿了你的狼子野心,为什么没有将你治罪,就是等今天,等你的罪行昭然若揭,公布天下的时候,也就是你的死期到了!”朱玉刚轻蔑的说道,“你的一举一动早在朕的掌握之中,你残害忠良,贪赃枉法,天下人都对你恨之入骨,恨不得食你肉,喝你血,可恨你还打着朕的旗号为非作歹,朕若不将你治罪,何以对得起天下的百姓?” “你看这就是你贪污贿赂的证据!”朱玉刚把张永交给他的那本刘瑾贪赃的帐册扔到了刘瑾的面前。 “你还是乖乖的俯首就擒吧,朕可以赏你一个全尸!” “休想!”刘瑾猛的跳了起来,他指着朱玉刚和在场所有的官员,喝道,“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你们不要把我刘瑾想得太简单了!” “呵呵,是吗?”朱玉刚面对刘瑾的嚣张,并不着恼,而是微微冷笑道,“那你看看这些是什么?”说着朝陈其武一努嘴,陈其武举手拍了两下。 掌声刚落,只见数十个锦衣卫抱出了一大堆的衣甲、弓弩、衮衣、玉带等违禁物品,丢在了地上。朱玉刚怒喝道:“好奴才,果然想造反啊!” 刘瑾脸色大变,连连后退几步,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目来,大声道:“好啊,这是你逼我的,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来人呀,给我将他们全部拿下!” 一旁窥视了很久的刘武已经等待多时,此时听见刘瑾发出号令,急忙指挥着刘府中的那帮死士从四周冲了出来,将朱玉刚他们团团围住。 那班官员见情况突然之间又发生了变化,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手足无措起来,有的人暗暗后悔刚才的表态太过着急,有的人见机得快,已经准备站到刘瑾那边去了。焦芳和陆完得意洋洋的露出了笑容,他们仿佛看到了皇帝求饶的景象。 古孝天和陈其武带过来的人并不多,这时他们将朱玉刚团团围在中心保护起来,朱玉刚看上去却一点也没有惊慌的样子,他微微摇头说道:“刘瑾啊刘瑾,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可笑你一个阉人,竟然痴心梦想要做皇帝,下辈子吧!” 刘瑾一听这话顿时恼羞成怒,狞笑道:“那就别怪我不念往日的情意了,刘武将他们统统拿下!” 不料,刘武听了他的话却一动也不动,刘瑾疑惑不解,骂道:“你耳朵聋了吗?没听到我的命令?” 刘武仍是不动,刘瑾暗叫一声不妙,却听朱玉刚哈哈大笑道:“你的命令不管用吧,还是看看朕的圣旨如何!”说完,他面朝刘武道,“刘武,朕命令你将刘瑾拿下!” 刘武这时却很听话,对那些死士道:“将刘瑾拿下!” 那些死士一听命令,立刻冲过来,两个大汉一人一只手臂,将刘瑾牢牢的抓住了,刘瑾挣扎不脱,他很快识相的放弃了抵抗,朝刘武骂道:“你,你,你竟敢背叛我,忘记了我往日是如何对待你的吗?” 刘武道:“我又不是你的亲生儿子,犯不着陪你去做那种杀头的事,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犯了众怒,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来,谁都不会帮你的!难道你叫我们都陪你去死吗?” “你,你这个混蛋!”刘瑾大怒,脸部因为愤怒而极度扭曲起来,样子十分的恐怖,他的头发也披散开来,和往日的威风不能同日而语了,忽然将头一仰,身子猛的往前一倾,张口就吐出一大口鲜血来,显然心中气愤、绝望至极!然后刘瑾的身子又瘫软下去,就像一条赖皮狗一样,那两个大汉紧紧的将他抓住。 这时只听“当啷”一声,从刘瑾的袖子中掉出来一把匕首,闪亮刺眼的刀锋使得在场的官员一个个目瞪口呆,刘瑾的野心不用说就连傻子都知道了,朱玉刚哼了一声道:“狡猾之徒,不过如此!” 朱玉刚不愿再看他的丑态,于是挥挥手道:“将他押下去,关进天牢,择日问斩。” 待刘瑾被押走后,朱玉刚冷冷的扫视了一眼百官,最后目光落到焦芳和陆完身上,喝道:“你们两个和刘瑾狼狈为奸,企图谋害朕,篡夺皇位,朕岂能容你们?来人呀,将他俩也一同押下,等候处置!” 陆、焦二人自知求生无望,因此早就放弃了辩解和抵抗,二人低头长叹,也被押了下去。朱玉刚又对其余的官员说道:“你们都回去好好呆着,朕赏罚分明,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走一个坏人,当然了,朕刚才说过的话是一定算数的!” 众官员听了皇帝的保证,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一个个鱼贯而出,朱玉刚满意的看着这一切,对李东阳说道:“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刘瑾既然已被关进大牢,在皇帝的授意下,一场清算刘瑾的运动轰轰烈烈的站开了,首先他的党羽(主要是除了张永之外的另外几虎)不是被处死就是被撤职,财产全部被没收,交到了皇帝的私库中,他所施行的改革措施全部被废除,这本来也是遭到文官的一致反对的,他所颁布的法令也全部被抹掉。到了最后,无数深受刘瑾迫害的百姓、官员都站出来指证刘瑾的罪行,一时间,刘瑾简直成了人神共愤的人。 终于,万众期待的日子来临了。这一日,京城刑场周围人山人海,人们纷纷涌上街头,因为他们听说皇帝昭示天下,将对本朝最大的太监刘瑾处以极刑――剐刑,于是人人拍手称快,家家打酒庆祝,一半是好奇,一半是解恨,都要来看刘瑾受刑的场景。 此次监斩由朱玉刚亲自主持,他望望黑压压的人群,再看看刘瑾,此刻他低垂着头,面无血色,紧闭着眼睛,似乎一心等死了。朱玉刚挥手叫来李东阳,示意他可以行刑了。 李东阳于是站出一步,大声宣读了圣旨,不外乎是说刘瑾残害忠良,贪赃枉法,大逆不道,罪该万死的话,圣旨宣完之后,只见两个手拿铁钩利刃的刽子手走了过来,另有两个手下拿着两只小筐,跟在他俩身后。 剐刑,又称“凌迟”,是一种极刑,它是将罪犯的肉一块块的割下来,让他死得痛苦不堪。这两个刽子手都是经过专师授业,已经做这个行当十来年了,早已远近闻名,这种刑法有个讲究,先从哪里开刀,俱有顺序,其目的就是必须让罪犯受尽千刀之苦后才最后毙命。 四周围观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睁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了这一大快人心的场景。只见那两个刽子手,挽起衣袖,一个站在刘瑾的左边,一个站在右边,伸手撕开刘瑾胸前的衣服,这时的刘瑾早已昏死过去。二人就从他的胸膛左右开始起刀,割下的肉大如指甲片,每割下一片,就随手扔在一旁的筐子内,然后一声大喊,刘瑾顿时也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但很快又昏死过去。刽子手早料到他会这样,于是割了十刀后就歇了下来,刘瑾一会儿又苏醒过来,刽子手就又开始割,如此循环往复,足足割了3357刀,共花费了三天的时间,刘瑾才真正死去。 如此酷刑自然惨不忍睹,但是因为刘瑾罪大恶极,百姓认为只有这样才能解他们的心头之恨,更有甚者,竟然出钱去买刘瑾的肉,熬汤吃,刘瑾,这个不可一世的权监,终于落得了一个碎尸万段的下场! 朱玉刚在宫中听着李东阳的汇报,心头暗暗惊叹,老百姓的愤怒竟是如此的夸张,看来自己的皇位要想坐稳的话,是万万不能再和那个正德一样了,朱玉刚决定要做唐太宗那样的皇帝! ------------ 第四卷 宁王之乱 ------------ 第一章 国之栋梁 刘瑾被诛之后,朝廷的面貌焕然一新,那些平日里受刘瑾压迫不敢说话的官员此时都站了出来,慷慨陈词,呈献治国良策,而另外一些和刘瑾走得比较近的官员就躲在家里,惟恐引火烧身。 朱玉刚看着一堆堆要求改革现有制度的奏章,头都快裂开了,他对这些东西可说是一知半解,仅凭以前听大学士们讲过的几堂课,以及读过的几本历史书,要他下这样的决定,真的是为难他了。 不得已,只好把些东西暂时抛在一边,开始封赏有功人士,古孝天仍旧掌管神机营,三千营的精锐自然也归他管了,而那张永自知罪孽深重,皇上不治他死罪已算是天大的恩典了,也不敢多言,朱玉刚给了他一个闲职,算是他这次立功的奖赏。东、西厂的锦衣卫也顺理成章的交给了陈其武,他的职位也升到了和朱宁平起平坐,朱宁虽然仍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但是实际上已无实权,因为朱玉刚有什么旨意不再通过太监,而是和内阁大臣们直接商定。朱宁有苦说不出,但又不能明言,否则皇帝以干涉朝政将他治罪,那就得不偿失了。李东阳现在位居大学士之首,朱玉刚又按照他的建议提拔了几个沉着、稳重的人顶替空出的几个大学士的位置,其实他的心里另有一个他认为最合适的人选,这人就是王阳明。 朱玉刚知道,如果直接下旨将王阳明提拔为大学士的话,他一定会拒绝的,他会以为皇帝是因为看在二人的私交的情分上才升他官职的,而不是看中了他的能力,到时候弄得尴尬起来,双方都下不了台,就不好办了,其实这次能够将刘瑾成功擒获,可说王阳明出了大力气,朱玉刚几乎是按照他的步骤在走。面对这样一位国之栋梁,朱玉刚决定亲自走一趟,劝说王阳明。 王阳明的吏部考核很快就通过了,国家正是用人之际,谁也不敢故意去为难他,朱玉刚到达驿馆的时候,王阳明正在收拾行装,他的世侄戎帅也在为他送行。二人见到朱玉刚驾临,急忙过来行礼。 朱玉刚点头让他们免礼,惊讶的说道:“先生这么匆忙就要回江西吗?朕还想和你多聊聊呢!” 王阳明把行装放下,平静的回答道:“臣蒙皇上圣恩,已被授于赣南巡抚一职,京师离赣南相距千里,臣想早一日到达那儿,熟悉政务,为皇上效力。” 朱玉刚惋惜的叹了口气道:“以先生的才能怎么能屈居在那偏僻的地方呢?先生如果有意的话,朕可以收回成命,朝中的职位任先生挑选,朕甚至可以让先生代替------” “皇上万万不要再说下去了,您的大恩老臣万死难报,不过臣觉得还是去赣南更加合适。”王阳明知道朱玉刚要他顶替李东阳,于是急忙打断了他的话,他想了想,又说道,“况且圣旨已下,皇上再收回去的话,难免有人会起疑心。” “起疑心?”朱玉刚一愣,不明白王阳明话中的意思,又说道,“先生再考虑一下吧,朕真的非常需要你。” 王阳明压低声音说道:“皇上,非是微臣谦虚,故作姿态,实是那边放不下啊。” “哦?”朱玉刚感到很疑惑。 “臣怕那人有异心,民间到处都在谣言,臣不得不防。”王阳明表情严肃,绝非像在开玩笑。 朱玉刚猛然一惊,突然明白了王阳明的良苦用心,他说的就是宁王朱宸濠,这个自己本该时刻挂在心上的人,竟然被忘掉了!据历史记载,宁王将于公元1519年发动叛乱,而此刻才1510年,如果王阳明到达赣南后能够早作防范,相信以他的能力,历史上的那一幕就不会发生了。朱玉刚不由得暗暗佩服王阳明的目光,国家如果多几个像他这样的人才,大明王朝何愁不能复兴呢? 但是朱玉刚又有点舍不得让王阳明走,他犹豫了片刻道:“先生走了的话,谁来帮朕呢?” 王阳明道:“朝中还有李大人他们呀。”忽然他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指着一旁的戎帅说道,“臣给皇上举荐一人,他一定可以为皇上出一份力的。” 戎帅急忙过来拜见朱玉刚,朱玉刚无奈,只得说道:“先生此去一路小心,那边就多多拜托了。” 送走王阳明后,朱玉刚感到怅然若失,但他还是封了戎帅一个左都御史的官职,戎帅以前就做过谏官,因为不满刘瑾等人才愤而辞官的,此番又有王阳明的嘱咐,因此高兴的接受了圣旨。朱玉刚对他的才能也是欣赏有嘉,他一直以为李东阳等人都是历史上的有名人物,自己应该另找一批贤臣良将才能更好的做一番大事。 正德六年,朝廷在铲除刘瑾等大太监之后举行了一次科举考试,当时全国各地的学子踊跃参加,令满朝文武感到意外的是,第一名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白衣书生夺去了,后来有人泄露风声,原来此人名叫司马明,据说和皇上有知遇之恩,于是众人再也不敢议论了。 殿试的时候,朱玉刚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考题,满朝文武都望着司马明,都想看看这个书生究竟有没有真材实学。司马明毫不畏惧,不慌不忙的拿出了他这几个月来埋头苦读的成果。皇上是问天下大势该如何看待,司马明旁征博引,借贾宜的《过秦论》、苏询的《六国论》鲜明的论述了他的观点,他上举天文,下列地理,纵横历史五千年,把满朝文武听得叹为观止,直呼他为大才子。 朱玉刚也是暗暗佩服,于是点了司马明为进士第一名,也就是民间所谓的状元郎,特允许他在京城骑马游街三日,以为庆祝,并且又授予他翰林院修撰一职,虽然只是从六品的官职,但朱玉刚相信以司马明的才华,以后一定能够成为他的左膀右臂的。 司马明虽然官职卑微,以常例来说是无法见到皇帝的,但是因为他和朱玉刚的关系,他还是在陈其武的安排下来向朱玉刚当面谢恩。 “你不用谢朕,朕用你是因为你确实有真材实学,证明了朕当初将你带进京城没有做错,希望你以后好好为朝廷效力,不要辜负了朕对你的一片期望。”朱玉刚装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他觉得这样才能彻底征服像司马明这样的文人。 果然,司马明感动的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他诚惶诚恐的磕谢了皇恩,慌慌张张的退了出去,生怕在皇上面前失了应有的仪态,朱玉刚看着他的背影,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切和他预料的一样顺利,他可以放心的睡个好觉了。 ------------ 第二章 崭露头角 刘瑾死后,朱玉刚又让另一个正德当太子时候侍奉他的太监魏彬执掌司礼监,朱宁自然就失去了他的职位。不过,他不甘心就此沉沦下去,千方百计想讨朱玉刚欢心,重拾昔日的宠信。但他没有料到的是朱玉刚早就看穿了他,如果说以前留着他还有制擘刘瑾的因素在内,那么现在刘瑾已死,而他朱宁在历史上也是一个臭名远扬,死无其所的权监,朱玉刚希望找个机会早日除掉他,以免产生祸患。 机会终于来了,原来刘瑾当政的时候,企图提高摊派给军户的定额,这使得一些士兵离开他们的驻地,和当地的盗匪勾结起来,在农村四处抢劫。到了正德六年,这股兵匪竟然发展到了几千人,开始攻打起京师北面的一些村镇,战火逐渐向南蔓延过来。当初平定安化王之乱,朱玉刚看到了杨一清卓越的军事才能,于是派他领兵前去剿灭叛党,就在大军即将出征之前,朱玉刚忽然想到一计,可以趁机除去朱宁,于是决定御驾亲征。满朝文武顿时觉得此举太过荒唐和冒险,对付几千个盗匪,竟然还要皇帝亲自出马,那不是太小题大做了吗?也显得他们这些大臣太无能了,于是他们纷纷上奏劝说朱玉刚打消此念,并且陈说种种厉害关系。 朱玉刚决定了的事,当然不会轻易放弃,他毫不理睬那些迂腐的大臣,仍旧一意孤行,他将古孝天的三千营调了过来,并且让他也同行,这样他才觉得万无一失了,当然,他想对付的朱宁自然也在随行之列。一切准备妥当后,大军就稳稳出了京城,向北进发。 出了京城,沿途随处可见匪军烧杀抢掠留下的痕迹,被焚毁的村镇里已经杳无人烟,留下的只是一具具被ling辱的尸体。朱玉刚暗暗心惊,没想到在离京师不远的地方竟然也会发生这样的事,他不由得勃然大怒,问杨一清道:“天子脚下,为何盗匪如此猖獗?军队都干什么去了?” 杨一清此时已身居大学士之职,看到皇上盛怒,忙回答道:“这股盗匪因为里面夹杂着一些戊军的逃兵,所以他们对官军的作战方法非常熟悉,而且他们又是四处流窜,飘忽不定,没有一定的据点,所以不易剿灭。负责剿叛的官员曾经几易其人,但谁都没有很好的办法能将他们彻底消灭,兵部也对他们招降过,但是又再次反叛,反而从朝廷得到了不少武器,增强了他们的实力。” “哼,那些官员只会夸夸其谈,对待这些残忍的盗匪只有将他们彻底剿灭一种办法,所谓的招降只是妇人之仁,只会给朝廷留下隐患。”朱玉刚一恨盗匪手段的残忍,二是认为盗匪绝不会真心归降的,所以坚决要将他们消灭。 “皇上,臣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伙盗匪就像那杂草一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定要将他们连根拔掉,京师才可保安全。”杨一清说到这儿,略显犹豫之色,又说道,“据可靠消息,这股盗匪近日将向南方移动,目的是长江一带,如果被他们流窜到了那儿,围剿起来就更加难了。” 朱玉刚的眉头紧皱起来,杨一清说的不错,如果让他们逃到长江那儿,就真的麻烦了,朝廷不仅要劳师远征,而且开销更加巨大。他狠狠的说道:“一定要将他们消灭在京师北面!” 朱玉刚此话一出,杨一清不敢应答,因为他并没有什么好的计策可以实现这个目标,现在就连盗匪在哪个具体的方向都不知道呢!杨一清不说话,其他将领自然也不敢多言,朱玉刚失望的看了他们一眼,他本来想御驾亲征大显威风呢,那个正德既然能够封自己为“威武大将军镇国公”,难道自己就不如他了吗? 朱玉刚抬眼望着远处烽烟滚滚的村庄,叹了口气道:“要是盗匪就在眼前那就好办了,可惜他们不会据守一个地方。” “皇上,末将有一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一个洪亮如钟的声音突然在众人身后响起。 朱玉刚一愣,回头一看,原来是个四十岁左右的骑兵军官,看他的打扮,职位应该不高,但他长得却是仪表堂堂,身穿一副铠甲,更显得威风凛凛,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仿佛隐藏着过人的智慧,这人以前从未见过,会是谁呢?朱玉刚暗暗猜测着。 “大胆刘彬,皇上面前敢如此放肆?皇上没叫你说话,你竟敢多嘴!”杨一清大声喝斥那个军官。 “杨爱卿不必如此,听他说说又有何妨呢?”朱玉刚虽然身为皇帝,但是毕竟是从现代来的,对那些森严的阶级观念还是不屑一顾的,于是对那名叫刘彬的军官说道,“你不必害怕,有什么好的办法就大胆说出来,即使说错了朕也不会怪你的。” “多谢皇上龙恩。”刘彬谢过后就开始说了起来,众人都仔细听着,大多数人都抱着怀疑的态度,以为他是在哗众取宠。 “皇上,诸位大人,这股盗匪之所以到今日还未被剿灭,并不是说他们有很强的战斗力,他们又岂会是训练有素的官军的对手呢?”刘彬说到这儿顿了一下,观察了一下众人的神色,见大家都很认真,于是又说道,“盗匪以骑兵居多,飘忽不定,来去无踪,官军虽然厉害,但是如果跟在盗匪的屁股后面追赶,又怎比得上熟悉地形的他们呢?游击战术一向是官军的弱项,但是要战胜盗匪,所缺少的正是这方面的经验。” 刘彬说到这儿,默默的站到一边,朱玉刚细细一想,事实的确如此,如果一味的跟在盗匪后面,那么主动权永远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就别提消灭他们了。他看看刘彬,见他脸上非常平静,看不出任何表情,暗想此人在众多比他官职高的人面前还能如此镇定,而且又说出一番很有见地的话来,的确不简单,是个可造之才。于是索性想再问问他,说道:“那你认为该怎么做呢?总不能叫官军都去学游击战术吧?” 刘彬谦虚的说道:“皇上说笑了,这当然是不切实际的想法,末将认为如果可以将那些盗匪困在一个城镇里,断绝他们的退路,那他们就无路可逃了!” 朱玉刚脑中一亮,欣喜的说道:“你的意思是引君入瓮,然后再瓮中捉鳖吗?” “是,皇上英明。”刘彬激动的说道。 “皇上,盗匪会那么笨的自动钻入圈套吗?刘将军的想法太天真了!”一员武将站出来一口否定刘彬的想法。 朱玉刚看了那武将一眼,没有说话,转身问杨一清道:“你的看法呢?” 杨一清低头沉思了片刻,方才抬头说道:“臣也觉得刘将军的办法可行,只是具体实施起来有点困难,敌军中如果有厉害一点的人物应该能够看出我们的计策的。” 众人一听杨一清竟然也赞同刘彬的意见,于是纷纷交头接耳起来,朱玉刚眼望远方道:“眼下除了这个办法也没有更好的了,与其和他们兜圈子,不如就将他们困死在一处。当然这要付出一点代价,否则敌人不会轻易上当的。杨大人,你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的城镇,将驻军撤出来,让敌人以为是不战而退,他们四处流窜,粮食对于他们来说是最重要的,所以朕认为他们只要觉得没有危险,就一定会进入的,如果城中的东西能够吸引他们,只要拖延一些时间,官军定可将他们团团包围,到时候谅他们插翅也难飞了!” 朱玉刚说到这儿,非常得意,他将手一扬,仿佛自己就是一个统帅三军,运筹帷幄的元帅,那些盗匪岂会放在他的眼里呢?杨一清等人连呼皇上圣明,他忙说道:“请皇上放心,臣一定按照您的指示去办,这次一定要将这股盗匪彻底消灭!” “就让他协助你吧,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朱玉刚指着刘彬说道。 杨一清怔了一下,刘彬却是大喜,急忙谢过皇恩,大军继续向北进发。将近天黑的时候,开始按营扎寨,等一切安置好后,朱玉刚看看夜色已深,但他却毫无睡意,想想白天刘彬这个人实在厉害,脑中却没有他的一点印象,他究竟是谁呢?朱玉刚把古孝天找来询问,不料古孝天对刘彬的底细也不清楚。 “皇上,奴才对刘彬知道一二。”帐外一个尖细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说道。 朱玉刚抬眼一看,原来是朱宁,探头探脑的正在张望。他一定在外面偷听!朱玉刚脑子里立刻闪出这个念头,顿时就想怒骂他一顿,不过他一转念又想到,还是先听听他怎么说的再处置他也不迟,于是就让古孝天叫朱宁进来。 “你和那个刘彬很熟吗?”朱玉刚冷冷的问道。 “不,奴才也是听说的。”朱宁忙辩解道。 “那你就将听说的说一遍吧。” “是,皇上。”朱宁谨慎的说道,“刘彬的老家在长江一带,他自幼熟习水性,后来当兵为朝廷出力,在军中他刻苦习武,弓马娴熟,且为人讲义气,深受士兵拥戴,也受到上司的赏识。据说有一次在淮河上面围剿盗匪,他曾被一箭射在耳朵上,但他毫不畏惧,立刻拔出那箭,就像没事人似的又投入了战斗,因此人人都对他万分敬佩,现在他已经在骑兵部队中担任一个很重要的职位了。” 朱玉刚细细体味着朱宁所描述的关于刘彬的每一句话,他心里感到十分矛盾,对于这样一个非常有才能的将领该不该重样呢?朱宁此举分明是想来为刘彬说话,难道他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朱玉刚决定先看看再说,于是挥挥手就让朱宁退下去了,今天先便宜他了。 ------------ 第三章 扬名立万 第二天清早,杨一清来向朱玉刚禀报军情,朱玉刚见他神色之间闪现出一种喜色,情知必有好消息,于是赶紧让他免礼,问道:“那股盗匪有下落了吗?前方有何军情?” 杨一清略显犹豫,但是看到朱玉刚迫切的眼神,急忙说道:“这股盗匪虽然仍旧不知踪影,但臣认为应该就在周围不远的地方躲藏着,因为探子发现了军马留下的足痕,而最近官军并没有从此经过。” 盗匪竟然就在附近!朱玉刚压抑住内心的激动,表面上尽量装得很平静,说道:“哦,既然这样,就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一个都不准放过!” 杨一清依旧很冷静的说道:“在前面不远有座城池叫做霸州,里面粮食充足,水源充分,这对于一直流窜的盗匪来说是个绝好的补充机会,所以臣想依照皇上的计策,不如就以此城为饵,引那帮盗匪上钩?” 朱玉刚大喜,拍掌道:“好,就这样办,将霸州城里的官军尽快撤出,不过一定要装出是逃跑的样子,千万不能被他们看出破绽,另外,撤退时命令他们粮食不准带走一颗,水源不准毁坏,否则盗匪是不会来的,只要将他们困住,一切就好解决了!” “是,臣就依皇上的指示去做。”杨一清匆匆退下了。 具体的军务自然不用朱玉刚去操心,杨一清在军事上是个好手,而且还有那个刘彬在帮他,朱玉刚担心的只是那股盗匪何时才会来到霸州,而自己的大军也该隐蔽起来才是,就像当年国共交战时,总得给敌人留一道进来的口子,不然的话,伏军先被对方发现了,那就谈不上什么歼灭战了。 朱玉刚显然低估了他手下这帮将领的能力了,就在他的大军撤出原地,进入伏击圈后不久,杨一清就派人前来通报说前方离霸州500里的地方发现盗匪的踪影,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向霸州进发。并且他们前进的方向正是官军预先留下的口子,朱玉刚暗喜,急命古孝天密切注意前方的敌情,随时向他报告。 到了晌午,终于传来了好消息,杨一清派刘彬亲自过来汇报军情,朱玉刚一看到他,就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他激动而又兴奋的心情,果然他刚开口让刘彬说话,刘彬就迫不及待的详细描述前方的情况了。 “正如皇上事先所设想的那样,盗匪果然进入了我军的圈套,他们以为官军真的是望风而逃了,所以大摇大摆的就进占了霸州城,完全没有防范的样子,而且据探子来报,他们似乎暂时不会离开,大概想好好休整一下,作长途流窜的准备。” “好,真是太好了!”朱玉刚兴奋的大喝一声,把众人都吓了一大跳,他在帐内来回走了十几步,实在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猛然说道,“刘彬,你赶快回去告诉杨一清,让他趁敌军不备的时候,尽快把口袋扎紧,以免走漏风声,被他们察觉,同时要找准时机,发动进攻,务必要一击必中,将他们彻底击溃!” 刘彬领命正要退出时,朱玉刚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急忙把他叫住说道:“你告诉杨一清,军情紧急,他可以权宜处置,不必事事来向朕请示,免得耽误战机,功败垂成。” 刘彬脸上一喜,但随即又消失不见,低头匆匆的离开了。朱玉刚又叫过古孝天,让他率领三千营,随时候命,朱玉刚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来到前线,可以说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定要好好的把握,亲自上阵领略一下古代战争的场面,那也不枉穿越时空来明朝一场了。当然,朱玉刚也不会去轻易冒险的,他只有等杨一清稳操胜券了才会出击,再加上古孝天的三千营,相信击败小小的盗匪是轻而易举的事。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完全亮透,杨一清就派人来通报,准备在拂晓十分发动攻击,因为敌人在这个时候是最松懈的,并且大部分人还在熟睡中,此时出击一定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胜算基本在握。朱玉刚颔首同意,命令大军立刻向霸州发动攻击,他则率领三千营在后面压阵。 才行不多远,朱玉刚就听到前面传来了喊杀声和炮声,心里一激动,忙问道:“打起来了吗?” “皇上,打起来了!”古孝天还未来得及回答,朱宁就从前面飞奔过来,上气不接下气,满脸通红,异常兴奋的说道。 朱玉刚恼怒的瞪了他一眼,他最反感朱宁这种献殷勤的样子了,不过,现在可没工夫和他发火,朱玉刚冷淡的问道:“详细情况如何?” 朱宁也许是兴奋过度,没有注意到朱玉刚的神情,急忙又说下去:“杨大人的军队已经从四周将霸州城围了起来,正在猛烈攻打,而那些盗匪似乎并没有投降的意图,仍在负隅顽抗,不过从战况上来看,敌军已落下风,胜利就在眼前了!” “哦,朕知道了,你赶快去杨一清那儿,有情况马上来通报朕!”朱玉刚立刻喝道。 朱宁明显一愣,但很快就应了一声:“是”飞快的离开了,这些年,朱宁养尊处优惯了,身材也变得臃肿起来,此刻跑起来,摇摇摆摆,众人看了都忍不住想笑。 朱玉刚也是忍俊不禁,他心里希望朱宁最好死在战场上,也省得他多费心思了,不过,此刻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立刻正色道:“三千营随朕前进,消灭盗匪!” 古孝天将令旗一挥,顿时万马奔腾,惊天动地,黄尘影里,只见人头攒动,刀枪晃晃,如一条长龙迅速的向前飞奔。朱玉刚稳稳的骑在马上,身旁众多将士保护着他,他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在砰砰直跳,似乎已到了嗓子口,这样的场面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虽说在那个时代电视上常有这样的情景,但是又怎么比得上亲临实境来得逼真呢?朱玉刚恨不得自己就是一员战将,立刻冲到前头,冲锋陷阵,体验一下血染疆场的味道。 “皇上,前面就是霸州了!”古孝天的话打断了朱玉刚的遐想。 朱玉刚抬眼一看,前面果然已是杀气冲天,杨一清虽然是一介文官,但此刻却是威风凛凛,他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指挥着官军攻城。 霸州乃塞外孤城,虽然粮食充足,水源充分,但却并不是一个兵家必争之地,如果据守此城等于是死路一条,它并不像一般的高城那样易守难攻,而是城墙低矮,且连最基本的护城河都没有。 等到盗匪们发觉上当已经来不及了,霸州真的成了一座孤城,放眼望出去,尽是密密麻麻的官军,正向霸州蜂拥而来。杨一清深谙兵法,知道如果把四个城门都堵住的话,那些盗匪见逃生无望,必然拼死一战,到了最后,即使能够取胜,也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于是他命令大部分步兵在三个城门猛烈攻打,并且集中炮火,一齐开火,而在最后一个城门处却只派上了少部分的兵力,仿佛兵力不足似的,其实他在暗处预先埋伏了一路精兵。 明军的火炮在当时是最先进的,而那些盗匪平时所擅长的只是马上工夫,如果叫他们守城,无异于是让他们在那儿当炮靶子,不一会儿,盗匪就死伤惨重,这才明白过来是中了官军的计了,原来放这么一座空城在这儿,就是为了引他们上钩。眼看血肉横飞,箭雨如梭,三个城门已渐渐不支,只有南门还能坚持一会儿,如果再苦撑下去,恐怕真的会全军覆没,盗匪首领狠狠心,命令全军放弃其他三个城门,从南门突围。 杨一清早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将令旗一挥,南门的士兵徉作抵抗,向四下里逃去,盗匪见状大喜,一窝蜂的涌出霸州,向朱玉刚的方向而去。 朱玉刚早就看穿了杨一清的用意,这种战术其实也很简单,如果碰上厉害一点的人,就没有大的作用了,可惜草莽之中难有那种军师一级的人物,因此朱玉刚不慌不忙的看着盗匪向他们迅速靠近。 “皇上,盗匪们向我们这边过来了,奴才去通知杨大人吧?”不知什么时候朱宁又出现在朱玉刚面前,看来他的命还真大。 “慌什么,狗奴才,没见过打仗吗?朕在这儿压阵,谁都不准后退一步!”朱玉刚冷冷的盯了朱宁一眼,镇定自若的说道。 朱宁愣了一下,一抬眼看到古孝天等一众将士都在冷冷的望着他,顿觉无比尴尬,只好乖乖的退到一边。 “命令三千营将士作好战斗准备,务必要全歼敌军!”朱玉刚眼望前方,高声命令道。 “是!”全军大声应道。 这时,前方的马蹄声越来越大了,扬起了漫天的尘土,盗匪已经近在咫尺了,朱玉刚隐约看见骑在最前面,周围簇拥着一群大汉的正是盗匪首领,这从他的衣着和气质上就可以一眼判断出来了,那人眼露凶光,满脸鲜血,身背弓箭,手中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似乎装着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忽然他的眼中露出一丝惊疑之色,将手一挥,后面的队伍立刻停了下来,原来他看到了朱玉刚的三千营,正在犹豫中,后面的队伍却出现了一阵骚乱,原来杨一清的大军已从三面围了上来。那人看看后退已无出路,而前面虽然也有官军,但是人数却不多,于是一咬牙齿,猛的喝了一声,双腿夹马,一马当先向朱玉刚等人飞驰过来。 “三千营准备,放!”朱玉刚看准时机,猛的喝道,他忘乎所以的将古孝天的指挥权也夺了过来。当时,火枪的造价非常的昂贵,所以在官军中配备很少,也只有三千营才有,它也成了京师中最精锐的部队,因为它的杀伤力非常惊人,在那种冷兵器时代,简直就像杀人机器一样。 朱玉刚一声令下,三千枝火枪顿时就像竹筒里开了花一样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冲在最前面的盗匪立刻人仰马翻的倒了下去,只听见一声声惨叫,一片片鲜血飞溅而出,盗匪们几时见过这样厉害的武器,一个个都慌得四处逃窜起来。那首领在几个手下的保护下才免遭劫难,他看看后有追兵,前有堵截,已经是上天无门,入地无路了,于是狠下心肠,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猛的呼啸一声,带领手下向朱玉刚猛冲过来。 虽然官军的火枪厉害,但是盗匪的本领也实在高明,他们躲到了马肚子下面,仍然有一部分人马冲了过来,眼看就要杀到眼前,古孝天大惊失色,急忙劝道:“皇上,您先避一下,这儿就交给末将吧!” 朱玉刚当然不肯在臣子面前露出胆怯的神色,他瞪了古孝天一眼,伸手拿过一枝火枪,瞄准了那盗匪首领的座骑,射人先射马,这点道理朱玉刚还是懂的。朱玉刚在现代的时候,曾经学过射击,虽然火枪和那他那时候的自动步枪不太一样,但是原理还是大致相同的,朱玉刚看看那首领已在射程范围内时,瞄准目标,猛的一枪开了出去。只听见哎呀一声大叫,那首领的马前蹄顿时跪了下来,把背上的人狠狠的甩了出去,原来朱玉刚这一枪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马的前腿上。 眼看自己竟然一枪就把匪首击落马下,朱玉刚兴奋得忘了自己现在是一个皇帝,手舞足蹈起来,正在忘乎所以止时,忽然那匪首从地上飞快的爬了起来,敏捷的拿下背上的弓箭,搭上弓,嗖的一声,那箭就如一道光一样向朱玉刚飞来。 朱玉刚正在得意之际,等他看到那箭时已经来不及躲避了,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怎么也想不到那匪首竟然没有死!古孝天等人也是大吃一惊,虽然明知扑救不及,还是大声喊道:“皇上,快闪开!” 正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忽然传来一声巨喝:“看我的!”声音刚落,只见一枝比匪首的箭速度还要快的箭也朝朱玉刚飞了过来,众人都瞪大了眼睛,透不过气来。令人惊奇的是,那箭却把先头的箭击飞开去,掉在了朱玉刚面前,众人这才松了口气,接着突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朱玉刚逃过一劫,不由得抬眼朝那箭的方向望过去,这才发现,原来射箭救他一命的竟是那个骑兵军官刘彬,他朝他点点头,微笑示意。刘彬本来领了一支军马预先埋伏在此地的,后来见朱玉刚情况危急,不得已而出手,此刻受到朱玉刚的赞许,更加要在众人面前表现一番,于是一声令下,率领手下众将士飞一般的杀向敌军。 盗匪们经过一阵又一阵的厮杀,此刻已经所剩无几,且都成了强弩之末,刘彬领军冲入敌军阵内,一阵砍杀,犹如风卷残云,哀号声,喊杀声,片刻之间就见地上倒了一大片的死尸,声音渐渐弱了下去,盗匪们投降的投降,缴械的缴械,那个匪首也在乱军中战死了,朱玉刚仍旧觉得不解恨,这人差点要了他的命! 这时,杨一清从远处骑马过来了,当他看到眼前一片死尸时,连忙从马背上跳下来,走到朱玉刚跟前请罪:“皇上无恙吧?都是臣的错,竟然让皇上涉险战场,请皇上治罪。” 朱玉刚还未来得及说话,杨一清转身又责备刘彬道:“你怎么搞的,怎么让这帮盗匪冲到皇上跟前?万一皇上出了什么差错,你担当得起吗?别以为出了一个好主意就能忘乎所以了!” 刘彬不敢和杨一清辩解,只好低着头,连连称是,朱玉刚却看不过去了,如果没有刘彬的话,说不定他已经葬身疆场了呢!于是笑道:“杨大人不必责怪他,这都是朕一时疏忽,况且没有刘将军的话,这伙盗匪也没有这么快被消灭呢,他应该被记上一大功!” 杨一清无奈,只好狠狠的瞪了刘彬一眼,低声说道:“皇上这么看重你,你还不谢过圣恩?” 刘彬一愣,随即醒悟过来,连忙走到朱玉刚面前,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磕了三个晌头道:“多谢皇上龙恩,臣一定誓死为皇上效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朱玉刚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是个将才,希望你以后好好的为朝廷出力,朕回到京城后一定会好好的奖赏你的!”说完这句话他好象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道,“你怎么也姓刘呀?朕最讨厌刘瑾这帮人了,不如朕赐你一个姓吧?” 刘彬一愣,但他是个乖巧的人,随即受宠若惊似的说道:“多谢皇上圣恩,臣求之不得!” “听说你的老家在长江边。”朱玉刚思索了片刻说道,“不如就以江为姓,叫做江彬吧!” ------------ 第四章 叛乱前兆 朱玉刚此言一出,脑中犹如电光闪过,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脸色大变,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古孝天连忙把他扶住,众人都是惊呼:“皇上,您怎么啦?” 朱玉刚摇摇手,示意众人不必惊慌,其实众人哪里知道朱玉刚内心的想法呀,原来他突然想起了明朝正德年间,自从刘瑾这个奸佞被除去后,又出了一个更加狡猾、凶狠的奸佞,此人恰恰和眼前这个立了战功的将领同名,加上自己异想天开的帮他改了姓,那么一切和史实正好相符了,那人正是叫做江彬!朱玉刚暗暗心惊,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起的吗?如果自己不帮他改姓,他以后是否还会成为奸佞,是否还会叫做江彬?一切都是未知数,朱玉刚只感到头昏脑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凝视了一眼刘彬,此时应该叫做江彬了,皇帝金口玉言,说过的话怎能随便更改呢?江彬看上去面相中和,坚毅果断,丝毫没有那种奸诈之色,朱玉刚怎么都不能把他和那个历史上有名的奸佞联系起来,难道是同名同姓吗?朱玉刚产生了怀疑,到了最后,他想,即使是又怎样,自己终究是皇帝,难道还会怕他一个小小的江彬,他的一切还不是由自己说了算?不过,话说回来,他的军事才能还是值得利用的,朱玉刚打定主意,对此人只可利用,不能重用!想到这儿,他才放下心来,稍稍稳和了一下脸色,对众人说道:“朕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杨一清留下来负责善后事宜,其余的人随朕回京!” 大军很快就凯旋而归,一到京城就受到了百姓的热烈欢迎,毕竟这是和他们切身利益息息相关的,盗匪消灭后,他们又能安居乐业的生活了。因为知道是皇帝亲自出征,所以百官自然把功劳都算到了朱玉刚的头上,一时之间,称颂的奏章如雪片般的飞到朱玉刚面前,不外乎是说他如何英明神武,机智勇敢的将盗匪全部消灭。朱玉刚尚有自知之明,知道这次获胜,自己并没有起多大作用,于是下旨百官不准再上奏,同时对用功人员进行封赏。 其他人还好说,轮到江彬时,朱玉刚就犹豫了,他左右摇摆,拿不定主意,虽然身边有司马明,戎帅等人,都是足智多谋,如果告诉他们的话,一定可以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但是朱玉刚明白,自己要是把预先知道江彬会变成一个佞臣的话说给他们听,他们是一定不会相信的,还是自己想个办法吧。 虽然从表面上来说,此次战斗的胜利完全是杨一清指挥的,但是朱玉刚知道,如果没有江彬的计策,恐怕胜利不会来得这么快,那么别人都得到了封赏,江彬没有的话,是无论如何说不过去的。到了最后,朱玉刚无奈之下,只好封了他一个右护军都督,负责京城周围戊军的管理和训练,但是没有实际的调遣权和任免权。朱玉刚认为这样才能彻底放心了。 京城里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但是朱玉刚心中却总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上来,每日上朝听大臣们上奏各种要事,然后再和几个大学士详细商议对策,朱玉刚渐渐的把内阁的地位抬了上来,李东阳等几个人也是尽心竭力的辅佐他,大明王朝似乎出现了一种新气象。街头的老百姓奔走相告,终于出现了一个好皇帝,好日子快要来临了。 朱玉刚每次听到这些称赞声,心头都是为之一热,虽然明知道老百姓都爱夸大其辞,但还是禁不住激动万分,做皇帝的有哪一个不希望被他的臣民夸赞呢?朱玉刚也不例外,但他知道自己其实根本就没做什么,只不过杀了一个刘瑾而已,看来老百姓的要求真低呀!朱玉刚暗暗发誓,一定要为老百姓多做实事,于是他在朝会上对那些发水灾,旱灾的地方格外留意起来,他自知以现在朝廷的状况,要想从根本上进行改革是不太现实的,那么就先从这些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地方做起吧。朱玉刚每天不厌其烦的问起关于这方面的事,大臣们看到皇帝关心,自然也格外卖力,很快就整理出了一份很详细的要略来,朱玉刚吩咐户部分批拨款,同时又派能员前去主持大局,他知道这时候最容易发生贪赃枉法的事,如果赈灾的款项被贪了的话那就损失大了。 但是,最害怕的事往往还是发生了,这日,早朝的时候,李东阳抢先奏道:“皇上,江西宁王有快报送到!” 宁王?朱玉刚一愣,他这时候会有什么要紧的事呢?自己倒把这个重要的人物忘记了,朱玉刚心头一紧,顾不上接过奏章,就问道:“何事?你就直接说吧!” 李东阳顿了一下说道:“宁王送来加急奏报,说江西境内发生旱灾,老百姓颗粒无收,家破人亡的现象时有发生,宁王生怕民心不安,所以请求朝廷立刻派人前去赈灾。” 朱玉刚心里顿时警觉起来,不要说外面常有谣言说宁王有异心,他本来就从历史书上了解到此人非常有野心,朝廷一说要赈灾,他马上就有灾情报来,难道在玩什么阴谋吗?朱玉刚低头沉思了片刻,问殿下的众臣道:“对宁王的奏报,你们有何意见?” 众人不知皇帝是什么心思,所以一时都不敢贸然回答,沉默了片刻后,大学士梁储忍不住说道:“皇上以仁义治天下,爱民如子,既然江西发生旱灾,那就应该刻不容缓的派人前去赈灾!” 朱玉刚不知他是帮宁王说话呢还是不知就里,于是冷冷的望了他一眼,说道:“如果天下处处发生灾害的话,朕岂不是要处处去救?江西那么远,朝廷派人过去的话恐怕也来不及了!” 众人都是一愣,朱玉刚的话中明显有不满意梁储的意思,几天前他还是非常热衷于救灾呢,怎么过了几天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梁储被朱玉刚这么一说,也是忐忑不安,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么皇上的意思是不派人去了?” 朱玉刚白了他一眼道:“谁说朕不想派人去了?普天之下,莫非臣土,率土之滨,莫非臣民,天下黎民,不管在哪儿,都是朕的子民,朕怎么会丢下他们不管呢?” 梁储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只好请罪道:“皇上恕罪,臣误会了皇上的意思。” 朱玉刚又面向其他人说道:“你们有其他的看法吗?但说无妨!” “皇上,臣有话说。”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从众人背后响了起来。 朱玉刚一看,原来是新上任的户部尚书胡友德,此人据他了解忠厚老实,耿直清廉,是个朝野出名的清官,于是和蔼的说道:“好啊,有话就直说吧。” 胡友德添了一下嘴唇,也不看其他人,稳稳说道:“皇上,您要赈灾,臣不敢反对,并且举双手赞成,但是臣掌管户部,赈灾的银子都要从臣那里出去,臣不得不实话实说,其实户部的银子已经所剩无几了,皇上即使想派人去江西赈灾,短期之内恐怕也凑不起所需要的款项。” “啊?!”众人都是一惊,望着朱玉刚,一时之间奉天殿里鸦雀无声。 朱玉刚心里说不出是喜还是忧,喜的是终于可以有借口不答应宁王的请求了,忧的是这样一来江西的老百姓不就要遭殃了?他低头沉思,半晌才说道:“为什么会这样?户部的银子朕记得一向很宽裕的呀。” “皇上,户部的银子本来正如您说的那样是很宽裕的,但是上个月,皇上拨了好几笔河北、山西等地赈灾,所以就------” “好了,你不用说下去了,朕明白了。”朱玉刚不由得暗暗责备自己竟然花了这么多银子,幸好用在了正途上,不然又要被人骂为昏君了。但是接下去该怎么办呢?江西究竟要不要派人去,朱玉刚拿不定主意了。 “皇上,微臣有话讲。” 朱玉刚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顿时为之一喜,这人正是王阳明临走时向他推荐的戎帅,据他所说此人非常有才,但是郁郁不得志,自己破天荒的封了他一个左都御史的官职,其实一半也是看在王阳明的面子上,现在他能站出来,以他的聪明才智,一定有好的解决办法。 “好,你快说!”朱玉刚急忙说道。 “皇上,此番宁王急报,朝中众人谁都不知具体情况,如果贸然派人前去的话,也于事无补,况且宁王在南昌开埠建府,可以自行征税、开矿,他应该有足够的财力可以赈灾呀,为何还要朝廷出钱呢?” 戎帅一语惊醒梦中人,朱玉刚暗叫一声惭愧,怎么自己就没想到这一层呢?那宁王果然居心不良,既然他自己有能力赈灾,还恬不知耻的要朝廷出钱,真是阴险啊,但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朱玉刚向戎帅望去,他一定知道其中的原因。不料戎帅微微摇头,眼神中似乎在暗示他,有话不方便当众说出来。 朱玉刚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于是说道:“这件事暂且搁置,明日再议,退朝。” ------------ 第五章 赈灾风波 退了朝会后,待百官走远,朱玉刚派小太监又把戎帅叫了回来,戎帅预先知道皇帝会找他,所以并没走远,正在宫门处等待,见了小太监,就随着他来到了乾清宫。 朱玉刚挥手屏退左右,宫内只剩下他和戎帅二人,迫不及待的问道:“刚才在大殿上,你似乎意犹味尽啊,有什么不方便的话现在尽可以放心大胆的说了,这儿只有你我二人,绝不会有第三人偷听的!” 戎帅谢过皇恩,冷静的说道:“有些话因为牵涉甚大,所以不宜在大殿上讲,请皇上原谅。微臣怀疑那宁王此时要求朝廷拨款救灾,其实另有企图。” “哦?”朱玉刚一惊,他担心自己一直深以为患的事就要发生了,他没说自己也是这么怀疑的,而是淡淡的问道:“他有何企图?” “臣怀疑他的目的就是在打赈灾款的主意,如果那么一大笔款子到了他的手里,一定可以派上很大的用场,不过,他当然不会用在赈灾上的,而是另有他用。” “你是说他要------”朱玉刚余下的话并没有直接说出来。 “微臣一直在怀疑江西究竟有无旱灾,京师离那儿遥远,况且那边的官员又都听命于宁王,所以他们所说的话也并不能完全相信。” 朱玉刚大惊,他就算怀疑宁王企图不轨,但是也没有怀疑这旱灾是谎报,如此看来,宁王所图不小,难道他已经迫不及待了?朱玉刚急忙问道:“你有何根据?” 戎帅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道:“这是王大人从赣南寄给微臣的密信,他嘱咐微臣一定要亲自呈给皇上,里面所描述的情况和微臣的猜测基本一致,请皇上过目。” 朱玉刚紧张的接过书信,拆开仔细看了,王阳明在信中果然说宁王谎报了灾情,江西今年不仅没有旱灾,反而还获得了大丰收!王阳明在信中还暗示,宁王近期内还将会有大的举动,希望朱玉刚密切注意。 朱玉刚眉头紧锁,照历史的进程,宁王造反是必然的事,自己原先还想防范于未然,毕竟作为一个亲王,皇帝没有确凿的证据是无法将其定罪的,不过,当初正德皇帝是粗心大意,根本不在乎,所以才会让宁王差点造反成功,自己既然事先知道他要造反,那么就一定要将他的这股欲念扼杀在摇篮中。 “哼,想不到宁王竟然如此大胆!朕从未亏待过他,他竟敢欺上瞒下,朕一定要严厉的惩处他!”朱玉刚气愤的将那书信朝地上甩去。 戎帅默默的将书信拣起来,塞到怀中,朱玉刚暗暗后悔,这朝中一定有许多宁王的同党,如果被他们知道书信的事,那么王阳明就危险了,不过看戎帅的样子肯定知道了这点,所以倒不用过分担心了,于是问道:“伯安有何妙计?” 戎帅道:“先生的意思是暂不答应宁王的请求,而是说要派人先去勘察实情,然后再计算出赈灾的款项,宁王心中有鬼,必定会想方设法拒绝,到时候此事就会不了了之,宁王的如意算盘也就落空了。” 朱玉刚来回走了几步,咬着嘴唇,低头沉思,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好,就依照先生说的去办,谅那宁王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第二天,朱玉刚就正式下旨,决定派左都御史戎帅去江西勘察实情,即日离京。朝中众臣仿佛早就知道朱玉刚会有如此想法,因此并无任何特别的议论,李东阳等几位大学士也保持沉默。正如所预料的那样,果然在戎帅还未离京时,宁王又送来加急奏报,说是旱灾已经平息,请朝廷不要再派人去了。朱玉刚肚中暗笑,这宁王消息倒挺灵通,看来朝中一定有他的同党,如果不将这些人挖出来,恐怕会成为隐患。朱玉刚心事重重,只感到自己一个人很无助,作为皇帝,和别人无形中已经形成了一道障碍,谁会把心中想的一切都和他说呢? 朱玉刚忽然想起了司马明,这个人当年落难时是自己将他带到了京城,如今高中状元,做了翰林院的修撰,以他的才能做这些简直是大材小用,不过他并无大的功劳,朱玉刚倒也不敢贸然将他提拔。也许他有独到的想法,朱玉刚决定去找他好好聊一聊,毕竟也有些日子没见到他了。 司马明得到皇上召见,也是受宠若惊,当日他只是一介白衣,所以有时候反倒心下坦然,不觉得什么,现在他身为朝廷命官,身份不同了,心中的感受也不同于往日,竟然手足无措起来。 朱玉刚注意到了司马明表情的细微变化,心中稍稍有点失望,但他并不生气,而是笑呵呵的说道:“子安,多日不见,在翰林院还好吧?” 听到皇帝的殷切关怀,司马明感动的热泪盈眶,连忙谢恩,然后说道:“多谢皇上挂念,臣一切安好,臣也好久没有见到皇上了,不知皇上可好?” 朱玉刚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转过身去,喟然长叹了一声,司马明忙问道:“皇上有心事吗?能否说与小臣听,让小臣替您分忧解难?” 其实司马明早就听说了宁王冒灾的事,今天朱玉刚来找他,他猜想就是为了此事,不过皇帝没有开口,他也不能贸然询问。 “想必宁王的事你也听说了,朕实话告诉你,他其实就是想诓朝廷的银子,你对此有何看法?”朱玉刚开门见山的问道。 司马明略微思考了一下,眼睛里闪过坚毅的神色,似乎下定了决心,说道:“皇上,臣也实话实说,臣觉得宁王此举绝不是表面上要骗赈灾款项那样简单,他一定还有更深的阴谋。” “哦?”朱玉刚惊讶的转过身来,望着司马明,发现他深邃的目光中似乎隐藏着无限的智慧,他难道意识到了什么?朱玉刚不想在臣子面前表现出那种惊慌的神态来,于是淡淡的说道,“是吗?那你说说看,他有何阴谋?” “臣还记得皇上一直在担心宁王有异心。”司马明压低声音说道,“从宁王这次冒灾看来,他是为了长久的目标而打算的,否则以他的财力,绝不会打朝廷的主意的,他要这些款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筹措军饷,只有这样庞大的开支他才承受不起,所以会出此下策,其实这样也冒了很大的风险。” “什么?你说宁王马上要造反了!”朱玉刚失声叫道,他脑子里立刻转过这样一个念头,王阳明为什么没有在信上提及,难道是他一时疏忽,还是宁王瞒过了他的目光?朱玉刚将信将疑的说道,“宁王他现在凭什么来造反?有多少人会听他的命令?” 司马明急忙解释道:“皇上,您误会了臣的意思了,臣并不是说宁王马上要造反了,而是说他现在正在为谋事做准备呢!如果臣料得不错的话,恐怕过不了多久,宁王还会有所动作的。” “哦,他还会有什么动作?”朱玉刚立刻问道。 “这个,臣就无法揣测了,臣毕竟不是宁王肚子里的蛔虫。”司马明苦笑道。 朱玉刚哑然失笑,是啊,司马明再聪明,又如何能够未卜先知呢?不过,主动权毕竟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况且又有王阳明在赣南坐镇,如果宁王有任何异常的举动,相信王阳明一定会密报于他的。想到这里,朱玉刚心下坦然不少,挥挥手让司马明退下了,君臣之间的一场谈话悄悄的结束了。 正如司马明所预料的一样,过了几天后,宁王果然又上了一道奏折,原来这次他上奏的目的是想恢复他的王府卫队。明成祖时,有鉴于藩王拥兵自重,图谋不轨,他本身就是这样夺了侄儿皇帝宝座的,所以裁撤了王府的卫队,现在宁王旧事重提,其目的显而易见。宁王在奏章中说,南昌附近盗贼猖獗,已经严重威胁到了王府的安全,希望皇上能够看在同是太祖子孙的份上恢复旧制,并且允许宁王维持卫队的收入。朱玉刚一看到这份奏章,就狠狠的扔到了地上,这个宁王简直欺人太甚,完全没有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还以为他是以前那个只知道贪玩、享乐的昏君呢! 朱玉刚决定一定要给宁王一点厉害看看,否则他还会得寸进尺的,于是就把替他传话的司礼监大太监魏彬撤职查办,此人本来也是当初“八虎”之一,朱玉刚看他有悔过之心,所以才给了他一个机会,没想到他又收了宁王的礼物替他说话,这次朱玉刚绝不再姑息他了。同时派了笔杆子极其厉害的司马明起草了一份诏书,狠狠的把宁王训斥了一顿,说他异想天开,痴心妄想,狼子野心,再不安分守己的话连他的亲王爵位都要剥夺了! 诏书下后,南昌那边再无反应,大概宁王也没料到皇帝态度如此强硬,或者他本来也只是试探而已,于是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 第六章 神秘乐工 宁王是明太祖第十七代的远代子孙,第一代宁王,因为其优秀的指挥才能受到了皇帝的赏识,得到了大宁的封地,这是北京以北草原地带的一个军事上的重要前哨阵地。后来明成祖怀疑其对皇室的忠心,将他迁移到了北京,最后又将他安置在了江西南昌府。天顺年间,在位的宁王因为牵连进一桩谋反案,被夺去了维持一支卫队的权利,后来再也没有恢复。 现在的宁王并不纯粹是一个军人,据说他颇有几分文学才能,而且常常和那些文人骚客在一起吟诗作赋,不知道他是本身喜欢这些呢,还是一种韬光养晦的权术。宁王此人奸诈而有野心,刚开始他是想靠诡计和阴谋来夺的皇位的,但是没有成功,后来就想靠军事力量来篡位。 这是朱玉刚对宁王的了解,他感到宁王的威胁已经越来越大,如果不趁早铲除的话后患无穷啊,但是应该先从哪方面着手呢?朱玉刚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来还是司马明出了个主意,他说要先在声势上对宁王造成压力,以便将来他真的造反的话可以掌握先机。 于是在朱玉刚的授意下,以左都御史戎帅为首的言官们联名上书弹劾宁王,说宁王把肥沃的土地据为己有,苛刻当地的富豪,并威胁地方官员,江西的官员和百姓都敢怒不敢言,宁王简直就是那儿的皇帝一样。 朱玉刚勃然大怒,立刻下了一道圣旨,严命宁王将抢来的土地交还,并且给江西的子民发了一道公告,宁王的手下犯法的话,应由当地的衙门严处,同时责令地方官员不得结交宁王。 此令一出,满朝哗然,谁也没有想到皇帝的态度竟是如此的强硬,因此那些平时和宁王有往来的官员都不敢站出来替宁王说话,生怕引火烧身,反而是那些对宁王不满的人此时有了用武之地,纷纷出来声讨宁王,一时之间,宁王就像那过街老鼠一样,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 朱玉刚见形势如此发展,感到非常得意,他在朝会的时候,隐约透露出将要对宁王进行严厉的惩罚,以此来试探众大臣的反应,李东阳为首的大臣们都极力赞成朱玉刚的意见,但也有一部分大臣保持沉默。 果然不出朱玉刚所料,在他还没有决定将以何种方法惩处宁王时,宁王的一纸悔过书很快就送到了他的手中,上面不外乎是宁王的忏悔,说他已经真心悔改,决定痛改前非,请求皇上看在同宗的分上就饶过他这一次。朱玉刚看宁王的语气似乎早已知晓他将要惩处他,于是暗呼不妙,这朝廷里一定有人通风报信!如果不将这人找出来,那么以后朝廷有任何举动都瞒不过宁王的眼睛。 朱玉刚将戎帅找来,询问他的意见,戎帅沉思片刻后,说道:“臣当日看到皇上说出要惩处宁王时,偷偷观察了满朝文武的表情,发现有一个人有点异样,如果料得不错的话应该就是他。” “他是谁?”朱玉刚暗喜,终于可以将宁王安插在朝廷的耳目揪出来了。 “他就是礼部尚书左玉京,臣发现他当时的神色极其不正常。”戎帅严肃的回答道。 朱玉刚感到为难了,现在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指证左玉京向宁王通风报信,如果当面问他的话,那他肯定是不会说实话的,该怎样处理这件事呢? “你有没有发现其他的异常情况?”朱玉刚心里希望戎帅还有别的发现。 “皇上,微臣见那左大人神色异常,于是下了朝后就悄悄的尾随着他,果然,左大人没有直接回府------” “那他去了哪里?”朱玉刚暗喜,戎帅果然细心,肯定有重大发现,于是迫不及待的打断了他的话问道。 戎帅自然不敢不满,继续说下去:“左大人为人小心谨慎,他先是在街上逛了一会儿,直到确定没有人跟踪他,才下了轿子,微臣也是侥幸,没被他发现,不然他的秘密就无人知晓了。他后来进了一家妓院------”戎帅说到这儿,面上红了一下,见朱玉刚并没注意他的表情变化,于是继续说道,“臣于是也跟了进去,那左玉京没有像一般的客人那样叫姑娘相陪,而是直接上了楼上的房间,臣咬咬牙也进了他隔壁的一个房间。左玉京果然是去见了一个人,臣在隔壁将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的确是告诉那人宁王将要受到皇上惩处,叫他早作准备。” “那人是谁?”朱玉刚恨得咬牙切齿。 “臣虽然没有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但他的声音却有一种特别之处,又尖又细,但却不是宫中的公公,平常人也不具备,似乎是教坊里的人。” “教坊里的人?”朱玉刚猛然间想起了以前玩耍时,刘瑾就经常带他去,那里有各种各样的杂耍,还有会 唱各种曲调的人,当然了他们的嗓音也是一流的,正因为如此出色,所以那时正德皇帝非常喜欢去那里,教坊司的地位也很高,当时由刘瑾亲自掌管,如今当然不能和那时比了。 “那会是谁呢?”朱玉刚自言自语道。 “臣一时也想不起来,不过那人的声音非常特别,仿佛有一种磁性,只要让臣再见到的话一定可以辨认得出来的。当时臣不敢再偷听下去,如果被他们发现的话,那就不妙了。”戎帅接上去说道。 “你做的不错!”朱玉刚夸赞了戎帅一句,忽然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主意,于是欣喜的说道:“朕带你去教坊司看看,相信你一定能够找出那个神秘人物的!” “好,臣定不让皇上失望!”戎帅激动的说道。 教坊司座落在宫外不远,刘瑾在的时候曾是京中最热闹的场所之一,此时却门庭冷落,无人问津,门口只有两个守卫傻傻的在那儿站着。朱玉刚带着戎帅和陈其武二人来到了教坊司的门口,陈其武上去说明来意。两个守卫顿时惊醒过来,张大了嘴巴,久久没有合上,陈其武又 呵斥了一声,二人才醒悟,其中一个飞也似的进去禀报,另一个急忙过来见驾,他跑到朱玉刚面前,跪到地上,直打哆嗦。 朱玉刚稳稳站着,不一会儿,一个肥胖的太监从里面快步跑了出来,他一看到朱玉刚连忙跪了下说道:“奴才周进忠,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朱玉刚低头一看,他认得此人,周进忠在刘瑾当权时一直不得志,刘瑾死后才被提拔为教坊司的掌印太监,他和刘瑾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朱玉刚微笑道:“不必惊慌,朕也是心血来潮才想到这儿来看看的,你就在前面带路吧,把好的玩意儿都拿出来让朕瞧瞧。” 周进忠受宠若惊,急忙点头说道:“是,是,是,请皇上跟奴才进去。” 周进忠边走边回头说道:“皇上以前经常来这儿的,今天来是不是想看什么节目呀?奴才立刻去准备。” “不,朕今日不看那些杂耍,只想听听曲子。”朱玉刚吩咐道,“你将那些嗓音特别一点的人都叫出来,朕要挨个听。” 周进忠愣了一下,随即堆上笑脸道:“皇上放心好了,一定包您满意!” 周进忠把朱玉刚等三人领进内堂,下去安排好之后又回到朱玉刚身边,垂手站在一边,以便朱玉刚随时吩咐。 朱玉刚的前面搁着一块屏风,唱曲的人就在对面,而朱玉刚等人只能听乐曲却看不到人,不多时,唱曲的人就轮流上来唱了。每上来一个,朱玉刚就微微侧头去看戎帅的脸色,不料戎帅的表情却很平静,丝毫看不出任何惊奇的神色,看来他所听到的那个声音并没出现。朱玉刚感到有点失望,挥手把周进忠叫过来问道:“就只有这几个吗?没什么特别的呀。” 看到皇帝不满意,周进忠有点惊慌失措,忙回答道:“他们几个是教坊司嗓子最好的,皇上如果不满意的话奴才再去换。” “一般的就不需要了,你再想想有没有特别一点的。” 周进忠低头沉思了片刻,突然间喜出望外的说道:“皇上,奴才该死,把一个人忘了,他的嗓子的确非常特别,任何人听了一遍都不会忘记的。不过,他不是唱曲的。” 朱玉刚一听大喜,急忙说道:“不要管他是做什么的,快把他叫来!” 周进忠下去后不久,一个很特别的声音就在屏风那面响了起来,朱玉刚迫不及待的就去看戎帅的表情,这回戎帅果然神色异常,他的嘴唇抖动着,双眼圆睁,很明显前面这人就是他在妓院听到的那个人! “皇上,就是他!臣听得清清楚楚!”戎帅激动的说道。 “皇上,让奴才去把他抓起来吧?”一旁的陈其武急欲表现一番。 “不!”朱玉刚这时反倒冷静下来,如果把这个神秘人物抓来的话他一定不会承认的,况且现在宁王又没有公开造反,怎么定他的罪呢? ------------ 第七章 狗急跳墙 朱玉刚叫来周进忠,指着屏风问道:“此人什么来历?朕怎么从来就没有见过他呀!” 周进忠的脸上突现惊讶之色,说道:“皇上,您忘了吗?他是臧贤呀,以前您最喜欢听他唱的曲子了,虽然他只是一个乐工而已!” 朱玉刚暗想糟糕,这一定是以前正德那个小子最宠爱的乐工,自己差点露出了马脚,于是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哦,原来是他呀,不过,朕虽然很喜欢他,但他的来历却委实不很清楚,你就给朕说说吧。” 周进忠这回很乖巧,没敢再多问什么,说道:“臧贤早年是在外边戏班子里的,后来因为他的嗓音非常特别,所以被刘瑾看中,就招到了教坊司做了乐工,皇上那时候最爱听他的曲子了。” “哦,他为人怎样?”朱玉刚继续问道。 “臧贤为人谦虚谨慎,待人和善,且常独来独往,在教坊司里口碑不错,大家都愿意和他一起表演。” 朱玉刚不再问什么,他让周进忠退下后,起身就走,戎帅二人不知就里,本来以为既然认出了人就该当场拿下的,却不料朱玉刚竟然就此放过了他,二人都觉得不可理解,但是不管怎样,只能默默的跟在朱玉刚的身后,三人出了教坊司。 朱玉刚其实自有他的打算,他觉得拿下臧贤对大局并无多大影响,他只是一个通风报信的小角色,只有将那些勾结宁王的大臣都揪出来,才是对宁王最沉重的打击。现在他们并不知道已暴露秘密,所以如果朝廷有重大举措的话,还会再通过臧贤将消息传给宁王。因为王阳明不在京城,朱玉刚只好将司马明、戎帅等人都找来,商议此事。几个人商量了半天,最后还是由朱玉刚拿定了主意。 第二天上完早朝后,朱玉刚派人把李东阳等几个重要的大臣都叫到了御书房,说是有要事相商,当然礼部尚书左玉京也在其中。 朱玉刚看到他们,很客气的叫小太监替每人搬来了一张椅子,众人受宠若惊的坐下了,都默默的望着朱玉刚,静等朱玉刚的旨意。 “今日把众位爱卿叫来,是有一件关系到社稷苍生的大事要和大家商议,朕一人不敢独专,还望大家畅所欲言,不要有什么顾忌!”朱玉刚神色凝重的说道,眼睛在众大臣的脸上扫过。 李东阳等人见皇上如此倚重他们,一个个都感动的热泪盈眶,纷纷挺直了腰板,伸长了脖子,一齐表态道:“皇上有话尽管吩咐,臣等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玉刚满意的点点头,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然后说道:“大家都知道,前一阵朝中出了一件大事,南昌的宁王竟然置江山社稷于不顾,向朝廷谎报有灾情,妄想骗取朝廷的赈灾款项。朕将他训斥后,他还不知悔改,竟然又上书请求要朕恢复他的卫队,简直就是痴心妄想,这是成祖当年对宁王的惩罚,谁敢更改?这个宁王要不是朕念在同是朱家子孙的分上,早就对他不客气了,没想到他在江西无法无天,江西的老百姓只知道有宁而不知道有朕,朕实在无法再忍受下去,你们说说看朕该怎么办?” 众人看看皇帝的神情,就知道他实在是气愤至及,而且他的话很明显就是想要严惩宁王,所谓的征询大家的意见也只不过是一种托词罢了。李东阳看看无人应答,于是站起身来说道:“皇上,宁王不念朝廷对他的恩惠,反而厚颜无耻的做这出这等事来,臣以为对他做出任何惩罚都是适当的,一切都凭皇上做主!” 众人看到首辅都表了态,于是纷纷附和,朱玉刚却看到一个人的表情很勉强,于是问道:“左大人,你好象有不同意见啊?但说无妨!” 左玉京正在走神,朱玉刚猛然一问把他吓得差点跳起来,连忙紧张的说道:“皇上,您叫微臣有事吗?” “呵呵,左大人想得太入神了。”朱玉刚神色一变,说道,“那你就说说对宁王此事的看法粑。” 左玉京定下心神,快速的思考了一下说道:“臣以为宁王乃皇室宗亲,虽然他犯下这样的罪行,但是略微惩戒一番就必定能令他真心悔改了,况且他的先祖对大明王朝有恩,皇上何不宽大处理呢?此举一来显得皇上胸怀宽广,二来也给宁王一个改过的机会。”左玉京说完,紧张的看着朱玉刚,注视着他的表情变化。 朱玉刚却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而是稳稳的转过身去,面对着在场所有的大臣,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姿态说道:“你们都是朕的心腹大臣,朕对你是非常信任的,所以今天才将你们找来,其实是有几句心里话想和你们说,这些都是朕的肺腑之言。希望你们不要将今天的话泄露出去,如果被朕知道的话,朕一定会严惩不待!你们能够保证吗?” 众人见皇帝如此倚重他们,一个个都激动的不知说什么才好,李东阳带头说道:“请皇上放心好了,臣等保证不将今天说的一句话、一个字说出去,如有谁敢泄密,不要皇上下旨,臣等必定自行了断!其他大臣见李东阳说得如此慷慨,于是也纷纷表态。 “好,朕的意思是想废黜宁王的亲王爵位。”说到这儿,朱玉刚有意无意的望着左玉京,然后继续说道,“因为事关重大,所以朕想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要知道他的这个爵位是世袭的。但他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让朕寒心,如果不对他严厉的惩处,恐怕他连朕的皇位都要夺去呢!” 众人听了朱玉刚的话都面面相觑,作声不得,这事既关系到朝廷又关系到皇家,弄得不好就要引火烧身,于是一个个都低下头去,生怕皇帝问到自己。倒是李东阳勇敢的说道:“依微臣愚见,此事关系重大,皇上还是考虑清楚后再作决断吧,况且废黜宁王后善后事宜如何处置也不能不想好了。” 朱玉刚听了李东阳的话,先是沉默不语,后来又是不住的点头,连连说道:“还是先生想的周到,朕考虑欠周详,看来此事果真要从长计议了,不过,朕对宁王深恶痛绝,废黜他的决心是绝不会改变的,这点你们一定要牢记在心!以后谁都不许为他求情,否则朕绝不留半点情面!”朱玉刚说到这儿,几乎是喊着在讲话,可见他对宁王是多么的痛恨,众人从未见过皇上这样可怕的表情,因此一个个都不敢说话。 “好了,你们退下吧,朕也有点累了。”朱玉刚的语气又变得平和了许多。众大臣听到可以走了,如遇大赦,慌忙起身行礼准备退下。 “哎,你们等一下。”朱玉刚忽然又把众人叫住了。 众人连忙回过头来,望着朱玉刚,以为他还有事要说。朱玉刚郑重其事的说道:“诸位爱卿,千万记得不要将今天的事说出去,如果走漏了风声,被宁王知道的话那就棘手了,他一定会狗急跳墙的!” 李东阳等人于是又再表态保证,这才出了御书房。朱玉刚等他们出去之后,急忙叫过陈其武吩咐道:“你立刻去和戎帅会合,跟着那个左玉京,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的官员和他们勾结,你一切都听戎帅的命令,他知道该怎么做的。” 陈其武接受命令后,急忙叫上几个心腹手下,换了便装,出了宫门,很快就追上了戎帅,戎帅此时已经脱下官服,又是一身书生打扮,他一见到陈其武,急忙把他拉到一边,压低嗓门悄悄的说道:“左玉京又往春满堂去了。” 春满堂就是上次左玉京和臧贤接头的妓院,陈其武一听大怒道:“好,我马上带人去把他们都抓起来,看他们还敢对皇上不忠?” 戎帅一听,急忙阻止道:“小声点,被别人听见就不妙了。” 陈其武不屑一顾,他最瞧不起戎帅那种小心谨慎的样子,但因为事先朱玉刚吩咐过他要听戎帅的命令,所以只好无可奈何的说道:“好吧,我一切都听你的,这是皇上吩咐的,你说怎么办吧?” “皇上的意思是要将那些和宁王所勾结的人都挖出来,今日来春满堂的不止左玉京一个人,还有其他的官员,但是我没有看清楚他们的真实面目,所以我想我和你两个人化装进去,其他的人在外面等候,听到我们的暗号再行动,你看如何?”戎帅倒并没有摆出一副唯我独大的姿态来,反而很谦虚的征求陈其武的意见。 “那好吧,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面对戎帅这样的君子,陈其武倒也没什么脾气了。 于是,二人就让那些锦衣卫悄悄的潜入到春满堂中,商定以掷杯为号,立刻出来拿人,然后立刻送到古孝天的神机营中,一切都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戎帅则和陈其武假装嫖客,大摇大摆的进了春满堂。 ------------ 第八章 春满堂中 戎帅和陈其武尾随着左玉京等人进了春满堂,一进去,立刻就有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涌了上来,围着二人问长问短。陈其武是太监,对这些庸脂俗粉一点感觉也没有,于是任由她们上下其手,把头一扬,对她们来了个不理不睬。而戎帅却显得尴尬极了,他本是个翩翩君子,上次来春满堂也是直接上楼的,没想到今天一进门就碰上这几个棘手的女子,饶是他足智多谋,一下子也没了主意,一张脸涨的通红,站在那儿,左右不是。 “哎,你这位客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要不要应一声啊,好象第一次来似的!”其中一个女子似乎看出了一点端倪,上下打量了戎帅几眼。 戎帅暗叫一声糟糕,要是被她们嚷起来,肯定就要引起左玉京等人的怀疑了,于是连忙镇定下来,装得很自然的样子说道:“哦,不是,我想要一个雅间,和朋友好好喝两杯。” “我们这儿又不是酒馆,要喝酒到别处去!”另一个女子见无油水可牢,气呼呼的说道。 “我们到了楼上再说,我们当然知道这儿不仅仅是喝酒的地方。”戎帅忙说道。 “你们罗嗦什么?把你们这儿管事的叫出来!”一直呆立不吭声的陈其武怕再纠缠下去会误事,急忙低声吼道。 那几个女子也是欺软怕硬的角色,当下也不敢再多嘴,于是就由一个护院把二人领上了楼,陈其武把那家伙赶走后,就又来到了上次戎帅偷听的房间里。 戎帅轻轻的走到墙边,凑上去一听,那边却没有丝毫动静,他心里一沉,暗思,难道他们已经察觉到了有异常情况,因此偷偷的离开了?又听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正想转身和陈其武商量一下对策,却发现陈其武对他作了一个不要声张的动作,然后立刻又扒在门上,往外窥视。 戎帅心中一动,顿时明白陈其武一定发现了什么重大线索,于是不敢出声,悄悄的走到他身旁,凑上去也看了起来。这一看让他吃惊的合不上嘴,因为正在往楼上走的一个人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会在春在堂这种地方出现!他来干什么?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呢?无数的疑问顿时都聚集在戎帅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这个令戎帅大吃一惊的人正是大太监朱宁,他曾经是皇上的干儿子,虽然现在不比当初,但在一般人的眼里还是高不可攀的。陈、戎二人感到疑惑不解的是朱宁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为何在此时出现?而且他还是一个太监,来到妓院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很有可能和今天来这儿的左玉京等人有关,戎帅想到这儿,真是又惊又喜,不由得暗暗提高了警惕,只要跟着他,就一定能够摸清他来此的真实意图。 陈其武可没有戎帅那么冷静,当他看清楚是朱宁时,立刻怀疑他也是左玉京等人一伙的,这时左玉京等人不知去向,如果再让他也跑了的话,那么此行就功亏一篑了,回去也无法向皇上交代,想到这儿,陈其武二话不说,猛的推开房门冲了出去,戎帅大惊失色,等他去拉陈其武时已经来不及了,急忙也跟了出去。 朱宁此时一身贵公子打扮,正在几个姑娘的簇拥下有说有笑的向楼上走来,身后还跟着五、六个虎背熊腰的护卫,他完全没有料到旁边房间里会突然窜出一个杀气腾腾的大汉来,顾不得去看他是谁,急忙抱头躲到一边,倒是他的几个手下,护主心切,张牙舞爪的向陈其武扑了过来。 这几个护卫虽然武艺不错,但又怎是陈其武的对手?不一会儿,陈其武还没使出全副力气,那几个耀武扬威的家伙就抱头鼠窜了,他们的忠心顿时当然无存!陈其武收拾完这几个爪牙后就立刻找寻朱宁的下落,但是因为一场打斗让春满堂里鸡飞狗跳,眼前尽是慌忙逃窜的人,哪里找得见朱宁的踪影,正在焦急的时候,忽然眼前一亮,一个人正笑呵呵的向他走来。 “呵呵,原来是陈公公呀,我正要找你呢!”说话的人正是朱宁,此刻他已经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刚才的慌张、胆怯转眼间就不见了,他走到陈其武的身边,拱手行了个礼,然后又伸手欲拍陈其武的肩膀,大概是想表示一下友好。 陈其武不知朱宁葫芦里打的什么主意,但他知道此人诡计多端,颇有小聪明,自己可不能上了他的当,于是把眼一瞪,就想动手抓他,不料他的手却被一旁的戎帅死死的拽住了,回头一看,戎帅朝他师了一个眼色,脑子里忽然想到朱玉刚的吩咐一切都要听戎帅的,只好哼了一声,放下手,站到一边,冷冷的盯着朱宁,生怕他逃跑。 “原来是干殿下啊,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你!”戎帅客气的和朱宁打着招呼,忽然又装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深情来说道,“不过,干殿下您,您来这儿干什么呢?” 朱宁当然听得出戎帅话中的意思,他是在嘲笑自己身为一个太监,竟然还异想天开的学人家到妓院来风liu快活,脸上不由得一红,但转瞬又恢复了正常,换上一副笑脸道:“今天真是巧啊,连一向自命为正人君子的戎大人也在啊,真是幸会幸会!” 戎帅听了朱宁的冷嘲热讽,立刻就想反唇相讥,不料朱宁忽然换了神色,诡秘的看了看周围,说道:“我其实是来找二位有要事相商的,这里不是说话之地,二位还是随我来吧。”说完,拉着戎帅的手就走。 戎帅捉摸不透朱宁的用意,但是为了一探虚实,决定冒险一试,于是就任由他拉着自己,陈其武看到戎帅没有反抗,也就警惕的跟在二人身后。 朱宁把二人领到了春满堂一间偏僻的房间内,他悄悄的关上门,然后朝二人拜了下去,带着哭腔道:“二位,我朱宁找的你们好苦啊,请求你们看在我对皇上忠心耿耿的分上,救我一命吧!” 戎帅二人都被朱宁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陈其武喝道:“朱公公,你又在玩什么花样?别以为你有一点小聪明就了不起了,我们不会上你的当的!” 戎帅却很冷静,看朱宁的神色不像是装的,难道其中有其他的文章?他冷冷的说道:“干殿下,你有话就请直说,至于能否救你的命就看你自己了!” 朱宁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他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戎、陈二人面前,戎帅大感惊讶,急忙说道:“你这是为何呀,有话好好说就是,何必行此大礼?”口中虽然这样说,但是心中却在嘲笑朱宁的无赖行径。 “戎大人,陈公公,今天二位一定要救朱宁一命,不然我就长跪不起了!您二位是皇上跟前最宠信的人,说的话皇上一定会相信的!”朱宁今天一反常态,往日的那种傲慢、嚣张的姿态都没有了,反而将无赖行径发挥到了机致。 戎、陈二人互相对望一眼,这一幕情景事先绝对没有想到过,朱宁此人一向爱投机取巧,耍小聪明,他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戎帅迅速拿定了主意,说道:“好吧,你先说,看我们能否帮你。” 朱宁欣喜的从地上爬起来,激动的说道:“以二位的身份一定能帮我的!”朱宁说到这儿又稍微顿了一下,然后又说道,“其实我知道二位今天来春满堂的目的。” 戎、陈二人闻言都是一惊,戎帅尚在思索朱宁此话是何意时,陈其武却握紧了拳头,狠狠的瞪着朱宁。 朱宁见二人神色有异,急忙堆上笑脸解释道:“二位不要误会,其实我并没有刻意的跟踪你们,而是特地来找你们的。你们对皇上的忠心尽人皆知,但是又有谁知道我朱宁对皇上同样也是忠心耿耿------” “你?我看未必!”陈其武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 朱宁并不恼火,而是苦笑道:“我知道陈公公会这么想的 ,谁叫我以前是刘瑾的门下呢,而且也跟着他做了一些对不起皇上的事,幸亏皇上对我宽宏大量,我一直在找机会报答皇上的大恩呢!二位今天的目的不用我多说一定是和那个教坊乐工臧贤有关的,对吧?” 戎帅二人警惕的看了对方一眼,朱宁忙道:“二位不必紧张,这事只有我一人知道,你们也放心好了,我不会泄露出去的,我知道你们是为皇上办事,我一定会协助你们的!” 戎帅越听越心惊,听朱宁的口气他仿佛什么都知道,他究竟有何目的呢?想到此,厉声问道:“朱公公,不必拐弯抹角了,有话就直说吧!” 朱宁忙道:“看二位的情形一定没有发现臧贤等人的踪影吧?恐怕皇上那儿不好交差,不过,幸亏你们碰上了我,我可以帮助你们抓住臧贤等人!因为只有我知道他们躲藏在哪儿!” ------------ 第九章 一网打尽 戎帅将信将疑的望着朱宁道:“你怎么会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处的?” 陈其武却非常焦急的说道:“快说,让他们跑了的话我就找你算帐!” 朱宁这时反倒不慌不忙的说道:“二位不要着急,听我详细说来,其实我对宁王也非常不满,他身为一个亲王,竟然做出如此可耻的事来,难怪皇上想惩处他了!更可恨的是朝廷还有人给他通风报信,这些人简直比宁王还要可恨!而那个左玉京,据我所知,和宁王交情不错,如果朝廷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话,他一定会通知宁王的。于是我就偷偷的注意上了他,没想到他果然和宁王有勾结,每当皇上有什么重大举措,他都会来这春满堂,令我感到惊讶的是他等的接头人竟然会是教坊司的臧贤,后来一想,他这是为了怕引人注目,现在的教坊司不比当日了,几乎没人会去关注它,左玉京真是老奸巨滑呀!” “那他们现在在哪里?快带我们去找他们!”陈其武着急的说道。 “陈公公不必心急,他们跑不了的。”朱宁略显得意的说道,然后走到墙边,指着墙上的一幅画说道,“二位快过来看看。” 戎帅二人将信将疑的走了过去,朱宁将画掀开,作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二人凑上去一看,原来墙上有一个小孔,里面隐约传来说话声。陈其武迫不及待的凑到小孔上往里一看,里的情景使他大吃一惊! 原来里面就是另一个房间,此刻正围坐着四、五个穿着华丽,气度雍容的男子,而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一个中年人正是教坊司的乐工臧贤,其中一个人也很面熟,陈其武定睛一看,正是礼部尚书左玉京,其他的人就比较面生了,不过看他们的神情、模样,肯定也是朝廷的官员。 陈其武立刻忍不住了,顿时就想给楼下的手下们发暗号拿人,戎帅眼急手快,把他拉住,在他耳边悄悄说道:“先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再作打算。” 陈其武无可奈何的退到一边,冷冷的监视着朱宁,生怕他耍什么阴谋,而戎帅就凑到那小孔上,偷听起隔壁的谈话来。 “左大人,您说该怎么办?皇上这次肯定要对王爷动手了,万一王爷他倒下的话,我们一定会被牵连进去的,皇上对王爷那么痛恨,我们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一个五十岁左右、发须皆白的官员情绪非常激动。 “是啊,左大人,您该想想办法,我们可都听你的呀!”另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官员语气中略带一丝责备之意。 显而易见,左玉京在这些人中是说话最有分量的,他挥挥手示意众人冷静下来,然后说道:“大家不要着急,也不要心慌,现在我们和王爷是坐在一条船上的,如果王爷倒了我们也肯定没好下场,当然如果王爷能够成其大事,那我们也必定平步青云,所以大家千万不要抱有其他的想法。” “左大人说得有理,但眼下该怎么办呢?”左玉京的话给众人提了个醒,他们果然镇定了不少。 “我也没啥好的主意,还是尽快通知宁王,让他早作准备,只要他没事,我们就会没事!”左玉京老成持重,将臧贤叫到身边低声吩咐道,“你赶快把消息传给宁王,同时告诉他我们的处境,让他帮我们想个应对之策。” 臧贤点点头,转身推门离去,戎帅急忙回过身来朝陈其武说道:“臧贤就要走了,你赶快派人把他拿下!” 陈其武早就忍耐多时,戎帅话音刚落,他就像一阵风似的蹿了出去,戎帅望了一眼朱宁道:“干殿下真能迷途知返的话,皇上一定会给你一个重新改过的机会的,不过,现在你还得和我在一起,等事情解决了去见皇上。” “是,是,我听您的。”朱宁点头哈腰,一副奴才的样子又摆了出来。 戎帅不去理他,又凑到小孔上看了起来,这时,左玉京等人已经纷纷起身,似乎准备要离开了,戎帅感到焦急万分,陈其武不在的话他如何能够应付他们这几个人呢?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一旁的朱宁突然说道:“戎大人不必着急,我的那几个手下对付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家伙还是绰绰有余的,他们一定能够拖延到陈公公回来的!” 戎帅此时抓人心切,也顾不上多想,立刻答应道:“好吧,马上带人拦住他们!” 朱宁立刻冲了出去,大声叫来了他的护卫,戎帅也急忙跟在他身后,二人赶到隔壁时,正好碰到了左玉京等人。左玉京看到朱宁时似乎非常惊讶,指着他说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 “住口!你们这些大逆不道的逆臣,竟敢对皇上不忠,今天我和戎大人奉命来拿你们回去问话!快跟我们走吧!”朱宁猛的喝道,打断了左玉京的话。 左玉京这才看到了站在朱宁身后的戎帅,这回他显得更加惊讶了,指着二人说道:“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的?干殿下,你,你,难道------” “不错!你们的狼子野心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虽然我和你平时私交不错,但是于对皇上的忠心相比,那又算得了什么呢?你们还是乖乖随我回去,向皇上坦白一切吧!” 戎帅总觉得今天朱宁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一时又想不出来,他冷冷的扫视了左玉京等人一样,说道:“左大人,什么都不用说了,见了皇上一切自然就会明白的。” 朱宁将手一挥,他的手下狠狠的向左玉京等人扑了过去。左玉京毕竟在官场上混了多年,也不是吃素的,此刻他完全镇定下来,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说道:“你们无凭无据以什么罪名拿我们?恐怕就算皇上来了也不能这样不讲道理吧?” “对啊,我们是朝廷命官,你们这样做简直太放肆了!”其他的几个官员口气也纷纷强硬起来。 “你们不是要证据吗?看看他是谁?”陈其武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戎帅回头一看,顿时喜出望外,原来陈其武正站在他们身后,冷冷的望着左玉京等人,而他的身旁,几个手下押着一个形容猥亵的男子正是臧贤。 左玉京等人看到臧贤已被拿下,顿时脸色大变,但他仍旧嘴硬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们又不认识他,这算什么意思?” “哈哈,你们真的不认识他吗?好象刚才还在一起说话的吧?”陈其武拉过臧贤道,“你来说说看,认不认识他们。” 臧贤低垂着头,满脸的沮丧,看样子已经被陈其武所制服了,他叹口气说道:“左大人,你们都承认吧,我全都说了,跟着宁王是没有好下场的!而且陈公公说了,皇上说过,只要坦白一切,会宽大处理的。” 左玉京低头沉思,其他的官员也都望着他,看样子臧贤的话已经起了作用,戎帅又说道:“其实皇上早就知道你们和宁王串通了,他也知晓宁王的反心,早就作好了准备,你们如果一味的跟着宁王走,毫无疑问只有死路一条,现在有一条生路就摆在你们眼前,怎么选择,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是啊,左大人,我们该怎么办?你快点拿个主意吧!”那几个官员此时已经乱了阵脚。 “唉,你们这些人竟然这样怕死?”左玉京喟然长叹道,“罢了,罢了,宁王我对不起你了,只怨你没有那个命了!”然后对着戎帅说道,“我们承认所做的一切,希望皇上能够原谅我们。” 戎帅说道:“放心好了,只要你们老老实实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出来,相信皇上也不会太过难为你们的,皇上毕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陈公公,你将他们都带走吧。”戎帅等陈其武走后才对朱宁说道,“我和你去见皇上。” 朱玉刚在宫中正等的心慌,当他看到戎帅时,就知道大事已成了,正欲问他事情的经过,却看到戎帅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太监,仔细一看,却是好久不见的朱宁,不知这二人怎么会在一起的?朱玉刚急忙收起笑容,冷冷的望着二人。 戎帅生怕朱玉刚多疑,连忙上前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而朱宁低头站在一旁,垂着双手,一句话也不敢说。朱玉刚听了戎帅的描述,大起疑心,这个朱宁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呢?他怎么会知道左玉京等人的事,而且又是那么巧的出现在春满堂?这一连串的疑问缠绕在朱玉刚的脑子里,他知道在历史上朱宁绝非是一个善善之辈,心里越发警惕起来,对着朱宁喝道:“小宁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骗朕,你不想活了吗?” 朱宁大惊失色,连忙跪到地上,哭泣道:“皇上饶了小宁儿吧,奴才对您忠心耿耿,怎么会欺骗您呢?要是奴才三心二意,老天爷也不会放过奴才的!” ------------ 第十章 朱宁伏诛(上) “你做过些什么自己心里最清楚,在朕还没有处罚你之前,你最好将自己的罪行都交代出来,朕也许可以考虑给你一条生路。”朱玉刚冷冷的说的道。 朱宁暗暗猜测着朱玉刚话中的意思,突然趴在地上,拉住朱玉刚的脚,说道:“只要皇上能饶过奴才,奴才什么都说!” “哼,你且起来先说了!”朱玉刚狠狠的抽回了自己的脚,对付这些奴才绝不应该手软。 朱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开始说道:“其实奴才和那个宁王并无多深的交情,他远在南昌,又从不到京城来,只是当年见过几面。不料他看到奴才一直在皇上身边伺候,以为有机可乘,于是偷偷的给奴才送了许多礼物,又派人威胁奴才,说是如果不听他的话,就叫我死无葬身之地。只怪奴才一时贪心和怕死,就答应了他。后来才知道,宁王在京城有许多同党,他们负责替宁王打探消息,并且收买笼络人心,为宁王的大业作准备------” “什么大业?”朱玉刚恶狠狠的问道。 “宁王,他------他要篡夺您的皇位!”朱宁在朱玉刚目光的逼视下吞吞吐吐的终于将宁王要造反的阴谋说了出来。 “他大胆!他有什么资格敢觊觎朕的皇位?朕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本来朕只想废黜他的亲王爵位就算了,如今看来真是小看他了,原来竟有如此的野心!”朱玉刚装出一副勃然大怒的样子,猛的抓起桌上的一只杯子用力摔了出去,只听“当啷”一声,杯子摔的粉碎,碎片滚到了朱宁面前。 朱宁果然吓得浑身发抖,低着头,不敢再张望,朱玉刚又喝道:“你为什么也到那个春什么堂去?真有这么巧吗?” 朱宁听到朱玉刚话中似乎不太相信他,急忙解释道:“奴才见他们倒行逆施,皇上乃真命天子,一个小小的宁王又怎能撼得动呢?因此奴才才假意顺从他们,其实是想探听他们的秘密,了解到底有多少人是和宁王有勾结的,工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奴才知晓他们要在春满堂碰头,也就是皇上说要废黜宁王后。奴才后来碰到了戎大人他们,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去捉拿左玉京等人的,但是他们的藏身之所很隐秘,奴才怕戎大人找不到,所以就也赶了过去,后来的事戎大人已经和您说了。” “想不到小宁儿对朕这么忠心啊,真该好好的赏赐你!”朱玉刚似笑非笑的说道。 朱宁不知道朱玉刚究竟是何意思,只好不住的谢恩。朱玉刚见朱宁这样,一时也不好对他下手,毕竟他检举有功,如果就这样杀了他,传出去恐怕有人会说他残暴。于是挥挥手说道:“你先退下去吧,不要乱跑,朕还会找你的。” 朱宁虽然不知道朱玉刚最后会如何处置他,但是好歹今天逃过了一劫,而且看皇帝的神态,似乎非常满意于他的表现,看来重获皇上的信任已是指日可待了。朱宁暗自得意自己的决定,如果不是自己当机立断,恐怕此刻已和左玉京等人一样被押进大牢了。想到此处,他不由得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急忙出了宫。 朱玉刚待朱宁走后,把戎帅叫过来问道:“你觉得他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戎帅略微思索了一下,立刻说道:“臣绝不相信朱宁会幡然醒悟,他是个投机取巧的人,必定是见到皇上下了决心要对付宁王,他思忖着宁王不是皇上的对手,生怕自己被连累,所以及时举报他们,自己好脱身。” 朱玉刚点点头说道:“你和朕想的一样,朕也不相信朱宁说的话,他的那点小把戏怎么骗得过朕的眼睛呢!不过,即使他出卖了左玉京他们,间接帮了朕的大忙,朕也不会放过这个小人的。” “哦,皇上将以何种方法处置他呢?”戎帅好奇的问道。 朱玉刚微笑着没有回答戎帅,因为他想到的这个办法有点难以启齿,如果对戎帅说的话显得他这个皇帝太荒唐了,因此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你先回到古孝天那儿去,叫他一定要看好左玉京等人,不能泄露了任何一点风声,朕还另有计划。” 戎帅见朱玉刚不肯对他说,于是领了旨意,立刻赶往神机营驻地。朱玉刚目送戎帅远去,暗暗盘算起自己将要去做的事来。想好了下一步的行动后,朱玉刚一看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下来了,于是决定去太后的慈宁宫用晚膳。 朱玉刚自从决定要做一个好皇帝后就很少来太后的寝宫了,况且他明知道这个太后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所以也没有那分心情来和她撒娇,能少来一次就少来一次了。但是张太后却非常疼爱自己的这个儿子,当她见到朱玉刚时,顿时喜出望外的扑了上来,双手抱住朱玉刚,激动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母后,您这是怎么啦?孩儿来看您了!”朱玉刚怕张太后情绪太紧张了,急忙提醒道。 “我的好皇儿呀,你还记得有我这个母后,这么久了也不来看看我,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张太后边说边擦着眼睛,看得出是发自内心的激动。 “母后,您说什么话,您是我的娘呀,我怎么会把你忘记呢!您看我这不是来看您了吗?”朱玉刚好久没有享受到这种亲情了,此时也差点忘记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让母后好好看看你,这么多天不见,有没有变瘦了?”张太后上下打量着朱玉刚,眼里噙着泪水,双手不停的抚mo着朱玉刚。 朱玉刚几乎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了,这么深厚的母爱他就算在他那个时代也没有享受过呀,他强忍住眼中的泪水,转眼一瞧,故作惊讶的说道:“母后,静妃也在你这里呀?” 张太后这才仿佛醒悟过来,急忙松开双手,向呆立一旁的静妃招手道:“快过来,你一直盼望的皇上来了,你怎么反倒傻了呀?”然后又向朱玉刚解释道,“皇上不常到静妃那儿去,她一个人呆着寂寞,就常到我这儿来,陪我说说话,两个人就热闹多了。” 朱玉刚打量了一眼静妃,发现她一直低着头,不过看上去却比以前更加丰满、多姿了,心中不由一动,就对张太后说道:“今天我就在母后这边用膳了,静妃也一起吧。” 静妃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神色,皇帝说此话,其实是另有深意,她又岂会听不出来呢?于是飞快的用完膳,就匆匆的告辞回了自己的寝宫去做准备了。果然,如他所料,过了没多久,朱玉刚就过来了。 静妃乖巧的给朱玉刚倒了一杯茶,然后默默的坐在一边,望着朱玉刚。良久,她才说道:“皇上,臣妾还以为您把我忘了呢?这么久也不来看臣妾一眼!” 朱玉刚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长叹一声道:“朕国事繁忙,后宫是非更多,朕一来后宫就感到头疼啊!” 静妃一听这话,立刻警觉起来,试探着问道:“皇上为何这样说呢?皇后不是将后宫管理得井井有条吗?” “唉,她哪会替朕分忧啊,只会让朕越来越操心,朕一天忙下来,想找个好好休息的地方都没有。”朱玉刚长吁短叹。 静妃眼睛一亮,又说道:“皇上可以去找皇后倾诉啊,她最善解人意了。” 朱玉刚冷笑了,哼了一声道:“她善解人意,那后宫里的妃嫔都是朕的红颜知己了!” 静妃这时不好接口了,站起身来道:“皇上的茶没有了,臣妾再给你倒一些吧。”说完就欲转身。 朱玉刚一把拉住她的手,说道:“喝茶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喝酒吧!”回头朝门外叫道,“拿一壶热酒上来。” 不一会儿,小太监就拿了一壶还在冒着热气的酒进来了,朱玉刚替静妃倒满酒,自己也倒了一杯,端起来说道:“朕好久没到你这儿来了,今日看到你,想起了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时光,真是令人难忘啊!来,我们把这杯酒干了吧?”说完,端起酒来,一饮而尽,然后看着静妃。 静妃看着桌上的酒杯,有些犹豫,说道:“皇上,臣妾不会喝酒。” 朱玉刚叹道:“皇后这样,想不到你也这样,朕连找个喝酒的人都找不到,朕这个皇帝做得一点意思都没有!”说完,起身就欲离去。 静妃见朱玉刚愠怒,急忙站起身来,端起酒杯道:“皇上,您别走,臣妾把它喝了就是!”说完,一仰脖子,把一杯酒都倒进了喉咙里。 静妃被酒呛得不停的咳嗽,脸上也渐渐的显出了红晕,朱玉刚看在眼里,故意说道:“爱妃的酒量还是不错的嘛!爱妃,要是皇后能像你这样就好了!” 静妃是个聪明人,听得出朱玉刚话中有话,于是说道:“皇上不要这样说皇后,皇后她温柔贤淑,母仪天下,是臣妾等人学习的榜样呢。” 朱玉刚听了静妃的话,忽然发怒,猛的一掌拍在桌上道:“如果不是众大臣劝阻,如果不是她没有重大的过失,朕早就要废了她了!朕当年就根本没想过立她为后的!” ------------ 第十一章 朱宁伏诛(中) 静妃不料朱玉刚会说出这样的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呆立在那儿,脑中急速闪过各种念头,最后强自装出一丝笑容来道:“皇上您酒喝多了吧,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要是被别人听见了,传出去可就不得了了,那些大臣一定会认为是有人在皇上背后教唆的,况且您今晚到过臣妾这里,恐怕------” 静妃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意思不言而喻,朱玉刚眯着双眼,又喝完了杯中的酒,接着帮静妃也倒满了,怒道:“谁敢在背后说朕?朕是一国之君,凡事都由朕说了算,朕想立谁就立谁,朕想废谁就废谁!” 朱玉刚忽然又换了一种温和的语气说道:“其实朕当初心里是想立静妃你为皇后的,不料朕刚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就遭到了所有大臣的反对,就连太后也不同意,朕那时刚登基,没办法,只好听从了他们的安排,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呀!” 静妃听了这话又惊又喜,忙帮朱玉刚倒满酒,自己也喝了一口,哭泣道:“皇上真的这样想的话,臣妾就是死也瞑目了,臣妾一直以为皇上不喜欢我呢!” 朱玉刚早料到她会这样,作为一个后宫的妃子,想成为后宫之首是她们最大的心愿,而且静妃当初和朱宁有密切来往,这就更加证明了这一点,否则的话她去勾结一个宦官有何用处呢?那时,朱宁自作主张将静妃带到豹房和朱玉刚缠mian,静妃趁机揭穿丽妃想获得恩宠,而那个丽妃正是刘瑾的人,这说明此事是朱宁一手策划的,他想借机削弱刘瑾的势力,既然朱宁能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由静妃来做,说明二人的关系非同寻常。但是从静妃的地位来看,她也绝不会只听朱宁指挥的,二人一定是相互利用,那么这次朱宁一反常态的举动,说不定静妃也知道一二呢! 朱玉刚黯然道:“可惜皇后没有什么重大过错,要不然朕就废了她,立你为后了!”朱玉刚说着不住的打哈欠,一副酒劲上头的样子。 静妃听到朱玉刚说出这样的话来,紧张的一颗心砰砰直跳,她本来今天酒也喝得过了头,此刻更加手足无措起来,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房中一片沉寂。最后她终于忍不住问道:“皇上说的话是真的吗?” 朱玉刚睁开朦胧的双眼,说道:“当然是真的,难道朕会骗你吗?” 静妃听了,低下头去,咬着嘴唇,没有说话,朱玉刚偷偷看过去,只见她的眼睫毛在不停的眨动着,似乎正在思考一件重大的事情。过了片刻,静妃终于抬起头来说道:“臣妾有一件事一直瞒着皇上,说了就怕皇上生气。” 朱玉刚随意的挥手道:“什么事如此大不了的,你说吧,朕不会放在心上的。” 静妃顿了顿道:“皇上还记得夏皇后的父亲夏德忠夏大人吗?” 朱玉刚当然记得这个只会钻营、拍马的国丈了,他对他一向没有什么好感,如果不是看在他是皇后父亲的份上,早就把他撤职查办了,这时静妃突然提到他,难道他也和朱宁有关吗?于是点点头,示意静妃继续说下去。 “请皇上相信臣妾绝对不是落井下石,臣妾知道皇上对朱公公非常的不满,但他确实做了对不起皇上的事,想当初就是他给臣妾出主意,要臣妾------”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快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朱玉刚急忙打断她,生怕她说起来又没完没了! “哦,是,皇上。”静妃醒悟过来,继续说道,“其实朱公公曾隐隐约约对臣妾透露过他要和宁王做一件大事,他要臣妾帮他一个大忙,臣妾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却也明白这样鬼鬼祟祟,一定不是好事,对皇上来说也许是不利的,因此没有答应他。朱公公也没有勉强臣妾,可能在他眼里,臣妾还有利用的价值。后来他又偷偷的去找夏大人,通过夏大人又通上了皇后的关系,臣妾和皇后一向不和,所以对朱公公做法更是不屑一顾,加之皇上对臣妾一向不薄,臣妾决定偷取他们的秘密,以让皇上有所准备。”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朱玉刚这时也紧张起来,他万万没想到朱宁竟然和皇后也有关系,不知道他们对自己究竟想做些什么?看来,后宫的女人都靠不住啊,就连眼前这个口口声声对他忠心的静妃也在骗他,说什么为了他好,那么为什么不早和他说这些事呢,偏要他用计诱骗她才肯说出来?朱玉刚冷冷的望着静妃,那张美丽的脸庞也渐渐变得丑陋起来。 静妃没有注意到朱玉刚的表情变化,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说下去:“前几天臣妾又看到朱公公偷偷的去了皇后寝宫,当时正是晚上,他没事去那儿干什么呢?臣妾感到很疑惑,猜想他们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就悄悄的躲在外面偷听。但是因为他们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所以臣妾只听到朱公公将一样东西交给了皇后,但是具体是什么就不清楚了。不过看他们这么神秘,臣妾心想这东西一定很重要,所以就想了个办法,等朱公公前脚刚走,臣妾就派人去跟皇后说太后有急事找她,皇后不敢怠慢,急匆匆的就出了寝宫。臣妾看到皇后出来后,就悄悄的溜了进去,很快就在她的枕头底下找到了一张特殊的纸,上面写着一些莫名奇妙的话,臣妾虽然不明白,但是知道肯定对皇上非常重要,皇后竟然很大意的把朱公公交给她的东西放在枕头底下,看来连老天也帮皇上啊!臣妾拿了那东西后,怕再呆下去皇后回来发现,于是赶紧走了,不料以后皇后再也没有提起这事,可能她是做贼心虚吧。” 朱玉刚听到这里,急忙问道:“那东西呢?快给朕看看!” 静妃于是转过身去,解开衣服,从怀中掏出一快布来,然后转过身子,将那布打开,朱玉刚看到果然是一张很特殊的纸,这种纸是用特殊材料所做的,水火不侵,可以用来保存珍贵的文字资料。朱玉刚一读纸上的内容顿时大吃一惊,原来这是一封他所写的诏令,上面的笔迹的确是他自己的,朱玉刚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写过这样一纸诏书。诏书上说,允许皇帝的长子参与太庙的献祭,如果没有长子,就由监国代行国事,而这封诏书表明是写给宁王的,所谓“异色龙戕”就是指的依照惯例专用于与监国的联系的。 “好狠毒的计划呀!”朱玉刚狠狠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把静妃吓了一大跳,呆呆的站在一边,不敢言语。 朱玉刚顾不上去理会静妃,他被朱宁等人的计划惊呆了,他们知道自己没有儿子,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一个计策,自己如果不幸身亡,当然这种意外是可以人为安排的,然后就由皇后出面,将宁王招到京城,监督朝廷的行政,以后他要想怎样就能怎样了,更不用说大明朝的皇帝宝座了! 朱玉刚想到这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宁王这帮人如此狠毒,自己绝不能再姑息养奸了,他决定首先拿朱宁开刀。朱宁刚才的表演多么逼真,自己差点被他骗了过去,他一定是去春满堂中见左玉京等人,见到戎帅二人时,生怕被抓,所以才随机应变出卖同伙以求自保。后来,眼看已不能回头,索性将宁王的事全部招出,不过,伪造诏书的事他是绝对不敢说的。 朱玉刚正想得入神,静妃忽然倚了上来,靠在他耳边说道:“皇上,您要的东西也得到了,把他们除掉,您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朱玉刚猛然间一惊,身边这个女人也颇不简单啊,她的野心已经慢慢显露出来了,看来以后对她还是要小心为妙。朱玉刚对他本来就无多大好感,要不是为了从她口中套出朱宁的秘密来,也不会来找她,当下,将她轻轻推开说道:“你所做的事朕会记住的,皇后,朕一定会废了她的!不过这件事情你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朕怕你会有性命之忧,知道吗?” 静妃连连点头,朱玉刚的话不外乎像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虽然没有明显的告诉她什么,但是已经暗示了她皇后一定被废,那么以自己今天的表现,顶替她位置的人肯定是自己了! 朱玉刚小心的将那诏书收好,然后对静妃说道:“从明天开始你就呆在宫里,没有朕的吩咐不要随便出去,朕怕朱宁等人知道你泄露了他们的秘密会来找你的麻烦,你知道他们是多么的心狠手辣,所以还是小心为妙。” 静妃毕竟是女流之辈,纵然她有一点野心,终究没有见过大的世面,所以朱玉刚的一番恫吓将她吓得连连点头,连话也不敢多说一句了,朱玉刚这才放心的出了静妃的寝宫。 ------------ 第十二章 朱宁伏诛(下) 朱玉刚不料今天略施小计收获却如此之大,不仅知晓了朱宁的阴谋,连他背后的皇后,国丈都挖了出来,如果没有静妃的阴差阳错,自己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也许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宁王丧心病狂,竟然想出这样狠毒的办法,朱玉刚恨得牙根痒痒的,一时间心潮起伏,思绪万千,脑子里一片混乱,一个应变之策都想不出来。无奈之下,只好派陈其武悄悄的去把戎帅和司马明二人请进宫来商议对策,现在他所能依靠的只有这两个人了。 没过多久,司马明二人就在陈其武的带领下进了朱玉刚的寝宫。朱玉刚示意陈其武去门外把风,然后就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和戎帅二人说了。二人听了都低下了头,沉思起来,朱玉刚看到他俩眉头紧锁,知道这件事情很严重,如果处理不好,将会影响他的全盘计划,这绝不仅仅是一个“杀”字就可以解决的。 “朱宁竟然这么狡猾,企图蒙骗朕,幸亏朕对他还算了解,不然就会被他混过去了,以他的为人,说不定哪一天又会投靠哪个主子去!”朱玉刚看看二人仍旧面无表情,接下去说道,“这次宁王可说下了大本钱了,不仅收买了朱宁,就连皇后和他父亲都不能幸免,看来朕对他们实在太仁慈了,个个都要背叛朕!”说到这里,朱玉刚气愤的猛的站起了身。 “皇上不要不太过生气了,否则容易伤了身子,况且您才是大明朝的真命天子,那宁王只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如果不是您宽宏大量,他哪能活到今天呢?”司马明慌忙也站起身来安慰道。 戎帅却不像司马明那样会说话,他直接说道:“照目前的形势来看,宁王造反是必然的事,我们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才行啊!” “戎大人不必过分担忧,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况且宁王的实力根本不足以和皇上抗衡,天下民心尽在皇上手里,只要皇上起来振臂一呼,那宁王必定土崩瓦解。”司马明毕竟刚入官场不久,不像戎帅那样能洞察到更深一层。 朱玉刚皱起眉头道:“内敌不除,怎御外辱?朱宁等人一定要设法除去,才能一心来对付宁王,只是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一切宁王是否知晓?” 戎帅道:“皇上请放心,王大人已经来信了,他让臣转告皇上,南昌那边他会密切留意的,一有异常动静就会立刻快报过来的。” 朱玉刚一听,顿时放宽了心,王阳明的为人处事能力他还是非常信任的,既然那边暂时无忧,那就可以全力对付这边的朱宁等人了。想到此处,他立刻下定了决心,将手一挥道:“好,先放出风去,说朕对朱宁嫉妒不满,看看朝臣的反应,造造声势,相信一定会有很多人要他死的。这件事就交给你们这两个书生去做吧,哈哈!” 过了几天,也不知道戎帅二人用了何种方法 ,朝野上下到处都在窃窃私语,说朱宁即将不测了,不仅失去了皇上对他的信任,而且皇上对他所作所为非常的不满,将要对他动手了,加之朱宁奉朱玉刚的命令在家闭门不出,外面的人不见他的踪影,纷纷猜测他是被皇帝软禁起来了。终于,一些落井下石,投机取巧的人出来检举朱宁了。 首先站出来的人是一个名叫张锐的太监,他掌管着京城的监视和保卫系统,可以说得上也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他本来和朱宁走得比较近,不知怎得突然翻脸,他检举说某和御史知道了宁王要谋反的详情,但是所上的奏疏却被朱宁半途劫走了,而且朱宁手中还有许多类似的奏折,并且他还勾结宁王陷害江西巡抚孙燧。张锐还说自己因为职务的原因,曾经接触到这些奏折,但却被朱宁强抢了过去,藏匿在自己的家中。 其次,朝中的一些御史言官也纷纷站出来弹劾朱宁,他们列举了朱宁以前犯下的种种罪行,贪赃枉法,抢占民田,残害忠良,更加令人感到气愤的是民间竟然还有人写了万民书呈递到了朝廷,可见朱宁的确是罪大恶极! 令朱玉刚更加想不到的是,就连一直很低调的江彬也站了出来,他本来快要把他忘记了,江彬出人意料的拿出了朱宁贿赂他的金银珠宝,并且还有一封要他随时起兵响应宁王的书信。这不亚于凭空响起了一个炸雷,震撼了所有人的心脏,有这样一个证据,十个朱宁的头都不够杀。朱玉刚立刻下了一道圣旨,命令陈其武前去赐朱宁一死。 陈其武领了圣旨,马不停蹄的赶往朱宁的府上,这几日朱宁奉命在家闭门思过,其实是被朱玉刚软禁了起来,外面都是陈其武布置的人,朱宁就算插翅有难飞了。进了朱府,陈其武把朱宁的管家叫了过来。 “朱宁在哪里,叫他出来接旨!”陈其武厉声问道。 “回公公的话,主人一直在房中,还没出来吃早饭呢。”管家诚惶诚恐的回答。 “你去叫他出来接旨。”陈其武沉吟道。 “是。”管家慌忙跑向朱宁的房间。现在谁都知道朱宁已经失势,因此朱府的人个个都非常低调。 陈其武等了片刻,忽然听到一声喊声,他转身一听,是从朱宁房间里传出来的,情知不妙,急忙奔了过去,却看到管家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口中大声喊道:“干殿下死了!干殿下死了!” 陈其武一把推开他,冲进房内,只见朱宁仰面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陈其武走过去,发现朱宁的嘴巴张得很大,扳开他的手,竟然有几块金子,原来他是吞金自尽了!陈其武厌恶的望了他一眼,骂道:“哼,便宜你了!”然后留下一些人将朱宁的府邸看守起来,自己飞快的进宫去向朱玉刚禀报。 朱玉刚听到这个消息,倒并不是非分惊讶,只是淡淡的说道:“哦,他倒挺聪明的,以为这样就能逃过处罚吗?传旨下去,将朱宁的家产全部罚没入宫,他的家属,女子一律为奴,男子罚去军营。”朱玉刚想起以前朱宁的种种恶行,还是觉得不解恨,说道,“将朱宁鞭尸三日,悬挂城门,以儆效尤!” 陈其武一愣,他没有料到朱玉刚连朱宁死了都不放过,不禁有点犹豫,朱玉刚注意到了他的表情,于是换了一副温和的语气说道:“像他这样的人是死有余辜,这样死法已经算便宜他了,他大概想到自己会和刘瑾一样落得个凌迟的死法,所以才会自尽的,朕已经算是宽大他了。” 陈其武连连称是,这时戎帅在外面求见,朱玉刚挥手示意他进来,戎帅行过礼后说道:“皇上,夏国丈已经被古将军的神机营抓起来了,和左玉京等人关在一起。” “有没有人漏网?”朱玉刚问道。 “无一漏网,古将军行事非常小心。” “好!做的非常好!”朱玉刚猛的拍手说道,他激动的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着,戎帅二人愣愣的望着他,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忽然,朱玉刚停下了脚步,回头对二人说道:“戎帅,你先下去和古将军一起再仔细查一下朱宁还有无其他的同党,小陈子带人和我去皇后的寝宫!” 戎帅走后,陈其武心中激动不已,因为当初他受皇后陷害差点丧命,如果不是朱玉刚及时出现救了他一命的话,哪里有今天的他?不过,他还是不敢表露出他内心的想法,毕竟她还是皇后,于是很平静的跟在朱玉刚的身后,二人快步向皇后的寝宫走去。 一进皇后寝宫,朱玉刚还未来得及说话,皇后却像疯了一样扑了上来,拉住他的衣服哭道:“皇上,你为什么把我父亲抓起来了呀?他究竟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狠心对待他?” 朱玉刚狠狠的甩开皇后,皇后不料朱玉刚用力这么大,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她愣了一下,继而大哭起来。朱玉刚厌恶的喝道:“身为一个皇后,如此模样,成何体统?快收起你的那套把戏吧!” 皇后一愣,这才看到陈其武也站在旁边,一想自己刚才的丑态肯定被他看见了,而且看他的样子,似笑非笑,料定他肯定在暗暗嘲笑自己,不禁恼羞成怒,走到陈其武跟前狠狠的吐了他一口口水骂道:“狗奴才,竟敢嘲笑本宫,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陈其武没有思想准备,擦干净脸上的口水,狠狠的瞪着皇后,双目似乎就要喷出火来,皇帝在旁,他自知身份低微,要不然的话早就动手了!夏皇后见陈其武竟敢怒视她,越发恼火,扬起手来,就要给陈其武一记耳光,而陈其武却也不避让,反而扬起了脸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皇后的手突然被一只孔武有力的手抓住了,她挣脱不得,回头一看,正是朱玉刚,正狠狠的盯着她。朱玉刚见她回过头来,二话不说,扬手就是一记耳光把她扇翻在地上。 皇后捂着脸抽泣起来,朱玉刚指着她怒道:“在朕的面前你竟敢如此放肆?你刚才问得好,朕为什么要抓你父亲,朕告诉你,他竟敢勾结朱宁、宁王,图谋不轨,不仅想要朕的江山,还想要朕的命,你说他该不该死?朱宁现在已经死了,他就是想害朕的最好下场!” ------------ 第十三章 御前会议 皇后惊呆了,她不料皇上已经知道他们的全部阴谋,但她还不死心,仍旧嘴硬道:“皇上不要听信他人谣传,臣妾的父亲对皇上忠心耿耿,从无二心,而且在自己的职位上一向安分守己,从不去结交外人,怎么可能和那些叛逆勾结呢?皇上,您一定要还他一个清白,把他放了吧!” “哼!你别痴心妄想了!”朱玉刚冷笑道,“你自己尚且自身难保,还想救别人吗?” 皇后愣了一下,疑惑不解的问道:“皇上这话究竟是何意思?臣妾不明白,还望皇上说个清楚!” “你不明白?你比任何人都不明白!”朱玉刚从怀中掏出那纸伪造的诏书,狠狠的扔到皇后眼前,说道,“你自己好好看看吧,这是什么?” 夏皇后哆哆嗦嗦的拣起那诏书一看,顿时犹如被一道晴天霹雳劈中了一样,瘫软在了地上,低垂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朱玉刚喝问道:“这下你无话可说了吧?” 不料,皇后哪甘心就此承认呀,她抬起头来,狡辩道:“皇上,这是什么东西?臣妾根本就不认识,你把它丢给臣妾是何意呀?” 朱玉刚看她如此顽固,立刻就想叫人把她拖下去乱棍打死,但一想她好歹也是皇后,自己应该让她死得瞑目一些,于是说道:“既然你不知道,那好,朕就解释给你听。这份诏书是朱宁伪造的,是想等朕死后,由你交给宁王,然后他就进京来掌管朕的江山,他因为也姓朱,所以以后再登上朕的皇位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恐怕天下人都不会有异议的,到时候你说不定还能登上太后的宝座呢,你们的计策真是好狠毒啊!不过,真所谓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你还记得静妃吗?她对你们的事可是一清二楚,她已经全部招认了,你还是也认了吧。” 皇后至此才彻底绝望,她呆了半晌,方才黯然说道:“皇上,你既然已经全都知道了,那臣妾也无话可说,您就看着办吧。”说完,她低下了头,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朱玉刚不料皇后如此强硬,他本来以为她会求饶的,他冷冷的扫视了皇后一眼,回头对陈其武道:“派人将皇后打入冷宫,朕即日起就下旨废了她!” 陈其武暗自高兴,急忙跑出去,不一会儿,就带了几个太监进来了,他将手一挥,两个太监立刻走上前去,老实不客气的架起皇后就走,皇后此时根本就不反抗,任由他们所为。 朱玉刚看着皇后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拖走,但是他却高兴不起来,虽然除去了朱宁等人,但他感到一场真正的大风暴就要来临了,以前在刘瑾势大时,他并不感到害怕惊慌,大局总是在自己手中掌握着,自己毕竟是皇帝,只要一声令下,刘瑾纵然再嚣张,也得臣服在他脚下,而这个宁王就不同了,他不但有自己的封地,有自己的军队,而且还远在天边,皇帝即使权力再大,一时之间也无法波及到他。从他这次在京城展开的一系列的行动来看,他的野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而是早有预谋,如果不早作谋划,恐怕以后会吃大亏,朱玉刚决定召开一次御前会议,商讨这件他来到明朝后最重要也最危险的事。 朱玉刚的御前会议很快就召开了,出席的人有首辅李东阳,大学士杨一清,左都御史戎帅,当然以司马明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是没有资格出席这种高级别的会议的,不过朱玉刚让他在一旁记录他们的谈话内容,其形式类似于今天的秘书,所以也在场,另外,陈其武也随侍在旁。 “朕今天把你们几位叫来,你们想必都知道是所为何事吧?”朱玉刚扫了他们一眼,说道,“宁王想要造反,你们都听说了吧?” 李东阳等人都是消息灵通之人,这等大事岂会不知?但是又不知朱玉刚问这话是何意,所以不敢贸然回答,谁知道皇帝是准备招降呢还是镇压,万一和皇帝意见相左,那就麻烦了。 朱玉刚一眼就看出了众人的心思,他说道:“你们不必再猜疑了,朕对于这种大逆不道的人是绝不会姑息的,没看见连皇后、国丈,朕都没给情面吗?朕决意要将宁王削去爵位,严惩不待!你们可有别的看法?尽管说出来吧!” 屋子里一片沉默,众人都低着头苦思,李东阳首先站出来打破了尴尬,他说道:“皇上,既然宁王在京的同党已经全部肃清,那么不如立刻下旨将宁王押解来京法办?” “不可!”杨一清急忙站出来反对,他毕竟懂军事,知道宁王肯定不会束手就擒的,如果叫人去南昌下旨,不仅去的人有去无回,而且也是提醒了宁王,让他作好起事的准备,杨一清语气异常肯定的说道,“不能下旨,否则的话宁王一定会提前造反的,不能让他有任何准备,要打他个措手不及!” “对,杨大人说的不错!”戎帅也附和杨一清的意见,他剑眉一扬说道,“宁王造反是必然的事,皇上也早有决心将他铲除,但是如果贸然前去下旨,只会打草惊蛇,不如暗中作好一切准备,待王阳明大人那边时机成熟后,我们再见机行事!” “哦,王阳明王大人也参与此事吗?如果有他帮忙的话,大事可定矣!”杨一清摸着胡子叹了一声。 “怎么,你也知道王阳明啊,他究竟有何过人之处?朕看他只是一个弱不禁风,只会空谈的半百老头而已,朝廷这样的人很多呀,为何你独对他这么看重呢?”朱玉刚见杨一清也称赞王阳明,不由得故意问道。 杨一清见皇上询问,不由得意的说道:“微臣和王大人虽然未曾谋面,但是却神交已久,他在江西吉安府庐陵县任知县时就听说过他的大名了,他虽然在世人面前只是一介文人,但是臣却知道其实他在军事上同样有着很深的造诣,如果皇上给他一支部队指挥,恐怕他一定可以所向披靡的!”杨一清娓娓道来,听他的口气,仿佛和王阳明是多年的知交一样。 朱玉刚微笑着点点头,杨一清的想法和他一模一样,看来王阳明的确是个人才,首先杨一清就是杰出的军事人才,他看中的人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这也证明了自己当初的眼光是非常正确的,其次自己把王阳明外放到赣南,此时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想到这里,朱玉刚说道:“诸位爱卿,朕已经决定对宁王用兵,但怎么个用兵法,必定要想个万全之策,宁王是只老狐狸,他绝不会坐以待毙的,所以首先要封锁京城的一切消息,不让宁王有所觉察,其次,宁王在京城不是有探子吗?