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宝书网(BaoShu7.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秦氏天下》全集 作者:诺雨 第一卷夺权之争第一章引子 “这是你真实的想法,还是说来骗我的?”山石站在桥头,望着桥下滚腾的河水,声音低沉地问道。 “是真的,我要走了,离开这里了,我不想永远待在这样一个地方,我有更高的理想,我希望你能给我机会,不要拦我,让我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小Apple手拦着栏杆,肯定地说。迎面吹来的秋风打乱了她如逸的长发。原本是山石最爱的柔荑,如今,却要远行。 山石看了看她平静的脸,希望从中找出一点点的破绽,但最终还是失望了,他苦笑了一下,道:“你还记得吗?哪天夕阳下的广场?” 小Apple的眼睛在听到这句话时,忽然红了。原本以为自己会刚强的离开,不再留恋曾经的美好,但这种冷漠的感觉,现在听到山石提起那年广场上两个人相拥看漫天风筝飞舞的春节,还是让她满怀感伤。 那是山石第一次抱着她,也是她第一次感觉到,世界除了亲情以外,还有一种感情,也可以让人感到幸福、美满! 小Apple仰起头来,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流下来,不想再在他面前展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她要坚强的离开,头也不回!她需要一种全新的生活,不再是这种痛苦中的等待。 “怎么?你想再抱我一次吗?”小Apple抹了把眼泪,轻声问道。 “不,我只是记得,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一天,也是我一生中最能感觉到爱情的一天,阳光灿烂,时间太快!”山石决绝地说道,他长手一挥,就如要斩断这无边的悲伤一样,用力地在虚空中劈了一下。 长舒一口气,对小Apple强笑道:“还记得我说的吗?得不到的,才是最美好的;最美丽的爱情,是存在于我们的记忆里;最美好的故事,是永远没有结尾。希望我们的分手,能带给你我,一个永远纯洁而美丽的爱情记忆。” 说完,轻抚着桥栏,向另一端走去。在转身的那一刻,山石的泪水,犹如决堤的湖水,再也忍不住涌了下来。 寂空中繁星点点,犹如一盘珠玉,撒落在这里边的寂寞之中。天空下,是一个灯火辉煌的城市,街头的霓虹灯犹如一个盛装的女人,尽情地向人们抛撒着她的妩媚。山石捧着一瓶白酒,坐在三十层楼顶的护墙上,看着这无边的世界,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山石今年二十岁了,在深圳这个大学生云集的地方,他只是一个初中未毕业的小伙子。四年前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工厂里流水线的工人,每日上班十三个小时。 但他有一颗执著而倔强的心,他渴望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希望能追求一种卓越的人生。但因为工厂不准许浪费电,所以每天晚上十二点半下班后,他就躲在厕所里看书,跑到网吧里学习用那此办公软件、绘图软件(那个网吧是挂着电脑培训的名义搞的)。直到终于有一天,自己可以走出工厂,做一名计算机教师,也是在自己升任到一个计算机培训学校的主管时,他认识了小Apple这个学生。 一个清纯靓丽的女孩,一个娇蛮任性的少女,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吸引着山石,吸引着山石走向爱情。 深圳的四年里,他虽然却经历了很多次所谓的恋情,但他一心向学,想要追求一种卓越的人生,把身边的爱情忽略了。 现在终于等自己全身心的投入时,爱情却又把自己抛弃了!他苦笑了一下,感觉这个世界变得太快,老天向自己开了一个玩笑! 他感觉世间的一切都忽然间变得那么冷漠,熟悉的感觉离他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荒漠!他就如一个冷静的旁观者,看着这如许的世界,露出了嘲讽的笑容:“你能奈我如何?你能把我怎样,死亡就是解脱,往事云烟一笑而过!” 山石看着天空,指着繁星,喃喃地说道。他站起身子,脚踩在护墙上,展开自己的双手,任由劲风拂过。 他侧着脸,望着遥远的虚空中向自己飞来的流星,轻笑一下:“这,是天堂的客车吗?”说完,向下扑去。 在虚空中,虽然他闭着眼睛,但他也感觉到了自己在越来越快地接近地面,大地此时就如一个巨大的旋涡,吸纳着虚空中的万物,而他,就正向这旋涡飞去。此时,他的心很平静,就如临睡前的感觉,沉沉的睡意,沉沉的平静。 “你不想再来一次吗?”仿佛是睡梦中,一个柔和的声音问道。 “从头再来?我也曾经站在过人生的十字路口,选择过是卓越,还是沉沦!但我选择了卓越,不为别的,只为出人投地的梦想,如许过了许多年,我得到了什么?我却又失去了什么?为了追求卓越,我放弃了太多,太多,我放弃了应用的欢笑,任何虚伪在脸上划过。我放弃了玩乐,任由时间在自己的忙碌中流逝。我放弃了爱情,任由爱情在自己的指尖滴落!这一切的一切,是否值得?这一切的一切,是否值得?”山石仿佛是在问别人,又似乎在问自己。 “我可以给你一个从头再来的机会,你愿意选择什么样的生活?”那个声音还是很柔和,就如慈母,而对着自己调皮的孩子。 “如果能够从头再来,我能做何选择?”山石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思。 自己当初离开故乡那个伏牛山脚下的农村,充满信心与憧憬地踏上了南下的火车,不就是为了追求一种新的生活?自己努力学习,全心工作,不就是为了追求一种卓越的人生吗?但到头来却失去了爱情,失去了欢乐。 如若让自己重新选择,我选择什么?沉沦?平庸?还是辉煌? 许久,山石下定了决心一样,肯定地说道:“卓越,还是卓越,我不甘心于平庸,我需要辉煌,那怕是失去了爱情!” “我给你一个异世重生的机会,在那里,你将会有一个全新的生活……”那个柔和的声音愈来愈远,渐渐的消逝了,而山石,却也随着那个声音的离去,陷入了无边的沉睡。 地上的人们只看到从空中划过的一道明亮的流星,长长的痕迹拖过昏暗的天空,纷纷指点着,尖叫着。那些相偎依的情侣们,却赶紧诚挚地抱紧了拳头许愿,希望能够让流星帮助自己与身边的人白头到老,却全没在意身边人的烦恼。 小Apple抬起头来,看了看天空划过的流星,淡淡一笑,把手中的信投进了山石住所外面的邮筒里,再回过头来,看最后一眼山石那黑暗的窗台,她知道,此时山石又关着灯在电脑前写稿…… 我是寂夜流星, 在黑暗中呼唤黎明, 捕捉属于自己的寂寞, 在燃烧中寻求永生! 我是寂夜流星, 在等待中寻找那个身影, 追求属于自己的美梦, 在痛苦中幻化出一线光明! 我是寂夜流星, 在孤鸣中跨越天空, 超然属于自己的生活, 在消逝中闪耀生命。 我是寂夜流星, 将自己的光明一挥而净, 为那夕阳下广场上的相拥, 为那曾经的美好。 让爱永恒…… 第一卷夺权之争第一章落魄王子 天寒地冻,时近黄昏。 大风雪笼罩的南门正街上,一辆单马安车,正顶着风雪艰难地前行,马是一匹老瘦的红马,浑身正冒着热汗,偶尔仰首嘶鸣,吐出团团白气。 架车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身穿黑色皮袍,头戴羊皮暖帽,把脸裹得严严的,只露出一双眼睛,他不断地挥着鞭子,大声吆喝着拖马,但奈何马瘦车窄,怎么也快不起来。 安车厢里,端坐着的是在齐国逃难的大秦世子何政,他今年虽然只有二十几岁,但英俊的脸上犹如饱经风霜般的满是厌倦和憔悴,此时,他正陷入沉思。 他本是大秦国十三世国王秦明王的第七个儿子,母亲只是秦王宫里一个侍女,后因被明王偶幸,生下了何政,才得封何姬人,但明王姬人、侍女一大堆,何姬人根本就不得宠,经年难见明王一面。对于何政这个庶子,在明王二十多个儿女里面,也根本显不出他来,只有在除夕祭祖的时候,他才能得以与群兄弟和父王见上一面。 在他十四岁那年,王后安氏,与其兄安相国勾结,乘明王去逝之机,杀死太子秦孟,逼宫夺政,立自己的亲生儿子十一王子为王。 为了防止前面的十位王子有反意,于是将十个王子谋杀!何政本也在其中,但不知行凶的太监一时慌乱,还是因为觉得何政这个王子没有什么出息,逼着何政喝了毒酒后,就将其尸体丢到咸阳城外的荒山岗上,也就了之。 本以为必死无疑的何政在荒山岗上昏睡了三天三夜,后被一野狗舔醒,慌乱之下,竟然将那只瘦弱的野狗给活活咬死!喝狗血,吃生狗肉,何政本来极度虚弱的身体渐渐好转起来,两天后,他下了山岗,流浪于咸阳城内的街巷里。 无技无能的他本以为从此乞讨终老,谁曾想在他十五岁那年偶遇一个在宫中时侍奉他母亲的侍女,才被侍女告知,他在齐国还有一个舅父,是为齐国临淄一户富商,并告知他的住址,还给他留下二十两银子,让他去投奔齐国舅父。 历近一年,他从咸阳,往东近两千里,终于来到了齐国临淄,找到舅父后,告知自己的遭遇,两个又是一顿抱头痛哭。所幸舅父对他还不错,告戒他现在因为秦国势大,千万不能将其身份说与旁人。 因为何政在王宫里学得文识,舅父就先安排他在自己的油庄里任计算一职。但何政对自己的身世遭遇极为怀恨安氏,终日里闷闷不乐,再加上性格孤僻,在油庄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却连一个知心的朋友都没有。 舅父深处他的情形,也不大在意,只是在去年的时候,给他娶了一门亲事,并在自己的府旁寻了一处宅院,让他安了个家,并把自己产下一处油店赠送于他。成了家后,何政性格还是无所改变,只是多了些应酬,却还是始终愁眉不展。 今天,是齐国首富程不悔的生日,他广撒请贴,所请的客人包括了齐国政要,学者名流,富商豪绅,各国使节。当然,舅父做为临淄富商,也在此例。但因何政表兄去南方楚国运送绸缎未回,而舅父又因年迈,最近感了风寒,无奈之下,只好让他代替自己去程府赴宴。 正在他为自己的遭遇郁闷不已的时候,忽然听到车后一阵马嘶声,接着有人大声喊道: “前面的车行得那么慢,还挡在路中央?!” 何政拉开后车帘一看,后面车厢正好前帘掀开,露出一张年轻稚气的脸,这是齐国王姓权贵世家的大公子王林,看到何政,略一惊讶,但还是抱拳笑着问道:“何先生好啊!你也去参加程先生的生日宴会?” 何政因为风才优异,却也在临淄很有名气,虽为油庄许算,但在临淄世家子弟中,也经常有人让他帮忙写字画画。只是何政生性孤傲,不懂经营,虽有文才,却无人亲近。 “正是,王公子您也是?”何政拱了拱手问道。他又转身对架车的秦生喊道:“把车开到路边,让后面的车好走!” “王林不敢,还是程先生先走,我跟在后面就行了。”世子王林拱手谦让道。 “我的车慢,还是公子先请吧!”何政道,这时,连也渐渐地向路旁让去。 “咯吱”一声,安车一振,忽然停了下来。“公子,车轮子裂了。” 何政无奈,只好下了车来,帮助秦生从车蓬上抽出一个轮子,替换上去。 “何先生,你座我的马车上来吧!”那王林下了车来,站在何政小车旁邀请道。 何政知道王家是齐国四大世家之一,前些日子自己也曾替他写对一副对联,但也仅仅是交谈几句,他虽然知道王林不像其他世家子弟那种蛮横无理,更喜欢他那种敦厚严肃的气质。但他知道,自己虽然身为秦国王子,但现在谁又知道?谁会相信?王林虽然只是一个世家子弟,却会成为齐国权贵,相比之下,自己却一无所有。 他语中带诮地说:“何政一介匹夫,不敢坐公子的大车。” 世子王林笑了,他开朗地说:“这又有什么?车大小又不是人大小,先生文采出众,小弟早已久仰,现在难得走到一起,小弟希望能多多请教。” “如果世子愿意的话,还是坐我的小车吧!”何政见秦生已把车轮装好,不想多说,故意为难道。 “那就谢谢先生了!”王林高兴地说道。 他们上了车,秦升挥动鞭子,单马安车开始缓缓走动,后面的马车也随着移动,前车太慢,后面汇集的车子愈来愈多,渐渐地形成了一条长龙,整条马路上,拥挤着各式各样的马车,却也显得很是壮观,但因知道前面单车里坐着的是世家长子王林,却也无人敢出声来。 车内也许是因为两个人的原因,显得比刚才温暖了许多,从刚上车起,两个人相对而坐,很久没有说一句话,因为都是年轻人,还都不习惯那种虚伪的寒喧客套。 “先生文彩出众,却不知师从何处?”王林打破了沉默。 “不敢,幼时师从秦国生老。”虽然有很多人问自己师从何处,但何政从来没有说过,现在被王林突然一问,随口说道。 “啊!秦国生老那是当代第一大儒,能从师生老,那是天大的荣兴啊!”王林惊叹道。 何政自觉失言,自己虽然小的时候在王宫里与众王子的确由生老传授知识,但这个是不能随便说出来的,因为生老平生没有过秦王宫外的学生! 王林好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惊讶地看着何政,两人在黑暗中互相凝视,似乎通过这个,就可以看透对方的内心。 “听到秦国七王子流落到了齐国,不知先生有没有听说过。”王林看着何政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显然是在这段沉默的时间里,想过很多事。 “哦?”何政一下子惊呆了,自己逃亡到齐国,虽然对此忿恨不平,但听到别人说了,又感觉到混身冰冷,担心秦国知道了会加害自己! “先生不必惊讶,我这也是听父亲说的,只是感叹七王子的际遇,随口问问罢了。”王林故作淡然地说道。 何政不再答腔,现在他心里乱如一团麻,齐国世家知道了自己逃到秦国,那秦国王宫肯定也早已知晓,必然会派人来追杀自己,恐怕性命不保!他不由自主地四处张望,好像周围随处都可能藏有追杀自己的人,手不由自主地来回搓动。 “先生?先生?”王林见他如此惊慌,轻轻一笑,拍了拍何政的肩膀,喊道。 “哦,没什么,只是天有点冷。”何政被王林这样一喊,从惊慌中醒悟过来,心里也存了侥幸:也许秦国人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啊! “不知道程不悔这个人是什么样一个人呢?”何政叉开话题问道。 “先生竟然不知道程不悔这个人?”王林很惊讶,但很快又释然了:“程不悔是齐国最大的富商,生意遍布天下,他每年的收入接近于齐国的税收!虽然他自己本身没有什么官职,他的朋友,和受他资助的人现在齐国朝野里大撑权势,齐国大王都要听他三分!” “他有这么大的能耐?却不知比你们四大家族如何?”何政问道,秦国从来没有听说哪个商人可以比拟世家的。 “三大家族是从齐国开国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的,至今已历经三百多年,把持着齐国五分四之的朝政。程不悔是靠买卖发的家,在齐国虽然势大,但他似乎对政治没有多少兴趣,虽然齐国上下有许多官员与其交好,但还谈不上把持朝政,齐国王让他,也主要是因为他几乎垄断了齐国的粮食、盐田铁矿等。” “像他这样一个商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这你就不明白了,齐国不比秦国,齐国注重商农业,而秦国注重军功,楚、赵注重文化,这就是四国之间的区别。” “的确如此,秦国自从变法后,即使是宗室之人,没有军功也不得入籍宗室,斩敌多少决定功勋大小,爵位食碌都根据功勋大小来决定。”对于自己的故国,何政还是很了解的。 “这也许就是秦国力图向外发展的原因吧!”王林叹息道。 “公子,程府到了!”秦生忽然在外面喊道。 第一卷夺权之争第二章程府惊艳 程不悔宏伟的世宅,几乎占了半条街,庭院星罗棋布,亭台楼榭层出不穷。养有仆童婢女数百人,如若再加上住在程府周围,由程不悔供养的幕僚异士,人数上千! 在何政的车子到达时,门前早已停满了车马,人声喧哗,有如闹市,忙碌的人们进进出出,灯笼高挂,喜气洋洋。 何政和王林下得车来,迎宾早来接待,对于何政没有多少人知道,但对王林,却是家喻户哓,不敢待慢,忙往院子里带去。 来到门口,何政本想与王林作别,但奈何王林拉着他非要进大厅不可。对于这点,何政还是知道的,自己虽然代替舅父出席,但像舅父那样人家来赴宴的,何止数千!大厅里的全是齐国权贵,而自己的位置,应当是院子里摆的近千张席位。这些席位,都是给那些不请自来或者生意上略有来往的人准备的。 两人正拉扯间,程不悔来到大门外迎客,见到王林,忙笑着拱手道:“不知王公子前来,有失远迎!” “哪里,哪里,我们也是刚到。”王林一见程不悔,忙也拱手谦逊道。 乘这个机会,何政打量了一下程不悔,只见他穿着白狐裘袍,头戴黑色暖帽,眼睛有如长长的倒三角,浓眉长须,威严飘逸,玉树临风。 何政看着程不悔,程不悔也打量着何政,两人目光一碰,程不悔笑了起来,摸着自己的胡须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那位何政?” 何政极为谅讶,自己从未与程不悔打过交道,他怎么知道自己是何政?但也不敢多问,欠身道:“正是在下。” “哈哈,今日小人贱辰,能劳动何公子玉趾,却也使寒舍增辉。”程不悔大笑,拉着何政的手道。 何政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何程不悔这样说,只好不断谦言。 程不悔两手拉着何政和王林,通过大厅,来到厅后一个精致的小客厅内,只见这个客厅内只设了十个席位,分成两列,为了以示尊敬,程不怀在中间没有设立主位,客人包括了齐国太子和四大家族世子,以及秦、楚、赵三国在齐的质子。 小厅与大厅相连,但中间隔了几层台阶,进入小厅需要登阶而上,将前面的绣帷幕一拉,则完全与大厅隔开。 何政被程不悔引入厅中,见有那么多达官权贵,不敢有越,先了末座坐了下来,那些世子见何政这个不认识的人被程不悔引进来,虽然惊讶,但没有表示什么。 程不悔先到院子里的设筵处,敬了杯酒,接受了无数恭贺欢呼,接着又到大厅内对十几桌重要客人一一敬酒,寒喧道贺,最后才独自回到小客厅,拉上帷幕,将外面的嘈杂和歌舞丝竹声全关在外面。 “各位公子,外面的粗俗音乐和庸脂俗粉,不配各位欣赏,为了表示不悔对各位的敬意,不悔将最好的献上来!” 果然,他刚说完,就从侧壁里走出二十个俏丽美女,更可贵的是,这二十个俏丽美女竟然是由十对又胞胎组成!十个席位每个席位都有一对又胞胎美女侍候,斟酒布菜,剔剌去骨,莫不周到,休贴入微。 何政虽然这两年也没少赴宴,但除了家里那个现已怀孕的妻子和两个丫头以外,还从未接受过异性的依畏,现在稀里糊涂地被拉进这个客厅,又受到如此招待,只使得他无所适从,双手不知放到哪里,身子绷得紧紧的。 “何公子不必紧张,放松自己,及时享乐才是真理。”程不悔从一开始就注意着何政,见他紧张,笑着安慰道。 何政见那些公子们被程不悔这样一说,都笑着看自己,脸一红,把头扭向别处,克制着自己不去看这些美女,但目光不听使唤地总被这些特色各异的美女所吸引,厅内的设计匠心独运,奇珍异宝琳琅满目,但在这些美女的艳丽光辉映照下,全都暗然失色,银玉虽美,但也微不足道了。 侧面屏风后面的暗间里,传出轻柔的音乐,声音不大,但丝丝入耳。何政虽然在秦国王宫里没少听音乐,但秦国注重气势,所编制的音乐也大都气势滂薄,很少有这样轻柔的音乐,不由得仔细听去。 初时,他还抱着一种旁观者的心态去欣赏这种低吟般的音乐。但渐渐地,他整个心灵都溶化在这种轻柔婉转的音乐当中,尤其是乐声中时时传出的如吟如诉的叮咛声,就如母嘱儿,更勾起了他浓浓的乡愁。 十年了,自己远离故国,漂泊流浪,东躲西藏,时时为自己的生命安全担惊受怕,尝尽了流浪途中的辛酸苦辣,饥饿冷热。 便让他无法忘怀的是,唯一疼爱自己的母亲何姬,在秦明王死后,安氏为了以绝后患,将后宫被明王临幸过的嫔姬八十多人全部殉葬!在明王的葬礼上,何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目光漠然地被人抬着,渐渐地走进那个无知的黑暗。临没的时候,母亲忽然回过头来,从随从的人群当中,找到了自己这瘦弱的身影,母子目光相遇,两人的眼泪刹那间都流了下来…… 明王尸骨未寒,宫中的权力争斗就进行得如火如荼。本来秦明王临死的时候立大王子为王,但因为大王子没有后台,再加上其母为妃,被安氏王后以其无能为由,诛杀在上朝的路上。杀了太子后,安氏为绝后患,将包括自己在内的前十位王子全部毒死! 仇恨、无奈,比此刻在屋外刮的北风还要凛洌,还要剌骨! 就在他沉缅于乡愁和回忆中时,不知什么时候,乐声已停,程不悔从席位上站起来宣布:“各位公子,现在,我要将我最为珍贵的一件宝物呈现给各位!” 何政从回忆中惊醒,他抬起头,目光正好与程不悔的目光相碰,他总有直觉,今晚程不悔的视线,大多时候注意在自己身上。 从程不悔的目光中,他可以看到怜悯、希望、激励!他对自己有什么希望呢?自己有什么能帮助他的?他是齐国首富,连国王都要让他三分,而自己只是一个靠别人施舍、寄人篱下的孤儿,又有什么用! 室内一片觉静,众人的目光都盯侧壁口,等待程不悔所说的最大珍宝出来。但很快出现的,却是数名侍女,忙着点亮厅内周围的水晶灯,室人的光度实然间亮了何止一倍,纤毫可见。 而另几位侍女却抬着一张雕镂精致,碧玉桌面出来,放在大厅正中。接着,又有两位艳侍小心翼翼地抬出一张古筝,轻放在光洁如镜的桌面上。 众人当中以楚国质子楚原对音律最为精通,他也离古筝最近,看得最清楚,忍不住大呼:“悟筝!” 在场的人包括何政在内,都是王孙公子,当然听过这个名字,也就都恍然大悟,五绝筝据说本是上古嫦娥所制,有一天,她在山顶弹奏,招来无数彩鸟和鸣,盘绕不去。她边奏边唱,一曲唱完,忽然间领悟大道,明了万事如空,得升仙界。 “的确,此筝可以称得上是程先生的最大珍宝了!”楚原极口称赞,带头站起来,来到案前,抚摸着古筝爱不释手。 几个王孙公子也都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触摩赞赏。 只有何政坐在桌前不动,程不悔稍露惊讶地看了何政一眼,问道:“难道说些筝不值公子来看吗?” “上古异宝只可远观、膜拜,不宜亵玩。”何政淡然地说道。 众人一听,深以为然,纷纷依依不舍地回到座位上。 何政见程不悔还是眼睛盯着自己,微微一笑,又道:“我认为,这古筝虽好,但不是程先生的珍藏之最!” “为什么?” “古筝虽好,但没有弹奏它的人,也不过是一个死木头罢了,依在下所看,程先生的最爱,是能弹奏这古筝的人。” “会弹奏古筝的人何止千万,这个怎么能算是程先生的最爱呢?”楚原不以为然道。 “当然,但能把这古筝发挥到极致的人又有几个呢?”何政徐徐道。 “高明,真是高明,不愧是何大才子,没有绝世抚筝高手,这绝世古筝也只是一块烂木头罢了!”程不悔向侍立在侧壁门口的侍女点了点头。 又说道:“现在,在下要将自己的宝藏中最珍爱的宝藏呈现给各位眼前!” 这时,众人都屏气凝目,盯着侧室门口,室内只听到灯心轻微的爆破声。 忽然,从屏风后面传来一阵轻盈脚步声,还有玉的叮当声。何政摇摇头,心里想道:难怪程不悔这么年轻就富可敌国,他真有先声夺人之能。 一位丽人在一名俏侍的扶持下,走出屏风,室内仿佛一亮,众人的眼睛也跟着发起光来。 她身材硕长,体态曼妙,曲线宛折,盈握细腰,她脸上未施任何脂粉,肤色在灯光下却比白玉还光润雪白,樱红小嘴,长眉入鬃,未经笔描,自然漆黑,眼如星烁。 众家公子看呆了,程不悔看了看也陷入痴迷的何政,眼里露出一丝嘲讽,但也有一丝狡计得成的得意。 “咳,这位就是程姬,她现在就要为大家呈现她的筝技!”程不悔坐了下来,对众人介绍道。 程姬向众人福了一福,微笑着坐在桌前,调了调弦,轻轻试弹几下,这才开始一展歌喉筝技: 筝音缓转,声音悲切── 生成王兮无奈无倚, 深院冷兮漂泪如雨。 望母亲兮多有孤寂, 受人害兮流浪千里。 寄人篱兮终老如一, 叹人悲兮冷暖谁知。 纵有生兮无归故里, 子魂魄兮无归故里。 筝音转急,声音渐高── 非为命兮无怪他人, 不作振兮终老无倚。 望西乡兮大举义旗, 成败论兮革马归里。 人生世兮不为乞求, 有人助兮光兴有倚。 筝声急促,歌声高昂── 带长剑兮杀四方敌, 首身离兮心志不移。 望天下兮何诚如一, 天帝命兮归我手里。 身即死兮无愧天下, 游魂魄兮诛神手底! 弹唱至此,琴弦忽断,程姬唱罢,室内气氛顿感压抑。 何政虽然不通音律,但也被琴音歌声感动得泪流满面,从歌声里,他仿佛感受到了久远的抚慰,感受了到程姬的劝说与怜悯。她怜悯于自己的身世,劝说自己自立自强,努力拼搏,心志不移。 王林见室内气氛压抑,略带解围地语气问道:“不知道刚才程姬所唱的歌叫什么名字?” 程姬自知失态,忙擦了一下眼泪,道:“这是小女子近日随兴所作,现暂定名为《亡孤》” “好一曲《亡孤》,不知程姬有如此才华,程兄有福啊!”齐国太子胜向程无悔赞道。 众人又是一阵夸赞,程不悔轻笑不言,只是举杯邀饮。 第一卷夺权之争第三章权铮出世 “公子,夫人难产!”这时,被安排在外面的何政马夫秦生,在程府管家的陪同下,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向何政报道。 何政一听,脸刷的一下子就白了,连忙向程不悔告个罪,就随着秦生向外走去。 “何公子单马行慢,我马上把我那四骑马上给你准备上,你座这个回去吧。”程不悔追出来道。 “那谢谢程先生了!”何政自知现在不是谦让的时候,忙道了声谢。 程府办事就是利索,何政在程不悔的陪同下,刚走到大门口,一辆极其华丽的四马安车就停在了门外,一个年轻彪悍的车夫坐在车前驾马等着。 何政登上马车,回头对程不悔道:“程先生请回,今日在下有急事在身,改日再登门造访!” “何公子何需多言,快回去就是了,我随后就带医生前跟去。” 何政感激地向程不悔一看,扭头进了马车内。 四驾马车就是快,来时从城东到城南需要半个多时辰,现在只需要两刻多钟就到了何宅外面。 何政叮嘱在门口焦急等待的油店掌柜一句:“多多打赏马夫!”就往上房跑去。 何宅是一处四合院子,除了门房以外,就是东西两边各四间厢房,正房座北朝南。何政进了正屋,就见到两个侍女春晓、秋知在卧房里忙进忙出。 何政一把拉住正端着盆子出来的春晓问道:“夫人现在怎么样了?” 春晓吓了一跳,但一看是主人,道:“夫人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已经痛了近两个时辰了,但还是没生下来。” “不是过几天才生吗?” “今天傍晚的时候夫人说想到外面走走,奴婢扶着夫人刚到院子里,夫人就捂着肚子说痛。我就忙把夫人停进屋里,并让秋知去请接生婆,但到现在,夫人虽然流了很多血,孩子却也没生下来。” “胡闹,大冷的天怎么可以去外面呢?”何政一听,训斥道,吓得那春晓惊恐不已。 正担心何政会怎样打骂自己,忽然,只感觉眼前红光一闪,接着就传出孩子生下来的哭声。何政也被刚才那红光吓了一跳,但听到孩子的哭声,那红光却也并不怎么让他在意了。 春晓忙跑进室内,不一会儿,就抱着一个用厚毯包裹着的孩子走了出来道:“恭喜老爷,夫人为老爷生了个大白胖小子。” 何政一听,忙接过孩子一年,果然是一个白胖小子,正在高兴的时候,这时卧室里的秋知又喊道:“快来,快来人,夫人血流不止!” 那春晓一听,吓了一跳,忙进屋里去了,何政抱着孩子不顾礼俗也冲进了卧室。眼前的情形把他给吓呆了:夫人刘氏盖着厚厚的被子,血液从她的下身流了出来,虽然接生婆和秋知不断擦除,但还是血流不止,很快就浸湿了床单,流了一大片。刘氏脸色苍白,呼吸急促。 何政将孩子放到刘氏旁边,握着她的手道:“夫人,你别担心,医生马上就要来了,你一定要撑着,就算是为了我们的孩子也要撑着!”说着,眼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多年流浪的何政,自然更加珍惜家庭的温暖,这刘氏虽然嫁给自己刚过一年,但温柔慧质,多少次在何政心烦意乱之时轻言相劝,多少次何政夜梦惨事温柔抚慰。何政把她当成夫人,更把她当成自己的母亲一个依赖顺从。 已快要陷入昏迷中的刘氏,嘴里喃喃着不知说些什么。何政忙凑近去,耳朵贴在刘氏的嘴边听她说话。 只听见那刘氏虚弱地说道:“夫君,我快要不行了,你要照顾好咱们的儿子!” 何政一听,忙抱起小孩,凑到刘氏眼前道:“你看看,这是咱们的孩子,你看看他多可爱啊,你听,你在叫你母亲呢!你快醒醒,快醒醒啊!” 刘氏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尽量压抑住痛苦,看着眼前的孩子,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新生儿的小脸,脸上露出初为人母的安祥与笑容。 何政看着不断流出的血液,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他只能将孩子尽可能的靠近刘氏,请他看清自己的儿子,带给她点求生的欲望。 但刘氏手指着新生的孩子,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何政见刘氏忽然垂下手去,顿时扑在她的身上一阵大哭,引得室内所有人都放心悲呼。 但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个小孩竟然也泪流满面! 在众人的劝说下,何政被侍女扶出了卧室,来到堂上。这时,程不悔亲自带来的御医也已来到,但看何政如此伤心,也就什么都明白了,也陪着劝说了一会。 在程不悔的帮助下,刘氏的丧礼办得是风风光光。而那小孩子,何政将其取名为权铮,也请了一个奶母负责喂养。但奇怪的是,小权铮似乎特讨厌别人喂他奶,却是侍女春晓顽皮时喂他的稀粥喝得津津有味。更让人惊奇的是,小权铮在生下来的第二天就被发现已睁开了眼睛,用他那灵动的眼睛好奇又惊讶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而每当他旁边的人有可笑的举动或者言语时,他却不如别的孩子那样咯咯直笑,而是皱着眉头,一脸的漠然。 这一切,在旁人的眼里都是很惊奇的表现,一个生下来第二天就睁开眼的婴儿,一个不会笑的婴儿,一个只吃粥不吃奶的婴儿,却也使得府内中人赞叹此子生有异相,将来必是不凡。 这些称赞,也使得陷入丧妻之痛的何政心里有了慰藉,渐渐的也就从其中摆脱出来,每日里除了到油铺里转转,回到家里就喜欢抱着权铮逗他玩耍。 “此地是齐国,整个中原有秦、齐、赵、楚四国,其他的国家呢?韩、魏呢?”权铮捧着书,盘膝坐在父亲书室的椅子上,喃喃自语道。此时,他早已过了初降此世时的那种惊讶、悲伤,而是每日习读史书,希望能多了解一下这个世界。 自从他两岁以后,何政耐不住他的乞求,就教他了一些字,谁知权铮因为有前世的记忆,没有一个月的时间,就把这些笔划繁多的古字给学会了,何政惊为神童!但当要教他文言文的时候,却被他拒绝了,每时把自己关在书屋里自己去看。这也使得何政很不放心,怕他那么小会有所闪失,但隔着门缝看了几次,却见他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书喃喃自语,却也让何政放心。 权铮看着眼前这本由当今天下大儒生子所著述的《列国传》,郁闷不已。自己前世也是很喜欢历史的,但从来没有听说过现在竟然是中原四分! 按年代来算的话,此时应当是战国末期,秦始皇统一天下的时候,但这个时空里虽然有秦国,但那是因为秦国国君姓秦!就如齐国国君姓齐、赵国国君姓赵、楚国国君姓楚一样! 更让权铮惊讶的是,此时中原最强劲的秦国也只不过占据了前世的陕西、山西、河南这三省的地方,人口不足六百万而已!而次强的齐国却也只占据着山东、河北等地区,人口五百五十万而已,第三强劲的赵国点据着现安徽、江苏一带,人口四百七十万,而最弱的楚国更是只点据着湖北江北地区和河南南阳地区,以及江淮上游地区,人口四百二十万!整个四川被芜族所侵,而江南更是苗蛮所据,而河套以北地区更是强大的匈奴骑兵铁蹄饮马之处! 权铮叹了口气,没有想到自己阴差阳错竟然来到这样一个时空里,中原四分,天下征战不已,哪里有力量去对付外敌呢?而最有希望能一统中原的秦国,却因为安氏当年乱权之时,屠杀大量秦姓之人,更诛连太多人,仅五年不到的乱时,竟然使人口近八百万,军队六十万的秦国,损失了二百万人口,二十万军队!使得秦国一撅不振,武力大降! 第一卷夺权之争第四章谋计算取 正在权铮为当世之情嗟叹不已的时候,中堂屋子里,何政却在与程不悔对坐闲谈。 “何公子对以后却不知有何打算哪?”茶过三品,程不悔故作淡然地问道。 “还能如何?左右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何政随口答道。 “难道说公子就愿意如此终老吗?”程不悔看着何政,道。 “哈哈,人死如灯灭,不如此我又能如何?”何政笑道。 “你想在异国他乡终老一生?”程不悔皱着眉头,问道。 何政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看着程不悔,问道:“先生此话怎么讲?” “哈哈,程某对公子推心治腑,没有想到公子却对程某心存猜忌!唉!”程不悔叹了口气,转过头去捧起茶碗喝茶。 何政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一脸严肃地看着程不悔,道:“先生何出此言?” “堂堂大秦国七王子殿下,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可悲。身为王子,国权之妇人所窃,却又不敢声言,有如丧家之犬,流落他乡,可叹。本有机会夺回王权,却甘心沉沦,可气!”程不悔一子一顿地说完这些话,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子,看着何政。 何政的脸色由红到青,再由青到白,到了最后,竟如苦瓜一样皱了起来,他眼睛红红地看着程不悔道:“你到底要想怎么样?” “我想帮你复国,让你成为万人之上的大秦共主!”程不悔附近何政,轻声言道。 何政面露苦笑,盯着程不悔道:“程先生在消遣在下?” “哈哈,我程不悔绝对是说一不二的人,我说要帮助公子,就一定会努力作到,如若公子不信,程不悔愿以倾尽家资为凭!”程不悔认真地说道。 何政知道程不悔是一个大商人,能做到他这样的地步,自然是因为他诚信可佳,但也知道商人重利,如若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他也不会愿意去作,因问道:“那么先生助我,却不知有何要求?” “公子真是个痛快人!你也知道,我虽富甲一方,世人都认为我程某生意遍布天下,但他们却不知道,有两个地方我却没有作成生意,一个是川蜀,一个是大秦!”程不悔喝了口茶,又道:“川蜀现为芜族所割,虽有大量药材林产,却不能为我所营。而大秦重武而轻商,却又不是我所能更变的。所以我想让公子复国,只希望公子为大秦共主以后,能莫忘不悔,许以不悔在秦国营商!”说到后面,程不悔的语气已带乞求的意味了。 “你的意思是说想要到大秦去作生意,但奈何大秦重武轻商,不能给你施展的机会,所以才想让我改变这一点?”何政问道。 程不悔点点头,道:“商人言利,唯有利是图,而我也不能免俗。” “但你也知道,现今那安太后持政,军权握在安氏一族手中,你如何帮我复国呢?”何政也并不是一个没有任何想法的人,他也想去揭竿而起,但也知道,凭自己一个王子的身分,却不能让秦人信服,再加上安氏手持军权,更是难上加难。 “程某从不做无准备之事,只要公子点头同意,程某保证公子在三年之内,做上秦王宝座!”程不悔道。 他也没有说谎,可以说他谋取大秦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从安氏乱权那一年开始,他就在大秦安插了众多眼线,后听眼线汇报,秦明王七子秦政,流离宫外,不知去向,他一面命人在秦国收买朝中大臣,一面更是加急探访秦政落,他的打算是:就算这秦政已死,他也要伪造出来一个秦政! 终于在五年前,被他探知秦政就在临淄,只是现在更名何政,寄居他人篱下。这个消息让他是大喜过望。 但心思谨密的程不悔并没有马上来找何政,而是更加紧了他在秦国的布置,甚至于不惜以暗杀、收买、威胁、利诱等各种手段,倾尽其过半家产,终于在秦国有了一份势力。 现觉得差不多的时候,程不悔才借以生日之名,乘机接近何政,更谈上了交情,才有今日之事。 绣被罗帐,金盆红炭,室外依然是刮风飘雪,室内却温暖如春。 程姬半裸着身体,躺在程不悔的怀里,抚弄着他的长须,敝露的酥胸高挺结实,浑圆滑腻的大腿白如羊脂。她半闭着眼睛,不断地挑逗着程不悔,而程不悔则半躺在床上,眼睛望着燃烧的火盆陷入了觉思。 “你在想什么?”程姬发现自己无论怎么挑逗,都没能达到往前的效果,忍不住问道。 “很重要的事。”程不悔搂了搂程姬,淡淡地说道。 “什么事?能不能不同我说说呢?也许我可以帮你分担一些。”程姬问道。 “女人家懂得什么?”程不悔有个原则,就是绝对不让女人缠着自己。他有十个侍妾,但从不留女人过夜,每次完事之后,他都让那些侍妾们离开。而且,他并不是根据自己的喜欢选择女人,而是按照排号,轮留侍寝,别人问他为什么,他说这样可以让女人不会持宠任性。 在众多的侍妾里面,他最终爱的就是这个程姬了,也是唯一的一个准许侍寝到天亮的女人。但就是这样,他也绝对不与她们谈论自己生意上的事情,把她们当成一个金丝雀一样的养在家里。 “哼,不说就不说,谁稀罕,待会别来烦我!”程姬一听,转身背对着程不悔睡了。 程不悔一把将她抱住,双手在她的身上来回游动,程姬转过身来,闭上眼睛等着他宠幸的那一刻。 但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睁开眼睛,却看到程不悔盯着自己一脸的无奈。“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嘛?”程姬又问道。 “我在想买卖。”程不悔淡淡地说道。 “骗人,自小我就跟着你,再大的生意你也从来没有这样过。”程姬挠着他的胡子抿了抿嘴说道。 “但这次不同,这次的买卖如果成了,我就只手天下,如果败了,就不仅仅是赔钱那么容易了,甚至可能是会被诛灭九族!”程不悔长出了口气,望着天花板,目光深远幻散。 “有这么大的风险那你就不要做了嘛!”程姬伏上他的身体,趴在他的肩膀上说道。 “我问你,做商业能赚几何?”程不悔不理她,还是喃喃自语般地说道。 “像你这样大的商人,一般有十倍以上的利吧。”程姬虽然不怎么通商,但跟着程不悔时间长了,也知道些利润何来,程不悔垄断市场,价格还不是他说了算? “如果是手撑天下权势呢?”程不悔的眼睛有点发亮了。 “那天下都在你的手里,还谈什么利不利呢?”程姬心不在焉地说道,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抬头看着程不悔道:“你想从政?” “哈哈,如果我在赵国从政,齐国至少有十分之一的政客受过我的恩惠。但齐国权势为四大世家一手把执,外人很难插手其中。再说齐国内乱不已,国力日渐衰弱,凭什么图谋天下呢?”程不悔干笑道。 “你想去哪里?齐国你经营多年,根基在此,难不成你还想去秦国吗?” “对,我就是去秦国,四国之中,齐、楚、赵三国喜好和平,自保还不足,何以图天下?只有秦国,虽然安氏乱权,但民风膘悍,历来以斩敌多寡评功论赏,假以时日,恐怕秦国将一统天下。至于说齐国根基,我手里有了天下大权,还会在乎这点小利吗?”程不悔言道。 “但就算你去了秦国,你也不可能得到很大的权势啊,再说了,秦国重军事而轻农商,你到那里怎么发展呢?”程姬担心地问道。 “你可知道那何政是什么人?”程不悔看着程姬问道,见她摇头表示不知,又继续说道:“他是秦明王第七王子!被安氏毒害,但命大逃出了秦国,现在你看我极力拉拢他,就是为了掌握好手中的这个王牌!现在安氏虽然扶上了自己的儿子做秦王,但还是有许多官贵对她还是很不满。等我在秦国经营好了,再把这张王牌打出去,到那时,我不是手掌秦国大权了吗?”程不悔自信地说道。 “但你怎么保证那何政就能听你的呢?”虽然程姬对何政的身份感到极为谅讶,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现在他一无所有,如果不是我的话,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出头之日,现在有我帮助,他才有希望成得大事,他不投靠我行吗?再说了,我能把他给扶上去,也能把他给架空!”程不悔眼露阴险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说我是你妹妹呢?”程姬搂着他的脖子,问道。 “我要把你放在他的身边!”程不悔把她翻到自己身下道。 “什么?”程姬一听,推开他怒问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我把你当成可信任的人!”边说着,边拉下程姬的衣服,室内顿时春光无限。 第一卷夺权之争第五章招贤纳士 “何公子到……” 声音从大门、院子,一层层由远而近,由轻微模糊到清晰大声,男声女声,逐次传到大厅里来。 正在大厅里转来转去的焦急等待的程不悔一听,对旁边的程姬说道:“去,你去接他,记住,以后我们以兄妹相称!” 程姬白了程不悔一眼,嘴里不甘不愿地说道:“是,兄长!” 琴声悠扬,香烟袅袅。程姬那双令人神荡的凝脂玉手,或快或慢地在琴弦上游动,挑逗着每一根弦,跳出每一个乐音,引起他心灵的共鸣,人间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神奇的手呢?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烟雾围绕的秀脸,每一次含笑轻眸,都勾起他无限的遐想。 程不悔看着陷入痴呆的何政,举起手中的杯子,向他敬道:“何公子,来共饮一杯!” 何政被程不悔这样说,从迷恋中醒来,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忙乘喝酒的机会,用袖子蔽起自己的脸。 刚才的时候,程不悔与何政两人推心置腑地交谈一番,通过交谈,两人就未来的行动计划有了初步的安排。 一番深谈后,何政对程不悔可以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设想周到,处处透露出经过深思熟虑以后的智谋,却也步步留有退路。使得何政也跟着热血沸腾,反正躲了这么多年,再说安氏恐怕已经知道自己没有死,为什么不放手一搏呢? 但现在,这些谋略夺权的事情似乎离他远去了,他眼中只有那双勾人心魄的眼睛,只有那令人心荡的双手,程不悔在刚才有意无意的告诉他,程姬是自己一个在楚国朋友的妹妹,后因犯了事,这才把妹妹托付到自己手里照料,此时年方十八,正是找人家的时候。 他忘记了刚才与程不悔纵论谋略时的侃侃而谈,忘记了刚才与程不悔言论权势时的矜持。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他站起来,走到程不悔的面前,举起手中的杯子言道:“程先生,为你的帮助,我敬你一杯!” 程不悔点着头,谦逊着喝干了自己杯子里的酒。 何政又帮两个人斟满酒,又言道:“这杯酒,是对程先生有所求,如果程先生答应,我们再干!” “何公子尽管说,只要我程某人能做到的,我一定不会推辞!”程不悔微笑着道。 “我想娶令妹程姬为妻!”何政红着脸,挣扎了半天说出这句话来。 “噔!”的一声,琴弦应声而断,程姬脸色发白,抱着琴进了侧间。 “这……”何政一脸的尴尬,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哈哈,公子不必过虑,小妹这是太过于害羞了,你想啊,大堂之上公子当着她的面就提亲,怎么会使着恼呢?公子放心,过了这几天,我们选个黄道吉日,就把舍妹嫁到府上去!”程无悔抚着长须大笑道。 程不悔坐在何宅的客厅上,虽然这两年来了很多次,但前些次都没有认真刻意地打量这个宅院,现在坐在这里,他一边喝茶,一边打量起何宅来。 这个宅子是以前的一个生意人建的,本就显得普通粗俗,经过了数十年风雨后,现在更显得破败不堪,院子里杂草丛生,门上板薄漆暗。而何政也没钱养太多的侍者,只有两个侍女加一位门房及一名马夫,有了小权铮,现在又多了一个奶妈。 何政听说程不悔来了,忙走出客厅,程不悔见了何政,想行平民见王孙贵族的跪拜之礼,被何政一把拉住了,何政道:“莫说我现在落魄无倚,就算我在先生的帮助下成就大事,也不敢托大。” 程不悔也不太谦让,只是坐下来言道:“以前不知公子身份,所以有所待慢,现在知道了,但见公子所居如此没落,倒是有失了公子的身份。” 何政苦笑不已,言道:“就算这样已经是不错了,如若不是在舅父的扶助下,恐怕我现还在流落街头呢。” “这次程不悔前来,就是为了我们前天所定的计划。”程不悔直言道,抬头见何政坐在自己旁边细听自己所言,又接道:“如若这般模样,恐怕难行大事,现我在城西为公子选了一处宅院,比之我的那所宅院只大不小,如若公子有意,还望能移址过去。” 何政一想,两人现在既然有共同的目标,再说自己这样的宅院的确显得破落,也就答应了下来。 程不悔的确有大人物气概,一见何政答应,就命人备马选车,仅仅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把何政一家人带行李全部拉到了城西宅院。 何政下得马车,迎面就是一处极其宏伟的大门,门口站着两排家丁,数十人站在大门口迎接自己。 见何政下了马车,一名带头老者率着众立即迎了上来,伏身拜道:“老奴等叩见公子!” 何政见那众人对自己如此恭敬,不由得大是快慰,扶起他们言道:“大家不必多礼,以后何政在这里还需要大家多多扶助,但不知众位如何称呼?” “老奴等随公子姓,名叫秦安,后面的这些都是府中大小管事。”那带头老人言道,并让众人一一上前参见何政,自己在旁介绍。 何政见那秦安明显是从大富人家煅练出来的,守规守矩,因命道:“秦安就任以后的府中管家吧,其余还按你们现在的身份做事。以后要好好的干,做好了,我绝对不会亏待于你们。” 安排好众人职位,何政在秦安等人的簇拥下,进了府中。 若大的宅院明显是翻新过的,仅这一点,何政就极为佩服程不悔的能力,宅院占地四五十亩,房间数百,亭台楼园,假山花园,鱼池莲塘,无不引人入胜,数百名仆人杂役忙碌有序,扫尘去雪,各司其职。 两个月后,程不悔又以妹妹出嫁何政的名义,替何政大撒请贴,上至齐国王孙贵族,下至商人贾夫,无不邀请,就连各国使节质子,都请来作客,其中又以秦国为重。 大婚那天,何政府里更是客人云集,比之程不悔生日那天的人还要多上许多,当然,这些人是冲着程不悔的面子才来的。 婚礼过后,何政显得更加忙碌起来,程不悔以何政的名义,大量往外面送出无数的礼物,结交了无数的权贵,更给他请来了数百个门客奇士,使得何府渐渐得形成了气候,在齐国上下有了很显赫的名声。 第一卷夺权之争第六章招贤纳士 琴声悠扬,香烟袅袅。程姬那又令人神荡的凝脂玉手,或快或慢地在琴弦上游动,挑逗着每一根弦,跳出每一个乐音,引起他心灵的共鸣,人间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神奇的手呢?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烟雾围绕的秀脸,每一次含笑轻眸,都勾起他无限的遐想。 程不悔看着陷入痴呆的何政,举起手中的杯子,向他敬道:“何公子,来共饮一杯!” 何政被程不悔这样说,从迷恋中醒来,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忙乘喝酒的机会,用袖子蔽起自己的脸。 刚才的时候,程不悔与何政两人推心置腑地交谈一番,通过交谈,两人就未来的行动计划有了初步的安排: 一、何政在程不悔的帮助下,在齐国制造声势,搏得一个贤名,多结交权势,得一举足轻重的形象。 二、程不悔秘密前往秦国,与秦国对安氏家族不满的权贵取得联系,能买通就买通,不能买通的就予以杀绝。等在秦国有一点的势力时,打出何政这张王牌,与安氏对抗! 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尽手段,争取秦国上下的人心支持,一举拿下安氏,谋得秦王权位。 一番深谈后,何政对程不悔可以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设想周到,处处透露出经过深思熟虑以后的智谋,却也步步留有退路。激得何政热血沸腾,反正躲了这么多年,再说安氏肯定已经知道自己没有死,为什么不放手一搏呢? 但现在,这些谋略夺权的事情似乎离他远去了,他眼中只有那双勾人心魄的眼睛,只有那令人心荡的双手。 他忘记了刚才与程不悔纵论谋略时的侃侃而谈,忘记了刚才与程不悔言论权势力时的矜持。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他站起来,走到程不悔的面前,举起手中的杯子言道:“程大哥,为你的帮助,我敬你一杯!” 程不悔点着头,谦逊着喝干了自己杯子里的酒。 何政帮两个人斟满酒,又言道:“这杯酒,是对程大哥有所求,如果程大哥答应,我们再干!” “何公子尽管说,只要我程某人能做到的,我一定不会推辞!”程不悔微笑着道。 “我想娶令妹程姬为妻!”何政红着脸,挣扎了半天说出这句话来。 “噔!”的一声,琴弦应声而断,程姬脸色发白,抱着琴进了侧间。 “这……”何政一脸的尴尬,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哈哈,公子不必过虑,小妹这是太过于害羞了,你想啊,大堂之上公子当着她的面就提亲,怎么会使着恼呢?公子放心,过了这几天,我们选个黄道吉日,就把舍妹嫁到府上去!”程无悔抚着长须大笑道。 程不悔坐在何宅的客厅上,虽然来了很多次,但前几次都没有认真地打量地这个宅院,现在坐在这里,他一边喝茶,一边打量起何宅来。 这个宅子是以前的一个生意人建的,本就显得普通粗俗,经过了数十年风雨后,现在更显得破败不堪,院子里杂草丛生,门上板薄漆暗。而何政也没钱养太多的侍者,只有两个侍女加一位门房及一名马夫,有了小权铮,现在又多了一个奶妈。 何政听说程不悔来了,忙走出客厅,程不悔见了何政,想行平民见王孙贵族的跪拜之礼,被何政一把拉住了,摇头叹道:“莫说我现在落魄无倚,就算我在大哥的帮助下成就大事,也不敢托大。” 程不悔也不太谦让,只是坐下来言道:“以前不知公子身份,所以有所待慢,现在知道了,但见公子所居如此没落,倒是有失了公子的身份。” 何政苦笑不已,言道:“就算这样已经是不错了,如若不是在舅父的扶助下,恐怕我现还在流落街头呢。” “这次程不悔前来,就是为了行我们前天所定的计划。”程不悔直言道,抬头见何政坐在自己旁边细听自己所言,又接道:“如若这般模样,恐怕难行大事,现我在城西为公子选了一处宅院,比之我的那所宅院只大不小,如若公子有意,还望能移址过去。” 何政一听,忙道:“程先生万万不可,这样只会折煞小生!” “公子莫非忘了我们的计划?现在公子住在这样的院落里,恐怕就算你再怎么招贤纳士,也没有几个人愿意前来投入你门下!再说了,我也不愿意程姬住在这样的房子里!”程不悔道。 何政一听,忙问道:“程姬同意了?” 程不悔点头微笑。 程不悔的确有大人物气概,何政答应后,就命人备马选车,仅仅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把何政一家人带行李全部拉到了城西宅院。 这是一处极其宏伟的宅院,可并行八马的门口站着两排手持刀剑的精壮家丁。 见何政下了马车,一名带头老者率着众立即迎了上来,伏身拜道:“老奴等叩见公子!” 何政见那众人对自己如此恭敬,不由得大是快慰,扶起他们言道:“大家不必多礼,以后何政在这里还需要大家多多扶助,但不知众位如何称呼?” “老奴等随公子姓,名叫秦安,后面的这些都是府中大小管事。”那带头老人言道,并让众人一一上前参见何政,自己在旁介绍。 何政见那秦安明显是从大富人家煅练出来的,守规守矩,因命道:“秦安就任以后的府中管家吧,其余还按你们现在的身份做事。以后要好好的干,做好了,我绝对不会亏待于你们。” 安排好众人职位,何政在秦安等人的簇拥下,进了府中。 若大的宅院明显是翻新过的,仅这一点,何政就极为佩服程不悔的能力,宅院占地四五十亩,房间近百,亭台楼园,假山花园,鱼池莲塘,无不引人入胜,数百名仆人杂役忙碌有序,扫尘去雪,各司其职。 程不悔以自己的妹妹出嫁何政的名义,替何政大撒请贴,上至齐国王孙贵族,下至商人贾夫,无不邀请,就连各国使节质子,都请来作客,其中又以秦国为重。 大婚那天,何政府里更是客人云集,比之程不悔生日那天的人还要多上许多,当然,这些人是冲着程不悔的面子才来的。 婚礼过后,何政显得更加忙碌起来,程不悔以何政的名义,大量往外面送出无数的礼物,结交了无数的权贵,更给他请来了数百个门客奇士,使得何府渐渐得形成了气候,在齐国上下有了很显赫的名声。 程不悔安顿好何政后,就乘着一辆马车出了齐国来到秦国,他是要进行计划的第二步的。经过一年多的经营,那何政在齐国已经是名声大起,在他的故意操作下,招贤纳士,博学多才的何政声望日隆,早已传到秦国。 这次程不悔来秦国,就是以谈生意的借口,来见秦国邢部尚书李纯然,这李纯然是秦国王室的死忠份子,对于安氏乱国心存不满,但他表面上对安氏一党还是装得极其阿谀奉承,暗地里却结党拉派,图谋灭了安氏一党,恢回秦姓治国。 第一卷夺权之争第七章不悔入秦 程不悔安顿好何政后,就乘着一辆马车出了齐国来到秦国,他是要进行计划的第二步的。经过一年多的经营,那何政在齐国已经是名声大起,在他的故意操作下,招贤纳士,博学多才的何政声望日隆,早已传到秦国。 这次程不悔来秦国,就是以谈生意的借口,来见秦国邢部尚书李纯然,这李纯然是程不悔在秦国的牵线搭桥之人,对于安氏乱国心存不满,但他表面上对安氏一党还是装得极其阿谀奉承,暗地里却结党拉派,图谋灭了安氏一党,恢回秦姓治国。 马车在仲夏的驿道上奔驰,沿途一些与程不悔生意有来往的人夹途迎送,倒也轻松,历时半个多月,程不悔终于来到咸阳。 “不知程先生此来有什么打算呢?”李纯然的书房内,退下侍者,两人相对而坐。 “不知我让你帮我办的事情如何了?”程不悔不答反问道。 “这你可以放心,在你的财力支持下,朝中文臣有近半为我所用,而汉中军统领更是死忠之人,就算是咸阳四城卫军中的赵怀恩部,也被我收买,其他三个城卫军虽然没有说要起兵,但也答应届时不会阻扰我们!如若再加上咸阳周围的县尉,为我们所有的军队却也有十余万!”李纯然抚着胡须,得意地说道。 “看来李大人真是尽心了,也不枉我千万两金银了!”程不悔点头道。 “但有两支军队,却不是我所能控制的。”李纯然叹息道。 程不悔想了一下,笑着说道:“你是说咸阳城内的禁军和长平军?” “正是,咸阳禁军虽然只有不足三万人,但兵器装备都很是精良,又被安太后的堂侄安清远所统,我怕打草惊蛇,却不敢动他。那二十万长平军更是难办,其是安太后的弟弟安其瑞所统,更动不得!”李纯然无奈地说道。 “长平军你大可放心,长平距咸阳数以千里,要防守东边的齐国和北边的匈奴,就算我们攻打咸阳,也不是他们一会半会儿就能赶得回来的,等他们赶回来的时候,咸阳及其周边早入我等手里,他二十万疲惫之师又能怎样?他不回来便可,如若回来,定让他有去无回!而这咸阳城内的三万禁军却又能奈我十数万大军如何?”程不悔自信是说道。 李纯然见程不悔如此说,感觉有理。于是点点头,笑问道:“既然万事惧备了,却不知程先生要如何答谢于我呢?” “这你就放心吧,绝对不会亏待于你的。”说着,程不悔带着成来到院子里,打开自己带来的那个大箱里,里面珍珠玉器装得满满的。 程不悔从中拿出一个两尺多高的红色玉珊瑚,送到成的手里道:“对于帮助我的人,我是绝对不会小气的。” 成接过珊瑚,眯眼一笑道:“据我所知,这珊瑚你那里至少还有三个!” “那是以前,现在只有这一个了,为了显示我的诚意,那三个已被我打碎,你这个是世个唯一。”程不悔谈论打碎这价值数百万的珊瑚,却一脸的淡然,似乎打碎的只是一个小碗而已。 时夜,秦王宫内,灯火澜姗,数百年的古老宫殿演义着历史的苍桑和雄厚的皇家气息。 侍卫们来回穿梭,把若大一个王宫保卫得密不透风,而在安太后所居的朝阳宫外,守卫的却是清一色的白衣侍女,你可千万别小看这些侍女们,她们都是经过宫内高手特别训练的武女。 朝阳宫内,安太后斜躺在宽大的软床上,两个赤足宫女在给她捶背按腿,年近五十多岁的她因为保养得当,身材还如四十多岁般风韵犹存,但脸上的皱纹和不经意间露出的疲态都表明,她必竟还是老了。 软床外面,倚着床边,是当今秦王联,年仅二十岁的联脸上稚气全无,反而有一层淡淡的忧郁,他坐在软椅上,呵欠连天。 此时,隔着珠帘,在外间,几个人坐在凳子上,正聆听太后的训诲。 “安相国,你觉得这个情报是否属实?” 大秦相国,安太后的娘家堂哥安建之年近六十,满脸的皱纹,涨饱的眼带,他似睡非睡地正听着安太后说话,忽然被点了名,身上一颤,随即清醒了过来,忙欠身道:“老臣觉得是实。” “那你觉得我们应当怎么办呢?”安太后明显的不想让他敷衍了事,追问道。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安建之毫不犹豫地说道。 “太后,只要你下旨,老臣立即命令那咸阳城卫将这些反贼捉拿归案!”太尉李清道。 “你们有这个心就很好,就怕有的人像这程不悔、李纯然等人一样,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安太后道。 “那么太后是决定捉拿这几个反贼了?”李清问道。 “你们都认为现在应当捉拿那几个反贼吗?”太后不答反问道。 “是!”众人道。 “我要给你们讲个故事,在古代,有一个农夫,他种了很多的田,但奈何天里的杂草太多,于是他每天忙种锄草,但那些杂草都长在禾苗之间,锄的时候分辩不清,经常不小心碰到禾苗,结果每年的收成都不好。后来,临村一个人见了,就对他说‘等草长大了,自然会从禾苗里露出来,到时候再拔不就不会伤到禾苗了吗?’农夫听了,就按照那人所言,等杂草长大了,果然高出禾苗许多,也就使他很容易就分辩出哪个是禾苗,哪个是杂苗了。诸位爱卿,明白哀家的意思了吗?” “但这样恐怕会助长他们的势力,到时候满朝文武大臣受他们鼓惑,那时再除恐怕就难了。”安建之道。 “如若受不了鼓惑就加入他们的人,你还能指望他们就能忠心于我们吗?”安太后道。 “哪所谓的七王子呢?”李清问道。 “前段时间哀家就审讯了当年的太监,这七王子秦政的确是被毒死后丢到乱葬岗的,如若说他还活着,是绝对不可能。也许是有人偶拾到他的东西,假冒七王子。现在他既然敢站出来说自己是七王子,恐怕是有所倚仗,所以还是要小心为是。”安太后说道这里,略一停顿,又高声道:“小春子?” “在!”一个太监站了出来,跪在地上答道。 “哀家命令你立即带些大内高手到齐国去,务必查清那何政所依仗何人,如果有机会的话,把他的人头给我带会回来!” “是!”那太监磕了个头,转身出了宫去。 但这些人不知道的是,小春子刚离开朝阳宫没多久,一只鸽子也飞出秦王宫。 第一卷夺权之争第八章权铮被劫 夜里,临淄城里,数十道黑影踩着房顶,向何政府上掩去。忽然,带头的那个手一挥,停了下来,分出数队,包抄了何府周围,而自己却带着十多人个飞纵到何政卧房处,掀开几片瓦,向室内探头看去。 卧房里点着几只蜡烛,何政与已经怀孕的程姬正相拥而眠。那带头黑衣人留下两个守着房顶,其余的随着房脊缓缓向下滑去。 卧房门口,两个家丁正倚柱而寐,两个黑衣人掏出匕首,轻步上前搂着家丁的脖子,匕首划过,家丁无声而亡。 解决了两个家丁后,黑衣人分守卧房四周,带头黑衣人掏出长刀,插入门缝拔开门栓,轻轻推门,进入卧室内。 何政和程姬还是一无所知,黑衣人轻手轻脚地靠近两人,长刀高举,正欲下砍下去,忽然,何政睁开眼睛,左手抓起薄被向黑衣人挥去,右手抽出藏在枕头下面的长剑,随手横挥。 黑衣人没有想到何政竟然是假睡,见被子飞来,忙用手去挡,但何政的被子和剑差不多同时到,黑衣人只感觉肚子一痛,身上的汗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不顾去看,急忙后脱。 而何政没给他机会,长剑划过那人肚子后,随即跳了起来,向黑衣人剌去。黑衣人后退四五步,刚稳下身来,何政长剑又至,“卟”的一声,何政的长剑剌穿了黑人的脖子! 早在何政甩出被子的时候,床上的程姬也从床上跳下来,掀起上衣,将垫在小腹的枕头拿掉,从被子下面掏出一柄曲形短剑,向守在门口的黑衣人袭去。 但门口的两个黑衣人见事不对,早已有了准备,双刀齐挡程姬短剑,程姬见壮,借势低头弯腰,左手突然挥出两柄飞刀,分向二人小腹射去。 两个黑衣人见眼前敌人忽然低头,早知事有不对,忙分向门外两边躲去,飞刀贴着二个衣服,远远射向院子里。 与此同时,院子里忽然从各个厢房里跑出无数大刀长剑的武士来,喊叫着向众黑衣人杀来,黑衣人各自为战,一时间混乱不堪。 正杀得火热的时候,墙外接应的黑衣人也纷纷越过墙来,加入战团,终于使得先前的黑衣人有了喘气的机会,并渐渐汇集一处,向外突围。 “小心,别让他们逃到小主人屋里去!”不知道是谁,看到黑衣人们缓缓退向一间房子,大声喊道。 而那些黑衣人一听,立即分出两三个踹开房门,屋里面黑漆漆的,三个黑衣人不敢莽撞,持刀胸前,渐渐向床边行去。 黑暗里,躲在柜子后面的权铮见黑衣人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自己的陷阱是起不了作用了,于是就乘着光线昏暗,轻轻绕黑衣人,快到门口的时候,拔腿就往外跑。 “小子,你想到哪里去呀?”刚到门口,权铮就被一个黑衣人给一把抓住,提起来阴笑着问道。 权铮踢打嘴咬,但因为年纪太小,却也无济于是。那个公鸭嗓子扭头见抓住了权铮,就一刀砍倒面前的家丁,大声喊道:“你们的小主人在我们手里,想让他活命,你们就给本公公让得远一点!” 众人听了,忙止战后退,黑衣人和家丁们之间隔开了三四步距离。 “哼!没有想到大秦王宫第一高手胜春竟然用一个小孩来威胁人!”何政站到人前,嘲讽道。 “我也没有想到蜀中袁家家主袁汉安竟然假冒他人,暗中下手!”公鸭嗓子也反嘲道。 “胜公公,你把我儿子放下,我放你走!”忽然,从众家丁的后面,又一个何政脸上满是汗水,走出来说道,胜春是安太后身边的人,何政在宫里的时候,两人就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所以认识。但现在何政的声音显得因为太过担心而颤抖不已。 “七王子秦政?你还没死?!”小春子一看何政,惊问道。 “你快放了我儿子!”何政只想救出权铮。 “哼,看来太后这次也失算了,没想到竟然真有你这么个余孽!”小春子恶狠狠地说道。 “你要怎么样才放了我儿子?”何政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只乎哀求道。 “放了他?嘿嘿,那我回去怎么向太后交待?”小春子冷笑道。 “你放了小公子,就让你们活着走出去!”袁汉安说道。 “嘿嘿,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来人哪,看好这个小子,我们走!如果有人想拦我们,就给我把这小子给宰了!”小春子自知事情现已败露,而何政又早有准备,多等下去于是无补,阴笑着命令道。 众黑衣人聚在一起,中间是抱着权铮的小春子,缓缓向大门口处移去。而那些家丁们投鼠忌器,也不敢上靠得太近,只能远远地跟着。出了何宅大门,黑衣人立马向城外奔去。 “袁大侠,求求你救救我儿子!”何政拉着袁汉安道。 袁汉安正想答应,这时,侍女搀扶着的程姬走过来道:“慢着,你让袁大侠走了,这府上的安全怎么办?就靠这些不成器的武士,万一那些杀手回来如何是好?” “这……”何政苦着脸,不知道怎么办了。 “主人不要太过于伤心了,据程先生从咸阳来的信看,这群杀手是安太后派来的大内高手。他们绝对不敢随便处置小主人,一定会带回咸阳去,我们让程先生在咸阳那里注意阻挡就是了。”这时,那个装扮成程姬的女子说道,她是袁汉安的夫人商氏,也是一流高手。 “是啊,你也不要太难过了,铮儿那么聪明,再说又有程大哥在咸阳,一定会有办法救他出来的。”程姬也在旁边安慰道。 “那我们就快点去咸阳吧。”何政现在心乱如麻,权铮在他的心里必竟还是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你怎么那么性急呢?你也知道,我这两天就要临盆了,你就不为我想想吗?”程姬抚着自己的肚子,埋怨道。 “可……” “可什么可啊,你如果要去救你那宝贝儿子就去救吧,反正我自小就是孤儿,也没人照顾我,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好了!”程姬打断何政的话头,哭着说道。 “好了,好了,我现在不去咸阳就是了?你不要这样子,你明知道我现在心里很乱,你还……。”何政连忙扶着程姬哄道。 “你心里只有你那个冷漠的儿子,却从来都不关心人家!”程姬越哭越伤心。 “你和铮儿都是我心头的肉,我怎么会不关心你呢?我这不也是因为关心则乱嘛。”何政道。 “那好,你等我生下了孩子以后,我们再一起去咸阳。”程姬道。 “唉,好吧,但愿铮儿吉人自有天相。”何政叹道。 第一卷夺权之争第九章初遇老人 中午,临淄以西百余里新安城边,一处民房之中。 “小子,你怎么不哭呢?”小春子坐在椅子上,看着旁边坐在小凳子上的权铮问道。 权铮正往嘴里塞饼,不理睬小春子。 “胜公公,你看这小子从前儿个晚上到现在,又睡又吃的,不哭也不闹,是不是个傻子啊?”一个黑衣人问道。 “傻子?前儿个晚上如果不是赵侍卫把在门口,你和王得山两个人恐怕就让这小子跑了!”小春子道。 “我听那袁先生说你是大秦王宫第一高手,但你是太监,难不成你练的是葵花宝典?”权铮终于说话了,前世的时候,他看那金庸小说里说葵花宝典是由一个太监所创,于是忍不住问道。 “什么葵花宝典?”小春子一听说练功,也忘了权铮语带不敬,好奇地问道。 “欲练神功,挥刀自宫!你没听说过吗?”权铮问道。 “他妈的戏弄本公公!”小春子一脚踢在权铮身上,所幸他不敢太用力,不然非把权铮给踢死不可,但就是这样,也把权铮给踢得老远。 “小孩子家他懂什么,你这样踢他就不心痛啊?”一个刚好走进屋里的老太婆见小春子把权铮踢得老远,忙上去抱起权铮问道。 “老太婆没你的事,快点给老子熬汤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那黑衣人喝道,这座房子是老太太的,但被小春子他们占了以后,就立即命令老太太杀鸡熬汤,因为他们的几个伙伴受了伤,需要让老太太熬些鸡汤来补补。 “唉,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偷贩卖人家孩子,你们这是作孽啊!”老太太揉着权铮头上的包叹息道,原来他把这些人当成人贩子了。 “老婆子,你在唠叨什么啊?是不是找死啊?”黑衣人站起来,走到老太太跟着问道。 “陆建林,你去看看他们几个伤势怎么样了!”小春子见他面露杀机,喝止道。 “公公,外面有一个老头子,非要进这个院子不可,你看?”这时,从屋外来了一个黑衣人向小春子报告道。 “老头子?他非要进这里来做什么呢?这里人太多,说不定那袁汉安就要追来了,我们要注意隐蔽,打发他点钱走就是了。”小春子道。 “我也给他钱了,但他不要,非要进来不可!”那黑衣人道。 “什么?莫非是袁汉安请来的帮手不成?走,我去看看!”小春子说着站了起来,向外面走去。 院子里,四五个黑衣人围着一个老人,老人站在那里,仿佛不是被人拦着,而是为了欣赏景色,显得气定神闲。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非要进来不可?”小春子来到老人面前问道。 “我在找人。”老人抚摸着自己的胡子说道。 “找人?找什么人?” “找我要找的人。”老人还是显得很自然。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你走吧!”小春子道。 宝 书 网 w w W.b a o s h u 7 。coM “早说嘛!”老人似乎就在等这句话,等小春子一说完,老人飞身上前,如老鹰捉小鸡一样的一把就把小春子给捉住了,手脚并用,在小春子四肢上踢打几下,小春子就如豆腐一样滩在地上了。 众人吓了一跳,小春子是堂堂大秦王宫第一高手,是何等的极厉害,竟然在这老人面前毫无还手机会,虽然说老人是突然袭击,但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被人给制住了吧?再说了,众人根本就没有看清老人是怎么动手的,只感觉眼前一花,小春子就被老人捉住并滩到了地上。 “放了公公,不然要你好看!”众黑衣人见事不妙,纷纷围了上来喝道。 老人也不说话,又是几个飞身,留在空中几个残影,等这些残影散去的时候,六个黑衣人就已经动也不能动了,老人摇了摇头,拍拍手向屋里走去。 “站住!”这时,其余的黑衣人见听到吵闹,也纷纷跑来拦住道。 老人看了看拦在自己面前的十几个黑衣人,再看看身后站在那里被点了穴的黑衣人,微微一笑:“你们又不能拦住我,还站在这里干嘛?还是看看你们的伙伴吧,恐怕是快要不行了!” 那些黑衣人并没有看清先前的伙伴被老人点了穴,但见他们都动也不动,就知道事情不大对劲。立即就有一个黑衣人绕过老人,到自己那些动不了的伙伴们跟前推拿一翻,向这边摇摇头道:“被点了穴,但不知道是什么手法!” “合你们这些人之力,也许可以解得,还是快点去救吧!晚了恐怕就不行了”老人抚着胡子说道。 那些黑衣人一听,吓了一跳,不说自己的同伴,就是那小春子,是自己这次来齐的首脑,虽然任务没有完成,但他是安太后身边最亲信的人,如若有了闪失,恐怕性命不保。于是也不管老人了,十几个黑衣人都跑去救那小春子了。 老人淡淡一笑,向屋里走去,老太婆正抱着权铮安慰他,老人笑着说道:“老婆子快点走吧,等一下再不走那些人又要来了。” 老太太听了,抱着权铮就要往外走,但权铮挣扎着下来,轻声说道:“奶奶你抱着我跑不快,我们拉着手跑吧。” 老人听了,赞许地点点头,当先出得门去,为老太太和权铮前面开路。乘黑衣人们正忙着救小春子,却也没有注意他们,三人沿着墙角出了院子,向村子里跑去。 “老爷爷,你为什么要往城里跑呢?”权铮边跑边问。 “往城外跑目标太明显,城里到处都是人,容易于藏身。”老人答道。 “那些人都打不过你,你为什么还要跑呢?”权铮又问。 “明明有这种方法能更快的离开,为什么还在费时费事的去打架呢?”老人停下来,带着老太太和权铮转身进了一个小巷子,小巷子很长,巷子两边还有许多小门,走了大概一百多米,老人推开了一个小木门。 原来这里别有洞天,进了小门,就是一个菜园,里面种了许多应时的蔬菜,园子不大,只有二亩多,但菜圃修得整整齐齐,可以看出主人是一个心细而懂得耕种的人。 绕过菜园,是一间小木屋,门前一口小井,井旁是一个大大的葡萄架,此时虽然没有葡萄,但也枝繁叶茂。 木屋分成四间,中间对门是一间宽敞的客厅,摆设简单整齐,明窗净几,一尘不染。 老人带着权铮和老太太进得屋里,他见权铮惊奇不已,笑道:“这是我的家!” “哼!