朕就派人给他送假情报,让他以为京城还在他的掌握之中,只要他麻痹大意,那我们就有机可乘了。” 朱玉刚一番说得众人不住点头,李东阳道:“皇上圣明,吾等唯有以马首是瞻,那宁王肯定是不战而降,只怕官军还没到江西,宁王就已经投降了,哈哈!” “李大人不要高兴得太早,那宁王并不是一个胸无点墨之辈,而且他的手下也笼络了一大批文人骚客为他出谋划策,要是没有一点把握,他也不会敢于造反了,要知道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他放着一个悠闲舒适的王爷不做,这是为什么呀?所以我们千万不能轻敌,不然的话会吃大亏的!”杨一清站在大局的角度考虑问题,所以听到李东阳得意忘形的语气,毫不客气的就指正他。 李东阳顿时醒悟过来,连忙低下头去,诚惶诚恐的说道:“老臣该死,老臣糊涂,请皇上恕罪!” 朱玉刚一抬手道:“不必如此,宁王狡猾异常,连朕也差点上了他的当,如果不是发生这一连串的事情,朕也不相信他真的会造反,不过,既然知道了,就没理由再放过他!” 戎帅说道:“如果大军能和王大人配合好的话,定能给宁王以沉重的打击,宁王手下并无多少人马,况且他又不得民心,即使有些人会受他蒙骗,但也是一时的,他们终究会醒悟,皇上才是大明朝的真命天子,所以就会给宁王以反戈一击!” “呵呵,允汉说得好,战争的胜负,虽然军事实力zhan有一定的因素,但是人心的向背也是很重要的,现在宁王这两方面都不如朝廷,而且我们又掌握了先机,一定能够很快打败他的,朕可以作个大胆的预测,朕能够在两个月间彻底消灭宁王,你们相信吗?”朱玉刚微笑的望着大家,他忽然脱口而出这样大胆的想法,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李东阳等几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说话,皇帝的话,赞成的话明显有些夸张,不赞成的话却又仿佛不给皇上面子,朱玉刚看到他们犹豫的神色,哈哈笑道:“你们不相信?那就走着瞧好了!” ------------ 第十四章 宁王造反 江西南昌宁王府。一个夜黑如漆,风声呼啸的夜晚。 宁王府内却灯火通明,屋中坐了十几个文士、将领,都低着头,神色严峻,不知在想些什么,上首坐着一个年约五十,面容慈祥,气质雍容,留着美髯的老者,正望着大家。 “王爷,您深夜把我们招来,是不是京城有大事发生了?”底下一个中年文士站起身来恭敬的问道。 那个被称作王爷的正是被敕封在南昌的宁王,他摆了摆手示意那文士坐下,然后站起身,走到众人面前说道:“今夜把大家叫来,实在是有一件生死相关的大事要拜托大家,如果没有大家的帮忙,本王即将死无葬身之地了!” 众人听了都是浑身一震,紧张的望着宁王,宁王一向镇定,今天的神态出乎众人所料,一个武官模样的人说道:“王爷有事尽管吩咐,我们都受过王爷的恩惠,正愁无法报答呢,现在正是好机会!” “是啊,是啊,王爷有话请讲。”其他人不肯让那武官一个人抢功,纷纷表态。 宁王的脸上稍微稳和了一下,但是那一丝微笑稍纵即逝,他挥挥手,让众人安静下来,又坐回到位子上去,说道:“诸位对本王的忠心我是非常清楚的,也可以说本王的命运和前途和大家紧紧联系在一起,如果本王出了事,大家也会跟着倒霉。本来大家在这儿过得都好好的,但是现在却有人看不过去了,非要把我们逼上绝路不可!” 宁王说到这儿顿了一下,注意着底下众人的表情,刚才那个武官又站起来大声说道:“王爷,究竟是谁想和您过不去,请告诉末将,不管他是谁,有多大的来头,我都不会放过他!” “对,请王爷明言,究竟是谁想和我们过不去?”其他人听到和他们利益相关,都忍不住了。 “唉,说了就怕大家害怕,其实是那边的人想对付我们。”宁王忽然压低声音,手指北边神秘的说道。 屋中顿时禁若蝉声,人人都明白宁王所指的是什么,一个个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都在暗暗盘算,宁王叹口气道:“本王在这儿一向安分守己,却不知道为何得罪了朝中的小人,在皇上跟前说我的坏话,诬陷本王要造反,真是天大的笑话,本王做这样一个悠闲、舒适的王爷已经很满足了,为何要去做那冒着杀头的危险的事呢?可惜的是皇上年轻不懂事,听信谗言,竟然信以为真,恐怕不久就要派大军杀来了!” 其实宁王这时并不知道京城中发生的事,而且那边还传来了好消息,说皇上不日又要进行南巡了,这个贪玩的小皇帝简直自己送上了门,如果自己在他南巡途中派人将他刺杀,那么就可以趁势入京了,即使不成功,起兵的话,皇帝身边没有得力的大臣,他也一定手足无措,恐怕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只有磕头乞求的份了,而朝中的那些顽固分子也是群龙无首,再加上自己的内应,大事可成矣。因此他迫不及待的就把他认为值得信任的人召集到府中,旁敲侧击,逼他们和他共同起事。 一个文士将信将疑的说道:“王爷,这恐怕是谣言吧,一定是有些小人想挑拨离间您和皇上的关系,从中得利罢了,您千万不能上当啊!” 宁王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冷笑道:“子美,你以为本王是那么好欺骗的?连小人都分辨不出来吗?况且又不是一个两个人在那样说,正所谓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皇上那么年轻,他能不相信吗?再加上有些人本来就对本王不满,此时还不落井下石啊!你真是太天真了!” 名叫子美的那个文士被宁王一顿连珠炮似的抢白弄得满脸通红,口中连连称是,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再也不敢多话。刚才那个武官又说道:“王爷说得极是,现在的朝中都是小人,王爷又远在天边,无法向皇上澄清自己的清白,皇上是一定不会相信王爷的,他对王爷动手也肯定是迟早的事,试问古往今来有哪一个皇帝会让那些对自己的皇位产生危险的人活下去呢?所以子美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 “是啊,是啊。”众人纷纷附和。 “唉,本王实在是对不起大家啊!”宁王忽然长叹了一声。 众人都是一愣,疑惑不解的望着宁王,不明白他此话是何意?宁王黯然说道:“本来我只想在这南昌做个逍遥王爷,不去理那是是非非,众位也可以升官发财,但是如今这一切恐怕就要失去了,我思来想去,为了不连累大家,还是由我一个人进京去请罪,你们还是都刺了官,回家去做田舍翁吧!”宁王说完,颓丧的坐回椅子上,半倚靠着,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屋子里又是一阵死一般的沉寂,过了半晌,见无人敢说话,宁王就对刚才那个武官使了个眼色,那武官会意,站出来大声说道:“王爷千万不要这样说,我们誓死追随王爷,怎么可能抛下王爷不管呢?如果没有王爷对我们照顾有嘉,我想在座的诸位恐怕都不会过地这么舒坦的,谁要想和王爷过不去,先得问问我铁英的大刀是否答应?” 宁王急忙将铁英喝退道:“不得胡说,如果被别人听到了,还以为本王有二心呢?”说完又叹道,“唉,圣命难违呀,圣命难违呀!” 那铁英还是强辩道:“王爷要做好人,我们可不甘心这样,大不了就真的造反好了,反正不能被他们白冤枉了!” 铁英这句话一出,满座哗然,谁都不敢接口,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刚才还是有人冤枉宁王,那么现在说这些话被人听见的话那就是铁证如山了。宁王颤颤巍巍的指着铁英说道:“大胆,竟敢口出狂言,你不想活了吗?在座的人都会被你连累的!” 这时,第一个说话的中年文士忽然说道:“王爷息怒,铁将军也是实话实说,为了大家好,请王爷原谅他这一次吧。”说完他转身面对众人,说道,“请大家听在下一句肺腑之言,王爷待大家一向不薄,这次王爷遭此大难,前途难料,但是如果没有王爷也就没有大家,大家和王爷是休憩相关的,众位千万不要幻想着辞官归乡的好事,这是不可能的,即使皇上肯放过我们,他身边的小人也不会的,所谓斩草要除根的道理相信大家都是明白的。” “那我们究竟应该怎么办?”众人齐声问道。 “依我看,不如就像铁将军所说的那样,反上京城,将皇帝赶下来,扶王爷登基,即使我们不这样做,在他们的眼里也是一群反贼,还不如将计就计呢,再说王爷本来就是太祖的子孙,当初他就应该登上皇位的!”中年文士不慌不忙的说道。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抱此想法!”宁王慌忙连连摇手,说道,“诸位,就算本王求求大家了,我可不想害了你们,还是让我一个人进京去请罪吧,你们都是外人,皇上应该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的吧?”宁王说这话时,流露出了一种犹豫的神色。 众人的情绪这时都分外激动,纷纷说道:“宁王太拿我们当外人看了,我们是宁王从来都是一条心的,赵先生说的对,如果我们不反,就只有死路一条,但是万一成功的话,那我们就可以共享荣华富贵了!再说王爷坐了江山,这江山还是朱家的,太祖在天之灵也不会怪王爷的。” “你们都给我住口,不要再逼我了,本王是不会听你们的话的!”宁王大怒道,但是语气中明显带有几分勉强。 刚才那个赵先生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来,架到脖子上,说道:“反正也是一死,如果王爷不答应大家的请求的话,那我宁可先死在这儿,以表我的决心。” 赵先生的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铁英急忙冲过去,伸手夺过赵先生手中的匕首,扔到地上,说道:“赵先生,你疯了吗?王爷又没说不答应我们?王爷怎么会不顾大家的感受呢?”说完,回过头对着宁王道,“王爷,你都看见了,你再不答应的话,大家就都死在你的面前了!” 宁王望着眼前的这一幕,长叹一声,摇摇头,将手一挥道:“罢了,罢了,本王真的被你们逼上绝路了!” “王爷,你的意思是答应了?”赵先生迟疑着问道。 宁王无奈的点了点头,随即又垂下头去。 “太好了,王爷答应了!以后我们就跟着王爷杀上京师去!”铁英高兴的嚷了起来。 其余众人看到铁英如此,也纷纷表示愿意追随宁王,誓同生死,一时间屋子里议论纷纷,人人都在发表自己的高见。 “我反对!”正当众人兴奋不已,幻想着荣华富贵时,突然一个文士站起来大声说道。众人的目光顿时都盯在他的身上,原来就是刚才被宁王训斥,名叫子美的人,只见他走到宁王跟前说道:“王爷,您千万不要被这些小人所唆使,他们无非是想谋得荣华富贵,根本就不是为您在考虑,如果您要是真的起兵造反的话,恐怕到头来只有死路一条了!” 赵先生急忙上前,想和他辩论一番,宁王挥手示意他住口,冷冷的望了子美两眼,说道:“你怎么知道本王就一定会失败呢?那个只懂得玩女人的小皇帝难道能够打败我吗?真是天大的笑话!” 子美不慌不忙的说道:“王爷,您的想法是错误的,首先,皇上虽然小有过失,但他还不是那种纣王、炀帝式的暴君,天下的民心还是向着他的;其次,皇上拥有全国大部分的土地,军队,无论从财政、军事、人员上都远远的超过王爷,王爷只zhan有这偏远小地,而且也不能肯定江西的官员都肯听从王爷的号令,如果王爷起兵的话,一定会遭到天下所有人的反对,到时成了千夫所指,就只有失败一条路了,王爷岂不是害了自己?” 子美的一番话将当前的形势分析得一清二楚,众人都低下了头,作声不得,都在暗自盘算究竟有几分胜算,该不该赌上一把。 宁王心中满腹怒火,却又发作不的,只好板着脸冷冷的问道:“子美的意思是本王只有坐在这里等死,或者自己上京去请死吗?” “这,王爷,我不是那个意思。”子美发觉这句话实在不好回答。 “那你是何意思?”宁王紧紧追问道。 “这------”子美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王爷,他分明就是皇帝那小子按插在您身边的奸细!要不然怎么会替皇帝说话呢?”铁英骂道。 “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宁王双目似要喷出火来,他一步一步的向子美逼过去。 子美惊恐的不住向后退去,正要退出门去时,忽然被一只强壮的手臂紧尽的勒住了脖子,他使劲挣扎,但是根本就动不了分毫,勉强回头一看,却是铁英。急忙叫道:“快把我放了,你要干什么?” 铁英嘿嘿冷笑两声,道:“既然你不愿跟着王爷,那就先走一步吧!”说完,从腰间抽出剑来,猛的用力刺进了子美的胸膛,子美张大了嘴巴,脸上显出痛苦的表情,铁英把他轻轻一推,子美就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你们都看到了吧,这就是反对王爷的下场!”铁英拿着剑,冷冷的扫视了大家一眼。 “我们不敢,我们一切听从王爷的号令!”余下众人看到倒在地上的子美尸体,谁还敢有异议呀! “好,既然大家想法都一致,本王也不推脱了,为了大家的前程,本王决定冒着杀头的危险,即日起事,杀上京城!”宁王终于下了命令,嘴角间隐约露出了一丝笑意。 宁王和手下定下造反大计后,于是立刻商议起事的详细方案,当时宁王的手下有精兵六万多人,这是他最精锐的部队,还有宜春王朱拱条的一万余人马,此外宁王这几年为了造反还收编了附近的一些土匪部队,大概也有一万多人,虽然宁王手中的兵力不多,但他却胸有成竹,他认为,兵不在多,在于精,只要兵惯神速,皇帝就算有再多的兵力也是白搭。其次,宁王值得骄傲的是他还准备了足足能够打半年仗的粮草,宁王非常自信,他觉得只要一个月就可以打到中原去,到时候,粮草根本就不是问题。 江西的新任巡抚孙燧一直反对宁王,宁王收买不成,就将他诱骗到王府,关了起来,当然江西境内并不像他所预料的那样所有官员都顺从他,于是,宁王设计将所有平时对他不满的官员请到府中,假称说离京前要宴请大家,然后趁他们不备,将所有到府的官员全部拿下。 这一切都做好后,宁王认为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不过,唯一让他感到头疼的是起兵造反的借口却一时想不出来,总不能说皇上怀疑自己要造反,所以自己就真的造反了吧!所谓师出无名,如果没有一个好的借口,那么就先输了一半。 宁王最倚重的谋士李士实说道:“不如我们就以上次皇帝不肯给江西赈灾为借口,或者以皇帝要削去王爷爵位为借口,诸位以为如何?” 另一个谋士刘养正连连摇头说道:“不行,不行,这些太没有说服力了,老百姓一定不会相信的。” “那依你看来,有什么好的想法吗?”李士实有点不甘心的说道。 “这个嘛?容我再想想。”刘养正不敢胡说一通。 宁王有点焦急,大军整装待发,时机稍纵即逝,如果不能尽快的打出旗号,被皇帝察觉的话,那就棘手了,于是他说道:“皇上就快南巡了,我们一定要趁他到南京前,尽快起兵,这样才能占得先机。” “王爷有了!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不知道您觉得怎么样?”刘养正突然兴奋的喊道。 “哦,是吗?快说给本王听听!”宁王激动的说道。 “王爷,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以前曾经有个谣言,说当今皇上不是先皇的亲生儿子,而是一个宫女的儿子,因为皇上没有儿子,所以有人拿那个孩子冒充是先皇的儿子,来继承太祖的香火,如果那时没有那个孩子,按王爷的身份也是有资格继承皇位的。虽然此事无凭无据,很有可能是造谣中伤,但是我们何不在此事上面做做文章呢?”刘养正阴恻恻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宁王又惊又喜,隐约感到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主意。 果然,刘养正得意的说出了他的计划:“我们找一个人假冒先皇的儿子,反正除了这个皇帝外,先皇没有其他的儿子,如果当今皇帝是假的,那么我们手中的这个太子就能派上用场了。”刘养正见宁王还是面带犹豫,就说道,“王爷,请放心,那些所谓的证据最容易伪造了,只要弄好后,王爷就可以打出为真太子夺回皇位的旗号起兵了,到时候打到了京城,还不是都由您说了算!” “好,就照你说的去做,此事全权委托你了!”宁王沉思片刻,终于拿定了主意。 “是,请王爷放心好了,属下一定办得让您满意!”刘养正拍胸保证道。 “但是王爷怎么出兵呢?”李士实突然问道。 宁王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他还没有认真考虑过呢?从哪里出兵?派多少兵力?留谁防守?都是很关键的,弄得不好就会影响到全局,他低下头去,沉思半晌,方才抬头说道:“要是有他在的话这些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他一定能够给我们想出好办法的!” ------------ 第十五章 风流唐寅(上) 李士实等人不知道宁王口中所说的那人是谁,但听宁王的口气似乎对他非常器重,于是心中都有些不服气,纷纷问道:“王爷,他是谁?他真有那么大的能耐吗?” 宁王叹口气说道:“你们这些人真是井底之蛙,唐寅这个人的名字你们听说过吗?如果把你们和他放到一起,简直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 “唐寅?”李士实等人口中轻轻念着这个名字,半晌才狐疑的说道:“王爷,这个人的名字从来没有听说过呀,他究竟是什么人?王爷竟然如此看重他!” 宁王轻蔑的笑了笑说道:“你们真是孤陋寡闻,竟然连唐寅的名字都没听说过,还一个个自称为文人呢!唐伯虎,你们总听说过吧?” 刘养正恍然大悟道:“哦,原来王爷说的是苏州四大才子之一的唐伯虎呀,他的大名属下等人如雷贯耳,早就知晓了,难怪王爷对他如此推崇!” 李士实因为宁王刚才的口气明显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心中有些不痛快,因此不冷不热的说道:“王爷,这个唐伯虎只不过是一个画画的文人而已,最多会做几首诗,他哪里懂什么打仗方面的事呀!王爷,你是不是听错了?” 一旁的铁英早就按捺不住了,他猛的跳起来大声说道:“王爷,你不要听别人胡说八道,他唐伯虎再厉害,难道还能靠他的那枝画笔去杀敌吗?还不是要靠我手中的这把大刀?” “胡说!”宁王猛的转过身来,狠狠的盯着铁英怒道,“你真是没脑子,像你这样的人本王可以招来很多,但像唐伯虎这样的人才却是绝无仅有的!你的大刀再厉害,能杀多少人?他只要动一动嘴就可以抵得上千军万马,你能比得上他吗?” 铁英不敢和宁王顶嘴,不服气的退到了一边,宁王看看众人都是面露不服,于是语重心长的解释道:“世人都以为唐伯虎只是在画画上有很深的造诣,但其实这是世人对他的误解,他不仅熟读诗书,而且腹中还藏有许多兵法呢,他在年轻的时候曾经入深山拜过一位高人为师,学了许多谋略方面的东西,当然这只是很少一部分的人才知道的。唐伯虎虽然有才,但是却没人肯赏识他,所以他只得靠卖画度日。如果有一个可以让他施展才华的地方,相信他一定可以一步登天的!”宁王说到这儿又是一声长叹,大有一种天下英才难入其中的感慨。 “王爷既然如此喜欢他,那就派人去把他请来吧?”刘养正察言观色,知道宁王实际上想招纳唐伯虎,所以讨好似的试探道。 “唉,你们有所不知,非是本王不想招纳他,但是那唐伯虎有个怪脾气,他不愿出来做官,又软硬不吃,本王几次派了人去,但是都被他赶了出去,金钱美女他根本就不看在眼里,本王也是无计可施呀,想想真是可惜,一个这么难得的人才就在眼皮子底下,却不能为我所用!” “哦,王爷,你是说唐伯虎就在南昌吗?”一直沉默不语的赵先生突然开口问道。 “是啊,他就在城外住着,据说是准备隐居在此了,但还是被人探知了行踪,可是即使这样,他不肯为我所用,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宁王的脸上难得露出了沮丧的神情。 “我有办法能叫唐伯虎为王爷所用!”赵先生突然语出惊人。 众人都惊呆了,连宁王都不能招来的人,他一个小小的幕僚能有什么办法?难道他是在哗众取宠,还是想浑水摸鱼?不过看他的样子又绝非是在开玩笑,没人会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的! “你真的有办法?快快说来听听!”宁王一听,也不辨真假,迫不及待的问道。 “王爷,我想在座的诸位都听过唐伯虎点秋香的故事吧?我的计策就着落在这个秋香的身上!”赵先生脸带笑容,得意的说道。 众人都是一愣,不明白赵先生话中何意,赵先生却不再说什么,而是走到宁王身边,附到他耳朵边,悄悄的说着什么。渐渐的,宁王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了,最后,他终于猛的拍了一下赵先生的肩膀说道:“不错,本王果然没看错你,好,这件任务就交给你去办,一定要把唐伯虎请进府中来!” “王爷,请放心好了,在下一定不辱使命!”赵先生非常自信的说道。 南昌城外一座茅草屋前,一个身材颀长,头戴方巾,身穿白衣的中年文士正站在院子里,仰头望着前面连绵的青山,一阵微风吹过,将他的长杉吹起,稳稳在风中摇曳,远看颇有一种出尘脱俗的味道。 忽然,中年文士将手中的折扇打开,开口吟道:“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吟完不住的点头,似乎对此诗非常的满意。 “好诗呀,真是绝顶好诗,也只有唐解元这样的人才能做出如此的诗来呀!在下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一个声音突然在中年文士的背后响起。 这位被称作唐解元的中年文士正是当时非常有名的四大才子之一的唐伯虎,明成化六年(公元1470年),唐伯虎生于苏州,名寅,字伯虎,后字子畏,号六如。其父唐广德是做小生意的苏州市民,母丘氏也是小家碧玉。唐寅少年时代很聪颖,过目成诵,苦读经书,闲暇时也学画山水花鸟排遣。十九岁时,唐寅娶徐氏为妻,两人感情甚洽。此时的唐寅生活平静,读史观书之余,或是幻想自己成为汉唐边塞击敌立功的将领文士,或是沉醉于目前安恬的“春江花月夜”之中。但是人生的阴影转眼就降临了,因为“科场舞弊案”的牵连,他被除掉“士”籍,发配到浙江为吏,但唐寅坚辞不去浙江当“吏”,又不好意思回家,就索性带着随身仅剩的几两碎银远游庐山、洞庭,盘桓一年有余,最终他带着心爱的秋香来到了南昌城外的山脚下,搭了一间茅草屋,准备在此终老山间了。不料,刚来几天,就被人打破了这难得的宁静。 “你是何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唐伯虎疑惑不解的问道。 “哦,唐解元不必惊慌,在下姓赵名士虎,久仰伯虎兄的大名,近日得知伯虎兄来到了南昌,所以特来拜访,请不要见怪。”突然出现的人正是宁王的幕僚赵士虎。 唐伯虎冷冷的打量了赵士虎两眼,说道:“我从未见过你,也不想认识你,唐某来到此处,只想逃避俗世的纷争,安安静静的过日子,所以你还是请回吧。这里没有你眼中所谓的唐伯虎。” “唐解元不要如此固执嘛!”赵士虎嘿嘿笑道,“在下今日前来其实是受人之托,并没有恶意的,还望解元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唐伯虎冷笑道:“你一定又是哪个达官贵人家的要你来求画的吧?告诉你,唐某作画是看心情的,心情好时一天可画十几幅,心情不好的时候,一幅也画不出来,今天唐某本来心情挺好,你一来,什么心情都没有了,所以你还是请回吧!” “哈哈,唐解元你真会说笑!”赵士虎大笑道,“赵某来找唐解元并非求画,那是世俗的人的做法。” “那你来找我何事?”唐伯虎疑惑不解。 “实话对你说了,其实在下是宁王府中的一个谋士,这次是受宁王所派来请伯虎兄出山,替宁王他老人家出谋划策的,还望伯虎兄不要推辞。”赵士虎恭恭敬敬的说道。 “原来又是他!”唐伯虎轻蔑的冷笑道,“你还是请回吧,唐某是不会答应你们的。” “伯虎兄不要如此固执嘛!你想要什么条件的话尽可以说出来,我们王爷非常看重你,一定会答应你的!”赵士虎还不死心,仍在苦苦劝着。 “不必多说,请回吧。”唐伯虎下了逐客令。 “你真的不肯答应?”赵士虎的口气渐渐变了。 唐伯虎不再说话,而是稳稳的转过身去,背对着赵士虎,无形之中的轻视更加让赵士虎难堪,他喝道:“既然唐解元不给情面,那我也就只好出此下策了,来人呀,把她带上来!唐伯虎,你看看她是谁?” 唐伯虎猛然间听到身后传来女子的抽泣声,大吃一惊,连忙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妇被两个如狼似虎的大汉紧紧的抓着,他的脸色霎时间变得煞白,急忙想冲过去,但是旁边又跑出来两个大汉把他的双手抓住了,令他动弹不得!唐伯虎大声喊道:“快把她放开,你们有事就冲着我来吧!” “行,只要你答应我们的要求,帮我们王爷做事,就可以把她放了,否则的话就划破她的脸蛋,看你这个风liu倜傥的唐伯虎还怎么去画仕女图!”赵士虎得意洋洋的说道。 ------------ 第十六章 风流唐寅(下) “你,你们真是太卑鄙了!”唐伯虎指着赵士虎骂道。 “我也不想用这种手段的,可是客客气气的请你去你却不答应,在下为了完成王爷交代的任务只好出此下策了,听说唐解元和秋香的感情很深啊,想当初,唐伯虎三笑点秋香也是广为传诵的一段佳话啊!”赵士虎说到这儿,脸色一变,露出一副凶狠的神态来,恶狠狠的说道,“但是如果今天你不跟我们走,那么佳话就要变成绝唱了!你要想想清楚!” 唐伯虎一介书生,不料遭此巨变,一下子顿时乱了方寸,他呆在原地,半晌没有说话。赵士虎可不耐烦了,宁王还在府中等着他把人带回去呢,于是又逼迫唐伯虎道:“你再不答应的话我可真的要动手了!”说着,掏出一把匕首来,在秋香的面前晃了两下,秋香惊慌的叫出了声。 “不要动她!”唐伯虎惊叫道,随即神情又黯淡下来,无奈的说道,“好吧,我随你们去,但是你们先把她放了吧。” 赵士虎大喜,嘿嘿奸笑答:“伯虎兄,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只要你能好好的为王爷出谋划策,秋香是不会少一根毫毛的,现在她得先跟着我们走!” 唐伯虎大怒,但是他又很快明白过来,现在秋香在人家手里,如果要想让她得到安全,只好都听他们的了,于是他不再说话。 赵士虎得意的喊道:“请唐解元上路。”于是一行人快速的向宁王府而来。 此时,宁王正在府中焦急的等待,如果没有唐伯虎的相助,那么成功的几率将会少很多,而且所遇到的困难也将会更大,正当他焦虑不安的时候,忽然侍卫进来通报说赵士虎已经把人带了过来,宁王喜出望外,急忙迎了出去。 “啊,原来是唐解元啊,本王终于把你请来了!”宁王哈哈大笑道。 唐伯虎停住脚步,冷冷的看了宁王一眼,说道:“王爷,您这算请吗?”说着眼睛瞟了一下被抓着的秋香。 宁王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立刻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对着赵士虎大骂道:“还不快把人放开!谁让你这么做的?唐解员是本王的客人,他的夫人自然也该以礼相待,你们真是不像话!” 赵士虎知道宁王是在装腔作势,于是连忙走过去叫手下放了秋香,秋香跑到唐伯虎身边,紧紧的偎依着他,唐伯虎充满爱怜的抚mo着秋香的秀发。 “哈哈,好一个风liu倜傥的江南才子唐伯虎啊,果真是名不虚传!”宁王赞道,“在世人的眼里,唐伯虎只是一个风liu成性,只懂得画画的文人,但是本王却非常清楚其实当初唐解元还颇有一番报国之心呢,对军事、兵法也颇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唐伯虎刚张口想否认,宁王急忙打断他说道:“你不用多说,本王绝不会看错人的,想必刚才赵先生已经把事情和你说了,只要你肯为本王做事,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当然了本王知道像唐解元这样的人对那些金银珠宝是看不上眼的饿,但是你可知道,本王其实也非常爱好书画,所以收集了不少历代名家的真品,如果解元不嫌弃的话,可以任你挑选。”宁王又投其所好,画画的人还能抵挡得了这种诱惑吗? “王爷不必多说了,只要你答应放过她,我可以为你做一件事。”唐伯虎根本不看一眼宁王。 “只做一件事啊。”宁王脸色一变,沉思了一会儿,随即又换上一副笑脸说道,“无妨,只要解元高兴就行。” “希望王爷能单独给我们一个院子,任何人不得我们的允许不准来打扰。” “好,好,本王全部答应你!”宁王笑呵呵的说道。 “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唐伯虎不语,于是赵士虎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众人都一齐望着唐伯虎。唐伯虎大惊道:“你们这是要造反啊?那我可------” “不干的话,你可得仔细想好了!”赵士虎指着秋香说道。 唐伯虎无奈的说道:“那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宁王道:“其实本王只不过是想要解元告诉我等一条取胜的捷径,即怎样出兵才能出奇制胜,取得先机,我们的大军应该如何布置,相信解元一定有良策的。” 唐伯虎听完后,神色严峻,不发一言,在屋中来回走着,不多时,他忽然眼睛一亮,停下脚步,转身朝宁王说道:“王爷,我有上、中、下三策,不知道王爷想听哪个?” 宁王大喜,急忙说道:“快说,有哪三策?本王都想听听!” “上策就是直取京师,京师措猝不及,成功攻占的机会很大;中策是兵出长江,顺流东下,攻取南京;下策就是先将周围的城池攻占,然后再逐步向四周扩展实力,最后向京师进军。”唐伯虎胸有成竹的说道。 宁王听了,眼中闪烁不定,他问手下等人道:“你们有何看法?尽管说说吧。” 赵士虎等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说才好,唐伯虎的三条计策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过,宁王见手下无用,又不想在唐伯虎面前丢了面子,于是板起脸说道:“有什么话就说!难道你们一点想法都没有啊?那本王养你们有何用啊?” 眼看宁王发怒了,李士实作为宁王府中的第一谋士,只好硬着头皮站出来说道:“属下认为唐解元的这三条计策并非都是实用的,首先上策太过冒险,先不说从南昌到京师相距甚远,我军劳师远征,路途艰辛,人员、粮草补给困难,而且还要遭到官军的阻击,即使能够打到京师,恐怕我军也所剩无几了,再加上对方又是以逸待劳,胜算微乎其微,这一点属下认为唐解元想的太简单了。其次,这中策也太过冒险,南京是当年太祖定下的首都,如今虽然今非昔比,但是留守南京的那套班子还在,而且还有雄厚的兵力在四周布防,再说那个兵部尚书崔成秀也不是简单人物。最后这第三条计策对于王爷的大计来说又显得太慢了,这要打到何年何月才能出江西啊?所以属下以为应该另想他策。” “哦,那阁下认为应该如何出兵呢?唐某洗耳恭听。”唐伯虎听到自己的三条计策被李士实一一推dao,心中有些不快,因此反问道。 “对啊,快说说你的想法!”宁王见李士实说话口气如此之大,还以为他真的有什么灵机妙策呢。 李士实哪有什么神机妙策呀,他只不过是看到宁王光顾着器重唐伯虎,把他们几个冷落到了一边,所以才忍不住从鸡蛋里挑刺,这时见宁王问他,顿时结巴了:“这个------这------王爷,属下还没想好呢,容我再想一想。” “混帐,还不快给本王退下!”宁王一转眼就明白了李士实的心思,狠狠的把他喝退,然后又换上一副笑脸对唐伯虎说道,“唐解元不要和他一般计较,你刚才所说的三条计策,本王想了,确实都不错,但是一时委觉不下,你再给本王仔细分析一下如何?” “王爷是想一击必胜,还是想稳扎稳打?”唐伯虎并不直接回答宁王的问话,而是反问了一个问题。 “一击必胜的话虽然可以节省人力、物力、财力、但是所冒的风险实在太大,而且又无十分的把握,本王觉得还是稳一点好。”宁王是个多疑、谨慎的人,让他去冒险他当然不敢,但在唐伯虎面前又不不想表现出胆小的样子来,于是说道,“如果本王再年轻十岁的话一定亲率一支军队杀上京师去,哈哈!” 唐伯虎哪会看不出宁王心中所想啊,他微微笑道:“王爷这样说,那伯虎就明白王爷的心意了。那王爷就用中策吧,由王爷派一个得力的将领,率一支精兵,出南昌,走水路,入长江,东下直取南京,必定能够可以取胜。” 宁王迟疑道:“南京有重兵把守,如果我们直接去攻打的话,恐怕会死伤惨重啊?” “王爷不必过分担心,南京城的重兵都布置在陆地上,水军并无多少,根本不堪一击,如果王爷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将南京的水军一举击溃,攻下南京城将不会是什么大问题!”唐伯虎胸有成竹的说道。 宁王见唐伯虎分析得头头是道,也不禁为之心动,但他毕竟老奸巨滑,嘿嘿笑道:“唐解元果然是名不虚传,本王没有看错人,等本王再想想,明天拿出最终方案。”然后他又朝门我爱喊道,“来人,带唐解元夫妇下去休息。” 等唐伯虎二人被带下去后,宁王把手下众人叫到跟前吩咐道:“派人牢牢的看住唐伯虎,千万不能让他跑了,这人虽然有才,但是其心难料。” 李士实忍不住问道:“王爷,那我们究竟采用何种计策?” “到了明天,本王自有分晓。”宁王沉着的说道。 ------------ 第十七章 御驾亲征 宁王自以为万事做得机密,但是谁料到,他还未曾起兵,消息已经被人暗中传到了王阳明那儿.原来王阳明早就预料到宁王近日内会有异常举动,预先在他的府中安插了眼线,所以才能即时得到宁王要造反的消息。王阳明得到消息后不敢怠慢,急忙派人快马将消息送往京城。 朱玉刚在京城接到宁王要造反的消息时已经是十几天之后的事了,不过他并不感到惊慌,宁王造反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他计算错误的是宁王造反的时间却比历史上的提前了几天,从 王阳明的书信上所记载的时间来看,现在宁王的军队应该是刚刚出发,不知道他的第一个目标是哪里。 让朱玉刚感到欣慰的是,在前一段日子里,杨一清等人已经从附近调集了十万大军,驻扎在京城郊外,随时候命,粮草也准备得非常充分,可说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就等他圣旨一下,大军就可以去剿灭宁王叛军了。 在朝会上当朱玉刚把宁王造反的消息宣布后,底下众臣顿时就引起了一阵骚乱,纷纷交头接耳起来,朱玉刚看在眼里,说道:“宁王狼子野心,朕早就看穿了他的阴谋,诸位爱卿不必惊慌,你们有何看法,说说吧。” 殿下立刻一片沉静,过了半晌,终于有个胖胖的官员站出来打破了这一沉闷的场景,他清了清嗓子说道:“皇上,众位大人,我以为宁王乃太祖子孙,皇上万万不能赶尽杀绝,应该派人前去招降为上策,否则的话那就是自相残杀了,对皇上的英名不好!” 众人一看,原来是翰林院的翰林学士林泰宗,此人一向以迂腐而出名,整天只会摇头晃脑的掉书袋,没想到此刻他却站了出来。 朱玉刚连连冷笑,厉声责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朕放下手中的武器,用笔去和他的刀枪打吗?朕把他当朱家的子孙,但他却带着军队要想夺走朕的皇位,你是不是想要朕退位,让他来做皇帝啊?” 这一连串的话语就像一块巨石一样压的林泰宗喘不过气来,这分明是说他也是宁王的同党,他顿时脸孔煞白,急忙跪伏到地上连连磕头道:“臣不敢,臣绝没有那种意思,请皇上饶恕老臣吧!” “哼,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朱玉刚决定要拿他开刀,杀一儆百,不然的话还会有人站出来替宁王说话的,他大声喝道,“来人呀,将他给朕拖出去,剥夺他的所有官职,贬为庶人,即日离京!” “皇上,请饶了微臣吧!臣再也不敢了!”林泰宗不料替宁王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惹来这么大的祸根,这是他始料未及的,早知道的话打死他也不会当这个出头椽子。 众人见皇上突然发火,谁都不敢出来替林泰宗求情,朱玉刚将手一挥,从殿外冲进来两个锦衣卫,如狼似虎般的将林泰宗拖出了奉天殿。 朱玉刚见众人都提心吊胆的样子,就说道:“诸位爱卿不必惊慌,朕不是那种枉杀无辜的暴君,但是------”朱玉刚话锋一转道,“以后谁再敢替宁王说话,说什么招降之类的话,朕绝不轻饶!林泰宗就是最好的榜样,朕可以明确告诉你们,朕决定征讨宁王,彻底将他剿灭!” “对,皇上说的不错!”李动阳说道,“像宁王这样犯上作乱的就该彻底镇压,否则的话其他有异心的人还会以为皇上心慈手软呢!” 众人看到首辅大学士也站在皇上一边,于是纷纷发言,谴责宁王大逆不道,其罪当诛。大学士梁储站出来说道:“既然皇上已经定下了征讨大计,那么应该尽早指定主帅的人选,以便让大军尽快出发,所谓兵贵神速,一刻都耽误不得!” 李东阳说道:“臣有一个提议,不如就由杨一清杨大人挂帅,他的军事才能相信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上次在京师北面的盗贼就是由他率军剿灭的。” 就在众人纷纷附和时,戎帅突然站出来说道:“臣认为杨大人并不是最合适的人选,上次的那些盗匪只是一些乌合之众,根本不堪一击,而宁王手下却有很多投靠他的官军,不是那些盗匪所能比的,当然我的意思也不是说杨大人就一定打不赢这场仗,而是说为了更大把握的取得胜利,应该派一个比杨大人更有声望,更有号召力的人去!” 众人互相望来望去,不明白戎帅话中是何意,李东阳不满戎帅的做法,略带责备的问道:“那你的意思是应该派谁去啊?杨大人难道连宁王的那些杂牌军都打不过吗?” 话说到这份上,杨一清不能再沉默下去了,他谦虚的说道:“戎大人说的不错,是应该派一个比臣能力强的人去,再说臣的年纪也大了,只能在京城为皇上助威呐喊了!” 戎帅张了张口,欲说些什么,朱玉刚急忙打断他说道:“朕明白戎帅的意思,他是想说这次平叛应该由朕亲自挂帅出征,是不是?” 此话一出,满殿哗然,戎帅急忙争辩道:“这,这,皇上,臣的意思是------” “不用说了,你的意思朕非常明白,不错,只有朕亲自挂帅,才能给宁王以更大的威慑力,这样就可以更快的消灭他!”朱玉刚摆摆手,示意戎帅不必再说。 戎帅只得讪讪退下,他的意思其实根本不是叫皇上亲自出征,而是挑选一个更加年轻有为的将领,不知道皇上是无意会错了他的本意,还是故意这样做的。不过,看皇上的性格,决定了的事是不会更改的。 “皇上,您乃千金之躯,怎能轻易涉险呢?万一出了差错,朝廷怎么办?大明的江山怎么办?请您三思啊!”一些大臣声泪俱下的苦劝朱玉刚。 一群老顽固!朱玉刚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他们一顿,但是面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说道:“朕知道你们的忠心,但是你们也要知道,如果朕不亲自出征的话,很可能前线的将士就不肯出力,到时候万一宁王打到京城,难道大家都跟着朕去做阶下囚吗?” 在朱玉刚的厉声责问下,众大臣都低下了头,谁都不敢保证如果皇帝不出征,就一定能将宁王消灭,因此为避嫌疑,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 “好了,就这样决定了,谁都不准再有异议,如有谁敢违背,就和刚才的那位林大翰林学士一样下场!朱玉刚觉得对付这些迂腐的人真的不能客气,非得给他们一点厉害看看,才知道究竟是谁说了算数!他看看殿下说道:“由杨一清负责,三军作好准备,即日起出发!” 三日后,在西城外的校场上,朱玉刚身穿戎装,威风凛凛的站在点将台上,他的身后站着同样是身穿铠甲的杨一清,古孝天等人。朱玉刚望着台下站得整整齐齐的士兵们,心里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自己如果不是来到明朝的话,这辈子绝对不可能穿上能够戎装去上战场的,这种事情只能在梦中见到,一想起来就觉得热血澎湃,胸中仿佛有一股气在汹涌而出,他感到自己真的饿成了一位驰骋疆场的将军,将要去品尝冲锋陷阵的滋味了。朱玉刚这才体会到了正德皇帝当初执意要封自己为威武大将军了,原来自己也有这样的感觉! “皇上,该开始了。”杨一清小声提醒道。 “哦,朕差点忘了。”朱玉刚惊醒过来,朝着三军将士说道,“大明的官兵们,你们知道今天把你们召集起来所谓何事吗?” 底下一片沉寂,朱玉刚继续说道:“那是因为宁王他造反了,不久就要打到京城来,他扬言要将京城里的男子都杀光,女子都卖掉,朕对他一向不薄,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狠毒,大家说说,该怎么办?” “杀死宁王,杀死宁王!”底下的士兵听到宁王连他们家中的女人都不肯放过,不禁一个个都气愤填膺,顿时喊杀声此起彼伏。 朱玉刚看到士兵们的情绪被调动起来了,心中暗自得意,将手一挥,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又接着说道:“宁王如此残暴,朕为了大家,为了天下的百姓,绝不会坐视不理,所以朕决定亲率大军出征,将他彻底剿灭,希望大家能够奋勇杀敌,人人不怕死,只要大家能够齐心协力,消灭宁王是指日可待的事!你们有这个信心吗?” “有,只要跟着皇上,我们一定战无不胜!” “皇上万岁,万万岁!” 朱玉刚做皇帝这么多日来,第一次感觉到有人喊他万岁竟是如此的激动,他忍不住就掉下了泪水,看到时机已经成熟,于是将大手一挥道:“出发!” 朱玉刚一声令下,顿时三军开动,旌旗飘扬,万马奔腾,卷起阵阵尘土,簇拥着朱玉刚以及一大批文臣武将向南去。 ------------ 第十八章 阳明之计 大军行了一日,半路上就接到了王阳明的快报,原来宁王的军队已经出了南昌城,据报,宁王留他的亲信宜春王朱拱条率一万多叛兵守卫南昌,而自己统帅六万精兵,号称十万,正在围攻九江城。情况万分危急,王阳明一方面加紧调集各地方的兵马勤王,一方面向朱玉刚请示该怎么办。 朱玉刚接到王阳明的书信,沉思了良久,才想起应该召开一次军事会议,他把书信上所说的战况和大家说了,然后征求大家的意见。 “皇上,王大人他为何如此不懂军情?他应该及早组织兵马前去抵抗呀,等他请示后,恐怕宁王的军队已经兵临城下了!”一员武将早就听说皇上非常器重王阳明,看他如此作法,有违兵道,忍不住出言讽刺。 一旁的戎帅听到有人讽刺他心中的偶像,而且还是自己实际上的恩师,忍不住说道:“王大人绝不是那种人,难道他会不懂得军情紧急要便宜行事吗?” “那他究竟是什么意思?”那武将还是不依不饶。 “好了,你们两个不用再争了。”朱玉刚及时制止住了二人,然后他稳稳说道,“朕明白王阳明的意思,虽然他没有明说,朕现在就下旨,南方各省兵马统统由王阳明节制,并且他可以便宜行事,不必向朕请示。” 众人一听,都恍然大悟,原来王阳明是这个意思,这人实在厉害,竟然想出这招来取得兵权,如果开口向皇上要的话,不免有些嫌疑,如果被人说些闲话的话,皇上也不一定能将兵权给他了。也只有皇上和他相交一场,才能识破他的本意,这下他可以大展拳脚了。传旨太监走时,朱玉刚又交给了他一封给王阳明的亲笔书信,他明确指出,千万不能让宁王攻占南京城,这是太祖当年定下的首都,政治意义非常重要,战略上也是非同小可的。他相信凭宁王的能耐是绝不会想到出奇兵直奔京师的,所以这点可以不用担心,但他的手下究竟有无能人就不得而知了,如果有人劝说宁王进攻南京,陈述其中的厉害关系,恐怕宁王也会动心,所以他还希望王阳明尽量拖延宁王进攻南京的时间。 王阳明接到圣旨的时候,正在和手下众将商议对策,最近这几日,宁王的军队进攻九江越来越急,九江眼看就要不保,而王阳明手中的军队又不多,如果贸然去救的话,不仅九江救不出来,恐怕自身也难保。派到附近的州府去求救,但是那些军队又不受自己节制,各自为政,不肯出兵,正当王阳明急得焦头烂额时,朱玉刚的圣旨到了,这不亚于三伏天下了一场及时雨,他兴奋得差点像个孩子似的跳起来。 “大人如此高兴,是不是皇上派大军前来救援了?”手下的武将问道。 “是啊,皇上派了十万大军,而且还是御驾亲征。”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这回不怕宁王他猖狂了,一定能够将他彻底消灭!”手下欢呼起来。 “你们不要高兴的太早了,皇上的大军刚出京城不久,离我们还很远,俗话说远水救不了近渴,一切还得靠我们自己。”王阳明沉重的说道。 看到手下又一片黯然时,王阳明又说道:“不过,大家也不用过分担心,皇上派人送来的圣旨上说,南方各省的兵马皆由我节制,这下就可以大展拳脚了。” “太好了,这下不怕他们不肯出兵了!” “不过,现在令我担心的是九江即将沦陷,宁王下一步的目标极有可能是南京,南京乃军事重地,政治上又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如果被宁王攻占的话,影响将会很大,而且对我军的士气打击也会很大,所以我们一定不能让宁王占领南京。” 吉安府知府伍文定说道:“但是现在宁王势头正盛,如果他得了九江的话,一定会乘胜追击,顺流而下,直取南京的,依宁王的性格,又尝到了甜头,他绝不肯善罢甘休的。” “宁王对南京是志在必得,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我们所调集的兵马一时之间又赶不过来,这非常棘手,如果能够拖延宁王十来天的时间进攻南京,那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准备了,到时候所有兵马到齐,宁王也无可奈何了。”王阳明的弟子冀元亨忧虑的说道。 “元亨说的有理,不过你们不必担忧,我有一计,能让宁王暂时不会去进攻南京。”王阳明胸有成竹的说道。 “哦,请大人快说!”众人一听,顿时惊喜的催促道。 “宁王为人多疑,且行事不果断,如果有人对他说官兵将要进攻南昌,他恐怕就要迟疑了,南昌是他的根本所在,如果丢了的话,不仅对叛军的士气影响很大,而且直接抄了他的老窝,所以他不得不再三考虑,这就为我军争取了时间。” “万一被人识破此计策呢?”伍文定担心的说道,“宁王手下并不都是无能之辈,像李士实、刘养正等人都狡猾异常,不可不防。” “不妨事,宁王此人生性多疑,即使手下识破了此计,他也不一定会听取的,再说我还有一条计策,一定能让他上当。”王阳明自信的说道,“一方面我将派出奸细四处扬言,都督许泰、却永统帅边防军、都督刘晖、桂勇统帅京兵共八万水陆并进;由我,湖广陈金、两广杨旦共率兵六万,将要直捣南昌。不管宁王是否相信,也必定给他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另一方面,我会给宁王手下最为倚重的两个谋士刘养正、李士实写信,表示愿意归顺宁王,并且恳求他们建议宁王早点东下长江,攻打南京。而且我会劝说他们让宁王早点称帝,他们肯定会升官发财,所以定然会极力劝说宁王,而宁王不是弄了一个假皇上吗?这样做的话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吗?所以他一定会怀疑刘、李二人其心不正,不敢贸然发兵攻打南京了。” “大人果然好计策,宁王此人,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他越是不敢相信,等到他发现这些都是传言时,恐怕为时已晚了,那时,大人已经调集了精兵强将,南京城也早做好了迎敌的准备,就连皇上的大军也很快会到达,宁王恐怕只有退兵了。”冀元亨又详细的分析了一遍王阳明计策的可行性。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王阳明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说道:“既然大家都无异议,那么就按计划行事。我们仍旧坚守在赣州,等待援军的到来,并且要修缮器械船只,征调各地军马,大家分头行事。” 却说宁王的军队此时围攻九江甚急,最终因为九江孤立无援,加上粮草殆尽,终被宁王攻下,宁王大喜,犒赏三军,又乘胜出击,因为朝廷的军队都分散在各地,所以每个城池的守军都很少,所以,才几天的工夫,宁王的军队又攻下了南康城。宁王得意非凡,遥想成祖当年就是这样起兵,从他的侄儿手中夺了皇帝宝座的,难道历史又要在自己身上重演吗?宁王想到得意处,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因为连续攻占了两座城池,人员伤亡比较大,且士兵都很疲惫,所以宁王下令全军在南康休息三日,待休整好后,再决定下一步的目标。 三日后,宁王召开军事会议,他手下的文臣武将全部出席,就连唐伯虎也被宁王叫了过来,原来宁王生怕自己走后,唐伯虎会逃跑,所以就将他带在身边,而秋香却被留在了府中,这样唐伯虎有所忌惮,就不敢随便逃跑了,而且在军中还能听听他的高见,这是宁王打的如意算盘。 “诸位,本王自从出兵以来,所向披靡,明军望风而逃,到现在为止,已经占领了大小城池十几座,就连九江、南康这样的大城镇都在我们手中了,可见敌军是多么的不堪一击!如今我军又重新休整完毕,士气更加旺盛,大家说说看下一步应该往哪里走?”宁王谦虚的征求大家的意见。 宁王话音刚落,座下就开始议论纷纷,不一会儿,宁王的谋士李士实说道:“王爷,近日听到传言,说朝廷的几路大军正在向南昌进发,看样子是要去占领王爷的封地,断我们的后路,王爷应该早作准备呀!” 李士实的话刚落下,众人都紧张的望着宁王,宁王看到众人的表情,暗恨李士实多嘴,但是又不好公开责备他,于是装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说道:“大家不必惊慌,这只是敌军的疑兵之计,再说了,现在江西境内大部分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下,哪来的官军,即使他们真的能够杀进来,南昌城也有本王留下的一万多精兵把守,恐怕不是那么就容易被攻下的,到时候只要坚持到本王的大军杀回去,定叫他们有来无回!”宁王说到这儿,兴奋的将手一扬,颇有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势。 “王爷,我有话说。”一直沉默不语的唐伯虎突然开口说道。 宁王一愣,露出笑容说道:“唐解元有何高见?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详参详,本王也洗耳恭听。” “现在王爷大军一路势如破竹,相信以现在的速度,取得天下也指日可待,依在下愚见,王爷不如就在这儿登基为帝,以正视听,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这样一来,王爷出兵起事也有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唐伯虎果真语出惊人。 议事厅里顿时鸦雀无声,众人都张大了嘴巴,纷纷望着唐伯虎,这个人的想法实在太大胆了,虽然大家事前都知道宁王起兵的目的就是为了争夺皇位,但是这么快就提出来,实在有点耸人听闻,不知道唐伯虎打的是什么主意。 宁王此时也是惊讶的合不上了嘴,虽然他出兵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称帝,但是这么早就登基,他倒实在没想过,按照他的计划,最起码也要打下南京城后,现在唐伯虎突然提出来,他不禁疑心大起,说道:“哦,说说看这样有何益处呢?” 唐伯虎站起身来,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微微一笑,说道:“王爷现在称帝,一来可以鼓舞士气,增强我军战斗力;二来,跟随王爷出生入死的将领心中也会有个着落,才能更好的为王爷效力;三是,对明军也是一个重大打击,可以让他们明白,现在已经有了两个朝廷,让他们有了选择的余地。”唐伯虎说到这儿,面向大家,说道,“诸位,觉得在下说的话在理吗?” 唐伯虎的话点醒了众人心中的yu望之火,他们冒着生命危险,跟随宁王出生入死,其实说穿了不就是为了荣华富贵吗?可是碍于现在才刚刚开始,大家即使有这种心思,也不敢提出来,而唐伯虎的话却正好说出了他们的心声。特别是李士实和刘养正二人,唐伯虎的话正是他俩今天想说的,没想到却被他抢了先机,二人对望一眼,李士实站了起来。 “王爷,唐解元说的话其实我们早就想说了,现在正是称帝的最好时机,赣州的王伯安已经送来降信,说愿意归降我军,请王爷尽快称帝,并且攻打南京,他还请求王爷让他的部队作为先锋部队。九江,南康已落入我手,明军士气低落,正是绝佳的机会,请王爷仔细考虑。” 众人不甘示弱,纷纷表态,请宁王登基,宁王扫视着每一个人,他想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他们的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宁王毕竟老谋深算,他很清楚现在的形势即使再好,也不是称帝的好时机,不要说他起兵时打出的旗号,就和现在称帝自相矛盾,他手中还握着一个假皇帝呢,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恐怕很快就会招来天下人的一片声讨。唐伯虎说出这样的想法来,他并不感到惊讶,这个人傲慢无羁,绝不会真心帮他,但是他手下的李士实等人也这么说,他不禁有点怀疑了,他们的动机是什么?因为李士实口中所说的那个王阳明他第一个不相信,他早就听说了此人的大名,此人诡计多端,狡猾异常,所以宁王一听到他的名字,心里就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宁王望着手下的这些人,忽然心中一动,开口问唐伯虎道:“那么依唐解元之见,那个,本王称帝后,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立刻挥师东下,顺长江而上,直取南京,然后王爷可在此定都,再徐图大业。”唐伯虎幽幽的说道,谁都不知道他此话是不是真心话。 “你们呢?有什么想法?”宁王又把目光转向其他人。 刘养正刚才被李士实抢了邀功的机会,这时急忙起身说道:“王爷,属下的想法也和唐解元的一样,而且南京的兵部尚书似乎也有归降之意,此时应该是进攻南京的最好机会,等到朝廷的大军到了,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荒谬!你们真是愚蠢!”宁王听到这儿,终于忍不住了,破口大骂道,“你们这是上了敌人的诡计了,王阳明那斯狡猾的狠,他这是设下了圈套让我们去钻呢,现在的南京一定埋伏了重兵在等我们,你们也不想想王阳明,崔成秀等人对皇帝忠心耿耿,怎么会归降我军呢?再说了,朝廷即将围攻南昌,南昌是本王发家的地方,是本王的根本,如果将它丢了的话,那本王只有失败一条路可走,所以南昌一定要救,本王会率军在九江四处防守,以防明军进入江西。”说到这儿,宁王又顿了一下,叹口气说道,“至于称帝一事,希望大家以后不要再提了,本王只想做一个逍遥王,并无此心,这次起兵也是被迫的,如果谁再提起此事,本王必定严惩不殆!” “可是王爷,这是千载难逢好机会呀,如果错过了的话,以后恐怕就再也不会出现了,请王爷三思。”唐伯虎仍然在劝说宁王出兵。 宁王冷冷的盯着唐伯虎的脸。凝视了一会儿,忽然哈哈大笑道:“唐解元真是奇怪,当初本王百般邀请你替本王做事,你却一直不肯答应,后来直到把你夫人请到了府上,你才勉强跟随本王到了军中,如今怎么这么热心的关心起本王的事来了呢?令本王疑惑不解呀!” “王爷,你多虑了,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如今伯虎好歹也算是吃了王爷饭的,当然要为王爷着想了,再说了,王爷的荣辱兴衰也关系到伯虎的前程呀,我可还想和我的夫人团聚呢!”唐伯虎不卑不亢的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本王真是错怪解元了!”宁王一愣之下又打着哈哈笑道。 唐伯虎不再说话,山到了一边,李士实又说道:“王爷,那究竟应该怎么办呀?” “好了,大家不必再议了,就按照本王说的去做吧。”宁王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 ------------ 第十九章 会师安庆(上) 却说宁王等人正在紧急谋划时,朱玉刚的大军也正在日夜兼程的向南京进发,这一日,终于到达了扬州,朱玉刚看看三军已经显得非常疲惫了,于是下令三军原地休息,自己在几个当地官员的陪同下,前去视察扬州的城防工事.战火弥漫,说不定就会打到扬州的,还是未雨绸缪的好。 因为古孝天曾经做过扬州通判,所以朱玉刚离京时,从他的神机营中抽调了一部分兵力,由古孝天统领,充当他的警卫部队,自己的安全还是最重要的。 朱玉刚登上扬州的城墙,遥望远处,不由得感慨万千,说道:“这如画的江山竟然要遭受宁王那反贼的荼毒,朕真是于心不忍。也不知道前线的战事如何了?” “皇上不必太担心了,宁王已经中了王大人的计策了。” 朱玉刚惊喜的转身一看,却原来是杨一清在说话,连忙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快说给朕听!” 杨一清说道:“宁王那老贼中了王大人的稳兵之计,以为朝廷大军会去进攻他的老巢南昌,因而在攻下南康后止步不前,准备随时回去增援南康,却没有立刻挥师去进攻兵力空虚的南京城,错过了大好机会。” “现在王大人已经在南京城布置好了重兵,宁王就算再去进攻的话也必定会碰得焦头烂额的,但他仍旧硬着头皮在进攻安庆,妄想一洗前耻!” “哦,哦,那真是太好了,朕要亲率大军将宁王消灭在安庆城下!快快传旨下去,三军立刻停止休息,马上向安庆出发!”朱玉刚激动的差点跳起来,梦中时常出现的场面终于就要在眼前展现了! 杨一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恭身道:“是,臣遵命,马上下去传旨。” 朱玉刚迫不及待的命令三军向安庆城进发,而在路上却接到了探子的密报,说王阳明组织的勤王军并没有开往安庆,而是在往南退却。一时间,众说纷纭,人人都在猜测王阳明的用意,因为知道皇上器重王阳明,所以那些恶意的话才没有传到朱玉刚的耳朵里。朱玉刚生怕影响军心,连忙招开军事会议,他自己本人也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个王阳明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啊?不过,他还是非常信任王阳明的。 “诸位爱卿,最近军心似有不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朱玉刚明知故问。 “皇上,您有所不知,现在安庆吃紧,但是王阳明的勤王军却见死不救,反而向南去了,他分明是居心不良,投奔宁王那反贼了,请皇上降旨,命令沿途各军对他进行堵截,以面让他的阴谋得逞。”古孝天气呼呼的说道,他还想请命去追击王阳明,却被朱玉刚挥手阻止了。 杨一清了解王阳明的军事才能,他为人比较谨慎,没有轻易下定论,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微臣觉得王大人不会是那种卖主求荣的人,也许他这么做另有深意呢?请皇上明察。” “杨大人,我知道你非常看得起王大人,但是你也不应该因公徇私啊,王阳明在这种关键时刻不去安庆,他往南边去干什么?难道是去宁王的老巢南昌吗?”另一个官员非常不服气杨一清的说法,站起来反驳道。 众人听到南昌两个字都愣了一下,朱玉刚心里一动,脑中一个念头电光石火般闪过,他顿时明白了王阳明这样做的深意,嘴角间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 杨一清注意到了朱玉刚的面部表情,于是问道:“皇上是不是知道了王阳明这样做的道理?” 朱玉刚却没有直接回答杨一清的问题,而是转过头含笑望着戎帅道:“你和伯安相识甚久,一定知道他这样做的用意吧?说给大家听听。” 戎帅微微一笑,对众人略一欠身道:“诸位,我家和王大人是世交,对他的为人是非常清楚的,他对皇上的忠心那是毋庸置疑的。这次安庆被围,宁王拿出了他全部的实力,在安庆城下囤积了重兵,如果王大人硬是带兵去救,九江、南康、南昌的叛兵一定会断绝我军的退路,我军就会腹背受敌,这样是非常危险的;如果王大人的军队往南直捣南昌,南昌只有区区一万老弱残兵,肯定不堪一击,而且我军的士气正旺,一定能够攻克南昌的。安庆城下的叛兵听到南昌被占领,一定会退兵来救,因为这是宁王的根基所在,如果丢了的话,他连退路都没有了。这时候,臣想王大人必定会在鄱阳湖附近埋下伏兵,以逸待劳,给叛军以迎头痛击,大获全胜!” 戎帅将王阳明的计谋分析得一清二楚,仿佛他是王阳明肚子里的一条蛔虫,众人听了都觉得非常在理,纷纷点头称是。朱玉刚也感到很满意,他毕竟没有看错王阳明,含笑说道:“你们不会再怀疑王阳明了吧?朕其实早就猜到了他的用意,如果他不这样做的话,朕也会命令他去攻打南昌的,只有这样才能彻底解安庆之围。你们要安抚一下手下的将士,不要胡乱猜疑,这些都是朝廷的计划,如果谁再散布谣言,定以扰乱军心之罪论处!” “是,谨遵皇上旨意。”众人诚惶诚恐的答道。 军心一稳定下来,士气又高涨起来,三军又快速向安庆开进。一路上遇见了许多退下来的残兵败将,他们都说安庆城下的战斗非常惨烈,双方死伤惨重,不过宁王却丝毫没有退兵的迹象,而且还在从后方派援兵过来,似乎不把安庆攻下来就不退兵似的。 朱玉刚感到非常焦急,忙问杨一清镇守安庆的是什么人。杨一清回答道:“皇上请放心,镇守安庆的将领臣知晓,是安庆知府张文锦和都指挥杨锐,二人皆是忠义之人,对皇上的忠心日月可见,而且二人皆是能征善战之人,特别是那个张文锦,守城是非常有名的,所以臣认为皇上无须多虑,他们一定能够坚持到援军的到来的。而且从时间上来计算,王大人进攻南昌的消息应该很快就会传到宁王的耳朵里了,他的退兵不会太迟了。” “你说得不错,只要王阳明的军队给宁王造成压力,再加上朕的援军赶到安庆,宁王哪有不退兵之理?到时候,如何在他的退路上歼灭宁王就要看王阳明的了,哈哈!”朱玉刚得意的大笑道。 大军又行了一日,到达了离安庆最近的一个城镇枞阳,朱玉刚将大军分为三路,一路由杨一清率领,从右面发起进攻,一路由古孝天统帅,从左面发起进攻,而他自己统帅中路大军,和两路人马遥相呼应,稳稳前进。 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宁王叛军的阻击,看样子宁王将他所有的部队都摆到了安庆城下,大有破釜沉舟的气势。朱玉刚骑在马背上,抬眼望出去,隐隐约约见到前面似乎有一座城池,不由心中大喜,急忙把戎帅叫过来,指着前方问道:“那座城池是不是就是安庆城?” 戎帅把身子挺直了往前看了一下,欣喜的说道:“回皇上的话,那的确就是安庆城,估计还有几个时辰的路就能到了!” “好,全军加快行军速度,务必要在天黑前赶到安庆城下!”朱玉刚面向士兵们大声喊道。 三个时辰后,戎帅突然惊喜的大声喊道:“皇上快看,那是那是宁王的叛军!” 朱玉刚一惊,连忙抬眼向戎帅所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旌旗相望,兵营连座,隐约可见旗帜上的大字“朱”字,朱玉刚刚想问戎帅左右两路大军赶到了没有,还未张口,忽听前面传来杀声震天,战鼓铺天盖地的响了起来,睁大眼睛一看,原来宁王的叛军又开始攻城了!朱玉刚大声喊道:“全军加速前进!” 三军顿时快步向前冲去,刚翻过一座山坡,就见前面有无数的兵马正整整齐齐的列队在等候着他们,看士兵的服饰却是宁王的叛军,宁王为了让自己的士兵和明军区别开来,特地在他们的衣服的手臂上绣了三道白色的条纹。朱玉刚急忙叫全军停了下来,正待细细观察,只听一声鼓响,从对方阵营里冲出几十员战将,簇拥着一个年约半百的老者稳稳向朱玉刚的军队驶来。 这位老者身穿紫色战袍,头戴紫金冠,腰配一把宝剑,留着一缕胡须,似乎精心梳理过,他看上去气度雍容,且露出一副春风得意的表情,望着朱玉刚,微微的笑着。 朱玉刚暗想,难道这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宁王吗?他并没有长得像传言的那样,是一副凶狠残暴的模样,反而像一位慈祥的长者,看来人不可貌相啊!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是老奸巨滑,朱玉刚不由得提高了警惕心,悄悄的吩咐戎帅命令全军加强戒备。 ------------ 第二十章 会师安庆(下) 朱玉刚不屑于首先开口和宁王说话,于是对戎帅使了个眼色,戎帅会意,轻轻的拍了一下马背,迈出几步,指着对方阵营说道:“前面的人可是宁王朱宸濠?见了皇上为什么还不行礼?” “大胆,竟敢直呼王爷的大名?”老者仍在微笑着,他的身旁冲出来一员武将,气呼呼的大骂道,“你是什么人?王爷的名字是你可以叫的吗?” 戎帅一看对方的样子,就知道是一个鲁莽之辈,当下也不生气,反而呵呵笑道:“在下乃左都御史戎帅,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那武将见对方客气,倒也不好再强硬,于是抱拳道:“在下乃宁王麾下先锋官铁英是也,你还不向王爷道歉,不然我的大刀可不饶你!”说着扬了扬手中的那把明晃晃的大刀。 戎帅并不生气,装出一副惊讶的神态来说道:“铁英?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看来也是无名小辈,宁王麾下怎么尽是这些自大无能的人啊?”这最后一句戎帅是在自言自语,讽刺意味更重。 铁英被激怒了,他在宁王手下好歹也算得上是一个人物,不料在戎帅口中说出来就成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了,这对他是极大的讽刺!作为一员武将,被别人看不起就是最大的耻辱,铁英恼羞成怒,满脸通红,指着戎帅道:“你竟敢看不起我,那咱们就在刀下见真章吧!” 铁英忘了戎帅只是一个文臣,怎么会和他比试呢?铁英刚冲出去,就被一阵乱箭射了回来,气得他哇哇大叫。宁王身后这时闪出另一人来,他的身上并没穿铠甲,也没佩带武器,一看就知道是谋士一类的人物,他正是宁王手下号称第一谋士的李士实。 李士实摇了摇手中的鹅毛扇,说道:“阁下的一张嘴好厉害呀,原来是鼎鼎大名的左都御史戎大人啊!今日一见,风采不减当年,真是幸会啊。不过听说戎大人当初看不惯官场的黑暗,愤而辞官,隐居在山中,准备终老山中了,如今为何又出现在战场上,替皇帝卖命呢?这不是违背了当初的誓言吗?” 李士实果然不愧于宁王手下第一谋士的称号,一上来就抓住了戎帅的要害部位,他得意的望着戎帅,要看他怎么回答.如果戎帅答不上来的话,那就大大的丢了皇帝的面子,宁王先在口头上占了上风。宁王也满意的捋着胡须,他想当然的认为对付这么一个小皇帝,怎么用的着自己亲自出马呢?自己还是在一旁安静的看戏好了。 戎帅稳稳说道:“阁下想必就是宁王手下的第一谋士李士实了?” 李士实微微欠身,嘿嘿冷笑道:“好说,正是在下,戎大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呵呵,多谢李大人关心,戎某当年辞官归隐,正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人存在,后来因为皇上和王阳明大人的规劝才醒悟过来,只有清除了你们这些害群之马,天下才会太平!所以戎某就又出来做官,立志要和你们周旋到底,李大人,我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你,你------”李士实气得满脸通红,他没有料到戎帅会这样回答,顿时恼羞成怒,骂道:“我们是替天行道,你们才是倒行逆施,我们王爷仁义厚道,天下皆知,为何皇上要相信你们这些奸臣的谗言,说什么王爷要造反,派大军来镇压?” “宁王的反心早就天下尽知了,皇上一直没有动手,其实是想给宁王一个改过的机会,毕竟都是太祖的子孙,不料你们王爷不仅不悔过,反而以为皇上太仁慈好欺负,先是假报旱灾,其实是想从朝廷骗取赈灾款项,充作起事的军饷,被皇上识破后,又连忙上书,说灾情已被平息,然后宁王又勾结朝中的大臣,比如左玉京、朱宁等人,以作将来的内应,更为大胆的是还伪造诏书,串通皇后,其心可诛!”戎帅反唇相讥。 “你胡说,王爷根本不是这种人!”李士实坚决否认。 “朱宁、皇后等人都已经承认了,你们还想抵赖不成?”戎帅冷冷的说道,“左玉京的亲笔供词就在我的手中,你们要不要看看,想必他一定知道的很详细吧?” 李士实感到戎帅话锋犀利,自己无法辩驳,况且对方说的又是事实,自己一时之间要想把它说地颠倒过来也不是易事,因此他一下子僵持在那儿。宁王见形势不妙,自己如果出去和戎帅舌战,未免有shi身份,急忙朝另一个手下刘养正使了一个眼色,刘养正此刻正跃跃欲试,见主子吩咐,急忙跳了出来。 “我们宁王乃太祖的嫡系子孙,你们所拥立的这个皇帝根本就不是孝宗皇帝亲生的,当年,孝宗无后,所以找了一个宫女生的儿子顶替,其实孝宗皇帝并不是没有儿子的,只不过这位亲生的太子却流落在民间,是先皇出外私访的时候和一位民妇所生。现在我们有幸将这位真皇上找到了,既然他是先皇唯一的儿子,当然他就是大明的皇帝了。”刘养正将手一挥,从后军阵营里慢慢驶出一匹马来。 朱玉刚听说宁王找来了先皇的真太子,不禁大吃一惊,他实在没有料到宁王会使出这一招,这一招的确够狠,这一来他宁王他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了,不管这位太子是真是假,宁王就可以摆脱造反的尴尬事实了,以后取了天下,那自然又另当别论了。朱玉刚急忙睁大了眼睛,要仔细瞧瞧这一位所谓的真皇帝。 这位所谓的太子年约二十多岁,身材瘦弱,弱不禁风似的,面容苍白,一看就知道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他服饰华丽,精神颓废,怎么也不像是个天皇贵胄。他的身旁还有两个护卫守护着他,似乎怕他要从马背上摔下去。 戎帅注意到了朱玉刚紧张的表情,回过头去轻声说道:“皇上不用着急,微臣自有办法来应付他。” “你刚才所说这位是先皇的太子,我怎么从来就没听说过呀?再说先皇从未来过江西,他的太子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一切似乎都太巧了吧。” “他是流浪到江西来的,哪像现在的皇帝呀,整天的呆在皇宫里,有吃有喝,还有一大帮人伺候。”刘养正慌忙解释道。 “那好,让我来问他几个问题。”戎帅说完不等刘养正答应,朝着那假太子说道,“你是先皇的太子吗?” 那青年点点头,眼睛却在朝偷偷的朝一旁的刘养正望着,戎帅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儿?家里还有什么人?” 那青年似乎非常胆怯,立刻回头去看刘养正,刘养正打个哈哈说道:“我来回答你好了,太子当然是姓朱了,至于他的名字和家里人,这个是机密大事,你一个小小的左都御史根本无权知道。” “既然是真太子,那么这些简单的问题为何不敢回答呢?还是答不上来呀?”戎帅冷笑道。 “这有什么不敢回答的?只是------” “那好,我再问,你知道先皇的生辰吗?你知道先皇生前最爱吃什么东西,穿什么衣服?”戎帅紧紧逼问那个假太子。 假太子吞吞吐吐的答不上来,只好再度向刘养正求救,刘养正恼恨的瞪了他一眼,正待出马辩驳一番,戎帅却突然提高了声调,指着假太子,大声说道:“诸位都看见了吧,这就是宁王精心编造出来的假太子,他连自己的姓名都说不出来,而且身为太子,对自己的父亲也是一无所知,不是假冒的又是什么?” 戎帅的这番义正词严的话顿时引起了轰动,士兵们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宁王看到自己阵营中起了不小的骚动,顿时慌了神,连忙示意刘养正将那假太子带了下去,然后朝一旁的铁英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必多说废话。 铁英将大刀一挥,指着朱玉刚大喝道:“诸位将士,随我去杀了这个狗皇帝,替王爷出气!” 话音刚落,身后的叛军顿时呐喊着蜂拥而出,杀向朱玉刚的军中。朱玉刚见铁英辱骂自己,也是勃然大怒,不过,他并没有意气用事,而是退回中军,在后面观战,两翼的部队首先迎了上去。 宁王的军队本来就和明军相差无几,不仅在装备上,在编制、训练上也是,因此双方一开战,对敌方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一时僵持在那里。 朱玉刚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忽然心中想到了什么,大声喊道:“神机营,快上去迎战!” 这次神机营是作为皇帝的警卫部队而随军的,他们是京营中最精锐的部队,京营分为三部分,其中神机营拥有火器,红衣大将军还有骑兵,而且这骑兵还是山西代州有名的“代马”。宁王在军中看到对方阵中突然闪出一队装扮奇特的骑兵,他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神机营的骑兵,他知道对方的厉害,一咬牙,准备把后续部队也全部派上来决一死战。 朱玉刚密切注意着宁王的一举一动,见他将手中的令旗高高举起,正待落下,忽然一员武将跑到他身边,俯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宁王的脸色顿时大变,他皱了一下眉头,一蹬马鞍,作了一个全军撤退的手势。 朱玉刚大喜,知道一定是王阳明的计策奏效了,立刻举起手中的令旗,命令三军乘胜追击。明军旗开得胜,顿时就像下山猛虎般的向宁王的叛军杀去,而这时左右两路兵马也赶到了,立刻投入了战斗。 ------------ 第二十一章 攻占南昌 宁王一声令下,全军立刻撤退,不多时,连攻城的部队也撤得干干净净,安庆城中的守军趁势出来追杀一番,不仅一解多日来被围攻的怨恨,而且还缴获了大量的物资,武器。安庆知府张文锦、都指挥杨锐得知此次安庆能够脱险,是因为皇帝亲率大军来救所致,因此急忙带人前来迎接朱玉刚等人。 朱玉刚出师初捷,得意洋洋,见人就想笑,但当他见到张文锦等人满身伤痕,形容憔悴时,连忙收敛住了笑容,关切的问道:“张大人,杨将军辛苦了,朕来晚了,安庆城中的百姓受了这么多日的苦,都是朕的错呀。” 张文锦听到皇帝自责,惶恐的连忙跪伏在地上,口中连称不敢:“皇上,您在说笑了,如果没有您的及时来到,恐怕安庆就要落入宁王那个反贼之手了,安庆城的百姓也将会遭受极大的灾难,您来的真是时候呀,臣替安庆城的百姓在此叩谢皇上的大恩了。”说完,张文锦激动的连磕了三个响头。 朱玉刚急忙伸手将张文锦扶了起来,笑呵呵的说道:“其实你们这些守城的人才是最大的功臣,等朕打败宁王后,回到京城一定会好好嘉奖你们的!” 朱玉刚顿了一下又说道:“其实你们这次应该感谢的不是朕,朕的大军虽然在安庆没有陷落着前赶到了,但是宁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朕一时也拿他无可奈何的,他退兵的真正原因是因为有人在攻打他的老窝南昌,所以才会匆匆忙忙的撤兵的。” 张文锦又惊又喜,连忙问道:“是谁带兵在攻打南昌?” “这个人的名字想必你也听说过,他就是赣南巡抚王阳明。”朱玉刚淡淡的说道。 “啊!”张文锦意味深长的说道,“原来是王大人呀,怪不得呢!” ----------------------------------------------------------------------------------------------------------- 这时候的王阳明已经率领他的精锐部队到达了距离南昌不远的丰城.他将手中的官兵分为十二哨,每哨三千人,在作好充分准备后,王阳明命令伍文定为前锋,四哨官军作为游击部队,策应伍文定的攻城,而自己率领余下的官军坐镇中央,统帅全军。 伍文定的部队出发不久,就遇到了叛兵的伏军,双方展开了一场殊死的搏斗,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伍文定的士兵都是抱着立功见业,杀敌报国的心理上战场的,而且他们也知道如果不能攻下南昌城,不仅对安庆的战局影响极大,对全局也是至关重要的,他们自己也不一定能活着回去,因此人人都使出了全副力气,一个个犹如下山猛虎,人人以一当十。而那些宁王的叛军,本来以为跟着宁王造反能够得到一些荣华富贵的,没想到却被官军打到了眼皮子底下,这回硬着头皮出来设伏,也没抱多少希望,因为宜春王将自己的嫡系部队都留在了南昌中,而派出来的不是老弱残兵就是杂牌军,这些人哪是官军的敌手啊! 不一会儿,那些本想占点小便宜的伏军都败退下去了,不料才退下不远,又碰到了王阳明预先准备的四路游击部队的围攻,所谓兵败如山倒,毫无战斗力的宁王叛军顿时溃不成军,一个个不是战死,就是缴械投降,战斗在经过了三个时辰后很快结束。此役共歼灭叛军三千余热,俘虏五百多,缴获武器一批,战马几十匹,虽说战果不是很大,但是实际意义却不小,不仅极大的鼓舞了官军的士气,沉重的打击了叛军,而且扫清了南昌城外的最后一点障碍,接下来,伍文定所需要考虑的就是该怎样尽快的攻下南昌城了。 很快,伍文定的先头部队由奉新知县刘守绪率领抵达了南昌城的广润门,守卫广润门的叛军虽然早就得知王阳明的军队已经开到了离南昌城很近的丰城,但是谁都没有料到来得竟然如此之快,一个个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便纷纷逃散了。 不多时,伍文定也率军赶到了,他见状大喜,于是让官兵把攻城的器具都搬到了城墙下,准备攻城。第二天黎明,惨烈的攻城战开始了,官军一个个都奋不顾身,利用绳索、云梯竟相登上城墙,而守城的叛军就冲上去和官军搏杀,刚开始,能够登上城墙的官军很少,寡不敌众之下,上去的人很快就牺牲了,但是下面的官兵却视死如归,一个接一个的往上爬。 终于,一个官兵在上面站稳了脚跟,很快一批又一批的官兵爬了上去,渐渐的城墙上的形势扭转了过来,对官军越来越有利,那些守城的叛兵看到形势不妙,无心应战,丢下武器,纷纷逃走。广润门宣告攻占。 这时候,王阳明的队伍也赶到了南昌城下,全军立刻发动了总攻击,叛兵们见败局已定,大部分都已逃走了,只有一小部分仍在殊死顽抗,有的地方竟然大开着城门,官军顿时蜂拥而入。 不过,杀入城中的官军已经杀红了眼,加之因为宁王的叛乱大家受了不少的气,因此都把火撒到了南昌城中的每一个人身上,他们在城中大肆杀戮抢劫,城中顿时人心惶惶,一片混乱。王阳明见情况不妙,急忙进城安抚受惊的百姓,并把带头抢掠的官兵斩首示众,对叛兵中的胁从者,一律赦免他们的叛逆之罪,这才平息了即将发生的民愤。 当时的南昌城中,还有一些明王朝的宗室,他们看到官兵如此凶狠,因此一个个都躲在家中,不敢出来,有的人还纵容家丁武力抵抗。王阳明于是亲自登门拜访,慰勉他们,并且亲口保证他们的人身财产不会受到一丝的损失。经过一番抚慰,南昌城中惶惶的人心总算安定下来了,秩序也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这时候,伍文定前来报告已经将宁王府团团包围了起来,请他定夺。王阳明沉吟片刻,带领一队亲兵来到了宁王府,刚走进去,就见到一个身材高大,披散着头发的中年男子正拿着一把剑架在脖子上大声喊道:“你们别过来,再过来一步的话我就自刎在你们面前!” “此人是谁?”王阳明轻声问伍文定。 “他是宁王的侄子宜春王朱拱条,是宁王的忠实走狗。”伍文定恨恨的答道。 “哦,原来是他。”王阳明走到宜春王跟前说道,“你就是宜春王吗?” “是又怎样?”宜春王把头一扭,傲慢的说道,显现出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是就好,现在宁王大势已去,就连他的老巢南昌都被我军攻下了,你再跟着他,只有死路一条,还是趁早投降,所谓识实务者为俊杰,你不要再替他卖命了!”王阳明狠狠的斥责道。 “哼,你们不要高兴的太早了,宁王的军队一定会打回来的,到时候天下还是我们的!”宜春王兀自嘴硬。 “哼,哼,简直是异想天开!”王阳明哈哈大笑道,“你以为宁王的军队还能打回来吗?现在朝廷已经派出几路大军,分兵围剿宁王,他也从安庆城下败退了,现在连自己都不能顾全,哪里还能顾得上你们这些虾兵蟹将!况且我已在半路上设下几路伏兵,宁王他如果想来夺回南昌城的话,恐怕是有来无回,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抱幻想了!你现在唯一的生路就是放下手中的武器向官将军投降,我可以保证,会向皇上求情,给你一条活路。” 听了王阳明的一番话,宜春王的身子猛的一震,手中的剑也掉到了地上,他呆呆的站在那儿,犹豫了半晌才说道:“王大人,可以让我考虑一下吗?” “不行,要降就降!不降的话就速速受死!”王阳明知道只要再加把劲就大功告成了,因此不给宜春王喘息的时间。 “唉,王爷啊,不是我对不起你,实在是天意如此啊!”宜王长叹一声,垂下双手,对王阳明道,“王大人,我愿意归降,城中剩余的部队我会叫他们停止抵抗的,你放心好了,只是希望你能够在皇上跟前替我求个情,我不想家人因为我而受累。” “你尽管放心,城中其他宗室都已得到了妥善的安排,你也不会例外。”王阳明指挥手下将宜春王带了下去,然后命令官军对宁王府进行全面搜索。 不一会儿,伍文定就将宁王府里的家人、奴仆都押了出来,王阳明眼尖,忽然发现其中一个女子一直低着头,而且看她的服饰,气质,既不像下人也不像宁王的家眷,不禁心中起疑,于是走到那女子面前说道:“请问你是哪位?我看你似乎不是宁王府的人吧?” 那女子仍旧低着头,也不言语,但是王阳明注意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忙安慰道:“你不用害怕,你有什么困难说出来吧,我会尽量帮你的。” 这时,那女子慢慢抬起了头,王阳明几乎要窒息过去,他虽然是一个正统的文人,但是毕竟也是男性,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几乎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绝世美女啊!她的眼中似乎蕴涵着一种诱人的魅力,而且脸上还隐有一丝迷人的微笑,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只见她微微欠身,幽幽的说道:“民妇名叫秋香,夫君是唐寅,是被宁王抓进府来的。” “哦,是唐伯虎的夫人啊,快快免礼!”王阳明此刻真是又惊又喜,唐伯虎的大名他早就听说了,没想到在宁王府中竟然意外的碰到了他的夫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他说道,“你将事情的经过说出来吧,我一定会帮你的。” “好吧。”秋香轻声答道。 ------------ 第二十二章 伯虎归顺 朱玉刚在安庆城中得到了王阳明南昌大捷的快报,不由得激动万分,他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宁王倒行逆施,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且他的末日也不远了。安庆城中也是一片欢腾,老百姓奔走相告,欢庆南昌的收复,毕竟他们在被围城那段时间里,吃尽了宁王的苦头,如今看到宁王吃了败仗,都感到出了心头的一口恶气。 安庆城中的大小官员都来给朱玉刚道喜,毕竟攻占南昌是朱玉刚出征以来的第一次大胜仗,前面解安庆之围虽说也获胜了,但是宁王撤退的快,主力部队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反而是这次攻占了他的老巢,将他多年苦心经营的根据地彻底收复,截断了他的退路。现在摆在宁王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掉转枪口,再攻安庆,拿下安庆,扫除屏障,直接攻取南京城,作为新的根据地,再徐图发展;另一条路是回师南昌,将南昌夺回来,然后整军再战。不过,朱玉刚通过手下的介绍加上这几日得到的情报,料定宁王是不会也不敢走第一条路的,而且走这条路风险极大,不仅要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因为在路上粮草、兵员的补给都无,且士气也会一天比一天低落,而且如果攻取不了南京城,那么摆在宁王面前的只有失败一条路了。所以朱玉刚认定宁王绝不会再回过头来进攻安庆了,他心里立刻打定了一个惊人的主意。 底下的官员还在不停的称颂着朱玉刚的英明神武,朱玉刚毕竟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知道这次能够攻下南昌城,可以说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完全是王阳明的功劳。如果硬要往自己身上揽的话,未免有点自欺欺人了。那些称颂的话语,在朱玉刚听来,简直就像在对他进行讽刺一样,他的脸微微红了一样,忙摆手让众人安静下来,然后说道:“诸位不必再往朕的脸上抹金了,朕很清楚,其实这次大捷。都是王大人的功劳,你们要称赞的应该是他啊。” 众人听了朱玉刚的话都面面相觑,原来皇上什么都明白呀,顿时都尴尬的低下了头,不敢说话了。朱玉刚看在眼里,说道:“既然在你们的眼里朕是如此的英明,那么朕也不能辜负了你们的好意呀,所以朕决定亲率一支精兵前去和王阳明汇合,而其余部队就顺着宁王撤退的路线追击,一举将宁王歼灭在南昌城下!” “皇上,万万不可,!您乃万金之躯,怎可轻易冒险呢?万一------” “没有什么万一!”朱玉刚急忙打断了他们的话,他觉得和这些迂腐的官员争辩的话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还不如拿出帝皇的权势压迫他们屈服,于是冷冷的说道,“你们不用再劝了,朕已经决定了的事绝不会更改,况且这绝不是朕一时心血来潮,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宁王现在一心想夺回南昌,所以这儿不必再担心,只要留下少数的兵力守城即可,其余部队都去追击宁王,另外宁王势必倾尽全力进攻南昌,朕怕王大人兵力不够会吃亏,所以才决定前去增援。” 果然,朱玉刚的口气一强硬,那些官员个个都哑了口,一来是迫于朱玉刚的气势,二来是因为朱玉刚说的有理,他们实在无法驳斥。因此出兵的方案就这样决定了下来,朱玉刚认为兵贯神速,绝不能耽误片刻时间,于是立刻传旨下去,做好行军前的一切准备工作。因为皇帝亲自下令,所以每个官员都卖力表现,很快在黄昏前把粮草和武器等辎重都备齐了,朱玉刚一声令下,三千神机营士兵和五千精锐在茫茫的夜色中向南昌城的方向出发了。 到了拂晓时分,经过一夜的急行军,大军终于来到了一座小城前,朱玉刚看到城墙上挂着的还是明军的旗帜,本想进城休息一下,但是一想到如果惊动了城中的官员,恐怕又要使他们忙里忙外,虚惊一场,于是决定还是在城外驻扎,休息片刻后,再出发。 朱玉刚坐下不久,就感到头昏脑胀,这几天他实在是太辛苦了,整日整夜的不睡觉,脑子里想的都是行军打仗的事,他以前可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主,一下子转变到这种地步确实为难了他,所以精神疲惫,思维枯竭,刚坐下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朱玉刚正在沉睡中,忽然听到耳边似乎有人在轻轻叫他,懒洋洋的睁开严禁个一看,原来是戎帅,想想戎帅为人谨慎,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他的,朱玉刚立刻清醒过来,急忙问道:“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关于王阳明的?” “哦,不是。”戎帅淡然一笑道,“皇上不用紧张,王大人稳操胜券,想必已经做好了歼灭宁的所有准备了。” “那是什么事?”朱玉刚有点不悦,他正睡得香呢! “皇上,刚才巡逻的士兵抓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人,问他姓名、来历他却不肯说,而且到那里去也不知道,所以我们怀疑他是宁王派来刺探我军情报的奸细,请皇上定夺。”戎帅看到朱玉刚的神情,连忙将来意说出。 “这种小事也要来麻烦朕?”朱玉刚觉得戎帅有点小题大做,打了个哈欠说道,“你自己看着处理就行了,难道朕还不相信你的能力吗?” “皇上,那个人说要见你。”戎帅平静的回答。 “哦,原来是这样。”朱玉刚一愣,猜不透那人究竟是谁,为何一定要见他?不过事出蹊跷,定非寻常,他决定不管如何,先见他一面,再作打算,于是沉吟道,“好吧,带他进来。” 戎帅出去后不久,那人就被带了进来,他低着头,但是仍旧可以看出他身材修长,气度不凡,朱玉刚第一眼看到他心里就产生了一丝好感,他说道:“将头抬起来,不必拘束,你说要见朕,究竟有何事?” 那人慢慢抬起头来,朱玉刚看到的是一张略显清瘦,但是闪现智慧的面孔,他年约四十,一身白布衣裳显得干净整洁,他看了一眼朱玉刚,却并不露出胆怯的神情,微微欠身道:“敢问上面坐的可是当今皇上?” 朱玉刚一愣,他还从未见过有人敢这么大胆的和他说话呢,仔细打量他一眼,却见他嘴角间露出一丝笑意,暗思,这人必定有些来历,不是普通人物,于是提高了警惕说道:“正是,你见朕有何事情?” “皇上,不是我要见您,而是您的部下把我抓来的。”那人似乎心有不满。 “哦,如果你不是奸细的话就和他们说清楚,他们一定会将你放了的。” “皇上,这是您的想法,他们可不一定这么想。” “是吗?”朱玉刚打趣道,“只要你真的不是奸细,朕一定会让他们把你放了的,这儿是兵营,可没有那么多的饭管你这个书生吃,哈哈!” 那人听了朱玉刚的话眉毛一动,似乎有点愠怒,朱玉刚的话听上去像在讽刺他,不过他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过了一会儿,才说道:“皇上,我不是什么奸细,只因为宁王造反,我们百姓遭殃,所以只好四处逃难,一路流落到此,才会被误认为奸细的。” “听你的口音并不像是江西人啊?怎么会流落到这里来呢?” “现在天下不太平,所以只好四处流浪了。”那人含糊其词的回答道。 “呵呵,既然你不是奸细,那朕就不留你了,你走吧。”朱玉刚觉得这人不卑不亢,不像是宁王手下的人,也就不想为难他,于是决定放他走,待那人快要走出去时,他忽然想起来还未问问他的名字,于是叫住他,“你叫什么名字,朕还不知道呢!” “我叫唐寅,名伯虎。”那人说着话,脚步却没有停下来,仍在向外走着。 “等等!”朱玉刚只感到脑子里‘嗡‘的一声,差点人事不知,他真的怀疑自己来错了时代,唐伯虎竟然也在这时候出现了,而且还离自己这么近!这个明代最最风liu倜傥的人物怎么会在这儿呢?他不是应该在苏州一带的吗?朱玉刚的脑子里越想越糊涂,但他潜意识里在提醒自己不能放过这样一位有名的历史人物,一定要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说不定还能和他发生一点故事呢! 这位男子正是唐伯虎,他听到朱玉刚叫住他,于是不慌不忙的回过头来,带着几分戏噱的味道说道:“皇上叫我,难道是想管小民的饭了吗?” “对对对,你想吃多久的饭都行!”朱玉刚兴奋的从座位上跑下来,走到唐伯虎跟前欣喜的问道;“你真的就是那风liu才子唐伯虎吗?” “不错,本人就是唐伯虎,不过风liu才子就称不上了。”唐伯虎看到朱玉刚的表情仍旧是将信将疑的样子,于是不屑的说道,“皇上不相信我的话吗?那唐伯虎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物,我干嘛要来冒充他呢?” “呵呵,说的也是。”朱玉刚自我解嘲道,“谁叫你是唐伯虎呢,想必天下想假冒你的人也不少。” “皇上说笑了,伯虎不敢当。”看到朱玉刚如此热诚,唐伯虎倒也放下了傲慢的架子,本来他对皇帝是抱着偏见的,因为他是那场“科场舞弊案”的被牵连者,可以说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也是其中的一个因素。 朱玉刚见到唐伯虎大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唐伯虎的为人,性格,都是他所喜欢的,那种不畏强权,风liu倜傥的脾性令他一直钦佩不已,今天能见到真人,当然不会就这样放过,于是连忙叫人上了一些酒菜,唐伯虎刚开始还不肯入座,直到朱玉刚端起了皇帝的架子,他才勉强坐下了。 唐伯虎虽然狂傲,但是和皇帝同坐一桌喝酒,还是让他表现出了一种拘谨的神态,不过,三杯酒下去后,他恢复了正常,慢慢的回答着朱玉刚的提出的问题。 朱玉刚看到唐伯虎神色中隐有一丝忧虑,猜想到他一定有什么烦恼,如果自己能帮他解决的话,那么唐伯虎以后一定会跟着自己的,不管他为自己做什么,自己总能给他一个可以更好的发挥他才能的地方。 “唉,说来话长了。”唐伯虎喝完杯中酒,长叹一声,于是将他如何被宁王逼迫抓到王府中,又如何随军来到安庆城下,途中他如何趁宁王败退时逃脱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说完又是连连叹气。 朱玉刚安慰道:“唐解元不必担心,你到了这儿,宁王拿你奈何!再说了,朕即日就将他消灭了,天下又将太平。” 朱玉刚说完这话,发现唐伯虎还是愁眉不展,心念一动,顿时就明白了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呵呵笑道:“唐解元果然是一个痴情种子啊,到了现在这种时刻还放不下心上人啊!不过,你放心,朕答应你一定将秋香完好无缺的交到你的手中!” 唐伯虎一听大喜,天下还有什么能比皇帝的保证更能让人放心呢?他急忙谢恩,但又疑惑的问道:“我和皇上非亲非故,又素昧平生,皇上为何要帮助伯虎呢?伯虎不明白,还望皇上明示。” “呵呵,谁说你我素昧平生的?当初要不是你出谋划策,宁王也许已经把南京城打下来呢,现在的形势究竟如何还不好说呢!”朱玉刚意味深长的说道。 唐伯虎又惊又喜道:“皇上,您怎么会这样想呢?当初我可是极力劝说宁王马上去攻打南京的呀,虽然他没有采纳我的意见。” “你当然知道他不会采纳你的意见,所以故意这样说的,对不对?宁王此人疑心很重,你越是劝他做某事,越是言之凿凿,他就越不会相信,你正是抓住了他的这种心理,所以反其道而行之,宁王最终上了你的当!”朱玉刚得意的说道。 唐伯虎激动的离开座位,跪伏到朱玉刚面前说道:“皇上,您真是神机妙算,伯虎的这点心思竟然没有瞒过您的眼睛,伯虎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伯虎愿意为皇上效劳!” ------------ 第二十三章 会师南昌 当听到唐伯虎说要为自己效劳时,朱玉刚不由得一愣,他想当然的认为唐伯虎只是一介风liu公子,除了在画画上有非凡的造诣外,他还能帮助自己什么呢?而且现在又是打仗的非常时刻,自己哪有心情坐下来欣赏他的画艺呢!不过,不管怎么样,这样一个人物总不能随便放走的,于是随口说道:“好啊,以后你就跟着朕吧,等朕和王大人会合后,一定帮你找回秋香。现在我军正在紧急行军途中,为防止出现意外,你还是和朕的卫队一起吧,这样朕也放心一点。” “是,多谢皇上关心。”唐伯虎由衷的感谢道。 因为和唐伯虎的会面耽搁了一些时间,朱玉刚怕军情紧急,所以急忙命令全军停止休息,立刻开始行军,因为怕路上寂寞无聊,所以朱玉刚就把唐伯虎留在身边,听他讲讲四大才子的风liu韵事,以及他是如何点秋香的。虽然,秋香不在身边,讲起她来有点伤感,但是唐伯虎还是将他和秋香的往事讲了一遍,权当作一种回忆吧,倒也打发了一些时间。 部队走了几天,到达一座小城前忽然停住了,前方的探子来报城墙上挂着宁王的旗号,似乎有敌军在此驻守。朱玉刚眉头一皱,现在时间紧迫,不知道王阳明那边情况如何,在此耽误的话就会影响整个战局,他急忙派人把戎帅叫到身边问道:“此处是何地方?离南昌还有多远?” 戎帅并不是土生土长的江西人,况且这种小城又遍地都是,他想了一下,面露为难之色,正不知如何回答时,一旁的唐伯虎突然开口道:“皇上,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唐伯虎怕朱玉刚不相信,又解释道,“以前我跟着宁王曾经到过这里。” “哦,那你说吧。”朱玉刚觉得有些惊讶。 “这座小城名叫樟树镇,离南昌已经不远了,大概还有三天的路程,皇上,这是去南昌的必经之路。” 朱玉刚望着远处,沉思良久才说道:“看来要去南昌,此仗是必不可少了,不过,敌军现在士气低落,必定蜷缩在城中不敢出来,如果强攻的话肯定会增加我军的伤亡,而且宁王的叛军也会得知我军的行踪,即使能够攻下这座城池,恐怕时间也会耽误不少,这样就打乱了朕增援王阳明,聚歼宁王的大计了!” 朱玉刚正待下达全军作好攻城的准备时,唐伯虎忽然又开口道:“皇上,我有一个办法,不知道可否一试?如果成功的话可以很快攻下樟树镇,而且还能减少我军的伤亡。” “哦,真的吗?”朱玉刚又惊又喜,情不自禁的抓住唐伯虎的手道,“快快说与朕听,朕一定会采纳的!” “当初我跟随宁王攻占此城时,曾经和守城的将领认识,他在宁王手下只是一员无足轻重的将领,只因为宁王那时占了许多城镇,无将可派,才轮到他来守城。如果我军派出一部分士兵装作是被官军追赶的宁王叛军,然后由我到城下去叫开门,我想那守将一定会开门的,到时候大军就可趁虚而入,一举攻下樟树镇!”唐伯虎详细的说了一遍他的计策。 众人听了都低头思考此计的可行性,戎帅想了一会儿抬头问::“如果宁王路过这儿已经交代他不能放任何人进城呢?你再上去叫开门的话不是拆穿把戏了吗,那时候你也有危险,攻城的困难也更加大了。” “诸位不必过分担心,以我和宁王在一起的这一阵来看,我可说对他的性格已经充分了解了,此人多疑,他没有在这儿派一员亲信大将镇守就可得知他已将这儿放弃了,所以他路过这儿也不会进城的,再说他急着赶回去夺回南昌,更加不敢在此多作停留了。另外我们可以在夜间去诈城,成功的把握一定会很大的。”唐伯虎分析了此计的可行性。 众人感到唐伯虎说的话非常有理,因此个个都面露赞许之色,一齐望着朱玉刚,等他作出决断。朱玉刚也看到了众人的表情,说道:“既然大家都无异议,那么就按照唐解元说的去做,反正试一试又何尝不可呢!” 定下诈城之计后,朱玉刚命令全军加紧作好准备,因为有戎帅等人的督促,到黄昏时分,一切准备工作都已就绪,唐伯虎带着一队身穿宁王叛军的服饰,并且浑身残破、满身是血的残兵败将来到了樟树镇的城门前。 城上的守军立刻发现了下面的东经,一个脑袋从城墙上探出来大声喊道:“你们是什么人?三更半夜到这儿来干什么?你们快快停下,不然就要放箭了!”说完对身边的一个士兵低声说了几句话,那士兵匆匆的离开了,大概是去通知守城的将领了。 “我们是宁王的军队,后面有明军在追我们,快快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唐伯虎大声喊道。 “宁王的队伍早就过去了,你们不要骗我们了,你们肯定是朝廷的军队,有本事的就来攻城呀!”那士兵自以为识破了对方的阴谋,得意洋洋的大笑道。 “我们真的是宁王的军队,不信,你看后面还有敌军在追我们呢!” 那士兵竖起耳朵一听,唐伯虎等人的后面果真传来阵阵马蹄声,他将信将疑的望了一眼唐伯虎道:“我还是觉得你们不太像,我可不敢放你们进城,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我可只有一个脑袋!” “我认识你们王将军,你将他叫出来不就知道真假了!”唐伯虎搬出守城的王将军的名头来吓唬那士兵。 此招果然奏效,那士兵犹豫了片刻,说道:“我从未听王将军提起过有你这样的人物,你到底是什么人?” “混帐!本将军认识什么人还要向你汇报吗?”那士兵话音刚落,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炸雷似的声音来。 唐伯虎急忙睁大眼睛,只见那士兵身后突然山出来一个身材魁梧,手持宝剑的武将,正狠狠的在训斥那个士兵,定睛细看,正是守城的主将王将军。唐伯虎大声喊道:“王将军,还认识我吗?” 那王将军一愣,探身往下一看,不由得惊讶的问道:“你不是唐解元吗?怎么会在这儿呀?你不是和王爷在一起的吗?” “王将军,你有所不知呀,本来我是和宁王在一起的,但是后来因为追兵,所以走散了,沿途碰到了许多落下的弟兄们,现在后面还有明军在追我们呢!王将军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你就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吧,迟了恐怕就要来世再见了!”唐伯虎说得声泪俱下。 “这个嘛------”王将军俯身往唐伯虎身后看了两眼,直到确定确有追兵,才勉强说道,“唐解元,看在你的面上,我就放你进城,换了别人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然后他对身旁那士兵说道,“快去开门。” “那就多谢将军了。”唐伯虎极力压制住内心的激动。 不一会儿,城门就“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唐伯虎急忙朝那些假扮成宁王叛军的明军说道:“快冲进去!”开城门的士兵还没醒悟过来,就被冲上去的明军一刀砍死了,王将军在城墙上看到这一幕情景,惊呆了,他指着唐伯虎骂道:“唐伯虎,你竟敢骗我!”骂完急忙吩咐手下去把城门关上,但是为时已晚,冲进城的明军早就把守住了城门,紧接着埋伏在暗处的明军大部队也像潮水一样的涌进了城。 王将军急忙率领部下前来抵抗,但是一来城中兵力薄弱,二来守军受到突然袭击,士气低落,所以战斗没有进行多久,就以明军的大获全胜而告终。那王将军自以为失去城池都是自己的过错,竟然自尽了,唐伯虎虽然有点难过,但还是前去把朱玉刚迎进城中。 朱玉刚本来还想犒赏一下全军,但是唐伯虎劝说现在事不宜迟,应该乘胜赶到南昌城和王阳明会合,再商议下一步的行动。朱玉刚一想,也有道理,于是留下少数人守城,其余部队立刻出发。 根据情报,宁王的叛军走的是水路,所以朱玉刚就命令大军改走陆路,果然一路上再也没有遇到抵抗,只是偶尔碰到一些宁王的逃兵,抓住几个细细询问,才知道宁王的叛军朝鄱阳湖芳香去了,而且走的很急,有很多士兵掉了队。朱玉刚一听大喜,宁王分明已经露出了败势,只要己方不犯比较大的错误,那么胜利就在眼前了。 “皇上,快看,南昌城就在那儿了!”戎帅兴奋的大声说道。 朱玉刚抬眼望去,果然一座高大的城池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激动的命令道:“加快速度,南昌离我们不远了!”这时,南昌城的守军仿佛也发现了他们,竟然打开城门,快速奔出一支队伍,向着他们的方向急速驰来,看样子已经认出了他们。 新书已经上传,书名为《重生之新明演义》,请大家多多收藏推荐支持,谢谢! 网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二十四章 大战鄱阳湖(上) 请全力支持我的新书《重生之新明演义》!!! 待那队人马到了近前,朱玉刚才欣喜的发现为首的一员将官竟然就是王阳明,不过他却没有像以前那样穿着文官的装束,而是换了一身武将的打扮,不过,这更显出了儒将的气质。王阳明看到朱玉刚,急忙从马背上滚落下来,紧走几步,来到朱玉刚面前,跪伏到地上道:“皇上驾到,微臣有失远迎,惶恐之极,还望皇上恕罪。” 朱玉刚慌忙也从马上下来,双手扶起王阳明左右打量一番道:“伯安你不必如此,这么多日以来,你受苦了,朕在京中一直担心这里的战况,想想实在放心不下,所以就亲自带兵过来了,这儿一切还好吧?” “一切都好,请皇上不必担心,城中的宁王叛军已经全部肃清,其余逃出城外的叛兵近日内也定会消灭,另外,城中的秩序也在慢慢恢复了,那些宗室们也安静了下来,毕竟宁王是不得人心的,他们也是受了宁王的骗。”王阳明兴奋的说道。 “很好,很好,你做的非常不错!”朱玉刚虽然相信王阳明的能力,但是也没有料到他会做得如此全面、周到,照他所说,南昌城已经彻底被我军收复了!他几乎想不出什么词来夸赞王阳明了,这人的确不简单啊! 不过,王阳明听了朱玉刚的夸奖,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脸上闪现出忧虑的神色来,朱玉刚看在眼里,急忙问道:“伯安还有什么事担心的吗?” “皇上,南昌虽然已经平定,但是宁王叛军的精锐却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现在正朝着南昌而来,微臣忧虑的是如何将他们歼灭在南昌城的外围。” “哈哈,有你王伯安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也没有打不了的胜仗!”朱玉刚鼓励道。 王阳明惶恐的把朱玉刚等人安排进了宁王府,他早已把宁王重新布置了一番,作为皇帝的行宫,当然议事的地方也在宁王府,以方便皇帝询问。朱玉刚一进宁王府,就惊呆了,他怀疑自己又回到了京城中的皇宫一样,这哪里是什么王府呀,简直比皇宫还要豪华、奢侈,看来这个宁王不仅聚敛了不少民脂民膏,而且早有预谋要谋朝篡位了! “可恶!”朱玉刚低声骂了句。 “皇上,您说什么?”王阳明忙问道。 “哦,没什么。”朱玉刚一转眼看见一旁的唐伯虎,于是把他叫过来,对王阳明道,“朕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有名的四大才子之一的唐伯虎,人称书画双绝呀!” 王阳明打量了唐伯虎一眼,说道:“久仰大名,幸会幸会!”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惊叫出声道,“唐解元,原来是你,这儿有一个人是你想见的!” 唐伯虎似乎已经意识到王阳明说的是谁了,惊喜的望着王阳明,朱玉刚却一时没有明白过来,问道:“是谁啊?快把他叫出来!” 王阳明叫过一个小校,低声说了两句,那小校飞快的去了,不一会儿,就见两个侍女扶着一个绝代佳人进来了,朱玉刚感到一阵窒息的感觉从心底迅速升起,眼前这美人比他以前见过的媚娘、小蛮等人更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美丽,如果说媚娘等人的美丽是天生的,那么眼前这人的美丽大半是她那含笑、轻盈的姿态所体现出来的,是别致的味道。朱玉刚看得呆了,竟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秋香,真的是你啊!”唐伯虎一声惊喜的叫声响了起来,他走过去,紧紧的拥住秋香,二人相拥而泣,二人历经多少磨难,此时能够重逢,激动万分,竟然把在场所有的人都忽视了。 过了半晌,唐伯虎终于醒悟过来,连忙拉着秋香谢过王阳明和朱玉刚,当他俩来到朱玉刚面前时,朱玉刚直愣愣的盯着秋香看,秋香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直低着头。朱玉刚的鼻子中隐约闻到了一股女人特有的香味,不由的赞叹道:“果真是天资国色呀,唐解元好眼光,看来去华府做下人还是值得的,如果换了朕碰到这样的女子,朕也愿意呀!哈哈!” 唐伯虎脸上略显尴尬之色,朱玉刚的话明显有些玩笑过头了,他身为皇帝和别人说这种话难免会让人产生误会。唐伯虎说道:“皇上真会开玩笑,皇上后宫佳丽三千,个个貌美如花,我怎么能和皇上相比呢?” 朱玉刚一愣,转而哈哈大笑起来,一旁的王阳明见状,忙说道:“皇上,军情紧急,宁王的叛军正朝南昌全速杀来,还是商讨一下对策吧!” 朱玉刚收起笑容,点点头,不一会儿,所有人员都到齐了,朱玉刚于是让王阳明将战况详说一遍。 王阳明稳稳说道:“现在宁王的叛军总共约有五万多人,正由鄱阳湖向南昌急进,看样子来势汹汹,其志不小啊!” “现在敌军气势正盛,不如我军暂避其锋芒,固守城中,以逸待劳,等宁王军攻城受挫后再一举杀出,必能起到奇效!”伍文定说道。 “以逸待劳并不是下下之策,但也说不上是上策,现在我军是正义之师,是前来讨伐叛军的,怎么能够蜷缩在城中不出,任由叛军攻打呢?再说敌军虽然气势汹汹,但他们已是强弩之末,只要我军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必定可以击溃他们的!”戎帅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允汉说的不错,我军是朝廷的军队,怎么可以害怕敌军呢?伯安,你有何意见?”朱玉刚也赞成戎帅的看法。 王阳明沉吟道:“微臣也赞成主动出击,将战场的主动权牢牢抓在我军的手中,而且各路的勤王军已于近日到达了南昌,我军在人数上已经超过了叛军,所以臣建议和叛军在鄱阳湖上决一死战,请皇上定夺。” 朱玉刚转过头去问唐伯虎道:“你有什么看法?” 唐伯虎此时还沉浸在和秋香重逢的喜悦中,听到朱玉刚问他,连忙回答道:“我也赞成王大人的意见,不过宁王的叛军来势汹汹,正如刚才这位大人所说的那样,我军不能和他们硬拼,否则伤亡会很大,而且对整个战局也不利,所以即使主动出击也要讲究策略。” 朱玉刚听了大喜,唐伯虎果然有见地,不愧为四大才子之一啊,连忙问道:“唐解元有什么好的主意吗?快说给大家听听!” 众人都一齐望着唐伯虎,静待他的高见,唐伯虎惶恐的说道:“不敢,这只是在下的一点愚见,请大家参考一下。现在叛军集中在一起,兵力雄厚,要想消灭他们,必然要投入更多的兵力,但是九江、南康的敌军也许会趁乱来攻南昌,所以这不是上策,我军应该派出各小股部队,诱敌深入,将敌军分割开来,然后集中优势兵力将他们分别消灭,同时将敌军中间截断,因为他们前军救南昌心急,肯定行军很快,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特点,如果前军被消灭,后军肯定会慌乱,那时再和他们交战,胜算就大了。” “好,好。”朱玉刚连声叫好,忙问王阳明道,“你的看法呢?” “臣没有任何异议。”王阳明恭恭敬敬的回答。 “既然你们都没有不同意见,那就按照唐解元所说的去做,这次战斗由王阳明全权指挥,朕坐镇南昌城,负责后勤,另外,其他各位将领都由王大人统一调派,你们还有意见吗?”朱玉刚大声问道。 “没有!” 七月下旬,官军的先头部队和宁王的叛军在鄱阳湖的黄家渡交锋,按照事先制订的战略方案,官军的先锋部队和叛军交战才没多久,就假装不支,迅速败下阵来,边战边向南昌城的方向退去。叛军见状大喜,还以为明军见他们势大不敢迎战,因此不假思索,追了上来。王阳明见叛军中计,立刻命令吉安知府伍文定、都指挥余恩、临江知府戴得儒、袁州知府徐涟各自率领官军向从四面向叛军发动进攻。叛军急于消灭官军,因而不辨真假,分出几支部队,分头来追官军。 伍文定等人将叛军引到了设有伏兵的地方,然后集中兵力,前后夹攻,很快就将落单的叛军彻底消灭。这时王阳明的部队见追击的敌军兵力变少,时机已经来到,于是立刻掉转船头,给追兵来了个猛然一击。这时叛军的猖狂势头受到了遏制,没有多久就开始节节败退,不料,退了没多远,忽然又遭到瑞州通判胡尧元的袭击,叛军一下子懵了,顿时手足无措,纷纷逃散,王阳明率军乘胜追击,一下子追出十几里,斩首叛军二千多人,倒毙在鄱阳湖中的不计其数。叛军只好退守到了八字脑上,宁王大为惊恐,急忙将九江城,、南康城的兵力抽出一部分,增援八字脑,准备同明军展开决战。 ------------ 第二十五章 大战鄱阳湖(中) 王阳明得知九江、南康的敌军出来增援八字脑,城中兵力空虚,于是就派抚州知府陈槐率领官军进攻九江,周朝佐率领官军攻打南康,使叛军首尾不能相顾。自己整军准备进攻八字脑,正在这时,朱玉刚忽然来了军中,王阳明无奈,只得把朱玉刚等人迎到船上。 原来朱玉刚在南昌城中听到鄱阳湖中王阳明取得了节节胜利,不禁心痒难忍,也想去前线体会一下杀敌的痛快,于是不顾众人的劝阻,命令戎帅代他守城,而自己带领唐伯虎等人直奔鄱阳湖而来。 王阳明欲言又止,朱玉刚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变化,笑呵呵的说道:“伯安,你嘴上不说,但是心里一定在怪朕突然来到前线,束缚了你的手脚,给你添麻烦了,对不对?” 王阳明惶恐的急忙低下头谢罪道:“臣不敢,臣万万没有这种想法,臣只是在替皇上担心,前线风云变幻,常有突发事情发生,而臣又要忙于军务,所以不能时时照看皇上,万一皇上出了一点差错,那臣就------”王阳明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意思很明显,皇帝来到前线,他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的。 朱玉刚是明白王阳明的那点心思的,于是摆摆手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朕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自己的安全都不能保证吗?你且去指挥你的部队打仗好了,完全不必来管朕,朕只不过是想亲眼看到宁王覆灭而已。” “既然皇上坚持,那臣也不再劝说了,只希望皇上千万小心。”王阳明只好这样说道,“为了安全起见,皇上还是和微臣呆在一起吧。” “朕正有此意,朕本来就是来看你如何指挥打仗的。”朱玉刚哈哈笑道。 第二日,王阳明指挥官军向八字脑的叛兵发动了进攻,不料正在激战之际,忽然北风大作,而且风向对官军极为不利,官军的进攻顿时受挫,一些官军慢慢的在向后退却,叛军趁势发起了反攻,形势对官军极为不利。前军一退,后军顿时也引起了一阵阵的骚动,朱玉刚在帅船上清楚的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焦急万分,恨不得亲自上去将那几个带头退却的官军杀了,以儆效尤。 这时候,只见王阳明面露怒色,一咬牙,抽出腰间的宝剑,猛的冲到前头,挥剑砍倒了几个正欲逃跑的官军,他面向其他官军大声喝道:“谁若再敢后退一步,他们几个就是最好的榜样!” 那些正欲逃跑的官军见此情形,哪里还敢再跑,于是纷纷回头,重新又杀向叛军,叛军本以为官军已败,正想乘胜追击,大肆掠杀一番,不料官军却杀了个回马枪,顿时觉得自己上了当,心下胆怯,竟然不敢再战,纷纷退了回去,官军急忙冲了上去,形势一下子倒了过来。 朱玉刚远远的望着这一幕,激动的大声叫好,多么激烈、刺激的战斗竟然就在他的眼前发生,他恨不得自己不是一个皇帝,而是一员武将,那就也能抄起武器,投身激烈的战场了!王阳明那果断、勇武的气质也让他深深的佩服,他虽然是一个文官,但是在战场上表现出来的那种气魄,恐怕没有几个武将能具备的。 这时叛军又退到了八字脑,官军杀了上去,叛军倚仗有利的地形殊死抵抗,因为他们知道这已是最后的退路了,除了拼个你死我活,别无他路,因此双方一时僵持不下。朱玉刚放眼望去,只见这个小小的八字脑上顿时血肉横飞,喊杀声震动了四野,战斗进入了胶着状态。不过在官军一波又一波的攻击下,叛军的人数越战越少,终于他们没能坚守住八字脑,除了少部分叛军投降或者被杀外,大部分叛军都逃到了樵舍。这是宁王的最后一个据点,如果再被攻下的话,他就只有退出鄱阳湖,败回九江去了,因此宁王在樵舍囤积了重兵,发誓不让明军再进一步。 八字脑之战,官军虽然取得了胜利,但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不仅人员伤亡很大,急需补充,就是一些战船也受到了损伤,如果不修缮、补充的话,到时候和宁王的舰队相遇,恐怕会吃亏,因此趁着叛军蜷缩在樵舍不出的机会,官军也暂时作了一番休整。 王阳明趁着这空隙,特来向朱玉刚汇报战果,他还没开口,朱玉刚就抢先说道:“你不用再作介绍了,朕在船上看得一清二楚,这一仗打得实在太惨烈了,不过也实在是精彩,这主要是你王阳明指挥得当啊,要是换了别人,恐怕结果很难预料啊!” 王阳明的脸上微微红了一下,说道:“皇上过奖了,如果没有将士们的英勇杀敌,光靠王阳明一个人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所以皇上要奖励的话应该奖励他们,他们才是这场胜利最大的功臣!” “好,说的好!好一个居功不自傲,又能体贴下属,又战无不胜,你真是大明的军神啊!”朱玉刚由衷的赞道。 “对,对,是大明军神!”众人也纷纷叫好。 王阳明急得连连摇手道:“皇上,万万不可这样称呼,否则真是折杀老臣了。老臣也是秉承皇上的旨意办事,有什么功劳那也是皇上用人有方,臣只是沾了一点皇上的一点光而已。”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这些了。”朱玉刚觉得不能和他再纠缠下去,不然他一定推脱起来没完,于是问道,“接下来战局将如何发展,伯安计算好了吗?” “现在宁王在樵舍聚集了重兵,意欲与我军作一决战,如果我军硬攻的话,死伤将会很大,所以臣决定用计智取比较实际,但一时还未想到好的计策。”王阳明眉头紧皱着。 “其他人有什么好办法吗?”朱玉刚又把目光转向了其他人,不过他可没抱什么希望,毕竟连王阳明都束手无策的话,其他人还能想出来吗? “皇上,我有一计,不知可行否?”一人突然开口说道。 朱玉刚定睛一看,原来是唐伯虎,不禁又惊又喜,这个人绝对是足智多谋,怎么把他忘了呢?两忙说道:“你快说吧!” “不知皇上注意到了没有,宁王虽然人多势众,而且船坚炮利,看上去势不可挡,很难战胜,但是在这鄱阳湖中,又是这种多风的季节,其实有个很大的缺点,如果被火烧着了的话,那就很难逃脱了,不知道宁王是不是忘了三国中火烧赤壁的故事了,他竟然还把他的船只紧紧的连在了一起,这不是上天也要给我军机会吗?”唐伯虎兴奋的说道。 唐伯虎一说,众人都恍然大悟,细细一想,都觉得此计非常好,于是纷纷向朱玉刚表示愿意出战,朱玉刚问王阳明道:“你觉得怎么样?” 王阳明淡淡说道:“唐解元此计很好,但是具体怎么实施,还要从长计议,待臣想个稳妥的办法才行。” 第二日,风向开始改变,由北风转为南风,有不知情的下属向王阳明建议采用火攻,就像三国时周瑜在赤壁火烧曹操的战例,王阳明勃然大怒,将那个进言的军官公开吊起来鞭打,他扬言道:“荒谬,真是荒谬!那是演义小说中的事,是编造出来的,你们竟然也相信?风向变来变去,哪有定数,你们还真的以为筑个坛,就能求来东风啊?这是打仗,不是儿戏,以后谁若再敢来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本官定斩不饶!” 王阳明表面上说着这样的话,暗中却秘密部署了四十艘战船,每只船上都装满了油膏、干柴等一些易燃的物品,准备火攻。王阳明又调派水军,偷偷绕过正面的叛军,埋伏在宁王战船的后面,准备时机一到就发起攻击。 王阳明表面上的举动当然没有逃过细作的眼睛,很快宁王就收到了消息,当时他正和下属在召开军事会议。 宁王为了尽最大限度的增强战斗力,将周围的残兵败将都聚拢到了樵舍,把所有的战船互相连接,形成一个巨大的方阵,与王阳明的官军相对峙,企图固守。 但是他的谋士李士实等人却提出了不同意见,他们认为这样布阵,极易遭受火攻,而且鄱阳湖中随时会起大风,一旦遇到火攻,再借助风势,连在一起的战船等于是自缚其脚,只有等着被烧的份了。 宁王不禁有点恼羞成怒,虽然他听了属下的建议,心中立刻醒悟自己的失误,但是要想他在下属面前改变主意,那不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等于是说自己错了,不如几个下属呢!这对于一向自认为智谋过人的宁王来说是无法忍受的。他涨红了脸,正暗想如何来驳斥下属时,细作却送来了这个他认为是好消息的情报,宁王顿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 第二十六章 大战鄱阳湖(下) “你们刚才不是一直在担心王阳明会用火攻吗?这下你们可以放心了,他又不是诸葛亮再世,能借得着东风?再说本王也不是曹操,会中他的火计?况且现在我军兵败,士气低落,如果再分散开来,更容易被明军各个击破,你们不会忘记上一次的败仗就是因为兵力分散所致的吗?所以这一次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只有将战船连在一起,才能增强我军的抵抗力,坚守住樵舍才有希望,况且现在风向对我们有利,即使王阳明用火计,要烧的也是他自己,你们放一万个心好了!”宁王安慰着下属们,现在他兵败如山倒,不能不顾虑下属的意见,否则就要成孤家寡人了。 李士实等人虽然知道这样做风险太大,但是宁王一口咬定,如果强劝,不免伤了他的面子,而且他刚才所说的话听上去也有几分道理,因此他们几个人都低头不语了。 宁王见众人不语,还以为自己说服了他们,得意的说道:“你们不用担心,这次本王集中兵力,一定可以给明军一个迎头痛击的,只要他们一有怯意,我军就可乘胜追击。另外为了鼓励各位将士杀敌的勇气,本王决定将多年积攒下来的金银珠宝拿出来,犒劳各位,希望大家英勇杀敌,只要能将明军打败,以后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正当宁王说得兴起时,一个小校突然匆匆跑了进来,禀道:“王爷,风向改变了,正在往我军方向吹。” 众人一听,都大惊,李士实等人惊慌的连忙站起身来齐声劝道:“王爷,为防万一,还是将船只分开吧,王阳明最最狡猾,他一定会想到用火计的!” 宁王这时骑虎难下,他挥挥手让那个小校出去,然后厉声说道:“你们不要再危言耸听了,王阳明哪有那么神机妙算?” 宁王话音刚落,忽然感到船身猛的一震,宁王晃了一下,急忙抓住身旁的椅子,才没有摔倒,他大惊失色,连忙大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士兵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王爷,大事不好了,敌军从背后来偷袭了。” 宁王怒道:“慌什么?敌军大概有多少人马?” “敌军约有三千多人,战船十几艘。” “王爷,请让末将去将他们歼灭?才这么几个人就想来偷袭,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宁王的大将铁英跳了出来请命。 “好,你带上本部人马前去迎战,务必要将来犯的敌军彻底消灭!”宁王咬牙切齿的说道,当铁英正要离去时,宁王又将他叫住道,“本王再给你加派三千人马,如果不将敌军消灭,你就不要回来见本王了!” “是,请王爷放心!”铁英杀气腾腾的奔了出去。 铁英出去后,宁王等人再无心争论,都等待着战事的发展,没过多久,帅船的后方果然传来了拼杀声,宁王的有颗心忐忑不安的跳动着,随着喊杀声越来越激烈,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满,刘养正连忙安慰道:“王爷不用担心,铁将军英勇善战,敌军才派这么多人来偷袭,肯定难逃铁将军的五指山的,您就静待他的捷报吧!” 听了属下的劝慰,宁王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点,正想说些什么,忽然感到船声又在晃动起来,这一惊非同小可,宁王连忙抽出腰间的宝剑喝问道:“难道铁英败下来了吗?” “王爷不要惊慌。”李士实急忙扶住宁王道,“待小人出去查看一下情况。” 李士实出去后,宁王忽然发觉刚才的喊声渐渐的变弱了,风声中似乎另有一种声音,是一种很脆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宁王顿时明白过来,这时李士实也回来了,他大声喊道:“王爷,船上着火,赶快跑吧!” 宁王铁青着脸,提剑冲了出去,李士实等人连忙紧紧跟上,宁王冲到甲板上,抬眼一望,只见鄱阳湖中火光冲天,到处都是火海,照映得水面一片通红,喊杀声、惊叫声、大火燃烧时发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战局十分混乱。 宁王大声指挥着自己的今年队,但是这时候人心惶惶,人人只顾逃命,谁还听他的呢?宁王恼羞成怒,抓住一个逃兵,厉声喝道:“谁命令你们撤退的?赶快回去挡住他们!” 那小兵望着宁王惊恐的摇了摇头,如果回去的话,定死无疑啊!宁王大怒,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的话竟然还有人敢不听,二话不说,立刻挥剑将那小兵砍成两段,染后他恶狠狠的说道:“谁敢后退,他就是你们的榜样!” 宁王话刚出口就被大风吹得无影无踪,叛军根本就没有听见他的话,还是争相逃命,宁王无可奈何,提剑奔走,却见鄱阳湖中尽是明军的船只,正在向他的帅船冲过来。宁王感到极为恐惧,但是看看身边的心腹却逃得只剩几个侍卫了,李士实和刘养正早就不见了踪影。宁王眼看上天无门,入地无路,绝望的举起了手中的剑,几个侍卫跪下去苦苦哀求,但是宁王却无动于衷,他想到自己好歹也是一个王爷,怎么能做王阳明的俘虏呢?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忽然从旁边冲过来一员武将,伸手一把夺过宁王手中的宝剑,往地上一扔道:“王爷,您怎么能做傻事呢?我们又不是彻底失败了,您忘了吗?我们还有九江、南康两城呢,只要王爷能够平安回去,然后再召集兵力,一定可以东山再起的!” 宁王本来就不是真心想死,只不过想在手下面前作个姿态而已,此时见有人来劝,正好趁势收场,他定睛一看,惊讶的发现夺下他手中剑的竟然是铁英,惊奇的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去消灭偷袭的敌军的吗?” 铁英垂头丧气的说道:“王爷,我们中了敌军的计了,敌军根本就不是小股部队,我带的那点人马才上去就被他们吃掉了,我本想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的,但是一想到王爷身边没人照顾,他们几个文人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能够保护王爷呢,所以冒死逃了回来。” 宁王知道这次大败都在王阳明的计算之中,他摇摇手说道:“不用再说了,都怪本王不听人劝,才有进今日的下场!” 宁王正在感慨,铁英忽然拉住他说道:“王爷,快点走吧,敌军杀过来了!” 宁王惊恐的顺着铁英所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见到一艘大船正在向他所在的位置快速驶过来,船上正中间,站着一位身披战袍的将帅,宁王定睛一看,正是王阳明!王阳明也在向他张望着,忽然他不动了,叫过身旁的士兵说着什么,似乎发现了宁王。那士兵立刻朝湖上大声叫喊,不一会儿,从四面驶来无数小船,方向对准的正是宁王的帅船! 铁英急忙拉着宁王道:“王爷,快走吧,再不走的话就来不及了!” 宁王这才恋恋不舍的上了一条预先备好的小船,铁英一声令下,那小船就如箭一般的向岸边驶去! 王阳明在这边看得很清楚,只得暗暗叹息一声,虽然打赢了此仗,但是让宁王跑了,终归是个遗憾。王阳明战在船上,放眼望出去,只见方圆十多里的水面,都被鲜血染红了,到处漂浮着溺毙或者战死的尸体、衣甲和各种器械,宁王在樵舍的叛军大部分被消灭。极少数的漏网之鱼,在官军的追剿下,也无一逃脱。 朱玉刚在帅船上亲眼目睹了战斗的全部过程,战斗的惨烈超乎他的想象,一想起造成这种惨状出现的宁王却又逃脱了,心里就恼火万丈,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亲手抓住宁王,替那些死去的将士报仇雪恨! 看到王阳明等人凯旋而归,朱玉刚自然是激动万分,他亲自前去迎接王阳明,搀着他的手,问起了战场上的事,王阳明受宠若惊,详细的讲述了这场激烈的战斗,让朱玉刚也过了一把干瘾。 此次战斗,虽然我军获得了全胜,但是士兵伤亡也很大,而且因为大火波及,混战之中无法躲闪,所以战船也损失了一批,急需补充。 朱玉刚立刻下旨,南昌城中,无论商人、百姓,若有船只,无论大小,官府出高价购买,或者购买造船的材料,命令造船的工匠加紧制造。同时,将一些受伤的士兵换下去休养,再派上守城的一些强壮军士。现在宁王遭遇大败,蜷缩在九江城中,根本不会想到来偷袭的,所以守卫南昌城,只需要少些兵力即可。 战事的准备工作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前线的探子也送来了最新的情报,说是宁王将城外所有的兵力都撤到了九江和南康城中,准备顽抗到底了,并且九江、南康互为犄角之势,看上去倒不太容易攻得下来,于是朱玉刚将所有的将领、谋士召集起来,商讨此事。 ------------ 第二十七章 神秘少女 因为宁王将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到了九江和南康城中,所以在局部地区来说,他的兵力占据了一定的优势,如果九江遭到攻击,南康可以出兵来救,反之也是如此,而官军却没有足够的兵力能够将两座城池分割包围起来,因此要想彻底消灭宁王的叛军,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果能将宁王诱骗出城,就好办多了。”戎帅惋惜的说道。 王阳明了立刻说道:“这绝不可能的,宁王在鄱阳湖上大败,已如惊弓之鸟,他是无论如何不敢再出城的了,我们还得另想办法。” “王大人有什么神机妙策吗?”戎帅不服气的问道。 王阳明摇摇头,说道:“经过前两次战斗,官军伤亡已经很大了,如果这次强攻的话,宁王一定会垂死挣扎,死伤肯定会更大!” 众人都想不出好办法,又怕看到朱玉刚的眼光,于是都低下了头,朱玉刚也是心急如焚,忽然一抬眼看到唐伯虎似笑非笑的在望着他,心中一动,说道:“唐解元,你一向足智多谋,这回一定也能想出个好办法来的吧?” 唐伯虎看了众人一眼,毫无畏惧之色,稳稳说道:“皇上,戎大人所说将宁王诱骗出城,这的确如王大人说的那样是几乎不可能的,而且王大人也说了,官军伤亡惨重,没有足够的兵力分别歼灭九江,南康的叛军。但是我想,是否可以将南康的敌军引诱出来呢,先将他们消灭,这样官军就可以以全部的兵力来进攻九江了,到时候,宁王即使不出城更好,他就成了瓮中之鳖,任我们捕捉了!” 朱玉刚惊道:“你的意思是引蛇出洞,徉攻九江,实则是先消灭南康的叛军,让九江之敌孤立无援,然后再一举歼灭吗?” 唐伯虎点点头,说道:“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如果九江受到攻击,南康城的叛军会不会出来增援,如果增援的话,又会走哪一条路?水路还是陆路,官军总不能分出那么多兵力在两条路上都埋伏的!” 唐伯虎所说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现在只知道宁王躲在九江城中,但是对于南康城的情况却是一无所知,比如说兵力布置,守城的主将是谁,如果这些不弄清楚的话,这场仗的胜算就不是很大了,反而可能弄巧成拙。 朱玉刚想想毫无头绪,一看众人也个个愁眉苦脸,于是挥挥手道:“罢了,既然想不出,就不要勉强了,反正宁王现在也不敢出来,暂且先把他们的出路封住,慢慢再想办法吧。你们劳累了一天,先回去好好休息。” 朱玉刚等众人走后,却把唐伯虎单独留了下来,说道:“唐解元刚才似乎还有话想说,不知为何又不想说了呢?” “皇上英明。”唐伯虎一愣,脸上显出惊讶的神态来说道,“皇上竟然连伯虎这么细微的表情都能看出来,伯虎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朱玉刚受到唐伯虎的夸赞,心里不由得美滋滋的,说道:“伯虎过谦了,但不知伯虎有何事烦恼啊,尽管说出来。” “皇上,伯虎所担忧的不是私事,而是南康城的事,其实伯虎知道守卫南康城的是何许人,刚才所以不说,是怕引起骚动。”唐伯虎沉重的说道。 “哦?”朱玉刚看唐伯虎的神情,知道情况严重,但是为什么一个守卫南康城的守将会让他如此惊恐呢?朱玉刚好奇的问道,“守将是何人,难道他比宁王还厉害吗?” “如果是宁王,倒不必担忧了,但这人比宁王还狠毒,手段比宁王还毒辣,万一他觉得失败的话,只怕南康城中的百姓定会遭到他的集体屠杀!” “什么?竟然这么残忍,他是谁?”朱玉刚惊叫出声。 “他就是宁王的儿子朱仪宾,一个非常狂妄、冷酷、几乎丧失理智的人物,宁王将他放在南康城,看来是想将南康作为焦土战的战场!皇上,您要解救南康城的百姓啊!”唐伯虎恳求道。 “原来你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南康城的百姓啊!”朱玉刚由衷的赞道,“唐解元原来还有一副忧国忧民的人心肠啊,你放心好了,朕一定将南康城百姓的安危放在第一位,早日救他们脱离苦海。” “那伯虎就多谢皇上了。”唐伯虎深深的朝朱玉刚鞠了一个躬。 晚上,朱玉刚夜不能寐,睡意全无,白天唐伯虎的一番话让他感触良深,战争,除了单纯的考虑胜负外,是否还应该考虑一些别的东西?唐伯虎,他一个在野的文人竟然都能想到这些,而自己,作为一个掌握天下苍生命运的皇帝,却没把这最重要的东西放在心上,反而一味以杀戮为快感,自己真该好好想一想了。 朱玉刚越想心中越乱,于是披衣起床,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的出了宁王府,南昌城因为刚刚遭受过战争的洗礼,所以一到晚上街上就空无一人,显得非常荒凉,幸好今天月色很好,朱玉刚望着天上的圆月,脚踩着白带似的月光,不由得感慨万千,这里一片寂静,谁能想到,几天前还在进行着一场血战呢!时间真是残酷,它能将一切东西都消磨掉,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回忆。想来想去,朱玉刚又想到了即将到来的和宁王的决战,毫无疑问,按照原来历史的进程,宁王最终被王阳明打败了,但是现在自己介入到了里面,还会朝着原来的方向发展吗?照现在的趋势来看,宁王的失败是无法避免的,但是如果要顾及南康城中百姓的安全,那么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势必要多花一点时间和心思了。 正想得入神时,忽然听到身旁不远的草丛中传来一丝轻微的声音,朱玉刚大惊,深更半夜的谁会躲在这儿呢?会不会是宁王派来的刺客,朱玉刚正想喊人时,才想起自己是一个人出来的,顿时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万一真是刺客的话,自己岂不是危险了,要是死在这儿的话,那真是太冤了,他的宏图大愿还没实现呢!想到此处,朱玉刚拔腿就往宁王府的方向跑去。 朱玉刚奔出两步,就见一个身影忽的从他身边闪过,正在惊诧间,只听一声娇喝声:“狗皇帝,你往哪里跑?拿命来吧!” 朱玉刚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的就往旁边一闪,只见一把宝剑从他的身旁刺了过去,一个白色的人影同时扑了过去。 朱玉刚躲过一劫,顾不得去看那人是谁,慌忙向前逃去,那人影立刻追了上来,跑了一段路,朱玉刚感到上气不接下气,呼吸不畅,自己做皇帝这么久,无论做什么事都有人伺候,因此从来不曾锻炼过身体,所以才跑了这么点路就气喘吁吁,累得不行了。就在他分神之际,那个白色的人影突然加快速度跑到了他的前面,停下脚步冷冷的望着他。 朱玉刚暗叫一声糟糕,这下彻底完蛋了,谁叫自己无缘无故的跑出来的?跑出来身边又不带些人保护,这个年代刺客真多呀!他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看清楚了站在自己前面的竟然是一个白衣女子,而且是从未见过的,虽然样貌冷艳,但是其实另有一番韵味,朱玉刚看得呆了,忘了自己身处危险之中。 “果然是个狗皇帝,临死还这样无礼,那本姑娘就送你归天吧!”那女子说着举起手中的剑就要朝朱玉刚刺来。 “慢着!我有话要说!”朱玉刚急中生智,也不躲闪,大声喊道,反正也逃不掉,不如冒险赌上一把。 那女子竟然停住了脚步,冷冷的打量了他一眼,冷笑道:“死到临头,你还想耍什么花样?”她接着看了看四周,似乎觉得并没有危险,于是说道,“好,看你能说什么出来,不过可别妄想着我会放你!今天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你为什么要杀我?我和你无冤无仇,根本就不认识你呀!你快说出原因来,让我死的瞑目吧!”朱玉刚哀求道,他想只要知道她要杀自己的原因,那么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因为自己印象中并没有和这位少女有什么瓜葛,很可能是她认错了人。 “哼,你杀我父母,掳我姐姐,难道还不该死吗?”那女子娇斥道。 “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朱玉刚口中说着,脑中却飞快的在猜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发生的原因,突然他明白过来了,这一定是正德那小子做的好事,没想 到自己却成了他的替罪羔羊! “早知道你一定不会承认的,不过这下你死了也没有怨言了吧?”那女子说完举剑又要冲过来。 “难道你不想要回你的姐姐吗?”朱玉刚急中生智大声喊道,他刚才听那女子说她的姐姐也被正德掳了过来,所以赌上一赌。 “我的姐姐?”那女子愣了一下,脚下却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她将剑指着朱玉刚道,“好,只要你将我姐姐交出来,我就饶你一命!” 朱玉刚哪里知道她姐姐的下落啊,就连她们的名字都不知道呢!情急之下随口说道:“这事都是那些奴才们做的,你随我回去问问就知道了。” 那女子恍然大悟,怒气冲冲的说道:“好啊,你竟敢骗我,先把命留下再说吧!”说着扑了过来。 朱玉刚不料她没有上当,暗叫一声我命休矣,正当他快要绝望时,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皇上莫怕,我来救你!” 朱玉刚大喜过望,忙转过头去一看,却发现原来此人竟然是唐伯虎,不禁又惊又喜,喜的是总算来了一个人,自己的逃生机会又大了些,惊的是唐伯虎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他怎么来救自己?弄得不好连自己的命也丢了! 正在猜疑时,令他惊讶的一幕又发生了,唐伯虎竟然赤手空拳的和那个女子打了起来,而且看样子丝毫不落下风,还稍微占优呢!唐伯虎竟然懂武艺?朱玉刚如果不是亲眼见到的话,怎么也不敢相信的,不过,既然暂时无生命之忧,他就大胆的站在一旁,观战起来。 正当朱玉刚想看一场好戏的时候,那白衣少女忽然将手中的剑扔掉,惊喜的叫道:“你不是唐解元吗?” 唐伯虎同样很惊喜,也停了手,道:“你是武玉清武小姐?” 那白衣少女连连点头,道:“唐解元,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哦,我现在为皇上办事。” “什么?”白衣少女指着朱玉刚,脸上怒容又闪现,说道,“你怎么能为这个暴君做事呢?” “武小姐,你误会了,皇上并不像外面所传言的那样是个暴君,那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所使的阴谋,正因为皇上救了我和秋香,所以才让我看清了皇上的为人,所以伯虎才决心替皇上效劳的,你为何要杀他呢?” “哼,只有你这样的书生才会相信他的鬼话,我的父母都是被他所杀,我的姐姐到现在还下落不明呢,所以我一定要杀了他这个狗皇帝,为亲人报仇!”武玉清说完又从地上捡起了剑。 “哈哈!”唐伯虎忽然放声大笑起来,朱玉刚和那武玉清都是一愣,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发笑。唐伯虎说道,“武小姐,可怜你被人骗了!” 武玉清怒道:“唐解元不要开玩笑,等我杀了这昏君,再和你说话。” 唐伯虎正色道:“武小姐,我不是和你开玩笑,你不仅被人骗了,而且还认贼作父!你父母的事我也知道一二,宁王说他们是被皇上所杀,但是你怎么不仔细想一想,那时候皇上还在京师呢,怎么可能会在江西杀人?你不能只听宁王片面之词呀,他完全是在利用你,你的姐姐据我所知也被宁王抓了起来,关在九江的大牢中,可怜你还认了宁王为义父!” “你胡说!”武玉清口中虽然怒斥,但是表情已经出卖了她,她明显有点相信唐伯虎的话了,她又说道,“你既然知道的话为何不早说呢?” 唐伯虎长叹一声道:“那时候秋香还在宁王手中,我如果泄露了秘密的话,恐怕她就没命了,所以武小姐请原谅伯虎,你父母是因为不肯跟随宁王造反而被他杀害的,宁王因为看到你有武艺,所以才假惺惺的认你为义女,其实是想利用你啊!” 武玉清一下子怔住了,呆了半晌,喃喃自语道:“我竟然认贼作父?爹、娘,我对不起你们啊!”说着举起手中的剑竟然就往脖子上抹去! 网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二十八章 引蛇出洞 就在武玉清即将香消玉殒的时候,唐伯虎眼疾手快,纵身跃过去,一把夺下了她手中的宝剑,怒道:“武小姐,你好傻呀!难道你连父母之仇都不想报了吗?你这才是真的对不起他们呢!” 武玉清呆呆的站在那儿,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朱玉刚说道:“你的姐姐还等着你去救呢!难道你就丢下她不管了吗?” 武玉清这才醒悟过来,自言自语道:“姐姐,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说完就要离开。 唐伯虎急忙把她拦住道:“你想一个人去救她吗?宁王一定戒备森严,你去的话不仅救不了你姐姐,恐怕连你自己的命都会搭上!” “那我该怎么办?”武玉清绝望的喊道,唐伯虎说的话不无道理,两行清泪从她的脸上悄无声息的掉了下来。 “朕能救你的姐姐!”朱玉刚看着武玉清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忽然心中一动,不由得脱口说道,刚才武玉清要杀他的情景早就抛之脑后了! “对,只有皇上才有能力救你的姐姐!”唐伯虎也醒悟过来,欣喜的说道,“只要彻底打败宁王,就能将你的姐姐救出来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武玉清急忙收住眼泪,跑到朱玉刚面前说道:“请皇上原谅刚才小女子的鲁莽,恳请皇上将我姐姐救出来,您叫我做什么都答应!”说着就要跪下去。 朱玉刚哪舍得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少女跪在她面前呀,急忙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当他的手一接触少女柔滑细腻的肌肤时,心中忽然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不由得仔细看了少女一眼,武玉清的眼睛和他一对上就立刻垂了下去,脸上迅速飞上一片红云。 “你不用担心,朕答应你,一定把你姐姐救出来,不过你要将所知道的宁王的事情都说出来。”朱玉刚依依不舍的抽回了手。 “皇上您想知道什么就尽管问吧。” “好,那我们先回去再说吧,这里风大,也不安全。” 回到宁王府,经过武玉清的一番详细讲述,朱玉刚才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武玉清的父亲官居都指挥使,某天和夫人突然失踪,后来宁王告知他的家人说是因为贪赃枉法而被皇上下旨处死了,不久,连他们的大女儿也不见了踪影,因为有感于宁王帮忙操办了丧事,且宁王夫人执意要认武玉清为干女儿,武玉清脸皮薄,只好勉强答应,一直跟着宁王夫人。最近,宁王兵败,退回九江,有意无意的在她面前提起她的杀父仇人皇帝来到了江西,现正在南昌城中,还说九江也要不保了,到时候玉石俱焚,她的大仇就报不了了!武玉清报仇心切,不假思索就偷偷的溜出来,连夜赶到南昌城,准备找朱玉刚报仇。刚巧在宁王府外碰到了朱玉刚,正想抓来询问,忽然发现他和宁王所描述的皇帝长得很像,于是就当机立断想刺杀朱玉刚,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朱玉刚和唐伯虎就都清楚了。 朱玉刚听了,忽然心中一动,问道:“你对宁王的儿子朱仪宾了解多少?” “朱仪宾为人非常残暴,且做事常不通情理,很多人都不敢接近他,但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他却非常听宁王的话,而且对宁王很孝顺。”武玉清不明白朱玉刚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 唐伯虎接口道:“如果让你去做一件事,你敢不敢去?”唐伯虎一听朱玉刚的问题就知道了他的想法。 朱玉刚想想却感到有一丝后悔,让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人去做那么危险的事,万一出点差错,他于心何忍呀,刚想叫唐伯虎不要再说下去,武玉清却急着说道:“只要能报我大仇,救出我姐姐,无论任何事我都愿意去做!” 唐伯虎的计策是这样的,让武玉清假装去南康城报信,说是九江城被官军攻打,形势万分危急,如果迟了,朱仪宾将看不到宁王的最后一面。朱仪宾为人极孝顺,且前去报信的人又是他母亲的义女,同时我们再截断南康与九江的任何通道,使他耳目不灵,并且安排疑军在周围活动,朱仪宾见此情形,一定会深信不疑,出兵解救九江,到时候,我军就可在半路埋下伏兵,全歼朱仪宾。 朱玉刚极为赞成唐伯虎的计策,连连点头,武玉清也激动的说道:“唐解元,我都听你的,一切按您的吩咐去做!” 第二天,在南康城的外围突然出现了很多穿着官军服饰的士兵,而且来来去去,连绵不绝,似乎有大的举动.毫无疑问这是明军布下的疑兵之计,于是立刻就有守军将这一异常情况去报告给南康守将朱仪宾。 朱仪宾近来正忧心忡忡,因为南康和九江被官军隔绝开来,所以不知道九江究竟情况如何,现在又得知官军有了异常举动,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具体目的是什么,但想来是要开始大举进攻了。 正在胡乱猜疑之际,忽然听到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炮声,朱仪宾仔细一听,果然是九江方向传来的,他大感惊恐,急忙叫过一个士兵,让他赶紧出去查看情况。 那个士兵出去后不久,朱仪宾越等越心急,于是召集人马,准备亲自出城去查看。不料刚想动身,刚才那个士兵却急冲冲的跑了进来.朱仪宾连忙问道:“外面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为何炮声这么激烈?” “那是因为官军在进攻九江城了!”那小兵还未来得及回答,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就抢先答了上来,话音刚落,众人只见眼前一亮,一个白衣少女走了进来,她正是武玉清! “哦,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在九江城的吗?”朱仪宾看到这个和他并无一点血缘关系的名义上的妹妹,惊讶的问道。 “王爷在九江城受到官军的围攻,形势万分危急,因此王爷派我突围前来报信,希望公子赶紧派兵前去增援,迟了的话,恐怕九江就要落入官军之手了,王爷、夫人也有性命之忧,请公子不要再犹豫了!”武玉清神色慌张的说道。 朱仪宾一听,大惊失色,急忙招呼手下道:“快跟我去救王爷,一定要杀光那些可恨的官军,如果救不回王爷的话,城里的百姓都给我杀了!” 不过,朱仪宾毕竟是宁王的儿子,他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怀疑的问道:“官军把九江城包围得水泄不通,你又是怎么跑出来的呀?” 武玉清早有准备,不慌不忙的说道:“公子,你忘了吗?我会一点武艺的,要想杀出九江城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呀,正因为这样,所以王爷才派我来报信的!” “哦,原来是这样。”朱仪宾细细一想,才打消了疑虑,说道,“那你就留在城中,哪儿都不许去,等我救了王爷会给你请功的。”他这样做不知道是对武玉清还抱有一丝怀疑,还是因为她是自己母亲的义女,所以怕她受到伤害,但武玉清很爽快的答应了。 朱仪宾救宁王心切,急忙率领着南康城中的大部分兵力出了城向九江方向而去,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南康城外的官军竟然一夜之间撤得干干净净,这更加证实了武玉清所说的情况,官军一定都去进攻九江城了,因为朱仪宾知道,官军的兵力不足以同时进攻两座城池,那么他们肯定是集中兵力进攻九江,等九江拿下后再来进攻南康。 朱仪宾越想越是心惊胆战,如果被官军拿下九江,那么他们就彻底完了,因此他再也顾不上去考虑别的了,率军直奔九江。 才走出不到十里地,前军就有人来禀报说周围发现异常动静,朱仪宾急令全军停住,自己带领卫兵走上一个小山坡,抬眼往远处一看,只见周围树林中、山坡上隐约有旗帜在飘动,朱仪宾暗叫一声,不好!官军一定有埋伏,他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来。一个手下说道:“公子,赶快撤回南康吧,官军一定埋伏好了等我们去送死呢!” 朱仪宾刚想下令撤军,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猛的一拍大腿道:“差点中了敌人的计了!幸亏我够机灵!” 手下不解,疑惑的问道:“公子为何如此说话?难道这些伏兵是假的不成?” “哈哈,的确是假的!官军兵力不足,又想进攻九江,但怕我军前去增援,所以布下疑兵,想将我军吓退,但他们却没有想到我看破了他们的计策,偏偏不上他们的当!”朱仪宾得意的掉转马头,朝着全军大声道,“大家不必害怕,这只是敌人的疑兵而已,他们又要进攻九江,哪里还有那么多的兵马来伏击我们呢?全军立刻随我去救九江!” 朱仪宾救宁王心切,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走过几个山头,远远望去,九江城已经隐约可见,他大喜过望,命令道:“全军立刻加快速度,谁第一个赶到九江城,我一定重重有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叛军又加快了行军的脚步,正在这时,后军派人前来报告,说是后面发现了官军的大部队,正在向我军移动。 朱仪宾想也没想,就怒道:“不要去管他们,我们只管前进!” 话音刚落,前面又有士兵跑来报告:“公子,前面也有官军!正在向我军靠拢!” 不一会儿,左右方向也有人来报告都发现了官军,朱仪宾这才醒悟过来,事情有点不对劲了,他急忙大声制止士兵的骚乱,但是他的声音忽然被猛烈的马蹄声所淹没了,官军从四面八方冲了上来,朱仪宾大叫一声中计,急令全军拼死抵抗。但是叛军受到突然袭击,军心大乱,局面完全控制不住了,前面的士兵往后退,后面的士兵却因为受到攻击往前逃跑,一时间,人人争先恐后,只顾逃命要紧,但是逃来逃去,却处处都是官军,于是,叛军就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蹿,拥挤不堪,人仰马翻,死伤无数。 朱仪宾见败局已定,恨得咬牙切齿,眼望九江城的方向,想想实在是无法突破过去了,只得长叹一声,忽然想到这次中了官军的诡计,完全是因为相信了武玉清的话,难道她已经和官府勾结,故意设下的圈套吗?朱仪宾仔细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缘故,肯定是武玉清使诈无疑,他顿时怒火中烧,对手下士兵喝道:“一定要突围出去,回去找那个女人算帐!” 这时,官军已经从四周慢慢围了上来,包围圈越来越小,朱仪宾的几个忠实的手下拼死杀开一条血路,保护着朱仪宾逃回南康城。到了南康城下,却发现城门紧闭,朱仪宾大怒,大声喊道:“快开城门,我是朱仪宾!” 不料,喊了半天,却无一个人下来开门,而且更加奇怪的是,城墙上一个守军也没有,朱仪宾顿觉不妙,急忙命令手下快撤。正当他转身要走时,忽听一声呐喊,回头一看,城墙上扬起无数官军的旗帜来,中间一面旗帜下站着一位绝色佳人,细看正是武玉清! 朱仪宾知道中了武玉清的计了,顿时恼羞成怒,指着城上道:“你这个贱人,竟敢骗我!我迟早会要了你的命!” “哼,恐怕你等不到那一天了!”武玉清冷冷的说道。 这时,武玉清身旁闪出一人,正是戎帅,他大声喊道:“朱仪宾,你已经走投无路了,还是快快投降吧,这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呸!我誓死不降!”朱仪宾又朝武玉清说道,“父王早就预料到你会如此,你知道你姐姐的下落吗?她就在父王身边,今天你背叛他,恐怕你的姐姐也难逃一死,哈哈!” 武玉清到此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她拔出宝剑来,喝道:“今天先把你的命留下来再说!”说完,下了城墙,骑上一匹快马就出了城,戎帅怕他有危险,急忙也带领大队人马紧紧跟上。 朱仪宾见势不妙,急忙掉转马头,想往九江的方向逃去,不料一回头,却发现身后都是官军,原来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包围了,剩下几个手下妄想冲出去,刚冲入官军阵中,转眼间就被消灭了,朱仪宾知道大势已去,反抗也是徒劳,于是扔掉手中的武器,闭上眼睛等死。武玉清的快马像一阵风似的飞奔到了朱仪宾的面前,她一咬牙齿,举起手中的宝剑刺了过去。 ------------ 第二十九章 九江称帝 “住手留他性命!” 就在武玉清将要取朱仪宾之命时一声大喝使她一愣她连忙回头一看却见一大群兵马拥着一位气质不凡的青年过来了此人正是当今大明王朝的皇帝朱玉刚。武玉清回头再看朱仪宾越觉此人可恨手中的剑又刺了下去但是离朱仪宾的脖子尚有几公分时一枝箭射了过来不偏不倚正好弹开了她的剑! 武玉清又羞又怒小脸通红正待责问放箭的是谁时只听朱玉刚大声道“你将他杀了怎么救你的姐姐?” 武玉清顿时惊醒过来自己差点犯了一个大错误如果姐姐因此而死的话罪魁祸首就是自己!幸亏朱玉刚提醒自己否则的话宁王知道儿子被她杀死那么姐姐必死无疑! 武玉清惊出一身冷汗连忙下马走到朱玉刚跟前道“多谢皇上提醒我差点铸下大错了!请皇上原谅我的鲁莽。” 朱玉刚呵呵笑道“这次能够拿下南康你立了大功朕奖赏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你放心好了只要将他和宁王交换宁王一定会放了你姐姐的。”说着对身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两个人走过押着朱仪宾走了。 武玉清满怀感激望着朱玉刚一双美目中滚动着晶莹的泪珠朱玉刚怕自己受不了这样刺激的场面连忙命令全军回南昌。只留下少数人马留守南康。 因为又收复了南康城宁王地叛军所占领的大城镇只剩下了九江一座城池周围的大小据点基本都被官军清除干净所以王阳明建议现在已到了收网的时候宁王的末日就要来临了。. 但是。朱玉刚因为答应了武玉清要将她姐姐救出来如果现在就攻城那么宁王在绝望之下很有可能杀死武玉清地姐姐自己就会成为一个说话不算数的人了。朱玉刚可不想在美女面前留下一个坏印象所以他就说宁王反正已成了瓮中之鳖插翅也难飞了不如等时机成熟再进攻也不迟当然这时机还不是他说了算嘛!不过由朱玉刚出面去交换人质显然不合适因此他将此事交给了唐伯虎去办他和宁王正好有一段恩怨要解决。 却说九江城中的宁王此时听到南康被官军攻破的消息后心急如焚急忙派出几十个探子去打听他儿子地下落。不料最后回来的只有几个人一问个个都不知道朱仪宾的消息宁王绝望了在乱军之中不死即伤他儿子恐怕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能够活下来。宁王登上城墙一看只见四处都是官军的营帐旌旗相连看来要想逃出去。是彻底没希望了! 宁王想想今天的下场不禁怒火中烧于是把李士实、刘养正等人叫来大骂了一顿把一肚子的怒火全都撒在了他们身上。李士实等人也知道已无退路只好任宁王责骂等他出够了气骂不动了才劝说道“王爷如今九江城已被官军团团围住了。士兵们丧失了斗志这样下去恐怕不是办法啊不要官军还没攻进来自己人先反了。.电脑站 宁王一听心中起了疑心。连忙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快说!” 李士实见宁王紧紧的盯着他。样子吓人心里一哆嗦。连忙说道“王爷士兵们跟着您起事说实话都是为了荣华富贵升官发财可是现在这个局面不要说上面说的实现不了就连生命的安全都得不到保证他们恐怕也无心去和官军拼了如果不想个好办法局势不堪设想。” 宁王一听低头细想脸色越来越凝重他只是因为一时心急才没有想到其中地利害现在经李士实一提醒立刻领悟到了急忙问道“那有什么好办法吗?本王不甘心就此失败!” 李士实望了一眼刘养正二人对视一下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宁王面前道“请王爷即刻登基为帝号令天下!” 宁王被他们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哆嗦着问道“你俩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本王没听清楚!” 李士实二人无奈只得再说一遍“请王爷登基为帝以安众将士之心!” 宁王装出勃然大怒的样子道“荒谬在这种时刻还说这些话不是被别人笑话吗?再说了现在连命都难保你们不想办法怎么脱离险境却净想这些没用的东西!” 刘养正道“王爷这不是什么没用的东西您想想看现在人心惶惶大家都暗中在自谋出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那是因为他们觉得跟着王爷走下去已经没有前途了----- “大胆!他们敢背叛本王本王将他们都杀了!”宁王大怒狠狠的骂道“都是一些胆小怕死的东西本王看错了他们!” 刘养正苦笑道“王爷他们杀不得!如果将他们杀了谁来替王爷打江山呢?即使是现在谁来保护王爷呢?” “那又该如何是好呢?”宁王喟然长叹。ap “所以卑职和李大人商量好了决定请王爷登基为帝大封众将士这样才能安抚他们重新激发他们地斗志以求获得一线生机!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这、这是你们商量好的?”宁王惊疑的问道。 “是是所有大人的意思。请王爷为了全城的将士着想。” “唉本王真的是被你们逼上绝路了!”宁王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猜不透他是何种心情忽然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紧张的问道“那假皇子该怎么办呢?”很显然他已经默许了登基的提议了。 “他反正上次已经被戎允汉揭穿了身份留着也没多大用处了不如就把他------”刘养正恶狠狠的做了一个抹脖子地动作。 宁王点点头挥挥手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记住不要太过张扬了毕竟被人知道了对本王的声誉不好。” 三日后一切就绪宁王手下臣武将相继来到新建的王府中等到所有的人都到齐后李士实派人去后院请出了宁王。宁王似乎刚从谁梦中被叫醒他揉着惺忪的眼睛扫视了众人一眼说道“你们这么多人大清早地来见我莫非官军在攻城了吗?” 李士实忙说道“官军这几日都无动静请王爷不必担心。”然后他回身对众人点点头于是所有地人忽然哗啦啦一起跪在宁王面前高声道“请王爷登基为帝重建大明!我等誓死相从!” 宁王惊恐的连连后退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李士实道“王爷如今大难在即请您不要寒了众将士的心您只有登了帝位众将士才能更好的为您效劳士气才会大振!” “对对请王爷不要推辞!”其他人也同声附和。 一旁的刘养正朝手下使了一个眼色那人很快就带人把早已准备好的龙袍、皇冠拿了出来众人不由分说就把宁王穿戴起来宁王故作挣扎但不久就任由手下摆弄了。不一会儿穿戴完毕武又一起跪倒在地上高呼万岁。 宁王长叹道“唉非是本王所想都是你们逼我的。罢了罢了为了大家的前途本王就勉力而为吧。” 众人开始高呼起来于是所有准备好的登基仪式就逐一进行因为事起仓促且在非常时期所以这些仪式都是仿照大明皇帝登基的典仪不过宁王并不在意这些只要能当上皇帝他什么都不在乎。 登基仪式很简单因为这时候的情形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本来是一场喜庆的事却隐约透露出了一丝悲伤。仪式很快结束接下来的时刻大家都感到非常紧张因为是分封各大小官职的时候了。 宁王当然知道手下的心情他也不会放过这么一个让他们更加替他卖命的机会反正都是一些空口承诺对他毫无损失至于能不能兑现那是将来的事了。 因此宁王将正德十四年(公元59年)改元为圣武元年自己的年号定为中兴定都为九江当然只是行都而已并且大赦天下这更加只是名义上的仪式。宁王最后要做的事是大封众手下其中李士实封为臣相刘养正封为大元帅铁英封为大将军其余各人俱有封赏一时间人人欢呼雀跃。但是宁王心头却还有一件忧心事那就是储君的人选问题。他只有一个儿子朱仪宾现在却下落不明如果不定下来恐怕人心不安。 正在焦虑之际外面忽然跑进来一个军官匆匆走到刘养正身边低声说了两句又转身快步出去刘养正脸色一边走到宁王身旁。宁王知道必有大事说道“有事快说。” “城下有人叫嚷着要拿武家的那个丫头交换公子哦不是太子殿下!”刘养正惊慌的说道。 ------------ 第三十章 决战九江(上) 宁王一听有儿子的下落大喜道“快带本王去看看哦朕先换了衣服再去。”他马上想起做了皇帝一切都要有皇帝的架子首先这个称呼上就不能再马虎了。 宁王在一大臣武将的簇拥下来到城墙上他一眼就看见了远处官军大军林立三军统帅王阳明正在和手下众将对着九江城指指点点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把宁王放在眼里宁王勃然大怒正待叫人出城前去应战忽然身后的李士实惊叫道“皇上您快看那不是太子殿下吗?” 宁王又惊又喜连忙顺着李士实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官军阵中慢慢的走出来几匹马正中一个公子打扮的人被反绑着双手低垂着头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看外形体貌正是他唯一的儿子朱仪宾无疑! 宁王正待张口叫唤李士实忙说道“皇上快看太子身旁是何人?” 宁王定睛一看朱仪宾身旁一匹白马上骑着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女正怒视着城上正是失踪多日的武玉清!一刹那间宁王明白了所有的一切南康失守朱仪宾被俘虏肯定都是武玉清所为那么她必定是知道了她父母被自己害死姐姐被自己关起来的事了一想之下顿觉朱仪宾凶多吉少了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来。 “朱宸濠你已经大势已去。趁早投降皇上说不定宽宏大量念在同是朱家子孙的份上会给你一条活路地如果你顽抗到低。只有死路一条!”城下说话的人正是王阳明他的劝降声源源的传到了城墙上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士兵们不由得骚动起来。(手机阅读.)纷纷开始交头接耳。 宁王大感惊恐连忙吩咐铁英制止士兵们地骚动但是士兵们迫于他的淫威虽然不敢再议论脸上却都显出了惊疑的神态来。 “弟兄们你们本都是大明的官军却听信朱宸濠地谎言走上造反这条死亡之路如今他已经即位称帝野心暴露无疑。你们还不觉得上当吗?现在你们只剩下九江这一座城池了妄想和整个大明对抗是绝不可能的官军迟早会攻下九江的皇上念在你们也是受骗者所以格外开恩答应只要你们放下手中的武器开城投降就宽恕你们的罪行你们可要仔细想清楚了。给你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王阳明仍在劝说着他的话比强弓利剑可厉害多了! 宁王转身一看守军们正在左右张惶眼看局面就要难以控制急忙对铁英使了个眼色铁英会意抽出剑来闪电般的砍倒两个正想溜走的士兵大声喝道“谁想逃跑他们两个就是榜样!”看到铁英如此凶狠。余下的士兵这才停止了骚动。 “王阳明你不要煽动造谣本王正是因为当今皇上荒淫无道不理朝政不忍心看着大好地河山败落在他的手中我朱宸濠也是朱家的子孙。自然有责任站出来替他收局面。你们怎么能诬蔑我造反呢?我劝你还是快快退兵归降于我。废了那个昏君共享荣华富贵!”宁王也不甘示弱和王阳明打起了嘴仗。. 王阳明微微一笑道“既然你是替天行道那为何这么快就做起了皇帝呢?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嘛!”说着指了指宁王的头上。 宁王一愣手不由自主的往头上一摸原来刚才换了龙袍帽子却忘了换了这下被王阳明拆穿把戏不禁恼羞成怒起来脸色都变了道“王阳明我知道你嘴上厉害没工夫跟你作口舌之争你要想攻破这九江城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说完他将手一挥就欲命令手下放箭城下武玉清突然大声叫道“宁王老贼你睁大眼睛看看他是谁?如果你敢放箭的话我先杀了他!” 宁王大惊失色他暗暗责骂自己一时气愤竟然将儿子都忘了连忙制止住手下大声说道“你究竟想怎么样?本王待你一向不薄夫人还认你为义女你怎么忘恩负义啊?竟然还敢勾结官军来对付本王还不快将公子放了本王就原谅你!” “呸!”武玉清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道“老贼你死到临头还想骗人?你的阴谋诡计我都知道了只怪我瞎了眼当初怎么就信了你的鬼话如果今天你不把我地姐姐交出来我就先杀了你的宝贝儿子看谁来继承你那所谓的大业!”说着举起了手中的宝剑。 “哎不要不要!有话好商量嘛!”宁王生怕武玉清一时激动杀了朱仪宾慌张的连连摇手。 “那好你把我姐姐交出来我们拿你的儿子换。.”武玉清冷冷的说道。 “好好好!”宁王忙不迭的答应了在他的眼里一个小小地女子算得了什么朱仪宾可是要继承他的大业的!于是连忙叫铁英去把人带过来铁英匆匆的离开了。 铁英走后宁王还想交代几句场面话于是打了个哈哈说道“非是本王怕了你实是不想多伤无辜下次可没这么便宜的事了。” “哼!老贼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你地末日很快就要临了!”武玉清大声喝道。 宁王被武玉清左一个老贼右一个老贼不禁被骂得心头火起正无处发泄心中怒火时铁英带了一个女子上了城墙这个女子正是武玉清地姐姐武玉灵。她面容憔悴、头发凌乱一看就知受了无穷的折磨。宁王看到她时脑子里飞快地涌上了一个狠毒的念头忙叫过铁英低声吩咐了几句。 “武小姐你的姐姐已经在这儿了你赶快把他放了吧。”宁王大声喊道。 “老贼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这里有皇上作证我不怕你再使什么阴谋诡计。” 宁王放眼一看果然在武玉清身后不远处一大群将领中一个青年贵族子弟正面带微笑的望着城墙上他仔细一看此人正是正德皇帝。 “宁王朕数到三声你们同时放人不得使诈听见了吗?”朱玉刚大声说道。 宁王点点头算是答应了铁英马上带人下了城墙打开城门然后站在那里等着宁王的号令。朱玉刚大声数数“一二三!”话音刚落朱仪宾就骑着马稳稳的过来了他的双手被反绑着嘴巴里还塞着布条说不出话来看他脸上的表情似乎很痛苦。铁英大声道“公子别急属下马上救你回去了!”一挥手一个手下在武玉灵所骑的马背上用力一拍那马就跑了出去。 九江城墙上的宁王等人和城下官军阵营中的朱玉刚等人都注视着二人只见朱仪宾和武玉灵慢慢靠近就在二人擦肩而过时忽然武玉灵看了一眼朱仪宾脸上竟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宁王在城上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一愣但他来不及琢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二人已经分开了铁英按照宁王事先的吩咐大声叫道“公子闪开看我的!”手一扬一道寒光一闪向武玉灵背后飞去! 原来刚才宁王偷偷的和铁英低语就是要他找准时机向武玉灵下手以报武玉清背叛之罪。眼看武玉灵难逃一死宁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忽然发现城下朱玉刚等人的脸上竟然也露出了笑容顿觉不妙急忙叫道“宾儿小心!” 话音未落只见朱仪宾的马肚子下面突然钻出来一人纵身上马抓起朱仪宾就往那暗器飞来的方向扔去只听一声闷哼朱仪宾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胸口插着一把闪闪发亮的匕首鲜血汩汩的往外流着。铁英大惊失色顾不得去看那躲在马肚子下面的人究竟是谁急忙带领手下将朱仪宾抢了回去。 宁王急忙迎上去却见朱仪宾脸如白纸早已毙命他顿时乱了方寸一把抓住铁英的衣襟道“是你害死宾儿的你快还他命来!” 铁英见朱仪宾死在自己的手中早就慌了神这时见宁王一副神智错乱的样子急忙分辩道“皇上都怪末将失手以至于害了太子性命你杀了我吧!” “你------”宁王一把拔出身边侍卫腰间的宝剑慢慢的举了起来。 “皇上请饶我一命吧看在我为您效命多年的份上您就网开一面吧!”铁英不料宁王真的要杀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一旁的李士实等人看到宁王真的要杀铁英顿时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几个人相望一眼一齐跪倒在宁王脚哀求道“皇上您就饶了铁将军这一次吧况且他是无心的只怪敌军太狡猾了。铁将军为皇上效劳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果皇上就这样杀了他恐怕众将士都会感到寒心的!” 宁王听到这话手中的剑一时落不下去了刚才他只是一时激动现在经手下一提醒立刻醒悟过来杀了铁英谁还会替他卖命呢?李士实见宁王迟疑了马上对铁英使了个眼色铁英慌忙离去了。 “皇上快看那人是谁?”刘养正忽然大声叫道。 宁王一惊连忙跑到城墙边探身往下一望只见一个身穿灰色布衣的中士携着武玉灵稳稳的走回了官军阵营中宁王定睛一看这中士正是多日不见的唐伯虎宁王顿时眼冒金星只感到头晕目眩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李士实等人急忙把他扶住。 ------------ 第三十一章 决战九江(下) “哈哈,宁王老贼,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城下武玉清开怀大笑,多日来,被宁王所骗,姐姐被关押的怨恨终于可以一泄而尽了,她扶过武玉灵,二人走到一边,倾诉离别之苦去了。 “唐解元,想不到你竟然有如此的好功夫!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世人常以为你只是一个只会画画吟诗的文人骚客呢,今日一见,方知传言害人啊!”朱玉刚看到唐伯虎如此好身手,不禁由衷的赞道。前几日夜里,武玉清要行刺于他,正在危急关头,唐伯虎突然出手救了他,当时,因为情况紧急,所以朱玉刚也没细问唐伯虎为何会有一身好武功,今日王阳明出奇计,让他躲在马肚子下面,因为他料到宁王必定不会就这样把人交出来,肯定要耍什么阴谋诡计,因此让他见机行事,却误打误撞的要了朱仪宾的命。 “多谢皇上夸奖,这是我早年在深山和一个老道学的武艺,只是一些皮毛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所以平常不使,大家就以为伯虎只是一个书生了。”唐伯虎谦虚的回答道。 “哈哈,在唐伯虎眼里是雕虫小技,但是在我们眼中就是高深莫测,高不可及的高人了,今日能够一挫宁王的锐气,全是唐解元的功劳,真是大快人心啊!”王阳明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朱玉刚正待说话,忽见九江城的城门大开,一彪军马狂奔而出。仔细一看,数十员武将簇拥着一个雍容、华贵地王爷,正是宁王!朱玉刚不由连连冷笑道:“你来的正好,正怕你不出城呢!” 于是,叫过王阳明道:“这里由你全权指挥……,拊谝慌怨劭础!?br/> 王阳明答应一声,挥动帅旗,三军立刻按照事先预定的阵势走动起来,不一会儿就摆成了一个以进攻为主的锋锥形的阵势。王阳明则稳居中军,冷冷地看着宁王疾驰而来。 宁王看到官军早有准备,急忙挥手命令全军停了下来,望着王阳明,大声喝道:“王伯安,你害死本王的儿子,今日叫你有来无回!” 王阳明哈哈大笑道:“老贼,你看到了吧,这就是造反者的下场,如果你还执迷不悟的话。你儿子就是你最好地榜样!你这么急着出来,不会是想急着去见你的宝贝儿子吧?哈哈!” “你,你――”宁王捂住胸口不停的咳嗽,差点又要吐血了。他朝左右一挥手道,“谁给我杀了姓王的,本王重重有赏,封他为大元帅!”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宁王话音刚落,就见一员武将从他背后闪出道:“皇上。就让末将去将那姓王的老头擒回来让您处置!” 宁王点点头,那员武将领着一队人马朝王阳明杀奔过去。王阳明不慌不忙的将手中令旗一挥,两翼的士兵立刻开始变阵,叛军竟然轻易的杀进了阵中,那员敌将见状大喜,想起宁王承诺的话,顿时顾不得再去想其他,一心只想抓住王阳明,于是率军直杀向王阳明。wap.王阳明待那敌将就快冲到身边时。忽然又将令旗一挥,全军开始移动起来,左右、前后越动越快,不一会儿,那敌将只感到眼前一花,再细看时。王阳明早就不见了踪影。而周围的官军却渐渐地围了上来,敌将立刻醒悟过来。自己陷入了敌阵中,忙指挥部下突围,却不料官军的包围圈却越来越小,越来越紧,而且那官军一个个勇猛无比,杀也杀不光,叛军的人数一会儿工夫就少了一大半,转眼间只剩下十几个人了。 敌将看着这一幕,只感到心惊肉跳,连忙大声向宁王求救:“快来救我啊,我中了敌军的计了!” 宁王见了大惊,急忙叫过另一员武将,又拨给他一支军马,命他定要将那人救出来,那武将领命而去,不料一杀进官军阵中,转眼间又遭到了和第一个进去的武将同样的下场!宁王这才知道王阳明的厉害,不敢再派单独的部队杀过去了,他一咬牙,大喝道:“给本王全军杀过去!”自己却悄悄的在几员武将地保护下远离了战场,在城下观看宁王的五千叛军杀气腾腾的直杀向王阳明的官军,王阳明这回不再摆阵了,他大声叫道:“左右二军从两翼杀过去,包抄叛军的后路,中军随我冲杀敌军!”一声令下,九江城下顿时万马奔腾,杀喊声震天动地,宁王远远的看着,感到脚下的地都在晃动,不由得脸色煞白,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左右急忙把他扶好。 五千叛军转眼间就和官军的中军交上了手,双方就如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方为了杀敌立功,一方为了高官厚禄,个个手下都不留情,一时间,九江城下,血肉横飞,惨声连连,仿佛成了人间地狱一般,令人感到万分恐怖!左右两路的官军这时围了上来,堵住了叛军地退路,然后又杀了过去。一路看中文网叛军见后路被封,渐渐惊慌起来,纷纷乱了阵脚,这一分神,战场上的形势立刻明朗起来,王阳明大喜,喝道:“务必要全歼叛军,不能让一个人跑了!” 官军得到统帅的命令,杀得更是勇猛,叛军顿时抵挡不住,纷纷逃窜,宁王在城下看得清楚,心疼不已,这五千人马可是他的精锐呀,就这样被消灭了,实在有些不甘心,于是就想再派出人马去解救。不料刚想下令,突然听到九江城的两侧又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声音,正在惊疑间,一个探子跑来禀报道:“皇上,两翼发现敌军地增援部队,是杨一清和古孝天地人马。” 宁王几乎要昏倒过去,这两支人马的厉害他可是早就听说过了,自己地那点人马怎么和人家拼呀,无奈之下,他只得挥挥手道:“全军退回城中,据守不出,等敌军靠近就放箭射击!” 宁王一进九江城,立刻就关上了城门,任凭官军在城下叫骂就是不出来应战,王阳明也怕强攻的话,会使官军伤亡变大,而且今日交战一天,所获不小,且官军也已疲惫不堪,需要好好休整,于是下令全军就地扎营,将九江城围得水泄不通,就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等待他日一举消灭宁王。 王阳明安排好一切之后,就来向朱玉刚汇报今天的战果,却发现杨一清和古孝天二人正站在朱玉刚的身边,三人正在交谈着什么。王阳明连忙走过去,打了个招呼说道:“杨大人,古将军,你们二人来得正是时候呀,有了你们两人的帮助,相信彻底消灭宁王已是指日可待了!” “王大人真是用兵如神啊,宁王哪是您的对手?当初行上说您是军神,我还不信呢,今日一看,宁王被您打得屁滚尿流,才知道皇上的话并没有夸大啊,您是当之值无愧!”杨一清不停的夸着王阳明,倒把王阳明弄得不好意思起来,连忙不停的否认。 “哎,王大人,您就别谦虚了,我们都看在眼里。哦,您是来向皇上汇报战场情况的吧,您请。”古孝天也格外客气。 “好了,你们就别再你推我让了,朕都看在眼里,各有功劳,朕都记在心上,等平息了这场叛乱,朕一定会论功行赏的。”朱玉刚高兴的说道。 “现在宁王吃了大亏,他一定据守城中,再不敢出来,该怎么对付他呢?难道真的只有强攻一条路吗?”朱玉刚担心官军的伤亡太大,即使赢了这场仗,说出去他脸上也不光彩,按照他的意思最好是兵不血刃的拿下九江城,或者以最小的代价,活捉宁王,这样才算彻底胜利。 “皇上不必着急,现在我军已将九江城团团围住,宁王的覆灭是早晚的事,趁正在等待时机,将宁王一网打尽,如果将他逼急了,臣恐怕九江城里的百姓会遭到他的毒手,毕竟他们是无辜的。”王阳明忧心忡忡的说道。 “哦,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朱玉刚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历朝历代,胜利者一方攻取另一方城池后,屠城杀戮的例子数不胜数,而且还被当作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实际上遭殃的却是老百姓,自己立志要做一代明君,当然不能做这样的事了,即使九江城中的百姓跟着宁王造反,那也是受宁王胁迫的。 “好,一切还是由你来统筹决定,不过,朕不希望九江城中的百姓受到牵连。”朱玉刚看了一眼杨一清和古孝天,又笑道,“他们两个人从现在开始也归你指挥,这样,我军不仅在兵力上足足压倒了对方,而且在气势上也比宁王更盛,必定稳操胜券,到时候朕一定要亲自带领神机营的将士将宁王抓获!” 王阳明一听皇上又要亲自出马,感到一惊,刚想开口劝说,杨一清把他拉到一边轻声说道:“皇上好胜,你就满足他一下吧,到时候,等局面完全控制时,再请皇上出马,就能万无一失了。” 王阳明无奈,只好点头答应,于是几人又闲谈了一会儿,才各自回去准备进攻九江的事宜。朱玉刚这次到江西来并没有带上陈其武,也没带上任何一个女子,眼看大事将定,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不由得感到无聊起来 ------------ 第三十二章 宁王覆灭 朱玉刚在宁王府中呆得无聊,刚想出去走走,还未动身时,就有士兵来禀报有两个女子请求见驾。朱玉刚一愣,想不起来要见他的人是谁,略一思索,就让士兵把那两个女子叫进来。 等到来人进来时,朱玉刚才惊讶的发现原来求见他的人竟然是武玉清姐妹俩,不由得感到心花怒放,虽然不知她们有何事,但是和这样两位天资国色、吐气如兰的美女说话想来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于是忙叫人端来椅子,硬是命令二人坐下说话,自己就坐在二人身边,愣愣的看着她们。 武玉清姐妹俩从未见到如此大胆的男子,二人都有点难为情了,姐姐慌乱的低下头,妹妹饶是胆子大,但也羞得小脸通红,忙轻声道:“皇上,你怎么这样盯着人家看呀?” 朱玉刚这才醒悟过来,这可是古代,盯着女子的脸蛋不放,可算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情,她们哪有现代女子那样开放啊,于是连忙呵呵笑着自我解嘲一番:“两位貌如天仙,比朕**里的妃子强多了,朕一时看得入了迷,呵呵。”然后又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朕忘了,你们来找朕是有事的吧?” 武玉清正色道:“我们姐妹俩今天是来叩谢皇上的大恩的,皇上不仅没有怪我误会您,莽撞行事,反而帮我将姐姐救出来,这份恩情真是无以为报。” 朱玉刚心里感到美滋滋的,一股自豪感油然而声。他故作大度地连连摇手道:“不用客气,宁王也是朕的仇人,帮你也是在帮朕自己呀。” “不管怎么说,皇上的大恩,小女子一定会铭记在心的。皇上如有任何需要请一定开口,小女子定要还您一个情分的。”武玉清说着眼中竟然热泪盈眶了。 朱玉刚看着武玉清楚楚可怜地样子,不由得心中一动,真想猛的将她拥在怀中。对她说要纳她为妃,但最后他还是忍住了,万一武玉清不答应的话,那他岂不是丢尽了面子?这种事情不能自己出面的,于是说道:“你们姐妹俩且在南昌呆两天,待朕抓了宁王一并替你们父母报仇!” 武玉清更加激动,急忙离了座位,武玉灵也跟着起身,二人竟然要跪在朱玉刚地面前,朱玉刚急忙说道:“你们有话就直说。万万不要再跪了!” “皇上,这次攻打九江城,请让我也出份力吧,不然的话我一定要跪到您答应为止!”武玉清倔强的说道。 “你也想去?”朱玉刚惊叫道,他毕竟还是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让她到战场上去抛头露面,万一出点差错,叫他于心何忍啊?朱玉刚连忙摇手道。“不行,不行,你一个弱质女子,这实在太危险了!” 武玉清忽然笑了出来道:“皇上,您忘了我会武艺吗?九江城我可以来去自如啊,叛军根本奈何我不得的!” 朱玉刚这才想起自己竟然忘了她还会武艺的呢,怪不得她要求帮忙,原来一早就有这个心思了,不过。仔细一想,朱玉刚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说道:“话虽如此,但是你去冲锋陷阵,总不大妥当。” “皇上,您放心好了。我不是去打仗。我和王大人已经说好了,他派我去做一件比打仗更有价值的事!” “什么事?”朱玉刚又惊又喜。原来王阳明早就安排好了,看来他一定想到了破城的良策了,而且肯定落在武玉清的身上。电脑小说站 “皇上,请允许我卖个关子,暂时不能告诉你我去做什么,不过,等到打下九江时,您就会知道了。”武玉清突然露出了调皮地笑容,看来朱玉刚这个皇帝在她的眼里一点威严感都没有。 朱玉刚苦笑道:“如此说来朕不答应也得答应了,不过你可要小心啊,朕还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武玉清欣喜的谢过朱玉刚,急忙拉着她姐姐离开了,朱玉刚望她俩的背影,实在想不透王阳明究竟派他去做什么。 自从上次在九江城下歼灭了宁王的大部分精锐后,宁王就蜷缩在城中,不管官军在城下如何辱骂,他只当没听见。官军无可奈何,只好慢慢的先把九江城外围的叛军先逐一清除干净,然后封锁了九江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就连九江城地水源也被截断了,城中开始怨声载道起来,抢粮抢水的事时有发生。宁王虽然派出了他的亲兵前去镇压,但是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后来,那些士兵又饥又渴,谁的命令都不听了,眼看一场骚动就要在九江城中发生。 宁王在府中不停的走来走去,心急如焚,他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镇定和气势,在他的面前跪着李士实等人,正在接受宁王的训斥,他们一个个胆战心惊,都低着头,生怕宁王把火发泄在他们身上。 “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哑巴了?当初不是你们硬要本王做这个皇帝,本王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吗?你们还不想想办法,本王的身家性命都在你们地手中了!”宁王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手下身上。 李士实等人不料宁王会怪罪于他们,但都敢怒不敢言,沉默了半晌,最后,李士实硬着头皮说道:“皇上” “不要叫我皇上,我不做这个该死的皇帝!”宁王气急败坏的打断了李士实的话。 “是,王爷。”李士实无可奈何的改了称呼,看到这回宁王没有发火,才大胆的说了下去,“王爷,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用了。现在惟有想个办法冲破官军地包围,逃出九江城,才能东山再起啊!” “哼,不用你来教我,本王难道不知道吗?”宁王恨这些只想着升官发财。却没有给他带来一点用处地手下,因此冷冷的讽刺了李士实一句,“现在官军把九江城包围得水泄不通,就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这么多人怎么逃得出去?你们太异想天开了!” “是,是,是,王爷教训地是,属下不敢多嘴了,一切但凭王爷拿主意吧。”李士实不料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心中打定主意不愿再为宁王效力了。 宁王见无人再说话,又焦躁的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喟然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本王也许真地做错了一件事,但是悔之晚矣。想当初,本王也是一个逍遥王爷,快活自在,但是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怪谁都没用了,你们都跟了本王这么多年了,本王也不想再连累你们。事情到了这一步,再做无谓的抵抗只会死伤更多的人,所以本王决定开城投降,至于你们,就自行决定后路吧。” 李士实等人一听,欣喜若狂,虽然他们心中早有此想法,但不知宁王心思,所以谁都不敢开口提及。就怕遭殃。不过,宁王这样说了,表面上还是要规劝一番的,李士实道:“王爷,您千万不要灰心丧气,俗话说地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您人还在。到时候振臂一挥,天下肯定会有很多人起来响应你的” “你不要再说了,本王主意已定,这样也算对得起大家了。”宁王说着转过身子,似乎情绪很激动,连肩膀都在微微颤抖。 众人听了大喜,刘养正迫不及待的说道:“王爷,您的决策太英明了,现在要想活命的唯一出路就是投降朝廷,您和那皇帝本来就是一家人,都是太祖的子孙,他看在同宗的份上一定会格外开恩的,只要保住了性命,将来王爷还能再图大业的!”刘养正此话听起来是为了宁王打算,但实际上明白人一听就知道他在为投降找借口。 “哈哈哈!”宁王突然放身大笑,他猛的转过身来,狠狠地盯着刘养正,双目似要放出火来,将刘养正燃烧至死,并且一步步的向刘养正逼近。 “王爷,您、您、您想干什么?”刘养正不明白宁王为何有此突如其来的举动,惊恐的一步步向后退去,其他人也不明所以,看到宁王那令人感到恐怖的样子,也不敢开口询问。 宁王猛的跨上一步,一把抓住刘养正胸前的衣服,刘养正不敢反抗,只得任由宁王施威,口中不住的讨饶:“王爷,我做错了什么,您要这样对我啊?看在我为您效劳了这么多年的份上,您就饶了我吧?” “哈哈!你以为本王真地会投降朝廷吗?本王又不是三岁小孩,难道不知道投降朝廷必定是死路一条吗?”宁王露出了狰狞的面目,抽出腰间的宝剑,指着刘养正道,“刚才本王之所以这么说,其实是在试探你们,没想到,你果然怀有二心,本王今天在此宣示,和朝廷势不两立,不共戴天,要想投降朝廷,除非我死!” 宁王越说声音越大,手中的剑也渐渐举起,道:“今日就让大家看看,胆敢背叛本王的下场!” 众人惊呆了,宁王竟然要杀刘养正!慌忙都跪了下去,苦苦哀求道:“王爷,刘元帅杀不得呀,如果杀了他,恐怕会动摇军心的!再说杀了他的话,城里兵马由谁统率呀?请王爷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给他一个机会吧?” “哈哈,你们别忘了,他的兵权是谁给他地?本王既然能给他,也就能收回来,像他这样卖主求荣,临阵退缩的人只有死路一条,你们谁敢和他一样,本王也绝不放过!”宁王说着猛的一脚把刘养正踢翻在地上。 刘养正倒在地上,苦苦哀求,其他的人生怕惹祸上身,不敢上前相劝,一旁的铁英实在忍不住了,抢步上前道:“王爷,刘元帅其实并不想投降的,只不过是因为您” 宁王大怒道:“你地意思是都怪本王了?哼,铁英。如果不是看在你曾经救过本王地份上,今天你就和他一样的下场!” 宁王越说越怒,朝门外大声喊道:“来人,将铁英拖下去,重打五十军棍。以示惩戒,刘养正通敌卖国,即刻处斩!” 话音刚落,门外立刻冲进来几个如狼似虎地军士。拖起二人就走,铁英迫于宁王的淫威,不敢反抗,而刘养正早就吓晕了过去。 宁王拿着手中的剑指着战战兢兢地众人道:“谁敢再说投降两字,本王绝不轻饶!”说完仰天大笑着进了内堂。首发 李士实等人苦笑着连连摇头,谁都不敢再议论,纷纷散去。李士实走出王府,却看到铁英在前面一瘸一拐的走着,连忙追上去,扶住了他。问道:“铁将军,你怎么样啊?” 铁英回过头来,脸上显出痛苦的表情,看样子这一顿军棍挨得可不轻,但他马上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李丞相,现在可是非常时期,你还敢和我说话?我可不想连累你,你还是快点走吧!” 李士实拍拍铁英地肩膀。叹了口气说道:“现在还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啊,我们的下场都差不多!”说完,又是连连叹息,挂着满脸的愁容快步离开了。 铁英急忙把他叫住道:“李丞相,多多保重!” 李士实头也不回的走了,铁英摸了摸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屁股,咬牙强忍着疼痛,慢慢的回到了家中。老婆看他如此模样,自然询问了一番。铁英简单的说了个大概,老婆就怒气冲天,不停的埋怨,铁英急得狠狠地甩了她一记耳光骂道:“你还想不想活了,你给我闭嘴!” 铁英老婆从未见过丈夫如此厉害,摸着被打肿的脸蛋。哭哭啼啼的躲到一边去了。铁英余怒未息。一激动又牵动了伤口,于是他勉强叫人打来一盘清水。擦干净了血迹,躺到床上,想想刚才发生的一切,一时气闷无比。 不知不觉中,铁英竟然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忽然感到身旁有人在窥视他,急忙睁开眼睛,却发现在离他不远处的桌子边坐着一位绝色美女,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铁英大惊,他竟然不知道身边何时来了这样一位女子,定睛一看,却感到有点面熟,仔细一想,才想起这少女曾是宁王夫人的干女儿武玉清,可是她不是投*了官府了吗?怎么会到他家中来的饿?铁英顿时警觉起来,急忙爬起身来,想去拿挂在墙上的宝剑。 “呵呵,铁将军,你不必多心,我来此对你并无恶意地,再说了,以你现在的样子,我要对付你是绰绰有余。”武玉清仍旧含笑说道。 “那你究竟想干什么?”铁英虽然放弃了动武的念头,但是仍然没有放下警惕心。 “今天发生的事,我也听说了,也为铁将军感到难过,想不到铁将军对宁王忠心耿耿,竟然也会落到这样的下场。”武玉清并没直接回答铁英的问题,而是为他的遭遇惋惜一番,接着话锋一转说道,“难道将军就没有想过别的出路吗?” 铁英大怒道:“你竟敢叫我背叛王爷?如果不是看在你是一个弱女子的份上,我就对你不客气了,你还是在我未改变主意前快走吧,不然到时候后悔可来不及!” “哼,铁将军,后悔地应该是你吧?”武玉清冷冷的说道,“就算你对宁王还死心塌地,可是他现在这副样子还会相信谁啊?否则的话也不会如此对你了!” 铁英无话可以反驳,只好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武玉清继续说道:“你在宁王的眼里已经背了一个叛徒的罪名了,而且现在的形势就连傻瓜都能看出来,跟着宁王走只有死路一条,你何不投*朝廷,尚有一线生机。” 铁英并不是一个没有大脑地人,武玉清地话说的十分在理,他感到心中一动,嘴巴微微动了一下,欲言又止,不料,这细微地表情早被武玉清看在眼里,她压低声音说道:“其实我是受王阳明大人的嘱托而来地,他知道铁将军其实也是被迫跟着宁王的。所以体谅铁将军的苦衷,答应只要你作为官军的内应,打开城门,他就会向皇上求情,赦免你所有的罪行。你好好考虑一下,错过了这个机会可就没有下一次了,官军迟早会攻破九江城地,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铁英低头沉默。武玉清知道他已被说的动了心,如果强逼他恐怕会适得其反,所以就静静的呆在一旁,等铁英考虑。过了半晌,铁英终于抬起了头,望着武玉清,正要开口说话,忽然从门外闯进来几个手执刀剑的武士,其中一个气势汹汹地指着铁英说道:“哼,果然不出王爷所料。王爷早就猜到你和官军勾结,今天人赃并获,你无话可说了吧!来人,将他俩带去见王爷,听王爷发落!” 铁英急忙辩解道:“我没有背叛王爷,你们不要冤枉我!” “那你为什么和她在一起?她可是背叛了王爷的!” “这,这”铁英一时说不出话来。 “哼,无话可说了吧?将他们都给我带走!”带头的武士恶狠狠的命令手下。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寒光一闪。那军官的人头就飞出去了三丈远,鲜血直溅得众人满身都是,那群武士一下子反应不过来,都愣在了那儿。铁英却看得很清楚,分明是武玉清下的手,怪不得她敢独身一人闯进九江城呢,原来有这么一身的武艺!铁英暗自庆幸,自己刚才幸亏没和她动手,就算自己身体完好的话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啊! “你还愣着干什么?让他们跑了的话。你全家都要跟着你遭殃了!”武玉清一边提醒铁英,一边和那些醒悟过来地武士动起了手。 铁英一咬牙,拿下墙上的剑,也加入了战团,那些武士根本就不是二人的对手,不一会儿。地上就躺下了一大堆的尸体。刚才闯进来的十几个武士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武玉清擦干净剑上的鲜血,得意的说道:“铁将军。这下你除了投降官府已经别无他路了,如果被宁王知道你杀了他的人,不管你以前立下再大的功劳,他也会杀了你地。” 铁英听了武玉清的话,惊呆了,忽然想起这一切都是她所带来的,于是咬牙切齿的一剑朝武玉清刺了过去。不料,武玉清却没有避让,而是朝他冷冷的笑着。铁英急忙收住剑,架到她脖子上问道:“你为什么不避开?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吗?” “哈哈!你当然敢杀我了!”武玉清一点也不感到害怕,反而笑道,“如果杀了我能让铁将军逃过劫难,那么我死了也值了,但是很可惜,就算你把我杀了,将我的尸首去献给宁王,他也不会相信你的,他的为人,我想你比我清楚地多了!” 铁英长叹一声,丢下手中的剑道:“事到如今,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你们想要我做什么就直说吧,只求你们打下九江后能够善待我的家人。” “呵呵,铁将军识时务为俊杰,总算醒悟的不晚。”武玉清低声向铁英说了王阳明的计划。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正当二人在低声商量时,忽然门口又传来一个惊叫声。 二人大吃一惊,连忙回头,原来是李士实带了几个手下站在门口,他的手中还拿着几瓶跌打药,看来是给铁英送药来地。武玉清急忙朝铁英使了个眼色,铁英一咬牙,将剑抵在李士实地胸口上,李士实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而武玉清也闪电般的解决了李士实地几个手下。 “你们想干什么?铁英,你想造反吗?”李士实颤抖着问道。 “李大人,你说错了吧,宁王才是造反呢!”武玉清冷笑道。 “李丞相,现在除了投降朝廷,已经别无他路了,你好好考虑吧,要不就只能先送你去了。”铁英叹了口气。 李士实看着胸口的剑,立刻软了下来,他本来对宁王已经失望了,怎么还愿陪他一起去死呢,于是无奈的说道:“好吧,我答应,一切听你们的。” 第二天,九江城下的官军有了异常的动作,各营人马来来回回的调动,并且还搬来了几座“红衣大将军”,炮口对准了九江城。城墙上的守军急忙把这一消息报告给了宁王。 宁王这几天茶饭不思,做梦都见到官军冲进了九江城,将他捉了去游街示众,并且还凌迟处死,几次将他从梦中惊醒。所以当他听到守军报告的消息时,惊的半天都没说出话来,梦中的情景离他越来越近了,官军看来很快就要强行攻城了! 不行,绝不能就这样认输!宁王心头突然燃起一阵怒火,就算拼得只剩一兵一卒也要顽抗到底!他决定派一个心腹去守城门,只要把城门守住了就能消耗官军的兵力,到时候即使他们能够攻进来,死伤也肯定很惨重。宁王越想越得意,仿佛看到了朱玉刚、王阳明等人因为士兵伤亡惨重而大发雷霆的样子,不觉嘿嘿冷笑起来。 但是很快一个难题就摆在了他的面前,究竟该派谁去守城呢?现在他的手下根本就没有一个值得信任的将领,而且没有一个有杰出的才能,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忽然外面有一个人在侍卫的带领下走了进来。宁王看见那人,不由得惊道:“怎么会是你?你来做什么?” 这人正是铁英,他甩开两个扶他的士兵,只见他一下跪倒在宁王面前道:“末将知道王爷正在为难派谁去守城,因此特前来毛遂自荐,请王爷答应。” “你?”宁王惊讶道,“你不在家里养伤,跑这儿来守什么城呀?” 铁英拍着胸脯道:“请王爷放心,这点伤根本算不了什么的!况且守城事大,王爷交给别人难道放心吗?” 宁王被铁英说中了心事,他低下头去,思考了片刻,问道:“但是本王刚才那样对你,你不恨本王吗?” “王爷,那是铁英做的不对,怎么能怪王爷呢?投降官军也难逃一死,不如就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铁英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说得好!”宁王非常兴奋,说道,“既然你已经想通了,那本王就把这个重任交给你,同时再拨给你九江城中最后的三千精锐,希望你能把城门牢牢的守住!” “是,末将一定不辱王爷使命!”铁英接过令旗匆匆的离开了。 铁英离开后不久,炮声很快就响了起来,宁王在府中心急如焚的来回走动,侍卫们谁都不敢打扰他,忽然门外气急败坏的跑进来一个士兵,大声喊道:“王爷,大事不好了,官军攻进城来了!宁王一听,顿时两眼一翻,昏倒在地上! ------------ 第四卷 宁王之乱第三十三章 得胜归朝 侍卫慌忙将宁王扶了起来,掐人中的掐人中,敷凉水的敷凉水,不一会儿,宁王就睁开了眼睛,他一把推开众侍卫,抓住刚才来报信的士兵问道:“城门怎么会失守的?不是由铁将军在把守吗?” “王爷,小的也不清楚呀,小的只看到无数的官军突然涌进了城,因此急忙来向王爷报告了,请您饶过小的吧!” 宁王愣在那儿,最后挥挥手道:“你去吧,不关你的事。” 那士兵连忙飞快的跑了出去,宁王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侍卫加急忙想上去扶他,宁王摇摇手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出去挡住官军!” 众侍卫不敢不听他的命令,虽然明知出去必是一死,也只得硬着头皮,拿起武器冲了出去。宁王从地上慢慢爬起来,取下挂在墙上的宝剑,整好衣冠,然后跑进内堂将他的夫人叫了出来。夫人知道他要做什么,倒也不害怕,相反非常镇定,闭上眼睛冷冷的说道:“你动手吧,当初你起兵的时候,就知道一定会有今天的!只是来得太晚了!” 宁王一愣,问道:“你早知有今天,为何不劝本王呢?” 夫人朝他白了他一眼,冷笑道:“那时候我要是劝你,你会听吗?你还是快点动手吧,再晚一点的话,官军就会进来了,你不希望我死在他们手里吧?”宁王无话可说,只得长叹一声。闭上眼睛,将头侧过一边,挥剑砍了下去,夫人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鲜血飞溅,喷射得宁王满脸满身。一路看 宁王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夫人,擦干净身上地血迹,这时候。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了,有几个侍卫已经退守到了府中,他们跑到宁王身边说道:“王爷,快走吧,我们保护您冲出去!” 宁王挥挥手道:“你们各自逃命去吧,不要管本王了,本王自有打算。” 几个侍卫对他也算是忠心耿耿,还是要拉着他一起走,宁王突然像发了疯似的说道:“你们再不走的话,本王就先砍了你们!”说着挥舞起了手中的宝剑。 侍卫们见宁王面目狰狞。也不敢再劝,于是纷纷向门外冲去; 。宁王见他们都跑了,冷冷地哼道:“还说对本王忠心呢?还不是都跑了!” 宁王不慌不忙的整理了一下衣冠,端坐在正堂中间的一张椅子上,仰天长叹道:“可怜天不佑我,我空有一身抱负,如今却要化为乌有,我真后悔呀!”说着,扬起手中的剑。就往脖子上抹去。 “哈哈,想不到大名鼎鼎地宁王也有今天!”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随着声音落地,一大群人簇拥着一个身穿帅服的人走进了宁王府。宁王听到这声音,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手中的剑,张眼一望,原来是王阳明!他的身旁跟着的几个人宁王都认识,一个是戎帅,一个是唐伯虎。还有一个是武玉清,更令他感到惊讶的是铁英居然也在人群中。 “你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的?难道你已经”宁王大惊失色,看铁英的神态完全不像是被俘虏了,他立刻就猜到了城门这么快失守地原因。。手机站wap,。 “王爷,末将也是形势所迫,你还是放下手中的剑。向皇上求个情。也许皇上看在同是太祖子孙的份上,会宽恕你的。”铁英毕竟在宁王手下多年。一下子背叛了他,倒也不敢和宁王的目光接触。 “哼,别做梦了,他也许会饶了你们,但是本王知道,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宁王惨笑道。 “哈哈,你说的太对了,想不到宁王竟然还有自知之明啊!”朱玉刚在杨一清、古孝天的陪同下终于出现了。 这次能够攻破九江城,且官军的损失减少到了最低,彻底击败宁王,可以说全*了王阳明地计策,要不然的话,凭宁王的兵力,九江城的城防,恐怕不是几天就能攻下的。虽然说功劳都在王阳明,但是朱玉刚也感到万分的自豪,如果没有自己的用人得当,放开手脚让王阳明指挥三,他就算再怎么会用兵,也不能在短期内取得这么大的功劳的!朱玉刚不觉有点得意,道:“朱宸濠,想不到你也有今天,现在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宁王哼了一声,把头一扬道:“成王败寇,本王无话可说!” 朱玉刚接过古孝天从宁王府中搜出来地龙袍等物品,狠狠的摔在宁王面前,冷笑道:“你不是口口声声的说朕是假皇帝,你要替天行道吗?原来是你自己想当皇帝啊,现在罪证确凿,你抵赖不了,死也该瞑目了吧?” 宁王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一旁的武玉清突然冲上去,挥剑向宁王刺去,怒道:“我要替我父母报仇!”宁王这时已经不存生念,所以只当没听见,还是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wap. 朱玉刚急忙把武玉清喝住道:“就这样一剑刺死了他,岂不是便宜他了,他不仅杀害了你父母,还犯下了滔天的罪行,朕一定会让他得到应有的下场地!” 武玉清一想也有道理,恨恨地退了回来,朱玉刚于是下旨:“将朱宸濠及一干人等即日押回京城,宁王府的财产全数充公,所占田地悉数归还百姓。” 众人顿时三呼万岁,朱玉刚满意地在宁王府巡视一番,这才得意的离开。因为江西的战事已经平息,而王阳明却还要做一些善后的工作,所以朱玉刚就带着众文武先回了京城,宁王就由王阳明办完事后一起押解回京。 京中留守的各大臣们得知皇上凯旋而归,一个个兴高采烈,毕竟朝廷能够取得胜利,他们的利益也就得到了保证,所以不管为公为私都十分高兴,于是纷纷到城外迎接朱玉刚; 朱玉刚骑在马上,望着前面恭迎他的文武大臣,心中得意非凡,仿佛这场胜仗是自己亲自指挥的饿一样,他忽然想到了离京前在殿上说过的一句话,当初大臣们都劝他不要出征,他曾赌气的说过一定会在两个月间消灭宁王,大臣们口头上虽然没有表示怀疑,但是朱玉刚知道他们在心里一定在嘲笑他说大话,现在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他大声说道:“你们有没有忘记朕离京说的话了?朕说过要在两个月内消灭宁王,现在你们算算,从朕率兵出征,到宁王被灭,仅仅过了一个半月,这正是天意啊!” “皇上英明,皇上万岁!”众大臣除了说这句话外,其他的再也不敢乱说了。 “哈哈!”朱玉刚一扬手,大军继续前进,人生最得意的莫过于此,到现在他才觉得当皇帝原来也这么刺激啊! 剿灭宁王对内忧外患的大明朝廷来说实在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因此接下来的日子里,朱玉刚被迫进行了各种各样烦琐、复杂的仪式,比如祭祖、祭天啦,不一而足,几天下来,把朱玉刚累得快不成人形了。 烦闷之际,朱玉刚才想起有很长时间没去豹房了,于是他换上便装,带上陈其武,悄悄的去了豹房,见到了久别的吴媚娘等人,众人免不了一续温存,朱玉刚这才把几日来的疲劳忘掉了。 这日,距朱玉刚回京也有几天了,他正在豹房里和几位女子闲谈,正得意的讲述着他在江西的英勇事迹,当然有一半是编造的,一半使用了移花接木的手法,反正她们都没去过,正当他讲得兴奋时,陈其武忽然在门外张望。 朱玉刚知道他肯定有事情,于是把他叫了进来,吴媚娘等人识趣的退了下去。陈其武道:“外头有一位姑娘求见皇上。” 朱玉刚一愣,怎么会有姑娘到这儿来求见他呢?此人是谁,她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朱玉刚百思不得其解,想了一下说道:“你去带她进来,要小心。” 不一会儿,陈其武就带着一位身材婀娜的少女进来了,那少女低垂着头,看不清楚她的脸蛋,但是朱玉刚觉得她的身形非常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一想,终于明白了,惊叫道:“原来是你啊!你怎么到京城来了?” “皇上,正是我,您别来无恙吧?”那少女慢慢抬起头来,正是在江西立了大功的武玉清。“好,好,朕一切都好!你呢?你不是还留在江西吗?怎么到京城来了?”朱玉刚关切的问道。 “我本来想留在江西的,但想来想去,还有一件心事未了,所以就把姐姐留在了家乡,自己一个人过来了。”武玉清幽幽的说道。 “哦,你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朕一定帮你完成它!”朱玉刚乐意帮这样的忙,他身为皇帝,还有什么他做不到的呢? 武玉清忽然把头一扬,变了口气道:“皇上,您忘了答应我的事吗?您说要帮我报杀父母之仇的,可是现在宁王的人呢?您不能说话不算数呀!” 朱玉刚正色道:“你放心好了,朕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的,宁王还有几天就要被押解回京了,你的大仇很快就可以报了!” “真的吗?”武玉清得到朱玉刚的保证后,这才露出了笑容。;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一章 回京风波 朱玉刚回到宫中不久李东阳就来向他禀报王阳明押解宁王等人将于三日后抵京朱玉刚不由得兴奋异常总算可以出一口心头的怒气了。但是冷静下来后他又犯愁了该怎么处置宁王一家呢?如果满门抄斩的话他好歹也是宗室这样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如果宽大他朱玉刚忽然想到绝不能让这样的如果出现否则后患无穷。 皇帝烦恼当然有做臣子的出来出主意第二天在早朝的时候李东阳代表内阁拟订了对宁王的处罚方案朱玉刚接过司礼太监呈上来的折子打开细看。原来内阁准备将宁王凌迟处死将他的所有家产罚没入宫并且他的家人年纪在十五岁以下的男子一律处斩女子罚到军营为奴婢。 朱玉刚看了心中一惊这帮大臣比自己还心狠呀别看他们平时脸上一个个都笑眯眯的原来都是深藏不露!他想起昨晚去向太后禀报此事时太后希望他能看在太祖的份上让宁王死得体面一些这也关系到皇家的脸面。朱玉刚虽然恨极了宁王但是太后的话不得不听而且他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觉得太后的话不无几分道理如果全听大臣的那他这个皇帝还有威严吗? 于是朱玉刚故意摆出一副询问的语气说道:“这样处置是不是过于严厉了?”新升任的大学士杨廷和是个四十多岁地中年儒士这时站了出来; 。躬身说道:“皇上宁王造反给天下苍生带来了无穷的灾害可以说任何刑罚对他来说都是宽大皇上万万不能有妇人之仁。。。否则那些死去的将士将会死不瞑目的!” 朱玉刚听他话语中竟然没有一丝客气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怒道:“朕又不是要放了他你们紧张什么?宁王的确罪大恶极。罪不容恕但是死法有各种各样何必一定要凌迟呢?你们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朱玉刚想提出让宁王自尽地提议但是有些话他总觉得不好说出口这时候他需要有个人能站出来替他说几句于是目光就在众大臣里面搜索。忽然朱玉刚看到一张脸孔有点面熟但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这人一身武官打扮他一接触到朱玉刚的眼神就急忙站了出来低头说道:“皇上。臣江彬有话要说。” 朱玉刚恍然大悟离京这么多日差点把这个人给忘了不由得提高了警惕心谁知道他会站在哪边于是冷冷的说道:“有话就直说吧。” 江彬道:“宁王造反其罪当诛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诸位别忘了。他也姓朱他也是太祖地子孙如果定要将他凌迟处死遭受百姓的凌辱那么将皇家的脸面放在何处?所以臣建议不如就将宁王赐死这样一来可以平民愤二来保全皇家的体面众位大人觉得如何?” 众人听了江彬的话才醒悟过来。原来皇上是这个意思啊还未来得及表示赞同朱玉刚已经说话了:“江卿家说的不错朕其实也是这个意思不知你们还有其他想法吗?” 李东阳等人权衡利弊觉得这样做也无伤大碍。于是纷纷表示赞成。朱玉刚见目的达到心情也愉快起来。见江彬还站在那儿不动似乎还有话说于是语气温和的问道:“你还有话说吗?尽管说吧。” 江彬看了众人一眼大胆说道:“王大人这次押解宁王回京臣觉得是一件非常隆重的事情所以一定不能马虎臣建议搞一个仪式能够衬托出皇上的英明神武使皇上地威名更加远播这样那些身怀异心的人就再也不敢起来闹事了。” 朱玉刚一愣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样一来不是把王阳明的功劳都算在自己的头上了吗?宁王是王阳明剿灭的自己只不过是带了去十万大军其实并没起多大的作用现在普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如果照江彬所说的去做地话恐怕背后就会有人骂自己和臣子抢功劳了。江彬这样拍马屁这个人看来不简单啊倒不可不防了。 不料朱玉刚还未开口说话李东阳等人却纷纷表示赞成他们的意思是皇上应该接受宁王等人的忏悔并对他们进行训斥。朱玉刚一口否决了他们的意见宁王是绝不会忏悔的他早已存了必死的决心如果到时候被他痛骂一顿岂不尴尬?朱玉刚真想狠狠的骂这些只知道空谈的大臣实际情况一点都不了解却在那儿夸夸其谈!他微微一笑宣布退朝其实他已经想好了主意。 三日后王阳明的大队人马果然抵达了京城几千名捆绑着地俘虏排列在皇城正门通道的两边每一名都用标帜予以识别而宁王因为身份的不同却坐在囚车里他打扮得整整齐齐神态悠闲乍一看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是一个囚犯!宁王闭着眼睛突然感觉到囚车停了下来下意识的睁开眼睛一看在他的前头一个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将军正向他过来其他地人都恭恭敬敬地站在两边低着头。 “哈哈宁王还认得朕吗?”那人骑马停在囚车前得意洋洋的望着宁王。 宁王感到声音非常熟悉抬头一看才现竟然是朱玉刚于是叹息一声道:“本王既然败在了你地手中早就准备好了一死你何苦还要当众侮辱我呢?” “哈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朱玉刚觉得已经在精神上战胜了宁王自己也像个得胜而归的将军于是冷冷的喝道“将他带走; !” “皇上臣幸不辱使命将宁王等一干人犯安全押回京城请皇上处置。”王阳明看到朱玉刚竟然亲自来了急忙过来请示。 “伯安你做得很好朕自会封赏你的你也累了这里的事就交给别人吧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朱玉刚不停的点头夸奖王阳明并且叫人带领王阳明替他安排的新居所。 王阳明正想离开朱玉刚忽然叫住了他原来他看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在通道两边的囚犯中间站着一位头金黄身材高大明显不像汉人的男子宁王的部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物呢?如果说是他的家人那更加不可能了。 “伯安他是什么人?”朱玉刚不解的问道。 “哦皇上他名叫比利是葡萄牙里斯本人不知怎的被宁王关在王府中臣向他询问但是言语不通所以就把他也带到了京城请皇上定夺。” “哦原来如此。”朱玉刚望着这几百年前的老外现他们和现在的外国人除了服饰上稍有差别外长相上并无多大区别这个老外也在紧张的望着朱玉刚虽然语言不通但是朱玉刚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惊疑的神色。忽然老外想从囚犯中跑出来但是很快就被士兵拉了回去也许他从朱玉刚的穿着以及众人对他的态度上看出了他的身份在一般人之上所以想上来和他说些什么。 朱玉刚惊奇的打量着他他能感到此人是想对他申辩什么他那紧张、无助的表情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中但是现在自己能帮他什么呢? “既然和他言语不通那你为何知道他叫比利是葡萄牙人呢?”朱玉刚忽然想到了王阳明刚才说的话中的漏洞。 “皇上他虽然不会说汉语但是他能写几个简单的汉字所以臣知道这些。”王阳明急忙解释道。 朱玉刚的脑子里忽然感到一片空白这事实在太出他的想象力了从现代来到古代他能预想到会遇见各种各样有名的人物比如大名鼎鼎的王阳明和唐伯虎但是这个外国人是他从未想到的现在的葡萄牙是怎么样一种状况它和明朝的关系怎么样为什么有葡萄牙人会到中国来这一连串的问题闪现在朱玉刚的眼前但却抓不住摸不到。 朱玉刚的心脏砰砰的直跳起来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文章但是因为自己对葡萄牙这时期的历史知识欠缺所以再想下去也是毫无头绪还是暂且放下吧等静下心来应该可以摸索出一点蛛丝马迹来。朱玉刚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于是就对那比利笑了笑表示一下友好染够对王阳明说道:“把他和那些囚犯分开来给他单独安排一个房间切记要好好招待他朕还会找他的。” “是请皇上放心臣一定会很好的照顾他的。”王阳明走到一边对两个押送犯人的官员低声说了两句其中一个官员又叫过几个士兵吩咐几句那几个士兵立刻走到人犯里面把比利带了出来解开他手上的绳子然后将他带上了一辆马车。 朱玉刚看到这里这才放下心来冷冷的看了宁王一眼大声说道:“将他们都带回去!”这样他总算表演完了凯旋而归的戏。;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二章 群起而攻 宁王很快就被赐自尽,他痛快的结束了自己可悲可泣的一生,而他的未死的家人却还要替他受那无穷的罪。宁王死后,朱玉刚的心里却感到了一丝失落,这个人可是耗费了他全部的精力才降服的,现在他的下一个目标又是什么呢?朱玉刚扪心自问,但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接下来就是对此次征讨宁王立下大功的人进行封赏,毫无疑问功劳最大的人是王阳明,朱玉刚特封他为留都南京的兵部尚书,但常驻京城公干,并且还赐于他新建伯的爵位,准予他回家省亲、拜谒祖坟,其他各人按照立功大小也得到了应有的封赏,但是轮到唐伯虎这个白衣时,朱玉刚却犯了难。 唐伯虎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朱玉刚赏赐他的官职和各种金银珠宝,他说甘愿做一只闲云野鹤,不受世间的约束。朱玉刚总觉得他立了那么大的功劳,不给他一点什么,心里说不过去,而且唐伯虎绝对是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人才,怎么能轻易放过呢?于是,他拿出皇帝的权势来,硬要唐伯虎接受,为他效命。但是唐伯虎也是一个倔强的人,说官是绝不会当的,如果皇上真要赏赐他的话,就恢复他解元的身份吧。 朱玉刚自然满口答应,并且和唐伯虎说好将来只要有事找他,就一定要出山再帮自己,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唐伯虎和秋香离开了。 王阳明离开京城后不久,朱玉刚就接到了大太监张忠呈上来的宁王府地财产清单。 张忠以前的地位仅次于张永,也是司礼监的大太监,因为有张永在,所以他一直没有出头的日子; 。直到张永受刘瑾所牵连,虽然他在铲除刘瑾地过程中立下了功劳,但是朱玉刚对他终究有了戒心,渐渐的把他冷淡了。张忠这才冒了出来,顶替了张永的位置。张忠此人长得慈眉善目,平日里遇人总带着三分笑,且从不大声说话,为人比较低调,所以宫里上下对他印象都不错。 看到朱玉刚的眼神,张忠忙解释道:“这张清单是王大人临走时才呈上来地,他怕来不及,奴才就替他跑一趟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朱玉刚低头翻开清单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朱玉刚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张忠忙问道:“皇上,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 朱玉刚把清单扔到张忠面前道:“你自己看看,宁王府中难道只有这些东西吗?是不是把朕当三岁小孩了!” 张忠从地上拣起那份清单一看,惊讶的说道:“怎么会是这样啊?宁王富甲天下,府中金银财宝不计其数,这是天下共知的!现在都到哪里去了呢?”张忠忽然惊叫道,“难道,难道是有人私吞了吗?” 朱玉刚心思灵敏。sdxsw顿时就明白了张忠话中所指,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分明是在影射王阳明私吞了宁王的财宝,不过,凭朱玉刚对王阳明的了解,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王阳明会做出这种事来的。王阳明被后世尊称为大思想家,是个修心养性,淡泊明志的人,对金银这些俗物怎么会刻意去强求呢?因此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张忠。说道:“不要凭空猜测,也许其中另有隐情,等王阳明回京后问问便知道。 张忠将朱玉刚对他地话并不在意,急忙辩解道:“皇上,奴才并非无乱猜疑,如果王大人不是心里有鬼的话。他为什么要在临走前再将这份清单交给皇上呢?他肯定是怕皇上询问。回答不上来,所以回家避过风头。等他再回到京城,那时候恐怕就没人再记着这件事了!” 朱玉刚细细琢磨张忠的话,虽然知道他是在狡辩,但是却反驳不了,他说的从表面上来看,确实有几分道理,那么王阳明这么做,用意何在呢?朱玉刚一时想不明白。 正在这时,外面陈其武突然进来禀报说道:“安边伯许泰、都督刘晖求见。” 朱玉刚眉头一皱,二人都是京边官军头头,这个时候来见驾,会有什么重要的事呢?于是点点头,陈其武出去后不久,两个武官打扮的人就进来了,二人都在三十多岁的样子,身材魁梧高大,只不过许泰胖一点,毕竟是有爵位的人了,刘晖却精瘦,一双眼睛骨溜溜的乱转,一看就是一个会投机地人。首发sdxsw “你们找朕有什么事?”朱玉刚明知他们必有要紧事,但还是慢吞吞的问道。 “皇上,大事不好了!”许泰慌张的说道,脸上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 “何事如此惊慌呀?”朱玉刚知道这些臣子,鸡毛蒜皮的小事到了他们嘴里也会变成关系到国家社稷的大事的。 刘晖抢先说道:“皇上,守卫城门的士兵今天前来报告,说王大人离京时带了十几辆车地行礼,当时有人无意中看到车上装的都是金银珠宝,但是因为他是王大人,所以谁都没有放心里去。这几天听说宁王的财产少了很多,臣想到这些本来都是王大人所负责的,就把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方才觉得有点不对劲,所以立刻来向皇上禀报; 。” “你的意思是宁王的财产大部分都被王阳明侵吞运回老家去了?”朱玉刚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所有地表面现象都对王阳明不利。 刘晖愣了一下,忙说道:“皇上,臣并没有说王大人私吞了宁王地财产,臣也相信王大人的为人,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呢?只是事实如此,恐怕只有等王大人回京以后,当面质问他,才能弄个水落石出了。” “皇上,千万不能听许大人地!”张忠突然急切的插嘴说道。 朱玉刚冷冷的盯了他一眼,喝道:“大胆,你这话什么意思?” “皇上,奴才不敢。”张忠急忙跪了下去道,“奴才也是为了皇上着想,如果等王大人回到京城再向他询问的话,恐怕会一无所获的。” “为什么?” “既然事情已经捅了出来,那么京中肯定有人会向王阳明通风报信的,他一定会作好应对之策,销毁所有对他不利的证据,所以等他回京后再问他,当然问不出什么了。” “你这么肯定是王阳明私吞了宁王的财产?”朱玉刚逼问张忠,张忠惶恐的退到了一边,王阳明得到皇帝的信任是满朝皆知的事情,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那岂不是引火烧身了? 虽然,张忠没有说话,但是朱玉刚却对这事产生了怀疑,他们几个人竟然这么巧的都来诉说宁王财产失窃的事,而且或明或暗,矛头都指向了王阳明,他们究竟怀着什么目的?朱玉刚虽然相信王阳明,但知道眼前的这几个人也不敢凭空捏造谎言的,那么真相究竟是怎样的呢?也许只有王阳明一个人知道了,可惜的是他已经回了老家。 “皇上,张公公的话说得极是。”许泰、刘晖突然异口同声的说道,“滋事体大,如果不彻查清楚,恐怕人心不服,所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啊!” “好了,你们不用多说了,朕知道了,会查清楚的,你们先下去吧。”朱玉刚不耐烦的把三人打发走了,他已经看了出来,三人虽然不是同时进来的,但其实肯定是事先商量好了,一起来对王阳明发难的。这次剿灭宁王,王阳明立的功劳实在太大,不管皇上给他什么封赏,他都受之无愧,但他却拒绝了大的赏赐,只领受了一个新建伯的爵位和南京兵部尚书的虚职,这样一来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更加重要了,肯定遭到了不少人的嫉妒,所以遇见这件事,就群起而攻之,希望能把王阳明推倒。 朱玉刚当然不会因为这些人的话而对王阳明产生怀疑,但是他认为,如果王阳明不回京将此事澄清的话,一定还有更多的人出来攻击他的,到时候,即使是清白的,也留下了污点,对将来朝政的实施将会很不利,因为在朱玉刚的心目中有一项很大的计划要进行,王阳明将是他最好的帮手,所以不能让任何人污蔑他。 朱玉刚觉得事不宜迟,于是立刻下了一道圣旨,让王阳明即可回京,只要他能顺利回到京城,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也就能堵住那些小人的嘴巴了。 为防止发生意外,朱玉刚决定派陈其武前去传达旨意,他总感到有一丝不对劲,也许因为他是现代人比较敏感吧,他认为朝中有人想对王阳明下毒手,张忠、许泰等人只是小角色而已,因为大人物一般是不会轻易露面的,先出来探路的往往是那些郁郁不得志的边缘人物。;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三章 幕后黑手 王阳明的老家在余姚,座落在浙江宁波的西北,是一个美丽而富饶的地方,王阳明的家世非常显赫,据王氏族谱记载,王阳明的祖先原是山东人,远祖王览,是西晋时期的光禄大夫,王览的曾孙王羲之,是中国历史上非常有名的书法家。后来,因为战争,王家不断迁移,最后定居在浙江余姚。 王阳明刚回到老家,屁股还没坐热,陈其武就快马赶到了,他一下马就急忙向王阳明宣读了圣旨。王阳明听到这样的旨意,微微吃了一惊,但是却仍旧保持着他一向镇定的风度,欲言又止。 陈其武知道王阳明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因此急切的说的道:“王大人,你有什么想对皇上说的就告诉我吧,我可以帮你向皇上解释的。” 王阳明呵呵笑道:“多谢陈公公的好意,但是有些事情越解释越是会被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所以这事我还是亲自去和皇上说吧,我相信皇上是了解我的。” 陈其武张了张口还想再劝,王阳明打断他道:“公公不用再说了,等我收拾一下,马上随你进京面圣。” 第二天一大早,王阳明收拾好了一切,带上一个小书童,四个家丁,和陈其武等人一起上路了; 。途中,陈其武常有意无意的提起宁王府财宝的事情,其意就是想让王阳明忍不住说出事情的真相,但是王阳明却闭口不谈。到了后来陈其武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手**打**,手机站wap,sdx$w。 一路上,王阳明悠闲地读读书,有时候就和小书童说着一些深奥难懂的话,陈其武听着那些心啊物的话,只感到头昏脑涨。就只管去和手下的几个随行侍卫说话了。 走了半月有余,终于到了山东境内,眼看离京城越来越近了,陈其武也渐渐兴奋起来。但是王阳明的话却变少了。陈其武不解,疑惑地问道:“王大人,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如果信得过我陈某人,就请告诉我,我尽力帮你。” 陈其武现在的地位已经是今非昔比,他在皇帝身边也可以说是一个说得上话的人物了,王阳明当然知道这些,但是他还是淡淡的说道:“多谢公公地一番好意,我心领了,但有些还是少知道些为妙。”看到陈其武还想再劝。王阳明急忙说道,“我肚子饿了,前面有一家饭馆,先去填饱肚子再赶路吧。” 陈其武无奈,只得答应,于是就命令所有的人向王阳明所指的饭馆走过去。这家饭馆的名字很奇怪,名叫一柳居,到了近前一看,果然店如其名。门前真的有一棵高大的柳树,陈其武等人走进店内,挑好了位子,点好酒菜,这才仔细的打量起这饭馆来。这家饭馆虽然不大,但客人却很多,而且客人的服饰各不相同,看来这里是人来人往的交界处,店内打扫得比较整洁。十六k看上去很宽敞,几个店小二对待客人也是笑容满面,所以它的生意才会这么好。 王阳明等人吃完饭,正待离开饭馆,忽然听到隔座传来谈话声,但是却是他所听不懂地语言。王阳明感到很奇怪。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说这种话的人呢?因为他想了起来,这种语言他曾听那个葡萄牙人比利说过。是葡萄牙的语言,难道他到这儿来了? 王阳明惊喜的顺着那声音望过去,只见一个和比利长得差不多的洋人正面对着他,和另外一个个子比他矮小一点的中年男子说着什么。但那人却背对着他,所以看不清他的具体模样,不过看他的穿着却是中原人氏。一个普通的汉人居然能和葡萄牙人交谈得头头是道,王阳明对这人敬佩不已,不由得对他感到好奇起来。 王阳明忽然想起,上次押解犯人进京时,皇上对那个比利非常有兴趣,但苦于语言不通,无法交流,如果有个人能够在中间做翻译地话,那么就能知道彼此的意思了。眼前的这个人既然能够和洋人流利的说话,那么他一定能将那比利的话翻译给皇上听的。王阳明想到这里感到非常兴奋,于是就想叫陈其武去把那人请过来谈谈。 不料,等他和陈其武说完话,才一眨眼的工夫,那两个人就不见了,王阳明一看这么好的机会就要失去了,以后到哪里去才能碰到这样的人啊!他急忙拔脚追出店外,但是左右张望,哪里有那两个人地身影啊,王阳明不死心,他认为这两人一定还在这个镇上,于是就让陈其武在这镇上住一夜,派人再四处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这两人的消息,洋人长相奇特,比较突出,所以如果他们还在的话应该很容易找到的。sdx$w 这一夜,王阳明怎么也睡不着,他脑子里全是那个人的身影,他总感到这人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但一时又想不起来,自己认识地人里面没听说过谁会说洋人地话呀,要不然的话那比利也就不会被关起来了。 想了一会儿,还是毫无头绪,王阳明忽然感到肚子疼,仔细一想,肯定是白天吃了不干净地东西,于是赶紧出去找茅厕,因为怕惊动其他人,所以他悄悄的开了门,然后又关上; 好不容易找到茅厕,王阳明急忙走了进去,方便完后,才感到一丝凉意,一看自己身上,原来只穿着内衣,于是急忙向房间跑。一路小跑,到了门口刚想推门进去,忽然发现门却虚掩着,王阳明清楚的记得自己刚才离开的时候把门关上了,难道是被风吹开的吗?或者有人进去了?王阳明一惊,不由得提高了警惕,轻轻的推开了门。 他进了房间后,不敢点灯,慢慢走到床边,伸手往床上一摸,大吃一惊,原来他摸到的是一团破碎的棉絮,似乎有人拿刀猛烈的朝床上砍过,但是巧合的是他却离开了,所以就把一个枕头砍碎了。 王阳明来不及去想清楚究竟是谁想对他下毒手,急忙向门外跑去,他要赶紧通知陈其武等人作好准备,否则的话恐有危险。正当他转身想出门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劲风,王阳明情知不妙,急忙往边上一闪,这才躲过一劫,只见一个黑衣人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冷冷的注视着他。 “你是什么人?受何人指使来行刺我?”王阳明并不惊慌,他毕竟见过大场面,知道现在如果惊慌失去理智的话必死无疑,只有和他消磨时间,等陈其武等人听到动静来救他。 不料黑衣人并没有上他的稳兵之计,只听他哼了一声,又提刀朝王阳明冲了过来。不过,使黑衣人感到意外的是,王阳明没有在他的刀下一招就毙命,而是又灵巧的躲了过去。原来,王阳明虽然只是一个文官,但却是学过武艺的,尤其是他的箭艺更是非同小可,只是因为他的盛名所累,所以才没人会想到他会武艺,没想到今天却暂时帮了他的忙! 不过,王阳明毕竟是被偷袭的,加之手中又没有一件兵器,而且他整天忙于政务,没有更多的时间来研习武艺,不免生疏,所以渐渐的他就落了下风,只能左抵右挡,那黑衣人大喜,手中的刀又加大了力道,狠狠的把王阳明逼到了一个角落里,眼看王阳明就有生命危险了,正在此时,窗户忽然被什么东西撞开了,一个人影飞了进来。 “王大人莫要怕,我来救你!” 话音刚落,那人就挡住了那个黑衣人和他打了起来。因为房间里漆黑一片,王阳明怕他遭黑衣人暗算,于是叫道:“陈公公,你要小心啊!” 那人连头也没回,也不说话,全副精神和那黑衣人战在一起。王阳明就在一旁观战,他也是个行家,自然看得出二人的高下,很明显,那黑衣人的武艺不如陈其武,不一会儿就只有招架之力了,眼看就要将他打败,王阳明急忙叫道:“留活口,把他抓住好好审问!” 王阳明话一出口,就知道不妙,那黑衣人顿时醒悟,立刻虚晃一招,逼退敌手,就向门口冲去,王阳明急得大叫道:“别让他跑了!” “哈哈,王大人,他跑不了!”那黑衣人推开门还未跑出去就被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慢慢又退回了房中。 王阳明感到万分吃惊的是那个拿刀拿住黑衣人的竟然是陈其武,他的几个手下拿着灯笼,所以王阳明看的很清楚,他不由感到奇怪,那么刚才进来救他的人又是谁呢? 王阳明情不自禁的回过头去,一看,那人正笑眯眯的望着他,借着灯光,这回他看得非常清楚,眼前这人竟然就是那风流倜傥的唐伯虎!这是王阳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他激动的走了过去,紧紧的握住唐伯虎的手说道:“唐解元,怎么会是你啊?真的想不到!”;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四章 真相大白 唐伯虎呵呵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了还是先问清此人是受何人所指使的再慢慢细说吧。” 王阳明立刻醒悟过来于是走到那人跟前借着灯光却现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他仔细一想没有见过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来杀我?我和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你这样做一定另有深意吧?” 那黑衣人把头往边上一扭不看王阳明但是也不说话。陈其武走过来说道:“王大人你不用多费唇舌了他一定是受人指使的而且像他这样的刺客你不用一点厉害手段他是一句话也不会说的看我怎么让他开口吧!” 王阳明等几人退到一边准备看陈其武如何使出他的拿手绝招陈其武不急着动手对那黑衣人嘿嘿笑道:“你别梦想我会一刀把你砍了那样太便宜你了!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人猪啊如果没听说过那也不用沮丧我一定让你亲眼见识一下!”说着提起了手中的刀。 那黑衣人脸上突然显出了惊恐的神色他结结巴巴的说道:“不要我说我说!” 王阳明和唐伯虎大喜急忙问道:“快说是让你来的?” “是是------哎呀!” 黑衣人忽然惨叫一声脸上显出无比痛苦的表情嘴角慢慢渗出一丝血迹身体渐渐倒了下去。很快就闭上了眼睛。众人顿时明白外面还有敌人在窥视立刻小心起来紧紧的护住王阳明。 “唐解元麻烦你保护好王大人我去追那些人!”陈其武带上几个手下。出门而去。 不一会儿陈其武就回来了看他地神情就知道一定是空手无归王阳明安慰道:“敌人跑了不要紧; 。我想他们的目标是我这次没有达到目的以后还会再出现的只要我们小心戒备就一定能够抓住他们的!” 陈其武惭愧地说道:“幸亏王大人没事要不然我回去就无法向皇上交代了!”说完他又感激的对唐伯虎说道“说来还多亏唐解元及时出手相救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 唐伯虎笑道:“其实不用我出手那黑衣人也伤不了王大人呀你不知道吧。王大人原来也是一位高手啊!” 王阳明连连摇手道:“和两位的武艺比起来我地只是三脚猫功夫而已只是学来健身的不足道也。” “陈公公你刚才所说的人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把那刺客吓成那样!“王阳明突然想起刚才的疑问不弄个明白心里难受。 “哦原来王大人对这个感兴趣呀。”陈其武笑道“传说唐朝武则天残暴、冷酷。她明了一种刑罚就是将人的四肢砍掉眼睛、鼻子、耳朵都挖掉然后将人放进一只大的坛子里那人就生不如死像一只猪一样就称作人猪这种东西他怎么会不害怕呢?” 王阳明听了心里一跳急忙说道:“太残忍了。 陈其武连忙答应王阳明招呼唐伯虎坐下道:“现在唐解元可以说说为何会到这镇子上来了吧?” “哦事情是这样的当日我拒绝了皇上封我的官职和秋香四处游山玩水准备走遍中原大地。将美丽的景色都画下来。世人都说我唐伯虎只会画美女所以我想证明给他们看看。前几天刚巧路过此地。非常巧的是刚好碰到一个老朋友我和多年不见所以就约他到一个饭馆喝了两杯竟然被我现大人也在那儿但是我那个朋友却喝醉了等我把他送回客栈再到饭馆找您时却不见了你们地影子于是问掌柜他给我指明了你们行走的方向。我就一路跟了过来很快我就看见了你们但是非常惊讶的是你们的后面有人在跟踪。我知道必定有人在打王大人的主意于是不敢声张悄悄的跟着那人。到了晚上他果然就溜进了王大人住的客栈接下来生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唐伯虎一口气说完连忙喝了一口水“原来是这样啊真是够惊险的!”陈其武叹道。 王阳明却注意到了唐伯虎一笔带过地话问道:“你是在哪个饭馆看见我们的?” “一柳居呀大人怎么啦?”唐伯虎不解的问道。 “那你的朋友是谁?”王阳明继续追问。 “哦王大人你一定看到了我的朋友他是个很奇怪的人说来你们也许不信他并非汉人其实他是一个夷人!”唐伯虎得意的说道。 “啊原来那个会说夷人语言的人是你啊唐伯虎!”王阳明激动的站了起来一把抓住唐伯虎地手似乎怕他跑了似的。 唐伯虎不明白王阳明为何会如此激动因此惊讶的望着他看到唐伯虎的表情王阳明于是就把比利的事说了出来并且特地加了一句:“皇上对那个夷人看样子非常感兴趣但苦于无法交流所以麻烦唐解元和我回京一趟吧!” 唐伯虎低头沉思片刻方才说道:“好吧恭敬不如从命我就随你们走一趟不过秋香还在客栈我得先回去叫上她明天上午在城门外见吧。” 把唐伯虎送走后众人再也不敢大意陈其武干脆抱了被子睡进了王阳明的房里二人俱无睡意于是开始闲谈起来很快就天亮了敌人也没有再出现; 。到了城外唐伯虎和秋香果然已经等候在那里了于是寒暄两句就开始向京城出。因为有了唐伯虎作伴王阳明也不再寂寞了二人谈诗论画把酒高歌时间很快地过去了不知不觉中已到了京城郊外。 陈其武下了马走到王阳明车前说道:“王大人和唐解元一路上辛苦了先回府上稍作休息我先去向皇上禀报再来通知二位。” 王阳明点点头陈其武飞快地去向朱玉刚复命了因为唐伯虎在京城并没有府邸所以王阳明就邀请他去自己家里住唐伯虎欣然从命。 却说陈其武兴冲冲的进了宫问过小太监知道皇上在御书房召见几位大臣于是不敢停下休息又直接向御书房走去。 走到御书房门口只见门口站着两个随时被传唤地小太监他刚想说话其中一个机灵一些的跑上来轻声说道:“公公皇上在里面火呢您千万小 陈其武于是不敢出声站到门口听见里面果然声音很大原来是朱玉刚在厉声责问:“荒谬你们说王阳明会造反究竟有何证据?诬蔑朝廷大臣该当何罪你们知道吗?” “皇上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等找到证据的话他早就反了!” 陈其武一听这深沉的声音仔细一辨认想起来是大学士杨廷和此人刚升任大学士不久按理说应该是小心谨慎低头做人的时候但他却怎么公然说王阳明造反难道他不知道王阳明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吗?这不像是在官场上混了几十年的人的做法啊!陈其武是绝不相信王阳明会造反的在和王阳明相处的这些日子里能够清楚的看出来王阳明是一个坦荡、磊落的人。 “胡说八道!没有证据怎能随便说人造反呢?如果有人说你造反朕是不是也可以不问青红皂白就将你治罪呀?”朱玉刚一句话就击中了杨庭和的要害。 杨廷和果然回答不上来但是很明显他并没有屈服。御书房里一时间一点声音都没有陈其武正在考虑该不该进去朱玉刚忽然又说道:“李先生你的看法呢?”原来李东阳也在里面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大臣陈其武屏声静气决定再听下去。 “哦皇上空口无凭对王大人是不公平的但是杨大人的话也不能不听俗话说无风不起浪王大人在某些方面肯定有不妥当的地方因此应该彻查清楚才是。”李东阳的语气非常平和。 陈其武在外头听了暗暗佩服李东阳的圆滑他的话等于没说一样两方都不得罪而且还显得自己非常理智。“皇上臣刚才所说的话也并非空穴来风种种可疑的迹象都证明了王阳明的居心。”杨廷和又说话了。 “什么可疑迹象?你说!”朱玉刚喝道。 “先皇上也知道宁王的财宝无端变少且王大人是经办人所以他嫌疑最大其次王大人在江西的时候曾经统率过十万大军那些士兵对他忠心耿耿眼里只有他王阳明不知道有皇上还有王大人释放了很多宁王的叛军那些人对他感恩戴德这也不得不防!”杨廷和果然理由充足是有备而来的。 “朕不是将他调为南京兵部尚书了吗?况且他人在京城你们还担心什么?”朱玉刚怒道他觉得这些人是无事生非。 “皇上话虽如此但是一个人只要有了那种想法是怎么都防不住的他人在京城但他还有许多忠心的部下在军中呀!”杨廷和不依不饶。;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五章 唇枪舌战 陈其武在外面实在听不下去了,皇帝和这些文官动嘴皮子的话肯定会吃亏的,于是他高声说道:“启禀皇上,奴才陈其武回京复命来了!” 朱玉刚在里面正不知该如何驳斥杨廷和,听到陈其武的声音,惊喜的说道:“快进来,朕正等着你呢!” 陈其武应声而入,朱玉刚说道:“你来的正好,杨大人他们正在说关于王大人的事情,朕叫你去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皇上的话,您叫奴才去办的事,奴才已经全部办好了,王大人现在在京城的府中休息,想必明天就可以见到皇上了。”陈其武躬身答道。 杨廷和、李东阳听到王阳明已经回到了京城都是一愣,朱玉刚注意到了他们的表情,微微一笑道:“不用等到明天,你立刻派人去把王阳明带进宫来,免得有人感到夜长梦多,正好可以当面问个清楚。” 杨廷和知道朱玉刚在说他,但又不好辩解,只好低头不语,陈其武飞快的去了,三人就在御书房里静静的等候,因为刚才话不投机,起了争执,所以此时的气氛就有点尴尬了,李东阳老于世故,就叉开话题,讲起了全国各地发生的大事来。朱玉刚一听,又是那种只报喜不报忧的套路,渐渐的就听不进去了。 “皇上,王大人求见!”陈其武的声音突然在外面响了起来。 朱玉刚大喜,急忙吩咐小太监去开门。一个精神矍铄的半百老头就出现在了他地面前,才几个月的时间,王阳明看起来更加精神了,他见了朱玉刚,急忙过来行礼。(电脑阅读)朱玉刚手快把他扶起来。 “伯安,多日不见,你还好吗?”朱玉刚关切的问道。 “多谢皇上关心,微臣感激不尽。臣的身体一向很好。”王阳明说话间已经将杨廷和、李东阳二人扫了一眼。 杨廷和的目光和王阳明一接触,忙移了开去,说道:“皇上,既然王大人来了,那正好可以当面问个清楚了,臣想,王大人乃一君子,他也绝不会抵赖地; 。” 宝!书!网! w!w!w!.!b!a!o!s!h!u!2!.!c!o!m “皇上,许泰、张忠、江彬求见。”门外陈其武又高声说道。 朱玉刚感到有点奇怪,今天怎么这么多人都聚集到一起了。难道他们是事先说好的吗?不知这三个人所为又是何事,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听听他们要说些什么再作打算吧。 “你们三个有什么事啊?”朱玉刚冷冷的问道,他记得前一阵,就是许泰和张忠二人在他面前说王阳明有不轨行为的,今天来这儿恐怕还是为这事。 果然,朱玉刚所料不错,许泰看了一眼王阳明,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么巧啊。王大人也在,今天正想和皇上说您的事呢,外头都在传言说您要造反呢!我们当然不会相信的,您对皇上忠心耿耿,怎么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呢?不过,有些传言如果不澄清的话,恐怕时间长了就会变成真的了。王大人,您说是不是?” “是啊,是啊。许大人说的不错,王大人,您应该站出来把事情的经过向皇上说清楚,免得皇上误会您。”张忠也随即附和道。 所有的人都在望着王阳明,朱玉刚奇怪的发现江彬却不发一言,难道他另有说法吗?于是向他望了一眼。江彬忙道:“臣相信王大人绝非那种忘恩负义地人。皇上将他从一个小小的县令提拔到巡抚,这份恩情就是他一辈子也报答不了的。他怎么还会做那种受万人唾骂的事呢?臣相信这其中必定有隐情,不过,正因为王大人受到皇上的信任,所以也更得小心谨慎,以堵住那些无事生非的人的嘴。” 朱玉刚听了,不由得连连点头,看来这个江彬还是识大体的,他并没有人云亦云,而且话中似乎还在指责许泰等人,果然许泰等人的脸色霎时就变了。 王阳明看到众人都在望着自己,不慌不忙地说道:“感谢诸位对伯安的关心,至于外面的谣传只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传出来的,难道诸位也相信那些无稽之谈吗?” “朕相信伯安是清白的,他一听到朕传召他,就马不停蹄的赶回京城,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朱玉刚虽然口上这样说,但是心里还是有一丝疑惑的,王阳明究竟把宁王的财宝弄哪里去了呢?贪污是绝不可能地,但他为何不和自己说清楚呢,难道怕自己不肯答应吗? 江彬一笑道:“皇上说相信王大人,我等自然也深信不疑,但是天下的人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毕竟有些事情他们是只看表面的。.手机站wap.” 江彬的话耐人寻味,王阳明微微一笑道:“江将军想的真周全啊,大家说的不错,宁王地确有一大笔财产,但却不是落在我地手中,我之所以不说,是怕引起巨大的骚动,给朝廷带来危害。” “它们究竟是在谁地手中?”许泰等人面面相觑,小心翼翼的问道。 “诸位大人是否还记得朱宁、左玉京等人被宁王收买充当他在京城内应的事吗?宁王将他大部分的财宝用来贿赂京中的大小官员,用来充当他的耳目和内应,所以大家看到报上去的宁王的财产这么少才会感到奇怪,这都怪我处事不当,没有及时说清楚,还请皇上恕罪。”王阳明的语气非常诚恳。 许泰等人露出了怀疑的神色,朱玉刚看在眼里,他渐渐明白了王阳明的心思,于是说道:“伯安,你这样说空口无凭,恐怕是不会有人相信的,何不把财宝落在哪些人手里都说出来?” 王阳明沉默不语,江彬说道:“王大人,宁王在京中的同党不是都被一网打尽了吗?怎么还有人和他勾结呀,你是不是听信了谣言啊?” 杨廷和立刻附和道:“王大人,您怎么也来这一招呀,无凭无据可不能乱说啊; !” “我当然不是信口开河,在搜索宁王府时,我曾经搜出了一本小册子,上面记载了京城中和宁王有来往的官员的名字,以及他们收受宁王金银珠宝的数额,诸位要是不相信的话我可以现在拿出来给大家看一看?”王阳明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扫了一遍,作势要从袖子中去掏东西。 在场的诸人谁都不敢保证自己和宁王没有一点来往,如果那小册子上有自己名字的话,在皇上面前一暴露,那真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因此几个人都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杨廷和急忙站出来说道:“王大人不必激动,谁也没说不相信你的话呀?现在宁王已死,那些过去的事谁也说不清了,也许当初宁王是故意这么做的也说不定,他其实就想让大家互相猜忌呢!所以,王大人不要上他的当啊!” “哈哈,刚才大家不是希望王大人拿出证据来吗,怎么现在倒害怕看到了?”朱玉刚嘲讽道。 “既然大家不想看,那我就不拿出来了,不过我还得好好放着,这可是很重要的一件东西啊,难保宁王没有余党再出来作乱!”王阳明意味深长的说道,众人的心头都是一凛。 王阳明这句话一说出口,御书房里顿时沉静下来,良久,张忠突然开口道:“王大人说宁王的财宝都被他拿来贿赂了,这件事真假暂且不论,可是有人看到你回老家时车上装了很多金银珠宝啊,听说王大人一向简朴,怎么可能一下子有这么多啊,王大人,这怎么解释啊?” 众人都一齐望着王阳明,朱玉刚急忙帮他解围道:“这是朕赏赐给王大人的,伯安为朝廷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得到这些赏赐也是理所当然的。只要你们也像王大人这样为朝廷鞠躬尽瘁,朕也不会吝啬这些东西的。” “是啊,王某人做了几十年的官,也没为家中做些什么,这次皇上赏赐,正好拿回家去修缮祖坟,买点田地,这好象没有违反大明律令吧?”王阳明冷冷的问道。 “没有,没有。”张忠连忙摇手说的道。众人见皇上帮王阳明说话,自然不敢怀疑皇帝的话是否有水分,而且看王阳明胸有成竹的样子,要想弹劾他也并非易事,因此都沉默了。 “刚才有人说我将宁王的叛军放掉了很多,有放虎归山之意,其实是那些高居庙堂的人凭空猜测罢了,真该让他们也到战场上去见识一下,宁王残暴无道,你们以为有多少人会真心跟随他造反啊,那些人大多数是老百姓,不是被宁王骗去的就是逼去的,现在,宁王被打败了,江西遭受战争的伤害,正是急需恢复的时候,但是却因为缺少劳动力,眼看田地都将荒芜,如果不想办法解决的话,朝廷到时候又要拿出大笔银子去赈灾了,这值得吗?所以我就将那些无辜的老百姓都放了回去,让他们将田地种好,将功赎罪。这样做是否正确,请皇上裁决。”王阳明面向朱玉刚说道。 “当然正确,所谓君以民为重,社稷轻之嘛,伯安这样做,朕非常赞成。”朱玉刚兴奋的说道,其他人顿时哑口无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六章 虎胆龙威 杨廷和无奈的说道:“既然皇上都替王大人说话,那么肯定是正确的了,臣等自然只有遵命了,王大人行得正,坐得直,谣言自然不攻自破,那也无须争辩了。” 朱玉刚听得出他话中的意思,分明是口服心不服,正想找个办法帮王阳明出口气,许泰突然说道:“听说王大人统率数万大军在江西战场纵横驰骋,把宁王打得落花流水,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他们一听说王大人的军队来了,都望风而逃,所以江西的老百姓都把王大人的军队称作王家军了,此等壮举真令我们这些留在京城中的人汗颜啊,真后悔当时要是也向皇上请求出征,那样的话就可以见识一下王大人的风采了!” 王阳明一听许泰的话,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是一想到他刚才的话,就明白他不怀好意,不由得立刻提高了警惕,问道:“许大人,此话是何意呀?难道朝廷的军队厉害你不想看到吗?” 许泰急忙谄媚的笑道:“王大人,您不要生气嘛,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您是什么意思?”王阳明冷冷的盯了他一眼。 “我听说王大人不仅有着杰出的军事才能,而且还有一身好武艺,这一点恐怕很多人都想不到的,大家都以为王大人是一个研究学问的人,所以都想开开眼界,不知道王大人肯否露一手?如果王大人答应的话。我们可以请皇上随我们一起到校场去欣赏地。。手%%打%%,手机站wap,。” 王阳明渐渐明白了许泰的意图,不过,他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丝疑惑,自己会武艺的事是很少人知道的,许泰怎么可能知道呢?自己和他并无来往啊。王阳明忽然想起了回京的途中遇刺地事情,难道这事和许泰有关吗?他不敢想象下去,最后他决定先和他们周旋一下,摸清他们的真实想法。 于是。王阳明说道:“承蒙各位大人错爱,其实王某只懂一些雕虫小技,哪像许大人武艺精良,难逢敌手啊,不过,既然诸位大人想看,我也就不客气了,不知皇上怎么想法?” 朱玉刚在一旁听他们你来我往的说个不停,突然之间又听他们说到王阳明展露武艺了,他感到很惊奇; 。王阳明怎么可能会武艺呢?他一个半百老头,整天研究学问,还是一个思想家呢,可是看王阳明那样镇定,朱玉刚想到,莫非他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因此他就迫切地也想看一下王阳明究竟是否有武艺,于是说道:“反正无事,那就看看吧!” “可是光看我一个人表演,那也太没意思了。皇上您说是吧?”王阳明突然问道。 朱玉刚明白王阳明继而又笑道:“伯安不是在开玩笑吧?你刚才所说的话句句在理,怎矛听说王大人的箭艺百步穿杨,我们两个就来比试一下吧。” “正合我意。”王阳明含笑说道。 “好,全体马上去校场!”朱玉刚兴奋的说道。。wap,。 不多时,所有的人都来到了校场,校场上风很大,吹在脸上,隐隐生痛,许泰望了望天空故意叹道:“唉。天公不作美啊,这样的天气比试箭艺可真难为了王大人啊!” 王阳明不以为意,笑道:“许大人说的是,只有这样的天气才能看出一个人否有真本事呢!许大人是京军统帅,武艺自然非同小可,那就让我等先开开眼界吧?” 朱玉刚也道:“有什么真本事就都使出来吧。朕不是来看你们口舌之战的!” 许泰忙躬身道:“皇上说的是。那臣就献丑了。” 许泰说完,稳稳走下台。站在离箭靶约有三十丈远地地方,他一招手,立刻就有两个士兵抬了一张弓过来了,看二人的样子,这张弓似乎分量不轻,许泰却轻轻的接过来,回头朝着王阳明微微一笑。 王阳明知道他在炫耀,因而冷冷的不发一言,眼睛却望着别处,许泰自讨没趣,只好回过头去,将弓举了起来。江彬赞道:“好臂力,许大人号称京军中的第一高手,果然名不虚传啊!”朱玉刚一听有点疑惑,这怎么听着像是武林高手啊,于是仔细观看起来,只见许泰摆好姿势,稳稳的举起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睛紧紧的盯着前面的箭靶,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忽然,许泰紧绷地脸庞突然露出一丝笑意,他的手猛的一松,那箭就如闪电般的飞了出去,正如众人所料,那箭不偏不倚的射在了靶心上! “好,好箭法!”江彬带头喊了起来,众人也纷纷称赞。手%%打%%.手机站wap. 许泰得意洋洋的拿着那把弓,走到王阳明跟前,望了他两眼,说道:“王大人,我射完了,接下来该看看你的高超箭艺了。” 王阳明吃力的从许泰手中接过那把大弓,朱玉刚不由得担心起来,许泰等人分明是想在他的面前出王阳明地丑,可是到了这个地步,自己又不能终止这场比试,只好希望王阳明能应付得了。 “王大人,您觉得怎么样,要不要我来帮你一下啊?”许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并且走到王阳明身边,伸手作势帮他去拿那弓。 王阳明冷冷的哼了一声,抱起那弓艰难的下了台,走到了刚才许泰站的位置上; 。许泰等人都面露嘲讽之意。朱玉刚也为王阳明捏了一把汗,如果他出了丑,那不仅丢了他个人的面子,连他脸上也无光啊,毕竟王阳明现在是他最值得信任地大臣了。 王阳明站在校场上纹丝不动,任那风吹起了他地衣衫,忽然,他微微一笑,稳稳的拿起了弓箭,众人定睛一看,竟然是三枝,顿时都傻了眼!这个王阳明想干什么?难道他明知道自己要出丑了,所以孤注一掷,想挽回一点颜面吗?再细看时,只见王阳明将三枝箭都搭上了弓弦,眯起一只眼睛,瞄准前面地靶子,手往后猛的一拉,再一松,那三枝箭同时射了出去! 许泰等人满以为三枝箭定然会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的,不料,全场竟然暴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喝彩声,比他刚才射中后的喝彩声还要响!他急忙细看,原来王阳明的三枝箭竟然都射在了靶心上,而且还将那靶心射穿了一个洞,但是箭却没有掉下去,毫无疑问,王阳明的箭艺比他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啊!本以为王阳明是书生出身,不懂得射箭,但是他原来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啊,现在不仅自己出丑,而且还被他赚取了不少的人气,那些校场四周的京军欢呼雷动,看来对王阳明的箭艺是由衷的钦佩啊! “真没想到王大人的箭艺如此高超啊,我自愧不如,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以后还请王大人多多指教!”许泰不得以,还得上前恭维一番。 王阳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将弓交给士兵,这才说道:“好说,好说,只要许大人有这个兴趣,伯安自然乐意奉陪!” 朱玉刚这时才回过神来,这个王阳明实在太让他感到意外了,竟然有这样一身好本事,却从没听他提起过,历史书上说他是一个大思想家,仿佛是个只知道埋头钻研学问的酸儒,整天只会谈论心啊物啊的,现在看来,真是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啊!今天王阳明不仅替自己出了一口气,让眼前这些攻击他的人无话可说,而且让朱玉刚的脸上也有了光彩,自己毕竟没有信错人。他大声说道:“从今天起,如果谁再散布关于王阳明的谣言,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朕必定不会轻饶!” “是,谨遵圣命!”江彬带头说道,其他的大臣也随即附和。 朱玉刚得意的回了皇宫,不一会儿,王阳明就在陈其武的引领下进来了,这是朱玉刚特意吩咐陈其武将王阳明叫来的,他总觉得还有些事情不是十分明白。 王阳明行过礼后就站立在一旁,低头默默不语,朱玉刚觉得有些奇怪,这个时候他应该有话要说的呀,正要开口询问,王阳明忽然跪了下去,口称“请皇上恕罪!” 朱玉刚大吃一惊,实在想不通王阳明为何有如此举动?急忙上前一步将王阳明扶起来,说道:“伯安你这是为何呀?刚才的事你已经将实情都说了出来,相信以后他们也不会再无中生有了,再说朕一直都是相信你的,你不必如此的!” 王阳明却仍旧不肯起身,说道:“皇上对微臣厚爱,臣感激不尽,但是臣今天的确对皇上说了谎,所以前来请罪,还望皇上秉公处理!” 朱玉刚一愣,继而又笑道:“伯安不是在开玩笑吧?你刚才所说的话句句在理,狡浯会是假的呢?难道你以为朕连这点辨别能力都没有吗?” 王阳明见朱玉刚不相信他的话,着急的说的道:“皇上,臣的确骗了您,其实那宁王的财宝臣根本就没有运到京城来,而他用来行贿京官的也只是一小部分,他的大部分的财产都被臣挪作他用了!”;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七章 改革兵制 朱玉刚听了王阳明的话,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他发现自己对这个历史名人越来越陌生了,以前刚接触的时候,凭着对他的那点了解,以为可以好好的利用他来振兴大明王朝,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相处久了,他才感到王阳明远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自己连他心里想的什么根本就不知道,看来现代人跑到古代也没多大的优势啊,对古人只能从整体上有个大概的了解,而他们具体的性格、脾气等等还得慢慢摸索。 “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说说看吧。”朱玉刚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惊讶的表情来。 “皇上,臣罪该万死,臣没有向您禀报,经过您的同意,就将宁王府的财产变卖成官银,替江西的老百姓上缴国家的赋税,所以刚才臣是说了谎了。” 朱玉刚皱了皱眉头,王阳明的做法的确欠妥,如果遇到的是昏君,再加上一些小人从中挑拨离间的话,恐怕他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不过,朱玉刚认为王阳明这么做必定有他的道理,因此微微一笑道:“朕相信伯安的为人,但是你为何要这么做呢?” 王阳明叹了口气道:“皇上,您有所不知,江西遭受宁王的兵祸之乱,又遇上了几十年未见的洪涝灾害,饥荒非常严重。老百姓的日子本来就很困难,一碰到这种罕见的自然灾害,更是雪上加霜。不要说交朝廷摊派的赋税了,就连简单地生活都过不下去!臣为了减轻他们的痛苦,所以自作主张将宁王的财产变卖了。请皇上惩罚吧。” 朱玉刚听了松了一口气,原来王阳明将宁王的财产用在了这里,这样看来他还真是一位忧国忧民的好官呀。那么那些人即使知道了也无话可说了。 “伯安,原来你还有这份心啊; !朕差点错看了你!”朱玉刚赞道,“你将江西地百姓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不仅平定了江西的隐患。因为一旦老百姓吃不饱肚子,他们就会造反的,古往今来这样的例子是很多地,不是老百姓天生爱造反,大多数都是官府逼迫,不得已而为之,而且你还替朝廷节省了一大笔开销啊,这份功劳简直比剿灭宁王的叛军还要大啊!” 王阳明欣喜的露出了笑容,他问道:“皇上怎么说臣替朝廷节省了开支呢?要知道臣是私自将应该是朝廷的银子去救济老百姓的呀!” “伯安,你的用意朕十分明白。如果老百姓吃不饱饭再被逼着交税,那他们肯定起来造反,到时候朝廷花的钱不是比现在更多吗?你这是着眼于未来,比那些只会吃朝廷的俸禄的人强多了,朕不会怪罪于你的,相反,朕还要下旨嘉奖你呢!”朱玉刚笑呵呵地说道连连摇手。 “为什么?”朱玉刚不解的问道。皇帝的封赏竟然还有人不要! “皇上,您想,您的圣旨一下去,那么下面的人还以为您鼓励臣的这种做法呢,如果人人都像臣这样,那么国库不是很快就会空了吗?”王阳明笑道。手机小说站wap.sdx$w 朱玉刚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对,对。对,伯安说的对极了,差点就被他们钻了空子去了,呵呵!” 王阳明也随之笑了起来,忽然他将眉头一皱道:“皇上,臣还有一事。埋在心里很久了。觉得不吐不快,今天一定要向皇上禀报。” 朱玉刚猜不透王阳明的心思。他看了王阳明一眼,他地脸上显示出来的是一种忧虑的表情,难道他碰到了什么为难的事吗?于是催促道:“那就快点说吧,朕听着呢!” 王阳明沉重的说道:“不知道皇上注意到了没有,这次官军在江西围剿宁王的叛军,暴露出了很多严重的问题,作战不勇敢,贪生怕死的现象比比皆是,而且不守纪律,不听指挥,极大的影响了官军地战斗力,这次因为宁王的叛军本身战斗力不强,又不得民心,所以才侥幸获胜,如果下次遇到强一些的对手,微臣实在担心官军能否取胜啊!” 朱玉刚心头一凛,王阳明说的确实是明朝军队普遍存在的问题,但是这种弊端又不是明朝特有的,可以说只要一个朝代存在地时间一长,那么这些问题自然而然就会慢慢显现出来。他想起以前学过地明代史是这样描述明代的兵制地。 明太祖平定天下,原定有卫、所制度,其实其本质就如唐代的府兵制度一样,只不过名称不同而已。.手机站wap.sdx$w大的兵区叫卫,小的兵区叫所,明代的卫所,便如唐代的府。当时明太祖曾很自豪的说过,他养兵百万而不用费百姓一粒米,因为他设立了卫所制度。每一个兵区,设在一个府里的叫所,连着两个府的叫卫,大约五千六百人为一卫,一千一百二十八人为一所,一百一十二人为百户所,外统于都司,内统于五军都督府。遇到战争,朝廷派出将军,称作总兵官,统率卫所军队,战事技术,总兵官将兵权交出,军队回归卫所。平时卫所军给田自养,不用向国家纳税,这就是明太祖引为自豪的卫所制度。 这个制度在当时的确是先进的,因此朱元璋*了它打败了蒙古人,立下了赫赫战功,但是为什么后来连一个小小的后金都对付不了呢?这里面确实有值得深思的地方。 “这个问题,朕其实也考虑过,但是国家养着那么的兵,有的地方鞭长莫及,实在不好管理; 。”朱玉刚其实根本没想过,经王阳明刚才一提起来,他倒觉得真的很重要了,现在这个所谓的明朝是自己的明朝了,总不能再过一百多年后还让它被满清消灭吧?所以一定要让自己的军队强大起来,把满清扼杀在摇篮里! “刚才他们说你统率的军队被人称作王家军,想必是很厉害的了,朕猜想你一定在里面进行了小范围的改革,对不对?”朱玉刚问道,他想如果是真的话,就可以让王阳明把他的方法推广开来。 王阳明一听惶恐的说道:“皇上不要听他们胡说,这都是老百姓的戏称而已,当不的真的!” 朱玉刚不料王阳明竟然有这样大的反应,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自己说话实在有欠考虑,封建社会都是君主家天下,如果一个臣子拥有了有私人标志的军队,那么他就很容易被人误认为有谋反的念头,从而没有好下场,一个最好的例子就是岳飞的岳家军。 “呵呵,伯安不必紧张,朕一直对你信任不疑,也许是朕听错了,但是即使是真的也没什么呀,如果全国的军队都能像伯安率领的军队那样,那么天下还有什么敌人值得放在眼里呢!”朱玉刚哈哈笑道,打消了王阳明的紧张感。 “皇上说的是,但是即使臣所率领的军队所向无敌,那也只适合在小范围内应用,如果推广到全国去,就不一定有效了。再退一步说,即使能够应用,对整个大明的军队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啊,就像一个身患重病的病人,如果不替他彻底去除病根,那么即使好了一时,以后难保不会再犯。” 朱玉刚感到王阳明的话有些深奥,但又不好意思明说自己听不懂,故沉思了片刻才说道:“那么依照伯安的意思该怎样才能挽救大明的军队,使他们重新强盛起来呢?” 王阳明欠身道:“皇上言重了,其实军队的弊端由来已久了,当初太祖创立了卫所制度,在当时的确立下了大功,可以说能够取得天下,一半是*了这种先进的制度,它不仅为朝廷节省了军饷,粮草,而且还节制了带兵将官的军权的扩大,大明朝的军威从此扬名天下。但是后来,国事隆胜,四海升平,天下无战事,兵卒一生也不见得能打一次仗,精神当然会逐渐松懈下来,而且一有战事,就要从全国各地平均分调,这里调一百,那里调一千,有的地方路途遥远,等都调到中央时,早已全国骚动,等再赶赴到前线,也许战事早就有了结果了。这些兵卒来自全国各地,风俗语言不尽相同,互相熟悉又要有一段时间,仓促上阵的话,没有一定的配合,吃败仗是必然的。即使这些不论,等他们打开武库,也注定了失败的结局,因为里面的武器盔甲都是几十年前就准备好的,现在早已生锈,还怎么拿它们去打仗呢?” 王阳明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所以臣大胆的认为要想让大明的军队强盛起来,就必须要从根本上改革现在的兵制,否则只从表面上医治,是改变不了任何东西的。” 朱玉刚听了王阳明对明代兵制的分析,不由得感到由衷的钦佩,自己也觉得现在的这一套不行了,用一句现代的话来说就是不能适应潮流的发展了,可却抓不到根本,现在才知道原来在哪里!他脱口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卫所制度不好吗?” “臣不是那个意思,卫所制度自然有它的优点,否则太祖也不会*它取得天下了,但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它却还是一成不变,恐难适应当前形势的发展,所以臣认为要对它进行改善。”王阳明最终还是没敢说出要彻底推翻卫所制度的话来,饭是要一口一口吃的,还是慢慢来吧。;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八章 初遇阻难 如果喜欢本小说,请推荐给您的朋友,记住我们的网址 朱玉刚听了王阳明的话大喜,他正有志于做一个唐太宗那样的明君,振兴大明,使明朝的威名扬名于全世界,但是这一切都根值于强大的经济和军事的基础上他感到自己就像爬在了一张巨大的蜘蛛上,四处都是路,但是却找不到一条通向彼岸的明路,如果有一个引路人,那一切就变得明了了现在王阳明就是这样一个引路人,他有勇气对皇帝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更加有勇气去做这样的事,而且以他的为人,朱玉刚绝对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定主意后,朱玉刚激动的说道:“好,既然伯安有这份心,那朕就把这个大任交给你去办,希望你尽快拿出一套切实可行的方案来,大明的军队是该改革了! 王阳明一愣道:“改革?皇上的意思” 朱玉刚哈哈大笑,这才明白王阳明没听过改革这个名词,于是解释道:“改革就是彻底改掉弊端,重新创立制度的意思,军队的改革是可不容稳的事情,朕怕的是如果再有一个人像宁王那样起来造反,就不会这么好对付了!” 王阳明激动的说道:“臣承蒙皇上看得起,臣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将这件事情办好,请皇上放心好了大明的复兴是每一个中国人都向望的!” “好,好,今年天你也累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朕可不想看到你还未拿出改革方案来就累倒了那样朕可不依啊!” 王阳明谢过恩后就准备出宫了,忽然他想到一件事,急忙回头说道:“皇上,有一个人,你一定很想见的中n现在也来到了京城” “哦,他是谁?”朱玉刚纳闷有谁他会很想见地呢? “唐伯虎唐解元” “什么?是他啊!”朱玉刚兴奋的说道,“他现在在哪里?” “就在微臣的府上,今天我们刚到京城他在休息呢” “哦,是这样啊”朱玉刚略微思索,说道,“那你回去后告诉他,朕明天去找他,让他不要出去” “是,臣记住了”王阳明这才离开了皇宫 是夜,朱玉刚彻夜无眠,王阳明白天的一番话触动了他的心事,他一直以来就有一个宏伟地目标那就是想让大明再次强盛起来,但却找不到一个很好的切入点,现在才知道唯一的方法就是进行一场改革,就像王阳明说的那样,军队要变革,那么其他地一切,包括经济、农业、工商等等,都应该进行改革,可是该怎么进行呢?仍然是一头雾水看来还得继续摸索,他这才感到下的人才实在太少了,集思广益,才能找出正确的办法啊; !朱玉刚一闭上眼,就仿佛看到了大明的旗帜在天空中高高飘扬,无数人跪伏在他的下面,但他马上意识到要进行改革是不会那么简单的,这里毕竟是封建社会,各种无穷的阻力是无法想象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作好了准备?越想脑越乱,直到拂晓时刻,朱玉刚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直到晌午时分,朱玉刚才醒了过来,忽然想起今天还要去看唐伯虎于是把伺候的小太监狠狠地骂了一顿匆匆洗漱完毕,就去上午朝今天并无大事,朱玉刚下了朝就换了一身便装,带上陈其武,直接去了王阳明家 王阳明下朝后也刚回到家,因为知道皇帝要来,于是就和唐伯虎一边闲谈一边等待不多时,果然门外禀报:“皇上驾到!” 朱玉刚笑呵呵的在陈其武的陪同下走了进来,唐伯虎急忙上前见驾,朱玉刚将他扶起,上下量一番说道:“伯虎,多日不见,你变瘦了!” 唐伯虎对朱玉刚不仅有感激之情,而且还有一份知遇之恩,当初在江西的时候,是朱玉刚解救了他和秋香,并且还听从他的计策,试问,如果换了别人,肯定会以为他只会画画,怎么敢听凭他对军事策略指画脚呢? “多谢皇上挂念,臣一向很好这次有幸能再和皇上见面,真是伯虎的荣幸啊!” “咦,你不是和夫人出去云游四海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莫非你已经想通了,愿意帮助朕治理国家了?”朱玉刚以为猜中了唐伯虎的心思,激动的差点叫出声来 “皇上,事情是这样的”王阳明急忙解释道,“臣在回京地途中和解元不期而遇,正好看到他在和一个夷人谈话,这才惊讶的发现原来解元通夷人的语言,皇上当初不是对那个比利很感兴趣吗?所以臣将此事和解元一说,他就欣然答应,回来帮皇上翻译,再说他也很久没见到皇上了” 朱玉刚兴奋异常,欣喜的说道:“真的吗?看不出伯虎还能说夷人的话呢!” 唐伯虎羞愧的说道:“皇上过奖了,这是当年伯虎和几位夷人朋友探讨画技时学的一点皮毛,没想到今天碰到用场了,希望能帮上皇上的忙” “朕可是一句也听不懂那比利说地话,你所谓的皮毛相信一定能派上大用场的,哈哈!”朱玉刚得意的笑道 “伯安,那个夷人现在在哪里?” “上次皇上对臣说要好好照顾他,所以臣就将他安排在了府中,一切待遇就和自家人一样,他也可以自由活动,现在他已经完全放松了戒备皇上,要不要将他叫出来?”王阳明试探着问道 朱玉刚沉思片刻道:“暂时先不见他,让伯虎先和他交谈,了解一下他的底细,如果伯虎认为有价值,朕再见他也不迟伯虎,你觉得如何?”朱玉刚认为还是先搞清楚比利的到中国地来意再说,否则就做了徒劳之功了 “皇上英明,臣听皇上地吩咐”唐伯虎也觉得这样比较妥当 于是王阳明就叫来一个家人,吩咐他把唐伯虎带到比利那儿去,至于结果如何,就只有等唐伯虎回来后才知道了朱玉刚这时见屋中只剩下他和王阳明两个人,立刻想起了昨天和他说过的话,就想开口询问一下他有没有法 不料,王阳明皱了皱眉头抢先说道:“臣有事要向皇上启奏” 朱玉刚看到王阳明满脸的严肃,知道一定是重大的事情,于是赶紧说道:“何事?你快说吧; !” “皇上还记得吗,在江西的叛乱被平息后,皇上曾派江彬统率的边军到江西扫灭宁王残余的势力,但是他们在江西的待遇却远非在京郊附近所能比的,所以他们的需求一旦得不到满足,将很有可能发生一场比宁王更大的暴乱,臣虽然曾经设法阻止他们和宁王的残余叛军勾结,但是收效却甚微,因为他们自称是得到了皇上的圣旨,没有皇上的允许他们是不能离开江西的,所以臣有时也无可奈何”王阳明的脸上显出了焦急的神情 朱玉刚仔细回想,才记起了这件事情的始末,那是在江西被平定后,他比王阳明先一步回京,刚到京城不久,几位大臣就上奏说王阳明一个人恐难支撑江西的大局,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而且江西还有许多叛军的残余势力,如果不尽早铲除的话将会留下大患,所以建议从边军中抽调一部分兵力赶赴江西,处理剩余事务自己也觉得有道理,所以不假思索,就同意了他们的请求,下旨派江彬的一部分边军到江西去,没想到出了这样大的事!难道江彬他们就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他身为边军的统帅,应该了解他们的底细啊,为何不开口拒绝?难道另有隐情,朱玉刚心中产生了一丝疑惑 “既然他们如此不堪,那朕就下旨将他们调回来”朱玉刚有愧于自己当时的冲动,自己怎么能随便听信那些大臣的话呢? “是啊,边军当年可是鼎鼎有名的,现在却被人所诟病,再这样下去的话可不妙,他们守卫着京畿重地,万一”王阳明叹道 朱玉刚知道王阳明话中的意思,现在蒙古人对京城一直虎视眈眈,如果他们知道了现在边军的现状,万一过来的话,怎么抵挡得了蒙古人的铁骑呢?想到这里,朱玉刚忽然心中一动,脑中涌现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激动的抓住王阳明的说道:“既然边军如此腐朽、没落,那么你还记得昨天朕和你说过的话吗?不如就从边军中开始军事制度的改革,先从小范围开始,如果有了成效,再扩大到全国的军队,你看如何?” 王阳明轻轻抽回,低头沉思起来,半晌才抬起头来,说道:“皇上的想法不错,但是这样一来必定会触动到一些人的利益,所以只要一出来,肯定会遭到很多人的反对的”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朱玉刚将一挥,满不在乎的说道,“朕是皇帝,朕决定了的事,谁敢不从呀?你放心好了,朕将大权给你,你大胆的去做吧!” “多谢皇上厚爱,臣惟有誓死完成皇上的嘱托,报效皇恩了!”王阳明激动的说道,虽然话中带有一丝勉强,但是转瞬就被喜悦所取代了;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九章 航海之说 朱玉刚见王阳明答应了他的提议,心中暗暗开始盘算明天上朝的时候怎样说服大家,这样重大的事,总得做做表面文章的,想了一会儿,却毫无头绪。王阳明见他紧皱眉头,犹豫再三还是说道:“皇上,臣听人说,前一阵江彬上了一个折子,说是要将北方四支戊军轮换到京师,由他统率,有这样的事吗?” 王阳明一说,朱玉刚顿时就想了起来,前几天,江彬的确上了一道奏折,他的目的就像王阳明说的那样,但他的理由也很充分,几乎找不出一丝破绽来,所以取得了朝中众多大臣的支持,就连李东阳这个平时和江彬不和的人也同意他的意见,更不用说那些本来就和江彬交好的人了。江彬的理由是这样的,京师的戊军没有战斗经验,而且在上次同京郊以北的盗匪作战也证明了这一点,边军却受过艰苦战斗和生活的锻炼,战士非常勇敢和顽强,只有他们才能保卫京师。另外,江彬还强调,京师戊军只有到边境上去,才能学习到一些实际的战斗经验,这样对将来他们守卫京师才有切实的帮助。江彬的这种主张极具说服力,因此一提出来,就获得了大多数人的赞同,。朱玉刚不清楚江彬这么说是否真的在为朝廷着想,所以并没有立刻同意,而是把它搁在内阁,让大学士们商讨后再说。现在王阳明突然提出反对意见,朱玉刚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马上答应。 “是有此事。伯安认为不妥吗?可是江彬的理由似乎非常充分啊。”朱玉刚故意要套王阳明地话。手机小说站 “不妥,大大的不妥; !”王阳明显得非常紧张,他站起身来说道,“边军自有边军的守责,他们的任务自然是守卫边疆。如果将他们都调到京师来,将京师的戊军调去边境,正如江彬所说,京师戊军没有战斗经验。战斗力也不强,那么万一蒙古人突然南侵,他们该如何抵挡呢?江彬上这样地折子,居心何在?” “啊,朕倒没有想到这一点!”朱玉刚惊出一身冷汗来,王阳明果然老到,他看到了事情的另一面,可怜那些大臣还一个劲的附和江彬的话呢,真如王阳明所说地话,那么大明朝就危险了。京师的屏障一失去,京城就暴露在蒙古人的铁骑之下了,自己不就要做第二个英宗了?朱玉刚越想越生气,猛的一拍桌子道,“大胆江彬,竟敢上这样的折子,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皇上,不要生气,现在还不明了他的意图。暂且不要就下断言,不过,万幸的是皇上还未同意,只要明天上朝的时候把它驳回去就行了。”王阳明安慰道,并且出了个主意。 朱玉刚点点头,算是同意了王阳明的建议,不过,对于江彬此人,他却渐渐提高了警惕。也许他就是那个继朱宁之后的另一个奸佞吧,虽然以前看他并不像,但最近他地行为、举止让朱玉刚越来越生疑,不管怎样,不把军权交给他,他就翻不了天去! “皇上。 于是,朱玉刚和王阳明二人惊奇的转身向门口望去。只见唐伯虎正站在门口,他的身后站着一位金发碧眼的洋人,正是葡萄牙人比利。 朱玉刚看看唐伯虎含笑的表情,知道他已经和比利沟通好了,于是正待让二人进来,那比利忽然跑到他跟前,激动的指手划脚起来。朱玉刚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好望着唐伯虎,等待他地解释。 唐伯虎见状,急忙跟进来,把比利拉到一边,对朱玉刚说道:“皇上,您千万不要怪比利,他刚才其实是在向您抱怨,可能他误会您了。” “哦,朕才见过他一次呀,他怎么会抱怨朕呢?”朱玉刚非常不解。 “他说他是葡萄牙国王曼纽尔一世任命的到中国的使节,可是刚到广州,却被当地官员误以为是海盗,被押送到了江西的宁王府,一直关在牢中,所以他认为这是您的旨意,因此非常不满。”唐伯虎解释道。 朱玉刚恍然大悟,笑道:“他竟然把宁王犯的错误怪到朕的头上来了!伯虎,你和他解释一下,就说那都是宁王私作主张干的,朕并不知晓,现在宁王已被处决,朕非常欢迎他到中国来。” 唐伯虎于是就和那比利叽里呱啦的说开了,渐渐地,那比利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走到朱玉刚鞠了一躬,然后又和唐伯虎说了一通。唐伯虎说道:“比利先生非常感谢皇上,并且为刚才的鲁莽向皇上道歉。” “呵呵,告诉他,我们中国愿意结交他这样的外国朋友。”朱玉刚大方的挥挥手,忽然想到了一件差点遗漏的事情,连忙对唐伯虎说道,“你再问问他,宁王将他关起来,究竟有何目地?江西和广州相距甚远,比利到中国来,这事和宁王有什么关联呢?” 唐伯虎于是又和比利说了一大通,朱玉刚只看到比利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这下不用唐伯虎翻译他也知道了毕利对他为什么被抓肯定也是一无所知,于是望了望王阳明,希望他能分析一下。 王阳明道:“伯虎,你问他到中国来地使命是什么?” 唐伯虎继续和比利交流,渐渐的他兴奋地说道:“皇上,臣知道宁王为何要将他关押起来了; !” “是什么?快说!” “比利他说他是奉了他们国王的命令到中国来准备和皇上互通国事,开展贸易,并且希望进京面见圣上,递交国书。臣认为,那时宁王已经有了造反之心,他怕皇上会和葡萄牙联合起来,毕竟多一个敌人对他总是不利的,所以才会将他扣押在府中,因为言语不通,否则的话他定会威胁比利和他合作的!”唐伯虎胸有成竹的说道,然后他又和比利说了几句,看他脸上的表情,他的猜测应该没错! 朱玉刚的心中渐渐明朗起来了,这时候世界史上有名的大航海时代即将开始了,那波澜壮阔、令人热血沸腾的时代竟然离自己这么近!无数的宝藏、美女、浩瀚的大海是多么的使人向往啊,还有惊心动魄的探险、神秘的土著、远古的遗迹,一切都像在梦中一样!朱玉刚只感到自己的心脏猛烈的跳动起来,竟然连说话声都有点颤抖了。 “伯虎,你和他说,朕承认他的身份,愿意接受他的国书,并且会在一个公开的日子里向大明宣布这件事,请他放宽心在京师住下!” 朱玉刚说完这些,忽然想起,明成祖时曾派郑和下西洋,那时候大明的威名远扬,是何等的威风,谁知没过多少年,竟然落到了这种地步,洋人上门来还要将人家拒之门外,为什么才过了短短一百多年就变成这样了?如果当年郑和能够一直走下去,或者在他以后还有人能接过他的旗帜,那么今天的大明就能雄立在世界之林了,这样的话就不是葡萄牙人到中国来,而是中国人到葡萄牙去了!朱玉刚在脑子里不停的幻想着强大的大明,大明的的强盛能在他手里实现吗?他不住的问自己,看来大航海是一个最好的契机! 比利听了唐伯虎的翻译,神色非常激动,他跑到朱玉刚面前,弯下腰去,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朱玉刚这才很清楚的看到了他的脸庞,这是一张很欧式化的脸,就像自己以前在电视中见过的那样,金黄色的头发,略微卷曲,眼睛深蓝,鼻子高耸,身材高大,此时他因为激动所以鼻子一翕一张,朱玉刚想对他说些什么,一张口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和他交流,他暗下决心一定要跟唐伯虎学会葡萄牙话,不然处处让人翻译,难免会出错,或者耽误时间。 “伯安,你仍然将他安置在你府中,要好生照料他,这见事情不能操之过急,要考虑的事情还是很多的,等朕选好日子后,再让他正式递交国书吧。” 王阳明当然不知道朱玉刚心中这么复杂的想法,纵然他思想开通,聪明过人,也不会猜中朱玉刚这现代人的思想,他犹豫了一下,说道:“请皇上放心,臣一定会好生照顾好他的。”比利欢天喜地的下去了,他不仅脱离了危险,而且还获得了皇帝的赏识,自然满心欢喜。但是朱玉刚心中却矛盾重重,他知道要实现自己的理想,绝不是一两句口号就能实现的,前人不都是笨蛋,他们难道不会看到这其中的巨大前景吗?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朱玉刚以现代人的眼光当然可以看得很清楚,那就是一切的政治运动都是建立在经济的基础上的,换句话说,如果将航海也看作是一场政治运动的话,那么它的成功就要依*强大的经济来支撑!郑和为什么能够成功的去到西洋,和当时明代的经济是分不开的,那时候明成祖时代,不仅军事强大,四海升平,而且国家也有足够的经济实力来支持郑和的行动,但是现在的大明具备这些条件吗?朱玉刚越想心里越没底,伟大的大航海,难道在自己手里竟然只是一个水中月,雾中花吗?;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十章 朝堂舌战 朱玉刚一直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当初明成祖永乐皇帝命郑和下西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公开的说法是为了拓展版图、扬我国威开展交通贸易当然也有人揣测是皇帝为了搜寻建文帝的下落所以才如此兴师动众的派这样一支当时最豪华、强大的舰队出海去因为在封建皇帝的心中没有什么比皇位更重要的了何况明成祖的皇位又是从侄儿的手中夺来的所以他更加容易紧张不把建文帝彻底铲除就放不下心!这种说法从表面上来看理由很充足但是仔细一思索就现破绽很多先大军围困之下建文帝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能从乱军中杀出呢?其次即使他能逃出去身边肯定不会带什么钱财他有何能力和财力在海上漂泊那么久呢?再有如果是为了找寻建文帝为何要一找几十年呢?随着时间的推移明成祖的皇位越来越巩固即使建文帝还活着能够回来也丝毫威胁不了他了!所以朱玉刚觉得明成祖派郑和下西洋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扩展帝国的版图或者是为了寻找盟友并且向他们展示大明的权力和财富从而建立一种新的世界秩序当时的大明是最强大和富庶的国家而明成祖本身又好武且有很大的虚荣心所以才会耗费如此巨大的人力和财力。 但是这一声势浩大的远征的前期准备工作又是如何完成地呢?朱玉刚脑中的那一点可怜的历史知识远远不能让他拿出一个正确的决断来他暗暗叹息一番。暂时只得先把它搁下来这里面牵涉到了方方面面不是下一道圣旨就能完成的眼下要做地事还很多只能一件一件慢慢来; 朱玉刚心目中的所谓大事就是想先在小范围之内进行军事改革。如果有成效再在京师诸军中展开继而慢慢推广到全国的军队。虽然他心中已经决定了这么做但还是想寻求更多的支持者。所以在三天后地早朝上他开门见山的提了出来。 “诸位爱卿这次能够剿灭宁王全仗各位将领奋不顾身英勇作战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平息叛乱实乃朝廷的福气对那些有功将士朕一定会好好封赏的。”朱玉刚说到这儿话锋突然一转道“但是在这次平乱中也暴露出了一些问题。一些将领居功自傲不听将令所谓上行下效士兵也不守纪律贪生怕死这样的军队怎么和强敌去打呢?大家别忘了蒙古人一直对大明虎视眈眈!” 朱玉刚看了殿下的众臣一眼他们一个个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他继续说道:“不知道大家好记得吗?太祖成祖的时候大明是多么的强大那时候敌人见到大明的军队就闻风丧胆怎么还敢觊觎大明地江山呢?但是产生这一切的根源又是什么呢?” 朱玉刚将目光向王阳明望去这是他最好的帮手说道:“王爱卿在江西剿灭叛军一定深有体会你觉得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呢?” “臣觉得万事万物都有一个从盛到衰的过程。军队中的弊端只是一个表面现象其实从深层次来讲是因为现在的军制已经不适应当前的展需要了--- “王大人您的意思是太祖当年所指定地卫所制度不好了?”大学士杨廷和自以为抓住了王阳明话中的破绽急忙出言讽刺。。。 王阳明淡淡一笑道:“杨大人我可没有这样说。太祖所创立的卫所制度极大的增强了我军的战斗力。又不使朝廷背上沉重的负担怎么能说它不好呢?但是。太祖当年创立卫所制度也是根据当时的形势而采取的所谓世移时移一切都在变化怎么还能一成不变呢?当初可以将蒙古人赶出塞外现在对他们却无能为力这一切又说明了什么呢?” 王阳明说到这儿停了一下朝杨廷和望了一眼杨廷和张了张嘴似乎感到无法辩驳王阳明的话又紧紧地闭上了嘴巴。王阳明看在眼里继续说道:“如果太祖今日在的话他必定会对我们的做法感到失望因我们并没有体会到他当初创立这一军事制度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让大明的军队强大让大明强盛那么我们做到了吗?既然没有做到为何不想法去做呢?” 王阳明出一连串地问题众人都无法回答因此都被他逼视得低下了头因为王阳明所说都是铁一般地事实谁也不可能将它抹杀。沉默了半晌许泰终于忍不住了他嘿嘿冷笑了两声说道:“那么依照王大人的意思是要彻底改变已有地军事体制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呀如果画虎不成反类犬到时候可就麻烦大了!” “那么按照许大人的意思是就不要进行任何的改变让现有的卫所制度照样存在下去恐怕太祖在天之灵看到他所辛苦创立的卫所制度毁在我们手中一定会痛心不已的!”王阳明毫不客气的反驳道。电 脑小说站 “这这个嘛我的意思是凡事要慎重才行!”许泰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 “许大人所言差矣。”戎帅站出来说道“慎言慎行固然是为人处事的本分但它却是一种中庸之道用在个人身上并无大碍但是用在国家上却是有害无益它代表了一种保守的态度太平盛世的时候也许不会察觉它的害处如今强敌在一旁觊觎大家还能坐怀不乱吗?所以我非常赞成王大人的想法一个国家要想展先先得保卫它的安全吧?” 许泰怔住了戎帅的口才出了他的想象范围他想不出任何的理由来驳斥戎帅但又不甘心就此退步因此急忙向杨廷和望去希望他能出来说两句; 杨廷和眨了一下眼睛站出来说道:“戎御史的话太偏颇了一点凡事不可过过犹不及这么浅显的道理想必您不会忘记吧?” “当然不会忘记!但是杨大人您也该知道事在人为这个道理吧如果人人都不去做在一旁观风那么将来的责任由谁来负呢?难道是你吗杨大人!”戎帅虽然面对的是比他官品高的大学士但也毫无畏惧之色。 朱玉刚暗暗惊讶于戎帅的口才向他露出了赞许之意眼看此事就要水到渠成但还得再推一把于是朝着一直不说话的江彬道:“江爱卿你认为他们的说法哪个更有道理些呀?” 江彬似乎正在想心事被朱玉刚一问愣了一下连忙回答道:“他们两个都有一定的道理臣也不好说谁对谁错一切全凭皇上做主!” “皇上臣也认为王大人和戎御史的话非常在理其实王大人最有说服力了他在江西带兵多日对军中的种种弊端自然看得一清二楚我们这些大臣都是远在朝堂上的只会纸上谈兵其实根本不懂得什么皇上请您斟酌而行吧!”老迈的李东阳也站出来说了一番令人感到意外的话众人本以为他即使不反对王阳明的提议也会保持中立的没想到他的话却是那么的旗帜鲜明难道是他明知自己老了离开朝廷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吗?李东阳说完在众人的疑惑的眼神中又退了回去。 朱玉刚满意的连连点头李东阳的表现虽然在他意料之外但并不使他感到震惊他已经老迈多病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有着坚定立场语出惊人的朝廷重臣了不过此时他的话还是非常管用的他刚退回去立刻又有几个大臣出来附和李东阳的话其实也是间接的在赞成王阳明的意见。 “江爱卿内阁呈上来你所递交的一份折子说你希望将四支边境的戊军轮流到京师驻防而将京师戊军调到边境去增加实战经验有这样的事吗?”朱玉刚突然把话题一转问江彬。 江彬一听皇帝语气中隐含有不满之意急忙说道:“回皇上确有此事臣的理由都写在里面了。”于是他又将说过的理由再说了一遍。 众位大臣不知道皇上突然问起这个究竟有何用意都不愿随便说话朱玉刚微微一笑道:“正如江爱卿所说的那样京师戊军的确战斗力低下不堪重任但是这样的军队调到边境上去的话那么边境的安全就是个大问题了所以朕不同意江爱卿所说的将边境戊军和京师戊军调换的提议。”他顿了一下又说的道“但是刚才王爱卿说的又不无道理为了慎重起见朕决定先调一支戊军回来让王爱卿先试着进行一番尝试如果有成效的话就在京师戊军中进行大家以为如何?” 大家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皇上打的是江彬手中的边军的主意啊不仅可以对军事制度进行稳妥的变革而且还不动声色的将军权收了一点回来剩下的江彬恐怕也没有理由反对了。 “皇上这不行啊!”江彬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行?朕不是因为你说的边境戊军和京师戊军的战斗力不同而这样做的吗?难道你刚才说的话是假的?”朱玉刚冷冷的问道。 江彬低下头去无语退到一边如果再和皇上顶下去恐怕没有好果子吃还是识时务为俊杰啊!其他大臣见状纷纷表示赞同朱玉刚这才满意的宣布退朝。;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十一章 探访军营 第二天,由内阁几位大学士按照朱玉刚的意思,拟订了一道旨意,朱玉刚按上玉玺,下发给了江彬,江彬无奈,只好把其中一支边军的军权交出,并且按时将这支部队调回了京城,驻扎在京师郊外。然后朱玉刚就将他们交给了王阳明,当朱玉刚问道,何时能出成效时,王阳明只是微笑不语,朱玉刚顿时明白他早已胸有成竹。 因为相信王阳明的能力,所以朱玉刚完全放下了心,虽然他非常想看看王阳明是如何搞这个军事改革的,但是作为一个皇帝,又不能常到军营里去,而且他也很想得到一个意外的惊喜,所以强忍住内心的渴望,除了在朝堂上和王阳明谈论政事外,并没有过多的问起。 正因为这样,朱玉刚才稍微有了一些空闲时间,于是他就开始跟唐伯虎学习葡萄牙语言,为了方便唐伯虎教学,所以朱玉刚就命陈其武每天去带唐伯虎和比利进宫。宫中的太监、宫女见了比利,都感到很惊奇,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不休,朱玉刚开始还不在意,只是一笑了之,谁叫他们少见多怪呢; !谁知没过几天,太后竟然派人来把他叫了去,一进门,还没等他明白过来,就厉声把他训了一顿。 “皇上,你怎么能这样做呢?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将这样一个夷人带进宫来,太不成体统了朱玉刚心中也是怒火冲天,这个太后管得也实在太宽了。如果不是看在她好歹是自己名义上的母后,肯定会和她翻脸,不过,朱玉刚深知自己现在是在封建时代,尊卑观念是很重地。凡事一个孝字先要摆在第一位,自己身为皇帝,更要为天下人作出表率,想到此处。他强忍住心中怒火,挤出一丝笑容道:“母后,何必生那么大的气呢?这只不过是小事一桩而已,一定又是哪个奴才在您跟前乱嚼舌头了吧?” 张太后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在你眼中是小事,在哀家眼中却是大事,哀家亲眼所见,你作为大明的皇帝,竟然尊卑不分,和一个不开化的夷人天天相处,这像话吗?” 朱玉刚感到非常惊讶。。wap,。这个时代地人对外面的世界竟然是如此的无知,好歹一百多年前郑和还下过西洋呢!他急忙解释道:“比利并非是什么未开化之人,他是葡萄牙国王派到大明来的使节,孩儿正和他商讨国是,又不是胡闹,您千万不要相信那些奴才们地话呀!” “真的吗?”太后有些将信将疑,说道,“那些人说话不可*的,你不要轻易相信他们啊!” 朱玉刚心中暗喜。他没想到简单的一句话就把太后说动摇了,于是趁热大铁道:“母后,您最开明了,儿子也是为了国家大事,其实孩儿也挺讨厌那些夷人的,没事跑那么远到我们大明来干什么?不过,我们中华民族乃泱泱大国,是礼仪之邦,如果人家上门来。我们总得以礼相待吧,不然就会被人家笑话了,母后,您说是吗?” 张太后听了连连都头,目中满是赞许之意,含笑说道:“孩儿呀。母后真是小瞧你了。几日不见,你竟然能懂得这么多的道理了!母后刚才真是错怪你了。你说的不错,我们就该拿出礼仪之邦的姿态来,让那些夷人开开眼界,孩儿,你放心的去做你认为对的事吧,母后会支持你地,谁若再在背后乱说,哀家一定不会轻饶的!” 朱玉刚大喜,总算说服了太后,以后就少了一个绊脚石了,而且听太后的语气,将来还能支持自己,虽然不知道她能支持自己多少,不过总比没有好,于是谢过太后,这才出了慈宁宫。 出了宫一问陈其武,才知道今天唐伯虎和比利没有进宫,却不知是何原因,因为当初朱玉刚并没强制二人每天按时一定要进宫来,是看二人时间得闲而定的。朱玉刚感到纳闷,这二人莫非出事了?他这几天学习葡萄牙语正得心应手呢,不忍心缺了这一天,因此决定亲自上门去看看出了何事。 因为唐伯虎二人都住在王阳明府中,所以朱玉刚换好便装,带上陈其武直奔王府。 朱玉刚派人把比利叫了过来,他现在已经能和比利简单交谈了,比利非常惊讶,竖起大拇指说道:“皇帝陛下真是太聪明了,短短的一个月就能讲我们的话了,实在少见啊!” 朱玉刚被人夸奖,自然洋洋得意,他将手一挥道:“哪里,哪里,朕还学得不够好,还要多多努力呢!”其实他能学成这样,也多亏了他在现代的时候学过英语,所以融会贯通,加上他天资聪颖,一学就会。 “王大人和唐解元二人去军营干什么?”朱玉刚问道。 “启禀皇上,他们说是去检验一下训练的成果; 。”比利答道。 “什么?”朱玉刚又惊又喜,王阳明并没和他说起此事,难道是想给他一个意外吗?不行,一定要亲眼去见识一下! “比利,快带朕去军营!”朱玉刚迫不及待的离开了王府。 边军地军营在京城的西郊,朱玉刚三人骑了三匹马向西城门走去,走到城门口时,忽见前面人群拥挤,似乎走不过去,原来此时正是晌午时分。朱玉刚不太会骑马,竟然忘了拉住缰绳,那马儿就往前面的人群里踏去! 忽然前面走出来一个满头白发,颤颤巍巍地老太。她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向她飞奔过去的马,仍然慢吞吞的走了过来。 “快让开!”朱玉刚急得大叫起来。 陈其武虽然有一身好武艺,但他因为身份的关系,一直在朱玉刚的身后跟随,此时看到眼前地情形。知道大事不好,急忙拍马追了上去,但是险情刻不容缓,他又鞭长莫及。手%%打%%眼看一场劫难就要发生了陈其武紧张地闭上了双眼! “快让开!你不要命了吗!”朱玉刚仍然不死心的在大喊着,可是那个老太却是一个聋子,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只顾低头走来。 正在这千钧一发地时刻,忽然,从斜刺里闪电般的冲出一道白影,伸手猛的抓住缰绳,嘴里吁地一声,将马儿死死地拽住了,那马吃痛。两只前蹄高高扬起,差点把朱玉刚掀下马来!朱玉刚惊魂未定,浑身惊出阵阵的冷汗,正要看看这拉他马地人是谁,只见那白衣人正在慢慢的把那老太扶到一边。 陈其武这时也赶了上来,他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顾不得安慰朱玉刚,就想上去责问那白衣人,朱玉刚出了任何差错。谁担当得起啊?朱玉刚却微笑着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声张,陈其武顺着朱玉刚的目光望过去,惊讶地发现原来刚才救了那老太的白衣人竟然是一个绝色的少女! 朱玉刚跳下马,慢慢走到那少女跟前笑吟吟的说道:“武姑娘,多日不见,你一向可好呀?” 那少女听到声音,稳稳转过头来,映入众人眼中的是一张光彩夺目、摄人心魄的脸蛋。不由得眼前都是一亮,竟然都忘记了说话,原来这少女正是武玉清。 “皇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万一撞到了老人家可怎么办啊?”武玉清撅起小嘴,嗔怒道,脸上还留着因为紧张而闪现的一丝红晕。 朱玉刚越看她越觉的可爱动人。于是轻轻说道:“朕正因为看你才走神的。所以这事不能怪朕,要怪也只能怪你呀!” 武玉清一下子没理解朱玉刚话中地意思。道:“胡说八道!这怎么怪到我头上呢,如果没有我,你已经闯了大祸了!” 朱玉刚听她的语气竟然一点都没把自己当皇上,不过,他却反而感到一丝惊喜,如果也像陈其武等人那样对他恭恭敬敬的,那就没情趣了。他笑道:“这当然得怪你了,如果不是你太漂亮的话,朕也不会看你走神,朕不走神的话,也不会差点撞着那位老人家了!你说对不对?” “你,你”武玉清不料朱玉刚突然间变得如此无赖,一下子反驳不了他,一张小脸羞得通红,哼了一声,转身欲走; 朱玉刚当然不会轻易放她走了,急忙一个箭步跑到她跟前,伸手将她拦住,说道:“不要生气嘛,刚才是和你玩笑,现在朕正式为刚才的事向你道歉,并且感谢你出手相救,才没有酿成大祸!” 看到朱玉刚一本正经的样子,武玉清就停住了脚步,正色道:“皇上千万不要这样说,其实我哪里配受皇上的道歉呢!皇上对我才是有大恩呢,我正无以为报,这点小事,根本算不了什么的。” 朱玉刚一愣,他实在想不起自己对武玉清施过什么大恩了,因此狐疑地望着她,武玉清看出了他眼中的疑惑,一笑道:“皇上真是贵人多忘事,您忘了吗?您杀了宁王,不就是为我报了杀父杀母之仇吗?这样难道还算不上大恩吗,我本以为你们是一家人,不会杀他的,却不料你大公无私,不讲私情,真的杀了他!” 朱玉刚心中暗叫一声惭愧,他哪有武玉清说的那样伟大啊,只不过是看那宁王讨厌,留着他怕留后患,所以才狠心杀了他,没想到却阴差阳错的获得了美人地感激之情,也许还有芳心也说不定啊! “皇上,您地大恩我一定会报答的,您有什么需要我做地吗?”武玉清看来是真的来报恩的。“这样,你就暂时先跟着我吧,你有一身好武功,有你在身边,我也放心一点。”朱玉刚想了一下说道,其实他这根本就是一个借口而已,有陈其武在身边,难道还不能保证他的安全吗?他只不过是想多一点时间和武玉清呆在一起。 武玉清似乎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低头沉思了片刻,最终她还是抬起头来,咬着嘴唇说道:“好吧,我听您的,但是你可不能”余下的话她吞了回去。 “哈哈,那我们走吧!”朱玉刚跃上马背,武玉清犹豫了一下,也跳了上去。于是四人出了西城门,向军营而去。这次很顺利的就来到了军营,陈其武亮出身份,叫守卫快去通报,守卫却说王大人和唐解元进山围剿土匪去了。朱玉刚一愣,继而大失所望,看来今天白来一场了,正要下令回宫,忽然想到即使见不到王阳明本人,看看他手下的兵,也就能知道他这一阵的成果了。 于是三人就进了军营,正想四处走走看看,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阵的争吵声,忙走了过去,只见那儿围着一群士兵,拨开人群,里面有两个军官模样的人正吵得面红耳赤呢! “你不跟我们回去,就不要来阻碍我,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谢老三!”其中一个长得膀圆腰粗,面相凶恶的军官喝道。 另一个被称作谢老三的军官比那人稍微矮一些,但是看上去却很强壮,一身肌肉非常的结实,似乎要从衣服里蹦出来。他毫不示弱的说道:“作为一个大明的士兵,就应该听从朝廷的号令,听从皇上的旨意,现在就要听王大人的命令,你怂恿士兵们跟你回边境,分明就是扰乱军新,居心叵测,我当然不会容你胡来!” 那军官听了连连冷笑,面向士兵们大声说道:“众位兄弟们,你们听见没有,他的意思就是要让我们在这儿继续受苦,过这不是人过的日子,你们难道不想回到原来的地方吗?江大人才是真正为我们着想的!” 朱玉刚听到这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带头闹事的军官肯定是不习惯王阳明的训练方法,所以怂恿士兵们和他回到原来的边境去,而那个谢老三就阻止他,不过听那军官最后口中冒出来的江大人三个字,就知道事情绝非表面上的那样简单,他决定看看如何发展下去再作打算。;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十二章 龙争虎斗 谢老三也面向士兵们,说道;“众位兄弟不要上他的当,现在这里是王大人作主,没有什么江大人,大家是替朝廷当兵的,不是替什么江大人,王大人是由皇上任命掌管我们这支军队,大家如果私自离开,就是抗旨,有什么严重后果,你们应该很清楚,所以请你们考虑清楚,该听谁的! 士兵听了二人的话,顿时议论纷纷起来,那军官见自己的话被谢老三一一驳斥,而士兵们也不为所动,不由得恼羞成怒起来,指着谢老三的鼻道:“谢老三,你今天摆明了是和我作对啊,王阳明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样死心踏地的为他卖命!” 谢老三一愣,转而哈哈大笑道:“笑话,王大人根本就不认识我,我只是看不惯你的做法而已,你这样的行为,竟然连上司的命令都不听,还配做一个当兵的吗?” 那军官不料谢老三在众多士兵面前教训起他来了,顿时气急败坏的说道:“谢老三,看来今天你是和我卯到底了,好啊,不是我李忠没有醒你,今天有我没你,有你没我,我们就比个高下吧,输的人就以后就要听赢的人的号令!你认为怎么样?” 谢老三咬牙道:“好,我就和你比个高低,省得你再生事!” 朱玉刚听了他们的话,知道一场恶战就要开始,急忙悄悄的吩咐陈其武道:“注意他们,小心发生意外!” 话音刚落只听观战的士兵们都发出了一阵喝彩声,朱玉刚忙朝里望去,只见那谢老三和李忠都脱去了上衣,露出了一身健美地肌肉,看来士兵们就是为他们的强壮而叫好的朱玉刚想想自己,只有暗自羡慕的份 谢老三二人各自后退一步,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同时大喊一声立刻向对方冲了过去,紧紧地纠缠在了一起,原来二人使的是摔跤术,朱玉刚记得那时候好象叫做角抵因为边境戊军常和蒙古人作战,所以跟那些蒙古俘虏也学到了一些摔跤的本领,渐渐的在边军中流行开来李忠地个比谢老三略高些,块头也大,所以在气力方面占了优,谢老三使出浑身的力气,拼命抵住但是他的身体还是在一点一点的往后退李忠看在眼里,脸上不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道:“谢老三,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还是乖乖认输吧; !” 谢老三却不吭一声,仍然死死的挡住李忠的进攻,李忠见对如此顽强,大怒,右脚猛的往谢老三的左脚上踩去不料,谢老三虽然气力不如他大,但是却比他灵活,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要把谢老三一脚踩住时,谢老三地身体忽然跃了起来,飞到了他的左边,而双还紧紧的抓住了他原来谢老三借着他的力量脱了险 正是因为这次的险情,谢老三忽然想到了对付李忠的办法,自己显然不能和他硬拼,不如借力力将他击倒,于是他不再和李忠正面冲突,只是借着闪、挪、腾、移速的避开李忠的攻击几个回合下来,李忠果然被激怒了脸上的神情变得狰狞起来 猛然间,他大喝一声,双抓住谢老三地臂,用力想将他甩倒,谢老三虽然比他矮一些,但非常结实,也有二多斤,想要将他甩倒并非易事,不料出乎他意料的是,谢老三的身体突然凌空飞了起来,一下蹿到了他的身后,原来这是谢老三借助于他的力量,才能做到的,不然的话恐怕飞不了这么高! 李忠想不到谢老三有此一招,一下呆住了,站在那里,竟然忘了作出反应,谢老三看到机不可失,闪电般的伸出双勾住了李忠的脖,李忠顿时醒悟过来,于是拼命挣扎,但是谢老三地力道极大,而且他又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李忠一时间,哪里挣得开,渐渐的他的脸色变了,呼吸开始困难起来,双乱舞,两脚拼命的蹬,最后他终于说出了三个:“我认输!” 谢老三见他认输,这才慢慢将松开,李忠急忙大口的吸着空气,看来刚才差点把他憋坏了,谢老三面向士兵们,举起了双,底下顿时发出一片掌声朱玉刚看了也不由得大声叫起好来,如果大明地军队中多一些像谢老三这样勇猛地人,那么还怕什么蒙古人呢? 朱玉刚正欲叫陈其武把谢老三叫下来好好谈一谈,却见到那李忠慢慢的站起身,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来,趁谢老三不备,猛地向他后背扑去n朱玉刚大惊失色,急忙大声喊道:“小心,暗算!” 谢老三听得醒,急中生智朝地上一趴,这才险险躲过李忠的暗算,他朝李忠怒道:“你真卑鄙,输了竟然不服气,使出这么肮脏的段你简直丢了我们大明士兵的脸!” 李忠见暗算没有得逞,再看看士兵们都在朝他指指点点,不禁有点恼羞成怒,口中喊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说着挥舞着匕首向谢老三又扑了过去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突然传来一声怒喝声:“都给我住,本官在此,谁敢放肆!” 朱玉刚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一队官兵拥护着一位威严的官员走了过来,这人正是王阳明,他的身旁还有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儒生,正是唐伯虎朱玉刚一愣,二人不是上山剿匪去了吗?看二人的神情,定是大获全胜了 正在思索间,只见王阳明已走到跟前,他冷冷的望了李忠一眼,喝道:“你鼓惑军心,违反军纪,该当何罪?” 李忠看看不能幸免,丢掉中的匕首,说道:“卑职恳求王大人看在江大人的面上,饶过我这一次吧; !” “哼,本官这里没有什么江大人,不管谁犯了军纪,本官一样不饶!”王阳明对下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他拿下,带下去军法处置!” 两个士兵应了一声,飞快的上前拿了李忠就走,李忠不敢反抗,任由二人所为,谢老三开口说道:“王大人,他” “不必多说,虽然你阻止了他,立下功劳,本官一定会好好奖励你的,但是你在军营中和人私斗,却也违反了军纪,所以本官也要责罚于你”王阳明面无表情,挥叫来两个士兵,二人上前把谢老三带走 “众位弟兄,你们都是大明的士兵,不管是从哪里来的,根本就分彼此,朝廷也不会区别对待,所以你们千万不要听从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挑拨而做出一些错事来,本官一向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还望你们遵纪守法,好好的练习武艺,报效国家,这才是正途!”王阳明大声训斥着他的部下们 那些士兵早被王阳明的声势所震慑住了,其中一个像是那些士兵的头说道:“请王大人放心,我们一定听从你的号令,不会相信那些人的胡言乱语的!” “好,既然这样,本官就放心了,那你们就散了吧”王阳明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待那些士兵退却后,王阳明和唐伯虎突然小跑几步,来到朱玉刚面前道:“不知皇上驾临,有失远迎,还请皇上恕罪!”原来二人早就发现了朱玉刚一行人,却不知为什么没有马上上前来行礼 朱玉刚当然不会责怪他们,看到刚才李忠和谢老三相争的一幕,他已经觉得不虚此行了,接着又看到王阳明赏罚分明的治军,以及那些士兵对他服服帖帖的态度,顿时佩服的不得了,这个王阳明果然有一套,短短的两三个月的时间里,就将这些边军训练得如此俯首听话,不知他是用了何种方法,要知道边军一向是最难管的 王阳明把朱玉刚等人领进了他的营帐,等众人一一落座后,唐伯虎起身谢罪道:“皇上,今天伯虎没有预先和您说明,就没有进宫,实在是抱歉,还请您原谅” 王阳明急忙起座说道:“皇上,这个不能怪罪伯虎的,其实是臣逼他和臣一起去山上围剿土匪,所以他才没有进宫实在是军情紧急,而且那帮土匪又非常棘,臣怕一个人应付不了,就叫上伯虎作帮,要怪就怪臣一个人吧!” 朱玉刚呵呵笑道:“二位多心了,朕是那种小气之人吗?其实朕找伯虎也并没有什么军国大事,无非就是跟他学学外语嘛!这种事情随时都可以做的,但是伯安有这样的大事怎么不告诉朕一声呢?朕倒非常想见识一下你是如何指挥这些边军的呢!” 王阳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道:“皇上所指何事呀?请明示!” 朱玉刚早就被所谓的上山剿匪吸引住了,于是连忙说道:“就是你刚才说的和伯虎去山上围剿土匪的事呀,朕也想亲自去将他们全部消灭!” 王阳明和唐伯虎相视一笑道:“皇上,不必牢您大驾了,臣等已将这帮土匪全都消灭了!”;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十三章 初露锋芒 “什么?你们这么快就将他们全部消灭了?”朱玉刚大吃一惊他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是的没错。”王阳明含笑答道。 “那你们是如何将他们消灭的呢?”朱玉刚稍稍感到一丝失望但是能够听他们讲述一些惊险的过程也许能从中现一些什么呢! “皇上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如果你真想听的话那就让伯虎来说吧他的口才可比臣好多了一定能够讲得绘生绘色的。” “哪里皇上王大人过誉了。”唐伯虎急忙谦虚的说道。 “伯虎还是你来说吧。”朱玉刚说道; “好吧皇上那我就开始讲了有遗漏的地方请王大人随时补充吧。”唐伯虎咽了咽口水将剿匪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在边军驻守的地方不远有一座燕山此山蜿蜒连绵山势险峻人入其中就如泥牛入海近来却来了一股土匪为的名叫池仲容此人心狠手辣好勇斗狠常带领手下骚扰附近的村民官府虽然屡次进行围剿但是却因为对地形不熟悉而且士兵又不敢和土匪们拼命所以每次都是无功而返次数一多也就没有精神再去围剿了上司下了命令就敷衍了事。 王阳明统率边军后当然不会对此现象坐视不理他一边对边军进行整顿、改革。 通过暗中侦察得知土匪每次在官军围剿前都能得到消息从容应付是因为在官军和村民中都布有眼线所以王阳明先施计将官军中的眼线挖了出来。他放出假情报说官军某日要进山围剿然后暗中派人跟踪几个可以人物地一举一动最后终于将他们一举擒获。然后王阳明答应对那些人既往不咎。赦免他们的罪行让他们去从事间谍、侦察的工作定期向官军报告土匪的动向。 同时针对村民中有人和土匪也有勾结王阳明决定实行十家牌法。何谓十家牌法呢?王阳明把燕山脚下的村庄中地居民每十家编为一牌开列每家的户口、姓名、年龄、相貌和所从事的职业。每天由一家按牌巡查碰到陌生人即行报官审问如果谁家和土匪有勾结的话那么十家连坐。通过这种办法完全切断了土匪和外界地联系。为将来的围剿创造了十分有利的条件。 王阳明还借鉴了其他地方官的经验淘汰了一些老弱残兵挑选了一些年轻力壮、骁勇绝伦的村民编练地方武装使他们有足够的能力保卫自己的村庄。 待各项准备工作做好之后王阳明就调派各支小部队将土匪出山的通道全部封锁住然后通过那些投诚的眼线放出风声说官军将在秋天对山上的土匪进行围剿。那池仲容并不是个有智谋地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就放松了警惕。。。于是全部的土匪就聚集在一起大吃大喝起来。王阳明得知情报后大喜到了晚上利用天阴没有月光的条件他分兵三路向燕山大举进攻因为出奇不备所以官军的进攻非常顺利悄无声息的攻下了周围的一些据点。很快就攻到了土匪们的老巢。 池仲容终于觉了官军的偷袭急忙带领剩余的土匪据险死守利用险恶地地形以及一些滚木垒石抵抗官军的进攻。官军一时不能扩大战果和土匪顿成僵持状态。池仲容大喜。只要能坚持到天亮他就能从容脱身了。因为山上有暗道可以直通山下但是夜间却不能通行暗道和山下的一条河流相通每到夜间里面就涨满了水。 正当池仲容还在得意时唐伯虎率领的一支奇兵却从山顶上突然出现原来他是奉了王阳明的命令带领一支部队从小路攀缘而上准备从侧面对土匪进行袭击的。唐伯虎见土匪毫无防备于是就和山下王阳明的部队上下夹攻很快就将土匪全部包围消灭池仲容等一些土匪头目也在混战中被杀死至此为害一时的燕山土匪终于被王阳明彻底扫除了! 唐伯虎一口气将战报讲完连喝了一大碗水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一是战斗本身的惊险刺激二是唐伯虎讲得栩栩如生众人听了都有一种身临其境地感觉朱玉刚也是久久没有回过舌来良久他才猛的喝道:“好这场仗打得漂亮!” “皇上过奖了臣也是秉承皇上的旨意办事况且这都是全体将士的功劳没有他们的勇敢和舍生忘死的精神是根本消灭不了那些凶残地土匪地所以如果皇上要嘉奖的话就奖给那些英勇地战士吧!”王阳明急忙说道。。。 “好伯安说得没错不过不管是谁只要立了功朕都会奖赏的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 !”朱玉刚兴奋的说道“这次能够彻底的消灭燕山的土匪一来解了周围百姓的后顾之忧让他们可以安心生活、劳作;二来扬了我军军威以后看谁还敢聚众为盗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 “不过伯安朕有一事不明为何其他将领几次围剿都不成功而你带了这些士兵也没多长时间他们却像脱胎换骨一样一个个如此勇猛竟然一次就将那些顽匪打败了?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蹊跷不成?”朱玉刚疑惑重重他隐约感到这些都和王阳明的军事改革有关。 果然王阳明笑呵呵的说道:“回禀皇上他们能够变成这样其实也是因为皇上下的旨意呀!” “哦为什么?”朱玉刚越相信自己的猜测了但他仍然装作不解似的问道。 王阳明道:“皇上命臣在边军中进行小范围的改革于是臣根据实际情况将二十五人编为一伍一伍设立一个小甲长;两伍为一队一队设立一个总甲长;四甲为一哨一哨设立一个长协两个总甲长为副;两营为一哨营设立长官并设两个参谋辅佐;三营为一阵一阵设立一个偏将;两阵为一军一军设立一个副将。这些人的官职都由臣亲自任命并没有上报朝廷请皇上体谅。此外臣还建立了严密的牌符制度用来检查和训练官军通过这些改革官军的战斗力和以前相比果然大不一样了这次进山围剿土匪能够取得巨大成功就是得益于这次军事改革。”王阳明越说越激动脸上闪现一片通红之色。 朱玉刚暗暗思忖王阳明创立的军事编制有点类似于现代军队里的编制了只不过名称不同这样一来不仅便于统帅指挥而且极大的增强了士兵们的责任感每一层次的部队的权责更加明确带队的长官必得加倍小心才能完成任务。至于他没有上报朝廷自己直接任命朱玉刚也是能够理解的如果一级级报到朝廷等朝廷再颁下命令恐怕不知要到哪年哪月呢而军情紧急又岂是可以耽搁的?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句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而且王阳明又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给他一定的权力只会更加激他报效朝廷的决心。 “伯安你做得实在太好了你的办法非常好相信经过这次的军事改革我军的面貌定会焕然一新如果向全军推广开来不用几年我军的战斗力将会空前强大到时候什么蒙古人朝鲜人根本就不放在我们的眼里!有些地方你完全可以便宜行事不必向朝廷请示朕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你的为人。” 王阳明果然很感动他的双眼略显红润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说道:“多谢皇上对臣的厚爱臣心中万分感激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臣惟有舍弃这条老命报效皇上、报效国家!” 朱玉刚急忙伸手把就欲跪下去的王阳明扶了起来二人离得是如此的近朱玉刚才现王阳明竟然显得那么苍老他才五十几岁呀眼角间的皱纹是那么的厚头上的白和花白的胡子看上去是那么的刺眼他不禁感到有点心疼关切的说道:“伯安你也不需要太过操劳有些事不必亲力亲为的可以交给信得过的属下去做的你看看你老了许多了要注意休息啊朝廷很多地方还要用着你的你要是累倒了叫朕该怎么办呢?” 王阳明这时已经是老泪纵横哽咽着话都说不出来了朱玉刚握着他的手道:“既然改革的成效大家都已经能够看到了那么伯安就再辛苦一点朕将京师戊军也交给你同时再将另外三支边军轮流调回京来进行改革如此一来蒙古人就不可怕了!”朱玉刚充满了憧憬。 “请皇上放心臣一定完成您的嘱托我军的强大不会再是梦想!”王阳明的话铿锵有力说得众人都是心头一震浑身似有热血在沸腾!;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十四章 航海大计 唐伯虎看到现场的气氛有些悲壮,于是笑了笑,转换话题,说道:“皇上,您怎么会和比利一起来的呀?” 朱玉刚从激动中清醒过来,说道:“朕在宫中不见你们过来,怕你们有事,于是就到了伯安府上,正好碰见了比利先生,听他说起你和伯安都在军营中,朕就让他带了我们过来看看新鲜,没想到途中还遇见了武姑娘,今天收获真是不浅啊!” 武玉清一听这话,脸色一红,急忙低下头去,这一幕却被唐伯虎看在眼里,他打趣道:“皇上有武姑娘陪伴在身边,以她如此厉害的武艺,恐怕陈公公要失业了,呵呵!” 陈其武打着哈哈道:“那是,那是,奴才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了。” 武玉清见二人开她玩笑,不禁有些恼火,但是皇上在眼前,又发作不得,于是冷冷的说道:“我只是为报恩而来,并非你们所想象的那样,希望你们不要想歪了。” 朱玉刚怕他们再纠缠下去,说个没完没了,于是正色道:“朕这几日和伯虎学习外语,真是获益非浅啊,原来世界的精彩超乎我们的想象。”朱玉刚不敢说出自己早就知道了地球上有五大州、七大洋,怕惹人怀疑,因此假借比利之口,说出自己对航海的认识; “比利说,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大明一个国家,而是有许许多多我们未曾听说过的过家。大明其实只是其中地一个,我们所居住的地方叫做地球,大明就在这个地球的东方,太阳就是从地球的东方升起的。” 朱玉刚看了一眼众人惊讶地表情,得意的继续说道:“浩瀚的海洋将许多国家分割开来。比利的国家就在大海地那边,每个国家因为所处的地理、人文环境不同,所以表现出来的风俗、语言、人种、物产、制度等等都不尽相同,就像大家所看到的那样。比利就和我们汉族人长得不一样,说的话也不同。” “皇上,那么为什么要航海呢?难道就像比利那样只是为了得到一纸国书吗?”唐伯虎不解的问道,他虽然是个聪明人,但是因为他所处的时代还是封建社会,所以他的观念也局限在那个时代。 “呵呵,伯虎问得好,比利说是来递交国书,难道你以为他真的仅仅是来递交国书的吗?”朱玉刚指了指比利。 唐伯虎疑惑地望了望比利,比利这一阵和大家相处下来。彼此间也熟悉了不少,早就没有了开始的那种隔阂,而且他天资聪颖,也学会了汉语,听到皇帝说他,于是呵呵笑道:“我们的国王陛下除了命我来递交国书,和大明建立正常的国是关系,当然还想和大明建立贸易、文化、科技等各方面的交流,使双方互相繁荣、昌盛。” 唐伯虎终于明白过来了。他指着比利,嗔怒道:“原来是这样,你怎么不明说呢?” 朱玉刚笑道:“伯虎不要生气,比利只是在等待时机,只要他正式递交了国书,和大明建立了正常的国是关系,他一定会提出来的。十六k” 唐伯虎恍然大悟,但是仍然疑惑的问道:“那为什么要和他们进行什么贸易、科技交流啊,我中华民族乃泱泱大国。物产丰富、资源充足、完全可以自给自足啊?” 朱玉刚耐心的解释道:“正因为物产丰富、资源充足、所以就要将那些多余地东西拿出来去和别的国家交换一些本国并不具备的东西呀,不然也是浪费!朕作这样一个比喻,我们生活的地球是一个国家,那么现在地球上的每一个国家就是一个村镇,我们大明就是其中的一个,大明盛产其他村镇所没有的刺绣、丝绸、茶叶等一些物品。而其他村庄所有的香料、特产也是大明所没有的。如果能够交换,就能各取所需。互相得到所求,从而得到发展,浅显一点地说,就是将这儿燕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子和其他村庄隔绝开来,大家想象一下它能生存下去吗?即使能够生存,那儿的生活水平也只会是倒退的。” 朱玉刚这么一说,在场的人都明白了,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王阳明说道:“臣虽然老了,思想也许跟不上时代地潮流,但是也能明白皇上说地非常在理,臣支持皇上的想法。” 朱玉刚举起双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问王阳明道:“伯安,这儿你年纪最大,你知道当初郑和下西洋地真实目的吗?” 王阳明一愣,似乎没有意料到朱玉刚会问这个问题,他思索了片刻回答道:“郑和下西洋是成祖时候的事了,距今已有一百多年的时间了,具体的目的是什么,恐怕后人已经无法得知,因为档案中并没有具体记载,而是含糊的一笔带过了,其中的原因耐人寻味啊。 朱玉刚继续追问道:“那么后来为什么又不继续进行这样的航海活动了呢?” 王阳明又叹了口气说道:“这里面有很多原因,当然最主要的是进行这样规模巨大的航海活动是需要强大的经济基础的,当时成祖时期,国家强盛,完全能够提供这样巨大的物资设备,而且郑和也得到了成祖的高度信任,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朝廷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来支付了,而且换了皇帝,又看不到进行这样的活动所带来的明显的收益,加之想郑和那样杰出的人才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国家即使有那份心思,也没人敢出海去,所以到了后来,就没人敢再提起了,真是可惜啊; !” 朱玉刚猛的击掌说道:“朕今天宣布,在不久的将来,你们又将看到大明的船只将再一次航行在大海上,再一次向世界宣布,大明又回到了世界的怀抱!” 王阳明等人惊呆了,他颤抖着问道:“皇上,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这可不是小事!” 朱玉刚点点头,郑重其事的说道:“朕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要想让大明强大起来,就必须走出去,多和世界其他国家联系,学习他们的先进经验、技术,取长补短,这样才能发展壮大。当然,现在国家的实力还不足以进行,但是我们要时刻为这一壮举而做好准备!” 王阳明等人也被朱玉刚的情绪感染了,都纷纷表态道:“臣等愿为皇上效力,扬我大明国威!”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比利也激动的站起了身,走的朱玉刚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感谢大明帝国的皇帝陛下对我国的优待,您的决定是非常英明而又伟大的,我代表葡萄牙欢迎贵国的来访,同时,从私人方面来讲,我也愿意尽我的一份力量,来帮助皇帝陛下完成您的心愿,以谢谢您对我多日来的关照和帮助。” “哦,你能提供什么样的帮助呢?”朱玉刚惊喜的问道,他差点把比利忽略了,要想出海,这个人可是大有用处的。 “陛下,我曾经去过许多国家,而且在海上也有多年,对海上的航线也比较熟悉,并且熟悉那些国家的风土人情、人文地貌,我想如果将这些东西用文字记载下来,那么对将来的大明舰队一定是非常有用处的,不知皇帝陛下以为如何?”比利小心的说道。 “好,非常好!朕非常赞成!”朱玉刚大喜过望,这样一来,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了,也许参照他的记载,能够绘出一张航海图来呢!他沉吟道,“那好,朕就命唐伯虎协助你完成这项任务,他会你们的语言,相信你们一定可以很好的合作的,如果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朕一定满足你!” “谢谢皇帝陛下,我会尽快完成它的!”比利保证道。 “皇上,请您放心,伯虎一定不辜负您的重托!”唐伯虎见朱玉刚将如此重要的事托付给他,感到万分激动。 王阳明道:“皇上,臣能为此事做点什么呢?”原来他见到两个年轻人如此充满激情,不禁也有点跃跃欲试。 “对,对,皇上,还有我呢?”武玉清也急忙插嘴道。 朱玉刚见众人如此热烈,不由得微微一笑说道:“伯安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将兵练好,然后朕还有重任要委托于你。”接着他又看了武玉清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至于你嘛,朕自然也会安排,不过不是现在,你暂时就跟随朕左右吧。”;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十五章 比利遇险 如果喜欢本小说,请推荐给您的朋友,记住我们的网址 为了让比利和唐伯虎能够尽快的把记载沿海国家及航海图的工作完成,朱玉刚下令给他二人特别安置了一间府邸,里面各种设施齐全,并且有专门的仆人负责二人的生活起居,二人只要专心工作,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朱玉刚隔几天就会派陈其武去看看二人的进程,并且有什么短缺的东西 工作在很顺利的进行着,朱玉刚的心情一天比一天激动,自己的理想,大明的理想真的就要在自己的上实现了吗?他总感到在梦中一样,但每次醒来,却又是那么的真实,自己虽然对世界地理有一定的了解,但是来到这个时代后,却发现原来是那么的陌生,也许上的东西并不都是真实的,也许在那个时代,自己的也被他们感染了朱玉刚胡思乱想起来,脑里像塞了一团乱麻,理也理不顺,他暗暗告戒自己,一定要清醒过来,把握好这个时代的趋势,走在世界的前面 唐伯虎也时常进宫来向他汇报工作的具体情况,他对这项工作似乎兴趣也极大,常常说着说着就舞足蹈起来,完全忘了自己是在皇宫中和皇帝说话不过,朱玉刚当然不会在意这些,看到唐伯虎这样痴狂,他暗想,自己总算找对了人,他一定能很好的完成这项工作的 有一天,唐伯虎欣喜的进宫来,他一见朱玉刚就兴奋的说道:“皇上,好消息!” 朱玉刚一愣随即抓住他的臂激动地说道:“是不是完成了?” “皇上,还没有,不过再过两天就全部做好了!”唐伯虎仍然非常兴奋 朱玉刚略微感到有些失望,但是马上又高兴的说道:“好啊,到时候朕一定亲自去看看你们写的是什么样的?” “可是这本大型的关于航海方面地图还没有一个名呢?”唐伯虎说道 朱玉刚突然明白了,他笑道:“所以你这么着急赶进宫,就是想让朕给取个名,是不是?” 唐伯虎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显然被朱玉刚说中了,朱玉刚微微一笑,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他仔细思索起来,和航海有关的图,该取个什么样的名才算贴切呢?自己身为皇帝,取地名可不能太寒酸了,左思右想,忽然想起以前曾听说过一本叫做《海国图志》,好象是清朝时期的一个人写的他灵机一动,立刻就想到了一个名,于是装作淡淡的说道:“不如就叫做《大明海国图志》吧,你看怎么样?” “大明海国图志?”唐伯虎低下头细细回味,突然他抬起头来,两眼放出欣喜的光芒,激动的说道,“好; !皇上取的这个名非常贴切,让人一眼就能知道它要表达的内容臣非常喜欢这个名!” “好,那你回去转告比利先生,让他不要急着赶工,耐心将完成,朕必定重重有赏!”朱玉刚生怕二人急于完工,而留下纰漏,因此特地叮嘱道 “请皇上放心,臣和比利先生不会让您失望的!”唐伯虎说完就匆匆告退 朱玉刚待唐伯虎走后,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他太想早一点看到那本自己命名地《大明海国图志》了,于是就命陈其武和武玉清二人陪同他前去比利住的地方 毕利住的地方在郊外,这儿山清水秀,空气清新,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朱玉刚考虑到比利二人从事的是一项非常容易伤脑筋的工程所以才安排了这个能够养脑的好去处 三人出了城门走不多远,就远远的看到了山脚下一间树木掩映下露出了一间庭院的一角朱玉刚欣喜地命令二人加快速度,三人是骑马过去的,刚行不多远,忽然发现前面有一人正狂奔而来,似乎正在朝着朱玉刚等人大声叫唤着什么!朱玉刚急忙勒住缰绳,陈武二人也赶紧停了下来 待那人奔到跟前,却惊讶的发现此人竟然是唐伯虎,只见他气喘吁吁的说道:“皇上,出事了,比利不见了!” “快说到底怎么啦?”朱玉刚急忙从马上跳下来 “臣从皇宫出来后,就直接回到了这里,但是却发现比利不见了!”唐伯虎因为着急,有点语焉不详 “也许他是出去了呢?”朱玉刚试图让唐伯虎冷静下来 唐伯虎终于清醒过来,他肯定的说道:“皇上,比利在这儿从没有离开过屋半步,他曾和臣说过,不完成此就不出这屋,臣找遍了整个屋,也问了仆人们,但是都说没看到比利先生的影,所以臣觉得他一定出事了!” 朱玉刚顿时感到不妙,急忙说道:“快带朕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唐伯虎带领大家很快到了他们住的地方,那些仆人因为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所以都站在了院里,忐忑不安地在揣测着 朱玉刚在唐伯虎的引领下走进了二人工作的房间,只见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籍,但是却显得很整齐唐伯虎说道:“臣和比利先生就是在这儿工作的,但是回来后就再也没有看到他” 朱玉刚没有说话,如果说比利先生自己绝不会走出这屋,那么他一定是被人骗走的,因为屋里地东西并没有被乱但是比利也是个聪明人,他走地话一定会在屋里留下什么线索的,因为他肯定知道现在快要完成地时候,他要是离开了影响很大的想到这儿,朱玉刚对三人说道:“你们好好找一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于是,众人就开始在房间里四处搜寻起来,期待能够发现比利出走的线索,朱玉刚忽然发现桌上有一本露出一角纸,他心中一动,拿起,开一看,里面果然夹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四个“火者亚三”,朱玉刚不明就里,急忙把唐伯虎叫了过来,把纸递给他问道:“你看这是比利的笔迹吗?” 唐伯虎歪着脑袋细看了一会儿,说道:“的确是比利的笔迹,他刚学会简单的汉,而且他写的是非常好认的,不过这四个是什么意思呢?” “朕看像是一个洋人的名”朱玉刚断言道 “可是臣并没听比利起过啊,难道他是和这个人走的?” “现在是非常时期,比利应该很清楚的,他为什么要离开呢?”朱玉刚思不得其解,最后他对陈其武说道,“回去给京城各衙门下旨,务必要在三天之内找到比利先生,否则的话朕必定严惩不待; !” “是,奴才遵命,比利是一个洋人,应该很容易找到的!”陈其武自信的说道 接下来又盘问了院中的每一个仆人,但是谁都没有见到比利出去过,而且也没看见有陌生人进来,朱玉刚感到非常疑惑,难道比利长了翅膀飞走了不成?不过,他在《大明海国图志》快要完成的时候离奇失踪,二者一定有必然的联系,究竟是谁在背后搞破坏呢?朱玉刚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他醒自己要时刻高警惕,也许敌人就在身后呢! 因为比利的失踪,唐伯虎一个人无法图的编撰工作,所以只好停了下来,朱玉刚知道后有苦说不出,只好不停的催促陈其武快去把比利找回来陈其武因为把话说得太满,但发现那个比利真的就像泥牛入了海,消失得无影无踪,找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也没有消息他忐忑不安的来向朱玉刚禀告 “皇上,那比利实在找不到,也许他已经遇害了!” “什么?你说什么?”朱玉刚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强忍住愤怒的心情,镇定下来说道,“不管比利发生何种情况,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无乱如何你要把他找回来,否则的话你也不要来见朕了!” 自从陈其武跟随朱玉刚后,还从未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可见他实在是气愤至极,也可见比类的重要性,陈其武虽然不明白这个比利到底有何重要,但他还是发誓道:“请皇上放心,奴才一定把比利找回来,否则的话不用您下旨,奴才也会自行了断!” 朱玉刚望着陈其武匆匆离去的背影,才发觉自己刚才的话实在太重了,陈其武跟随自己多年,一直对他忠心耿耿,立下无数大功,不管受过多大的苦多重的累,但他从未说过一句怨言,自己怎能如此对待他呢?他伸了伸,想把他叫回来,但又一想还是算了,也许这能激发他的斗志,更加卖力的将比利找回来呢! 朱玉刚正在暗自寻思的时候,忽然跑来一个太后宫里的太监,说是太后有急事召见,请他过去,朱玉刚无奈,只好抛下心事,随那太监径直去了太后的慈宁宫;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十六章 意外惊喜 太后一见朱玉刚就走上来拉着他的,关切的说道:“皇儿,你怎么看上去那么憔悴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难道你有什么心事吗?国事操劳也不至于如此嘛! 朱玉刚本来就心烦不已,没有心思和太后闲话家常,于是敷衍道:“没什么大事,也许是近来睡得不好吧,稍微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太后找孩儿过来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哀家找你的事先不忙说,先说说你烦恼的事吧,也许哀家能帮你想个好办法呢!”太后笑道,不过她的笑去有点神秘 朱玉刚犹豫了一下,说道:“母后,孩儿真的没事,您无须过分担心” “孩儿,母后知道您一心为了大明的天下而辛苦劳累,而且又怕母后知道了为您担忧,所以不说,其实哀家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朱玉刚一愣 “皇儿,你还瞒着母后呀?你还记得吗?前几天哀家曾经问起过那个洋人的事,他现在是不是不见了,你在为此事而烦忧,对不对?” “咦,母后,你怎么知道的?”朱玉刚惊讶的问道 太后神秘的笑了笑,说道:“这你就别管了,前几日听皇儿说起那洋人对皇儿很重要,今日一看皇儿的神态就知道所言非虚,那个叫什么比利的洋人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是啊,比里对去过许多沿海地国家对那儿的情况知道很多,孩儿正叫他绘制一本海国图志呢,如果将来大明的舰队能够出海的话,一定能起到很大作用的!”朱玉刚答道,他不明白太后怎么突然对这些东西关心起来了n “但是天下洋人多地是有这点本事的也并非只有比利一人呀,皇儿何必如此焦急呢?”太后漫不经心的说道 朱玉刚无奈的说道:“洋人是有很多,但是在大明只有一个比利啊,除了他朕还未见到第二个洋人呢!” “哀家倒知道还有另一个洋人他不仅有比利地本事,而且还胜出不止一筹呢!”太后突然说了一句让朱玉刚大感意外的话 朱玉刚惊讶的望了太后一眼,发现她表情严肃,却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于是试探着问道:“母后是在安慰孩儿吗?您放心好了,孩儿没事的” “哼,你以为哀家是没事拿你逗乐吗?”太后板起了脸孔,似乎有点生气了,接着说道,“的确有这么一个洋人既然比利找不到,那什么图志还是要完成的,何不找他来代替呢?” 朱玉刚到这时候才明白太后今天找他来的意图,不过她一向不干涉朝政的,怎么今天却一反常态啊,也许她没有将这件事当作朝廷上的事吧朱玉刚陪笑道:“母后不要生气,孩儿也是一时口快,请您不要在意不过,您在深宫中又不出宫去,怎么会知道什么洋人地呀?” “你的意思是哀家闲得无聊在骗你吗?”太后这回真的有点生气了n “母后不要生气,孩儿说错了,向您陪不是啦; !”朱玉刚急忙走上去搂住太后,像个小孩一样撒起娇来 “哀家也是为了你好,你要不是哀家的儿,谁有工夫来管你的闲事!”太后终于架不住朱玉刚的讨饶,脸色变得温和多了,她说道“哀家当然没有亲眼见过那个洋人的样,但是那个和哀家说起此事的人是绝不会骗哀家的,皇上若是有意,就让那洋人进宫来瞧瞧,是否合适,您自己作决定如果您觉得没意思还是想等找到比利再说,那就当哀家今天地话没说好了” 朱玉刚暗暗寻思不管太后说的那个洋人是否真有那样的本事,暂且先看看,如果行的话就留下来,将来就给比利作个帮,即使看在太后的面上也要敷衍她一下才行于是他说道:“孩儿心里一定记着母后的关心,一切自然听母后的安排” “既然你同意了,那么哀家就安排他明天进宫来吧,就在慈宁宫,你看了再说吧”太后的口气也软了下来 朱玉刚离开慈宁宫后,对今天发生的事仍然感到疑惑不解,太后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想起给他找个洋人来呢?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朱玉刚派人把唐伯虎叫进宫来商议此事 唐伯虎听完朱玉刚的描述,沉思了半晌,才抬头说道:“皇上,太后深居内宫,接触的除了太监和宫女之外,也只有几个大臣才会给她请安,难道她是听别人说起的吗?” 朱玉刚略一思索,忽然想起了太后说过的一句话,后悔的说道:“太后是说过听别人讲起地,不过很可惜朕没有问她那人是谁中n不过那人为什么亲自向朕推荐那个洋人,而要通过太后呢?” 唐伯虎道:“也许那人怕您多疑,也许他想通过太后把握更大一些,又或者他另有苦衷,臣不敢揣测,皇上,您还是去一趟吧,一切自有分晓” “哼,朕难道是他们想象地那种人吗?也罢,就听你的,看看再说”朱玉刚气呼呼地作了决定 第二天,朱玉刚上完早朝回到御房,刚拿起本不久,太后就派人来请他了朱玉刚于是丢下本,就随那传话的小太监来到了慈宁宫 朱玉刚一进宫,就左右张望却只见太后一人站在那儿,并没有什么洋人他不由得感到一丝疑惑,就问道:“母后,您所说的洋人呢?” 太后听到说话,慢慢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说道:“看来皇上对那个洋人很感兴趣嘛,你放心好了,他很快就到了” 太后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传来太监的声音:“禀太后,洋使到” 太后听了趣道:“你看,正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太后说完朝着外面大声道,“让他进来!” 朱玉刚朝着门口,张大了眼睛,不一会儿,就传来了一个沉重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头发卷曲,粽褐色皮肤的洋人出现在了门口,他在门口时稍稍停了一下,然后张眼朝里一望,又急忙跑进来分别给朱玉刚和太后请安 当他来到朱玉刚跟前时,朱玉刚仔细量了他一番,发现他和比利长得倒有点相象,也许这洋人的长相都没有什么特色吧,不知此人又来自哪里,会些什么,他的底细又是如何的?朱玉刚在没弄清楚他的背景之前,哪敢把如此重要的事托付给他呀! “你来自哪里?为何会千里迢迢来到中国啊?”朱玉刚简单的问了个问题 “回皇帝陛下,我来自葡萄牙,到中国来是做珠宝生意的,在贵国已经很多年了”让朱玉刚感到意外的是这个洋人汉语说得非常好,比起比利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朱玉刚惊讶的望了他一眼,赞道:“你的汉语说的很流利啊,是跟谁学的呀?” “回陛下,我并没有跟谁学过,只是在贵国呆久了,接触的都是汉人,所以自然就会了”洋人说的话倒也是实情 “你除了在京城呆过,还去过别的地方吗?”朱玉刚有意无意的问道 洋人一愣,太后忙醒道:“皇上的意思是问你有没有出过海?” 朱玉刚心中恼火太后的无端醒,但脸上却不好表现出来,那洋人经醒,立刻领悟,说道:“我去过广州、泉州等沿海城市,因为经商的缘故,所以也经由那儿出过海,去过很多地方,对当地的民情多有了解,皇上如果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如数相告” 朱玉刚听到这儿就明白了洋人的用意,他必定是想来参加海国图志的编纂工作,可是他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呢?作为一个商人,他看重的肯定是利益,没有利益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的,可是朱玉刚看不出来他所图的是什么 “如果朕让你将有关航海的一切有关事项记录下来,编纂成,你需要什么样的条件,尽管出来”朱玉刚想看看他的真面目 “陛下,我什么都不需要,这次我自告奋勇的来帮皇上完成此项工作,一是因为个人的兴趣所在,我从小就对航海非常感兴趣,所以想在大明实现自己的理想二是也想为加深两国间的友谊和促进两国间的交流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虽然我一个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只要人人都能献出自己的力量来,那么贵国和我国就一定能成为很好的朋友的”洋人的口才非常不错,说得冠冕堂皇 朱玉刚心里才不相信他说的话呢,不过他的话中却挑不出丝毫破绽来,朱玉刚有点动心了,听他所说,条件并不差,现在比利不见踪影,总不能把这项工作无限期拖下去吧,反正都是洋人,用谁都是一样,只要他能完成工作就行了相信他即使有什么心思也瞒不过众人的眼睛的想到此处,朱玉刚说道:“朕命你从明天开始专职编纂航海图志,朝廷会有专门的俸禄给你” 那洋人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朱玉刚忽然想到还没问他的名呢,于是淡淡的问道:“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名呢” “我叫火者亚三”洋人忙回答道;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十七章 火者亚三 “火亚三?”朱玉刚一听这个奇怪的名字,心里就猛的跳了一下,好怪异的名字呀,而且听起来是那么的耳熟,他暗暗寻思起来,表面上却仍然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忽然,他终于想了起来,不禁脸色大变,前天在比利失踪的地方,他的书中夹了一张纸,上面就写着“火亚三”这四个字,难道眼前的这人和比利的失踪有关吗? “皇上,你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太后看到他脸色突变,急忙关切的问道。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 “哦,没事,多谢母后关心。”朱玉刚慌忙答道,然后堆上笑容,掩饰自己的内心活动,问那洋人道,“你认识一个叫比利的葡萄牙人吗?” 火亚三歪头细想,很快就否认道:“皇上,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你能把他介绍给我认识吗?” 这样的回答早在朱玉刚的意料之中,不过他心中早已认定二人必然认识,火亚三不肯承认,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但看他如此镇定,如果逼问,他必定不会说的,该想个什么办法让他说出比利的下落呢? 朱玉刚一时间并无好的办法,他想暂时先把他稳住,摸清他的真实意图,就能顺藤摸瓜,找到比利的下落了,于是说道:“比利暂时不在京城,不过,朕估计你们很快就可以见面的。” 火亚三一愣,转而又笑道:“那就多谢皇上了。” “那你先退下吧。朕会派人来安排你的工作地。”朱玉刚把火亚三打下去。。 “皇儿,你对他还满意吗?哀家的眼光是不会错的,你就大胆用他吧!”太后笑眯眯的说道。 “朕非常满意,不知道是谁现了这个洋人的,朕一定要好好地赏赐他!”朱玉刚目光渴 太后犹豫了一下。说道:“哀家答应了那人不说出他的名字的,皇上还是不要问了,如果知道了您肯定会以为他这样做是有目的地。” 朱玉刚心中暗喜,原来这一切果然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啊。他忙说道:“母后,您多虑了,这样处处为孩儿着想,为朝廷着想的人一定是大忠臣,孩儿只会奖赏他,怎么会怪他呢?” 太后将信将疑:“你真的这样想吗?” “母后,孩儿怎么会骗您呢?” 太后迟疑了片刻说道:“既然你真想知道,那哀家就告诉你吧,他可真是个忠臣,你一定要好好的用他啊; !” “那是自然。母后,您就放心的说吧!” “其实这个火亚三是江彬江大人向哀家举荐的,他不敢和皇上说,是怕皇上误会他,所以让哀家代为转达而已。哀家哪里认识什么洋人啊!” 朱玉刚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江彬在背后搞鬼!不知道比利的失踪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这么做的目的毫无疑问是为了获得他的宠信,不过生地这些事难道是巧合吗,还是另有隐情?朱玉刚满肚子的疑惑,知道问了太后也不会有啥结果。于是就告别太后,离开了慈宁宫。 第二天,上完早朝后,朱玉刚叫人把江彬特地留了下来,他冷冷的看了江彬两眼,突然喝道:“江彬,你做得好事!” 江彬大惊,脸色也变了,急忙说道:“皇上。臣犯了何罪?还望您开恩!” 朱玉刚哈哈大笑道:“朕和你开玩笑呢!你推荐的那个洋人朕非常满意,真是解了朕的燃眉之急啊!” 江彬这才松了口气,他慌忙擦去额上因为紧张而渗出来的汗珠,说道:“皇上,您把臣吓了一大跳,臣还以为哪里做错了呢!不过。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臣并不认识什么洋人啊。皇上为何要这么说呢?” 朱玉刚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江彬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呢?如果说他举荐火亚三的目的是为了获得他的宠信。那么现在这个时机是最好地,他为什么不肯承认呢?朱玉刚又往深想去,那么这个江彬一定是城府很深的人,他的心思缜密,无人可以得知了。 “江爱卿,你就不要否认了,太后已经和朕说了,你不必害怕,朕并没有责怪于你,况且那个洋人的确很不错,他比以前那个比利强多了,朕真得好好感谢你呢!”朱玉刚非要逼他承认了才肯罢休。 江彬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觉察的笑容,他跪到地上说道:“请皇上原谅,臣出此下策,实在是罪该万死,臣一心想为皇上效劳,所以考虑不周,皇上您要开恩啊!”江彬口中虽然说着讨饶的话,但是脸上却没有一点畏惧的表情,似乎他知道朱玉刚不会责怪他的。 朱玉刚故作大度的挥手让他起身,和蔼地说道:“朕怎么会怪你呢?你为朕办了这样一件令人满意的事,朕嘉奖你还来不及呢!朕明天就让司礼监传旨,将你官升一品,如何?” 江彬一听,大喜,急忙谢恩:“臣多谢皇上大恩,臣当年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蒙皇上赏识才有今天,一直以来对皇上忠心耿耿,时刻都在想着为皇上效力,不料今天又得到皇上的赏赐,臣无以为报,只望将来能为皇上效犬马之劳!”江彬说到这儿,声音都哽咽住了,他给朱玉刚连磕了三个响头。 朱玉刚如果不是事先提醒自己江彬此人心计很深,恐怕真的就会被他这番声泪俱下的表演给骗过去了,他在心里连连冷笑,嘴上却笑呵呵地说道:“爱卿不必如此激动,朕一向是有功必赏,有错必罚地,你替朕办了事,朕奖励你也是应该的。哦,对了,你和那个叫什么火亚三地洋人是怎么认识的呀?”朱玉刚装作随意的问了一句。 “臣和那个洋人并无深交,只是他在京城经商,臣有幸和他认识,知道他去过很多国家,也出过海,见多识广,而且还会一口流利的汉语,皇上此时正急需这样的人才,所以臣就不自量力将他举荐给了太后老人家,臣想她的话皇上一定会听得进去的; 。希望皇上能体谅臣的一片苦心。”江彬的语气很恭顺。 “哦,原来是这样啊,朕明白了。”朱玉刚不住的点头。 自从和江彬谈过话后,朱玉刚就对那个火亚三留意了起来,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洋人并没有不轨的举动,而是兢兢业业的在努力完成那本海国图志的编纂工作,就连和他一起工作的唐伯虎都对他的辛苦工作赞赏不已。而派去跟踪他的锦衣卫也报告他和江彬根本就没有接触,因为火亚三也在原来那个比利呆的地方,陈其武派了很多人看守。朱玉刚感到纳闷了,难道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吗?火亚三和比利真的不认识,还是江彬真的和此事没有一点关系,他的确是诚心为皇上办事?可是比利写的“火亚三”那几个字一直在朱玉刚脑中飘荡,挥洒不去,他决定再试一下火亚三,以解决这个疑问。 陈其武的手下回来报告,还是没有比利的消息,陈其武也像他事先誓的那样没有回来,朱玉刚暗叫一声糟了,他不会真的去做傻事了吧?自己那时只是一时气话,如果没有陈其武在身边,有些事情他没办法叫人去做的,因为一是能力问题,二是他不敢相信其他人。于是他派人去把陈起武找回来。 这日,他带上武玉清,来到京郊外的那间屋子。唐伯虎和火亚三一见二人到来,急忙丢下手头的工作迎了上来,朱玉刚扫视了屋中一眼,笑呵呵的问道:“这里条件还可以吧,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出来,朕一定尽量满足你们。” 火亚三道:“多谢皇上厚爱,我对这儿的一切非常满意,请您不必费心了。” “呵呵,那就好,工作的进程如何了?” 火亚三转身从桌上拿过一大叠稿子说道:“皇上请看,这是已经完成的稿子,其他所剩也不多了,估计还有几天就能全部完成了。” 朱玉刚接过那叠稿子,翻开来一看,果然描绘得很详细,从中国沿海出去的各条航线清清楚楚的标明了,他问道:“这都是你绘的吗?” 火亚三笑道:“皇上,您太抬举我了,我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几天内完成这么多啊,这里面大部分是比利先生已经完成的,我只是在他的基础上润色、加工了一部分,不过接下来的只能是我自己来做了。” 朱玉刚点点头,合上书稿道:“那也难为你了,换了别人也不一定能做到呢!只是,唉-----”朱玉刚忽然叹了口气。 火亚三忙问道:“皇上为何突然叹气?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 朱玉刚摇摇头,欲言又止,武玉清插嘴道:“火先生,皇上只是想精益求精,好上加好,可惜有些地方你是不会明白的。” 火亚三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他忙朝唐伯虎望过去,希望他能解释一下,不料唐伯虎也是耸耸肩膀,表示不知道。 朱玉刚有些失望的说道:“不管怎么样,先把它完成再说,有些事情你是不会明白的,毕竟你刚接手这项工作。” 朱玉刚说完这话,丢下还在愣的火亚三离开了。;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十八章 狐狸尾巴(上) 精挑细选是我们的追求, 朱玉刚回到宫中对武玉清道:“你现在马上去密切注意火者亚三的一举一动,因为你是女的,他不会对你很在意的,有什么异常情况,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立刻回来向朕报告” 武玉清难得有报恩的机会,当然欣喜异常,不过她很快蹙眉道:“这个洋人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呀,我看他也没啥大不了的!” 朱玉刚知道和她几句话是说不清的,因此板起脸来道:“你不愿意去的话朕就叫别人去了!” “好吧,我去还不成嘛!”武玉清赌气的一噘小嘴转身就走 朱玉刚望着武玉清的背影,嘴角间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时候陈其武满脸羞愧的来向他请罪了 “皇上,奴才没有完成您的嘱托,将比利先生找回来,请您惩罚奴才吧!”陈其武跪到地上,头也快垂到地上了 朱玉刚自始至终就没算要惩治他,况且这也不是他的错,见他说得如此凄惨,心里倒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将他扶了起来,说道:“你跟了朕多年,一直都是忠心耿耿,任劳任怨,朕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怎么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来罚你呢?你快起来,朕有事要吩咐你” 陈其武的眼中渗出了几滴泪珠,朱玉刚将突然想到的主意告诉了他,陈其武道:“请皇上放心,奴才一定会保证她的安全地; !” 却说武玉清受了朱玉刚的嘱托,就一直在那间屋的周围潜伏着希望能发现火者亚三的异常举动不过,让她失望的是,一直过了三天,火者亚三就根本就出过那间屋,因为里面有着日常生活地各种所需而且还有许多仆人随时伺候着 正当武玉清暗暗埋怨朱玉刚多疑时,一个意外的情况发生了,只见唐伯虎和火者亚三二人一前一后从屋里走了出来,二人在门谈几句后火者亚三就匆匆的离去了武玉清离得较远,听不清二人说的话,于是急忙跑了过去 唐伯虎看到她,非常惊讶地问道:“你怎么来了?是不是皇上叫你来的?” 武玉清没有时间和他多说废话,张口就问道:“刚才那个洋人去了哪里?” “哦,你问他呀,他说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如果这本缺了它的话就美中不足了,所以他要赶回去拿”唐伯虎注意到了武玉清的表情,恍然大悟道“难道是皇上命令你跟踪他的吗?莫非他有什么不对劲?” “哼,你说呢?”武玉清给了唐伯虎一个白眼,转身就走,唐伯虎站在那儿,苦笑不已 武玉清尾随着火者亚三进了城,她事先已经得知火者亚三的家在京城中最豪华的街上,毕竟做生意的人有钱,而且又是洋人,似乎总要与众不同似的n火者亚三似乎并不着急他在街上东看看西逛逛,对那些小摊小贩边地东西非常感兴趣,武玉清无奈只好也在一旁装作买东西,眼睛却一刻也不敢离开他 火者亚三忽然抬眼朝武玉清这边望了一下,武玉清以为他发现了自己,急忙低下头去,一颗心砰砰直跳,如果被他发现的话,那就前功尽弃了 火者亚三朝她这边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了下来,转身就走,武玉清急忙跟上,转过一条街,却发现不见了火者亚三的身影,武玉清四处张望茫茫人海中尽是黑头发、黄皮肤的汉人,难道他插翅飞走了吗?武玉清思不得其解 正当武玉清失望至极想回去向朱玉刚禀报此事时,忽然发现火者亚三从一间古董铺出来了,里还抱着一只瓶,看他小心翼翼的样,那只瓶似乎价值不斐武玉清大喜,她对瓶不懂,也不感兴趣,她的心中唯一挂念的就是要完成朱玉刚嘱托她做的事,很明显,皇帝对这个洋人非常怀疑,也许他身上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火者亚三这回没有再犹豫,他径直就往他家地方向走去,武玉清暗自得意,这回你可跑不了了!到了家门口,火者亚三回头望望没有人,就推开大门走了进去,然后就将大门紧紧关上武玉清走到门口,看了看,微微一笑,转到后院墙边,一口气,猛的跳到了墙上,幸亏院中没人,她轻轻的跳了下去 火者亚三在京城多年,经商以来聚敛了大量财物,所以他也像中国的富商那样,请了很多的护院家丁,武玉清才走了几步,就听到前面传来了脚步声,她看看院中并无藏身的地方,眼看脚步声越来越近,情急之下顺推开身旁的一扇门,闪身躲了进去 武玉清俯在门沿上,听到脚步声消失后,才放下心来,转身细细量起这房间来这个房间布置得颇为精致,窗户上挂着的是拖到地上的窗帘,是西洋才有地,一张靠窗的桌上摆放了两只花瓶,里面插了几枝花,看那花瓶的纹身却又是中国的产物,让武玉清感到特别惊讶的是居中摆放了一张巨大的床,比她以前看到地大了好多,而且还是敞开地,连蚊帐也没有,她心里暗骂洋人不知廉耻,顿时明白自己无意中闯到了火者亚三的卧室来了,她心中一动,就开始仔细搜索起来,也许能找到他地秘密也说不定 武玉清抱着满腔的希望把整个房间从头到尾找了一遍,可是让她失望的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东西,看来这个火者亚三也是个老奸巨滑的人,他肯定不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在卧室中的武玉清这才想起自己跟踪的火者亚三不知去了哪里,立刻慌了神,如果被他跑了,达到了他出来的目的,要是皇帝问起来,自己可无法交代了,连这种小事也做不好,还什么报恩的事呢? “我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武玉清后悔莫及,一掌拍在身旁的架上 只听“扑通”一声,从架上掉下一本来,武玉清一愣,自己的劲竟然这么大,她刚想弯腰将那拣起来,无意间却发现原来放那的地方是空的!她疑惑的站起身来,凑上去一看,大吃一惊,原来里面是一间暗室! 武玉清急忙回过身去,将房门紧紧闩上,她感到自己陷入了一个危险的境地,但她不能退缩,如果就此回头,虽然能够脱险,但是却不能摸清火者亚三的真实底细,只有进入暗室,才能一探究竟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紧张的心情,将架轻轻移开,走了进去 暗室中的光线很暗,武玉清看不清前面的东西,只能摸索着前进,她屏声静气,沿着墙壁一步一步走着 走了一段距离,前面慢慢的出现了一丝光线,武玉清大喜,急忙抑制住内心的激动,更加小心起来,也许那个洋人就在前面,她不住的告戒自己要谨慎又走了几步,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了一个奇怪的声音,仔细一听,却是一句话也听不懂,原来是洋人的话!虽然话中的意思她听不懂,但是她却听出来了说话的人正是火者亚三,于是不敢大意,急忙俯在墙壁上,偷听起来 火者亚三的声音时而温和,时而激烈,不一会儿又传来了他的怒喝声,而另外一个洋人的声音却很脆弱,嗓音是沙哑的,似乎是有气无力的样火者亚三突然大喝了一声,随即响起了他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只听“啪啪”几声,是那种鞭抽在人身上的声音然后,火者亚三那恶狠狠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武玉清判断他一定是在质问另一个洋人想到这儿,浑身突然一激灵,她偷偷的探出头去,果然看到火者亚三面目狰狞,正在逼问另一个被捆绑着坐在地上的洋人 那个洋人衣衫褴褛,满是鞭痕,而且还渗出丝丝血迹,看样受了很严重的鞭,他低着头,一头金发遮住了他的脸庞,看不清他的具体模样武玉清正在猜测他是何人时,火者亚三走过去,一把抓住那人的头发,将他的头抬了起来,这下武玉清看清了,这人分明就是失踪多日的比利先生! 