租人家的房子,还好意思说是自己的家!”老太太敝敝嘴道。 “但你不是说不来这里吗?现在不也来了吗?”老人笑着反驳道,给权铮和老太太各倒了杯水说道。 “哼,如果不是怕你把这孩子给拐跑了,我才不和你来这里呢!”老太太不接他的茶,坐在椅子上道。 老人把水放到桌子上,不理老太太,转向权铮慈祥地问道:“你几岁了啊?” “三岁了!”权铮端起茶喝了一口道。 “三岁?!”老人和老太太同时一惊。 老人显得很是高兴,他蹲在权铮跟前,问道:“那你记得你家在哪里吗?” 权铮想了想,看了看房子,再看了看老人,说道:“不记得。” 老太太显得很是失望,而老人却高兴地说:“那你想不想在这里玩呢?” “你想拐人家的孩子!”老太太生气地说道。 “想,老爷爷你以后教我武功好吗?”权铮急忙说道,其实他从那些黑衣人在那里动也不能动就能看出来,老人是有极高的武功,很可能就是自己在前世的武侠小说上看到的那些点穴武功。 老人叹了口气,神情似乎很是落莫,仿佛喃喃自语道:“为什么都喜欢学武呢?学武有什么用?” “学武可以强身健体,可以行侠江湖啊,除强扶弱!”权铮把前世看的小说里那些所谓大侠们的口头禅说了出来。 “呵呵,你小小年纪就知道什么是行侠江湖了?”老太太一听,乐了。 “行侠江湖?哈哈,那又能如何呢?天下百姓何止千万?你凭一人之力又能解救多少人?”老人本就没指望年幼的权铮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又感叹道:“你看那些帝王将相,手执天下大权,千万百姓的生命都在他们的喜怒之间,那才是真正的大权势,解救天下百姓于战乱,那才是侠之大者!” 权争听得入了神,是啊,自己也知道此时天下不太平,如若做一个武林高手,最多也只是保得自己平安,但如若做一个大将军,像秦始皇那样,一统天下,老百姓们不再内战,试问还有谁敢入侵中原? 权铮正在那里入神,老人却以为他还蒙然未懂,于是道:“唉,你现在还不懂,这样吧,明天我带你去外面看看,你就知道怎么样了。” 第一卷夺权之争第十章云女如姐 第二天一大早权铮一起床,老太太就给他端来盆水帮他洗漱。昨天晚上的时候,权铮就知道这两位老人原来是一对夫妇。 但两人前些日子因为一点小事吵了起来,于是老太太堵气搬到老院去住了。而昨天老人刚好去想向老太太道歉讲和,却又见自己的老院里有许多黑衣人,才碰巧救了他们。 “我给你说啊,出去的时候可要看到你爷爷,别让他喝酒!”老太太一边给权铮擦脸,一边咛嘱道。 两位老夫妇膝下无子,又见权铮长得可爱,生得聪明,虽然相处时短,却都有疼爱之心。 “嗯,知道了!”权铮应道。 吃过早饭,老人挑着一担菜,带着权铮向大街上走去。 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但老人的志向并不是卖菜,他只带着权铮在大街小巷里穿来穿去,特别是那些贫民窟,可以让权铮了解世间疾苦的地方去看。 权铮的确是惊呆了:前世时虽然自己生于农村,但也温饱不愁,住得也算是窗几明亮。就算是今生,府上的人也把他当成宝贝般贡着,虽然不能说天天山珍海味,但也鱼翅人参没少吃。但现在当他身处这里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的生活是多么的奢华! 但在这里,他却看到无数的贫民挣扎在死亡线上,他们衣不蔽体,住不避雨,就是垒几堵墙,上面铺些茅草,也就成了一个家。 一家大大小小十几口人挤在同一张床上,被子是一些破布缝在一起,里面塞些草杆就成了。室内无论春夏秋冬,都是阴暗潮湿,充斥着腐烂的气息。 屋顶地方坑坑洼洼,晴天固然可以看到夜空里的星星,但到了阴雨天,却是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泛滥成灾。如果遇到了大风或者暴雨,往往人们就不敢在屋里面睡了,因为房子随时都有可能被吹倒淋塌! 光着身子的婴儿,在潮湿的泥士地上滚来爬去,或是吸着母干瘪的奶头,渴望从里面吸出点奶水来。越是贫困,往往孩子就越多,大孩子背着小孩子,小孩着牵着更小的,他们肯定不知鱼翅为何物,他们也肯定没有玩具,他们的玩具就是泥土,他们的童年就是在杂物堆里寻找那么一块馒头,一片烂菜中渡过的。 他们在大街上,还看到许许多多的难民,也许是家乡受灾了,也许是遭了战火,无家可归的他们就睡在大街上,连这样破烂霉臭的栖身之处都没有。他们大都是老弱妇孺,其中还有许多看起来家世原本应当很好的,站在那里想乞讨却又张不开嘴。到了这个时候,老人往往都会从怀里掏出些铜钱,交给权铮,让他分给那些人。 权铮也问老人为什么这些人里面很少见到壮年男人,老人说道:“前些年因为四国之间战乱不休,仅仅秦国与齐国在长平那一战,就死了近四十万人!这些都是精壮年!但秦、楚、齐、赵四国总人口现在不足三千万!多年来的征战使得劳动力大失!田地荒废。就算现在,四国边境上还压着一百多万兵力!战争随时都可能发生!” “既然死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人们还要打仗呢?”权铮问完就后悔了,他想到了前世的时候,自己的国家也曾经历过无数的战争,更可悲的是,历史上很多时候中国就习惯于内斗!就是现在,台海两岸很有可能会再来一次战争! “也许是因为政见不和,也许是因为某个人的野心,甚至是仅仅为了口角,随便找个借口,就可能会使得战争降临!”老人答道。 “那么怎么样才能避免战争呢?”权铮又问道。 “有两种方法,一种是人们没有了贪欲,但这种可能不会存在,人性贪婪。第二种是有一个极其强硬的人,能组建起一个统一的天下,天下一统了,老百姓们都能有饭吃,有衣穿,有田种了,也就不会再有战争。但可悲的是,至今还没有统一的天下。”老人叹息道。 “统一天下容易,但制理天下太难!”权铮想到了前世历史上第一个一统天下的人──秦始皇。他虽然使得六国统一,但因为施政暴虐,他死后很快就战火又起。 老人一听,惊讶地看着权铮,这个孩子给他太多的惊讶,原本三岁的孩子应当什么也不懂的,但他明显的就能自己思考问题,并且还有极其独道的见解。 “你说的不错,得天下容易,守天下太难!自古富不过三代,就算再强势的人,他也不能保证自己的子孙能像自己一样爱民如子!”老人叹息道。 当然,有悲就有喜,权铮从那以后上午的时候随着老人一起上街卖菜,体查民情,下午的时候读书练功,晚上一老一少坐在葡萄架下,谈古论今。 两人虽然没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老人的教学方法也很特殊,他很注意培养权铮的自觉性和观察能力,传授知识也是在一问一答中渡过的。有的时候,权铮问的问题实在是太古怪了,老人答不上来,他就主张让权铮自己去观察了解。 而在老人那里生活的五年里,权铮有了一个新的朋友──云姐。每当老人在街上卖菜的时候,老人就让权铮自己在街上玩。而年少心性的权铮虽然有前世的记忆,但也不能改变他的好奇心,街头上许多的儿童都是他的好友,他们一起玩耍,一起调皮。 但在这群朋友里面,云姐是最特殊的一个,权铮三岁的时候,云姐就应当已有十岁左右,每当权铮他们在大街上玩的时候,云姐站在楼上,隔着一堵开满鲜花的墙壁,向他们张望。 后来在权铮的邀请下,云姐终于下了楼,加入到他们的玩耍行列中。而那云姐就如一个大姐姐般地照顾权铮,拉着权铮胖乎乎的小手,带着他穿街绕巷。而这个时候,权铮就把自己当成一个真正的儿童,享受着那种被人呵护的温馨与感动。 当然了,这种感情注定不会长久,权铮也注定不会是一个平凡的人,他们总有一天要分别,也总有一天权铮要离开。 第一卷夺权之争第十一章秦王痴傻 秦王寝宫内,秦王联正站在一个宫女面前,向那宫女哀求着什么,引得那宫女娇笑不已,却一直摇头。 忽然安太后一脚踹开了门,来到秦王联面前,先是给了他一耳光,然后说道:“混账!你这样像是一国之君吗?” “……”联不敢吭声,自小他就很怕这个母亲,因为这个母亲不像别的母亲一样,抱抱自己,呵护自己,更从来没有问过他冷暖凉热。她每天都肃着一张脸,很少见她有笑容的时候,就算是面对自己,只要稍有不慎,都会被训斥一翻。长大了以后,母亲利用自己的权势,夺取了原本属于太子的权位,并杀害了自己上面的十位兄长。也许,按照母后说的那样,她是对的,是为了担心这些人存在会起异心,加害自己。 但联他自己知道,从那以后,这个王宫再没有一个人愿意与自己说话,每个人见自己都心惊胆颤的!就算是以前同在书屋里接受教学的弟弟们,也都不再来找自己玩,甚至于再也没有进过王宫! 宫阙万间兮枯木屋, 宫娥嫔妃兮无碌数。 感叹王者兮孤身安, 天下人从兮无人理。 乘安太后没在的时候,他偷偷地写了这个诗,藏在自己的卧房里,怕被安太后发现,又骂他不务正业。 但被这个宫女偶然发现,就交给了安太后,当联发现那诗不见了的时候,正哀求那宫女把信还给自己,但被进门来的安太后发现了。 “身为大秦国君,你应当是威武肃严!任何人都不能违抗你的意思!但现在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竟然跪在一个卑贱的侍女面前,哪里还有一国之君的尊严?” “……”联还是面向安太后跪着,混身发抖,他知道,自己肯定又要挨打了。 “给你,把她给杀了!”安太后走到外面拿来侍卫的长剑,丢到联的面前说道。 “但她没有犯错啊!”联惊恐地说道。 他眼前又回忆起十多年前,自己被安太后抱着,无数的禁卫保护着,联合宫内的侍卫,杀入后宫,无数的太监、宫女、公主、王子被砍杀、毒死!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四哥,前天的时候还送给自己一个小鸟笼,里面装着一只美丽的小鸟,到现在,那小鸟还在自己屋里!但此时,四哥却因为反抗饮下毒酒,被数十名安氏亲兵给用长戈围住刺住,并挑起老高,狠狠地摔在地上。临死的时候,他看到四哥的眼睛还瞪着自己,里面有痛苦,有绝望,也有泪水,等他受了惊吓,回到宫里的时候,那只美丽的小鸟也死了,也瞪着眼睛,看着这个世界…… “为什么没有错?别忘了,你是大王,只要你愿意,想杀这个宫里的哪个人就杀那个人,没有什么理由,只因为你是大王!”安氏怒声道。 “但……但,我实在是下不了手!”联流着泪水,看着那个惊恐得已经昏了过去的宫女。 “混账!作为一国之君,你竟然连一个宫女都不敢杀!真是气死我了!”安氏气得抓起一个水杯,砸到联的头上,血顿时流了下来。但安氏似乎疯了一样,还是没有停手,不断地捡起东西砸,那些宫女侍人们见了,也不敢上前拦,只能在一边看着焦急。 等安氏砸累了,她坐下问道:“你杀不杀?” 联的眼睛直直的,泪水早已流湿了他的脸,他心里一片黑暗,摸不着,也够不着。此时,他不再害怕了,任由头上的血流到地上,溅起点点鲜艳的梅花。 他看着地上的血迹,粘起来一点血,放在自己的嘴边,闻了闻,又舔了舔,嘿嘿直笑,然后眼前一黑,就要向地上倒去。 安太后和众宫女看到联这样,都惊呆了,还是一个侍卫反应的快点,忙上前扶着着联呼唤着:“大王!大王!” 好半晌,安氏才惊恐地问道:“大王他怎么了?他怎么了?” 侍卫显然是见多识广,向安氏报道:“太后,大王他可能头上受到振荡,现在的神识有点不清。” “什么?怎么可能?”安氏刚说完,就看到了联头上伤口,立即又改口问道:“这有什么方法治愈吗?” “宫中的太医虽然内外科都很好,但不能保证是不是对头部这些方面很行。据我所知,在汉中那里有一个医生,对这些比较熟悉,我希望太后能让我去把他请来看看!”那侍卫说道。 “好!你快点去,小春子!”安太后道。 “奴才在!”小春子上前道。自从上将他剌杀何政,挟持权铮没有成功后,安太后就对他不再看重,现在听到安太后叫他,就急忙道。 “你去让人准备快马,送这位侍卫出宫,并给他一面金字令牌,沿途任何人不得阻挡,快去快回!” “是!” 二人领命出宫,小春子很是高兴,现在太后终于又想到了自己,说明关键的时候太后还是相信自己,想起这段日子,因为自己失势,那些太监、侍卫们看自己的眼神里都充满了轻蔑和嘲讽。现在自己东山再起了,一定要好好的整治一下这些势力小人! 给那侍卫选好了快马后,侍卫就立即出了王宫,但沿途经过城内的一家客栈时,他“嗖”的一下,飞出一柄飞镖,钉在客栈二楼的一个打开的窗栓上。 凭着金字令牌,让那城卫打开了咸阳城门,一直奔驰到城内十多里的一处榆树林时,见四周无人,他停了下来,将马藏在树林里,自己等在林外。 没过多久,就从咸阳方向跑来几个人,来到他的面前,带头的人问道:“你突然使用密镖,难道说宫内发生了什么事吗?” 那侍卫将宫内发生的事告诉了他,说完,又问道:“不知程先生有什么指示?” 那带头人一听,哈哈一笑,道:“真是天助我也!我程不悔正担心宫内缺少我们的人,现在那安氏竟然帮了我大忙!你很机灵!你放心,你欠赌庄的那些钱我已经帮你还上了,而你乡下的母亲,我也安排好了住处,并派了两个侍女照顾!”说完,他看了看一脸感激的侍卫,又笑着说道:“你还是要去汉中,不然会让他们起疑心,但你到了汉中后,找到仁济药店的楚先生,把这个东西交给他,他就会随着你进宫!以后的事,就由他来处理了!” 说着,程不悔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竹牌,放到侍卫手里。那侍卫接过来一看,这小竹牌上没有任何别的记号啊,怎么就能作信物呢? 程不悔见那侍卫一脸的疑惑,再加上他现在心情大好,于是解释道:“这竹牌只有五面,每一面都有其特殊之处,你仔细摸一下,这竹牌上面是否有凹痕?” 那侍卫仔细一摸,果然有凹痕,而且似乎是刻的字!那侍卫也不说,只是将竹牌放到自己的衣服里,向程不悔一抱拳,走入树林,骑上马,向汉中奔去。 程不悔看着那侍卫的背影,抚着胡子对身边的人说:“立即命令我们的人,选两千高手来,潜入咸阳!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恐怕再有一个月左右,咸阳城内就要换个秦王了!哈哈!” 第一卷夺权之争第十二章五彩珍汤(上) 三天后的咸阳城内,与此前相比,明显的防卫严密了许多,但大街上的行人却还是如以前一样,行人如织,丝毫没有一受到一点点的影响。 侍卫与一个红脸老者,是在上午的时候赶进了咸阳城,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赶路,侍卫的脸上早已挂满了疲态,他骑在马上也是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会掉下马来。与其相比,坐在马车上的红脸老者虽然也经过了两天的奔波,却依然神采奕奕,红光满面。 等到了宫外的时候,两人下了车马,侍卫背起老者的药箱,来到宫门口,那侍卫将手里的金字令牌向守卫一晃,那守卫连忙放行。 虽然咸阳城内热热闹闹,但在秦王宫里,却愁云密布。为了防止秦王联头部受伤的消息外传,安太后早在三天前就命令宫内任何人不准随意外出,再加上传来的太医为秦王诊治时,都束手无策,使得那秦王联每天坐在那里要么发呆,要么嘿嘿冷笑。 安太后这几天也全身心地扑在联的身上,虽然她忿恨联的懦弱无能,心慈手软,但必竟联是她的儿子,母子连心啊!现在看儿子这个样子,她哪里还有心情去做别的事情?但为了稳定朝局,每天她还是去上朝,垂帘听政这么多年了,虽然那些大臣们不见了秦王,但本身秦王就是一个摆设,众人也就不会什么话说。 现在,安太后坐在联的身边,一边给他剥桔子喂他吃,一边说道:“不要怪母亲心狠手辣,当年如若我不联合外臣,帮你夺取王位,恐怕我们也活不了。那太子生性毒恶,再加他上始终忌诲安氏家族,只要他一登上王位,恐怕我们母子,甚至是整个安氏家族都要被他灭了!等我领兵进宫,先下手为强,终于夺得王位后,那些朝中大臣们又说什么立长不立幼!我就想啊,如果按这样来说,永远也不可能轮到你在继承王位,于是我就派人把那些你前面的王子们给杀了。这样你不就是老大了吗?终于堵住了朝臣们的嘴!说实话,我很看不起那些人,因为他们只想诂名取誉,说什么长幼有别,都不能相信!这个世界上只有权力,只要你有了权力,你有了实力,谁都会怕你!如果我没有权力,这王位是会被你坐吗?但你也太让我失望了,我带了你十多年了,我年纪也大了,不可能永远的带着你,你要学会自己掌权!你要学会独立!一个大秦国的帝王,最起码的要求就是心狠手辣!因为你站的位置太高,每个人都想爬上来,各位势力都想掌权!你必须要灭掉这种人,平衡好这种势力,那样才能座位稳固,如若你一味地心慈手软,就会被人所利用,被比你恶的人所欺负!整治恶人,只有比他更恶才行!” 极为难得,在秦王联这么多年里,他从来没有与母亲聊过天,更别说是帮他剥桔子吃了!在他印象里面,母亲就是天,他只能仰视,只能谟拜,绝对不能有半点差错。而自己就如一个木偶一样,被母亲这个天给用线牵着,怎么指挥怎么走,稍有不从,马上就是天打雷劈! 其实,这次所谓的头脑受振动,是他装的,早在母亲用水杯砸他的头时,他已抱着必死的决心,在他的心里,这种木偶般的生活,这种孤独寂寞的生活,都让他感觉不到生命的快乐,他希望解脱,希望摆脱这种生活! 当他抱着必死的决心时,就什么也不怕了,也是,连死都不怕了,还能怕什么呢?但当母亲累时,坐在那里问他杀不杀那个宫女时。他从心底里对这个母亲产生了怀恨,他感觉母亲就如一个恶魔一样,指挥着他这只羔羊,去杀另一只羔羊! 他忿怒了,他的心凉了,他要拼命,虽然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但他感觉自己还是需要发泄,需要这种急需解脱的忿恨!他沾起地上的鲜血,闻起来腥腥的味道,舔上一点,咸咸的,凉凉的,凉得他的心也变得冷漠起来。 他冷寞地看着众人在他身边来回忙碌,他看到母亲那惊谎的样子就感觉心里很好受:你不是让我心肠硬些吗?现在我的心肠够硬了吧?嘿嘿,那你为什么还要那么害怕呢? 这两天,他一直都不说话,心里什么也不想,只是用冷眼看着周围的人在那里虚伪地逢迎,只要自己一笑,那些人就混身打颤,就连平日里威严的母亲,一看到自己冷笑,也变得脸色苍白! 他有一种成就感,就如一个达到目的的野兽一般,舔舔自己的嘴唇,伏在地上,冷漠地看待众生,看着人们在自己的威严下颤抖不止! 但在这三天里,母亲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嬬乳之情,那种因为自己而表现出来的忧郁,却又使得他深深地感动,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过的感觉,那种亲情母爱的呵护之情,就在母亲为自己剥桔子的过程中,把他心里的冰山融化了。 现在,他真的就想扑在母亲怀里,痛苦一阵,把自己心里的痛苦与委屈全部说出来! 但上天注定不给他这个机会,他正打算告诉母亲,不让她那么伤心的时候,一个宫女前来他们面前道:“太后,彭侍卫带着医生回来了,现在宫外候见!” “医生来了?快,快请他进来!”安氏一听,立即站了起来说道。 不一会儿,侍卫就带着楚先生走了进来,安氏一看那楚医生鹤发童颜,就从心里信了几分,她站在秦王身边,等刚才郁忧伤心的脸色很快就变得尊贵大方,脸上愁云隐去。 “草民楚天送参见太后、大王,愿太后、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楚医生一看到安氏,就忙跪下拜道。 她迎上前两步道:“楚医生请起,有劳医生从汉中那么远的来这里为我儿治病,哀家感激不尽。” “为吾王效力,是草民的本份!”楚天送不甘不卑地说道。 “楚医生远道而来,还未来得及休息吧?紫烟,先带楚医生到太医院休息一下。” 楚天送知道这是安氏故作关怀,忙道:“太后,还是先让草民为大王看一下如何?” “也好,前日吾儿一不小心碰到了头,就显得有点缺言少语,你也知道吾儿为一国之君,很多事情都需要吾儿亲自过问,唉,真是累坏了吾儿。”安氏完全是一口关怀的语气,说完还忍不住挤下几滴泪来。 楚天送听得心里暗自好笑:明明是你用杯子砸坏了秦王的头,现在反而说是自己碰的;明明是你把持朝政,那秦王只是一个傀儡,你却说他日夜操劳。嘿嘿,真是厚颜无耻! 但表面上楚天送还是一脸的严肃,来到秦王跟前,看着秦王的眼睛,发现秦王的眼睛里除了淡淡的郁愁与冷漠外,并没有什么神识不清的样子,他暗自惊讶,又靠近点,为秦王号脉,秦王的脉搏沉稳,没有一丝症状。他还是不放心,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了。楚天送心里有了个底:这秦王肯定是没病。要不然就是那太医们已经将他治好了,要不然就是他根本就是装的!但自己来王宫的根本目的并不是为了给秦王治病,而是为了进入秦宫,作为以后程不悔进攻秦宫的内应! 所以他点了点头,对太后道:“禀报太后,秦王需要多加休息,注意调理,如若再加上我楚氏祖传的秘方和针灸,相信秦王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你的意思是说吾儿有救?”太后一听,急忙道。此前的时候,那些太医们为秦王治医,都是望、闻、问、切了一翻后,却又束手无策,所以太后对楚天送抱着极大的希望,现在听他说有救,忙问道。但很快,太后就又自觉失言了,因为她觉得说秦王有救没救,那本身就是一种错误,如若让别人听去了,恐怕天下会大乱! “草民为八分把握!”楚天送肯定地答道。心里却在想:秦王根本就没有病!何来有救没救呢?但他也奇怪,秦王为什么要装病呢?他暗地里下了决心,一定要找个机会问问。 “那好,以后楚先生就在太医院住下吧,如若这次让哀家满意,哀家任命你为太医院院长!”安氏道。 “谢太后,草民自当尽责!”楚天送见目的达到,忙又跪下说道。 “起来吧,以后你就是大秦的太医了,是就不要草民草民的叫了!”安氏挥手道。 “是,谢太后赏识,臣自当尽快把秦王治好!”楚天送道。 秦王宫内,烛光摇曳,清凉舒爽。 秦王联坐在软椅上,看着面前的楚天送,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看得出来我没有病的呢?” 楚天送微微一笑,道:“其实宫内的其他太医也应当看出来了,但他们不敢说,也不能确认,所以才说自己没有办法救治!” “那你就敢说?”秦王故作威严地问道,但他的眼睛还是出卖了自己,他的眼珠子乱窜,明显的就是一个意志不坚的人。 楚天送看得出来,但他还是装作诚惶诚恐地伏地拜道:“求大王饶命!求大王恕罪,小臣只是看那太后为大王的病痛苦郁忧,也是为了宽慰太后的心,所以才斗胆说自己能治!” “你起来吧,我又没说怪你,不过你有这份孝心也不错的了,以后你照常来给我看病,我也会配合你,但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说我装病,不然母后肯定会打我的!”秦王刚开始说得还很合适,但说到后面,却又显得像小孩子一样了,自己就先脸红了起来。 “是,谢大王不杀之恩!”楚天送道。 “但你给我端的这碗药是个么东西?怎么像面汤一样?却又五颜六色?”秦王看着跟前桌子上的药碗问道。 “这是小臣祖上秘传的白玉五彩汤,是精选了香甘冬藏红玉卜(红罗卜)、白筋软骨丝(白菜丝)、地灵青精粉(面粉)、高杆红头面(高梁粉)、千年老王参(红薯)等五种珍贵药材!”楚天送答道。 楚天送当然没有说实话,一个原因是他知道这秦王根本就没病,二个原因是他来秦宫的另一个目的是为了密谋毒死秦王!当然,为了取得秦王的信任,他不可能现在就下毒手的。 “那么你这白玉五彩汤有什么作用呢?”秦王最关心的就是这个,自己也知道自己没病,还要喝这药,他心里当然千万个不愿意。但他听那楚天送说这些都是珍贵药材,所以忍不住问道。(各位读者不要认为这秦王是个傻子,请问诸位,你从小生活在王宫里,就能知道外面都吃些什么吗?更何况楚天送根本就没有说实话) “回大王,这白玉五彩汤比之各种鱼翅、参汤要好上千百万倍!这是人之根本,喝了这五彩汤,固本培源,,更能滋阴补肾,通气透肠,去油键体。”楚天送摇头晃脑地说道。 “好了,好了,你这汤有这么好,但为什么我以前也没有喝那么多的补汤,但还是浓身无力呢?”秦王问道。 “那是因为大王你每日大鱼大肉,油腥太重,所以体内汇集了太多的污垢,需要用这汤来通透通透。”楚天送回道。 秦王听他说了这么多,忍不住看了看这稀拉拉的汤,端起来喝了一口,的确,这汤与以前自己喝过的完全不一样,不仅没有那种药苦味,而且极为弥香。一碗汤很快被秦王喝完了,他还余味未尽地说道:“你这五彩汤的确好喝!却不知这汤你能造出来多少?” “大王,这汤所需要的重要原料只有五种,但其他的辅助材料则需要数十种,因为原料在咱们宫内根本就找不到,所以这汤还是老夫在来的时候带的一点点原料,现在恐怕已不能做第二碗了!”楚天送苦着脸说道。开玩笑,这汤的原料如若让宫中的人知道了,那自己也就别混了! 秦王听了,顿感失望,他道:“寡人喝了你这汤,但为什么就从来没有过这么好喝呢?唉,如若多作点,给母后送去些就好了。”这两天安氏亲自在他身边呵护照顾,从心底里他已经有了感激之情,不时在想,必竟还是自己的母亲是对的。 “难道大王有如此孝心,小臣肝脑涂地,也要帮大王和太后熬制五彩汤!”楚天送一听他想让太后也喝这种汤,就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只要把这太后和秦王毒死,就大事可成了。 “那好吧,你去给母后说,让她给你发放金字令牌,今后你就可以随意出入王宫,专门为我和母后熬制五彩汤!”秦王道,但他想事情有点简单了,如果当初不是为了救秦王,安太后也不会随意把金字令牌交给别人!金字令牌是大秦特令,只有在王宫里出现了重大事情,而需要紧急出动的时候才会用到,绝对不会因为熬制一碗汤而动用金字令牌。 “谢大王!”楚天送道,他也知道金字令牌不会被自己拿到,但现在他不想说,因为言多必失,而且这秦王也没有什么权力,他要搭上太后这条线才是最重要的。 “好了,你下去吧!”秦王道。 楚天送离了秦王宫,刚出大门,就被一个太监叫住了:“这不是楚太医吗?太后有请!” 楚天送一听,心里暗喜,正是盼什么来什么,他忙随着太监又来到了太后的朝阳宫内。 “小臣楚天送参见太后。”楚天送跪在安氏面前道。 “我听侍女说你给吾儿治病的时候壁退了左右,只留你一个人和秦王在屋子里面?”安氏问道。 楚天送心里咯噔一下,只怪自己在这里一切太顺利了,就想立即与秦王坦明“病”情。却忘记了这个太后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现在这件事可大可小,他流着汗,忙额头贴着地道:“都是小臣不懂,当时为了给秦王治病,要用针灸,我怕那宫内侍女会影响我,所以才让他们退下了,为的是寻求安静,请太后责罚。” “哦,原来你是怕那些宫女影响你,这也就算了,我还以为你是怕她们偷学了你的医术呢!”太后笑道。 “谢太后!”楚天送见这件事也就过了,忍不住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说道。 “楚医生起来吧,不知道吾儿的病怎么样了?” “回太后,秦王的病经过小臣针灸和药汤的诊治,现在已大有好转,头脑清醒很多!” “哦?楚医生果然厉害,那些宫中的庸才们就是没有用!你放心,只要你好好为秦王治病,哀家不仅仅让你做太医院长,而且还会安排你的家人在地方为官!”安氏抛出了个胡萝卜。 “谢太后隆恩,小臣绝不负太后厚望,只是那药材极为难寻,在咱们宫中又没有,小臣带来的却又没有了,这?” “没关系,哀家准你随便出入宫中,来人哪!给楚太医送一块银字令牌!” 一个侍女捧来了一面银字令牌,楚天送双手接过,只见那令牌上写着:如君亲临,各方协助!楚天送知道,在金字令牌上面写的是:如君亲临,各方听调! 楚天送将令牌小心翼翼地藏在怀里,向太后叩头道:“谢太后恩赐!” “好了,以后你办好差事就行了,下去吧!” 楚天送走后,太后又道:“你出来吧!” 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黑衣侍卫,默默跪在太后旁边。 “你可看清了,这个楚天送的确是汉中仁济药店的首席大夫?” “回太后,他的确是仁济药店的首席代夫,据小人探知,他还是仁济药店的老板!”那黑衣人道。 “嗯,好了,既然他有如此家底,却也不怕他跑了,这件事也就到这里算了,你以后还是随着小春子追查那群叛党的事情吧!” “是,太后!” 咸阳城外,一处大庄院内,平日里本安静的庄院,此时却热闹非凡,一二百辆满满货物的马车来来往往,往庄院里卸载行李。 何政坐在屋内大堂上,脸色红红的,正微笑不已。刚才的时候,在程不悔的安排下,那些秦国加入自己阵营的朝中大臣、地方官员、军中统领们,络绎不绝地悄悄前来拜见自己。看着短的几年里,竟然有这么多人愿意臣服在自己脚下,虽然这是程不悔一手掺成的,但他还是油然升起: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的感概来。 此时,那些人们都走了,只剩下程不悔斜坐在他的跟前,谈论时局,做下一步的打算,忽然被何政从齐国带来的管家秦安,来到室内汇报道:“公子,外面有一个姓楚的人求见!” “姓楚的?我从来没有认识过姓楚的啊?”何政纳闷道。 “难道是他?”程不悔想到了,他连忙对那管家说:“快把他请进来!” 等管家走了,程不悔把自己安排楚天送进宫的事情说了一遍,何政这才知道。 楚天送今天没有背他那个药箱,但背着一个药篓,拿着一个小药锄,身穿灰色短袍,脚登软底草鞋,一副上山采药的药农形象。 程不悔老远看到他,就笑道:“堂堂的仁济药店老板竟然要亲自上山采药,说出去恐怕没几个人相信!” “还不都是你害的?让我混什么王宫!”楚天送也笑道,转头看到何政,脸色一肃,问道:“这位是?” “他就是七王子殿下!”程不悔道。 “草民楚天送参见七王子殿下!”楚天送一听,忙跪下道。 “楚先生快快请起,我听程先生说了你在宫中的事情,真是劳架先生了。”何政忙搀起楚天送,道。 “为七王子大计效力,草民深感荣兴!”楚天送道。 “楚大哥此时来此,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程不悔知道他在王宫为那秦王治病,非特殊原因,他绝对不可以随意出宫。 三人进了屋里,楚天送将自己在宫里遇到的时情讲了一遍,最后,他笑道:“我从今天早上就出了王宫,不敢直接来此,就在山上采了一天的药,也不知道是因为这里的地气不好,还是采的人太多,这些山上竟然连棵好点的药草都没有,害得我跑了一天也没有多少收获。” “照楚先生这么说,那秦王是装病?”程不悔抚着自己的胡须问道。 “对,但什么原因我就不知道了。”楚天送点点头道。 “看来秦王与那太后两人的关系也并不是很好,嘿嘿,有这样一个好机会,事情办起来真是又容易不少啊!”程不悔笑道。 “哦?莫非你真的准备给那安氏下药?”楚天送问道。 “你认为呢?”程不悔不答反问。 “本来我也打算这样的,但后来一想,我又改变了主意,因为我发现那安氏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楚天送将那天晚上出秦王宫又被召进朝阳宫的经过说了一遍。 “下不下药倒是其次,主要的是我们要把那秦王弄死,秦王突然死了,到时候宫内肯定大乱,而我们也就更容易攻打咸阳城了!”程不悔道。 “但我这两天发现,宫内太医院里也有几个国手,其医术绝不在我之下,恐怕……。”楚天送有点犹豫了。 “楚先生看看,这是什么药。”程不悔神密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来,放到楚天送的身边问道。 楚天送见瓶子并不特殊之处,但保护得极好,他谨慎地打开瓶子,倒到桌子上一点,只见其如白面,却又无任何味道。 他正想用手去粘点,那程不悔忙拉着他的手道:“楚先生千万莫碰,这药虽然看似无奇,却是天下至毒,只要稍有不慎,有丁点进入嘴里,五天后都将停止心跳而死!而表面上就如熟睡了一样,而且死后只有心脏处有一黑斑,其他部分与正常死亡别无两样。” “什么?天下竟然有这么神奇的药物?这是怎么炼出来的?”楚天送行医一生,个么样的药物没见过?竟然不知道还有这样一种药。 “当然了,这不是我们中土之物,是从南方蛮人那里得来的,而且我还听说,蛮人那里也没有这种药,他们也是从更南边,漂洋过海从野人那里得来的!”程不悔道。 “怪不得呢!唉,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楚天送叹息道。 “有了这药,不知楚先生认为大事是否可成呢?”程不悔问道。 “当然,我明天就回宫了!”楚天送将药小心翼翼地放入怀里,说道。 楚天送背着药篓,在中午的时候回到了王宫内,刚进太医院,自己的助手就告诉自己:太后命人来传他很多次了,听说他出宫采药去了,就让他回来是立即去见太后。 楚天送一听,把药篓和小锄往地上一放,就要换件衣服进宫,但转眼一想,衣服不换就连忙向朝阳宫里赶去。 而在朝阳宫里,安太后正在生气,指着跪在地上的太医院的那几个医生大骂没用,听到宫女说楚医生来了,忙传他进来。 当她看到楚天送身上穿着短装,还山上的树枝挂得破烂多处,本想又发火,但一想现在正是用他的时候,不便太过于给他难堪,也就释然了,她笑着问道:“楚医生这次上山为吾儿采药,确实辛苦,来人哪,给楚医人赐座!” 一个宫女立即搬了一个椅子给楚天送,楚天送微微一欠身,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些跪在地上的太医院医生们心里感觉好笑。 “楚医生,这些庸医实在没用,这两天你没在,竟然连吾儿不想吃饭都看不出是什么原因!”安太后道。 楚天送一听:秦王不想吃饭?莫非他心里又在玩什么花样?于是,对安太后道:“微臣刚回太医院,还未来得及漱洗就听说太后召见,急急忙忙跑了过来,所以对秦王的病并不清楚,还是要看看才能下结论。” “楚医生所言有理,来人哪,送楚医生去给大王看病!”安太后道,她心里还想:看来这楚医生的确是为吾儿着想,竟然从山上采药回来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听说吾儿生病就立即跑了过来。 两个宫女带着楚天送转过朝阳宫,来到秦王宫内,见秦王联坐在椅子上,正与一名宫女下棋,见到楚天送来,就忙道:“楚医生来啦?我母后也真是的,天气这么热,还让我吃那些油腻的东西,我不想吃,她竟然还派几个太医来看我,唉!” 楚天送一听,乐了,原来这秦王听自己说吃过多的油腻不好,所经常吃些清淡之物,竟然因为这点小事,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于是他回道:“这次微臣在山外采了两天药,的确有所收获,但也不多,是不是让微臣为大王熬些汤来呢?” “快去,快去,你一说我又想喝那白玉五彩汤了,快快熬来,本王与母后都喝点。”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楚天送就端着两碗汤进了秦王宫中,正好安氏也闻讯赶来,见那秦王看着楚天送端着汤就不断催促,因笑道:“吾儿莫非喝这汤喝上瘾了?” “母后你有所不知,这汤喝起来泌人心脾,回味无穿,再加上楚医生也说了,这汤喝了以后能滋阴补肾,而孩儿也觉得的确是不错,所以才让母后也来尝尝。”秦王道。 “嗯,难得吾儿有这份孝心,楚医生,你治好吾儿,我还没有好好的奖赏你呢,这样吧,你以后就是太医院长,自由出去王宫。” “谢大后尝赐!”楚天送将汤放到桌子上,跪在地上谢道。 安太后向身边的一个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端起汤来,拿起一个小勺舀了口汤,尝了一下,吞下肚去。 过了一会儿,安太后见那宫女没有任何异样,于是笑着对楚天送道:“哀家也来尝尝你这五彩汤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秦王早就迫不及待,见安太后开始喝汤,自己也急忙大口喝了起来,不一会儿,一碗汤被秦王喝完了,他还回味无穷地长舒口气,道:“先生这次的汤比以前的更好喝!” 安太后听了,也抬头疑惑地看着楚天送,楚天送急忙解释道:“上次因为微臣来得匆忙,带的原料多有不足,这次上山采药,又在汤里加了些桂皮等香料,所以喝起来更好。” 安太后点点头,道:“的确,哀家在宫中这么多年,山珍海味没少吃,但也从未喝过这么好喝的汤,但这种汤实在是太劳神费功,不易经常喝,会养成一种奢侈的性格,要知道天下百姓,还有很多人连饭都吃不饱!吾儿要记住了!” “是,母后!”秦王虽然有千百个不愿意,但还是委屈地答应了,至于说天下百姓,生活在深宫之中的他又见过什么真正的老百姓呢? 楚天送回到自己在太医院的住处,那些太医们闻讯纷纷围了过来,对于这个新任的太医院长,自己的顶头上司,太后与大王身边的红人,他们是不想巴结都不行,一时间各种阿谀奉承的语言向楚天送铺天盖地地飞来,说得楚天送迷迷糊糊,其中还有几个楚天送觉得医术比自己高超许多的太医也表示要有空的时候要向自己请教,更使得他感觉就快要飘了起来。 但无论那些太医们怎么套话,楚天送始终不告诉他们五彩汤的熬制方法,最后被他们问急了,迫不得已借尿循去。 时夜,楚天送正在自己的房里抄写太医院里各代明医的诊术资料,这些在民间是绝对看不到的,能进太医院的都是医术极高之人,他们留下的医书诊术资料更是极其珍贵,楚天送任太医院长,有可以随便翻阅医书的机会,他又怎会错过这样一个学习的机会呢? “嘣嘣”传来敲门的声音,以为是助手,他头也不回地说道:“进来,门没关。” “唉呀,楚大人真是刻苦钻研啊,这么晚了还在灯下著书立说。”那人进得屋来,看到楚天送在那里抄书,忙道。 楚天送扭头一看,原来是太医院的原院长王其泰手里捧着一个盒子,站在门口,忙站起来拱手道:“不知王大人前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那王其泰来到楚天送桌前,把盒子放到桌子上道:“楚大人说哪里话,我也是见楚大人日夜为大王操劳,你我都是大秦臣民,特意在今晚略备薄礼,以示慰问。” “王大人客气了,我等都是为王室效力,自当尽心竭力,这是我们的职责罢了。”楚天送见那盒子放到桌子上微微一沉,自知里面的东西不轻,但王其泰不说,他也不便明言,给他沏了一杯热茶,让到椅子上说道。 “楚大人最近可是风光得很啊,就连我那本家侄子,禁军右统帅王安都知道了大人医术高明啊!”王其泰道。 楚天送略一皱眉,他知道这王其泰是向自己示威,表示自己在咸阳有多大的势力,让自己识相点,不要太露才了。 于是装作一副愁眉苦脸地说道:“大人有所不知,我最近也很是烦恼,我能拿得出手的就这么两招,现在都使出来了。我正想请教大人你,这以后可怎么办呢?” 王其泰听了,心里暗自高兴:你楚天送现在再怎么风光,也不过如此,真正的论家学渊博,医术精堪,还是要看我王家。 但他脸上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道:“楚大人不必过谦,只要你我精诚合作,这太医院里谁还能过得了你我?” 楚天送一听,眼睛一亮,靠近王其泰道:“不知道大人打算怎么个合作法呢?” 王其泰一笑,打开桌子上的盒子,露出了数十根金条,对楚天送道:“把你那五彩汤的配方告诉我,这些都是属于你的!” 第一卷夺权之争第十三章五彩珍汤(下) 楚天送看着那桌子上的一盒金条,再看看王其泰,呆了许久,忽然大笑地:“大人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你看呢?”王其泰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如若我不答应呢?”楚天送忽然停止笑,严肃地问道。 “那也没关系,相信我王家在咸阳这么多年的经营,一个太医院长也不会太放到我们眼里!”那王其泰冷笑道。 “大人,虽然楚某不才,但也并不把这百十两金子放在眼里。”楚天送道。 “那你的意思是不愿意与王某合作了?”王其泰道。 “谢谢王大人的好意,楚某心领就是。”楚天送婉拒道。 “哼!不识抬举!”王其泰一听,大怒,捧起桌子上的盒子,转身出了楚天送的房门。 楚天送微微苦笑,低头继续抄写。 当天夜里,一个黑衣蒙面人来到楚天送房门外,先是侧耳听听,见里面只有楚天送睡觉的呼噜声,于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插入门缝内吹气,一股烟雾随之飘出,渐渐的弥漫了整个房间。 那黑影等了一会儿,见室内的呼噜声愈加响亮悠长了,自知楚天送已经中了迷香,于是放心地掏出一个匕首,插入门缝,拔开门栓,湿布捂脸,推门而入。 室内,那人先是在楚天送的书桌上轻轻翻找一遍,见没有自己所要的东西,于是转身来到床边柜子旁,撬开柜子,在里面翻弄,许久,终于在一叠衣服下面,找到了一卷羊皮绢,上书几个大字:“楚氏白玉五彩汤” 那人满意一笑,塞入自己怀里,倒退着出了房门,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将门关上。 那人走后没多久,本躺在床上的楚天送忽然直起身来,从鼻孔处掏出一个小黑色药丸,看着自己被撬的柜子,暗笑不已。 却说那王其泰屋内,他接过那黑衣人送来的羊皮卷,打开一看,皮卷发黄,字迹略显模糊,显然年代久远,于是高兴地说:“我用一百两黄金那楚天送都不愿意给,现在没有想到用你这三两银子就可以买到的迷香就可以拿到,早知如此,我何必看那楚天送的脸色呢?” “大人说的对,想王家在咸阳经营数十年,可谓是家大业大,那楚天送不过是近来受太后青眼的一介匹夫,竟然也敢与大人做对!”那黑衣人道。 “哈哈,说得好,给你,这是五十两银子,以后你就在我手下做助手吧!”王其泰道。 “谢大人!”那黑衣人一脸惊喜。 王其泰不再理那人,抚着胡子就着烛光看那羊皮卷,这五彩汤的配方的确有其独道之处,无外乎就是几种极为珍贵的名药材,里面的配料在宫中也并不难得,只是有一味白香散却是王其泰行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但想来这个白香散在药方里并不是最重要的,应当对其效果的影响并不明显。 第二天一大早,王其泰就按照配药单进行配置,等熬制成汤了后,他亲口尝了一下,虽然这汤喝着口感的确不错,但他没少给秦王熬汤,这味道也并不置于就让秦王念念不忘啊!于是他又叫来平日里为秦王尝汤的宫女,让她来亲口尝试。 那宫女尝了以后,说这与楚天送所熬的汤味道根本就不一样! 王其泰想了许久,终于明白,这汤最重要的还是要看那白香散! 三天后,王其泰再次来到楚天送屋内,进门就嘻嘻笑道:“楚大人这几天可是没怎么出门啊,却不知研究得怎么样了呢?” “唉,前人的古籍多是倾尽一生所著,一天两天哪能就研究得成呢?倒是王大人这几天也没见你的人啊,这又是为什么呢?” “唉,别提了,我最近也是和你一样,想加深一下自己的医术,但遇了一个坎,怎么也过不去,我就寻思着,在咱们大秦的太医院里,恐怕也就你楚大人知道,所以这就过来向你请教。”王其泰一脸的坦诚样。 “哦?是什么样的问题,就连你王大人也解决不了?”楚天送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楚大人有没有听说过白香散?”王其泰问道。 “白香散?不就是这个吗?”楚天送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放到桌子上说道。 那王其泰想拿过来打开看看,但又觉得这样显得太唐突了,于是又问道:“不知这白香散是怎么炼出来的呢?” “这白香散是出自南蛮,具体的炼制方法我也不知道,我这里只有这么一点,本来是打算给秦王熬汤时用的,如若你要的话就可以全部拿去。”楚天送大方地说道。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王其泰听了大喜,连忙收入自己袋里。 回到房中,王其泰将这白香散放入汤内,喝了以后果然味道大不一样,让那宫女试了以后,那宫女也说与楚天送熬的汤味道基本相近。 王其泰大喜,连忙给秦王端去,并告诉秦王,自己也会熬五彩汤,而且自己熬的汤还有壮阳之功效! 秦王联听了,大喜,忍不住大加夸奖,夸得那王其泰感觉自己又成为太医院长了一样,心里窃喜不已。 但王其泰绝对没有想到的是,那瓶楚天送给他的药其实就是程不悔让秦王喝的毒药!而那所谓的羊皮绢,更是楚天送伪造的!楚天送知道王其泰这人好大喜功,于是特意间接王其泰的手将这药给秦王服下。 等楚天送得知王其泰已将汤送给秦王后,他也不敢在秦宫多待,立即收拾了一下自己抄的书籍,假借上山采药之名,出了王宫。 楚天送是在傍晚的时候来到何政府上的,见了程不悔后,他将秦王已服了毒药的事情说与程不悔。 程不悔听后,一拍掌,道:“好!我们立即行动!” 五天后,傍晚。 程不悔在室内渡来渡去,他在等一个消息,等咸阳城内的消息,根据楚天送所言,秦王应当就在今天毒发,他要乘机攻打咸阳城! “程先生,你说会不会是出了什么差错?”咸阳四大都卫军统领之一的赵怀恩也是满头大汗,此时他的部队已经集结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 “应当不会,宫内可能是封锁了消息,算了,我们不等了,命令你的部队,立即出发!”程不悔道,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这样是不是鲁莽了点?”赵怀恩道。 “如若今天不动手的话,明天咸阳城内外都将传出你我谋反的消息,那时你我将陷入被动的局面!”程不悔道。 “是,我立即调动部队,攻打咸阳城,但你也要让汉中的部队快点赶来,我怕支撑不了多久!” “你放心吧,汉中的部队现在恐怕已在路上了。”程不悔抚着自己的胡子道。 夜,渐渐地降临在咸阳的大地上,如一个庞大的黑纱,将天地万物都笼罩其中。 秦王宫内,一个宫女慌慌张张地跑出秦王联的王宫,向朝阳宫跑去,一路上还边哭边喊:“大王出事啦!大王昏倒啦!” 宫内的侍卫、太监、宫女闻讯,都吓了一跳,纷纷向秦王宫跑去。而在朝阳宫内,正在批阅大臣奏折的太后安氏也被外面的慌乱所惊动,她立即站了起来,大声问道:“怎么回事?何处喧哗?” 刚说完,一个太监跑了进来,跪在地上道:“太后,大王昏倒了!” “什么?怎么回事?今天那王太医不是还给大王服了一碗五彩汤吗?现在怎么就昏倒了?”安太后说完,也不等那太监回话,就边走边命令道:“去,派人宣那王太医进来!” “是!”那太监急跟在太后后面,应道。 太后在几个宫女的搀扶下,来到秦王宫内,见众多的侍卫与太监、宫女围在宫外,顿时大怒:“来人哪!把这些围在这里的人都给我拖出去杀了!” “是!”几个随着太后来到秦王宫的侍卫走上前去,操起长剑,将那些跪在地上跪头求饶不止的众人们架起拖走。 安太后冷着脸来到秦王宫内,只见秦王斜躺在地上,如睡着了一样,动也不动,几个宫女在旁边哭泣不止,安太后来到秦王身边,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竟然让秦王躺在地上?” 那些宫女本被吓得六神无主,被太后这样一训斥,手忙脚乱地把秦王抬到床上。 安太后凑到床前,轻声喊道:“大王!吾儿?” 秦王毫无所应,太后感觉有点不大对劲,把手放到秦王鼻孔下面,一探,竟然没了呼吸! 太后大惊,脸色哗的一下子大白,她捧着秦王的头喊道:“吾儿!秦王!你快醒来啊!” 太后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不断在秦王鼻孔、吼腔上面探试,但还是毫无反应,绝望了的她疯了般地扑在秦王身上大哭起来。 众人从未见过太后如此模样,见太后痛哭,每个人的脸也都变得苍白,他们都怕太后迁怒于已,缩在一边颤抖不止。 “太后,那王太医死了!郑太医来了。”一个太监在门口小心地唤道。 “快,快让郑太医为我儿看看!”太后伤心得心神大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让那郑太医为秦王看病。 郑太医不敢怠慢,小跑着来到秦王床着,拉过秦王的手要为他号脉,但触手冰凉,心里一颤,但他还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翻开秦王眼皮,瞳孔早散,回天无术了。 郑太医跪在秦王床前,向太后磕头不止,痛哭流涕地喊道:“太后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秦王他归天了!” 安太后一听,虽然知道这只是证实了自己的所知,但还是生气地踢在郑太医的脸上,哭骂道:“庸才,连吾儿都救不活,要你们何用?” 那郑太医自知委屈,但也不敢辩驳,还主动把脸伸到太后跟前,让太后踢个结实。嘴里还不清不楚地应道:“太后保重身体,太后保重身体!” 那安太后踢累了,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冷静了一下,道:“滚!都给我滚出去!” 众人如逢大赦,都连忙退出屋内,随手带上了房门。 安太后坐在秦王尸体旁边,看着这个唯一的儿子,安太后的泪如泉下。她伸出手来,拉着秦王那冰凉的手,泣道:“吾儿你怎么就这样狠心呢?狠心抛下母后一个人在这世上?母后这十几年来,为你在前拦风蔽雨,本希望等你长大了,可以把大权交予你手里,母亲就可以安心地向你地下的父王谢罪了!但你就走得这么急?就这么急着离开母后?母后为你辛苦这么多年,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吗?” 安太后说着,心里实在伤心,忍不住趴在秦王被子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太后,禁军统领安清远急见!”一个宫女在外禀报道。 “滚!我谁都不见!”安太后怒道。 “太后,咸阳城西都卫军自称宫内有人叛乱,要来宫内平叛,现已距离咸阳城不足三里!”安清远见太后生气,壮着胆子说道。 刚说完,宫门“哗”的一声,被打开了,吓了安清远一跳。 “是谁让赵怀恩带兵来咸阳的?”安太后此时面目狰狞,就如一头可怕的母狮子。 安清远稳了稳心神,道:“他们说是安相国所遣!” “哼!我看他安建之是看我平日待他太好了,现在竟敢想取而代之!立即命令你的人去他府上给我抄了!禁军在城墙上布防,绝对不能准许一个反贼进入咸阳城内,同时,调集其他三个都卫军,入咸阳勤王!”安太后一连下了几个命令。 安清远道:“臣接旨!”说完,转身去调兵遣将了。 安太后见安清远走了,又道:“小春子!” 小春子连忙跪在太后身边道:“在!” “今晚秦王归天之事,如若传出宫去,我唯你是问!” “是!” “把知道这件事的人都给我杀了!”安太后淡淡地说道。 “是!”小春子应道。 赵怀恩骑在马上,带着军队在急急向咸阳城方向赶去,一路上不断有咸阳城内的禁军前来询问、阻挡,赵怀恩要么是命人敷衍了事,遇到强硬的,赵怀恩干脆一刀劈死! 咸阳已经在望了,赵怀恩见没有什么人再来阻拦自己,心里反而愈加不安,但此时却容不得他多想,只有按照程不悔的要求,攻打咸阳一直等到两天后的汉中军队过来,自己才有活的希望。 正在赵怀恩心怀不安的时候,从咸阳方面驰来一骑,几个亲兵远远地迎了上去,拦住那人,那人略一停留,似乎给那几个亲兵说了些什么,那些亲兵立即回来报道:“城内探子回报,咸阳已经全面戒严,禁卫军已经关了城门,在城墙上守卫!” “宫内呢?宫内的消息有吗?”赵怀恩现在最关心的是宫内的消息如何。 “还是没有!”那亲兵答道。 “不管了,命令部队加快行军,攻入咸阳,放任士兵大枪三日!”赵怀恩道。 第一卷夺权之争第十四章大将黄然 咸阳王宫内,军机殿的密室里,灯光明亮,安太后坐在中央,正主持着守卫咸阳和调兵勤王的事情。此时,儿子的死似乎已变得不是那么伤心,她就如一头等待猎物上勾的雌狮,奈心地等待着,等待着扑上去的时候。而太尉李清、国尉胜保两人侍立在太后旁边,帮助太后分析、处理各种问题。 密室内布满了全副武装的侍卫,殿前殿后也都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保卫得密不透风,虽然人数众多,但整座宫殿却是鸦雀无声,一片寂静肃穆,只有偶尔来的探骑和军使者,在殿前下马石前下马上马,然后飞奔大殿石阶前,高声报名而进。这时会响起一阵杂乱急速的脚步声和佩剑撞及腰带的“叮噹”声,很快又恢复平静。 琉璃灯下,安太后面无表情,听着左军使的报告: “反贼赵怀恩已率兵来到咸阳城下,马上就要开始攻打咸阳城,其他三个都卫军和县尉正在往这里赶的过程中。” “赵怀恩从哪个方向攻城?”安太后问道。 “西边,那里有我五千禁卫军把守。” “不够,再调五千上去!”安太后道。 “这,太后,恐怕不妥,城内只有两万禁军,如若调到西城上一万,那其他的几个城防卫就会出现很大的空隙,如若反贼乘机攻打的话,恐怕……。”太尉李清犹豫道。 “你的意思是说别的地方可能还有反贼?”安太后皱着眉头问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李清道。 “左军使,你刚才说三个都卫军和县尉都来勤王?县尉是谁调来的?”胜保问道。 “他们说是接到咸阳有人叛乱的消息,所以前来的。”左军使道。 “太后,我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胜保道。 “嗯,这县尉的确不怀好意,传令下去,让县尉立即停止来咸阳,如若违抗,立即让都卫军歼灭!”太后道。 “报……。”正说着,一个军使大声报道。 “什么事?”太后皱着眉头问道。 “咸阳城内出现大批人马,正向王宫这里赶来!”军使道。 “什么?李太尉,这是哪里的人马?”安太后转向李清问道。 “这,禁军都城墙上去了,臣实在不知是何方人马。”李清想了一下,道。 “哼!要你太尉有何用?敌人混进城了都不知道!”太后怒道。说完,又转身向那军使问道:“你看清他们穿什么衣服了吗?” “微臣看他们穿的衣服各异,辩不出是哪里的军队,微臣让他们原地等候,而他们却口口声声说大王遭人毒害,他们是来救驾的,我们如若阻挡,就一声是毒害大王的党羽!”军使报告道。 “看来这些人是早已混入咸阳城内,太后稍候,我这就上城楼上探看究竟。”太尉李清跪在地上道。 “太尉请起,哀家与你一起去城楼上看个究竟。”安太后道。 “太后不可,城楼危险!”那军使道。 “你叫什么名字?”安太后见那军使忠心耿耿,问道。 “微臣禁军三营军使黄然!”军使道。 “好了,你也起来吧,以后就做禁军右军使吧!”说着,不顾众人的阻拦,向宫外走去。 “快,让宫内的侍卫全部到城墙上,守卫宫城,保护太后!”李清随在太后身后,向一个总管太监道。 此时,因为外城的禁军要守卫咸阳都城,所以王宫防卫显得格外空虚,所幸那黄然见机得快,命令部下三营军队两千余人全部退入宫城内防守,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太后等人来到宫城楼上,只见城下近三千身着各色衣服的人正在向王城上冲杀,但因为没有攻城器械,显得力不从心。 那些人也极其聪明,他们鼓动起大量的咸阳当地百姓,说王宫内发生叛乱,宝库被劫,无数的珍珠金银撒满王宫,而此时大王已经被人害死,宫女太监们都背着满包的宝物要逃命,只要进了王宫,无数的财宝任人取来。 平日里老百姓们只知道有秦王,那里知道实际是太后当权?更何况太后平日下旨也是借秦王联的手与嘴说出来的。所以那些老百姓们一听说大王被人害死了,于是就联想到了这可能是要改朝换代了。受不得金银诱惑的老百姓们,就如一窝蜂地随着这群程不悔潜伏在咸阳城内的人向王宫冲去。 人流愈来愈大,受到诱惑的人也越来越多,到了最后,竟然达到近万人!这些人里面,虽然只有一千多人是程不悔的部下,但就是他们,带领着众多手持木棒、铁钗的老百姓们,向王宫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攻击。 宫墙虽然高大坚实,但也不是铁桶一块,爬不上城墙,他们就抬着大木桩撞宫门。虽然城上的禁卫军和宫内侍卫们的弓箭不断地向城下的人群射去,但也杯水车薪,更何况城下早有准备的程不悔手下用弓箭还击,一时间倒也无可奈何攻城的人。 安太后在侍卫的保护下,站在城墙上,看到下面的攻城的人群愈来愈多,眉头直跳,她转身问身边的黄然:“难道说这些都是混入城内的反贼吗?怎么会有这么多?” “回太后,微臣看来,里面只有不足两千人是反贼,其余的是受到反贼鼓惑的老百姓!”黄然道。 “哼!竟然敢攻打王宫,老百姓就不是反贼了吗?立即派人去外城,让外城的禁卫军调集些人马过来!”太后道。 “但现在宫城四周都是敌人,恐怕难以出去吧!”李清道。 “黄将军有没有办法出去呢?”太后看着黄然问道。 “臣自当拼死出城,为太后搬来救兵!”黄然决然地说道。 “好!”太后先赞道,她又想了想,从衣服上撕下来一块布,咬手指,在布上写道:“如君亲临!”四个血字,交到黄然的手里道:“希望黄将军能安然回来,哀家一定会封你为大大的官!” “谢太后!”黄然将衣布小心地塞到衣服里面,向城墙的阴暗处走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城下又出现了变化,攻城的部队推来了数十口大锅,里面装满了油,那些手持弓箭的人在箭头上套了布团,沾上油,就着火堆点燃,向王宫内射去。 更有些程不悔专门请来的夷人,他们不但用撞门机撞门,用云梯爬城,他们更使出特有的绝技,以飞云索钩住城墙,就着绳索往上爬去,轻捷有如猿猴,使防守者防不胜防。这些夷人全力攻击,鼓声、喊杀声,惊动天地,震慑人心,他们所攻的城门岌岌可危。 而在王宫内,则到处都是由火箭引发的火头,经过夜风一吹,火势蔓延加强,宫女奔逃号哭乱成一片,那小春子在得到太后的指示以后,带着数十个侍卫,在宫内巡视,只要见到哭号乱奔者一律斩首,一连斩了数十个,这才控制住了局面。 安太后见情势危急,就算那黄然出了宫城,去外城搬来救兵也要段时间。所以她又命令道:“所有的女官宫女安排送水送食,照护伤者,全部宦者都送上宫墙战斗!” 大秦人民好勇猛好斗,就连宫中太监宫女,也都多有武技,但仅凭这近余名太监,却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宫城危机依然未除。 黄然来到一僻静处,骑上城头一匹快马,他骑着马让几个禁军用绳子连人带马一起放下城墙。 一落地,他立即催动快马,向外冲去,几个在那里寻机入宫的老百姓看到他,却也不敢阻挡,任其远去。但等他冲出包围圈,进入一条大街通往外城的大街时,迎面来了一百多个手持兵器的武士,那些武士见黄然将服,自知是咸阳禁军,于是二话不说阻杀上来。 黄然手持一柄长戈,呼呼生风,轮圆了挥舞着杀入人群,勇猛无敌,那些人只要被他的长戈沾住,不死也要被挂下一斤肉来。 众人见他勇猛异长,却也不敢上前,但又不想让他就这样离开,就在街道中间架了些树枝板凳,将路给堵死,让黄然骑马过去不得。 黄然杀了小半个时辰,戈下至少死下十余人,但见那些人堵路不让通过,他就更是拼死要乘路没被堵死之前冲出去。那些虽然不敢迎其面,但左右后面却是时不是的偷袭一两下,更有一些会家子手掏出飞镖,往黄然身上招呼,一时间黄然也出不得包围。 黄然被打得性起,更见路被堵死,不由得大怒,也不往前跑了,追着众人砍杀不止。 这时,一直待在不远处观战的几个人道:“砍他马腿!砍他马腿!” 那些人被提了醒,于是很快几个飞镖向黄然坐骑射去,那马脖子上立即中了一镖,一声哀鸣,倒下地去。黄然被摔下马来,打了几个滚,又站了起来。 此时,黄然那原本年轻英俊的脸上粘满了鲜血,不知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但他也不擦,斜持长戈,眼冒寒星,盯着众人。 虽然那黄然下了马来,但众人却也不敢上前,只是小心翼翼地围在他的周围,大街上一时间静了下来。 远处的几个观战的人嘀咕了一会儿,手持着几根绳子走了过来,越过众人,拉直了绳子往黄然身上围去。 黄然手持长戈迎向其中一个手持绳子的人,而绳子另一头的人就又立即跟了过来,其他的绳子也纷纷向黄然缠去。黄然见状,转身向另一个人杀去,又是其他的人用绳子缠来。 黄然疲于夺波,却又奈何不了这几个手持绳子的人,现在他只后悔当初因为感觉暗器伤人太不光明,所以根本就没说过暗器,如若不然,何止如今这种地步? 此时,众人早已退出战圈,只是远远地围在周围,圈子里只是黄然与那几个手持绳子的人在缠斗。那些手持绳子的人却不给黄然后悔的机会,见黄然气喘吁吁,知道时机成熟,于是使了个眼色,交叉着形成了一个四方形,然后向黄然勒去,黄然挥戈想要挂断绳子,但那绳子也不知是何物所制,竟然割不断!黄然大惊,想要低头钻出绳圈。但那些人见状,绳子齐低,并缠到了黄然身上。 黄然被绳子缠住,就入进了鱼网的鱼虾,越动绳子越紧,他丢下长戈,想要用手去撑开绳套,但一个人的力气如何比得过八个大汉的力气呢?虽然黄然勇猛异常,但四根绳子配合无间,缠在黄然身上的脱不下来,而且深勒入肉中,痛得黄然脸色发白,呼吸急促。 那几个人见状,略一松绳,黄然顿时松了口气,手自然地放了下来。那些人见机不可失,连忙再缠,连同黄然的手也给缠入了绳圈内。绳子在黄然身上缠了数圈,见他逃不出去了,这才停止。 这时,一个浓眉长须,威严飘逸的中年人抚着胡须走了过来,笑道:“哈哈,没有想到大秦禁军中还有如此勇猛之人!” 黄然虽然被缠子套着,但也可以说话,他咬牙切齿骂道:“有本事与我单打独斗!用这种技俩,算得什么英雄?” 那人听了,似觉得很感好笑,道:“呵,那你认为对敌的时候就是正面冲杀,而不能迂异包抄了?” “哼!”黄然气哼了一声,斜过脸去不说话。 “算了,现在对你说你也不会听,先把关起来,改日我亲自与他辩论!”那中年人道。 “是!”几个人应道。 此时,天已蒙蒙亮了,但王宫方向的喊杀声依然不断,但多了些火光与浓烟,那中年站在不远处,抚着胡须看着火光笑道:“看来这王宫是快要拿下来了!” 而在咸阳城墙上,禁军统领安清远衣服上满是鲜血,脸色疲惫异常,他看着远处正缓缓向城下靠拢的叛军,无力地摇了摇头,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这一夜当中,挡住了多少次敌人的进攻,看着城头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还有无数的滚石刀箭,狼狈中透着着悲惨。 “林奂山,他们现在哪里?”安清远看到被自己派出去向三个都卫军求援的副将林奂山,正向这里走来,不等他接近,就问道。 “统领,三个都卫军接到太后的命令,说让他们尽力歼灭那些叛乱的县尉,现在他们六万大军正在与那些县尉对仗!”林奂山衣服上破了好几个洞,明显是因为赵怀恩所率的部队阻挠所致。 “什么?六万都卫军与两万不到的县尉打?他们就不能派出个一两万给我们增援吗?”安清远一听,气忿地问道。 “我看他们是并不是全心全意的向我们来增援,而是来观望的!”林奂山看着安清远的脸色道。 “哼!等平叛过后,我一定要在太后面前好好的参他们一本!”安清远道。 “安统领,王宫正被一伙人攻击!”这时,一个将领带着几个咸阳城内的商人过来道。 “什么?这又是怎么回事?敌人有多少?”安清远一听,坐不住了,他站起来拉着那将领问道。 “我看到至少有一万多人!他们是昨天晚上下半夜的时候开始攻打王宫的,还抢了许多周围的商铺!”那将领后面的一个商人抢着答道,他自己的商铺就被抢了。 “一万多人?敌人哪里来的?咸阳城内总共只有六十多万人口,怎么会有这么多敌人呢?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真正的敌人只有二千多人,其余的大多是被这些人鼓动来的,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我们要想办法快点去派人救王宫!”那个将领道。 “林奂山,你立即带着五千人,前去增援王宫!”安清远命令道。 “是!”林奂山道,他自知这里聚集了至少一万多叛军,禁卫军的防卫本就吃紧,不能调动,于是就跑下城头,骑上快马,向南城去调集军队了。 等他带着西城的军队,急急忙忙地来到王宫时,宫城的大门刚刚被撞开,老百姓们在夷人的带领下,往宫内冲去。 大秦的王宫内,安太后坐在军机殿的正门口,在她的前面,数百名侍卫、太监、禁军组成的肉盾,拼死阻挡着蜂拥而至的敌人,也保护着后宫的安危,因为过了军机殿,就等于完全进入了王宫! “太后,还是到后面去吧,在这里太危险了!”李清跪在太后旁边,带着哭腔说哀求道。 “不,哀家就要在这里,在这里看着王宫被攻破,看着那些平日里唯唯诺诺的人现在却见死不救!”安太后看着眼前的拼杀,语气冰冷地说道。现在心都凉透了,五个时辰了,五个时辰的时间,竟然没有一支军队前来救驾,怎能不让她心凉? “太后,只要你进后宫,我就算死了,也会把这些人赶出宫去!”李清哭泣道。 “不用了,你走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用在这里装可怜了!”安太后挥了挥手,对李清说道。现在安太后对任何人都不再信任。被自己一手提拔的堂哥背叛自己(她一直以为真的是安键之是这件事的主谋),自己的侄子也见死不救,还有什么人可以相信呢? “太后,等老臣为你杀敌!”那李清听太后这样一说,顿感心灰意冷,他捡起地上的一柄长剑,向外冲去。 谁知,他刚刚冲到殿门口,就看到敌人的后面一阵骚乱,站在军机殿的台阶上,他远远地可以看到,一个年轻的禁卫军将领,骑在马上,带着无数的禁军,正向这里冲杀过来。 “太后,援军来啦!”李清高兴得把剑往地上一丢,回头向太后报告道。 太后也看到了,但她的脸上的笑容却是一闪而过,道:“太尉,注意身份!” 那李清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他嘿嘿一笑,捡起地上长剑,站在太后身边。 必竟是一群乌合之众,在林奂山所率禁军的几番冲杀下,这些老百姓坚持不到一个时辰,就被赶出王宫,轰散而去。 “太后,救驾来迟,还望太后负罪!”林奂山混身是血,来到军机殿外,跪在台阶下道。 “你叫什么名字?”太后问道。 “微臣禁卫军副将林奂山!” “现在外城战事如何?” “异常激烈,昨夜叛军攻城无数次,我禁军死伤两千多人,但现在情形恐怕不容乐观!”林奂山道。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近十万大军,竟然阻挡不住四五乌合之众吗?”太后惊问道。 “太后,那三个都卫军借口剿灭县尉,根本就没有增援!”林奂山想起来那三个都卫军统领的嘴脸就很是恼怒,于是就乘现在在太后面前狠狠地告上一状! “啪!”太后果然大怒,道:“传我旨意,缴了那三个都卫军统领的大印,交给他们的副手掌管,让他们立即进宫来见我!” “太后不可,现在临阵换将,实为军中大忌,还是等反贼除去,再作打算不迟啊!”李清一听,忙道。 太后本也是怒极所至,听了李清的话,暗悔自己太过激动了,于是道:“那么依太尉之见?” “现在要让他们快点来增援咸阳,这才是最重要的。但听林将军所言,三镇都卫军态度两可,虽然老臣不知他们为什么会这样,但觉得尽量让他们偏向我们最好!”李清道。 “太尉认为他们也有反意?”太后问道。 “不,臣并不是这样认为的,只是他们可以所抱的态度是观看,也许他们是想等禁军支持不住了,然后再来救援,这样才能建立大功!”李清忙道。 “哼!增援不力,还想建功?”太后怒极反笑。 “太后,现在不是我们生气的时候!”李清看着太后道,见太后等着自己说下去,又言:“现在城内反贼未清,城外叛军未退,如若我们没有外援,恐多有不利,只有安抚那三镇都卫军,让他们及时救援,等反贼、叛军除去,再行励罚不迟!” “太后,汉中军使叩见!”小春子前来报道。 “他来干什么?”太后纳闷。 “太后,也许是汉中得知咸阳叛乱,前来勤王的吧?”李清道。 “昨天晚上才发生的事情,怎么现在就知道并派人来了?哪有那么快?”太后道。 “让那汉中军使进来,我们问问就知道了!”李清道 “宣汉中军使觐见!”安太后道。 “微臣汉中左军使刘意,参见太后!”刘意来到军机殿台阶下,跪下道。 “你不在汉中,为何来咸阳?”安太后淡淡地问道。 “汉中军统领谢正权意图谋反,微臣特来向太后禀报!”刘意跪在地上答道。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太后大惊,站起来问道,这不到十个时辰内给他的振惊实在是太多了。 “那谢正权年前的时候与从齐国来的大商人程不悔交往甚好,开始时我还没有注意,后来直到前几天的时候,谢正权忽然对我们说,说……”说到这里,刘意跪在地上,看着安太后说不出话来。 “说什么?”安太后从鼻子里哼出几个字来。 “说太后乱政,逼死七个贵妃,毒死十个王子,所幸七王子命大未死,那程不悔正是七王子派来的谋士,要与汉中军一起恢政于秦姓!”刘意颤颤惊惊地说出来这几个字后,低下头来不敢看安太后的脸色。 安太后脸色从红转青,再从青转白,显是怒极要暴发了。李清见状,忙道:“太后息怒,那谢正权意图谋反,这是胡编之词!切莫往心里去!” 安太后并没有为李清的话而感到好受,相反,她感觉自己早年毒恶之极,目的就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能有一天踩着母亲的名誉登上王位,做天下共主。但现在儿子早逝,外面又不断的有人率兵反对自己! 自己做错了吗?身为人母,为儿子谋取些权力,错了吗?自问在垂帘执政的这十几年里,自己兢兢业业,晚睡早起,这于大秦历代帝王中,又有几个能做得到?哪一代帝王不是杀伐四方?使得大秦靠掠夺他国领土,割地赔钱来养活自己?连年的征战使得大秦精壮为之一空,田地荒芜无人耕种。自从自己执政以来,不再向外派兵征战,给大秦以少有的休养生息机会,老百姓安居乐业,国库充盈,形成天下之太平盛世。但世人却为何看不到呢?为什么只看到自己阴狠毒恶之处,为什么就不能看到自己治理下的百姓生活? “现那汉中军队所在何处?”李清打断安太后的思路,向刘意问道。 “现在距此不足百里的雍地了!”刘意道。 安太后愈想愈怒,却又无可奈何,在自己控制下的军队为了能保持大秦的持久和平,威慑周围,将其大部派到了边境上,现今千里之隔,又怎么来得及回援呢? “立即命令那三镇都卫,立即赶往雍地,挡住这汉中军队,另外派出金字令牌,周围五百里内所有军队,立即入咸阳勤王!”安太后命令道。 那李清还想说什么,但看太后脸色不善,也只有把话咽到肚里。 第一卷夺权之争第十五章劝降黄然 咸阳城内的一间密室里,虽然外面阳光明媚,但在这里,却如黑夜般。 墙壁上点满了烛火,墙上名家壁画明显是最近新挂上的去,靠着后墙一个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珍贵玉器与孤本书藉。 程不悔背对着书架,坐在一张方桌后面,他抚着胡子,就如看一件珍贵的宝物一样,满脸微笑地看着对面坐着的黄然。 黄然被他看得很是恼怒,却也无可奈何,并不是他动不了手,而是一进来,程不悔就用话捏住了自己。 他本来被用绳子捆着关在一间牢房里,他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美美地睡了一觉,等他醒来的时候,看守牢房的人说来他来见一个人。 等他一被送进这秘室,程不悔就笑眯眯地走上前来,说:“害得黄将军委屈了多么久,实在是程不悔的罪过!”说着,程不悔忙他解开了绳子。 