武玉清此时又惊又喜,惊的是竟然在此地发现了比利,此处危险重重,不知道能否安全脱身;喜的是皇上交代的任务总算有了一点眉目,如果能将比利救出去的饿话,皇上一定会很高兴的 正在思索间,火者亚三又开始逼问比利了,比利却咬紧牙关,一个也不说,后来他将头一扬,狠狠的吐了一口鲜血在火者亚三的脸上火者亚三恼羞成怒,顿时扬起中的鞭没头没脑的朝比利抽了下去,比利发出了凄厉无比的惨叫声 武玉清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她不及多想,抽出腰间的宝剑,猛的跳了出去,指着火者亚三喝道:“把鞭放下!”;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十九章 狐狸尾巴(中) 火者亚三冷不防有人会突然出现在他的秘室里大吃一惊脸色变得煞白等他看清是武玉清时更加惊恐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皇上难道现了我的秘密? 武玉清冷笑道“你的这点小把戏连我都骗不过又岂能瞒得过皇上呢?还不快把人放了不然的话别怪本姑娘对你不客气!” 火者亚三逼近老***巨滑从武玉清的话中他就听出了一点端倪向她身后一看现并无第二人于是嘿嘿冷笑道“我倒想把他放了不过只怕你带不走他啊!” 武玉清一愣没有立刻明白火者亚三话中的意思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不要罗嗦了再不放的话小心我手中的宝剑不认人!” 火者亚三忽然放声大笑起来说道“别人都说中国功夫厉害我一直不相信它再厉害难道还能比得上我们的火枪吗?”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黑漆漆的东西来。 武玉清从未见过这玩意她还以为是暗器呢慌忙往后跳了两步冷冷的盯着火者亚三手中的那枝火枪。这火枪长约一尺通体黝黑黑中透出一股亮光黑洞洞的枪口紧紧对着武玉清武玉清不由得感到浑身起了一股寒意她在江湖上行走这么多年还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呢; “小心快躲开!”比利忽然使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 武玉清怔了一下。只见火者亚三狞笑两声将手一抬武玉清下意识的举剑挡在胸前只听一声巨响手中地剑猛的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的冲击。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身体靠在了墙壁上一阵酸麻地感觉传到了她的手上再看手中的宝剑。已经断为了两截她大吃一惊这可是她用了多年的武器啊不能说多宝贵但是也是一把名剑今天竟然如此地不堪一击他手中的东西究竟是何种武器?武玉清抬眼向火者亚三望去只见他手中的那暗器还在冒着青烟而人却正一步一步的向她逼过来。 “你想干什么?”武玉清惊恐的往后退去。 “干什么?”火者亚三狞笑道“别人都说中国女子有股特别的滋味。我来中国这么多年还没有尝到过呢今天你这样一个娇嫩、水灵的小娘子站在我的面前我要是浪费了不是太对不起上帝的恩赐了吗?反正你也快要死了就让我玩一下吧!” “你放屁!”武玉清又羞又怒她万万没有料到这个洋人竟然也如此好色而且所说的话下流无比。顿时大骂了他一通。 火者亚三本以为已把武玉清震慑住可以为所欲为了不料她并不吃他那一套于是一咬牙举起了火枪道“那就不能怪我了谁让你闯进来现了这个秘密只能怪你太多事了!” “快闪开!”比利大声喊道。。。 武玉清见机得快急忙往旁边一闪只听一声枪响。墙壁上溅出了点点火花她大惊之下转身就跑火者亚三冷笑道“看你往哪里跑!”就追了上来。 武玉清慌不择路很快就跑到了暗室地入口处她刚探出身去。突然从旁边伸出一只大手。将她的嘴巴捂住就往一边拖去。武玉清大惊失色。正待拼命挣扎不料那人的力道却很大她竟然挣脱不得情急之下她伸脚就往身后那人的下身踹去那人突然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是我不要出声!” 武玉清一听这声音正是又惊又喜这分明是唐伯虎的声音他怎么会来到这里的呢?一想立刻醒悟过来肯定是自己刚才问他的时候神情太过紧张被他看出了破绽所以跟踪到了这里以他的武功自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火者亚三地府邸了。武玉清忙收回了脚乖乖的随那人躲到一边回头一看果然是唐伯虎此刻他正望着武玉清。武玉清和他目光一接触又羞又愧急忙低下头去。 忽然唐伯虎碰了她一下她一惊猛然抬头只见火者亚三提着枪怒气冲冲的从暗室中跳了出来他站在入口处四下张望了一下却没有现躲在暗处的唐伯虎二人犹豫了片刻拔脚就往门外走去。 二人这才松了口气武玉清正要开口感谢唐伯虎相救之恩忽见唐伯虎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色她忙闭上了口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只见门口处忽然闪进一个蒙面人那人灵巧的跳了进来转身把门关上然后径直向暗室走去。%%%小%说%网 唐伯虎二人不知此人是敌是友因此不敢声张直到那人进了暗室武玉清急忙说道“我们快点离开这儿吧此地不宜久留!”说完起身欲走。 唐伯虎将她拉住沉吟道“不行我们不能就此离开!难道你忘了你来此的目的吗?” 武玉清幡然醒悟自己明明是跟踪火者亚三来地却不料现了他扣留比利的秘密现在他虽然想杀害自己没有得逞而且追了出去但是比利却还在暗室中刚才进去的那个蒙面人身份未明比利处在危险之中如果不将他救出来的话火者亚三回来后一定会对他下毒手的; “那我们怎么办?比利先生还在里面呢得把他救出来啊!”武玉清想起唐伯虎还不知道里面生的情况呢急忙把刚才自己地遭遇前后都告诉了他。 唐伯虎听后脸上露出了欣喜地表情但是很快他又皱起了眉头说道“比利先生对皇上非常重要如果缺了他皇上的大业将会受到非常大地影响所以今天既然知道他在此处不管花多大的代价也要将他救出来另外这个火者亚三竟敢欺骗皇上他如此煞费苦心的钻营到皇上身边一定有很大的阴谋皇上正处在危险之中我们应该及时通知皇上要是晚了的话我怕皇上有危险。” 武玉清急忙打断他道“那还等什么快进去把比利救出来然后再去告诉皇上吧!” “不行!”唐伯虎断然喝道“刚才那个蒙面人身份未明如果我们贸然冲进去的话反而会打草惊蛇恐怕对比利先生的生命安全不利所以我们还是躲在这儿以静待动最为合适。” “好就听你的。”武玉清听说过唐伯虎的本事于是点点头。 二人正在说话间只听一个脚步声那蒙面人从暗室里跑了出来令人感到惊讶的是他还扶着比利难道他也是来救比利的?那么他是自己人了! 武玉清正欲开口叫唤唐伯虎又捂住了她的嘴巴她定睛一看只见门口竟然出现了火者亚三的身影他握着火枪得意洋洋的望着蒙面人和比利。 “嘿嘿!幸亏我机灵回来的快不然就上了你们的当了你们果然还有帮手乖乖的把人放下不然就让你尝尝火枪的厉害看看是不是比你们中国的刀剑厉害!”火者亚三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样子他觉得自己已经稳操胜券了。 蒙面人没有说话一双鹰一样的眼睛冷冷的盯着火者亚三扶着比利慢慢往后退去比利却使劲想把他推开怒道“你快点离开去向皇上报告此事不要管我了!” “你们不用再你推我让的了难道你们以为我会让你们走掉吗?”火者亚三端起了枪口瞄准了蒙面人这时候门口涌进了一大帮的护院的家丁手中各执武器将门口团团堵住。 蒙面人看看形势对己不利硬拼的话更是死路一条他只好扶着比利退到了墙边眼看已经无路可退除非再回到暗室中不过这无疑是一条绝路他情急之下只好钻入了暗室中里面空间小敌人人多的优势挥不了凭他的武艺应该可以拖延一点时间的到时候希望比利能够趁乱脱身了。 “你们都给我进去将他二人活捉!”火者亚三对着他的手下咆哮道。 那些家丁忙涌进了暗室而火者亚三却站在入口处端起了洋枪瞄准了前方武玉清二人看到这里方才明白原来火者亚三想趁蒙面人冲出来的时候给他一个措手不及也许他知道自己的手下根本就不是那个蒙面人的对手肯定会被他逃脱那么他只要守住出口手中又有洋枪必定能够将蒙面人一举擒获! 二人见此情形不禁为那个蒙面人担心起来要是他猝不及防中了火者亚三的冷枪那么比利就危险了唐伯虎的眉头皱了起来忽然他脸上一喜凑到武玉清的耳边说了两句武玉清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二十章 狐狸尾巴(下) 却说火者亚三握着火枪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暗室的出口,忽然只听耳边一阵风声,一道黑影从他身边闪过,箭一般的向门外蹿去。是谁?他下意识的喊道,并且转身就朝那黑影开了一枪,不料却打空了,那黑影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火者亚三正在犹豫是否要出门去追赶那黑影时,忽然耳边又听到一阵呼啸声,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手中的火枪已被一件物事击落在地,他大为惊恐,急忙回头去看,一把锋利的宝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唐伯虎正冷冷的朝着他在笑。 “你想干什么?快把剑放下来,不然的话恐怕你走不出这道门!”火者亚三威胁道。 “哈哈,现在你已落在我的手中,就算我们跑不出去,也要先拿你陪葬!”唐伯虎大笑道。 这时,刚才引诱火者亚三中计的武玉清已回来了,她跑到暗室的入口处朝里面大声喊道:“你们不要再打了,你们的洋主子已经被我们抓住了!” 暗室中的打斗声顿时消失,不一会儿,那蒙面人就扶着比利出来了,他的身后跟着火者亚三的手下们。唐伯虎打量了一下蒙面人,突然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阁下应该是陈公公吧?” 那蒙面人愣了一下,突然放声大笑,伸手撕下脸上的黑布,果然正是陈其武,他赞道:“唐解元的确名不虚传,一眼就识穿了我地身份。不错。皇上早就对这个火者亚三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他费尽心计接近皇上一定不怀好意,而且比利先生在失踪的时候曾经留下了暗示,所以皇上就派我密切留意他的一举一动,今天武姑娘跟踪他。 “哼。你们不要得意的太早,别忘了这里是我的地盘,这儿都是我的人!”火者亚三虽然被剑架在了脖子上,口中却丝毫不服软。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动手,将他们都拿下!”火者亚三见手下都在发愣,气急败坏地骂道。 “是吗?”陈其武冷笑道,忽然他猛的拍了两下手掌,只听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几十个锦衣卫涌了进来,立刻就在人数上压倒了火者亚三一方。形势发生了逆转。 “你,你,你们太无耻了; !”火者亚三惊恐万分。 “这话应该倒过来说才对吧?”陈其武反驳道。 火者亚三无言以对,陈其武趁机扶着比利走到了唐伯虎身边,几个人挟持着火者亚三退到了门口。唐伯虎说道:“你们几个人带着比利先生先走,我断后。” “那我们走了你怎么办呢?”武玉清关心的问道,毕竟刚才唐伯虎救了她一命。 “不要紧,有他在手上,谅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再说只要你们去把这儿发生的一切告诉皇上,他就无法在京城呆下去了,皇上一定会拿他法办的!” “哼,等你们出了这个门再说吧!”火者亚三气焰不减。 原来正在众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院中又冲进来一批人,他们手中都握着一把黑洞洞的洋枪,瞄准了唐伯虎等几人,几个锦衣卫不知道洋枪的厉害,正欲冲上去时。只听砰砰几声枪响,那几个锦衣卫来不及躲避,顿时都倒在了地上,其他地人不敢再上前,惊慌失措的往后退去。 “哈哈,你们知道厉害了吧?”火者亚三虽然还被唐伯虎抓着。还是得意的狂笑。 “你别得意的太早。我已经派人将这儿团团包围住了,你的火枪虽然厉害。但是毕竟弹药有限,恐怕你还是乖乖就擒,把你们的阴谋招认吧,我想你一定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才这么做的,对不对?”陈其武喝道,他这么一说,那些胆怯的锦衣卫又重新围了上来。 火者亚三突然大声喊道:“快看那是谁!” 陈其武等人不由自主地向外面望去,火者亚三趁其不备,猛的挣脱出唐伯虎的羁绊,躲到了那些家丁的背后,然后他喊道:“快保护我冲出去!” 唐伯虎等人虽然人多势众,但是面对火者亚三的那几枝火枪,倒也不敢轻举妄动,火枪的威力他们刚才已经见识到了,可不是血肉之躯所能抵挡的!眼看火者亚三一伙人慢慢退到了院子里,再走几步就要逃出院子了,到时候恐怕很难再抓到他,唐伯虎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冲上去! 眼看火者亚三一伙人就要逃之夭夭,突然院子的大门被猛烈撞了开来,一大群官兵冲了进来,不由分说,举箭就朝火者亚三等人射去。.手机站wap.sdxsw火者等人正在惊愕之间,根本来不及反击,顿时就被一阵箭雨射得像马蜂窝一样,火者看着面无表情走进来的江彬说道:“你,你好狠毒呀!” 江彬冷笑道:“当初本将军看你有些本事,才举荐你到皇上跟前,不料你却心怀叵测,我怎能饶你?就算你是洋人,为了皇上,我也只好痛下杀手了!” “你,你” 火者亚三捂住胸口不停流出来地鲜血,正想申辩,江彬早就手起刀落将他砍翻在地。 “江大人,你这是干什么?”陈其武生气的问道。 唐伯虎二人面对突然出现的江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捉摸不透江彬的用意,但是都明白肯定不会那么简单的。 “呵呵,诸位受惊了吧?江某来迟一步,让你们吃了这么大的苦头,真是该死呀,你们都是皇上地红人,要是有什么闪失,我怎么担当得起啊?”江彬满脸堆笑,先上来说了一通好话,然后解释道,“江某正好率领边军去和王大人交接,忽然有人前来报告,说是这儿传来了打斗声,于是就赶紧过来看看,没想到就看见了这个洋鬼子正想对众人不利,所以江某情急之下就动手杀了他,虽然有些鲁莽,但是好歹也阻止了他进一步地施暴,还请大家原谅; !” 江彬的话滴水不漏,从中找不出任何破绽,陈其武无奈,只好抱拳说道:“如此就多谢江大人了,那剩下地这些人就交给您处理吧,比利先生伤势严重,我们先告退了。”他看到此时形势不明,觉得还是先离开此地为妙。 江彬一愣,继而笑道:“好,好,你们先走吧,这里就交给江某好了。对了,你们一定要将这里发生的情况如实向皇上禀报呀!” 陈其武等人带着比利匆匆离开,他先把比利安置好,叫唐伯虎二人小心看护,然后自己就急忙进宫去向朱玉刚报告此事。 朱玉刚正在宫中焦急的等待,见到陈其武,忙迎上去问道:“情况如何?” “皇上,找到比利先生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快带朕去看看他!”朱玉刚兴奋的说道。 “皇上,比利先生受伤了,正在救治中。” 朱玉刚一惊,问道:“他怎么会受伤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快告诉朕!” “是,皇上。”陈其武于是就一五一十的将刚才发生的情况向朱玉刚讲述了一遍,朱玉刚一听,恨得咬牙切齿,怒道:“这个洋鬼子真是可恶,竟然把比利藏了起来,朕早就怀疑他了,没想到他果真有鬼!” “可惜火者亚三已经死了,不然的话就能从他口中问出一切的因果关系了。”陈其武叹气道。 朱玉刚心中早就怀疑了,听陈其武这么一说,故意问道:“哦,你发现了什么?” “皇上,奴才觉得江大人突然出现非常值得怀疑,而且他根本不容火者亚三说话,就将他杀死了,再说这洋人又是他举荐给皇上的,难道这一切不可疑吗?”陈其武肯定的说道。 朱玉刚当然知道这些,但是又没有明确的证据能够证明江彬和这些有关,于是说道:“这些疑虑暂时不能和任何人提起,你密切注意他的动向就行了。” 陈其武告退后,朱玉刚派出去侦察的锦衣卫来向他报告最新情报了,朱玉刚暗暗惊讶这些人的效率竟是如此之高,在短短的几天内就将他所需要的东西打听到了。看来明朝的锦衣卫果真名不虚传啊,他决定一定要好好的利用这个监察部门,并且要将它打造成自己手中最厉害的一个特工部门。 这名锦衣卫向他报告,原来太后的确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收了江彬送的贵重的礼物,所以才替他说话。这件礼物是一樽纯金的弥陀佛像,虽然对于皇家来说金子并不值得看重,但是据说这樽佛像却是南北朝梁武帝时期所制,因次显得特别珍贵,也不知道江彬是从何处去搜罗来的。太后一向喜欢念佛,见了这样的宝贝,当然什么都答应了。朱玉刚虽然早就料到了这些,但是听到这些,还是感到很气愤,这个江彬不得不防,不得不除啊!;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二十一章 海国图志 过了几天,朱玉刚忍不住去看望比利,因为怕比利再有不测,陈其武已在他所住的宅院的四周布下了重兵,如果谁想图谋不轨,遭殃的定是自己!比利恢复的不错,已经能够独立行走了,当他看到朱玉刚前来探望时,激动的连连鞠躬,这对于他们来说已是最重的礼节了! 朱玉刚上下打量了比利几眼,见他红光满面,精神抖擞,于是打趣道:“比利先生真是生龙活虎啊,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的好日子不远了!” 比利感动的说道:“多谢皇帝陛下救命之恩,我一定会好好报答的!” 朱玉刚指着一旁的陈其武等人哈哈大笑道:“朕根本就没有做过什么,你要谢的人应该是他们!” 陈其武等人连称不敢,说这一切都是皇上的旨意,一行人说说笑笑,气氛极其融洽,进了客厅,朱玉刚看到墙上挂了一幅巨大的地图,不由得大感惊讶,这个时候明朝根本就没有这样精确、细致的地图,难道是比利所绘吗?他伤势刚好,就这样迫不及待的工作了,看来对朱玉刚果然是感激涕零啊!朱玉刚回头望了比利一眼,比利含笑点头,于是他走到墙边,细细欣赏起这副地图来! 这张地图足有一面墙那么大,上面用各种深浅不同的颜色将陆地、海洋、岛屿区分开来,中国大陆上各政治、经济发达的城市都清楚地标注着名字。它们之间的交通路线则按照水路、陆路的区别用两种颜色注明,当然也许因为条件所限制,所以地图上只有一些有名的大城市,不过在当时,也已经很伟大了。(电脑阅读sdxsw)而在沿海的几个非常有名地港口城市则特别标明了。比如像广州、泉州、厦门等,看来比利的重点是在这些地方。沿着这些港口城市出去,则是浩瀚无际的海洋,图上画出了几条有名的航线图。当然,朱玉刚以一个现代人地眼光来看,并不感到特别惊奇,但是如果想到是十六世纪的杰作,就不得不吃惊了。从这副地图上,朱玉刚看到了当年郑和行走的路线,从苏州附近的刘家港出发,向南沿福建海岸航行,然后越中国海到占城,、爪哇、满剌加、苏门答剌以及苏门答剌以北之南渤利; 。然后再往印度西南岸的重要商港锡兰、葛兰和古里。这是第一次出海时所走的路线,后来还到达了波斯湾的忽鲁谟斯、马尔代夫群岛以及非洲东海岸。这些著名的地方,在地图上都用红笔标了出来,看样子绘制这副地图的人对郑和的壮举也很熟悉,这些闪耀着红色地地名仿佛在向朱玉刚展示着先辈们的伟大创举,同时也在昭示他,你能到达这里吗?或者更远的地方! “这副地图是从哪里得到的?是你绘制的吗?比利先生!”朱玉刚看到这儿忍不住回过头来问道,如此精制、逼真的地图在当时的中国恐怕还无人能画啊,上面还有详细的比例尺。以及各种纬度、经度,恐怕只有洋人才有这份心思。 “皇上,您过誉了,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画出这样地地图来呢!这是我国一个对中国文化非常有研究的人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才完成的,为了画这副地图,他在贵国游历了许多地方,并且读了许多贵国的游记、历史以及地理方面的著作,然后再根据前人的记载制成的。sdxsw”比利谦虚的说道,他倒没有居功。将实际情况都说了出来。 “哦,他是谁?人在哪里?”朱玉刚又惊又喜,不由得脱口问道,听到有这才地人才对于求贤若渴的他来说不亚于三伏天下了一场大暴雨,如果将这样的人才招揽过来,何愁大业不成呢? “唉。皇上。他已经死了!”比利黯然神伤,说道。“但他临死前将他费尽心血所绘制的这副地图送给了我,并且嘱托我有机会一定要送给中国的皇帝,今天,我就将它送给皇上,愿皇上能很好的利用它,我也完成了嘱托。” 朱玉刚心中隐约有些失望,能画出这样地地图地人才竟然已经死了,这对于大明朝来说是个多么大的损失呀,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地心情,得到这样一份珍贵的礼物应该是件高兴的事情,以后*它能做很多事呢!他又看了几眼地图,忽然诡异的笑道:“比利先生,朕看出来了,这副地图上面也有你的功劳呢!朕说的对不对?” 比利又惊又喜,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问道:“皇上,你怎么知道的?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起啊!” 朱玉刚得意的说道:“首先这副地图上陆地和海洋的笔力深浅不同,应该是两个人所绘,其次如果都是那位先生画的话,比利先生早就将它交给朕了,因为你还要加入你的所思所感,所以才延迟到今天拿给朕看,也就是说那《大明海国图志》已经完成了,是不是?” “皇上,您真是太聪明了!”比利情不自禁的欢呼起来,其他人也是欣喜异常,他们不料比利的效率竟然这么高! “皇上,这只是海国图志的一部分,只是大概标明了一些城市、港口、航线,另外我和唐解元还编注了一本书,里面详细描述了每一个城市、港口的风土人情、历史渊源以及地理环境,相信这些对大明舰队是很有帮助的,而那些航线有的是前人走过的,有的是预测能走的,中间用不同的颜色分割开来了,可以有所选择。 朱玉刚听了不停的点头,说道:“虽然经历了一些挫折,但是这项工作总算完成了,今天听了比利先生的一番话,朕才知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比利先生实在是太厉害了,以后大明舰队真的要出海的话,一定要将你带上才能顺利完成啊!” 比利这回不再客气,爽快的说道:“就算皇上不吩咐,我也会去的,只要能报答皇上的恩,叫我做什么都愿意; !” 大家没有料到这个比利竟然比中国人还讲义气,纷纷朝他竖起了大拇指,比利倒有点害羞起来,脸上难得露出了红色。 朱玉刚眼中突然露出了无限神往的神色,他说道:“比利先生,不知道你对造船技术懂得多少?” 众人都是一惊,看样子皇帝是要动真格的了,可是中国的造船技术自从郑和下西洋以后就一直没有进步,现在还有那个能力重现郑和当时的辉煌吗?人人心头都有这样一个疑问,但是却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皇帝是好胜,要面子的人,怎能扫他的兴呢!而且,众人也希望能有那样一天的到来,这毕竟是中国人的骄傲。 “皇上,我知道您的想法,但是很抱歉,我对造船技术懂得不多。”比利边说边注意着朱玉刚的表情。 朱玉刚当然感到很失望,在他的印象中也想不出其他在这方面有杰出才能的人,如果还用郑和当时的船出海的话,不是要被当年郑和去过的那地方的人笑话吗?他们肯定会说,怎么过了一百多年,大明帝国还是那样吗?一点发展都没有,肯定是皇帝无能了!但是现在的状况是即使想用郑和当年的船只出海也不一定能够实现呢! 比利的话深深的打击了朱玉刚,他觉得自己的理想要想实现起来真不是那么简单的,虽然他是皇帝也不例外,正当他暗自伤神时,比利说道:“我虽然不懂造船技术,但是我认识一些人,他们是这方面的行家。” 朱玉刚一听,惊喜的连忙问道:“他们是什么人?在哪里?快替朕找来,朕要重用他们!” 比利笑道:“皇上不用着急,他们远在葡萄牙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朱玉刚感到失望极了,难道叫比利马上回到葡萄牙去将他们都找来吗?他试探性的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将他们叫到中国来吗?” “除非我回葡萄牙去当面请他们过来,否则的话恐怕他们是不会愿意的。”比利很干脆的回答道。 “那朕亲笔写一封书信,由你带回去,礼聘你的朋友到中国来帮朕研究造船技术,他们如果有什么条件的话,朕一定满足!”朱玉刚迫不及待的说道。 “皇上的话不是不可以,只是”比利突然吞吞吐吐起来。 “只是什么?”朱玉刚感到十分奇怪,这个洋人一向很痛快的,今天这是怎么啦? 比利还未来得及回答,一旁不语的唐伯虎突然插嘴说道:“皇上,您忘了他来我国的任务了吗?” 朱玉刚这才恍然大悟,这个比利到中国来,是来递交国书,以求两国建立正式外交关系的,自己虽然答应了他,但是因为出了比利被劫的意外,所以一直拖到今天还未办成。他呵呵笑道:“比利先生原来是为了这个呀,只要你答应朕的请求,替朕将你的朋友找来,朕一定尽快满足你的心愿。” 比利鞠躬道:“希望能让我带着陛下的国书回到我国,那样我说的话也有人听啊!” 朱玉刚大笑道:“原来贵国的人情也和我国一样啊,好,朕答应你,让钦天监挑个好日子,即日举行递交国书的仪式!”;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二十二章 阅兵仪式 比利听到朱玉刚爽快的应允了他梦寐以求的事,自己总算可以完成国王交代的任务了,想到自己辗转反测,历经辛苦才来到中国,又吃尽了苦头,几次差点连命都丢了,才见到了中国的皇帝,获得了他的信任,如今自己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回到国内,一定会受到国王陛下的赞赏的! 比利激动的说道:“多谢皇帝陛下,我一切听从您的安排!” 朱玉刚挥挥手,随意的说道:“希望贵国能和我大明友谊常存,永远和睦。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 “那是当然了。”比利连连点头。 朱玉刚心头一直有个疑问困绕着他,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他忍不住问道:“比利,当初你是怎么被好那个火亚三抓走的呀?据那些仆人说,并没有听到打斗声,也没有看到有人进来和你出去呀,你怎么就不翼而飞了?” 比利见戳到了自己的痛处,不由得有点羞愧,但是皇上很明显非常好奇,他无奈的说道:“皇上,那天唐解元去了宫中,屋中正好只有我一个人,其他的仆人们都在外面,因为我怕他们打扰我的思路,所以命令他们没有我的允许不准随便进屋; 。当时我正在为一个问题而烦恼,我把其中一条很重要的航线忘记了,如果缺了它,那么这本海国图志就不完整了,当我无计可施的时候,忽然从窗外飞进来一只鸽子,我一惊。这个地方怎么会无缘无故有鸽子飞进来呢,我想肯定有特别的地方,于是将它抓在手里,一看,它地脚上。果然绑着一个小竹管,竹管里塞着一张纸条。我急忙探头朝窗外望去,却没有见到任何面生的人,于是我将纸条打开。只间上面写着这样一段话,意思是要想知道最新的航海图,就必须马上去见他,署名是火亚三。我脑子里迅速闪过,这个火亚三的名字听上去非常熟悉,仔细一想,才想起他也是葡萄牙人,是在京城中做珠宝生意的,但是我和他没有往来,他怎么会有航海图。而且又怎么会找上我地呢?但是我因为想尽快的完成图志,于是决定冒险去见那个火亚三,我猜测他肯定是为了钱吧。” “唉,你终于还是上了他们的当!”朱玉刚叹道,接着他又疑惑的问道,“既然你准备去见那人,但是为何院中地人都没有见到你出去呢?” 这的确是个问题,陈其武等人都竖起了耳朵,想听听比利是如何出那间屋子的。 比利看到众人都盯着自己。叹气说道:“你们有所不知,我作了决定准备去和那人见面前,为了怕你们找不到我,还在一张纸上写了火亚三四个字,然后夹在一本书里,然后很纳闷,该怎么去找到那人呢?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感到身后似乎有人在看着我,于是猛的转身。果然有一个人正冷冷的盯着我在笑!事后我才知道他就是火亚三,他嘿嘿冷笑两声,趁我还在惊讶之中,掏出一块手帕往我的嘴巴上一捂,我顿时就感到浑身乏力,只能任由他摆布了。迷迷糊糊之中。我感到他拖着我钻进了床底下,他们真是胆大妄为。竟然从外面挖地道进入了屋中,怪不得他能悄无声息瞒过外面的守卫站在我身后了!” 朱玉刚听到这儿感到非常震惊,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是一伙极其不简单的人物在背后操纵的,一切都是有预谋、有计划地进行的,忙问道:“接下去呢?” 比利咽了口唾沫说道:“当我清醒过来时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暗室中,双手被捆绑着,火亚三正笑眯眯的看着我,我知道自己上了他的当了!什么航海图,根本就是诱饵而已!于是质问他为何把我绑来这里,究竟有何目的?火亚三冷笑着告诉我,只要他们的计划能够顺利完成,到时候肯定会放了我的,现在只能委屈我呆在那里了,说完不管我如何苦苦哀求,他转身就离开了。以后每到吃饭的时候就有人把饭菜送过来,在开始的几天,火亚三似乎很忙,并没有到暗室来,又过了几天,他突然很着急地来找我了。。。”朱玉刚听到这儿,得意的笑道:“朕知道他为何要来找你了!” 比利惊喜的望着朱玉刚说道:“皇上,你怎么会知道的?” “火亚三找你一定是问你这副海国图志上缺少了什么东西,而你当然是,用我们中国的一句话来说,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哈哈!” “皇上,你怎么知道的一清二楚呀?”比利疑惑的自言自语,“你又不在那儿,难道中国的皇帝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吗?” 比利地话一出口,在场所有的人都笑了,朱玉刚等众人笑罢,说道:“朕哪有那个本领呀,只不过,朕从一开始就怀疑那个火亚三,朕看得出来,他急于在朕面前表功,所以就故意对他说这副图志上少了一些东西,而且只有你才知道,因为朕看到了你留在现场的那张纸条,所以猜想你的失踪必定和他有关,因此就决定试探他; 。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 比利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皇上,你的猜测非常正确,他来找我,果然就是问我图上少了什么东西,我当然不知道了,所以一口否认,他问不出结果,就开始鞭打我,后来,武姑娘就突然出现救了我,接下来的事,皇上您应该都清楚了。” 朱玉刚点点头,事情地展果真如他事前预料地那样,有人在背后想方设法的要破坏他地计划,一本小小的海国图志就令对方大动干戈,死了好多人。以后还不知道会生何事,朱玉刚已隐约猜到了幕后的主使人,但是苦于没有证据将他拿下,不过,他想不管是利益还是权势地诱惑。这个人迟早还会有所动作的,那么,将他绳之于法也是早晚的事。 自从生了比利的事后,朱玉刚做任何事都提高了警惕。而朝廷近来也是平静无事,每日朝会不外乎是一些官员升迁、贬谪,或钱粮赋税的事,朱玉刚地心思却不在这些地方,他关心的是王阳明的军事改革,这么些天了,四支边军已经都轮调到了京城,应该有些新的成效了吧?朱玉刚决定再去军营看一看。 王阳明事先接到了皇上要来巡视地通知,他忙把手下众将官都召集起来,吩咐他们做好一切的准备。准备工作刚刚就绪。士兵就来报告,皇上一行人已经快到了,王阳明不敢怠慢,急忙带领众将领出去迎接。 朱玉刚这回带了很多人前来观看,不仅有文官,而且还有武将,就连对王阳明的改革颇有微词的江彬也在其中,他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要用铁一般的事实来堵住江彬等人的嘴。当然这要看王阳明的表现了。 朱玉刚走到王阳明身边时停住了脚步,关切的说道:“伯安辛苦了,今天朕想瞧瞧你带兵的雄姿,经过了这么多天地训练,士兵们的面貌一定大为改观了吧?” “皇上,您过誉了,有了皇上的信任,伯安才有一展抱负的机会,至于成效如何。还是让事实来说话吧。”王阳明谦恭的说道。 “好,说得好!”朱玉刚哈哈大笑着进了军营。 王阳明正要跟着进去,却被紧跟其后的江彬叫住了,江彬嘿嘿笑了两声,说道:“王大人,那些边军在塞外是野惯了。不容易管束。有时候我也拿他们没办法,真要是拉下脸来。硬起心肠,他们就不肯在塞外替大明朝把守好这道门户了,所以有时候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希望他们不会让你感到难堪。” 王阳明听得出他话中不怀好意,他并不生气,相反呵呵笑道:“江大人说得极是,他们的确是大明不可或缺的士兵,但是不管他们如何重要,总归还是士兵,就要听从上司的命令,作为一个指挥千军万马地将军,威严是必不可少的,所以无论何时何地,应该是士兵怕将军,而不是将军怕士兵!” “这,这------王大人说得是!”江彬脸上顿显羞愧之色,王阳明这一番软中带硬的话深深的刺中了他的要害,他的眼中露出了一股怨恨的神色,但是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打着哈哈说道,“王大人,我不和你多说了,皇上已经进去了,我们再在这儿闲聊的话,皇上要生气了。”说完,他急忙跟上了朱玉刚一行人,王阳明见他这副样子,微微摇头一笑,也跟了上去; 朱玉刚站在点将台上,望着空荡荡的校场问身旁地王阳明道:“你的兵呢?怎么不见一个人影啊?” 王阳明躬身道:“皇上,莫急,臣马上将他们都叫出来。”说完起身对一边战立的旗牌官低声吩咐了两句,那旗牌官点点头,走到一边的哨楼底下,很快爬了上去,高高举起手中的两面令旗,先向左挥舞两下,然后又向右挥舞两下,接着又飞快的变换了方向,挥舞地次数也变得不相同了,朱玉刚在底下看得纳闷,他对旗语可说是一窍不通,于是向王阳明望过去,王阳明却对他微微笑着,朱玉刚正欲开口询问,忽然一阵震天地鼓声突然响了起来,鼓声忽高忽低,随着鼓声的变换,校场前面突然出现了一排排整齐地士兵,他们迈着统一的步伐,飞快的在校场上排好了队伍。 朱玉刚现他们和现代阅兵仪式的排列是类似的,也是按照兵种的不同排列,其中有刀兵,枪兵,骑兵还有攻城部队、辎重部队,如果不是服饰、武器的不同,朱玉刚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在现代的阅兵仪式上呢! 他朝王阳明点点头,露出了赞许的目光,虽然这只是简单的排兵布阵,但是眼前的这些士兵本来是难以驯服的边军,如今能够听他的命令,已经很不错了。 王阳明朝一个将领点了一下头,那将领大声喊道:“出操!” 话音刚落,校场上顿时就响起了山崩海啸般的应喝声,士兵们演练起各种阵式来,朱玉刚对这些东西可说是一窍不通,但是以他一个门外汉的眼光来看,他也能看出眼前这支部队是极其讲究纪律的,而且士兵们对主帅敬畏有加。正在思索间,那将领忽然举起手中的令旗,向校场西边一指,喊道:“前队冲锋!” 朱玉刚看到方阵的最西边一列马上走了出来,随着整齐、有节奏的号令,向前方冲去。这个队伍是清一色的长枪兵,他们高声呐喊,手握长枪,眼睛紧紧盯着前方,露出了杀气腾腾的神色,像一阵风似的开始冲锋。 这队士兵仿佛看到了杀父仇人一样,拼了命的向前冲去,朱玉刚乍一看,觉得没啥新鲜的,不就是冲锋陷阵嘛,如果前面真有敌人,他们还能有如此表现,那就另当别论了。正唏嘘之时,忽然看到那些士兵前面突然出现了一道悬崖,原来这个校场是建立在山上的,校场的西边则是深不见底的山谷,如果人掉下去的话肯定粉身碎骨! “赶快停住!”朱玉刚脱口喊道,这些士兵可是大明的栋梁,国家培养他们,也花了不小的代价,不能让他们白白送死! 可是令他奇怪的是,那些士兵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仍然一如既往的往前冲去!朱玉刚不禁有点恼羞成怒了,自己是皇帝,他们竟然不听他的命令!于是朝一旁的王阳明望过去,只见他眼望前方,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朱玉刚大怒,再看前面,那些士兵还在朝前冲过去,眼看一脚就要踏入那深渊了! 正在这千钧一的时刻,只听王阳明低沉的喝道:“停!” 那指挥行动的将领将令旗一挥,喊道:“停止冲锋!” 说来也奇怪,随着他的命令出,那些士兵顿时就停了下来,脸上却没有一丝害怕的神情,朱玉刚摸摸胸口,感到自己的心脏还在猛烈的跳动,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让他的心情一时无法平静,这时他现王阳明的脸上也终于舒稳下来了。;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二十三章 军事学院 “伯安,这就是你训练月余的士兵吗?”朱玉刚定下心神问道。 王阳明捉摸不透朱玉刚话中的意思,躬身答道:“是,不知道皇上有何意见?” “好!”朱玉刚突然大声赞道,把众人都吓了一跳,他激动的说道,“大明朝就需要这样一支听号令、不怕死、讲纪律的军队,如果全国的士兵都能像这支部队,那还怕什么蒙古人啊,他们的骑兵再厉害,也是血肉之躯,也是娘生爹养的,朕就不信在这样的士兵面前,他们没有胆怯之意!” 朱玉刚这番振奋精神的话一出,士兵立刻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玉刚眼望王阳明,眼中尽是鼓励的神色,他说道:“朕今天当众宣布,大明朝的军队都要按照王大人的方法来进行操练,这些士兵就是绝佳的榜样,朕希望花个三至五年的时间,将全国的军队都训练成这样一支视死如归、英勇无比的铁军,到那时进可以守卫国土,出可以击退侵略者,大明的江山可保万万年了!” 众文武听了纷纷附和朱玉刚的话,于是校场上顿时高歌颂德之声响成一片,王阳明虽然高兴,但他仍旧犹豫道:“皇上,这样的重任,臣一个人是绝对担当不了的,而且臣的年纪也大了,恐怕会辜负皇上的一片期望的。 朱玉刚一愣,一想也是;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二十四章 新式军校 当然这样重大的举措还应该得到各方面的支持太后那里朱玉刚自然可以软磨硬泡获得她的支持但是一些内阁大臣那里这一套显然行不通了。虽然他可以拿出皇帝的权威硬逼他们同意但是以后在底下做事的还是他们谁知道他们会使什么样的花样呢?朱玉刚和他们接触多了当然明白这些大臣是一个比一个狡猾只有让他们心悦诚服或者说让他们看到其中的有利之处他们才会真心赞成。 这天朱玉刚格外开恩把几个大学士请到了御花园设宴款待他们并且要与他们共同赏花当然王阳明也随侍在旁几个大学士受宠若惊激动万分纷纷如约而至。 “今天把诸位爱卿找来实是想与君同乐希望大家不要拘束尽情喝酒赏花。”朱玉刚不停的招呼李东阳等人。 话虽如此但是李东阳等人在官场多年都知道皇帝的酒不是那么好喝的但是皇帝的话就是圣旨他们又不敢不从于是战战兢兢的一边喝酒一边低声交谈起来。朱玉刚假装随意的和他们闲谈着他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将话题挑起; 。李东阳等人都是聪明人一会儿就看出了皇帝的心思立刻感到不自然起来神色之间也有点惊慌。 王阳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突然笑了众人都惊讶的望着他李东阳问道:“王大人何故突然笑?难道我等有什么失态的地方吗?” 他这么一说。杨一清等人也紧张起来互相张望着杨廷和说道:“王大人你究竟在笑什么?” “我不是在笑大家诸位大人德高望重。我怎么敢呢?”王阳明谦恭地说道然后他正色道“其实我是在笑我自己。”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意思。王阳明站起身来面向西北说道:“大家知道我大明朝最大的隐患是什么吗?” “当然是蒙古人了!”杨廷和不屑的问道“王大人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了?” “杨大人说的对蒙古人对我大明的江山一直觊觎不放边境上也常有战事生而且据可靠情报近期他们又要对我大明动大规模地攻击了这次据说作了长期的准备连粮草都预备了几个月的看来其志不小啊!可是我们却还在这儿喝酒闲谈。恐怕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我在笑自己苦中作乐啊!” 王阳明地话听上去似乎在谏讽朱玉刚但是实际上却给众人当头敲了一棒他们顾不上去猜测王阳明的用意了因为如果他说的话是真的话京城可就危险了他们的身家性命都在京城岂能不使他们感到忧虑呢! “诸位恐怕不知道蒙古人因为当年太祖把他们赶出了北京。所以一直对我大明的臣子恨之入骨所以他们曾经誓要将所有当官的赶尽杀绝特别是像我们这些人恐怕他们绝对不会放过的!”王阳明趁机又添油加醋了一番。。。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当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了难道那些蒙古人真的会打到京城来吗?那我们大明的军队难道都是吃素地?”李东阳似乎对王阳明的话不太相信。 听到他们争论如此激烈朱玉刚当然不能充耳不闻了他说道:“蒙古人是朝廷的最大隐患这一点是毋庸质疑的。对于他们的无理挑衅朝廷当然要予以迎头痛击伯安你有何高见?” 王阳明满脸无奈的说道:“皇上的话不错如果不对他们反击的话他们就会得寸进尺。但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通过几次在边境上地冲突来看我军根本就不是那些擅长骑射的蒙古人的对手。所以他们才会定下夺取京城的目标。” 朱玉刚惊慌的问道:“这是为什么?” “皇上臣不敢骗您现在的军队已不是当年太祖手下的明军了多年的太平日子已让他们丧失了勇气、懈怠了纪律哪能和蒙古人作战啊也只有边军才保留了几分当年的勇猛要不然地话蒙古人早就打到京城来了!” 王阳明的这些话看上去是和朱玉刚说的其实是在提醒其他几位大学士李东阳果然慌张的说道:“王大人说来这是你的责任啊皇上命你改革军制但是你看看士兵们怎么还是这副模样啊这也怪不得蒙古人如此猖狂了!” “是啊该想个什么办法才好不然的话难道真地要做蒙古人地俘虏吗?”杨廷和的话隐约在影射当年英宗地事。 朱玉刚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吓得杨廷和立刻低下了头他说道:“你们不要怪王大人其实王大人的改革已经收到了成效但是因为时间尚短所以只能在小范围内进行不过这不是问题的根本所在因为兵再厉害终究只是兵如果统率他们的将领不行的话他们还是一盘散沙只有将领的素质提高了才能使整支军队变强; 。” 众人听到这儿终于明白了今天朱玉刚请他们来喝酒的用意了不过王阳明说的话的确有道理兵将不行的现状他们都看在眼里这是不容抹杀的事实如果不改变他们真的有可能就像英宗当年身边的臣子一样陪主子蒙难了杨一清是很懂军事的立刻说道:“请皇上马上下令改革吧现在的官兵太孱弱了万一蒙古人打过来的不堪设想啊!” 杨一清表了态杨廷和当然也不甘落后于是也赶紧附和朱玉刚望着李东阳道:“你的意见呢?” 李东阳急忙说道:“皇上的想法老臣都举双手赞成老臣一向唯皇上马是瞻!” “哈哈既然大家都无异议那么朕即日就下旨相信经过这次改革大明朝一定可以重新强盛起来的!”朱玉刚自信的说道。 第二天圣旨很快的就下达了任命王阳明主持新筹建的军事学院当然这是朱玉刚的称呼满朝文武都对这个新名词感到惊讶他们想不通这其中包含的意思不过既然是皇上所创他们也不好过多议论。朱玉刚在圣旨中还预先替这个筹建中的军事学院起了个名字叫做大明皇家军官学校虽然不是很特别但是体现了一种皇家的气派。朱玉刚这时又使用了釜底抽薪的计策这是他突然想到的他任命江彬为新学院的水军教官并且去掉了他原来的职位虽然从名义上来说是对他的一种提拔因为在新学院中任命的都是皇帝信得过的官员像古孝天、唐伯虎杨一清等人而且这个新职位的职级也比原来的高了几品但是实际上却是对江彬职权的一种削弱因为军权对于一个带兵的将官来说比命还重要但是因为北方并无多少水域所以他的水军教官只是一个虚设的职位无法在军中造成太大的影响。江彬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圣旨既然下了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只好默默接受。 王阳明遵照旨意很快就在京外一个风景幽雅的地方选好了校址上报给了朝廷朱玉刚亲自去视察了一番果然是个好地方适合进行一些有益于脑部的活动也就是在此处教授一些理论方面的课程而至于实战、演练的地方则在选在了不远处的一块平地上。朱玉刚严令工部立刻动工在破土的那一天他虽然知道自己的毛笔字写得不好但是好歹千年后要受人瞻仰的于是挥毫写下了“大明皇家军官学校”看着被裱了起来而闪着金光的字朱玉刚得意不已。 在工程进行的同时朝廷上下也没有一刻闲着在朱玉刚的严令下在军事学院任职的人员都在为自己所教授的科目所编写教科书因为以前从没有这样的例子所以只好现抓了。朱玉刚则绞尽脑汁他决定编写一本《士兵操典》从思想、纪律入手务必要将士兵从入校的那一刻起就将他们牢牢掌握在手中。朱玉刚脑中没有这种东西所以他翻了许多前代的书籍然后又联想到孙中山创立同盟会时的情景终于被他明出了一套自己的东西。 上军事学院受训的学生都是从各支部队中千挑万选出来的佼佼者他们在入校的第一天就要宣誓对皇上效忠只听皇上一个人的命令如有违背诛灭九族并且要按下血手印。因为在学院就读的学生待遇非常高而且出来后又有非常不错的前程即使这么严厉还是有很多人留了下来况且在他们的心里对皇上效忠本来就是应尽的义务这一点倒是朱玉刚没有想到的。朱玉刚制订了很严格的守则违者不仅自己受到极重的处罚而且还要连累到家人受苦所以军事学院还没建成就已经在京城造成了不小的轰动街头巷尾、茶馆酒肆谈论的都是关于大明皇家军官学校的话题朱玉刚得到这样的消息感到非常满意他的目的至少在目前看来已经达到了。;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二十五章 节外生枝 大明正德十六年新年刚过就传来了好消息经过两个月的日夜赶工军事学院终于建成了朱玉刚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颁下圣旨定下在正月十五举行开学典礼。 离正月十五还有几天的时间但朱玉刚想一见新学校的心情却越来越迫切了他实在太想早一点见到自己的杰作了。这日晚上他闲着无事就去了豹房自从有心要做一番事业以来这里他已经很少来了毕竟豹房在历史上留下的名声并不好但叫他立刻将它毁了却心有不甘里面还住了他的几个红颜知己呢! 当媚娘等人见到武玉清时眼睛都为之一亮继而又吃吃的偷笑起来朱玉刚无奈他知道这几个人都在嘲笑他于是回头狠狠的瞪了武玉清一眼不料武玉清却丝毫不以为意仍然紧紧的跟在他身后。朱玉刚没有办法只好不去管她武玉清就像一个贴身保镖一样寸步不离开他的身旁他也不愿板起脸孔赶她走况且有这样一位美女在身边有时候也能一解寂寞呢! 因为有众美女陪伴左右朱玉刚不知不觉就多喝了几杯于是就把关于他的军事学院的情况都抖露出来本以为能看到她们惊讶的神情不料她们几个人却很平静于是纳闷的问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朕的这些政绩根本不值一提啊?”听到皇帝话中有些不快媚娘急忙解释道:“皇上。您的政绩不是不好而是实在太好了京城中地百姓都在夸您是个好皇帝呢您说我们还能不知道吗?” 朱玉刚恍然大悟道:“哦。原来你们早就知道了怪不得听了朕的描述却都像个没事人似的。” “皇上我们一直在为您感到高兴呢而且我们也以你为骄傲!”小蛮兴奋的说道。 “皇上。您那个什么军事学院何时正式开始啊?”媚娘问道。 “虽然已经建好但是因为还有其他的东西要搬进去所以朕将正式开学地日子定在了正月十五学员、教官都已选好正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朱玉刚感到意气风。 “那么这个军事学院的院长肯定是皇上了?” 朱玉刚摸了一下小蛮的头得意的说道:“算你聪明你说得对极了!” “那么皇上你能不能把学院地样子告诉我们听听啊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学院; !”小蛮抬头说道其他人顿时都张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看样子对他的军事学院都十分好奇。 朱玉刚犹豫了一下略显尴尬的说道:“其实朕也不曾看过它的样子呢!” “哦。”众人都底下了头不再说话。朱玉刚在片刻之间却打定了主意他站起身来朝武玉清使了个眼色武玉清会意说道:“皇上太后还在宫里等您有事呢。” “那朕就改日再来和大家相聚吧。”朱玉刚说完就走。武玉清紧紧跟上。 众人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好阻拦于是只好目送朱玉刚离开。朱玉刚出了豹房突然停了下来转身诡秘的望了武玉清一眼问道:“你知道朕现在要去哪里吗?” 武玉清不假思索的说道:“皇上当然是想去那个军事学院了!” 朱玉刚感到很惊讶自己可没说过呀他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武玉清嘻嘻一笑说道:“当然是推断出来的呀。皇上如果直接回宫的话就不会问我了而现在皇上地心思都在那军事学院上所以肯定是想去那里了。” 朱玉刚一想的确是这样的道理于是夸赞道:“想不到你还挺聪明的。” 武玉清得到夸奖得意的笑道:“那是当然。”忽然她又皱眉道。“可是皇上。现在天色这么晚了这儿只有你我二人。恐怕去那儿不太妥当还是等明天白天多召集一些人再去看吧反正又不急在一时。” 朱玉刚哪肯在一个美女面前表现出害怕的样子来呀他冷笑道:“有朕在怕什么呀?你要是害怕的话就先回去好了朕一个人去!”说完一甩袖子就从武玉清的身边走过。 “皇上你等等我呀!”武玉清无奈只好追了上去。 大明皇家军官学校座落在京城的西郊距离虽然不远但也不近二人走了很久才到了那儿因为朱玉刚经常不走路所以走走停停到了那里已经是半夜时分了。 武玉清跟在朱玉刚身后她感到一股寒意突然涌上心头紧张地说道:“皇上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还是谨慎一点好先回去吧。。。” 朱玉刚眼看学校就在眼前当然要看看再走了他不耐烦的说道:“这么晚了谁会来这里?朕看你才有点不对劲呢!” 这时一幢黑漆漆的建筑物已经出现在了二人面前朱玉刚抬头仰望兴奋的说道:“这就是学院了快跟朕来让你长长见识!” 朱玉刚不顾武玉清的劝说大踏步朝前走去很快二人就来到了学院的门口这学院是以二层楼房为主的建筑在当时京城的民居大多数是平房所以它看上起去显得很高大。学院内不仅有教室而且生活的设施一应具备当然是符合当时地生活条件的朱玉刚再厉害也不可能把现代社会的那些抽水马桶之类的东西搬回去的。望着一排排整齐、划一的房子以及平坦地校场朱玉刚得意非凡这些只是表面上地东西虽然算不上什么但是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以后这里才会生轰轰烈烈地大事呢! “你觉得这所学院怎么样?”朱玉刚得意的回头问武玉清。 “不错; !”武玉清歪着脑袋仔细看了一会儿说道然后她又犹豫了一下说道“只不过像是缺少了一样标志性的东西所以看上去有点不明所以。” “你------”朱玉刚有点生气忽然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说道“朕带你去看一样东西保证你没有话说了!” 武玉清不清楚朱玉刚说的是什么但是只好跟着他来到了校场的中央朱玉刚兴奋的指着点将台说道:“看那就是大明皇家军官学校的校旗以后无论是谁只要看到这面旗帜就知道是大明最厉害的军队来了敌人一定会望风而逃的!” 武玉清这才明白朱玉刚说的是什么她顺着朱玉刚指的方向望过去惊讶的说道:“没有什么啊?只有一根旗杆!” 朱玉刚看到她的表情一愣还以为武玉清在开玩笑呢武玉清急道:“皇上你自己看!” 朱玉刚回头一看大吃一惊才知道武玉清所说非假原来旗杆上头光秃秃的哪有什么旗帜啊! 朱玉刚情知不妙急忙奔了过去这面旗帜他可是请了能工巧匠花了好几个日夜做出来的旗帜是用纯金丝锈成的虽然黄金并不重要但是如果开学典礼那一天上面仍旧是光秃秃的话那他这个大明皇帝颜面何存? 朱玉刚沮丧的摸着旗杆抬头望望上面心中有苦说不出来武玉清走过来安慰道:“皇上不要着急我一定把旗帜找回来!” 朱玉刚瞪了她一眼怒道:“你上哪里去找啊?现在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人偷的旗帜!” 说话间朱玉刚忽然心中一动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武玉清感到奇怪连忙问道:“皇上您怎么啦?”她还以为朱玉刚是气得失常了! 朱玉刚拉着武玉清的手在旗杆上摸了一把说道:“你有没有觉得上面是不是沾了一些泥土?” 武玉清仔细一感觉欣喜的说道:“皇上的确是的。”她又将手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惊喜的说道“皇上这个泥土还是新鲜的那个偷旗帜的小贼一定还没走远而且地上应该也会留下他的痕迹的。” 朱玉刚不由得朝武玉清露出了称赞的笑容他立刻蹲下身子想从地上现一点线索。武玉清忽然惊喜的叫道:“皇上快看这里有线索!” 朱玉刚急忙让她小点声音也许那个偷旗贼就躲藏在附近呢他顺着武玉清所指的地方望过去果然那儿有一些泥土一直断断续续的通向校内朱玉刚恍然大悟原来那个小贼还没有逃走肯定是看到他们进来了所以只好躲进了里面。 朱玉刚说道:“既然他还没逃走那就正好将他抓住逼他交出旗帜!” 武玉清惊慌的说道:“皇上万万不可现在敌情未明怎能轻易冒险呢?我们只知道小贼在里面但是却不知道有多少人万一出了点什么差错我可负担不起!” “你不知道这旗帜的重要性朕不怪你但是如果我们离开这儿的话你以为那贼会那么傻的等到你明天派兵来抓他吗?不要多说废话了快跟随朕进去抓他里面只有一个人况且有你在身边朕怎么会有事呢?” 武玉清哑口无言只好抢先走在朱玉刚的前面这样一有风吹草动的话她好随机应变。;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二十六章 窃旗大盗 朱玉刚二人屏住呼吸,尽量让手脚发出的声音降到最低,然后顺着地上那泥土的痕迹慢慢向学院的住宿部走去。住宿部是一排宽敞的平房,大门紧紧的关着,朱玉刚发现那泥土到了门口就不见了,他不由得沉思起来。 武玉清却很焦急,说道;“皇上,那贼一定躲在里面,让我进去将他抓住吧!” 武玉清说完话就想一脚把门踢开,朱玉刚急忙一把将她拉住,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贼人不在里面,莫要上当!” “为什么?”武玉清收住脚,将信将疑的问道。 朱玉刚得意的说道:“你看这些泥土,如果贼人进了屋的话,那么就会断断续续的通向屋内,但现在却在门口突然没有了,显而易见,这个贼人一定发现了我们,所以想把我们引到屋内,他肯定在暗处等待着我们冲进屋去,必有所图谋!” 武玉清一听,惊出一身冷汗,她低声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朱玉刚沉吟道:“不如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看看这个偷旗的贼人究竟是谁?” 朱玉刚轻声把自己的计划告诉给了武玉清,武玉清面上一喜,说道:“皇上英明!” 于是朱玉刚飞快的躲到一边,而武玉清则飞起一脚,将门踢开,然后大声说道:“看你往哪里跑,今天一定要抓住你!”说完猛的冲进屋内,然后又迅速地匍匐而出。躲到朱玉刚身边,两眼紧张的盯着门口。电脑小说站sdxsw 二人还未来得及细瞧,只感到耳边闪过一阵风,一个灵活的黑影从他们的身边跃过,迅速蹿到了门口。他闪电般的将大门紧紧关上,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根像绳一样地东西,把门绕死了,这样里面的人一时半会儿肯定无法出来。 “嘿嘿。竟然被你们发现了,不过你们只能到阴曹地府去向皇帝报告了!”那黑影以为胜券在握,得意的放声大笑,紧接着他又从一旁的地上抱来一堆柴火,放到门口,然后掏出两个火石,使劲敲打起来,原来他是想活活烧死里面地人! 武玉清怒火中烧,立刻就想冲过去,朱玉刚却从那人话中听出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因此他的胆子大了不少,他示意武玉清绕到那黑影的另一边去,武玉清虽然不明白他的用意,但还是乖乖的听从他的吩咐,悄无声息的跃了过去。 那黑影仍然在使劲的敲打火石,忽然听到左边有声响,他紧张的转头望过去,喝道:“是谁?快出来; !” 朱玉刚蹲在那儿一动不动,黑影见没有了动静。心中疑惑,扔掉手中地火石,刚想跑过来察看,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股凌厉的剑声,他还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一把锋利的宝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来偷旗?”武玉清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那黑影把头一扭,不回答武玉清的问题,也不看她。。sdxsw。朱玉刚走到那黑影身旁,喝道:“快把旗帜交出来。不然的话,你难逃一死!” 黑影冷不防身后有人,吓了一跳,他冷冷的盯着朱玉刚,仍旧不发一言。朱玉刚将他脸上的黑布撕了下来,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似曾相识地脸庞。他问道:“你究竟是谁?受了何人的指使来偷旗的?” 黑影冷笑道:“凭你也有资格来问我吗?” 武玉清大怒。脱口而出道:“他是当今皇帝,他没有资格。谁有资格?”说着,手上又加了把劲,那剑刺破了黑影脖子上的皮,渗出了血迹。 黑影听了武玉清的话,愣在了那儿,他看了朱玉刚一眼,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朱玉刚不料武玉清嘴这么快,竟然说破了他的身份,于是说道:“不错,她说得很对,朕就是当今天子,这下你可以说出真相了吧?” 黑影低下头,似乎在思考,武玉清迫不及待的说道:“快说,否则我一剑杀了你!” 朱玉刚已经看出那黑影处在犹豫之中,于是急忙喝止武玉清道:“不要鲁莽,他应该会想通的,朕想指使他的人肯定是很有势力地,而且也给了他一定的好处,但是这些东西,朕全都有,究竟是跟着朕合算还是跟着那人,朕认为是人都明白吧。” “皇上,我该死!”那黑影突然跪了下去,给朱玉刚连连磕头。 “快把旗帜交出来吧,朕早就知道了你们的阴谋,这面旗帜恐怕也不是那么好偷的!”朱玉刚不动声色的站在那儿,并没有伸手去扶他。。手机站wap,sdxsw。 “皇上,旗帜就在那儿,请您饶了我的死罪吧!”那黑影朝旁边一指。 武玉清小心地走了过去,在墙角落里果然发现了那面旗帜,她欣喜地把它拿起来,交到朱玉刚手里,朱玉刚抚摩着旗帜,松了一口气,但他仍旧追问道:“你为何要来偷这旗帜?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这旗帜的?” 黑影似乎愣了一下,然后说道:“皇上,不瞒您说,我也是听说地,最近京城里到处都在说新学院的事,我想里面一定有值钱的东西,于是就偷偷的溜了进来,没费多大劲就发现了这面旗帜,它上面锈着好多金丝,我想肯定能卖好多钱,就大胆将它偷了下来。皇上,我也是逼不得已啊,我家里还有一个八十岁的老母亲,我要养活她,没办法啊!请皇上饶了我吧!” 朱玉刚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话,他凝视了那黑影两眼,质问道:“如果仅仅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而来偷盗的话,那么朕一定不会轻饶的,朕要将你满门抄斩!” 武玉清拿剑指着他的喉咙道:“你还是乖乖的说实话吧,皇上明察秋毫,岂会被你所骗; !” 黑影沉默了,良久,他叹了口气,仰天说道:“主人,我对不起你了!”然后才对朱玉刚无奈的说道,“皇上,其实我是龙虎堂的人!” “龙虎堂?”朱玉刚还是第一次听过这样的名字,他不由得向武玉清望过去,她曾在江湖上行走,一定听说过这样的组织吧。不料武玉清却朝他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龙虎堂是什么东西?”朱玉刚心想这肯定是什么江湖门派,但是他们为何要来偷这旗帜呢?他们绝不会为了金钱而和官府作对的! 那黑影无奈答道:“龙虎堂是活动在京城中的一个秘密组织,成员的身份也非常隐蔽,其专门接受一些暗杀、放火、窃取情报等任务,许多人都闻风丧胆!” 武玉清故作惊讶道:“哦,原来你们的组织这么厉害呀,没想到你却落在我们的手里,你还有何话说?” 朱玉刚问道:“既然你们的组织做的都是那些重要的事,为何会派你来偷旗呢?岂不是小题大做嘛!” “这”那黑影无言以对,半晌,他才吞吞吐吐的说道,“我也是受人所指派,具体内情实在不知道,你们还是放了我吧!” “你这话还是去骗三岁小孩吧,谁会相信你吃饱了没事干来偷这个?”武玉清柳眉倒竖,凤眼园睁,显然气恼至极。 朱玉刚冷静的制止了武玉清进一步的举动,说道:“闲话少说,把你们的头头说出来吧!” 黑影犹豫了半晌才说道:“他就是” 朱玉刚忽然喝道:“快趴下!” 原来在黑影说话的当口,他看见在后方不远处有个人影闪了一下,这才猛然醒悟偷旗的不是一个人,那人肯定是想杀人灭口,于是急忙想把那黑影推开。只听那人“哎呀”大叫一声,顿时向后倒了下去。 武玉清见情况不妙,忙闪身向那放冷箭的人追了过去,朱玉刚将那黑影扶了起来,凑近一看,只见他脸色发紫,背上插着一枝箭,那箭显然有剧毒!看着奄奄一息的他,朱玉刚问道:“那人是谁?你替他隐瞒,他却要你死!” 那人张了张口,正想说出幕后龙虎堂的真凶时,忽然脸上显出无比痛苦的神情,浑身抽搐了几下,将腿一伸,头一歪,竟然就此丧命了! 朱玉刚显得无比懊恼,眼看就能知道幕后和他作对的真凶了,但仍然功亏一篑,他感到不管他做什么事,总有一股力量在背后和他作对,虽然他不能肯定那股力量是谁,但是心中还是有些感觉的,可是没有确凿的证据的话,他作为一个皇帝,难道真的就能随口置人于死地吗?他不敢相信,也不敢这么做,这关系到他的皇位是否稳固的问题。 朱玉刚正在后悔的时候,武玉清也回来了,从她脸上沮丧的神情,朱玉刚就明白她也没有收获了。果然,武玉清无奈的说道:“被他跑了!” 朱玉刚看看夜色实在很深了,不知道敌人还有什么动静,他不由得感到浑身起了一股寒意,说道:“先回宫再说,反正旗帜已经找回来了,他们再猖狂,总会露出狐狸尾巴的,到时候朕不信他们还能安然脱身,走!”;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二十七章 开学典礼 朱玉刚第一次感受到了明代元宵节的气氛虽然还是白天但是京城里的景象就开始热闹起来了大街上出现了各式各样的小摊所卖的东西在现代都不一定有男女老少都脸带笑容在的在挑选、观看。有的人还在挂灯笼看来是在准备晚上的灯谜大会了。朱玉刚穿着便服混迹在人群中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听着人们的欢声笑语感到浑身舒畅、激动这些情景不都证明了他所治理下的国家一片欣欣向荣吗?自己虽然不能和历代那些明君所相提并论但是好歹也是做了一些实事的。 朱玉刚正想得入神的时候跟在身后的武玉清轻声说道:“皇上该回宫了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呢难道您忘记了吗?” 朱玉刚一想自己刚才的那副神态全都被她看在了眼里不禁有点羞涩但他随即正色道:“不要胡说朕怎么会把这件事忘了呢; !” 武玉请抿嘴一笑说道:“那是皇上英明神武万民歌颂当然不会因小失大的都是我胡乱猜测还望皇上恕罪。” 朱玉刚明知道她在取笑自己不过他却并不感到生气整天板着脸总要找一点乐子的他说道:“朕先回宫你别忘了自己要做的事这件事朕可是全都拜托你了!” 武玉清拍着胸脯保证:“请皇上放心我一定将那个什么龙虎堂的幕后真凶找出来!” 原来自从上次那个偷旗人被杀灭口之后。朱玉刚一直耿耿于怀于是就派武玉清和陈其武二人全力调查此事务必要在新学院开学典礼之前将那龙虎堂一网打尽因为他怕那些人到时候再来捣乱即使能将他们抓住。恐怕典礼也开不成了这可是他一生中地大事呀怎能有丝毫闪失呢? 果然工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二人的努力。终于有了一些眉目他们从那偷旗人鞋上所沾染的泥土着手因为他们现那泥土并不是普通的泥土而是京郊一家窑场烧砖所特用的那么这些暗中窥视地人显然和窑场有关所以今天武玉清就要和陈其武前去调查。 朱玉刚一回到宫中王阳明就来向他禀报开学典礼的事了当他看到朱玉刚眉头紧锁时不由得感到很纳闷这不是皇上最关心的事吗他似乎却有心事啊?于是。王阳明小心的询问朱玉刚就把前几天遇到地事告诉了他他在为今天的开学典礼担心呢如果他们出来捣乱的话该怎么收场呢? “难道难道他们是一伙的!”王阳明突然惊呼起来原来他想起了自己在进京的途中曾经遇到过刺客幸亏被唐伯虎所救现在听朱玉刚一说。顿感这些人有相似之处所以不觉叫了出来。 朱玉刚连忙问他怎么一回事王阳明这才现自己失态了惶恐的请求原谅朱玉刚当然不会怪罪他他于是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朱玉刚皱着眉头在屋内来回踱着步子情况越来越严重了有人正在处心积虑的要破坏他的大计。如果不趁早将那幕后的人铲除地话也许将来大业就会功亏一篑。从王阳明的话中来分析这些人都操着京城附近的口音而且所使的武功路数也差不多行事又非常的诡秘那么他们很有可能就都是龙虎堂的人! “不管他们是不是一伙的。朕已经派了陈其武去彻查此事。此番务必要将他们一网打尽这个龙虎堂组织严密。背后之人一定有着很大的野心朕绝不允许京城中有这样的组织存在!”朱玉刚停下脚步狠狠地说道。 “皇上说得极是这些跳梁小丑谅他们翻不了天去!”王阳明也镇定了下来。 “现在最重要的是希望今天的典礼能够顺利完成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伯安一切就绪了吗?”朱玉刚有点担忧的问道。 “皇上一切都已准备好请您放心臣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不会有任何意外的!” 王阳明的话让朱玉刚顿时感到振奋起来他将手一挥道:“那好传旨下去摆驾皇家学院!” 宫中的太监、宫女、锦衣卫早就做好了出的准备皇上地圣旨一下紫禁城里顿时沸腾起来浩浩荡荡的车马稳稳出了京城向京郊的大明皇家军官学院驶去。 按照朱玉刚的意思王阳明安排了许多军官穿着崭新的军服军服的背上印着醒目地“皇家”两个字这是朱玉刚特地下旨制作地每个军官都是千里挑一选出来的都人高马大、身强体壮且英气逼人地小伙子他们手中的武器也是朱玉刚特命从神机营中调来的火器里面当然不会装弹药火器都被擦得裎亮在阳光下闪闪光映射得那些年轻的军官更加帅气逼人;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那些军官见朱玉刚等人走近立刻将手中的火器高高举起直指天空然后整齐的高呼万岁那声音洪亮、威武、震得在场所有的人耳朵里都嗡嗡作响!文武百官都躬身站立在大门两侧迎接朱玉刚等人。 朱玉刚感到热血沸腾他强忍住心头的激动朝众人点头微笑慢慢的在王阳明的引领下走入军校。军校里处处张灯结彩色彩缤纷洋溢着节日的气氛也许今天是元宵佳节所以人人脸上都露着笑容。朱玉刚看到人人都不敢大声说话场面不免有些冷淡于是大声说道:“今天是个好日子你们不必多有顾及可以随便一些。” 见众人放松了不少。朱玉刚就问王阳明道:“典礼可以开始了吗?”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皇上前去主持了。”王阳明答道。 “好带朕去。” 所谓的开学典礼也是朱玉刚结合他所知道地那些电视中见过的典礼而设计的第一步就是他的讲话第二步是授旗。第三步是他亲手将所编写的《军官手册》下给每一个学员最后就是现场地各兵种的操练也算是给跟随他一起来出席开学典礼的文武大臣们开开眼界吧。 朱玉刚登上了新建的点将台这个点将台比一般地点将台大了很多。当然这是随着校场的扩大而扩大的这时已经作了临时性的修建上面搭了用五颜六色的彩带装饰的彩棚既可以避风也能挡雨。朱玉刚在正中的位置上坐好向前望出去校场上站满了人面目焕然一新的军官们都按照所属兵种的不同排成整齐的列队正炯炯有神地望着台上。 朱玉刚朝王阳明点点头王阳明会意。走到点将台前方将手一摆大声说道:“诸位学员今天是元宵佳节大家有能够站在这里聆听皇上的教诲可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希望你们能将皇上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牢牢记在心里学好本事将来好为国家效力你们都听清楚了吗?” “都听清楚了!”校场上顿时响起了震天的呼应声。那声音直冲云霄。 王阳明满意的点点头走到朱玉刚的身边说道:“皇上请您讲话。” 朱玉刚站起身来稳稳走到前面望着台下三千将士他感触良多一时说不出话来从下面的学员脸上。他看到了各种各样的表情有兴奋、有激动、有紧张他可以想象得出他们地心理是啊这是一所史无前例的学校他们也将和这所学校在历史上留下他们的名字。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忽然一阵惊天动地的高呼声将朱玉刚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忙招手让他们停下来。 “同学们!”朱玉刚忽然感到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时代用这样的称呼似乎有些别扭。他顿了一下又改口说道“众位皇家学院的将士们你们辛苦了!” “我们不辛苦皇上辛苦!” “你们知道你们是什么样的人吗?”朱玉刚问了一个奇怪地问题。 “知道我们是大明皇家学院的学员!” “对你们回答的很对; !你们是大明皇家学院的人这个名字是古往今来独一无二的它是我们大明军人的最高荣誉所以你们要以身为皇家学院地一分子而自豪!朕设立这样一个学院唯一地目的就是要让大明朝重新强盛起来不必再受外敌地欺侮这也是你们一个大明军人应有的志愿!你们还记得这样一句话吗?”朱玉刚用足中气稳稳喊道“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校场上空四处都回荡着这句荡气回肠的话所有的人都感动的热泪盈眶这句话喊出了许多人压抑在心头的悲愤之情中华民族被欺侮的日子实在太多了! 朱玉刚看看众人的表情知道他的话起了作用于是转身向司礼太监看了一眼那太监急忙捧着一面金黄的旗帜快步走到朱玉刚跟前。朱玉刚一看就是那失而复得的旗帜他微微一笑双手拿起它来然后又面向众人说道:“这就是皇家学院的标志它将高高的挂在校场的上空希望以后你们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想到自己是皇家学院的一员!” “今天朕将把它交给你们的王大人以后他就代朕管理这所学院不过你们也不要放松朕时常会来这儿视察的!”朱玉刚朝王阳明但点头王阳明急忙走了上去。朱玉刚轻轻将旗帜交到他的手里说道:“朕将皇家学院交到你手里了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啊!” “请皇上放心臣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将学院管好一定使皇上满意!”王阳明接过旗帜叫来两个学员吩咐他们将旗帜挂起来。 旗帜很快就挂好了它在风中飘扬人人都仰头望着它目光中多了一些款款的情意王阳明大声说道:“大明皇家学院今天正式成立了从今天起大家就是学院的一分子以后为人作事要以学院的守则为准则下面请皇上给大家放《军官手册》。” 全场顿时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朱玉刚挥手示意大家停止鼓掌然后他说道:“从大家接过朕手中的这本手册开始大家就真正成了一位大明皇家学院的学员了以后不管在何时、何地大家都要记住学院的精神那就是自强不息永不言败!” “自强不息永不言败!”声浪一阵高过一阵。 接下来就是朱玉刚分手册了现场这么多人他当然不会一个一个了只是挑选了几个特出的学员上台做代表。朱玉刚对这些人特别的留意也许将来的国家栋梁就在他们中间呢换一句话说他想实现宏图大愿光靠他们区区的几个人力量实在太薄弱了所以要尽早找一些可靠的人。 “你们要记得进校时过的誓言从你们跨进这校门的第一步起你们的命运就和大明朝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了一起朕和你们也一样从这一刻起就该将个人的荣辱得失抛之脑后朕可以在这里保证只要你们为国家付出一倍国家就会回报你们十倍!”朱玉刚对那些上台来领受手册的军官作出了他的承诺。 台下顿时欢呼雀跃看样子这些话的确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一个人再伟大他总要考虑自己的切身利益的如果两者能够很好的结合起来那么谁都愿意的! 军官们领受完毕都回到原来的位置站好了接下来最后一项就是现场的操练这主要是朱玉刚想给那些随驾而来的大臣们看的平时他们嘴上虽然不说什么但是朱玉刚却看得清清楚楚他们对他的这些有些离经叛道的做法是非常不赞成的只是因为他是皇帝所以只好忍气吞声罢了。今天当着他们的面操练一番一来可以堵上他们的嘴巴让他们心服口服二来也能够将此威名传出去蒙古人听到后肯定会有所忌惮从而不敢轻举妄动也为朱玉刚的长远计划留下一个充足的准备时间。;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二十八章 大明军威 如果喜欢本小说,请推荐给您的朋友,记住我们的网址 朱玉刚量着站在校场上的大明军官们,他们一个个都望着他,表现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而站在他们前面的就是负责教导他们的教官,按照朱玉刚的旨意,分成了骑兵、步兵、弓兵、火器营,还有水军 朱玉刚从前排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去,他看见了唐伯虎,他站在步兵的前面,接着是古孝天,他站在骑兵的前头,其他几人,朱玉刚并不认识,看来是王阳明的得力干将,最后,不出他意料,他看到了江彬,他垂头丧气的站在了水军的后面,他的后面稀稀落落的站着几十个同样无精采的军官 朱玉刚暗自好笑,这样的场景他早已想到了,北方的水军因为受地域的影响,所以数量并不多,朱玉刚把江彬放在这样一个位置上,名义上是升了他的职位,因为官品高了,但是实际上却几乎成了一个光杆司令,不要说军权了,就连自己的安全都无法保证 朱玉刚慢慢走到江彬面前,微笑的望着他,江彬虽然心有不甘,但在皇帝跟前,他还不太敢放肆,因此急忙行礼 朱玉刚故作大度的点点头,说道:“免礼,江卿辛苦了” 江彬忙道:“多谢皇上关心,臣一点都不辛苦,臣在军中多年,吃的苦比这厉害多了,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江彬说到这里,脸上不由得露出了轻蔑的微笑 朱玉刚看到他地表情,明白他的心理活动不禁有点恼火,这个人实在太嚣张了,于是冷冷的说道:“哦,原来如此啊,怪不得你站在这里几个时辰都能纹丝不动呢; !不过朕听说你治军严谨,虽然新学院还没有正式开学,但实际上的授课已经开始了,你看看你身后的这些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朱玉刚指着江彬身后地那些萎靡不振的军官喝道 江彬不由自主的转身一看真是有苦说不出,他就算有再大的本领,可是下无人,所以自然就消极怠工了,没想到皇上却追根究底,叫他该怎么回答好呢?说来说去总是他地不是,沉默了半晌,江彬才说道:“皇上,他们都是北方人,不熟悉水性n短期之内不会有太大的改观的,而且他们这些旱鸭吃到了水的苦头,所以才会如此模样这都是臣教导无方,请皇上将臣撤换,另换一个比臣水平更好的人来吧” 这是江彬的又一条计策,如果朱玉刚换人的话,他正好可以离开皇家学院,回到他原来的职位上去,即使不能重掌军权但是有那么多的老部下在,威信犹存,说的话还是有人听地,如果仍然呆在这里,恐怕只能任人摆布了 朱玉刚当然不会上他的当了,他装出一副笑脸来,说道:“江卿不要太过自责了,这么短的时间内谁能把他们训练成一支威武之师呢?这都是需要时间的,朕刚才的那些话只是随便问问,你不必放在心上放眼天下,如果你都说不行的话,谁还能说行呢?朕相信你,只有你才能将他们训练成一支真正的水师!” 朱玉刚这一番略带恭维的话让江彬听了,只感到浑身舒坦他心花怒放的急忙谢恩发誓再不说泄气地话,并且保证不辜负皇帝对他的期望 朱玉刚满意的点点头说道:“那好,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王阳明将令旗一挥道:“全体注意了,开始操练!” 所谓的操练也是朱玉刚想出来的,其实说穿了就是现代常见的阅兵仪式,可惜那时候没有敞蓬车,要不然他就可以站在车中,在校场上来回一圈检阅全军了,说不定一时激动他还要喊出“同志们辛苦了!”的话来,现在只好按捺下他心头的激动心情,静静地站在点将台上,等候一列列的方阵从他底下经过 首先走过的是步兵,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动作规划如一,脸上闪现的是坚毅的神色,腰间挂着地是朴刀,刀本身并不特殊,但是刀把上却用一缕金丝装饰着,显示着他们地身份与众不同,走在最前面的是唐伯虎,他地眼中充满着渴望,似乎在等待朱玉刚的评价唐伯虎忽然从腰间拔出刀,朝天空一举,猛的大喝道:“喝!”他身后的军官也依样拔出刀来,朱玉刚只感到闪闪发光的刀影刺到了他的眼睛里,他们的高呼声在校场上空久久回荡 “好; !”朱玉刚鼓起掌来,他身后的大臣们也急忙跟着叫好 朱玉刚挥挥,步兵的队伍快速走了过去,接下来是骑兵了,古孝天率先骑着一匹巨马,样颇威武朱玉刚认得他胯下之马,是“五千营”中所特有的当时的京营分为三大营,五千营是其中最厉害的,不仅有红衣大将军,还有骑兵,永乐年间,名将漂广在山西练兵,发现了山西代州出产的马匹非常适合于作战,于是特地将“代马”繁殖了五千匹,解运到京,作为京中禁军所用,后来“代马”就成了神机营专用之马,一般人是根本没资格用这种马的山西“代马”高大强壮,比之一般的马匹高出了半个身,而且它的奔跑速度也惊人,加之它在战场上还能用自己的马蹄攻击别人,所以五千营的骑兵是令人畏惧的 看着骑兵一个个的过去,听着“哒、哒、哒”的马蹄声,朱玉刚的脑海中顿时出现了千军万马冲锋陷阵的场面,有了这样的骑兵,再将他们各人的技术高的话,蒙古人还是对吗?不知道他们的骑兵又是如何的? 正在思索的时候,骑兵已快速地走了过去朱玉刚转身问随侍一旁的李东阳等人道:“你们看看朕办的这所学院如何呀?他们能不能上阵杀敌?” 朱玉刚说这话其实是想试探他们,这些皇家学院的学员本来就是各支军队中的佼佼者,是经过千挑万选才入了这学院地,又怎么不会仗呢? 他的问题刚出口,杨廷和就抢着说道:“皇上眼光独到臣等万分佩服,这样的将士如果征战天下的话,一定是支战无不胜地军队!皇上真是英明!” 李东阳急忙说道:“皇上乃仁义之君,怎么会无缘无故兴起兵祸呢?杨大人你说这样的话,将皇上置于何地?” 杨廷和的脸涨得通红,忙争辩道:“皇上,您不要听李大人的话,臣根本没有那个意思,臣其实是想说皇上的军队天下无敌,臣” “好了,不要再说下去了,朕明白你们的意思”朱玉刚不耐烦的断了杨廷和的话,然后正色道“李大人说的不错,朕一直努力要做一个仁义之君,但是这也并不代表朕就是一个软弱之君,如果有任何人想来欺侮大明,朕必定会给他以痛击的!” “是,是,皇上说得极是!”李东阳等人不料朱玉刚说出这样一番慷慨地话来,连忙连连称是 “你们快看谁来了!”朱玉刚顺一指前面,众人一看原来是江彬领着他的水军过来了 江彬当年也是一个叱诧风云的将军,众武慑于他的威名,谁都不敢不给他几分面,但是今天他却领着一群士气低落的军官仿佛在给众人作表演一样,他脸上强忍着微笑,勉强昂首挺胸,步迈得也是有气无力,他身后的军官却仍想在皇帝和众大臣面前表现一番,于是他们将步迈得很大而且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 朱玉刚看到江彬脸上的表情,肚中暗自好笑,回头一看大臣们,脸上的表情也是各异,想来和他一样,于是冷冷地说道:“可惜江将军一世英名却不料教出这样的学员来真是辜负了朕对他的一片期望啊!”说完,他还连连摇头叹息不止 众大臣中间早就有人对江彬一向的嚣张跋扈不满了,此时听皇上的语气中似乎对江彬也有抱怨的意思,于是纷纷交头接耳起来,胆大的人趁机进言道:“皇上,江将军对皇上交代的任务敷衍对待,实在是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皇上一定要严惩他,否则的话不足以服众; !”说话地人是想把江彬置于死地,因为在台上说的话,江彬并不能够听到,所以他只看到台上的人都在用奇怪的眼光看他,虽然不知道他们说话的内容,但是聪明的他猜到了大概地意思,不过苦于不能上去和他们辩论,所以一颗心在慢慢地往下沉,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沉重了 朱玉刚地脸上却浮现出了笑容,他知道此时不是动江彬的最佳时机,因为他在军中的影响还在,只有等他在皇家学院中慢慢消磨了他的斗志,士兵们把他都忘记了,才是将他铲除的最好时候况且现在江彬中无兵无权,他无法再对他构成危险了,一切完全可以按照他计划好的步走 想到此处,朱玉刚对他的大臣说道:“江彬也许刚从边疆过来,所以暂时还不能适应京城的环境,朕并不是一个心胸狭隘的皇帝,朕会再给他机会的,朕想难道他还会令朕失望吗?” “是,是,皇上真是宽宏大量啊,江彬他如果再不思为皇上效力的话,简直就是猪狗不如了!”出言诋毁、攻击江彬的大臣见皇上并没有马上下旨惩办江彬,急忙改换了口气 这时,王阳明走过来,断了他们的谈话,说道:“皇上,现场操练结束了,您还有什么指示吗?” 朱玉刚抬眼一看,所有的军官已经走回了原来的位置,并且已经都站好了,他挥挥,大声说道:“诸位今天辛苦了,以后你们就是国家的栋梁,大明的国土就靠你们来守卫,大明的江山就靠你们来支撑了!” “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将士用高呼声来回应朱玉刚的话 至此,盛大的开学典礼到此圆满的结束了,总体来说基本达到了朱玉刚预期的目的,而且其间也没出任何的纰漏,他想经过今天的这场声势浩大的典礼,皇家学院的威名一定可以远远的传播出去,那些周边的国家听到了肯定会大吃一惊,谁还敢小瞧他的大明帝国呢? 他把王阳明叫到身边,又低声吩咐了几句,当然主要是针对江彬的,此人虽然暂时无兵权,但他为人奸险,应该时刻防他在暗中捣鬼把他放在学院,虽然可以防止他对禁军造成一定的影响,但也无异于安放了一颗定时炸弹,是个不大不小的冒险,所以他对王阳明再三叮嘱 “请皇上放心,有臣在这儿坐镇,任他江彬再狡猾,他也翻不出天去!”王阳明第一次作出这样的保证,看样他想给朱玉刚吃一颗定心丸 朱玉刚听了这样的保证,反而有点不放心了,他望望王阳明,脸上充满了自信,因此不忍心说他什么,只是说了一句:“伯安,朕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啊!等学院上了轨道,你就把它交给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朕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去做呢!”王阳明惊喜的问道:“皇上心中还有大计吗?不知道能否先透露一点给臣听听,也好让臣有所准备啊!” 朱玉刚犹豫片刻,还是忍住了,说道:“伯安不要心急,你先把这儿的事做好了,以后自然会知道的,况且这事朕还没有考虑成熟,如果事先被人知道了的话反而不好” 王阳明立刻明白了朱玉刚的意思,于是恭敬的说道:“臣一切都听皇上的旨意,那么就先让臣送皇上回宫吧” 朱玉刚点点头,王阳明急忙前去准备,众大臣见皇上要回宫了,也随即停止了交谈,纷纷坐回了自己的轿,朱玉刚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出了皇家学院,向皇宫而去;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二十九章 龙虎堂(上) 朱玉刚回到宫中,欣喜之余,仍然有点闷闷不乐,原来他一直记挂的那个龙虎堂的事情并没有任何眉目,陈其武到了黄昏的时候还不见踪影。朱玉刚不由得担心起来,他们会不会出了意外?自己仅派他和武玉清等人去,是不是低估了对方的力量? 皇宫中此时已是张灯结彩,到处充满了喜庆的气氛,宫女、太监们穿梭往来,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太后、贵妃等人都邀请朱玉刚前去相聚,但都被他婉言拒绝了,他实在没有那种心情。在几个侍卫的跟随下,他来到了内宫的城墙上,望出去就是紫禁城外的景象了。宫外也是热闹非凡,男女老少,摩肩接踵,黑夜也被无颜六色的灯笼照得分外亮丽,各种嬉笑声、争辩声此起彼伏,好一派其乐融融的情景。朱玉刚的心情渐渐平淡下来,他似乎也被眼前的热闹景象吸引住了。 朱玉刚正看得入神时,忽然觉得眼前有个人影一闪,他觉得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他忙定睛细看,只见不远的人群中果然有个人和其他人不同,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低着头,似乎怕被别人看到他的模样,他的个子不高,身材矮小,神情诡异,在人群中穿梭,别人都是笑呵呵的在赏灯,惟有他却头都不抬一下,这人是干什么的?一个疑问涌上了朱玉刚的头,也许他是一个贼吧,可能正在窥视下手的对象。朱玉刚很快作出了判断。 但是他随即又否定了自己地想法,因为一个令他感到意外的事又发生了,那黑衣人的身后很快就出现了陈其武的身影,看他的样子,是在追踪那黑衣人; 。手**打**.手机站wap.朱玉刚料定有事发生。急忙对身后地锦衣卫说道:“你们快随朕去将那人抓住,另外再去调集一些人过来随时候命!” 朱玉刚飞快的下了城墙,等他走到刚才那黑衣人呆的地方时,早就不见了那人的影子。当他正四处张望时,陈其武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他惊讶的发现了朱玉刚,正想过来行礼,朱玉刚急忙制止住了他,他现在身穿微服,没有人知道他是皇帝,如果暴露身份的话,必然辉引起骚动,那么那个黑衣人正好可以趁乱脱身了。 朱玉刚急忙问起陈其武是怎么一回事。陈其武紧张的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原来他和武玉清带人去了京郊的那家砖窑场,果然发现了蛛丝马迹,那些泥土的确是那里所特有的,那些人看到他们将泥土拿出来时,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呆住了,当他们正要逼问有关线索时,那伙人突然发难。跳进地道,转瞬逃去,武玉清不由分说就追了进去,而他就紧紧的跟着这个唯一没有进地道的人,一直到了皇宫这儿,没料却被他跑掉了。 朱玉刚暗思,凭武玉清的机智和聪明,她应该不会有事地,而且还有那么多的锦衣卫跟着她。朱玉刚沉吟道:“那个人还没有走掉。应该还躲在人群中,尽量不要惊动了老百姓,否则的话他就容易脱身了,朕和你们分头寻找,一定要将他找出来!” 于是,朱玉刚和陈其武各自带了一些人开始寻找那个黑衣人。电脑小说站他还命令锦衣卫将各条通道的路口都封锁住。这样他们就可以慢慢的找了。 不过,事情并没有朱玉刚想象的那么简单。他把整个街道来回找了好几遍,也没有发现刚才那个黑衣人的影子,难道他插上翅膀飞走了吗?不,朱玉刚相信自己的判断绝对没错,他在城墙上看得清清楚楚,那黑衣人只是钻进了人群中,并没有再出来,也许他发现自己也在找他,所以躲了起来。只要仔细寻找,一定能够发现线索的,朱玉刚和陈其武碰了几次头,他也毫无所获,朱玉刚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不过,他没有轻言放弃,冷冷地对陈其武说道:“再从头至尾找一遍。” 陈其武走后,朱玉刚却站在原地不动,原来他被前面不远处的一个灯谜会吸引住了,那儿围着很多人,站在外围的人都要踮起脚才能看到里面的情形,朱玉刚心中一动,他想到也许那黑衣人就躲在里面,因此他悄悄的走了上去。 朱玉刚轻轻拨开人群,挤了进去,只见场中央站了一位老者,鹤发童颜,仙风道骨,衣衫飘飘,颇有一种脱尘出俗的味道,他的手中拿了一只灯笼,里面并没有光,他呵呵笑着伸手进去,掏出来一张纸条,打开念了起来,朱玉刚一听原来是在出谜语,不过他可没有那份闲心来猜谜,他的眼睛在那老者的身上转个不停,他怀疑这个老者就是刚才那个黑衣人所扮,但是可惜地是他没有看清楚黑衣人的脸,所以不敢贸然出击,否则的话万一老者不是他要找的人,那就打草惊蛇了。(手机阅读)朱玉刚脑中思虑万千,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老者的身上,老者仍然气定神闲的望着众人,看得出来他完全是一副胸有成竹地样子,一手捋着他地花白胡子,笑眯眯的微微点头。 老者地身后摆放着一张长桌,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奖品,虽然在朱玉刚的眼里这些东西实在太不过普通了,不过他身旁的那些老百姓可不这样看,他们踊跃的在猜着老者的灯谜,可惜老者的灯谜出得实在太难,似乎没有人能够一下子猜到谜底。朱玉刚看看他们一个个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心中疑惑,这老者出这么难的谜题,意欲何为呀? “我想出来了; !”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个男子的声音。 众人闻声都望了过去,朱玉刚也不由自主的转过头去,不过让他失望的是这是一个年青人,他的身高一看就比刚才那个黑衣人高出了很多,显然不是他要找的人。年青人说出了谜底,老者满意的点点头,全场顿时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老者把一个镶了几条银丝的头盔交到年青人的手里说道:“这是老夫当年浴血疆场得到的战利品,今天就作为奖品给你,作为对你的奖励,希望你能够好好的保存它!” 围观的人都发出了赞叹声,朱玉刚眼看四路,耳听八方,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人群中飞快的一闪,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他立刻醒悟,刚才那个黑衣人一定还躲在人群里,该想个什么样的办法才能将他引出来呢?如果马上抓他的话,他肯定会趁着混乱溜掉的,他听着耳边那些人的嫉妒声,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于是猛的几步跨到老者身边,趁他惊愕之际,俯到他耳边说道:“你先退下去,我也来出个谜题,呆会儿有好处与你。” 朱玉刚说完,不待老者有何反应,就将他轻轻推到一边,然后面向围观的人群大声说道;“大家不必惊慌,我刚才看到大家猜谜有趣,也想来凑凑热闹,不过这位老先生出的奖品实在太小家子气了,现在我出一份彩头,如果谁猜中的话,就将它拿去!”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刚才那个老者拿出来的头盔已经使他们感到震惊了,难道朱玉刚还能拿出什么更加值得炫耀的东西来吗?朱玉刚微微一笑,从腰间摘下玉佩道:“就用这个作为彩头吧,大家可别仅仅以为它只是一块玉佩啊,它可是从西域带过来的,中原并无这种东西。”朱玉刚说着,将玉佩高高举起,让众人观看,其实他的用意是让那黑衣人看到,识货的人自然能够看出这玉佩的珍贵来。 人群中果然起了一阵轰动,人们纷纷交头接耳起来,朱玉刚发现他们的脸上也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表情,他暗暗得意,于是说道:“下面我来出题,你们可要仔细听好了,这样的宝贝只有一个,谁先猜出来谁就先得啊!” 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朱玉刚咽了口唾沫说道:“我的题目是这样的,有样东西,遇火则硬,遇水则软,它的形状既可以是长方形,也可以是圆形,它的作用非常广大,大家的日常生活之中都里不开它。大家仔细想想,能猜到它是什么吗?” 朱玉刚的话音刚落,人群中顿时就窃窃私语起来,看得出来他们对这快玉佩都非常渴望,不过,很可惜的是,朱玉刚的题目似乎难住了他们,过了半晌也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回答。朱玉刚的眼神冷冷的在人群中扫过,他故意连连叹息,说道:“可惜呀,这么好的东西我只能收回去了,不过,我的题目真的有那么难吗?” 朱玉刚说着就欲将玉佩放入怀中,忽然人群中转出来一个小个子,大声说道:“我猜到了快把东西给我!” 朱玉刚冷冷的打量他,此人尖嘴猴腮,獐眉鼠目,一看就不是善类,于是他问道:“哦,你既然知道,那就说说看吧。” “你刚才说的分明就是烧砖用的鲜土嘛,以为我不知道,哼哼!”那矮个子说着快步走到朱玉刚面前,一把去拿他手中的玉佩,并且说道,“既然我猜到了答案,那这玩意儿就归我了!” 朱玉刚哈哈大笑,不由分说,趁势抓住他的手腕道:“等的就是你,你这个龙虎堂的人,看你往哪里跑!”;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三十章 龙虎堂(中) 朱玉刚一声大喝,那些围观的人顿时就知道发生了大事,为避免惹祸上身,他们“轰”的一声如鸟兽散,转眼间逃得干干净净!守侯在一旁的锦衣卫冲了上来,将那矮个子团团围住。 朱玉刚料定这人已不能脱身,于是将他的手放开,一个箭步跳到锦衣卫的身后,他怕这人狗急跳墙,和自己拼命,伤了自己,那就得不偿失了。朱玉刚望着惊慌失措的那人,得意的说道:“任凭你多么狡猾,怎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还是乖乖就擒吧!” 那矮个子虽然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怒道:“这里是天子脚下,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竟然敢随便抓人,我倒底犯了什么法?我不就是猜中了你出的谜语嘛,如果你不舍得那玉佩,大不了我不要就是,至于如此大动干戈吗?”他边说边将玉佩放到身旁的长桌上,然后就想离开此地。 “哈哈,你不用再演戏了,无缘无故谁会来抓你开玩笑呢?官府正在追捕京郊一家砖窑场里的乱党,其中有漏网份子逃到了这里,所以我就出了这个谜题引诱那人出来,没想到你果真见财起意跳了出来,你还有何话说?”朱玉刚朝左右一示意,锦衣卫们闪电般的涌了上去,将那人抓住,那人知道反抗也是徒劳,所以垂手站在那儿,任凭锦衣卫将他捆绑起来; “原来你在这里呀!”陈其武忽然带人冲了过来。他一定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他走到那矮个子地面前,冷冷的打量了他几眼,说道,“好小子。你跑得倒挺快啊,不过,就算你跑得再快,也跑不出皇上的手掌心的!” 矮个子大为惊恐。他指着朱玉刚吞吞吐吐的说道:“你你,你就是皇上吗?” 朱玉刚脸带微笑,说道:“不错,朕就是当今大明天子,这有什么奇怪地,难道朕就不能抓你吗?” 矮个子胆战心惊,浑身大汗淋漓,他急忙挣脱锦衣卫,虽然双手被绑,但他仍旧重重的跪到了地上。并且连连磕头道:“皇上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老人家,还望您格外开恩,放小的一条生路吧!” 朱玉刚冷冷地说道:“放过你也容易,只要你将那龙虎堂的事都说出来,朕绝不会杀你的。” 那矮个子为难的低下了头,只见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似乎在作着深刻的思想斗争。半晌过后,他终于抬起了头,下定决心说道:“皇上,我将知道的都告诉你,你千万不要食言啊!” 朱玉刚怒道:“朕乃一国之君,金口玉言,说的话怎会是儿戏呢?你快说!” 矮个子浑身一哆嗦,急忙应道:“是,是。皇上,我就说。小的名叫杜五福,是京城人氏,在砖窑场里做事,其实皇上也知道了,这个砖窑场只是一个幌子。它是用来掩护我们的真实身份地。我们的真正身份是龙虎堂的成员。龙虎堂是一个进行暗杀、刺探情报的组织,非常的严密。成员之间都不熟悉,只知道代号,今天我们正好在开会,没想到这位大人就带人来抓我们了,不知道我们哪里露出了破绽?” 朱玉刚得意的说道:“这个你就别管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做的那些事都是见不得人的,朕自有天机。那么你们所接的那些任务是谁传达给你们地?” “是,是。”杜五福惶恐的说道,“皇上英明,小的等人所接的任务都是由上司单独传达的。” “你的上司是谁?”朱玉刚追问道。 “皇上,小的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他每次找小的总是蒙着脸地,来无影,去无踪,小的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杜五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但很不幸的被朱玉刚捕捉到了。 “真的吗?”朱玉刚看都不看他一眼。 “千真万确,小的如有一句假话,任凭皇上处置!”杜五福急忙发誓。 “那个砖窑的地道通向哪里?”朱玉刚突然改变了问题。 “这”杜五福地一双鼠眼开始滴溜溜地乱转,吞吞吐吐的不知所云。 “快说,不然让你知道我地厉害!”陈其武猛的一把将他拎了起来,然后狠狠的往地上一扔。 杜五福顿时一屁股坐到地上,杀猪般的叫了起来,连忙告饶:“不要弄我了,我都告诉你们!这条秘道其实是通向京中一位官员的宅邸,不过那位官员并不知晓,因为这样才是最安全的,其他的小的实在不知道了; 。” 朱玉刚注意着杜五福脸上的表情变化,冷冷的哼了一声道:“那个官员叫什么名字啊?” “小的实在不知道,皇上,您就算杀了我也没用啊!”杜五福这次也不讨饶了,看他样子似乎豁出去了一般。 朱玉刚可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他把陈其武叫到一边低声吩咐道:“此人就交给你来处理,他的口中肯定还有别的线索,你一定要想办法打听出来,另外你要尽快找到武玉清的下落,迟了恐怕她有危险。”朱玉刚想了一下又说道,“锦衣卫任由你调度,另外,如果你觉得还有困难的话,可以去找古孝天,就说是朕让你去找他的,他必定会全力助你!” “皇上,你放心吧,奴才一定让他将肚中知道的都乖乖的吐出来,那个什么龙虎堂,奴才定要将它昭示于天下,让老百姓都看清他们的真面目!”陈其武拍着胸脯保证道。 “好,朕相信你。朕还有其他地事,这里就交给你了。”朱玉刚突然想起还有一件要事要处理,急忙离开了此地。 陈其武等朱玉刚走后,走到杜五福的身边,冷冷的看了他几眼。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杜五福不明所以,只觉得浑身汗毛直竖,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不敢多话,只好怯怯的望着陈其武。 陈其武收住笑声,拍了拍他的头说道:“皇上刚才问你,你不是不愿说吗?那好,我带你去一个特别地地方,看你开不开 杜五福看陈其武的表情,知道不妙,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两个锦衣卫拖走了,正想使劲挣扎,忽然头部受到猛烈的一击。只感到一阵剧痛,顿时昏了过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杜五福醒了过来,他觉得头昏脑涨,浑身疲软无力,睁开沉重的双眼,却发现自己地双手、双脚被结结实实的绑在一个十字形的木架上,而那木架又被牢牢的钉在了墙上。他试着使劲挣扎了一下,竟然丝毫不动! 杜五福很快就放弃了逃跑的念头,因为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浪费力气,他开始打量起所处的环境来,这似乎是一间暗室,周围的门窗都用布罩着,里面光线很暗,他辨别不出这是什么地方。正在考虑该怎样逃出此地时,忽然觉得两眼发花。头脑发昏,口干舌燥,心里莫名的涌起一团火来,他大为惊讶,怎么会发生这种状况?难道中了他们的毒吗? 脑中迷茫之际,又感到两腿间似有东西在动。忙低头看去。只见自己全身竟然**着,那话儿正昂首挺胸的瞪着他!杜五福饶是个男人。被人这样绑着,竟也脸红起来,他忙向四处张望,想看看有没有人在窥视他,令他庆幸地是,并没有人躲在暗处。 杜五福不明白它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硬起来,他强慑心神,想迫使它恢复原状,不料一闭上眼,却更加不济事,因为脑海中出现的全都是那些一丝不挂的妖娆艳女,他大口喘着粗气,真恨不得把她们都搂在怀中,尽情肆虐一番!但当他睁开眼睛,那些美女却全都不见了,他呆呆的怔在了那儿,实在想不通这是怎么一回事?自己不是被锦衣卫抓起来了吗,怎么会在这儿呢? 正思虑间,忽然听得“吱”的一声,门被打开了,他连忙屏住呼吸,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来,这儿光线暗淡,也许他们并没有看见自己。果然,那几个黑影进来后,并没有向他这边望过来,他们手中似乎拿着什么东西,轻轻放到地上后,其中一个人说了句话,让杜五福大吃一惊,原来这些人竟然是女子; “这水刚刚好,今天天气也不错,正好可以洗个澡,浑身舒服一下。” “姐姐说的极是,这几天身上难受极了,是该好好洗洗了。” 话音刚落下,就发出了试水的声音,不一会儿,二人又开始嬉笑起来,把个杜五福听得浑身瘙痒难忍,他本就是个好色之徒,听到这两个年轻美貌的女子那充满诱惑地声音,又听到她俩说要洗澡,眼前顿时出现了一副美女沐浴图,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浑身一丝不挂,身上滴满水珠,双手在全身游走,他觉得那双手就是自己的,不知不觉中,下身又坚挺起来,心中有一团火要发泄出来,否则的话真的要焚身而死! 这时,屋中燃起了朦胧的灯光,杜五福这才发现他和那两个美人之间竟还隔了一层薄纱,看那二人的神情似乎并没有发觉他,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是他们故意这样的?杜五福脑中一闪而过这样的疑问,不过,他地注意力很快又全部集中到那两位美人身上了。这时候的他,已经不受大脑的控制了,他的**完全掌握了他的一举一动! 隔着薄纱,杜五福瞪大了眼睛,只见两位美人旁若无人的慢慢解开身上地衣衫,随着衣衫地滑落,两具优美动人的**就出现在了他地面前,柔滑的腰肢,傲人的双峰,还有那朦胧的地方,杜五福的口水不经意之间就流了下来。 “哎呀!”其中一个美人突然发出了一声呻吟,原来她把脚伸进水盆中试试冷热,不料竟烫着了她,因此脱口叫了出来,另一个美人看上去非常关心她,急忙把她扶住,轻轻的在她的脚上揉了起来。 那被水烫疼的美人享受着同伴的服务,嘴中却不时发出一阵阵的呻吟声,让人怀疑她是疼痛呢还是舒服的叫声,忽然二人停住了一切动作,呆呆的看着对方。杜五福只感到胸中的那团烈火越少越旺,就快要穿破他的胸膛了! 一个令他震惊的场景出现了,那两位美人突然扑到了一起,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两张鲜艳欲滴的樱桃小嘴紧贴在了一起,两具雪白的**互相交缠起来。她们这是要干什么?杜五福简直要发疯了,这样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让他这样一个男人眼睁睁的看着,他怎能无动于衷?但是他的四肢却被紧紧的箍住了,杜五福双眼就快冒出火来,看看自己的下身,再不发泄出来,必死无疑! “啊!快放开我!”杜五福猛的大声喊了出来,四肢也开始使劲挣扎。 “什么人?”那两位美人受此惊吓,一下子放开了对方,拿起衣服,慌乱中将薄纱也拉扯了下来,二人看见杜五福赤身**的被绑在那儿,一根朝天棍高高直竖,向她们耀武扬威,顿时羞得满面通红,双手急忙去蒙住自己的眼睛,手中的衣服又掉了下来,这回杜五福清清楚楚的看见了二位美人的玉体,他又大声叫喊了一遍。 “哈哈,你很难受吧?放着这样两位美人在眼前,却无福享受,作为一个男人来说,是不是残酷了点儿,而且你的心中有股火已经越烧越旺了,再不发泄的话,嘿嘿”陈其武大笑着从一旁走了出来。 “原来是你的阴谋!”杜五福这才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陈其武安排的,可是自己的丑态他们的眼中,况且,杜五福心中再无他念,他只想把这两位美人搂在怀中,于是结结巴巴的说道,“只要你答应,把把她她俩交给我,我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三十一章 龙虎堂(下) 陈其武早知他会这么一说,不慌不忙的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朝那两位**的美人挥挥手,二人连忙抓起衣衫退了下去,然后冷冷的对着杜五福笑着。 杜五福不解他的用意,苦着脸说道:“大人,我都答应你了,你这是为何呀,难道 “只要你先把知道的一切说出来,她们两人就任由你所为,本公公说话算数,从无反悔!”陈其武叫人将杜五福解了下来,并给他披了一件衣服,他这样赤身对着自己,可实在不雅! 杜五福听说面前这人是公公时,眼中露出一丝惊异的表情,但很快就被他内心的欲火冲走了,他迫切的说道:“公公,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小的实在无法忍受了。” “呵呵,那好,你就告诉我那条秘道是通向哪个官员的家里呀?他是不是就是你们龙虎堂的首脑?”陈其武紧紧的盯着杜五福。 “他他是大学士杨杨廷和!”杜五福吞吞吐吐的终于说了出来。 “什么?是杨廷和?”陈其武听到这个名字,差点失叫出声,他忙转过身去,掩饰了自己的失态,这个人在朝中虽然老奸巨滑,心计莫测,但他真的是那个幕后的黑手吗?这和他预想的有些差池,他又转过身来,狠狠的说道,“你好大胆,竟敢污蔑朝廷重臣。该当何罪?” “公公,我说的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假,任你处置!”杜五福急忙发誓保证。 “那么你们龙虎堂地首脑是不是就是这个杨廷和?” “公公,这个小的真的就不知道了。就算你要了我的命我也说不出来,况且今天我说了这么多,被他们知道了的话,恐怕也没命了!”杜五福沮丧地说道。 陈其武看看杜五福的表情不像在说谎。看来从他嘴里只能问出这些了,于是挥手叫来一个锦衣卫低声吩咐道:“将他带下去,让他快活一番,然后找个隐蔽一点的地方解决他!”既然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而且放他出去还会被灭口,还不如就地解决了他,不过在临死前还能让他享受到那两个美人,真是便宜他了,虽说那两人只不过是从妓院请来的姑娘。 因为牵涉到了杨廷和这样地朝廷重臣,虽然不知道真假。陈其武还是不敢自作主张,他急忙去向朱玉刚禀报此事。此时已是深夜,但是因为挂念着武玉清的安危,陈其武还是鼓起勇气推开了朱玉刚寝室的宫门。 朱玉刚仍然未睡,今晚他交代陈其武任务后,又连夜把古孝天召进了宫,然后把事情的经过和他大概说了一遍,便命令他立刻带人赶到京郊砖窑场,沿着那条秘道继续追踪; 。不管能不能抓到敌人,首先要找到武玉清的下落,不料,过去了很长时间,还不见古孝天的身影。 “有什么发现吗?”朱玉刚一见到陈其武进来,急忙披衣而起,也顾不上责怪他深夜打扰了。 陈其武忙将探知的情况说了一遍,朱玉刚不觉皱起了眉头,秘道的出口在杨廷和的府中。这确实出乎他的意料,难道他就是那个龙虎堂地首脑吗?以前发生的那些事都是他做的?如果这些猜想都是真的话,那么此人实在太可怕了! “皇上,我们现在该怎么做?”陈其武见朱玉刚发怔,还以为他被这样的消息震住了,急忙出言提醒。 “马上去杨廷和的府上。迟了恐怕武姑娘会有危险。她也是为了朕才冒这样大的风险的,朕不能置她的安危于不顾!”朱玉刚断然下定决心。 “可是现在去地话。时间太晚了。”陈其武指了指外面漆黑的夜晚,谨慎的说道,“如果杨廷和真是龙虎堂的首脑的话,此去一定会打草惊蛇的,或者他消灭一切线索,死不承认,或者他就狗急跳墙,恐对皇上不利,请皇上三思而行!” 朱玉刚看了看窗外,沉吟道:“天色已快亮了,武姑娘不知道怎么样了?朕实在不忍心丢下她不管,再说朕是皇帝,就说朕有朝廷大事和他商议,想必他不会怀疑的,如果在他家里真的找出秘道,能够证明他是那个什么龙虎堂的首脑地话,就马上将他拿下!” “既然皇上这样决定,那奴才马上去调集人手,先把杨府团团围住,这样的话他就插翅难飞了!”陈其武跃跃欲试。wap. “好,一切就照计划行事!”朱玉刚已经飞快的穿好了衣服。 陈其武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朱玉刚不敢耽搁时间,急忙带人向杨廷和的府邸而去。杨廷和的家座落在京城的北面一处僻静地地方,据说这里地风水非常好,所以很多达官贵人都往这儿挤,渐渐的,来来往往地人就多了起来,每天总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把一个原本安静的场所变成了喧嚣之地。杨府正好处在最东头,朱玉刚吩咐众人放轻脚步声,不要惊动了其他人,当他们到达杨府门口时,天已有点蒙蒙亮了,陈其武派人上前叫门。 不一会儿,一个门卫模样的人开了门,他伸出头来东张西望了一番,然后和陈其武派去的人说了几句话,接着他就张大了嘴巴,往朱玉刚这边看过来,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情,顿时转过身去,慌慌张张的就往回跑。不多时,就听见里面传出了一阵喧哗声,很快,一大群人就在一个老头的带领下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朱玉刚看得清楚,这个衣衫不整的老头就是当朝大学士杨廷和,看他如此狼狈地样子一定是在睡梦中被叫醒的。没想到他平时道貌岸然,却原来也是如此丑态。朱玉刚无心去取笑他,他稳稳的从车上下来,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看杨廷和如何反应。 杨廷和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朱玉刚跟前,惶恐的说道:“老臣不知皇上驾临,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臣这副样子。实在是太过失礼了,皇上不要见怪。”说完,望着朱玉刚。 朱玉刚知道他地意思,故作大度的说道:“卿不必惊慌,这不能怪你,朕突然想到一些朝廷政务,却想不明白,所以就来向你咨询一番,这么早来,朕也来不及派人来通知了。希望你不要在心里怪朕才是。” 杨廷和受宠若惊; 。连忙摇手道:“臣怎么会怪皇上呢?为皇上效劳乃做臣子应尽的责任,皇上随便什么时候来,臣都欢迎。(电脑阅读)皇上,外面风大,还是进去再谈吧。” 朱玉刚点点头,一行人在杨廷和的带领下,走进了他地府邸,朱玉刚在居中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陈其武就站在他的身后。不一会儿,杨家的仆人很快就端上了热气腾腾的茶以及各种精致的点心,看得出来,杨廷和对皇上的突然造访还是非常在意的,他也许以为皇上要重用自己了。 朱玉刚慢慢喝了一口热茶,仔细打量起杨廷和的宅院来,他想从中发现些什么。杨廷和却有点急了,皇上天还没亮就到一个臣子的家中来,必有大事。怎么坐了下来后,就像一个无事人似地丝毫没有触及主题的意思,他于是大着胆子问道:“皇上,您这么早找臣有何事呀?不知道臣能不能为您分忧解难?” “啊,朕差点忘了,你的茶实在太好喝了。朕正在品茶呢!”朱玉刚故意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来。说道,“正事要紧。其实是这样的,朕急着过来找你是想问问你对江彬的看法,他在皇家学院是否合适?” 杨廷和听到皇上只是问这些,松了口气,紧张的表情顿时舒缓下来,正要回答,朱玉刚忽然站起身来,焦急的打断他说道:“不好了,朕的玉佩不见了!” 杨廷和忙问道:“皇上,您在哪儿遗失地,臣马上派人去找!” 朱玉刚思索片刻,摇摇手制止杨廷和道:“卿不用去忙,朕想起来了,朕在来的路上发现它还在呢,一定是掉在你府上了,朕派小陈子马上带人找一找。这块玉佩是太后的心爱之物,是朕跟太后磨了好多次,她才肯送给朕的,如果被她老人家知道丢失了的话,一定会责怪朕的!”朱玉刚说完,看了陈其武一眼,陈其武马上会意,连忙说道:“请皇上放心,奴才一定将它找出来!” “请陈公公仔细寻找,以免皇上担忧。”杨廷和紧张的说道,如果找不到的话,东西是在他府上丢失的,他总有说不清地责任。 “这个不用杨大人吩咐,这是奴才分内的事。”陈其武匆匆的走了出去, 他走到门口一招手,立刻涌上来一大堆锦衣卫,陈其武将要点和他们一说,然后一挥手,锦衣卫们马上奔向杨府的各个地方。 朱玉刚看到杨廷和目不转睛的望着外面,就故意咳嗽两声道:“杨卿不要去管他们了,他们一定能够找到的,不然朕绝不轻饶他们!咱们还是说说江彬地事吧。” “是,是,皇上说地是。”杨廷和心不在焉的回答。 “你还没有回答朕刚才问你地话呢?”朱玉刚提醒他。 “皇上,老臣和江大人一向不熟,对他不是十分了解,所以不敢对他妄下断语。”杨廷和忐忑的说道,一双眼睛不时偷偷的在窥视朱玉刚的表情。 “但说无妨,朕也是姑妄听之嘛!” “是,那臣就大胆说了。”杨廷和无可奈何的说道,“臣和江大人虽无深交,但他治军严谨,带兵有方,是满朝皆知的事,他进京后也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到了皇家学院之后也是” “皇上,有发现; !”陈其武突然兴奋的冲了进来,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打断了杨廷和的话,杨庭和因为他是皇帝身边的近侍,发作不得,顿时满脸尴尬。 陈其武俯在朱玉刚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杨廷和看到朱玉刚的脸上露出了欣喜和兴奋的神情,突然他站起身来,说道:“杨廷和,你随朕来!”说完,不管他的反应,就先走出了客厅,杨廷和不明所以,但是听朱玉刚的语气,似乎对他非常不满,他不敢多想,急忙起身跟了上去,陈其武也紧跟在他身后。 朱玉刚在锦衣卫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屋子前,他停下脚步,转身问杨廷和道:“这是什么地方?” 杨廷和忐忑不安的看了一眼,慌忙回答道:“这应该是堆放杂物的库房吧,臣也不是很清楚,这些都是管家打理的。” 朱玉刚怀疑的看了他一眼,走进了屋内,里面挤满了很多锦衣卫,手中拿着弓箭,对准了一个非常大的洞,一边地上还有被掀翻的一块木板和杂物,看来那些龙虎堂的人就躲在里面。 朱玉刚回头高深莫测的看了杨廷和一眼,立刻就有两个锦衣卫紧紧的站在了他的身后,杨廷和大感惊恐,急忙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臣一点都不知情啊!” 朱玉刚没有理睬他,陈其武却大声喝道:“皇上那么信任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这,这”杨廷和急得说不出话来,一双小眼睛不停的转,急切间想着应对之策。 “皇上,他们就在里面。”陈其武说道。 朱玉刚点点头,陈其武走到洞口朝里面大声喊道:“你们快出来吧,我们已将你们包围了,除了投降你们别无他路!” “陈公公,你别喊了,我已将他们拿下了!”一个清脆动人的声音从洞中传出。 “啊,是武姑娘!”陈其武欣喜的对朱玉刚说道。 “快叫她出来!” “武姑娘,你快出来吧,皇上也在这里,这儿很安全!”陈其武兴奋的喊道。 “好,我马上出来!” 陈其武急忙叫人拿来了灯火,照亮洞口,不多时,就听见传来了声音,一个女子的身影出现在了洞口,令人惊讶的是她还带着一个人,那人被绑着双手,看来是她的俘虏。 “其他人都被我杀死了,只有这一个活口。”武玉清看样子经历了一场恶战,说话显得有气无力。陈其武忙命人将那俘虏拿下,然后说道,“武姑娘,你这次可立了大功了,皇上一定会嘉奖你的!” 众人正在高兴之余,那俘虏突然朝着杨廷和喊道:“首领,你快救我啊,我们龙虎堂的兄弟被这个女子杀了大半啦!” 杨廷和惊得连连后退,慌忙否认:“你别胡说,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朱玉刚大怒道:“原来你就是那无恶不作的龙虎堂的首脑啊,朕找得你实在太辛苦了,来人呀,将他拿下!”两个锦衣卫迅速抓住了杨廷和的双手,他顿时动弹不得。;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三十二章 莫衷一是 朱玉刚走到那俘虏跟前冷冷的盯了他一阵问道:“你看清楚了没有他真的是龙虎堂的脑吗?否则的话你要为自己的话负上应有的责任!” 那俘虏在朱玉刚的逼视下脸色煞白他胆怯的看了杨廷和一眼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皇上饶命小的绝不敢说一句假话他就是我们龙虎堂的领袖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他指使的我也是逼不得已啊要是不听他的吩咐他就要杀我的全家啊!” 杨廷和突然使出全身力气挣脱锦衣卫锦衣卫因为他是当朝重臣而且又是一个半百老头所以并没有使多大劲却没想到他如此强悍。杨廷和冲到那俘虏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道:“你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陷害我?我从来就没有听过什么龙虎堂的名字!” 朱玉刚大怒杨廷和当着他的面竟敢如此嚣张两个锦衣卫见皇帝震怒急忙上前再次将杨廷和拿下这次他们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再不敢让他脱身了。 那俘虏惊恐未定说道:“杨大人事已至此抵赖也是无济于事还是向皇上承认了恳求他的饶恕宽大吧!” “你你------”杨廷和气得说不出话来。 “杨廷和朕待你一向不薄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几次三番想要谋害朕。还成立什么龙虎堂和朝廷作对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朱玉刚本来还心存一些疑虑可是看到刚才地情形他不得不相信杨廷和就是一切阴谋的主使。。。 “皇上。臣------”杨廷和还想申辩但他现朱玉刚已经转过了身子根本就不想听他的话他无可奈何的低下了头。长叹一声放弃了申辩。 “将他们两个都带下去好好看押改日审问。另外将杨府封锁起来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准进来!”朱玉刚不容杨廷和狡辩; 杨廷和二人被押下去之后朱玉刚这才关切地问起武玉清事情的详细经过。武玉清神情之中略带一丝得意说道:“昨日我和陈公公按照皇上所给的线索一路追踪到了京郊的那家砖窑场那伙人正在商讨要事他们完全没有料到我们回出现。因此当我们才问了几句话他们就露出了破绽惊慌失措地逃进了秘道陈公公去追逃出砖窑场的那个人我就带人跟着进了秘道。这条秘道曲折、漫长我们走了很长时间才现了他们的踪影他们就躲在这间屋子的下面我们见了面当然是一场恶战。很不幸跟随我进来的兄弟们都战死了不过万幸的是我抓住了唯一的一个活口总算没有让这些兄弟白白牺牲。”武玉清一口气说完望着朱玉刚目光中充满了希冀。 朱玉刚不由得疼惜的抚摩了一下她的头说道:“辛苦你了快回去好好休息吧。