黄然刚想乘程不悔背身整理绳子的时候抓住程不悔揍一顿,但那程不悔好像背上长眼睛了一样,又说道:“我现在给黄将军解了绳子,相信黄将军绝对不会做那种乘人之危,背后下手,挟持住我威胁他人的事情吧?” 黄然一听,悻悻地放下拳头,恨声说道:“哼!黄某虽然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绝对不会乘人之危,干那些背后下手的事情!被你们捉住是我本事不好,我无话可说,就算你现在把我杀了,我也无话可说!” 程不悔不说话,坐回桌子后面,就那样一脸的怪笑看着黄然。 许久,黄然被看得终于忍不住了,他冲到桌前,“啪!”的一声,把那张楠木制成的书桌一掌啪碎,大声问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程不悔从地上捡起一个被摔烂的白玉笔架,一脸苦笑地看着被拍碎地书桌,喃喃道:“真是败家!这可是那成的贵物,现在你一掌把他给啪碎了,他还不哭死才怪!” 那黄然见他这样说,顿时哭笑不得,他摸了摸有点发麻的手掌,大声问道:“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到底是干什么?” 虽然声音够大,但明显得有点底气不足,也许是因为他也看仅那白玉笔架的造价极高。 “我想让你做大将军!”程不悔看了看那笔架,已经断了,于是丢在地上说道。 “哼!就凭你一个反贼,也让我做什么大将军?呸!” “呵呵,你不相信?”程不悔笑着问道。 “你就等着被捉住诛九族吧!”黄然道。 “哈哈,我想等五天吧,五天以后,七王子就会继位称王了!”程不悔大笑道。 “七王子?哪个王子?”黄然纳闷地问道。 “当年安太后诛杀的十位王子里面,七王子命大逃了出来!”程不悔道。 “什么?你是说七王了秦政?”黄然大吃一惊,当年自己还是宫内一名侍卫,与不得志的七王子很是交好,后来听说七王子死了,心里还难过了一段时间,现在听说七王子还活着,当然惊讶? “对!就是七王子秦政,我们就是七王子的部下!”程不悔道。 “你说七王子还活着,可有什么凭证?”黄然问道。 “很快你就会见到七王子的!”程不悔道。 “好,如果七王子还活着,我就相信你!” “仅仅相信我还是不够的,我希望你为七王子殿下效力!” “不行,我绝对不能被叛大王!就算是七王子他也不能,他虽然是大王的哥哥,但也不能背叛大王!”黄然坚决而又固执地说道。 “你没有背叛秦王,你背叛的是安太后!”程不悔道。 “我是大秦子民,当然是为秦王效力,安太后虽然是秦王的母亲,但也不能算是秦王!”黄然肯定地说道。 “但这么多年了,秦王为什么不能亲政?再说了,你昨天晚上去秦宫的时候,见到秦王了吗?就连你身上的圣旨,也是安太后并非秦王所书!”程不悔掏出安太后交给黄然的血书,举着说道。 “那是……”黄然还想要说什么,被程不悔打断了: “那是因为秦王已经被安太后毒死!” “不,不可能,太后绝对不会毒死大王的!”黄然不相信。 “安太后把秦王毒死后,为了防止事情败露,就连太医王其泰都杀了,就是因为只有王其泰知道这件事情!”程不悔不理会黄然的话,继续说道。 “你说只有王太医知道,为什么你现在又知道了呢?”黄然问道。 程不悔微微一笑,手捧着书架上的一个瓷瓶,微微一扭动,书架在吱吱声中慢慢打开,出现了一个通道。 程不悔向黄然一招手,道:“你随我来!” 黄然看了看点满烛火的通道,再看了看程不悔,点点头,随着程不悔进入通道,行了大半个时辰,突然右拐,是一条数十层的台阶,拾阶而上,到了顶上,竟然是一个庄院后园假山的山洞! 看这庄院的模样,应当是朝中权贵之家,因为大秦只有贵族才准许修建这么大的后园! 沿着铺满小石子的花园小道,来到一处四周种满各种果树的凉亭,四五个人正谈笑风生。 见程不悔与黄然过来,其中一个老者连忙站起来道:“程先生不在咸阳城内坐镇指挥,却来这里干什么?” “呵呵,我有比咸阳城内更重要的事情来找殿下和你。”程不悔带着黄然,进入凉亭内说道。 “什么事情比咸阳城内的事情更重要?莫非是汉中那里出了什么事?”坐在上首正品茶的何政一听,站起来问道。 “殿下,你可认得此人?”程不悔微笑着摇头表示不是,指着黄然问道。 早在黄然进入凉亭,他就一直注意着何政。虽然何政经历了多年的流浪与贫困,与十几年前的样子也有很大区别,本来略显修长的身体现在变得胖了许多,脸也吃成了圆形。但小时候的痕迹还在,特别是眉心的一处三角疤痕,是当年何政在后宫一处假山上玩的时候,从上面掉下来摔到的,当时正好黄然在,所以他还记得。 现在听程不悔叫他殿下,他更是相信这个就是秦政,于是跪下道:“微臣黄然,拜见七王殿下!” “什么?你是黄然?你怎么在这里?”何政一听眼前这人就是自己小时候在后宫本就不多的玩伴,也是惊讶不已。 “正是微臣!”黄然道。 何政用疑问的眼神看着程不悔。 程不悔笑着说:“黄将军是在咸阳城内被我们遇到的,就带来见殿下。” “程大人,你为什么说他比咸阳城内的事情还重要呢?”旁边的李纯然问道。 程不悔看了眼何政,又看了眼黄然,笑道:“难道说你们在咸阳城内都不知道黄将军的大名吗?” 程不悔说完,见众人都脸露惊讶,于是又笑着说道:“黄将军是大秦第一勇士!更难得的是,当初他在禁军将领对抗演练中,五战四胜那安清远!但因为安太后任人唯亲,安清远在禁军中也有些名声,后来他升任禁军统领后,就一直压着黄将军不让他升官!这次围城之战中,安清远更是调黄将军本来善打野战的三营士兵来守卫王宫,却不许出城迎敌!” 众人听完程不悔的介绍,顿时看黄然的眼睛发亮。 程不悔又道:“黄将军,你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吗?” 黄然看了一下何政,点点头,又摇摇头。 程不悔一笑,又指着楚天送道:“这位是宫内太医院长楚天送,你可以问他,秦王联是怎么死的!” 楚天送将太后如何让王其泰熬制五彩汤,如何让秦王喝下,如何中毒身亡,如何宫中秦王宫女得知,被太后命人把王其泰与秦王宫中侍女、太监、侍卫全部杀死等等,说与黄然。 黄然听了,结合自己所见所闻,顿时更信几分,跪在那里沉默不语。 最后,程不悔又叫来了自己安插在宫内的那个侍卫眼线,再让那侍卫说了一遍,更增加了黄然对这件事的相信度。 最后,那侍卫说到太后如何命令斩杀宫女,为的是杀人灭口时,黄然伏在地上,向何政泣道:“微臣愚昧多年,本以为王子殿下早不存于人世,现见王子殿下依然存在于世间,使得黄然深感大慰!现在得知那安太后乱国杀子,臣实感愧为大秦专职保卫王室的禁军将领,现只求殿下赐臣准死,以谢王恩!” 何政站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只有看着程不悔等他指点。程不悔向何政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他把黄然扶起来。 何政这才走上前几步,扶起黄然道:“黄将军不必过于自责,不知者无罪,像你这样赤胆忠心之人,天下又有几个?” “黄将军,我带你来见殿下,不是让你请罪的,是为了让你知道那安太后乱国的事实真相,既然你现在明白了,更应当为王报仇,怎能轻生言死呢?”程不悔也道。开玩笑,这黄然是自己搁下咸阳城内事物,特意带来的,其原因就是看中他的英勇与战绩,所以才会刻意招揽,如若让他就这么死了,那自己不是白费力气了吗? 众人又劝说一阵,最后终于把黄然说动,他一咬牙,向何政道:“殿下!请准我回到咸阳城去,待我招集三营千余弟兄,杀入王宫,抓住那安太后,为大王报仇!” “好!要的就是黄将军这种气盖!”程不悔哄然叫好。 众人也都随声附和。那黄然见他们都支持自己的意见,就又问道:“不知我何时才可以动身?” 程不悔面露一丝苦笑,走到黄然面前道:“这个恐怕有点难了,现在王宫被禁卫军副将林奂山带领五千人保护着。” “林奂山?他现在负责保卫王宫?”黄然一听,惊讶地问道,因为他在去外城的路上就被捉住了,所以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一直以为还在自己的三营士兵在守卫王宫。 “对,就在我们的人快要攻下王宫的时候,那林奂山带着五千人杀了回来。”程不悔道。 “林奂山与我是过命的交情,更是禁军中绝对忠于王室之人,如若殿下信得过我的话,希望能准许我去找他,劝他投诚过来!”黄然道。 “好!如此甚好!能不死人就少死点人!”何政叫好道。 程不悔刚想阻拦,但见何政已如此说了,也只有无可奈何地点头表示同意。 程不悔与黄然在凉亭内又坐了一会儿,天快黑的时候,两人又顺了密道回到那间密室里,到现在黄然才知道,密室是建在咸阳城内,而出口那里却又远在咸阳城外。 出得密室,天已经黑了下来,两人吃过饭,就在四个武士的护卫下,出了那间大院子,来到大街上。 因为出现反贼的原因,现在咸阳城内施行了戒严,大街上没有一个行人,只见偶尔有一队巡逻的禁军走过。 程不悔等人因为怕麻烦,不敢走在大街上,只有绕走小道,顺着阴影墙角,来到王宫外面。 黄然大摇大摆地走到宫门侍卫身边,打听到了林奂山现在哪里,就带着程不悔等人来到离宫门不远处的一间民宅里。 这里,因为昨夜攻打王宫的时候,附近的老百姓都跑了,此时这间空房子就成为林奂山的临时指挥部。 “林大哥,还没有休息吗?” 林奂山正坐在室内擦拭自己那柄大刀,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与自己打招呼,抬头一看,却是黄然,他连忙站起来问道:“我听宫内的人说你被太后派去送信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我去见了一个人,所以搁误了一段时间。”黄然道。 “军情紧急,你竟然还敢搁误时间?!”林奂山斥道。 “我去见的那个人很重要!”黄然大大咧咧地坐在林奂山旁边的一个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口道。 “哦?什么人这么重要?”林奂山当然知道黄然是什么样一个人,现在听他说为见一个人而搁误了军情,所以问道。 黄然将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包括在那凉亭中听楚天送等人说的也在内,都告诉了林奂山,最后,黄然看着他道:“现在你意下如何呢?” 林奂山听得黄然说的那些,脸色就一直极其难看,当听到黄然说太后毒死秦王的时候,更是一巴掌啪在桌子上,道:“你相信吗?” “如果我不相信我就不会来找你了!”黄然又把太后处理这件事情的疑点说了出来,更增添了可信度。 “我知道你从来不打诓语,但这件事情关系重大,你要让我好好的考虑一下!”林奂山还是有点犹豫。 “现在已经不容许你再犹豫不决了,汉中军队已经快要到达咸阳,而在咸阳城外,赵怀恩所率的部队正加紧攻城!咸阳城内,数千七王殿下的武士也随时可以攻打王宫!如若你还是执迷不悟,不仅你会在后世留下一个助纣为劣的骂名,而且也会使更多的弟兄丧生于世!”黄然劝说道。 “但这里真正能为我所用的禁军很少,不足一千!你让我怎么办?”林奂山被他说动了。 “只要林将军把那些能为我们所用的军队集中起来,守卫一个城门,到时候我的人攻打王宫时,你能为我打开城门就行了!”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说道。 “你是?”林奂山问道。 “这位就是七王殿下第一谋士程不悔!”黄然介绍道! 第一卷夺权之争第十六章安后自尽 半夜的时候,本因禁宵显得很是平静的咸阳城内,忽然,被一阵急促的鼓声惊动,不一会儿,无数手持兵器的青壮年就走出院落,向大街上汇集。 那些巡逻的禁军见状,知道不是自己可以阻挡得了,就一边向王宫方向跑一边喊道:“反贼又来啦!反贼又来啦!” 而这些人也不追赶,只是跟在他们的后面,向王宫南大门走去。 而在王宫南门城楼上,保卫王宫五千禁军的几个将领围在林奂山的跟前,正急着询问如何处理。 “各位将军,你们说带兵来增援南门这里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你们没有发现吗?这次前来进攻南门的人比昨晚少了许多,我怕这是反贼的声东击西之计,所以其他城门的禁军绝对不能随意调动,千万要防守好自己的阵地,至于说这里,我一定会誓死守卫,以报王恩!”王奂山说得太意禀然,再加上说得也有道理,那些将领们也就不再勉强,只是互相勉励了几句,也就匆匆赶回自己的守卫的宫门,去了。 却说那两千多人来到南宫城门时,王奂山向城下打扮成守门官的黄然使了个眼色,黄然会意,立即走到几个宫内侍卫的跟前,横挥自己的长戈,那四个侍卫顿时倒地,几个王奂山的亲兵乘机上前,手起刀落,四个侍卫顿时人头落地。其他的亲兵也没闲着,打开城门,迎接外面的人进来。 黄然等在城门口,接过一个武士为自己牵来的战马,骑在上面,挥戈指向王宫,大声道:“兄弟们,给我冲!为大王报仇!” 后面的人齐声大喊:“为秦王报仇!”随着黄然向王宫内冲去。 王宫大内,安太后一脸憔悴地坐在秦王联的棺前,茫然地看着外面的宫女太监们惊叫着来回奔跑。 “太后,快走吧,乘现在北宫城门未被反贼占领,我们还可以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们到达长平军中,再率师回来也不迟啊!”太尉李清道。 “逃到长平去?哼!你没发现吗?我们一直都在反贼的圈套里面!先是大王突然病死,然后就是赵怀恩的都卫军反叛,接着城内出现大批潜伏反贼,再接着就是汉中军队突然来咸阳!现又是禁军副将王奂山阵前倒戈,我们的禁军被赵怀恩拖着,我们的三镇都卫军又被调往雍地阻挡汉中军,咸阳无兵可用,王宫被破,就算我们逃出咸阳,到了长平,我又怎能相信长平军队不会谋反呢?”太后淡淡地说道。 “但……” 李清还要说什么,被太后打断了,太后道:“太尉快点逃出王宫吧,哀家忙碌一生,本为可以给吾儿留下一个太平盛世,谁曾想白发人送黑发人,现在我没有了寄托,逃出去也是最后一个死,我一生杀孽太重,就让我静静的陪在吾儿身边吧!” “太后!”李清哭道:“臣妄掌兵权,却愧对太后!臣无他念,只希望能在地下继续追随太后!” 说完,李清向太后磕了几个头,缓缓走出屋子,随手将门关上,盘膝坐于门外,整理好衣服头发,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来,仰面吞下。 等到天亮的时候,程不悔才得到消息:李清服毒自尽,太后上吊自杀。 此时,保卫王宫的禁军要么被杀,要么投降,只有小部分逃到了外城。程不悔在惊喜之余,也并没有太过骄傲,他立即假借七王子之名,命令黄然、王奂林率兵与城外的赵怀恩配合,攻打咸阳城! 安清远的禁军见防得了城外就防不了城内,再听说太后自尽身亡,大多缴械投降,只有安清远率着亲兵,杀与重围,向长平地逃去。 却说那到达雍地的汉中军,在得知咸阳的三个都卫军向自己阻杀过来的时候,汉中军统领方有士立即命令部队就地驻防,三个都卫军气势汹汹地杀到,却见汉中军守着雍地毫无所动,心存观望的三镇都卫军自然不愿意跑上前送死。又方就在雍地摆起了架势,大眼瞪小眼却谁也不动谁。 这样的情形过了一个晚上的时候就结束了,第二天一大早,程不悔的专使就来到三镇都卫军的指挥营帐内,将咸阳的情况说明,并许诺了大笔好处。 三镇都卫军见咸阳已被攻破,自己绝对不是对手,再加上程不悔给予的好处比太后的大了太多,于是欣然应从转投七王门下。 真正的没有金戈之声,是在三天以后,咸阳城内的死忠份子大多被杀,少数逃往长平。 经历了兵灾动乱的咸阳城内,百业萧条,老百姓们死伤无数,王宫大内更是狼狈不堪。 但为了安抚民心,师出有名,在程不悔的一手操控下,农历的十月五日这天,何政正式登基称王,史称秦怀王,而这一年,被定为秦怀王元年。 拜程不悔为大秦相国,任在长平军统帅安其瑞为大秦太尉(主要是因为此时程不悔自己手里无力可用,尽量安抚长军军队,使其暂时不要图谋攻打咸阳,给自己组建军队留取时间。)。 秦政(何政原名秦政,但躲避到齐国时为了隐人耳目,故假名何政)刚刚登基,那些此前被程不悔控制的地方军政官员们纷纷上表表示效忠,就算有一些不愿意上表的,但见周围的人都表示效忠秦怀王,也只有上表。 只有长平的安其瑞,手握重兵,割据长平一带,对秦怀王的政令大多并不尊从,但因为程不悔让他做了太尉,感觉面子上很光荣,倒也没有表示要出兵咸阳,反而对程不悔派来的宣抚使大加宴请,表示尊重怀王,听从朝庭号令! 程不悔虽然知道这安其瑞心有不轨,但两个人都有忌诲之处,程不悔担心安其瑞手中的二十万大军,而安其瑞更是担心自己在咸阳的家人。 虽然安其瑞多次上奏表示要接自己的家小到长平去,都被程不悔假怀王之名以外臣自古不能带家属之名驳回。 程不悔一边敷衍安抚安其瑞,一边加紧密练军队,打算等军队练成时,打到长平,杀了安其瑞这个最后的毒草! 此时虽然大秦国表面上经历了动乱后平静了下来,但暗地里,却激流汹涌,战争的阴影一直笼罩在秦国人民的头顶上。 相对的,远在齐国的权铮,却在异国他乡渡过了自己平静的童年时代。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一章化龙鲤鱼(上) 秦怀王九年十二月,齐国,新安城内老人菜园居室内。 “权铮,给我背一下《王语·志篇》成龙卷第一章内容。”一个威严的声音问道。 “志,当为君子所立也。天下势危,匹夫当为挽也;天下太平,匹夫当为维也;国之将亡,匹夫当为将也;为将之战死沙场,所为归也!”一个略显稚气的声音回道。 “什么意思?”威严的声音又问。 “每个人都应当有自己的志向,如若天下有难,应当立志扶难;天下如若天下太平,应当立志维护和平;如若被外族侵略,应当立志为将。为国家战死沙场,死得其所。”稚气声音解释道。 “现今天下之势如何?”又问。 “齐国北临蛮荒之地,匈奴多有扰边!边境上老百姓要么迁途内地,要么在匈奴的铁蹄下苦苦挣扎!近年来又犯我河套之地,数十万老百姓苦不堪言!秦国内乱不堪,程不悔与安其瑞争端日甚,大有兵戈相向之势!南边楚、赵两国为夺江淮一带,又方都举全国之力,在边境上陈兵六十万,恐怕难免一战!天下纷乱不止,老百姓民不聊生!”稚气声音说完,叹了口气。 “如若你手握秦国大权呢?”再问。 “我当一统四国,北征匈奴,南战蛮兵,越洋东征!”稚气声音毫不犹豫地说道。 “你应当知道,一统天下要死很多人的,你自己也知道老百姓们的生活苦不堪言,为什么你还要想着打仗呢?” “只有一统天下,才能保得太平,如若诸候并起,你征我讨,天下更乱!” “但统一天下并不一定要用霸道啊!你可以施以帝王道,把境内的老百姓生活制理好,让你治下的老百姓生活得安居乐业,到时候你王师所到之处,敌人闻风倒戈,老百姓遥盼王师,那不是更好吗?”老人问道。 “帝王之首施于和平之时,再说了,王道并不是一日两日就能见效的,他要等太久的时间,我怕等不到,也担心因为施行王道,治下百姓没了血气,到时候反被别人所灭!霸道虽然力图以军队和勇猛夺天下,可能显得有些惨暴,但见效快,等我一统天下,再行王道不迟!” “就怕你到时候只想着行霸道图谋天下,却忘记了应当行王道予老百姓以休养生息!”老道担心地说道。 “……”少年无话可说。 “唉,算了,你跟着我这么多年,我也喜欢你这个孩子,如若看着你平凡一生,也有伪我当初的意愿,只希望你能在夺天下时,想想在新安城内的老百姓惨状!”老人叹息道。 “你要走齐王宫内吗?”少年问道。 “对,齐王为我早年学生,如若让你这样回秦国,恐怕引不起秦国注意,更可能会使人暗害于你,我看还是由齐国君出面,送你回国,足够引起秦怀王的注意!”老人道。 “谢谢师傅这么多年来对权铮的教诲,无论今后权铮所处何地,都绝对不会忘了师傅!”一个少年,跪在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面前道。 “起来,你未来一定要成为秦国国君,怎可随意给人下跪呢?”老人心里虽然很高兴,但表面上还是很严肃地说道。 “权铮永远在师傅面前是个孩子,无论何时何地!”少年虽然站了起来,但还是说道。这个少年简直就是何政的翻版,只是与何政相比,英俊的脸上少了忧郁懦弱之色,多了坚强英勇之气。 第二天一大早,老人就赶着一辆马车,往临淄去了。而权铮却如往常一样,担着一担菜,来到街上卖菜。 寒冬清晨的街道上,行人并不是很多,虽然近几天没有下雨,但天气依然寒冷。老人没有教过权铮什么高深的武功,但也教了权铮练气吐纳之术,更教过权铮一套《龙行拳》。 权铮曾想让老人教那些可以开山劈石的功夫,但被老人骂了一顿,因为老人说世上根本就没有这种功夫,最厉害的武功,也仅仅是可以达到身轻如燕,速度很快等等,但如若说什么御气飞行,那是神话,不是武术!但老人教给权铮的这些功夫也的确有用,别的不说,权铮挑起这近百斤重的东西根本就如玩的一样,就算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他也绝对感觉不到太冷,当然了,那是在运动的时候,如若让他穿一件单衣服站在雪地里一两个小时,他也照样要感冒。 权铮挑着菜担,来到往常卖菜的地方,把担子往地上一放,坐在上面,看着渐渐多起来的人群,尽理使自己能处于一个旁观的角度,去观察每个行人的举动与言语,从中确定他的性格与作风。 当然,更多的时候,权铮的注意力却集中在街对面的那个小阁楼上,此时花败人去,每每注视那间阁楼,都增添权铮些许愁怅,至于说云姐何时离开的,权铮却也答不上来。云姐在他的生活中,就如一段很美好很美好的梦一样,不经意间走入了自己的生活,走进了自己情感里面,给自己带来了无限的快乐与抚慰。却又不经意间离去,带走了自己的初恋与快乐,留下了藏在心底的思念与愁怅。 朱墙高阁, 红花相随, 佳人如梦至。 牵袖抚慰, 夕阳无限, 虽未红烛却似红颜。 但等冬去春来时, 于归终老, 以随青河畔。 思红颜未知已晚, 恋余温余生相伴。 来如轻风去如烟, 空留余恨在人间。《红尘·如幻》──山石 临淄城内,老人驾着马车来到齐王宫外,掏出名贴,交给宫门侍卫给齐王简送去。 那侍卫见老人衣着朴素,又没有随从,于是轻蔑地说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是你说想见谁就见谁的吗?” 老人正想辩驳,忽然从宫内行出一辆四骑安车来,后面跟着数十侍卫,见老人马车挡道,两个前行开路的侍卫就训斥老人道:“老东西,把你这破马车给我挪到一边去,不要挡在道上!” 老人一听,喝道:“黄口孺子,不知尊老爱幼,你家主人是怎么教你的?” 可能是听到老人喝骂的原因,那安车内的人一掀车帘,露出一个保养得很好的中年人面孔,那中年人一看老人,连忙下得马车,来到老人而前跪下道:“弟子齐国王当远,拜见师傅!” 那些侍卫、随从见堂堂齐国丞相、王氏家族家主王当远见了这位老人都要行弟子之礼,顿时振惊不已。 但老人却看着王当远,抚着胡子问道:“你是第几批弟子?” “弟子是师傅当年在泰山言教时的弟子,当时同批听教的有七十余人,算来应当是师傅的第四批弟子!”王当远道。 “哦,我听说你那一批弟子里面出了几个大人物,却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官呢?”老人又问道。 “弟子愚昧,现任齐国丞相一职!”王当远颤颤惊惊地说道,可见他对这个老人敬畏有加。 “嗯,做了齐国丞相,也算不错了,你起来吧!”老人道。 王当远这才起身,站在老人身边,感觉在老人面前,比在齐王面前都压力大。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老师此来所为何事?” “我要见齐王,你是否可以帮我把名贴送进去呢?”老人问道。 “师傅说笑了,哪能有老师见弟子还要名贴的呢?我这就陪师傅一起进去。”王当远瞪了一眼宫门侍卫与自己的随从,搀着老人的手,向宫内走去。 那些宫中侍卫、太监哪个不认识王当远?现在见他搀着一个老人走进来,说要见齐王,自知老人来头不小,谁敢多问?早有机灵的跑进内宫前去报与齐王简知。 齐王简刚与丞相王当远商议完事情,回到宫内想要休息一下,但听太监说王当远搀着一个面容慈祥的老人说要进宫见自己,疑惑不已,但也知此人肯定地位特殊,才不然肯定不会被王当远如此看重。 他细想许久,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自己与王当远等人当年共同的师傅!连忙迎出宫出,看到老人后,就要行弟子之礼,但被老人拉住了。 老人道:“齐王是一国之君,只可跪拜天地,怎可不注意君臣礼节呢?” 齐王连声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更何况师傅教予简的是受用终生的东西?”老人笑道:“这么多年没有来见你们,你们竟然就要行这些礼节,你行了弟子之礼,不是摆明了让我行君臣之礼吗?你看我年纪大了,我们就互相免了吧!” 齐王不好再说什么,与王当远一起扶着老人来到宫内,分宾主而座,王当远居下首相陪。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二章化龙鲤鱼(下) “师傅今年有七十岁了吧?”齐王看着老人,一脸羡慕地问道。 “今年七十八岁了!”老人叹口气,又道:“虚度了七八十年的光阴!” “师傅多年不曾出山,现见师傅依然红光满面,身体健朗,而弟子虽然只有五十余岁,却经常气喘吁吁,怯寒畏热,却不知为何?”齐王问道。 其实,老人从一见到齐王,就注意到齐王脸色发黄,连眼白都带黄色,依他深通的医术的判断,这是长期酗酒已经伤到肝脏的象征。虽然不知道他肝病的严重程度,但以他说话无力声音颤抖的迹象来看,不好好调养,恐怕是来日无多了。 他不好明言,只有委婉地微笑说道:“老臣怎能与大王相比?老臣一山野匹夫,四十岁戒酒,三十多年来更是更是滴酒未沾,五十五岁以后不近女色,以深研学术,种田卖菜来排解绮思,想来这也是身体一直比较好的原因吧!” “师傅所言极是,想来当年先王在世时,也不饮酒,更不喜女色,每日虽然为北方匈奴还有与西边秦国的战事忙碌,整天在军机殿里一呆就是一夜,却直到突然去世,身体还是很好。但简却是长于妇人之手,更是因为先王在位时间久,简为太子三十余年!每日无所事实,只有以饮酒作乐,来排遣漫漫长夜。”齐王叹道。 “大王只要注意休养,慢慢的身体也就可以调养过来了。”老人安慰道。 “师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学术精通,是否可以为弟子舍些延年益寿的灵丹妙药呢?”齐王热切地问道。 “呵呵,老臣哪里有什么灵丹妙药?更何况这些药只是听说,却又有何人能长生不老?”老人笑道。 “弟子看师傅七十多岁依然如此健康,恐怕是有药却不愿意让简知道罢了。”齐王笑道。 “别说我没有,就算有,我也不愿意逆天行事!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则,只有生生死死,才能保持自然永恒;只有春生秋死,循规蹈矩,才能让一切万古如新。如若人老不死,物老不枯,那样的天地会是怎么样一种情形?”老人道。 “弟子受教了!”齐王也知道老人不会有什么长生不老药,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再纠缠下去,于是问道:“却不知师傅这次来了以后,是否还打算走呢?” “这次我来,主要是有一件事要与你商议。”老人道。 “哦?什么事师傅只管吩咐,简照办就是!”齐王道。 “你可知道秦怀王的长子,在齐国时被人劫的事情?”老人问道。 齐王点点头,表示知道。 “现在那孩子就在齐国,我希望你能把他送回去!”老人道。 “那孩子在齐国,虽然齐、秦两国向来交恶,但我看在师傅的面子上,放他回去就是了,为什么还要送他呢?”齐王不明白。 “其实我让你送他回去,于齐国与那孩子都有好处!”老人略一停顿,见齐王与王当远都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于是微笑着又道:“你们想一下,那孩子是秦怀王长子,是将来要继承王位之人,如若由齐国送他回去,那样就会使那孩子与秦国心存感激,以后这孩子一继王位,他又怎会与齐国为敌呢?” “但于那孩子有什么好处呢?他完全可以自己回秦国去啊!”王当远问道,这才是他最关心的,因为他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齐国送这孩子回去了,与这孩子自己回去结果是一个样的话,老人绝对不会找到齐王来的。 “当然,这孩子因为年幼时被人劫去,一直由他人抚养,现今过去了这十余年,忽然这孩子自己找到了秦王,那难免有人不相信。如若由齐国隆重地送回去,谁又能不相信呢?”老人解释道。 见齐王与王当远还有犹豫之色,老人又道:“你们也应当知道,秦怀王还有一个小儿子,如若不把这个孩子送回去,那小儿子继位几成定局,到时候对齐国没有任何好处,如若送这孩子回去,他做上了秦王,那将会使这孩子心存感激!得失之间,还望两位多加思量!” 许久,王当远道:“大王,我觉得师傅这话说的不错,于我们有益无害,为何不能为之呢?” 齐王也被两人说动,于是一拍即合,立即命人前去老人家里去接权铮入宫,同时传召秦国在齐国的使节,告知权铮下落,让他们传讯给秦怀王。 老人还让齐王命令齐国驻秦国的使节,大肆宣扬秦怀王长子在齐国的消息,通过他们,传遍整个咸阳,弄得路人皆知,使意图阻拦权铮回秦的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而秦怀王秦政得知权铮没死,现还在齐国的消息,自然是惊喜万分。自己虽然后宫佳丽三千,却只有自己和程王后所生的那个儿子权恩,以后就再没有生过一个儿子或女儿。以前的时候,自己的父亲明王,就生了二十多个儿女,听明王所言,多生儿女,才能巩固国本。 那时他还不明白,现在他看到那权恩小小年纪就只知道享乐、安逸,却从来不思进取,给他请的师傅更是被他那种蛮横无理气得昏过去却也无奈!每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父王所说的话,王子多了,可以从众多的儿子里面挑选出色的继承王位,但他只有权恩这一个儿子,又让他从哪里挑去? 每当这个时候,他更怀念那个三岁就捧着书看的大儿子权铮,虽然在攻破王宫后,他听说那小春子还没死,就命人前去捉他过来,亲自审问权铮的下落,谁料想等派的人去时,这小春子却刚刚服毒自尽!寻找自己儿子的线索从此而断。 惊喜之余,秦王立即命人去秦齐边境上,准备迎接齐国送仅铮回来的队伍。沉浸在儿子失而复得的惊喜中的秦政,却没有想到,有人并不愿意权铮回来。 程不悔的相国府后花园内,有一个独立小楼,平日程不悔就一个人在这休息,只有在需要在女人发泄的时候,他才会叫一个侍妾前来,但完事后无论多晚,他还是会让那侍妾离开。 这天晚上的时候,他接待了一天前来求见的各级官员,喝了数十杯酒,显得有点醉意,他躺在床上,忽然感觉需要发泄,于是他喊道:“让杨夫人前来侍寝!”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走了进来,自知必然是那杨夫人,也就没有怎么在意,只是闭着眼睛在那里等待着杨夫人的服侍。 这时,他听到“卟”的一声,眼前顿时一暗,知道是那些蜡烛被杨夫人吹熄,他皱了皱眉头,因为他喜欢在灯光下欣赏女人的裸体,所以每次做那种事的时候他都点了灯,现在被吹熄了,他心里当然有点不舒服。 昏昏沉沉的脑袋没能让他说出话来,他急需要发泄,于是他还是闭着眼睛,等待着女人的到来。 不一会儿,他听到一阵“唆、唆”的脱衣声,然后就感觉一个混身发烫的女性裸体贴了上来。从发烫的程度上来看,程不悔知道这个女人处于性饥渴状态。 女人缓缓地解开程不悔身上的睡衣,双手抚摸着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挑逗着他的性欲,引诱出他激烈的渴望,但这双手又极副技巧,每当他快要受不了的时候,这双手立即转移阵地,当女人用自己身体上的每一个部位,让程不悔过足了瘾以后,终于软软地趴在程不悔身上。 “没想夫人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不知你是跟谁学的呢?”程不悔躺在床上,笑着问道。 “卟哧!”一阵姣笑,一个妩媚的声音问道:“难道说你那些夫人们就没让你满足过吗?” 程不悔一听这个熟悉的声音,顿时大惊,他连忙点燃床头的蜡烛,看到眼前的程王后也就是原来的程姬,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别忘了,我是从这床上走出去的!”程后笑道。 “你怎么来的?怀王知道吗?你这样做是要杀头灭九族的!”程不悔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连声问道。 “嘻嘻,以前的程不悔可是胆大包天的,没想到现在却胆小如鼠!你放心吧,那秦政已经睡了。”程后道。 “你快走吧,以后千万别来了!”程不悔害怕地说道。 “哼!你以为我来就是仅仅为了和你做这事吗?我有重要的事情与你商量。”程后道。 “什么事你可以让怀王与我商量,怎么你就自己跑来我这里了呢?这样会坏了大事的!”程不悔还是很担心。 “如果能让秦政对你说,我不会让秦政直接命令你去办?还来找你干什么?”程后生气地说道。 程不悔见她生气,连忙问道:“到底什么事情?你说吧!” “那权铮要回来了,你知道吗?”程后问道。 “知道,怎么了?”程不悔问道。 “你有安排了吗?”程后见他回答得这么利落,于是问道。 “什么安排?” “你真的打算让他活着回到咸阳来吗?” “为什么不可以?”程不悔有点纳闷。 “哼!你可别忘了,那权铮可是秦政的长子,如若让他回来了,那权铮极有可能会成为太子,到时候我做不了太后,你也一样作不了相国!”程后威胁道。 “唉,女人真是麻烦,为什么要和一个孩子过不去呢?那孩子只有十二三岁,等他长大成人还有很多年,这段时间内我们怎么安排他都行!现在秦国上下谁不知道他要回来了,你去下手,还不是授人以柄吗?”程不悔道。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绝对不能让那权铮回来,不然我的日子不好过,你的日子也一样!”程后又威胁道。 程不悔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裸体美人,惊讶于她美丽的外表下,心肠的恶毒!自己和她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竟然没有发现! 他盯着程后眼睛问道:“怀王这么多年没能让那些嫔妃生下一子半女,是你弄的?” 程后躲开程不悔那摄人的目光,冷笑着道:“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三章归国遇险 秦、齐边境上,一队四百多人的军队,簇拥着一辆六马豪华敞蓬马车,缓缓向秦国边境上行去。 权铮盘膝坐在温暖的马车里,微微眯着眼睛,听着外面呜呜刮过的风声,思绪万千。 他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自己来到这个世上这么多年的时间,忽然发现自己并没有任何做为,空有比这个世界的人多了数千年的知识,却一无所成。 临来的时候,老人对自己说,秦国现在程不悔当政,他已基本架空了怀王,再加上程后与他勾结,自己到了秦国恐怕如履薄冰!让自己多加小心。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忽然,一声喝问将他从沉思中惊醒。 权铮掀开厚厚的车帘,只见在十数个蒙面上骑着骏马,站在队伍的前面,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些齐国护送的士兵们连忙紧紧地围着敞车,分出数十个来到蒙面人跟前。 那些蒙面人却也不说话,只是骑在马背上,挡着路,看着慢慢接近的齐国士兵,眼睛里渐渐浮现出隐隐杀机。 正当那些齐国士兵们就要冲向蒙面人的时候,这时,又一阵隆隆的蹄声打破了风声,夹裹着浮尘,数百名蒙面人将车队包围了起来。 权铮知道这些人是咸阳派来的,恐怕是要在路上阻杀自己。心里反面有一阵阵期望,想要看看老人教给自己的《帝王剑法》如何,于是,他抽出座下老人赠送的那柄短剑,跃出敞车,学着书上看到的对话,大声喝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那些蒙面人见正主主动出来了,相视一笑,一声喊杀,顿时催动马蹄,向齐国士兵阵中杀来。 那些未经战乱的齐国宫延卫士,如何是这些久经杀场的蒙面人对手?虽然齐国士兵按照往常训练时的阵法,背靠马车长戈朝外,意图阻拦那些蒙面人接近,但那些蒙面人一面挥着大刀长剑向他们冲来,一面掏出怀里飞镖,先向士兵身上招呼。 那些齐国士兵排着密密麻麻的队形,移动极其不便,现又飞镖一来,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刺入自己的身体,然后痛苦地死去。 幸存的士兵们见状哪还敢如以前那个排队迎敌?顿时队形大乱,蒙面人冲进来时各自为战,却又不是他们的对手,往往没有迎上几个回合,就被蒙面人剌杀马下。还有十几个头领模样的人,一面挥砍着自己跟前的士兵,一面向权铮冲来。 其中一个靠近马车,掏出手中一把飞镖,就向权铮射来。所幸权铮跟着老人学了十多年武功,身子略一偏斜,那飞镖就贴着他的衣服飞过,钉在他身后的车蓬上,入木三分! 权铮眼见顿时没了轻敌之念,转身进了车内,让那些人暂时用不得飞镖。那人见权铮小小年纪竟然躲过飞镖,也很是惊讶,但当他看到权铮入了车内时,立即催动马蹄,靠近马车,一手执刀,一手攀着车顶,踩着车帮,缓缓向车门处靠近。 车内,权铮本躲在车前壁处,随时准备着逃走,但见车壁处一动一动的,知道那人正贴着车壁向门口处靠来。 于是,权铮轻脚上前,短剑隔着车厢朝着那动的地方狠狠的一剑插入,本来以权铮十三岁的身体是很难剌穿三寸厚的木板并伤到那人的,老人送给他的剑又怎会是凡品?权铮感觉这剑如插在豆腐块里一样,略有阻碍,就已整个剑身穿过车壁,插在那人小腹上。只听那个痛喊一声,掉下车去。 权铮杀了那人,却也不敢大意,站在车厢中间,只等左右两边的门被打开了,他就上去乘那人不备予以剌杀。 这时,忽然见左侧那车帘被一柄刀给掀开,权铮知道这个人谨慎有加,于是掏出自己口袋里的一块银子,丢在右侧车门处。 果然,那人听到响动,以为权铮要跑,连忙掀起帘子就要追来,权铮等的就是这个机会,那人拿着剑弯着腰向右门冲去时,权铮给他侧身就是一剑。那人还没有想到一个十三岁的小孩竟然如此叼钻,就去见了阎王。 杀了两个人,权铮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他知道躲在车里总不是个办法,还不如乘此混乱之机赶快逃走。 于是他先把车帘微微掀开,但见外面正杀得激烈,没有人注意到他,于是跳下马车,寻得一个没了主人的骏马,骑了上去,把短剑往马股上划上一道,那马吃痛,顿时狂奔了起来。 那十余个本快杀到马车边的带头人见权铮骑着马,向外冲去,连忙大喊:“快,截住那小孩,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众蒙面人听了,也都连忙向权铮杀来。权铮随手抢过一个齐国士兵手里的长戈,用力一挥,挡在前面的几个蒙面人连忙避过,权铮乘机突出重围,向外面跑去。 后面,那些蒙面人充舍齐兵,向权铮追来,无数的暗器飞镖丢向权铮。所幸老人认为,为将为王者都必需要精通骑术,于是逼着权铮学了许久的御马之术。现在此危机时刻,自知在马背上目标太大,于是揪着马鬓,脚踩马蹬,贴在马腹上。 人虽然躲过了飞镖暗器,但马却没有躲过,往前跑了不足一里地,一柄飞镖射在马腿上,马腿一屈,就要倒地。权铮怕被压在下面,连忙用力一荡,把自己荡了出去,落在地上,顺势滚了几个滚,就向远去跑去。追在他后面的数十个蒙面人哈哈大笑,催动马蹄,向权铮追去。 地势很不平缓,茅草丛生,树木林立,倒也给了权铮不少机会,他沿着一个小渠,向一处山头上跑去。 那些蒙面人没有想到看似平缓的地势竟然沟壑纵横,骑在马上还不如人走的快,带头人一声呼喝,众蒙面人下马,分成扇形,向权铮包围过去。 权铮跑到山顶上,不由得暗暗叫苦,眼前竟然是一个悬崖,悬崖虽然只有二三十米高,但下面却是乱石滩,人掉下去,必死无疑!他看了看两边,光秃秃的,连个可以借势的东西都没有。在他的身后,那些蒙面人正嘿嘿笑着围了上来。 最后,逼无他法的权铮一咬牙,把短剑插入背后,攀着石壁,向崖下攀去。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四章权铮入宫 山崖上石芽突出,权铮的手上很快就磨出血来,但为了逃命,他还是要咬紧牙齿向下攀去。 山顶上,那些蒙面人见权铮攀下山崖,分出四五个守在山崖上面,其余的绕过山顶,向山崖下奔去。 权铮下攀了四五米,脚终于踩在一处突出的石台上面,暂时的安稳住身体,喘了口气。此时,山顶上因为被石头挡着看不清情况,而在崖下,权铮却看一眼就吓得四肢酸软。 更让权铮郁闷的是,再往下面已没有了可以借脚步的地方,他只有向四周打量,让他惊喜的是,在石台的后面,竟然有一个石洞,他顾不及其他,向石洞里爬去。 这个石洞前小后大,刚开始的时候权铮还要弯腰手脚并用地爬行,爬了四五米后,他已经可以站起身来。石洞里奇石林立,坎坷不平,再加上光线昏暗,看不清东西,他只好摸索着前进,就是这样,也磕磕碰碰的撞得头破血流的。 所幸沿着这个山洞前行了将近一个时辰后,前面出现了一线光亮,他顿时大喜,向那光线处走去,一直走出山洞,赫然是一处山林。 在黑暗中摸索了那么长时间,忽然被阳光照射到,眼睛一时不大适应,于是闭上眼睛,听着山林间的流水鸟鸣,有一种重生的幸福。 他在小河边捉了几条鱼,然后防效前世倭人吃生鱼片的方法,用短剑把鱼片割成薄薄的一片一片的,然后吞进肚里。虽然没有佐料,但这于饥肠辘辘的权铮来讲,已经是少有的美味了。 一连吃了一斤多生鱼片,这才感觉肚子里有些充实了,他站起身来,朝着太阳要落山的方向走去。 越过山谷,来到山下一处村庄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权铮向一户农家借宿,假说自己随着家人出外,被一伙土匪打劫了。那户农家是一对老夫妻,见权铮年纪幼小,衣着绸缎,知道是富贵人家,再说权铮口言如蜜,逗得两位老人高兴不已,自然不疑有他,给权铮安排了住处,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权铮就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了,他趴在窗口一看,只见四五个官差站在院子里,正向两位老人打听一个小孩的消息。 那两位老人家官差凶神恶煞的,想来不是权铮的亲戚,于是极口否认。但那些官差直言说血迹一直流到这个村子里消失了,人肯定就在这村子里,非要进屋搜查不可。 就在吵闹的时候,一个将军模样的人骑着一匹马,后面跟着数十个持戈的士兵,见这里吵闹,于是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那带头的官差见了这将军,连忙跪下道:“属于秦黄将军之命,查找王子殿下落,但找到这户的时候,两对夫妇不让进去。” “不是说了吗?我让你们注意影响,一切以找到殿下为重,你们好言相劝,他们又怎么会不让你们进去呢?”那姓黄的将军皱了皱眉头道。 “你可是大秦安东军统领黄然?”这时,忽然一个声音问道。 众人看去,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走出房门,来到门外问道。 寻将军打量了一下少年,这个少年与秦怀王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再看看少年身上的衣服,忽然下马跪在地上道:“属下大秦安东军统领黄然,参见大王子殿下!” 那些差官、军士一听少年就是自己要找的人,顿时都跪下唱诺不止。 权铮扶起两位也吓得跪在地上的老夫妇,再扶起黄然,道:“早在齐国的时候,就听说黄将军统领安东军十万,驻于洛阳,没有想到却在这里见到你了。” “微臣昨天接到奉阳县(权铮遇险的地方)尉的报告,说殿下的车队遇到一伙蒙面人的围挠,臣就立即带着五万军队,赶到事发地点,但那里一片狼籍,却不见了殿下。后来分散搜索的士兵在一里多外发现了一匹瘸腿的马,跟据那齐士幸存的士兵辩认,这就是殿下所骑的马,于是我就把士兵们分散开来找殿下,最后在一处山崖处,与一伙蒙面人相遇。在捉住了他们后,才知道殿下已从悬崖上不见了,我们搜索到一条山洞,一直找到四百多米以外的山谷里,才发现殿下留下的血迹,沿着血迹才找到这里。微臣救驾来迟,使得殿下受了惊吓,请殿下责罚!”那黄然道。 “黄将军能这么快找来,已经不错了,等我回到咸阳,一定会向父王禀明,让他重赏于你!”权铮道。 “臣不敢!” 终于,在黄然大军的护卫下,权铮与那前来迎接他的禁军汇合了。再次谢过黄然后,权铮坐六马安车,在八百禁军的护卫下,来到了咸阳。 权铮此前也去过齐国的王宫,与齐国王宫那种繁忙华丽相比,秦宫显示出它简单却实用的特色,没有太多的装饰,过道回廊宽窄长短都恰到好处,设计上不夸张,不浪费一点空间,但看来仍然巍峨精致。 宫内禁卫很少,来回走动的人更少,不像其他王宫那样热闹,却显得气象森严。这表示秦宫内各有职守,不失职,也不僭越,因此也就没有无事忙的冗员。从这里,也可以看出秦国当时之所以称雄天下的原因,注重实用,去其浮华。 权铮在几个太监的引导下,来到了后宫。而此时,父亲秦怀王正带着程后,和权铮同父异母的弟弟权恩,与众太监、宫女一起,迎接在后宫门口。 看到失散多年的儿子向自己走来,多愁善感的秦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顾程后的眼色,向权铮扑来,抱着权铮痛哭起来。 权铮本要向秦政施礼跪拜,但被他紧紧地抱着,却也引起他那本不多的亲情来,与秦政抱头痛哭起来。 众太监、宫女见状,也都挤出眼泪,陪着两人一起掉泪。还是程后走上前来,拉开二人,对秦政说道:“铮儿才回来,应当是件喜事,你这样一哭,传出去让众臣们怎么想?” 秦政擦干泪水,点头道:“王后说的是,铮儿才回来,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在一起,是应当高兴才是。”说着,转身又对权恩道:“过来,见过你王兄!” 那权恩眨着眼睛,走到权铮面前,看了看他,再看看一脸不高兴的王后,嘿嘿一笑,拱手道:“权恩见过王兄!” “弟弟不必多礼,哥哥刚从齐国回来,什么东西也没有带,改天哥哥一定亲手给你做一个好玩的东西!”权铮前世没有兄弟,现在忽然多了一个兄弟,自然很是高兴。 “你要给我做一个什么东西呢?”权恩好奇地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告诉你到时候就不能给你惊喜了!”权铮笑道。 “好了好了,我们回去吧,这里天太冷了。”程后拉着权恩的手,向后宫走去。 后面,秦政也拉着权铮的手,一边走一边问权铮在齐国的情形。权铮当然不会告诉秦政老人的事情,只是说一个市井书生救了自己,并教给自己些学术知识等等,但隐去教自己武功不提,因为他已经看得出来,那程后对自己回来很不满意,暗嘱自己以后一定要多加小心。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五章操场比武 后宫花园里,权铮捧着一本前朝大儒生老所著的《秦史》在那里看,这时,权恩带着几个侍卫,提着一把金刀,走了过来。 见权铮在那里看书,权恩一愣,笑嘻嘻地走过来问道:“王兄,你说给我一个玩艺的,在哪里呢?” 权铮看着权恩那胖乎乎的小脸,一笑,道:“早知道你每天都要到这里来玩,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说着,他从身后拿出一个竹片扎制成的风车,道:“你看!” 那权恩小心翼翼地接过来,看着风车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那权铮摸了一下他的头,把着他的小手迎向风吹来的方向,那风车顿时“呜呜”地转了起来。 权恩高兴得把金刀往地上一丢,跳了起来。两兄弟正在那里玩时,一个声音喝问道:“你不去练刀,在这里干什么?” 两人回头一看,程后在几个宫女的搀扶下,站在走廊里,阴着脸看着权恩。 权恩一看到母亲,连忙把那风车藏到背后,向侍卫使了个眼色,让那侍卫捡起金刀,就要走。 “站住!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程后走过来问道。 权恩都快要哭出来了,拿出风车,伸到程后面前。那风车随着风吹转动不止,再加上权铮在那上面刻意的画了很多图案,转动时五艳六色煞是好看。 但程后一把夺过来,把风车丢到地上,喝骂道:“每日里不知习文练武,只知道游玩享乐,以后怎么能接掌你父王的权位?” 权恩正想说什么,那程后又踩在风车上,骂道:“我整日是怎么教你的?玩这些小玩艺?” “母后,弟弟他还小,正是玩耍的时候,你就让他玩一下吧!”权铮看不下去了,于是劝道。 “哼!玩?哪个人都可以玩,但就是我儿子不能玩!他将来是要做大王的!如果现在不学得克制自己,像有些人一样,只知道死啃书本,贪图享乐,哪怎么行?”程后连权铮也一起骂了进去。 权铮咬了咬牙,想起了临行时老人所说的话:“一定要记住,忍!” 于是又道:“那我和弟弟一起去练武好了。” “你也会练武吗?不要让你弟弟碰到你了!”程后嘲讽道。 “没事的,有这么多高手侍卫在旁边,再说了,我们两个只是练武,又不是拼命。”权铮道。 见程后不再说什么,他牵起正流泪不止权恩的小手,来到花园旁边的习武场上,在侍卫的指点下,两人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 其实,权铮此时的武功,宫内的侍卫恐怕没有几个是他的对手,根本就不需要学习宫内侍卫所教的这些花架子。但为了表示与权恩同甘共苦,也只有按照那些侍卫所教的架势练习起来。 练习了一会儿,权恩可能是感觉无聊了,于是对权铮道:“王兄,我们两个比试弓箭好吗?” 权铮不好拂他心意,于是答应了。两人叫来侍卫,在距离他们四十步以外立了一个靶子。 权恩拿着一柄小弓箭,捏着架势,站在那里瞄了许久,“嗖”的一声,箭中靶上,他一脸得意地看着权铮,等着他来射。 权铮笑了笑,掂了掂手中的小弓,觉得太轻,但为了不太惊世嚇俗,只好搭上小箭,瞄准靶心,拉满弦,“嗖”的一声,箭柄深没靶心。 权恩有点不服气,又命人把靶子到六十步以外,再次瞄准,拉紧弦,小脸憋得红红的,大喝一声:“着!” 箭射向靶子,但奈何气力毕竟太小,等到了靶边上的时候,箭已没有了劲力,碰了一下靶子,就掉了下来。权恩摇了摇头,一脸期待地看着权铮射箭。 权铮又是一笑,再次搭弓射箭,期间一气呵成,中间不停留半分,更别提瞄准。那箭又是正中靶心,深没入尾。 众人见状大惊,权恩更是佩服不已,他缠着权铮,非要让权铮表现一下自己的最高水平不可。 权铮也有心炫耀一下自己的真水平,于是命人取了一个铜钱,用绳子吊着挂在树枝上。北风吹过,那铜钱顿时摆动不止。 权铮取过一柄成人用的弓箭,站在三十多米以外,瞄准那铜钱,一运气,那铜钱顿时感觉大如筛锣。 这是以前在老人家里的时候学到的技能,每当老太太织布的时候,他就蹲在织布机的下面,眼睛盯着那飞速穿过的梭子,集中精力看去,渐渐的那梭子变得越来越大,其运行的轨迹与摆动都看得清清楚楚。年深月久了,权铮看东西只要注意集中精力,就越来越大。 他看着那铜钱中间的方孔,一箭射去,不看结果,搭弓又是一箭。等铜钱孔中穿着箭停止摆动后,一个侍卫走上前取下铜钱,只见第一只箭穿过铜钱许多,而第二只箭又劈开第一只箭杆,正中方孔! “好!好箭法!”这时,一个声音忽然赞道。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中年武士站在场外,看着权铮抚须点头微笑不止。 “柯统领,你看,大王子的箭就是厉害!”那取铜钱的侍卫见了他,忙迎上去说道。 那中年人不看铜钱,道:“我早就看到了。”说着,走到权铮跟前,笑着问道:“不知殿下是由谁教的箭法?” 权铮的箭法倒不是老人教的,是他前世看一本小说的时候,里面有一个神箭手,就是用这种方法学会的箭法,于是就照着学,没有想到竟然真的管用。 于是,他笑着答道:“这是我自己闲来无事所学。” 那中年人更是惊讶不已,竟然是自学的箭技!他又问道:“不知殿下还善长什么?” 权铮现在有点后悔刚才太过于想着炫耀了,忘了隐藏实力,于是道:“我只会这个,别的什么都不会。” 那中年人也不奇怪,必竟人生有限,能精通一技就已经不错了,更何况是大王子这样的十余岁少年?忍不住起了爱才之心,问道:“殿下可会暗器?” 权铮摇了摇头,这点倒不是假装,他的确不会。 那中年人一笑,向一个侍卫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一个黑巾,蒙在眼上,取出十枚铜钱,闭气凝神,忽然,那侍卫掏出十枚铜豆,空中撒去。 中年人手一挥,铜钱射出,“砰、砰、砰”十声过后,十枚铜豆落地,每个上面都夹着一枚铜钱! 中年人取下黑巾,看着权铮问道:“殿下可有兴趣学这个?”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六章拜师学技 以前老人教授权铮武艺的时候,老人因为看天下杀戮太多,感觉暗器伤人实非光明之举,他也就没有传授权铮暗器。 但现在权铮见那中年人出手非凡,更难能可贵的是,他那手听音辩位的技能让权铮心痒不已。 听那人说话有意传授自己,于是连忙跪在地上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权铮一拜!” 那中年人慌忙拉起权铮道:“殿下以后万万不可,柯某虽自负有些武技,但也不敢在殿下面前托大,以后殿下能称呼我一声先生,我就荣兴不已了。” “柯统领,你教了铮儿,不知对恩儿感觉如何?”这时,程后忽然问道。柯环是秦宫侍卫统领,据说是秦国江湖上武功第一,但他为人据傲,自己也舍不下那个脸去请他教授权恩武功。现见他主动教权铮武功,忍不住问道。 柯环自知不能太偏向权铮,得罪程后反而不美,于是道:“王后抬举小臣,让微臣帮助两位王子学习武功,微臣怎敢不从?但微臣有一个要求!” “哦?什么要求?说来听听!”程后问道。 “在我教他们两兄弟武功的这段时间里,无论如何不能打扰!更不能中途退学!” “多长时间?”程后有点没把握了,倒并不是担心权恩的安全,而是担心如果时间太久,权恩在柯环的传授、与权铮的相处的时间太久,会变了性格,以后夺权之时下不了毒手! “三年!”柯环道。他见程后犹豫不决,于是又道:“如果王后不愿意,那就算了。” “哪里,我只是想以后三年时间里见不了两个孩子,有点舍不得而已。”程后笑道。 “那到不至于,每个月有两天的时间会让他们与大王、王后相聚的。只是担心你们经常探望会影响他们的武技!”柯环道。 “那他们的学业呢?” “他们就在宫中学习,每天上午可以去书房里学习,下午和晚上来学习武技!” 程后听了,微微一笑,对权恩道:“以后你要听柯统领的话,一定要超过你哥哥!听到了吗?” “听到了!”权恩低着头道。 从那以后,权铮与权恩每天上午习文,下午和晚上习武。再加上权铮自知不受那程后欢迎,偶有探望的时候,也就很少去她宫里,每日借口学习糊弄过去。而权恩更是给他一个正大光明不去见母亲的机会,自然也很是高兴。 柯环花了半年的时间,给两兄弟打牢了基本功(其实权铮一直都在隐藏自己的实力,所以显得比权恩只高出一点点而已),等两人的基本功打劳后,柯环开始教两人暗器。 这天,柯环把两兄弟叫到一间古怪的房子里,说房子古怪,是因为房子只有一个二尺见方的小洞作门,在墙壁上有数十个凹孔,室内只点了数根蜡烛照明。 柯环指着那些小凹孔对两人道:“这是曲孔,用来透气,为防止外面的声音传来,所以弯弯曲曲。以后你们就在这里练习凝气闭神,等你们能在这里面一连呆上四天四夜后,你们的听力就会达到一个新的高度,到那时才能练习听音辩位的暗器功夫!” “那我们吃饭怎么办呢?”权恩问道。 还没等柯环说话,权铮就拉了拉权恩,指了指墙角处的两个小碗,道:“那个就是我们吃饭用的东西!” 柯环脸上露出惊奇的神情,但权恩却不干了,他走到那小碗跟前,用脚踢了踢那小碗,道:“这样一个破碗,怎么来吃饭?” 权铮笑了笑,走过去,指着一根伸入碗里的小竹筒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竹筒的另一端在墙外面,而每到吃饭的时候,那端就会顺着竹筒倒下来一些汤水!这,就是我们的饭!” 权铮说完,看着柯环,柯环忍不住大笑道:“殿下果然聪明过人,微臣佩服,实在是佩服!” 权铮见自己猜对了,也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当年自己在练习定力的时候,曾经也遇过这种情形,他知道定力与闭气凝神其实是一个道理,而那柯环也绝对不会想着饿死自己兄弟两个,所以进来以后,他就注意观察周边的环境。 “碰”的一声,权恩一下子把那碗踢得老远,摔在地上摔得稀碎,他气冲冲地说道:“不行,不就练一下武功吗?至于让我饿肚子吗?”说着,就要往外面走去。 权铮见权恩的暴劣性子又起来了,他连忙接住权恩道:“弟弟,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权恩对这个比自己厉害的哥哥还是很尊敬的,于是道:“练功,练功,我从五岁开始练功,练了这么多年,都从来没有饿过肚子,现在不就练一个暗器功夫吗?还要饿我?” 权铮一听,笑了,他说道:“原来弟弟是怕饿肚子啊?这样的话弟弟吃不了苦,也就算了。” “谁说我吃不了苦?”权恩听他说自己怕吃苦,连忙辩道。但见权铮和柯环都是一脸的不相信,只有讪讪地低着头道:“我就给你看看,我能不能吃苦!” 从那以后,每天下午的时候,两人就被柯环关在室内。这个室内虽然说没有绝对的声音静止,但也几乎没有任何声音,那怕是两人轻微的晃动,都显得声音格外的大。 但也有痛苦的时候,刚开始时,权恩按照柯环的要求,盘腿做在那里,但没过多长时间,他就受不了了,因为他感觉到无比的空虚与寂寞,仿佛这个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了一样,在熄灭了蜡烛的暗室里,他感到无比的恐惶与孤独。仿佛人体内的所有悲观情绪,都在那短短的时间内涌现出来,剌激着他的大脑,折磨着他的精神! 终于,在不到两个时辰后,他拉响了那根向外面求救的小绳子。 小绳子的另一端,系着一个铜铃,他拉绳子,一直守在室外的柯环就立即帮他把门打开,抱着混身颤抖、脸色苍白的权恩走了出来。 从那以后,权恩打死也不愿再进那个小屋练习闭气凝神了,柯环无奈,只好在室外教他一些常见的暗器,留权铮一个人在室内练习。 而且还随着时间的推移,权铮在室内呆的时间也越久,从刚开始的半天、一天,到后来的两三天。 一年以后,权铮已可以在室内一呆就是五天五夜!这让柯环振惊不已,因为自己当年练习的时候,一年后只能在那室内呆上两天两夜,就那样,师傅还说自己是个天才! 当然,权铮在那室内练习闭气凝神的这段时间里,听力与感觉都强了许多,现在只要他集中注意力,甚至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脏卟通、卟通的跳动声。 这天,他和权恩练习好武功后,本想回去休息,但刚走到宫门口,就被等在那里的程后宫中的侍女唤住了,那侍女告诉二人,程后让他们过去一起过吃饭! 权铮本不想去,但权恩却又不愿意自己面对母亲,不知觉的,在这一年多的相处里,权恩把权铮当成了一个亲哥哥,一个好朋友的看待,而每当自己遇到什么问题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哥哥。 于是,权铮架不住权恩的哀求,与他一起去了程后宫中。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七章父子兄弟 程后宫中,烛光摇曳,程后坐在桌子旁边,眯眼假寐,几个宫女看着桌子上丰盛的饭菜和装酒的铜壶,脸色苍白,颤颤惊惊! 权铮和权恩手牵着手,来到室内,向程后请了个安后,就坐下来用膳。程后今天对权铮格外亲热,又是夹菜,又是添饭的,使得那权铮感动非常,更使得权恩郁闷不已。 权恩见母亲今天特别开心,于是悄悄将桌上的铜壶拿下,就要往杯子里倒酒,那旁边的宫女见了,顿时大惊,忍不住张着大嘴道:“王后,二殿下他……他……” 程后一见,扭过头来,见权恩已经在自己的杯子里倒满了酒,脸一顿时下得苍白,指着权恩却说不出话来。 那权铮众人对权恩喝酒反应这么大,忙喝道:“弟弟,你怎么可以喝酒呢?” 权恩被他这样一喝,手一抖,杯中的酒泼到地上许多,在地板上溅起无数气泡,渐渐的冒起烟来。 众人一时间都愣住了,而权铮更是看着程后说不出话来,他当然知道这酒是打算给谁喝的,但他没有想到的时,程后竟然为了让权恩登上王位,下此毒手罢了。更知道,此时不是与程后翻脸的时候,于是笑道:“这酒是刚热过的吧?我说怎么就冒烟了呢?” 程后一听,忙不跌地点头道:“对对对,这酒是刚热过的,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说着,程后夺过权恩手中的杯子与酒壶,交给一个宫女,示意她拿出去。 虽然风波在权铮的刻意掩视下,表面上平息了,但坐在那里闷声吃饭的三个人的心却无论如何也平息不下来。权恩更时不时的看看母亲,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但他每一样菜都故意去尝尝,让自己的母亲不好下手毒死哥哥。 吃过饭,权铮借口天太晚,就回去了。 而权恩却留了下来,他看着程后,问道:“母后,你要毒死哥哥吗?” “什么?你说什么?我怎么会毒死他呢?”程后被权恩这样一问,连忙慌乱是答道。 “你就算毒死了哥哥,我就算坐上了王位,但那样我就能快乐了吗?”权恩不理程后的分辩,说道:“母后,以前的时候,你教育我,一定要薄情寡义,这样才能让人害怕自己,这样才能让臣下们不敢起二心。我也一直努力向你所说的那个方向努力。但是母后,你却一直都没有告诉过我,人还有另一种活法,那就是亲情与友爱!” 说完,权恩站起了来,转身离开了王宫,留下一脸沮丧的程后,坐在饭桌前发呆。 秦王宫内,权铮跪在秦政的跟前,而秦政正一脸忧郁地看着这个自己最喜欢的儿子,叹了口气道:“你为什么现在就想从军呢?” “大秦有律令,就算是王孙贵族,没有战功,也不得任职,儿子今年已经十五岁了,是到了为父王上阵杀敌的时候了!”权铮道。 “你知道吗?父王这一辈子最失望的地方,就是你的兄弟太少!正是因为我的儿子太少,我才希望你们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将来以后继承王位,稳固江山!”秦政道。 “但难道说父王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做一个后院里未经风霜的花,却不愿意让孩儿去上阵杀敌,磨练自己吗?”权铮固执地问道。 “但我不是听说你和侍卫统领在练习武功吗?那不也是磨练吗?更何况没有性命之忧。”秦政实在是不愿意这个儿子上战场,他宁愿修改大秦律令!也不愿让自己最看重的这个儿子战死沙场。 “父王,温室深院里的花朵,不经风吹雨打,永远不会长大,不会粗壮!只有经历了日晒雨淋的树木,才能茁壮成长!” “你是因为与你母后有隙,才要去外面的,对吗?”秦政不是瞎子,他能看得到,也能听得到。但在这个上面,一个是他妻子,一个是他儿子,他很难做出选择。 “……”权铮不说话,等于是默认了。 “吾儿起来吧,我答应你的请求!”秦政无奈地挥了挥手道。 权铮站了起来,眼睛瞄了一下秦政,只见他满脸的泪水,忍不住道:“父王,以后孩儿不在身边,你要多多保重!!” “你真的关心我吗?”秦政忽然问道。 权铮抬头看了一眼秦政,点了点头。 “但为什么从小到大,你都与我保持很远的距离?从来没有像别的孩子一样,在我的怀里撒下娇?让我带你玩呢?为什么你显得那么成熟,一切的事情都能够自己完成,从来不给我一个尽父亲责任的机会呢?说实话,这么多年了,我最喜欢的是你,但我最愧疚的也是你。从小你就被贼人掳去,在乡村野间长大,教职工你诗文学术的是别人,你生病请医生的也是别人,就连你夜里作梦的时候,恐怕也喊的是别人!而我呢?我这个做父亲的呢?我在哪里?我为你做了什么?现在,你回来了,我本想好好的尽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把欠你的都尽力弥补过来,但为什么你就又要走了呢?咳咳,父亲这些年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我只希望你能留在我的身边,让我好好的看看你,我的儿子!”秦政一边流泪,一边倾诉着。 权铮看着仅四十多岁,就已显得苍老无比的父亲,强忍住泪水,道:“父王,请恕孩儿不孝,只能在外面多杀敌人,让父王少点烦恼!” 权铮也看到了,那程后恐怕不会放过自己,如若再呆在宫里,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还是离开的好,至少不会出现那种手足相残的人间悲剧。 秦政见无法阻挡权铮的忍定,只有擦了擦眼泪,问道:“你想到哪里去?” “我想在黄将军军队中服役!但我又不想让黄将军知道我的身份,我只想以自己的实力,来谋取功名!”权铮坚决地说道。 “那我多派些宫内侍卫去保护你!”秦政道。 “不,父王,让我自己去吧,如果让那些侍卫保护我,还不如让我直接去见黄将军呢。” “那你的安全?”秦政担心地问道。 “父王,你还担心你的儿子不能保护自己吗?”说着,他头也不回,手一挥,一枚铜钱飞过一个正捧着一叠奏章走上来的太监头顶,将他的冒子上的一个珠子打掉。吓得那太监连忙趴在地上,嘴里大呼:“有剌客,有剌客!” 宫内的侍卫们虽然大是惊慌,但秦政看着远去的权铮,却摇头叹息不止。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八章权铮从军 洛阳城外,行人络绎不绝。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骑着一匹白马,腰挎长剑,缓缓向城内走来,本来英俊的脸上,因为连日的奔波,也略显疲惫。 “哎,我说小狗子啊,你这家伙只走了这么一点点路,就成这样了?”这时,进城的人群里,一个大嗓门问道。 少年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胖嘟嘟的青年人,坐在路边草地上,旁边两个他的伙伴正拉着他,要他站起来。 “不行,这狗日的天气太热,我要睡一会儿再走!”那胖子说完,就那样躺在地上,怎么也不愿意起来。 “快点吧,当初来的时候就说你这样的胖子人家哪个军队敢要你?不让你来你非要来!”其中一个年纪比较长点的伙伴说道。 “谁说胖子就没有要了,老子劈了他!”那人说着,从身后抽出一把菜刀来。 骑马少年正愁没个同伴,见他们也是去应兵的,于是来到他们跟前,下得马来,抱拳说道:“刚才听这位老哥说要去参军?在下咸阳权铮,也有这种打算,却不知是否可以随同前往呢?” 那年长之人看了看权铮的打扮,再看了看他的马,道:“你不在咸阳就近参入禁军,却跑到这里来,这是为何?” “呵,那是因为咸阳禁军不容易进,而在下自知体弱,恐难胜任。听说洛阳驻军统领黄将军很有才能,所以来这里混个出身。”权铮道,这是他在咸阳时就已经编好的由头。 “公子这马不错啊!”另一个青年走到权铮的马跟前,摸着马身说道。 “如果这么大哥喜欢的话,那就送给大哥了!”权铮道。反正已到了洛阳,进了军营,要这马也没有用。 “呵,公子很大方啊!看来不是平常人家的子弟!”那年长之人道。因为这样一匹骏马,在市面上价值二三百两银子,是普通老百姓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哈哈,君之交淡如水,如若不弃,权当这马是送给三位大哥的见面礼吧!还望以后在军中多多提协小弟!”权铮岔开话题道。 四人说笑着,来到设在城内兵营前,很顺利的通过了基入伍考核,而权铮更是为了隐藏自己的实力,并不怎么专注,却也引得满场喝彩。 所幸那考核官员见四人交好,于是大笔一挥,把四人全部安排到了一个军营内,这样可以朝夕相伴。 安排好宿舍后,权铮邀请三人一起到街上买点衣物,随便再聚在一起大吃一顿。其余两位到无所谓,反是那胖子,大声叫好。 此时,权铮已知三人同样来自一个村子,年长者名叫许琼,二十三岁,老二是赵文,二十二岁,胖子名叫化安,别看他脸老成熟,却仅仅比权铮大一岁,年仅十六的他力大无比。不过三个人的投军目的与权铮不一样,他们三个是因为家里贫穷,吃不饱饭,这才决定投军,混口饭吃。 向军官告诉了假,四人出得营房,来到外面,卖了马后,四人先去酒楼中大吃了一顿,胖子化安更是吃了一人啃了一只鸡,五个大馒头,喝了半坛十斤装的老酒,吃得肚子涨涨的,大喊过瘾。 吃过酒饭,权铮见除了自己以外,他们三人都没有个乘手的刀器,于是又和三人一起来到城内铁匠铺里,让每人选一把兵器。 许琼选了一把长戈,赵文选的是一把大刀,那化安掂来掂去,不是觉得轻了,就是觉得不顺手。 权铮见状一笑,道:“看你那一身肥肉,干脆使双铁锤算了。” 化安一听,深以为然,拿过铁匠手中的铁锤掂了掂,向那铁匠说道:“你帮我打两把各重八十斤的铜锤来!” 那铁匠听了,一脸苦相地说道:“虽然说这铜锤我能打得出来,但那么多的铜一时半会我却找不来啊。” “为什么?”权铮问道。 “现在洛阳城内大量招兵,打造兵器更需要大量的铜,现在外面几乎找不到什么铜了,就算是我这店里存货最多,却也不足一百斤铜啊!” 权铮又问:“有没有其他的材料?比如说铁之类的东西,把那铜融化了包裹起来,只要达到份量就行了。” 那铁匠一听,觉得有理,于是从自己的后院里提出来两块甜瓜大小黑黑的东西,问道:“各位你们看,这东西份量极重,而且坚硬无比,别看这两个东西只有这么大,一个却足有五十斤重!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就把这东西铸到铜锤里面去!” 权铮双手捧接过来一个,本来听那铁匠已经说了这东西很重,但入手还是一沉,差点掉到地上。他仔细端详许久,虽然前生也自认见过不少金属,却不知这东西为何物,于是问那铁匠:“这东西是什么?你从哪里得来?” 那铁匠道:“这是前些日子一个老头带来的,他只说是捡来的,至于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曾想把这东西给融了,但重火烧了两天两夜,却奈何不了他。” 权铮只了,看着化安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化安无所谓地说:“不管是什么,只要重量够就行,就怕用起来太轻!” 于是,给那铁匠付了定钱,约好五日后来拿,四人出了铺子,买了衣被之物,四人向大街上走去。 正行间,忽然听到一声呼喝:“你这贼子,快给我放下!” 众人扭头看出,只见一个馒头摊贩正追赶一个手拿两个雪白馒头的青年女子,那女子似乎很是惊恐,见人追来,就一边吓得跌跌撞撞地向权铮他们跑来。 化安一见,上前一把揪住那女子头发,微微用力,那女子瘦薄的身体就倒在地上。化安大声喝骂:“清天白日之下,竟然学人偷东西?” 权铮见那女子衣衫褴褛,知道那女子肯定是饿极了才会偷馒头,于是就想上前劝阻化安。但那馒头贩子早已冲上前去,用力地掰开那女子的手,夺回馒头。 无奈女子虽然死抓着不放,却又如何是一个大男人的对手?等那贩子终于夺回馒头后,本来就算被化安狠狠地摔在地上也没有哭喊的女子却顿时大哭起来。 那贩子见雪白的馒头上早被女子抓了几个黑手印,无法再卖出去了,于是朝那女子脸上吐了口唾沫,把两个馒头丢到路边的一个臭水沟里。 那见贩子丢了馒头,也不顾脸上的唾沫,就爬着去那水沟里捡馒头,这时,一条野狗窜向馒头,就要下嘴去咬。女子不知从哪里暴发的气力,一下子窜了起来,扑向那馒头。 野狗见有人抢就要到自己嘴边的馒头,也激发了它的凶性,张开血盆大口,向女子咬来。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九章疯母情深 那女子似乎全然没有看见正向她咬来的野狗,只顾着抢夺那沾满了污秽的馒头。权铮见状,不及上前,连忙掏出怀中一锭金子,飞射向那野狗。 这锭金子被贯注了权铮七分力量,自然去势极强,那狗还未及扑到女子身上,就被金子穿脑而亡。众人只顾看那女子笑话,却谁也没有注意看权铮飞掷金子,只有那许琼看到,却也对权铮的身份更感神秘。 那女人不理倒在身边的野狗,只是乐呵呵地捡地上的馒头,如一个胜利者的高兴不已。权铮本以为那女子饿极了会张口就吃,没想到那女子小心翼翼地将上面的污秽之物去除,揣到怀里,旁若无人地蹒跚着脚步离开了。 权铮等人正想散去,忽然见到那馒头贩子走到那野狗跟前,指着野狗尸体向众人喝骂道:“哪个混账东西?竟然敢杀了我的狗?” 权铮正想承认,却被许琼拉住了,他轻声道:“这人是想要那狗肉,你不必理他。” 权铮对这种人懒得理会,于是随着许琼等人向军营里走去。走到一个拐角的时候,权铮不走了,因为他看到那个女子,正蹲在一个两三岁的男孩跟前,喂他吃馒头! 权铮走近那女子,只听见那女子一边喂男孩吃馒头,一边喃喃地说道:“宝宝快吃,吃饱了就不哭了。” 男孩一脸的泪痕,一边狼吞虎咽着馒头,一边也撕下一块,向女子嘴里塞去,那女子摇着头只说不饿,等那孩子吃完了一整块馒头,这才心满意足地长吁了口气,坐在地上,把另一个馒头也放在孩子手里,让他感觉饿了可以自己拿着吃,这才抱着孩子轻轻地摇着。 那孩子似乎知道女子没有吃东西,将手里的馒头直往女子嘴里塞,女子阻止了几次见不行,于是轻轻地在那馒头上咬了一口,在嘴里慢慢地嚼着。等孩子又往她嘴里塞馒头的时候,她就张开嘴,让那孩子看到自己嘴里的馒头还没有吃完。 权铮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幕人间亲情,强忍着酸楚的鼻子,道:“你和这孩子以后跟着我吧!” 那女子似乎没听清权铮的话,但听到了“孩子”两个字,连忙紧抱着男孩,惊恐地说道:“不,宝宝是我的,不给你,不给你,你走,你走!” 权铮想要上前,但看那女子惊恐的样子,却也无奈,正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时候,在女子面不远处的一个老年乞丐说话了:“你别和她说要孩子,你说给她饭吃,她就跟着你走了。” 权铮见有人知道这两母子的情形,忙走到那乞丐跟前问道:“这女子怎么了?有点神识不清的样子。” 那老乞丐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唉,造孽啊,这女子本来神识就有点不清,但也并没有到这种地步,只是四年的时候,这里有一伙泼皮,乘这女子神识不清沾污了她。后来女子生下了男孩,渐渐变得反而好了起来。但后来有一伙人口贩子,乘这女子出去寻找吃的时候,把这男孩给抱走了。女子回来不见了孩子,顿时满洛阳城的找,后来也是那些人口贩子不注意,竟然让这女子给找着了孩子,给强行抱了回来,但腿也被打撇了,神识也变成现在这样子了。从那以后,女子每次出去时,都把那孩子放到我这里,拿回饭菜来喂他,但现在不行了,我们在这里呆的时间太久了,洛阳城内的人都认识了我们,除了过路人以外,再没有人愿意给我们吃的了。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她出去抢来喂孩子。” 权铮听了,感到心酸不已,他决定给这母子做点事情,必竟上天让自己来到这个时代,肯定也是有所目的,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却什么事情也没有做,就算是赎罪,也要做点善事。 于是他问道:“老人家,你带着他们母子跟我走吧,我给你们一个安身的地方!” 那老乞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苦笑着说道:“你的心意我领了,如果你真的想积点善德的话,就经常来这里,送点吃的给他们就行了。至于是安身的地方,我们这个样子,哪里能容得下我们呢?” 权铮想到了前世的孤儿院,也想到了前世的养老院,但现在自己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建不起那种场所,于是,他从怀里掏出一百多两银子,放到老人跟前道:“这些银子你先拿着,给你和他们母子买点东西吃,我会经常来看你们!我在这里向你保证,我一定会给你们找到一处安身之所!相信我!” 说完,权铮鼻子酸酸的,转过身来到两母子面前,见那女子一眼惊恐地看着自己,他苦笑一下,掏出些碎银,放到两人身边,然后转身离去。 权铮在巷子里的一切行为,都被许琼等人看得一清二楚,为于权铮的慷慨与善良,更是深感佩服。 “唉,如果把这个世上所有的军费改为民用,所有的武器铸成农具,所有的士兵都解甲归田,所有的战马都蓄放南山,那这个世间还会有这么多悲剧吗?”权铮喃喃地说道。 三人点点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本来兴致很高的四个人,却在经历了这件风波后,氛变得沉闷起来。 “我们为什么要来当兵?知道打仗不好还要来当这鸟兵?”四人里脾气最为火爆的化安忽然道。 “我们当兵其实也是为了打仗,也是为了杀戮!”许琼道。 “权铮你刚才做的事情我们都看到了,对你深感佩服!”赵文见气氛沉闷,改变话题道。 “哪里,我只是尽做一个人的良心职责罢了。”权铮当然不敢以此就认为了不气了,他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上,与别人的职责不同。 “今天我们在一起感觉痛快,如若不弃,我们结为异姓兄弟如何?”化安忽然道。 “当然好了,我正愁觉得自己兄弟少呢!”权铮一听,连忙道。 见四人都没有意见,权铮笑道:“我年纪最小,自然是弟弟了。” 而这时,许琼说话了,他说:“我们不按年纪大小来论位,我们按能力与才学,我看权铮虽然年纪不大,但无论才学与能力,都在我等三个上面,如若不弃,就做我们三人的大哥可好?” 权铮还想谦让,却被那化安一把扯住衣袖,瞪着眼睛问道:“莫非你觉得我们兄弟配不上你吗?” 权铮苦笑道:“哪里,我只是看三位都比我大很多,所以才……” “我不是说了吗?以才力排行,如若权铮再行推却,那就是看不起我们兄弟了。” 权铮无奈,只好表示同意,于是四人买了香烛祭品,来到城外一处山岗上,望东方并排跪列,指天起誓,结拜为异姓兄弟。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十章入山探匪 权铮等四人在军营内,每日除了清晨出操演习阵法以外,日子倒也过得安稳。 但那化安却是一个安稳不住的人,自从那双铜锤被他从铁匠铺里拿回来以后,他就每日寻人挑衅,狠狠地打上一架,这才感觉舒服。 而那些军营内的士兵见他提着两个各重四十多斤的大铜锤,也并不怎么害怕他,一被他挑衅,立马拿着家伙就上,但双方兵器一碰,本来大意的士兵就吃了大亏,化安那铁锤虽然看上去个头很小,但分量却单个足有八十斤,也不用用力,只要往对方那兵器上一压,对方就受不了,顿时败下阵来,再被化安那铁锤般的拳头朝着肉多的地方砸上两拳,至少三五天别想下床来。 这样过了没有三个月,权铮他们所在军营内的五百多名官兵,除了权铮等三人和那些将领们以外,基本上就被他给找了个差不多,那些士兵们见了他们兄弟四个就如老鼠见了猫一样溜着墙角跑。权铮本来认为这样不好,说了他几次,化安也听,但也最多是一天,转眼不见他就又出去惹事生非。所幸军营内不禁止武斗,只要不伤人命,你能打赢了更让那些将领们认为你是个人才! 这天,权铮等人正在宿舍内烤火,忽然接到一个命令:令他们兄弟四人前往洛阳城外的大坪山查探土匪的情况。 原来,那大坪山上在前年的时候,来了一伙土匪,也不多,有个十几人,这伙土匪啸聚山林,每日里打家劫舍,拦道抢夺,很是嚣张。地方上多次派县尉前去剿匪,但没想到这伙土匪很狡猾,每次不等县尉前去,他们就溜之大吉,等县尉走了,他们就再回来继续! 两年的时间非单没有剿到什么土匪,反而使这伙土匪渐渐势大,现已发展到百十人的规模!等县尉们再次上山剿匪时,却被打得狼狈不堪,丢了十几条人命也没有捞到好处。 那县里的头头见自己地方上顶不住了,于是就与权铮所在军营的统领商议,由军队出面上山剿匪,这才有了让权铮等人上山察探匪情的命令。 正感觉没有上阵立功机会的四兄弟一听,顿时大喜,收拾了家伙,穿上平民的衣服,就往大平山上去了。 大平山与西边的秦岭相接,绵延也有数百百里长,往里面藏个百十人还不像海底藏针一样?根据那县尉的汇报,这窝土匪头头是一个独眼龙,善使一对大刀,很是勇猛,手下还有四大天王,却也是非凡。他们所立寨之处,就是在大平山深处的歪头峰上。 四兄弟背着武器,在天快黑的时候,终于到了歪头峰外围,那带队的向导是以前歪头山上的土匪,在牢里表现得好,被提前放了出来,现四兄弟找到他,让他在前面带路,现见到了地方,那人却无论如何不愿意再进一步了,只说在这里等他们,就想溜人,却被走在最后的赵文一把揪住衣服不放。 “大哥,现在我们怎么办?”化安问道。 令权铮惊奇的是,化安虽然一身肥肉往少里说也有二百多斤,但他爬了这十多里山路,竟然气也不喘一下! “我在想,现在是十冬腊月,虽然现在没有下雪,但看这风刮的,恐怕也就这三两天就要下雪了,如果我们把他们给围在一个没吃没喝的山寨里,等不了几天,他们恐怕就要饿死这山上。”权铮道。 “我们是来探察的,又不是来打仗的,大哥说这些干什么?”化安不满意地说道。 “大哥的意思恐怕是想烧了他们的粮仓!”许琼道。 “对!我的打算就是这个,但在烧他们粮仓之前,我们要先通知山下的军队!”权铮说完,看着那个向导。 许琼走到那向导跟前,威胁道:“你不想跟我们进山也行,但要给我们指明进山的道路来!不然的话,老子就在这里放了你的血!反正也没人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那向导没有想到这当兵的竟然如此凶狠,苦着脸哀求道:“放过小人吧,小人上有八十老母……” “下有三岁儿子!是不是?”化安不等那人说完,就笑嘻嘻地走上前来,把一个铜锤放到那人身上,道:“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人!一担有危险,就把老母儿子给拿了出来挡箭!如若你不识相的话,别怪我把这锤子敲在你脑袋上!” 那人见几个人都不给自己好脸色,只好低着头道:“我知道在后山那里有一个小道,可以进入寨中,但那独眼龙实在凶狠,他,他竟然喜欢煮食人肉,那里有很多被他吃过的死人骨头!” “哼!活人我都不怕,还怕死人骨头,快点,天快黑了,带我们入寨!”说着,权铮站起身来,向前走去。 歪头峰顾名思义,山顶处面向西天歪去,那山寨只有背峰处有一羊肠小道入山,端的是易守难攻之地。 但那向导所指的,却是山歪头峰西边,在山峰半腰处,有一长满酸枣树的陡峭悬崖,高达数十米,而到了顶上,却是峰顶伸出的地方,更是如山压下来般的恐怖。 那向导先是端详了一下地形,回忆了一下位置,然后走向侧面的一棵酸枣树前,手一拔开酸枣树,现出一个山洞来。 权铮等人见他有了前科,怕他再使诈,强令他前面带路。众人爬进山洞,顺着山势往上面爬了小半个时辰,出洞是一个悬崖,那向导小心翼翼地带着众人,沿着山洞口处的一个断层,缓缓向上爬去。 此时,太阳早已落山,四周黑漆漆的,看不清东西,短短的不足一千米距离,四个人足足爬了一个半时辰才到达后山。 后山是一片长在悬崖顶上的竹林,五个人越过竹林,就到了山寨围墙的外面,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向导惊恐慌地指着权铮的后面,道:“你看,你看那是什么!” 众人回头一看,刚才路过的时候没有注意,现在那向导一指,才发现,围墙的后面有一大堆骨头!更有一些磷火飞来闪去的。 “鬼!鬼火!”向导结结巴巴地说道。 化安等人也常听说那人死后会变成鬼火,围着自己的坟墓转来转去的,寻找替生。现在亲眼见到这些鬼火,就算他们再胆大,却也吓得脸色发白。 只有那权铮前世时就知道,这是人尸骨遇氧化成的磷火,于是道:“大家别怕,这些不足为怪,而且也不是鬼火!” 说着,强忍着刚刚腐烂的尸骨恶臭,走到那里,然后又走了回来,道:“你们看,我不是也没事吗?” “算个毛!我连活人都不怕还怕死人?”化安见权铮走来走去都没有一点问题,于是大声道。 权铮连忙握着他的嘴,轻声道:“说话声音小点!这里是土匪的后山!”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十一章初立战功(上) 五个人翻过寨墙,悄悄溜过后寨的菜地,来到一间房子外面。 据那向导所言,这房子就是山寨里的土匪后山的哨卫们休息的地方,但因为此时天气寒冷,再说谁能相信这么黑的夜里还有人攀上那悬崖偷袭山寨?谁又愿意跑到外面放哨受罪呢? 隔着开在后面的窗户缝,看那屋内烟熏火烧的,六个拿着兵器的土匪正围着火堆吃肉喝酒。 权铮挥了挥手,许琼和赵文会意,悄悄的溜到前门,守在两边,防止哨卫们逃跑。权铮慢慢开打开后窗,寒见顿时往室内刮去。 “赵三,你怎么关的窗户,快把他给关起来!”室内一个土匪呼喝道。 “怎么会有风呢?我明明关好了窗户啊!”另一个土匪说着,站起来走到窗前。 蹲在窗下的权铮手里拿着四五个铜钱,向藏在窗户边的化安点点头,化安等那土匪伸出头来关窗户的时候,伸出匕首,剌在那人脖子上。那人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趴在窗户上死去。 过了一会儿,那室内的土匪见他还趴在窗口上不动,就又骂道:“赵三,你鬼儿子关个窗户也要半天吗?” 见没有人答应,知道不对,五个土匪相视一看,捡起地上的家伙,站了起来。 权铮等的就是这个机会,那些人坐在火堆旁边不容易下手,见他们现在站了起来,立即直起身来,手中铜钱射出,只听“卟、卟、卟”几声铜钱入肉的声音,接着就是几吃痛吟,五个土匪倒地。 守在前门的许琼还怕他们不死,冲进门来,又在他们每人脖子上补了一刀。 解决了第一道防线后,他们又向前寨隐去。这山寨呈长方形,后面是菜地,往前是那些独眼龙与他的四大天王的住处,再往前是粮仓、宿舍、操场。 权铮等人虽然解决了这后山哨卫,但独眼龙的住处却不是那么容易就穿过了,五个人藏在一片毛竹丛里,向前望去,至少十个卫兵来来往往,而且在方圆十数丈内,点燃了数十个油盆,照得亮如白昼,密切地保护着独眼龙等人所住的阁楼。 “大哥,独眼龙这样胆小,也不知道怎么做上的山寨头目!”赵文轻声道。 “他胆小却也不是坏事,至少我们现在只能停在这里,动也不能动一下。”权铮哭笑道。 “要我说我们就杀进去,好好的冲杀一番,完了我们的目的也达到了,回山下复命去就是了。”化安抚摸着自己的铜锤道。 “看来是要改变计划了!”权铮道,见众人都看着自己,等待自己的决定,于是道:“我开始的时候没有想到这独眼龙竟然如此小心,现在山寨里的五个大头目住在同一个阁楼内,不是给我们一个立大功的机会吗?” “大哥的意思是说抓住那独眼龙等人?”许琼问道。 权铮点点头道:“四弟说的对,我们就是要冲杀一番,只是我们要冲进阁楼,活捉那独眼龙等人,逼降山寨的土匪们!” 赵文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又看着权铮不好说出来。 “三弟莫非是觉得如此太过危险?”权铮轻笑着问道。 “我是在想如果那些土匪们不吃我们的威胁,与我们硬拼怎么办呢?”赵文点了点头道。 “富贵都是险中求,如若我们兄弟连这个山寨都拿不下来,以后还谈什么大富贵呢?”化安不满意地说道。 “三弟担心的也有道理,所以我们要杀男人个下马威!到时候我们如此这般,你们看如何?”权铮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四人,四人听了都点了点头。 于是,过了一会儿,权铮见兄弟们都准备好了,对那向导威胁道:“此举的成败都看你了,如果我们活不了,相信你也别想下山!” 那向导苦着脸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行动!”权铮一声令下,从怀里抓出一把铜钱,率先向那阁楼冲去。 那阁楼周边点着油盆有好处也有坏处,那就是光亮照不到的地方,站在明处的人根本就看不清!所以权铮等人一直冲到了光亮处,众土匪才发现,刚要阻止,却被权铮射出的铜钱如铁雨般的打在身上,虽然因为铜钱太多,不能致命,但打在身上、脸上也很是疼痛,不由自主的就停了下来。 这也给权铮等人一个机会,四兄弟冲上去,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近身者不无丧命、受伤。 好在四个人志不在他们,跑势不减,一直冲到阁楼下面,留下化安和赵文守着门口,权铮和许琼冲上阁楼。 阁楼只有两层,一层是那些侍卫们的住处,二楼才是五个土匪头目的宿舍。权铮和许琼也不在一楼停留,直接向二数跑去,迎面就看到一个正一边呼喊一边往身上套衣服的男子走来,权铮不客气地将长剑剌入那人胸膛,用力一拉,拉出一个半尺多长的口子,肠子等物顿时涌了出来。 许琼也不看那尸体,就近踹开一个房门,里面有一男一女正紧紧地搂在一起,见人踹开房门,那男的正想发火,但看到许琼提着把长戈,顿时一愣。 “快起来,别想给我耍花招!”许琼看也不看那赤裸的女人,盯着男的道。 “你是老四那混蛋派来的吗?”那男人一边穿衣服,一边平静地问道。 许琼也不回答他,走上前去,拉起那男人,推出房门,而此时,权铮也正好从另外一个屋内拉出来一中年男子。 “乔老二,没有想到你也有今天啊!”许琼抓住的男人一脸嘲笑地看着中年男子道。 “哼!没有想到这老四如此卑鄙,竟然找来高手对负我们!”那乔老二道。 权铮知道他们是误会了,却也不说破,把两人捆好交给许琼看守着,他提着剑来到中间的那个房子门口,剑横胸前,刚打开房门,一个开山刀就横向权铮劈来。 所幸权铮早有准备备,他长剑竖直,挡住那人的大刀,右脚用力地向那人小腹踢去,那人吃痛,一声闷哼,握着肚子倒地。 权铮知道自己这一脚并没有用上多大的力气,但见那人倒在地上不住乱哼,而那大刀却始终不离其手,自知这人使诈,于是提着长剑走到那人跟前,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人道:“把刀放下,不然别怪我要了你的命!” 那人抬起头来,只见他一只眼睛深陷,眼珠不见了,另一只眼睛却一眨一眨地看着权铮,手里的大刀慢慢的放在地上。 “你就是这山寨寨主独眼龙?”权铮没有想到独眼龙竟然被自己这么容易就给控制住了,还有点不相信地问道。 “……”那人不说话。 权铮笑了笑,向独眼龙摆了摆头,示意他走出屋来。独眼龙也挺合作,垂头丧气地走出房间,一看那两人也被捆着,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没有想到我们兄弟几个最后却真的应了誓言,死在了一起。” “大哥,那老四真他妈的不是东西!竟然暗地里下手!平日里我就给你说过,老四是个白眼狼,你就是狠不下心来对付他!”那许琼抓住的人埋怨道。 “哼!如果不是我今天拉肚子,拉得我混身乏力,你认为他们能这么容易就抓到我吗?”独眼龙道。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十二章初立战功(下) 权铮又搜查了一下其余的两个房间,却没有一个人,他提着在楼梯口处被杀死的人走过来,问独眼龙道:“这个是谁?” “老五!”独眼龙正为权铮只抓到自己等三个人而高兴着呢,忽然见他提着老五的尸体走过来,顿时忍不住扑上去大喊。 “狗日的麻老四,想要争老大也没有关系,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兄弟下如此毒手呢!”那乔老二也是双眼赤红,咬牙切齿地骂道。 权铮皱了皱眉头,看来那叫麻老四的土匪头领现不在阁楼上,前面的土匪们有了带头的人,恐怕会有大麻烦。他与许琼把三个人用绳子捆起来,找几块破布塞住他们的嘴,带到楼下。 而在楼下门口处,化安和赵文两个人像两尊门神一样,站在门口,在他们的身边,留了十几个尸体,特别是化安打死的人,要么是脑浆崩裂,要么是身子被他一锤砸碎,死状甚惨,两个人瞪着眼睛,站在血泊里,盯着眼前二十多个围在门外的土匪,动也不动。 “三弟、四弟,你们辛苦了!”权铮走上前去,说道。 谁知,他一拍那赵文肩膀,赵文就如豆腐般倒在了地上,权铮大惊:“三弟,你怎么了?” 说着,连忙去搀扶他,赵文挣扎着自己坐了起来,喘口气道:“大哥,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权铮这才放了点心,对还站在那里瞪着敌人动也不动的化安道:“你们两个先休息一下吧,这里交给我和你二哥了。” 化安舒了口气,道:“大哥,这伙敌人实在是凶猛,我和三哥杀了他们那么多人,他们竟然都不后退一步!” “他们的四头领没在阁楼上,恐怕这是他指挥的!”权铮提着剑站在化安身边说道。 那些土匪们本来见化安和赵文凶猛异常,冲了几次都被他们两个借着地势挡住了,再见那化安的一双铜锤沾身即死,面目狰狞,只有围在那里,却也不敢上前。而现在见权铮和许琼两个略显单薄的人站在那里把守,顿时鼓燥着又涌了上来。 “二弟,这伙人后面有头目领着,恐怕不容易于打退,所谓擒贼先擒王,等下我冲入敌人阵里剌杀他们头目,你要在这里小心把守!”权铮头也不回轻声对许琼说道。 许琼看着涌上来的敌人,道:“现在敌人已经全部围了上来,在百十人里,如何分辩他们哪个是头目呢?” “呵呵,我试试把他喊出来!”权铮轻笑道。 “喂,你们的头领何在?可敢上前说话?”权铮大声喊道。 那些土匪们闻言暂停了脚步,都看着人群里的一个青衣中年不说话。 权铮微微一笑,知道那个青衣人就是所谓的四头领,向许琼使了个眼色,一声清啸,提着长剑向那青衣人冲去。 那四头领的确狡猾,看见权铮冲了过来,立即拉过身边的一个土匪往身前一挡,就想向别处跑去。 奈何权铮的目标就是他,见去路被人挡住,他身子一斜,向那四头领的去路截去。但刚近那四头领的身边,就被反应过来的土匪们给围了起来。 此时,权铮所处之群敌环绕,施展不开暗器,于是拿着长剑,舞动得周身滴水不进,那些土匪的武器只要一接近权铮身边一尺多范围内,就会立即被弹开。 权铮舞着长剑,护住周身,向那四头领所立之处靠近。但必竟土匪人多,虽然说不能阻止住权铮,但也阻碍了他的速度。正在权铮焦急的时候,又听见一声振雷般的呼喝: “贼首哪里去?拿命来!”只见那化安挥舞着双锤,奔飞入人群,挡者无不丧命受伤,很快就冲到了那四头领跟前。 四头领见他虽然勇猛,双锤看来也只有五六十斤的重量,却也不怯他,提起手中大刀,向化安迎去。 刀一碰化安的铁锤,四头领就暗暗叫苦,那化安打架不顾性命不说,更可怕的是他那双铜锤份量分明不下百十斤,他的大刀一碰化安的铁锤,就立即被磕开。而铜锤的来势不减,左右夹着向四头领的腰身砸来。 四头领当然知道被他这双铜锤给砸一下非死不可,连忙抽身后退。但那化安却不想放他离开,两只铜锤一撞,溅出数道火花,那打雷般的声音就是四头领耳边响起,振得他眼前一黑,鲜血从耳朵里流了出来。 化安虽然也感觉这一振虎口发麻,却比四头领好得多了,他又伸直双手,双锤向那四头领胸前压去。 四头领昏头晕脑的只觉得胸口异常沉闷,前胸助骨齐断,忍不住一股腥甜吐出,血液溅在铜锤上,倒地死去。 那些土匪们见四头领已死,其他头领又被权铮等人抓住,顿时不成队形,给权铮和化安一个接近对方的机会。两兄弟背靠着背,一剑双锤屠杀着身边的土匪,身上早已被鲜血染湿,但热汗却夹着血液如雨淋般滴在地上。 正在两兄弟杀得性起的时候,忽然山寨前面的粮仓燃起大火,不知道是谁在那里大喊:“不好啦!官兵杀上山来啦!快逃命吧!” 本就失去了头领没了头志的山寨土匪们一听官兵杀上来了,顿时作鸟兽散。那化安还想要追,却被权铮拦住道:“四弟,穷寇莫追,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作。” 化安将他那两个铜锤往地上一丢,不顾地上血污横流,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气。 权铮看着累趴下的化安,摇头叹了口气道:“以后要注意一下,不要那么拼命,我看你刚才与那四头领打的时候,就不顾命的去拼,万一有了损伤怎么办?” “大哥,我想了,他那把大刀就算砍在我身上,也只能让我受伤,但如果我那铜锤只要砸在他身上,他必死无疑!”化安喘着粗气说道。 天,渐渐地亮了起来,权铮看着一片狼籍的山寨,笑着对身边的三兄弟说道:“没有想到我们竟然能活着等到天亮!” “大哥、四弟福大命大,这些山匪又怎能留下我们的命呢?”许琼也心情大好道。 “哎,那个向导呢?”权铮忽然问道。 众人这才想到,那向导很久都没有看到他了。 “这家伙,我让他放完火就躲起来,现在却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权铮道。 四人不理那向导,带着被俘虏的三个土匪头目向山下走去。因为土匪们都散了,众人不需要再爬那后山悬崖,直接从前山小道上下了山。 但几个人还没有走到山底,就遇到了上山来的军队,那向导带着军营统领刘乐生也在其中。 询问后才知道,那向导在完成权铮交待的乘乱放火烧仓的任务后,边往山下跑边喊着:“官兵来啦,攻进山啦!”他不敢在山上多停留,一直跑到歪头山外围,与正向山上开来的军队相遇,把权铮等人正在山上与土匪们打斗的事情说与刘统领。 本打算体整后再行攻山的刘乐生立即命令部队开拔,在山下抓到了几十个逃散的土匪,正要往山上行去,就与权铮等人相遇了。 “你们兄弟四个这次立了首功,我一定会报与黄将军知道,定会重重有赏!”刘统领拍着权铮的肩膀说道。 “这都是统领栽培的结果!”权铮自然知道如若自己兄弟独自贪功,恐怕会为这统领所忌,于是连忙道。 “哈哈,你就是会说话,以后你就在我手下做个两司马吧!”刘乐生满意地拍着权铮的肩膀说道。 资料:程不悔在把持秦国军政后,对秦军编制进行了改革,设定为: 5人为一“伍”长官为伍长; 5伍为一“两”(25人),长官为两司马; 4个两编为“卒”(100人),长官为卒长; 5个“卒”编为“旅”(500人),长官为旅帅; 5个“旅”编为“师”(2500人),长官为师帅; 5个师编为“军”(12500人),长官为军将。 而统领多个军进行作战的,称为统帅。 而下级向上级军官都尊称为“将军”或“统领”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十三章太行战败 秦怀王十二年七月,大秦太尉安其瑞病死长平,其子安云山掌军,宣布脱离大秦王朝,自建安昌国,定都长平,自号安昌公。 八月,大秦安东军统帅黄然,振北军统帅林奂山,各率领十万军队,两面夹击长平军队。 山路在这里显得略为平缓,前面就是晋中盆地了。前段日子连着下了两天两夜的大雨,等于终于停下,军队可以继续上路的时候,却又是赤日炎炎,等安东军裹着一身的混浆尘土,终于跨进太行山脉时,却已比预期的晚了整整一天的路程。 黄然站在山一处山头上,看着绵延起伏的太行山脉,再看看山下正缓缓移动的队伍,摇了摇头道:“唉,这样可是不行啊,到时候不能与振北军同时到达,恐怕那振北军独自应战,危险性就大了!” “但这已是我们目前行军的最高速度了,兄弟们都连赶了两天一夜的山路,如若不能让他们再休息一下的话,恐怕等天明下午我们出了太行山后,到不了长平我们自己就跨了!”他身边的副统帅秦琪道。 “禀报统领,前面十里处发现一股四千多长平骑军在向我们方向赶来。!”这时,派到前面的斥候忽然回报道。 “立即命令部队向前面聚拢,埋伏起来歼灭来敌!后队两万人就地休整!”黄然果断命令道。 “是!”传令兵立即下山去传令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四千多人是来干什的呢?”黄然纳闷地想道。 前面,数万安东军埋伏在山坡上,看着远处的骑兵,不紧不忙地向这里走来。 “大哥,你说他们为什么现在这种竟形竟然也敢主动来这里呢?”山半坡里,权铮所率领的25名秦军藏在一处树丛里,四兄弟趴在一起,化安问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股敌人是个诱!”权铮看着渐渐靠近的骑兵说道。 “诱?为什么?”化安又问。 “你注意看,虽然说这些骑兵不断的前进,但他们却并不放马任其驰骋,而是拉着缰绳,留着马力,等着我们冲上去时,他们就掉头逃跑!”权铮道。 “但我想黄统领也不会那么傻,明知道是个套他就往里面钻!”赵文道。 “但愿如此!”权铮道。 长平的骑兵越来越近了,等那些骑兵一入山谷,四周埋伏的安东西顿时冲杀了下来,那些骑兵们果然早已做好了逃跑的准备,见四周有埋伏,立即调转马头,向来路撤去。 但就是这样,却也有二三百名骑兵丧生山谷里,从他们的挎在身上的包袱里掉出许多的铜钱银两来,引得安东军士兵们哄抢不止。 而那些骑兵的退路上,也发现了许多财物,那些秦军士兵们不顾将领的训斥,纷纷向前面追去。所幸这些黄然见事不对,立即命令鸣金收兵,这些士兵们才依依不舍地退了回来。 再次收拢了部队后,天色暗了下来,已耽误了行程的黄然不敢再让部队多做停留,命令立即行军。 因为安东军士兵们知道前面路上敌人撤退时丢下了大量财物,于是都赶着往前面跑。 黑夜里部队不容易于控制,队伍越拉越长,本来只有不足四里的队伍,到了最后却拉长到足足十余里!此时,再想要收拢部队却是很难。 由于有了金银之物的诱惑,部队的行军速度大大加快,一夜的时间就到了太行山外面。 但等前面的军队出了太行山后,在平原上扎寨的三万多军队却怎么也等不到后面的部队,感觉有点不对劲的他们立即派出传令兵去联系后面的部队,等那些传令兵一脸惊恐地回来告诉他们才知道:后面的军队被长平军给堵在了山里出不来了! 这三万安东军一下子炸开锅来,由于没有一个高级将领带着他们,十几个师帅争论不休,有的要求回山里去救援主力,有的要求等在这里。 正在这些师帅们争论的时候,从他们的正前方,出现了一支庞大的骑兵队伍,这支队伍打着匈奴所特有的青色狼头旗帜,分成扇形向安东军的营地冲来。 由于山路坎坷,骑马多有不便,安东军里面两万多骑兵几乎全部落在了后面,可以说这三万多军队都是步兵,在平原上面,冷兵器时代的骑兵冲锋是对步兵来讲极具威胁性的。 更可悲的是,这十几个师帅也不争论了,立即跑回各自的军队里,命令准备布阵,各自为站。 于是乎秦军历史上最可悲,又最可笑的一件事发生了:由于这三万多军队是聚集在一起的,师帅们命令他们布阵的时候阵与阵之间几乎交叉重叠,而他们又似乎都知道越在外面死的越快,于是乎纷纷往里面缩去。 还没等敌人的骑兵冲过来,安东军的阵形就乱套了。等敌人的骑兵一杀入营中,顿时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近万匈奴骑兵挥着长长的马刀,收割着一个又一个安东军士兵的生命,那银亮的马刀在空中挥过,带走了一个又一个年轻的希望。战斗仅进行了不足半个多时辰,就以安东军四散逃命而结束。 这些匈奴骑兵却也不追赶这些逃跑的士兵,留下一千多人打扫战场,其余的立即向山谷里冲去。他们要增援山谷里的长平军,因为那里阻挡近七万安东西出山的,仅仅只有五万多长平军! 权铮他们在这场乱局中无疑是幸运者,这二十五个人,在化安和权铮奋不顾身地拼杀下,安全地撤出了战场,来到了两里多以外的一处山包上休整。 “大哥,下一步我们怎么办呢?”许琼皱着眉头问道,没有想到自己投身的军队就这么散了、败了,绝望的情绪在他的心里漫延。 “我们要立即招集散乱在这周围的士兵们,然后才能有底气,不然以我们现在这点点人,是哪里也去不了的。”权铮也对这军队很是失望,他的身份不一样,对这种失望中更透着恼怒。没有想到称霸中原近百年的秦军,现在的战斗力竟然如果不济。 “但我们现在只有这么一点点人,如何又能招集别人呢?”赵文问道。 “我们可以一点点的招集,这里是长平军的驻地,我们的军队在这里没有立脚之地,如若不能组织起来,恐怕有性命之忧!”权铮道。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十四章山村遭遇 一场突如其来的雨,冲刷掉了战场上的血腥,也使太行山显得格外的青艳欲滴。 二十五人的小队伍,沿着山间的小路缓缓地前进着,每个人口袋里的干粮已经不多了。无奈之下,权铮让赵文将大家的干粮集中到一起,每个人都均量分发。 “大哥,现在干粮已经不多了,照这样下去,我们最多还只能吃一顿!”赵文走到权铮的跟前说道。 “看样子前面有一个村子,等下我们到那里去找点吃的。”权铮看了看远处的一个山谷,那里有袅袅炊烟升起。 “大家加把劲,我们到前面那个村子去找吃的!”许琼在后面鼓动着这群疲惫的士兵们。 望山跑死马,现在权铮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虽然众人在有饭吃的吸引下,速度加快了很多,但走到那个山谷的时候,却已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村子不大,大概有三十几户人家,此时早已过了吃饭的时间,所以显得村子里静悄悄的。 权铮等人却不敢冒然进村,在村外半里多的一个山头上,权铮让赵文把最后的干粮分了,吃完后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先到村里去看看。” “大哥,我跟你一起去!”化安连忙说道。 权铮看着化安那一身横肉,拍了拍他那大肚皮道:“你跟我一起去?恐怕没等到村子里人家就以为是土匪来了。” “还是我跟大哥一起去吧!”赵文站起来道。 权铮点了点头,对许琼说:“你带着他们在这里等着,如果我们半个时辰内没回来,你就立即带着兄弟们走!” 许琼想说话,却被权铮用手止住了,道:“你不用说了,就算这个村子里的人都出动,恐怕这些山民也很难拦的住我和三弟,我只是不想扰民罢了。” 说完,带着赵文下了小山包,沿着崎岖的山路,来到了村子外面。 忽然,权铮伸出左手示意停下来,盯着村口的方向问道:“三弟,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村子里现在静悄悄的?” “现在天正热着呢,乡下人此时一般都会歇一下觉。”赵文不在乎地说道,他是山里人,对乡下的作息还是很了解的。 权铮尴尬地把手放下,与赵文一起走进了村子。但等两个人都走进村子的时候,迎面扑来的血腥味和嗡嗡响的苍蝇却告诉他们,这里绝对刚刚发生过屠杀! 两人不敢待慢,一人沿着一个墙角,慢慢向村子中央走去,快到中间的时候,听到了一阵说笑声。 “大哥,这个妞不赖,大哥如果不要,就给我了吧!”一个粗犷的声音道。 “不行,现在还不是玩的时候,等吃完了你和陈传他们先把那个屋里的男人们都给杀了,回头我们再玩。”另一个声音道。 权铮悄悄探出头去,只见村子中央的一块平地上,数十个女子被绳子捆着,围坐在地上,而在而在他们的周围,十几个身穿长平军服的士兵正兴高采烈地围在一起喝酒吃肉。空地的左面,是一个三间房子大小的祠堂,此时大屋门紧锁,里面时不时的传来一阵拍打声,说明里面被关着人。 权铮再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发现村子里再没有了别的士兵,于是对赵文说:“你立即去把你二哥他们叫来,把这里给包围起来!” 赵文点了点头,向村外走去。留下的权铮也没有闲着,因为他心里有一个疑惑,那就是看这些女人的数量,至少有百十个!那么这个村里的男人绝对不会少了。为什么这么多人竟然对负不了十几个士兵呢? 他悄悄地打开那个血腥味最浓的院门,迎面看到的情形让他差一点吐出来!无数的小孩尸体堆集在这里,漫天飞舞的苍蝇和不住蠕动的蛆虫覆盖了几乎整个尸堆。 权铮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把院门关起,强忍着直逼喉腔的恶心,把手里的剑又抓得更紧,咬牙切齿地把拳头砸在墙上。 “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快点把那些成年人救出来!”权铮暗暗地告诉自己,他一转身,提着长剑向村子中央走去。 那些正在吃肉喝酒的长平士兵们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正向自己走来的秦军,他手中斜拿的长剑划在地上,深深的凹痕可以证明此时他手中的气力有多大! “你是什么人?”一个长平军大声问道。 权铮走到距离那些士兵们有十几米的时候,他大吼一声,冲向这些人。 这些长平军所幸平日里训练有素,一看权铮的脸色不对,早已抽出了自己手中的兵器。但就是这样,前面的两上长平军也没能拦住权铮这忿怒一击,只见他手中长剑银光横飞,“咔咔”两声,两个长平军手中的战刀齐断,正自惊讶于权铮手中长剑的锋利,却又感觉胸前一热,低下头去一看,血流如注。 解决了前面的两个人后,权铮又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冲向后面的敌人,那些长平军们都被权铮的气势所惊吓,都不敢触其锋芒,纷纷向两边跑去。于是在这个占地两亩多的平地上,权铮追逐着他们敌人砍杀着。 “大哥,我们来助你!”一声暴吼,化安等人也冲了进来,围着那些求饶不已的长平军追杀了起来。 权铮一边追杀着敌人,一边大声喊道:“杀!杀!杀了这些畜生,一个都不留!” 刚才他在那个院子里看到的情形,让他想到了前世的抗倭战争,倭军在中华大地上,烧杀掳掠,屠杀无数的平民百姓,从权铮的骨子里,希望着有一天能打到倭国,屠尽倭人!现在他忘了自己所处的是什么地方,什么时代,他只感觉眼前的这些长平军就是那些倭人,他要杀!一定要杀,杀个干干净净! 很快,这些已失去了斗志的长平军就被权铮的人给基本上杀了个干净,所幸许琼看权铮不大对劲,特意留下了一个活口,打算从这个活口身上知道长平军现在的情况,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平静下来的权铮闷闷不乐地坐在一边的树荫下,茫然地看着部下在忙碌着帮那些村民们解绳子,开房门。 “据那个长平军交待,现在那长平军统帅安云山拜匈奴单于蒙其马为仲父,主动提出割让晋北地区给匈奴,匈奴族人在长平军控区内可以自由出入,而且还享受贵族待遇。以这些条件,换取匈奴出兵帮助安云山,我们在平原上遭遇的那些骑兵只是他们的一部份,此次匈奴共出兵五万!只是那安云山拜蒙其马为仲父后,许多深受其害的晋地士兵纷纷逃役,而我们遇到的这股就是逃兵!”许琼见权铮平静了下来,走到他跟前递给他一罐水说道。 “安云山这狗东西!竟然如此无耻!”权铮气忿地骂道。 “这个村里的村民们都是被这股长平军给挟持了他们的孩子,才被关起来的。这些长平军的目的好像是为了这个村里的某一样东西!”许琼又说道。 “不管是什么东西,却也不可以屠杀了人家整个村的孩子!”权铮冷冷地说道。 这时,一个发须洁白的老人走到权铮跟前,忽然跪下道:“这位官爷救了我们铁山村二百多条人命,老朽感激不尽!”说完,拜了下去。 权铮连忙扶起老人道:“老人家千万别这样,我也是当兵的,当兵的保护老百姓那是应该的!只可惜的是,我们来晚了!” “唉,这是造孽啊!为了点破铜烂铁,值得害死那么多人吗?”老人说着,泪水就流了出来。 “老人家,他们到底是要找什么?竟然杀了这么多人?”许琼问道。 老人看了看权铮,再看了看许琼,点了点头道:“你们随我来!”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十五章精钢武器 小村的后面,是一处七八米高的山崖,上面长满了长长的树藤,将整个山崖如布一样掩了起来。 老人蹒跚地走到山崖前面,掀起几根树藤,露出了一个一人多高的山洞,老人点燃一个放在洞口的火把,带头向山洞里走去,黑黑的洞壁上,划满了各种各样的刀痕,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个山洞是人工开凿的,地面也修得很是平整。 “老伯,你这山洞墙壁怎么是黑色的呢?”许琼摸了一下洞壁,抓下一把黑亮的碎石块来。 “这是黑金!我们村里祖上曾经是打铁的,经常用这种黑金来升火。”老人答道。 权铮也看了看这所谓的“黑金”,哑然一笑,原来这是煤炭!只是这个时代的人还不知道,所以叫它是“黑金”。于是问道:“这黑金是不是只有这里有呢?” “可不是吗?当年的时候我们这里铸出的兵器,那是闻名天下啊!只是后来的时候,我们的一位先祖看天下使用这些武器被天下人用于自相残杀,于是决定封炉退隐。但没有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有人记得,给我们村子里带来如此的灾难!”老人说完,唏嘘不已。 山洞外小内大,到了里面竟然有近百平方米。更让权铮他们吃惊的是,在这洞内层层叠叠垒着无数的兵器,弓驽、长戈、大刀、长剑等应有尽有。权铮走上前去,拿起一把长剑,看了看,刀身在经历了这么多年后依然明亮如新,更可贵的是,这些武器都是精钢所制! “老伯,这里有多少这样的武器呢?”权铮问道。 “弓驽三千,弓箭五万,长戈六千,大刀五千,长剑五千,匕首一万把。”老人对这些东西的数量再清楚不过,必竟这是村里的祖辈们留下来的宝贵遗产。 “这么多精钢武器?整个大秦恐怕也并没有这么多!”权铮看着这推积如山的兵器,眼睛都冒光了。 “老伯,你能不能把这些武器全部都卖给我们?”权铮拉着老人的手问道。 “这……” “没关系的,你说吧,这些要多少钱?”权铮见老人有点犹豫,连忙说道。 “不是,我的意思不是钱的问题,这些东西于你们来讲也许有点用,但对我们村子来讲,却是一个祸害,只要你们有人,这里的东西你们都搬走吧!我们再也不想为这些东西担心了!”老人见权铮误会了,连忙说道。 “大哥,我们现在的人手恐怕不够啊!”许琼听到老人这样说,怕权铮还会再推辞,连忙岔开话题说道。看到这些武器,许琼的心里也很是激动,如果自己有一支军队,全部都装备这种精钢武器,那战斗力比现在用的铁制兵器要好上多少倍? “这样吧,你和三弟留在这里,我带着四弟领一部份人立即出山去寻找我们失散的部队,带来这里领取武器,你看如何?”权铮也知道这些武器的好处,现在也不是和老人客气的时候,纯粹用这些武器武装起来的部队,那将是这个时代最厉害的部队。 许琼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虽然他也想随着出山去收集秦军,但他也知道这些武器必需要拓善看守。 “我这里还有一些战甲,你们要的话就也一起拿去吧!”老人见他们决定要拿走这些武器了,心里反而有点放下了包袱的感觉,既然要送人,就全部送去出算了。 老人走到一堆用油布盖着的竹筐旁边揭开油布,露出了里面还闪着亮光的崭新盔甲。 权铮拿起一个看了看,忍不住赞叹这个村子里先人的煅造术:盔甲都是用小指精细的精钢环编成的,除了手、脚、头部以外,就连四脚都用这些钢环给盖住了,而还在有一个西瓜形的头盔,这个灰盔罩在头上以后,与盔甲上的扣子可以扣在一起,这样就连脖子都保护起来,只露出了两只眼睛和鼻孔处。更让权铮高兴的是,连同头盔在内,总共的重量不足二十斤,穿戴运送都很方便。但可惜的是,这些盔甲只有五十具,不然如果有一两千件,到时候敌人的箭射不透,刀砍不动,整个就是立于不败之地! 回到村里,在村子里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权铮和化安挑选出来十个士兵,穿上这些盔甲,每人一把弓驽和三十根钢箭,与许琼告别后,就向山外走去。 权铮带领的这个包括自己在内的十二人小队伍,沿着山路走了半天,终于走到一处山岗上,刚掏出干粮要吃,忽然看到山下二三十个秦军士兵,正狼狈不堪地被后面的二十余个骑兵追赶着向山上跑来。 “兄弟们,列阵,箭上弓驽,瞄准敌人骑兵!”权铮见状,立即命令自己的手下道。 权铮手下立即排成一排,一只腿跪在地上,举起手中的弓驽,搭箭拉弦,等待着权铮发射的命令。 当那些秦军跑到距离自己只有四五十米的时候,权铮大喊道:“秦军快趴在地上别动!” 那些秦军见权铮的盔甲外面罩着自己人的衣服,听到他这样说立即趴在地上。 “准备……,发射!”权铮见那些秦军已趴在地上,立即命令道。 虽然只有十一把弓箭,却第一波就射下七个长平军。其余的长平军骑兵受见事不对,就要拉马撤退,但第二波箭又已射到,这次射下了六个人。其余的十个长平军吓得魂飞胆散,还想要逃,权铮立即射出一箭,那箭穿过一个人的衣服,一直射到他们前面一百米多以外的地方,箭羽没入一个树身。 “快点下马投降,不然别想逃走一个!”权铮大声喝道。 那些长平军见他们的箭有如此的射距,早已惊得混身发颤,听到权铮这样一说,立即把手中的武器丢下,下马投降。 “去,把他们的武器收起来,人捆起来!”权铮命令那些趴在山坡上动也不敢动的秦军道。 那些趴在山坡上的秦军一听,顿时欢呼着向山下跑去,兴高采烈地把那些长平军给捆绑起来。 只有一个中年秦军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大模大样地走了上来,冷冷地问道:“你们的统领呢?让他出来见我!” “我就是,你有什么事吗?”权铮看着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脸色并不怎么好看地问道。 “你是什么职位啊?”那人看了看权铮,再看了看权铮手下的衣服问道。 “两司马!”权铮答道。 “那好吧,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让你做卒长!”那人走到权铮身边,又问道:“你们这些盔甲哪来的?” 化安见他说话很不客气,火气顿时上来了,他站起来怒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就要让我们跟着你?” “我?哼!我是黄将统帅座下大将冯用,现职师帅!怎么了?你还有什么话说?”那人一脸鄙视地看着化安道。 “放屁!在这片地区的师帅全部战死了,哪来的师帅?分明是长平军的奸细!”化安说着,提起手中的铜锤就往那冯用身上砸去。 “四弟不可!”权铮刚要阻挡,却已经来不及了,冯用的前胸早被化安的铜锤砸碎,闷哼了一声倒在地上。 权铮看着那冯用的尸体,叹了口气道:“唉,四弟你怎么可以这么鲁莽呢?” “大哥,你看这人穿着普通士兵的衣服,怎么可能是师帅呢?”化安满不在乎地说道。 “算了,这事也就这样过去了,你以后要注意千万不能再鲁莽了!”权铮对这个四弟毫无办法,只好摇了摇头道。 “大哥放心,我以后一定不会了。”化安看着权铮向山下走去的背影笑着说道,然后踢了踢地上的尸体,骂了声:“鬼东西!这里只有我大哥,没有统领!”。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十六章壮大力量(上) “以后,你们就跟着我吧!”权铮站在那些押着俘虏的秦军士兵面前,道。 “你是什么官?”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士兵问道。 “你们别管我是什么官,反正你们跟着我绝对是不会吃亏的,如若你们还是像这样单独行动,恐怕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回洛阳!” 权铮说的都是实话,此时在太行山上,十多万秦军和长平军正在混战,想要回去必须要穿过长平军的防线,如若要绕道,崇山峻岭绝对不是一个两个人就能出去的。而这里又是长平军的地盘,现在长平军又在到处追剿秦军,想要找口饭吃都很难。 “我们跟着你有什么好处?”另一个士兵问道。 “我能保证你们活命的机会,如若你们能服从我的命令,说不定我还可以让你们在这里建功立业!”权铮承诺道。 “并不是只有我们这几个人,在前面的山谷里,还有一千多个弟兄被敌人围困着,你们先救出他们再说吧!”那个当领头的好像并不希望跟着权铮,他只想带着这几个贴心的朋友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等这场战役过了,再想办法回洛阳。 “你们的兄弟被围在山谷里,你们竟然自己逃出来不顾他们吗?”化安拖着那个冯用的尸体,走过来问道。 “并不是我们自己想要逃的,是我们的师帅让我们突围的!本来我们突围出来的有五十多人,但半路上被敌人追杀了许多!”那个领头说道。 “是不是这个人让你们逃的?”化安揪着冯用的头发,把他的头抑起来问道。 那个领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冯用的脸,却认不出来,他身边的一个士兵却愣了一下,趴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你确认吗?”那领头惊讶地看着那士兵。 那士兵肯定地点点头道:“我见过他!” 那领头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看着化安道:“这个的确是冯统领,却不知为何会成这样呢?” “说要让我们跟着他走,而且语气特为嚣张,我看他一身士兵装扮,哪里会是一个师帅的模样呢?我怕他是长平军奸细所扮,于是我就一锤把他给砸死了!”化安挥了挥手中的铜锤,把两个锤互相一撞,溅起无数火花,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竟然敢杀师帅!”那士兵吓得脸色苍白,惊恐地喊道。 “哼!这个的师帅要他有何用?三万多士兵竟然被人家一万骑兵一冲就散,现在又抛弃属下自己换装逃命!大秦不需要这样的师帅!”权铮生气地说道。 “但……”那个领头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化安不住地挥动着手里的铜锤,像是随时都往自己身上招呼的样子,知道保命要紧,于是把嘴里的话给咽了回去。 “你们如果愿意跟随的话,就和我们一起去救你们被困的兄弟,如果不愿意的话,那你们就自便吧,我可以告诉你们,在你们的去路上,到处都是长平军的骑兵!”权铮不想再与这些人费话,招呼着部下骑上马说道。 “那这些俘虏呢?”那个领头模样的人问道。 “随你们的便吧!”权铮说完,带着手下向他们所指的山谷走去。 没有走多远,就听到后面一阵马蹄声,众人回头一看,原来那个领头的骑着一个被权铮故意留下的战马,带着他的那些兄弟们,追了过来。 “我们和你们一起去!”那个领头的追上来说道。 “哈哈,看来我没有看错你!不知怎么称呼?”权铮大笑道。 “在下施炎!”那领头的道。 “好,我名权铮,以后我就叫你施大哥吧!”权铮客气地说道。 “不敢,以后我还是叫你权司马吧!而你叫我施炎就行了!”施炎也连忙说道。 “哈哈,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以后我们都随意吧!”权铮笑道。心里却在嘀咕:权司马,怎么听着是全死马呢? “施大哥,这些俘虏带着真是麻烦!”这时,后面的那些走路的士兵也跟上来了,看着施炎道。 “权将军,你看这些俘虏?”施炎问道。 “把这些俘虏收了武器,给他们留下半天的干粮,把他们放了吧!”权铮道,他却没有注意施炎改的称呼。 “什么?放了他们?”包括化安在内的所有秦军士兵们都很是惊讶,战场上从来没有发生过释放俘虏的事情,最多也是把俘虏给抓到自己国家做奴隶,要不然就是坑杀。 “对,把他们放了,本来他们也是秦军的,只是跟了一个有野心的统领罢了。”权铮不在意地说道,在他的心里,他还是认为这是内战,能少杀点人就少杀点人。 “可以后他们如果再加入长平军继续与我们为敌呢?”化安问道。 “只有这么一次,如若我们再次在战场上抓到他们,绝对不能饶恕。”权铮看着这几个一脸哀求样的士长平军道。 “将军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再当兵与你们为敌了,我们大家也都是秦国人,自己人不能杀人自己啊!”那些俘虏们哀求道。 权铮看了看施炎,问道:“你觉得如何?” “一切只从权将军的安排!”施炎着脸道。 “放了他们,我们走!”权铮见施炎没有意见,对那些看着俘虏的士兵们说道。 由于马匹实在是太少了,所以大部份的人只能步行,行军的速度也就慢了许多。等赶到那个施炎所说的山谷时,天已近黄昏。远远的,权铮就能听到一阵阵喊杀声。 权铮看了看地势,指着谷口的一处山坡道:“我带着骑马的先走,你带着人埋伏在那里,准备着接应突围出来的人!”权铮吩咐道。 “好吧,我一定会尽力而为!”施炎看了看那里的地形,的确比较适合于阻击,于是说道。 权铮还是有点不大放心,于是让手下把那十二把弓驽和箭也留了下来道:“等下我们突围的时候,你们就守着那里射击敌人!” 说完,重重地看了一眼施炎,抽出长剑高高举起道:“大家跟我冲!” 而在此时,山谷里的战斗也正值白热化的时候,一千一百多名长平军正围着已剩下不足四百名的秦军发起新一轮的攻击。更使那些秦军无以对付的是,这一千多长平军中,有一百多名骑兵,这些骑兵排在前面,步兵跟在后面,向秦军的阵形发起一轮接一轮的攻击,往往是骑兵冲散秦军,紧跟在后面的长平军就排成两排,乘机戳杀那些溃散的秦军。 当十二个身穿重盔甲的士兵出现在交战场的时候,秦军正缩成一团,挤在一片不足三百平方米的地方,而长平军骑兵正无情地屠杀着。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十七章壮大力量(下) “秦军的兄弟们,吾来救你!”化安那如雷的吼声,振动了整个战场,他把那铁锤往马身上轻轻一压,战马吃痛,嘶鸣着向敌人冲来。他挥舞着又锤,就如一个绞肉机一样,砸出无数的肉浆,卷起无数道鲜血,在他经过的地方,死者无不混身破碎,伤者无不断肢残手。在他的面前,无人敢阻挡,所以很容易就冲进了秦军的人群中。 而权铮他们也并不示弱,由于有了这种精钢盔甲的保护,所以他们不用怎么担心受伤的问题,一个个都像是不要命了一样的向秦军的阵中冲杀。 战场外面,百十米处的一个小山头上,这些长平军的将领们本来正坐在马上安逸地看着秦军一点点的减少,马上就可以全部消灭了,忽然冲出这么一群人来,那个统领气急败坏,立即命令道:“骑兵全部出击,把这几个人给我杀掉!” 很快,他的命令就得到了实施,本留在后面的百十名骑兵嗷嗷叫着向权铮等人冲来。而且这些骑兵还极负战斗经验,他们见奈何不了人,就专找那些马的麻烦。 本来马上就要冲入秦军阵中的权铮等人的坐骑,很快就被敌人的骑兵给剌死,那些长平骑兵乘上驱马上前,欲施以狼群样的战术,十数个骑兵围着一个失去了战马的权铮手下所仰依的也就是身上的这套盔甲,他们虽然不怕刀箭,但被马蹄踩上一下还是会要人命的。本来气势汹汹的权铮手下,此时却变得狼狈不堪,四处躲闪着长平军骑兵的追杀。 权铮的坐骑在他的保护下,现在还安然无恙,但见自己的手下被敌人追着围杀,却也心急如焚。他随手剌死面前的一个敌人骑兵,不顾那骑兵的鲜血溅了自己一身,大声吼道:“盔甲兵布阵!” 说完,拍马上前,解救出一个又一个的自已手下,让他们紧紧地跟在自己后面,排成一个小圆阵,面向外面,敌人的骑兵一冲上来,立即就抻戈戳去。就如一个混身长剌的剌猬一样,使得敌人无从下手。权铮在前面开路,跟在后面的剌猬也滚动着向秦军的阵中杀去。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权铮和他的部下终于冲到了秦军阵入,不敢稍歇,权铮立即大声喊道:“伤员在阵中间,其他士兵排成圆阵围在外面,长戈兵阻挡敌人骑兵,刀剑兵阻挡敌人步兵,跟着我向外面突围!” 能够在这么惨烈的战斗中活下来的士兵,都是极具战斗经验的精兵强将,听了权铮的话,立即就照着权铮所言布阵。 前面,是权铮和化安这两个杀人机器开路,中间,是一个由数百人组成的剌猬阵,后面,是权铮手下的盔甲兵断后。 这个庞大的剌猬缓缓向外面冲去,而那些长平军也紧紧地跟着,没有统领的命令,他们却也不敢后退半步。 “统领,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那个长平军统领旁边的一位将军言道。 “那么依你之见呢?”统领慢悠悠地问道。 “依在下所见,我们应当赶快战领那处山坡,看敌人的样子,他们是打算往那里逃跑!”那个将军指着权铮让设埋伏的山坡说道。 “现在我们手里能动的只有不足两百人,如何能挡住敌人呢?”那统领问道。 “我们不是还有五十多名弓箭手吗?我们可以在那里设阵阻挡他们!”那将军道。 统领想了一想,觉得有理,于是道:“方将军,这就由你来安排吧!记住,那两个前面开路的秦军尽量要给我抓活的,这两个人将是两员猛将!” “是!”那将军向统领拱了下手,立即下山包调兵遣将去了。 权铮带着部下渐渐地接近了那个山坡,正感高兴的时候,忽见一队百余人长平军绕过战场,先向那山坡冲去。 “施炎!就看你的了!”权铮心中喊道,现在自己的前面层层叠还有无数的长平军士兵,如若想要冲出去,却是一时半会儿做不到的。如若那山坡被长平军占领,权铮等人将前功尽弃。 山坡上,施炎等人趴在草从里,看着正向这里赶来的长平军,心中暗自庆幸:如若不是权铮在临走的时候给自己留下了十二把弓驽,恐怕自己对这些人也毫无办法。 “搭箭!”施炎轻声命令道,刚说完,只听完呼呼啦啦一阵轻响,他头也不回就知道这是自己人搭箭的声音。 “准备!”施炎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些长平军,“瞄准那些弓箭手!”再次命令道,他要先解决这些会对自己有威助的人。 而在山下,那些长平军还不知道自己的头顶已被对方的驽箭瞄好,还正各自寻找上山坡的道路。 “放箭!”施炎喝着,只听见“嗖”的一声,十二根钢箭射向那些弓箭手,而那些手持弓驽的秦军士兵也不看战果如何,接过旁边人递来的箭,再次搭上弓驽,瞄准,射击! 山下的长平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弓箭射得抬不起头来,机灵的早已把身子紧紧地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一下。而有点还同有反应过来的人,却被这驽箭射了个透心凉。在这些人当中,那个所谓的方将军是首当其冲的优先被秦军照顾,他头上的盔帽和红樱可表露出来,他是一个将军!自然是秦军的主要靶子。 天,终于完全黑了下来,漫山遍野的冲杀声也弱了下来,双方都在攒着一股劲,一股决定胜负的力气。 而此时的弓箭已经失去了其准确性,再射下去就纯粹是浪费了。所幸山下也没剩下什么人,而那些弓箭手更是早已死完。 “去,我们把他们的弓箭捡回来!”施炎道,说完,带头向山下跑去,砍杀了几个还没有死绝的长平军后,把那些死去的弓箭手身上的弓箭全部拿了下来,收拾好后,就在那山坡边上,等待着权铮他们冲来时接应他们后退。 “大哥,我们开始冲吧!”化安走到权铮的跟前说道,他的那双铜锤早就变成了红色的,而且经历了这么长时间剧烈的战斗,也显得气力不足。 权铮看了看旁边的秦军士兵们,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疲惫之色,他们比自己战斗的时间恐怕更长,但权铮也知道此时不是休息的时候,如若不能乘现在天黑冲出去,恐怕等天亮后就更难了。 他站起来,以剑拄地,大声道:“秦军的兄弟们,我们冲出去!” 那些士兵们也都明白此时的处境,如果不出去只有一个死,于是都咬着牙齿站了起来,按照先前的队形,开始向外面冲去。 外面的长平军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经历了那么长时间的战斗,个个也都疲惫不堪,所以陈列阻挡的力量要比白天少上很多。 权铮和化安这两个绞肉机疯狂地在前面冲杀,后面的秦军士兵们见那山坡愈来愈近,也都脸上露出了笑容,求生的希望使他们更加勇猛地砍杀着阻挡自己活命的长平军。 山坡上的施炎等见自己的人马上就要冲上来了,也都在那里大喊:“秦军的兄弟们,我们在这里等着你们,快点冲啊,冲上来就活命啦!” 山谷口的战斗更加激烈了,没有了战意的长平军士兵们面对这个群求生欲望大涨的秦军士兵,也都惊慌失措,纷纷向两边跑去。在秦军的前面出现了一个宽敞的通道,权铮让那些秦军的伤员和士兵先跑出去,而自己带着精甲手下反向敌人冲去,那些长平军自知不是这些盔甲兵的对手,纷纷后退。 等赶了敌人十余丈远,与自己部队的距离拉开了,权铮立即带着手下也向山坡上跑去,等终于冲到山坡上的时候,权铮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气直喘,看着又渐渐追上来的长平军对施炎说:“现在看你的了!”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十八章相煎何太急 虽然有施炎等人的阻挡,但权铮还是不敢让他们在这里多事停留,他让化安带着这些士兵,立即退到来时的那个村子里,自己留下来和施炎一起阻敌,给这些带着近百伤员的秦军争取更多逃跑的时间。 那些长平军在统领亲兵的带领下,向山坡这里发进了冲锋,但此时非比刚才,刚才的时候权铮等人要照顾那些伤员,而此时留在山坡上的一百多个士兵都是身手健朗之人,而且还有六十多把弓箭,虽然说在夜里准头不行,但也给长平军那密集的队形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等那个长平军统领明白过来,命令士兵们分散开来进攻的时候,却已是半个时辰以后,而权铮和施炎也带着留下来阻击的士兵们撤退了。 “权将军,没有想到你一个小小的两司马,却有如此能奈,我本想能救出来百十个人就已经是老天开眼了,却没有想到你能在千余敌人中救出来这么多兄弟!”回去的路上,施然骑在马上说道。 “这也是兄弟们英勇的功劳,如若不是他们,我想也不会这么容易出来。”权铮叹了口气说道,刚才那场战斗的确激烈异常。 “对了,我听刚才你让安兄弟把他们送到什么村去?哪里有我们的人吗?”施炎问道。 “有,但也不多,我想把这周围失散的兄弟们都招集到一起,然后再作打算,现在我们各自为战,很容易就会像今天这样被敌人打垮。”权铮担忧地说道。 “站住!什么人?”走在前面的几个士兵忽然喝斥道。 “这里可有一个叫权铮的?”一个粗哑的声音问道。 “我到前面去看看!”权铮对施炎说道,然后拍马来到前面。 昏黄的月光下,一个身穿黑衣长衫的青年人,站在队伍的前面路上。 “你是什么人?找我有什么事?”权铮问道。 “可否近一步说话?”那青年人问道。 权铮看了看周围的士兵,正要上前去,却被施炎拦住了。 “权将军,这人来历不明,你千万要小心啊!” “你看这是什么!”听到施炎这样一说,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东西,轻笑道。 施炎对一个士兵说道:“你上去拿过来!” 那士兵走上前接过那黑衣人手里的东西,走回来就要递到权铮的手里,但施炎却看出这个是什么东西了,他脸色大变,伸手夺过了那东西,远远地丢了出去,一把抓起权铮跳下马来。 那东西一落地,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方圆数米之内的植被被炸得粉碎,而权铮和施炎的座骑却被惊吓得飞快地跑了出去,但没有跑多远,就听见一声悲鸣,两匹马同时掉到前面的一处山崖里。 施炎似乎知道那东西的厉害,他把权铮拉下马后,就立即向那黑衣人处跑去,但哪里还能看到他的身影? “这是什么东西?”权铮走到施炎跟前,脸色苍白地问道,刚才如果不是施炎拉他一把,恐怕自己也会骑在那马上坠入悬崖。 “这是从楚地带来的火雷,是由火石和西域来的黑油掺在一起做成的,虽然不能开山裂石,但炸死一个两个还是很容易的,但因为黑油极其难寻,所以一个火雷价值近千两银子,多是江湖中人使用。”施炎也心有余悸。 “但没有点火他又怎么能炸起来呢?”权铮问道。 “这东西他们用薄布包着,外形就如一个不沙包,如若你不用力地去捏他,火石不能相撞,也不能燃着,但如果你不知道其中底细,接过手稍微用力一捏,非被烽得粉身碎骨不可!”施炎解释道。 那个刚才递火雷的士兵一听,吓得混身颤抖,看着两只手却说不出话来了。 权铮见状,走过来拍着那士兵的肩膀安慰道:“现在没事了,你不用再害怕了。”说完,又高声问道:“有没有谁受伤?” 在得到没有人受伤的答复后,权铮又道:“走,我们继续前进!” 施炎见权铮丝毫没有追究是谁要暗杀自己的意思,心想也许他知道自己的仇家是何人。但也明白,这火雷不是普通人就能用得起的,看来这权铮的仇家来头不小,而能让这样的仇家如此蓄心积虑地要除掉的人,又怎么会是个小人物?他看了看一脸平静的权铮,把要问的话咽到了肚里。 而此时,权铮的心里也很是茅盾,他当然知道自己在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仇家可言,而能花这么多钱要来暗害自己的,恐怕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他在刚才一听那施炎说这火雷价值千金,就立即想到了在秦王宫中的那个想要毒死自己的人。 他为自己的处境感到悲哀,自己在前生没有什么亲人,本来他为自己今生能有父有母,还有一个弟弟,能够像平常人一样,享受天伦之乐。但奈何自己生在帝王之家,宫中权位争夺使得亲情显得格外薄弱!自己本来离开王宫,目的就是为了躲避程后的暗害,希望因为自己没有在宫里,程后可以看出自己并没有坐王位的意思,让她对自己放心!但没有想到,自己远避咸阳,来到战场上,程后的杀手还是不愿意放过自己! “难道说非要让我死了你才能放心吗?”权铮不无悲伤地想到,“一个王位是那么重要的吗?我虽然不是你的儿子,但我却想把你当成母亲一样的爱戴!为什么你就不能和我好好的说?只要你开口告诉我不让我与恩弟争王位!我那怕是出家为僧,我也不会愿意为了这样一个王位而兄弟母子反目!” 煮豆燃豆萁, 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 权铮有感而发,忍不住念出了这首唱绝千古的名句,念完,仰天长叹,泪流满面! “大哥,我刚才听到这里一声炸雷响起,这是怎么回事?”化安马都没有骑,拖着两个铜锤慌慌张张地跑来,看到权铮泪流满面,连忙问道。 “哦,只是刚才出了点小事!”施炎刚才听到权铮所念的诗句,这才知道派杀手前来暗害他的人是他的亲兄弟,替权铮暗自悲伤之余,却又惊叹权铮的才气,现见权铮伤心,忙替他回答道。 化安虽然英勇,但性子很直,一眼施炎打掩护,以为是施炎乘自己不在欺负权铮,立马上前,拉着施炎的衣领问道:“是不是你欺负我大哥?是不是想尝尝俺老化的一对铜锤?” “四弟,不可鲁莽,这不关施兄弟的事,只是刚才有人要暗害于我,我心有感伤罢了!”权铮连忙拉开化安道。 “谁,谁要暗害大哥,大哥给老化说说,我一定给他顿锤子吃不可!”化安松开了施炎,但对暗害权铮的人却又暗恨不已。 “唉,算了,他已经跑了。”权铮挥挥手道。 “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其他的那些人呢?”权铮忽然想起自己让化安带那些士兵们回铁山村的,现在化安一个人跑到这里,难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让他们在五里以外等着,我担心大哥在这里不安全,所以就跑回来了。”化安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胡闹!所幸那些长平军没有追来,不然的话我们一个也别想跑!”权铮生气地说道,这些人都是自己成就事业的原始基础,如若费了半天力气就又没了,以后想要找这样的机会就更难了。但听到化安说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全才又跑回来,也好多加责怪,又道:“走,我们快点与他们汇合,回铁山村去!”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十九章许琼之才 天,渐渐地亮了起来,经历一天一夜的冲杀,每个士兵都感觉到疲惫不堪。当看到铁山村的时候,士兵们顿时精神一振,欢呼着向村子里跑去。 权铮站在一边的山半坡上,看着这些秦军的士兵们在自己手下的带领下,兴高采烈的去找地方休息、作饭,心里渐渐的也踏实起来:这些都是自己以后一统天下的原始资本,别看现在人很少,但他相信,在不远的将来,他的手下会成十倍、一百倍的增加,这些人都会在自己的带领下,把大秦的铁蹄踏遍每一个太阳可以照射到的地方!自己的未来,不仅仅只是梦想。 化安有点郁闷地站在权铮身边,看着一直点头微笑,沉入意淫中的大哥,忍不住埋怨道:“大哥,我们马上就要回村了,你怎么就不急呢?” “呵呵,莫非四弟饿了?”权铮看着一脸苦相的化安问道。 本来化安只是想要早点回到村里,感觉还是在那里好点,但现在听权铮这样一说,他还真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他抚着肚皮讪讪地说道:“咱晚上的时候我见几个士兵肚子饿,就把我的干粮全部给了他们,现在还真的有点饿了。” “呵呵,四弟也学会了对战友们谦让了!”权铮调笑道,这个四弟在洛阳的时候,每每挑衅那些士兵,把人家打得鼻青脸肿的,现在听到他把自己的干粮都让给士兵们吃,自然为他的进步感到高兴。 “现在与以前不同,以前我是一个小兵,谁愿意服我?但现在不管怎么说我想我也应当是一个小头目了吧?怎么能还和以前一样欺负他们呢?”化安道。 权铮脸色微变,转身看着化安问道:“昨天你杀那个姓冯的师帅,是不是你二哥指示的?” “二哥也是为大哥好,临行的时候,二哥对我说,咱们收集起来的秦军残兵,当然要听我们的,如果还有些人不识趣,就让我把他们咔嚓了,省得以后找大哥的麻烦!”化安不在乎地说道。 权铮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许琼之所以让化安这样做,也的确是为了自己以后做打算,他不得不佩服许琼善于察言观色,实际上就算许琼不让化安这样做,自己也绝对不会让那些将领们再带领这些军队。