你为朕所做的是朕会记在心里地。” 当日上早朝的时候朱玉刚就把杨廷和成立秘密组织企图谋害皇帝颠覆朝廷的事向众位文武大臣说了奉天殿里顿时一片哗然。。。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朱玉刚知道众人的想法于是冷笑道:“你们不用顾及和他的交情。有什么意见尽管说好了!朕也看他平时忠厚老实任劳任怨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来但是现在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朕不信!” 朱玉刚的话等于无形中宣判了杨廷和的死刑众文武立刻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不过热闹了半天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 朱玉刚怒道:“你们怎么都没意见吗?他做了这样地事该杀该放你们总得表个态吧你们太令朕失望了!王阳明你说说你的想法吧。” 朱玉刚心想王阳明总是站在他一边的只要他说了话其他的人就不敢为杨廷和求情了。王阳明犹豫了一下说道:“皇上臣不知道此事的详情不过如果杨大人真的做了这样的事那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朱玉刚一愣王阳明的话是什么意思?太模棱两可了难道他还是不相信杨廷和是这样的人吗?自己应该先把事情地详细经过和他说了那就好了。他决定再问问江彬杨廷和和他的关系应该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简单。 “江彬你说说看杨廷和是不是这种人?” 江彬似乎早就知道朱玉刚会问他他不慌不忙的说道:“皇上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一个人内心只要有了那种念头他就会在表面上尽量掩饰自己杨大人表面上看起来和蔼可亲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但是谁知道他内心是怎么想的呢?” “那么你地意思是相信他就是那秘密组织地脑了?”朱玉刚追问道。。。 “皇上臣只相信事实。”江彬的回答无懈可击。 “那么其他人地看法呢?”朱玉刚不愿让人认为自己是一个独断专行的皇帝。 于是众人开始争先言朱玉刚听来听去觉得他们的观点归纳起来只有两种一是附和江彬的看法二是认同王阳明的观点。朱玉刚为难了本来他是非常信任王阳明的但是今天他却一反常态江彬的话虽然很婉转但他的意思却和他一样该同意谁的意见呢?朱玉刚犯愁了最终他采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既然大家意见相左朕就下旨由王阳明和江彬二人共同审理此案务必要将一切有力证据调查到手这样天下的老百姓就不会说朕是一个昏君了; !” 江彬似乎很乐意接受这样的旨意他忙谢过恩典但是朱玉刚却现王阳明面露为难之色他非常不解今天王阳明是怎么啦? “伯安你好象不想接受朕的旨意啊?” “皇上臣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臣还要负责比利觐见皇上递交国书的事情所以暂时脱不开身请皇上派别人吧。”王阳明吞吞吐吐的回答。 朱玉刚恍然大悟他暗暗责怪自己这一阵为了龙虎堂的事差点把这件大事给忘记了真是该死!自己亲口答应比利的事不仅没有兑现而且还把它忘到了脑后不知道比利会怎么想他会认为自己是一个言而无信的皇帝吗? “原来如此那么朕就派容帅和江彬二人同审此案吧你就一心先把此事处理好比利应该等得着急了吧。” “皇上此事不宜延迟了明天就是个黄道吉日不如就定在明天也好让比利先生早日回国这对皇上的长远计划也有利。” 朱玉刚一想也是自己还想让比利回去后多带一些人才过来呢一来一回肯定要耗费很多时间应该让他早点回国但是就定在明天的话会不会太仓促了呢? 王阳明看到了他的表情解释道:“皇上您不用担心臣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就等您的旨意了。” “那就定在明天上午吧。”朱玉刚沉吟片刻说道。 第二天朱玉刚起床不久正在晨练这是他刚养成的习惯自己的身体因为长久不活动已经越来越差了。忽然看到远处王阳明在陈其武的引领下匆匆的走了过来。 朱玉刚感到奇怪难道仪式这么早就要开始了吗?他还未来得及询问王阳明就抢先说道:“皇上臣有要事禀报。” “哦有事快说吧。”朱玉刚看王阳明的神色就知道必然不是小事。 “比利先生认为仪式进行的时候他要按照他们国家的礼节给皇上行礼。” “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不给皇上行三跪九叩的大礼而仅仅是鞠躬。” “这万万不行!”朱玉刚想都没想就一口否定不管比利此举是出于何种居心但对大明、对他本人来说就是不敬再说既然来到此地就得按照大明的规矩来办事而且此时的大明还没到哪种任人欺侮的地步。他不由得想起了清朝乾隆时期英国人到中国来也生了这样的事虽然乾隆皇帝也勃然大怒坚决要他们下跪行礼但是毕竟国力开始衰弱最后还是折中而行不过他可不能让这种事情生。 “你去告诉比利如果他不愿按照大明的礼节来办事的话那么国书也就不要递交了直接派人送他回葡萄牙吧。”朱玉刚的话非常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 “臣遵旨。”王阳明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他对此事的态度。 朱玉刚等王阳明走后也没心情再晨练下去匆匆用完早膳不一会儿就到了觐见仪式开始的时候了他换上朝服坐在高大的龙椅上等待着比利的出现他心中不时猜度比利会以何种方式来觐见他呢?;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三十三章 微服私访 正在思索间,殿外司礼太监高声唱道:“葡萄牙驻大明帝国使节比利先生觐见!” 话音刚落,朱玉刚就看到比利出现在了殿外,他看了一眼奉天殿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手高举一只黄金匣子,慢慢走了进来。朱玉刚发现今天比利换了一身新衣裳,而且整个人似乎也修理过了,显得非常有精神、有风度。朱玉刚正襟危坐,不说话,只是朝比利微微笑着。 比利走到离朱玉刚大概有三丈远的地方,突然把手中的匣子慢慢放到地上,然后双腿跪了下去,他一边行使着中国的三跪九叩礼仪,一边高声说道:“葡萄牙驻大明帝国使节比利谨代表本国国王纽曼二世向皇帝陛下递交国书,希望两国能够友好相处,共同发展,开通贸易,互利互往,建立正式的外交关系。”比利说完,然后他又将那匣子高举过头。 朱玉刚非常满意比利的表现,他看了一眼王阳明,见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显得很坦然,不知道他是如何和比利说的。朱玉刚朝身前的小太监一点头,小太监走过去把那匣子拿了过来,朱玉刚接过匣子,拿起那国书,看了几眼,放下来,说道:“朕接受你的这份国书,同时朝廷也愿意和贵国建立正常友好的关系,希望两国的友谊能够长存,另外请比利先生把朕的问候带回给你们的国王,就说朕非常愿意和他交朋友。” 朱玉刚又吩咐司礼太监把赏赐的礼物清单交给比利过目。说道:“这些都是本国地特产,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请比利先生带给贵国国王。” 比利大喜过望,急忙谢恩道:“多谢皇帝陛下赏赐。。手**打**。我一定将您的意思转达给国王陛下,他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朕会派一员大臣和你同往葡萄牙的,他会带着朕的旨意,这样沿途可以方便一些。”朱玉刚又说道。“今天是个好日子,朕宣布满朝文武都在宫中用膳,以作为庆祝。” “多谢皇上,恭贺皇上!”众大臣都显得很激动。 这一晚,朱玉刚激动异常,几乎彻夜难眠,直到天亮时分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外面已是阳光灿烂了,服侍他的小太监垂手恭敬的站在他地床前。见他醒来,说道:“皇上,王阳明大人在外面等候召见。” “快叫他进来。”朱玉刚心想王阳明一定有事禀报。 朱玉刚穿好衣服,王阳明就走了进来,他行过礼后禀道:“皇上,比利先生已经回国了,相信他必定能够带来皇上想要的人和东西。” “但愿如此吧。”朱玉刚淡淡的说道。 “伯安,听说最近河北一带在闹灾荒啊,是不是确有此事?”朱玉刚突然想起来昨天看到过这样一份奏折。因此忧心忡忡的问道。 “确有此事。”王阳明犹豫再三说道,“不过灾情并不算严重; 。” 朱玉刚疑惑的问道:“既然灾情并不严重,那么下面的官员为什么说已经死了很多人,并且许多老百姓正往京城迁徙呢?难道他们想谎报灾情,好从中中饱私囊吗?” 王阳明看到朱玉刚愠怒,急忙安慰道:“皇上且莫生气,其实事情并不是皇上想象的那样,那些官员怎么敢这样明目张胆的骗取朝廷的赈灾款项呢?” “难道另有隐情?”朱玉刚狐疑的问道。手**打**.手机站wap. “皇上说地对,其实今年的灾情并不严重。河北造成这样的局面,大半是人为的因素,因为闹了灾荒,收成减少,但是他们每年要交的赋税却丝毫没少,要是换了往年。他们也许还能勉强支撑。但今年,恐怕就是雪上加霜了。所以才显得灾情特别严重。”王阳明心情沉重,详细的向朱玉刚解释事情的真相。 “那地方官员不能因时制宜减免百姓的赋税吗?” “皇上,减免赋税只是权宜之策,朝廷的赋税制度才是根本,那些地方官员是绝不会想到去减免赋税地,因为他们想的只是要完成朝廷下派的任务,所以”王阳明说到这儿,似乎觉得难以启齿,犹豫了一会儿,没有再说下去。 “伯安,你不必再说下去了,朕知道苛政猛于虎。”朱玉刚眉头紧锁,将信将疑的问道,“可是朝廷的赋税真的有那么重吗?老百姓的生活真的那么苦吗?” 面对朱玉刚的疑问,王阳明没有明确回答,只是连连苦笑,这样地表情,即使不说,朱玉刚也知道了答案。他叹道:“这样看来,朕并不是一个好皇帝了,那些流离失所的老百姓一定在背后痛骂朕了!” “皇上不用自责,这怎能怪您呢?皇上已经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皇帝了。” “你不用安慰朕了,朕明白这一切,但是请你放心,朕不会做一个不关心民生的皇帝的!”朱玉刚突然打定主意,斩钉截铁的说道,“朕决定去河北民间看看老百姓地生活状况,找出应对之策,他们都是朕地子民,朕不忍心看他们再继续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皇上,您真的要去吗?”王阳明惊讶地问道,他还以为朱玉刚一时心血来潮呢。 “朕绝非开玩笑,而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作出的决定。不仅朕要去,伯安你也陪同朕去,高居庙堂之上,怎么能够体会到老百姓的处境艰难呢!”朱玉刚神色凝重。 “是,臣遵旨。”王阳明知道再劝也是无益,于是只好无奈的应道。 第二天,朱玉刚等人就出发了。他装扮成一个富家公子,王阳明则扮成管家,陈其武和武玉清当然就成了仆人和丫头,四人轻装上车,直向河北而去。 出了京城地范围。一路上见到的灾民渐渐就多了起来,朱玉刚看到他们一个个衣杉褴褛,面黄肌瘦,心中一阵酸痛。这就是他治理的国家之下的子民,他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而他地国土上却饿殍遍野,老百姓流离失所,这难道不是他的过错吗? 朱玉刚正思索间,迎面踉踉跄跄走来一个老婆婆,她满头苍白的头发,衣服破烂的已经不像样了,手中虽然拄着一根拐杖,但是看上去似乎并不能帮她多少忙; 。她地身子正摇摇欲坠,朱玉刚见状,一时心急,不由分说就跳下车去,想把她扶住。 “你是谁?想干什么?”一个青年的声音突然在朱玉刚身旁响起。 朱玉刚还未来得及反应,那青年就伸手把他推到了一旁,然后扶着那老婆婆,警惕的看着朱玉刚等人。朱玉刚被他一推,差点摔倒。陈其武忙上前将他搀扶住,然后就想上前教训那青年一顿,朱玉刚看那青年不像是故意的,就用眼神制止住了陈其武,整整衣冠,走到二人跟前,和蔼的说道:“我并没有恶意的,只是看到老婆婆快摔倒了,所以想扶她一把而已。” “谁相信你的谎话?”那青年气势汹汹的说道。 “涛儿。不可无礼。”那老婆婆狠狠的瞪了青年一眼,说道,“这位公子文质彬彬,斯文有礼,一看就不是坏人,你不要误会了他。快去跟他道歉。” “娘。你不要相信他的鬼话,他是骗你地。他肯定想抢我们的粮食!”那青年对朱玉刚充满了敌意。 陈其武大怒,他不能眼见朱玉刚受别人的侮辱,道:“小子,你别胡说八道,谁有那闲工夫来骗你们啊?也不长长眼睛,知道我们是谁啊?” 朱玉刚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陈其武这才没再发火,这两年,随着他地位的越来越重要,陈其武的脾气也越来越大了,不过,念在他一片忠心的分上,朱玉刚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说他什么。他仍旧脸带微笑的对那母子二人说道:“你们看我们像是要抢粮食的人吗?如果你们是我诶了这个而动怒地话,我倒可以分一些干粮给你们。” 那青年早就从朱玉刚等人的服饰上看出了自己错怪了对方,可他又不好意思认错,因此硬硬的说了一句:“好,就算我说错了,那请们让路。朱玉刚并没有听他的话把路让开,而是彬彬有礼的说道:“请问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啊?听你们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我们还能到哪里去?当然是去京城了,这么大的灾荒,皇帝也不想想办法,既然他让我们吃不饱饭,那我们就去他的家门口,吃他的饭!”那青年地话充满了怨恨。 “大胆,你竟敢对当今圣上不敬,不怕官府治你的罪吗?”王阳明忍不住大声喝道。 “反正早晚有一死,官府把我们抓去的话还得管饭呢!”青年满不在乎的回敬了一句。 朱玉刚朝王阳明使了一个眼色,问道:“皇上远在京城,此事他也在想办法挽救呢,你们怎么都怪到他头上呢?” 那老婆婆抢先说道:“没有皇帝的圣旨,那些地方官会这么狠吗?把我们仅有的一点粮食都抢走了,叫我们怎么活啊?” 青年扶住哭泣地老娘,说道:“娘,不用和他们罗嗦了,他们肯定是和官府一路货色,咱们走。” 朱玉刚默默地站在路边,脑子里回味着那母子二人说的话,是啊,不来民间不知道,原来不管自己做了什么,只要地方上出了差错,老百姓第一个埋怨地肯定是自己,看来还要继续走下去,下面不知还会遇见什么样的事呢。该怎样从根本上解决老百姓的困难,这种状况的出现,原因又是什么,这些问题一路上一直困惑着朱玉刚,他越想越糊涂,到了河北地界的时候,他才把大概的思路理了出来。;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三十四章 天下赋税 在朱玉刚的记忆里,中国社会的赋税制度从春秋战国到明代时为止,最重要的共有这么几种。一是春秋时期的井田制,这是后来中国人理想的土地制度之范本,但是却因为当时的贵族阶级为求便利税收制度之简化,而终于把此井田制破坏了。北魏时代的均田制,也必须有三长制的整理户口册籍作准备。唐代的租庸调制,也因为当时的帐籍制度混乱而无法行使。自唐代两税制以下,朝廷就把重点放在了税收上,而把土地制度完全抛在了脑后,但是任何一项制度的制定和推行都不是孤立的,它必定要受到其他制度的牵动和影响,就以赋税制度和土地制度来说,二者就是互相配合,互相影响,从而形成一整套的制度。 朱玉刚记得很清楚,从明代开始,国家对于赋税,都有一种很重要的册籍,名唤黄册和鱼鳞册,黄册登记户口,鱼鳞册登记田亩,黄册以户为主,每十年更定一次,凡四本,但是积久生弊,便多变乱了,往往造成兼并之风的盛行,小户荡家破产的增多。再说鱼鳞册,远在宋代就已经有了,但是直到明代,才为政府所普遍使用,而成为一种制度。此项制度,不仅便利了政府的收租,而且对于兼并也有一定的遏制。但是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田亩虽然正确,业主名字却依然可以混淆,最后成为一笔糊涂帐。所以,远在嘉靖以前。明代的鱼鳞册实际上已经被废弃了。 朱玉刚又想到明代有名地一条鞭法,所谓一条鞭,就是把民间差役杂项,一并归入田赋项下,计亩征银。(手机阅读$dxsw)以求手续之简便。这一法,早在宣宗宣德年间,已有人在长江下游,东南一带试行过。此后逐渐推行到全国。但是此法在南方觉得便利,在北方却深感不便,反对甚烈,因此,一条鞭法施行不久,便紊乱了,并不能完全遵照那法制来推行。 朱玉刚想得头都大了,他本身对经济并不懂多少,脑子里装的只是一些死记下来的东西,怎么能够理解; 。并且想出应对的方法来呢?如果问王阳明的话,他肯定会顾及到自己地身份、地位,说的话必有所保留,但是还能再去问什么人呢? 一路上,朱玉刚都在想这些问题,众人看他神情肃穆,都没敢去打扰他,所以大家谁都不说话,显得非常沉闷。 “你们快看。前面已到河北了!”武玉清突然兴奋的指着前方大声喊道。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往过去,果然看到有一座城池耸立在前方,上书三个大字“沧州”。朱玉刚心想,这是有名地武术之乡啊,不知道现在是否也像以后那样有名。他无心再坐在车上,就走了下来,四人于是加快了脚步向那沧州城走去。 “皇上,前面好象有很多官府的人,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容臣和陈公公先去看看。您和武姑娘在这儿稍微等待一下。”王阳明眼睛看着城门口,谨慎的说道。 朱玉刚一看,果然正如王阳明所说的那样,许多官兵列队站在城门口,而且还有大小官员数十人似乎正在往这边张望,难道他们在等人吗?看他们的样子。肯定有大官驾临了。朱玉刚点点头,同意了王阳明的意见。现在自己是微服私访,还是低调一点好。 王阳明二人于是快步走了过去,朱玉刚二人就停住了脚步,装作在欣赏路边的风景,其实现在周围一片荒芜,逃荒的灾民随处可见,哪有什么风景可赏啊,所以二人的举动显得特别怪异。 不一会儿,朱玉刚就看到王阳明二人回来了,令他更加惊讶的是,他俩地身后竟然还跟着那帮官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朱玉刚刚想开口询问王阳明,王阳明却朝他苦笑了一下,说道:“皇上,他们早就知道你要经过这里了,所以候在这里,给您准备接驾呢!” 朱玉刚大怒,他看了看众人有眼,是谁泄露了他的行踪呢?如果身后有一大帮的官员跟着,他还怎么微服私访?就算见到了那些灾民,也不会有人敢和他讲真话的。可是自己到河北来私访的事情,除了几个大学士和太后之外,没有几个人知道的呀,难道是他们说出去的吗?可是这里的地方官怎么知道得这么快呢? 正在疑惑之间,只见一个矮胖官员,挺着大肚子颤颤巍巍的跑到他地跟前,大声道:“臣沧州县令林怀文特来迎接圣驾,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他扭动着肥胖的身子困难的跪了下去,他身后的那些官吏、士绅也急忙跟着跪下去。手机小说站wap.$dxsw 朱玉刚怒气冲天,他走到那林怀文跟前,冷冷的说道:“把头抬起来。” 林怀文依言抬起了头,露出满脸谄媚的笑容,他说道:“皇上,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卑职一定办到!” 朱玉刚十分厌恶他的这副嘴脸,质问道:“谁让你来迎接朕的?” 林怀文还以为皇帝在责怪他迎接来迟或者礼数不周呢,惶恐的说道:“臣该死,臣一接到宫中地命令就开始准备了,但是没想到皇上来得这么快,所以就 “好了,不用说下去了。”朱玉刚喝住了他,他想不通,自己又没给宫中任何人旨意,有谁敢这样大胆呢?假传圣旨的人一定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样一来,自己私访民间的计划又要落空了,今天沧州县令这样一搞,整个沧州的老百姓都知道自己来了民间,谁会相信他呢? 朱玉刚脑子里急切思考着对策,是该继续走下去呢,还是立刻打道回京?如果继续走下去地话,自己地行踪已经公布于天下了,微服私访的效果恐怕很达到,不过,也许能得到什么启发也说不定; “平身,朕今天就在沧州休息一天,你前面带路。”朱玉刚决定先住下再和王阳明商量一下对策,总不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吧。 林怀文听到皇帝要在他地地盘停驻,顿时喜出望外,这下他立功表现的机会来了,连忙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得去拍身上的灰尘,激动的说道:“皇上肯在这儿逗留,真是小县的福气啊,臣一定让皇上不虚此行!” 朱玉刚冷冷的哼了一声,一甩袖子,看也不看他一眼,坐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轿子,就向沧州城而去,其他人也急忙紧紧跟上。 沧州城第一次接待皇帝,作为一县之主的林怀文当然使出了全副精神来办好这件差使,他把全县最好的房子都空了出来,来接待朱玉刚等四人,并且在周围加派了很多守卫,以防不测,这年头,老百姓吃不饱饭,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晚宴当然盛况空前,林怀文大概把全城的美食都搜刮了过来,看着那些令人垂涎三尺的美味,朱玉刚不仅一点食欲都没有,反而勃然大怒,老百姓都没饭吃,正在逃难,自己怎么还能吃得下这种东西?更令人感到可恨的是,这个林怀文似乎一点都不为自己治下的百姓而担忧,一门心思全都花在如何讨好自己之上。 “现在灾情这么严重,这些东西你是从哪儿弄来的?”朱玉刚指着那些丰盛的美食质问林怀文。 林怀文一愣,他还以为皇上对他的表现不满意呢,忙道:“皇上,是不是不合您的胃口呀?臣马上命人下去换。” 又是一个尸位素餐的贪官!朱玉刚在心中狠狠的咒骂着,他冷冷的说道:“再好的东西朕也吃不下!沧州的灾情非常严重,你们还有心思搞这些,马上派人去把这东西分发给那些吃不到饭的灾民,你们今天谁都不准吃饭!” “是、是,臣等马上去办!”看到皇上突然大发雷霆,林怀文等一帮地方官员知道马屁拍到了马脚上,顿时吓得大汗淋漓,急忙命人将那些食物撤了下去,而他们也灰溜溜的赶紧走了。 朱玉刚进入河北以来的第一餐就这样不欢而散,他觉得非常的扫兴,自己手下的官员难道就都是这样的吗?他简直不敢再想象下去,因此一晚上都是闷闷不乐,众人也不敢打搅他,谁都不愿说话,气氛显得很沉闷。 “皇上,既然我们的行踪已经被人知道了,再走下去的话也无多大意义,皇上原来的目的也不大可能达到了,不如就此回宫吧,沧州也是受灾比较严重的地方,臣恐怕会出乱子。”最终王阳明鼓起勇气进言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了一丝紧张的味道。 “不行!朕岂是那种鼠头蛇尾的人,不达目的朕绝不回宫!”朱玉刚口气非常坚决。 “皇上,有句话说得好,所谓管中窥豹,可见全斑,这沧州也是灾情比较严重的地方,臣想皇上在这儿多加盘查的话,应该也能够达到预期目的的。”王阳明退了一步,无可奈何的说道。 朱玉刚沉思片刻,说道:“好,朕就在沧州盘恒几日,想必定有收获。”;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三十五章 沧州之行(上) 朱玉刚最终决定在沧州停留下来,但他的初衷并没有改变,他还是想到民间去看看,听听老百姓的心里话,可是现在却有一个难题摆在他的面前,沧州县令如此隆重的接待他,恐怕全城的人都认得他这个皇帝的模样,还叫他怎么微服私访呢?而且林怀文派了这么多人保护他们,更是难以展开行动了。朱玉刚越想越是焦急,他的时间可是非常紧迫的。 朱玉刚非常焦躁的在房中来回走动着,武玉清突然嘻嘻一笑,朱玉刚心中本就烦躁,还以为她在开玩笑呢,于是回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武玉清吓得一吐舌头,说道:“皇上,您干嘛这么凶吗?其实我想对您说我有个办法可以让您骗过他们,偷偷出去。” “哦,是真的吗?快说与朕听!”朱玉刚激动的一把抓住武玉清的肩膀。 “皇上,您弄疼我了!”武玉清轻轻挣脱,说道,“其实要想骗过这些守卫也不是一件难事,皇上只要稍作化妆就行了,况且您去民间也不能就这样子啊。” 朱玉刚感到很惊喜,他兴奋的说道:“不错!快说说你的计划!” “皇上,恕我大胆,就由我在这儿假扮您,掩人耳目,而您和陈公公装成守卫的样子混出去,王大人就暂不出去,留在这儿应付那个林县令。”武玉清胸有成竹的说出了她的计划。 朱玉刚看看王阳明二人,二人同时点点头。表示赞成,于是他猛一拍手道:“好,就按照你说地去做!” 于是,到了晚上,一切准备做好之后。武玉清打开门,看到有两个守卫正在把风,她向他们招了招手,二人急忙走了过来。知道她是皇上身边的人,得罪不起,赶紧点头哈腰的说道:“姑娘,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对兄弟们说,我们立刻去给您办到!” 武玉清探头看看他们身后并无其他人,于是轻声说道:“皇上看你们守侯在这里非常辛苦,所以叫我让你们进来,有赏赐给你们!” 这两个守卫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好事落在他们的头上,不管皇上赏赐他们什么东西,说出去也是身价倍增啊。二人激动地连话都说不顺畅了。急忙连连点头,表示一切听从武玉清的安排。 武玉清转身往屋里走去,口中说道:“你们进来吧。” 那两个守卫欣喜之下,哪里还有提防之心,立刻就跟在武玉清的身后,小心的一脚跨进了屋内。武玉清忽然一闪,二人一惊,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头部就受到了猛烈地一击。二人几乎同时昏了过去。 “陈公公果然好身手,怪不得皇上每次出去,身边都缺不了你呢; !”武玉清看到陈公公一招就将二人击倒,不由得拍手赞道。 “武姑娘,你也不懒呀,皇上也非常信任你的。”陈其武客气了一句。 “好了,你们二人就不要互相吹捧了,还不快他们两人处理掉?”朱玉刚喝道。 陈、武二人于是不敢再多话,飞快的将那两个守卫的衣服剥了下来。然后帮朱玉刚换上,武玉清特地在朱玉刚的嘴唇上粘了一瞥胡子,并且替他戴上守卫的帽子,乍一看,竟然认不出来了!陈其武早就装扮好了,在一旁默默等候。 朱玉刚看到众人惊讶的眼神。就知道武玉清的功夫不错。他满意的点点头,说道:“那我们马上出吧。” “皇上此去。请多加小心,如果有异常情况的话就马上回来,万一出点意外,臣可无法向太后交代地。”王阳明不忘叮嘱。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 朱玉刚的一颗心早就跑到了外面,因此不耐烦的说道:“好了,朕知道了,你们不用担心,朕能应付的。小陈子,咱们走!” 二人出了门,很快就遇到了巡逻的官兵,陈其武不等他们开口,就气势汹汹的说道:“快快让开,我们在给皇上办事,耽误了时间你们担待得起吗?” 说来也奇怪,那些官兵听说是给皇上办事的,一句话都不敢吭,就急忙闪到一边,目送着二人离去了。朱玉刚怒道:“你这个奴才,是不是在外头也这样打着给朕办事的幌子胡作非为啊?” 陈其武不料朱玉刚会朝他火,忙解释道:“皇上不要误会,刚才奴才是为了骗过他们才胡乱找了一个借口,奴才哪敢骗您呢?” 朱玉刚本意是和陈其武开个玩笑的,却没想到他如此紧张,于是笑道:“朕和你说笑呢,快走吧,天色已经很晚了,咱们先去找个客栈住下,明天再作打算。” 因为现在正是灾荒期,所以诺大一个沧州城中地客栈几乎都空着,二人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一家还算不错的客栈,掌柜殷勤的把他们迎了进去,不一会儿就端上了热水、热菜,这年头,生意难做,所以对每一个上门来的客人他都怕怠慢了。 朱玉刚忽然心中一动,拉住掌柜问道:“今年的灾情怎么这么严重啊?” 那掌柜小心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怕自己不回答的话客人会生气走掉,他轻声说道:“听客官的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那么我就对您说实话,不过,您可不要出去说啊,否则被人知道的话,那么我地小店也就要关门大吉了。” 朱玉刚点点头,说道:“掌柜的不用害怕,我不会出去乱说的,再说我问这些只是好奇而已,并无他意。”掌柜松了一口气,说道:“那我就放心了,其实谁都知道,沧州的灾情并不严重,也没到那种要离家出走的地步,只不过,沧州城里有一个比旱灾更厉害的人物,他把朝廷拨地赈灾款都私吞了,却对百姓说朝廷见死不救,他也无能为力,所以才造成了现在地局面。” 朱玉刚大怒道:“此人是谁?” 掌柜大惊失色,胆怯的问道:“客官,你这是怎么啦?何故这么大地火啊?” 陈其武急忙上前解释道:“我家主人是到沧州来探访故友的,不料却吃了个闭门羹,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逃荒去了,所以才会生气,并没有什么的; 。” 朱玉刚一听陈其武的话,顿时醒悟,自己实在太莽撞了,于是脸带笑容说道:“刚才冒犯了,你说吧,我姑且听听。” 掌柜将信将疑的看了朱玉刚一眼,陈其武连忙掏出一块银子塞到他手中,掌柜忙推开说道:“这个我可不敢收,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那人就是------”他小心的看了一眼外面,直到确信无人偷听时,才拿起桌上的一只筷子,蘸了一点水,在桌上写了一个林字,然后又飞快的擦掉了。 朱玉刚惊道:“难道是知县林大人吗?” 掌柜急忙否认道:“我可没说是他,是你自己猜的。我先告退了,你们有什么需要再叫我。”他大概觉得二人身份可疑,如果再交谈下去,恐怕会惹祸上身,所以急忙溜了。 掌柜虽然没有明言那个人是谁,但是朱玉刚从他的神情中得知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他狠狠的一掌击在桌子上,咬牙切齿的骂道:“这个贪官,朕一定会收拾他的!” 陈其武吓了一跳,急忙劝道:“皇上,您不要冲动,现在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他贪污,再说这里又是他的地盘,万一- “你的意思朕明白,放心好了,朕自有主意对付他。时间不早了,早点歇息,明天还要出门呢。” 这一夜,朱玉刚彻夜难眠,他想了很多,中国历史上有很多贪官,每个朝代也都制订了各种严厉的刑法来惩治这种行为,特别是明朝,太祖制订了剥皮法来严防贪污的生,但是事与愿违,收效甚微,往往是治标不治本。该怎样才能彻底杜绝贪污的生呢?朱玉刚整夜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直到天亮,他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是啊,要是他能想出来的话,现代社会就没那么多贪官了,古人不见得比他这个现代人笨多少。 “皇上,我们该动身了。”陈其武在床边轻轻叫他。 朱玉刚猛然醒悟,今天还要去民间看看呢,他急忙从床上爬起来,飞快的穿好衣服,洗漱完毕,然后对陈其武说道:“走,去找那个掌柜。” 陈其武一愣,但他并没有询问,而是默默的跟在朱玉刚的身后,二人出了房间,迎面就碰上了那个掌柜。 “哦,二位要走了吗?”掌柜惊讶的问道。 “是啊,既然想要拜访的人不在,只好离去了。”朱玉刚故意装出一副无奈的神情的说道,然后他又随意的说道,“沧州灾情这么严重,不知道哪里最苦呢?真替那里的百姓担心啊!” 掌柜叹了口气道:“还不是小王村最惨?那儿现在估计已经十室九空了,可怜我还有个亲戚也在那儿呢,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他说完这句话,抹了把泪又说道,“要是县官也能像客官一样有这样的好心肠,沧州的百姓也就不会遭受这么大的灾难了!” “哦,原来这样啊!那我们先告辞了。”朱玉刚顾不得和他再罗嗦下去,急忙叫陈其武付了房钱,二人匆匆出了客栈。 “我们马上去小王村。”朱玉刚低声吩咐道。;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三十六章 沧州之行(下) 精挑细选是我们的追求, 小王村就在沧州城外不远的地方,顾名思义,村中以王姓为主,朱玉刚二人一路听,很快就到达了村口,朱玉刚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因为眼前的一幕景象使他感到了震惊 小王村的村口本来是一片茂盛的农田,此刻却显得那么荒芜,因为缺少水分,地上已经裂开了一条条缝,就像那龟裂的皮肤一样,让人不忍猝看,庄稼都枯萎的垂下了头,叶干瘪,根部萎缩,奄奄一息,今年的收成显然没有任何指望了 “唉,多好的一片良田啊,它能养活多少人,可是竟然就这样毁于一旦,真令人感到痛惜,那些老姓全靠它才能生活,现在该怎么办呢?”朱玉刚由衷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是啊,老姓碰到这样的大灾难就束无策了,他们的力量毕竟有限,皇上,您要帮帮他们啊!”陈其武也是出身于贫家,所以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由得触景生情,发出一声感慨 “这个无须你醒,朕自然会想办法帮助他们度过难关的,他们都是朕的民,难道朕会丢下他们不管吗?”朱玉刚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其实心里却没底,难道仅靠朝廷拨款就能彻底解决问题了吗?朝廷拨的款谁又能保证有多少会到老姓的中呢?这个古今中外都无法避免的问题如今摆在了他的面前,他能想出一个切实有效的办法吗? “唉,老天怎么不长眼啊老姓地日本来就那么苦,还要遭受这样大的苦难!”朱玉刚愤愤不平 “皇上,快看!”陈其武忽然指着远处说道,“奴才以为未必是老天爷不长眼啊; !” 朱玉刚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就转过头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这才知道了他的话中之意原来远处走来了一群人,其中几个舞皮鞭地官兵,正在狠狠的抽着被捆绑着双、步伐艰难的姓一个看上去像是头目模样的人咬牙切齿地骂着:“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贱民,竟然敢不交税?老天爷惩治不了你们,我就不信我的皮鞭也治不了你们?”说完,他又挥起鞭,朝着一个老妇没头没脑的抽了下去 “大人,求您放过我们吧?我们已经几天没吃到东西了,哪里还有粮食交税呢?请您开开恩吧!”一个面黄肌瘦的青年男有气无力的握住官兵的鞭,苦苦恳求道 “哼,你们是死是活我可管不着,我只管完成大人交代的任务谁要想给我找麻烦,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那头目说着扬起中的皮鞭就往那青年头上抽去 “住!”一声暴喝在头目地身后响起,他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中的皮鞭已经被那人牢牢的抓住了,他使劲想挣脱,但是却无济于事,那个人的劲竟然出其的大! 官兵头目忙往身后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汉正横眉怒目的望着他,一只高高扬起似乎准备对他痛下杀,而汉的身旁,还有一个温儒雅的青年朝他冷冷地笑着,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杀意 “你们是谁?竟然敢管我们的闲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你们知道我们大人是谁吗?”官兵头目虽然仍旧摆出了一副盛气凌人的样,但是很明显他的话底气不足 “你别管我们是谁!只要你做伤天害理,残害老姓的事,我们就不会坐视不理今天,你碰上我们就算你倒霉了!”毫无疑问,这两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就是朱玉刚和陈其武了陈其武一把夺过那官兵中的鞭,朝地上一扔,冷冷的说道 “你们究竟想怎么样?”官兵头目立刻远远的躲开了陈其武他地那些下急忙拿出兵器虎视眈眈的盯着朱玉刚二人 陈其武丝毫没有危惧之意,他大声喝道:“你们快把他们放了我家主人就可以原谅你们,否则的话,后果你们去想象吧!” 朱玉刚非常满意陈其武的话,他走过去,将刚才那个老妇人轻轻扶起来道:“老婆婆,你没事吧?” 那老婆婆惊恐的望了他一眼,忙挣脱了朱玉刚的,轻声说道:“你们快走吧,官府地人是惹不起地,万一连你们也抓了起来的话,那就糟了!” 这时刚才那个青年也说道:“多谢二位出相救,不过,我可不忍心连累你们呢,你们还是快点离开吧,他们都是林大人地下,是专门负责收税的” 那官兵头目听到青年的话,得意的说道:“听到了吧,我们是林大人的下,专门负责收税的,如果你们想抱不平的话,就去跟朝廷说吧,那些税都是朝廷订立的,和我们可没关系,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难道朝廷现在还收税吗?他们就快连命都没了,!”朱玉刚怒气冲天,大声质问,他记得自己曾经下过减免赋税的圣旨的呀,难道根本就没有传达到下面,或者这些地方官根本就不听他的旨意? “那你就去问朝廷吧!我们可没工夫陪你们玩,来人呀,把这些刁民带走!”官兵头目似乎觉得朱玉刚二人是有来头的人,所以不敢轻易得罪他们,只想赶紧把人带走 朱玉刚不料这帮官兵竟然如此横行霸道,一点都不顾老姓的死活,于是朝陈其武使了一个眼色,陈其武早就想狠狠的教训这些狐假虎威的官兵了,此刻得到朱玉刚的命令,顿时二话不说,就如下山猛虎般的向那些没有防备地官兵扑去 那官兵头目猝不及防,急忙命令下招架自己却躲得远远的,不料那些平日只会耀武扬威,欺压弱小的下哪里是陈其武的对啊,不一会儿就被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纷纷逃命了他刚想开溜还没有拔脚时,就被陈其武的一只大拎了起来,狠狠地甩到了朱玉刚的脚下 “好汉饶命呀,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官兵头目见下都已逃去自己孤身一人,不知结果如何,吓得他浑身簌簌发抖,慌忙求饶起来htn “哼,想要饶你也不难,只要你以后不再来向他们收税,否则的话一定取你地狗命!”朱玉刚威吓道 官兵头目犹豫了一下,但他看到陈其武高高扬起的拳头,急忙说道:“小的答应,以后一定不敢再来了!” “还有回去告诉你们的林大人,他若再敢乱收赋税,欺压姓,他也没有好果吃!”朱玉刚对那个林怀恨之入骨,这家伙简直就是在败坏他的名声,看来要想个法收拾他才是 那个官兵头目此刻只有连连点头答应,然后见朱、陈二人不再顾他,于是立刻慌不择路,飞奔而去朱玉刚也不去管他对那母说道:“你们不用再担心了,以后他都不会再来了!” 令朱玉刚感到意外的是,他帮他们赶走了官兵,这些人却仍旧愁眉苦脸,丝毫没有高兴的样,他不由得感到奇怪,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尽管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帮得上大家的忙” 那青年叹道:“他们走了也许真如您所说的那样,以后不敢再来了但是谁又能保证知县林大人不会再派别的下前来呢?要知道想替他卖命地人可是很多的,你们将他们赶走,不知道是帮了我们还是害了我们呀!” 朱玉刚不解他的话,忙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帮你们还错了吗?”他心中有些生气,这些村民似乎不领他的情 “那倒不是这个意思”青年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实在不礼貌,好歹对方也是帮了自己一把的于是略带一丝歉意的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听二位的口音不像人你们走了,他们奈何不了你们,但是我们还要在这儿生活的呢,他们肯定会将这口恶气出在我们头上地!所以遭殃的还是我们,也许会比现在更严重呢!” 朱玉刚不禁有口难言,他不料自己不仅没有帮上他们,而且还给他们带来了更大的灾难,这真是始料未及的事啊! 当他还在沉思中时,那青年又说了一句令他哭笑不得的话,那青年仿佛在自言自语:“其实这事要怪只能怪皇帝,要不是他加了这么重的税,咱们难道会遭这样的罪吗?话说回来,即使他要收税,但是旱灾这么严重,他总应该少收一点吧,他却反而变本加厉,这叫老姓怎么活啊,我看迟早会有人起来造反的!”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呀?皇上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人!”陈其武听到这里忍不住出言呵斥 “咦,听这位大哥地语气好象认识皇帝似的?他躲在深宫里,只知道吃喝玩乐,根本就不管老姓的死活,难道你是皇亲国戚呀,知道的那么清楚?”那青年冷嘲热讽道 “你”陈其武被那青年一顿连珠炮似的话语咽得说不出哈来,他张口刚想表露身份,朱玉刚急忙用眼色制止住了他,然后对那些灾民说道:“我们当然不是什么皇亲国戚,但是我们也绝不是在骗大家,因为我有个亲戚在朝中当官,我记得听他说过,皇上已经下了减免沧州赋税的圣旨,并且拨了很大一笔款来赈灾了,不知道你们为何会认为皇帝不管你们地死活呢?” 那青年和身边地几个灾民议论起来:“看这位公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弟,也许他说地话是真的,那么为何我们什么都没有得到,发还要比往年交更重的税呢?难道是姓林的那个贪官私吞了吗?真是太可恨了; !” “我们去找他问个清楚!一定要他将朝廷发的赈灾款交出来!”那青年振臂高呼道,其他人也纷纷响应,一时之间,群情激涌,眼看一场变乱就要发生 朱玉刚当然不希望他们如此莽撞的就去找林怀,这样吃亏的肯定是他们这些无寸铁的老姓,也许林怀正磨刀霍霍的等着他们呢!他张开双挡住灾民说道:“请你们听我一句话,你们这样冲过去是肯定没用的,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我保证将属于你们的东西都要回来,并且向朝廷告发林知县的贪污行为,使他得到应有的下场你们觉得如何?” “好吧,我们就听你的,希望你不要欺骗我们”那些灾民终于相信了朱玉刚的话,毕竟他刚才说过有亲戚在朝中为官,比他们这些平头老姓说的话强多了 “那么现在就请大家先回去,暂时呆在家中,到时需要大家出来作证的话,请大家踊跃告发林怀的贪污行为”朱玉刚想把大家先劝回去 “我们都听你的!”那些灾民陆续回了小王村 “请你留一下”朱玉刚叫住了刚才那位青年 “哦,还有事需要我去做吗?”那青年满脸疑惑 朱玉刚换上笑脸,温和的说道:“没有什么事,只是请教一下你的大名” “在下叫做王成勇,你有什么事的话尽管吩咐”那青年因为朱玉刚答应帮他们出头,所以言语之中客气了不少 朱玉刚点点头,说道:“看你似乎也过一些,以后应该想着多为国家出力啊” 王成勇的神色一下黯淡下来,良久他才抬头说道:“这样的世道,叫我怎么去为国家出力呢?” “正因为有这样的世道,所以才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报效朝廷呀,只有你这样的人多了,那么林怀之流也就没有立足之地了,相信我,不要多少日,朝廷一定会大力整顿的”朱玉刚兴奋的说道 “是吗?”王成勇将信将疑的说道,“但愿如你所说吧,好了,我妈还需要我回去照顾呢,先告辞了,有事可以上小王村来找我,村东头那家就是我家”说完,他就急匆匆的走了 朱玉刚望着王成勇远去的背影,似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今天碰到的事情让他感触良深,原来老姓对皇帝竟然有这么大的恨意,自己还被蒙在鼓里呢,以后的路看来并不是那么好走的,下一步又该如何走呢?;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三十七章 沧州遇险 朱玉刚望着前方一下子犹豫不决起来他不能马上决定下一步该往哪里去因此脸上露出了迟疑不定的神色陈其武看在眼里小心的问道“皇上我们接下来是继续向前走还是回到县衙和王大人商议后再作下一步的打算?” 朱玉刚抬头望望天说道“当然不能马上回去了我们才走了这点路而且获得了不小的收获况且那个林居心叵测如果我们现在回去被他的手下认出来他一定会有所准备销毁他的贪污证据的所以我们要继续往前走” “那接下来到哪里去呢?” “天快黑了不如就到刚才那个王成勇家借住一宿朕想他是不会拒绝我们的”朱玉刚胸有成竹的说道“走” 二人很快就到了小王村放眼望去这个村庄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热闹和繁荣整个村庄死气沉沉难得看见几个人也是无精打采的看了他们几眼就掉头走开了二人来到村东头果然看见一户人家房屋比较陈旧几乎快要倾倒了陈其武上前一敲门不料他用力过猛那门竟然“轰”的一声倒了这一下把朱玉刚吓了一跳 “是谁?”一个青年猛然大喝道随即一个身影就闪了出来 这青年正是王成勇当他看到是朱玉刚二人时顿时喜出望外连忙欣喜的回头叫道“娘快出来贵客来了” 不一会儿一个颤颤巍巍地老太太出来了朱玉刚急忙上前扶住她说道“婆婆是我们呀,刚才真不好意思把你们的门弄坏了” “没关系反正我家穷得一无所有只有两条命小偷再傻也不会光顾我家的”王成勇倒显得非常豁达他的眼中闪现一丝疑惑问道“二位现在前来难道有什么事情吗?” “勇儿你太没礼貌了怎么能让客人在门口说话呢?我家虽说穷但是也能缺了礼数呀”老太太生气的训斥儿子 “是是娘教训得是”王成勇醒悟过来急忙把朱玉刚二人请进了屋子 朱玉刚走进屋子稍稍打量了一下屋中地摆设极其简单除了几样必备的生活用品真的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了王成勇看到朱玉刚惊异的神色不由得苦笑道“让您见笑了家里实在不像样不过现在地世道能这样已经不错了来二位恩人将就着坐” 朱玉刚刚想就此坐下来陈其武却怕那椅子上肮脏弄污了朱玉刚的衣服于是忙伸手想去拂拭一下朱玉刚眼尖急忙一个眼色将他制止 朱玉刚决定开门见山说出来意他诚恳的说道“我们今晚想在这儿借住一宿不知道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你们二位救了我娘能在我家住下我求之不得”王成勇兴奋的叫了出声忽然他又犹豫道“可惜家里实在是太穷了而且现在灾情那么严重..一颗粮食都没有我都不知道该拿什么来招待你们?让你们饿着肚子真是羞愧难当啊” “哈哈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朱玉刚大笑道他又转身对陈其武说道“将吃的拿出来” 陈其武依言解开随身带的包袱拿出了一些干粮虽然不是什么太好的东西但是在王成勇母子二人眼中已经是美味佳肴了 “你们怎么有这些东西的?”王成勇惊喜的叫道他望着朱玉刚二人眼中露出了一丝怀疑的神色 “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今晚你们留我们住宿我就请你们吃一顿好地”朱玉刚看到王成勇母子二人的表情觉得非常兴奋 当晚在昏暗的油灯下四人开心畅谈一边是吃到了久违的美食一边是体味到了别有情调的农家生活朱玉刚的心情变得非常舒坦起来这一觉他睡得特别香 第二天朱玉刚醒来时却感到头部昏昏沉沉的他挣扎着起身现睡在一旁的陈其武仍在沉睡他不由得感到奇怪此人平时非常警觉的呀总会醒在他地前头今天怎么一反常态了呢?朱玉刚故意大声咳嗽了一声陈其武这才慢慢睁开双眼 “皇上奴才该死您怎么起得这么早啊?”陈其武看到朱玉刚面无表情的望着他慌忙想爬起身来但却无力得又倒了下去 “呵呵不是朕起得早恐怕是你起得晚?”朱玉刚冷笑道当他看到陈其武的动作时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忙问道“你这是怎么啦?” “皇上奴才觉得好象中了迷药浑身没有一点力气”陈其武有气无力的说道. “啊这是怎么一回事?”朱玉刚望了望另外一间屋子紧张的说道“难道是他们----- “哈哈你们不用猜了是我们干的”一声大笑随即响起很快从门外涌进来一大帮人 朱玉刚定睛一看那为的是一个满脸横肉长满胡子的汉子他的身后紧跟着十来个同样打扮地人朱玉刚忙问道“你们是谁?我们和你们素不相识无怨无仇为何要这样做?” “无怨无仇?”那汉子连连冷笑道“你们这两个贪官别假惺惺的来做好人了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贪了朝廷拨的赈灾款哼今天不把它交出来就对你们不客气” 朱玉刚恍然大悟原来这些人也是灾民那么肯定是一场误会了他放下了一颗绷紧的心说道“原来是这样啊你们肯定认错了人我们不是当官的而且今天我们还帮助了小王村的人呢怎么可能贪污呢?” “你们别狡辩了我们怎么会弄错呢?” 朱玉刚觉得有些奇怪这些人为什么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贪官呢?他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我今天并没见到你们啊?” “哈哈我们是邻村李家庄地今天听说这儿来了两个穿着华丽举止奇怪地人于是就知道肯定是官府的人我们过地生不如死的日子就是你们这些贪官造成的所以不满足我们的要求就别想离开闲话少说把他俩带走”那汉子对着身后的人喝道 “你们谁敢动我家主人一根毫毛我就绝不放过他”陈其武护主心切急忙挣扎着挡在了朱玉刚的面前 “哈哈看你的样子自身尚且难保还痴心妄想保护你的主人做梦去” “你------原来是你们暗中搞的鬼”陈其武恍然大悟 “到现在才知道恐怕已经太晚了识相的话就乖乖的跟我们走”那胡子命令他身后的村民马上动手 陈其武摆开招架的姿势对朱玉刚小声说道“皇上奴才挡住他们你找机会逃走” 朱玉刚苦笑道“朕和你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怎么跑得了呢?不过朕看他们不敢拿我们怎么样的” “动手”那胡子一声暴喝村民们立刻就想冲上来拿住二人 “住手”王成勇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当他看到屋中的情形连忙对那个胡子解释道“这位大哥很面生啊他们二位不是贪官也不是贪官一伙的今天他们还帮助了村里的人呢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去叫他们都来作证” 那胡子一愣冷冷的打量了王成勇两眼喝道“这里不关你的事快点退下否则对你不客气他是不是贪官我们抓回去一问便知” “他俩真的不是贪官我可以以性命保证”王成勇伸手挡住了那汉子 “哼哼在这样的年头你的命又能值几个钱?”那胡子连连冷笑道“你们这些人受了他一点小小的恩惠就把他们所做的那些坏事都忘掉了他才没那么好心呢如果不是------”那汉子说到这儿猛的一掌推倒了王成勇 王成勇一个踉跄倒在了朱玉刚身上朱玉刚情急之下把一样东西塞到了他的怀里大声说道“你不用为我们强出头公道自在人心我们不是贪官又何必怕跟他们走一趟呢?到时候如果他们还不放我们的话上天自然会派人来救我们的” “算你识相带走”那胡子得意的说道 “可是------”王成勇仍然觉得心有不甘 朱玉刚和陈其武任由那些人将他们绑上他回过头来朝王成勇意味深长的一笑道“你放心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少罗嗦呆会儿有你们这些贪官好受的我看你们说不说”那胡子看样子一心将朱玉刚二人当作了贪官 朱玉刚看看陈其武二人无奈的互看了一眼怎么也想不到会遇到这种事他们会将二人带到哪里去呢?接下来又将生什么事呢?二人怀着满腹的疑虑跟着那些人出了小王村;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三十八章 贪官现形 朱玉刚二人被那些所谓的灾民押着出了小王村,走了不多远,很快就又见到了一个荒凉的村庄,那胡子朝着朱玉刚二人得意的冷笑了两声,把他俩带进了村头的一间破庙里。 朱玉刚二人被绑在了两根柱子上,他这才发现原来庙里已经聚集了一大帮人,从他们衣衫褴褛的打扮,以及面黄肌瘦的样子就可以判断出他们也是灾民,此刻正用各种眼神看着朱玉刚二人,并且指指点点。 朱玉刚暗叹,这年头灾民竟然这么多,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有几天没吃饭了,他不由得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忙向陈其武看去,却见他低垂着头,看来对方使用的迷药是非常厉害的,陈其武这么好的武艺竟然也无力反抗,朱玉刚焦虑万分。 忽然,那胡子猛的跳到了前面,他举起双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然后指着朱玉刚二人大声说道:“大家知道我们为什么吃不饱饭吗?就是因为这些贪官作恶,将朝廷的赈灾款项都私吞了,今天将他们抓来,就是要大家看清楚他们的真面目,至于怎么处置他们,就要听听大家的意见了!” 朱玉刚听了他的话,心里突然涌上一种不详的感觉,他忍不住辩解道:“大家不要听他胡说,我们不是什么贪官,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的!” “哼,你们不是贪官,那你们是什么人?”那胡子又指着朱玉刚的衣服对那些灾民说道,“大家看看他地衣着; 。这样的人难道不是贪官,那么我们是贪官吗?” “你你胡说!”朱玉刚忽然觉得竟然无法辩驳他的话,自己皇帝的身份当然不能说出口,这些灾民看上去对朝廷、皇帝深怀仇恨,要是被他们知道自己是皇帝。那还有命吗?可是不说真实身份,那么自己的穿着明显不是普通人,又该如何解释呢?他涨红了脸,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你无话可说了吧?死到临头还想狡辩!”那胡子得意地大笑起来。 “对。杀死他们,他们不让我们好好活,我们也不能饶了他们!”灾民们的情绪被那胡子煽动起来了,一个个举起拳头,脸上显出了愤恨的表情。 “你们不能杀死他,他是”陈其武差点泄露了朱玉刚的身份。 朱玉刚急忙用眼神制止住他,他忽然看到那胡子嘴角间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地阴险的笑容,仔细一回想这件事情的前前后后,立刻觉得这伙人的身份实在可疑,他们的用意分明是想借这些灾民的手杀死自己。他们倒底是些什么人呢? “那让他们怎么个死法呢?他们这些人无恶不作,贪赃枉法,一定要好好的折磨他们才行!”那胡子咬牙切齿的说道,看他的样子,仿佛真的和朱玉刚二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对,一定要解恨才行!” “不如就烧死他们,让他们知道做贪官地下场?”有人建议道。 “对,对,烧死他们!”那人的意见很快就获得了那些灾民的认同。 “不要!”朱玉刚心中一凛。脱口大叫,但是他那微弱的声音很快就被那些灾民的叫嚷声淹没了,他看到陈其武的脸上露出了痛苦又绝望的表情。 那胡子似乎早有准备,一招手,两个汉子立刻抱来了一大堆的干柴,放在朱玉刚二人脚下,他走到朱玉刚面前,轻声说道:“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我的皇上!” 朱玉刚大惊失色。原来这些人早就知道了他地身份,看样子他们一定是受人所指使,前来谋害他的性命的,朱玉刚大怒道:“你、你”他悔恨自己为何要微服私访,别有用心的人早在暗中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了。 那胡子朝左右一使眼色,两个汉子分别走到朱玉刚和陈其武面前。蹲下身子。使劲敲打起火石来,眼看就要葬身于火海。朱玉刚忍不住仰天大声喊道:“老天爷,你实在太不公平了,你让我来到了大明朝,我还没有改变历史,竟然就让我这么死了,你这是为什么呀?”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忽然门外“嗖、嗖”射进来两枝箭,那两个点火的汉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两枝箭穿胸而过,张了张嘴,竟然没有喊叫出声,就倒在了地上。那胡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呆了,他连忙喝道:“是谁?快出来!” 朱玉刚和陈其武顿时又惊又喜,双眼瞪大了望着门口,出手相救的会是谁呢? “皇上,不用害怕,微臣前来救你了!”一个朱玉刚熟悉地声音突然在庙外响了起来。 朱玉刚欣喜交集,定睛一看,果然是古孝天带着一大帮锦衣卫冲了进来,那胡子见势不妙,急忙命令他的手下拼死抵抗,自己却想趁机溜走; 。不料,那些刚才还凶神恶煞的手下,此刻见了威风凛凛的锦衣卫,吓得腿都软了,不一会儿,就纷纷横尸当场!那胡子见状,大惊失色,直向门外冲去,但是他一只脚刚跨出去,就见到两把剑指着他的胸口,只好乖乖的举起了双手,不敢再作抵抗,一个青年笑吟吟地走到了他地面前,他仔细一看,竟然就是那个小王村的王成勇! 这时地庙中早已乱作一团,那些刚才还喊着要烧死朱玉刚二人的灾民,此刻已经吓得浑身发抖,只顾跪地求饶,古孝天杀得兴起,正要命令手下将他们杀得一个不剩时,朱玉刚急忙阻止住了他。 “慢着!他们是真正的灾民,千万不要伤害他们!”朱玉刚在古孝天地帮助下。解开了手上的绳子,他走到那些灾民面前,说道,“大家上了这人的当了,他根本就是什么灾民。而是假扮的!” 众人一片哗然,面面相觑,一齐向那胡子望过去,古孝天提着一把剑。走到那胡子跟前,手起剑落,快如闪电割下了他的一只耳朵,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受谁地指使?一五一十的和大家说个清楚,否则的话,你的脑袋就像这只耳朵一样!” “是,是,我说!”那胡子看着地上那只还在滴血地耳朵,慌忙答应,他结结巴巴的说道。。电脑站,。“我、我的确不是什么灾民,我是官府里的一个捕头,这些死去的弟兄都是我的手下,我们是奉了上司的命令来取这位这位先生的性命的!” “难道是那个知县林大人吗?”朱玉刚惊问道。 “是。”胡子恐惧的低下了头,既然明知朱玉刚是皇帝,还要谋害他,那还有活路吗? “他为什么要害我?”朱玉刚实在想不通其中地蹊跷,白天他还奴颜婢膝的逢迎自己,才过了一个晚上竟然就暗中下毒手了。这里面究竟有何原因?他一个小小的知县,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他没想到万一这个胡子失败的话就会把他招出来吗?“快说!他为何要这么做?”朱玉刚简直有点怒不可遏了,他从古孝天手中抢过那把剑,用力的指着那胡子的胸口。 “皇上饶命啊!小人真的不知道林大人为何要这么做,小人也是被迫的,如果不按他地吩咐去做,他就要杀了小人的全家!”那胡子终于喊出了“皇上”二字,话一出口。他才感觉到自己说错了,一下子愣在那 “啊,原来他是皇上!”那些灾民感到大祸临头了,急忙朝朱玉刚跪下,口中连连求饶,“恳请皇上饶命啊。我们都是受了他的欺骗。罪魁祸首是他啊!” 朱玉刚并不恼怒,这时他感到非常清醒。这是一个收买民心的大好机会,他怎能轻易放过呢?他笑呵呵的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朕对其中的缘由一清二楚,绝不会冤枉大家的,你们都是无辜的!而且这次,朕也有对不起大家的地方,河北灾情这么严重,朕没有即使下来巡查,以至于朝廷下拨地赈灾款都被那些贪官放入了自己的囊中,不过请大家放心,朕绝不会放过那些贪官的,朕一定会让他们对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后悔莫及!另外,朕今天可以在这里宣布,朝廷不仅会帮助大家度过难关,而且还要免去所有受灾地方的赋税!” 那些灾民听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等到他们醒悟过来,连忙不停地磕头谢恩:“多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玉刚心中万分得意,脸上却装得很平静,他先让这些灾民退下,然后对那胡子说道:“虽然你刚才想烧死朕,但是既然是受林大人所迫,那么朕可以不予追究,不过,这还要看你地表现了; 。” 那胡子连忙说道:“小人一切都听皇上的吩咐,如有半个不字,天打五雷轰!” “好,到时候希望你能站出来,将今天所发生地事一字不漏的告诉天下人,指证林知县,将这个贪官绳之于法。” “是,小人遵旨。”那胡子满口答应,接着他又讨好似的说道,“皇上,小人愿意将功赎罪,小人还知道林知县将那些款项藏匿的地方呢。” “哦,那实在是太好了!”朱玉刚面露喜色,这实在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这下就可以人赃并获,彻底将林怀文绳之于法了。 朱玉刚示意陈其武叫人将胡子先带下去,然后才问道:“你们是怎么过来的?朕今天如果没有你及时相救,恐怕不堪设想啊!” 古孝天连忙说道:“臣不敢居功,这次完全是那个后生的功劳,是他带领臣过来的。”他边说边指了指门口的王成勇,接下去又说道,“太后知道皇上出了宫廷,实在不放心,于是就命令微臣带领锦衣卫连夜赶到了沧州,但是却不知道皇上具体去了哪里,正在彷徨之际,遇到了这位后生,他手中拿着皇上的玉佩,说是知道皇上的去向,于是臣就跟他过来了,幸好来得及时,皇上才没出事,要不然的话” 朱玉刚挥手将王成勇叫过来,满意的称赞道:“想不到你这个小伙子还真是挺聪明的,朕趁他们不备,将那玉佩塞到了你的手中,原来也没抱多少希望,只是姑且一搏罢了,没想到你果然不负朕的所托,搬来了救兵,朕真的要好好谢谢你啊!” 王成勇这时知道了朱玉刚的真实身份,说话也不像刚认识时那么随便了,他惶恐的说道:“皇上千万不要言谢,皇上有难,小人能够帮上一点小忙,也是分内之事。再说皇上并不像谣言中所说的那么无情冷酷,至少小人亲眼见到皇上出手帮助过我们这些穷老百姓,所以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小人是绝对相信皇上的!皇上把那个玉佩偷偷交到小人手中,被那伙人带走后,小人知道这件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那个玉佩绝非普通人家能够拥有的,而且像是宫中之物,于是小人就准备去向知府禀报此事,因为他还算得上是个清官,走到半路上就碰到了这位大人所率领的锦衣卫。小人灵机一动,就找到了这位大人,将此事的大概经过说了一遍,大人立刻说要来救皇上,小人这才知道原来是皇上落难了,于是不敢怠慢,马上将他们带到了这儿,因为小人曾经跟踪过他们一段路程。” “原来如此啊!”朱玉刚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激动的一把握住王成勇的手说道,“以后你就跟着朕为国效力吧,朕看你挺机灵的,是个可造之才。” “谢皇上大恩,小人愿意跟随皇上左右,为皇上效力,万死不辞!”王成勇急忙跪倒在朱玉刚跟前,连磕了三个响头。 “好,你暂时先跟着古将军,只要你努力,朕以后会重用你的!”朱玉刚决定先把王成勇交给古孝天好好磨练一下。 “皇上,接下来,该怎么办啊?”陈其武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他今天吃了如此大亏,自然对那个林怀文恨之入骨了。 朱玉刚当然知道他的心思,冷冷的说道:“朕说过,凡是贪官,朕绝不会放过一个,马上带领人马回沧州城,将林怀文捉拿归案!”;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三十九章 垂死挣扎 却说王阳明和武玉清自从朱玉刚和陈其武二人离开后一直忐忑不安他们担心现在外面人心惶惶灾民们的情绪处在波动之中如果他们受到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挑拨很容易就会引起骚乱那时候皇上的安全就得不到保证了。 “王大人你说皇上和陈公公会不会有事啊?”武玉清担忧的问道。 王阳明沉思片刻说道:“皇上吉人自有天相再加上陈公公武艺高强他不会有事的。只要我们在这里拖住林大人不被他们识破身份皇上就多一份安全。” “大人说的有理我都听你的。”武玉清赞同王阳明的分析。 今天已经是皇上出去的第三天了但是还未听到有任何消息传来林怀文每天早上都要过来请安都被王阳明借口挡在了门外不过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时间一长再傻的人也都能看得出来皇上整天躲在房中不出来见人肯定有异常的事生。 “皇上微臣来给您请安了。”林怀文的声音又在外头响了起来。 二人一惊道:“怎么办?总是推说皇上不舒服也不是个办法呀!” “皇上身体不舒服林大人不必多礼请回吧。”武玉清朝着门外高声说道。 门外突然出现了一阵沉默武玉清感到奇怪正想出去看个究竟林怀文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不过这次他地声调突然变得尖刻起来:“下官请了一个非常有名的大夫他有办法医治皇上的疾病恳请皇上让微臣带他进来看看吧?” 武玉清急忙朝王阳明使了个眼色王阳明知道她的意思于是使劲咳嗽了两声; 。装作朱玉刚的声音道:“不用了多谢爱卿地一番好意你们先退下吧。” “哈哈皇上。您不用再勉强了您的身体就是国家的根本怎么能拖延呢?万一您的身体垮了地话谁来治理大明的江山呢?所以微臣就算拼着受您的责罚也要进来给您看病!”林怀文忽然一反常态态度异常坚决起来。 “大胆!你敢进来就要你的狗命!”王阳明大声喝道。 “皇上恕微臣抗命了”林怀文阴冷的说道。 话音刚落门就被猛的推开了武玉清不由得大吃一惊急忙拔出腰间的宝剑。正待朝林怀文砍去只见林怀文的身后站了许多弓箭手手中的箭都对着她看样子只要她有所举动立刻就会射向她。武玉清不敢冒险慢慢的退到了王阳明地身旁。 “林怀文你的胆子实在太大了未得皇上的允许竟敢私自闯进皇上的寝室。难道你不怕满门抄斩吗?”王阳明怒不可遏的质问道。 “嘿嘿满门抄斩的恐怕是你们吧?”林怀文故意朝屋中张望了一下说道:“你们口口声声皇上皇上皇上在哪里呢?我怎么没看到!” “你、你------”王阳明顿时明白了他的险恶用心气得说不出话来饶是他一向足智多谋此刻也失去了方寸。 “快将他们两个冒充皇上的乱党拿下!”林怀文根本就不容王阳明分辩。 “你们谁敢上前一步本姑娘就剑下不饶人!”武玉清一个箭步挡在了王阳明的面前王阳明老迈。动作不便如果有个闪失日后见了皇上她就无法交代了。 “我是王阳明南京兵部尚书你们谁敢乱来?”王阳明大喝道他地这一喝似乎真的震住了一些官兵。那些人左右张望。一时犹豫不决不敢上前。 “你们干什么?竟然敢不听本官的命令?快将他们拿下。本官重重有赏否则的话你们的脑袋也将不保!”林怀文恶狠狠的骂道他指着王阳明说道“你们放心好了他根本就不是王阳明大人王大人在京城陪伴皇上左右舒服着呢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呢?快把他们抓起来如果反抗格杀勿论!” 那些官兵听了上司的指责再也不敢犹豫于是大喊着挥舞剑向王阳明二人冲了上来本来凭武玉清的武艺应付这些官兵是绰绰有余的但是身边多了一个王阳明她又要保护他不免分神不多时官兵趁她来不及回防将王阳明抓住了武玉清大惊正待拼尽全力去救他林怀文却将剑架在王阳明地脖子上冷冷的喝道:“快将你手中的武器放下否则的话他的人头就要落下了!” 武玉清一愣丢掉手中的剑喟然长叹道:“皇上我对不起你啊你现在怎么样了啊?” “嘿嘿不用再想你们地那个假皇上了你们自身尚且难保来人把他们带下去好好看守!”林怀文得意地吩咐手下的官兵。 等到王阳明二人被押走后他挥手招来一个手下问道:“胡捕头还没回来吗?” 那手下迟疑道:“算算时间应该回来了难道出了意外吗?” 林怀文狠狠地打断了他的话道:“不要胡说!这一切都在大人的计算之中怎么会出差错呢?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不仅你们的性命难保本官的人头也将落地; !快去准备这件事情一定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林怀文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当手下走后他还是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刚才手下说得不错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胡捕头应该回来了那么现在还不见踪影的唯一解释就是出了意外!林怀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思前想后。决定将王阳明二人转移关押的地方这样才是稳妥之举于是他立刻向大牢而去。 林怀文刚出县衙大门忽然心中一动叫过来一个手下低声吩咐道:“你马上去告诉大人。叫他不要轻易露面恐有不测。” 手下走后林怀文才稍微放下心来他在一群官兵地簇拥下走进了县衙大牢。令他感到奇怪的是门口竟然没有人把守。他正要大雷霆突然看到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这人正是大胡子胡捕头他惊喜交加急忙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的?”接着他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压低了嗓门再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那人解决了吗?” 胡捕头露出欣喜的笑容得意的说道:“大人交代地任务属下敢不尽心去办吗?一切都如您所料已经将那两个招摇撞骗的家伙就地正法了。 林怀文点点头满意的说道:“胡捕头这次辛苦了立下了大功待事了后本官一定会好好嘉奖你的!”但他马上又疑惑地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本官刚才的问题呢你为何会在这里的?” 胡捕头说道:“属下听说大人将那两人的同党抓住了所以就想来看看究竟。” 林怀文不疑有他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他们没有任何异常吧?” 胡捕头答道:“大人请放心属下已经仔细看过了他们很老实似乎放弃了逃跑的念头也许是属下将他们的同党被烧死的消息告诉他们后彻底绝望了吧!” “好做得好!不愧是本官的得力干将啊!本官现在非常想看看他们的落魄样胡捕头。前面带路。”林怀文得意洋洋。 胡捕头依言转身向牢内走去林怀文紧跟其后不一会儿就到了一间牢门前胡捕头指着牢内说道:“大人请看那两个人就是被您拿下的假皇上地同党他们已经放弃了抵抗。大人想问什么他们应该不会有所隐瞒的。” 林怀文定睛一看。果然那两人背向着外面坐在地上。面向着里面一动也不动看上去的确很沮丧的样子。林怀文靠近牢门说道:“把头转过来本官有话要问你们如果老实交代的话本官也许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反正你们不是主谋只是帮凶而已。” 不料林怀文的话却像泥牛入海半点反应也没有那二人仍旧不动似乎根本就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耳里林怀文不禁有点恼羞成怒他大声喝道:“放肆!本官好心给你们机会你们却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本官无情了来人呀将他们------” “大人不要冲动!不如进去看看属下觉得他们有些不对劲。”胡捕头急忙阻止林怀文。 “哦。”林怀文仔细看了看略微思索一番说道:“好本官就听你的谅他们也不敢反抗不过胡捕头你要随本官一块儿进去保护本官。” “大人放心好了保护大人是属下应尽的责任。”胡捕头谦恭地说道。 林怀文哈哈大笑着跨进了牢房他走到离那两个人约有一丈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喝道:“本官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如果再不回头的话就不客气了; !” 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两人仍旧对他的话毫不理睬林怀文对一个衙役一努嘴那人会意就走过去将那两人的头拨了过来林怀文一看惊得连退三步原来这二人根本就不是他刚才抓住的王阳明和武玉清而是狱中其他的两个囚犯!这下林怀文顿感不妙浑身惊出一阵冷汗他急忙回头问胡捕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胡捕头却并不回答他的话而是一个箭步快奔出牢房并且将大门紧紧地锁上了。林怀文大惊失色怒喝道:“胡捕头你这是什么意思。快放我出去!” 胡捕头仍旧一声不响的站在那里他听了林怀文的怒骂也不反驳而是低声说道:“大人您不要怪属下这都怪您太大胆了竟然想要谋害皇上属下不敢将全家老小的性命陪进去!所以得罪了!” “你------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林怀文本以为已经大功告成不料在最后关头他最信任的属下竟然出其不意地出卖了他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涨红了脸恨不得马上冲出去将胡捕头碎尸万段方才解心头之恨! “是朕地旨意他敢不听吗?”朱玉刚带着一大帮手下从胡捕头的身后稳稳走了出来他地旁边分明还跟着王阳明和武玉清二人。 “啊你们怎么出去的?”林怀文话一出口才醒悟这显然是废话看这情形肯定是胡捕头将他们二人放出去的然后引自己中计。 “姓林的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种人敢谋害皇上和朝廷大臣你究竟为何要这样做?”陈其武怒问道。 “哈哈!”林怀文突然放声大笑强辩道“本官接到线报说是有人假冒皇上将要路经本州所以本官才将计就计将你们一行人引入县衙严密监守起来不料功亏一篑被你们逃脱如今还敢堂而皇之的到大牢里来质问本官待本官出去后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你们还是乖乖的放本官出来一切自然好商量。”朱玉刚也放声大笑声音远远的高过了林怀文林怀文惊诧的望着朱玉刚。 “朕知道你定会狡辩但是任你有千万条理由也抵赖不了谋害君主的罪行胡捕头可以作证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你指使的你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将你的罪行全部交代出来吧。”朱玉刚严词喝问。 “皇上饶命啊都是微臣瞎了狗眼听信谣言冒犯了天威臣并不是存心冒犯的还请皇上原谅啊!”林怀文忽然变了脸色他猛的跪倒在地上朝着朱玉刚连连磕头。 朱玉刚早料到他会这样说道:“你不用再装模作样了朕知道你也是听命于他人的朕相信就算再借你几个胆子你也不敢做出弑君的事还不将幕后的那人说出来!” 林怀文抬起头说道:“皇上罪臣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幕后之人这完全只是一场误会如果皇上真要罪臣胡乱编造一个人名的话还不如就将臣处死呢!不过皇上就以这样的罪名处死臣恐怕天下人心不服!” “好你真以为朕没有证据处死你吗?”朱玉刚大怒转身对胡捕头说道“你将林知县贪污赈灾款项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朕就以贪污的罪名将林知县处斩!” “是皇上。”胡捕头老实不客气详细的讲述了林怀文贪污赈灾款项的经过其中许多细节是无法编造的最后他说道“林大人为防意外特地将那些银子藏到了狱中他说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四十章 整贪风暴 “哦,你的意思是林怀文就将那些银子藏在这大牢里吗?”朱玉刚说着注意着林怀文的反应。 胡捕头点点头,肯定的说道:“小人敢以性命担保,所说的话句句属实,而且具体的藏匿地点小人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林怀文这下再也不能故作镇静了,他气急败坏的指着胡捕头大骂道:“你这个狗奴才,枉我平时对你那么信任,有什么好处都不忘给你一份,没想到你竟然敢出卖我,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胡捕头面对林怀文的震怒,毕竟曾是他的属下,不敢顶嘴,缩到后面去了,朱玉刚暗骂他不中用,冷笑道:“姓林的,果然是贪官本色啊,朕今天总算见识到了,不过,你恐怕再也出不去了!” 林怀文将头转过去,冷冷的哼了一声,毫不理睬朱玉刚的话。朱玉刚哈哈大笑道:“死到临头你还不知忏悔,朕就不相信你没听过太祖的剥皮法,如果你能承受得住,朕的确拿你没办法了,到时候朕就赐你自尽吧。” 林怀文听到剥皮法,身子情不自禁的震动了一下,他的眼中闪露出惊恐的神色,朱玉刚看在眼里,趁热打铁的说道:“你知道朕想问什么,就老实交代吧。朕也并不想用那种残忍的刑罚的。” 林怀文仿佛被电击了一般怔在了那儿,良久,他突然仰天大笑道:“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惟有一死谢之了!”说完,猛的抢过他身旁衙役手中地刀来就往脖子上抹去! “不要让他死掉!”朱玉刚脱口而出。。手~~打,电脑站,。 朱玉刚话音刚落,只听“哐啷”一声,林怀文手中的刀坠落在地上,陈其武的声音随即响起:“狗官。你差点害了皇上和我的性命,不会让你这么痛快就死的!” 朱玉刚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吩咐道:“快将他单独关押起来,朕要在沧州展开一场轰轰烈烈地反贪行动。” 此时的林怀文低垂着头; 。完全放弃了抵抗,他任由官兵将他捆绑起来,然后和他手下的那些衙役隔绝开来。这时,王阳明走过来说道:“皇上,那些被林怀文贪污的赈灾款已经找到了。” “真地?快带朕过去看看!”朱玉刚欣喜的叫道。 在王阳明的指引下,朱玉刚来到了另一间牢房,不过,这间牢房和其它的略有不同,它是密封的,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形。据说这是关押重犯的地方,现在竟然被林怀文用来藏匿赃款了,他真是够胆大的! “把门打开。”朱玉刚迫不及待的说道。 陈其武一招手,两个锦衣卫立刻走了上来,其中一个拿着一把钥匙,看样子是从胡捕头手中得到的,他很快就打开了沉重地锁,猛的推开了牢门,朱玉刚自己觉得眼前一亮。原来里面堆放着几十只大箱子,上面竟然还贴着官府的封条! 朱玉刚怒气冲冲的走了进去,二话不说,伸手掀去一张封条,打开箱子,顿时呆住了,不出所料,箱子里果然堆满了闪闪发光的银子,他拿起一锭。手~~打一看,底部还有官府的印记呢! “哼!想不到天底下真有这样不怕死的贪官,好,朕就不信治不了你们!”朱玉刚的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陈其武很快又吩咐手下把其余的箱子统统打开,一时间,众人都瞪大了眼睛。谁都没有见过这么多地银子!朱玉刚把王阳明叫了过来说道:“伯安。你要派重兵看守好这些银子,灾民们都要*它们生存呢!” 王阳明一愣道:“皇上。你的意思是” “这些都是朝廷下拨的赈灾款项,被林怀文贪污至此,实在可恨,不过可喜的是又丝毫不差的追了回来。伯安,接下来,你要将沧州城所有的灾民数字统计出来,然后将这些银子下发到每个人的手里,朕不允许再有贪污的事发生,也不准有差错,比如说有人多拿了,有人少拿了,以显得朕不公平,所以这件事情要你亲自去办。” 王阳明躬身道:“请皇上放心,微臣定会竭尽全力将此事办好,不辜负皇上的重托,而且臣一路上亲眼所见,那些灾民如果再得不到朝廷地帮助,很有可能生存不下去了,或者更严重的是他们将会滋乱,这是臣所不愿见到的。” 朱玉刚点点头,满意的说道:“伯安想的很周到,朕非常放心。”接着他又叹道,“这次微服私访,虽然惊险无比,差点连命都赔上了,但是收获也不小,朕发现每当有灾情出现时,也是贪污舞弊事项最为猖獗的时候,因为其中地利益非常诱人,常使他们忘了后果地严重,而且这种事情往往不是一两个官员所能做的,肯定有许多人在暗中勾结,上下里手,所以才不会被轻易发现。。手~~打,电脑站,。朕既然将林怀文揪了出来,自然要在他身上做足文章,朕相信他也只不过是其中地一个小脚色而已,在他的背后一定还有其他人,也许地位比他还要高,也许权势非常的惊人,伯安,你说有什么能将幕后之人揪出来呀?” 王阳明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摇头道:“臣想那林怀文在做此事前一定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的,所以想从他的嘴里问出什么恐怕不会那么容易的。” 朱玉刚微微一笑,并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换了一个话题道:“伯安,你听说过太祖当年定下的剥皮法吗?” 王阳明一听此话,身子微微一颤,连话音都在发抖:“皇上,剥皮法是太祖为了惩治那些贪官污吏而定下的严刑峻法,不过,当年,开国之初,民心不稳,而贪官的横行必将影响到大明江山的根基,太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所以到了后来,等到政局稳定,此等刑法也就渐渐的宽松下来,皇上不会是想重新施行此法吧?” “不错; !朕就是要重新施行此法!”朱玉刚坚决的说道,“太祖当年规定,凡贪污六十两者,剥皮实草,朕认为他老人家定的还是轻的,朕还要加上这么几条,除了剥皮之外,还要实行连坐,凡他的直接上级和直接下属都要降级处分,同时知情不报者也要处以相同的刑罚,犯案者的家产不管是否是贪污所得,都要充没入公,相信这样一来,敢贪污的官员一定会少很多。” 王阳明忐忑的问道:“皇上认为这样真的能杜绝贪污吗?” 朱玉刚听他的语气似乎对这样的措施所带来的效果很怀疑,于是笑道:“这样当然不能彻底杜绝贪污了,否则的话太祖那时候早就解决了此事,还用得着朕来烦恼吗?要彻底铲除贪污这种恶行,仅仅依*严刑峻法是不行的,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更不能操之过急,中国历朝历代,许多皇帝都曾经在这方面下过工夫,但是都没有多大的效果,贪污还是盛行,这种行为的产生,不仅来源于人的劣根性,也和环境有关,朕不能说比那些皇帝英明,但是朕一定会尽力去做的!” “有的官员贪污是因为他本身的**所致,对付这种人,严刑是唯一的办法,但是也有一些官员贪污是逼不得已的,因为俸禄微薄,但是身在官场,却有着不得以的开支,并且还要养活一家老小,所以有时他们也会走上绝路,对这些人,难道也要剥他们的皮吗?”朱玉刚问王阳明。 王阳明低头沉思,良久才抬头说道:“皇上深谋远虑,微臣始料不及,臣以前没有想得那么远,今天听了皇上的一番话才幡然醒悟,原来官员贪污也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看来,朝廷以往的对策似乎有点片面啊,请皇上重新下旨吧。” 朱玉刚笑道:“伯安果然深得朕心啊,好,朕就将此重任交给你去办!首先要在沧州举行一个公审大会,公开对以林怀文为首的贪官处以极刑,并且要求全城的老百姓都要前来观看,以儆效尤,希望能将此等盛况传播到天下,到时候一定能够起到一个很好的效果。伯安还要草拟一份朕的诏书,朕要奖励那些清贫、清廉的官员,同时宣布提高官员的俸禄,希望能够使他们安心为朝廷出力。” 王阳明惊讶的说道:“皇上真是英明啊,臣实在没有料到皇上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来,相信这样一来,必能有效的遏制制住贪污的盛行了,在这样的灾荒之年,对于老百姓来说,不啻于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啊!他们一定会高呼皇上万岁的!” “好,你马上按照朕的吩咐去办,希望能够在不久的日子里看到你所说的场面出现!”朱玉刚得意的说道。 王阳明刚要离开,朱玉刚又叫住了他说道:“朕还忘了一条,应该设立一条检举奖励法,对那些检举官员贪污的人,不管是官员还是老百姓,都要受到应得的奖励,同时要求公布官员的财产,在每一年的年末再公布他们那一年的财产,然后再对照一下,就能知道他们是否贪污了,虽然不一定准确,但是也大致不差。关于惩治贪污的细节很复杂,朕说的话只是参考意见,希望伯安能够好好和大家商量,拿出一个确实可行的方案来。” 王阳明郑重的点了点头道:“皇上,您放心吧,臣不会让您失望的。”说完,他才出了大牢。;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四十一章 杀一儆百 朱玉刚在设计拿下林怀文的同时,古孝天率领锦衣卫已经飞快的占领了知县衙门,那些林怀文的手下知道他们的上司已经大势已去,所以也不肯再为他卖命,作无谓的牺牲,装模作样的抵抗了几下,就全都缴械投降了。从一个幕僚的口中很快就挖出了林怀文贪污贿赂的同党,令人吃惊的是,从知县以下,直到主薄,师爷,狱头,几乎人人都参与到了私吞朝廷赈灾款项的事中,林怀文看来打好了算盘,只要人人都得到甜头,涉身其中,那么他们就不会破坏他的好事了。古孝天大怒,他让那幕僚写下一份名单,然后派兵将名单上的所有人都抓了起来,因为行动迅速,无一人漏网。 古孝天为人耿直,平生最恨那些贪官污吏,而且沧州的这些贪官贪的又是灾民们的救命钱,所以更加恼怒,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将那些贪官狠狠的痛打了一顿,等到王阳明来提审的时候,还没开口,那些贪官就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纷纷抓住他不放,口口声声说愿意招供,只希望古将军能放过他们。 王阳明心中窃喜,但他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冷冷的命令那些贪官将这次贪污的经过详详细细的写下来,其中包括贪污的数目,时间,受何人指使等等。那些人本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又在官场混迹多年,如何看不出其中的端详啊,林怀文此刻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如果他们再跟着他的话,只有死路一条,于是为了表功,保命。他们纷纷将罪状都推到了林怀文地头上。不一会儿,王阳明就看到了厚厚一大摞,他随便打开几份看了一下,果然不出他所料。于是冷眼查看了一下那些贪官的表情,质问道:“你们所写的都是真的吗?如有虚假,本官一定不会轻易饶恕你们!” “请大人放心,下官哦不罪官所写句句属实,如有半句假话,愿意受王大人惩处,而且罪官们到时候一定站出来指证林怀文的犯罪行为。”那些贪官忙不迭地保证,在他们的眼里,保命要紧,哪里还会顾及林怀文曾经是他们颐指气使的上司。落井下石是他们这些人的拿手好戏。 王阳明满意地点点头,挥挥手,吩咐军士将他们押了下去。然后他又和古孝天带领锦衣卫查封了这些贪官的家产,并且将他们家中囤积的粮食都搬了出来,和官仓中的粮食一起堆放到了县衙前面,贴出告示,说是皇上知道民间疾苦,沧州发生特大灾荒,亲巡至此。解救百姓于水生火热之中来了。 这样的好消息对于沧州城的老百姓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碳,他们纷纷奔走相告,没过多久,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了,更加令王阳明感到惊讶的是,就连附近的灾民都涌入了城中,看来这次灾荒波及的范围实在是太大了!王阳明在惊讶之余,也暗暗心酸,身居高位者如果不深入民间。哪里能够亲身体会到其中地苦楚啊! 经过此次发放粮食,暂时缓解了灾民们的困难,他们也渐渐平静下来,不再像以前那样冲动,寻衅、滋事也少了,而且到处在称颂皇上体察民情。与民同苦。是个百年难遇的好皇帝。王阳明听到这样的话,暗暗欣喜。于是他就再次发出公告,说三日后,将在西郊刑场,公开处斩以林怀文为首的一干贪官污吏,希望全城的百姓都去观看,届时,皇上也将亲临现场。此公告一出,人人欢呼雀跃,大快人心,他们非常痛恨林怀文这样的贪官,自然巴不得他不得好死! 过了三日,沧州城里人山人海,人们纷纷涌上街头,互相探问,眉宇之间都露出了难得的喜色,有的人毫不掩饰内心地想法,带上了锣鼓,扎上了彩带,似乎预示着一场欢庆活动即将展开。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皇上已经到了刑场,于是大家都停住了说话,一齐向城西涌了过去。 到了那儿,一看,果然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有的人比较灵活,俯身就往人群里钻去,有的人有先见之明,竟然预先带好了板凳,于是往地上一放,站在上面,将头一抬,看到前面台上远远的跪着几个蓬头垢面的男子,其中一个正是他们恨得咬牙切齿的林怀文,他的身旁毫无疑问自然是他往日的帮凶; 。(手机阅读)不过,这些人此刻低垂着头,不敢面对往日见了他们如见虎狼的百姓了,他们地威风已经随着官职的被剥夺而丧失殚尽!每一个人的身后都站着一个刽子手,他们当然满脸杀气,不过有一点与平常见到的刽子手不同的是,他们的手中并没有拿着那种令人见了发寒地鬼头大刀,而是握着一把闪闪发光,且弯曲地牛耳尖刀,身旁还站着一个手提篮子的老汉。一些上了年纪,见多识广地老人低声说道,看样子今天要实行剥皮的酷刑了,说着连连摇头。旁边的年轻人顿时露出惊奇的神色,纷纷询问剥皮是怎么样的,老人苦笑道,那是太祖时期的刑罚了,看见过的人早就死了,他们也是听上一辈的人传下来的,总之是很残忍的一件事情。年轻人还要再问,老人嘘了一声说道,不要出声了,大人要讲话了。于是众人都屏声静气,纷纷向台上望去。 只见台上一个年约五十,留着白须,容光焕发的老臣走到台中央,双手一挥,非常有气势的说道:“各位乡亲父老,今天把大家召集到此,因为有两件天大的喜讯要告诉大家。” 这位官员正是王阳明,经过几天的准备,这个在朱玉刚授意下的公审大会终于召开了,他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积极的按照朱玉刚地吩咐去做了,不管形式如何,总之能够惩治贪官污吏,对于他这样清廉、正直的官员来说都是一件痛快人心的事,所以他不顾年纪。终于顺利的召开了这个特别的公审大会。当他一说出开场白,底下地听众就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对他们来说,皇帝总是躲在深宫里。wap.和贵妃娘娘们纵情生死的,怎么会到民间来和他们同甘共苦呢?所以一听到王阳明这样说,在他们的脸上所显示出来的表情,激动地少,惊讶的居多。 王阳明继续说道:“第一件喜事是皇上来到了沧州,他知道你们生活艰难,所以前来帮助你们脱离苦海,不仅减免沧州今年的赋税,而且还给大家分发粮食和银子,使大家重新过上美满的日子” 王阳明看到有的人脸上显现得是惊讶的神情。有的人则表现出了兴奋和激动,他清清嗓子,正要继续说下去,忽然感到有人走到了他的身后,他忙回头一看,原来是朱玉刚起身从临时搭建的凉蓬下走了出来,看样子,他要亲自和沧州的百姓讲话,王阳明于是躬身退了下去。 “刚才王大人说地不错。只要大家能度过今年的难关,往后的日子一定会比以前更好的。另外,因为今年的灾荒非常严重,收成几乎没有,朕想有些地方的农田种子一定有所短缺,所以下旨各地官府以最快的速度将当地的优良种子送来,以解燃眉之急,明年就可以恢复生产了。同时朕还会调集全国各地在水利方面有特长的人才到沧州来,教导大家灌溉水渠地技术。这样以后再有旱灾发生,大家也不用手足无措,有个应对之策了。”朱玉刚将他这几天所考虑成熟的方案都说了出来,因为他是皇帝,所以有的细节方面并不在他设想的范围内,他只是从大局上着想。 老百姓一向是只关心他们的身家利益的。只要谁对他们好。他们就会感恩戴德的,朱玉刚这番话既出自真心。又付诸了实际行动,所以,一下子就使他们兴奋起来,人人互相欣喜异常,眼看一场灾难转眼间化为乌有,而且明年的生计也有了着落,怎不叫他们高兴呢?他们激动过来,终于就像商量好似的,一齐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玉刚心中得意万分,做一个皇帝得到他地子民的称颂远比那些大臣们的高歌颂德来得痛快,他强忍住内心的激动,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继续说道:“第二件喜事就是揪出了此次贪污的罪魁货首,他就是沧州知县,你们的父母官林怀文,他丧心病狂地将朝廷下拨地赈灾款都私吞了,并且还四处造谣说朝廷对灾民们不管不问,其实是想掩盖自己的罪行; 。幸亏天网恢恢,疏而不露,他终究还是,露出了马脚。” 朱玉刚并没有将林怀文想谋害他地罪行公布于众,他知道要想获得老百姓的认可,定要触及到他们切身的利益,说实话,他们才不会管他的死活呢,皇帝的生死自然有那些大臣、妃子去关心,他们没资格管,也不想去管,所以如果说起这些,只能换来他们冷漠的表情。而贪污这种罪行,恰恰是老百姓最痛恨的,因为贪官贪的都是老百姓的钱!果然朱玉刚这样一说,立刻博得了底下众人的一致同意,他们纷纷挥舞着拳头叫着,杀死他,杀死这个可恨的贪官! 朱玉刚喜在心里,他不仅要替老百姓初期,获取他们的好感,而且还想郑重警告那些贪官或者说正有此念还没有下手的官员,要想贪污不是自己应得的钱财,那么今天林怀文的下场就是最好的榜样! “现在灾荒连年,身为一个百姓的父母官不思为百姓出力,竟然可耻到将百姓的救命钱私吞,如今罪证确凿,你的下属,同僚都将你所犯下的种种令人发指的罪状都一一交代出来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朱玉刚手指跪在一旁的林怀文大声喝道。 此刻的林怀文低垂着头,头发遮住了他的面孔,精神憔悴,似乎已经彻底放弃了辩解,他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声,又垂下了头。台下的百姓见他如此模样,纷纷指责、痛骂起来。 朱玉刚挥手让大家安静下来,朝林怀文说道:“好,既然你已认罪,那么朕也就不和你多说废话了,朕今天宁可背上一些骂名,也要重施太祖当年的严刑峻法,给天下贪官一个例子看看,要当贪官你就要做好有这样的下场!” 朱玉刚说完,退了回去,然后王阳明又走了出来,大声道:“开始行刑!” 台下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站在后面的人都踮起了脚,生怕看不到这传说中的酷刑,以后就会少了一些闲谈的资本。刹那间,全场一片寂静,大家都在等待着那可怕的一幕出现。 只见两个大汉端来一口大锅,然后架了起来,在锅中放入了一些模糊状的东西,接着在下面堆放干柴,点火燃烧,**,不一会儿,那火势就越来越猛了,忽然锅中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并且不时有东西从锅中飞溅出来,滴到地上,化成一滴滴黄色的液体。有经验的人立刻轻声叫了出来,这是猪油啊!话音刚落,一个刽子手用碗在锅中舀起一些滚烫的猪油,然后迅速的倒在林怀文的手上。林怀文忽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然后猛烈的挣扎起来,幸亏他的身体被牢牢的绑住了,不然的话定会被他挣脱。底下的人本来看得聚精会神,此刻被他一叫唤,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再看到林怀文那痛苦异常的表情,都情不自禁的转过头去。 而此时的台上,剥皮正刚刚开始,只见那个刽子手趁林怀文痛苦叫喊时,猛的摁住他的手,用尖刀挑开他手背上的皮,用手抓住,一把撕了下来,那皮肤因为被猪油烫得稀烂,此时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脱离了林怀文的身体,然后将它狠狠的甩在了林怀文的面前,林怀文惨叫一声,晕了过去。其他的贪官看到这样惨烈的场面,浑身发抖,竟然全部昏了过去! 朱玉刚也是第一此见到如此残忍的场面,他别过头,差点就想吐出来,急忙命令王阳明暂时停止,然后他站起来面向众人说道:“你们都看见了吧,贪官就是这样的下场,以后谁若再想贪污**,林怀文就是最好的榜样!”;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四十二章 山雨欲来 朱玉刚话一说完台下顿时群情激涌众人纷纷叫道:“杀死他!剥了贪官的皮看以后谁还敢贪污?” 朱玉刚不料老百姓的情绪如此激动他本来看到剥皮实在太过残忍准备叫人将林怀文迅处死此刻看到老百姓的表现立刻命令王阳明道:“继续执行刑法朕先走你负责监督。” 朱玉刚的话似乎被台下的人听到了他们一看朱玉刚要走时齐声叫唤道:“皇上那个贪官死了您一定要亲自给我们指派一个清廉、正直的清官啊要不然------” 朱玉刚恍然大悟这些人已经被贪官压榨的有些后怕了如果再来一个贪官恐怕他们的心理上再也承受不起了那么该派谁来当这个沧州知县呢?朱玉刚一时之间想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如果叫容帅来的话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可是换了别的人他又不放心这里最容易生民变了; 。正在思量间王阳明轻声说道:“有个人皇上把他忘记了吗?他此刻在翰林院任职呢!” “伯安说的是------”朱玉刚忽然想起了一个人的名字他猛的一拍大腿道“朕真是健忘怎么把司马明给忘了呢?他绝对可以胜任知县一职的再说朕也应该把他外放历练一下了以他的才能呆在翰林院简直就是浪费人才!”朱玉刚面对众百姓道:“你们放心好了朕心里已经有了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此人不仅精明能胳而且为官清廉有他在此坐镇你们绝对可以安心了!待朕回到京城后即可下旨。将他派来沧州!”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百姓欢呼雀跃。 朱玉刚今天听了几遍万岁感到极其舒服他这才现当皇帝可以极度地满足一个人的虚荣心当然不是靠阴险的手段去获得。只有让老百姓自内心的真诚喊出来才算得上是成功。他极其不情愿就此离开还想再听几遍万岁但是一想到过一会儿又要出现剥皮那种血淋淋的场面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交代了王阳明几句匆匆地离开了。 此番来到沧州简直可以用大块人心来形容不仅解决了灾民们的燃眉之急。而且还将林怀文这样的贪官就地正法如此一来虽然不能说从根本上解决了官场的黑暗但是毕竟也让那些躲在暗处地贪官有所收敛这对天下的民众来说也是一个好消息。当然朱玉刚从中获得的不仅仅是这些他本来就是抱着要改革税制的目的去的而惩治贪官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官场的黑暗和弊端清晰的暴露在他面前。使他痛下决心要进行一番变革即使不能完全成功但是总要改变当前的面貌。 朱玉刚在下圣旨前先召来了司马明司马明经过一段时间地仕途生涯比之以前成熟了许多精瘦的脸庞上看不出一丝的胆怯两只眼睛炯炯有神举止从容不迫。(手机 阅读. )朱玉刚见了暗暗称赞接着他将自己要委派他去沧州任职的事说了。司马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非常沉静的答应了朱玉刚看到他这样的神情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他知道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了司马明的把握很大。相信只要一年地时间。他就能把沧州治理成一个模范的城市到时候其他的官员就能以他为楷模以沧州为典型大明的复兴也就指日可待了。 朱玉刚又仔细的叮嘱了一番其中自有一些贴心的话司马明本来就一直想报答朱玉刚的知遇之恩此次有这样的好机会当然想竭尽全力表现一番所以信誓旦旦的说请皇上看他地行动吧这才放心的离开了皇宫。 朱玉刚目送司马明的离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解决了一件事接下来就等王阳明回经后就可以大展拳脚实现他的宏图大愿了因为他先回京城而王阳明奉命留下来善后所以还得有些时间才能回京。趁着这段空隙朱玉刚又去了皇家军事学院视察了一番。王阳明走后这儿就由唐伯虎和古孝天负责古孝天去沧州护驾就变成了唐伯虎一人独撑了不过好在他聪明过人不仅做得游刃有余而且得心应手把个皇家学院办得有声有色京中所有人一听到皇家学院的名头都会情不自禁地竖起大拇指夸奖一番。才经过不长地时间此时的皇家学院已不是当初开办时地那样只有一副空架子了。此刻人员充足课程设置也全面并且还补充了刚开始没有的情报、工兵等科目在理论和实践方面也结合得比较合理所以远近闻名。每当学院的士兵出去操练时附近的老百姓都远远的驻足观看出一阵阵啧啧称赞声。那雄壮的骑兵威武的步兵使得众人都信心高涨有的人更是夸张竟然说如果以目前的兵力完全可以将被蒙古人侵占的地方收回了。朱玉刚急忙制止了此种流言的传出万一被蒙古人听到就麻烦了毕竟现在他还没有做好准备仓促和蒙古人交战的话胜算并不大。 虽然略有不快但是当朱玉刚听着唐伯虎的介绍参观着皇家学院的一切心里还是颇感自豪这样的学校训练出来的士兵纵然不能说所向无敌但至少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任人所欺了恐怕以后蒙古人听到大明有这样的军队再踏到边境的时候脚下也会小心翼翼了; 。朱玉刚暗自得意学院里的学员都知道皇上前来视察纷纷过来迎接他们高呼着皇上万岁神态恭敬无比这一切都在朱玉刚的意料之中。 “皇上不知道您对目前皇家学院的状况是否满意?”唐伯虎笑吟吟的问道其实他从朱玉刚的脸上早就看出了他的态度但是听他亲口夸赞毕竟是不同的。 果然朱玉刚连连点头含笑说道:“不错不错朕离京没有多久学院的面貌就焕然一新了你一定花了不少的精力就照这样的趋势展下去的话大明的军队一定会逐渐强盛起来的!朕真该好好的奖励你啊!” 唐伯虎诚惶诚恐的连连说道:“不敢不敢!臣做这些事情是应该的皇上对臣那么信任难道臣敢不尽全力吗?再说了学院能有现在的成绩也不是伯虎一个人的功劳而是全体师生一起努力的结果而且如果没有王大人领导有方的话学院也不会这么快就有成绩了皇上要嘉奖的话就给王大人吧!” “哈哈伯虎过谦了不过说到王大人他也应该回京了。朕想也是时候有番作为了。”朱玉刚眼我昂远方意味深长的说道。 “臣也好久没见到王大人了前几日见到司马明带领着一些治水的人才说是要去沧州赴任臣想他和王大人应该交接完了相信过不了几天王大人就能回京助皇上一臂之力了。”唐伯虎的猜测符合朱玉刚的心意所以他微微笑着。 “伯安自然是朕所倚重的但是伯虎也不能袖手旁观呀朕一向是非常看重你的。”朱玉刚忽然神色凝重问道“伯虎对当前的局势如何看待?朕想听听你的心里话。” 唐伯虎神色之间略显犹豫但他很快下定了决心说道:“皇上想知道臣的心里话那么请皇上先回答臣的一个问题。” 朱玉刚一愣不知道唐伯虎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他想姑且听听他要问什么吧于是笑道:“伯虎想问什么尽管开口问吧。” 唐伯虎鼓足勇气问道:“臣斗胆问皇上一句皇上是想做一个守成的君主还是做一个开拓的君主?” 朱玉刚又是一愣不解唐伯虎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他凝视着唐伯虎想从他的眼神中现一丝原因不料唐伯虎却避开了他。朱玉刚脑筋一转故意笑道:“那么伯虎认为朕想做一个什么样的皇帝呢?” 唐伯虎突然笑了说道:“臣已经知道皇上的心思了皇上的确是臣值得追随的君主臣惟有竭力报效才对得起皇上的赏识。” 唐伯虎的这些话实质上非常无礼皇上是否值得追随并不是他一个臣子可以评价的他们只有服从而已不过朱玉刚并不着恼越是有才华的人才会如此说话唯唯诺诺的人不是他所喜欢的。他问道:“那么怎样才能做一个开拓的皇帝呢?” “当今天下百弊丛生虽然奢华但实际上虚有其表如不即刻进行变革不出三年天下即将大乱现在并无战事正是皇上一展宏图的大好机会臣恳请皇上马上进行这方面的改革以为将来之计。” 朱玉刚暗想三年之后历史上的正德早就死了难道自己将会改变历史吗?他暗暗心惊说道:“愿闻其详。”;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四十三章 改革风暴 精挑细选是我们的追求, 唐伯虎胸有成竹的说道:“皇上雄才大略,在军事上极富远见,创立军事学院,培养了众多的后备人才,臣可以预见,不出三年,这些学员充实到各军中后,必将极大的增强我军的战斗力到那时,皇上的理想就可以逐一实现了” 朱玉刚不住的点头,被一个臣这样含蓄的称赞,他心里还是禁不住的得意起来,说道:“伯虎说的不错,知我者伯虎是也,你继续说下去吧” 唐伯虎突然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话锋一转道:“但是不管实行什么样的变革,或者说实现什么样的宏图大愿,都要以强大的经济为基础的,而我们大明现在经济薄弱,仅仅能够维持现有的状况,如果要开展大规模的计划,恐怕会入不敷出,国库将会支撑不住,到时候不仅难成大事,还会遗留后患” “那怎样才能使大明的经济强大起来呢?”朱玉刚谦虚的问道 “巩固农业,发展工商,改革税制,发明科技,开通贸易”唐伯虎稳稳说出二十个沉甸甸的来,然后满怀渴望的看着朱玉刚,似乎要得到他的认可 朱玉刚听在耳里,却是一惊,他疑惑的看了唐伯虎一眼,怎么也想不通,他说的那些话,有些名词分明是现代才有的,他又是如何知道的?不过,以朱玉刚一个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唐伯虎的这些计划是非常正确地现代国家,有哪一个不是在这上面倾注全力的?但是在明代,毕竟还是封建社会,出这样的方案来还是具有超前意识的,即使是从唐伯虎的口中说出来朱玉刚仍然感到惊讶,难道唐伯虎有未卜先知地本事?朱玉刚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唐伯虎得到朱玉刚的鼓励,于是将他筹谋良久的治国方略详详细细的向朱玉刚描述了一番,朱玉刚眼望远方,展现在他面前地是一副波澜壮阔的蓝图,他的心禁不住猛烈跳动起来,自己竟然要成为大明的中兴之主了; !他强忍住激动的心情,说道:“伯虎深知朕意,朕也早有此念,不过,此事牵涉甚广,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定要思虑周全才能下啊,否则的话朕怕会功亏一篑你先拟好一个详尽的方案来,待伯安回京后,再从长计议” 唐伯虎听到朱玉刚已然采纳了他的意见,心中大喜,忙说道:“请皇上放心,您对臣那么信任,臣敢不尽力吗?据臣估计,王大人应该就在这两天回京了” “好朕就等着那一天了!”朱玉刚两眼放出光来,兴冲冲的回了宫 朱玉刚走后,唐伯虎就把头的工作交给了他地副,现在学院已经上了轨道,只要不出什么意外,那么按照正常的程序进行,他的下就能应付自如了唐伯虎自己就钻进了屋,将他多年来思虑的心血一五一十的记录了下来 三日后,唐伯虎怀着激动的心情进宫去面圣中n他得到消息,王阳明已于昨日回宫,那么休息一天后,以他的性情,今天一定会进宫的,自己这时候去时机刚刚好 太监通报后唐伯虎一脚跨进了御房,还未来得及行礼就听见朱玉刚哈哈大笑道:“伯虎,你来得正是时候,朕正想派人去传你入宫呢!快到这边来!” 唐伯虎抬眼一看,欣喜的发现王阳明已经在了,他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而他的下首还坐着一个风度儒雅的青年大臣,他定睛一看,此人正是官拜左副都御史的戎帅他朝二人点头微笑,急忙走了过去,坐在了最下方 朱玉刚待他坐定后,收起脸上的笑容,正色道:“今日把大家叫来,实是有要事相托,你们三个是朕最值得信任的人,希望你们能助朕一臂之里,完成朕振兴大明的志愿!” 戎帅站起身来,欠身说道:“请皇上放心,臣等唯皇上马首是瞻,愿为皇上鞠躬尽瘁,再说大明的振兴也是吾等的心愿” 王阳明和唐伯虎二人也连忙表态,朱玉刚挥挥,示意戎帅坐下来,然后他说道:“你们对朕地忠心朕是知道的,但是此事不是光靠忠心就能办成的,因为将来有无限的艰难险阻会等着你们,而且朕需要的是有能力的人,朕相信你们,你们也要相信朕地决心” 朱玉刚说到这儿,顿了一下,眼光扫到唐伯虎地脸上,说道:“伯虎,前几日,朕叫你拟的方案呢,好了没有?” “回皇上,臣已经拟好了”唐伯虎掏出早已准备好地折,递了过去 朱玉刚接过来,却并没有看,而是把它交给了王阳明,说道:“伯安,你和允汉先瞧瞧,再说说你们的想法” 王阳明接过折,开仔细看了起来,他的眉头一会儿紧皱,一会儿舒展,旁边忐忑不安的唐伯虎也紧张到了极点,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生怕王阳明突然吐出一个不来过了片刻,王阳明终于合上了折,又把它交到了戎帅中,并且点了点头 戎帅微微一笑,低头细看,不出朱玉刚意料,他兴奋的说道:“唐兄的想法和王大人的一样啊,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 唐伯虎连连摇说道:“不敢,不敢,戎大人过誉了,伯虎怎敢和王大人相并论呢?” 朱玉刚呵呵笑道:“伯虎,你不用谦虚了,咱们先听听伯安是如何说的吧!”阳明清清嗓说道:“臣以为当务之急是首先要成立一个部门来领导变革之事,这个部门臣已经想好了名,叫做计划部,和六部并列,当然它只是暂时性的一个部门,等到将来变革完成,就可以将它裁撤,请皇上定夺” 朱玉刚点头同意,说道:“就依伯安所说去设立,接下去呢?” “接下来委派一个信得过的大臣统筹全局”说到这儿王阳明顿了一下,似乎怕朱玉刚误会,说道,“当然皇上能够亲自坐镇是最好不过了然后,如伯虎所说,再在计划部之下分设各个支部,每个部门也委派一个得力干将,层层分派下去,就能形成一个体系,从农、商、矿、税等处着,由上而下,循序渐进,相信不久就能有一个大的改观,至于具体的细节,伯虎的这份折中已经说得很详细了,臣就不多作饶舌了”王阳明说完,放下中的折,一个小太监走过来又将它交到了朱玉刚的中 “好!”朱玉刚猛的一拍,大声叫喊,把在座的众人都吓了一跳,看到王阳明等人的表情,朱玉刚哈哈大笑道,“伯安的想法真的说到朕的心里去了,那么一切就按伯安说的去做,朕明日就下旨,即刻开始这场振兴大明的改革!” 朱玉刚扫视着眼前极度兴奋的三人,又关切的说道:“今日三位爱卿辛苦了,就在此用膳吧,朕已经吩咐御膳房准备了酒食,咱们君臣几个就开怀畅饮一番吧!” 王阳明三人一听,喜出望外,急忙站起身来谢恩:“多谢皇上恩典,臣等感激不尽” 当日君臣几人尽兴的畅谈,直到黄昏十分,王阳明等人才各自回了府上,他们要养精蓄锐,因为一场声势浩大的运动明天就要开始了! 第二天,朱玉刚一上朝就传达了昨日商议好的旨意,就像他事先所意料的那样,一些老成持重的大臣果然站出来反对了,他们的意思不外乎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不可轻易改变,动则会动摇国家的根本,这时候自然不用朱玉刚亲自去驳斥他们,王阳明等人早就按捺不住了,首先由戎帅出马,他一一列举了以往制度的缺点,并且结合当前的形势,说明再这样下去的话,国家将会逐渐衰弱,很有可能走上蒙古人的老路,不过却是倒了过来,将会被蒙古人赶出京城当然他的话是非常无礼的,但是因为有朱玉刚的纵容,众人也拿他没办法,况且戎帅说的话句句在理,大家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所以人人都张口结舌,竟然无从辩驳 接下来,就是王阳明的表演时间了,他就从新法的种种优越之处谈起,给众人描绘了一副强盛的大明的蓝图,而且他的话中还隐含了每个人的切身利益也将得到极大的保障的意思,看到众人没有反应,既不赞成也不反对,王阳明又暗示所谓的利益还将在原来的基础上有所升,这才看到大家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欣喜的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有的人察颜观色,发现皇上的脸上一直含着笑意,于是就开始附和王阳明的看法了当然也有一些人的眼光也不错,他们早就看到了大明潜在的危机,但是一直苦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向皇上进谏,如今有此良机,又不担负风险,所以也站在了王阳明一边;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四十四章 立杆见影 局势开始渐渐明朗,虽然仍有少数顽固分子坚持他们的反对意见,但是大多数的人都同意了王阳明等人提出的想法,不管他们是否处于真心,只要不反对,或者说将来不横加阻扰坏事,朱玉刚就谢天谢地了。王阳明的话说完后,朝上出现了一阵寂静,人人都望着朱玉刚,他知道该自己说话了,他要用自己天子的权威一锤定音! 朱玉刚凝望了一眼众人,缓缓说道:“形势的发展已经刻不容缓,所谓变革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朕想,大家作为大明的臣子,吃朝廷的俸禄,一定是都想着国家能够繁荣昌盛的,也许想法各有不同,但是目的都是一样,所以朕也不会计较大家刚才说的话。朕已经决定,从即日起朝廷就要开始变法改革,将各种陈旧、落后的规章制度逐一废除,取而代之新的章程,当然,这些作为也具有一定的风险,所以朕决定如果这次改革失败,朕一人承担全部的责任,与众爱卿无关!”朱玉刚的话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他猛的一拳砸在龙案上,震得龙椅也晃动了几下,脸上显示得是一副坚毅、果断的神情,显而易见他的决心是非常坚决的,这既是向众大臣表示他的态度,也是在鼓励他们,免除他们的后顾之忧。 果然,众人见朱玉刚如此表态,再也不能站在那儿不声不吭稳如泰山了,纷纷说道:“皇上万万不要这样说; 。臣等愿与皇上同甘共苦,共同进退,如有什么难以预料的后果,就由臣来承担吧!” 形势既然发展到了这一步,那些刚开始一直反对地大臣。手**打**此刻也是如坐针毡,再冷眼旁观下去,不仅要成为众矢之敌,恐怕真的要惹得龙颜大怒了。于是也上奏说愿意和皇上一齐度过难关。 朱玉刚暗暗得意,说道:“好,朕即日下旨,在六部之外新成立一个计划部,尚书一职就由王阳明兼任。” 王阳明一听,大急,刚想拒绝,朱玉刚就堵住了他的话道:“你不必多说,朕意已决,相信你不会让朕失望的。再说在朕心目中,除了你之外,再无第二人可以担此重任了。” “计划部尚书负责统筹总帅变革事宜,并且有向朕的专奏权,可以随时进宫面朕,任何人不得无故阻拦,违者杀无赦!” “是,谨遵圣命!” “计划部之下再按原来地六部分为六科,每科设正副主事二人为领导。直接对尚书负责,具体督导各科的变革,主事如有不同意见,可以见朕提出。从明日起,朝廷的重心要转移到改革上来,各部,各大臣都要全力支持,不得懈怠!”朱玉刚将他的施政纲领一一道出,然后注意着众人地反应。众大臣纷纷交头接耳。虽然听不清他们具体说的什么,但是朱玉刚可以断定他们一定在议论此方案的可施行性有多大,于是笑眯眯的望着他们,任由他们说话。不一会儿,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臣站了出来,朱玉刚定睛一看。手**打**原来是李东阳。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李东阳身为大学士。本来就依附于他,现在年纪老迈,想必他更不会与他背道而驰了。 “皇上英明,臣代表内阁大学士赞同皇上的方案,皇上大可放心。”李东阳果然没有和朱玉刚唱对台戏。 朱玉刚大喜,继续说道:“如此甚好,只要朝廷上下团结一心,相信没有什么困难可以阻挡大家的。另外,朕心目中还有几个人选,如戎帅、唐伯虎、古孝天等人都要将委以重任,其他的人选就由王阳明一手挑选,不必向朕请示。” 众人一听都是一愣,继而面面相觑起来,因为朱玉刚所提到的这几个除了王阳明可以让他们感到信服之外,其他的几个人都是朝中新冒出来,而且和皇上走得比较近地,所以他们不免怀疑上述几人的才能。皇上既然下了决心要变革,那么为了变革而设立的部门权利一定会非常大,而且很有可能超过大学士们掌管的内阁,因为虽然名义上只是一个计划部门,但是皇上可以将各种大小事务下发到计划部,冠以变革的名目,众人也就无可奈何了,计划部的权利就能够在无形中慢慢扩大,成为朝廷中一个新兴的中枢机构,那么如果这样的机构被唐伯虎等人所霸占,对他们的利益就构成了潜在地危险。一部分大臣越想越是心惊,于是就相互之间用眼神推举了一个大臣出来说话,这人就是因为军功而升任大学士的杨一清。 杨一清在军事上是一把好手,但是在政治上却单纯得很,此刻按道理来说他并不应该站出来,只因为他的官职比那些人高,又在他们的眼光怂恿下一时冲动站了出来说道:“皇上,臣有话想说。sdx$w” “哦,你有何话?说吧。”朱玉刚不料他会站出来,冷冷的打量着杨一清。 杨一清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但此刻碰到朱玉刚凌厉的眼神竟然心中也是一凛,他愣了一下,鼓起勇气说道:“皇上,臣有一个建议,不如在六科中再加入一些朝中的元老大臣,用他们的阅历和经验去辅助唐伯虎等人,因为唐等人虽然敢于创新,勇于开拓,但他们缺少的是一种经验,这恰恰是最最致命地,万一有所冒失,就事败垂成了; !恳请皇上三思。” 朱玉刚暗想所谓的缺少经验只是一种借口而已,他们的根本目的就是想抓住一切就在手边的权利,难道王阳明的经验比他们少吗?他起用唐伯虎等人就是看中他们地那股不怕一切地冲劲和超前的领悟力,这些恰恰是那些老成地大臣所不具备的。想到此,朱玉刚冷笑道:“杨大人,别忘了,现在讨论的是改革的事,那么既然说的是改革,难道还要按照以前的那一套去做吗?如果再用你们这些大臣,那么朕还设立新部门干什么?也就不用改革了,就算改了革,朕想局面也不会有多大的改观的,那还不如不改呢!” 杨一清受了一顿训斥,脸上一红,连忙退下去,口中连连说道:“臣不敢,皇上说的对,臣不敢再有异议。” “好,既然众卿没有其他看法,那么今天的朝会就到此结束,退朝!”朱玉刚当机立断,立刻宣布散朝,他怕再拖下去,再生意外。 第二天,圣旨就下来了,不久就传遍了整个京城,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事除了在官员中间引起了一阵骚动外,那些老百姓却并不惊奇,相反却表现出了一副处变不惊,见怪不怪的姿态,仍旧像往常一样生活,因此并没有打破京城的平静。而那些官员,大多数只是处在观望状态,级别高一些,知道一些内幕的就都缜口不言,级别低一些的,反正一时半刻也不会波及到他们身上,所以也就只当不知道。 但是在这种平静下,一切仍旧在起着变化。朝廷很快就下了第二道圣旨,内容是关于贸易的,朝廷决定在京城的西郊专门辟出来一块巨大的空地,用来作为贸易市场,老百姓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新名词,纷纷前往观看。朝廷为了鼓励京城的百姓、商人去进行交易,特别下达了鼓励令,鼓励老百姓将家中多余的物品拿到贸易市场上去出售,以物品的价值奖励一定的金钱,这时候当然不能谈到税的问题,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在没有尝到甜头之前是不会心甘情愿交钱的。圣旨下达后,老百姓犹豫不决,他们生怕这是朝廷一时心血来潮,因为从表面上来看,这样做法,朝廷一点好处都得不到,他们会这么傻吗?也许朝令夕改说不定,但是过了一段时间,这道圣旨仍然没有变动,有些胆大的百姓试着去了,竟然真的拿到了朝廷的赏钱,因此回去一传扬,不出三天,京城中所有的百姓都知道了,纷纷拿出家中用不着的物品,去贸易市场出售,有这样好的事,他们怎么会轻易放过呢!