这些年来,程不悔在秦国注重商农,大量鼓励人们务商和开荒耕种,而且还施行了前三年免租税的政策!虽然说这样是一种很好的休养生息的办法,但此时天下不宁,秦国赖以称雄于世的也就是那种重武轻商的政策。 现在人们在程不悔的努力推动下,都知道了务商耕种的好处,谁还愿意去打仗呢?这也是此次秦军在太行山这么容易战败的主要原因!将官贪财、士兵畏死,这样的军队还有什么战斗力可言?还能打胜仗吗? 权铮之所以要招集那些残兵败将,其原因就是为了重整秦军,就算不能让整个大秦军队都回到原来那种铁骑所到之处,敌人望风而逃的程度,但也要让自己治下的军队成为较勇善战之师!这些都是不能有任何人阻拦的! 他除了佩服许琼善于通过自己的言行察觉自己的心里想法以上,更佩服他的计谋:他让化安下手,其原因就是,权铮也知道化安是个直肠子的人,就算化安杀了那些不合作的将领,权铮也只会当成他鲁莽而为,不会怎么太过怪罪,更不会有别的想法! 远远的,许琼和赵文两个人就迎了上来,化安更是高兴地跑上去道:“二哥,这次我和大哥带回来这么多人,哈哈,以后我们可都是将军了!” “四弟,不可以乱说,别人都在看着你呢!”许琼装作恼怒,但脸上的笑容还是表明他心里也很是高兴。 “大哥,你们辛苦了!”赵文迎上来,拉着权铮的手道。 “哈哈,必竟有这么多兄弟活着来到这里,就算再辛苦点我也愿意!”权铮大笑道。 “大哥,咱们现在有了这么多人,以后你打算怎么发展呢?”村内,专门为权铮等兄弟腾出来的民房里,许琼问道。 刚刚吃完饭,感觉肚子里踏实许多的权铮靠在椅子上,望着破旧的房顶,说道:“我想,在这个村子周围肯定有许多的秦军残部,只是他们不知道我们在这里,所以我们要想办法把他们给招集到一起来,然后再图扩展!” “但是村子里的粮食本就不多,再加上我们的人数又多,现在已经有点补给方面的困难了!这个是当务之急!”许琼皱着眉头道。 “是啊,还有就是我们的人数太少,现在如果出山,随便一支长平军都可以把我们给消灭了!”权铮道。 屋子里顿时陷入了沉闷之中。 许久,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施炎忽然道:“依我之见,我们应当立即与南边的黄统领他们取得联系,从他们那里取得补给!” “不行,现在我们虽然有这几百人,但那些长平军却在那里驻守了数万人,恐怕到时候没等见到黄将军的面,就被消灭在了长平军的防地上!”许琼立即反对道。 “你们听说过游击战没有?”权铮忽然想到了前世的时候,红军当年在敌后的战斗方法。 见众人摇了摇头示意不知道,他又补充道:“所谓游击战就是搞突击,打了就跑,不在一个地方长时间停留!”他把游击战的大略战斗方法说了一遍。 “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我们如何在这个过程中取得补给呢?”许琼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这种战斗方法的缺点。 的确,当年红军之所以能打游击战,是因为有广大老百姓的支持,但现在自己在这里,又有几个人知道自己呢?又有几个老百姓愿意帮助自己呢?恐怕自己从某个村子里过过,马上就有人汇报给后面的长平军了! “不行就抢他们!反正无论是谁都这样做的,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这样做?”化安道。这个也是现在战场上通用的办法,如果没有了补给,无论是哪方的士兵,第一项选择就是抢夺地方上老百姓的粮食! “不行!抢绝对不是办法!这样只会加深地方人民对我们的恐惧与厌恶!”权铮说道。 “这也不行,哪也不行,难道说就这样呆在这里活活饿死吗?”化安埋怨道。 “我们不能抢老百姓,但我们可以抢长平军啊!”权铮笑道。 “抢长平军?你不是说随便一点长平军都可以把我们能弄死吗?”化安问道。 “现在长平军绝大多数军队都在山里追剿我们,如果我们乘这个机会夺了他们某个守卫比较松的城池,不就可以得到补给了吗?”权铮问道。 见无人反对,权铮就叫来了那白须老人,向他询问了一下周边县城的情形,与众人商议了一下,最后决定,攻打化吉。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二十章调虎离山 化吉地处长平以南两百多里处,距离铁山村也只有四十多里。说他是一个城,倒不如说是一个镇显得更恰当点,因为这个城里只有不足三万口人!而且化吉四周都是平原、山陵,无险可守,自然也就不是战略要地。更重要的是,化吉没有建立城墙,攻打起来容易许多。 但为了更加保险一点,权铮派出四五路探子,先潜到化吉城内打探那里的驻军情形,在得知那里只有一百多名城卫了以后,权铮正式确定攻打化吉。 既然确定下来要攻打化吉了,下一步就是确定进攻方案了,权铮的意思是抢了就跑,不求歼灭多少敌人,只求能够夺得粮草,所以这次的战斗绝对不能拖延时间,以防给敌人增援的时间。 见众人都没有意见,于是权铮和化安、施炎三人挑出三百名士兵,装备上新山洞里的精钢武器,往村子中间的平地上一站,闪亮的武器在阳光下耀出夺人的光芒来。士兵们也因为有了这种新式的武器,显得精神许多,一个个昂首挺胸,仿佛什么都不怕了一样。 化安搬来一个桌子,让权铮站在那上面训话,权铮也不谦让,跳上桌子大声说道:“兄弟们,长平军这几天欺负我们够了,今天,也轮到我们去抢他狗东西了!”说完,手中长剑一挥,砍下一个桌子角,跳了下来。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话,但给这些刚被长平军打败的秦军士兵们就如打了一针兴奋剂一样:去抢敌人!这么光荣的事情? 虽然队伍不长,却也气势汹汹,三百余号人踩着整齐的步伐,迎着西斜的太阳,向化吉城内走去。 当然,权铮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他们不敢走大路,只有沿着山间小的路向化吉城接近,一路上,权铮派出的探子不断的把化吉城内的情报向他汇报,等他们天黑到达化吉城外三里多停下的时候,权争也对化吉城内的情况基本上了如指掌了。 令他惊喜万分的是,化吉城内不仅仅有足够上万部队吃上半年的粮草,而且还有五百匹战马!这此战马是下午的时候才到达化吉城内的,是打算补充到南边的战场上去的,因为天黑,所以未来得及运走,现在暂时停在了化吉城内。 但也有个消息让权铮有些郁闷:随着战马一起来的,有一百个长平军!现在化吉城内的驻军达到了二百多人! 见权铮坐在一个大石头上愁眉不展的,施炎走了过来问道:“权将军,你是为那二百多个驻军烦闷吗?” 权铮点了点头道:“我们现在虽然人比他们多,但如果要打败这二百多个敌人,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我们就能做得到的,我担心被敌人缠住,到时候别的地方长平军增援过来,事情就难办了。” “权将军,不知此次我们是打算消灭这化吉城内的长平军呢?还是主要为了劫粮掳马?”施炎问道。 “这还用说吗?我是打算抢他狗日的,谁还管他们这些士兵的死活?”化安在一边插腔道,他总是对施炎那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有点不舒服,如果不是权铮对施炎青睐有加,恐怕化安早就要拉着施炎练练拳头了。 “既然我们是为了在物不在人,那我们为何还要对这些人念念不忘呢?我们找些人把他们引开不就是了吗?”施炎说道。 权铮一听,忽然脑子里想到了前世时《孙子兵法》的三十六,连忙问道:“你是说调虎离山?” 施炎眨了眨眼,他从前没有听过什么调虎离山之计,但觉得权铮理解的与自己说的一样,于是道:“对,就是调虎离山!” 两人又商议了一下具体的办法,得出来这样一个计划:施炎带着五十个士兵,跑到城南那山岭处作疑兵之计,诱敌出城,能把他们诱多远就诱多远,给权铮的人争取更多的时间。而权铮带着人悄悄从北面进城,劫得敌人粮草后,立即撤退。确定了计划以后,施炎立即带着五十个士兵与权铮分手了。 施炎怕城内的长平军不上当,他先领着人悄悄摸到化吉城边,留下三十个人接应自己后退,二十个人跟着他向城中心走去。 刚走进去没多远,迎面来了一支十人的巡逻队,施炎立即命令士兵蹲在黑影里放箭,那只巡逻队也看到了施炎他们,但没有想到敌人竟然这么大胆,不但不躲自己,而且还向自己发冷箭!顿时有七八个十兵中箭倒地,剩余的也惊吓跪在地上举刀投降。 施炎没有想到这些敌人竟然如此不济,看着秦军搭弓引箭还不赶快射闪,反而向自己冲来!失望之余的他也不多说话,让几个士兵走上去收邀了他们的武器后,就捆绑起来丢到一边。 此时,刚才那些人临死的时候哭喊声和冲杀声早已惊动了城内的长平军,远处军营内的士兵们正向这里冲来,虽不见其人,但叫喊声却隔了几条街就听到了。 “走,我们去与他们碰碰面,不然长平军以为我们是耍他们玩呢!”施炎说道。 于是二十一个人又向叫喊声传来的地方走去。刚过了一条街,就看到近两百个长平军举着火把,密密麻麻地向这里冲来,施炎一声令下:“蹲地!引箭!射!” 钢箭所向,十数个长平军倒在了地上,后面的敌人略一停顿,就又立即向施炎冲来。施炎也不敢多做停留,带着手下掉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让手下时不时的回头放上一箭。 那些长平军见敌人只有这么一点点人,也都想立此战功,于是紧紧的跟在后面。等跑到施炎预先设定好的阻击地时,施炎没让这二十个人停留,而在让他们继续跑,跑到前面半里地时再停下准备阻击敌人。而自己却留下来与那三十个早已准备好的手下一起,等后面追来的长平军接近的时候,又是一顿箭雨! 乘长平军因为前面的人有损伤略行停顿的时候,施炎就又带着这三十个人向后面跑去,到那二十个人设好的阻击地上,再次让这三十个人到后面半里地设阻击阵地,自己留下来指挥阻击。 就这样,滚动式的诱敌战斗持续了大半个时辰,在这期间内,长平军只要有因城的迹象,施炎就立即带着手下追上去,恼怒的长平军追来的时候,自己再退回来。等施炎等人的钢箭用完的时候,已把这股长平军引诱到了距离化吉城八九里的地方,给权铮的队伍争取到了足够劫粮的时间。 却说那权铮带的军队,守在安吉城北,等听到城内传来喊杀声的时候,权铮又让部下等了大概有三分之一柱香的时间,感觉城内的长平军已经远去了,这才让部下向城内冲去。 化吉城内的长平军大部份都去追施炎了,留下的几十个士兵又怎么会是权铮的对手?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这几十个长平军士兵就成了战死鬼。解决了最后的威协后,秦军士兵们立即把战马牵出来套上粮草车,剩余的战马也被士兵或骑或赶的紧跟在马车后面,驱赶着向城外跑去,整个过程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为了防止长平军知道自己的踪迹,权铮特意让十几个士兵跟在队伍的后面,抹去一切的痕迹。 等天亮的时候,权铮率领的这个车队已来回到了铁山村,在高兴这次大有收获之余,权铮也为施炎的安全感到担忧,因为施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二十一章施炎遇险 正在权铮等人为施炎的安危感到担忧的时候,一名跟随施炎的士兵骑着一匹已受伤的战马跑回了村子,远远的就喝道:“快,快去救施大哥,他们被困在了前面的山上!” 权铮一听,立即让许琼和赵文前去集结士兵,而乘这个机会,权铮拉住那个士兵,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昨天晚上施炎等人在射完了箭以后,感觉时间已经足够权铮把城里的粮食等物劫了,于是他们也不再引诱长平军,乘着夜色脱离了战场。 当他们走到距离铁山村还有二三十里的时候,遇到了一路百余人秦军,双方汇合到一起,正要回到这里的时候,被一支六百余人的长平军队发现了,双方很快打了起来。 施炎他们寡不敌众,渐渐的向附近的一个山头上退去,在敌人完全包围住山头之前,施炎把自己的战马让给这个士兵,让他回来求援。 这个士兵刚说完,许琼已带着四百多人骑着左天晚上劫到的战马集合好了。权铮见许琼一身武装,问道:“二弟,你这是干什么?你留在这里守着,我去!” “大哥,昨天晚上你和四弟打了一个晚上的仗,需要休息一下,今天我去救施炎!” 权铮还要再说,却被许琼用手挡住了:“大哥,你如果要惩罚我,等我回来再说吧!” 说完,左手一挥,队伍向村子开始行去,许琼骑在马上,向权铮抱拳道:“大哥,我一定会把施兄弟安全地带回来的!”一拍马,跟上队伍向村外走去。 “二弟,你和施兄弟都要安全的回来!”权铮看着远去的许琼喊道。 许琼带着队伍,用了两柱香的时间,就赶到了那个士兵所说的山下,远远的就可以看到,数百个长平军正加紧攻打山头,而在山上,施炎带的人排成圆阵,把伤员保护在中心,阻击着敌人的进攻。 那些长平军看到一队秦军骑兵攻来,都惊讶地不知所谓,因为他们都知道,秦军的骑兵被阻在太行山里,这里根本就没有骑兵! 但许琼也没有给他们太多的时间去思考,大喝一声:“杀!” 骑兵队伍顿时向长平军的阵中冲去,曾经在秦军身上上演的悲剧又在这支长平军的身上重现。被困在山顶上的秦军也早已看到这股骑兵,许琼精神一振,大吼道:“兄弟们来增援我们了,我们也冲啊!”顿时,山上山下喊杀声响成一片,在秦军的前后夹击下,很快长平军就顶不住了,纷纷四散逃去。 冲散了长平军,救出了施炎的军队以后,许琼让两方面的人共骑一马,向铁山村行去。 但谁也有想到的是,刚才那场冲杀,不仅引来了周围的一股四五百人的秦军,还引来了千余名长平军! 事情是这样的,当许琼、施炎两人带着近五百秦军快到铁山村的时候,斜刺里冲来一股秦军士兵,双方刚刚混兵一处,还没来得及前进,就听到后面隐隐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 可能是被长平军打怕了,新加入的四五百长平军一听到马蹄声,就不由自主地想着逃跑,秦军的队伍里顿时一阵骚动。 “你们以为长平军敢杀你们我就不敢杀你们了吗?”许琼一看那些秦军如此懦弱,忍不住大声喝道:“谁再给我动一下,不服从命令别怪我砍下你的头颅!” 许琼刚说完,施炎就立即命令自己的部下抽出刀来,扛在肩膀上。然后他也大声喊道:“怕什么?我们现在有千余人,还怕他们长平军吗?” 那些秦军听了这一吓一抚,渐渐的停止了骚动,队伍又重归沉静。等骚动完全停止了以后,许琼又立即命令骑兵排在队伍的前面排成两排,搭弓引箭,堵住山道,准备射击渐渐冲来的长平军。 而施炎则带着那六百步兵绕到旁边的山坡上,准备乘乱从敌人的后面进攻! 敌人的骑兵渐渐近了,密密麻麻的长平军骑兵队伍,足有近千人!等他们进入了秦军的骑兵弓箭射程时,许琼果断下令射箭。 前面的一排百余个长平军被射中,纷纷倒下马来,进攻的速度受到了极大的阻碍。但许琼没有给他们更多的调整时间,第一排弓箭手刚刚射完,第二排弓箭手就又踢马上前,第二波箭雨又至。 就这样轮翻上前攻击射箭,把长平军的骑兵压得无法上前一步,队伍也出现了溃散的迹象。施炎乘机抄到敌人后面,不失时机地向敌人的骑兵攻去。 虽然说步兵是绝对攻不过骑兵的,但也阻挡住了敌人的退路,使其没有逃跑的余地。 前面箭如雨下,后面秦军布阵挡路,这场战斗持续了两个多时辰,剩余的六百多长平军骑兵就投降了。 许琼看着自己的手下收缴长平军的武器,却又有点犯难了:这么多的俘虏怎么办?如果把他们就这样放了,难保他们不会再聚起来继续与秦军对抗,而且现在正需要人,他心里也老想让这些人也加入秦军,扩大自己的力量,但又怕这些人不容易于管理。 “许将军,在想什么呢?”施炎走过来问道。 “我在想这些长平军怎么处理呢?”许琼直言道。 “我们不是正缺人手吗?何不把他们混编到我们的军队里面去。”施炎道。 “但他们大多数亲人都在长平军的控制区内,如果我们让他们加入秦军,我把他们以后不好管理。”许琼把自己的担心全部告诉了施炎,希望他能出个主意。 施炎听完,也感觉到这件事比较棘手,把他们扩充到秦军里面,如果这些人管理不好,这么多的人到战场上忽然反戈,那将是一场大灾难! “算了,先把他们送到村子里去再说!呆在这里总不安全。”许琼无奈地说道,这件事自己不会处理,难道说大哥权铮还不知道怎么办吗? “慢着!”施炎拦住正要去传令的许琼道:“许将军如果不想让村子被敌人知道,最好是蒙上他们的眼睛!”施炎知道权铮这人的个性,虽然外表很是勇猛,但为人心比较软,他有种预感,权铮到时候可能会放走一大批的长平军俘虏! “施将军说的是!”许琼道,不知不觉中,权铮四兄弟也好,施炎也好,都习惯于把对方称为将军了。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二十二章有剑如虹 铁山村里,权铮看着许琼和施炎带回来的俘虏,纳闷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把他们的眼睛蒙上了?” “我担心他们会知道我们的所在地,就把他们给蒙上眼睛带回来了。”施炎说完,又把自己和许琼心里的想法说了一遍,然后看着权铮道:“你决定怎么办呢?” “愿意的就留下来,不愿意的让他们走,虽然我们现在缺人,但也不能强迫他们跟着我们。再说了,这个村子我们也不能长久的待下去了。”权铮说道。 “为什么?现在我们冒然出去恐怕有危险。”许琼道。 “不是我不想待在这里,而是待不下去了,刚才的时候我接到斥候的汇报,在我们东边五十里左右,有一支四五千人的长平军,正慢慢的向这里搜过来。而且我还得到情报说,有一位叫余成的将军带着两千多人现在占领了化吉城,我想我们应当过去与他们汇合!”权铮道。 “三弟、四弟他们都同意吗?”许琼问道,其实在他的心里却是不原意权铮去和化吉的秦军汇合的,这个主要原因还是他觉得自己的带的军队属于自己的,不用看别人眼色,如今好不容易有点兵力了,却又要投靠别人,他以为赵文和化安两人绝对不会同意的。 “他们两个没有意见,现在我只想听听你和施兄弟你们两个的意见。”权铮看着许琼和施炎道。 “我也没有意见,权将军到哪里,我也跟着就是了!”施炎道。 权铮见施炎也这样说,于是看着许琼问道:“你呢?” “大哥决定就是了,我也没有问题。”许琼无奈地说道,自己想要独立的目的也是为了权铮,现在为了这件事情和权铮对立于兄弟感情也不好。 “我知道你们心里都可能有点不大愿意,但我主要是想,如果我们这些人躲在这里,很难有发展壮大机会,只有我们竖起了旗帜,才能有更多的人投靠过来!”权铮道。 于是,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下了,接下来的,就是商议什么时候动身的问题了。但在这个之前,有一个问题罢在了权铮等人面前:那些长平军的俘虏大部份都不愿意参加秦军,问其原因,主要还是他们的家人在长平军的控制区内,怕他们参入了秦军后遭到长平军的报复! 面对这样的问题,权铮又有些为难了,他担心如果把这些人给放走,等自己走后,会给铁山村留下麻烦! 入夜,当军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的时候,权铮还没有决定好这件事怎么处理。这时,那个老人走了过来问道:“我听许将军说你在发愁如何处理这些长平军俘虏?” 权铮连忙把老人扶着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道:“是啊,我的确担心以后铁山村会不得安宁。” “如果是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也要走了!”老人看着屋外的田野,目光里满是不舍。 “为什么?你们要去哪里?”虽然权铮知道铁山村的人离开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还是关心地问道。 “到深山里去,那里比较安宁些!”老人摆了摆手道。 “……”权铮无话可说,只有欠然地看着老人。 老人笑了笑,摇了摇手说:“你不要感觉过意不去,现在天下战乱又起,哪里能得安宁?上次如果不是你们,我们就可能被那些人给屠村了!现在只是离开这里罢了!” “要不要我们帮你们搬移呢?”这是现在权铮唯一能为铁山村做的事情。 “不用了,以前的时候有小孩子,挪个窝不容易,现在没有了累赘,说搬那还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老人的语气虽然是在说笑,但他眼里的泪水却忍不住流了下来。 权铮也里也有心酸酸的,他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姣洁的月光,回想起自己前世时的那个国家,虽然史治上比较腐败,但其也有可取之处,至少老百姓们不用忍受那种战乱之苦! “我来除了告诉你我们也要走以外,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对你说。”老人站了起来,走到权铮的跟前说道。 “老人家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吧,我能做到的一定去做!”权铮道。 “我们村里有一件宝物,我希望你能带着它,把它发扬光大,给天下人带来太平!”老人说道。 权铮一脸疑惑地看着老人,却不知他所指何物。 老人抹去脸上的泪痕,走到屋外,提进来一个包袱放到灯下道:“这是我们的先祖铁甲历时三十四年所铸造的银甲。” 说完,打开包袱,露出了一套银色的盔甲来,他提着领口处轻轻一提,这个盔甲竟然被他用一个指头提了起来! 权铮惊奇地走上前来,轻轻抚摸着这个盔甲,薄如蝉翼,看起来是透明的一样,触手柔如软袍,但一用力,那盔甲又变得硬愈钢铁,手一轻,盔甲又恢原状。更难得的是,这个盔甲份量不足三斤! 这样的东西能保护人吗?权铮一脸的疑问。 老人似乎看出了权铮心里的想法,露出一个包容的微笑道:“你不防用你的剑用力地砍一下!” 权铮摸了摸自己的长剑,却又怕砍坏了这个盔甲,于是摇了摇头道:“算了,坏了挺可惜的!” 老人又是一笑,拿过权铮手中的长剑,抽出剑身,在灯光下看了看,又用舌头舔了舔剑刃,似有味般的回味了一阵,赞道:“剑是好剑,但杀气太少,只适合佩戴,却不适合杀人,应当是王家之物!” 权铮脸色微微一变,这剑是自己在出宫的时候,父王秦政送给自己的,当然是王宫这物。当时自己也没有怎么注意,只是看这剑挺顺手的,这才接了过来,现在听老人这样一说,惊讶于老人的剑识。 “一把上好宝剑,只是用来贡奉,却让它在寂寞中渡过一生,可惜,可叹,可悲!”老人看着剑摇了摇头,又道:“虽然你现在用这剑杀了一些人,但这剑已沉默了这么多年,当初出世时的那种冲天杀气早已被在深宫贡养的日子所磨灭,所以这把剑算是被躇踏了,你再看看这把剑!”老人把权铮的剑放到一边,从包袱里掏出另一把剑来。 这剑通身赤黑,剑鞘上乌黑闪亮,却什么图案也没有。老人抽出剑刃,一声龙吟,室内顿时红光大闪,这剑刃就如烧红的铁片一样,赤红发白。又如活物般光流不止。 “这剑如何?”老人问道。 “剑气逼人,光如虹,是一把绝世宝剑!”权铮毫不夸张地说道。 “你知道在它被铸造出来的这么多年里,每天都干嘛吗?”老人又问。 “看这剑隐隐有血腥之气,莫非每日杀人?”权铮刚说完,又觉得不对,这剑时显的是为老人之物,老人又怎么杀人呢? “对!这剑每日杀生,但不是杀人!”老人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左手四指轻轻地抚摸着剑刃,似乎有无限感叹。 “不是杀人?那杀什么?”权铮疑问道。 PS:大家都猜一下老人每日用这剑杀什么啊,猜对了加精奖励哦!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二十三章驿道遭遇 “杀鸡!”老人长叹了口气道。 “什么?如此宝剑竟然用来杀鸡?”权铮简直就感觉不可理喻!如此绝世宝剑,天下人谁不想拘为已有?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用来杀鸡! “是的,这剑名曰伏虹,从铸成到现在已历时数百年!祖祖辈辈每日都要用血来养这把剑的杀气,但每次都是在这剑身上涂上一层血罢了,却从不让它浸满!现在它就如一个没有吃饱的人一样,等待着饱饮鲜血的时候!”老人把剑递到权铮的手里道。 权铮接伏虹剑,只觉得剑把沉重而剑刃轻薄,没有其他的那种剑前重后轻的感觉,握在手晨更是舒服。他看着这把异样的宝剑问道:“这剑为什么如此赤红呢?” “这剑当初铸成以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剑刃用的是天外玄石铸成,剑把和剑鞘却不知是为何物。”老人说道。 老人说完,拿起权铮原来的那把剑,用力地向那银甲砍去。权铮刚要阻止,怪事发生了:原本柔软的银甲就如有生命一样自然变成坚硬无比,那把剑砍在上就如溅起无数火星,但靠近看去这银甲却没有一点凹痕!反倒是权铮的剑上出现了一个缺口。 权铮惊讶地拿起又变得柔软起来的软甲,抚摸着道:“果然是神甲!” “这银甲的好处不止这些,你穿在身上试试!”老人道。 权铮依言穿上身上,只感觉温凉舒爽:“的确是个好东西!”权铮赞道。 但老人却笑了笑,持剑有力地向权铮剌去。 权铮不知老人会忽然变成这样,一时间愣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老人的剑剌到自己身上,却不知所措。 但奇怪的是,老人的力道虽然迅猛,却对权铮没有任何伤害。那剑剌到权铮身上时,权铮只觉得身上微微一凉,银甲被剑刺到的地方变得坚硬起来,无论老人如何用力,都无法再进半点! 权铮这才反应过来,脱下银甲道:“这银甲如些贵重,权铮却不敢领受!” “老头子!你敢害我大哥!”权铮刚说完,就看见化安提着两个铜锤从屋外跑来,伸手就要把铜锤往老人身上砸去。 权铮脸色大变,忙喝道:“四弟,不要!”一边伸手去挡。 那老人也是吓得直缩脖子,所幸化安力气大,快要砸到老人的头时,生生被他往边上一拉,擦着老人的头发过去了。 “四弟!你怎么可以如此粗鲁?”权铮真的是生气了,瞪着化安问道。 化安刚才远远的看到老人持剑向权铮剌去,以为老人是要暗害大哥,立即就冲了过来,现见权铮无事般的站在这里,自知又做了错事,把铜锤提在手里,低着头就如小媳妇般的沉默不语。 那老人刚从鬼门关里回来,现见化安如此勇猛之人在权铮面前还是这样,暗叹自己没有看错人,忙上前道:“化将军如此英勇,也是护兄之心切,不怪他,不怪他!” 权铮知道现在不是说化安的时候,把软甲递到老人的身边道:“这东西权铮实在是愧不敢当,老人家你还是收回去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是为什么把这软甲宝剑给你?还不是希望你披甲持剑伏敌镇乱吗?我看你带兵在这里的这几天里,从不扰民,更不滥杀,这才给你这此东西,是希望你能借此安平天下,还老百姓一个太平胜世!”老人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看着权铮。 权铮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持着软甲,还也不是,收也不是,正不知所谓的时候,化安说话了:“这不就是一个盔甲吗?大哥,老人家说的话也对,你就收下算了,在这里让来让去多没意思?” “对,化将军说的对,权将军,你有化将军、许将军这样的兄弟,何怕不能成就一翻大业?”老人笑道。 “那权铮就多谢老人家了,只要权铮有一息尚存,绝不辜负你的期望也就是了!”权铮捧着剑上银甲,拱身为谢。 “嗯,这就对了,大丈夫当如斯也!”老人调起了书袋。 等老人走了以后,化安说道:“大哥,那些俘虏们被二哥集中在了村子中央,等着你去安排他们!” “哦?走,我去看看!” 说完,随着化安来到村子中央,在明亮的火把下,二三百个不原加入秦军而被一直蒙着眼睛的长平军俘虏安静地站在空地上。此时他们已没有了刚才被带入空地上时的那种骚动,自知无法逃脱,更认为秦军会把他们杀了,现在只是木然地等着自己命运的安排。 “大哥,这些人怎么办?”许琼走上来问道。 “把他们带到外面去放了,村子里的人也要离开这里了,就不怕他们报复了!”权铮果断地说道。 许琼点了点头,这个结果也是他早有想到的,但不好自己作主罢了。他挥挥手,先是让两百名骑兵在前面开路,然后让早已准备好的秦军步兵押着这些俘虏,走在中间,再往后是四五十个伤势没有全愈秦军伤员,最后才是秦军的骑兵主力。 月色姣洁,这支秦军队伍行走在山间小道上,却也拉了一二里上,很是壮观。 等出了村子十多里的时候,权铮让部下们把这些俘虏们给分散开来放了。余下的秦军没有了这些俘虏的阻碍,都骑上了战马,一个一千多人的骑兵队伍,在这样的夜里行军,却也显得气势不小。 但也有坏处,那就是容易引起敌人的注意! 在权铮他们的途经之地,驿道不远处的一片树林里宿着一支两千多人的长平军步兵,这支长平军本是要赶往化吉的,但在化吉城外被化吉的秦军打了个伏击,伤亡很大。不敢在化吉城外多待,只好远退到这里休息。 而权铮的手下几个斥侯在探路的时候,却没有注意这个树林,从长平军的旁边沿着驿道穿了过去。 这股长平军虽然没有怎么在意斥候的马蹄声,但现在听到这隆隆的马蹄声以为是自己人,于是斜剌里迎了上来。 等一直到这些长平军步兵距离秦军骑兵只有一里多地的时候,权铮他们这才发现了这股长平军,立马布阵待敌。 但权铮的军队却也没有看清,虽然看到有一队步兵走来,并没有预期的喊杀声,也有些纳闷,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本已准备好的战斗队形显得有些松懈了。 所幸长平军的这个将领还有些头脑,在距离秦军的骑兵队伍半里左右时停了下来,让两个手下到前面问话。 那两个长平军士兵走近秦军的时候,迎面而来的两个秦军骑兵与他们相遇了,双方一照面,都是一惊,那两个秦军骑兵看对方是长平军的装饰,立马大喊:“这是长平军!是长平军!” 而那两个长平军也是边往自己的队伍里跑,边叫喊着认错了,对面是敌人的队伍! 权铮一听,立即抽于伏虹宝剑,向前一挥:“冲!杀啊!”一马当先向长平军冲去。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二十四章余成其人 宽长的驿道上,秦军骑兵在权铮的率领下,如洪水般的向长平军冲去,惊慌失措的长平军还没来得及展开阵形,就被秦军骑兵冲散。 权铮手中的伏虹剑如一个嗜血的恶魔,挡向它的敌人兵器无不被如切豆腐般的斩断,去势未减半分,剌入敌人胸膛,砍向敌人肩膀,却不沾半点血水,再加上权铮的剑术高明,端的是英勇异常。 他就如一个尖刀一样,冲锋破浪,紧跟在他后面的,是化安和赵文这两人,也都如凶神下凡,打得敌人魂飞胆丧。在这三个人的带领下,很快秦军就冲出了长平军队伍。 紧紧地拉住马绳,止住正在奋力奔驰的战马,权铮看着后面狼狈不堪的长平军,大喝道:“两面包抄,杀!” 本已冲出长平军队伍的秦军骑兵,就如两条大蛇一样从长平军的左右两面包抄了过去,然后向中间挤压、冲锋。 权铮挥舞着手中的宝剑,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更不知道自己还要杀多久,他就如一个机器一样,不断的挥舞,不断的杀伤,不断的让鲜血染湿了自己的衣裳!就连许琼在他身边大喊,他也没有听到,只是一个劲的砍杀着自己身边的每一个敌人! 最后,还是化安大吼道:“大哥,别杀了,敌人投降了!” 权铮这才被化安的声音惊醒,茫然地看着马下成堆的尸体,却不知所谓。 许琼拍马走了过来,道:“大哥,你刚才怎么了?我怎么喝你那么多声你都没有听到?” 权铮看了看手中的伏虹宝剑,道:“这剑有点邪!”说完,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等权铮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他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屋子房顶,喃喃地说道:“这是哪里?” “大哥,你醒了?”许琼其实一直就在权铮身边,看到权铮醒来,忙迎上来关切地问道。 “我怎么会在这里,三弟四弟他们呢?”权铮只感觉自己好好的睡了一觉一样,直起身体问道。 “三弟四弟他们在外面,昨天晚上的时候,你昏倒了以后,我们带着俘虏来到了化吉城,那余将军把我们安排在了东城驻下,刚才的时候他还来看过你!”许琼解释道。 “哦,那些俘虏呢?俘虏们怎么处理了?”权铮问道。 许琼吱吱唔唔,却说不出话来。 权铮见他脸色有异,忙追问道:“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呢?” 许琼咬了咬牙道:“昨天晚上的时候,我们一进化吉城,那些俘虏们就被余将军给要去了,刚才的时候我听说,那余将军正在城外挖坑,准备坑杀千余俘虏!” “什么?谁给他余成的权利?这些俘虏是我们抓来的,怎么也轮不到他现处理!”权铮边说边披衣下床,就要向外面冲去,被许琼拦住了。 “大哥,现在不是和余将军发生冲突的时候,现在他的手下有五千多人,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许琼急切地说道。 “什么?他哪来的这么多军队?”权铮一愣,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现在他的确有这么多手下,如果我们与他起冲突,看他那样子,恐怕不会让我们好过!”许琼说道。当初他一进化吉城,听到余成有这么多军队的时候,也很是惊讶,他还特意让部下去打探了一下,果然有这么多。自知现在自己这点人不是余成的对手,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把俘虏给了余成。 “不行,我还是要去看看,这是一千多条人命啊!”权铮说完,不顾许琼的劝阻,向外面走去。 许琼见劝他不住,也只好跟着走出院子,两人刚到院子,迎面就来了一伙人。 领头的,是一个少了只耳朵的秦军将领,一脸的横肉一看就知不是个好人物,远远的看到权铮就抱拳道:“权将军一顿好睡啊!” 许琼一见那人,连忙在权铮耳边嘀咕道:“这个就是余成!为人好大喜功,心性凶狠!” 权铮一听,脸色也有点变化,但也只是一闪而过,也抱拳道:“余将军,此时我军托于将军护下,实在是感激不尽啊!” “哪里,哪里,权将军能替我收集这么多军队,却也让我很是高兴啊,你放心,等我带着大军杀回太行山,找到黄统帅的时候,我一定会向他禀明,记你一大功的!”余成一开口就把权铮的军队说成是自己的,这摆明了是要收缴权铮的军队。 权铮没有想到余成是这样一个人,心里暗悔当初的决定来化吉是个错误,但脸上还是说道:“余将军说哪里话,你我都为大秦效命,何来功过之求?此时我们四面群敌环绕,危机重重,大家自当和平共处,互相扶持,共渡难关。” 权铮的话几乎已经挑明了:现在我们的四周都是长平军,如果你想要吞并我,那只会暴发内战,让外面的敌人可乘。 余成既然能在敌人的后方拉起这么多的人,而且如今又占领化吉城,其除了极据野心以外,也很有心计,怎能听不出权铮的话内之意?于是他干笑着说道:“权将军说得对,你我同为大秦效命,自当尊从大秦军律,却不知权将军现居何职啊?” 权铮一听,心里暗骂余成,早就听到余成是安东军的师帅,自己以一个两司马之职带出这一千多装备精良的骑兵来,却问自己身居何职,如果自己实话实说,他就自然会以上级军官的身份压下来,如果说假话,也会让他问一个欺瞒之罪。 正当权铮思虑着是不是现在应当把自己王子的身份亮出来的时候,施炎走了过来,接住话头道:“英雄莫问出处,莫非余将军当初加入安东军,立即就任师帅一职吗?” 余成一听,心里暗自恼怒,他本是一个山寨里的大土匪头目,后来被安东军招安,可不是直接就任命自己为师帅吗?只是他领的手下清一色的不是原来的山寨手下罢了,但这也是他一直让别的师帅们看不起的原因。现在被施炎提起,以为他是在故意揭自己的短,气得老脸一红,重重的:“哼!”了一声,扭头离去。 权铮连忙上前拦住问道:“余将军,我们带回来的那一千多长平军俘虏呢?” “死了!如果你来得及的话,还可以帮他们乘热收尸!”余成正窝着一肚子的火,现在被权铮这样一拦,立马堵气地说道。 权铮一下子愣在那里了,一千多余人命就这样没了?反应过来的权铮正想冲着余成发火,却被施炎拦住了,施炎拍在权铮耳边轻声道:“那些人没有死,被我们的人给挡住了,现在正闹着呢,所以我才回来找你。” 权铮听了脸色变缓,他指着余成说道:“如果我那些俘虏有什么损伤,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余成也顿时大怒:“谁稀罕你的那点人?想要就拿走!哼!”说完,带着手下离开了。 许琼走上来,轻声说道:“大哥,以后恐怕我们要小心点了!”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二十五章兄弟情谊 “你立即让人去查查看,他们这七千人是从哪里来的,我怎么也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权铮说道,说完,又转向施炎道:“施将军,你立即去城外,把长平军的俘虏们给接回来,如果愿意留下的,就让他们加入我们,如果不愿意留下的,让他们立即离开化吉,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余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大哥,既然那余成可能会对付我们,为什么我们还要呆在化吉城内呢?我们乘现在快点离开就是了!”许琼说道。 “你认为我们现在还能离开吗?不说他余成恐怕不会让我们这么容易离去,就算我们出了化吉城,外面,现在也应当有很多长平军正向化吉围来!”权铮叹了口气道。 “你是说长平军会攻打化吉?”施炎问道。 “不仅仅是攻打化吉,而且是全力以赴的攻打化吉城,长平军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地盘上出现像化吉这样一个钉子!”权铮道。 许琼和施炎不再说什么了,他们两个现在都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 看着两个人领命离去,权铮回到屋里,抽出挂在床头那把伏云剑,仔细地查看,希望从中找出自己昨晚疯狂的原因。 这剑经过昨晚半夜鲜血的浸染,红光更旺,剑身上下没有留下一丝血迹,显得格外明亮。权铮左看右看,除了感觉入剑刃比老人交给自己时显得更加冰凉以外,却看不出一点异样来。他叹了口气,把剑放在桌子上,又掏出那套银甲穿在身上,外面张上外衣。 “大哥,你醒啦!”权铮刚刚穿好衣服,赵文就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嗯,三弟你这么急着是干嘛呢?”权铮问道。 “我刚才去城外转了一圈,得到探子的汇报说,数万长平军正从方圆百十里内向化吉城赶来!”赵文急促地说道。 权铮愣了一会儿,对赵文说道:“我知道了,你去让我们的人集合起来,我们要准备着打一场硬仗!” 赵文领命离去,留下权铮在屋里想了一下,觉得如果在这种危急时刻,与余成的人起了冲突,实在是不明智的一种作法,他决定去余成的军中,把自己的身份坦明,希望能保住化吉。 他刚走出自己的房门,问清了门卫余成的营处,就要向那里走去,迎面与许琼碰面了。 “大哥,你这是去哪里?现在余成正在调集军队,看情形是要打算先与我们打一场!”许琼说道。 “什么?余成他不知道现在城外有大量的长平军正向化吉攻来吗?”权铮惊问道。 “我不知道他是否知晓当前的情形,但我发现,他这七千多士兵里,绝大多数是地方上的老百姓被他抓来充数的,更可怕的是,人数虽然有七千多人,但他们手里的武器却极少,四五个人才有一把兵器,大多数人都是手持棍棒等东西!”许琼道。 “什么?这个余成,难不成他想用这样的一支军队打败数万长平军吗?”权铮生气地问道,但也知道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他又说道:“你立即去施炎那里,把那些俘虏集中起来,愿意留下的就分发给他们兵器,让他们与我们一起守卫化吉,如果不愿意留下的,暂时先不要让他们离开,以防他们把化吉城内当前的情形告诉长平军。我立即就去找那余成!” “大哥,现在你去找他恐怕会让他害了你啊!”许琼不放心地说道。 权铮看了看这个跟着自己许久的兄弟,诚肯地问道:“二弟,如果我欺骗了你,你会生气吗?” 许琼明显一愣,却不知道权铮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盯着权铮问道:“大哥,你会骗我们吗?如果你骗我们,我希望你永远也不要让我们知道,因为只有那样,你才会是我们永远的好大哥!” 权铮见许琼动了真感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二弟,我问你,你相信我是一个咸阳商人的儿子吗?” 许琼摇了摇头道:“我不相信,因为大哥不像是一个商人的儿子,你的谋略与英勇,都是商人所没有的。” “我是秦怀王的长子秦权铮!”权铮说完,拍了拍许琼的肩膀,扭头向余成的军营方向走去。 许琼被权铮这个身份给吓着了,他自然知道权铮绝对不会是说谎,但他一想到自己与秦怀王的长子,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甚至是大秦帝国国王的人一起喝酒吃肉,一起上阵杀敌,一起结拜为兄弟,他就感觉到这一切都如一个梦一样,他没有想到自己一直以来尊敬的大哥,竟然有如此显赫的身份!虽然说他怀疑过权铮并不是一个大商人的儿子,但他也最多认为权铮是一个当官人的儿子! 权铮旁边的随从也被权铮这话吓着了,但他们更多的是惊喜,如果自己回到家里,向别人说自己见过当朝怀王长子,甚至于跟着怀王长子并肩作战过,那是多大的荣耀? 但他们也明白,如果现在大王子权铮有姓命之忧的话,这一切都会泡汤!三个随从立即跑到权铮的前面,跪在地上道:“先前不知将军是为当朝王子,礼数不周,万望大王子恕罪!” 权铮一皱眉头,道:“你们起来吧,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跪来跪去的,还像以前一样就好了,如果你们再这样的话,你们就跟着别人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权铮心里现在感觉到好烦,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但也知道告诉许琼自己真实的身份后,也许从此再没有了那种兄弟情谊,有的只是对自己身份的尊崇,这种尊崇的感觉,使冲淡原有的平等与出自内心的信任,自古帝王多孤单,自己虽然不是帝王,但大王子这个身份,却也会使得他们从此再不会与自己推心置腑。 “大哥,你等等!”正在权铮胡思乱想的时候,许琼在后面喊道。 “你叫我什么?”权铮心里一颤,转身问道。 “我叫你大哥!如果你愿意的话!”许琼认真地说道。 “你真的叫我大哥吗?我还是你以前的大哥吗?你不会因为我的身份而疏远我吗?”权铮拉着许琼问道。 许琼重重地点点头,肯定地道:“你永远是我的大哥!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 “好兄弟,谢谢你!”权铮拍着许琼的肩膀说道。 “大哥,我有一个要求!”许琼拉着权铮的手道。 “什么要求?”权铮问道。 “你等四弟回来,让他跟你一起去余成的军营里!”许琼不容推却地说道,既然不能阻止权铮去余成的营里,但至少有一个人陪着,这样安全点。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论武功还不如权铮,如果陪着权铮一直去,恐怕出事了还会连累他,而在四兄弟里面,只有化安能与权铮差不多厉害。 “这……”权铮沉吟了一会儿,自己一个人去的话没有什么牵挂,更何况自己还有银甲护身,但看许琼的样子,如果不同意的话恐怕他会拉着不让自己去,权铮想了想,化安勇猛,应当可以自保,于是道:“好吧,我在这里等你!” “你们在这里保护着权将军,如若他有什么闪失,别怪我不客气!”许琼交待了一下自己的几个跟随,就立即去找化安。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二十六章初涉虎穴 而此时,早已得到消息的化安正带着数百个骑兵,与余成的手下对峙,那些俘虏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施炎和化安也不敢告诉他们,担心这些俘虏们知道后会引起动乱。),只是在那里看着两支身穿同样衣服的人在那里瞪目相视,而脾气暴燥的化安更是把袖子挽得老高,手中的又锤也在他手里晃来晃去,他座下的五花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焦急,蹄子在不住地动来动去,随时准备着向前面的人冲去。 而施炎却带着四百多个人,在余成军队的眼皮底下,把这些俘虏们给围了起来,然后押着他们向城内走去。 “化安,你这是干什么?”一个余成的副将陈槐拍马前来问道,他还不知道余成一怒之下把这些俘虏还给了权铮。 “干什么?你们家余将军也同意了,这些俘虏还给我们!现在我们要带回我们的营里去!”化安把手中的双锤一碰,说道。 “你可知道这些人当初的时候杀了我们四百多个兄弟!现在你竟然想要把他们救走?”陈槐问道。 “哼!我们的俘虏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得着吗?如果不服气,我们两个可以比划比划!”化安看见施炎带着那些俘虏们快要进入城内了,向手下一挥手,就要跟在后面往城里去。 “化安欺人太甚,拿命来!”陈槐也不是个善茬,看到化安如此说话,如果不上来打一架却也显得自己真的怕了他,他拍马上前喊道。 化安扭头一看,那陈槐挥舞着手中的长戈,快要冲到自己跟前了,他大喝一声:“来的好!”右手的铜锤向前面一挥,嗑开了陈槐的戈头,左手的铜锤从下往上向陈槐的马头砸去。 陈槐的手被化安的铜锤给振得发麻,长戈差点被撞飞了去,连忙双手一紧,握住了长戈,但他坐下的黑马却没有那么机灵,被化安的铜锤下一子砸碎了脑袋。陈槐头往前一裁,落下地去。 化安坐在马上,哈哈大笑道:“小儿,你与我比还差了点,回去练两年再说吧!哈哈!”说完,拍马离去。 那陈槐掉下马来,被摔了一下,本就感觉胸口气血汹涌,现在听到化安如此嘲讽,只感觉嘴里一甜,吐出一口血雾来。可怜的陈槐从山上跟随着余成来到山下接受招安,本想在大秦铁军中混个出身,却没有想到今日被马这一摔,再被化安这一气,竟然一命呜呼,却给权铮留下了个天大的麻烦。 却说那化安追上施炎,却也沉得住气,竟然没有告诉他自己一锤把陈槐打下马的事情,只是带着士兵和俘虏们向东城驻地走去,远远的看到许琼单人匹马赶了过来。 化安喊道:“二哥,你这是去哪里啊?” 许琼也不与他客套,来到跟前道:“军队和俘虏让施将军带回去就行了,你快跟我去保护大哥!” 化安大惊,问道:“大哥怎么了?” “他要去余成的营中,我怕那余成暗施杀手,你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大哥安全回来!” “权将军要去余成的营里?这是为何?他不是知道那余成想要吞并我们吗?现在去不等于送上门让那余成下手吗?”施炎一旁埋怨道。 “唉,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大哥担心如果两方不合,会给长平军一个攻陷化吉的机会!”许琼无奈地说道。 “二哥,别说那么多了,我们快去吧!”化安在焦急地说道。 “施将军,有劳你了!”许琼掉过马头,向施炎拱手道。 施炎皱着眉头不说话,只是挥挥手让许琼快走。但他的心里,却对权铮如此鲁莽的行为感到不满。现在自己这一方的士兵虽然多了,但权铮就如一个纽带一样,把这些秦军各方的士兵都给纽在一起,如若他有所闪失,那自己这一方恐怕非散伙不可。 路上,许琼向化安交待道:“四弟,千万要记住,无论如何要保护好大哥,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 “二哥,你今天是怎么了?大哥是我们的,我当然会好好的保护他了!”化安不明白为什么许琼三番四次的交待自己要保护好权铮。 “反正你注意就是了!”许琼来的路上,就已决定权铮是大秦大王子的事情不让太多的人知道,以防止走露风声,被长平军知晓了,使他们更是疯狂攻击化吉,甚至于挟持权铮。 远远的,就看到权铮和几个随手等在原来的地方,权铮看到化安,笑道:“我本来想自己去的,但你二哥非要让我和你一起去不可。” “大哥去找那余成玩,怎么可以不叫上我呢?”化安也笑道。 “二弟,你在这里守着,千万要记住,如若我们一个时辰内还没回来的话,就立即带人离开化吉城,去太行山里!”权铮严肃地说道。 “大哥放心吧,我自省得!”许琼也肯定地说道,但他的心里却想:如果大哥你回不来了,那余成也别想活! 权铮和化安两人来余成营外,只见那营区里到处都是手持棍棒,身上穿着各式各产服饰的老百姓们,而那些身穿秦军服饰的士兵们则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努力把这支“民军”给整成队形。 远处,余成站在一个高台上,一脸得意地看着下面黑鸦鸦的人群,心里却在想着,自己现在敌人的后方却也有了这数千士兵了! “烦请你告诉你们余将军,就说权铮求见!”权铮对营区外面的一个卫兵说道。 那卫兵一听,连忙向操场上跑去,登上高台,附在余成的耳边指着这里说了些什么,那余成一听,脸色一变,怒目向这里看来,对身边的卫士们吩咐了几声,然后就是数十个盔甲明亮的亲兵走下高台,来到营门口。 “余将军让你进去见他!”一个亲兵领头模样的人,一脸嚣张地说道。 化安听了,就要发火,但被权铮制止住了,他笑着道:“请前面带路。” 众亲兵们示威样的排成两列整齐的队伍,夹着权铮和化安两人向高台处走去。但可笑的是,透过这两列盔甲兵,却可以看到大操场上混乱的剧面,使得本来很严肃的摆设,在这样的情形下变成了一种讽刺画面。 “权铮,你竟然还敢来我这里?”余成站在高台上,看着走近的权铮喝问道。 “我为什么不敢来?难不成你这里是龙潭虎穴?”权铮一脸轻蔑地看着他问道。 “哼,就算不是龙潭虎穴,却也是有来无回,来人啊,把这个不听从上命的家伙给我拿下!”余成一声大喝。 PS:今天是星期天(呵呵,马上就星期一了),诺雨冲榜,你的一票决定着我的名次,希望大家看了这章后能投小弟一票,不胜感激!!!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二十七章虎穴惊变(上) 那些亲兵们听到余成的命令,就要向权铮围了上来,性急的化安把两个铜锤往一起一撞,大喝道:“我看谁敢动我大哥一下!” 那铜锤撞在一起的声音就如打雷一般,惊得本来哗如闹市的大操场上的人顿时静了下来,都愣愣地看着化安,就连那数十个亲兵,也都持着长戈围着权铮他们,却不敢上前一步。 权铮冷冷地看着余成,道:“余成,你要谋杀本王子不成?” 权铮这句话声音不大,却影响更比化安的铜锤更大,就连化安,也听了一惊,手里的铜锤差点掉到地上。 余成更是心里一颤,但他未经确认,却不敢相信,因问道:“你此话怎讲?” “我本是当今大秦帝国怀王大王子秦权铮!余成,你难道说要谋害本王子?”权铮大声说道。 “你说你是大殿下,可有何凭证?”余成颤声问道,他虽然没有见过大王子,但也听人说过,他也知道这个大王子是秦怀王最喜欢的王子。 “难道你还要让本王子把东西给你送去不成?”权铮看着余成问道,特意把那‘本王子给你送去’这几个字咬得很重。 余成一听也是,如果眼前的权铮真的就是大殿下的话,自己站的这么高与他说话,本就是极大的不恭,如若再让他送东西上来,那更是罪上加罪。于是走下高台,来到权铮跟前问道:“你有何凭证?” 此时,余成的语气却也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嚣张,显得小心谨慎。 化安见状,误会了权铮的意思,他以为权铮根本就是为了欺骗余成,把他诓下来后好让自己下手抓住,挟持着他好脱身!于是他趴在权铮的耳边问道:“大哥,是不是让我现在就下手抓住他?” 权铮摇了摇头,在化安疑惑的目光中,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印,递到余成手里问道:“你可认得这个?” 那余成接过小玉印,只见这小玉印不足一两重,触手生温,玉质透明,印章上面刻着一个作功极为精细的昂首小龙,却不知是何用途,摇了摇头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王宫大内之物,父王命人用上等白玉特制两枚,一枚是龙,一枚是虎,这个名叫龙印,而我二弟权恩手里的是虎印!”权铮平静地解释道。 “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龙印,却怎么能认定你就是大王子殿下呢?”余成还有点疑,但语气里已可以听出,他已相信这就是龙印,也就间接的有点相信权铮是真的大王子。 “那么再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着,把秦政送给他的那把剑递到余成手里,道:“这个你又是否认得?” 余成一看那剑,脸色微变,正想说话,却被一群冲进来的人给打断了。 这些人一进大操场,远远的就喊道:“不好了,不好了,陈副统领被那化安一锤打死啦!” 余成一听,脸色顿时数变,他心里瞬息转过了数个念头:这剑他当然认得,是自己在山上时劫了一个大富商得到的,后来被招安后,他为了表示归顺,也是为了巴结黄然,就把这剑送给了黄然。余成用刀不用剑,也不识货,但黄然却知道这把剑是柄上好宝剑,就把这剑又送到宫里去了,当时还因为献剑有功奖赏过他余成。现见这剑,自然知道眼前的权铮真的就是大王子殿下! 但又见权铮手下杀了跟随自己一二十年的亲信副将,更见权铮对自己没有好脸色,自己更是屡次冒犯,如若承认了他就是大王子,恐怕自己过不了几天就人头落地! 但他又怕自己如果不承认权铮是大王子,甚至于杀了权铮,现今有这么多人听到权铮自称大王子,绝对是纸包不住火的,如若以后有那怕一丝风声传到秦王耳中,秦王都一定会诛了自己九族! 正在余成心里不知所措的时候,他身边的一个将军忽然喝道:“哪里来的破剑?竟然敢拿来冒充大殿下?兄弟们,杀了他!” 那些刚冲进军营的陈槐手下一听,立马向权铮和化安冲来。 情形顿时急剧直下,化安大吼一声,先向敌人迎去,本来还有点犹豫的权铮看了一眼正低头不知所谓的余成,冷哼一声,伸手就要向他抓去。 眼看着权铮就要抓到余成,但刚才那鼓动人的将军似早有准备,腰中长剑一挥,就向权铮手臂砍来。 权铮一下子忘了自己周身都被银甲护着,连忙缩手转身躲过那人长剑,顺手也掏出了自己的伏虹宝剑,轻喝一声,就要再次向余成杀来。 但此时余成却也有了准备,他早已躲到众人后面,手拿着自己的刀,却犹豫着不敢抽出来。所幸那个将军似乎也对权铮存有必杀之心,长剑舞了个剑花,就向权铮心口处刺来。权铮虽然现在已经想自己有银甲护身,但身休还是不自觉的避了一避,但没有能够避开那人的长剑,被他斜刺到权铮的胸口。 那人预期的权铮中剑倒地的结果没有实现,自己的长剑就如刺在厚厚的钢板上一样,没能剌进权铮身体半分!反而那人虎口一麻,长剑差点掉到地上,连忙接住,退了半步。权铮仗着自己的银甲护身,没有后顾之忧,就立即挥剑向余成冲去。 余成也看到了那人的长剑刺向权铮的身体,却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正自纳闷不已,只感觉眼前一闪,虽然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但下意识的还是用手挥打,只听见“咔嚓”一声,他只感觉自己手臂一轻,转眼看去,自己的左手竟然被权铮的剑从肘部切断,些时正鲜血直流!他愣了一下,然后才感觉一股钻心的疼痛,从他的手肘处一直钻到自己心里,混身颤抖了起来!他忍不住仰天大声的“啊啊啊!”叫了起来,过了许久,这才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余成的那些手下见状,纷纷向权铮围着杀了过来,权铮不敢待慢,伸手抓住就要倒地的余成,一手提着他,一手挥舞着伏虹剑护住全身,就向化安靠去。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二十八章虎穴惊变(下) “拦着他!不能让他跑了!”那个将军见权铮就要与化安合在一处,知道这样只会更增杀权铮的困难,连忙喊道。 那些余成的亲兵们纷纷围了上来,十数根长戈齐向权铮剌来,而那将军知道权铮身穿盔甲,于是把手中的长剑直往权铮的头上招呼。 权铮连忙把昏迷中的余成挡在自己身前,那些亲兵们投鼠忌器,长戈来势顿减,但还没等权铮喘口气,那个将军的长剑却向权铮和余成两人头部齐砍过来。权铮吓了一跳,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毫不顾及余成的死活!但情形危急,虽然他有银甲护身,但头却没有得到保护,此时他已来不及躲闪,更知道余成绝对不能死,如若余成死了,就算自己能仗着银甲活命逃出,但化安肯定会被乱箭射死!说时迟,那时快,他连忙用手臂挡住那人长剑,只听见“砰”的一声响,那人长剑现出一个很大的缺口来,却没能伤及权铮半分! 权铮连忙乘机把手臂一拉,把那人的剑夹住,略一缩手肘,伏虹剑就要向那人剌去。那用力地拔自己的长剑,但奈何被权铮仗着银甲护身不怕受伤用力地夹着,一时半会儿也拔不出来。但权铮的剑却已剌到身前!他连忙弃剑后退,这才躲过权铮一剑。 权铮用腿顶着余成不让他倒下,抽出左手抓住被自己夹在臂下的长剑,然后提着余成,就再次向化安冲去。 但那个将军看来也是高手,他见权铮千方百计的要向化安靠拢,连忙抢过一个身边亲兵的长戈,就向化安打去。 化安的两只铜锤此时被他正挥得如两个快速旋转的车轮一样,打得周围冲上来的陈槐手下躲闪不及,却没有想到那个将军持着长戈,瞅着空子就向化安小腿剌去! 化安只觉得自己小腿一阵剧痛,他低头一下,那长戈头上的尖刃深剌入自己的左腿肘,他一咬牙,左腿一抬,就想拔出长戈,但那将军就等这个机会,长戈往旁边一拌,那侧面长刃就也剌入化安小腿,压着他的腿筋。 化安痛得头上冷汗直流,混身肌肉颤动不止,只觉得眼前渐渐的黑去,手中的两个铜锤渐渐的停了下来。 那些陈槐的手下乘机纷纷上前,把长戈架到化安的脖子上,更有几个胆大的抢过化安手中摇摇欲坠的铜锤,紧紧的抓住他的两只手臂,让他动弹不得。却没有想到,化安此时早已痛被昏了过去,也就任他们罢弄了。 权铮本就在化安不远处,看到那个将军就要向化安剌去时,他就拼命的向化安那里冲,但那些余成亲兵也看出他的意图,都拼命拦住,再加上权铮手中还有一个昏迷的余成这累赘,一时半刻冲不过去。 现见化安受到如此重伤,昏迷不醒,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大喊一声:“四弟!我给你们拼啦!” 他把那余成往地上丢,双眼赤红,两只手舞着两把剑不躲不闪的就向化安冲去,那些余成亲兵迎其锋者无不被划伤砍死,等他冲到那个将军身边的时候,那个将军连忙横戈去挡,但奈何权铮的伏虹宝剑何等锋利?只听见“咔”的一声,长戈被砍成两节,而忿怒的权铮砍势未减,直向那将军头顶砍去,另一把剑更是向他小腹剌去。 那将军及躲闪权铮上面的长剑,他虽然侧身避上面的伏虹剑,但下面的剑却直刺入小腹侧部。 权铮见下面的剑已经剌入,连忙把伏虹剑再横向挥去,那将军此时已身受重伤,神识不清,却让权铮砍中了脖子,头掉了下来。权铮左腿一抬,把那将军的尸体踢得老远,然后向化安奔去。 那些抓着化安的陈槐手下见权铮如此厉害,现看他向自己跑来,不由自住的就松开了化安,任由权铮抢去。 但奈何化安此时沉陷昏迷,而周围有数百个余成的手下用弓箭瞄准自己两兄弟,他虽然不怕,但化安却非被这些弓箭手射成个剌猬不可。 他扶着化安,看着周围渐渐散去的那些步兵们,再看着那些渐渐围上来的弓箭手,他长叹了口气,扶着化安坐在地上,叹息道:“四弟,是我害了你!” 那些余成手下士兵见权铮没有了反抗之意,于是又慢慢围了上来,就要下手去捉拿权铮了。 这是,军营外面又传来一阵隆隆的马蹄声,权铮心里一动,握紧手中伏虹剑,朝着最近的几个人挥去,只听见“卟、卟”两声,两个余成手下中剑倒在地上,权铮不顾敌人长戈向自己打来,拉起那两个人的尸休,盖在化安的身上,以防止敌人的箭射中化安。 果然,权铮刚把化安盖好,那些本来靠近的余成手下士兵们纷纷又撤了回去,接着就是无数的利箭铺天盖地的向权铮这里射来。权铮连忙护着头趴在化安身上,仗着银甲任由他们去射。 隆隆的马蹄声很多就来到了军营外面,无数的权铮手下骑兵在许琼、施炎、赵文的带领下,冲入大操场,向权铮这里冲来。 那些余成的手下连忙掉转箭头,向这些骑兵射去,权铮压力大减,他抬起头来,发现那余成现被几个亲兵给抬到了那处高台上救治。知道如果今日不能捉住余成,而余成又知道如果自己活着回去他恐怕也要死,肯定会不顾一切的要杀了自己,这样一来,自己的目的就要全部落空!所以现在捉住余成才是当务之急! 他再看了一眼盖在尸体下面的化安,一咬牙,抱着头,冒着密密麻麻的箭雨,就向高台上冲去。余成手下见他不顾命的往前跑,也都把箭朝着权铮的身上射来,但箭到了权铮身上就如没了力气一样,纷纷下掉。 而权铮因为本就距离高台不是很远,很快就冲到了高台下面,数十个余成手下连忙持戈拦住权铮,但存有必得之念的权铮不躲不闪,砍倒了三个拦在正前面的余成手下,跑上高台,踢倒那几个为余成治伤的人,抓起余成,把剑架到他脖子上大声喝道:“谁敢再动?!”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二十九章夺取军权 激烈交战的双方在这一刹那静了下来,权铮的手下连忙乘这个机会围到了高台周围,而在权铮的眼色示意下,赵文扒开那两具尸体,抬出化安,带着向自己的驻地跑去。 “大殿下,你如果要杀就杀我,不要为难我的手下!”不知什么时候,那余成醒了过来,脸色苍白地说道。 “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了?我原本想来这里和你好好的谈谈,却没有想到你的手下竟然欲置我于死地!”权铮生气地说道。 “你不打算杀我?”余成有点不相信。 “那是自然,现在大敌当前,我们应当协力对付那长平军,谁要和你打来杀去的?”权铮认真地说道。 余成不说话了,现在他人在权铮手里,权铮想怎么摆弄他就怎么摆弄他,但听到权铮并不打算杀自己以后,他虽然并不是很相信,却也无可奈何。 权铮看了一眼余成,见他有心里有些活动,连忙道:“只要你让你的部下听命于我,并决定不再与我为敌,我不单单不让杀你,而且如若这次能挡住长平军,我会上奏父王,让他给你加官进爵!” “加官进爵我倒是不敢奢望,只求大殿下能带着这些弟兄们杀回大秦去就行了,还望大殿下能保得我洛阳一家老小的安全!”余成喘着粗气道。 “你可以绝对放心,我虽然不敢保证每个士兵都能活着离开这里,但我相信在你的帮助下,我们一定能带着他们活着回到洛阳!至于说你的家人,你不是还好好活着吗?你自己照顾就是了!” 权铮这话等于是给余成吃了一颗定心丸,他的意思很明显: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当然不会伤害你的性命!权铮也知道,如果现在自己就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杀害你的。这是很难让余成相信的,只有说他还有用,自己需要他的帮助,这样他才会相信自己会让他活着,其原因就是“权铮需要余成的帮助!” 余成听了,眼睛一亮,看了眼权铮道:“大殿下,我相信你!” 说完,他就要往下跪,却被权铮一把拉住道:“以后你不要叫我大殿下!叫我权将军好了,更不要在人前提出我的身份来!还有,你现在有伤在身,就不要行这些虚礼了,我也不喜欢!” 余成本来也就是虚欠一下罢了,现在他的伤口虽然止住了血,但全身还是软软的没有一丝气力,他点了点头道:“谢殿下的体谅!” 权铮扶着余成,让他站了起来,自己站在他旁边一两米以外,让台下的人都可以看到,自己并没有威胁余成。 “兄弟们,今日之事纯属误会!现今大……权将军已经与我说清,这件事也就就此了结!但现今我有伤在身,而城外长平叛军又快来到,从今天起,在我养伤的这段时间里,你们就听权将军的调遣指挥!”余成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大着声说完这些话,刚说完,断手处的血又透过麻布浸了出来,疼得他脸上豆大的汗滴都流了出来。 台下,余成的手下将军大多都是其他师帅的残将,只是后来被余成收容,所以也没有多少忠诚观念,现在听余成这样一说,都在心里逐磨着自己在此后的得失,却也没有怎么在意被谁指挥。只有那陈槐的手下,低声不满是嘀咕着。 余成看着这些陈槐的手下,咬了咬牙强忍住疼痛道:“怎么?你们不愿意听我的吗?” 那些陈槐的手下连忙直道:“不敢!” “那么我刚才的决定你们同意吗?”余成再问。 陈槐的那些手下们当然不同意,但也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一个机灵的道:“我们时刻追随师帅旗下!” 权铮觉得自己如果这个时候不说话是不行了,连忙制止住就要骂人的余成道:“余将军也需要也一些亲信护卫!他们忠诚勇敢,自当保护余将军安全!” 余成也明白权铮这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忙道:“那就谢谢权将军美意了!” “余将军,现在还不是客气的时候,敌人恐怕明天就能到我们这里了,要早做打算啊!”权铮道。 “这一切你都说了算,不要再问我了!”余成道。 “那好,我就不和余将军客气了!” 权铮说完,对台下的许琼道:“二弟,把余将军的人安照年龄和点斗力分一下队,我们要做好准备!” 许琼领命,带着一二百个骑兵进入余成的队伍里面,进行登记分类。而施炎则带着余下的骑兵把大操场上腾出来一片空地,然后和许琼一起,把按年龄分好类的余成手下站成一队队的。 等乱哄哄的喧闹过后,大操场上出现了五个队列,从左到右依次是:五十岁以上的,三十岁以上的,十六岁以上的,原本是秦军的,身体残缺不能战斗和年纪太小的。 这五队人往那里一站,权铮的眉头皱成了一团,虽然说他早就知道余成的人里大部份都是被他抓来的老百姓充的,但现在看来,就算加上自己的一千多人,真正的秦军士兵也不过三千人!就算加上那些十六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也有只有四千人! 权铮悄悄瞄了一下余成,没有想到这余成竟然不在乎地坐在那里打磕睡!现在权铮真的有种冲动,想拉住余成揍一顿,但也知道那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强忍着一肚子的怒火,权铮对施炎说道:“立即把那些不可以战斗的和年纪太小的分散到化吉城内老百姓的家里,三十岁以上的命令他们去城外挖陷阱!”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两三千被权铮抽出来的人拿着器械,按照权铮的要求,在化吉城外一里多左右的地方,挖出来了一个个如猎人捕猎一样的陷阱,深两米左右,上面的口直径也有两米大小,阱内被插上了无数长一两尸的竹签、尖棍等等。 而在此同时,权铮又让许琼和施炎两人管理化吉城,自己带着一千多骑兵和两千步兵,去半路上伏击东路的长平军! 那么,为什么权铮要伏击东路的长平军呢?其原因是这样的,东路的长平军最多,大概有一万两千多人,而这里面指挥的,是这次攻打化吉的三路长平军统帅子易,他也是跑得最快,距离化吉最近的一路军队。权铮让许琼伏击子易,其原因也就是为了让子易知道,自己有着必守化吉的决心,同时,权铮还知道,子易这一路军队里面,几乎没有什么骑兵!更重要的是,子易是那安云山的义子,也是他很得力的一员智将!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三十章伏击子易 踩着昏暗的月光,权铮连夜把军队拉到了化吉城东五十多里外的伏云山,到了一处山口处,他停了下来,决定不走了。 因为这个山口南边是绵延起伏的山脉,而北边是一条数十丈宽的大深河,只有在山口这里,有不足十丈宽,长约一二里的窄道可以通行,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伏击地! 权铮让那两千步兵藏在窄道上面的山岗树林里,上面堆了一些巨石,以备到时候滚下山去,砸死子易的军队。而他又带着其余的一千骑兵来到窄道外面五里多处,等着晨起赶路的子易军队到来。 快到中午的时候,迎面来了一支一千多人的队伍,这支队伍似乎早已知道权铮他们的骑兵在这里等着,只是不慌不忙地向权铮他们走来。 “权将军,我们要不要冲上去杀了这支队伍?”一个权铮手下将军问道。 “杀,当然杀,不然那子易不会上当,但要叫兄弟们小心点,这是敌人的诱,千万别让敌人给缠上了!”权铮道。 权铮说完,一马当先冲了上去,后面的骑兵们也跟着向这支敌人冲杀过来。这一千长平军有条不紊地排好坚守阵形,敌挡秦军的攻击。 大约打了半个时辰不到,子易所率的长平军主力呈扇形攻了过来,就要迂回包抄到秦军骑兵的时候,权铮下令立即撤退。 而早已心存逃跑的秦军骑兵们纷纷向山口处跑去,但在这时,两三百长平骑兵也追了过来。 权铮对手下的几个亲兵说道:“我们留下来挡他们一会儿,不然到那个山口的时候恐怕有很多兄弟要死在那里!” 十几个权铮亲兵听到他这样一说,也就都停了下来,让其余的骑兵们率先通过山口。而长平军的骑兵见到权铮他们停了下来,自己也停了下来,这时,走到前面一个年轻的长平军统领,看着权铮一脸疑惑地问道:“你就是那夺我化吉的余成?” “就凭你?还不值得我家余统领出来!”权铮一脸轻蔑地说道。 “你说我不值得你家余统领出面?你可知道我是谁?”那年轻统领问道。 “你是谁?你难不成还是子易?”权铮其实早就知道这个就是子易,但他故意说道。 “哈哈,你算是说对了,我正是子易!”子易大笑道。 “哈哈,你是子易?我看你是易子罢了!子易是那安云山手下五大战将之一,却怎会如你这样大意?”权铮嘲讽道。 “你说我大意?从何谈起?”子易脸色微变,问道。 “你难道看不出我前面设了埋伏吗?”权铮问道。 “哼,你骗得了别人难道还能骗得了我子易?你化吉城内兵力总计不过八千!而且这里面有八成的人是老弱病残是被你家统领余成捉来的地方百姓,而你家统领余成,现正和那权铮因为军权问题闹得不可开交,你何来军队能在这里设埋伏?再说了,就算你设埋伏却又如何?你能挡我过去,攻打化吉吗?”子易一脸不信地说道。 权铮暗叹侥幸,这子易果然是员智将,对化吉城内的情形摸得一清二楚,如若不是昨天及时处理了这场纠纷,恐怕此时这子易的军队已经过了这山口,直向化吉城攻去。 权铮笑道:“你不信算了!”说完,就要拍马离去。 而那子易明显的不想让他就这么轻易的离开,在后面大喝道:“小子,哪里走!”说完,掏出自己手中的长剑,就要向权铮追来。 权铮看到自己的人已经通过了山口,而子易的人也渐渐涌了过来,不想再与他缠斗,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向子易撒去。 子易本追在权铮后面五六丈远,眼见一把铜钱向自己射来,连忙低头躲过,等那些铜钱贴着马鬓飞过,子易再抬起头的时候,权铮早已进入山口。 “统帅,我们是不是要绕路过呢?”子易手下,一员军将问道。 “不用,绕路要多走数十里远,我们加快行军,跟在他们后面冲出这山口就行!”子易道。 长平军以三百骑兵在前面开道,后面是长长的步兵队伍,向山口窄道里涌去,等队伍差不多全部进入了山道内以后,子易一边在旁边喝令手下快点通过山道,一边向前面出口处张望,但过了快小半个时辰,子易发现自己的军队竟然还没有走出山道,更可怕的是在他身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他正要让自己的亲兵去看看前面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前面指挥的那个军将跑来道:“统帅,不好了,那些秦骑兵阻着前面的山道,我们过不去!” “冲,给我冲过去!”子易知道,在这样的山道里停的时间愈久,就愈不安全,要快点走出山道。 但又过了许久,还是见前面没有一点轻动的迹象,这时,子易身边的长平军聚积得更多了,密密麻麻的士兵挤在这不足二里的窄道上,自然涌挤不堪。 子易感觉不大对劲了,他看着旁边的山坡,怎么也感觉上面有秦军的埋伏,他正想让部队往后面撤,腾出山道来。这时,山坡上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声音。 站在外面的长平军们看着山顶,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只见那山顶上,无数的磨盘大小的石头,随着山势滚了下来,靠山近的人无不被砸得血肉模糊,更有一些石头碰着了地面,还要溅起老高,掉在众人头上。 山道上顿时衰鸿遍野,无数的长平军士兵被挤进深河里,北方人大多不会水,在河上面扑腾了几下,渐渐的沉入水中。那些没有被挤掉河里的人却也没能躲过这雹雨般从天而降的石头,一个个都被咂得头破血流。 等山上的石头砸完了,带头的将军一声令下,密密麻麻的弓箭又向幸存的长平军士兵头上射去。也不知道这一次在这山道上、深河里到底死了多少人,只是等子易拼命地驱赶着部下向山上发进冲峰的时候,山道上的尸体已是一个挨一个,血流漂杵。 山上的秦军士兵们手中的箭也射完了,而长平军也向山上攻来了,就手持着兵器向山下冲来。 而在山道口处,权铮带着一千骑兵也同时发起了进攻,五百个骑兵在权铮的指挥下,放弃了坐骑,爬上山坡,从山上往那三百多长平军骑兵射箭,等这些骑兵一溃败,余下的五百个秦军骑兵就乘机向山道里冲去。 子易手持着长剑,全身上下被树枝和秦军兵器划得衣衫褴褛,他见自己现在身边只有不足三千士兵,自知已无法打过山道,立即大喝道:“撤!快撤!”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三十一章兵不厌诈 “子易!哪里走!”权铮眼看着自己的人就要压上来了,却见那子易带着残部就要逃跑,连忙大喝。 那子易也不回声,拿过一个部下手里的弓箭,扭头就向权铮射来。权铮看着那箭向自己射来,却装作没有看清一样,任由那箭射到自己身上,然后就故意惊叫一声,向马下倒去。 子易本来只想用这箭挡权铮一挡,却没有想到现今把权铮给射下马来,虽不知死活,但秦军没有了将领,那还不大乱?再看看自己身边还有三千人左右,却也可以乘机挽回败局。 于是他一拉马缰绳,大声道:“秦军的统领被我射死了,我们向他们冲啊!” 子易的那些亲兵们也立即跟着大喝起来,鼓动着本来没有了信心,只顾着逃命的长平军残部又倒了回来,向秦军冲来。 而权铮趴在那山半腰里,看着长平军的人又回来了,脸上浮现出得意的微笑。等那些长平军距离自己只有三四十米远的时候,权铮忽然站了起来,大声喊道:“兄弟们,冲啊!” 秦军的士兵们本来听到长平军大喊权铮已被射死,心里都有点不知所措,现见权铮忽然站了起来,并指挥着秦军向长平军冲去,一个个都有了主心骨一样纷纷向愈来愈近的长平军杀去。 那些长平军看到权铮是装死的,而现在秦军又如潮水般向自己杀来,纷纷想要后退,但窄长的山道里哪有那么空易就退了?前面的人想要后退,后面的人却不知道又一个劲地往前冲,这样一来,很快山道里又挤成了一团。 权铮指挥着手下,先是弓箭手向长平军乘乱放箭,然后再是骑兵开道,向混乱不堪的长平军杀去。 子易坐在马上,焦急地指挥着手下向后退,但混乱的情形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观得了的。而此时秦军的千余步兵却又从山上冲了下来,形势危急万分。 “统帅,你快走吧,不然的话等下敌人冲来了,你就跑不了了!”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军将劝道,让他放弃这些士兵,先行逃走。 “不,不行,我身为统帅,怎么可以临敌先逃呢?”子易年轻的脸上,一脸的倔强。 那个军将见子易如此倔强,知道用语言无法劝得动他,无奈地说道:“统帅,对不起了!” 子易听他这样一说,正一脸惊异地看着那军将,但那军将使了个眼色,在子易身后的一个亲兵举起刀把,在子易头上一碰。子易只感觉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快,快统帅换上衣服,向山道那里撤去!”那军将吩咐道。 向个亲兵手忙脚乱地把子易的统帅衣服给换成了一个普通长平军的衣服,然后十数个亲兵保护着,就向后面逃去。 但这一切都被一直密切关注着子易的权铮看得一清二楚,他冷冷一笑,对身边的一个将军道:“你带几个人,不要管别的,只要给看着那个身穿统帅服饰的人就行了,尽量活捉,不能活捉就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权铮指着刚换上子易服饰的那个军将说道,他能明白那个军将的用心,他想让自己代替子易,吸引住秦军的注意力,给子易他们争取时间活命!权铮就是看到了他的这种忠心,才一心想要活捉他的。至于说子易,此时山道里的战斗已经没有了什么悬念,所以他决定亲自去捉他! 权铮带着十几个亲兵,来到山下,骑上那些无主的战马,就向子易追去。那些亲兵们为了隐人耳目,所以都没有骑马,很容易就被权铮他们给追上了。 那些亲兵们都看见过权铮,现见他亲自带人来追,脸色一个个都变得极其难看,几个人就想要往山里钻,这样逃出的机会大点。但权铮的一个亲兵见状,立即掏出一支箭,瞄准最前头的那个子易亲兵,“嗖”的一箭,那亲兵头部中箭,叫都没来及叫,就倒地身亡。 后面的亲兵见状,都不敢再向山林里跑,就沿着山道跑去,而权铮却带着自己的亲兵追了上来,三下五除二杀死了那些拼死保护子易的亲兵,夺过了昏迷中的子易,又回到了战场上。 而此时,战场上出现了一点微小的变化,那个军将带着千余残部,战据了一个光秃秃的小山包,然后死守着山包,秦军一攻击那个山,那些长平军就用接长的长戈,排成两个圆队,向冲上山来的秦军猛剌!秦军在这个小山坡上的伤亡很大。 本来这些长平军没粮没水,秦军只要围着山坡困他个三四天,没吃没喝的长平军肯定会不战自溃,但权铮却等不及了,此时虽然打败了东路的这支长平军主力,但其他两路每一路也有七八千人,化吉之危依然未除!而自己带来这里的是化吉城的主力部队,如若在这里耽搁太多的时间,恐怕那两路长平军就把化吉给占了! 于是他指挥着手下,拼命地向山上发起攻峰,但长平军的加接的长戈,却不等秦军靠到近前,就被他们给剌中,虽然说秦军喊杀声振天响,却没几个人敢跑上前去白白送死。 权铮焦急地看着自己的军队被阻在了山半腰里上去不得,一急,不顾手下将领的阻拦,提着剑就冲了上去。因为权铮有银甲护身,不畏惧这些长戈,他挥舞着宝剑,大声喊道:“兄弟们,跟着我冲啊!” 在权铮的拼命砍杀下,长平军出现了个缺口,跟在权铮后面的秦军士兵们乘机一拥而上,冲入了缺口。长平军的圆阵顿时失去了作用,而加长达三米多的长戈却也在这种混乱的情形下,没有了施展的空间,反而不如刀剑,渐渐的秦军的砍杀变成了一面倒的屠杀。 但这些长平军却就是不投降,一个个虽然没有乘手的刀器了,但还是拳打脚踢,悍不畏死! 权铮却不管这些,他在努力地寻找那个长平军军将,他要活捉到那个军半,这场战斗也就等于是结束了。 但他找来找去,却就是不见那个军将,正在他纳闷不已的时候,他让监视那个军将的手下走到权铮跟前,指着不远处一个身穿长平军服,手持大刀,不断砍杀着秦军的一个士兵道:“权将军,你看,那个就是他!” “这个人怎么把衣服换来换去的呢?”权铮嘲讽道,手提着长剑,冲到那个军将旁边,加入对那个军将的围杀。 本来这个军将穿着子易的衣服,但等过了段时间后,觉得子易已经跑远了,感觉子易的衣服实在太显眼,就又把衣服给脱掉,换上了一个普通长平军的衣服。而这些长平军之所以英勇奋战,其原因也就是因为他们的军将就在自己身边,与自己并肩作战! 权铮瞅着一个空子,带鞘的伏虹剑就向那军将的膝盖上打去,那将军腿一颤,跪在了地上,几个秦军乘机把刀剑架到他的脖子上。 那军将一脸轻蔑地看着权铮,嘲讽道:“哼,你抓住我徐子风又有什么用?我家统帅早就走了!”说完,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权铮一听,笑道:“那等下你就去与你家统帅一起栓着吧!带走!” 打扫完战场,天又快黑了下来,此次战斗,秦军以不到八百的伤亡,消灭了近七千多长平军,俘虏了三千多,可谓是场大胜仗! 虽然说权铮多是占尽了地利,更使了计谋,但就是因为这个,使权铮一下子在化吉秦军心目中的地位得到了极大的提高,甚至有架于余成之上的样子,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但权铮知道,虽然说这次自己侥幸打败了子易,但还有两路军队,正向化吉城赶来,如若这两支军队不能打败,化吉城之危依然未解。所以,他在让手下打扫完战场后,来不及歇息,立即带着部队和俘虏向化吉城赶去。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三十二章拉拢子易 化吉城外,数千被余成抓来的在挖出了无数的陷阱,在化吉城外形成了一个宽一里多的陷阱阵,权铮带着部下,在城内秦军的带领下,小心翼翼地穿过这个阵地,回到了化吉城。 “大哥,这个是谁?”许琼实在是太高兴了,没有想到权铮这次出战竟然抓回来这么多的俘虏,大大的解决了挖陷阱所缺的人手,但当他看到被权铮的几个亲兵押着的子易和徐子风疑惑地问道。 “你猜这两个被我特别优待的人是谁?”权铮卖了个关子。 许琼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弟实在愚昧,却不知这个是谁。” “一个是子易,一个是他手下的得力战将徐子风!”权铮淡淡地说道。 “什么?竟然是子易?”许琼惊讶了,化吉城内的秦军谁不知道这次长平军围攻化吉,就是这个子易为统帅,没有想到竟然被权铮给抓来了。 权铮现在自己的军营里,却也不怕他子易跑了,于是道:“把他们两个给松绑!” 亲兵们帮子易和徐子风松了绑,但还是怕这两个人跑了,数十个亲兵抽出刀来,围在屋内周围。 子易早在半路上就被马背给颠醒了,只是一路上都被蒙着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带到了哪里。现听到权铮说话,再见权铮微笑着站在自己面前,他什么也明白了,看看旁边因为反抗而被打昏,到现在还没有醒来的徐子风,子易长叹了口气道:“唉,将军真是穷尽了兵不厌诈啊!” 权铮笑道:“我早就给你说过,前面山道上有埋伏,但你就是不相信,急急忙忙地往我的套子里钻,却怪不得别人!” “子易自认还有点本事,却没有想到现在竟然败在你的手里,更让我惭愧的是,你只用了三千多人,就能打败我一万多人。那余成生性残暴,却没有想到他手下有如此之能人!不知将军是否原意告诉我你的尊姓大名呢?就让子易临死做个明白鬼!”子易自知无法脱身,干脆就坐在椅子上说道。 “我不是余成的手下,我是权铮!”权铮对子易的大名还是听说过的,对他的军事才能还是很佩服的,自己之所以昨天能打赢他,真真是使了太多计谋的原因,再加上地利的优势,没能给子易一个施展的机会。 “你就是权铮?你哪来的这么多人?你不是正和余成内战吗?”子易一听,惊讶地问道。 “我昨天去伏击你的时候,几乎把化吉城内可以战斗的士兵全部带上了,至于说内战,那是一场误会,我早已和余将军化解开了。”权铮平静地说道。 子易不相信权铮的话,一山不容二虎,何况他得到的情报是:权铮是从一个两司马这样一个小官,渐渐的带出来这么多的军队,而且他的军队里基本上人人都有一匹战马!再加上不知他从哪里搞来的精锐武器,战斗力非常强!而余成虽然也带出来了一千多人,但为了扩大声势,他抓了大量的普通老百姓充数,使得他的军队虽然有数千人之多,但能战斗的恐怕不足一千五百人!如若权铮和余成两方对决,恐怕以余成的能力,说不定还打不过权铮!而如果说两方面化解,那更是扯谈,谁愿意屈人之下?他现在就认为,权铮和余成是绝对化解不开的,只是说权铮打败了余成,收了他的手下罢了。 但子易却也不说破,他苦笑道:“权将军果然厉害,行常人不敢行之事,竟然敢留下化吉这样一个空城在吸引其他两路军队,而你却带着部队半路伏击我,更使诱敌之计,把我引入山道,再以诈死之计,诱我回战!罢罢罢,有你权铮在,我子易却何日能再出头?死矣,死矣,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子易说完,眼泪却慢慢的流了出来,那是一种英雄末路的感伤,那是种自觉永远无法超越对手的绝望! “子易不要伤心,你不会死,如若你愿意的话,我还想让你在我军中为将,给你军队,给你机会,让你施展你的军事才能!”权铮诚肯地说道。 “什么?”子易不相信地看着权铮。 就连许琼,也一脸的疑惑,感觉权铮这个决定太过急切,担心地看着权铮。 权铮笑了一下,道:“我说的是真的,但我想现在子易也不会真正的愿意为我效力,没关系,我可以等,我也会让你看,我权铮一定会让你相信,为我效力,比那个安云山强多了!” 子易有些不能相信的看着权铮,并不是说他不相信权铮会让自己带兵,而是不相信权铮竟然会生招揽自己的念头!天下人谁不知道自己是被安云山抚养成人?又有谁不知道自己对安云山忠心耿耿? 他摇了摇头,决绝地说道:“权将军以后休要再提让我为你效力的话了,子易虽然不才,但也知道一君不侍二主!” “哈哈,子易现在不要急着拒绝,我会慢慢的改变你的想法的!”说完,权铮走到子易跟前,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说道:“相信我,我一定能做到!” 让人带走了子易和昏迷的徐子风后,许琼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他走到权铮跟前,担心地问道:“大哥,刚才是不是有点太性急了?” “怎么?二弟认为我不应当招降那子易?”权铮笑着问道。 “不是,子易是安云山手下五大战将之一,自然很是勇猛,但我担心的是他会诈降!”许琼说道。 “二弟所虑为兄也想过,但如若我们不给他诈降的机会呢?让他无人可降呢?”权铮问道。 “大哥的意思是?”许琼有点明白了,但还是求证似的问道。 “就算他现在加入我们,我也不会让他与长平军作战,我会把他投入到别的战场上去,比如说……”权铮没有说下面的,只是指了指南方。 许琼随着权铮的看指看去,越过窗台,是化吉的野外,远处,起起伏伏的太行山余脉丘陵就如一堆堆的沙丘。 许琼有点明白权铮所指了,他甚至于欣喜权铮有这样的想法,虽然距离那个时候还很远,但至少,权铮有这种念头,以后,自己就不会再屈于人下人! 许琼的热血上来了,他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大哥,你放心,无论最后如何,我都会永远跟在你身边!” 权铮知道许琼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了,点了点头道:“这个是我们目前最大的秘密,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三弟、四弟他们!” 许琼再次点头道:“大哥你放心,二弟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先前她三番五次的要暗害于我,其目的也不过是为了他的儿子,但是人都有一个可以容忍的限度,我不能做以待毙,必须有所准备!”权铮抚着窗台,看着南方幽幽地说道,说完,忽然转变话道:“四弟呢?四弟现在怎么样了?” 许琼正听得入神,忽然听到权铮这样问,愣了一下,笑着道:“这家伙才刚包好伤口,现在就急着柱着棍子要跑来跑去的,被我骂了几次,现正在他屋里生气呢!” 权铮一听,也笑了,道:“四弟生性好动,如若你让他憋在屋里,他肯定不耐烦,走,我们去看看他!”说着,带头就向化安的住处走去。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三十三章敲诈勒索 化安院子里,几个化安亲随站成一排,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化安,一个个却颤颤惊惊都不敢说话。 “说吧,这个玩艺是谁藏起来的?是不是想要让我同他练练?”化安拿着一个儿臂粗细的木棍,点着众人问道。 一个领头模样的亲随小心地说道:“这是许将军让我们放起来,说这样你就不乱跑了!”那领头说完,微微的抬起头,瞄了一眼化安,准备着等他的棍子落下来时掉头就跑。 谁知道化安优哉游哉地晃着自己那只受伤的腿,点了点头笑着问道:“这么说,是你把我的棍子给藏起来了?” 那领头一听这话,感觉不大对劲,就想要跑,却被化安一把抓住,拧着他的衣领笑问道:“你小子还想跑?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吗?” 化安说完,就想揍那领头,却被走进门来的权铮看到了,连忙喝道:“四弟,你在干什么?” 化安一看到权铮,连忙把那领头放开,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装模作样地问道:“哎呀,大哥来了,我这不是在教他们识字嘛!” 随在权铮身后的许琼一听,一脸不屑地嘲讽道:“你还教人家识字呢?当初在村子里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父亲让他读书,竟然说读书别人的事,干他屁事!被他父亲追着满街打!” 化安被许琼揭了短,老脸顿时通红,看着许琼只瞪眼,如若是平日,这恐怕是要冲上来了,但现在他就如一个彼脚鸭,只能看着许琼生闷气。 权铮笑了一下,走到化安跟前,问道:“医生怎么说?” “没事,我体息两天就好了!”化安不在乎地说道。 权铮知道他没说实话,就扭头看许琼,许琼道:“医生说要让他静养至少一个月!” 权铮又扭过头来,盯着化安严肃地说道:“医生怎么说你就给我怎么做,绝对不能不听话!” 化安还想说话,但被权铮用手止住了,道:“我知道你闲不住,这样吧,这几天我给你安排一样工作,你就负责练兵吧!把那些愿意加入我们的俘虏们给练一下,这样总行了吧?” 化安连忙点头,但许琼却又不放心了,他道:“四弟他走路恐怕不方便吧?” “没关系,我给他做一个拐仗!”权铮在来的跑上,就想到了前世时的那种拐架,于是说道。 说完,他拿笔画了一下草图,让那个化安随从领头拿着去找城内的木匠,照着做了一对,让化安拄着走路。 几个人正在化安院子里坐着闲谈,赵文忽然来了,看到权铮他们都在,连忙道:“大哥、二哥,我找你们好久了,探子回报,西、南两路长平军在距我们四十里外的地方不知什么原因停了下来!” 权铮和许琼一听,也很是纳闷,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却不知长平军正急着赶路,为什么会忽然停下来呢? “大哥,莫非是因为那子易?”许琼忽然问道。 “嗯,也有可能,想来这子易是安云山的义子,历来英勇,也是他用来监视其他将领的重要人物,可见他对子易的信任如何!”权铮沉吟了一会儿,也附同许琼的看法。 “权将军,长平军有使者来到!”施炎忽然也走了进来道。 权铮一笑,对许琼道:“看来是被二弟给猜中了!” 众人跟着权铮回到权铮的院子里,只见三个长平军打扮的中年人站在院子里,正等着权铮他们。 权铮看到,忙对守在院子里的亲兵说:“怎么人家来了也不给搬个椅子呢?快,给三位将军让坐!” 那三个中年人连道不敢,却也坐了下来,等众人都坐下,喝过了几道茶后,权铮微笑着问道:“现今两军对阵,却不知三位为何而来?” 那三个人中的一个长像清瘦的人站起来道:“吾等三人是受诸云统领之命,前来谈判的!” 权铮也知道,这诸云是长平军东路军统领,也是安云山手下五大战将之首,这次在太行山伏击秦军,就是出自这诸云和子易二人之手,只是后来诸云负责围堵太行山中的秦军黄然部主力,而子易负责清理秦军在长平军控区内的残部! “哦?诸将军要与我们谈判?却不知是如何谈判法呢?”权铮问道。 “放了我家子易将军,诸云将军放你们回到太行山去,与你们的黄然将军汇合!”那清瘦中年说道。 “哈哈,你们诸云将军倒也得到消息真快啊,此地距离太行山百余里,竟然被他这么快就知道了!”权铮打着哈哈说道。开玩笑,权铮好不容易才抓到子易,将来还指望他能为自己建功立业的,怎么就会这么容易放了他呢? “我们自然有办法,但不知将军意下如何?”那人心急于此,不想与权铮在其他方面再多作纠缠,因问道。 “此事我一个人作不得主,我还要与其他的将领们商议一下,这样吧,三天后我给你们答复!”权铮想到了前世开会研究的官僚作法,于是道。 那个清瘦中年一听,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了,他问道:“将军此举可是在拖延时间?” “怎么会是拖延时间呢?你想一下嘛,我军在化吉上万人,而这些人以前很多又不是我们的统属,现在我就决定把那子易还给你们,他们会怎么样?我也要先把我们人的想法统一一下嘛!”权铮还是一脸的笑容,道。 那个中年人似乎不善于谈判,更善于打仗,于是怒极威胁道:“将军既然有此意,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我这就回去,奏明诸将军,带兵围了你化吉城!困你个三五个月,看你还有什么饭吃!” 权铮一听,故作为难地说道:“唉,如若这样,我也只好先让子易将军委屈几天!”说着,转向许琼道:“二弟,从些不要给那子易饭吃了,我们要存粮防患了!” 那中年人一听,吓了一跳,自已此来是为救子易的命,没有想到现在却害得子易要被饿死了,连忙摆手道:“这可万万不可,子易将军不能有任何闪失!你们有什么条件就说出来吧,我一定禀明诸将军,让他定夺!” “其实也没什么,不就饿几天吗?我不急,你们只管围吧!”权争装作不在乎地说道。 那中年人快要哭出来了,他自然知道子易身份特殊,又是安云山最信任的义子,如若被安云山知道自己害得子易饿死在化吉城,那自己定会被诛九族。他语带哀求地说道:“我们现在还没有围城,这,这饿子易将军的事情就先放放再说吧!” 权铮也不想与他再多瞎扯,于是要价道:“其实我们的要求也不过份,让你们的军队后退一百里,每天给我们送粮五千石,而在周围的我军余部都让其安全进入化吉城内,如此三个月,我军自会回太行山,放了你家子易将军!” 权铮刚说完,就听见“卟嗵”的一声,那个清瘦中年竟然昏倒在地。吓得众人惊慌不已。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三十四章郝兰公主 诸云帅营里,只听见“啪”的一声,诸云那宽大的手掌在听完自己派到化吉城的使者把权铮条件说出,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那桌子就如豆腐一样顿时散架,吓得站在下面的那中年人直缩脖子。 “混帐,竟然如此欺我?来人啊,让余同、夏志二人前来见我!”诸云那红红的脸被气得颤动不已,大声喊道。 “将军,此举万万不可!”诸云手下第一幕僚昕泽忙拦道。 诸云一瞪眼睛,看着昕泽问道:“为何不可?” 昕泽虽被诸云看着,却不慌不忙地说道:“如若将军想要求子易,那么些举就不可!” 诸云一听,伸手就要去拍桌子,却发现桌子早已被自己拍碎,于是一掌拍在腿上问道:“难不成就任由化吉城权铮那小子欺负我不成?” “将军,此时不是生气的时候,余同、夏志二将军领着近二万军队,已把化吉秦军的退路堵死,却也不怕他们飞了,只是当误之急是救子易将军为要,如若你让余、夏二将军围了化吉,就算我们攻破化吉城,但只怕那时我们得到的是子易将军的一具尸体罢了!” “那先生的意思是什么呢?”诸云必竟是安云山手下第一大将,自然有勇有谋,现听昕泽这样一说,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问道。 “速报知大王此事,让大王定夺!”昕泽让诸云把这个热山芋交给安云山,其目的也就是为了让诸云不再为子易的死活负责,只要按照安云山的指示来办事就行了。 诸云想了沉吟一阵,却迟迟不能下决定,其原因是:诸云自持勇猛,更是安云山手下第一大将,为人容易动怒,而且高傲自大。平日里与其他将帅关系搞的很不好,而子易却因为有着安云山义子这样一个身份,又大肚安然,不计较诸云的语言伤人,与诸云的关系是很不错的,被诸云引为知已。诸云常说,大王虽然有五大战将,但他认为其实只有两个,一个是自己,一个是子易!现在子易失陷权铮之手,如若交给安云山来决定其生死,他又怕那安云山会不顾子易死活,下令攻打化吉,这样一来,自己就少了一个知已,他诸云自认是个人才,也认为子易是个人才,自然有一种相惜之感。 昕泽见诸云沉吟不语,因问道:“莫非将军担心子易有性命之忧?” 诸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昕泽,叹口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大王的性格!” 昕泽自然知道安云山是什么样一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从他不顾全军上下将士反对,认匈奴单于为父就可以看得出来!但他也知道,如若不解决化吉城这颗钉子,任由他在诸云的后方坐大,到时候与太行山地区的黄然来个前后夹击,那对诸云来讲更是后患无穷!因此,决定再推诸云一把,道:“将军莫非认为这件事情到现在大王还不知道吗?恐怕他早已知晓子易被劫的事情,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来旨来,大王的目的恐怕就是在等着将军你上奏!如若将军你不上奏,你强攻化吉,害死子易,大王恐怕会认你个失职之罪!如若你不攻打化吉,大王会认你个纵敌之责!再加上满朝文武都是喜好落井下石之人,恐怕将军……”昕泽说到这里,他拿眼睛看着诸云,等着他来表态。 诸云在室内走来走去,却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再听昕泽不住的在自己身边劝说自己,最后,不耐烦的诸云终于大声说道:“立即奏明大王,由他定夺!” 长平,安昌公王府,安云山看完诸云让昕泽代笔的奏折,抚着胡子冷笑了一下,对身边的丞相许可说道:“看来这诸云还是拿这件事情没办法啊!这不,现在来问我应当怎么办了!” “大王雄才伟略,怎么会是那诸云所能比拟?”许可拱身言道。 “哈哈,子易啊子易,我养了你一二十年,在你那六个兄妹里,我最看中的就是你,但正应当是你为我杀伐疆场的时候,哼,你却落入了那权铮小儿的手里!唉,可惜了一个人才啊!”安云山略叹口气道。 许可心里一颤,听安云山这语气,看来是要放弃子易,强攻化吉了!但子易在长平时与每个将领的关系都很好,虽然子易身负替安云山监视百官的职责,但无人不佩服子易的大肚宽容,现在听到要放弃子易了,心里难免有点兔子狐悲之感。 “大王果断英明,再有前方那诸云将指挥,这样一来,那化吉城还不是手来擒来?”许可虽然为子易的性命感叹,但也不忘赞上安云山一赞。 “安昌公!不知这权铮是何人物?竟然能把子易将军给抓了,我倒想要去会他一会,却不知可好啊?” 安云山和许可正在室内谈话,忽闻一个女性声音传来。却见室外,走来一绝色少女,她穿着一身长袖拖地裙装,秀发卷高成髻,插着两根鸟形玉笄,未施粉脂,却如出水艳荷,未戴金银,却显得清丽秀雅。 安云山一见这少女,连忙站起来迎上去道:“王妹,你怎么来这里了?父王知道吗?” 这少女似乎很不喜欢安云山,她巧妙地移了一下身子,躲过安云山伸过来的手,不冷不热地说道:“他当然知道,而且我已来这里四五天了,本来早就想去会会让你头痛不已的那个权铮,但现在去南边的路全部被你们给拦住了,所以我只有来找你,让你帮忙了!” “你要去南方?那可不行,现在那权铮贼子占据化吉,而那里又有大量的秦军残部,你一个女孩子家,到了那里不是很危险吗?不行,万万不可!”安云山肯定地拒绝道。 “哼,我族之人又怎么会像你们中原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就是要去南方,只问你答应不答应吧!”少女倔强地问道。 “这,这可万万不行,你如若想去,等过这段时日,待我长平大军平定了太行山北,再送你去就是了,现在你千金之躯,怎么可以去涉如此险境呢?”安云山还是反对。 “我在大草原上什么地方没有去过?还怕一个小小的化吉秦军不成?你不愿意帮忙就算了!”少女说完,就要出去。 安云山知道这少女自幼被父母宠惯,变得娇蛮任性,而自己又得罪不得,更不能有半点差错,连忙上前拦住道:“王妹,你怎么可以不听为兄的话呢?” “谁是你王妹?你认我父为父,我可没认你为兄!”那少女的倔脾气又上来了,一把推开安云山,走了出去。 安云山一脸无奈地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却只能唉声叹气。 “大王,赫兰公主要去南方,我们虽然不能阻拦,但如若不善加保护,只怕单于知道了,会怪罪于我们啊!”许可在一旁言道。 “立即派子权、子明跟着她!如若有任何差错,就不要回来见我了!”安云山对自己身边的一个太监说道。 PS:从下章起,我们的女主角之一就要出场了……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三十五章林中少年 “你们跟着我干嘛?”化吉城北,驿道边的树林里,一个青衫少年看着站在自己向后的一男一女,喝问道。 但那对男女却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只是冷冷地看着少年,却不说一句话。 “不许再跟我了!”少年说完,骑上身边的黑马,瞪了一眼那对男女说道。 “……”那对男女还是不说话,只是看到少年骑上马,连忙也分别上了自己身边的马背,紧紧地跟在那少年身后。 少年见两人跟来,嘿嘿一笑,一挥马鞭,黑马奈是北疆良驹,顿时一声长嘶,放退狂奔起来。 那对男女见状,连忙也紧跟其后,但两人的坐骑如何是少年身下黑马的对手?很快就被远远的甩在后面,任凭两男女如何焦急催赶,但距离却愈来愈远。 少年放马狂奔了一阵,回头看那对男女已不见了踪影,得意一笑,索性再两足加紧催马,黑马跑得性起,竟脱离直道,跑上树林间的小径。他开始时尚未注意,只当马认识路,在找捷径,但过了很大一会,才知道自己在林中迷了路,转了好几次,就是回复不到直道上去。 此时,见自己迷了路,少年反而放松了自己,任由马儿驮着自己在这林间走来走去,一种轻松无虑,无拘无束的感觉竟然是那样的熟悉,却又比自己的故乡那广漠的草原更增添了些许惊喜。 “站住!你是干什么的?”正在少年留恋于这种树林山色时,一声呼喝传来。 少年扭头看去,只见十数个秦兵手持弓箭,早已瞄准了自己,而在这些弓箭手旁边,站着两个青年,而刚才那呼问自己的,就是两个青年中比较年长的一个。 “我为什么要站住?这林子是你家的吗?”少年虽然被人用弓箭指着,却毫不畏惧,反而歪着头刁蛮地问道。 “你可知道从此处再前行不足五里,就是化吉城大秦军的营地?此山林早被禁严了!”那年长者皱着眉头道。 “哼!你们又没有写明,我怎么知道什么禁严不禁严的?”少年刚说完,就听见后面传来一阵马蹄声,众人看去,原来是那对男女追了上来。 少年一见那对男女,似乎很是厌恶,这就想赶马快跑,却被秦军弓箭手误认少年是要逃跑,更认定他是长平军细作,只听“嗖”的一声,一只箭穿过少年头顶,深深地钉在他旁边的一个树身上。 那少年愣了一下,立即转过头来,松开鞭尾,就向那射箭的秦军士兵身上抽去,那个年少青年见状,跳上来一把抓住那少年的鞭子,怒喝道:“你敢!” 那少年见鞭子被抓,用力却拉,但鞭子就如生了根一样,却如何也拉不动,那少年一气之下把鞭子往青年手里一掷,抽出腰间的小弯刀来,再向那射箭秦军砍去。 青年见这少年如此倔强,也动了真火,他抽出腰间长剑,向那少年小弯刀挡去。马上少年见那青年长剑挡到,轻蔑一笑,更用力地向对方长剑砍去,只听“呛!”的一声,两个人的兵器撞在一起,溅起数道火花。 两个人都是一惊,自知自己的兵器是世上难寻之物,竟然没砍断对方兵器?两人同时向对方看去,那少年惊讶地瞄了一眼对方,见对方也正看着自己,脸上一红,瞪了一下对方,就要纵马奔去。 但青年却不想让他如此便宜离开,拉住马缰,训斥道:“小贼竟然想这样就跑吗?” “哼!我要走你又能奈我何?别以为你有一个宝剑就可以吓得了我!”少年不服气地说道。 “闯入此林,是何用意?”青年喝问道。 “我说了你们没有写明,根本就不怪我!”少年道。 “我们在两边驿道上已经写明,难不成你没有看到吗?”青年问道。 少年一思量,的确,刚才只怪自己跑得太急,竟然没有注意路边有什么东西,但让他认错,却也是万万不能的,于是犟嘴道:“没看见就是没看见!”说完,听见外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知道那对男女就要追上来了,他急得用力一拉马缰,挣脱青年之手,就要逃跑。 青年冷哼一声,踩着马蹬跳上马背,就要把那少年抱下来。但没有想到他刚一跳上马背,那少年竟然抽出刀来,反向青年剌去。 青年不时未觉,竟被他剌中,但幸身上有软甲保护,却也伤他不得。他抓住少年的握刀右手,用力一扭,身背上盘去。少年吃疼,忍不住弯下腰贴在马背上。 青年虽然控制住了少年,但两个刚才在马背上打来打去,早就使那黑马不耐烦,放腿狂奔起来。现在林中,虽然树木已经不似刚才那么茂密,但也郁郁葱葱,他怕一控制马头,会撞到树上。只好一手扭着那少年胳膊,一手虚控着马缰,任由其在林中狂奔。 “你这色徒,快放开我!”那少年在马背上颠簸着,每次马背一晃动,被青年紧扭着的胳膊就会被振得痛一下,不一会儿不知是因为痛还是因为什么,他竟然流下许多的泪来。 “哼!色徒?我可没有那种断袖之好!你还是省省吧!”青年一声冷哼,道。 “你最好是快点放开我,不然我让你不得好死!”少年哭着威胁道。 “我还不知道这个世上有谁能让我权铮不得好死的人呢!”青年冷冷地说道。 “什么?你是权铮?你就是那个化吉城的权铮?”那少年忽然不哭了,想要转过头来看看,但被扭着的胳膊让他动一动都感觉如断了一样的疼痛。 “你以为这天下有几个叫权铮的?”权铮冷声道。 “没有想到堂堂秦军将领权铮竟然也会欺负一个弱……男子!”那少年脸贴着马背,颤声说道。 “你可不是弱男子!你那把刀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说吧,是诸云派你来的,还是安云山的手下?”权铮问道。 “你以为阙月弯刀是每个人都能有的吗?你也未免太高看安云山了吧!”那少年似对安云山没有什么好印象,嘲讽道。 “那你是何人?”权铮一听,更是好奇。 “你管我是何人?你快放开我!”少年再次喊道。 权铮见马势已缓,于是略一提缰绳,马停了下来。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三十六章林中少女 “说吧,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权铮语气冷冷地问道。 “凭什么要告诉你?”少年语气还是很倔强。 权铮一声冷笑,道:“那好吧,这里风水不错,你就安眠于此吧!” 说着,他一把夺出那少年手中的弯刀,在少年的背上轻轻划过。 “你敢!”少年吓得哭了起来,语气虽然强硬,但表情却满是恐惧。 “我为什么不敢?难不成你是天王老子?”权铮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少年给自己一种想要逗他一逗的感觉。 “你如果杀了我,我父王一定不会饶了你!把你碎尸万段!”少年威胁道。 “父王?你父亲是谁?”权铮一听,来了兴趣,问道。 少年忽然想到自己说露了嘴,忙低下头去不理权铮。权铮看着这个瘦小的少年,笑道:“你不说也行,反正你也快要死了,我知不知道无所谓!” 说完,权铮抱着那少年,就跳下马去。那少年在权铮的怀里挣来跳去的,一心想要挣脱权铮的怀抱。权铮只好把他搂得更紧,但这一搂,权铮愣住了,他搂到了少年胸部,却发现软绵绵的,不是男人胸膛! 权铮就如触了烁铁一样,连忙松开,那少年不及反应,就被权铮摔在地上。权铮惊异地看着一脸委屈的少年道:“你,你是女的?” 那少年看着权铮一脸的惊异样,破涕一笑,露出了少女的妩媚,两只明亮的眼睛瞪着权铮,却不说话。 权铮看着眼前少年,如看怪物一样,前世小说里经常女扮男装的情节在他眼里闪现,想来这个少年也是女孩所扮。但前世经历过一次爱情伤害的他自然的对成年女性心存余虑,皱了下眉头,道:“你走吧,我不杀你就是了”。说完,就要跳上少年的马,骑马回去。 “站住,你占完本公主的简宜,竟然还想抢走本公主的马不成?”少年见权铮就要骑马离去,连忙拦道。 “哼,不杀你已是便宜你了,现在竟然还想要马?”权铮有些恼羞成怒,瞪着少年,不,是少女道。 “没有想到堂堂化吉权铮,不仅仅是一个色徒子,竟然还是一个劫马贼!”少女嘲讽道。 权铮不理少女,拉着缰绳掉头离去。那少女见权铮如此无情,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她看着权铮离去的背影,咬着嘴唇,狠狠地揣了一下脚,哼了一声。忽然,她想起来了什么,把小指曲放到嘴里,一声清亮的呼哨,传遍树林。 权铮骑在马上,正在寻找回去的路,冷不防的一声呼哨,坐下黑马似有灵性一般,不受权铮控制竟来少女方向狂奔过去。 没一时,权铮又看到了那少女,此时,因为权铮早已知晓,只感觉自己此前眼睛昏花,如此清秀的容貌竟被自己当成是男人!但他还是没给那少女多少好脸色,不受控制被马驮着跑了这么一截,心里自然不爽。 “哼,黑云是我草原上的宝马,怎么会这么容易被你盗去呢?”少女娇蛮说道。 权铮看了看马,再看了看少女,道:“这么说来,我要先把马的主人杀了,这样才能得到这良驹喽?” 少女一听,脸色一变,连忙撒腿就跑,权铮坐在马上,冷笑不已。 那少女跑了一会儿,发现背后并没有人追来,忍不住好奇回头看去,只见权铮依然停在那里,只是看着自己直冷笑。 那少女知道上当,脸又红了一红,高声道:“无赖!色徒子!盗马贼!” 权铮略一扬手,那少女以为权铮要追来,连忙再跑,却见权铮还是没有追来。如此这般,少女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她走到权铮跟前,看着权铮问道:“喂,我说能不能把我的黑云还给我?” 权铮看着这娇蛮的少女,尤如看到了自己前世女友小Apple的身影,竟然一时间痴了,现被少女一听,脸竟然红了一下,跳下马来,把缰绳往马背上一抛,转身离去。 少女走近了权铮,才发现,他的眼睛里竟然有泪水!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权铮抛下缰绳,转身离去的时候,少女竟然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握着脸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就连少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权铮眼里含着泪水的时候,会这样的难受,为什么看到权铮冷冷地抛下缰绳,转身离去的时候,却如此难过。为什么这种感觉这样陌生?为什么我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许久,直到少女觉得累了的时候,这才停止住哭泣,睁开眼睛,看向权铮离去的地方,赫然权铮依然站在那里,背对着自己。 少女缓缓站了起来,看着权铮的背影,咬了咬嘴唇,低声问道:“你能送我回路上吗?我迷路了!” 权铮的肩膀颤了一颤,缓缓向前走去。 少女牵着马,想要追上权铮,却发现无论自己走多快,权铮总是与自己保持着十数丈的距离,这样一来,反而激起了少女的倔性,她骑上马背,催赶着马儿向权铮追去。 权铮不想与这个让自己想起小Apple的女孩子距离太近,增添自己的感伤,于是闪了几闪,躲在一棵大树后面。 少女正追着,忽然失去了权铮的身影,连忙大喊起来:“权铮,你在哪里?” 但她这几声喊只是激起了几只歇在树上的鸟儿,却没有一点回音,少女喊了一阵,知道权铮是在躲着自己,一时间茫然起来,不知道自己应当何去何从,泪水又流了下来。 “权铮,你这个色徒子,想这样抛下本公主吗?你别痴心妄想了!”少女哭了一阵儿,抹了把眼泪,冲着空荡荡的树林大喊了一声,拍马向自己认定的方向走去。 权铮走出大树,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PS:这章里面出现的那个小Apple,我是第三次在修改第一卷的时候出现的,等我把修改过的第一卷内容传上来了,大家就可以看到是怎么回事了。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三十七章冷面痴心 权铮距离刚才向少女射箭的地方还有数十丈,就听见一阵打斗声传来,其间还听到许琼的呼喝声,权铮连忙紧跑几步,来到那里。只见许琼手持大刀,混身是血地独身奋战一对男女,而那些秦军士兵们早已被这对男女诛杀在地。 权铮见状,连忙手持伏虹宝剑冲了上去,那对男女本就因为砍杀太多的秦军而显得力疲,现被权铮这个高手一冲杀,很快就现败像。 那男的见事不对,向女的使了个眼色,两人齐齐踢了一下铺满腐叶的地面,漫天的枯枝残叶挡住了权铮的视线,等他挥手拍散这此东西后,眼前却已不见了那对男女。 权铮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扶着混身是血的许琼焦急地问道:“二弟你怎以样?” “我没事,这只是点小伤罢了。”许琼道。 权铮还是不放心,等他检查了一下许琼的伤口,发现大多是些小伤口,看来两人并不想要许琼的命,这是手下留情了。帮着许琼包扎了一下,这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大哥追那少年去后,这对男女很快就骑马过来,问我们一个少年的去向,我们怒他们闯入此林,就要把他们拿下,却没有想到这对男女如此厉害,很快就只剩下我一个了,如果不是大哥及时赶到,恐怕兄弟就要与大哥阴阳两隔了!”许琼道。 “并不是我及时,而是他们手下留情的原因!”权铮指明许琼身上的伤道。 “大哥,你先前那少年手持宝刀,现又有对男女如此厉害,看样子我们化吉要不太平了!”许琼担心地道。 许琼这样一说,权铮忽然想起来了,那少女的阙月刀还是自己身上,忙掏出来看了看,只见上面毫无出奇之处,只是刀身上刻着郝兰二字,想来是那少女名字,也未在意。但刀鞘还在那女子身上,只好用一些树皮包了起来。 忙完这些,权铮才说道:“化吉城什么时候安稳过了?只有不断的打仗,我们才能拉出一支精钢一样的队伍!” “大哥说的是,只有不断的杀伐,才能不断的进步!”许琼道。 说着,他咬着牙就要站起来,被权铮看见了,连忙扶起他道:“二弟,我们回去吧,这里等下让营内的兄弟们来清理就是了。” 但注定这一天不太平,权铮刚扶着许琼还没到营里,那对男女又如忽然冒出一、样,挡在了二人面前。 权铮虽然恼怒二人杀死自己十几个士兵,但见他们没有对许琼下死手,却也并没有立即冲上去就杀,他扶着许琼靠在路边的一颗树上,冷冷地看着二人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杀我士兵?” 那个男的似乎很久都没有说过话,声音略带干哑地问道:“被你捉走的少年呢?现在哪里?” 说着,他扬了扬手中的鞭子。 权铮认得这个鞭子,那是那个少女的,被自己夺过来后就随手丢到了地上。但因为心存恨意,却也不愿多说,冷漠地说道“不知道,她走了!” “什么时候?在哪里放他走的?带我们去!”那个男不客气地要求道。 权铮一听,抽出了腰间伏虹剑,道:“如若你们胜了我这把剑,我就带你们去我放她走的地方!” 那对男女看了看权铮手中颜色异常的剑,略一沉吟,二人相视点头,也都抽出了各自己的剑来,摆了个架势,等着权铮上前。 权铮一眯眼睛,感觉对女人下手太不要脸,于是一声轻喝,就向那男的冲去。那男的似乎也早有准备,见权铮过来,立马身子一斜,手中长剑贴着权铮的剑刃挡去,那女的乘机持剑向权铮长剌。 但权铮见那男的用长剑壁挡贴着自己的剑,知道他是担心他的剑不如自己的,会被削断,微微一笑,略一碰那男的剑壁一下,乘势弹出,直向那女的手肩挥去。 那女的见势不妙,连忙退过。权铮却得势不饶人,舞着伏虹剑舞成一个剑花,把那女的逼退十数步。等那女的止不住还往后退时,他乘机挥剑回刺,正好剌中那急跟着过来的男子大腿部位。 那男子吃痛,右手持剑,左手去抚那伤处,但权铮却手一扭,剑尖在那人肉中转了个圈,向外划去。这种痛苦异常难忍,那男子咬着牙齿直往肚里吸气,权铮乘机朝着那男子的剑向上用力一撩,“咔嚓”一声,男子的剑应声而断。 女的见男的剑断受伤,连忙向权铮杀来,权铮立马用剑尖顶着正疼痛不已的男子脖子,笑着道:“我这剑可是削铁如泥的!” 那女的真的担心权铮会杀了男子,叹了口气,是把剑往地上一丢,冲了过来,扶住男子就要为他包扎伤口。 权铮倒也不拦,把剑一收,走到许琼跟前,扶着他就又要走,但没有想到那女的却喊道:“我兄弟他血流不止,能否赐一些止血药呢?” 权铮回头看那女的,感觉好笑,刚才她杀了自己那么多手下,现在竟然还向自己要药治伤?但当他看到那女的一边用手握着已昏迷的那男子伤口,一连一脸哀求地看着自己。再想想她先前的冷漠,如若不是事到紧急之处,想来她绝对不会乞求于自己,于是掏出自己怀中的止血药,丢到那女子跟前,冷冷地说道:“这些伤药恐怕不足用,如若你不怕死的话,就把他抱到我们军营里去吧!” 说完,扶着许琼转身离去,但他还是很好奇,想看看这女的如何处理。但见那女的连忙捡起地上的药,全部倒到那男子的伤口上,血,终于止住了不少,但还有些血不断的滴出来。 那女子焦急万分,知道如若这样下去,恐怕眼前的人会失血过多而死,她一咬牙,捡起地上自己的剑,背起男子,跟在权铮两人后面。 权铮又道:“我那里的人都是秦军士兵,你不怕他们杀了你,为那十几刚才死在你们剑下的兄弟报仇?” 那女的略一迟疑,那男子的血很快就滴在地上流成一滩。那女子连忙把男的再往背上提了一下,这次毫不犹豫地紧跟在权铮的后面。 权铮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只是加快步子,扶着许琼向营中走去。 回到营里,权铮立即让人把军营里的医生找来,为许琼和那男子再行医治。这期间,那女的一直寸步不离男的,可以看得出她对男的一往情深,就连那男的上完药包扎好睡着了,她也守在男子身边,这一守就是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权铮看她这个样子,于是来到女的跟前道:“你如果想让他活着的话,就跟我走!” 那女的一愣,看着权铮,道:“你要怎么样?” 权铮知道她是误会了,但也懒得解释,冷冷地说道:“如果你不来的话,我就把他丢出去!” 那女的泪水一下子流了出来,她转过头去,看看正在沉睡中的男子,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解下自己的长剑,轻轻的放在男的身边,紧紧地握了一下男子的手,哽咽着轻声说道:“子权,你要保重!” 说完,抹去眼泪,站起身来,看着权铮道:“你要绝对保证我这兄弟的生命安全!如若让我知道他稍有差池,我作鬼也不会饶了你!” 权铮苦笑了一下,自己真的被这女子误会极深,但他还是说道:“我可不敢保证,那要看你是否顺从了,如若反抗,那我想他是活不了了!”说完,就向屋外走去。 那女子一咬牙,再次回头深情地看一眼男子,把他身上的被子再盖上一盖,跟着权铮走了出来。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三十八章子易投诚 权铮带着那女子,来到自己的院子里,指着桌子上的一桌早已准备好的饭菜,道:“吃吧,吃完再说。” 那女的惊讶地看了一眼权铮,却没有坐下的意思。 权铮道:“难道说你要反抗我吗?” 那女的似乎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一样,坐了下来,捧起放在桌子上的饭碗就吞咽起来。 权铮看着那女子一边流泪,一边和着泪水木然地吞咽饭,桌上的菜却动也不动一下,只好摇头苦笑,却也无可奈何。 等他看那女子吃得差不多饱了,命人撤下饭菜,摆上茶来。轻呷了一口,这才不紧不慢地问道:“刚才我听你叫那男的子权,哪你叫什么名字?” 女的一直木然地坐在那里,对权铮的话充耳不闻。 权铮一下子火了,怒道:“你杀了我十几个兄弟,他们都是跟着我权铮一直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在竟然被你那个什以子权的给杀了,你说我难受不难受?你感觉到委屈吗?你感觉到痛苦吗?他们呢?他们就不难过了吗?” 那女的一听到“权铮”两个字,眼睛忽然看着权铮,脸上露出了些许惊讶,但权铮似乎没有看到,他发完脾气,自己也感觉有点好笑,一看这对男女冷漠少言的样子,就应当知道他们是被人培养出来的杀手,自己给他们说什么难过、委屈之类的不等于是对牛谈琴吗? 他走到窗前,朝着外面做了几次深呼吸,转过头来,语气平静地问道:“你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更不会伤害你那个兄弟。我只想问你,是谁培养的你们?你们叫什么名字?你们还有多少人?来化吉干什么?” 那女的听到权铮说不会伤害自己,戒备的心理渐渐放松了下来,轻声道:“我们是来化吉找那个被你掠去的少年。” “哪少年?”权铮一听,笑了,因问道:“你们是她什么人?” “我们负责保护他的安全!”那女的倒也诚实。 “这么说,你们也是那个什么大王身边的人了?”权铮问道。 那女的惊讶地看着权铮,却不知道他怎么会清楚,但见权铮端着茶碗,不看自己,只是认真的品尝茶的味道。越是这样,越是给她一种压抑感,好像权铮什么都知道了一样。于是也不隐瞒,说道:“对,我们是安昌公的手下。” 权铮一听,一口茶差吐出来,他抚着胸口,道:“那安云山才满三十岁,他何来这十七八岁的女儿?” 那女的连忙说道:“不,他不是义父的女儿,是北方匈奴单于的公主!” 权铮更是惊讶了,他没有想到一个匈奴公主竟然女扮男装跑这么远来这里,但他对这个还是不怎么关心,最关心的莫过于这女的竟然是安云山的手下!而她竟然告诉自己那少女的身份!于是问道:“你不怕我知道那少女的身份后,把她抓起来要挟安云山吗?现在安云山依靠于匈奴单于,如若单于的公主在他的地方出事了,单于饶不了安云山,而安云山也绝对不会让你们好活!” 那女的却一脸平静地说道:“你认为我们还能回长平吗?” 权铮一听她这话,就明白了,这女的不想再回长平了,于是问道:“为什么?” “赫兰公主被我们跟丢了,无论最后如何,义父是绝对不会准许我们有一次失误的。”那女的面露悲伤地说道。 “但不知子易是你什么人?”权铮听这女的口口声声叫安云山义父,想来是与子易一样,是被安云山养大的孤儿,因此问道。 “子易?子易他是我们的兄弟,我们兄弟总共十个,就数他最有出息!”女的似对子易很是关心,提到子易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宽慰的笑容。 权铮一听,笑道:“子易,子权,那么你是子什么?” “子明!” 权铮一听,皱了皱眉头,没有想到这个女的竟然取一个男人的名字,于是问道:“你想不想见子易?” 子明的一听,脸上露出了疑惑,子易先前在长平的时候,竟去见过他们,只说自己现在军中为将,却不知子易现在已被权铮捉来了,这才不大相信。 权铮看着子明脸露怀疑之色,笑了笑对室外的护卫说:“去,把子易公子请来!” 不大一会儿,子易一身白衣,走了进来,一看到那女的与权铮坐在一起,脸露惊异,跑上前来拉着那女的问道:“明姐?你怎么在这里?” 子明看看权铮,再看看子易,脸上流出泪来。权铮知道两个人应当有很多话要说,于是道:“你们在这里慢慢聊吧,我出去走走。” 子易感激地看了一眼权铮,问道:“权将军,你不怕我们两个跑了吗?” 权铮一听,笑道:“子易将军是这样的人吗?再说了,你在这里的这几天,我什么时候把你关进牢里过?” 子易更是感激,道:“权将军放心,子易绝对不是那种无耻小人,不和明姐绝对不会私自离开就是了!” 权铮笑了笑,却也不说话,走出屋子。 权铮正在院子里闲走散步,忽然看到施炎急急忙忙地走进院子,就要向室内走去,权铮连忙叫住,问道:“施将军,何事这么焦急呢?” 施炎一看到权铮,连忙走过来道:“长平军开始进攻了!” 权铮一听,皱了皱眉头,看来长平军这是打算舍弃子易了!好在自己早有准备,于是道:“我们的人都准备好了吗?” “六千步兵,一千弓箭手,一千骑兵都已准备稳妥,只等将军一声令下了!”施炎道,略一顿,又说道:“这些人里有一半以上都是长平军投降过来的,所以我们一定要打胜仗,如若打了败仗,恐怕这些人大部都要做逃兵了!” 权铮点了点头,道:“现在四弟、二弟都身受重伤,而余成他那些手下,我又实在是不放心,我们缺少统兵的将领啊!” 正在两人思虑的时候,子易忽然走出屋子,道:“如若权将军信得过子易,子易愿意带兵为权将军效力!” 权铮一听,心里疑惑,先前自己三番五次想让子易加入自己,但子易始终都以义父养大为由,不愿从命,现在他见子易一脸的绝然,不像是说假话,但还是不放心地问道:“子易为何忽然愿意帮助权铮了呢?” 子易看了看自己身边泪流满面的子明,道:“安云山虽然对我有抚养之恩,但也欺我之仇!” 权铮更是纳闷了,于是再问:“何以见得?” 子易似乎有些犹豫,但子明却替他说了:“安云山沾污了子云!” 原来,安云山共收养了五男五女十个孤儿,分别取名子风、权、安、洪、易五个男孩,子雨、明、燕、如、云五个女孩!这十个孤儿朝昔相处近十年,早就各自情根深种,但安云山把他们当成了杀人机器,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也会有感情。就连子易,他也只是因为看子易是个将才,这才加以培养,但最大的目的还是为了让子易为自己监督那些带兵将领们。 至于说那五个女孩,要么成了安云山的冷血杀手,要么就被他送给匈奴贵族,用来收买那些贵族在单于面前为自己说好话。 子易与子云感情最好,一心想在战场上立功,好求安云山把子云许配给自己,但就在子易带兵来化吉的时候,醉酒后的安云山把子云给强暴了!子云无颜于世,就要寻机自杀,却被安云山的手下侍卫给发现,救活了子云。安云山知道后顿时大怒,认为子云此举无疑是反抗自己,于是命人把子云的舌头给割掉,斩断四肢,让她成为一个内棍,让自己的手下侍卫淫乐,直至被沦奸至死! 子易见到子明后,就向她打听子云的情况,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万念惧灰,什么抚养情义,什么忠孝为父,全部被他抛在了脑后,只是一心想着为子云报仇,这才有此言。 权铮听完,也是唏嘘不已,他走到子易的跟前,道:“子易,你不要太过于伤心了,你放心,权铮绝对会帮你报了此仇!”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三十九章夜袭敌营 子易的主动投诚,是权铮始料未及的,也让他大喜过望,不由得他感谢安云山,是安云山把一个良将推到了自己跟前。 但高兴归高兴,权铮还是不敢让子易统率那些长平军归降过来的军队,而是把那一千全部由自己带来的秦军骑兵交给子易统领。 子易也不想那么多,他现在心里热血沸腾,只想着杀死安云山,为子云报仇!但他必竟是一个将才,不会因为这个而昏了头脑去找安云山拼命。他在接到权铮的任命以后,他也并没有立即带着骑兵就去化吉城外与长平军决战,而是主动提议,应当把秦军在化吉的将领们招集起来,安排任务! 权铮带着施炎、子易、赵文等人,来到了秦军集队的那个大操场上,经过权铮兄弟和施炎的一番整改后,整个秦军队伍发生了本质的变化。再加上权铮让他们全部换上了从铁山村山洞里带回来的装备,整整齐齐地排在那里,数千人却也颇具规模。 权铮看了看高台下的士兵们,点点高声道:“兄弟们!长平军正在向我们杀来!化吉的安危就在我们的手中!我们要同心协力,保卫化吉!” 权铮说完,却发现台下没有他预想的那种振天呼声,只是稀稀拉拉数声喊叫。权铮纳闷地回过头来,看着负责整军的赵文道:“这是怎么回事?” 赵文脸有点红,尴尬地说道:“士兵们听说长平军有近两万大军,担心我们打不过他们,心里有点害怕。” 权铮点了点头,回头对着士兵们又高喊道:“兄弟们,我知道你们觉得我们这八千人打不过敌人!但你们错了,莫说他只有不足两万人,就是五万人,也绝对攻不进化吉城半步!” 权铮说完,看着台下,果然,自己这话起到了作用,士兵们都疑惑地看着自己,见注意力被自己吸引过来了,他指着身边的子易又高声道:“你们可以看看,在我的身边,站的这位,是天下最勇猛的子易统领!” 然后又指着施炎道:“这位,是从士兵一步步走上来的将军,是天下最稳重的人!” 说完,又指着自己道:“而我,是天下最胆大的人!有天下最勇猛、最稳重、最胆大的人带着你们杀敌,还怕打不过敌人吗?” 权铮刚说完,果然引起了轰动,台下的秦军士兵们立即齐声高呼,施炎又走上前,摆了摆手大声道:“我还要补充一下,虽然敌人此次来犯名誉上有两万,但他们没有骑兵!相信大家都是当兵多年的人,在平原上打败,骑兵对步兵哪有不胜利的?再说了,你们手里的武器,都是精钢所制,又怎么会怕他们的铁剑铜刀呢?” 再次高呼响起,秦军们的士气被鼓动了起来。子易又走上前,道:“我想大家都知道,以前我是长平军的将军,但我带着一万多士兵,还是被权将军给打败了!为什么?就是因为权将军不仅仅是天下最胆大的人,而且还是天下最足智多谋的人!” 秦军们的士气达到了顶峰,杀声传出数里以外。 几个人商议了一下,决定乘敌人现在还没有汇兵一处,主动出击!而这次的战斗,将是以施炎、子易二人为首。 天没有黑,秦军士兵们就早早吃完了饭,一千秦军骑兵在子易的带领下,率先出了化吉城,而他的后面,是四千秦军步兵和一千弓箭手。他们的目标是由长平军大将余同带领的九千士兵。 不知道为什么,长平军虽然开始进攻了,但行军速度极慢,一个白天的时间,竟然才前进了二十里,太阳还没有落山,余同就命令士兵们安营扎寨休息,现在距离化吉城不足二十里外的庆营镇上。 夜,如此漫长,余同站在营外,看着天空中闪烁的星星,心里思绪万千。早上的时候,自己刚刚接到长平的令谕,让他们立即进攻化吉,自己还没有来得及拔营,在太行山的诸云统帅也来了密信,只有短短的两个字:“子易!” 余同感到为难了,他当然明白长平令谕自己和夏志两人立即攻打化吉,等于就是置子易于死地!但诸云的密信也只写子易,自然是让自己为子易的生命着想!要说子易是自己先前的顶头上司,平日里对自己大有恩情,现在见自己正在一步步把子易往死里逼,却实感到为难。但长平令谕却也不能违抗,他只有与夏志二人商议后,让手下缓行,想到慢点到达化吉,但两人也知道,这个于事无补,自己距离化吉城这么近,再怎么走也很快就能走到化吉,到时候化吉秦军如若狗急跳墙把子易杀了…… 余同长叹了口气,望着化吉的方向,却有点茫然了。 “将军,在我们的东边,有一支骑兵,身穿我军服饰,自称是从化吉城内逃出的!”正在余同为子易明天的生死难择的时候,忽然一个派出去的斥候回报道。 “什么?多少人?谁人所领?”余同一听,忙问道。 “大概有近千人,头领是子易将军!”那个斥候认识子易,因此道。 “子易将军?你没有看错吗?”余同惊喜地问道,他拉着那斥候的衣服,道。 “是子易将军,我没有看错!”那斥候肯定地说道。 “这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子易将军回来了!哈哈,快,命令兄弟们起来,准备迎接子易将军!”大笑道。 也不怪余同如此,他相信任何人会背叛安云山,也不会相信子易会背叛安云山,因为子易是安云山的义子! 子易身上穿着他那件统帅服饰,身边跟着徐子风,而两人的身后,是一千名身穿长平军服装的秦军骑兵。 余同远远地看到子易,连忙迎了上来,单膝跪地道:“末将余同,参见子易将军!” 子易连忙下马来,扶起余同,道:“余将军快快起来,子易此次能回来,也多亏了余、夏二位将军啊!” 余同站起来,问道:“将军此话怎讲?” 子易拉着余同的手,边往营内走去,边道:“化吉秦军在听说二位将军统兵两万,要攻打化吉后,很快就不战自溃,城内现在大乱,而且有大量的我军被秦军抓住的俘虏。乘此机会,我与徐将军招集旧部,夺了他们的战马,杀了回来。” “将军是说此时化吉城内大乱?”余同问道。 “对,此时化吉城内大乱,恐怕只要我们一进攻,他们很快就会溃败!”子易肯定地说道。 “那将军的意思是?”余同还一直把子易当成自己的顶头上司,于是问道。 “依我之见,我们应当立即招集你营中将领,安排任务,乘此时化吉大乱,攻打化吉!”子易道。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四十章招降余同 余同听了子易的话,深以为然,立即招集自己手下将领,到自己的军帐内商议夜攻化吉。而子易也说自己带来的人很多对化吉城内极为熟悉,于是带着二三十个人也参加了,对这个余同倒也没有在意。 等余同把手下十几个高级将领全部聚齐到自己的军帐时,子易站了起来,看着余同冷声问道:“余将军,你可知罪?” 余同纳闷地看着子易,却不知他说这话什么意思,一脸疑惑地问道:“将军此言?” 子易冷哼一声,喝道:“把他们都给我拿下!” 子易带来的那二三十个人立即半抽出自己的佩剑,斜贴在身边长平军将领的脖子上。 余同苦着脸问道:“子易将军,你这是为什么?” 子易看着这些一脸委屈的长平军将领们,苦笑着道:“安云山虽然对我有养育之恩,但也欺我太甚,你们放心,只要你们不反抗,我是绝对不会伤你们性命的!” 余同一听,明白过来了,他瞪着子易道:“你背叛了安昌公?” 子易不否认,点了点头道:“余将军,我知道你的家人现在长平,但如若你愿意跟着我,我会尽力救出你的家人,如若你不愿意,我也只好让你就先委屈几天了!” 说完,子易走出了营帐,对那些守在营帐外面还不知道帐内发生什么事情的余同亲兵说道:“这里不用你们管了,你们立即把这所有的军队集中起来!” 那些亲兵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让自己去,但知道子易是自己上司的上司,也不敢违抗,立即按照子易的吩咐去了。 吩咐完,子易又回到帐内,看着余同问道:“你想好了吗?” 余同看着盯着子易,问道:“如果我不同意,你是不是要杀了我?在这营外,是不是已经有无数的秦军士兵围了上来?” 子易摇了摇头,道:“不会,我还没有那么恶毒!你我相处也有不少日子了,你应当了解我的性格,我与安云山的恩怨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与其他人无关!只是我要想找安云山报仇,你与夏将军、诸云统帅,都是我必须要过的几道关!” 余同看着子易,他的脸上写满了真诚,也写满了忧郁,于是低下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与安昌公有何仇恨,但我相信将军!” 子易一听,大喜,他走到余同跟前,拍着余同的肩膀道:“谢谢你,余将军!” 不足半个时辰,长平军就集中在了一起,并且在他们的前面,架起了一个高台,周围点燃了数十支火把,把高台照得亮如白昼。 余同紧紧地跟着子易,来到高台上,看着台下的士兵们,手摆了摆,很快吵闹的声音就压了下去,他高声道:“自我大秦秦雨公建立大秦以来,历时数百年,我大秦国力日隆,然安云山忽然长平称王,不顾我等百姓,长年为匈奴欺辱,尊匈奴单于为父,眼见天下将为北蛮铁蹄横掠,我等与化吉秦军本为一家,为何还要自相残杀?现今化吉权将军,手下统兵数万,欲北上伐蛮,平定北疆,为何我等不予扶助,反阻其安镇匈奴?” 余同说完,子易看着那些听了这话立即骚动起来的长平军们,又接着高声道:“现今化吉权铮将军,派我来此,意不欲同室操戈,望大家以国仇家恨为念,倒戈向北,杀尽蛮奴,祭我边疆受屠民众在天之灵!” 下面的骚动更加激烈了,其中甚至有要打起来的迹象,余同连忙上前道:“现在吾等已决定跟随子易将军,在权铮将军旗下,同伐北奴!如意愿追随,吾等自当以兄弟待之,如若不愿,请放下武器,站到右侧!吾等绝不为难!” 很快,右侧的空地上站着一千多名放下武器的长平军士兵,这些大都是长平当地人,担心自己如若叛变,会连累家人。 子易看看在原地不动的士兵们,笑着点了点头道:“我想大家不知道化吉军的厉害,那么我就让你们看看!” 说完,手一挥,子易带来的一千骑兵,立即四列纵队,从台前缓缓走过,他们手持着明亮的钢制武器,骑着高头大马,一个个威风凛凛,队列整整齐齐,一千人的骑兵队伍除了马蹄声以外,听不到一丝喧哗。 骑兵队伍刚过完,又是五百名秦军弓箭手,这五百名秦军弓箭手手持弓弩机,排成两列,站在台前,而在他们的前方百十丈处,立着无数的木桩,因为点燃了无数的火把,照得整个场地很是明亮。 第一排二百五十名弓弩手半跪地上,朝着远处的木桩射箭,一箭射完,立即站起后退,而后面的同时也前行一步,跪在地上,射箭、起立、后退,这样一来,就使两列弓弩手循环射箭,不会出现以前那种一拔射雨射完,就要等一会儿,装箭再射,给敌人一个冲上来的空隙! 乘着长平士兵们专注于秦军操演的时候,施炎带着手下反那些不愿意参加秦军的长平军给围了起来。 操演完后,子易看着一脸惊奇的长平军士兵们笑道:“这是特制钢弩,可以射出百丈,而你们手中的弓箭,最我却只能射出七十丈!如若到了战场上,又能怎么样呢?不过你们可以放心,等你们加入大秦军队以后,每个人都可以装备到这种钢制武器!” 台下那些愿意加入秦军的士兵们顿时欢呼了起来,天下还没有哪个军队能全部装备钢制武器的,而有了这种武器,谁还畏惧敌人的铁剑铜刀? 看着台下兴奋的士兵们,子易和施炎露出了微笑,现在化吉城内有一万多装备精良的士兵,就算是太行山的诸云,恐怕也很立即打败他们。 拖着这一万多士兵,带着那一千多交下武器的长平籍士卒,队伍沿着东升的旭日,浩浩荡荡地向化吉走去。 但这种高兴没有过多久,就接到长平方面来的急报:夏志所统的一万军队,正向化吉城开去,距离化吉只有不足十里了。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四十一章再见赫兰 夏志骑在马上,看着眼前不远处的化吉城,他的脸上却怎么也露不出笑容来,因为他接到手下的汇报:余同的部队到现在还没有赶到! “算了,不等他们了,我就选攻一下再说!”夏志把鞭子朝着马屁股上轻一拍,向前紧走了几步。 “将军!我们是不是先等一下,化吉城现在看来平静异常啊!”夏志手下副将肖恩跟上来道。 “的确是太平静了,但整个化吉城只有不足七千敌人,我们这一万人何惧他们使诈?”夏志道。 那副将听了,知道夏志是个倔脾气,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有骑着马紧跟着他。 距离化吉城只有不足三里的时候,夏志停了下来,让士兵们摆好了攻击的队形,略一休息,夏志指着化吉城大喊道:“冲啊!” 说完,一马当先,向化吉城冲去,手下的士兵们也都杀声振天地向化吉城涌去。但等夏志没跑多远,只感觉座下一沉,就向下沉去。不愧是久经沙场之人,知道中了陷阱,连忙向外跳出,堪堪站在阱边上,再看那马,一声悲鸣,竹签、木尖穿肚而亡。 其他的那些跑得快的士兵们就没有夏志这么走运了,他们一踏上陷阱,立即掉了下去,后面的士兵们收势不及,也跟着掉了下去,就算一些见事不对掉头就退的,却被后面涌上来的士兵们给推了下去。 等队伍后退了一段距离,清点人数的时候,夏志悲哀地发现,还没有看到敌人呢,就已经损失了近千人! 夏志一边看着平静的化吉城,一边命令手下推土填坑,继续前进,但看着那些掉进陷阱里死者的惨状,谁也不敢走得太快,只有小心翼翼地向化吉城靠近。但宽约一里的陷阱阵,哪是他们很快就能到的? 长平军一边推土填坑,一边前进,没行数十丈,忽然后面马蹄隆隆,回头看去,无数的秦军骑兵向他们走来,在他们的后面,是无数的步兵! 夏志连忙指挥手下,布阵御敌,但那些秦军骑兵们冲到距离他们百余丈的时候,却停了下来,两队五百弓弩手走到骑兵的前面,设好阵角,引箭瞄准,却也不进攻。 正在长平军士兵们纳闷的时候,子易、施炎、余同骑着马走了上来。 夏志一看见余同,立即大骂道:“好你个余同,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搁误了!没有想到你竟然投了秦军!” 余同被夏志骂了个脸红,却不说话,子易前行两步,笑对夏志道:“夏将军,可还认得子易?” 夏志这才看清,子易竟也在那里,惊异地问道:“子易将军?你怎么和敌人在一起?” 子易高声道:“匈奴犯我边士,杀我百姓,安云山认贼作父,难道夏将军还要为他卖命不吗?” 夏志一听,知道子易是叛变了,于是脸色一冷,道:“食君之碌,忠君之事,难道说你想让我和你一样,投敌叛君吗?” 子易笑了笑,道:“夏将军,你食的是大秦百姓的贡奉,忠的也自然应当是大秦百姓,何来叛君呢?” “任你口舌生花,夏某也不会与你同流合污!今日就待我为大王拿下你这反贼!”说着,夏志就要指挥手下攻击。 子易一声冷笑,看着施炎道:“施将军,可以开始了吧?” 施炎点点头,高声道:“放箭!” 那些半跪在地上人秦军士兵们立即拉弓射箭,长平军看他们那么远的距离就开始射箭,正嘲笑他们蠢笨,忽然发现那箭朝着自己劲力十足的射来,立即慌作一团。