中国那时本就是个农业大国,商业并不发达,虽然说明代已经出现了资本主义的萌芽,但是商业的地位还是比较低的,一向被人所看不起,连带着商人的交易也并不是那么顺当,此刻听到有一块朝廷公开允许进行贸易的地方,而且连老百姓也纷纷参与,他们仿佛看到了那诱人的润,于是试探了一阵后,也都忍不住加入进来了,商人的影响力是巨大的,他们不仅带来了各种各样的商品,使市场变得更加繁荣昌盛起来,而且还带动了京城周围的商人,纷纷涌入京城。朝廷为了照顾他们,特别给了他们优厚的政策,给了那些常驻市场的商人一张执照,有了这张执照,就能得到朝廷的特殊照顾,令那些百姓羡慕不已,贸易市场渐渐稳定下来,成为了京城一道非常奇特的风景线,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都是今天又要去市场卖什么之类的话题。 朱玉刚听到这样的消息,高兴不已,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那些商人得到甜头,就再也不会放弃这种交易模式了,那么收税也是必然的趋势,而且这种模式可以向全国推广,那么不久,朝廷就能每年从这方面得到一大笔的收入了,朱玉刚想到自己的第一步竟然就这样慢慢实现了,不禁得意的笑了。;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四十五章 再起风波 朱玉刚的目光当然不会仅仅放在国内,他早已瞄准了周边的一些国家,如沿海的高丽,日本等国,虽然从心里对它们没有好感,但是他想只要将他们的钱财榨光,也算是一种置之死地而后快的行为吧。于是下旨,开通沿海贸易,允许他国到明国来进行贸易,当然要交纳很大一笔关税,不过因为中华大地地大物博,有很多东西是他国所没有的,所以还是吸引了一大批的外商涌了进来。朱玉刚看着手下的臣子报上来的关税数据,笑得合不拢嘴了,看来这些人得到了不少的甜头,他又下令将本国一些过剩的物品运到高丽、日本等国去销售,虽然这些物品并不珍贵,但是高丽人、日本人还是当作了宝贝一样,纷纷购买。 因为早就知道了这些人的野心很大,所以朱玉刚只是在沿海一些地方开辟了通商的场所,禁止他们到内地来,并且派官员对他们严加防备,如果有任何从事与贸易无关的事项,就一律遣送回国,这样从根本上杜绝了一些隐患的产生。 紧接着朝廷又下了第三道圣旨,是关于农业方面的,中国是一个农业大国,农业是国家的根本,如果不将农业搞好,其他的也就无从谈起了,朱玉刚深知这一点,所以他特地在这方面下了一番工夫; 。首先,当然是鼓励农耕,根据王阳明等人呈上来的计议,将要免除一部分赋税,这是国家鼓励一些特殊的种植业作出地政策。比如甘蔗、花生、茶叶等等,这些东西是国家收购了远销沿海国家的,当然要给予优惠。(手机阅读sdxsw)其次,将一些那只能在南方种植的农作物尝试着移植到北方,反之。也将只能在北方种植的农作物移植到南方,以求获得最大的物产量,当然这些只能由朝廷组织人力、物力进行。第三,也是朱玉刚最关心地。就是他想召集全国各地一些在农田水利方面有杰出才能的人,成立一个科研机构,研究一些农田灌溉、耕种的新式工具,以求节省人力、物力,增大产量,并且他还想研制一些新的品种来,这样地话,那些外国商人在和明国作贸易的过程中,更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不过,设想虽然完美。令他烦恼的是,这样的人才并不是那么好找的,一个多越过去了,才征召来寥寥几个,他不免有些失望,想到这事是戎帅负责的,于是就想把他叫进宫来,商讨一下对策,正下派太监去穿旨。戎帅却急匆匆的不请自到了。 朱玉刚看到戎帅,喜出望外,说道:“允汉,你来得正好,朕正想派人去找你呢!科研局的人手一直紧缺,朕物色了好久,也没发现几个可以重用的人才,这样下去对整个大局必有影响,你有何好地建议?” 戎帅神色暗淡。犹豫片刻回答道:“皇上,臣一时之间也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人才,不过这种事是急不来的,请皇上放心,只要用心去找,而且朝廷的条件丰厚。。,sdxsw。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来毛遂自荐的。 朱玉刚点点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怎么就忘了这一点呢?世界上的人有哪个不存了一点虚荣心,如果再给他们一点名誉地位,那么再淡泊明志的人也会忍不住出山的。他满意的望了戎帅一眼,深深地赞同他的想法,却不料发现他脸上还有一些为难的神色,不禁疑惑的问道:“允汉,你还有话想对朕说吗?不要拘束,随便一点好了。” 戎帅迟疑了一下,说道:“皇上还记得杨廷和吗?” 朱玉刚猛然一惊,自己竟然把这个人给忘记了,真是改死!他狠狠的咒骂了自己几句,杨廷和上次被发现居然是那个京城的秘密组织龙虎堂的首脑,虽然从表面上看去罪证确凿,无从抵赖,而且杨廷和也放弃了辩解,但他心中还有一丝疑惑,加之王阳明等人也反对马上将其处死,所以他灵机一动,将此人交给戎帅和江彬审讯,他这样做是有深意的,是想试探一下江彬,看他是否会露出马脚。但是自从去了一趟沧州,回来后他的心思都放在了变革上面,竟然把杨廷和忘记了,这也是朝中地一大隐患啊,如果处理不当,将不堪设想。想到此,他问道:“允汉说起此人,难道他已经招供了吗?” 戎帅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朱玉刚被他的态度弄得迷惑了,不禁有点愠怒,说道:“你这样到底什么意思啊?究竟是招了还是未招?” 戎帅见皇上震怒,慌忙解释道:“皇上息怒,杨廷和已经招供。。wap,sdxsw。不过” 朱玉刚仍然一肚子的火,道:“不过什么?吞吞吐吐,这不像你戎允汉的为人,有话就直说,朕难道会吃了你不成?快说!” “是,臣说就是。”戎帅这时露出了羞愧的神色,低声道,“杨廷和招供以后就畏罪自杀了。”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详细的告诉朕!”朱玉刚一听就知道此事不简单,杨廷和既然已经招供,为何还会自杀呢?这里面一定有隐情,或者说不寻常地地方,否则地话戎帅的表情也就不会如此紧张了; “臣奉皇上地命令和江大人共同审理杨廷和一案,刚开始无论如何他不肯承认自己就是那龙虎堂的首脑,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冤枉,被人陷害的,臣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就把他暂时关押起来,等他冷静下来后再审,他是个聪明人,罪证俱在,所谓的审讯也只不过是给大臣们一个交代罢了,他再抵赖也是无用的。后来皇上回京,把臣召去商议改革一事,不料待臣回到刑部时,却有下属前来禀告说杨廷和畏罪自杀了。臣大感惊讶,急忙去找江彬,他却自己找上了门,笑吟吟的似乎非常得意。臣问他知道杨廷和自杀的事吗,他毫不在乎的说,他死了也是死有余辜,况且他已经招供,并且写下了供词,反正迟早一死,总算完成了皇上交代的任务。” 戎帅说到这儿,顿了一下,观察着朱玉刚的神色,又说道:“臣总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杨廷和的死似乎掩盖了什么,他真的就是龙虎堂的首脑吗?但是臣没有依据,所以只能凭空猜想,所以特来向皇上禀报。” 朱玉刚皱了一下眉头,站起身来,来回走了几步,忽然停住,转过身来,盯着戎帅道:“你怀疑杨廷和不是自杀,而是被人谋害的?” 戎帅迎着朱玉刚的目光,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臣凭直觉可以断定杨廷和绝不会如此轻生,否则的话他应该一开始就会招供的,臣想他一定是受了什么胁迫或者被人杀了灭口的。” 朱玉刚的心中隐隐将疑点都集中到了一个人的身上,但他没有真凭实据,而且作为一个皇帝也不能无端去猜疑一个臣子,他问道:“杨廷和是如何死的?现场有何疑点?”戎帅羞愧的说道:“回皇上,臣回去的时候,江大人已经处理好了一切,杨大人的尸体早就收殓好了,臣想就算有何疑点也找不到了,不过,臣听江大人说,杨廷和是上吊死的。” “可是杨廷和被关在刑部大牢中,他怎么可能瞒过看守的耳目而上吊呢?难道那些看守都是瞎子,或者说都被他收买了?再说了,他拿什么去上吊?”朱玉刚提出了一连串的疑问,然后冷冷的望着戎帅,等待他的回答。 戎帅道:“江大人说杨廷和是用自己的腰带挂在窗子上自杀的,至于看守没有发现,是因为他趁他们打瞌睡时在深夜动手的,臣问过仵作,杨廷和的脖子上的确有自杀所留下的痕迹,而且他的身上也并无其他致命的伤痕,所以从表面上看来杨廷和似乎真的是畏罪自杀而死。江大人也十分肯定这种结论,他准备今日向皇上请示如何处理杨的尸体。” 朱玉刚连连冷笑道:“他倒看上去挺急呀,你回去转告他,就按他的意思去办好了。” 戎帅急道:“皇上,万万不可,杨廷和之死还有很多疑点呢,如果就此将他的尸体处理了,还怎么查出真相啊?” 朱玉刚笑道:“你不用着急,只要你这样说了,他肯定不会草率处理尸体了,相反还会恳请朕彻查此案,以洗脱嫌疑“哦,原来皇上早就料准了江彬的心理啊,那臣就放心了。”戎帅由衷的说道。 “如果不出意外,朕明日将会亲自去关押杨廷和的牢房寻找线索,朕相信那里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的,也许可以借此机会查出真正的龙虎堂的秘密!”朱玉刚自信的说道。 “皇上英明,那臣就先去找江彬,看他作何表现。”戎帅兴奋的说道,然后马上出了宫。;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四十六章 天子断案(上) 过了一天,江彬果然上了一道奏折,意思正如朱玉刚和戎帅说得那样,他极力恳请朱玉刚彻底调查杨廷和自杀一事,并且详细的描述了杨廷和自杀的前前后后,其中当然滴水不漏,看不出丝毫破绽,最后他还就此事向朱玉刚请罪,说都是他的疏忽才造成了自杀一事的发生。 朱玉刚接到奏折后,看了微微一笑,他大度的立刻下旨说此事和江彬无关,都是那些看守的渎职,将他们全部撤职查办,并且采纳江彬的建议,亲自调查此事,因为王阳明等人正在全力改革各项事务,抽不出时间,他正好可以试试自己的办案能力。 江彬上奏折后的当天,朱玉刚就突然带着陈其武和一些锦衣卫来到了刑部大牢,当时的刑部尚书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名叫韩文成,山东济南人,为人奸诈,听到皇上来了刑部,他急忙派人去通知江彬,自己带着一干下属慌忙出门相迎。 朱玉刚冷冷的看了韩文成一眼,并没有和他多作客套,开门见山的说道:“关押杨廷和的大牢在哪里?前头带路,朕要去看看!”说完就大步跨进了刑部大堂。 韩文成慌忙急走几步,挡在朱玉刚的前面道:“皇上,请您三思,那儿刚刚死过人,现在去那里似乎不大吉利,再说皇上乃万金之躯,要是有啥微臣可承担不起!” 朱玉刚停住脚步,转过身。狠狠的盯了韩文成一眼,怒道:“荒谬!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朕都不怕这些,你怕什么?还是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地秘密?” “没有,没有; !”韩文成惊慌失措。 朱玉刚回头一看,正是江彬,于是呵呵笑道:“你来得正是时候,朕正想派人去叫你呢,朕现在想到牢里去看看,有些问题你应该比别人多知道一些,因为你是审理杨廷和一案的官员之 江彬不停的擦着额头上冒出的汗珠,不知道他是因为赶路太急还是紧张所致,也许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说道:“皇上,臣正想跟您请罪呢,这件事都是臣的疏忽造成地,否则的话杨廷和也不会这么快就死了。” “江爱卿不必自责,一是这件事不是你的本意;二是那杨廷和死有余辜,这样死法还真的便宜他了,他竟然想谋害朕!不过,朕对那杨廷和有所了解,他是一个贪生怕死地人。对死极其畏惧,曾经到道观去寻求长生不老之药,试想一个如此怕死的人只要有一线生机他都不会放弃,如今既然已经招供,必然想方设法恳求朕饶他性命,又怎么会不向朕上书就死了呢?所以朕怀疑此事必有隐情,因此想到牢房看看,江爱卿没有意见吧?”朱玉刚逼视着江彬。 江彬慌忙低下头,不敢直接和朱玉刚对视。。,手机站wap,sdxsw。说道:“臣没有意见,臣也是这么想的,那么就让臣给皇上带路吧。” 不一会儿,君臣几人就来到了曾经关押杨廷和的地方,朱玉刚发现这间牢房非常的宽敞,可以看得出来被关押的人身份的与众不同。不过。他一想到犯人有着谋害自己的嫌疑,却得到了这样的待遇。心中有些恼火,回过头去,狠狠的盯了江彬一眼。 江彬心领神会,忙解释道:“请皇上不要误会,并非臣对杨廷和心有怜悯,只是完全想套出他地供词而这样做的,他曾说过没有一个好的环境就写不出来。” “哦,听说你拿到了他的供词,是吗?”朱玉刚当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不过他也不想和他在这点上纠缠不清。 “是,臣终于不负皇上所托,杨廷和在临死前一晚已经全部招供了,他承认了所有的罪行,并且表示了他的忏悔,这件案子到此可以结束了。皇上,这就是他的供词。”江彬得意的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了上来。 陈其武一把拿过供词,交给朱玉刚,朱玉刚捏在手里,并不急于看,而是淡淡地问道:“听说戎帅想尽办法也撬不开杨廷和的嘴巴,没想到江爱卿却挺有办法的,以后看来要你来掌管刑部了!” 江彬面上一红,朱玉刚的这句话,似赞似讽,他急忙说道:“臣并不比戎大人厉害,只是他比较心急,而杨廷和此人臣还是了解一些的,只要慢慢跟他磨,陈说其中的厉害,他的心理防线就会逐渐崩溃的,到时候就什么都说了。。,手机站wap,sdxsw。” 朱玉刚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好了,不用多说,先进去看看吧。” 江彬无奈,只好抢先走进了牢房,朱玉刚随即跟入,这才看清了所谓大明天牢地模样,牢房内摆放着一张木床,上有一床被褥,一般的牢房恐怕是没有床的,只有一地的干草,而这儿地上整洁、干净,还有一张书桌,一些必备的生活用品,牢房的门是铁制地,这也昭示了它地与众不同,墙上有一面天窗,如果仅仅站着是够不到上面的。朱玉刚再看铁门外面,放着一张桌子,两把椅子,看样子是监视地看守呆的,他不禁疑心大起,这样戒备森严的地方,杨廷和怎么能够轻易自杀呢?看来事有蹊跷,或者说另有隐情; “杨廷和是如何自杀的?你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与朕听。”朱玉刚注视着牢房内的角角落落,将那供词塞进了袖中,毫无疑问,既然这份供词能够到他手中,那么是看不出任何破绽的。 “昨日臣再次审问杨廷和,哦,戎大人不在,他奉诏进宫了,臣看到他的时候,发现他的样子十分憔悴,一夜之间似乎苍老了许多,臣还没有说话,他就主动跟臣说不要浪费时间了,他愿意招供,臣认为他已经彻底崩溃了,毕竟他平常养尊处优惯了,在这样的牢房里能够坚持到今天已经是个奇迹了。很快他就写好了供词,看得出来他早已打好了腹稿,事实和事先预想的一样,他就是那个秘密组织龙虎堂的首脑,一切的阴谋都是他一手策划的,大概他意识到了人证、物证确凿,再抵赖也是死路一条,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所以不想再作无谓的抵抗了。臣得到他的供词,大喜过望,心想总算可以向皇上交差了,因此不免有所疏忽,不料杨廷和却生了自杀了念头,这都是臣的责任啊,臣甘愿受到应有的惩罚。”江彬的话滴水不漏,他看着朱玉刚,眼中带着一丝狡黠之意。 朱玉刚沉默不语,摆摆手道:“这不是你的过错,无须自责。你把那两个看守叫过来,朕有几个问题要问问他们。” 江彬还未说话,刑部尚书韩文成突然凑了上来,禀道:“回皇上,臣已经叫那两人候在外面了,臣马上叫他们进来回话?” 朱玉刚一愣,他没有料到这个刑部尚书竟然如此积极,于是微微一笑道:“好,叫他们进来。” 韩文成低声叫过一个手下,耳语了两句,那人匆匆出去,不一会儿,就见他又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狱卒打扮的汉子,都低着头,似乎非常恐惧的样子。二人走进牢房,急忙跪倒在地上,给朱玉刚行礼,头却一直低着。朱玉刚仔细打量了一下二人,其中一个人身材略高一些,年纪约有三十左右,另一个是个胖子,年纪略大一些,大概有三十五六岁的样子,二人从未见过皇帝,所以神情紧张。 “你们两个不用怕,朕只问一些简单的问题,只要你们据实回答,即使说错了,朕也不会怪罪于你们的。”朱玉刚马上给二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二人仍旧不敢抬头,朱玉刚注意到江彬的表情非常的奇怪,紧紧盯着那两个狱卒,一刻也没有离开,他轻轻咳嗽了两声,问道:“杨廷和自杀的那晚,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两个狱卒互相看了一眼,那个年轻一点的说道:“小的们该死,因为姓杨的自从被关进来后一直很安静,所以小的们那晚多喝了几杯,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来就发现他已经吊死在门上了。皇上,都是小的们犯下的错,请您处罚我们吧!” 朱玉刚没有立刻说话,他往那道铁门看过去,铁门上面有几根栅条,似乎能够拴上腰带自尽,他仔细一想,又问:“那晚就你们两个人吗?其间有没有其他人来探视过?” 那个胖子抢先回答道:“只有我们两个人。” “你忘了,韩大人曾经来检查过。”另外一个提醒道。 “哦,对了,小的该死,差点忘记了,韩大人是曾经来过。”那个胖子连忙说道。 朱玉刚转过头,冷冷的望着韩文成,等待着他的回答。;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四十七章 天子断案(下) 韩文成不料两个手下竟然说到了他的名字,他恼怒得涨红了脸,狠狠的盯了他们一眼,只好回答道:“皇上,他们没有胡说,臣是在杨廷和死之前的那一晚曾经来过,不过,那是微臣怕出什么意外,特地来巡查的,当时臣记得还叮嘱过他们两个人要好好看守,不能出任何意外,不料二人竟敢偷懒睡着了,否则的话杨廷和也不会死,这都是臣太大意了,皇上您要治臣的罪,臣也无话可说。” 朱玉刚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向那两个狱卒望过去,只见二人身子簌簌发抖,看来韩文成所说不假,他又问那两个狱卒道:“韩大人走后,你们就开始喝酒了吗?喝了多长时间?” “回皇上,韩大人离去后不久,我们见到杨廷和已经睡着了,想想肯定不会出事的,于是就去弄了一些酒菜,不过我们还记着大人的嘱咐,所以并没有多喝,大概一人喝了两三杯,但那晚的酒可能太烈了,才几杯下肚就感到头脑昏昏沉沉,后来实在撑不住了,小的勉强去检查了一遍门窗,见没有异样,就睡着了,醒过来就就出事了!” 朱玉刚默默的走到牢房中的天窗下,抬眼一看,此窗离地足有一丈多高,而且窗口非常小,如果想从这儿进入牢中,那么这个人的脑袋一定很小,除非是侏儒,但是他要跳下来,肯定会发出动静。很有可能会惊动两个看守,朱玉刚否定了有人从天窗进入的假想; 。.电脑站他接下来,又去看了看铁门,他伸手想去摸一下上面地铁栅栏,竟然够不着。踮了一下脚,才刚刚够到。朱玉刚摸了一下,感觉上面似有灰尘,他心中忽然一动。对韩文成喝道:“解下你的腰带。” 韩文成不解朱玉刚何意,大感惊恐,迟疑着不敢动弹,朱玉刚不耐烦的催促道:“快点!朕又不是跟你要钱,你磨蹭什么?” 朱玉刚的话引起众人的一阵哄笑,韩文成羞得满脸通红,他好歹也是一个刑部尚书,朝廷大员,今天却在这么多人面前被皇上取笑,传出去。哪还有面子?不过,他可不敢发怒,这里地人他一个也得罪不起,于是满脸赔笑着飞快的解下了腰带,递了上去。 陈其武一声不吭的接了过去,朱玉刚从他手中拿到后,仔细量了一下它的长度,然后又尝试着把它挂到铁门地栅栏上,不料。因为长度不够,试了几次竟然也没挂上去。朱玉刚停了下来,转身对江彬说道:“江爱卿,你来试一下。”按照现代人的计算方法,朱玉刚大概有1米75左右,在场的人中,只有江彬比他略高一些,估计有1米8。 江彬到这时候,早就明白了朱玉刚的用意。他无可奈何的接过腰带,试着将它抛到栅栏上,但是接连几次不是够不到就是失了准头,想到背后有许多双眼睛在看着自己,江彬如芒在背,猛的一跃而起。这次终于将腰带稳稳的挂了上去。然后。他得意的向朱玉刚禀报道:“皇上,臣不负所望。终于将腰带挂到了上面,请您指示。” 朱玉刚突然哈哈大笑道:“可笑凶手自以为聪明,却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杨廷和根本就不是自杀的,他是被人杀死后再吊到栅栏上地!” 众人一听,大惊失色,纷纷张大了嘴巴,久久合不上,片刻后,才纷纷交头接耳起来,韩文成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杨廷和明明是吊死在铁门上的,您怎么却说是被人杀死的?您不是在开玩笑吧?”要知道,杨廷和死在刑部大牢,本来他已经失职了,如果现在再被查出是被人杀死的,那么凶手潜进戒备森严的刑部大牢,并且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朝廷重犯,那么他作为刑部的主官,被撤职查办是早晚的事,弄不好还有牢狱之灾。所以韩文成只好硬着头皮向皇上询问,希望这只是一个玩笑而已。 “大胆,你以为皇上是和你开玩笑吗?皇上才没那个闲工夫呢!”陈其武怒道。 朱玉刚挥挥手制止了陈其武,然后正色说道:“朕绝非开玩笑,试想一下那杨廷和身材还没有朕高,就连朕都挂不上去腰带,江爱卿最高,也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腰带挂上去,那么杨廷和又是如何把自己吊在栅栏上自杀地呢?江爱卿,你不觉得其中定有蹊跷吗?” 江彬的表情极为尴尬,他略微迟疑了一下,方才说道:“皇上英明,臣愚钝,听皇上一说,才想起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可是却不知道其中的蹊跷是什么?” 韩文成却毫不知趣的惊叫出声道:“皇上的意思是另有真凶偷偷的杀死了杨廷和,然后制造出他自杀的假象,用来掩盖其中的真相。.电脑站那么就是说那龙虎堂地首脑另有其人?哎呀,原来这样复杂,臣等差点被蒙骗了,幸亏皇上慧眼如炬,一下子就识破了敌人的诡计!” 朱玉刚冷冷的哼了一声,他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线索了,再在这儿盘亘下去,反而会打草惊蛇,于是朝陈其武望了一眼,陈其武会意,大声喊道:“皇上回宫!”与是,朱玉刚一甩袖子,出了刑部大牢,留下江彬等人呆呆的愣在那儿,捉摸着朱玉刚刚才话中的意思。 朱玉刚回宫后不久,就派人把戎帅叫进了宫,戎帅一看朱玉刚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有了眉目,连忙问道:“皇上是不是查到了什么线索?” 朱玉刚呵呵笑道:“戎允汉果然机智过人,才进来就知道了朕想要说地话; 。不错,朕已经查出,杨廷和不是自杀而死地,他是被人杀死后吊在铁门上的,所有人都被这个假象迷惑了。” 戎帅黯然道:“果真如此啊,怪不得臣总觉得杨廷和死得太突然了,原来他并非自杀地。” 朱玉刚道:“任那真凶再狡猾,他也逃不过朕的眼睛,朕已经有了一些线索,这件事就交你全权负责。” 戎帅犹豫道:“臣还是感到一头雾水,此案该从何处着手呢?还望皇上明示。” 朱玉刚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戎允汉聪明一世,竟然也有被难倒的时候,好,朕就给你一点提示,其他的就全*你自己去摸索了。那两个酒量本来很大的看守在杨廷和死之前一晚喝了几杯酒之后突然昏睡不起,而他们最后接触的人是刑部尚书韩文成,虽然韩文成不像是真凶,但他应该知道一些内情,所以你要想办法从他嘴里套出一些东西来。朕给你一些特权,可以权宜处置,想必他不会抗拒的。” 戎帅欣喜的说道:“皇上高瞻远瞩,深谋远虑,真凶岂能逃出法网?臣一定禀承您的旨意,找出真凶,揭开龙虎堂的真面目。” 戎帅告辞后,朱玉刚仍是满腹心事,他的心中渐渐的将所有的疑点都集中到了一个人的身上,不过,让他感到为难的是,他却一时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来对付那人,他深知如果不及早将那人除掉,自己将会越来越危险。正在伤脑筋的时候,唐伯虎突然进宫来了,朱玉刚纳闷他这个时候不在忙变革的事,来找他究竟有何事。 不料,当唐伯虎说明来意后,让他感到分外的惊喜,原来他前几天一直在担忧的人才缺少的问题终于有了一点进展,唐伯虎带来了好消息。在京城中有个姑苏同乡会,是京中读书、作官、经商的姑苏籍的人交流、聚会的地方,唐伯虎无意中到了那儿说起皇上招贤纳才的事,才发现其中竟然是藏龙卧虎,有几个人不仅有经天纬地之才,更难得的是完全符合朱玉刚要寻找的有发明天赋的要求,所以唐伯虎就兴冲冲的来向朱玉刚禀报了。 朱玉刚一听,欣喜异常,刚才满腹的忧愁暂时都抛到了脑后,他一把抓住唐伯虎的肩膀,激动的说道:“真的吗?他们现在人在哪里?” 唐伯虎道:“他们正在同乡会馆。” “好,那朕亲自去见他们!”朱玉刚不假思索的说道。 “什么?皇上,您要亲自去?”唐伯虎惊讶的脱口而出,他认为只要皇上下一道圣旨,派一个大臣重金礼聘就已经算不错了,那些人还不感恩戴德?皇上如此做法,受否有些小题大做,不过,他可不敢说出来心里的想法。 但是,朱玉刚早就看透了他内心,他呵呵说道:“对这样的人才朕是一定要亲自去的,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得出朕求才若渴的决心,天下的有识之士才会真心归附于朕,朕这样做是给天下人看的。” 唐伯虎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刚想赞颂两句,朱玉刚就迫不及待的说道:“不用多说废话了,赶紧前面带路吧!”; ------------ 落魄江湖载酒行 套用杜牧的一句诗做个开场白,实是因为今天要离家四、五天的时间,进京去办点私人事情,所以更新方面不免有些不稳定,因为在京的这段时间里,应酬恐怕会很多,就不能那么稳定的更新了,不过,幸好我已存下了几章稿子,希望能见缝插针的传上去,以免支持我的书友久等,虽然书写得不怎么样,但是信誉还是要保证的。手~~打.电脑站自从加入vip以来快两个月了,中间因为有事中断了两天,一直都是很稳定更新的,所以请大家放心,这次的意外也不会是我太监的前兆,虽然订阅不怎么理想,但是好歹每月也有千把块钱的,即使我不*这个生存,但既能实现自己的兴趣爱好,又能拿钱,何乐而不为呢? 今天早上上网搜索了一下,发现盗帖竟然肆无忌惮,无处不在,可怜我辛辛苦苦写的文字转眼间就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真是气煞老夫也!不过,话也说回来,尽管骂得人多,说明看得人也多,这年头,反正啥人都有,我也见怪不怪了。wap.手~~打 因为我的《大宋洗冤录》出版了,所以正在赶写新的章节,大明的速度就慢了下来,本来按照开始的进程是每天两章的,现在只好减半了,请大家原谅。 第五部还有几章就要结束了,接下来的部分描述的将是主角远征蒙古、扬帆海上的征程,还请书友们继续支持下去,完成大明王朝的最终复兴、中华民族的复兴! 绕地球一半 2006年8月31日;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四十八章 巨擘落网(上) 朱玉刚效仿古代明君礼贤下士而且又开出了极其丰厚的条件那些身有一技之长的士子本来就打是沽名待售此刻正中下怀所以就纷纷投到了朱玉刚麾下朱玉刚得意不已不仅替他们安排了府邸而且还派置了仆人伺候而他们的任务就是协助戎帅搞好科研局的事务不过戎帅奉了朱玉刚的旨意正在追查杨廷和的死因所以暂时就由唐伯虎主管 过了几天果然传来了好消息唐伯虎前来报告有人明了一种灌溉农田用的工具可以节省很多人力和物力因为还没有起名所以他们集体请唐伯虎作为代表来恳请朱玉刚亲笔题名 朱玉刚欣喜异常他没有料到这么快就有成果出来了于是立刻命令陈其武召集几个重要的大臣一起去现场观看唐伯虎把众人带到了京城郊外的一块农田那儿朱玉刚抬眼望去只见几个壮汉正赤脚站在一架轻巧的水车上轻松自如的往下踩着而他们的身后那清澈的水源正汩汩流出现在正是旱灾时期河北大旱就连京城也有波及所以当朱玉刚一看到如此轻巧的灌溉工具不禁大为惊讶他不由得拍手赞道“好好好” “这是谁明的?”朱玉刚兴奋的问唐伯虎 唐伯虎指着那几个汉子说道“这不是一个人所能明的而是他们几个人共同想出来地” 朱玉刚脑中忽然一亮.电脑站他想起在魏晋时期有个家马钧明了一种提水工具结构巧妙轻便灵活而眼前的这件工具模样和龙骨水车非常相似但是却加省力了看来他们是在龙骨水车的基础上加以了改进不过这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成绩了这样一来就可以尽快把河流中的水送达到受旱地农田里缓解一下灾情争取一定的时间来抗旱了朱玉刚连连点头他满意的对着那几个汉子大声说道“你们辛苦了朕一定会重重奖励你们的希望你们能够再接再厉明多经济实用地东西” “多谢皇上恩典小的们一定会尽心尽力的”那几个汉子齐声说道 朱玉刚含笑说道“伯虎照这样下去我大明一定会再次强盛起来的朕可以预计不出十年形势将大为改观了” 众人纷纷附和朱玉刚的话朱玉刚正待离开那几个汉子突然大声说道“请皇上为水车题名” “哦容朕想想”朱玉刚心中又喜又愁喜的是今天取了名说不定会在青史上留名那些史家肯定会大特他也可以借此在历史上占有一席之地;愁的是取名对他来说简直是难于登天他最不擅长的就是取名这事于是不由自主的向唐伯虎望过去唐伯虎却笑吟吟的不说话朱玉刚看看眼前逐渐焕出绿色地农田忽然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道“不如就叫做龙翔机”他看到此水车的形状和龙相似又高离地面所以才想了这个名字.电脑站 正不知道这名字是否恰当在臣下面前会不会出丑时唐伯虎带头叫道“皇上起的这个名字真不错啊臣就算绞尽脑汁恐怕也想不出这么贴切的名字了” 众大臣听到大才子唐伯虎也说好谁都不去深究这名字是否真的那么恰当也纷纷叫好起来朱玉刚听着不断的称颂声不禁有点飘飘然起来他想当然的认为这些人的脑子实在太达了才几天就搞出了这么一个非常实用的东西来看来过几天还得再来看看 过了几日朱玉刚又得到了一个好消息王阳明地属下在山西现了几座非常大的铁矿、铜矿他大喜急忙命令王阳明派重兵将那几座矿藏严密保护起来这可是将来制造武器的最佳来源啊朱玉刚接着又下了道圣旨将那矿藏定为官矿平常人如无允许绝不准靠近然后他又从京中调派了几个冶矿局的人赶到山西希望能有所帮助为了能让矿藏顺利开朱玉刚命令王阳明提高了那些军士的待遇因为怕出意外所有开矿的人都是从军中抽调的精壮士兵当然条件要丰厚一些然后王阳明又想出了一个免除军士后顾之忧的方法他将那些军士的家眷都迁移到了离矿藏不远地小镇而原先居住的居民却被下令搬到了别的地方朝廷负担那些家眷的所有开销没过多长时间那些人的生活渐渐稳定了下来他们也逐渐适应了的环境那座小镇竟然慢慢繁荣起来这倒是朱玉刚等人没有想到地 说来也奇怪喜事一件接着一件不久又传来一个好消息这个消息让朱玉刚兴奋得三天三夜没有睡着觉原来从广州那边传来快报先前回葡萄牙地比利竟然已经到达了中国正在广州待命这次比利不是一个人来到中国的他还带了许多有一技之长地人那些人在造船、火器、航海方面非常精通正是朱玉刚急需的人才比利不仅带了人还满载着各种各样当时中国并不出产的物品当然以朱玉刚一个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并不觉得有多惊奇不过对于那些大明的子民来说不亚于见到了天外来物人人争先恐后的前去观看 朱玉刚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立刻派了一个大臣前去迎接比利同时命令比利尽快入京因为他知道比利此番前来必定受了他们国王的嘱托也许另有任务也说不定接着他又接受了王阳明的建议重增设市舶司招纳了一批能工巧匠充实到了里面将他们派往广州、泉州等地主官当然还由王阳明兼任但副手的位置却空着实际上他是给比利留的王阳明虽武双全极富才能但是毕竟年纪大了而且对造船方面也不是在行而比利却有比他大的优势由他来主持的话一定事半功倍 形势的展越来越有利了各项变革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京城的治安也做得非常好简直到了路不遗、夜不闭户的程度市场上也一片繁荣、兴隆各种物品应有尽有京城附近的人都在渐渐的涌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这是在干旱后很少见到的景象朱玉刚仿佛看到了大明繁荣昌盛的样子他暗暗思忖着下一步的打算 而这时戎帅的任务也快完成了他从那两个看守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了案子的蛛丝马迹渐渐的将疑点集中到了成的身上并且将他软禁了起来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不过成却摆出了一副冤枉的样子说戎帅假公济私他还要告到御前戎帅并不理睬他只要再加把劲一切就要水落石出了 这时已是正德十五年的秋天了虽然白天的太阳仍然很强烈照得人头晕目眩不过到了晚上一股凉意却让人感到了秋天真正的来临朱玉刚每天都很忙碌不仅要处理各种军机要务还要听取手下王阳明等人关于改革的进展情况让他欣慰的是一切都很顺利都在按照他原定的计划展着但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有一丝担心渐渐的这种担心像梦魇一样笼罩了他的全身到后来他常常从梦中惊醒浑身冒出一阵冷汗朱玉刚对这种反常的现象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是将有大事生的预兆吗?他猛然想起现在是正德十五年在历史上正德皇帝恰恰是在这一年而死的他的死因是掉到了水里受惊吓致死朱玉刚大惊自己会不会也生这样的事?按说不会自己是从未来来的到了现在肯定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历史原来的展轨迹自己早就不是那个短命的正德皇帝了只是借用了一下他的名字而已应该不会生同样的事的这样一想朱玉刚心中宽慰了不少为了以防万一他暗暗告诫自己今年一定不能到有水的地方去以免阴差阳错丢了性命他还有一番宏图大愿还没实现呢 但是最近朝中上下议论的却是和水有关的事情原来在京城内修了一条内河以后京城的居民用水将大部分靠它提供极大的缓解了原来的供水压力这本来是一件朝野共庆的好事朱玉刚却感到一阵阵的恐惧他似乎意料到了这条内河对于他生命中的意义非常重大后来王阳明的一席话开导了他让他所有的阴霾一扫而空王阳明早就看出了朱玉刚的情绪不稳定但作为一个臣子有些话又不好明说于是他试探性的说道这河流是死的不管它们多凶险它们能否存在都掌握在人的手中况且那儿风景不错不应该是个让人烦恼的地方朱玉刚恍然大悟是啊自己还是皇帝呢难道还怕一条小小的河流吗?他听王阳明说那儿不错竟然心血来潮想去那河上游览一番呢这样不就可以显示一下他的勇气和决心吗?;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四十九章 巨擘落网(中) 说来也巧,朱玉刚一有这个想法,有个人就正好来面圣了,令朱玉刚感到意外的是,此人竟然就是江彬,他来干什么呢?朱玉刚心想此时他不是应该避避风头,躲在家中不出来的吗?怎么还主动进宫来,难道朱玉刚笑呵呵的让他免礼平身。 “江爱卿不忙公务,却来见朕,难道有要事吗?”朱玉刚随即板着脸,冷淡的问了一句。 江彬尴尬的笑了一下,说道:“臣忙不忙公务倒在其次,但是皇上最近一短时间实在太辛苦了,您看您的黑眼圈都出来了,精神看上去也不太好。皇上,恕臣多言,您是大明朝的皇帝,您的身体不是您一个人的,您这么辛苦,万一累倒了的话,朝廷该怎么办?天下的苍生该怎么办?所以臣请您一定要劳逸结合,多多注意身体。” 朱玉刚听了他的话大跌眼镜,他仔细打量了江彬一眼,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似的,今天他说的话实在大出他的意料,怎么几天不见,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关心国家大事,转而关心起他的身体来了? 朱玉刚一愣,笑道:“江爱卿今天有点奇怪啊!朕又不是小孩子了,这点分寸还是会注意的,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朕在这个关键时刻是不能倒下的。”朱玉刚又露出一种惊讶的表情来说道,“江爱卿今天进宫不会就是跟朕说这些吧?” 江彬又是尴尬的一笑道:“皇上,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地眼睛啊; 。不错,臣今日前来的确有件小事,要请皇上允许。” “哦,有事就说,不要拐弯抹角!”朱玉刚对他绕了这么一个圈子才说出主题来。不免有些生气,心中也不自觉的提高了警惕,此人一来绝无好事! “皇上,臣和朝中几个大臣商议了一下。觉得您最近实在太劳累了,应该好好休息一下,这样不仅对您自己的身体有好处,也能安抚朝中众大臣的心,正好,京中那条新挖掘地内河风景不错,皇上如果前去巡船游玩一番,心情一定会非常不错,也能让疲惫的身体得到适当的缓解,以后。朝政大事还等着您来决断呢!”江彬的态度非常诚恳,他满脸殷切地望着朱玉刚,从他的表情中看不出一丝的虚假。 “这是你出的主意吗?”朱玉刚冷冷的问道。 “哦,不是。”江彬慌忙否认,接着说道,“这是臣等几个人共同商议的,就连李东阳李大人也非常赞同这个建议,他说皇上宵旰劳苦,经常日以继日的处理国家大事。而人却长时间得不到休息,长此以往,恐怕会吃不消的。” “你们真为朕着想啊,难为你们了。”朱玉刚脸上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他呵呵笑道,“依你之见该什么时候去最佳呢?” 江彬一听大喜,皇上的语气中分明没有直接拒绝他地恳求,他强自镇定的说道:“依臣愚见,不如就在明天吧。。。这一阵天气也不错,风和日丽,正是出游的最好时机,再过一阵,天气就要变凉了。” “朕再考虑一下,你先退下等候朕的旨意吧。”朱玉刚装出一副深思的样子。如果一口就答应。不免会给江彬看出破绽来,从而起疑。破坏他的计划,因为就在刚才那一刹那之间,一个计策在他的脑子里渐渐的形成了,他将要做一件非常冒险的事,如果成功地话,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会阻碍他了。 江彬退下后,朱玉刚左思右想,觉得自己一个人还是应付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况且在他的计算中,戎帅应该来向他复命了。正在思忖间,陈其武进来禀报,说戎帅在外等候召见。朱玉刚大喜,急忙让他赶快叫戎帅进来。 陈其武出去后不久,戎帅就进来了,朱玉刚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必有大事发生,急忙叫他免礼,问道:“出什么事了?” 戎帅神情颇为紧张,他不由自主的左右张望了几下,直到确定没人后,才走近朱玉刚身边,小声说道:“皇上,臣已经查出了龙虎堂的真实面目!” “哦,事情的经过是怎么样的?”朱玉刚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来,仿佛这样地结果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戎帅仍旧激动的说道:“臣按照皇上的吩咐从那两个看守着手,发现他们说的话没有虚假,而且最后见到杨廷和的人除了他们两个只有刑部尚书韩文成了,臣于是派人偷偷跟踪韩文成,却不料此人非常地小心谨慎,他一般从衙门回府后就不会再出门半步,谁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戎帅说到这儿,顿了一下,脸上微微闪现一点红色,像他这样的读书人,一向以谦谦君子自居,不管是否他的本意,让他到妓院去,委实有点难为他了。朱玉刚听到这儿,哈哈大笑,但是他立刻醒悟到此举不妥,于是马上嘉许道:“你做得不错,说下去。” 戎帅得到鼓励,继续说道:“那韩文成进了妓院后,忽然躲到了一个房间里,我们马上跟了过去,躲到隔壁,正好可以听到里面的谈话; 。不出所料,里面果然有其他的人,他们谈论的正是杨廷和之死一事,也许是因为肆无忌惮,也许是疏忽大意,他们的声音都被我们听到了,从他们的话中可以清楚的知道那晚韩文成趁两个看守不留神,在他们的酒里下了迷药,然后当他们昏睡后,再由一个同党从狱中的天窗中进入到牢中,将杨廷和勒死,再制造出他自杀的假象。臣一听大惊,当机立断,立刻带人破门而入,看到韩文成和一个侏儒模样的人正惊恐的望着我们,不等他们回过神来,臣就将他们擒获了,然后就秘密关押起来,连夜审问,终于得到了一些非常令人震惊的真相。” “皇上,您能猜到一直在背后指使韩文成的人是谁吗?”戎帅故意卖了个关子。 朱玉刚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说道:“这有何难,其实不用你说,朕心里已经有数了,他就是”朱玉刚伸出手指在一旁的桌上轻轻的写了一个字。 戎帅凑上去一看,不由得张大了嘴巴,久久没有合上,说道:“皇上,原来你早就知道了!那您还让臣去调查?” 朱玉刚得意的哈哈大笑,故作神秘的说道:“朕是皇帝,当然有别于常人了,他居心叵测,阴谋弑君,朕早就有缩察觉了,只是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故而密切的注意着他的一切动向,所以派你去调查,希望能够抓住他的狐狸尾巴,找一个最佳的机会,将他和他的同伙一网打尽,现在你该明白他就是那龙虎堂的幕后首脑了吧?” 戎帅的眼中流露出钦佩的神色,问道:“皇上英明,不过您是如何发现的呢?您就解开臣心中的疑惑吧!” “呵呵,好,朕就满足一下你的心愿吧,不过,朕先让你见一个人。”朱玉刚叫过陈其武,低声说了两句,陈其武就匆匆出去了,这下子把戎帅弄得越发糊涂了,他目瞪口呆的望着朱玉刚,朱玉刚却仍旧满脸微笑,不知道他狐狸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一会儿,陈其武就进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一直低着头,畏畏缩缩,似乎非常害怕的样子,戎帅张大了眼睛,想看一看这人究竟是谁。 “抬起头来!”朱玉刚低声喝道。 戎帅这时全神贯注的紧紧的盯着那人,只见那人慌忙把头抬了起来,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因为害怕而扭曲了的脸,不过,戎帅却觉得这人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于是疑惑的望着朱玉刚,希望他能解说一二。 朱玉刚走到那人跟前说道:“把你的身份和戎大人说一下。” “是,臣,哦不,罪官遵命。”那人哆哆嗦嗦的说道,“戎大人,您还记得我吗?罪官就是原来沧州知县林怀文!” “什么?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戎帅大惊失色,他指着林怀文喝道,“你怎么会到皇宫里来的?” “允汉,不必紧张,待朕慢慢告诉你其中的详情。”朱玉刚不慌不忙,笑吟吟的说道。 戎帅听了朱玉刚的话这才醒悟过来,他一看就连陈其武都在朝他微笑,顿时意识到自己大大的失态了,于是涨红了脸,就想请罪,朱玉刚朝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紧张,一切听他说下去就明白了,戎帅反而更加紧张了,他竖起了耳朵,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五十章 巨擘落网(下) 朱玉刚慢慢将桌上的那个字擦掉,然后转过身来说道:“朕和王大人去沧州私访,途中突然遭到一伙自称是灾民的人所劫持,他们怂恿、鼓动其他的灾民要将我们置之死地,正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幸亏陈其武的出现,才解了围。从那个带头闹事的人口中得知,这一切正是林知县的指使,而林怀文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县,他既然知道朕的身份,为何还要谋害朕呢?这样做了对他有何好处?无论如何这都是解释不通的,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受人指使的,他也只是别人的一个小卒子而已。” 朱玉刚说到这儿,顿了一下,望了一眼低头不动的林怀文,继续说道:“虽然林怀文一直咬口不说,只肯承认这都是他一人所为,但是陈其武自有办法叫他说出幕后的指使者。”朱玉刚又望了一眼陈其武,陈其武却仍旧面无表情的垂手立在一旁,朱玉刚道,“那个人正如允汉意料的那样是他,这一切从以前发生的种种事中也可以得到证实,当初王大人在进京途中,也曾遇到刺客袭击,这些人的手法和那个秘密组织龙虎堂的行径差不多,所以那韩文成绝不可能是什么首脑!” 戎帅这时方才露出了笑容,他激动的说道:“原来皇上早就知道了,沧州处斩林怀文也是皇上的神机妙算了,臣实在是愚蠢啊!” 朱玉刚得意的哈哈大笑道:“朕当然知道这背后地神秘人物非同小可,如果贸然行事不仅会招来无谓的伤亡; 。而且还可能事败垂成,所以就施了一计,用一个假的囚犯冒充林怀文当众处斩,这样一来,既可以震撼那些贪官们。让他们不敢为所欲为,同时也迷惑那个幕后的人物,让他感到自己的身份并没有暴露,他地阴谋也没有从林怀文的嘴里泄露出去。这样他才会将他的狐狸尾巴彻底的暴露出来,朕才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 戎帅至此才恍然大悟,明白了一切,他迫切地说道:“皇上,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个人的真实面目,那还等什么?马上将他抓起来吧!” 朱玉刚抚掌笑道:“没想到允汉比朕还着急啊!”说完随即又正色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虽然他已在朕的掌握之中,但是他的真面目有许多人还不知道,如果现在将他拿下。。。恐怕有人会心中不服,所以朕要等他的罪行昭示于天下时再将他拿下,现在这个机会已经来临了!” 戎帅急忙问道:“真的吗?什么机会?” 朱玉刚示意陈其武将林怀文押下去,然后才将他早已盘算好的计划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戎帅,戎帅听后,低头沉思,良久才抬起头来,沉重的说道:“皇上的计划虽然很不错,但是实在有点冒险。微臣生怕 “不冒险地话怎能将他彻底击败呢?再说朕已做好了妥善的安排,这一点你就不用多担心了。”朱玉刚打断了戎帅的话。 “是,那微臣就去准备了。”戎帅见朱玉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知道再多说也是无益,于是急忙退了出去。 朱玉刚望着戎帅的背影默默含笑,过了一会儿,他叫过司礼太监,起草了一份圣旨,大意是皇上为了体察民情。即日起将到京城内河巡视,即刻下发到京中各衙门。江彬当然很快的接到了圣旨,他兴冲冲的来向朱玉刚请旨,朱玉刚不以为意的让他明日随驾伺候,江彬大喜而去。 第二天,果然风和日丽。是个出游的好时机。皇宫内天还没亮就开始忙碌起来了,皇帝出巡是何等大事啊。虽然此次就在京城中,但需要准备地东西也很多,所以那些太监、大臣一点都不敢马虎,使尽浑身解数想把差使办好了,讨皇上欢心,好获得恩赏。其中表现得最抢眼的当然就算江彬了,一大早,他就赶到了皇宫,候在朱玉刚寝宫外面,想要禀报一切准备工作已经就绪,朱玉刚特地叫太监吩咐他在外面等候,自己却慢腾腾的开始更衣。 朱玉刚暗暗一算日子,心中一惊,浑身冷汗直冒,按照历史的记载,这一年,正德皇帝落水差点丧命,虽然获救,但是受到惊吓,第二年就一命呜呼了。今天自己也即将去河中巡视,难道一切也是命中注定的吗?自己也要步那个正德的后尘?朱玉刚不相信,现在江彬的反心已露,而按照历史的记载,他也应该在正德死后才作乱的,所以历史已经被改变,自己也绝不会像那个正德一样地,只要将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一个江彬又算得了什么呢!想到此处,朱玉刚才舒了口气,命令太监出去传旨,皇上摆驾出宫。 一声令下,顿时全城沸腾,浩浩荡荡的人马从皇宫内鱼贯而出,稳稳的向京城西郊而去。朱玉刚坐在龙辇中,掀开一片窗帘,欣赏着沿途的风景,其实风景并没有什么好看的,他有意无意的在注意着随侍在旁地江彬地表情。江彬一直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脸,所以并不能确切地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是看他那全神贯注的样子,可知其内心复杂万分。朱玉刚微微一笑,慢慢放下了窗帘。 不一会儿,就到了那条所谓风景特别好的河流边,那里早已有大小的官员、太监等候了,他们一见朱玉刚的御驾到了,急忙招呼一声,一窝蜂的涌上前来接驾; “皇上,到了。”江彬此番负责此次巡视的大小事务,因此能够随侍在朱玉刚身边,他轻轻的提醒道。 朱玉刚慢慢走下来,看了一眼面前黑压压的官员、太监。说道:“诸位爱卿辛苦了,免礼。” 那些官员于是马上闪到两边,垂手而立,给朱玉刚让出一条道来,朱玉刚走了几步。就看到河边停泊着一艘巨大地船只,上面飘扬着金黄色的旗帜,这是皇族的象征,一些陪同巡视的官员已经站在了船的甲板上。江彬急忙紧走几步。追到朱玉刚地身边说道:“皇上,一切都已准备妥当,请上船吧!” 朱玉刚转身盯了江彬一眼,江彬忙低下头去,但是他很快又抬起了头,迎着朱玉刚的目光说道:“皇上,现在正是一天之中气候最好的时候,游览风景必定可以让皇上心情愉悦,神清气爽,还请皇上不要耽误时间了。” “卿说的不错。那就上船吧。”朱玉刚答应了。 江彬大喜,立刻飞一般地前去通知了,不一会儿,他又跑了回来,说道:“皇上,请吧。” 朱玉刚抬脚正欲迈出去,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收了回来,他对江彬道:“江爱卿。还是等候在岸上吧,朕听人说你有点晕船。” 江彬一听,大急,分辩道:“皇上,您不要听别人乱说,臣什么时候晕过船啊,想当年赤忱在长江上剿灭那些水盗时曾经几天没离过河呢!皇上,这是谁说的?” “呵呵,江卿不要那么激动嘛。朕也只是随口说说,至于是什么人说的,你就不要追问了,朕也没说一定不让你上船,况且这么好的风景,多一个人欣赏不是更好?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哈哈!”朱玉刚大笑着向河边走去。江彬低头玩味了一下朱玉刚的话。脸上略现尴尬之色,但他还是紧紧的跟上了。 朱玉刚在两个小太监的搀扶下慢慢上了船。紧随其后的陈其武刚想跟上去,却被江彬拦住了,陈其武怒视他,江彬正色道:“陈公公不要生气,这条船载量不大,如果上的人太多地话恐怕对皇上的安全不利,所以还是请你和其他人到随行的船上去吧。” 陈其武大怒,正欲反驳江彬,朱玉刚却出人意料的对他摇了摇头,说道:“江爱卿说的在理,你还是听他的话吧。” 陈其武还想争辩,但是朱玉刚已经转过了头,于是他无奈的在江彬嘲讽的眼神下停住了脚步,等众人上船后,他只好带领手下上了另外的船只。 朱玉刚走至船尾,望着一片平静地河面,若有所思,江彬走到他的身边,轻声请示道:“皇上,可以开船了吗?” 朱玉刚点点头,江彬于是朝身旁的士兵一挥手,那些士兵纷纷奔至各自的位置,不多时,船就稳稳的动了,向着河中心驶去。朱玉刚不由自主的回头朝岸上望去,只见那些没有随驾而行的大臣和太监都在驻足观看,他微微一笑,不经意间看到护驾的船只并没有跟上来,于是惊讶的问道:“江爱卿,那是怎么一回事啊?” 江彬顺着朱玉刚地目光一看,急忙解释道:“皇上,不用着急,可能船只出了故障吧,不过,请皇上放心,有臣在您的身边,您一点都不用担心的,臣熟知水性,完全可以应付一切突发事件的; 。” “是吗?”朱玉刚回头意味深长的望了江彬一眼,江彬一接触到他的眼神,竟然不自觉地心中一凛,急忙低下头去。 不过,朱玉刚虽然如此说话,还是未作何表示,船只仍旧向河中心驶去。渐渐地,船只已经到了河地中间,慢慢停了下来,身后的那些随驾地船只却仍旧停在原处,因此朱玉刚的座船不免显得有些孤单。 朱玉刚站在船的前沿,眼望远方,似乎正在欣赏着两岸的风景,他时而点头,时而微露笑容,看上去心情不错。江彬悄悄走到了他的身边,一手按住腰间的刀柄,问道:“皇上觉得此次出游收获如何?” “不错,不错,难为爱卿如此费心了,朕真是很少这样高兴了!”朱玉刚还是望着河面,不停的称赞道。 “皇上,不过可惜的是,这样的美景,恐怕以后您再也欣赏不到了!”江彬的语气突然变得阴恻恻的,使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朱玉刚感到了背后的异样,他慢慢回过头来,盯了江彬两眼,疑惑的问道:“你这话是何意思?” “哈哈,我的皇上,可怜你死到临头还是梦中客,看来你这个皇上也真的该让位了!”江彬猛的抽出腰间的佩刀,指着朱玉刚大声喝道。 朱玉刚恍然大悟,他怒道:“你,你这个逆臣贼子,原来想造反啊,朕竟然没有看穿你的真面目,让你逍遥到现在!” “哼,所以说你这个行地当的一点都没有水准,连什么人对你是否忠心都看不出来,你再当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呢,还是趁早让位吧!” “快来人啊,有人要谋害朕!”朱玉刚突然大声叫喊起来。 船上的侍卫听到朱玉刚的喊叫声,顿时都持刀冲了出来,纷纷将江彬围住。朱玉刚得意的说道:“看到了吧,忠于朕的人还是很多的,你一个人竟然就想要朕的命,简直是笑话!” 不料,江彬一点不害怕,他放声大笑道:“皇上,你要看清楚了,他们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 朱玉刚大惊,果然发现那些侍卫立刻掉转刀口,对准了他,他吓得顿时连退三步,喝道:“你们想干什么?难道你们都不要命了吗,跟着他这个反贼走,只有死路一条,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朕可以宽恕你们的罪行。” 江彬似乎怕他动摇军心,急忙喝止道:“大家别听他胡说,今天你们这样做已经是死路一条了,只有豁出去,干到底,说不定还能闯出一条活路!” 朱玉刚不等那些侍卫表态,急忙向陈其武等人的船只望过去,江彬早就看穿了他的想法,他指着那些仍旧远远的落在后面的船只,笑道:“皇上,您就别指望他们了,陈其武不在你的身边,还有谁能帮你,还有谁能拿我?” “我能拿你!”一个惊雷般的声音猛然间在江彬的耳边响起。 江彬一下子猝不及防,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一把刀已经稳稳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顿时大惊失色,急忙回头去看,只见陈其武正笑吟吟的望着他,他的脑子里立刻乱了,不明白瞬间发生了什么事。; ------------ 第五卷 重振朝纲第五十一章 烟消云散 江彬不料煮熟的鸭子转瞬就飞了,而且自己也落入了对方的掌握中,虽然一时手足无措,反应不过来,但他毕竟在战场上驰骋多年,有着丰富的临场应变能力,他也顾不上去管陈其武是如何潜上这船的,而是笑眯眯的说道:“陈公公,我知道你对皇上忠心耿耿,这完全没有错,我也非常欣赏,但是你也要看清当前当的形势。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江彬傲慢的指了一下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侍卫,继续弱硬兼施道,“虽然陈公公武艺高强,但是只凭你一个人赤手空拳,又如何能抵挡得住这么多人的围攻呢?自身尚且难保,又怎么去保护他呢?依我看,你还是放下手中的刀,跟着我走,我不仅可以不计前嫌,还能给你高官厚禄,你认为怎么样?” “江大人果然胸有成竹啊,不过,你遗漏了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究竟哪一方才是势单力薄,哪一方才是众志成城!”陈其武忽然说了很奇怪的话。 江彬一惊,不解的问道:“你这话何意啊?” 陈其武把手往那些侍卫的方向一指道:“你看看他们的刀口究竟是对着谁的!” 江彬不由自主的往陈其武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令他大吃一惊的是,刚才还听他号令的那些侍卫竟然大部分都掉转了刀口对准了他,有极少数几个人还想抵抗,也在一眨眼的工夫之内就被人砍翻在地上了。江彬张大了嘴巴,一时惊呆了。说不出话来。 朱玉刚这时笑吟吟的走到江彬面前,说道:“看到了吧,人心在朕这边,你就算再枉费心计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只能是自取灭亡。你阴谋造反,弑君,这样地罪名简直就是人神共愤,谁会跟你走呢?” 江彬好似被雷电击中了一般。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他自言自语道:“这是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忽然,他又仰天大喊道,“这是为什么,我不服!”喊完后,又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软了下去; “好,就让朕来告诉你这一切吧。”朱玉刚冷笑道。 “其实早在朱宁伏法时朕就察觉到了你的野心,只不过那时你隐藏得比较深,所以朕一时拿你也没办法,所谓将欲取之。必先予之,朕于是对你地种种不法行为故意视而不见,让你以为朕是那种昏庸无能的皇帝,这样你才会将你的狼子野心彻底暴露出来。” 说到这儿,朱玉刚朝陈其武点点头,陈其武会意,朝一个手下一使眼色,那人飞快的进了船舱,不一会儿。押着一个肥胖地官员出来了,那人慢慢抬起头来,胆战心惊的叫了一声皇上万岁。江彬正疑惑间,突然看到了那人的脸庞,吓得倒退了两步,陈其武一把将他抓住,江彬往日的英勇此时荡然无存。 “你、你、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江彬指着那人像见了鬼似的,说话都语无伦次起来。 那人正是林怀文,虽然江彬已被擒住。但是见他如此模样,还是感到有点害怕,嚅嚅着不敢说话,朱玉刚朝他狠狠的瞪了一眼,他才吞吞吐吐的说道:“江、江大人,哦不。江彬。你犯上作乱,大逆不道。罪有应得,皇上明察秋毫,早就洞穿了你的阴谋,我,我------我已经招供了,你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皇上说不定会饶你一命呢!” 朱玉刚觉得他的话实在太多了,白了他一眼,林怀文立刻低下了头,江彬涨红了脸,大怒道:“你,你这个忘恩负义地东西,枉我那么对你,你竟然出卖我,你------” 朱玉刚冷笑道:“你别白费心计了,朕早就看穿了你的真面目,又怕揭穿你会狗急跳墙,所以才施计让他诈死,其实那个被斩的人只是另外一个死囚而已。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另外你将龙虎堂的地道设在杨廷和的府中,妄图嫁货于他,以此来转移视线,后来又派人杀死了他,制造出他自杀的假象,但却留下了蛛丝马迹,被朕识破,从而现了你的阴谋,你还有何话好说的?” 江彬垂下头去,呆了半晌,绝望的说道:“唉,人算不如天算,我本以为一切都在我地掌握中,却不料还是被你识破了,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江彬说完又垂下头去,显然已经放弃了抵抗,忽然他转身望了一眼陈其武道,“可是你明明在那条船上嘛,怎么又------” 陈其武哼了一声,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朱玉刚得意的说道:“朕一早就知晓了你这个阴谋,所以就将计就计,让他上了后面的船只,这样一来你大可放心的露出你的真面了,因为在河中间,只有这样一条孤单的船,你以为上面的侍卫都已被你买通,所以有恃无恐。但是朕也不怕,你收买他们靠的是钱,但你比朕有钱吗?朕还能给他们高官厚禄,你有吗?况且陈公公一身水性,在你得意之际,已经偷偷地潜上了船只,只等你露出狐狸尾巴,就将你一举擒获!这下你输得该心服口服了吧?” 朱玉刚看到江彬已经彻底的认输,于是吩咐陈其武道:“将他及其同党都带下去,好好看押,改日朕将他的罪行昭示于天下,然后再行论处!” “是。”陈其武一挥手,几个侍卫上来拉了江彬就走。 这时,船只已回到了岸边,岸上的官员大概已经知道了船上生的事,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看朱玉刚一眼,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朱玉刚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也不说话,只哼了一声,抚袖就走。 朱玉刚回到宫中时,一干得力手下早已等候在那里了,看到他们脸上地表情,朱玉刚知道一切担心地事都已有了着落; 。于是微微点头,目露赞许之意,望向王阳明,说道:“伯安,说说你的进展吧。” 王阳明道:“老臣奉皇上地旨意,带领兵丁已经将江彬的府邸团团围住了,现在可以说一个人也走不掉,就等皇上新的旨意了。” 朱玉刚点头赞许,又望向古孝天,古孝天忙道:“臣一接到皇上的旨意就带领神机营的将士包围住了京城驻军的营地,那些的同党将大势已去,也没有再作抵抗,就纷纷投降了,再说军队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忠于皇上的,就算他们想打的话恐怕也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朱玉刚听到这儿,知道已经大功告成,本来要想取江彬的性命也不用费这么大的劲,但他想将江彬之流一网打尽,不留后患,所以谨慎从事,现在果然达到了预期目的,不仅不伤一兵一卒就将江彬拿下,而且还将他的余党都牢牢的控制住了,可说是一大胜利。想到此处,朱玉刚激动的猛然一拍手掌说道:“伯安,你马上拟一道圣旨,将江彬的所有罪状都呈列出来,昭示天下,然后再定他的罪!” 第二天上早朝的时候,朱玉刚一走进大殿,就感觉到了一丝异样,果然他刚坐下,下面就站出来一个大臣,朱玉刚定睛一看,原来是李东阳,他忙问道:“先生有何事要奏呀?” 李东阳颤颤巍巍的说道:“皇上,老臣受诸位大人所托,有话要说。” “说吧,朕听着呢。”朱玉刚面对这样德高望重的老臣也不得不客气的说道。 “臣等认为江彬贼子阴谋弑君,罪大恶极,请皇上从严惩处,以正视听,皇上千万不要念着他昔日立下的功劳,因而对他姑息,此人狼子野心极大,不诛不足以服天下,请皇上三思!”李东阳说完,躬下身子,其他的大臣也紧跟着他。 朱玉刚听了,心中窃笑不已,一切都在他的设想中展,看来王阳明一定放出了风声,那些大臣,不管平时是否和江彬有关系的都赶紧跳了出来,朱玉刚也不理睬他们是否真心要惩治江彬,说道:“此番作恶,朕也委实猜想不到,不过,幸好朕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有上仓保佑,他奈何朕不得,他的这种丑陋行径相信就算朕饶他,天下的百姓也不会饶他,朕就依了众位大臣的请求,一定将他从严查办!” “王大人,你就将搜查府邸的事说一下吧,让大家看看是如何的一个人!”朱玉刚的目光转向了王阳明。 王阳明微微欠身说道:“臣奉了皇上的旨意,将江彬的几个儿子江勋、江杰、江鳖、江熙尽数押进了天牢,同时将他的幼子和妻妾、女等人往勋臣之家为奴,并且查抄了他的家,总共抄出了了黄金七十柜,白银二千二白柜,另外还有珍宝等不计其数 王阳明的话尚未说完,众大臣都出了一阵阵的感叹声,江彬平时的样子看上去并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却不料他的真面目竟然会是这样的,所以出乎众人意料之外。朱玉刚示意众人静止下来,说道:“诸位爱卿,江彬一事已了,希望大家以后一心为朝廷、为国家尽心尽力,这样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大家必定可以看到大明复兴的那一天,朕拭目以待,你们应该对此也抱有信心,只要我们君臣一心,相信没有办不成的事!” “是,臣等谨遵圣谕旨。”众大臣也被朱玉刚的话感动了,齐声回答,那激昂的声音在奉天殿上久久回荡,散之不去。; ------------ 第六卷 塞外风云第一章 塞外警报 正德十六年初春的一天,朱玉刚正端坐在豹方的暖阁中,惬意的喝着南方上贡的新茶,和身边几个女子舒心的闲谈着。他时而闭上眼睛遐思,时而说上几句笑话,心情好的不得了。这也难怪他,自从去年江彬伏法后,朝中风气大振,君臣团结一心,改革气象蒸蒸日上,京城风貌大变,而且据各地官员所报,地方上也呈现出了一种欣欣向荣的景象,种种迹象显示,整个大明朝正在朝着一个良好的轨道发展。朱玉刚还接到了王阳明等人的奏报,称大明皇家学院的第一批学员即将毕业,可以为国效力了。朱玉刚大为欣慰,如果将他们这些精英补充到各支部队中去,一定能够极大的增强战斗力啊,而且他听说这些学员中人才居多,特别是在骑术方面,恐怕不会逊色于蒙古人,再加上科研局又发明了一些新式的武器,真是如虎添翼,战无不胜了,现在所缺的就是实战经验了。 还有一个好消息也让朱玉刚激动不已,内阁呈上船舶司的奏报,说是比利领导那些从葡萄牙带来的技工正在加紧钻研造船技术,在不久的将来就能够造出比当年郑和下西洋时更加雄伟壮观的宝船来; 。朱玉刚不由闭上眼睛,眼前出先了一片壮宽的大海,他站在船上,统率着大明的军队,驰骋在大海上,任何人见了都要避让三分。 “哈哈,好。真是太妙了!”想到高兴处,朱玉刚忍不住大声叫唤起来。 “皇上,您这是怎么啦?什么事这么高兴,说出来让我们一起分享吧。手~~打”媚娘等人见他如此神情感到万分好奇。 朱玉刚张嘴欲说,但却发现无从说起。国家大事还是不要和她们说吧,省得她们徒添烦恼。他摇摇手说道:“你们不用管那些闲事,总之高兴就行了。” “皇上忙于国家大事,已经好长时间没来这儿了。好不容易来一次,难道还有啥不开心的吗?豹房是您最喜欢地地方,您有什么心事都可以在这里说出来的,这儿又没有外人,只有我们姐妹几个人,难道您还不信任吗?”媚娘撅起小嘴,似乎有点生气了。 朱玉刚见美人嗔怒,急忙讨饶道:“好了,不要生气,朕向你们赔不是了。朕当然最喜欢豹房了。因为有你们这些可爱的美人在嘛,就算死朕也死在豹房里的!”说到这儿,朱玉刚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呆呆的愣在那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媚娘等人见此情形大惊,她们本来是和朱玉刚闹着玩地,见他这种神情,还以为触到了他的痛处。急忙安慰道:“皇上不想说就算了,我们想不会强求的,能和皇上在一起就是最大的欣慰了。皇上,您这是怎么啦?说句话啊!” 朱玉刚这时突然想到了在历史上正德十五年他落水后,第二年就死在了豹房中,现在正是正德十六年,也就是决定他命运地时候,不过他又想到江彬本来应该是在正德死后才被诛的,但他现在却已经死了。 “皇上,刚才说到”小蛮张口抢着说道。 这时,陈其武突然匆匆跑了进来,他顾不上朱玉刚正和几位美人说笑,脱口说道:“皇上,王大人在宫中等候,有要事禀报!” “何事如此惊慌?”朱玉刚抬眼看到陈其武的神情,才知道自己这一句话是多余问的,于是急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马上回宫!” “皇上,怎么才坐一会儿就走了呀?”众美人齐声挽留。 朱玉刚的一颗心早就飞走了,他在路上不停的想着王阳明这么匆忙找他会有什么要紧事呢?难道朝中又出了奸臣还是改革遇到了困难,他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进了宫门,他发现周围地情形明显和以前不一样,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一丝忧虑和紧张,看样子不是一件小事,也许已经在宫里宫外传开了,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到了御书房,果然看到王阳明等几位股肱大臣都在,而且个个脸上都神情肃穆,他越发担忧了,但是身为一个皇帝自然不能在臣下面前那么慌乱,于是强自镇定,轻轻咳嗽一声,王阳明等人连忙站了起身,朱玉刚坐下后挥手示意众人也就座,然后才问道:“出了什么事了?这么急着找朕!” 朱玉刚的目光扫到了王阳明的脸上,王阳明忙站起身来说道:“皇上,出事了,蒙古人似乎对我大明有企图,他们在边境上蠢蠢欲动,看样子不日就要南下了!” “什么?”朱玉刚大为震惊,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但是当他看到众人都惊讶的望着他时,又慢慢坐了下去,尽量使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然后说道:“大家不必惊慌,蒙古人没有什么好怕的; !伯安,你详细的把其中地情况说一遍,大家共商对策。wap.” “大家都知道,蒙古人向来以我大明为敌人,这次趁我朝发生江彬事件,于是乘机在边境挑起事端,他们的首领巴图蒙克,自称大元可汗,藐视皇上,率领蒙古骑兵,越过了山西边境,对我大明百姓大肆烧杀抢掠,意图十分的明显,就是想试探一下朝廷的意思,如果朝廷不作反应,臣估计他们这次就会长驱直入,攻占我大明江山了!”王阳明激动的分析了当前的形势。 “王大人,你恐怕有点杞人忧天了吧?以前蒙古人也经常来侵扰我边境的,不是没见过他们有大的动作吗?他们一般都是像一阵风似的就过去了嘛!依我看,这次也是如此,用不着小题大做,只要把边境地防守做好就成了。”李东阳忍不住说道,随着年纪的增大,他的为人处事也变的小心谨慎起来,凡事以不动干戈为先。 王阳明平时对李东阳是十分客气的,但此时听了他的这番见解也忍不住反驳道:“李大人,您地看法我不是很赞同,以前蒙古人屡次侵扰,我军只是击退他们,那是因为一是我军实力不够,不能作出有效地反击;二是因为我朝内部作乱不断,刘瑾、宁王、朱宁、江彬等人屡次威胁到朝廷的安定统一,所以朝廷不能全心全意对付蒙古人。但是现在上述两条理由都已经不存在了,况且我大明经过这么多日子以来地改革,军事实力比之往日增强了不少,更没有必要再对他们忍辱吞声了,而且蒙古人一直以为是我大明夺去了他们的江山,对我大明恨之入骨,所以如果对他们一味的避让,只会让他们觉得我大明软弱好欺,那么迟早有一天蒙古人的铁骑将会踏着我大明百姓的尸体南下的。” “可是”李东阳仍旧觉得不服。 朱玉刚听了他俩的辩论,心中拿定了主意,于是打断了李东阳的话,说道:“二位大人不用争论了,你们说的都有一定的道理,但是现在形势已经变了,不能再用以前的眼光去看待问题,而是要根据当前的大环境来应变,蒙古人贪婪之心甚重,再加上他们和我大明又仇深似海,如果对他们以为忍让,他们肯定会认为我们好欺负,长此下去,他们一定会得寸进尺,进而蚕食我大明的江山,所以不管如何,朕决定对他们进行迎头痛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尝尝我大明的厉害,以后再不敢踏进我国土半步!” 朱玉刚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使在座的几位大臣的心里都涌起了一股爱国之心,因此疑虑都抛到了脑后,他们也想扬我大明军威,于是都想表白一番,杨一清抢先说道:“王大人说的话我也非常赞同,那些蒙古人如果不给他们一点苦头吃吃,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有狠狠的教训他们一顿,他们才会老老实实的退回塞外去!”杨一清说到这儿犹豫了一下又说道,“皇上,臣有个大胆的请求,臣愿意领兵出征,将蒙古人赶回塞外,请皇上恩准!” 朱玉刚沉思了片刻说道:“大家的心情朕也能够理解,不过事关重大,万一出了差错,朕对不起列祖列宗,也对不起天下的苍生,所以要从长计议,但是朕出征蒙古的决心是不会变的,杨大人虽然年岁大了,朕还是佩服你的勇气,不过,这次朕要亲自出征,打蒙古人一个落花流水。大军出征,必得作好充分的准备,这些事情就交给王大人和杨大人全权处理,务必要在半个月之内办好!” 王阳明和杨一清不敢怠慢,连忙应道:“请皇上放心,臣等必定按时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务,使大军顺利出征!”; ------------ 第六卷 塞外风云第二章 情报战(上) 第二天,早朝的时候,朱玉刚当众宣布了要对蒙古用兵的决议,朝廷上下顿时一片哗然,自从蒙古人在边境挑起事端以来,大臣们都以为皇帝会像他的前任一样一味的忍让退却,最多是在蒙古人太过猖狂时抵抗一阵,其实那也是蒙古人退兵的时候,因为以蒙古人这样的游牧民族要想统治中原大地,不做好完全的准备是只有失败一条路可走的,但他们铁骑的彪悍又不是大明的士兵所能抵挡的,所以当这次皇帝下定决心要出征蒙古时,大家都惊呆了。刚开始还以为是玩笑,后来见朱玉刚接连下了几道圣旨,并且命令各衙门准备大军出征的事宜时,才知道皇上已经拿定了主意,他肯定想做那英明、威武的君王,让他的威名远播到蒙古的草原、部落,使他们闻风丧胆,不敢再来侵犯。 大臣们虽然心头还有一丝英宗土木堡事变的阴影存在,但是现在朱玉刚是皇帝,而且他的出征理由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似乎并没有反驳的借口,而且他们也发现了这个皇帝不是以前那么软弱可欺了,他总有一套自己的想法,只要他认定了的话,任何人都无法阻止他,况且作为臣子来说,当以服从为主,所以他们也只有一切以朱玉刚的旨意为马首是瞻了,于是默默的按照圣旨说的去准备。 但是二十万大军的出征准备工作岂是那么容易的,它牵涉到了方方面面。后勤保障在这时体现出了它地巨大作用,粮草、马匹、武器、军服等等缺一不可,但是大明朝也许长久没有进行过这么庞大的战争动员了,所以进展缓慢。电脑小说站sdx$w朱玉刚每天都会着急的催问杨一清,但杨一清总是无可奈何的谢罪。朱玉刚知道发火也是没用; 。想一个切实有效的办法出来才是最要紧地。 这日,王阳明急匆匆的进宫来找朱玉刚,朱玉刚正在焦急中,见到他。忙拉着他的手说道:“伯安,眼看大军就要出征了,可是前期准备工作竟然一点头绪都没有,你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着急啊?” 王阳明看到朱玉刚生气了,如果不是他以前立下了赫赫功劳,恐怕就会对他破口大骂了,于是赶紧小心说道:“请皇上放心,臣已经从京城附近秘密征调了一万民夫,并且派人向周围的县镇去购粮了,各地地军队也在向京城集中。相信不用半月就能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务了。” 朱玉刚疑惑的望了王阳明一眼,说道:“这是真的吗?可是朕听见的怎么和你说的相反啊?难道他们都在骗朕,还是你”朱玉刚对王阳明的话不由得产生了一丝怀疑,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皇上,他们并没有骗你,臣说的也不是谎话。”王阳明平静的说着,脸上看不出一点异常。 “哦,那这是为何?”朱玉刚更加糊涂了。 “皇上,兵家有云。手**打**.手机站wap.sdx$w实者虚之,虚者实之,兵者诡道也,如果我们大张旗鼓地作出征的准备,蒙古人派在京城的内应一定会将消息透露给他们的首领的,到时候他们做好了准备,我军再去征战的话就收不到理想的效果了,而且蒙古人的统帅如果够英明的话,就会布好了圈套等我军去钻。后果恐怕,所以臣就大胆散布出假消息,这样即使蒙古人得知我军要出征,也会麻痹大意,不放在心上地,再加上我军英勇。一定能够将他们赶出去的!” 朱玉刚恍然大悟道:“所以卿就四处散布假消息。说朝廷无法在短时间内做好出征的准备,让蒙古人信以为真。从而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王阳明欣喜的说道:“皇上英明,臣正是这样想的,因为怕事先泄露了机密,所以才没有预先和皇上说起,那时候人多嘴杂,被蒙古人知道了就功败垂成了。还请皇上原谅臣的自作主张,让皇上白白担忧了一场。” 朱玉刚这时候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顾得上责怪他,于是说道:“伯安的本事朕是一向相信的,这次出征事关重大,朕一定要得胜而归,彻底打败蒙古人,所以一点都马虎不得,伯安可不要怪朕多疑啊! 王阳明惶恐的说道:“皇上千万不要这样说,这都是老臣地不是。”他顿了一下又说道,“皇上,臣还有一个请求。” “快说!朕一定答应你!”朱玉刚迫不及待了,他知道王阳明一定又有了新的计谋。手**打** 朱玉刚如此姿态,王阳明倒有点手脚无措了,他鼓起勇气说道:“臣想请皇上当众宣布延迟大军出征的日期,只要延迟三次,相信蒙古人的探子知道后一定会禀报他们的大汗,蒙古人骄横傲慢,这样一来,他们必会长驱直入,对我军毫无防备,到时候我军就能将他们的先头部队一举消灭,挫挫蒙古人地锐气!” “好,就依卿所说地去做,朕马上叫人去拟旨,估计很多人正等着朕的洋相呢!”朱玉刚兴奋地说道。 “伯安,你把近来蒙古人的最新情况和朕说说吧,朕知道你派出了许多锦衣卫的探子,一定获取了许多有价值的情报吧?”朱玉刚迫切的想知道最新战况,京城虽然仍然一片平静,山西边境肯定已经是战火连天了; “是,皇上。此次入侵山西的蒙古人是由巴图蒙克的儿子俺答统率的,此人极其彪悍,英勇善战,而且野心极大,他现在已经是蒙古土默特部的可汗,这次率了一个万人队直扑山西,本来按照往常蒙古人的做法,他们抢掠了一定的粮食和牲口后就不会再深入内地,因为他们毕竟是游牧民族,而且被太祖赶出中原这么长时间了,不太适应中原的生活了。但是这次的情况却非常反常,他们越过东胜卫后,丝毫没有回撤的迹象,而是马不停蹄的直奔太原、保定而来,看来其志不小啊!” 朱玉刚心中一惊,形势如此严峻,蒙古人已经尝到了甜头,他们是不会轻易退兵的了,不管怎么样,这次一定要彻底击败他们,以后才不会那么嚣张的再敢来犯我大明了。他负着手,低头走了几个来回,突然停住说道:“一定要将他们阻挡在山西、保定的背面,否则的话京师就危险了,蒙古人实在太阴险了!” “皇上,俺答此人虽然是蒙古人,但他一点也不像其他人那样粗旷、鲁莽,而是狡猾异常,他的心计深沉,几乎没人能够猜到他下一步的动作,所以对他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啊!据说他手下猛将如云,更加令人意料不到的是他还有一个谋士,竟然是个汉人!”王阳明的神情让朱玉刚也感到了一丝惊讶,他很少这样喜怒露于形外的。 “哦,他是何人?”朱玉刚有些愠怒。 “他名叫何平汉,是正德五年的进士,此人颇有才学,因此好高骛远,恃才傲物,对谁都看不起,曾经做过几年县官,因为和同僚、上司相处得非常不愉快,所以也没做出什么政绩来,因而几年之内得不到任何的升迁,本来这也是很平常的事,但他却迁怒到了其他不相干的人人身上,他认为是因为有了那些人的从中捣乱,他才一直碌碌无为的,更加让人感到难以理解的是他转而竟然憎恨起朝廷来,弃官不做,投奔了蒙古人。说来也奇怪,蒙古人拿他当宝贝一样看待,他在那里得到了俺答的重用,俺答对他言听计从,也许这次蒙古人大规模入侵就是他出的注意,他肯定是想报复朝廷!”王阳明说到这儿,脸上出现了很少见的那种愤怒的神情。 朱玉刚也料想不到竟然会有这样为虎作伥,出卖自己民族、国家的汉奸,他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大怒道:“朕一定要亲手抓住他,将他碎尸万段,让他知道帮助蒙古人的下场!” 王阳明的头脑却很清醒,他说道:“皇上息怒,这样的人不值得和他生气,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他迟早会得到他应得的下场的。不过,正因为他在蒙古人那里的地位,而且他又是个汉人,所以要想搜集到有价值的情报,还得从他身上着手。” 朱玉刚惊喜的说道:“莫非你已经有了良策?” 王阳明微微摇头道:“皇上不必心急,老臣在几天前已经派了唐解元和武姑娘二人前去山西探听情报了,相信这几天就有回音了。” 朱玉刚感到意外:“唐伯虎也肯听你的命令吗?” “臣一说国难当头,匹夫有责,他二话不说就自告奋勇去了。”王阳明的神色中显着一丝得意。 “这样就好,他和武姑娘二人武艺都不错,有他们两人去,相信必有所获,而且朕也用不着过分担心他们的安危了,我们唯有静待他们的好消息了。” 王阳明看看时候不早了,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处理,于是匆忙告辞出了皇宫。; ------------ 第六卷 塞外风云第三章 情报战(下) 王阳明回到府中自然有一大堆事务等着他处理,他顾不上歇一口气,就一头扎了进去,直到黄昏才弄完,他伸了个懒腰,喝了一杯茶,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抬眼望出去,感到精神为之一振,他微微点头,正想退回书桌边,忽然看到陈其武匆匆的走了进来,一看他的神情,王阳明就知道必有大事,于是急忙迎了出去。 现在宫中的锦衣卫都由陈其武统率,而锦衣卫是最厉害的情报部门,他们搜集情报、抓捕疑犯的本事都是一流的,在任何战争中,情报工作都是不可或缺的,所以王阳明恳请朱玉刚将陈其武调到自己手下,遇敌先知,方能出奇制胜。 “陈公公,如此匆忙,有何要事?”王阳明迫不及待的问道。 “王大人不敢劳您出来相迎,我们还是进去再说吧。”陈其武有点受宠若惊,他虽然是皇帝身边最值得信任的人之一,但是王阳明毕竟是股肱大臣,这样对他,他可有点吃不消,于是赶紧一手搀着王阳明,二人进了书房,坐了下来。 “王大人,今天接到了唐解元的飞鸽传书,称蒙古人近日将有大的举动。”陈其武不由压低了声音说道。 “哦,有这样的事?给我看看。”王阳明稍微欠了一下身子,蒙古人果然野心不小,越过长城没多久就有大的图谋了。 王阳明接过陈其武手中的信件,仔细一看。额头上就不由得渗出了汗珠,原来唐伯虎在信上所说,蒙古人经过几天地休整,并没有退却的意思,看他们的迹象大概再过三天就要向太原进犯了; 。手机小说站wap.王阳明看完后把信件猛的往桌上一放。怒道:“蒙古人实在太嚣张了,简直不把我大汉子民放在眼里,他们莫非欺负我大明无人吗?” 陈其武却非常紧张,忧心忡忡的说道:“如果现在蒙古人进犯太原地话。那就糟了,朝廷的征讨大军尚在京城,还未来得及做好出征的准备,而仅凭太原的那些兵力恐怕是阻挡不了蒙古人地铁骑的,到时候如果太原沦陷的话,京城的大门就开了一半,危矣!” 王阳明听了陈其武的话不由眉头紧锁,他猛的站起身来,在房内来回走动着,陈其武着急的问道:“王大人。您可想出什么好的办法了吗?” 王阳明停住脚步,看了陈其武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陈其武心中一沉,自言自语道:“那该怎么办呢?皇上还不知道此事呢!” 王阳明急忙说道:“千万不要告诉皇上,如果皇上知道了的话,只会徒添烦恼,于事无补。”顿了一下,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又道,“你马上通知唐伯虎二人一定要想方设法阻止蒙古人三日后进攻太原,不管他们用什么样地方法,只要能够延缓蒙古人几日,那么朝廷大军就能顺利出征了,那时候情况就大为改观了。。wap,。” 陈其武犹豫道:“可是 “唯今之计也只有这么办了,不过我相信唐解元一定能够想出好办法的!”王阳明打断陈其武的话。 “那好吧,我按照您的吩咐去办。”陈其武急忙退了出去。 王阳明望着陈其武的背影,微微叹口气。自言自语道:“希望唐伯虎能够不负所托,不知道他们现在情况如何了?” 王阳明正为唐伯虎二人担心的时候,却不知道二人也在犯愁。原来他俩自从来到东胜卫后就一直小心谨慎,不敢有一丝大意,因为四处都是蒙古人,一见到形迹可疑的汉人立刻就会抓回去严刑拷打。如果问不出什么来。一般也是死路一条。好在唐伯虎二人有一身好武艺,也不怕蒙古人盘问。他俩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偷偷潜入到了城外的蒙古军营中,说来也巧,二人竟然歉到了主帅地营帐外,看来蒙古人实在没有把汉人放在眼里,连主帅的警卫工作都做得那么差! 不过让他们更吃惊的还在后面,帐中说话的人竟然是蒙古人的统帅俺答,听他的话中意思是还想休整几日再图大计,但是另外一个带有中原口音的人却劝说俺答应该兵贯神速,如果错过了战机将来就后悔莫及了。俺答似乎对那汉人非常信任,他犹豫了,沉默了半晌对那汉人说道,依你之见该如何呢?汉人马上回答,应该趁明朝廷尚未知觉时大举向内地进攻,等到他们醒悟过来时,恐怕半壁河山已经被占领了,形势就会向有利于蒙古人的一面发展了。手**打** 唐伯虎在暗处听了大怒,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汉人在助纣为虐,如果俺答真地照他说的去做的话,那么大明就真的危险了。当他还在担心的时候,俺答却突然大声的答应了那汉人地请求,这下唐伯虎地一颗心差点跳到了嗓子口,他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把里面的人全部杀光,这样才解心头之恨! 唐伯虎一转头,正想叫武玉清,忽然发现她脸上一片红晕,她咬着牙怒道,我冲进去将那个蒙古大汗和汉人杀了,看他们还怎么侵略中原? 唐伯虎听了武玉清地话反倒清醒了,他急忙按住武玉清的手,让她不可轻举妄动,现在二人身处敌境,情况未明,如果出手不中的话恐难脱身,而且二人身怀重任,怎能为了一时的痛快而误了大事呢?就算杀了俺答,蒙古人的野心还是不会变的,他们肯定又会派另一个人来,蒙古人入侵大明朝不是一个人的主意,而是一个阶层的方针; 。唐伯虎想清楚这些,浑身惊出一阵冷汗来,急忙拉着武玉清离开了蒙古军营,他要尽快把这个重要消息报告给王阳明知道,让他们做好迎敌的准备。 过了几天,朝廷那边传来了指示,让他俩要想尽办法拖延蒙古人进犯太原的时间,因为朝廷大军还没有做好出征的准备工作。唐伯虎顿感头疼,他怎么能够左右蒙古人的意念呢?蒙古人人一向以大明为敌,这次侵入中原一定筹谋了很久,志在必得,怎会轻易放弃呢?但是如果不拖延他们的话,朝廷的出征计划就会受到破坏,不仅对整个战局不利,而且还会失了先机,京城都会受到威胁。 武玉清看到一向足智多谋的唐伯虎也被难住了,知道事情棘手,她不由埋怨道:“朝廷怎么慢腾腾的,大军到现在还没出征啊?眼看蒙古人就要打过来了,光*我们两个能挡得住蒙古人的铁骑吗?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 唐伯虎急忙阻止道:“武姑娘千万不要这么想,皇上自然有他的难处,我们做臣子的又怎么清楚呢?再说二十万大军不是个小数目,他们出征牵涉到方方面面很多事,其中错综复杂,不是你我能够想象的,王大人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定会尽全力的,我们还是好好想个办法阻止蒙古人吧。” 武玉清小嘴一撇道:“说得轻巧,但是又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呢?总不能真的去杀了蒙古大汗吧,他身边一定戒备森严,想近他身都不一定能办到呢!刚才多好的机会啊,都怪你,要不然的话也不用在这儿伤脑筋了。”武玉清想到刚才的情形气就不打一处来,因此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唐伯虎数落了一顿。 唐伯虎自然不会和她一般计较,脸上微微一红,也不说话,仍旧沉思起来,武玉清见他不理睬自己,更加生气了,说道:“你也不用煞费苦心了,要想阻止蒙古人,除非把他们的大汗杀了,可是我们又近不了他的身,总不能去杀他身边的汉人吧?” 听到武玉清这句话,唐伯虎突然脑中一亮,他不由自主的抓住武玉清的手说道:“你刚才说什么?你说去杀了那个蒙古大汗手下的汉人?” 武玉清被唐伯虎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急忙挣脱开来,揉了一下被抓疼的手臂,脸上一红,嗔怒道:“你这是怎么啦?我是说杀了那汉人呀,这有啥惊奇的,他根本就是一个卖国贼,人人得而诛之!” 唐伯虎这才醒悟到自己的举动非常的不礼貌,人家好歹也是一个未出嫁的姑娘,于是略带歉意的笑了一下说道:“你知道那个汉人的身份吗?” 不等武玉清回答,唐伯虎又说道:“从刚才那蒙古大汗俺答和他的谈话中可以得知,俺答对他言听计从,他的入侵计划也是那汉人所提议,那么,如果” “啊,我知道你的想法了!”武玉请惊讶的叫了起来,她迫不及待的说道,“你是想刺杀那个汉人,这样即使不能逼迫蒙古人取消侵略计划,也能够使他们延迟进攻的时间!” “对,你说得非常正确!”唐伯虎点头赞许道,“这样一来就能为朝廷王大人他们赢得时间了,皇上御驾亲征也必定会事半功倍!” “好,我听你的!”武玉清拍手欣喜的说道。; ------------ 第六卷 塞外风云第四章 大闹何府(上) 唐伯虎和武玉清定下目标后,就分头出去打探这个蒙古大汗手下谋士的底细。也许是蒙古人太过大意,也许是他们实在太嚣张,唐伯虎竟然很容易就打探到了那个汉人谋士的底细,并且知道他在蒙古人那里很受重用,可以说俺答的很多战略都出自他的口中,他几乎算的上是俺答的军师了。唐伯虎感到把握又大了几分,只要能够刺杀何平汉,蒙古人一定会军心大乱,而且还能对那些企图投*蒙古人的汉人一定的震慑作用。 因为何平汉对蒙古人的功劳非常大,所以蒙古人一攻下东胜卫后就将城中一座除了衙门以外最大的宅院赏赐给了他,何平汉也许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对于汉人来说是不可饶恕的,肯定有很多人想要他的命,所以特地向俺答要求了很多蒙古士兵来守卫他的宅院,自己也是异常小心谨慎,除非有要事,一般都是紧缩在府中。 何平汉虽然万分小心,但是毕竟是个汉人,他远离自己的家乡几年,身处蒙古异乡,不免有思乡之情,所以对那略带家乡口音的小曲情有独钟,时常派人叫一些唱曲的人去府中,以解思乡之情。唐伯虎听到这些情报,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他决定让武玉清假冒唱曲的姑娘混进何府,然后再借机行事,武玉清本身就有一个清脆的嗓音,而且也会唱几个小曲,想来不会露出破绽的。 定下计划后,二人就开始做起了准备。这时候恰巧何汉平又想听曲了,这次他看中地是城中戏班子中的一队兄妹,这正好给了唐伯虎二人一个可趁之机。 果然过了两天,在一个漆黑地夜里,两顶小轿悄悄的停在了戏班子的外头,然后几个蒙古人跑进来,二话不说就把唐伯虎塞进了轿子里,带头的蒙古人一声令下,他地手下就抬起轿子飞奔起来,唐伯虎二人生怕露出马脚; 。就一声不吭的坐在轿子里,任由他们所为。 不一会儿,轿子就停了下来,唐伯虎还没反应过来,那个带头的蒙古人就上前掀开轿帘,用汉语勉强说道:“快下来,到了,跟着我,不准东张西望。出了事我可不会帮你的,大人高兴的话会好好赏赐你们的!” 唐伯虎低着头跟在那蒙古人的身后进了何府,武玉清装出一副胆怯的样子也紧紧相随。何府里面灯火通明,不时有巡逻的士兵来来往往,看样子何平汉的警惕心颇高。 “叫你不要动张西望,你怎么转眼间就忘了?”那蒙古人狠狠地训斥唐伯虎。 唐伯虎急忙装出惊恐的神态说道:“小的不敢了,请军爷多多包涵。手**打**” “哼,掉了脑袋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那蒙古人气势汹汹的骂道,他停下脚步指着身边的一间厢房说道。“你们两个现在就呆在里面,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出来,呆会儿自然就有人来把你们带到大人跟前的,记住我的话了吗?” 唐伯虎立刻唯唯诺诺的道:“是,是,谨遵军爷地吩咐。” 蒙古人哼了一声掉头就走了。唐伯虎二人急忙走进厢房。飞快的把门关上。武玉清着急的说道:“我们难道就在这里等下去吗?万一” 唐伯虎把手按在嘴上,示意武玉清谨防隔墙有耳。然后他又走到门边,附在门上仔细听了一会儿,直到确定无人偷听,这才对武玉清说道:“现在除了等下去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们只有放手一搏了!” 武玉清无奈的说道:“但愿你的办法行!” 过了一枝香的时间,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唐伯虎连忙和武玉清坐好,进来的还是那个蒙古人,他冷冷的看了二人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带上你们的东西,跟着我走。“是,军爷。”唐伯虎表现出一副担惊受怕的神态。 “你们不用怕,大人只想听听小曲,不会吃了你们的!走吧。”那个蒙古人说完转身就走。唐伯虎二人随即跟上。 在何府中转了几个弯之后,终于来到了一间巨大的院落中,里面不时走过一队队手执刀剑的蒙古人,并且四处都高挂着灯笼,把整个院子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唐伯虎见此情形,心中一臣,偷偷回头一看武玉清地表情,也是同样严肃,他生怕蒙古人起疑心,急忙又低下头去。 “进去吧,好好地表演。” 唐伯虎和武玉清抱着琵琶和琴走进了房间,虽然他俩一直低着头,但还是感觉到了屋中的气氛,正中间居坐地似乎就是那何平汉,令人惊讶的是房中竟然还有其他人,这是唐伯虎没有料想到的,他本以为夜这么深了,何平汉应该只是自得其乐罢了,但他还邀请了其他人,而且还不止一人。 “你俩把头抬起来。”正中那人说道,声音比较低沉。 唐伯虎非常听话的抬起了头,发现中间的一个官员身穿蒙古人的服饰,年纪约在三十多岁,双目深深的凹陷进去,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看得出来是个心计深沉的人物,应该就是何平汉无疑,他的左首坐着的却是一个蒙古大汉,身躯比他高了不少,留着满脸的胡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何平汉的右下方还坐着一个汉人,神情比较拘谨,似乎是何平汉的下属,他一身白衣,皮肤白皙,显得风度翩翩,笑眯眯的望着唐伯虎二人; “你们知道今夜要做的事吗?”何平汉一边问话一边招呼着那两个人。 唐伯虎点点头,表示明白,何平汉微微一笑,说道:“只要你们兄妹好好表演,让本官的客人高兴了,我一定会好好赏赐你们的。”说完他又笑着对那蒙古人说道,“图将军,今天我请你好好欣赏一下我的家乡的小曲。” 那姓图的蒙古人哈哈大笑道:“好啊,我就洗耳恭听了!” “你们开始吧。”何平汉随即正色道。 “是,大人。”唐伯虎应了一声,对一旁的武玉清使了个眼色,武玉清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将手中的琴交到唐伯虎手中。唐伯虎本就是个高手,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要想敷衍何平汉还不是小菜一碟?他将琴摆好位置,自己盘腿坐好,轻捏琴弦,手指微微一动,一股铮铮的琴音就开始弥漫在这屋子中,武玉清红唇微启,甜美的嗓音很快就把在座的几人都给迷住了。 何平汉许是好久未听到如此清脆的嗓音了,加之又武玉清的口音又是他老家一带的,因此他不住的点头,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而那个蒙古人和另外一个汉人似乎并不在意武玉清的唱功有多好,眼睛只是在她脸上和身上不停的瞄来瞄去,看样子定是垂涎于她的美貌了。何平汉听得入神,没有注意到二人的神态,乐呵呵的对那汉人说道:“魏大人,这小曲如何啊?你的老家应该也是这种口音吧?” 魏大人的眼睛仍旧没有离开武玉清的身上,口中却连连说道:“不错,不错!” “好,那两位就慢慢欣赏吧。”何平汉得意的说道,忽然间他惊讶的说道,“咦,怎么声音变小了?” 唐伯虎忙解释道:“请大人多多原谅,小妹这几日身体不适,有些感冒,嗓子不太舒服,所以就大人如果想听仔细一点的话,不妨近些来听。” 何平汉还未说话,那个魏大人竟然抢先说道:“对,对,近些来听,也好听得清楚嘛!” 魏大人说完朝那个蒙古将军连连使眼色,蒙古将军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也附和道:“魏大人说的不错,近一点才能听得清楚。” “这”何平汉有点犹豫。 “何大人,你怕什么?难道是怕他俩”蒙古将军不屑的说道,神色之中还带着一丝轻视,他冷冷的望了唐伯虎二人一眼,又接着说道,“何大人,这两个人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必怕他们,就算他们真的是刺客,有我在此,谅他们也奈何你不得!何大人,难道你不相信我的本事吗?” 何平汉似乎不敢得罪那蒙古将军,对他的话也不反驳,满脸涨得通红,他连连点头说道:“图将军说的是,下官多疑了。” “你们上前几步吧,好好的唱,本官不会亏待你们的。”何平汉于是换了一种语气对唐伯虎二人说道。; ------------ 第六卷 塞外风云第五章 大闹何府(下) 唐伯虎心中窃喜,朝武玉清微微点头,二人于是上前几步,走到了离何平汉大约只有一丈远的距离,他发现何平汉分明很紧张的样子,但是还在勉强装出一副镇定的神态,招呼着他的两位客人。而他的两个客人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武玉清的身上,现在*得近了,更是满脸涎笑,神魂颠倒。 何平汉无奈,只好假装咳嗽两声,那图将军不悦道:“何大人,你这是干什么呀?你听你的小曲,我看我的美人,咱们两不相干,不必如此姿态吧?” 那魏大人看到场面有些尴尬,忙打圆场道:“图将军不必生气,何大人不是那个意思,他是怕你光顾着看美人而忘了听小曲了,这样岂不是辜负了何大人特意邀请我们的一番美意了?何大人,我说的是不是?” 何平汉连忙点头说道:“是,是,魏大人说的是,下官正是这个意思,请图将军不要误会。” 图将军将大手一挥,不屑一顾的道:“你们汉人的那些玩意我才不稀罕听呢,靡靡之音,听了只会让人精神不振,要不然你们汉人也不会如此懦弱啊,哈哈,我还是看我的小美人吧!” 何平汉和那个魏大人脸上都是一红,二人都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那是,那是,将军言重了,还是听曲吧。” 何平汉立刻换了一副脸色,恶狠狠的对唐伯虎二人说道:“看什么看。小心你们地饭碗,快点唱曲吧!” 武玉清气愤那个蒙古人的无礼,又对何平汉的行为恨之入骨,立刻就想动手,唐伯虎急忙用眼色阻止她; 。手**打**然后陪笑道:“请各位大人放心,小的一定用心表演,务必让大人们满意。”说完对朝武玉清看了一眼,武玉清这才警醒过来。连忙低下头去。 “好,好,这才像话嘛!”何平汉得意的说道,在蒙古人那里碰了一鼻子灰,他只好把气撒在唐伯虎二人身上。 唐伯虎肚中暗骂,先让你得意一会儿,呆会就要你地命!面上却仍旧堆满了笑容,弹起了一段非常柔和、细腻的曲子,武玉清知道他的用意,马上配合他。唱的曲子也充满了柔情蜜意,加上她那独特地嗓音,何平汉渐渐的入了神,他眯起了眼睛,连头也不自觉的晃动起来,看样子他的警惕心已经抛到了脑后,而这时,那蒙古将军和魏大人瞪大着眼睛,盯着武玉清。眼睛像被钉住了一般,完全忘记了唐伯虎的存在! 唐伯虎见机不可失,忙朝武玉清使了个眼色,武玉清会意,迅速掏出藏在琵琶中的匕首朝何平汉扑去。那魏大人和图将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竟然愣在那儿,张大了嘴巴,忘记了喊叫。还是何平汉反映得快,他慌得从椅子上跌了下去。往内室逃去,武玉清急忙追了过去。 这边另外两人也清醒过来,那魏大人是个文弱书生,见此情形,吓得浑身发抖,双手抱着头。口中连连说道:“图将军。(手机阅读$dxsw)你先挡住他,我去叫救兵!”说着拔腿就往门外跑去。 图将怔了一下。但他望了一眼唐伯虎相对于他来说瘦小的身材,轻蔑的说道:“魏大人,想不到你竟然这么胆小怕死,也好,你放心去吧,这个刺客交给我绰绰有余!” 唐伯虎当然不会轻易让那个魏大人逃脱的,多杀一个蒙古人地走狗,对于大明来说总是好的饿,再说如果让他去叫来了人,那么今天不仅任务不一定能完成,能否脱身也成问题了。急中生智之下,他猛的将手朝图将军一扬道:“看招!”图将军一愣,情不自禁的往一边闪去,待他发现上当时,只见唐伯虎一个箭步蹿到了魏大人身边,然后快速抓住了他的脖子,猛的一扭,只听“喀嚓”一声,魏大人连哼都没哼一声,身子就软了下来,倒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显然已经毙命。 图将军饶是英勇,见此情形,也感惊恐,不由得往后退去,唐伯虎转过身来,朝他一步步逼过去。图将军往后一看,见已无退路,于是硬着头皮站住,强自镇定下来,他今天赴宴,并没带兵器,于是用手指着唐伯虎喝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来行刺,识相的快快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唐伯虎也不答话,他知道这里是危险之地,不要说何府中有很多守卫,就是城中的蒙古人他们也应付不了的,一定要速战速决,他一咬牙,朝图将军冲了过去。。wap,$dxsw。图将军见唐伯虎凶狠,无奈之下只得迎了上去,二人一交手,就对对方地底细有了大概的了解。图将军武艺不精,却有一身蛮力,而且仗着蒙古人所独有的摔交术,反而向唐伯虎频频进攻,唐伯虎一时之间倒也无可奈何,只好凭借着敏捷的身法躲闪,如果和他硬拼的话,自己肯定只有吃亏的分。二人僵持了一会儿,唐伯虎突然听到内室传来了东西被推倒的声音,不由得担心起武玉清的安危来,虽然她有一身好本领,但是何平汉一看就是那种狡猾异常的人,难保他不会耍什么阴谋诡计,如果武玉清一个不小心地话,定会上了他的当!图将军看到唐伯虎神色之间有丝慌张,大喜,猛的朝他直扑过去,想要将唐伯虎一招制住。 唐伯虎见蒙古将军朝他猛扑过来,却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他假装大惊失色,脚下一个踉跄往地上摔倒,直往图将军的跨下钻去,图将军一愣,在他的脑海中,钻到跨下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所以他怎么也想不到唐伯虎会钻到他的跨下去,就在他一愣间,唐伯虎已如闪电一般从他跨下钻过去,站到了他地身后,伸出一只手来,图将军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他地咽喉要害部位已被唐伯虎掐住了; 图将军瞪着双眼,怒视着唐伯虎,口中却发不出话来,他想反抗,又怕唐伯虎猛下杀手,但又不肯求饶,蒙古人天生的那种不怕死地尽头冒了出来,他知道反抗也是徒劳,索性把眼一必,完全忽视了唐伯虎的存在。 唐伯虎本来就想将他击毙,但是看到蒙古人竟然不怕死,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于是他拖着图将军的身体往内室而去。一进去,就看到武玉清已经抓住了何平汉,手中的匕首高高扬起,正要往他身上刺去,唐伯虎大惊,急忙叫道:“先不要杀他!”然后他快步走过去,抢下武玉清手中的匕首道,“何大人对大明有功,你怎么能杀了他呢?” 武玉清这下可不解了,她疑惑的望着唐伯虎,发现他并不像在开玩笑,而且还在朝她挤着眼睛,顿时觉得他肯定又什么计策,于是退到一边,盯着何平汉,生怕他逃跑。 唐伯虎一手抓住图将军,一边对何平汉说道:“何大人受惊了,我们怎么会来行刺你呢,你误会了,你向蒙古大汗进言说三日后进攻太原,其实帮了朝廷一个大忙啊,朝廷早就在那里埋伏了兵马,等着蒙古人去送死呢,幸亏有你,要不然蒙古人还不会上当呢!想不到你仍然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何平汉刚开始还不明白唐伯虎不让杀他的意图,现在听了他的这番话总算明白了,他挥舞着双手,满脸通红,争辩道:“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们,我对大汗是忠心的!”他说着想到了什么,急忙朝那个图将军解释道,“图将军,你千万不要相信他们的话呀,他们是在挑拨离间呢!” 图将军被唐伯虎掐住了喉咙,说不出话来,脸上的表情却是极其不相信何平汉的话,而且显得十分气愤,似乎要把何平汉吃了似的。唐伯虎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哦,我忘了今天来的目的了,就是要杀了这个蒙古鞑子,现在他已经听到了我们的话,那就更加留他不得了,也罢,就让我来结果了他吧。” 何平汉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怒道:“千万不要杀他,你们太阴险了!” 唐伯虎仿佛明白了他的话,说道:“哦,何大人的意思是要慢慢的折磨他?也好,蒙古人杀害了多少汉人,是该让他们吃点苦头了!” 唐伯虎正待下手,忽然神色大变,说道:“外面有人!”然后他趁图将军不备,猛的在他头部一击,图将军痛苦的倒在地上,昏了过去。唐伯虎对着何平汉嘿嘿冷笑道:“这下你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武姑娘,咱们走!” 武玉请惊讶的问道:“为何不一刀结果了他,一了百了,省得他再帮助蒙古人来害我们汉人?” 唐伯虎笑道:“留着他比杀了他好,发生今天的事后,蒙古人即使不撤他的职,也不会再相信他的话了,他应该多想想怎么为自己脱身了,哪还有机会再替蒙古人出谋划策呢!走!” 何平汉目瞪口呆之际,武玉清狠狠的将他一掌击晕,二人趁着夜色,偷偷的出了何府,临走时还不忘放了一把火,等到他们走出了一段距离,回首一看,火已经曼延开来了,整个何府成了一片火海,武玉清心中这才稍微感到解恨了,二人于是连夜往京城赶去。; ------------ 第六卷 塞外风云第六章 大军出征 却说在京城中,朱玉刚自从知道蒙古人人将在三日后就要大举进攻太原,虽然王阳明说他已有良策,但他还是感到不太放心,毕竟大军出征尚未准备好,以太原的那点兵力,而且又没有一个能干的将领统率,恐怕很难挡住蒙古人的铁骑,所以他不时的召唤王阳明进宫,想从他嘴里探听一些确切的消息。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 王阳明的脸上却总是浮现出那种天生的自信,他的话听上去给了朱玉刚不小的信心,虽然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结果。朱玉刚的心情稍稍平复后,就加紧督促各方面的准备工作要加快进行,当他看到忙碌的场面以及将士们脸上洋溢着的自信时,心里的一块石头才落了地。 这日,正是得到消息后的第三天,朱玉刚在宫中焦灼的走来走去,他正在等待王阳明的消息,今天是蒙古人预定进攻太原的时间,不知道前线的情况怎么样了?太原守军是在顽强抵抗呢还是弃城而逃了?他不时向宫门口张望,不管怎样,他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结果。 “皇上,王大人来了。”陈其武进来禀报。 “快宣他进来!”朱玉刚迫切的说道,眼睛紧紧盯着门口。 陈其武出去不一会儿,王阳明就快步走了进来,朱玉刚一看到他脸上的表情,稍稍放下了一点心,急忙让王阳明免礼,然后就问道:“蒙古人进攻太原了吗?现在情况如何?快说与朕听!” 王阳明的脸闪现一丝笑容,随即正色道:“请皇上放宽心。蒙古人并没有进攻太原,据太原方面传来地情报,蒙古人今天没有异常的举动,他们的骑兵还在东胜卫,而且俺答的人也没离开过东胜卫。” “是真的吗?”朱玉刚激动地问道。差点失了帝王的仪态。 “千真万确,皇上,微臣怎敢拿这种国家大事开玩笑呢?这是臣今天刚刚收到的情报; 。”王阳明肯定的回答。 “如果真是,那真地太好了。那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来准备对付蒙古人了!”朱玉刚猛的拍掌,显然心中已经热血澎湃了,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又问道,“大军何时可以出征了?朕早就想狠狠的教训一下蒙古人了!” “回皇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两日后就可以出征了,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做好,就等皇上一声令下了,后天正是一个好日子。适宜大军远征。”王阳明淡淡的说道。 朱玉刚惊讶的望着王阳明,几乎不敢相信他的话,直到他确定王阳明所言非虚后,才大声道:“好,朕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这回一定要让蒙古人知道大明军队的厉害,让他们以后再也不敢踏进大明地国土半步!”说到这儿,他忽然疑惑的问道,“伯安。你不是说蒙古人要在三日后,也就是今天进犯太原的吗?怎么他们竟然改变了主意,难道是你的神计妙策吗?” 王阳明一笑道:“皇上难道把唐解元和武姑娘忘了吗?臣和皇上说过他们会有办法的,他们果真立下了大功!” “啊?实在太好了,可惜他们不在这儿,否则的话朕一定要好好嘉奖他们一番!”朱玉刚喜出望外的说道,情不自禁的在室内不停走动着,显然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皇上,他们就在外面等候。”王阳明平静地说道。 “什么?快叫他们进来!”朱玉刚惊喜的说道。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 “是。”王阳明朝陈其武看了一眼。陈其武马上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他就带着两个人快步走了进来,朱玉刚定睛一看,走在前面的男子正是唐伯虎,跟在那身后的娇小的女子正是武玉清无疑,他不由得欣喜异常。竟然迎了上去。不待二人行礼就把他俩扶了起来,说道:“你们辛苦了。这次要不是你们,后果不堪设想啊,你们真是立了天大的功劳,朕一定要封赏你们!” “皇上过誉了,臣万万不敢当,为国效劳,这是臣应该做的,请皇上千万不要如此。”唐伯虎慌忙说道,接着他想了一下,将目光转到王阳明身上,又说道,“皇上,其实这次能够阻止蒙古人立刻攻打太原,最大的功劳还是应该记在王大人的头上地,如果没有他的先见之明,我们也想不到这个办法的。” 王阳明一听立刻连摇双手道:“不敢,不敢,皇上还是嘉奖他们二位吧,臣所做的微不足道,根本不值一提。” 朱玉刚见他们如此模样,不由得哈哈大笑道:“你们不要再互相推脱了,你们所立的功劳朕都会记下来的,不过,如今大敌当前,还不是论功行赏地时候,待把蒙古人打败后,一并计算。当务之急是要准备好大军出征地一切工作,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行军打仗倒并不是最主要的,只要事先做好准备,相信两军交战,已经有了一半地胜算了。” “请皇上放心,臣等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完成您的旨意,让大军顺利出征!”王阳明等三人齐声回答。 “好,有尔等忠心的臣子,还怕什么蒙古人吗?你们都退下,回去好好准备吧,二日后誓师出征,直捣东胜卫!”朱玉刚将大手一挥,仿佛眼前有无数蒙古人已被他打败了; 王阳明等人退下后,朱玉刚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又把陈其武叫了过来,他准备派他率领一队锦衣卫秘密潜入东胜卫,刺探情报,虽然不知道究竟能起多大作用,但他觉得这样一来才真正做到了万无一失,蒙古人一有什么新的动静,他就能先做好应对之策了。陈其武本来看到王阳明等人一个个都在为出征而忙碌,就他仿佛无所事事的,心里一直跃跃欲试,因为在别人的眼里,他总算是皇帝身边的红人,皇帝却不叫他做什么事,好象说不过去似的。他想自告奋勇,但一时却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现在皇上终于下了密旨,而这方面也正是他所擅长的,所以兴高采烈的一口应承下来,兴冲冲的去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两天后,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京城内充满了一股特别的气氛,稍微有点警觉心的人都能感到将有一件重大的事情生,因为穿着各种服饰的士兵来来往往,他们的表情都极其严肃,各种辎重也从各处开往城外集中,金黄色的旗帜一夜之间忽然多了起来,后来渐渐的从宫中传出了话,原来这么多军队集中起来,是皇上准备御驾亲征了!大明朝的百姓这么多年来见朝廷对蒙古人的挑衅一直敢怒不敢为,所以心中都憋着一股气,此时见朝廷终于敢于出兵了,人人欢呼雀跃,仿佛得了天大的喜事一般,都在奔走相告。朱玉刚见了这样的情形,心中的自信不觉又增强了几分,虽说此番出征有二十万人马,远远超过了蒙古人的人数,对方才区区数万,但是他深知战场上的胜负决定因素并不一定取决于人数的多少,而且蒙古人骑射惊人,如果他们不拘泥于一城一池的话,即使大明军队在实力上超过他们,也未必能歼灭蒙古人。但是既然受到民众的拥戴,那么想必山西的老百姓也会帮助自己的军队的,那样的话,就比蒙古人占了上风了,接下来真正的较量就得靠他们了。 大军出征前照例要进行誓师,朱玉刚在众文武的陪同下来到了阅兵台上,他望着黑压压的士兵,他们的脸上都非常肃穆,望着自己,眼睛一眨也不眨,似乎就在等他的一声令下,就全军开动了。 此次出征,朱玉刚几乎将皇家学院中的精英分子都派了出来,他把他们分配到了各个兵种中间,按照各自的能力,担当一定的职务,虽然只是一些中下级军官的职务,但他相信只要经过实战的锻炼,他们一定可以成为未来的大明军队的中坚力量的。为了彻底击败蒙古人,朱玉刚可说派出了他的所有的精锐力量,古孝天的神机营和三千营都倾巢而出,并且配备了最新研制的火器,这种火器比之以前的射程、威力又大了许多,可以说对付蒙古骑兵真是恰到好处,另外虽然自己亲自出征,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所以将军务全权交给王阳明负责,杨一清做他的副手,其他比如古孝天,唐伯虎等人都随军而行,就连沧州的司马明都派了出来,这样他才感到塌实了不少。 朱玉刚站在微风中,清醒了不少,他大手一挥,说道:“众将士,你们知道今天站在这儿,将去做什么吗?” “去打蒙古人,将他们赶到塞外去!”三军高声应道。 “对,蒙古人占我国土,杀我百姓,罪恶滔天,朕为了天下的百姓,为了大明的江山,绝不会坐视不管,所以这次亲率大军出征,希望大家奋勇作战,上下一心,将蒙古人赶走,恢复我大好河山,让天下的百姓都过上安定、舒适的生活!” “请皇上放心,我们一定会将蒙古人赶走的!”士兵们激昂的声音响彻云霄。 朱玉刚一看时机已到,于是对身旁的王阳明微微点头,王阳明站出去两步,将手中的令旗一挥,刚声喊道:“三军出!”顿时千军万马浩浩荡荡,犹如排山倒海似的向山西进。; ------------ 第六卷 塞外风云第七章 先锋遇阻 二十万大军的声势自然是非常巨大的,连绵几百里,前锋已经出了河北,后面的部队还在京城附近徘徊呢。朱玉刚虽然坐镇中军,看到此情形也不由得有点恼火,他现在才知道行军打仗并不是像书上所说的那样简单,如此速度,什么时候才能到东胜卫呢?即使到了那里,蒙古人也早就得到了风声,做好了准备,又怎么能做到兵贯神速呢?那么这样一来,岂不是事半功倍了?他的心中有些慌乱了,急忙派人去把王阳明叫了来。 朱玉刚还未开口,王阳明似乎已经知道了他的担心,微笑道:“皇上,您不用过分担心,古将军已经率领先头部队快速前进了,据估计现在离太原不远了,相信今天日落之前可以进驻太原城。” 朱玉刚大喜道:“你怎么知道朕在为这件事担心啊?” 王阳明微微一笑,并不直接回答,只是说道:“皇上还是早点休息吧,今天赶了一天的路,您一定辛苦了,其他的事情您就交给臣来处理吧。” 朱玉刚大感宽慰,点点头,今天他确实太累了,待王阳明离开后,他又发现没有一点困意了,原来这时候他的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古孝天行军时的情形了,他在猜测这时候他们到了哪儿了呢?一路上应该还算顺利吧,希望在自己的大军到达时,他们已经做好攻击准备了; 。但他哪里知道,此时。古孝天已经遇上了一件天大的麻烦,正在头疼不已呢! 原来,古孝天奉了王阳明地命令,率领着主要由三千营将士组成的先头部队离开了大军,快速向山西开去。(手机阅读sdxsw)他们行动迅速,很快就进入了山西,眼看太原就在眼前了,却在离太原不远的一座无名山峰前遇到了阻碍。阻扰古孝天前进的是一股山贼。他们仗着熟悉地形,不时的对明军进行骚扰,虽然在实力上,明军远远地超过山贼,但是因为苦于不熟悉周围的环境,生怕贸然前进,会遭到伏击,所以停滞不前,加上天空忽然大变,下起了大雨。古孝天的五千人马竟然龟缩在无名山峰的脚下,寸步难前! 面对这突如其来地情况,古孝天一时难以想出什么好的办法,顿时踌躇满腹,身边又没有一个能够商量的人,所以他变得焦躁起来。王阳明在他离开的时候,特别叮嘱他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太原,因为蒙古人虽然暂时改变了原定的计划,但他们既然下定了决心要侵占中原。所以很快就会醒悟过来,进攻太原的时间并不会拖得太晚,但他现在却被阻挡在太原城外,眼前这股山贼为何会突然出现呢?他们不会笨的不明白自己的实力根本就不足以抵挡官军的,即使依*着地形能够拖延一时,但是只要官军真地想剿灭他们,也并非难事,那么他们究竟意欲何为呢? 古孝天联想到种种的可能性,忽然惊出一身的冷汗。wap.sdxsw这股山贼会不会是蒙古人布下的暗哨呢?如果是的话,盘踞在东胜卫的蒙古人是否知道朝廷已经派出了征讨大军?那么他们肯定已在进攻太原了。不过,古孝天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因为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收到探子的情报,说太原遭到了蒙古人的攻击,那么这股山贼地来历就非常值得怀疑了。于是他迅速派出了一些探子。分散到各处,希望能尽快打听出这伙山贼的真实身份。并且命令全军暂时安营扎寨。躲避大雨的袭击。 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一枝香的工夫,天空就放晴了,古孝天在众人的拥护之下,走上一个小山坡,抬头观察山贼占据的山峰的情况。此山约有四、五百米高,山上树木茂盛,地形险峻,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但是通往太原的必经之路却必须从它下面经过,而一旦经过,又不得不遭受上面地伏军袭击,古孝天紧皱眉头,一时苦无对策。如果长时间在此僵持下去,不仅对整个战局不利,而且自身也会越来越危险,因为毕竟和大军脱离开来,一切都没有支援,蒙古人出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古将军,有探子回来了!”他手下的一个副将提醒他。 古孝天顿时从沉思中惊醒过来,顺着副将的手势一看,果然有一个年轻的农夫装扮的男子正在往他这边跑。古孝天急忙迎上去,迫不及待地问道:“可有什么新发现?这伙山贼究竟是什么来历?” 那探子大口地喘着粗气,说道:“禀报将军,卑职等人分头打探,所获甚微,直到碰到了一个准备上山打柴的樵夫,才得到了一些有用地情报。。,电脑站sdxsw。” “哦,快说!” “卑职上前向他打听山上的山贼的来历,那人却很惊慌,一口否认不知道,并且掉头就跑,卑职见他形迹可疑,就把他拦住了,问他是做什么的。那人就说是上山砍柴的,我一口就拆穿了他的谎言,现在山上盘踞着山贼,他怎么还敢随便上山呢,难道一点都不怕那些山贼吗?