箭如雨下,数百长平军倒地,还没等他们缓过劲来,又是一排箭雨射来。 夏志见秦军弓弩能射这么远的距离,大是惊惧,但为一将的职责与经验告诉他,如若不发行进攻,那么只有坐以待毙了,于是大声喊道:“兄弟们,冲啊!” 长平军士兵们立即向秦军阵中冲来,但秦军的弓弩手们却在他们攻来之前,连着射了几拔箭雨,快到跟前了,这才后退。 弓弩手一退,子易立即指挥着部下骑兵,也向敌人发起了进攻。 平地上骑兵与步兵互相冲锋,其结果可想而知,再加上骑兵后面紧跟着的还有施炎指挥的秦军长戈兵阵,一时间化吉城外的这个战场上血流成河,无数的长平军和秦军战死在这里。 无论夏志如何鼓动,长平军步兵始终不能进攻半步,无奈之下,只有退回陷阱边上,布阵准备再次的进攻。秦军也不追赶,而是如前一样,弓弩手在前,搭弓引箭。 长平军刚布好阵,后面的士兵们又是一阵慌乱,只见两千多秦军士兵,冲出化吉城,来到陷阱边上,纷纷拿出弓弩,瞄准长平军。 “夏将军,现在你两面受敌,还要再打下去吗?”子易再次高声喊道。 “少说费话,有本事你就来啊!”夏志倔强地说道。 子易摇了摇头,长平军两边的弓弩兵手中的箭纷纷向长平军的阵中射去,长平军一时间哀鸿遍野,死亡无数。 “冲啊!”夏志指挥着长平军,再次向子易阵中冲来,却还是被秦军骑兵挡住。 无数次的进攻没有一点效果,身边的人却愈来愈少夏志见硬攻无望,只好带着部队,向侧面冲去。 秦军却不愿意让这些等死的长平军再跑了,紧紧地跟在长平军的后面,骑兵还时不时的冲上去冲杀一番。 “将军,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我们的士兵损失太严重了,而且现在士气极其低落!”副将肖恩带着几个长平军将,来到夏志的跟前,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但现在我们能怎么样?”夏志没好气的说道。 “不如我们投降吧!这样下去只会死更多的将士!”肖恩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好啊,你竟然敢投敌叛军,我先砍了你再说!”夏志说着,抽出自己手中的大刀,就要向肖恩砍来。 跟在肖恩后面的那几个军将立马挡住,夺过夏志的大刀,把他按在了地上。那些夏志的亲兵就要冲来上解救,但肖恩把自己的剑往夏志的脖子上一架,道:“你们冲上来试试!” 那些夏志亲兵们不敢再冲,肖恩向自己的手下一使眼色,把夏志的亲兵们给捆了起来,与夏志栓在一起。 忙完了这些,肖恩站在一个小土堆上,对正向这里惊讶相望的长平军士兵们喊道:“现在秦军已经把我们包围起来了,如若再反抗下去,只会增添无谓的伤亡!我们的家人还在等着我们回去团圆,不如与我们一起投诚了秦军吧!” 早没有了战意的长平军士兵们一听,纷纷放下武器,由肖恩带头,向秦军阵中走去…… 结束了这些战役,化吉城内的秦军不单单没有减少,而且还增加到了两万余人。 但在那天夜里,权铮却怎么也睡不着觉了,此前的时候,因为自己人少,只想着打,只想着杀,其原因也就是因为自己人太少了,有一种害怕的心理。但现在人虽然多了,却又因此而担心:自己必竟是在长平军的地盘上,虽然说现在占据了化吉,但南边有十多万诸云所统的部队,北有长平守防的五万大军,西边还有其他三个长平军战将统领的十万大军,自己就如一个钉子一样,钉在敌人的心脏处,敌人肯定会不顾一切的要除去自己。而这两万余人里面,大部份都是长平军降卒,他感觉自己就如拿着一个炸药包与敌人拼命一样,随时都可能炸死自己! 正在他在床上翻来履去睡不着觉的时候,忽然听到外的卫兵一声呼喝:“谁?” 接着就是一阵打斗声和喊“抓剌客”的叫声。 权铮听到外面的响动,连忙披衣下床,来到外面,只见姣洁的月光下,一个穿着黑色劲身的少女,挥舞着手中的一把柳叶刀,正与自己的亲兵打斗。 权铮一看那少女,立即就认出来了,这个是赫兰公主!知道自己的亲兵打不过她,于是高声道:“你们退下!” 那些亲兵们退了下去,围成一个圆圈,看着赫兰公主,更有数十个弓弩手围了过来,搭弓引箭,瞄准赫兰公主,只等着权铮一声令下,就把她射成一个剌猬! 但赫兰却好像没有看到自己被箭瞄准了一样,盯着权铮斥道:“色徒子!今天该拿命来了吧?”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四十二章赫兰伤情 权铮一脸阴沉地看着赫兰公主,道:“你是匈奴单于的女儿?” 赫兰公主愣了愣,不知道权铮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她还是横剑胸前,喝道:“是又怎么样?难不成你今天就死不了吗?” 权铮冷冷地说道:“你打又打不过我,为何非要前来自寻死路?” 赫兰公主头一仰,眼睛红红的,斥道:“色徒子,拿命来!” 说着,挺刀就向权铮砍来,权铮略一侧身,抓住赫兰公主的手腕,一把把她给拖开一边,道:“你走吧,我现在对你没有兴趣,也不想杀你!” 说完,就要转身离去,但那赫兰如疯了一样的又要挺刀再上,权铮一把夺过她的刀丢到一边,喝道:“你要找死吗?” 赫兰公主见自己屡次砍权铮不中,现在刀又被丢到了一边,顿时觉得极度委屈,蹲在地上握着脸哭了起来。 权铮看着她在那里哭泣,心里颤抖了一下,有种想上去扶起她的冲动,但他努力克制住了这种心情,他转过头去,背对着赫兰,对手下亲兵吩咐道:“等下让她自己出去吧,不要为难她!”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进自己室内,关上房门,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光发呆。 爱情这东西,真的是没有任何道理的,自己跳下那栋楼,目的不就是为了躲避爱情吗?为什么上天给自己一个重生的机会,还要给自己再一次的心动呢?难道说爱情真的是一种注定?就如自己走了一个圆,最后还是回到了起点? 权铮长叹了口气,外面赫兰公主的哭声隐隐传来,就如一只急鼓,声声打动着自己的心灵,让自己不得安宁。 他努力使自己不去想,也不去听,但愈是克意的去忽略,愈是难以忽略,最后实在是躺不下去了,他起床来到屋外,对着赫兰公主喊道:“你进来吧!” 赫兰公主愣了一下,看着门口一脸阴沉的权铮,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叫自己进去,他不是很厌恶自己吗?他不是总欺负自己吗?他不是总躲着自己吗?为什么还要叫自己进他的屋里呢?他要干什么? 赫兰公主正在纳闷,很快就忘了哭泣,缓缓站了起来,向权铮的屋里走去。 她的心里,却在埋怨自己:为什么要听他的?为什么他让自己过去就过去?这么多人看着自己走进他的屋里,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传出去多不好听啊?但为什么我控制不住自己呢?为什么我看到他脸色阴沉就要委服于他呢? 正在赫兰公主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权铮门口,她脸色大红,嗔怪地白了一眼权铮,急急向屋内走去。 权铮却没有跟在她的后面进屋,而是站在门口道:“这里没有什么女人,只有我这里还算大一点,你今天晚上就睡我这里吧,明天一早你就离开!” 说完,权铮把门带上,走了出去。 赫兰公主看着检朴的权铮卧室,里面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床、一个书架、一张书桌和几把椅子以外,什么东西都没有,这种空荡荡的感觉,就如她现在的心里一样,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却又捉摸不到。她很想现在冲出屋内,找到权铮打一场,那怕再在他手里受挫,那怕被他杀死,也总胜过这种把自己关在这种空荡荡屋子里的感觉。 但作为女孩,她虽然倔强、刁蛮任性,但也不会再冲出去与权铮拼个你死我活。她缓缓走到权铮床前,看着整齐的床铺,再看看窗外的月色,赌气似的狠狠坐在床上,展开被子就想要睡觉,但很快她又发枕头下面放着一个硬硬的东西。好奇心使她掀开了枕头,借着月光看到,那是自己的阙月刀!她连忙拿了起来,套上自己腰间的刀鞘,就想要挂在自己身上。 但她看了看权铮的床铺,想了想,微微一笑,把阙月刀连带刀鞘又放回了枕头下面,紧紧地抱着被子,闻着权铮的体味,陷入了深深的、甜甜的睡眠。 第二天一大早,权铮就被自己的亲兵叫了起来,说是那赫兰公主要见他,权铮洗漱了一下,端着杯茶边喝边来到院子里,看着正在院子里站着的赫兰公主问道:“什么事?” “我想在这里多住几天!”赫兰公主道。 权铮一听,嘴里的水一下子吐了出来,道:“这里没有女人,你为什么要住在这里?” 赫兰公主低着头,幽幽说道:“我在这里没有一个认识的人,没地方去了。” “我也与你不熟,你还是走吧,也许有一天,我会带着大军与你在草原上再见!”权铮道。 赫兰抬起头来,道:“如果你要去草原,我陪你一起去好吗?我们那里有青青的草地,洁白的云朵,成群的牛羊,放牧的族人,一切的一切,都很美很美。” 此时,赫兰就如一个回忆家乡的小女孩,一脸的幸福,一脸的甜蜜,看着权铮,一脸的期盼。 权铮冷冷地说道:“那是你们匈奴人!但我们边疆上的老百姓,却在你们的铁蹄下生不如死!我去大草原,不是为了骑马放羊,而是为了北逐匈奴!” “为什么呢?”赫兰一脸委屈地看着权铮,她不明白为什么权铮要杀死自己的族人。 “你回去的路上自己看吧!”权铮说道。 “你要杀死我们的族人?”赫兰走上前来,拉着权铮焦急地问道。 “不,我要统治你们的族人!”权铮淡淡地说道。 “但你不还是要杀我们的族人吗?”赫兰不依,继续问道。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权铮点点头道,如果自己要永远平定匈奴,当然要杀人。 “你也要杀赫兰吗?”赫兰眼里满是泪水,晶莹剔透,望着权铮问道。 权铮的心里再次颤抖了一下,他看着赫兰流泪的眼睛,就要伸手去抹去她的泪水,手已经伸到了赫兰的脸边上,但他忽然停住了,挣开赫兰的手,转身向外面走去。 赫兰看着权铮离去的背影,眼里的泪水终于涌了出来。 为什么爱你总是受伤? 为什么爱你总是流泪? 难道说这就是爱情的滋味? 苦苦的味道却让我沉醉! 我想放手, 但不知今后还能爱谁。 我想伸手, 却不知天涯处, 你是否能再回头。 我只想好好的爱上一回, 哪怕历尽了苍桑, 流干了泪水。 只要你能回头, 只要你能回首, 就算是最后心碎, 我也罢休!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四十三章北上长平 权铮感到有种莫名的感伤,他来到化吉城边,坐在一棵树旁草地上,初秋季节,天气依然炎热,但此处却清凉阴爽。他看着天边的浮云,尤如他现在的心情,飘渺茫然,爱情这东西,真的太伤人。 正在权铮心怀忧郁的时候,伤势已好的许琼骑着马来到权铮跟前,道:“大哥,探子回报:太行山诸云部有北上的异动!” 权铮一听,连忙问道:“有多少人?” “大概有五万人左右!”许琼道。 权铮想了一会儿,问许琼道:“二弟,你说为什么我安东军、振北军二十万大军刚入长平军地界,就被堵在太行山一带而不能前进半步呢?” 许琼沉吟了一阵,道:“我想主要还是因为我们事先毫无防备,分兵两路,结果使得敌人有机可乘,最终堵我们于太行山中!” 权铮听完,道:“二弟分析的有道理,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敌人急于把我们歼灭呢?先前的时候,我们只有几千人,但长平军还是让子易带领数万人要来攻打化吉!其原因是什么?” “那是因为我们占领了化吉,并威胁到了长平?”许琼不敢确定,用疑惑的口气说道。 权铮点了点头,站起来道:“安云山当初敢以倾尽举兵之力,仅留长平不足五万人守卫,其原因就是他知道能把我们二十万大军堵在太行山区,但失算的是我们三万残军竟然拼凑了起来,并占领了化吉城,所以才不昔一切代价的要歼灭我们!先是分兵到处追剿我残部,后是子易率兵攻打化吉,现又诸云挥兵来打!可想而知,安云山对我们的存在是如何担心!” “那大哥的意思是?”许琼问道。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权铮挥了挥手,道。 “但我们只有两万人,恐怕面对来势汹汹的诸云部有些困难。”许琼忧虑道。 “我们不去惹诸云,我们去攻打长平!”权铮肯定地说道。 许琼一听,大惊,问道:“大哥,长平虽然只是五万尉卒守卫,但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拿下!再说后面紧跟着五万诸云军队,我怕届时他们来个前后夹击,我们就……” 权铮笑了笑,道:“如若诸云的那五万军队跟不上来呢?如果没有后顾之忧,二弟,你老实告诉我,大概需要几天才能拿下长平?” 许琼有点不明白权铮的话,但还是说道:“如果没有后顾之忧,虽然长平城高难攻,但如我先遣两千人潜入城内,大概需要两天的时间,就可以拿下长平!” 权铮看着许琼,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空城计?” 许琼摇了摇头,不知权铮所云。权铮一想也是,这是什么时代?怎么会有空城计之说了,知道没有过,他的心里更加踏实了,因道:“如若你面对一个城池,里面无兵无卒,表面平静异常,你们怎样?” “我会先派人进去探察,确定了以后再行入驻。”许琼道。 权铮一皱眉头,又道:“如若敌人的将军安然地坐在城外,身边只有数名守卫,你又当如何?” “恐怕是敌人有诈,自当小心从事。”许琼道。 权铮笑了,笑得是那么开心,他对许琼道:“你立即带着我们的士兵,化装成老百姓,藏其兵器,驱赶着化吉老百姓向长平行去。” 许琼问道:“那么大哥你呢?” “我要挡住诸云的五万大军!” “什么?大哥你以一身之力,就算你武功再怎么高强,又如何挡住敌人呢?”许琼焦急地问道。 “谁说我要与敌人拼命?我要抚琴退兵!”权铮笑着说道。 化吉城内,权铮的手下挨家挨户的劝说他们离开化吉城,理由就是长平军马上就要打过来了,要快点离开,不然会殃及池鱼。权铮屋中,权铮对坐在室内的许琼、子易、施炎、赵文、化安道:“此次你们带人前去攻打长平,千万要记住:绝对不能让敌人知道!我建议最好是先遣一些人,潜入长平城内,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 子易站起来,拱手道:“子易愿为先锋!” 权铮笑了笑,道:“子易将军最好做先锋,因为诸人之中只有你最熟悉长平,你要留在后面与二弟一起统领全军。”说完,权铮笑眯眯地看着施炎。 施炎忙道:“吾愿为先锋,定不负权将军所望!” 权铮笑道:“施将军心思慎密,当是先锋最佳人选!” 众人见权铮这样说了,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再商议了一下具体的办法,最后,化安道:“大哥,你留在化吉,我也要留下来陪着大哥!” 权铮皱了皱眉头,道:“你伤势还没有完全好,你随着大军一起走吧!” 化安还要再说,许琼拉住他道:“大哥说的对,你伤势还没有完全好,你留下来只会拖累大哥,大哥武功高强,三弟陪着大哥就行了。”许琼说到后面,看着赵文点了点头。 安排好了以后,权铮站了起来,高声道:“此举关乎我们两万将士的生死,大家千万要谨慎小心!” 众人高声应诺,离开了权铮屋子,各自去安排部署。 权铮刚刚坐下,赫兰公主忽然走了进来,道:“你们要去哪里?” 刚才从城外回来,权铮因为没有见到她,本以为她早已走了,感觉自己对她太过份,心里还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现见她一身劲装打扮,因问道:“你为什么还不走?” 赫兰头一仰,道:“凭什么我要听你的?” 权铮面露苦笑:这是自己的住处,赶她却不走,还说得理直气壮。但想来她是匈奴女子,不像中原闰秀一样知书达理。因说道:“你不走算了,等长平军攻打过来,你受了苦楚,莫要怪我!” “哼!我倒要看看,长平军里谁敢动我一下!”赫兰道。 权铮笑了笑,道:“难不成你认为长平军的每个人都认识你吗?” 赫兰一想,也是,自己虽然贵为单于公主,但见过自己的人并不多,在中原更是极少,再加上认识自己的只是达官显贵,那些士兵们又怎么知道自己惹不起呢?但见权铮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虽然在自己面前极少见到他笑,但还是不想让他看扁,因问道:“那为什么你就可以留在这里?” 权铮见她不分事理,笑道:“我是化吉秦军统领,自然应当与化吉共存亡,怎么可以离开呢?” 赫兰一听,道:“但我见其他的那些将军们都带着军队离开了,为何只有你留下?” 权铮一听,大惊,想来是因为自己行事不密,竟然被她知道了,那么化吉城内肯定还有别人知晓,如若传知诸云,自己的计划将全盘毁去!他连忙走到院子里,对亲兵头目说道:“去,快让赵文将军带领两百士兵,守卫在通往太行的所有道路上,如发现有人向南,一概阻止,如若敢闯,格杀无论!” 那亲兵头目领命急去,赫兰来到权铮跟前,看着一脸忧虑的权铮,轻声问道:“我可以帮你什么吗?”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四十四章阵前算卦 权铮回过头来,只见赫兰看着自己,一脸的关切,心里渐有所动,但他连忙止住这种心情,道:“你在这几天内绝对不能离我半步!” 赫兰立马反驳道:“为什么?我偏要离开!” “你试试!”权铮脸上冷冷地说道,如若让赫兰离开,把化吉城内的情形告诉了长平军,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赫兰见权铮脸色冰冷,下意识的刚要反抗,但眼珠一转,笑嘻嘻地问道:“你不让我离开半步,难道说我睡觉的时候你也要跟着吗?” 权铮一听,头嗡的一下子大了,对这个生性刁蛮的女孩子他有一种无力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如他前世面对那个小Apple一样,无可奈何。 他转身走回自己屋里,道:“如若你敢离开,别怪我不客气!” 虽然权铮说的很严厉,但还是让赫兰听错了,她单纯的以为权铮不让自己离开,那是因为不舍得自己离开,小心眼里甜蜜蜜的,紧紧地跟在权铮后面,道:“你放心,我会很听话很听话的跟着的你!” 也许,这就是陷入爱河中女人的最大悲哀,什么事情都往好的一面去想,那怕是爱人无意间的举动,都会当成一种爱的表示。 当自己感觉到心累的时候,当自己感觉到不是那么回事的时候,等自己发觉的时候,又会沉入另一端的偏激,那怕此时对方手里拿着花儿来到自己跟前,也会错认为这是他一种掩饰自己心虚的手段。 昕泽坐在马上,颠簸的感觉怎么也没有在平地上走路那么舒服,但他却也不能下马。此次诸云不顾律令,私自让他统帅这五万军队,除了因为感觉他心细慎密,稳重小心以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为了培养亲信!如若一个将军连马都不骑,哪又怎么会是一个能争善战的将军呢? 自从安云山不顾子易死活,下令攻打化吉以外,诸云对安云山就不再那么信任了,连自己的义子都不顾的人,又怎么会在乎一个将军的死活呢?及至后来子易反叛,率兵先后收降余同,打败夏志,诸云却并没有怎么怪子易。因为他认为子易这是被逼无奈才会反叛安云山,如若安云山能念及子易生死,不下令攻打化吉,子易还会是一个忠于长平的英才! 子易的倒戈,诸云也感觉自己不安全了,必需要提拔一些自己的亲信将领,稳稳的控制军权,这样任凭谁都不敢轻动自己。在众多的幕僚将领中,昕泽,无疑是第一人选。 昕泽的心里此时也是在翻涌着无数的念头,不过他不是想着权位的问题,而是这次攻打化吉! 从先前的几次战役中可以看出,权铮是一个喜欢主动出击的人,而且善于诡计,却又经常以少胜多。但自己现在带着大军距离化吉不足五里了,秦军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更让昕泽感到担忧的是,先前潜入化吉城内的探子竟然一个都没有回来!这更让他对不远的战斗充满了疑虑。 正在昕泽心里怀忐忑的时候,前面的先锋军将领刘汉急急忙忙地骑马跑了回来,道:“将军,化吉城外有异相!” 昕泽一听,忙问道:“何异?” “末将看那化吉城平静异常,而那化吉秦军统领权铮竟然在城外空地上摆堆算命!”刘汉道。 昕泽一听,连忙命令部下停止前进,选址扎寨,防止敌人来偷袭!安排完,昕泽带着十几个手下,跟着刘汉来到化吉城外。 他们站在距离化吉城不足一里的一处树林里,远远的看到权铮坐在城边树荫里,身穿一袭黄色长袍,身边坐一少女。面前一桌,上面摆着铜钱签筒,两边的两颗大树上垂下两条白布,左写:能断生老病死。右写:会算福祸前程。上面还挂一横布,书写:专业算命。权铮似乎并没有看到昕泽他们,只是与那少女谈笑。 昕泽抚着自己的长胡须,看着鸡犬不闻的化吉城,此时恰是傍晚,却不见有炊烟升起。 “这是?”昕泽皱眉看着权铮,心疑化吉城怕有埋伏! “哼!我看是故弄玄虚罢了!”昕泽身边一大胡须将军不屑地说道。 “不然,你看化吉城内平过平静,又不闻鸡犬叫声,想来是埋伏着大量的士兵,只等着我们进攻时予以伏击!”昕泽摇头否认道。 “哪我们该怎么办?难不成就这样与他们相持下去?”那大须将军心急道。 昕泽不满地瞪了一眼那将军,道:“现在情形不明,带兵进去只是送死!等过了今夜再说!” 而在此时,权铮坐在那算卦桌旁,虽然表面上与赫兰公主谈笑有声,但总是心不在焉的,赫兰见他时不时的瞄一下那片树林,自己的话根本就没有听见,于是嘟着嘴道:“你要在这里等多久啊?你再不理我我就走了!” 权铮面露苦笑,别看上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但他的心里却焦急万分!不要说敌人五万大军,就是派一千人上来,自己留在化吉城内的三百骑兵也绝对不是人家的对手!自己说要在此阻敌,但孤身站在数万敌军阵前,又有几人能应付自如?他不得不佩服前世三国的诸葛亮,竟然还能从容抚琴! 但现在他已经骑在虎背上了,只要他面露一丝焦虑,就将全盘尽输!他深吸了口气,尽量平和地说赫兰公主说道:“很快的,等到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回城了。” 赫兰一听,惊问道:“什么?你要让我陪你在这里坐一天一夜?” 权铮轻笑,看着赫兰问道:“怎么?你不愿意?” 赫兰见他难得的对自己和颜悦色,于是嘴一抿,道:“哪里,人家只是怕你着凉了!” 说着,就要向权铮扑来,权铮连忙手扶着她,把她扳正,道:“你如果不愿意的话,你就回去吧!” 赫兰是不想在这里闷坐一天一夜,但难道的与权铮有这种单独相处的机会,而且他又对自己不加以颜色,急忙说道:“不,我就在这里,我要陪着你!” 听到赫兰这样说,权铮笑了笑,轻轻地拍了拍赫兰的头发。赫兰顺势倒在权铮的怀里,死死地抱着他,怎么也不肯松手。 权铮尴尬不已,正想把她扳开,触手赫兰的脸,却发现满是泪水。权铮知道她为什么哭泣,叹了口气,松开了手,由她去了。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四十五章敌人来袭 夜,终于再次降临大地。 长平军营中,昕泽皱着眉头坐在桌前,面前下首是两排军中将领。 “将军,如若我等如此闲坐,何时才能拿下化吉城呢?”那大胡须将军说道。 “哼!你还怕他们跑了不成?”另一个将领嘲讽道。 “我不怕他们跑,我怕咱们这里的某些人打不过人家,反被人家捉了!”大胡须将军立马反嘲道。 “好了,诸位不要吵了,此时我们当同心协力,商议如何才能拿下化吉,不是吵架的时候!”昕泽说道。 “在这里干等,难不成那权铮就会率兵来降?”大胡须不满地说道。 昕泽白了一眼那大胡须将军,不理他,对其他将领说道:“大家有什么建议吗?” “将军,末将认为,不防乘此天黑,我们派一部兵马,去探察一番如何?”一个将领道。 “此法甚好!”大胡须将军立马站了起来,说道。 昕泽轻蔑地看了一眼那大胡须将军,心里暗骂一声“粗鲁!”,但见众多将军同意,也只好依此行事。但最后,却没有一个将军愿意带兵前去探试。 昕泽冷笑一声,向那大胡须将军道:“陈将军,你不是很想去吗?这次就让你带五百人,去试探一下如何?” 陈将军看了一眼昕泽,知道他是怪自己无理,但还是站了出来,高声道:“末将听令!” 权铮见赫兰渐渐的停止了哭泣,但还是趴在自已怀里抽咽不止,于是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递到她面前,道:“擦擦脸吧!” 赫兰顶着权铮的胸口摇了摇头,伸手抓起权铮的衣服擦了擦眼泪,抬起头来,眼睛红红地瞪着权铮,嘟着嘴道:“就知道欺负人家!” 权铮苦笑,对女人你是没有办法说理的!再见自己前胸衣服上湿了一大片,指着湿的地方道:“你看,把我这里给弄湿了吧?” 赫兰抓起权铮的衣服,用力地去撕扯,一下子撕出来一个大破洞来,嘴里嗔道:“让你说我!” 权铮大惊,连忙站了起来,生气地说道:“你怎么可以撕烂我的衣服呢?” 赫兰见他又对自己凶巴巴的,小嘴一厥,又要哭了出来。权铮头大,坐回椅子,道:“你怎么又哭呢?” 赫兰见他的脸色缓了一些,止住哭泣,夺过权铮手上的手帕,擦了一下脸,再次趴在权铮的胸口上。 权铮胸口上被赫兰撕了一个大洞,现在正好赫兰的嘴贴着自己的肉。温温的、湿湿的感觉很是舒服,再加上赫兰的呼吸,鼓动着权铮混身上下的细胞都翻腾了起来,胸口更是绷得紧紧的,心脏越跳越快。 赫兰发现了权铮的异样,脸上露出丝笑容,嘲着权铮的那块裸露出来的胸肌就亲了过去。 权铮大惊,只觉一种莫明的清凉之感很快就散布自己全身。而赫兰小嘴每次在自己的身上蠕动一下,都让自己颤抖不已。 不知何时,权铮搂住了赫兰,把她紧紧地向自己怀里搂去,赫兰脸红红的,埋在权铮的胸前,用小手指在他那块裸露的胸肌上不停地画着圈圈,引诱着权铮无比的欲望。就在权铮快要受不了的时候,赫兰“卟哧”一声笑了,轻声说道:“你的皮肤好黑!” 权铮一下子谢气了,他用食指逗弄着赫兰的嘴唇,轻笑道:“天这么黑,你怎么知道我很黑呢?” 赫兰轻咬了一口权铮的食指,娇嗔道:“我看到的!”说完再次趴在权铮胸前。 但赫兰刚刚趴下,就看到一支箭贴着赫兰的脊背,射了过来。权铮大惊,连忙把赫兰搂到自己身后,拦着她,自己趴在桌子后面,向箭射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明亮的月光下,几见黑鸦鸦的人群正慢慢的向自己这里走来。 权铮身上的汗一下子流了出来,敌人竟然乘此黑夜发起了进攻! 但局势不让他来得及多想,必须要想办法把这些敌人阻挡在化吉城外一天一夜,但看现在的情形,恐怕很快敌人就能发现自己的诡计,攻破化吉! 他的脑子急速的转了起来,但越急越是想不出办法来,眼看着敌人一步步的接近自己,他把拳头握得紧紧得,却又无可奈何。 赫兰见他很是紧张,纳闷地问道:“你为什么这样害怕呢?” 权铮道:“我不是害怕,我是没有办法,我必须要依靠我自己把这些人挡在化吉城外一天一夜的时间!” 赫兰听了,惊讶地说道:“你一个人要把这么多敌人挡在化吉城外一天一夜?你以为你是神啊?” 权铮面露苦笑,这都是《三国演义》害的!本以为自己可以像诸葛亮那个抚琴退兵的,但没有想到非担没有退敌,反而现在敌人冲上来了。 赫兰见他很是苦恼,于心不忍,忽然站了起来,高声道:“我要见你们长平军的大统领!” 权铮大惊,没有想到赫兰如此鲁莽,竟然敢站起身来,连忙站起身来,想要拉她趴下,但赫兰倔强地站在那里,任凭权铮如何也不肯动一下。权铮无奈,只好用身子护着她。 这时,那些长平军也停了下来,听到对方要叫自己的大统领,一个个都面面相视,不知所以然。 一直跟在军队旁边的陈将军也听到了,他上前走了几步,高声问道:“前面何人?叫我何事?” 赫兰挣脱权铮的手弯,点燃了挂在树上的灯笼,让光亮照着自已的模样,高声道:“我是赫兰公主,被秦军所劫,如若你们再前行一步,他们就要杀了我!”说着,眼里挤出了几滴泪来。 权铮听赫兰这样一说,疑惑地看着赫兰,不知她这是为何。 那陈将军皱了皱眉头,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赫兰公主,于是高声道:“什么赫兰公主?本将从未听说过,莫不是假冒的?” “那么陈将军应当见过我吧?”忽然,从权铮他们身后走来一男一女,来到灯笼下面,对着那陈将军说道。 那陈将军仔细一看,这两个人自己是认识的,一个是子权,一个是子明,都是安云山收养的孤儿,是他的义子! 连忙说道:“两位我当然认识,只是不知两位怎么会到了这里?” “我们奉大王之命,保护单于的赫兰公主至此,但被秦军所劫,身陷于此!”子权道。 那陈将军还是有点不大相信,但他身边的一个士兵轻声说道:“匈奴的确有一个赫兰公主,但不知是不是眼前这女子。” 众人之所以疑惑,主要还是因为听他们三人口口声声说自己被俘,但看他们三人却自由自在,丝毫没有一点俘虏的样子,心疑有诈! 就在那陈将军还要说话的当口,从权铮等人的身后站出了一队身披盔甲,手持精钢强弩的秦军士兵来,蓝幽幽的箭头,一个个都指着赫兰等三人。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四十五章过渡 “赫兰公主?哪里来的赫兰公主?”后军营帐中,昕泽向前来向他汇报的士兵问道。 “昕将军,那匈奴单于的确有一个赫兰公主!”昕泽的一个手下将领轻声说道。 昕泽一听,这下子有些麻烦了,匈奴单于此次出兵五万,帮助安云山对付秦军,现在是匈奴出手的时候,如若单于的赫兰公主在这里有什么差错,到时候恐怕会引起纷争!但化吉也是长平军势在必得的!如若就这样放弃,任谁都不会愿意。 昕泽不敢私自决定,他马上修书一封,交给手下火速送到太行山诸云手里,让他来定夺。 在送信去的过程中,昕泽也没有闲着,他下令手下把化吉城虚虚的给围了起来,以防止化吉城内的秦军逃窜到别处去。 而权铮也让化吉城内的手下骑着马,马尾巴上缠上树枝,在化吉城里面到处乱跑,给长平军造成一种化吉城内很多秦军在活动的假象!并且让手下多点炊烟,使长平军认为城内至少有数万人在升火做饭! 整整一个白天的时间,长平军没有对化吉城人任何的进攻举动。当夜晚降临的时候,权铮决定来着手下突围了。 在化吉城的东北角,有一条小河,两岸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槐柳树,密密麻麻的,就算是白天,隔个数十米你也看不见林子里的人,离河畔最近的一支长平军营地,也有近一里的距离。权铮带着手下,乘着夜色,沿着河边,从长平军的眼皮底下溜出了包围圈。 等第二天长平军按照诸云的密令强攻化吉城的时候,却没有遇到先前所预料的顽强抵抗,长平军毫无阻挡的占领了化吉城这个空城! 昕泽看着空荡荡的化吉城,冷汗一下子满了下来,两万秦军不在化吉城中,哪会去哪里呢?他看着北方,心里哆嗦了一下。 远远的,走来一群衣着破旧的难民,他们扶老携幼,身上背着行李,冒着初秋的太阳,向长平城内走来。 “站住!你们是哪里来的?” 长平城南门守卫李让阻止住这些人,喝问道。这些难民实在是太多了,足有一两千人!职责使然,自然要问一下。 “回官爷,我们是化吉城的,只是因为化吉秦军要死守,就把我们全部赶了出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恭谦地说道。 一听是从化吉城过来的,李让倒更加小心了,现在长平人谁不知道化吉被秦军占领了?现在忽然从那里来这么一群难民,万一有奸细混在里面怎么办?他向手下喝道:“快点,让他们排队,搜身入城!” 那老人一听,脸色微变,他连忙走到李让跟前,拱手道:“这位官爷,你就行行好吧,化吉距此二百多里,一路上大多人急着赶路,都没有来得及吃饭,你就行行好,让他们进去找口饭吃吧!” 老人说得凄凉,随手还从袖子里掏出一锭足有十两重的银子,悄悄塞到李让的手里。 李让用力地捏了捏银子,成色还算足,但守卫南门的有数十个卫卒,让自己如何分呢?他伸出五个手指头,在老人面前比了比。 老人一愣,随即明白了,又从怀里掏出五十两银子,放到李让手里,悄声道:“去让官爷们喝口茶。” 李让见这老人很识趣,高兴地哈哈笑了起来,道:“进去吧,进去吧,快点通过,莫要挡住了别人的道,进城莫要闹事!” 老人连忙点头哈腰直道“不会不会”,然后高声对身后的难民们说“官老爷说了,让我们进城,大家快点啊,不要搁误了吃饭。” 说完,还站在城门口,帮那些卫卒们维持持续,等最后一个人也进了城,老人长舒了口气,向李让道:“多谢官爷开恩,老夫施炎,会铭记官爷的大恩。” 李让现在急着与手下分银子,哪里还有心情管这什么施炎,施水的,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走吧走吧!” 施炎脸上露出一丝嘲笑,不紧不慢地向长平城内走去。此时,在其他三个城门里,也有一千多打扮成商人、侠客、山民的人混入着进城的队伍,走进了长平城。 长平城本是秦军晋中首府之地,更是军事重镇,人口数十万,城高墙厚,占地方圆数十里! 城内,距离南门不足一里的一个贫民区里,两千衣着各异的秦军士兵们掏出了藏在怀里的兵器,聚集到了一起,等待着施炎下令。 已换回原来服饰、去掉胡须的施炎,看了看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再看看已准备好的手下,吩咐几个带头的手下,分出十个五十人队,到长平城内各处去放火引乱。其余的跟着自已,向南门走去。 长平城外,三里外的河畔密林里,数万化吉民众,被许琼、子易率领着的手下给围着,不许升火,不许做饭,饿了啃些干粮,渴了就让他们喝点水,更不许大声喧哗。 他们在等,等待长平城内传来的信号,只要信号一传过来,这些人将一股脑地冲进长平城内,占领长平。 许琼蹲在一个小土堆上,看着黑呼呼一大片的长平城,不由感叹道:“这么大一个城!” “许将军,我现在担心的是咱们攻下了长平城后,能否守住的问题!再说了,我们手里很多士兵都是长平军投降过来的,万一到时候……”子易走了过来,说道。 “我们的人数实在是太少了,如若不把这些人给收容进来,恐怕我们很容易就被敌人给消灭了!我想我大哥他当初就是这样想的。”许琼说道。 “我就很为权铮将军的决定感到担心,如若这些临阵反叛怎么办呢?如若些人逃跑又怎么办呢?”子易皱着眉头问道。 “现在说这些是没有用的,如果我们不拿下长平城,恐怕不等敌人攻上来,我们自己就先溃散了!”许琼也很担心,但他也明白,此时是自己需要大量的士兵! “将军,快看,长平城内起火了!”一个站在许琼等人身边的亲兵指着长平喊道。 许琼闻声望去,果然,在长平城内出现了几个火点,隐隐有喊声传来。 “命令手下,向长平城内进攻!”许琼大声喊道。 夜,终于把大地完全笼罩住了。 PS:这一章是我在网吧里赶出来的,我那里停电了,写的很不好,希望大家能见谅。从下一章起,精彩的部份就要开始了,敬请关注。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四十六章潜入长平 也许是因为长平军没有想到敌人会进入长平城内,一路上施炎他们几乎没有受到什么阻碍,沿途见到的那些长平军巡逻队,也被施炎的手下给捉了起来,稍有反抗的,立即格杀。那些沿街两边的商铺看到这么一大群衣着各异,手持兵器,杀气腾腾地走来,早就展慌忙关门进屋。很快,本来还算喧闹的大街上就变得空荡荡的,没有了行人。 而在南门,李让与手下门刚刚交班完毕,正打算回城去玩乐一番,却见无数的人手持着兵器向这里杀来。他先是一愣,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等他看清了以后,立即吓得腿一软,坐在地上,指着那些杀来的人大声喊道:“有人要来攻城了!” 那些长平军们也看到了这些人,机灵的知道自己阻挡不了,立即把自己军服一脱,兵器往地上一丢,就朝城门旁边的巷道里钻去。还有一些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什么原因,拄着长戈混身颤抖地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施炎他们兵不血刃就缴了这不足一百个卫卒的兵器,把他们捆绑起来,丢进城门楼里的一个小房子里,关了起来。然后分兵占据了城门各处,静静地等待着阻击敌人的攻击,准备着迎接城外军队的到来。 城内,那些施炎派出去的十股士兵,在城内到处放火,制造混乱。站在城墙上可以看到,刚开始是一股火苗,但很快就是几股、数十股,这些火苗愈烧愈旺,借着风势和人为的力量,渐渐的这城里好像到处都是大火一样,吞没了整个长平城,不过熟悉长平城的人应当可以看得出来,这些火势得最旺的地方,是安云山王宫周围的兵营区! 城内的人们哭爹叫娘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无数的人们奔跑着、呼叫着,抬着盆子,提着桶子去救火,老百姓们的叫喊声、长平军官兵们的口令声响成一片。但这些火似乎有了灵性一样,这里刚刚扑灭,很快不远处又着起火来。 渐渐的,长平军似乎发现这些火的问题,知道这是人为的以后,开始派出大量的士兵们去增守四个城门了。 施炎站在城门楼上,看到两三千长平军在一个骑马将军的带领下,向南门这里赶来,他连忙下城,命令手下弓箭手布阵阻挡! 街头处,那个骑在马背上的长平将军远远的看到城门上有无数的士兵,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跑到了别的已经驻好的城门了。但走近一看,这些人手持着兵器,但身上穿的却乱七八糟,明显看得出来这不是自己人。他心里咯噔一下,心想:看来这是土匪攻进长平城了! 但他对土匪们还是不在乎的,必竟长平城内有数万卫卒,有哪个山寨能攻得下长平?他相反的还有此嘲讽,这些土匪们也太不要命了,竟然改攻打长平! 他手一挥,喊道:“兄弟们,冲啊,杀掉这些土匪,重重有赏!” 但他刚说完,就感觉自己的胸口一闷,低下头来,却见一只蓝幽幽的钢箭透过自己的盔甲,射入了自己的胸口!他先是感觉身上一阵冰冷,混身打起哆嗦来,然后才感觉到一种无法忍受的疼痛,从自己的胸口处,很快就散遍自己的全身,一声闷哼,身体一僵,掉下马来。 而他身边的那些长平军步兵们也并不走运,特别是跟在最前面的,纷纷也中箭倒地。等他们反应过来,立即找地方躲起来以后,才发现三列弓箭手,半蹲在城门口处,把城门口堵得严严的。 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长官下令进攻,正在这些卫卒们不知所以的时候,一个长平军士兵忽然喊道:“将军被敌人射死啦!将军被敌人射死啦!” 这一声喊不大紧,这些长平军士兵们一听到长官死了,再看前面有敌人挡路,谁也不愿意上前去了,纷纷向后面退去。 施炎看着退去的长平军卫卒们,摇了摇头,如果长平城内卫卒们都是这样的话,恐怕只此一个晚上,就可以拿下长平城! 虽然见长平城内的卫卒们战斗力很差,但施炎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他命令手下们再向前推进半里,让弓箭手们堵住各个路口,以腾出更多的地方,让城外的秦军进入长平。 “将军!你看,敌人又来了!”施炎刚刚安排好手下,就听到一个手下将军说道。 随着那将军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数不清的长平军士兵们手持着火把,正向这里赶来。 “恐怕要有四五千人!”施炎说道。 “我们是不是把兄弟们给收缩回来?守住长平城门就行了。”那手下将军说道。 “不,城外的部队马上就要赶来了,我们要尽量多占据点地方,让他们进入城内能施展开来,如若只守着城门,恐怕等会儿会被挤在城门口进不去。”施炎说道。 正说话间,就见那些火把在距离南门还有一里左右时,忽然分成数支,沿着数条不同的街道向南门围来,其中最粗多的那条,还是沿着最宽敞的大街,正迎着南门,直走过来。 施炎皱了皱眉头,看来敌人是打算仗着人多,要来个围攻啊!但也绝对不能收缩兵力,只能寄希望予自己手下弓箭手们的弓箭能阻挡半个时辰,让城外的军队能进入长平城内。 忽然,冲杀声传来,抬头看去,原来正向着南门的长平卫卒们发现了秦军的弓箭手,被几轮箭雨射得抬不起头来,那将军焦急,大吼着命令手下冲来,手下付合着喊着、叫着再次冲了上来,但也只是增添了无谓的伤亡罢了。 正在那长平将军无可奈何的时候,手下有一个士兵怕死,拆了临街商铺的门板,两三个叠在一起,却也让秦军钢箭射不穿。他灵机一动,立即让手下拆除大量的门板,顶在前面,缓缓的推着前进。 秦军弓箭手们见敌人用门板挡箭,自己再无法阻挡,也纷纷后退了回来。眼看着就要退回南门了,施炎忽然冲下城来,带着手下亲兵砸开临街的一个油铺大门,从里面滚出几桶猪油来,拆了些门板,砸碎了丢在地上,倒上猪油,点上火,一道火墙很快把秦军和长平军隔了开来,挡着那些长平军卫卒们无法逾越。 见正门处的危机暂时解除了,施炎又命令几个亲兵,分头几路,到各个路口通知手下,燃火堵路! 很快,通往城门口的几个路上都升起了火墙来,把长平军给严严的堵在外面,进不得半步! 站在城门口,听到城外的马蹄声传来,并愈来愈响,知道城外的部队冲了上来,施炎终于松了口气,看着渐渐弱下去的火势,露出了笑容。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四十七章安昌王宫 “冲啊!杀啊!”在许琼和子易的带领下,秦军如潮水般的涌入长平城内,乘着火势刚刚减弱,这些秦军士兵襄裹着化吉城的老百姓们,形成了一个数万人组成的大潮,很快越过火墙,向长平军冲去。 那些长平军士兵们刚想乘火势减弱再行一次进攻,但见敌人忽然增加了数十倍,一个个都惊异万分,秦军的骑兵开路,挥舞着银光闪闪的大刀,叫喊着冲入长平军的阵中,去势不减,一路冲杀,杀出个血路,杀得长平军魂飞胆丧。 长平军见无法敌挡,纷纷后退,但秦军的士兵们不给他们退开距离的机会,紧跟着他们向长平城中间冲去。 而秦军的骑兵,在子易的带领下,如一窝蜂一样,刮过这些长平军,带走了无数生命,却也并不停留,越过他们,继续向城内安云山的王宫冲去。 隆隆的马蹄声敲打着长平城内青石铺成的街道,除了时而传出的马嘶鸣声以外,听不到一个人的说话声,距离南门处的战场愈来愈远了,安云山的王宫愈来愈近了。子易感觉自己的热血在沸腾,自己的眼睛火辣辣的。 长平城于他很熟悉,但长平城内安云山的府宅改成的王宫,于他就如家一般,更加熟悉!他曾想用生命保卫的地方,他曾想用满腔忠诚来感激的人,却带给了他无尽的伤痛! 王宫外面,刚刚扑灭的大火余烟未散,到处都是房屋燃烧后的焦胡味,到处都是不幸被烧伤的长平军卫卒们的呻吟声,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周边老百姓和长平军士兵们的身影。 但子易率领的这一千秦军骑兵们却让他们伤者忘记了呻吟,行者忘记了走路,愣愣地看着这群越来越近的骑兵们,一个个脸上露出了不可思疑的神情。 “挡我者死!”子易在马上大喊道,身后的秦军骑兵们也立马咐和,振天喊声与隆隆的马蹄、雪亮的大刀、长戈,久经杀场带来的冲天杀气,都让这些拖家带口没经过战争的长平卫卒们失去了战斗意识,纷纷靠向街道两边,给秦军骑兵们让出了一条大道。子易带着骑兵,毫不客气的越过了他们,向还没有来得及设防的安云山王宫冲去。 王宫南门口,数十个亲兵侍卫持刀而立,刚才的大火和冲杀声似乎与他们没有一点关系,一个个站得笔直,脸向南方,动也不动。这些都是安云山的亲兵,是安云山从三十万长平大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们有着最高的奉碌,有着最好的武器,有着最好的待遇。 终于,等子易带领的秦军骑兵们冲过来时,这些侍卫们心里也吓了一跳,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这些骑兵能冲过层层阻挡,竟然现在冲向了这里?但情形不容他们细加思量,立即尽职尽责的推着那厚重的大宫门,就要关上。 子易却不给他们机会,接过旁边一个骑兵手里的弓弩,瞄准那个正指挥着手下关门的侍卫头目,引手一箭,射穿了那个喉咙。 其他的侍卫们一愣神的工夫,秦军的骑兵就冲杀到了跟前,朝着这些侍卫个头上就砍去。这些侍卫们也不含糊,手持着长戈,堵住宫门,拼死挡住秦军骑兵。 子易没有时间与他们在这里打杀,立即命令数十个骑兵弓箭手排成一排,正与这些侍卫们砍杀的秦军骑兵们让开,就要向这些侍卫们射箭。 王宫侍卫们见秦军骑兵们让开了,正要乘机关门,但没等他们进去,秦军的钢箭就射了过来,中箭的士兵倒在了门缝处,使得宫门无法关闭。近百个秦军骑兵立即下马,推开宫门,站到两边,让后面的骑兵们冲了进来。 子易带着骑兵们一冲出王宫,停了一下,看着眼前熟悉的地方,深深地吸了口气,大声喊道:“五百人跟着我,其余的分成五十人队,分头进攻!不许毁坏宫中设施!” 说完,一马当先,带着手下向王宫内冲去,其他的秦军士兵们立即分成十个小队,分头向王宫深处杀去,沿途的王宫侍卫、宫女、太监们无不流血丧命,秦军骑兵所到之处,凡是有人尽被杀戮,安云山王宫内哀鸿遍野,惨不忍睹。 安昌宫内,安云山一脸焦急地来回走来走去,他最宠爱的李妃此时也一脸关切地看着安云山,希望他能拿个主意,几个安云山的亲信手下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他,五六个还不大懂事的小孩在宫女的安慰下,早已陷入了沉睡。 “大王,北门那里还没有秦军,我们可以从那里离开!”侍卫头领黄钱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说道。 “好,快,立即离开这里!”安云山一听,眼睛一亮,立即说道。 来不及收拾太多东西了,只是卷了些珍品宝物,就立即在三四百名宫中侍卫的带领下,乘着夜色向北宫门跑去。 他们前脚走,子易带着骑兵就后脚跟着进来,冲进门来一看,但见安昌宫内虽然灯火辉煌,但不见一个人影。子易摸了李妃刚刚坐过的软凳,还热着!立即转身说道:“他们还没有跑远,立即跟着我向北门去追!” 因为有太多的宫女、太监跟着,安云山他们这个逃难的队伍实在是走不快,侍卫头领见这样走不到宫门口恐怕就被秦军给追上了,不得已对骑在马上的安云山说道:“大王,这样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敌人很快就要追上来了!” 安云山瞟了瞟黄钱,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黄钱有了安云山的命令,立即对那百余个宫女、太监谋说道:“你们留下来挡秦军一会儿!” 说完,就向自己的手下侍卫们使了个眼色,这些侍卫们架着安云山的亲信大臣,抱着安云山的子女,用一个小软挢抬着李妃,就向北宫门处跑去。 但那些宫女、太监们知道留下来只会死,都哭爹叫娘的拉着那些侍卫们的衣服,死也不愿放手,非要跟着不可。 安云山见状大怒,高声道:“如若再拉扯,立即斩杀!” 那些宫女、太监们一听,下意识的松开了手,侍卫们乘机跑了。 子易远远的就听到这里的哭喊声,带人冲过来一看,只见那些宫女太监们惊恐万分地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骑兵队伍脸露畏惧。 子易冷冷一笑,留下五十个手下看着这两三百个没有什么战斗力的俘虏,其余的马不停蹄继续向北门追去。 安云山他们刚到北门,就听到后面传来马蹄声,回头一看,子易的骑兵已经追了上来。 “安云山,拿命来!”子易看到那坐在马上,身穿黄袍的人就是安云山,立即大喝道。 安云山一听,顾不得其他,立即赶马就跑,子易射了几箭,都没有能够射到他,等追过来时,又被那些侍卫们给挡住了。 子易看着单人匹马逃出王宫的安云山,把弓箭往地上一丢,长叹了口气。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四十八章约法五章 虽然说秦军骑兵在子易的带领下,占领了王宫,但长平城内的战斗,却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中午才算结束。数万长平军卫卒被秦军击溃后,赶出长平城,那些没来得及逃跑掉的,就被随之其后的大搜捕给捉了起来。 为了稳定长平城,秦军一经占领,立即贴出了安平告示,晓谕城内的老百姓安云山不顾百姓感情,认贼为父,使得匈奴铁蹄踏入中原。又言权将军命令,不得扰民,劝各商铺正常营业。 等第二天上午权铮来到长平城内时,长平城内早已升起了大秦旗帜,士兵们也被安排守城,大量的斥候、探子被派到周围六七十范围内侦察敌情。 但必竟刚经历战乱,又有这么多凶神恶刹般的秦军士兵来往巡逻,长平城内几乎家家闭门,街面上显得很是箫条。 权铮见状,对前来迎接他的许琼、子易、施言三人说道:“现在民心浮动,畏惧于我们,如若这样下去,恐怕等几天敌人来攻打长平时,会对我们造成不利的影响。” “大哥所言极是,但我们写了安民告示,但收效甚微。”许琼说道。 刚好众人正走到一个告示前面,权铮顿足观看,只见那上面只言安云山罪恶,秦军奉旨讨伐云云,却没有写具体的事项,权铮因言道:“老百姓自古都是国家基础,民心所向,则国力强胜,民心不稳,则国之危也。我们不仅要让老百姓们做什么,我们自己也要约束自己,以律待已,依律行事,何愁老百姓们畏惧我们?” 于是,权铮把后世所知的几个军队纪律说了出来,让许琼他们安排人贴出来,最后言道:“这个是我们军队以后的纪律,无论是谁,如若违犯,定不饶恕!”众将听了,点头不已。 那纪律是这样的: 一、杀人者偿命; 二、伤人、偷盗办罪; 三、强抢老百姓者处死; 四、虐杀俘虏者处死; 五、以上条律应用于秦军大小官员。 权铮的这五条律令,很快就贴遍了长平城内大街小巷,老百姓们都高兴的不得了,渐渐的有许多老百姓拿着酒肉、面饼来慰劳权铮的手下。 权铮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许琼等人给他安排的住宅,这是一个乘乱时带着家人逃出长平的富商宅院。因为王宫虽被占领,但权铮的手下还是大秦士兵,没有秦王的律令,谁也不敢私自入住王宫。所以一经占领后,许琼就命人封了宫门,派亲兵驻守,就连那些安云山的朝中大臣府地,也被封门看着,不准许任何人接近。一来是为了显示他们是守制,二来也是为了防止士兵们哄抢。 权铮看看了这个宅院,虽然不是很大,但也有数十间房屋,园林花景,却也干净舒适,再听说这富商早在秦军入城之前,很是满意。 正在众人为占领长平而准备举杯庆贺的时候,忽然听到权铮手下亲兵汇报:有五个秦军士兵不顾权铮律令,强抢老百姓,正好被秦军的巡查队发现抓了起来,请求权铮的命令处置。 本来这五个士兵还不值得权铮处置,但只因为这五个人里有一个叫张亚青的,是当初跟着权铮一起出来的二十五之一,经过这么多次的战斗,已从一个普通士兵升到了一个掌管数百人的将军,这才请示权铮处置。 权铮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众将问道:“你们意下如何?” 许琼是熟识这个张亚青的,此人作战勇猛,性格大大咧咧,每次战斗都冲到前面,因此甚受许琼赏识,现听他犯了律条,于是求情道:“张将军作战勇猛,是一难得的虎将,平日很是严谨,想来此次是他首犯,许琼认为应当给他一个改过从新的机会。当然,具体如何置罪,还请大哥决定!” 权铮听了,不说话,再看着子易道:“子易将军认为呢?” “君子无言而不立,何况我们刚入长平城内,约法五条,如若就此放过,恐怕会使百姓对我们失望。”子易不亢不卑地说道。 权铮点了点头,再看施炎道:“施将军心思谨密,意下如何?” 施炎看了看许琼,再看了看子易,说道:“施炎与许将军意见一样!” 权铮再点了点头,对许琼说道:“我们刚入长平,正需民心,如若此时不予以追究,恐怕会使百姓寒心,二弟,你明白为兄的苦心吗?” 许琼本也只是怜惜张亚青的勇猛,觉得失去了这员猛将怪可惜的,听子易说君子言而无信则不立的言论后,就已后悔为他求情,现见权铮问自己,连忙说道:“大哥是为我们在长平城内的稳固着想,许琼蠢笨,误会了大哥的意思。” 权铮见众人都不反对了,于是站起来说道:“既然他们不给我权铮长脸,那我权铮也不对他们客气!来人哪,招集长平城内老百姓,街口监督行刑!” 此时天色尚早,城内的老百姓们听说要杀秦军犯律的士兵,纷纷都好奇地赶到了街口处,人们围挤得里三层外三层,黑麻麻的人头堵住了各个路口,更有一些富贵之人坐在临街的酒楼窗台处,向下张望。 街中心,早有秦军士兵们隔出来了方圆数十丈的一个大空地,那五个倒霉的士兵被捆绑着跪在地上,面对着北方的一个丈余高台。 不几时,权铮在许琼、子易等将领的跟随下,在数十个亲兵的保卫下,来到高台上。 权铮看着台下的老百姓,大声说道:“安云山残暴无道,以贼为父,你们都被他给害苦了!今天我们攻进长平,赶走安云山,本为还大家一个清白天下,特约律五章,然此等五人,却不顾律令,强抢百姓,我权铮为示律威,特请你们来此观看,让你们放心,王子犯法,与民同罪!” 权铮刚说完,台下顿时响起了排山倒海的欢呼声,权铮在长平城内老百姓心目中达到了一个很高的地位。 权铮等呼声渐止,向许琼示了一下眼色,许琼上前一步,高声喊道:“行刑!” 五个郐子手走上前来,插出那五个秦军士兵脖子上的木牌,银光一闪,人头落地。 长平城内的欢呼声更响,权铮在长平城内的声望达到了顶点。 时夜,权铮的临时宅内,众人商议完长平城的防卫,闲聊喝茶。权铮见化安屡屡欲言又止,笑道问道:“三弟有什么话要说?” 化安一挠头,说道:“大哥,我实在是不明白,当初我们在化吉城内的时候,大哥你还没有提什么约法五章的事情,更为了进攻长平而掩人耳目,你还让我们驱赶着那些老百姓们来长平城,现在为何又急着约法律军呢?” 权铮见众将领都用疑惑的神情来看自己,于是笑着说道:“化吉城并非我们久居之地,再说那里的老百姓们也并不多,而我们当时需要大量的士兵,这才没有什么律章,只是一味的纠集士兵罢了。然而长平非比别处,此城历来为大秦北方重镇,城高墙厚,城内更屯积了大量粮草,只要守卫得当,就算守个一年两恐怕也不成问题!而城内的老百姓数十万,如若老百姓对我们心存不满,恐怕不等敌人进攻,我们就被老百姓给赶走了。” 众人听了,深以为然。权铮又道:“不过以后我军所到之处,都要约法于民,这样才能保证民心为我所有,民如水,而军为鱼,如若军民不谐,试问又如何能加胜仗呢?”众人听令而去。 “没有想到你还是一个深知军容于民的人啊!”赫兰见众人都去了,这才走出来说道。 权铮自从在化吉赫兰救了自己以后,就对赫兰心怀感激,于是轻笑着说道:“哪里,这只是我听古人所说,现在随手拿来罢了。” 赫兰问道:“我自幼被父王教以中原文化,但从未听到哪个古人这样说过,莫非我记错了?” 权铮一想,才想起这个时代与自己生活的那个时代不同,历史上也没有出现过刘邦、朱元璋等人,于是笑了笑,不予置言。 所幸赫兰只关心权铮一个人,对其他的倒也不怎么在意,于是换了个话题,靠近权铮说道:“最近见你忙碌,越发的瘦了,现在来到了长平城内,你应当多多休息才是。” 权铮点了点头,道:“你先去休息吧,我等下就回书房休息!” 赫兰厥着嘴,拉着权铮的衣袖来回摇晃着说道:“不嘛,你去睡了我也睡!” 权铮笑了笑,点着她鼻子说道:“难不成你还要跟我一起睡?”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四十九章临战前夕 就算赫兰公主是匈奴人,生性大方,但身为女儿身,听了权铮这样说,小脸一红,啐道:“想得美,不理你了!”说完,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朝权铮一笑,这才走了出去。权铮看着赫兰离开的身影,摇头笑了笑,回书房去休息,一夜无话不提。 第二天一大早,权铮醒来,刚睁开眼,就看到赫兰笑眯眯地支着头坐在自己床前,看着自己。 权铮扶了下额头,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赫兰笑了笑,道:“我是来扶持你起床啊!”说着,走到外面端来一盆水来,放到权铮床前。 权铮不可思疑地看着赫兰,就连她把把拧湿毛巾递到自己面前也没有接,问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起来,就是为了给我洗脸?” 赫兰卟哧一笑,道:“对啊,我就是等着给你洗脸!” 说着,见权铮不接自己的毛巾,就要拿着那毛巾往权铮脸上擦来,权铮连忙接过,胡乱擦了一下,就跳下床来,在赫兰的扶持下穿上衣服,洗漱了一下。 “你是不是第一次伺候人?”权铮问道。 赫兰小脸一红,低下头来。 权铮理解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你以后要记住,应当先给别人穿好了衣服,然后再洗脸,不是在被窝里就洗!” 赫兰哦了一声,头更低了。 权铮看着赫兰娇羞的样子,忍不住用手勾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渐渐的向她吻去。 赫兰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胸脯急速地起伏着,从脸一直到脖子,都红朴朴的,闭上眼睛,一副任君采蒴的样子。 权铮在她的额头轻吻了一下,正要离开,却被赫兰一把搂住,急急地贴在权铮的怀里。 权铮大清早的哪受得了如此剌激?生理的自然反应让他的下身下顶着赫兰,权铮顿时尴尬不已。 赫兰的脸更红了,双手在权铮的背上来回游动着,呼吸愈加急促了,挺拔的胸脯贴着权铮,嘴在权铮的胸膛吻来吻去。 权铮无法再忍受下去,连忙紧紧地抱着赫兰,不让她再动,使自己被挑拨起来的激动慢慢的镇静下来。下巴顶在她的头上,闻着赫兰发稍上传来的阵阵清香,许久,许久。 “权将军在里面起来了吗?”屋外,忽然传来子易向权铮亲兵的询问声。 权铮连忙松开赫兰,两个人脸都红红的略整理了一下衣服,权铮就向外面走去。 “权将军,那安云山纠集了附近的一些卫卒,约有三万人,正向长平城赶来!”子易见到权铮出来,连忙说道。 权铮问道:“化吉那里的诸云部队呢?他们怎么样?” “这也是我最奇怪的地方,按理说他们在知道我们进攻长平后,就应当快点跟上来!但他们非单没有跟来,而且留在化吉五千人,其余的又回太行山去了,倒是那西边的三大战将派了四万人正向这里赶来,大概五天后就可以到达。”子易说道。 “北边呢?北边的匈奴如何动作?”权铮又问道。 “北边的匈奴没有任何动静。”子易又道。 权铮点了点头,对子易说道:“南边的诸云没有派人来,可以理解为与安云山不和,北边的匈奴不派人来,就有点让人不明白了,按理说我们占领长平的消息早就应当传遍周边了,匈奴人不可能不知道!而安云山是匈奴单于入侵中原的帮手,如若安云山完了,恐怕他们也不会愿意看到!” “那么权将军的意思是?”子易问道。 “要小心为上,派出更多的斥候,探查匈奴人的一切动向,只要他们接近长平两百里以内,我都要第一时间知道!”权铮说道。 子易就要下去按排,但权铮拉住了他,说道:“这些事情还不需要子易将军亲自来管,三弟去就行了。我们和二弟一直去看看那安云山究竟带来的什么样地人!” 长平城上,许琼正等着权铮他们,见到他们上来,连忙迎上去说道:“大哥,恐怕这安云山是打算监视着我们,并不打算现在就进攻!” “为什么这样说?”权铮问道。 “据我们的探子回报,那三万人大多只是周周县城的一些卫卒,战斗力极弱,根本就不能算是我们的对手!我想,安云山指望的,也就是西边三大战将调来的四万人!” 权铮点了点头,说道:“二弟分析的极是!”略顿了顿,又转向子易问道:“子易将军,如若我们抓住了安云山,西边的三大战将会如何?” 子易没有想到权铮会这样问,愣了一下,说道:“那王、洪、余三大战将对安云山忠心耿耿,我想,如若我们抓住了安云山,他们会不顾一切地向我们杀来!” 权铮笑了笑,道:“我要的就是这种结果!既然安云山不怕死又回来了,我们也不能辜负了他对我们的期望!” 安云山看着自己这次来向长平的三万卫卒,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以前的时候自己只注意军队而忽略了地方防卫,使得地方卫卒战斗力极差,让他们擒贼缉盗还可以,但如若拿他们来打正规战,看看他们一个个老的老,小的小,病焉焉的样子就知道怎么样了。 但现在不是他对这些人发火的时候,相反的,他对长平周围的这些县尉们还心存感激!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候,只有这些县尉们接到自己的指令立即调集了卫卒听从自己的调遣,而距离长平最近的诸云部队,却迟迟未到!自己派出调兵的使者回来告诉自己,那诸云非单没有调军过来,更是把军队给调回太行山了!言称太行山战事太急,秦军屡屡强攻,自己的军队已经支持不住了!骗鬼去吧!太行山能有多少秦军?充其量也不过七万人罢了!而他诸云却带着十五万人!难道说还打不过秦军?等我收复了长平,我一总儿给你诸云算帐!安云山忿忿地想到。 西边的三大战将,与诸云对比,表现还是让安云山很满意的,在接到自己的调兵救都的命令后,立即就调集了四万人由三大战将之一的洪全率领来长平。而在西面的战场上,却只剩下了不足十二万人! 北边的匈奴单于,自己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再去请兵的,自己上次为了阻击安东军,借兵五万,结果一路上杀敌虽然不少,但地方上的老百姓却死得更多!据当地官员所言,从北到南这五百多里地上,这些匈奴骑兵至少杀死了五万口人!使得地上的老百姓们对匈奴人恨之入骨,对自己请匈奴人进来更是恼怒,如若再请,恐怕不等他们进来,老百姓就把自己给灭了。 正在安云山陷入沉思的时候,手下一个将军走来说道:“禀报大王,我们距离长平只有不足五里!” 安云山一听,连忙道:“让士兵们安营扎寨,就地休整。”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五十章劝降卫卒 那些长平卫卒们一接到后退的命令,立即不顾一切的向后面退去。但秦军的骑兵却追了上为,赶着后面那些跑得慢的就是一顿猛杀。 骑兵的大刀在不断的挥舞着,骑兵们的坐骑在嘶鸣着,骑兵将士兵在高呼着,带给那些卫卒们无尽的恐惧,他们很多人不敢再退着大部队跑了,因为他们发现大部队到哪里,这些秦军骑兵就跟到哪里,跟在后面的三四千卫卒很快就溃散开来,向两边跑去。 安云山在几个将军的护卫下,随着大部队终于来到了浮桥处,看到前面聚集了许多长平卫卒,他松了口气,立即让自己的手下将军们组织起来,准备背水一战。 但有一个将军没过去多久,立即骑着马一脸苍白的跑了过来,对安云山说道:“大王,不好了,秦军把桥给堵了起来!” 安云山一听,差点晕了过去,这时,从他们的两侧忽然传来一阵振天的杀声,许琼、施炎带着手下也围了上来,把长平军卫卒围在一处不足两里的一边沙滩上。 安云山带着这些卫卒们发起了多次猛烈的冲锋,但都被秦军的弓弩给挡了回来,河滩地上倒下了无数的长平卫卒,血水顺着地势,流到了河里,柒红了整条河水。渐渐的这些卫卒们麻木了,绝望了,再也提不起精神发起攻锋了,一个个坐在地上,动也不愿意动一下。 安云山心急如焚,带着手下将军们拿着大刀驱赶着卫卒们突围,但那些卫卒们死活都不愿意,安云山的手下赶来赶去,那些卫卒们只是躲着他们,却不愿意上前去送死!眼看着天就要亮了起来,但还是没有突围出去,安云山拄着长剑,半跪在地上,神情很是沮丧。 “长平的卫卒兄弟们!我们都是秦国人,秦国人不杀自己兄弟!放下你们的兵器走出来,我们就放你们一条生路!”权铮大声喊道。 但那些卫卒们虽然有心投降,但那些将军们手持着大刀,看着他们,如若哪个有异动,立即就冲上去砍杀。这种效果让安云山很满意,那些卫卒们一个个心惊胆颤的,谁敢动一下?都怕下一刀会降临在自己头上,于是本来因为权铮的喊话有点骚动局面平稳了下来。 权铮见自己喊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作用,心里也很是焦急,现在天近中午,自己没有太多的时间花费在这些人身上,于是对身边的许琼说道:“你立即带些人去附近的村子里,把那些子弟在外面当兵的家人请来!” 许琼不明所以,权铮说道:“我要让他们帮我召降这些卫卒!” 许琼点了点头,点起五百步兵,就向附近的村子里赶去。 等下午的时候,许琼终于带着三四百老百姓走了过来,因为有权铮的命令,许琼对那些老百姓倒也客气。但那些老百姓却不知道为什么带他们来了,听说他们是秦军,并切找的都是自己这些有亲人在长平军里入伍的亲属,心里就很慌乱了,以为这是要诛连自己,一个个脸色苍白。 权铮叹了口气,对他们说道:“你们放心,我绝对不是要伤害你们!你们的子弟被我们包围了,现在请你们劝他们出来,把他们安全的带回家去,我们绝不为难你们!” 说完,带着士兵让开了一条道,让那些老百姓们站到军队前面,可以看到包围圈内的长平卫卒们。 但还没等权铮开口,忽然一个老太太跑了到包围圈里面,扑到一个身上中箭的卫卒尸体身上,大哭起来:“儿啊,我的儿啊,你怎么会成这样了啊……” 权铮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连忙喝止了就要上前拉那老太太的士兵,亲自走入包围圈,来到老太太跟前,说道:“大妈,我们回去吧,这里太不安全了。” 那老太太哭得混身颤抖,神情很是激动,拉着权铮的手问道:“是你!是你害了我儿子是不?” 权铮没有想到一个老太太激动的时候力气竟然这么大,把自己的手抓得鲜血直流,但他还是强忍着疼痛,扶着老太太的肩膀说道:“大妈,这里是战场!” 说着,就要把那老太太往外面拉,忽然听到许琼喊道:“小心!” 权铮感觉不对,连忙挡在老太太身前,只听见“嗖!”的一声,一支箭射向权铮胸口,权铮身上穿着银甲,倒也没有什么大碍,他看了一眼长平卫卒阵地,连忙扶着快哭昏的老太太就向自己军中走去。 刚才那一箭,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来是射向老太太的,之所以安云山要让手下射箭,是因为那些卫卒们听到老太太的哭儿声,眼里都流出了泪水,谁没有爹娘?谁也不想自己死在这里,到时候让自己的父母伏在自己的尸体上痛苦。很快,长平卫卒士兵们又骚动起来,安云山一边命令手下将军们砍杀了几个已经站起来的士兵,一边命令一个将军向那老太太射箭,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权争竟然会用自己的身体去挡!而且他也不知道权铮就是秦军的首领。 安云山没有想到权铮会为老太太挡箭,那些老百姓们也没有想到,但现在看到了,每个人的心里都对权铮心存一份感激,这种感激是用金钱永远也买不到的,这是什么?这是民心! 不等权铮开口,那些老百姓们就呼子唤儿的喊了起来,劝那些卫卒们按照秦军的要求,放下兵器走出来跟自己一起回家。 这下子安云山的手下再也压制不住了,两万余名长平卫卒们听得眼泪直流,更有的站了起来,哭叫着妈妈就要往外面跑,安云山的手下想要去追,但不知为什么,跑起来总是磕磕拌拌的,终于让那个卫卒跑了出去,秦军士兵连忙接迎到那个卫卒。 有了第一个,就有了第二个,很快越来越多的长平卫卒们疯了一样丢下兵器向秦军跑去,就算那安云山再怎么领着手下将军们阻杀,却也无济于事的,到了最后,安云山身边只剩下不足两千人! 权铮看着天又渐渐暗了下来,再看这两千多人不会投降了,对子易使了个眼色。子易立即带着骑兵,向安云山的阵中发起了最后一次冲锋。 河滩地上铺满了指头大小的小碎石子,战马的铁蹄敲打在上面发去“咔嚓、咔嚓!”的声音,这种声音形成一片,有上千匹马同时奔腾发出,尤如打雷,那对敌人造成的不仅仅是惊慌,而且还是从心底深处产生的怯意! 子易的骑兵们似乎也都知道这次可能是此战最后一次冲锋,再看那些卫卒们一个个心惊胆颤的,一个个都表现似的,把手中的大刀舞得特圆,喊杀声特大。一冲入长平军的阵中,一个个都如嗜血的恶魔,闪亮的大刀如风般的刮过敌人身体,卷起一着着血花,溅自己一身的血浆,收割着一个个的生命。 战斗进行的很快,等天完全黑下来时,骑兵们就已经控制住了局势。 但对子易来讲,此时,他却陷入了两难。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五十一章设诱待敌 子易可谓是对安云山恨之入骨了,但当他面对着安云山的时候,却又怎么也下不了手!眼前,安云山狼狈地站在子易马前,他的衣服早已被划破,身上不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沾了一身的鲜血,手中的长剑早已不知去向,头发散乱。 必竟是对自己有着养育之恩,子易到他这个样子,本来抽出的剑又不由自主的缩了回去,曾经的怨恨都渐渐的远去,自己在杀场上追逐安云山时的满腔热血渐渐冷却。他的鼻子有点儿酸,他的眼睛有点儿迷蒙,他的喉咙里干干的,却也说不出话来。 安云山似乎没有看到子易,他还在那里颤抖,半头深深的埋在怀里,自知突围无望,他害怕看到这场一面倒的杀戳,好像只有眼睛看不到,他就能躲避一样,他不敢睁开眼睛,不敢看一看当前的情形,更不改面对这样的结果。现在,他的心悔恨无比,他后悔自己太过鲁莽,带着这么点卫卒就要来长平,为呈自己王都被占之恨,把这些人送入虎口,自己也兵败至此;他恨诸云,带着那么多的军队竟然见死不救;当然,他更恨的是子易,他不明白子易为什么会突然后叛自己,甚至于带着军队攻进自己的王宫,在他的心里,子易应当是对自己感恩在心的,因为子易是自己的义子,是自己最亲信的一个带兵将领,但现在却反叛了自己。 安云山不知道自己当初祸害了子云以后,就是把对自己最忠心的将领心给伤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人,是有感情的,更不知道,子易与子云的爱!也许,就算他知道,他也不会去理会,在他的心目中,子易只是一个比较随手的棋子罢了,至于说棋子,他会有感情吗? 正在子易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化安拖着两个大铜锤走了过来,看到子易面前半跪一个抱着头的人,却也不在乎,他问道:“子易将军,你见到安云山这斯了吗?” 安云山一听到“子易”两个字,立即抬起头来,借着眼前昏暗的光亮,赫然看到马上坐着的就是子易!他连忙低下头去。 但他这样的举动,早已被化安看到了,化安走到安云山跟前,拉起他的头发,让他抬起头来,只见眼前这人生的白白净净,明显就不是一个普通士兵,但化安从未见过安云山,他也不能确定,于是喝问道:“你是谁?” 安云山从未受过这样的耻辱,他刚想喝骂,但知道自己现在筋疲力尽,绝对不是眼前这大汉的对手,于是连忙装作一副可怜的样子,挤出眼泪扯着化安的衣服哭求道:“将军,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卫卒罢了,求求你放过我吧!”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故意挡着自己的脸,不让子易看到。 