那樵夫不能自圆其说,最后在卑职的逼问下才说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原来这伙山贼是最近才占据这座山峰的,他们的首领是个汉人,外号叫做过江龙,真名就无人知晓了,他盘踞在此地,说来也奇怪,并不做那些打家劫舍的事,只是不准附近的百姓进山去打猎、砍柴。而这位樵夫为了生计,只得冒死进山砍柴,还好他知道一条密道,可以瞒过山上的守卫进山,因此才度过了这几天艰难的日子,不料今天却碰上了官军的探子,他还以为是山上的贼人假扮的呢,故一时不敢说真话。” 古孝天听到这儿,已经明白了,这帮山贼就是蒙古人派来的,他们也许并不知道朝廷的大军要征讨,但是因为突然遇上,所以就试探性的阻拦,很有可能会派人前去报告东胜卫的蒙古军。古孝天的心不由得猛的跳了一下,绝不能让蒙古人知道朝廷大军的情报啊,否则的话会误大事的! “将军,那个樵夫说愿意带路,让我军从那条密道通过,可以到达太原。”那探子得意洋洋的说道,这本来不在他的任务之列,但是意外的获得了这个收获,所以有点邀功请赏的意思。 “不!我改变主意了!”古孝天将大手一挥,指向无名山峰道,“我决定将这伙山贼消灭再进太原,很明显他们是蒙古人派来的,也许是收买的汉人中的败类,如果将他们留在这儿,会对皇上的大军造成一定的麻烦的,而且如果让他们走漏了风声的话,蒙古人会做好准备,那样的话,我们的行动就失去了意义了,也就不能完成王大人预先的部署了。” 副将惊讶道:“将军,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要在这儿耽搁很长时间了?王大人知道的话恐怕会震怒的,还望将军三思。” 古孝天冷冷的问道:“那么,依你的意思呢?” 副将听出古孝天话中不善,连忙欠身道:“依属下的愚见,还是先通过此山,赶赴太原为妙,等到皇上的大军到了,我们再掉过头去收拾他们也不迟呀,而且那时候有王大人亲自坐镇,还怕他们不降服吗?” “你懂什么?”古孝天连连冷笑,说道,“如果我们不为大军扫除障碍的话,王大人他们一定不能顺利到达太原的,到时候恐怕不止王大人会生气,就连皇上也会大怒的,你别忘了我们先锋的任务就是为后面的大军开辟一条通畅的道路的。好了,不用多言,一切就按照本将军说的去做!” “是,是。”那副将被古孝天一顿训斥感到极其惶恐,连忙满口应承,但他迟疑了一下又进言道,“可是将军,该怎样消灭这伙山贼呢?他们熟悉地形,神不知鬼不觉的,而且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就连他们的影子也摸不到啊!” “哈哈,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刚才没听到那位樵夫知道有条密道吗?那么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他肯定也知道这伙山贼的巢穴所在,只要他带路,就能将他们全数歼灭。”古孝天胸有成竹的说道。 副将沉默不语,显然对古孝天的想法不是十分的赞成,但是碍于他是上司,而且刚才言语上颇有不快,所以既不表示反对,也不表示赞成。突然,一旁的探子开口说道:“将军,刚才那个樵夫听说我军是大明的军队,他愿意帮助我们。” “那太好了!快把他叫过来,本将军有话要问他。!”古孝天先是一愣,接着兴奋的说道。 “他已经来了。”那探子朝远处一招手,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子,身上还背着一捆柴火,走了过来。他走到古孝天跟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然后站在一旁,微微低着头,等候古孝天的询问。; ------------ 第六卷 塞外风云第八章 初战告捷 古孝天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樵夫此人看上去一副憨厚的模样于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平时以何为营生?” 樵夫似乎并不怕官军冷静的说道“小的名叫李恢是京城人氏当初也曾在军中当过兵后来因为受江彬一案的牵连所以离开了军营流落到了这里平日以卖柴为生单身一人无依无靠。 “好我非常欣赏你的这种勇气!”古孝天拍了拍李恢的肩膀以作鼓励接着说道“你说的不错这伙山贼早已和蒙古人勾结他们是内奸如果不将他们除去必将贻害无穷。听你刚才的话应该知道他们的巢穴所在?” 李恢激动的点点头说道“将军我的确知道我愿意给你们带路。” 古孝天看了看天空说道“好现在天已放晴事不宜迟马上召集大家前来商议上山的要事!” 当天晚上没有月光漆黑一片空气中夹杂着一丝凉风无名山上的山贼暗哨发现山下的官军营地一片静悄悄一队队巡逻的官军正来来回回的走动着看他们地样子似乎并不惧怕山贼的偷袭。营地内灯火通明几面高挂着的旗帜却垂头丧气的蜷缩在一起一切显得悄无声息、今夜将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就在山贼们自以为是觉得今晚可以高枕无忧时一队军马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到了无名山峰的小道上。%%%小%说%网带路的正是那个樵夫李恢。据李恢所说这条小道极其隐蔽很少有人知道即使是本地人也不例外。那些山贼都是刚来不久所以更加就不清楚了而他也是因为砍柴无意中发现的。这条小道不仅可以直通太原城下而且它还有一个分岔口可以到达山峰。李恢曾经看见上面有炊烟升起想必那就是山贼们地营地。古孝天相信自己的判断绝对没错于是指挥着大部分的士兵直扑山峰而只留下一小部分士兵在营地以作疑兵之计; 这条密道果然像李恢所说的那样极其隐蔽一路过去。没有发现一个人影而且十分难走不仅荆棘丛生还有各种毒虫蛇蚁从各个角落里冷不防袭击士兵们真可以说是险象环生刚上路不久就有几个士兵因为不当心脚下踏空而掉下了山古孝天大惊急忙命令全军密切注意周围的动静。不能发出任何声响以防惊动了山上的贼人。严令一下士兵们更加小心都提高了警惕心果然减少了意外的发生。 神机营的士兵都是能征惯战的很快就熟悉了地形山峰不高没过多久就离山顶不远了古孝天眼尖。发现前面隐隐有一丝灯光急忙命令全军停止前进潜伏下来然后他把李恢叫到跟前轻声问道“那儿就是贼人的巢穴吗?你要看清楚了。” 李恢偷偷张望了两眼肯定地说道“没错。应该就是这里了。记得有一次我看到他们在这儿开会还差点被他们发现了呢。前边有座废弃的山寨想必他们就躲藏在那里。。,电脑站。” “好既然他们躲在那里就容易多了。”古孝天略微思索对身边的几个副将吩咐道“你们各带一部分人马从四面把山寨包围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轻举妄动到时候我一声令下你们就冲进去如果有人反抗一律格杀勿论!记住我们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战斗别忘了我们此次的使命!” “是请将军放心我们一定谨遵将军的号令!”众副将异口同声道。 “好到时候我们就以火光为号你们看到后立刻发动攻击不管是死是活一个人都不只能放下山去!”古孝天大手一挥众人马上分头行事。 古孝天自率一彪人马直接向那亮光的地方而去渐渐的看清了状况果然是一座山寨似乎还有说话声传出来。他忙将手一挥后面地士兵立刻伏倒在地上他又靠近了几步渐渐的听清了说话的内容。 原来是两个守卫在交谈其中一个似乎有了困意不停的打着哈欠另一个则在责备他的同伴“快打起精神来要是让人溜上了山寨头领知道了的话小心你的小命!” “我说哥哥你别杞人忧天了那些官军被我们白天这么一偷袭早已晕头转向了他们现在正躲在山下呢哪敢轻易上山啊?再说了他们远道而来根本就不熟悉山路这山上路途艰险就连我们都不敢大意如果半夜三更想偷上山来恐怕还未到山顶就都掉下去了或者被大虫叼了去了!咱们还是好好的休息一下反正头领也不知道他现在正陪那些蒙古人喝酒作乐呢哪还顾得上我们!”那个昏昏欲睡的守卫不屑一顾地反驳他的同伴似乎睡意已经消散反而来了精神。. “嘘小点声万一被人听见你我就大祸临头了。你忘了头领交代的任务了?咱们的主要职责就是防止有人偷偷上山只要熬过这一夜就一切与我们无关了!” “深更半夜的谁会上山来呢?我可去睡觉了你要是想讨好头领的话就在这儿守着好了!”那人打着哈欠竟然离开了自己地岗位。 “哎你别走呀留下我一个人怎么可以呢?”另一人连忙阻止。但是那人连头也不回就走掉了他犹豫了一下似乎觉得责任重大还是留在了岗位上。 古孝天听到这儿心中大喜。急忙叫过李恢低声吩咐道“你假装一个迷路地猎人过去问路借机拖住他然后我们就可以趁机行事了。” 李恢点点头。仔细思考了一下对策就大大方方地从暗处走了出来故意发出了一些声响然后朝那守卫走了过去; 。那守卫耳朵挺灵敏一听到动静就立刻拔出刀来大声喝道“是谁?到山上来干什么?” 李恢故作惊慌双手乱摇说道“大王不要杀我小地只是打猎迷了路才会走到这里的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希望大王体谅。” 那守卫上下打量了李恢一阵将信将疑的说道“你说是打猎地可有什么凭证?快说要不然我就拿你当官军的探子拿下送交大王惩处了!” 李恢灵机一动指着那守卫背后说道“你看那就是小的打的猎物如果大王不嫌弃地话就送给您做下酒菜!” 那守卫不知是计听说有天降美味也顾不得去辨别真假转头就顺着李恢所指的方向望过去。但却发现面前空无一物正要质问李恢突然感到背上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霎时间痛遍全身他低头一看一把锋利的剑竟然从他的背部刺到了胸前鲜血正汩汩的流出来这下顿时魂飞天外。正想大声喊叫却感到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发不出一丝声音艰难的回头一看一个黑影朝他连连冷笑猛然间抬起一脚。将他踢下山去! 古孝天趁守卫不备。一剑刺中他的要害干净利落的将他解决掉。然后他对身旁地一员副将说道“赶快点火通知其他人剩下的人跟我冲进去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只要抓住了带头的那些喽罗们就容易对付了!” 分派完毕古孝天挥剑带头冲进了山寨先砍倒了还在睡梦中的另一个守卫然后和其余的部队汇合那些山贼大部分都在呼呼大睡谁都没有想到官军会找到一条通往山上的密道因此他们来不及反抗都去见了阎王。没有多少时间山寨里除了正殿外其他大小地方都被官军占领了古孝天带领众人将正殿团团围住。这时里面传出来一阵匆乱的脚步声和惊呼声显然里面的贼人已经发现了山寨里的突变事不宜迟古孝天一脚踹开了大门。 出现在他地眼前的是这样一幕场景一个山贼头子举着一把大刀身前围着几个喽罗他的身后还有一个身材高大满脸胡子的蒙古人正紧张的望着古孝天等人。 “快把刀放下本将军可以给你们一条活路当然除了那个蒙古人以外!”古孝天大声喝道。 “你们休想只要有我在定不能让你们轻易得逞!”那山贼头子兀自嘴硬。 “哈哈你放眼看看整个山寨已被官军占领除了你们几个外其他的都已被消灭本来你们拦截朝廷大军又勾结蒙古人已是死罪本将军顾念你们也是受人摆布利用只要把这个蒙古人交出来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可不要以为本将军拿你们没办法请看!”古孝天大手一挥他手下的士兵立刻举起了手中的火器齐齐对准了山贼就等他一声令下就要让这帮贼人脑袋开花! 山贼头子看到眼前的情形情知不是敌手很明显是死路一条他不由得犹豫起来沉思片刻正要开口忽然感到后背心一阵剧痛回头一看原来是那蒙古人拔刀刺中了他他忍住疼痛指着那蒙古人说道“你-----你好狠毒啊!”说完就倒了下去他地手下见到头领已死连忙丢下手中的武器纷纷投降。 古孝天见那蒙古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敢如此猖狂大怒道“将他拿下!” 不料话音刚落那蒙古人嘴里忽然叽里咕噜胡说一通然后举刀猛的往脖子上一抹顿时鲜血飞溅身子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一双眼睛还是怒睁着。古孝天气怒难消狠狠的跺了一脚说道“将这山寨给本将军全部烧掉然后通知山下地部队连夜赶路务必在天亮之前到达太原!”; ------------ 第六卷 塞外风云第九章 太原之战(上) 古孝天扫清无名山峰的山贼后,不敢多作停留,立刻和山下留守的部队会合,然后马不停蹄的直奔太原。过了无名山后,一路上畅通无阻,再没有遇到突发情况,过了正午,就远远的看见了太原城墙。古孝天大喜,马上命令全军加速前进。 守卫太原城的武将名叫余子骏,他根本就不知道蒙古人将要进攻太原的事,这日正在处理公务的时候,突然听到守军来报,说是城下来了一队人马,约有三四千,说是从京城来的,命令守军立刻打开城门。 余子骏大惊,他从未接到上司的指令,说京城方面有人要过来,难道其中有诈?他不敢大意,急忙命令守军紧闭城门,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准打开,自己则带领亲兵上了城墙。现在是非常时期,蒙古人已经占领了北面的东胜卫,虽然还没有明确的迹象要南下,按照他们以前一贯的做法,一般在东胜卫停留一段时间后就会撤退,待到来年丰收后再来,不过这次蒙古人却比较奇怪,既不南下,也不北撤,余子骏知道太原的重要地位,所以一点都不敢马虎。但他没有料到这都是王阳明预先安排的,他故意不叫人通知太原方面,因为如果通知了的话,太原方面必定会如临大敌,那样,蒙古人就会有所察觉,很有可能提前进军,这样,情况就不妙了。 余子骏上了城墙,往下面一看; 。城下果然有几千人马,都穿着明军的服饰,打着官军地旗号,一员武将在几个偏将拥护下正在朝上面张望着。wap.当他看到余子骏的头从城墙上方探出来时,立刻大声叫道:“将军。我是从京城连夜赶过来的,奉了王大人的命令来增援的,蒙古人将要进攻太原,王大人怕你们不敌。所以命令我率领先锋部队彻夜赶来!” 余子骏打量了一眼下面地那员武将,将信将疑的说道:“这位将军,你所说的话我从未知晓,蒙古人不是还在东胜卫吗?他们怎么会突然前来进攻太原啊?难道就不怕朝廷大军征讨?再说我也没有接到朝廷的旨意,说有军队前来。” 城下地那员武将震怒道:“休得罗嗦,延误了战机,你担当得起吗?如果再不打开城门的话,休怪本将军无礼了!” 余子骏心里拿不定主意,但他也不敢得罪这员武将,如果真是朝廷派来的被他拒之城下。那后果就严重了,他沉吟道:“这位将军,实在抱歉,我授命守卫太原城,事关重大,不敢马虎,还望将军出示朝廷的旨意,那时我立刻下令开城。” “混帐,耽误了军机大事。你怎么向王大人交代?”那员武将暴跳如雷,指着城上的余子骏骂道,“你再不开门的话恐怕性命难保,别怪本将军没有事先提醒你!” “你待怎样?”余子骏惊慌的问道,他没有料到这员武将竟然如此凶狠,身旁的一员副将提醒道:“将军,此人从未见过,不知道他是何人,身居何职?” 一语惊醒梦中人。。手**打**,手机站wap,。余子骏顿时恍然大悟,他急忙问道:“你姓甚名谁,身居何职,快快报上来!” 那武将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片刻才停止下来。说道:“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呀。不过,身居要职。谨慎为上,你这样做也是对的。好吧,我就告诉你,余将军,你不记得我了吗?我就是锦衣卫都指挥使兼神机营统领古孝天啊,难道你没听说过吗?” 余子骏尚在犹豫,他身旁地副将却惊呼道:“古指挥是皇上最信任的人啊,他这么紧急赶过来,一定有大事发生了,将军,事不宜迟,快开城门吧!” 余子骏见形势逼人,把心一横,将手一挥,正要命令手下开门,忽然远处又疾驰过来一彪军马,烟尘过处,依稀可见也打着官军的旗号,此军约有三、四千人,比之城下的军马更显得兵强马壮,而且武器上也更加精良。余子骏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放下了手,静待事情的变化。 “千万不要开城门,他们是假冒的,是蒙古人派来的,我们才是朝廷的军队,皇上已经御驾亲征,率领大军马上就要到了!”骑马走在最前头的将军大声喝道,然后他马上指挥部下,将城下地那帮人马团团围住。 余子骏这下也被弄糊涂了,他搞不清楚这两帮人马究竟哪一方才是真的朝廷派来的,他迟疑了半晌才说道:“你们究竟哪一方是真的我不清楚,不过,在你们没搞明白之前,恕我不开城门了!” 先来的那员将军见背后突然杀出不速之客,不免显得有些惊慌,他强自震慑了一下心神,指挥手下做好防御,然后回头对那后来的将军说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冒充朝廷官员,好大的胆子!” 后来的将军同样不甘示弱,怒道:“大胆小贼,竟然敢冒充本将军的名号,我看你是活腻了,今天就让你尝尝我地厉害; !” 说完,他一挥手,后面军中立刻闪出一队士兵,每个人手中都持着一把火器,然后半蹲着,端起火器,瞄准前方,就等主将一声令下,就要开枪射击。手**打**.手机站wap.接着又冲出来大约有五、六百骑兵,都骑着高头大马,气势汹汹的准备一跃而上。 被包围的那些人马自然不甘心束手就擒,那员武将命令手下在每个方向都提高警惕,作好防御,自己则率领一队骑兵直扑了出来。余子骏在城墙上看得分明,这队骑兵所骑的马都非常强壮,比之他以前所见过的官军所骑的马匹简直不能同日而语,而且士兵也比大明地士兵身材高大,体格强壮,手中地武器似乎也与众不同,像是弯刀之类的,余子骏看到这儿,心里渐渐有点明白了,他马上对身旁地副将说道:“命令全体将士做好准备,听我的号令行事!” 这时,在他说话间,城下已经交战了,不过,死伤的却只是一方,原来被包围一方的骑兵虽然厉害,但是还未冲到对方阵前,却早被等候多时的火器一阵扫射,顿时人仰马翻,纷纷倒地,其余未伤的骑兵哪见过如此厉害的武器呀,一下子都懵了,等他们醒悟过来后,立刻掉转马头,往回逃窜,但是败兵们早已失去了指挥,方寸大乱,互相拥挤之下,又造成了混乱,一些士兵控制不住跨下之骑,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被蜂拥而上的马匹践踏而死。这下子,那员刚才还嚣张无比的武将,露出了狰狞的面目,他举起手中的弯刀,大声说了一句谁都听不懂的话,他的部下立刻汇聚成一股向对方阵地冲去。 余子骏还在仔细端详那员武将说的话中的意思时,他的部下却惊叫道:“他说的竟然是蒙古话,难道他是” 他是蒙古人假扮来赚城的!余子骏猛然醒悟,想到自己差点上了他们的当,顿时怒从心起,大声叫道:“马上带齐人马,随我杀出去,给他们来一个两面夹击,一定要将他们消灭掉!”他这时已经很清楚了,既然先来的官军是蒙古人假装的,那么后来的肯定是真的朝廷派来的了! 余子骏猜得不错,刚开始在城下叫开门的的确是蒙古人的一支先头部队,不过,算不上是很正规的蒙古人军队,因为只有几百名蒙古骑兵,其他的大多数是汉人,是被蒙古人收买的一些强盗、山贼之流,他们妄想趁太原守军不备,从而使计骗开城门,夺下太原,以此到俺答跟前邀功请赏,指挥这次行动的是蒙古勇士图巴,自从上次在何平汉府中差点丧命,他向俺答进言何平汉和汉人勾结,但是俺答却将信将疑,并没有降何平汉的职,只是谨慎的推迟了何平汉偷袭太原的计划,图巴气愤之下,向俺答请命,押送抓到的汉人回蒙古,走到半路,遇到晒贼打劫,那伙乌合之众当然不是蒙古人的敌手,很快就被打得落花流水,当他正想大开杀戒时,忽然想到了一个立功的好办法,于是命令那些吓得要死的俘虏装扮成明军的样子,他正好有一批明军的服饰,是以前所缴获的,这次正要押送回去,没想到却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不过,让他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头呢,当他以为将要大功告成的时候,忽然杀出了一彪真正的官军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而且那些人手中的火器特别厉害,蒙古人骑兵一向骁勇善战,在这些火器面前,也纷纷倒下,他只有下令撤退,如果全军覆没的话,即使回到俺答跟前,恐怕他的性命也难保。 但是就算他想全身而退,现在也非常困难了,因为太原城中的守军大概看出了一点苗头,也趁机杀了出来,这下他腹背受敌,顿敢不支,那些收编过来的俘虏不是投降就是被杀,只剩下一些蒙古人还在垂死挣扎,但是一来,军心已散,二来兵力上也处在下方,蒙古人纵然勇猛,也被杀得血流成河,人仰马翻,图巴在几个卫兵的保护下杀开一条血路,狼狈的向北逃窜。; ------------ 第六卷 塞外风云第十章 太原之战(下) 余子骏见敌军溃散当然不肯放过他立刻命令部下乘胜追击对于这伙差点欺骗了他的蒙古人他简直恨不得将他们都杀光才解心头之恨因为这是一个征战沙场的人所不能承受的耻辱。 当他骑马冲出去的时候碰到了刚才那个后来的将军这人当然就是古孝天了他率军快速赶到太原城下才避免了一场灾祸还未来得及庆幸见守军要追赶剩余的蒙古人急忙把他们拦住对余子骏说道“余将军穷寇莫追小心中计!” 余子骏被古孝天这么一喝顿时醒悟过来急忙勒住缰绳挥手命令部下停止追赶然后抱拳说道“多谢将军提醒刚才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恐怕太原城早就------”余子骏说到这儿顿了一下低下了头脸上略现羞愧之色但他毕竟久经战场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抬头说道“如果我猜得不错你才真正是朝廷派来的对不对?” “不错在下就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前来支援太原城的先锋部队我就是神机营的古孝天。”古孝天正色说道。 余子骏一听惊叫道“原来你就是古将军啊真是久仰啊!” “哪里余将军太客气了你镇守太原才是劳苦功高啊!”古孝天不免客气一番。 “古指挥实在太谦虚了怪不得皇上那么器重您呢!”余子骏满脸堆笑。忽然他想起了什么差点惊叫出声脸色大变大声问道“皇上派您前来。------难道蒙古人真的要入侵中原了吗?怪不得会发生今天地事呢!” 古孝天表情严肃的点点头然后一扬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在马背上说道“你说得非常对。事关重大我们进城再商量。” “是。”余子骏策马紧紧跟在古孝天的后面。 进了太原城古孝天把一切都安顿好就和余子骏说起了这次发兵太原地缘由余子竣听得目瞪口呆愣了半晌良久他才清醒过来懊悔的说道“原来蒙古人的野心竟然这么大啊可惜我还蒙在鼓里; 。一概不知幸亏有古指挥及时赶到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到那时恐怕我也无颜去见皇上了!” 古孝天见余子骏悔恨无比的样子知道此时军心不能大乱因为大军尚在赶往太原地途中如果蒙古人此时来袭的话那就不妙了。一定要拖到大军的到来到时候兵多将广就不用怕蒙古人了。于是他安慰道“余将军不必自责了现在太原城不是并没有落入蒙古人之手吗?只要我们做好防守的准备相信蒙古人是无机可乘的。” 余子骏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下招呼古孝天喝茶但是很快他又皱起了眉头说道“虽然防守可以暂时阻止蒙古人的进攻但是现在城中兵力单薄。就算加上古将军你的人马恐怕也没有一万人说句实话蒙古人凶猛这么点兵力又能坚持几天呢?如果蒙古人真的要全力进攻的话太原城地陷落也是早晚的事。.” 余子骏的话虽然听上去使人感到沮丧但却非常切合实际。古孝天想反驳他。一时无从下口屋子中竟然出现了尴尬的气氛。余子骏毕竟是主人忙打圆场道“古将军也不必过分担心闲心只要您坐镇太原我们一定可以坚持到皇上到来的!” 古孝天苦笑了一下说道“余将军不用安慰我了实际情况大家心里都清楚不过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只要我们团结、齐心抱着与城同存亡的决心蒙古人即使再厉害他们也休想轻易攻进太原城!” “那么难道我们就坐在这里等死吗?”余子骏无奈的说道然后低下头去沉思起来。 “不!”古孝天忽然语气坚决的说道“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任由蒙古人来打那样地话不仅我们受困对皇上的大计也只有害处我们一定要想办法阻止蒙古人来进攻太原!” “可是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余子骏疑惑的望着古孝天对他的话将信将疑。 古孝天忽然脑中电光一闪欣喜的说道“我有一个好主意不知余将军意下如何?” “啊快说在下洗耳恭听!” “疑兵之计!”古孝天只说了这四个字就闭口不言。 “疑兵之计?”余子骏歪着头想了半晌一时不解古孝天此话何意只好讪笑着说道“古将军高深莫测在下愚钝还望古将军明示。.” “余将军刚才那几个逃脱的蒙古人回去后一定会向他们的大汗报告这里的情况的如果被蒙古人知道太原城兵少将寡连一万人都不满地话恐怕他们很快就会挥兵南下相反如果太原城兵多将广的话蒙古人就会有所忌惮不敢轻举妄动了。” “哦你的意思是在太原城布下疑兵让蒙古人误以为我们早有准备这样他们就不敢马上进攻了。”余子骏转瞬又皱眉道“可是蒙古人并不是傻瓜再说刚才逃回去的人也看到了这里的实情怎么让他们中计呢?” 古孝天一愣拍拍余子骏的肩膀道“余将军过虑了你以为那些蒙古人能在我眼前那么轻易逃掉吗?” 余子骏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故意让他们逃跑地!” “不错刚才在和那蒙古将军交手地时候我略施小计让他以为朝廷大军已经到了恐怕这时正在向他们的主子哭诉呢!”古孝天得意地说道。 “他们真的会相信吗?”余子骏还是觉得没多大把握; “放心好了蒙古人惊慌失措逃命都来不及呢哪里还顾得上辨别真假呢!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做好太原城的防守谨防奸细破坏等候朝廷大军的到来。”古孝天满腹沉思。 “但愿如你所料。”余子骏无奈的说道他对古孝天说的话还是不大敢相信。 “也不知道皇上他们到哪里了?什么时候才能到太原城呢?”古孝天自言自语的说道。 正当古孝天为皇上的担心的时候图巴已经狼狈的逃回了东胜卫顾不得多作休息连忙去见俺答。俺答见了图巴如此惨状大吃一惊喝道“图巴你不是回了蒙古吗?怎么又回来了谁叫你回来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图巴胆怯的望了一眼俺答提心吊胆的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然后低下头等待俺答的责骂。俺答果然脸色大变二话不说猛的抬起一脚将图巴踢出去一丈多远怒骂道“可恶的南蛮子欺人太甚不出这口气实在难以平息我心头之火!” “是啊大汗你一定要为我出气啊今天我落得这般下场您的面上也不好看如果不好好教训他们一顿那些汉人肯定会以为我们怕了他们呢!到时候恐怕就连大汗都不放在眼里!”图巴激道。 俺答怒视了图巴一会儿脸色稍微平静了一些质问道“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大汗我们不能被汉人瞧不起我请求大汗出兵攻打太原再说这本来就是我们的计划只不过因为------”图巴说到这儿望了一旁的何平汉欲言又止但言下之意谁都明白。 俺答冷笑道“你不听我的命令私自攻打太原我还没有治你的罪呢竟然敢来怂恿我你不知道汉人已经做好准备了吗他们正在等着我们去自投罗网呢!” “这------”图巴嘴硬道“汉人虽然人多但是我们蒙古勇士以一当十攻下太原不在话下如果大汗愿意立刻攻打太原我甘愿领罪。” 俺答没有马上说话他来回走了几步然后突然转身问何平汉道“你的看法呢?” 何平汉自从发生上次唐伯虎突然行刺的事后已经很明显的感到在俺答那里隐约失去了信任因此当俺答突然问他很惶恐的站起身来说道“下官没有任何意见一切听大汗的吩咐行事!” 俺答看到何平汉的神态一愣说道“何大人你怎么敷衍我?这不是你一贯的为人啊!” 何平汉更加紧张结结巴巴的说道“大汗我我-----我赞成攻打太原图将军说的对汉人即使人多但是也不是蒙古人的对手而且我觉得这是敌人在虚张声势现在攻打太原一定一定能打下来的!” “是吗?”俺答将信将疑的望了一眼何平汉说道“你们不用再说了我一切自有主意。” 图巴一时不明白俺答的意思追问道“大汗你的意思是------” 俺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道“你丢的人还不够吗?还敢多话还不回去好好反省那些汉人我早晚会收他们的!” 图巴和何平汉不敢多言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讪讪而退。; ------------ 第六卷 塞外风云第十一章 山西艳遇 却说朱玉刚等人离开京城后行军缓慢他虽然焦急但是也知道这是事实只好听从王阳明的建议派古孝天率领一股精锐急赶到太原以防不测自己则带领大军在后面小心赶路过了几天他又感到不放心起来左思右想之下又把王阳明叫到了身边 “皇上您把臣叫来有何旨意?”王阳明看到朱玉刚的神态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但是尚不能完全肯定所以开口询问 “伯安朕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不放心古将军虽然已经带人赶去支援太原但是毕竟只有区区几千人如果蒙古人倾全力来攻打的话恐怕他们会支持不住所以朕想派你再率领一支部队赶去增援你看如何?”朱玉刚紧紧盯着王阳明不知道他是否会赞成自己的想法 王阳明似乎对这样的旨意并不感到意外其实事实也的确如此他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皇上臣也正有此意不过没想到皇上会让臣亲自前去如果臣走了的话皇上身边就没什么值得信任的人了臣有点不放 朱玉刚一愣忙说道“唐解元等人不是还在朕身边吗?难道他们也不可靠吗?” 王阳明顿时感到自己失言了急忙解释道“皇上恕罪臣并不是那个意思请您不要误会臣的意思是“好了你不用多作解释了朕明白你的意思你也是关心朕地安全嘛朕不会放在心上的不过此去肯定危险重重你年纪大了一切要小心啊”朱玉刚扶住王阳明关心的说道对这个忠心耿耿的老臣说心里话..他还真的有点舍不得放他离开自己地身边只要他在身边一刻自己就感到万分的塌实 王阳明张口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看到朱玉刚的神情又闭上了嘴迎着他的目光肯定地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一定要给彼此信心才能稳定军心当他确定朱玉刚并不是一时冲动又暗暗揣摩此举对整个大局是非常有利的于是满怀信心的告辞了 王阳明率军先行后朱玉刚感到心里塌实了不少以王阳明的才能太原城一定可以坚守到大军到达的那一天的到那时三军会合就能以千军万马之势将蒙古人一举击垮想到此处朱玉刚不由得兴奋异常忍不住对身旁的陈其武叫道“去拿酒来朕想好好喝几杯” 不料陈其武却显出犹豫之色并没有爽快的下去准备而是吞吞吐吐的说道“皇上这里是荒郊野外一时恐怕难以找到好的下酒菜”当他现朱玉刚面有不快时急忙又建议道“皇上不要生气奴才刚才看到前面仿佛有一间酒肆不如到那儿去小酌一会儿肯定别有一番情趣” 朱玉刚扫兴地闭上眼睛说道“既然这样那就算了这么多人兴师动众早把人家吓跑了还喝什么酒”朱玉刚的心情又黯淡下去了 “皇上奴才有一个主意”陈其武看到朱玉刚的神情.急中生智说道 “哦你有什么点子?快说”朱玉刚有点惊讶在他的印象中陈其武并不是一个谄媚主上的人 “皇上依奴才之见不如乔装前去大军就在此停留因为天色快黑了正好可以让他们休息一下您看如何?”陈其武压低了声音小心的问道 朱玉刚暗想这的确是一举两得的事情没有理由拒绝于是夸赞道“的确是个好主意正何朕地心意那你快下去准备呆会儿你就陪朕出” 朱玉刚立刻下旨全军就地休息然后他就换上便装带上陈其武二人瞒过侍卫的耳目悄悄出了营地向前走去走不没多远果真就如陈其武所说的那样出现了一家酒肆虽然规模不大但是透过酒肆里露出来的灯光隐约可以看到许多人影并且不时传出阵阵的嬉笑声朱玉刚心中一动对陈其武说道“好我们就去瞧瞧” 二人于是加快脚步走到酒肆门口朱玉刚正待吩咐陈其武一声忽然门口闪出一个人影他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是何人那人已经在大声招呼他们了“两位客官一定累了进来歇歇小店有上等的好酒可供二位慢慢享用保证两位不会后悔” “两位客官快进来外面天色已晚过了这一村可没有那一店了你们别考虑了”那少女还以为自己的功夫不到家呢见二人呆在那里不吭声情急之下竟然伸手来拉朱玉刚的手臂 “啊”朱玉刚一接触到少女温柔、细腻的肌肤时猛然惊醒过来情不自禁地叫出了声顿时把少女吓了一大跳她惊讶地望了朱玉刚一眼问道“客官您怎么啦?我不是故意的”说着就想往屋里退去 朱玉刚想也未想就将少女地手牢牢抓住回头对陈其武说道“我们就在这里歇息一会 少女挣脱不开急得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回头朝屋里大声喊道“哥哥有客人来了你快出来迎接呀”朱玉刚猛然醒悟连忙松开手讪笑着说道“姑娘不必惊慌我不是有心的只是看到姑娘美如天仙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多有失礼了还望原谅” 那少女正待张口说话屋中忽然一阵风似的冲出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他满脸怒色朝朱玉刚二人打量了一会儿最后目光停留在了朱玉刚的脸上质问道“刚才是你在调戏我妹妹吗?你是什么人?”男子边说边伸手去抓朱玉刚 陈其武见他如此无礼急忙闪身挡在朱玉刚面前怒道“何人敢对我家主人无礼?还不退下”说着就拔出了佩刀作势要朝男子砍去 那男子大惊失色连忙收回手朝后急退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们想干什么?难道你们想杀人吗?” 屋中的食客听到外面的争吵声都赶了出来看热闹指指点点似乎在指责朱玉刚的不是朱玉刚生怕陈其武坏了自己的好事连忙对他使了个眼色然后和颜悦色的对那男子说道“这位兄弟不用害怕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路过这儿想进来喝一杯水酒而已刚才可能生了一点小小的误会现在已经没事了难道你不愿意请我们进去吗?” 那男子这才静下心神又仔细看了两眼朱玉刚现他衣着华丽气度不凡就是跟在他身后的那个跟随看上去也不是普通人物心中暗暗思忖这二人不知道是哪个豪门出来的自己一个小小的酒肆掌柜可得罪不起于是连忙堆上笑容说道“是啊只是误会客官想喝酒小店可是欢迎至极快请进” 当他转身看到那少女满脸怒容时连忙大声责骂道“还不进去给客官准备酒菜愣在那里做什么?这位客官风度翩翩一看就是正人君子怎么会占你便宜呢一定是你弄错了” “哼”那少女见自己的哥哥竟然也不帮她气得一跺脚闪身就回了屋内那些本想看热闹的食客见已无好戏可看纷纷叹息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朱玉刚感到得意万分哈哈大笑着随那男子进了酒肆那男子似乎有意要讨好他帮他找了一个好位子然后问道“不知二位客官想要来些什么酒菜?” 朱玉刚略微思索道“你们这酒肆有什么好的酒呀?” 男子惊喜的说道“客官你这么一问可算是问到人了我们这酒肆虽然小但是酒却非常有名的附近的人都爱来这里喝要不然的话这么晚了也不会有这么的人了” “哦到底是什么酒?如此有名” “上等的女儿红” “女儿红有什么稀奇的别的地方难道没有吗?”朱玉刚以为这男子在拿自己开玩笑取笑自己的无知不禁有些动容 那男子连忙凑到朱玉刚耳边轻声说道“皇上您有所不知这女儿红与众不同它乃真正的女儿红舍妹为了防止它变质每天都要放在胸前一会儿您说这不是真正的女儿红吗?”说着他的目光望向了刚才那笑颜如花的少女 朱玉刚觉得他的笑容有些淫荡心中不由一动连忙大声喝道“好就先来一壶女儿红今天一定要不醉不归” “好客官稍等”男子欣喜异常对那少女喊道“凤姐快给客官准备一壶女儿红另外再弄几个小菜来” “凤姐?”朱玉刚自言自语道“原来她叫凤姐啊好名字啊” “你不要走就陪我饮几杯如何?”朱玉刚叫住了那男子 “好的好的”那男子正求之不得满脸堆笑着坐在了朱玉刚的下; ------------ 第六卷 塞外风云第十二章 酒肆惊变 朱玉刚和男开始闲谈起来,眼睛却不时的在那个少女身上瞄着,他如此张狂,那男自然看在眼里,不过,却并不恼火,反而把自己的情况都抖搂了出来原来这间酒肆是他们两兄妹开的,平时就二人照看着,妹妹名叫李凤姐,今年方龄二八,尚未许配人家,哥哥名叫李士杰,二人从小失去了父母,一直相依为命李士杰边说边挤眉弄眼,神态非常怪异,朱玉刚一时搞不清楚他的意思,直到李士杰说他妹妹从小都听他的,这才明白了他的什么主意原来李士杰非常精明,一眼就看出他对自己的妹妹有意,所以时时在暗示李凤姐的终身大事都由自己做主,如果想得到他妹妹,就得先通过他这一关 朱玉刚微微一笑,断了李士杰滔滔不绝的话语,说道:“令妹妹貌似天仙,谁能娶到她为妻,那真是三生有幸,今生何求了!” 李士杰忙不迭的点头,连声附和道:“客官说的是啊,每天登门说媒的人都快把我家的门槛踏破了,可惜小妹眼光太高,她竟然一个都看不上,说是非要找一个我也不太会形容,总之就是像客官这样有风度、有气质的人” 李士杰说完,讪讪而笑,言下之意就连傻都能明白了,他分明是看朱玉刚像个有钱人,想攀龙附凤罢了,不过意图如此明显,让人对他生出一股恶感来朱玉刚想到伸拳不笑脸人,于是轻轻咳嗽两声,李士杰立刻醒悟过来,回过头喊道:“凤姐,你怎么这么慢啊?要客官饿肚吗?”然后又对朱玉刚讪笑道“客官不要心急,小妹马上就来”此话真是一语双关啊,朱玉刚也不去理会他,只是微笑着眼光时不时的向李凤姐那边望着 李凤姐很快端着一壶酒过来了,她把酒放到朱玉刚面前,给他倒满一酒杯,冷冷地转过身去,朝着她的大哥哼了一声,似乎对他非常不满李士杰脸上一红,喝道:“凤姐,你先别走,客官想和你说说话呢; !” “有什么话你和他说吧,我还要去招呼别的客人呢!”李凤姐连头也没回就想走开 李士杰被凤姐在外人面前一顿抢白顿时感到下不了台,他自我解嘲道:“这个丫头越大越不听话了,客官千万莫怪啊!”然后他猛的站起身来,一个箭步走到凤姐跟前,拦住了他,轻声喝道,“快听话,这可是一个大客户,你难道想白白错过吗?” 李凤姐停住脚步朝李士杰白了一眼,道:“大客户小客户关我什么事,有你招呼不就行了?难道为了招待他,把其他客人都赶跑吗?” “你”李士杰大怒,但又一时接不上口,就此怔在那 朱玉刚见气氛尴尬,起身来,着哈哈走到二人跟前,说道:“二位不必争执在下只是来喝一杯水酒而已,并无他意,既然姑娘不愿勉强,那就算了” 李士杰还想再劝,凤姐抢先说道:“你看人家都说了不愿勉强,哥你急什么?”说完掉头就走 李士杰无奈只好向朱玉刚赔礼,朱玉刚倒不以为意他觉得这个凤姐真是很有性格,不由脱口说道:“令妹真是与众不同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女呢!” 李士杰不知道朱玉刚地话是赞是讽,不知道该怎么接口才好,这时旁边忽然传来一声惊叫声,朱玉刚等人急忙望过去,只见一个食客正在纠缠凤姐,此人长得五大三粗,凶神恶煞,不停的对凤姐动动脚,而凤姐却在忙脚乱的闪避,看样她也不想过分得罪客人 “小娘,不仅人长得漂亮,还挺有味道的,来陪我喝两杯吧!”大汉肯定看地袄了刚才凤姐拒绝朱玉刚的情形了,旁边一桌还有几个汉,似乎是和他一伙的,正在不停的起哄着,在这种情形下,凤姐的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不知如何是好 李士杰见情况不对劲,急忙跑过去,朝着那大汉躬作揖道:“这位客官息怒,小妹什么都不懂,多有得罪了,您要喝酒的话,就让我来陪您喝吧!” 那大汉一愣,转而又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李士杰道:“你,你,哈哈笑死我了,你又不是大姑娘,我要你陪吗?”说着他猛的伸将李士杰用力一推,李士杰措不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凤姐连忙将他扶住,慌张的望着那大汉 “哈哈,小妞,你就不要再躲来躲去了,只要你让大爷我高兴了,有的是银!”大汉边说边伸出魔爪向凤姐摸去,凤姐惊叫着往后退去,但是却被大汉的同伙拦住了退路 “你还是乖乖从了大爷吧,不然地话我就拆了你这家小店!”大汉威胁道 “住!朗朗乾坤,竟敢调戏良家妇女,胆倒不小!”一声怒喝突然之间响了起来,毫无疑问这个出救美的人正是朱玉刚,他刚才看到情况危急,往常在电视中所常有的那幕景象竟然出现在他眼前了,这不是获取美人芳心的大好机会吗?因此他也没有多想,挺身而出,挡在了那大汉面前 那大汉倒是一愣,他完全没有料到会有人站出来坏他的好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退了三步,仔细量起朱玉刚来,朱玉刚服饰华丽,气度雍容,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大汉的口气不觉软了下来,问道:“你是什么人?敢来管我的闲事,这事和你无关,大爷不想伤及无辜,请你闪一边去; !”如果换了是别人,他根本就不会说一个“请”的,早就一拳上去了! 朱玉刚不紧不慢,呵呵笑道:“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快放了这位姑娘,人家不愿意,你又何必强迫别人呢!” 朱玉刚的语气自有一股盛气凌人地气势,那大汉倒也不敢小瞧了,他不敢马上回答,回过头去和他的同伴商议,但是其中一人大声说道:“不管你是何人,识相的就闪到一边去,否则的话别怪我们的拳头不认人,难道我们还会怕你吗?以后还怎么混啊!” 他的这几句话简直是火上加油,那大汉本来想退缩了,听了此话,哪里还好意思服软啊,再一看朱玉刚只有二人,又都长得白白净净,显然没什么真本事,即使真是什么豪门出来的公,只要给他一点苦头吃吃,他还不乖乖溜走?想到此处,他又换了一副脸色,嘿嘿笑道:“别怪我不醒你,再多事的话,我可下不留情!”说完,他又伸出了爪 朱玉刚大怒,自己的话竟然有人敢当作耳边风,他完全忘记了现在他可不是皇帝地扮,谁会卖他的帐呢!当下也没有多想,迅速抓住那大汉的,喝道:“放肆!” 大汉同样大惊,他万万没有料到朱玉刚看上去斯斯,竟然丝毫不怕他的威胁,还敢出,一时怔得不知该如何应对,倒是他的同伴比他清醒,互相使了一个眼色,一起向朱玉刚扑了过来 朱玉刚这才感到了害怕,他刚才一时冲动,根本没有考虑到后果,此时看见三四个大汉张牙舞爪向他扑来,他慌了神,正要回头向陈其武求救,陈其武已然跃到了他的身边,在他身边小声说道:“皇上莫怕,奴才在此!”话音刚落,他已如闪电般地抓住了那大汉地臂,将他挡在胸前大汉顿时痛得哇哇大叫,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渗出来,显然已经痛彻心肺!他的同伴见他如此模样,竟然都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武器,朝陈其武砍了过来陈其武不慌不忙,一将朱玉刚轻轻推到一边,一抓着那大汉,和那帮人周旋起来 本来陈其武的武艺远在这帮人的上,但是一来对方人多势众,自己又是赤空拳,二来他还要不时的照顾朱玉刚,所以一时间竟然和他们斗得不分高下,仅仅因为有那大汉在中作为挡箭牌才勉强没有落在下风 朱玉刚在一旁眼见情况不利于己方,焦急万分,正不知该怎么帮上忙时,忽然看到旁边桌上的一碟菜油,心中一动,急忙抢过去将那碟菜油端在中,然后猛的往那群人的脚下泼去大汉的同伴突然见到有东西向他们泼过来,还以为是暗器,慌忙躲避,但是却忽略了脚下,顿时滑,一个个东倒西歪,摔得人仰马翻!越是慌张,越是站立不稳,朱玉刚看着他们的窘样,哈哈大笑,陈其武顺势将那大汉一掌推了出去,大汉也踩在菜油上,滑倒在地 大汉的同伴见朱玉刚等人都在嘲笑他们的丑态,顿时恼羞成怒,眼中都射出了愤怒的火焰,一个个慢慢爬起来,拿起掉在地上的武器,朝朱玉刚逼了过来,陈其武不敢托大,急忙挡在朱玉刚面前,紧张的准备保护朱玉刚脱离此地 “慢着,你们都给我退下!不得无礼!”大汉从地上爬起来,忽然换了一副语气,制止了他的同伴,那些人都不解他的用意,疑惑的望着他; ------------ 第六卷 塞外风云第十三章 阴谋(上) 大汉狠狠的怒视了他的同伙两眼,接着马上换上一副笑脸,走到朱玉刚跟前,打躬作揖道:“我们兄弟都是粗人,刚才多喝了几杯酒,行事有所冲动,适才冒犯了二位,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与我们计较,如果店中有弄坏的东西,我甘愿赔偿!” 朱玉刚纳闷,这人怎么转眼之间就变了呢,莫非他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吗?可是看他的样子又决非那种吃了亏不讨还的人,难道其中有什么蹊跷吗?他一时捉摸不透大汉的用意,于是也不回答,只是望着大汉微微冷笑,要看他作何打算。 大汉见朱玉刚没有反应,并不恼火,还是堆着满脸的笑容,用一种更加讨好的语气说道:“俗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刚才的确是在下错了,不该对这位小娘子无礼,如果客官还是不愿原谅的话,我愿意摆酒向各位赔礼以表歉意。” 朱玉刚越来越纳闷了,这位大汉难道吃错了药,不过,现在他表现出一副知错能改的样子,自己如果再不依不饶下去,那就成了自己是无理取闹了,于是冷冷的哼了一声,不去理睬大汉,掉头就坐回了自己的位子,大汉表情尴尬,站在那里,一时不知该如何下台,还是李士杰机灵,他虽然不明白大汉为何突然变了态度,但他知道这些人是得罪不起的,于是赶紧过去招呼他们坐下,继续喝酒。 凤姐受到惊吓后。这时已经清醒过来,在李士杰的催促下来到朱玉刚地身边,替他倒满酒,轻声说了声谢谢。手~~打朱玉刚抬眼细看她,发现她两眼之间竟然还有一颗美人痣。更显得娇艳如花,再加上她身上一阵阵的少女体香向他的鼻子袭来,不由得呆呆的望着凤姐,就连手中的酒杯洒出了酒水都没有发现; “客官。你实在太过分了!”凤姐忽然满脸通红,一跺脚,将酒壶重重地放在朱玉刚的面前,然后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陈其武见凤姐无礼,刚想呵斥她,朱玉刚急忙制止住他,他见凤姐如此神态,喜欢都来不及,哪里舍得责骂她呢!李士杰把大汉一伙人安顿好,见这边凤姐又发起了脾气。连忙过来赔礼。朱玉刚满不在乎的叫他不必介意,自己自斟自饮起来,望着凤姐忙碌地背影,不时的点头微笑,而凤姐却不看他一眼,就算有时二人的眼神无意之中碰到了,她也是迅速的转过头去,不过,朱玉刚此时春心荡漾。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客官,请问你们是要去往何处呀?天这么晚了,要找个住宿的地方可是不容易呢!”李士杰忽然凑上来说了一句令朱玉刚感到有点意外的话。 朱玉刚盯了他一眼,李士杰忙说道:“客官不必多心,我只是随便问问,您不愿回答也没事。” 朱玉刚本想随口说个谎,忽然看到李士杰满脸谄媚的笑意,立刻明白了他在打什么主意,他肯定是看自己不像个普通人。wap.想讨好自己以谋求一个好的前程,而他打的是凤姐的主意,看来他已经瞧出自己对凤姐有意,所以想撮合他们。想到此,他改变了原先地想法,故意说道:“是啊。这么晚。想找个投宿的地方的确不易,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不瞒客官。小店除了卖酒之外,其实也有几间客房,如果客官不嫌弃的话,今天晚上就在小店小住一晚,明天赶路也不迟。”李士杰发现朱玉刚有些迟疑,于是指着刚才那大汉一伙人说道,“他们今天也住在小店里,过了鄙店再要找住宿的地方可就难了。” 朱玉刚望了那伙人一眼,说道:“也好,今晚就暂且住在这儿,明天再作打算。” 李士杰一听,喜出望外,忙说道:“那真是太好了,客官这样的贵客能住在小店,是我们兄妹上辈子积来的福气,请您在此稍等,我马上去给您准备。” 这一顿酒,朱玉刚喝的有点飘飘然,直到他微有醉意,一双眼睛还在凤姐身上打转,虽然他刚才出手帮助了凤姐,可是碰到这样地目光,凤姐还是还以颜色,一张冷冰冰的脸孔没有一点笑容,不过这却没有打消朱玉刚的念头,往常他早已见惯了对他阿谀奉承的妃子,像凤姐这样有性格的冷美人倒是第一次见到,所以他打定主意先住下再说,这样才有机会一亲芳泽。 很快,朱玉刚就彻底醉倒了,迷迷糊糊之中他感到陈其武扶着他进了一间客房,这个房间灯光柔和,布置雅致,朱玉刚一进来就有种眩晕的感觉,他想挣扎着起身,但是却浑身乏力,加上睡意一阵阵的袭来,只好一头向床上倒去,沉沉睡去。。手~~打手机站wap,。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朱玉刚正在梦中和凤姐缠绵,紧要关头时,忽然听到耳边有人在轻轻叫他,紧接着就有人在推他的手臂。朱玉刚睁开朦胧的双眼,仿佛看见眼前有一个少女在望着他,他不由得一阵激动,急忙起身紧紧地抓住那少女的双手,颤抖着说道:“你是在叫我吗?” “啊,你快放手!”那少女忽然惊恐的使劲想从他手中挣脱。 听到少女的声音,朱玉刚猛然惊醒,这不是凤姐吗?她怎么会半夜来找他呢?难道是朱玉刚大喜过望,抓着凤姐的手更加不肯放松了,而且还一个劲的把她往自己怀里拉,口中说着:“你是特地来找我地吗?我想得你好苦啊; !” “你快放手,有人要来害你!”凤姐情急之下大声喊道。 “什么?”朱玉刚犹如当头棒喝,顿时清醒过来,急忙往凤姐身后望过去,却没有看到任何人,他有些疑惑地问道:“是谁要害我?谁敢害我?” 凤姐听到朱玉刚如此大声,慌忙捂住他的嘴巴,却又被他抓住了,她用力抽出手来,作了个嘘声地手势,然后说道:“快别出声,真的有人想害你,是我亲耳听到的!” 朱玉刚这才明白过来凤姐绝非在开玩笑,于是慌忙披衣下床,紧张的问道:“怎么会有人想害我呢?”边说边想去找陈其武。 “你不用找他了,他早就不醒人事了。”凤姐说着往旁边一瞧。 朱玉刚顺着她的眼神一看,陈其武果然趴在桌子上一动也不动,朱玉刚担心他出事,想过去看一下,凤姐道:“你们中了迷香,他只是昏睡过去,没事的。”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朱玉刚听了凤姐的话不由得惊问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快跟我来,到时候我再和你说吧。”凤姐着急的拉了朱玉刚就往外走,朱玉刚无法抗拒,只好任由她所为。 二人刚出房门,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凤姐急忙拉着朱玉刚躲到院中的一棵大树后,轻声说道:“不要出声,就是这伙人要来害你。” 朱玉刚大惊,仔细一看走在最前头的那个黑衣人正是白天欲调戏凤姐的那个大汉,难道自己出手相救坏了他的好事,所以他半夜三更前来报复吗?他疑惑的望了一眼凤姐,为何她知道呢? 正当他满腹狐疑的时候,那伙人已经从房中出来了,那个大汉气冲冲的说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搞的,人家从眼皮子底下跑掉都没发现吗?回去如何向大人交代?” 那伙人战战兢兢的不敢作声,大汉又喝道:“将还有一个人押上来,好好看着,别让他也跑了,那个人一定没有跑远,快分头去追,一定要将他抓住,否则的话我饶不了你们!” 朱玉刚定睛细看,几个汉子押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正是陈其武,此刻他低垂着头,似乎还未苏醒过来,不知道自己为何却醒得这么快?忙向凤姐望过去,凤姐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拉着他就走,出了院子,来到一道木门前,这时,后面的脚步声已经渐渐稀少了,凤姐轻声说道:“这是后门,你从这儿出去,他们应该不会发现你的。” 朱玉刚跨出去一只脚又马上缩了回来,担忧的说道:“那他怎么办呢?”他指的是陈其武的安危,现在身边缺少了他,朱玉刚觉得一点都不塌实。 凤姐想了一下说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的,你跟我来。” 朱玉刚点点头,凤姐带着他很快就出了酒馆,原来后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此时里面漆黑一片,饶是朱玉刚一向胆大,此刻心里也有点忐忑不安,但是在凤姐面前,他还是硬着头皮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凤姐虽说是在救他,但娇小的身子却情不自禁的往朱玉刚身上*,朱玉刚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紧紧的搂住凤姐,凤姐想想还是没有挣脱,二人慢慢往前走去。; ------------ 第六卷 塞外风云第十四章 阴谋(中) 走了一段距离,凤姐终于停了下来,推开朱玉刚的双手,说道:“好了,他们不会再追过来了,你可以放心了。” 朱玉刚回头看了一下,漆黑一片,果然没有人追来的动静,这才定下心来,说道:“进天我能逃过此劫,改日一定会好好答谢你的。你想要什么,只要和我说,我一定能够满足你的!” 凤姐哼了一声道:“口气倒不小啊,如果我说出要求来,你做不到怎么办?” 朱玉刚急了,自己贵为一国之君,难道还有什么办不到的吗?他忙说道:“你尽管说给我听,要是我办不到的话,任你惩罚!” 凤姐的语气更加轻视了,她说道:“你真以为自己什么都能做到吗?” “我是当今皇上,有什么办不到的?”朱玉刚被她一激,也没有多作考虑,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朱玉刚才感到后悔,现在这种情况下暴露了身份,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但是要想收回来已经不可能了,不过令他感到惊讶的是凤姐并没有显现出特别吃惊的表情来,而是淡淡一笑道:“早就看出你不是普通人了,就算是皇帝也不奇怪呀,要不然的话那些人怎么会来害你呢!” 朱玉刚大惊失色,原来那些人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们对付自己是有目的地,那么是谁在背后指使他们呢?难道是他不敢想下去了。现在陈其武也不在身边,可说危险时刻会逼近他,该怎么度过这一关,都得*自己了。凤姐究竟是何想法,他也猜想不透。最后他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为何要救我呢?” “你这么招摇谁都能看出了,难道你以为我是傻瓜呀?”凤姐不屑的说道,“要不是看在你刚才出手救我的分上,我才不会帮你呢; 。要知道我偷听他们的密谋时差点吓死了!” “那你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吗?为何要谋害我?”朱玉刚稍稍镇静了一点,对这伙人地身份他觉得有些疑惑,一定是有来头的。 “我也不清楚他们是些什么人,当时我害怕极了,怕他们发现我,所以也不敢多听,只知道他们要抓你回去,好像是要押到什么东胜卫去。”凤姐回想了一下说道。 “什么东胜卫?”朱玉刚猛然大惊,这不是蒙古人现在占据的地方吗?难道大汉一伙人是蒙古人派来的吗?朱玉刚浑身惊出一阵冷汗来,要是真如他所料地话。就糟了,敌人一定是知道了他的行踪,所以特地派人来抓他的,如果自己落到了蒙古人的手里,三军无主,那么明军的溃败也是早晚的事,这不就是第二个土木堡事变吗?不行,自己绝不能再步英宗的后尘,否则传出去就会让人笑掉大牙了。自己身为三军统帅,竟然溜出去想寻欢作乐,为了一个女子断送了大明的江山!该想个什么办法脱离险境,或者说度过这个难关呢?朱玉刚铁青着脸,低头苦思。。wap,。 “皇上,我有一个办法,你看行不行?”凤姐忽然说道。 朱玉刚狐疑的望了凤姐一眼,她一个弱女子,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呢?不过。眼下也别无他法了,自己又实在想不出更好的主意,于是点点头,无奈地说道:“好吧,你说吧。” “那些蒙古人肯定是知道了皇上的身份,所以想将你抓在手里好要挟朝廷。现在他们没有找到皇上的踪迹。一定不肯罢休,还在酒馆附近徘徊。如果皇上回去,必然是自投罗网,依我之见,皇上不如回到城里,召集人手,再回来将他们一网打尽!”凤姐的主意虽然听上去有点像叫朱玉刚开溜的意思,不过,目前看来还是切实可行的办法。 朱玉刚眼前一亮,他脑中闪现一个大胆的想法,蒙古人不是想抓他吗?他何不将计就计,将他们先稳住,然后回到军营,调集人马,包围酒馆,到时候还怕他们飞天上去。而且朱玉刚立刻附到凤姐耳边,低声说出了他的计划,凤姐一听,瞪大了眼睛盯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行吗?万一 “没有万一,现在也只能如此了,况且发生了这种事情,你们的酒馆也成了是非之地,以后要想再安安静静的过下去,似乎也不可能了。”朱玉刚说到这儿顿了一下,因为他看到凤姐紧蹙着眉头,低头不语,立刻猜到了她的心思,她一定在为自己将来的命运而担忧吧,想到此处,他突然一下子将凤姐的手紧紧的抓在手中,不容她挣脱,说道:“凤姐,你放心,今日你救了我,我不会将你忘记的,你只要说出你的要求来,我都答应你!” 凤姐羞红了脸,慌忙将手抽出来,低头轻声说道:“谁要你报答啊!只是到时候你别反悔就行了!” 朱玉刚满口答应:“一定不会地!” 二人于是分头行事,朱玉刚回军营搬救兵,而凤姐则回酒馆稳住那帮人。。wap,。凤姐离开朱玉刚后,一个人提心吊胆的越过这片漆黑的树林,又回到了后门,她轻轻的推开门,发现里面人声鼎沸,人影闪烁,知道那帮人正在搜寻朱玉刚,她静摄一下心神,暗思,就这样闯进去的话一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该想个不惹他们疑心地办法才好。凤姐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了她地哥哥李士杰,但她又深知他的为人,如果被他知道皇帝地真实身份,在眼前这种情况下,很难说他会怎么做; 。凤姐最后狠下决心推开正门走了进去,多耽误一刻,朱玉刚就过一分危险。 凤姐的突然出现使在场的所有人都一惊,李士杰正胆战心惊的站在一旁,看大汉那伙人的脸色行事,此时看到凤姐出现,连忙走上去,将她拉到一边,问道:“店里发生大事了,你跑到哪里去了?” 凤姐还未来得及回答,那大汉已经跑了过来,盯着凤姐的脸问李士杰道:“她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儿的?” 李士杰忙满脸堆笑的说道:“客官,她是我妹妹,不是外人,您放心好了。” 大汉将信将疑的望了凤姐一眼,凤姐装作胆怯的样子直往李士杰身后躲,李士杰见大汉的眼神中不怀好意,只好解释道:“客官,舍妹胆小,见不得生人,白天已经受了惊吓,您就放过她吧。” “嘿嘿!”大汉奸笑两声,并不言语,围着凤姐转了起来,凤姐吓得浑身直发抖,大汉忽然停住脚步,逼问道:“白天那个帮你的青年你有没有看见?快据实说来!” 凤姐一听双手连摇,口中忙不迭的说道:“没有,我我没看见他!” 凤姐这种神态更加惹起了大汉的怀疑,当然她是故意这么做的,大汉可不知底细,他疑惑的盯了凤姐一会儿,忽然猛的喝道:“你不要再骗我了,你一定知道他的下落,快告诉我!” 凤姐结结巴巴的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你别逼我了!”说着眼睛不停的往门外看。 凤姐这种欲盖弥彰的行为当然骗不过大汉的眼睛,他哈哈大笑,一把拉过凤姐道:“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他刚才那么帮你,你会不帮他吗?肯定是你将他藏在了隐秘的地方,还是老实一点,告诉我,不然的话,你不怕死,难道你哥哥的命你也不管吗?” 凤姐还未开口,李士杰已经哭丧着脸抓住了她的手哀求道:“你是告诉他们吧,要不然他们真的会杀了你大哥的!”他见凤姐还在犹豫,就又说道,“那人虽然出手帮过你,但是也不必赔上你大哥的性命报答他呀,你到底图他什么?” 李士杰这话激起了凤姐的强烈反应,她狠狠的瞪了她大哥一眼,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要我说出他的下落也可以,不过你们一定要答应我不能伤害他,否则的话我宁死不说!” “哈哈,小娘子你放心吧,我们是请他去做客,并不想要他的命!”大汉仰天大笑。 “他躲在后院北面的树林里,现在正等我送饭去呢。”凤姐小声说道。 凤姐话刚说完,大汉就朝手下一努嘴,立刻就有两个人冲过来将李士杰抓住,大汉嘿嘿冷笑道:“姑娘,只要你乖乖带路,我们找到那人后,自然就会放了你哥哥,不然想必你也知道是什么下场!” 凤姐眼中含着泪水,充满怨恨的看了大汉一眼,一脚踏出了屋门,大汉得意的一笑,命令手下紧紧跟了上去。李士杰惊叫道:“小妹,你真的要带他们去吗?唉,为了大哥,难为你了。” 凤姐回过头来,惨然一笑,说道:“哥哥,你不必多说什么了,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一切了。”说完扭头就走。; ------------ 第六卷 塞外风云第十五章 阴谋(下) 凤姐在前面不紧不慢的走着,大汉不停的催促,进了漆黑的树林后,众人的心都不由得绷紧起来,凤姐故意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迟疑着说道:“还是不要去了吧,里面太黑了,明天天亮了再去吧,反正他和我说好了不会走的。” 大汉一口否定:“不行,少罗嗦,现在就去!” 凤姐嘴一撅,哼了一声,加快了脚步,大汉等人紧紧跟上。不一会儿,凤姐忽然停住了,大汉走上一步,喝道:“你为何不走了,难道你就不怕我” “他就在前面了,再走过去就要被他发现了。”凤姐冷冷的说道,“你们还不把我哥哥放了。” 大汉这时也不恼火,呵呵一笑,朝手下吩咐道:“把他放了。”然后又说道,“你们两个乖乖的呆在这里,不许走开,待我们找到那人后就放了你们。” “我们走!”大汉一挥手,带头冲进了凤姐所说的地方。 果然真如凤姐所说的那样,有一个人影正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很显然他是在等人,大汉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不知道他的真面目,不过他认为这人的确就是他所要找的人。 “哈哈,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大汉得意的笑了两声,“白天你那么威风,仗义,我竟然眼拙,没有看出来,原来你就是” “哈哈,你以为我是谁呢?”黑影突然大笑。缓缓的转过身子,冷冷地盯着大汉。 大汉隐约看到了黑影的面孔,惊讶的连退三步,手指着对方道:“你你是何人?那人呢?” 黑影笑道:“你想找何人?难道我不是你想找的人吗?” 大汉情知不妙,拔出随身的刀来。十六k喝道:“快把那人交出来,不然地话连你一块抓走!” 黑影面对大汉的威胁一点也不害怕,相反异常镇定,他向大汉慢慢走上来。说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找那人?” 大汉见对方没有被吓住,心中有些惊慌,慌忙喝道:“不要走过来!我找那人不关你的事,你只要将他的藏身之所告诉我就行了,其余地事不用你管。” “哦,那我就详细的说与你听吧。”黑影口中说着话,脚却没有停下来。 大汉顿时惊慌起来,举刀护住全身道:“你不要过来,站在那儿说就行了; !” “那怎么行?太远了听不清楚的!”黑影仍然笑呵呵的说道。 大汉这才感到中了埋伏,立刻招呼手下道:“不要再和他罗嗦。将他抓起来,严刑拷问,看他说还是不说?” “哈哈,你们不是要找我吗?不必多此一举了,我来了,已经等候你们多时了!”朱玉刚从黑影的身后慢慢走了出来,冷笑着望着大汉。 大汉此时早已慌了阵脚,他狗急跳墙般的对手下大声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上去将他们抓住,我一定重重有赏!” 大汉话音刚落。手%%打%%忽然四周响起一阵呐喊声和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树林里亮起了无数的火把,众多全副武装的士兵将大汉等一伙人团团围住,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大汉知道已经无路可逃,咬牙对手下道:“兄弟们,左右是一死,不如和他们拼了!” 朱玉刚对身旁地那个黑影笑道:“伯虎,你看他们真是螳螂挡车。不自量力啊!” 那个黑影真是唐伯虎,朱玉刚和凤姐商量好计策后,他就一个人回到了营地,然后召集属下们商议,在树林那里设下了埋伏,只等大汉等人的到来。本来朱玉刚还有点担忧。凤姐一个弱女子,她会不会临阵变卦啊。没想到她却真的把大汉等人引来了,朱玉刚此时真是激动万分,抓住大汉一伙人,不仅可解燃眉之急,还能为东胜卫之战作好准备啊。唐伯虎当然明白朱玉刚的心思,他说道:“皇上,就让我去将他们生擒吧?” 朱玉刚满意的点点头,有唐伯虎出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唐伯虎一个飞跃就到了大汉的眼前,大汉虽然也有一点武艺,但和唐伯虎比起来就差得远了,再加上此时形势对他极为不利,手下们不是被杀就是被俘,他哪里还有心思恋战,手忙脚乱的招架一番,一个虚招,趁唐伯虎躲避之际,就往树林的另一边逃去。 “不要让他跑了,此人有用!”朱玉刚急忙出言提醒。 “皇上,您放心吧,他跑不了!”唐伯虎自信地说着追了过去。 大汉只顾逃亡,听到后面脚步声渐近,不由自主的往后看去,只见唐伯虎离他越来越近了,心里更加发慌,忽然感到前面情况不对劲,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一只大手就将他的脖子抓住了,大汉想挣扎,但是那人竟然将他拎了起来,然后又狠狠的把他摔在地上,大汉痛得差点叫出声来,他立刻就想爬起身来再逃,但很可惜的是一把尖刀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他知道逃生无望,只好绝望的垂下了头,等候朱玉刚的处置。手%%打%% 朱玉刚这时在众人的拥护下走了过来,他看了大汉一眼道:“你不是要找我吗?我已经在这里了,你快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大汉把头一歪,不看朱玉刚,也不说话,刚才抓住大汉地陈其武上来二话不说,左右开弓,给了他两个耳光,打的大汉嘴边渗出了鲜血。陈其武平生从未遭过如此大辱,竟然被人下了迷香而晕倒,而且还差点使皇帝也遭到不幸,所以他真想马上杀了这个大汉出出怨气。 “住手!你退到一边去。”朱玉刚喝住了陈其武。 陈其武悻悻而退,朱玉刚对大汉笑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了,你是蒙古人派来的,对不对?你们的任务就是将朕抓回去,使我朝廷大军群龙无首,不攻自破,还能将朕作为要挟,获取利益,我说得不错吧?”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大汉惊恐的抬起头,望着朱玉刚,眼中流露出了无限地恐惧,仿佛站在他面前地是一个怪物似的; “你不用管我是如何知道地,总之现在你已经落在我的手中,一切都得听我的命令行事,不然的话,嘿嘿”朱玉刚威胁道,现在的情形和开始的时候已经完全颠倒了过来。 大汉知道大势已去,再作垂死挣扎也是无谓之举,只会对自己不利,于是长叹一声,说道:“罢了,今日大意落在你们的手中,我后悔也来不及了,要杀要剐任由你们了!” 陈其武还记着所受的耻辱,大声喝道:“狗贼,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他挽了一下袖子就要动手,眼中冒出了愤怒的火焰。 “住手!”朱玉刚见陈其武屡次在没有自己的命令下就擅作主张,不由得有点恼火,只是念在他往日对自己一片忠心的份上才没有发作出来,他沉着脸说道,“朕并不要他死,你那么积极干什么?” 陈其武知道已经触犯了龙颜,他虽然不明白皇帝心中是怎么想的,但是一向乖巧的他连忙闭上了嘴,默默的退到了一边。朱玉刚对大汉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想知道一些什么,不用我开口问了吧?” 大汉沉默了半晌,最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我叫王俊武,本是山上的草寇,他们都是我的部下,我们无意与皇上为难,也不知道您就是皇上,但是前几日有两个人找到了我们,一个是蒙古人,另一个是汉人,他们开门见山的要求我们帮他们找一个人,然后秘密带到东胜卫去,他们表明摆在我们面前有两条路可供选择,一条是不听从他们的命令,那么蒙古人军队就会将我们彻底消灭;另一条是按他们说的去做,就不仅能得到一大笔银子,还可以做蒙古人的官,都怪我见财起意,昏了头,做出了如此大逆的事来,恳请皇上饶恕我们吧。”大汉知道已无生路,但他还抱着一丝求生的希望跪到地上磕头求饶,不料朱玉刚并不生气,相反还笑了,大汉惊疑,朱玉刚说道:“不必多疑,换了谁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这么做,毕竟保命要紧,你们只是一些强盗,怎么可能是那些凶狠异常的蒙古人的敌手呢!你这样做是非常明智的。” 大汉更加惶恐了,朱玉刚这样说让他不明所以,他抬眼望着朱玉刚,大气不敢喘一口,眼前的这个人让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朱玉刚说道:“你不必害怕,朕不会要你的命的,当然这也需要你付出一些代价,不知你是否愿意?”朱玉刚心中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计划。 大汉此时已经彻底臣服了,再说他也明白除了投降之外只有死路一条,对他来说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就这样死了岂不是太没有价值了? “皇上,我愿意为您去做一切,我告诉你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个汉人叫做” “好,太好了!接下来你只要按照朕所说的就行了,记住,这件事情的成败也关系到你们各自的命运,希望你们好自为之。”朱玉刚忽然严辞说道。 王俊武黯然低下了头,倾刻他就抬头说道:“皇上您放心,我绝不反悔,若是变卦,天打五雷轰!”半晌后他又想起了什么,说道,“皇上,我马上叫人去将那兄妹二人放了!”; ------------ 第六卷 塞外风云第十六章 攻城 却说蒙古大汗俺答还在举棋不定,是该马上退回蒙古,还是挥军南下,直取太原,这两个方案在他脑中一直徘徊。前一个方案看上去是明智之举,而且往常蒙古铁骑南下劫掠一番后也是立刻返回蒙古的,这样虽然所获有限,但也避免了蒙古人的伤亡,因为汉人即使软弱,到了最危急关头必定也会殊死抵抗的,再加上他对谋臣何平汉也起了怀疑之心,他那么力主南下也不得不让他起疑。后一个方案虽然要冒一定的风险,但其潜在的利益却是巨大的,如果成功,他不仅可以取得有利的战机,顺势进取中原,夺取大片土地,而且还极有可能将江山从汉人的手中夺回来,以尝蒙古人多年的夙愿,毕竟明朝的江山是从蒙古人的手中夺走的,这样一来他就成了蒙古的英雄,在历史上也必将留下重重的一笔; 。该选择哪一个方案就成了俺答的心头之痛,优柔寡断本来不是他的特点,但是出了何平汉府中遇刺的事,他也不禁犹豫起来。 但是俺答也深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所以他派出了一些探子四处打探明廷的情报,说来也巧,他派出去的人正好遇到了王俊武等一些草寇,从他们的嘴里得知山西有明军的大部队到来,并且从种种迹象表明,此次的统帅非常的不简单,很有可能是皇亲勋贵,如果能将他抓在手中,那么胜算就大了许多,于是俺答心生一计。命令手下收买了那帮草寇,威胁他们一定要想方设法将明军的统帅引诱出来,好见机行事。。wap.。没想到事情进展地却在他的意料之外,王俊武等人无意之中竟然发现了大明皇帝朱玉刚的踪迹,当然俺答远在东胜卫。对山西的事情所知不详,他思虑再三,让手下命令王俊武不要轻举妄动,但是王俊武却立功心切。不等命令到达就自作主张想将朱玉刚抓到手再说,于是就发生了被朱玉刚设计擒获的事,俺答自然不知晓这一 当他还在焦头烂额,犹豫不决地时候,手下来向他报告好消息了,说是那个被收买的汉人草寇竟然出乎意料的抓住了明朝的正德皇帝。俺答大喜,他仿佛已经看见了大明地江山在他脚下颤抖了,于是立刻把那个手下叫到了跟前。 这个手下也是蒙古人,但却取了个汉人的名字叫做胡元,他昨日刚刚收到王俊武的报告。说是已经抓住了明朝皇帝,正准备秘密押往东胜卫。胡元压抑住满心的欢喜,急忙来向俺答禀报。 “情况到底如何了?”俺答一看到胡元就迫不及待的问道,蒙古人不像汉人那样含蓄,往往就会开门见山的道出主题。 胡元将事情的始末和盘道出,俺答沉思片刻,猛的大声赞道:“你做的非常好,只要将那个狗皇帝抓在手中,中原的土地就迟早会归还到我们蒙古人地囊中来!” “是啊。那些汉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主子会落到我们的手中,等他们醒悟过来时,恐怕皇帝已经被押到东胜卫了,到那时,太原城肯定能够轻而易举的攻下了。 胡元的这句话让俺答立刻清醒过来,他毕竟久经沙场,阅历很深,刚才只是一时兴奋才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明军发现皇帝失踪。一定会大力搜寻,他们在到东胜卫的沿途一定会派出重兵,如果这时将皇帝押送回来的话恐怕还未离开山西就会被发现了,到那时就前功尽弃了。俺答作为蒙古人的统帅,自然不会优柔寡断,此刻胜利地曙光已经在他面前闪耀。无乱如何这个险也是值得冒的。于是他马上下令全军向太原进发,另外再胡元率领一批精干的蒙古武士潜入山西。帮助王俊武等人将明朝皇帝押解回来,按照他的打算,最好在他对太原发动进攻前,将皇帝抓到手中,明军就会投鼠忌器,任由他们宰割了。 俺答的如意算盘打得好,事情竟然也出乎他意料的顺利,当他的大军从东胜卫出发后,好消息就不断传来,胡元派人回来禀告说王俊武等人很安全,明军暂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不过很可惜的是到东胜卫地道路被封锁了,明军不允许任何人通过,所以他们一时间只能躲藏在山西,等待俺答的大军攻下太原后再与之汇合。 俺答的蒙古铁骑只有一个万人队,人数虽然不多,但却是他所倚仗的精锐,这个万人队作战勇敢,战术精良,是他最大的资本,在和其他蒙古王公争夺地盘的过程中起了很大地作用,那些蒙古王公一听到这个万人队地名号就纷纷退避三舍,不敢与之正面交锋,可想而知它的威力了,所以在俺答地眼里这支骑兵足可以抵得上明军的十万军马了。再加上在东胜卫他又收编了一部分明军的叛兵,这样在人数上比之太原的明军已经相差不了多少了,虽然说守城一方占了以逸待劳的便宜,但是俺答并没有将这种劣势放在眼里,在他看来拿下太原城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俺答的蒙古骑兵虽然速度很快,但他为了保存实力,不让他们受到不必要的伤亡,所以让那些明军叛兵在前面开路,而骑兵却在后押阵,这样一来,即使他严令全军加快速度,还是没有达到兵贵神速的要求,而且沿途还遭到了一些明军的抵抗和骚扰,等他们看到太原城时已是半月以后的事了。俺答看到太原城上旌旗飘扬,似乎城中已经作好了应战准备,他一时不敢贸然攻城,就在离城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伺机进攻。 第二天,俺答得到情报,附近的明军都在逐渐往太原赶过来,而且有一股人数众多的明军速度非常快,装备也比一般的官军精良,打着朝廷的旗号。俺答心头一凛,如果不能速战速决的话,形势对他来说只会越来越不利,因为只要明军全部到达就会对蒙古军形成包围之势,和太原城的明军遥相呼应,到那时他们就成了瓮中之鳖,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俺答再也不敢拖延下去了,他立刻命令全军开始对太原城发动攻击,太原城城高壁坚,如果没有强大的攻城利器是很难在短时间之内攻下的,而这次蒙古骑兵远道来袭,本来就没有做好攻城的准备,只是因为时机的关系才临时下的决定,所以此时不禁捉襟见肘起来,再加上蒙古人擅长的是马上功夫、骑射之术,在攻城战中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而明军似乎也深知此中利害,蜷缩在城中,并不急于出城应战,倚*着有利的地形给蒙古人极大的打击。俺答当然不会傻到派他的蒙古铁骑上去白白牺牲,充作炮灰的肯定是那些投降的明军,他们迫于俺答的威慑,无可奈何的去进攻太原城,却不料城内的守军早就严阵以待,等到他们冲到城下时,各种早已准备好的巨石、滚木、擂木以及各种可以充作武器的东西纷纷扔了下来,更有甚者用铁锅盛满了滚烫的菜油朝着进犯者铺头盖脑的浇了下来,城下的军队躲闪不及,被浇了个正着,顿时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纷纷掉转头去,往四下里逃窜,俺答的阵营一下子被冲乱了。 俺答大怒,挥刀斩了几个逃兵的脑袋,但是却根本就阻止不住溃败之势,那些叛军归顺于蒙古人本来就是为势所迫,并不是着心的,此刻性命悠关,再不逃走的话,当真只有死路一条了,因此不管俺答如何发怒,都只当不闻,拼命奔逃起来。城上的守军见胜利在望,也不出城追击,而是派上一批弓箭手,架起强弓,发射出一阵阵箭雨,城下的逃兵顿时又哗啦啦的倒下一大片。 俺答见此情形大感惊恐,自出兵以来,他还从未遭到如此败绩呢,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俺答双眼怒睁,脸上的青筋根根暴出,他这时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将手中的弯刀一举,准备命令压阵的蒙古骑兵杀上去,其实骑兵攻城简直就是白白送死,不过,俺答在盛怒中,所以才有这样愚蠢的举动。 “杀呀!活捉俺答!”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喊杀。 俺答大惊失色,连忙回头,只见有无数兵马打着明军的旗号从各个方向杀了过来,不知是哪路援军?这时城中的守军见有机可乘,也杀出城来,顿时对俺答的部队形成了前后夹击之势。俺答急忙叫来部下询问:“这是哪里的兵马?” 部下慌张的回答道:“大汗,这是明朝的援军,打着王字旗号,想必是王阳明的部队,此人突然出现,定然不好对付,大汗还是暂避其锋芒,改日再来攻城。” 俺答沉吟片刻,眼见今日已无法再行攻城,如果迟疑不决,恐怕自己也会深陷于此,无法脱身,到那时就真的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了。想到此,他大声说道:“命令全军立即撤退,如有不听号令者,杀无赦!”; ------------ 第六卷 塞外风云第十七章 中计(上) 俺答一声令下顿时兵败如山倒那些叛军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一个个抱头鼠窜太原城下顷刻之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俺答却在他的蒙古精兵保护下杀出了一条血路向西逃去。lu5蒙古骑兵在明军的眼里一向凶猛异常不可战胜久而久之就有了一种畏惧心理再加之骑兵的威力的确威不可挡所以即使在胜券在握的情况下明军竟然不敢追击让俺答的蒙古骑兵大部分得以逃脱。 俺答率军一路狂奔直到确定没有追军他才命令全军放慢了速度自己则不停的喘气一口怒气不知道该向谁发泄自从蒙古杀入中原以来还从未吃过如此败仗难道真的是命该如此吗?他暗暗思索这次进军中原的前前后后其中一定有哪个地方没有做好不然的话以蒙古骑兵的实力战无不胜怎么会攻不下一个太原城呢?其实他忽略了最根本的一点游牧民族自然可以在草原上驰骋纵横但是如果让他们去攻城掠地就无法发挥出他们的长处了又怎么能够取得胜利呢?不过俺答已经被失败冲昏了头脑显然一时之间是无法明白这一点的他只想如何一洗这次的耻辱; 回到军营后俺答召集手下诸将商议接下来的行动众人纷纷发表意见众说纷纭一时难以统一。其实意见归纳起来不外乎有两种一种是以武将为首。他们咽不下被击败的恶气一致要求俺答集中全军和明军决一死战以雪前耻;另外一种是以谋士何平汉为首他们认为蒙古人远道来袭没有后方地支援。.电脑站而且又新遭败阵士气不振应该及早撤军免遭全军覆没。只有回到东胜卫重振旗鼓才是根本。两方争论不休各有道理俺答一时难以决断但是当他看到何平汉的惶恐表情时心中顿时想起此前对他产生的疑虑来此人一口说要撤军倒底是何居心呢? 正在犹豫时忽然有军士进来报告说胡元求见。俺答脑中立刻闪现出了一个精干的蒙古勇士来这人不是被派到山西去了吗?难道有重要的情报吗?俺答马上下令中断会议待众人退下后他派人把胡元叫了进来。 营帐中只剩下二人后俺答冷冷地扫了一眼低着头的胡元说道“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叫你将那个汉人皇帝带回来的吗?人呢?” 胡元微微抬头望了一眼俺答似乎颇感畏惧又迅速低下头去说道“大汗息怒。那个汉人皇帝还在山西因为有敌军封锁道路所以无法带来现在被关押在一个秘密的地方。” “既然不能将他带回来那你是怎么回来地?”俺答有些疑惑。“我因为单身一人目标小所以就------” “那你回来干什么?我并没叫你一个人回来!”俺答见胡元不遵号令竟然私自回来不禁愤怒了。。。声音也在不知不觉中提高了不少。 “大汗您先听我说。”胡元见俺答震怒有些发慌忙解释道“其实这次回来也是迫不得已末将有紧急军情向您禀报。” “哦。快说!”俺答身子不由前倾。紧张起来。 “那个投诚的汉人王俊武突然说要大汗另外派一个人去他才肯将皇帝交给我们。” “为什么?”俺答一时没有明白此话的意思。 “他------他的意思是说大汗没有诚意。派了一个不够分量的人去希望大汗另外派一个职位高一点的人这样他才敢把皇帝交出来。”胡元突然满脸通红吞吞吐吐起来这也难怪蒙古人一向傲慢此刻竟然被一个汉人所看不起特别是胡元平时就仰仗着俺答对他的重用耀武扬威不料到了中原却被一个汉人小瞧面子上就有点下不来了。 “大胆!那个汉人竟敢如此无礼!”俺答震怒了在他的意识中那个汉人肯定会乖乖的听从他的吩咐把皇帝送上门来没想到竟然和他讲起条件来怎不令他恼火?“贼南蛮敢小瞧我们蒙古勇士等我夺取中原以后一定让他知道我们蒙古勇士地厉害!”俺答猛拍书案简直怒火中烧了。 “大汗请冷静那汉人皇帝该怎么办呢?”胡元提醒道。. 俺答一下子清醒过来现在可不是凭一时意气行事的时候明庭的援军正在从四处赶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形势对己方将会越来越不利因为不仅粮草短缺就是兵员也无法及时补充蒙古王公正巴不得自己兵败死在中原更不可能出兵相助相持下去只会加速自己的灭亡但是如果明朝皇帝在自己手中形势就不同了可是这个什么王俊武在这样紧要关头竟然要挟起他来了该怎么办? “大汗不如就另外派一个人去对那个王俊武赐与金银委与官职不怕他不肯交出人来等到他们到了这里再收也不迟; !”胡元小心翼翼的出了个主意。 “不必!”俺答一口否定了胡元的建议他心中已经拿定了主意。 “我决定亲自前去我倒要看看这个皇帝是何等样人竟然有这么大的架子!”俺答怒气冲天在营帐内来回走动着。 “大汗万万不可!”胡元猛然间一愣急忙劝道因为紧张竟然都结巴起来“大汗乃三军之主怎能随意离开呢?再说此去前途莫测凶险万分万一------万一大汗出了意外这里------该怎么办呢?”说话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掉下来。 “大胆!”俺答突然停下脚步狠狠的瞪了一眼胡元胡元这才醒悟自己实在太冒失了连忙惶恐的退到一边等候俺答的训斥。 “在这里和敌军僵持也找不到好的战机形势对我军只会越来越不利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冒一次险如果成功就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中了当年也先的故事就能重新上演了到那时何愁明国不灭?先祖的光辉事迹一定能够再次重现!”俺答大声说着声音中竟然透出一丝颤抖很显然内心的激动是无法言语地他的两眼放出了一种贪婪的光芒接着仰天大笑起来仿佛看到了自己接过了成吉思汗的旗帜蒙古铁骑又驰骋在中原大地之上了。 胡元看到俺答此种神色也不敢再拂他之意于是附和道“大汗真是英明相信大汗出马必定可以马到功成那个王俊武肯定会乖乖将狗皇帝献上的到时就任由我们所为了!” “哈哈说得好!”俺答听到这么舒心的话不由得露出了笑容说道“好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就交给你去处理今晚我们换上行装马上出发前往山西。” 胡元急于在俺答面前表现很快就准备好了一切因为怕太多人知道会泄露行踪所以俺答只将此事告诉了手下几个心腹大将知道严令他们不得主动进攻明军要紧密防守就连何平汉等一些谋士都不知晓他怕他们会劝阻到时又要多费唇舌耽误时机了。同时他也不敢多带人去只叫了几个勇猛值得信任地蒙古武士一行人趁着夜色悄悄出了军营向山西而去。 一路上碰到了许多散兵游勇那些人都疑惑地打量着俺答一伙人蒙古人相貌和汉人当然大不相同不过好在俺答等人面相凶恶且打扮成皮货商人那些败兵也不敢招惹他们一行人有惊无险的进入了山西。到了山西情况就有所不同了打着明军旗号地官军多了起来俺答等人不敢大意专挑小路行走如此辗转不几日就到了事先约定的一座破庙前。 俺答身处异地十分小心谨慎他不敢马上就进入破庙而是观察起四周的情形来直到确定周围没有人埋伏才命令胡元先带人进去一探虚实而自己却在外面暗处窥探万一情况不对他就能够立刻撤退。 胡元见俺答如此紧张心中不免也有些慌乱了他暗自镇定心神带领两个手下悄悄进了破庙。这座破庙不知是哪个朝代修建的已经是破落不堪里面蛛网遍布就连几个罗汉像都东倒西歪的斜靠在地上光线很暗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胡元虽然一向胆大此时心里竟然也忐忑不安起来但是想到俺答还在外面注意着他只得硬着头皮向里面走去然后轻声喊道“人来了吗?” 胡元话音刚落忽然一个黑影猛的从他身旁蹿了过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把胡元吓得魂飞魄散他慌忙没命的向庙外跑去两个手下也急忙跟上跑到了外面才发现俺答正狠狠的瞪着他看他的表情似乎要把他吃了一样。; ------------ 第六卷 塞外风云第十八章 中计(中) 胡元连忙停住脚步,慌张的说道:“大汗,里面有埋伏,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俺答大怒,猛的一记耳光闪了过去,胡元措不及,竟然被了个正着,踉踉跄跄差点摔倒在地上,他顿时清醒过来,一摸嘴角,满是鲜血,还掉下了一颗牙齿,心里有些不服气,哭丧着脸说道:“大汗,真的有埋伏,不信你问他们两个!”他指了指身后两个下,虽然受气,但却不敢和俺答顶嘴,要不然还有苦头吃呢! 不料两个下却吞吞吐吐不敢帮他说话,俺答又是一巴掌过去,骂道:“混帐,瞎了你的狗眼,哪来的埋伏?简直丢尽了我们蒙古人的脸,睁大你的眼睛仔细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胡元被这一巴掌得眼冒金星,他好不容易站住身,回头一看,只见一只野猫蹲在不远处,瞪着碧绿的眼睛正朝他看着,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的那个黑影就是这只野猫,他不禁为自己的胆怯感到了羞耻,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 “还不快进去?”俺答怒道,他为自己有这样的部下而感到愤怒,不过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有些事情还需要胡元这样的人去做,所以才没有将他赶走 “是”胡元低声应道,然后挥叫那两个下又进了破庙这回再没发生意外的情况,胡元也不像第一次那么紧张了,他完全豁了出去就连嗓门也不知觉中大了许多:“人来了没有?快出来!” “哦,来了”随着应声,从倾倒的罗汉像后面跑出来几个人,为首地一个人正是王俊武,身后还跟着几个下中都拿着兵器 “你们怎么躲在里面不出来?”胡元有些恼火,刚才在俺答那里受到的怨气几乎就要发作出来 “我们也是怕有埋伏嘛,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官军,我们中又带着这样一位人物不小心一点怎么行呢?”王俊武陪笑说道 “哼; !”胡元一想对方说的也是实情,他小心的看了一眼王俊武下中的兵器,说道:“人呢?带来了没有?” 王俊武冷笑道:“我不是和你说过,叫你们大汗重新派人来地吗?怎么又是你?这么重要的人物当然不能随便带出来了,他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呆着呢,不过,在我没有见到我要的东西之前,我是不会说出这个地方地!”王俊武突然收敛起笑容,口气变得强硬起来,似乎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你你好大的胆,竟然敢这样和我说话!”胡元大怒,就算在蒙古人中,也没人对他这样无礼,更别说一个小小的汉人了,在他的眼里,那些懦弱的汉人见了他还不俯首称臣啊!但他转念想到俺答的命令,又压抑住心头的怒火,尽量压低声音说道:“你不必生疑这次来的人保证你满意,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出去通报一声” “好,那我们就在这儿等候大驾光临了!”王俊武轻蔑的说道,嘴角一扬,双一抱,一副毫不在意地样wan 胡元气得七窍生烟,要不是有俺答在外面,要不是有重任在身他早就拔刀砍过去了,他狠狠的瞪了王俊武一眼,一转身,出了破庙,去向俺答汇报情况 俺答仔细听了胡元的汇报,冷静的思索了一下又往四下里瞧了瞧发觉并没有异常的情况,于是低声说道:“叫两个人在外面守着其他人跟我进去!” 俺答走进破庙,停下脚步,冷冷的量了王俊武一眼,并不说话,胡元急忙上前介绍道:“这是我们的” “我是蒙古大汗最信任的大将”俺答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这里毕竟是明朝地地方,如果被人知道,走露了消息,恐怕会招来杀身之祸,再说眼前的这些人究竟是否真心归顺还未可知,还是小心为妙,他急忙断胡元的话,说道,“你就是那个王俊武吗?听说你抓住了那个汉人皇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难道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吗?”王俊武见此人气度不凡,身材魁梧,的确像个大将的样,但却不知道他的确切身份,不由得仔细量起俺答来 “既然是真的,那就行了,只要你将他交给我,你就能得到想要地一切了”俺答暗想马上就要抓到正德了,不禁激动起来,嘴角边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但他怕王俊武知道自己的心态而漫天要价,于是急忙又装出一副冷漠的神态 王俊武得意的说道:“好,还是你爽快,我想不用我说,你们应该知道我想要些什么了吧?” 俺答一愣,转过头,望了一眼胡元,胡元连忙附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俺答继而呵呵笑了起来,然后挥叫过来一个下道:“将东西拿出来,给这位壮士” 一个蒙古勇士走到王俊武跟前,从怀中掏出一张牛皮纸来,交到了他的中,王俊武一看,上面尽是一些歪歪曲曲,自己一个也看不懂,他望了一眼俺答道:“这是什么?你是不是在取笑我不认识你们地啊?” 俺答嘿嘿一笑,又让另一个下搬过来一个箱,指着它说道:“这里面是一些金,相信够你们使用了,拿在你中的是一张委任状,如果你愿意投靠我们蒙古地话,就任命你为千夫长,这可是一个不小的职位啊; !” 王俊武中的那张牛皮纸,又望望那只大箱,低头略一思索,就说道:“好,我答应你”然后他仿照蒙古人的礼节,单放在胸前,单膝跪地,恭敬的说道,“在下给将军行礼了” “免礼”俺答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他这才恢复了平常傲慢的神态,说道,“既然你已归顺于蒙古,就把那人交出来吧,我们是不会亏待你的” “这个”王俊武的神态突然显得不自然起来,俺答看在眼里,不禁有些怀疑,忙问道:“怎么啦?人在哪里?”他这时已经发现此处根本就没有另外的人了,也就是说皇帝不在这里 王俊武还未回答,他身后闪出一个随从,镇定自若的说道:“我们自然不会将他随身带来的,现在外面到处是官军,如果一不笑心露出破绽的话,那就前功尽弃了,将军也不愿意白来一趟吧?将军请放心,那人被关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绝对不会有人发现的” 俺答感到极其失望,但是又无可奈何,他疑惑的望了一眼那个人,王俊武忙解释道:“这是我下的一个兄弟,说话不知轻重,多有冒犯,还望将军包涵” 俺答挥挥,说道:“他说的有道理,这件事情的确应该慎重进行,错一步就会影响到整个大局,宁可多费一点周折也不能出错”然后他的目光又转到了那人身上,笑呵呵的说道,“这位小兄弟叫什么名?挺有胆识的嘛!” 王俊武满脸堆笑,说道:“这人一向大胆,说话没大没小,贱名更是不足道,请将军不必在意,您看是我去将那人带来还是将军和我一起去啊?” 俺答脸上显出犹豫的神色,王俊武的那个下却抢先说道:“将军乃贵重之体,不宜轻涉险地,这种事情还是交给胡将军去办吧,您就在这里等候好消息”话语虽然听上去很是恭敬,但是听在耳里却不是那种滋味,俺答觉得他在嘲笑自己胆小,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 “现在是非常时期,要想走在别人的前头,就必须冒一点险,你们不用多说,我决定亲自去将那人带走”俺答果断的下了决心,果然有统帅的风度 “可是,将军,万一”胡元觉得有些不放心,开口想劝阻 俺答认为胡元在这些汉人面前这样说话丢了蒙古人的脸面,于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不要多事,你不用跟着去了,就带两个人留在这儿,其余的人都跟我去,等我们将人带来这里就一齐出发吧” “是,属下遵命”胡元不敢再抗命,只得无可奈何的应道 “那人现在关在哪里?”俺答有些迫不及待,他想看看大明皇帝究竟是何模样,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被人抓了起来 “请将军跟我走,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王俊武谦恭的说道,然后就出了破庙,他的下也紧紧跟了上去,俺答迟疑片刻,也带领剩余的几个蒙古勇士尾随着出了破庙 “将军”胡元追上去两步,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但当他看到俺答愤怒的面容时,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他深知这时候再多说什么,无疑是自找没趣,因此只好暗暗叹了口气,回了破庙; ------------ 第六卷 塞外风云第十九章 中计(下) 出了破庙后,王俊武拐向了一片树林,并且越走越快,俺答心中起疑,紧追两步,赶到他身边,问道:“为什么到这里来?难道那人藏在树林里吗?” 王俊武停下脚步,回过身子,陪笑道:“将军切莫多心,您想那人的身份是多么重要啊,我敢随随便便把他放在任意一个地方吗?出了这个树林,就是一间小屋,人就在里面,您放心吧。” 俺答看了一眼前面不尽头的树林,虽然有些将信将疑,但是除了继续走下去也别无他法,总不能走到这里再返回去吧,无奈之下只得说了句:“走吧,如果你敢耍什么阴谋诡计的话小心你的脑袋!” 王俊武嘿嘿一笑,自我解嘲道:“在下的头颅虽然不如您的值钱,可也不敢随便把它扔掉呢,毕竟也是受之于父母的,您说是不是?” 俺答觉得此人似乎在拖延时间,不由得提高了警惕心,喝道:“不必多说废话,快走!” 王俊武苦笑一下,不再多言,掉头就朝前走。果然没走多久就见到了一片亮光,俺答心中一喜,定睛细看,前面不远处,果然有一间茅草屋,周围还有几个手拿兵器的汉子在把守,他暗想,一定就是这里了,于是加快了脚步。 “将军,就在前面屋里。”王俊武连头也没回就说道。 一行人走出树林,那几个汉子立刻迎了上来。低声和王俊武说了什么,王俊武走到俺答身旁,说道:“他就在里面,一切正常。” 俺答点点头,压抑住心头的窃喜。道:“你在前面带路,我随后进去。”虽然目地就要达到,但他还是十分小心。 王俊武一愣,但随即恢复如常。嘿嘿一笑,推开了屋门,俺答生怕他使诈,紧紧的跟上,进了屋,立刻发现炕上端坐着一个脸白如玉,华衣锦服,气度不凡的年轻人,他心中暗想,眼前这人一定就是大明朝的正德皇帝了。都说他荒唐、好色,行事荒诞不羁,可是从眼前来看一点也不像传言中的那样呀,难道那些都是编造出来地谎话吗?来不及多想,因为他发现这个年轻人也在冷冷的打量着他,不由的得意的笑道:“这位想必就是大明朝地皇帝陛下了,久仰大名啊!”仿佛眼前这人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他要好好的羞辱他一番,以报这么多年来被大明朝夺取江山的仇恨。 这位青年正是朱玉刚。他已在这里等候俺答好久了,本来按照他事先的计划,收降王俊武后让他给和他联络的胡元报信,并且提出了苛刻的要求,希望蒙古人能派出职位更高的人来接洽,他的本意是想抓住这个人,然后就可以要挟俺答撤兵,即使不能达到这个目的,有个重要地人质在手中。也能拖延俺答大军进攻的时间,到现在为止,一切看来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着。朱玉刚心中暗喜,思忖着眼前这人会是谁,看他的样子一定来头不小。 俺答见对面这人不吭声,却只是冷冷的盯着他。嘴角间似乎还带着一丝微笑。仿佛在嘲笑他,他立刻沉下脸来。已经是他的俘虏了还这么猖狂,这一点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是正德皇帝吧,我想你一定在纳闷,自己怎么会到这里的,那么我告诉你,是你的狂妄无知,以及你地荒唐好色害了你,你一个好好的皇帝不做,偏要学别人微服私访,跑到民间来寻花问柳,正好给了我们蒙古人可乘之机,要不然的话,想抓你也不容易呢!”俺答说到这儿,越来越感到得意,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wap,。 笑了一会儿,俺答觉得情况有点异样,正德还是一声不出,他有点疑惑,转声想问王俊武究竟怎么一回事,不料却发现此人竟然不见了,屋中只剩下他和正德两个人,其他的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似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俺答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让他这个勇冠三军的蒙古大汗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真是咄咄怪事。 朱玉刚缓缓从炕上下来,目光像箭一般在俺答脸上扫过,他知道自己已经在心理上占据了优势,眼前这个人看上去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他朝前走了几步,冷冷说道:“不错,我就是大明朝地皇帝,你是何人?为何会在这里?” 俺答听到朱玉刚说话,心里唯一的一点疑惑终于得到了证实,他再无顾忌,大声道:“原来你真的是那个皇帝啊,竟然是如此一副模样,也罢,就告诉你我的名字吧,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张大你的耳朵,听好了,我就是蒙古大汗俺答,今天前来就是要将你带回去的,为了你地性命安全,你还是乖乖地跟我走吧,我保证不会为难你的,你地先祖英宗皇帝不也平安无事的回到了自己的国家吗?哈哈!” 朱玉刚几乎被震惊在那儿,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次竟然钓上来了一条大鱼!在他原来的预想中,来一个比胡元更大的官就不错了,最好的设想就是抓住一个俺答的得力部下,这样以此要挟俺答成功的机会就大了许多,于是他慢慢向门口移去,不料俺答却很警觉,马上喝道:“来了就休想轻易离开,我的大事还*你呢!”俺答挡住门口,然后朝外面大声叫唤他的手下,“快来人,将他抓住!”虽然以他的武力,他也觉得绰绰有余,但他认为自己是蒙古大汗,亲自动手传出去未免有**份。 话音刚落,王俊武带领他的手下就冲了进来,俺答扫了一眼,却没发现自己带来的几个蒙古勇士,他的心头闪过一丝疑云,但是来不及多想了,指着朱玉刚大声命令道:“快将他抓起来!” “快将他抓起来!”几乎就在俺答下令的同时,朱玉刚也喊出了同样的话来。 俺答大惊失色,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两只胳膊就被人抓住了,他奋力挣扎,大喊道:“你们想干什么?都不要命了吗?” “不错,我们是不要命了,不过是不要你的命!”王俊武冷不防将刀架到了俺答的脖子上。 俺答看见明晃晃的刀,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他怒视着王俊武道:“你、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王俊武回头望了一眼朱玉刚,笑而不语,俺答顿时明白了这发生的一切,他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长叹一声,低下头去,无奈的说道:“唉,想不到我英雄一世,竟然也会上了你们这些蛮子的当,都说你们汉人狡猾,今日总算领教了!” “这都是你自找的,如果你们安分守己,不来侵略我大明领土,朕也不会设计来拿你,这只是给你的一点小小的教训,至于你的将来会如何,还得看你的态度。”朱玉刚吩咐王俊武道,“将他带下去,一定要好好看守,如果出了任何差错,唯你是问。”“皇上果然英明,不出你所料,擒贼先擒王,这回看他们蒙古人还怎么猖狂?”站在一旁假扮王俊武手下的唐伯虎也压抑不住心头的欢喜说道。 “一切总算顺利,现在马上回去命令全军即刻向太原进发,和王大人的队伍会合!”朱玉刚胸有成竹的说道,仿佛胜券已他的掌握中了。; ------------ 第六卷 塞外风云 第二十章 大胜(全文终) 三日后,朱玉刚的大军开到了离太原城十里远的地方,前头派出去的探子回报在离太原城不远的地方驻扎着许多的蒙古帐篷,那飘扬的旗帜表明这就是俺答率领的蒙古万人队。朱玉刚立刻下令全军停止前进,就地按营扎寨,然后派出一小队精干的探子密切注意蒙古人的一举一动,接着就和唐伯虎、陈其武等人商量下一步的行动方案。陈其武因为前番遭辱,心中一直愤愤不平,憋着一肚子的气想出呢,此刻听到皇帝征求他们的意见,好不容易有机会发表一下他的看法,因此迫不及待的说道:“皇上,依奴才的想法,不如我们就挟持着这个蒙古人冲进太原城去,和守军会合,给那些不知狂妄的蒙古人一点教训,也让他们明白我大明士兵不是好惹的!” “住嘴!”朱玉刚狠狠的瞪了陈其武一眼,怒道,“你实在太冲动了,依你这样的性格,能做什么事呢?若不是你大意,朕在那酒馆也不会差点被蒙古人掳去了,不是给那凤姐相救,朕还能站在这里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退到一边去,不许多嘴!” 陈其武悻悻而退,再也不敢多嘴,自己的确没有尽到一个做奴才的责任,皇上没有拿他开刀已经是念在他往日的功劳份上了。朱玉刚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示意唐伯虎说话。 唐伯虎本来是和武玉清准备潜入太原附近探听情况的,后来他发现有行迹可以地人出现。联想到皇帝的安全,所以就让武玉清一个人前去,以她的武艺,应付几个人是绰绰有余的,自己就悄悄折了回来。刚回到军中,朱玉刚就神情紧张的回来了,听了他所述说地经过,唐伯虎感到非常吃惊。后来他们设计将王俊武抓住,再逼他就范,最后出人意料的擒住了蒙古大汗俺答,但是蒙古人的铁骑还在太原城外包围着,简单的杀掉俺答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会招致蒙古人更大地仇恨,对当前的形势来说无疑上雪上加霜,唐伯虎深知这一点,但是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因此他不敢随便发言。此刻听到皇帝发问,他迟疑了一下,说道:“现在蒙古人将太原城包围得水泄不通,如果强攻的话肯定会伤亡无数,我们手上虽然有俺答,但是万一蒙古人不相信的话,那也是徒劳,反而会失去先机,臣想还是先和城中取得联系。待摸清当前的具体状况后再作详细的布置,皇上以为如何?” 唐伯虎的话虽然听上去使人感到丧气,但却不无道理,朱玉刚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本来他以为抓住了俺答,一切就会很顺利了,看来还是考虑得不周详啊,俺答即使死了。蒙古人难保不会推举一个新的大汗出来,群龙无首,任人消灭的局面不一定会轻易地出现的。 “可是如今太原城内的具体情况我们并不知晓,一定要和他们取得联络才好啊。”朱玉刚自言自语道。 “皇上,不如就让奴才将功赎罪吧,我愿意潜进城去。和古将军等人联系。如能内外夹击,必定事半功倍啊!”陈其武突然请命。他不能再被皇上小瞧了。 朱玉刚望了他一眼,暗思,蒙古人包围严密,太原城又是岂能轻易进去的,现在是两军对垒,千军万马之中,个人武功再高,又有什么用呢,弄得不好还不是白白送死?他摇了摇手,拒绝了陈其武的请求。 “可是,皇上,我------”陈其武还想恳求,但是看到朱玉刚严厉的眼神,又把话缩了回去。 “皇上,奴才有事禀报。”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太监的声音。 “进来。” “禀报皇上,王大人前来求见。” “啊,伯安来了,快请他进来!”朱玉刚一听他的智囊来了,顿时喜出望外,如果不是顾及到自己的身份,他就要出去迎接了。 王阳明风尘仆仆地跑了进来,他一看到朱玉刚立刻跪了下去,说道:“老臣总算见到皇上了,看到皇上平安无事,老臣心里的一块石头才落了地,如果皇上------老臣无脸去见先帝了。” 朱玉刚急忙把王阳明扶起来,刚才的这一番话简直使他羞愧得抬不起头来,但他知道王阳明并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话听在耳朵里不舒服,他说道:“伯安,你来得太及时了,朕正焦虑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皇上不必着急,老臣正是为了此事而来的。”王阳明站起身来,笑呵呵的说道。 朱玉刚看到他的表情,知道他已有了几分把握,忙问道:“哦,是不是已有了几分胜算?朕早就知道只要王大人一来,大事就定了。” “在老臣说出计划之前,想请皇上先见一个人。”王阳明似乎故意在卖关子。 “哦,是谁?一切就依伯安的安排吧。”朱玉刚无奈的说道,王阳明很显然已是胸有成竹,那么就看他怎么计划吧。 “进来吧。”王阳明朝着外面大声喊道。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身材瘦弱的军士,低着头走了进来,他走到王阳明身边就站住了,然后静静地等待。朱玉刚觉得眼前这人有点眼熟,但是他穿着普通的士兵衣服,又一时想不起来,于是疑惑的望着王阳明。 王阳明笑道:“皇上不会这么健忘把她忘记了吧?”然后对那人说道,“抬起头来吧,皇上想见你好久了“原来你是------”朱玉刚终于想了起来,激动的指着那人。 “皇上,难道你派了我出去就把我忘记了吗?”那人抬起头来。笑脸如花,正是武玉清,几天前她奉了朱玉刚地命令,潜伏到太原一带探听情报,如今回来禀报了。 “真的是你!可有什么好消息?”朱玉刚走上几步迫不及待地问道。 武玉清正色道:“自从那日我离开大军后。就秘密潜入到了太原附近,不过蒙古人警备森严,我并没找到可乘之机,不过后来也是奇怪。一路看文学网蒙古人突然放松了警惕,而且军营中显得很慌乱,我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却不愿放过这难得地机会,于是乘机溜进了太原城,很快就找到了古将军。古将军的防守工作做得很不错,想来即使没有援军,蒙古人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攻破太原城地,但是他也不知道城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商定了今后的联络方法后,我就偷偷出了城。夜里潜入了蒙古军营,也是凑巧,竟然被我听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什么秘密?快说!”朱玉刚不由得紧张起来,连忙追问道。 “原来他们的大汗俺答秘密到了山西,竟然没有回来,据说已经遭遇了不测,所以他们正密谋要拥立另一个部落地大汗为主,而且已经派人前去迎接那人前来统率这支部队了。”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朱玉刚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大跳。他连忙向王阳明望去,但他却低头在沉思。 “皇上,臣有一个想法,不知该不该说?”唐伯虎突然犹豫着请求道。 朱玉刚心中一动,但他不露声色的说道:“你说。” “臣以为蒙古人勇猛冷酷,好斗顽固,即使他们的大汗落在我们手中,也不会轻易投降的,一定会死战到底。所以到时候即使能够取胜,也会伤亡惨重,得不偿失。再说蒙古人遭受大败的话,对其他部落的人也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他们会以为这是一个耻辱,从而会举兵前来报复。两国将会刀兵相见。那样的话,就会陷入无休止地战争中去。最终受苦的还是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那依你之见该怎么办?”朱玉刚故意不紧不慢的问道。 “臣刚才听到武姑娘说起那个即将前来夺权的大汗,忽然想到了一个计策,不如我们就利用这一点,架空俺答的权力,因为在蒙古人中,据我所知,俺答是最热衷于和我大明作对的,其他的大汗并不和他持同样的看法,所以臣想------” “伯虎地意思是不是和那个大汗合谋,将俺答赶下台,这样,即使俺答还想进攻大明,他手中没有了兵权也是无可奈何了。”王阳明笑呵呵的补充道。 朱玉刚看王阳明的表情,知道他也同意这个计划,于是转头问武玉清道:“知道那个大汗的详细情况吗?” 武玉清骄傲的说道:“虽然我不敢离得太近,但是还是听了个大概,原来那个大汗名叫胡里汉,在蒙古一直郁郁不得志,被俺答压着抬不起头来,因此对俺答恨之入骨,总想找机会出了心头这口闷气,这次俺答失踪对他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所以他安排在俺答军中的内应立刻通知他从蒙古赶来抢班夺权。估计这两天他就会率领人马从蒙古赶来了。” 众人听到这儿,心头忽然一凛,他们都意识到了很重要的一点,如果胡里汉带来的人马和俺答地人马会合在一起,将会是一支强大的部队,到时候免不了是一场恶战,谁胜谁负还是个未知数。1 6 “一定不能让他们联合起来!”王阳明和唐伯虎异口同声的说道。 朱玉刚沉着的说道:“蒙古人即使处境不利,也不会轻易屈服的,所以一定要给他们一点真正的厉害尝尝,一场血战是无法避免地。朕决定派武姑娘去和城中守军联络,约定明天黎明时分,以焰火为信号,对蒙古人进行夹击,务必要让他们受到沉重地打击,同时,伯虎率领一小队精干士兵,离开大军,抄小路去截住那个胡里汗,表明情况,并且说明如果他能约束住俺答的军队不再进攻大明,退到塞外去。就会全力帮助他取代俺答地位子。”朱玉刚说着突然握住唐伯虎的手郑重的说道,“此去非常危险,万一那个蒙古人不肯同意的话,你一定要随机应变,以自身的安全为先。” 唐中 文首发伯虎非常感动。忙说道:“请皇上放心,臣一定不辱使命,请等着臣地好消息吧。” “伯安,明日就由你来指挥全军。趁蒙古人没有统帅的时候给他们一个突然袭击吧,大明皇家学院的学员们也终于有用武之地了,朕想亲眼看看他们到底能不能生得过蒙古人!”朱玉刚又转身对王阳明说道。 “皇上,他们正愁没机会表现呢,现在跃跃欲试,一定可以打败蒙古人的,您放心吧。”王阳明胸有成竹地说道。 “好,朕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第二日黎明时分,朱玉刚在诸将的拥护下坐镇中军,他看着雄伟的大明军队。士兵们脸上一个个都洋溢着兴奋的表情,似乎迫切的在等待战斗的开始,这不仅是那些皇家学院的学员第一次在皇上面前展示他们学习的成果,也是基于他们内心对蒙古人的痛恨。现在明军不仅在人数上远远地超过了对方,而且士气也远胜对方,他们按照军种的不同列成了一个个整齐的方阵,只等主帅一声令下,就会如同下山猛虎一样向敌军阵营中扑去。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朱玉刚望望王阳明,他的眼中含着笑意,看来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了,于是点点头说道:“下命令吧。” 王阳明躬身道:“是。”然后他大声下令,“来人呀,放火。” 几十个侍立一旁待命多时的士兵大声应道:“遵命!”立刻分散跑向各处,他们手中都拿着火把,不多时,周围就亮起了十几个火堆。冲天的火陷将众人的脸孔印得通红,朱玉刚睁大了眼睛望着太原城方向,果然,那边很快也有了反应,有人在城墙上也举起了火把遥相呼应,与此同时。城门大开。无数的士兵杀了出来。王阳明见状大喜,将令旗朝蒙古军营一指道:“全军出击!” 顿时。明军排山倒海般的涌了过去,骑兵在前,风驰电掣地猛扑过去,势必要给蒙古人一记当头棒喝,冲在最前头的是皇家学院的学生,他们浑身似乎积聚了无数的力量,今天要全部发泄出来,再加上座下所骑之马都是千里之驹,因此一阵风过去,他们已经冲进了蒙古军营,后面跟着的步兵、弩兵等也紧紧追上。蒙古人还在睡梦中,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懵了,他们还未清醒过来时,已经被大明的骑兵砍翻了一大片,其余的蒙古人这才明白是遭到偷袭了,于是纷纷开始拼命抵抗,一部分人则上了马匹,准备同明军进行殊死决斗。不料,明军的骑兵却并不和他们正面交锋,只是招架了几下就纷纷败退,不一会儿就撤出了蒙古军营。蒙古人见了大喜,还以为明军是怕了他们地军威,急忙追了出去,他们想报刚才受到的偷袭之仇。 此时蒙古人已经是群龙无首,于是各部纷纷各自为政,有的要追击,有的要逃命,军营内早已成了乱糟糟的一片了。王阳明见时机正好,马上将神机营的火器营调了出来,严阵以待,不一会儿,蒙古骑兵就冲到了跟前,王阳明马上下令,专射马地眼睛,这些火器营地士兵都是神射手,个个弹无虚发,那些被射中眼睛的马匹吃痛,忍不住乱蹿起来,哪里还听蒙古骑兵地指挥呀,纷纷将他们甩下马来,有不少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前仆后继的马践踏而死,剩余的骑兵离开了马,也就像鱼儿离开了水一样,蒙古人的威风荡然无存,他们知道中了对方的计了,于是一边抵抗一边向后退去。 但是,很快就又遭到了阻击,原来太原城里的守军此时也趁机杀了出来,正好对蒙古人形成了前后夹击之势,眼看就要全军覆没,几位杀红了眼的蒙古千夫长马上杀了几个逃兵,止住了败退之势,准备拼死抵抗,其他人见左右是一死,也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又杀了过来,两军顿时纠缠在一起。明军的士兵眼见胜利在望,不免有些松懈,被蒙古人这么一反扑,顿时死伤一大片。朱玉刚见情况有些不对劲,如此下去。即使能够取胜,也是代价惨重呀,他忙问王阳明说道:“伯安,不能让我大明士兵白白牺牲呀。快把那个俺答押出来。” “是,老臣遵命。”王阳明一招手,马上有两个士兵押着被捆得结结实实地俺答出来了,他低垂着头,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威风。 “马上叫你的部下停止抵抗,否则的话,你的性命不保!”朱玉刚冷冷地说道。 “哼!休想!”俺答恼怒的把头一扭,说道,“我们蒙古人个个都是勇士,没有贪生怕死之徒。你做梦吧!” “你、你------”朱玉刚气得恨不得马上杀了他,但是却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办法,正无计可施时,忽然听见王阳明惊叫道,“皇上,快看,唐伯虎回来了!” 朱玉刚又惊又喜,忙顺着王阳明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有无数军马杀了过来。骑马在最前头的正是唐伯虎,而他身后地旗号却是蒙古人的,看样子他已经说服了那个胡里汗,双方达成了共识,否则他不会如此兴奋,这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出来。 正思索间,唐伯虎已经奔到了跟前,他慌忙过来行礼,然后禀报道:“回皇上。臣不辱使命,已经和胡里汗联系上了,他同意将蒙古军都撤退到塞外,并且保证以后只要他在位一天,蒙古人绝不踏入中原一步,但他有一个条件。” “哦。是什么条件?”朱玉刚问道。 “他要求皇上将俺答交给他。由他处置。” “没问题。”朱玉刚当机立断命令士兵将俺答带了上来,说道。“你让他马上下令蒙古兵停止抵抗,我军也即刻后撤三里。” 唐伯虎接到命令,立刻又骑马跑到蒙古军中和一个满脸胡子的人低声嘀咕了几句,那人用蒙古话大声说了一通,令人感到震惊的是那些蒙古兵竟然都听他的话,也许他们也知道此时大势已去,再作抵抗也是白白送死,还不如听胡里汗的呢,反正也是蒙古人,于是他们都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胡里汗将令旗一举,蒙古人果然训练有素,立刻恢复阵形,缓缓的向后退去,朱玉刚见大局已定,将手一挥,两个士兵押着俺答慢慢的向胡里汗军中而去,俺答大概也知道了自己结局,气得大骂,但一切已是无济于事。 这时候,太原城地守军也到了,古孝天等人急忙过来叩见朱玉刚。朱玉刚见他们一个个面容憔悴,不由得大为感动,安慰道:“你们辛苦了,如果没有你们,太原城恐怕早就落入了蒙古人之手,我军也不会取得胜利了,朕绝不会把你们忘记的,等朕回到京城,一定会给你们论功行赏的。” 古孝天等人大喜,忙谢过皇恩,这时王阳明说道:“皇上,应该趁蒙古人现在士气低落,和他们签订纸上协议,否则他们将来必定会反悔的,到时候又要刀兵相见了。” 朱玉刚幡然醒悟,忙说道:“幸亏伯安提醒,蒙古人也不是老实人,他们时刻觊觎着我大明的江山,一有机会定然会来侵犯,还是要做好妥善的安排。那么伯安,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全权处理吧,现在追上去,那个胡里汗刚刚夺权,不敢拒绝的。” 王阳明欣喜的说道:“皇上英明,那么老臣马上去了。” 朱玉刚满意的目送着王阳明地背影远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一场和蒙古人的战争终于得到了圆满的解决,虽然不能说是十全十美,但总算取得了胜利,在以后相当长的日子里,蒙古人是不会再来侵犯了,边境的老百姓可以过上一段安定的生活了,自己也算替那个正德皇帝博得了一点好名声。 “皇上,以后我们可以过上好日子了。”陈其武笑吟吟的说道。 “老百姓可以过上好日子,但是我们还不行。”朱玉刚凝望着远方,沉重的说道,“我们还有很长地路要走呢,京城,南方,更大的挑战在等着我们呢!”说完,扬鞭策马而去。 (全文终)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宝书网(BaoShu2.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