子易的眉头听了安云山这话皱了起来,嘴角一阵颤抖,挤出来几个字说道:“安云山,难道你还想混过去吗?” 化安一听他就是安云山,立即用力地踢了一脚,把他踢得老远,追上去喝骂道:“好你个安云山,敢胡弄老子!” 说着,化安就要举拳再打,但子易追了上来,阻止道:“化将军,别打了,再打他就要死了!” 化安这才悻悻地松开手来,把安云山往地上一惯,说道:“看你小子还能跑?” 此次战斗,历时一天两夜的时间,秦军伤亡不足两千,但俘虏了两万卫卒,其余的全部予以歼灭,可谓是场大胜仗。 回到长平城后,权铮在自己的府宅里,宴请长平秦军高级将领四十余人,开始前,权铮站起来举杯说道:“此次我们能胜利,首先应当归功于子易将军,来,让我们敬子易将军一杯!” 众人立即站了起来,就要向子易举杯敬酒,但子易用手止住了,抱拳说道:“此次我虽然领着骑兵是杀了不少的卫卒,但如若没有权将军的事先指挥,还有权将军死守浮桥,恐怕我们也取得不了这么大的胜利,所以这次战斗应当以权将军为首功!” 权铮连忙说道:“子易将军莫要再推却了,你的功劳就是你的功劳,谁也抢不走!” 子易见权铮说的很是肯定,如若再推辞就显得自己娇情了,于说点点头,道:“子易以后决不负将军之望!” 说完,端起酒来,一抑脖子,把眼前的一大碗酒喝干。众人轰然叫好,一时间屋内欢声不断。 等众人都走了以后,只留下权铮、许琼、子易、施炎、赵文、化安六个人的时候,子易站起来说道:“权将军,我知道刚才在宴会上,你推我为首功,主要是因为我是一个降将!所以为我着想,至于说那些赏赐,子易却是万万不敢接受的。” 权铮笑了笑,说道:“子易将军,你居首功这是勿用置疑了,至于说那点赏赐,也是子易将军应得的。但当前有件事,还望子易将军见谅!” 子易愣了一愣,不知权铮指的是什么,于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权铮。 权铮示意他坐了下来,说道:“我要借那安云山一用!” 子易连忙走到地上,跪了下来说道:“子易当时之所以面对安云山下不了手,是因为我看他于我有养育之恩!现在那安云山已被化将军所擒,将军是杀是剐,完全应当有将军做主,子易绝没有半点怨言!” 其实当听化安说子易面对安云山时,在那里发愣却没有下手,他就有点担心,担心子易念在安云山的恩情上,会放了他,甚至于跟着安云山走!所以在刚才的宴会上当众宣布子易位居首功,其目的也是为了挽留子易的心!现在听子易这样说,也就放下心来,连忙上前扶起子易,说道:“子易将军,我也是情非得已,我当初答应把安云山带到你面前任你处置,但现在安云山不能放他走!这才如此说,万望子易将军莫怪!” 子易站起身来,对权铮说道:“子易明白将军的苦心,其实在战场上面对他的时候,我就已经对他没有什么感觉了,不想杀他,也不想放他走,现在我只把他当成一个比较重要的俘虏罢了,将军任凭处置,但我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必竟安云山不死,那些忠于他的将领们还是会来救他的!” 权铮点了点头,拍了拍子易的肩膀说道:“你可以放心,安云山活不了多久,但在他死之前,我要让他帮我把那洪全的五万军队引来消灭掉再说!”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五十二章怡红阁中 但让权铮始终放心不下的是,那洪全带着五万人,听说安云山兵败后,就驻在距离长平两百里左右的全县,不再前进一步!权铮本来设计好的伏击计划只好暂时搁置到一边,派出大量的斥候、探子活动在全县周围,一担洪全有任何异动,立即就回报长平!同时,匈奴那些方面他也并没有掉以轻心,每天都有上百个斥候在两地边区进行巡察,对南边的诸云地区斥候一直派到了化吉城一线。 为了更好的保卫长平城,权铮只准许开了一个东城门供人们进出长平,其他的三个城门都被关闭。而且派了重兵守卫东门,严密检查来往行人,一担发现有可疑人物、携带兵器者,一律先抓起来,审问确定无事后,再放走。 就这样,形成了一个以长平为中心,周边履盖两百多里的空区,无人管,也无人理会!权铮听从子易的建议,让子易与施炎两人,带领五千士兵,乘机占领了这片地区,他并不是打算长久的占领,只是为了在与敌人的控制区前面,设立了一些屏障,更好的保护长平。权铮也知道,此时战争来的越晚,那么自己就有越多的时间进行发展壮大! 与此同时,他还让许琼与赵文把那些先前俘虏的卫卒、士兵近三万人进行说服教育,如若有愿意加入秦军的,经过三个月的审核与训练后,被安排到了秦军预备队里面,这个预备队,有大约一万五千人!由许琼负责带领!其余的不愿意加入秦军的俘虏,被赵文、化安两人带着去挖那长平城外的护城河! 安排好了每个人的工作以后,权铮闲了下来,赫兰公主倒是很想让权铮陪陪她,但权铮于赫兰公主还有些飘摇不定,所以以进城内去看看为由,避开了赫兰公主的纠缠。 权铮一身便服,打扮成一个文士的样子,侍卫被他留在家里,只身一人,悠闲地漫步在长平城内的大街上。 长平城内虽然刚刚经历了一次战火的浸洗,但在权铮约法五章的保障下,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现在市面上很是繁荣,各行各业展现出勃勃生机,临街的店铺更是人进人出,大街上更是热闹非凡,叫卖声、哟喝声,酒厮里的猜拳声汇集到了一起,如若不是因为城头上重兵守卫着,眼前这些不就是一个太平盛世吗? 不知不觉间,权铮来到了一条街上,此时正是要吃晚饭的时候,与其他地方相比,这里让权铮感到奇怪的是,竟然没有饭店!但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人依然很多,而且一个个长衫打扮,一看就是城内的富人。 权铮随着人流,走进了这条不是很长的街上,前进不足百米,就看到无数的楼阁店铺,齐列街道两旁,名字让权铮一看,就面红耳赤,那上面写着什么“怡红阁”、“翠绿院”、“小香村”、“香花楼”之类妓院名称,更有些妓女站在楼上,等在街旁,看到行人过来,纷纷上前招搌,不足三百米长的街道上,竟然有数十家妓院,再看来人络绎不绝,想来这里就是长平城内的红灯区了! 权铮就算是前世,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不觉得脸红发烧,就要转身离去,却被一个手拉住了,回头一看,一个打扮很是妖骚的妓女拉着权铮,把手里的绢巾往权铮脸上一扫,娇声说道:“这位爷,难不成来了就要走吗?” 权铮不想多说,就要挣脱那妓女的纠缠,但没有想到很快走来两三个妓女,拉着权铮就往妓院里拉去。 本来以权铮的武功,这些妓女都不是他的对手,但权铮却不好对着这些女子动手,只好任凭他们拉进怡红阁里,打算等进去了再做打算。 几个妓女拉着权铮进入了院子里,没有想到外面看起来并不是很大,进来后却很是宽敞,看来至少有数十丈方圆,大厅里摆了着十张桌子,上面坐了十几个客人,七八个妓女、龟奴正穿梭往来。 一看到权铮进来,立即有一个三四十岁,上穿红衣,下穿绿裙,身披轻纱,脸色红润,施了厚厚一层粉的风骚女人扭着屁股走了进来,远远的就可以闻到浓浓的一股劣质粉味,使权铮忍不住皱了皱眉。但那女的似乎没有看到一样,依然走上前来,笑眯眯地拉着权铮的手道:“哎哟,这位爷可是好久没有来过怡红院了,我们院里的小红可是日夜思念您啊!你是在一楼用餐呢?还是到二楼去休息?” 权铮这才注意到,在侧面还有几个铺着红布的台阶,拾阶而上,就到了二楼,沿着走廊,数十个厢房,想来里面就是妓女们的住处了。 权铮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丢到那女人手里,走到一张桌子前面,坐了下来,既来之,则安之,来到了妓院,为何不看看这个时代的妓女们长什么样呢?。 那女子偷偷的摸了摸权铮给的银子,足有四五两重,而且成色十足,从她多年的经验来看,这是一个肥羊!于是扭着腰肢走了上去,贴在权铮身上,轻声问道:“这位公子,不知你想要清秀的呢?还是想要端重的?再不然给你可人的?” 权铮笑了笑,说道:“把你这里最好的挑些给我叫来!” 那女的瞟了瞟权铮的钱袋,却不说话。权铮明白她的意思,于是把钱袋往桌子上一放,沉掂掂的,里面足有上百两银子!那女的顿时眉开眼笑,连声说道:“公子慢坐,我这就叫我们怡红阁里的红牌姑娘们来!” 说完,使眼色给权铮身边的妓女,让她稳重权铮,自己连忙向楼上走去。 不多大会儿,那女的带着三个女子走下楼来,远远的就向权铮说道:“这位公子,这小红、小翠、小云可是我们怡红阁的当红姑娘,你看看她们多清秀啊!” 说着,让那三个妓女排成一列,站在权铮面前。权铮抬头看去,只见那小红衣穿一袭红衣,身材高挑,未施粉黛,却显得很是清秀。那小翠身穿绿衣,乌发披肩,略施粉脂,媚眼直向权铮勾来。再看那小云,权铮却愣住了,他的眼色发白,身上的汗水一下子流了出来,看着小云,说不出话来。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五十三章最是伤人 小云穿着一件穿着一身白色长袖拖地裙装,秀发卷高成髻,插着两根鸟形玉笄,未施粉黛,但绝色的容颜却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眉头微皱,淡淡的愁绪展现眼前,更使人爱怜。虽然经过了这么多年,比之从前多了份成熟,多了点忧愁,但儿时的容颜依旧,昔时的美丽还留。 “你是云姐?”许久,权铮终于坚难地说出了这句话,多年前的那个街巷少女,多年前的那个天真孩童,两人之间纯洁而又亲切的关爱,又现权铮心头。 小云一愣,看着权铮,认了许久这才不敢确定地说道:“你是小弟?” 权铮嘴角颤抖了几下,喉咙里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在这一刻怎么也说不出来了,他走上前一步,却感觉很难很难,没有想到,在他心目中最神圣的云姐,竟然沦落为妓女!他的脸上,不知觉的露出了一丝犹豫。 云姐面露一丝苦笑,向权铮施了一礼,说道:“妾身鲁莽,误认公子为故人,万望恕罪。” 说完,就要转身离去,权铮连忙拉住云姐,声音哽咽地说道:“云姐,莫走,你为什么不认小弟了?” 云姐背对着权铮,决绝地说道:“公子认错人了!”说完,抽袖上楼而去。 权铮还要再追,那风骚女子却连忙拦住了权铮,嗲声嗲气地说道:“哟,公子,你莫非是看上我们家小云了?我可告诉你哦,小云是我们怡红阁首名红牌,如若寻常人要见她一面,陪着聊两句话,没有个四五百两银子是绝对不行的。” 那风骚女子就是怡红院的老鸨,见权铮和小云似是旧识,再看权铮对她又很是关切,于是连忙上前挡住,想要乘机多敲诈些银两。 权铮因为云姐的离去而正自伤心,再听老鸨如些说话,眼睛顿时赤红,瞪着老鸨说道:“你是怎么把云姐给骗到这烟花巷里的?” 老鸨见权铮脸色不善,吓了一跳,但再看大厅里站着几个黑衣打手,胆子一壮,斜了一眼权铮说道:“哼!什么骗不骗的?我们这的姑娘有几个不是自愿的?姑娘们你们说是吧?” 那些妓女们连声娇笑应诺。 权铮不信,云姐于他来讲是这个世上除了老人以外,最最尊敬的人,她于权铮就如一个天使一样,让自己的童年充满了快乐与友情,怎么可能自愿为妓呢?他越看这老鸨的脸就越感到忿怒,伸出手来,一把抓住那老鸨的脖子,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到底是怎么把云姐骗来了?她怎么会到这里来?” 老鸨的脖子被权铮抓着,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如被抽空了一样,轻飘飘的,但喉咙被死死的卡住,只觉得自己的肺要炸开一样。她的脸弊得红红的,她的手在茫然地挥舞着。 就在老鸨快就因为出来不气憋死的时候,那几个打手冲了上来,抱着老鸨,强自把老鸨从权铮的手里挣脱开来。 等老鸨一安全,连着咳了几下,不等喘过来气,就指着权铮脸色发白地说道:“打,给我打!” 那些打手立即就要向权铮冲来,但权铮是何等人物?不等那些打手打到自己,就立即被权铮三下五除二的打倒在地上。放倒了打手,权铮就又向那老鸨冲去,吓得老鸨连声尖叫,在大厅里跑来跑去,因为人太多,虽然权铮拳打脚踢的打破了无数桌椅碗碟,更打伤无数前来阻挡他的人,把整个大厅闹得狼狈不堪,但也一时奈何她不得。 正在权铮不顾一切地向那老鸨追来追去的时候,小云走出房间,站在楼上,气冲冲地喝道:“住手!” 权铮连忙停止,转过头来,看着小云。小云对着权铮冷笑一声,道:“哪里来的无耻之徒?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竟然追着一个妇人打?” 大厅里很静,那些客人、妓女都惊恐地挤在墙边,看着权铮话也不敢说,一时间大厅里忽然安静了下来。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权铮看着云姐,轻声问道。 小云冷哼一声道:“哼,本姑娘何时在这里管你什么事?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权铮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再次大声问道:“你是云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云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喜欢!”说完,挥了挥衣袖,走回房里。 权铮看着小云那间房门“砰”的一声关闭,他的心里忽然一颤,差点儿站不稳坐在地上,咬了咬了牙齿,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转身向门外走去。那老鸨和打手们看着权铮离去,却没有一个人敢于阻拉,任由权铮离开。 许久,确认权铮已经走远了,那老鸨才拍了拍胸口,捡起掉在地上的那袋权铮的银子,掂了掂,足够自己装修用了,于是原本阻丧的脸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但再看看小云的那间屋子,忽然脸色一变,怒气冲冲地向小云的屋里走去。 权铮走在大街上,感觉自己的脑袋混混沉沉的,刚才的事情于他来讲实在是太突然了,就如一尊美丽的神像,自己用心去谟拜,去尊敬,但忽然有一天,自己一不小心揭开了那层神密的面纱,露出的,却是癍驳的外表! 神像破碎了,权铮心灵中的那块唯一的净土也被沾染了,失落与忿恨的感觉交织在他的心头,犹如一把烈火,在他的心里燃烧,把他的希望,把他的神明烧毁、烤焦! 权铮漫无目地的在大街上游走着,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路上的行人渐渐少了,临街商铺里的灯笼在微风中摇曳,母唤儿归的喊声传来。 “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化安带着十几个随从,正从这里经过,忽然看到权铮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于是连忙迎上来问道。 权铮抬起头来,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四弟,你这是去哪里呢?” “嘿嘿,我不是闲着没事吗?我去玩会儿!”化安脸红红的,不好意思的地说道。 权铮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说的不是实话,于是再问道:“你去哪里玩?” 化安的脸更红了,尴尬地挠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权争看他那样子,皱了皱眉头,问道:“四弟,你还要瞒着大哥吗?” 化安连忙摆手说道:“不敢,不敢,我只是看兄弟们太闷了,听说这长平城内的怡红阁来了一个新艺妓,所以想去看看,对了,那个艺妓叫什么名字来着?”化安忘了那艺妓的名字,回头向手下随从问道。 “叫小云,齐国来的!”化安手下说道。 权铮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了,特别是当他听到化安手下说那个艺妓就是云姐以后,他的心里就如刀割般的疼痛,脸上的汗水顺着他的脖子留了下来。 “大哥,你怎么了!”化安见权铮的脸色不对,连忙拉着权铮问道。 权铮强忍着伤痛,轻轻地摇了摇手,向自己的府里走去。留下一头雾水的化安站在那里,不知所谓。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五十四章老鸨牵线 老鸨带着两个打手,气冲冲的走上楼来,踢开小云的房门,掐着腰冲小云吼道:“死妮子,说!刚才那男的是谁?他在哪里住?为什么来找你?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认识的?他家里是干什么的?今天竟然敢欺负到老娘头上了!” 小云只是躺在床上,用手帕盖着脸,对老鸨的话置之不理。 老鸨连发炮珠似的叫了半天,却见小云一直没有答理自己,往凳子上一坐,拍了一下桌子喝道:“怎么?你要装死啊?敢不理老娘?” 小云翻了个身,还是不理老鸨。 老鸨见状大怒,对那两个打手说道:“去,给我教训一下这死妮子!” 那两个打手得到老鸨的指令,就向小云的床边走去,还没等走到跟前,那老鸨忽然又制止住了,老鸨一脸阴笑地说道:“哼!你不理我也行,你不是说什么卖艺不卖身吗?今天那个人砸了我的怡红阁,你就替他把钱陪了吧!等我寻个好主儿,嘿嘿,我就把你给送过去。” 小云一听,一脸泪痕地直起身来,咬着嘴唇瞪着老鸨却说不出话来。 老鸨却又换作一脸无奈的样子,叹了口气,扬着眉头说道:“唉,我也是没办法啊,这修修补补的,没有个百十两银子是怎么也不行的,而我又找不到主家,刚好你又和他认识,就别怪娘对不起你了哦!” 小云眼睛肿肿的,满腹的忿恨,一肚子的痛苦,但面对眼前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鸨,却也无可奈何。 老鸨再换了副怜悯的表情,走到小云的床前,依着小云坐下,拉着她的手拍着说道:“唉呀,你也别怪娘亲不疼你,当初你让我花五百两银子把你买下,说去救你那大牢里的父亲,我不是也给你钱了吗?现在虽然他依然被关在长平大牢里,但至少没有生命危险了不是?如若靠你的琴艺赚钱救他,哪你要等到何年何月呢?我劝你还是听娘亲的话,侍奉好那些客人,等过个年儿半载的,存够了钱,不就可以把你父亲给救出来了吗?” 小云一想到她那还在长平大牢里的父亲,泪水就再次流了出来,一个月了!自己生活在这里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在这一个月里,自己整日感觉度日如年!先前靠卖身妓院得到的五百两银子,本打算给那长平大牢里的牢头送去,但奈何前天送去,当天夜里秦军就打了过来,那牢头怕死,带着手下跑了,现在大牢掌握在秦军的手里,自己的五百两银子也打了水漂! 这些日子以来,老鸨无时不在威逼利诱她卖身,但都让自己以当初有卖艺不卖身的协议给挡了回去,现在出了这件事,她又拿出来威胁自己,看来这次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幸免了!正在小云不知所措的时候,龟奴的一声哟喝救了她。 “哟,几位军爷来了,快里面请,楼上的姑娘们,快下来接军爷们上去!”龟奴那故意装出来的长腔响遍了整个怡红阁。 老鸨心里咯噔一下,自己这里刚刚经历了打砸,还没有来得及整理,律令上写着:如若发生打斗,要必须立即报官!现在就有当兵的来了,如果有什么问题,他们还不趁机敲诈自己一笔? 连忙丢下小云在房里,扭着腰走了出来,站在楼上看到大厅里站着十几个秦军,一脸笑容地缓缓走下楼来,招呼道:“这几位军爷来了,你看这地方?快快上楼来,我挑最好的姑娘陪几位军爷。” 化安看了看满地的破桌烂椅,对老鸨笑道:“这里莫非刚才打仗了不成?” 老鸨见化安一身将军服饰,知道是个大头目,说不定以后还可以是自己的靠山。于是连忙走上前来,把整个胸口贴在化安那肥胖的身上,一脸可怜相地说道:“军爷你可要为奴家作主啊!”说着,从眼里挤出了几滴泪水来。 化安拍了拍老鸨的肩膀,乘机揉了几下,占了点便宜,哈哈笑道:“怎么?谁还敢在这长平城内捣乱?” “谁知道哪里来的混蛋,到我这里就又打又砸的,最后还把奴家的脖里给打成这样!”说着,一边往化安的怀里靠,一边抑起脖子来让他看那权铮留下的手印。 化安笑眯眯地轻轻拍了拍老鸨的粉脖子,说道:“这可难了,什么样子你的都没有看清,怎么让我查呢?” “他穿着一身青衣长衫,打扮得斯斯文文的,长相俊秀,浓眉大眼,看来是大户人家里出来的!”龟奴在一边连忙说道。 化安本就不想管这事,故意皱了皱眉头,叹息道:“哎呀,这事可有点难办了,这长平城内青衣斯文人多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他就出去没有两刻钟!”老鸨也不想接这化安的生意,看化安那块头,恐怕压也要把自己的姑娘压死几个,连忙道。 化安扭头对自己的随从说道:“你们刚才来的时候见到有青衫打扮的斯文青年了吗?” 那些随从们都是摇头,见倒是见了一个,但那是大将军,长平秦军的最高统领,谁会相信他来这种地方并且打砸一番? 化安摊开两只手,说道:“看看,都没有见过,你让我们去哪里找?再说了,我们今儿个是来寻乐子的,你如果要报案子,应当去找城卫啊?长平城里不是新成立了城卫军吗?” 那老鸨见化安不愿帮忙,脸上露出了一丝失望,但很快就又换了副笑眯眯的模样,嗲声问道:“怡红院别的没有,姑娘们倒是不少,但不知军爷看中了哪个?我帮你叫去。” “不用了,我们只是为了放松一下自己,并不打算在这里过夜,你去把那叫什么小云的喊来,为我们弹奏几个曲子就行了,随便叫上一桌好酒好菜!”化安说道。 “哟,军爷也知道我们这里有一个叫小云的啊?得,我这就去叫去!”说着,老鸨就要转身上楼去叫小云,但忽然想起,现在这个将军在这里,何不让他把小云给开了苞?这可是当兵的,谅她也不敢反抗!等有了这么第一次,还怕她以后不从吗?于是又笑眯眯地转过身来,伏在化安的耳边说道:“军爷你不知道,这小云从今天开始就要陪客人过夜了,军爷何不为她破红?”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五十五章二女初遇 “怎么一脸的泪水?”化安坐在粗壮的身体坐在椅子上,压得那椅子吱吱直响,他看着眼前一脸泪痕的小云,向老鸨皱眉问道。 这样的情形老鸨见得多了,媚笑着走到化安跟前,贴在化安身上嗲声嗲气地说道:“姑娘今儿个在圆房了,害羞嘛!” 化安哈哈笑道,对小云说道:“你不要担心,我们今晚来这里是为了听曲儿,不会在这里留宿的!” 小云本来心里很是痛苦,在这样的情形下,自己一个弱女子是没有一点儿办法的。现在听化安这样一说,怀着一丝庆幸,小云安心了不少,擦去泪痕,摆开古筝,正打算为化安等人调奏一曲的时候,权铮的一个亲兵走了进来,伏在化安儿边嘀咕了几句。 化安一愣,转身问那亲兵:“可是真的?” “将军让我来的!”权铮亲兵肯定地说道。 化安哈哈笑道:“没有想到大哥也有这么一个爱好啊!行了,小云姑娘你就先不要弹了,我大哥让我带你回去见他!” 小云吓了一跳,没有想到自己才刚庆幸今日不会失身,却又听眼前这胖子说他的大哥要招见自己,泪水一下子又流了出来。 但那老鸨却不管这些,她见化安穿着将军服,现在他的大哥又要招小云去弹琴,感觉自己如果能巴结上这个大官,那自己以后还用担心安全吗?于是连忙说道:“哎哟,你看我们家姑娘的福气,竟然让军爷的大哥也看上眼了!” 化安不理老鸨,只是看那小云伤心流泪,自己也于心不忍,但大哥的命令他是绝对不敢违抗的,站起来说道:“不要再哭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是去见一下我大哥吗?” 老鸨见小云还是哭哭啼啼,怕化安一怒之下,坏了自己这个巴结大官的机会,立马走到小云跟前,一巴掌打在小云脸上,喝骂道:“死妮子别给你脸你不要脸,你以为你是谁啊?现在军爷看得起来,让你进府去伺候他,你竟然敢在这里哭哭啼啼败军爷的幸?你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小云那嫩白的脸上立即出现一个红红的巴掌印,脸也渐渐地肿了起来,看着老鸨那凶神恶刹的样子,泪水顿时犹如泉涌。 老鸨正要举掌再打,但化安大喝道:“不要再打了,现在我大哥要见她,你打来打去还怎么让我大哥高兴?” 老鸨被化安这么一说,缩回了手站在一边,不敢再说话了。化安走到小云跟前,神色同情地说道:“小云姑娘别再伤心了,我大哥他不是那种人,我想他也不会伤害你的,只是要见你一见罢了!” 化安骑在马上,身后是一辆青篷安车,里面坐着神情哀伤的小云,两边护卫着化安的亲兵,老鸨本要跟来,但化安有点厌恶老鸨那副嘴脸,只让她派了一个十二三岁的侍女跟着,来到权铮府里,命那侍女打开车帘,扶着小云下车。 小云虽然神情悲痛,但泪痕早已洗去,虽然未施粉脂,浓浓的愁绪却在眉头,使人见了顿生怜悯之心。临来的时候,那老鸨把她拉到房里悄声告诉她,如果这次伺候好了客人,就出钱帮她把父亲救出来,如若让客人不满意,老鸨威胁说会让人把他父亲在牢里害死!现在自己就如一个木偶一样,被老鸨用父亲这条线牵在手里,稍不从意,就把线给拉拉,就让自己无能为力!现在她的心里就有一个想法:好好的伺候今晚的客人,把父亲从牢里救出来以后,自己就寻机自尽!走下车来,她抬起头看了看那横在门上的匾额:权将军府! 难道说个就是要夺去自己贞洁的男人吗?小云边走边想,院子里的哨卫森严,但在她的眼里这些都不怎么在意。 她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小弟,心里涌出了一丝甜蜜,本以为自己在这个世上除了父亲以外,再没有一个人关心自己了,但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一个儿时的玩伴为自己担心!但小云不敢面对他,不敢面对当小弟知道自己是一个妓女的时候,那种痛苦的眼神!小云害怕,害怕失去这些关心自己的人,却又不得不装作冷漠的样子,让他们对自己彻底的死心! 留下一份美好的回忆, 在离开的时候, 千万不要回头, 看到我面纱下的丑陋。 留下一份完美的笑容, 在离开的时候, 千万不要回头, 让你失望,让你担忧! “姑娘,你等一下,我马上去禀报大哥!”来到权铮屋外,化安让小云等了一下,立即向权铮屋里走去禀报。 “你是谁?你怎么来这里?”这时,一个秀丽的少女走了过来,向小云问道。 “是权将军从怡红阁里请来的姑娘!”化安的一个亲随连忙说道。 “怡红阁?怡红阁是什么地方?他请这女的来干什么?”赫兰公主问道,也许是因为听到是权铮特意请来的吧,再看小云长得很是美丽,特别是那浓浓的愁绪,很是吸引人,赫兰公主自然升起了戒备之心。 “这……”那亲随一听赫兰公主问自己怡红阁是干什么的,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 “这什么这?你说不说?你不说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赫兰见那亲随吱吱唔唔的,认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威胁道。 “怡红阁是一个青楼!”小云不吭不卑地说道。 赫兰公主的脸一下子变了,指着小云说道:“你,你是一个妓女?他竟然叫一个妓女进来?” 小云的脸听到赫兰公主指着自己说妓女,脸色也变得很是苍白,眼睛湿湿的,咬了咬牙齿说道:“对,我是妓女!” 说完这句话,小云感觉自己就要昏倒了一样,混身轻飘飘的,站立不稳。 赫兰公主简直就要抓狂了,她没有想到自己深爱的人竟然嫖妓,而且现在还把妓女带回家里来了,她忍不住就要大喊起来,但权铮的声音比她早点。 “不,云姐在小弟的眼里,永远不是妓女!”权铮走出屋子,来到一脸惊异的小云跟前说道。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五十六章引祸上身 “你怎么在这里?你是?”小云看着一身便装的权铮,哑然问道。 权铮看着眼前的云姐,点了点头说道:“你不愿意见我,我只好把你给请来这里。” 赫兰公主见权铮一看到那妓女就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她的身上,更是恼怒,连忙走上前来,拉住权铮的手傍在他的身边,用挑衅地目光看着小云,仰起头来,“哼!”了一声。 权铮想要挣脱赫兰,但赫兰紧紧地抱着权铮,怎么也不愿意放手。权铮此时倒也不好发火,对小云尴尬一笑,道:“走,我们进屋吧,我想知道这么多年来你的情况。” 小云见两个这个样子,又怎么会不明白他们的关系?她忍不住以袖掩唇,轻笑出声,随着权铮进了屋内。 “小弟这些年来过得怎样?老人现在的身体如何?他还在卖菜吗?”坐了下来,小云立即关心地问道。 权铮见云姐一坐下就关切自己的生活,心里顿时觉得暖暖的,对于先前在怡红阁里的不快,也立即云消雾散。他向云姐说了一下自己这些年来的情形,当然隐去了自己是秦王子的事情,只是说他在云姐离开后,等了两年就迁居秦国,自己也参加军队,立了战功,现在统领长平军队。 当小云听到他上山剿匪、阵前杀敌差点战死的时候,忍不住惊呼出声,当她听到权铮计败子易、夜围安云山的时候,却又为权铮的聪明而感到高兴,心情也随着权铮的经历而变化着,混然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忘却了自己此来的原因,全身心的投入了倾听权铮的经历之中去了。 在权铮的执意要求下,权铮也才知道云姐的身世:她本姓陈名紫云,云儿是他的小名,和权铮相遇的时候,她父亲还是新安城内不大不小的一个官儿,但后来因为得罪了三大世家,被贬为民,紫云(为方便其见,以后就叫她紫云了)也就随着父亲迁出了新安城,流落他乡,后来辗转到长平做了一个小生意。却因为一件小事,被人污陷入齐国奸细,下入长平大牢,所幸那日紫云出外游玩,没有被抓起来,回来后又被好心的邻居通风报信,家也不敢回,但她父定了个秋斩。紫云救父心切,卖身于青楼,得了五百两银子送于那大牢牢头,想要救自己父亲出来。没有想到刚把钱送去,权铮就带着军队攻入了长平。 权铮听得也很是同情,特别是讲到紫云卖身救父的时候,权铮更是恨自己没能及时知道紫云的下落并保护她!等紫云含泪说完老鸨威胁她来陪客,权铮一拍桌子,对化安说道:“四弟,这件事情你来办,那老鸨乘人之危,立即把她给我捉拿归案!” 化安听紫云叙说经历,也很是同情,现在得了权铮的命令,立即呼的一声站了起来道:“大哥放心,我一定会拆了他们怡红阁不可!” 权铮连忙拦住正要离去的化安道:“四弟千万不可,冤有头债有主,千万莫要伤及无辜!” 紫云也拦道:“这位军爷千万不要,必竟那老鸨还曾收容于我,你可千万不要因为小女子太过为难于她了!” 化安看了看权铮,再看了看紫云,说道:“也罢,我不拆他怡红阁就是了!”说完,抬脚向外走去。 可怜的老鸨还在怡红阁向那些长平城内有些头脸的客人们打听那胖将军的身份,她倒也不是担心化安把紫云拐走了,而是想通过知道化安的身份,猜出他大哥的职位,以后好有个巴结的准备!谁知她刚得知长平城内秦军里面,只有一个化安是一个胖子,而且他的大哥就是长平秦军统帅权铮!正高兴得不得了的时候,化安带着数十个士兵,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老鸨连忙迎下楼去,老远就招呼道:“哟,化将军回来啦?楼上的姑娘们,都给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来让我们化将军看看!” 说着,就又贴到化安的身上,化安一把把老鸨推得老远,喝骂道:“死老鸨,竟然敢我大嫂之危,落井下石?我今天非拆了你的骨头让你尝尝俺老化的拳头不可!”化安是个直性子,只到权铮与紫云两人从小就认识,而且看情形关系还非比寻常,就认定了紫云以后会成为自己的大嫂。 化安说着,就要再冲向那老鸨打去,但忽然想起权铮的吩咐,悻悻地收回拳头,对手下喝道:“把她给我捆起来带走!” 两个手下拿着链子锁起早已吓昏过去的老鸨,正要向门外带出,那龟奴追了过来,拉着化安问道:“这可是怎么了啊?不是好好的吗?现在怎么又来抓人呢?” 化安正感觉自己的拳头痒痒的没个地方发泄呢,见龟奴一脸的奴才像,先是朝着龟奴的脸上招呼了一拳,只听到“咯嘣!”的一声,龟奴的鼻梁被打断了,一脸的鲜血倒在了地上。 化安骂道:“不长眼的东西,竟然逼良为娼,还问为什么?明儿个斩你家老鸨的脑袋时你就知道了!” 龟奴昏头昏脑地呻吟道:“军爷爷啊,这可是怎么了啊?” 化安不理那龟奴,看了看楼上楼下围着的人想到,大哥不让自己拆了这怡红阁,但并没有不让自己把怡红阁里的人都给赶走啊?于是大声喝道:“从今儿个起,怡红阁里的姑娘们愿意从良的就立即可以从良,每人到这龟奴的手里领一百两银子就可以走了!” 说完,转身对自己身边的一个亲随说道:“你带着二十个人就守在这里,让那龟奴发银子,如若他敢说半个不字,就把这怡红阁给我变卖了换成银子分发!” 那龟奴本就是老鸨的丈夫,现在听化安如此安排,怡红阁里一百二十名妓女那还不全走光了才怪?想起要花那么多的银子,又眼一翻,昏了过去。 化安领着士兵,带着老鸨,就向权铮府里走去,在权铮府门口,遇到了正要见权铮去的许琼,许琼见化安带着一个晕乎乎的老鸨,站住问道:“四弟,你这是干什么?” 化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许琼说了,本以为许琼会夸奖一番,但没有想到许琼听到后面皱起了眉头,向化安问道:“你叫那个紫云为嫂子?” 化安瞪着眼睛道:“不叫嫂子叫什么?哈哈,以后你也要叫她嫂子了恐怕!” 许琼不理化安的嘻笑,凑近了化安轻声问道:“你觉得大哥对那紫云如何?是不是很关心?” “那当然,不然也不会让我大老远的去抓这老鸨回来!”化安指着老鸨说道。 许琼急道:“我说的不是那种关心,我是说你看大哥是不是喜欢紫云?有没有可能会娶她?” 化安愣了,不解地问道:“大哥娶不娶紫云姑娘又有什么关系?” 许琼叹了口气道:“紫云姑娘虽然可怜,但必竟从青楼出身,我怕会影响大哥的前程!”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五十七章长平大牢 权铮等人来到长平大牢里,那牢头一看到权铮,愣了一下,不知道统帅来到这里做些什么,连忙伏身下拜。 “起来吧,我来这里为了找一个叫陈子建的人,带我们去见他!”权铮道。 牢头连忙拿起牢房里的犯人名薄看了许久,这才皱了皱眉头,苦着脸说道:“将军,如若你早来那么两天,你还可以见他,但现在恐怕是见不到了。” 权铮一听,连忙问道:“怎么回事?他出了什么事?” 牢头苦笑道:“他沾染了瘟疫,恐怕也就是这三两天。” 紫云一听到自己的父亲沾染了瘟疫,一下子昏倒了过去,所幸权铮就在她的跟前,连忙扶着,又是掐人中,又是顺气地把她救醒了过来。紫云醒了以后,想到自己的父亲得了不治之症,忍不住伏在权铮怀里痛哭了起来。赫兰公主连忙拉起紫云,扶着她让她在自己怀里哭泣,一边连声地安慰着。权铮也是手足无措,只是在一边轻言抚慰,却没有一点办法。 就要向牢中走去,但那牢头拦住了:“将军,现在大牢里瘟疫蔓延,你这贵重之躯,可千万不能涉这险啊!” 紫云也停止了哭泣,拉住权铮说道:“将军能助奴卑脱出青楼,奴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怎么还可以为了奴卑的父亲,让将军染上疫病呢?” 权铮见众人都是阻止自己,因为自己在这里还没有见到过瘟疫的惨状,于是问道:“那些病人是怎么症状?” “眼睛红红的,鼻涕不断,混身发热,怯寒怕冷!”牢头小心翼翼地说道。 权铮一听,高兴道:“这不就是流感嘛!我还以为是多久恐怖的疫病,快带我进去看看!” 但身边的人谁也没有动,听权铮说的样子这病好像很容易医治,但那个时代又有几个人知道这些?每年的季节变换时,总会有许多的人沾染上这种病,大夫们也都不懂得什么细菌啦、病毒啦之类的东西,只是照着医治普通发热的方法来医治。所以就使有的身体好的被医治成功了,而那些身体不好的,因为医治的不对症,也就只有任其生死了,渐渐的人们都认为这是要夺人命的疫病,而且因为传染,只要发现有这种病症的人,立即就是驱逐到荒野或者被活埋、烧死! 权铮见众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知道他们都不明白,于是安慰道:“这种病以前我也得过,但后来治好了,我就发现了这种病症的防治方法,你们可以放心,只要不是很严重,相信我可以治好。” 听到权铮这样说,众人心里虽然打着鼓有点不相信,但还是小心翼翼地随着权铮来到牢里。 这长平大牢建得很是坚固,占地数百亩,高高的围墙把这大牢围在一个大圈,里面分隔着数十个区域,建着数百间牢房!那牢头一边领路,一边还介绍说在这地下,还有一个地牢,分成数十个房子,里面关押的都是一些重要的犯人! 权铮听到牢头如此介绍,惊异地问道:“怎么这大牢建这么大呢?” 牢头叹息道:“当初安云山认匈奴单于为父的时候,就有许多人反对,他一怒之下,就把这些人全部关进了大牢里面,而地牢里关押的,都是一些在长平地区比较有些影响力的人!” 权铮一听,动了心思,这地牢里关着的可都是各行业的头目人物,如若把这些人给收到自己的麾下,不仅仅可以提升自己的声望,而且还可以让自己得到更多的民心!但他却没有说只来,只是笑了笑,就把这个心思埋到肚子里面了。现在重要的是救出陈子建,让紫云父女团聚! 陈子建关押的地方在大牢最偏僻的东南角,这里格外的又围了一圈高墙,牢头告知权铮,这里关押的都是身患病症,又没有家人关照、没钱来医治的犯人! 紫云一听,眼泪又忍不住流了出来,权铮知道她心里愧疚、难过,却也没有办法安慰于她,只是催促那牢头快点打开门,让他们进去。 陈子建躺在一个大牢房里,这个牢房里面住着十几个人,都是身上染了瘟疫,被强行押送到这里来的,晚上的时候送饭的给他们送了一桶稀菜粥来,十几个犯人强忍着身体的病痛,隔着栅栏用手抓、用手捧争的抢的很快就把那桶稀菜粥给抢完了,陈子建也抢了几口,身体感觉到有点热了,现在躺在草堆上,把身上盖了一层厚厚的草,想好好的睡一觉。 此时,他的脑子里嗡嗡直响,口干舌燥,混身发烫,知道自己的这次的疫病不轻,本来他先前还学过点医术,但在这大牢里,让他用什么去医治自己的这种病?他现在就感觉自己混身发冷,无论盖多少草在身上也无济于事。 正在陈子建昏迷不醒的时候,牢头带着权铮他们打开了这个牢门,呼啦啦的铁链声惊醒了几个身体还算好点的犯人,有多长时间没有听到开牢门的声音了?自己从他们进了这个牢房以后,就没有想过出去,只是在这里漠然的等死,等待着自己死后尸体被抬出去烧掉!现在听到开门声,他们以为又来了犯人,于是都有点好奇而又惊讶地看着牢头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哪个是陈子建?”牢头问道。 众犯人的眼睛都看向陈子建睡的地方,鼓鼓的一堆草,谁会知道下面睡着一个病人? 牢头走到那堆草跟前,拔开草,看到了陈子建那烧得发红的脸,牢头看了看权铮,见权铮正用眼睛看自己,知道自己现在是表现的时候,于是不顾害怕被传染,在陈子建的脸上轻轻拍打两下,道:“陈子建,有人来看你啦!” 紫云一直被赫兰公主掺扶着,现在听到自己的父亲就在那堆草下面,再也忍不住了,连忙挣脱赫兰的手,大喊一声:“父亲!”就向陈子建扑去。 陈子建正沉入昏迷之中,隐隐的听到有人叫唤自己,以为又是幻觉,动了动嘴,又陷入了昏睡之中。 权铮走了过来,对紫云说道:“他现在现昏迷着,你叫醒他只会使他更难受,还是不要叫醒他了,我们先把他治好再说!” 紫云强忍着泪水,再次扑到权铮的怀里,跪在权铮面前说道:“将军你一定要救救我的父亲,紫云从小没了母亲,是父亲把我给拉扯大,如果父亲不行了,紫云也活不了了!” 权铮连忙安慰道:“云姐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救伯父的!” 赫兰公主也连忙上前说道:“是啊,权将军那么厉害,他说救伯父就一定能救,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怎么让他救呢?” 紫云一听,这才直起身来,看着权铮,一脸的哀求。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五十七章出袭 “大哥,黄然将军派人来了!”权铮府中,刚为陈子建喂下一碗浓浓姜汤的权铮,还没来得及坐下喝口茶,赵文就急急忙忙地赶来说道。 “黄然将军有讯息了?怎么样?人在哪里?”权铮一听,站了起来连忙问道。 “末将英全,参加大王子殿下!”跟在赵文身后,一个秦军将军伏地下拜道。 权铮愣了一下,看来黄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现在他急于得知黄然的信息,连忙扶起英全道:“英将军不必多礼,黄然将军现在如何?” 英全大约有四十多岁,可能是因为久经战乱的原因,紫红色的脸上显得格外疲惫,听到权铮问,连忙拱身说道:“统帅此时守据太行山老望峰,与十五万叛军对持,现在兵力已不足以维持,只剩下四万多人!” 说完,英全一脸的凄然。权铮惊问道:“什么?只胜下四万多人?为什么后方不予以增兵呢?” “本来听说大王是要增兵的,但增援来的二十万大军在距离太行山还有一百多里的集庆时,被程相国派人给拦住了!”英全说到这里,一脸的悲忿,显得对程不悔有何等的气忿。 权铮还有点不明所以,又问道:“为什么要拦住呢?他程相国要做什么?” “程相国说集庆那里有大量的土匪,如若要增援太行山,粮道必须要保持,所以让那二十万大军留下来剿匪了!”英全说道。 “啪!”权铮一下子把跟前的杯子丢到了地上,怒气冲冲地问道:“他程不悔这不是见死不救吗?”说完,又转向英全疑问道:“调兵的虎符在大王手里,他程不悔怎么就可以随意阻挡军队呢?” 英全看了一眼权铮,小心说道:“大王把全国军政大权全部交到了程相国手里,调兵之事是朝堂上商议的,程相国也无可奈何,但虎符在相国手里,他现在来阻止,却又不是不可能的,末将听说,程相国现在称病不朝,显来是为了躲避大王的执问!” 权铮深吸了口气,心里就如堵着什么东西一样,他平静下来自己的心情,向英全问道:“那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就在这里呢?” “是程相国派人来说的,程相国说大王子现在占据长平,手下兵力十万,足够对付叛军。黄统帅听了,这才派我前来。” 权铮明白了,看来这程相国是与程后联合到了一起,要对付自己了,之所以不调兵增援,恐怕也是为了给长平军一个消灭自己的机会!权铮有些忿怒了,没有想到这两个人为了夺权,竟然会下如此毒手,并且不惜以牺牲十万大军! 想明白了以后,权铮的心情好了很多,扭头对走进屋来的许琼问道:“二弟,你看此事如何?” 许琼可能比权铮看的更透,因而也并没有像权铮开始那样生气,相反的,他还认为这是正常的,如果程后想要夺权,而对权铮占领长平而没有举动,却又不正常了,现在听到权铮问自己,于是微笑着答道:“大哥,以弟之见,现在我们应当先查出长平城内的探子来!” 权铮皱了皱眉头,看着一脸高深莫测的许琼,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许琼见权铮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却又不好在英全跟前说,于是对赵文说道:“你带英将军先下去休息一下吧。” 英全随着赵文走后,许琼走到权铮跟前严肃地问道:“大哥,我问你,你现在还对程王后和程相国抱有幻想吗?” 权铮摇了摇头,叹息道:“看来以前我是错了,自古天家薄情,我太过于优柔寡断了。” 许琼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又问道:“大哥,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才占领长平多久?相国他们就知道了!这说明了什么?再有,程相国他把军队派到集庆而不再前进一步,难道说真的是为了剿匪吗?恐怕不是,他是为了防止我们!” 权铮一听,很惊异地看着许琼,问道:“此话怎讲?” “相国能这么快知道,可以肯定,我们在长平这里的军队里有内奸,而且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向程相国汇报了!至于我为什么说程相国是为了防止我们,大哥你看!” 许琼说着,来到权铮桌前,摊开了一个用羊皮缝接成的地图来,指着集庆道:“大哥,这集床处于长平和咸阳之间,而且背对咸阳,面向长平,两边是崇山峻岭,端的是一个易守难攻之地,如若我们占领太行山以北,想要再向南发展,恐怕这集庆就是我们的第一个难关!” 权铮看了看地图,的确,这集庆虽然不大,但战略位置很重要,想要出兵太行,集庆是首先要经过的地方,如若绕行,那要再向西过四五百里,到太行山以西才行。 权铮点了点头,在屋子里开始转起圈来,当前的形势就是:咸阳有人一心一意的要弄死自己,但自己又只有二万多人困守在长平,就算加上那两万新进的投降卫卒,也不够去救援黄然的,而长平又是自己的落脚点,如若连长平也丢失了,那自己可能也真的要完了。想到这里,他走到了那地图前,把目光投向了西边,看到的是振北军林奂山所率的军队,这支军队现在长平以西平阳地区,与长平军作战。林奂山手下还有十万军队,与长平军基本持平,如若自己能消灭掉洪全的那些五万军队,林奂山的压力将军大减,自己再乘机与其汇兵一处,十多万大军去救援黄然,又何愁兵力太少?至于说集庆的那二十万军队,权铮现在还不是想的时候。 “二弟,你说如果我们现在不去救他黄然,他能坚持多久?”权铮问道。 许琼想了一下,道:“黄将军是秦国大将,战术多变,如若我们不去救他,我想也可以坚持半个月到一个月吧?” “好,我决定了,先打败安云山的三大战将,把林将军的十万军队引进来再去救援黄然!”权铮指着地图上的平阳说道。 “事不易迟,我立即就去安排!” 许琼说完,转身就要离去,权铮拉住了他,说道:“二弟切慢,这次我们要突然袭击他洪全的五万军队,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要让子易他们回长平,立即带着大军去包抄到洪全的后面去,我们带着长平守军,押着安云山,向洪全正面进攻!” 许琼觉得有理,这样可以出其不意,于是道:“听从大哥的安排!” 第二天一大早,权铮穿好了银甲,提着伏虹宝剑,正准备出去,紫云与赫兰公主二人却走了进来,看到权铮一身武装,赫兰连忙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权铮不在乎地说道:“当然是要出去打仗!” “我也要去!”赫兰公主拉住权铮的衣袖嘟着嘴说道。 权铮瞪了一眼赫兰公主说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到战场上去做什么?” 虽然权铮对赫兰已有了感情,但此时他的心情因为程后一心要置自己于死地,而烦躁不已,所以口气变得很是粗暴。 赫兰公主见权铮对自己毫不客气,小嘴抖了抖,眼睛里就又要流出泪来。紫云连忙上前安慰道:“将军就要上战场了,你去那里也只会让他为你分心,还是与陪姐姐一起在家里吧!” 谁知赫兰公主跟本就不领紫云的这个情,她把紫云的手撇开一边,冲着权铮一脸委屈地说道:“我知道,你是因为有了她才会对我这样的是吗?” 说完,握了脸跑了出去。 权铮有点尴尬地看着紫云说道:“对不起,赫兰就是一个倔性子!” 紫云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轻笑着说道:“紫云明白,紫云还没有谢将军的赎身救父之恩,又怎么会生气呢?” 权铮见紫云口气很是客气,与先前大不一样,明白她是因为赫兰公主的原因,正要解释,紫云却又说道:“将军要上战场杀敌,要多加小心!” 权铮叹了口气,把要解释的话又咽回了肚里,戴上头盔,向外面走去。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五十八章草坡激战 草坡,这个历史上没有过,地图上也看不到的地方,此时,却是洪全的驻军之所。之所以选择在这里,洪全有他自己的想法。 草坡顾名思义,是一个山坡,上面长了很多的草,但这种草并非别的草,这种草是艾草!洪全是个大胖子,一到夏天就特别的怕热,而在野外打仗,却又会有很多蚊子,把洪全给折磨得一身的红豆豆!当初选择这里驻兵,他也就是看中了这里的艾草多,山坡很大,上上下下也有数里方圆,他把自己的营账就设在了艾草最茂盛的地方,外面围着艾草,账蓬里还燃着艾草,蚊子们虽然很是郁闷,但也无从下口了。 终于睡了几天安稳觉的洪全,这天晚上因为没有战事,与手下的将军们喝酒喝过头了,宿酒使他头昏脑涨,跑到账篷外面长长的撒了泡酒味冲天的尿,感觉还是很难受,就把手指伸到喉咙里掏挖起来,希望能够吐出来,使自己好受点。果然,没掏挖几下,肚子里就开始翻江倒海般的吐了起来。一时间吐得洪全心情大爽,感觉不过瘾,吐了一阵后再掏、再吐,总有那么半个时辰!终于吐得没得吐了的他这才停了下来,抬头仰望着天上的星星,喘气不止。 “卟通!”一声,洪全实在是太累了,终于忍不住仰面躺在了地上,所幸深深的艾草在下面垫着,他那三百多斤的快头倒也没有多大的问题。倒在地上的洪全感觉自己从未有过的舒服,地上的爬虫也不像往常那样让他感觉到难受了,混身上下没有了一丝的气力,嘟喃了句:“谁叫老子起来非砍死他不可!”就睡着了。 没有人叫洪全起来,但是振天的喊杀声却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躺在齐腰深的艾草地上的洪全翻了个身,竟然没有被这喊杀声惊醒!翻了个身,又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但他手下那些亲兵、将军们却焦急起来,因为昨天晚上大家都喝了很多的酒,竟然没有人知道洪全的去向!现在听到山下敌兵冲来,一个个都慌里慌张的到处找主将,但几乎找遍了整个营区,也没有找到,倒是秦军因为没有有效的阻挡,使得他们冲了上来。 秦军士兵们身穿黑衣黑甲,手上持着精钢所制的兵器,一排排整整齐齐地向上走来。前面的两排是长戈阵,特意加长的长戈如林,朝着前方,密密麻麻,只要是不长眼撞上的,立马被剌个透心凉! 中间八排是长剑兵,紧紧地跟在长戈兵的后面,虽然还没有到动手的时候,但一个个手里紧握着长剑,剑尖朝上,杀气腾腾! 最后八排是大刀兵,这些士兵们的大刀刀刃朝前,虽然只是缓缓前进,但一个个头也不回,谁都可以相信,这些士兵只会前进,不会后退! 这些步兵们的后面,是两排弓弩手,他们走走停停,只要一停下来,立即坐在地上,把长达数尺的特制钢箭搭在弓弩上面,用脚蹬着弓弩抬起,双手紧拉弓弦,长官一声令下,这些钢箭就会朝着天空飞去,等力道用尽了,头重后轻的弩箭就会直向地上插来,使人无从躲避,真真是场箭雨!又因为这种弩箭的射程很远,所以也就压得长平军的弓箭手没个安身的地方。 也有许多长平军挥舞着刀剑向秦军杀来,但被秦军那特制的长戈给挡了回去。更有些不怕死的拼命冲了过来,被秦军的长戈给穿了个透心凉。秦军长戈兵都是粗壮的士兵,他们提着那些上面还穿着长平军士兵的长戈向前一推,再往后面一拉,长平军士兵的肚子上破了一个大洞,肠子、内脏等物就被挂了出来,撒得满地都是。而后面跟来的长平军见前面的人死状如此凄惨,还有谁敢上前?没有了长官的指挥,一个个掉头就跑,秦军所到之处,长平军纷纷乱成一团。 但必竟长平军的人数还是占据着优势的,秦军虽然热不可挡,但眼前涌挤的长平军还是让他们的速度减慢了许多。 “彭将军,如果这样持续下去,恐怕不等秦军攻上来,我们就会溃散了!”洪全的帐前,几个将军正在那里争执着。 “孙将军,难道说你要逃跑吗?”那个彭姓将军斜着眼睛瞄着对方 “不是逃,而是撤退,你看现在我们的士兵们挤在山腰里这么一片不大的地方,而秦军又攻了上来,如果就这样持续下去,不用多久,恐怕我们就要被秦军杀死完了,必须要后退一段距离,与秦军拉开距离,再图反击!”那姓孙的将军昨晚也喝了许多的酒,现在头还有点昏,但努力保持着清醒说道。 “哼,大将军不在,你就敢带兵私自后退,该当何罪?”那彭姓将军冷哼道。 “哎呀,两位别吵了,现在是我们想办法尽快找到大将军的时候,不是在这里吵架的!”旁边一个瘦小的将军劝说道。 彭、孙两个将军都冷眼看了一下对方,对起了冷背,场面又陷入了一种冷清,山下的秦军更近了。 “不好啦!秦军要烧山啦!” 几个将军一听,连忙向山下看去,果然,秦军见一时半会儿攻不上来,主动反退了一点距离,把长平军割下来晒在山半腰里的艾草收集在一起摆成一排,点了起来。 艾草这种防制蚊子的药草烧雾特别的大,而且气味难闻,此时没有什么风,烟雾就随着山势向上冲来,不一会儿,就弥漫了整个山坡。 长平军士兵们一个个流着眼泪,握着鼻子大看不清人影的山坡上跑来跑去,虽然他们一个个看不清东西,撞着的、碰着的、拌着的人们不计其数,但也不笨,知道下山只会送死,于是任凭那些将军们如何呼喝,却谁也不听谁的,就向后山跑去。 秦军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跟在长平军的后面,占领了山头。 草坡背面,山势减缓,大约一二里就下了山,然后就是一片方圆四五里的平原盆地,两边是高高的山岭,只有正面是一处圆圆的丘陵地带。 那些士兵们不敢在山坡上停留,就向正面的丘陵跑去,但有想到跑了一半,借着黎明的光亮,看到那处丘陵上密密麻麻站无数的秦军骑兵,骑兵的前面,双是两排弓箭手! 被堵了窝子的长平军将军们也不再争吵了,到现在他们也没有见到自己的大将军,想来要么是自己跑了,要么就是战死了!于是团结了起来,推举那个孙将军为主将,向草坡这一面突围! 天,此时已经大亮,长平军士兵们也排成十几个阵列,那个孙将军一声令下,向秦军冲来。 权铮就在草坡这一面,他看着敌人越来越近,冷冷一笑,命令手下弓弩手排到阵前,向长平军射箭。 但长平军这次是铁了心,向个将军知道等在这里只会是死路一条,于是一个个奋勇当先,带着手下不顾死活就向权铮这面冲来。 权铮没有想到敌人竟然有此斗志,皱了皱眉头,命令手下长戈士兵上前,弓弩手排后,长戈兵阻挡敌人,弓弩手乘机向敌人阵中射箭。 在大丘陵那里的是子易和施炎,子易见敌人都向权铮那面冲去了,于是和施炎略一商议,立即带着手下的骑兵们向长平军后面杀来。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五十九章山间战斗 子易一马当先,身上穿着权铮特意给他的精钢盔甲,跨下骑着乌驹马,手中的长剑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领着身披黑衣战甲的秦军骑兵,杀声振天,从长平军后面冲了过来。士兵们经过了一夜奔袭,长途跋涉,人和马的体力消耗都极大,但个个士气高昂,勇不畏死,奋勇杀敌。虽然平时里子易与施炎带着他们收伏长平外围地区的战斗中,就借机不断的训练他们,但也不可忽视的是,他们都知道自己手里的武器是这个世界上目前最先前的,而自己的头领就在对面的山顶上看着自己! 长平军孙将军看着越来越近的秦军骑兵暗暗叫苦,自己为了能尽快突围出去,根本就没有在后在留下部队防御大丘陵上的骑兵。现在长平军没有攻破权铮的阵线,压在山坡下大量的士兵,如果被秦军的骑兵一冲,那将是一场屠杀! 无奈之下,孙将军只好硬着头皮,带着两个副将军指挥着山坡下的士兵们掉过头来迎战秦军骑兵。但还没有等他们摆好阵式,子易率领的骑兵就如杀了过来,一下子把长平军给冲散开来。 秦军与长平军都杀红了眼,因为山上的秦军以防卫为主,又以长戈兵阻敌,后面还有数千弓箭手不断的向长平军中射箭,虽然使长平军死伤无数,但知道一时半会冲不破的长平军们却也并不激烈地向上冲。反倒是山下的战斗进行得格外的激烈,在本就不大的一边平地上,秦军的骑兵所向无敌,手中的大刀长剑闪耀着死亡的光芒,每把挥舞的刀剑,都不时滴出鲜血。而长平却也不甘于束手待毙,往往四五个,三四个步兵一起围攻一个秦军骑兵,都有两方士兵奋力冲杀,一时间惨叫连连,血肉横飞。 战局一时间呈现出胶着状态,秦军骑兵虽然勇猛,但总是吃了人数上的亏,与长平军混杂在一起,差不多等于是各自为战了。子易砍倒了靠到自己身前的最后一个长平军士兵,停了一下,向战场上看去,寻找自己的目标。眼见一个四十多岁的长平军将军,手里拿着一把奇形长戈,把一个个靠近他的秦军骑兵给挑下马来,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他的身边已倒下了六七个秦军骑兵,端的是勇猛异常。 子易大怒,拍马向那将军冲去,及到近前,大声喝道:“兀那老儿,报上名来!” 那将军转过头来,看到子易身披明亮战甲,气宇轩昂,知道是个秦军战将,把手中的奇形长戈朝着子易一指,大声道:“我是长平军帅彭吉,你是何人?” 子易皱了皱眉,这个战将竟然不认识自己,轻笑一声道:“我是子易!” 说着,双腿夹马,急行几步,就把手中的长剑向那彭吉剌去。 彭吉显是被子易这个名头给听愣了,等到子易的长剑剌到眼前了,这才急急回身,把手中的长戈向子易的剑挡去,嘴里还骂道:“原来你就是子易反儿!” 子易的剑被挡了开来,心中起火,乘着彭吉说话的时机,再次向彭吉的头上砍去。 彭吉横戈头顶,本要挡住子易的长剑,但没有想到子易的剑很是锋利,只听见“咔嚓”一声,彭吉的长戈竟然断为两截。所幸他听到声音不对,就急忙侧身避过头顶,但左肩膀上还是被砍下半斤肉来,深可以骨,直划到手臂上。 彭吉痛得嗞牙咧嘴,倒吸冷气。子易却得理不让,乘彭吉因为疼痛分神的时候,把长剑又朝着他的胸口剌来,只听见:“卟咄!”一声,子易的长剑竟然剌穿了彭吉身体。抽回剑来,彭吉的血立即射了出来,溅了子易人马混身都是。 子易把剑把朝着还站在地上的彭吉头上一砸,把他砸倒在地,掉转马头,再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这场战斗一直持续了将军两个时辰,子易见混战并不能讨到多少便宜,这才带着手下骑兵回撤。早已疲惫不堪的长平军士兵们也不追赶,眼睁睁地看着秦军骑兵退回大丘陵。 那孙将军看着撤退的秦军骑兵,终于松了口气,立即命令手下士兵暂时停止突围,撤到山下的平地上休息。许许多多打了半天的长平士兵们一到平地上,就立即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气。 但权铮明显的不想给他们这个休息的机会,一见长平军撤退,立即就命令手下的弓弩手向长平军阵中射箭,而大丘陵方向的施炎也没有闲着,手下的弓箭手一直跑到山坡下面向秦军阵中射箭。 这样一来,长平军士兵一个个疲于奔命,哪里还有机会休息?孙将军见秦军的弓弩射程极远,自己躲在山下只会是个靶子,但也知道权铮那边难以攻破,于是他决定再从子易那边突围。 不过还没有等到这位孙将军带着手下冲到大兵陵上,秦军的骑兵就如潮水般的冲下来,数千匹马在山间平地上奔腾,明亮的盔甲与兵器,在夕阳下闪耀着死亡的光芒,数不清的马蹄敲打在大地上,犹如急鼓,又如天崩地裂。杀声振天,冲击着每一个长平军士兵那本已脆弱的心灵防线,失败的情绪还没有等到秦军骑兵冲上来,已经不知不觉间在大部份的长平军士兵中蔓延。正要与骑兵撞到一起的长平军阵中,隐隐已有一层溃散的迹象。 这一切,站在草坡顶上一直关注着的权铮看得一清二楚,向自已身边的许琼说道:“二弟,现在也是轮到我们动手的时候了!” 许琼一听,向后面一招手,几个膀大腰粗的壮汉,抬来了六面用牛皮制成的战鼓,六个鼓手拿着鼓槌站在后面,等待着许琼下令;又有一个旗手,拿着一面传令旗来到秦军的刀剑兵阵前,挥舞着旗帜传令。那些秦军刀剑兵排着整齐的队伍,跟前许琼、化安二位将军,越过长戈兵与弓弩兵来到阵前。 权铮走到一面大鼓前面,接过那壮汉手里的鼓槌,关注着山下的战况,随时准备着让许琼他们出发。 而子易带着秦军骑兵,犹如一把利刃,狠狠的剌入长平军中,所到之处,无不卷起腥风血雨。长平军借以阻挡骑兵的阵营很快就被破坏掉了,但必竟还是有那么多的人,秦军骑兵倒也很难一下子就攻破。 权铮见状,知道现在是自己这里出兵的时候了,把鼓槌轻轻的敲在鼓面上一下,两下,三下,力道由轻到重,声音从低到高,渐渐的犹犹如万马奔腾,鼓动人动,鼓急马催。 在后面鼓声的带动下,秦军刀剑兵在许琼、化安的带领下,犹如潮水般向长平军冲去。而那化安更是如猛虎下山,挥舞着两个大铜锤,就如两个并行的车轮,迎者无不粉身碎骨,伤者都是头破血流,密密麻麻的长平军士兵,竟然没有一个敢挡着他的,生生被他杀出一条血路来。 许琼也不甘示弱,手里的长剑挥成了一团,朝着眼前的长平军就如收割稻子一样,剑剑见血,所到之处,长平军纷纷后退溃散。 而那些跟在他们二人身后的秦军士兵见两个大将如此奋猛,谁还愿意落后别人?于是一个个奋不顾身,杀入长平军阵中。 如果此时你从高处看去,你就可以发现,长平军就如一块大豆腐一样,正被前后两面的秦军士兵蚕食着,却没有一点反抗能力。 照这样下去,也许战斗的结果是可想而知了,但站在高处的你也应当可以看到,在草坡的北边,长平城的方向,正赶来一队近万的骑兵! 这队骑兵是哪边的人?他们来干什么?敬请期待我们的下一章!每天保持更新速度,每天两章(5000字以上),希望大家能多支持,我的点推比太恐怖了。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六十章莫等情远 正在权铮关注于战场上变化的时候,一个负责侦察的士兵骑着马飞快地跑到权铮跟前,不等马停下就跳下马来,跪在权铮跟前报道:“将军,长平方向来了一万匈奴骑兵!” 权铮吓了一跳,拉着那侦察兵问道:“你可看清楚了?那是匈奴骑兵?从长平过来的?” 那侦察兵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是的!” 权铮脸色变得很难看,既然然匈奴骑兵是从长平那里过来的,那么长平就凶多吉少,而长平是自己的落脚点,如若丢失失,自己这支军队也将会失去根据地!他甚至于都不知道这股匈奴骑兵是从何而来,自己让子易在长平外围打下那么大一片土地,竟然连这么多匈奴骑兵到来都不知道! 但现在的情形已容不得他作太多的考虑了,平地上的战斗正进行到紧要关头,只要再有一个时辰,就算这股长平军继续抵抗,恐怕也支持不住了。 权铮看了看战场,再看了看身后的草坡,齐腰深的艾草,虽然经过了长平军的驻营和战斗时的踩踏,但许多地方还是长得很茂盛,忽然眼前一亮,对手下的几个将军吩咐道:“立即带着弓弩兵隐身在这草坡里,匈奴兵一来,我们伏击他们!” 说完,权铮为了搞此疑兵之计,还让手下亲兵们在草坡山顶上遍插茙旗,让人拉着树枝在草坡后面扫来扫去,做成草坡后面有大量骑兵的样子来。 搞好了这些,权铮也隐身到艾草堆里,等待着匈奴骑兵的到来。 草坡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一条小河宛延流过,匈奴的骑兵缓缓出现在秦军的视线之中,他们似乎并不急于赶路,夹着马腹以小跑的速度前进,对于草坡上权铮让人竖起的上百面大旗和草坡后面的灰尘视而不见,一直行到距离草坡数十丈远的地方才停了下来,马头齐列,排成十排,弓箭朝天,神情肃穆。 一声牛角号吹响,队形就如一个用巨手分开一样,队伍中间出现了一个宽约三四丈的通道来。一个十二匹马拉着的大白团纱帐,在百余名头戴红毡帽的匈奴武士护卫下,经过通道,走到了阵列的前面。 正在权铮纳闷不知这些匈奴搞什么鬼的时候,从纱帐走出四个白衣侍女,两个站在纱帐门口,轻掀纱帐,两个抬着一个板凳,跳下马车,把板凳放在地上垫稳。 又是一阵悠长响亮的牛角号吹响,一万匈奴齐齐下马,单膝跪在地上,单手抱胸,低声吟唱道:“恭迎赫兰公主千岁!”一个人的声音也许并不响亮,但一万人齐声低吟,那就会如闷雷一般。 赫兰公主缓缓走出纱账,此时,她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色轻绒拖地长裙,头上戴着一顶黄金长筒高帽,赤足束镯,脸色凄然。 她先是看了一眼草坡,上面虽然插着上百面大旗,坡后更是狼烟滚滚,但眼前却看不一个人,不由得使她心里有些感伤。再看了看身边围着的卫士和跪在地上的骑兵,轻叹一声,掏出一面粉红丝巾投在面前地上,看着那丝巾缓缓飘落地面,轻咬着嘴唇,晶莹的泪水流了下来。 透过迷雾掩蔽的眼睛,再看一眼狼烟翻滚的草坡,正要出声喊去,但从纱帐里走出一个中年妇人,拦住了赫兰公主,赫兰公主似有极大的委屈一样,回身伏在那妇人怀里痛哭出声,妇人轻抱着赫兰公主,轻言相劝。 终于,许久后赫兰公主抽咽着停止了哭泣,擦了擦泪水,再回头看一眼草坡,嘟着小嘴,不知呢喃了句什么,在妇人的劝说下,回到了纱账里。 牛角号再次响起,匈奴骑兵起身上马,一声响亮的马鞭声响过,匈奴骑兵们夹着马车,缓缓向回走去。马蹄翻动,尘烟再起,那只纷红丝巾,也随着傍晚的晚风轻轻飘荡着。 等匈奴骑兵们绝了烟尘,权铮才带着弓弩手们出了艾草堆。一个权铮亲兵立马就跑到山下,捡回那个纱巾,递到权铮的手里。 纱巾上面还留着赫兰公主的淡淡清香,图案上绣着两只鸳鸯,一只看着正向远处游去的发呆,而游去的前面,是一处栅栏围成的小水泊。侧角上,写着几行诗句: 莫等情远 只念那年相拥阵前, 勿怪情深重负似山, 需知珍惜今日情缘, 莫等他日似北飞雁。 权铮看着这几行诗句,上面还留着点点泪痕,想来是赫兰公主写的时候感到深处,泪流满面。他把这纱巾放入怀里,看了看眼前的士兵,抬起头来,仰头长叹,把所有的烦恼与看到这首诗时的酸楚都部都掩饰在这一声长叹之中。 “将军,我们抓到了洪全!”几个亲兵高高兴兴地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胖子走来说道。 权铮连忙走了过去,看着眼前的这个混身狼狈不堪,胸口处还插着一支弩箭,血液流了一身的胖子,疑问道:“他真的就是洪全?” “是的,以前我见过他!”一个士兵在一旁证明道。 “你们在哪里找到他的?”权铮问道。 “就在那边的艾草丛里,他一身的酒气,身边他吐出来的东西,我们去那里伏击的时候,就看到了他,只是身上中了一箭,现在还昏迷不醒!”另一个士兵答道。 权铮点了点头,高兴地说道:“好,有了这个洪全,我们就去招降那些长平军去!” 说完,命人拖着洪全,把他拖到山顶上。此时,平地上的形势已经很明显了,经过了秦军骑兵的几番冲杀和刀剑兵的夹击,长平军在死伤无数以后,现在死守着一边不足一里方圆的空地,人数已不足二万五千人,而且其中还有很多伤员。 权铮命令传令兵鸣金收兵,秦军骑兵和刀剑兵在听到锣声后,纷纷后退,撤出战场,虚虚的把长平军围了起来,给长平军一个喘息的机会。 秦军里面,权铮让人专门训练出来了一支十几人的“舌头队”,这个所谓的“舌头队”都是挑选的能说会道,而且嗓门都够大的人,这些人主要的作用就是在敌人阵前叫阵、劝降等,自从训练差不多后一直没有用过,今天是第一次使用,。这些舌头们在数十个秦军骑兵的保护下,拖着洪全来到敌人阵前,齐声喊了将近一个时辰:“长平军的兄弟们,你们的大将军已经被我们捉住了,继续反抗下去只是死路一条,还是快点放下兵器投降吧!” 与此同时,权铮还让人在秦军阵前架起了数十口大锅,从长平军丢弃的营地里找到了大量的肉菜等物,煮了数十锅的饭菜放在那里,旁边还架着几个烧得旺旺的火把,让长平军士兵们看得更清楚。 此时,舌头队的喊声里又加了一句:“放下兵器过来,都有酒有菜让你们吃个饱!” 激战了一天一夜的长平军士兵们,因为实在太慌乱,没有来得及收拾东西,所以现在一个个都饥肠轳轳,更有一些士兵乘人不注意,丢下武器就向那大菜锅跑去。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不足两个时辰,长平军士兵们差不多都跑光了,只有那个孙将军和几个死硬的长平军将领,带着不足一千亲兵还守在原地,只是手下那些士兵们逃跑的时候,他们却也不阻拦。从看到洪全被抬过来的那一刻起,他们就知道自己求生无望了,一个个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又过了半个时辰,权铮见这些人还是不愿意过来,于是命令骑兵们缓缓向前围去。那些秦军骑兵们本以为会遇到顽强的抵抗,却没有想到这些人包括那个孙将军在内,都动也不动,任凭秦军骑兵把他们给捆起来。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六十一章江山美人 结束了草坡的战斗,但权铮没有立即让秦军士兵们回长平城去,而是先派出数十支探子前去查探长平的情形,然后让子易带着骑兵随后跟去,剩余的步兵,则在打扫完战场后暂日驻守了下来。 莫怪权铮如此小心,刚才的些匈奴骑兵真真的吓了权铮一跳,虽然后来可以看出这是为了保护赫兰公主给自己送纱巾,但他还是有点不放心。 安排完了防务和各种应变施设以后,权铮乘着黑夜,走出了营账,来到外面,此时月光皎洁,四周的草地里到处都是一些小爬虫的叫声和值夜的士兵走路声。但权铮此时的心情却清明如月。 赫兰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权铮因为她是一个匈奴公主而刻意的疏远她,以至于从化吉到长平,这么长的时间里,自己竟然没有同她说过几次话,但一直她都跟在自己的身边,可谓是对自己情深意切了,可自己却很少注意到这些。现在她走了,权铮的心里感到空荡荡的,这种感觉就如你的怀里一里揣着一个东西,在你身上的时候你感觉是一种累赘,但这样揣了几个月以后,忽然有一天放下了,你就感觉到很不自然。 从怀里掏出那一方纱巾,抚摸着那绢剌绣,难为她一个匈奴女孩,竟然学着中原女子绣起花来。权铮的心里还是有点喜欢赫兰公主的,但不是现在,他知道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长平占稳,消灭掉长平军余部,然后再向咸阳的程后、程不悔两人摊牌,夺取大秦政权,然后一统天下!至于说儿女私情,可以在这样的时候想一想,但不能影响自己的战斗! “大哥,你在这里啊?让我好找!”许琼走到权铮跟前,坐了下来说道。 “二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权铮问道。 “今天赫兰公主来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想问问大哥,你打算怎么处理?”许琼直截了当的回答道。 “当然是随她去了,现在不是讲什么儿女私情的时候。”权铮果断地说道。 “大哥,你愿不愿意听二弟之言?”许琼看着权铮,认真地说道。 “呵呵,你是我的好兄弟,我不听你的听谁的?”权铮笑道。 “大哥,我觉得赫兰公主你应当把握住,反倒是那紫云姑娘,虽然你们以前可能认识,但我觉得你还是……”许琼严肃地说道。 “二弟,你为何出此言?”权铮不笑了,脸色有点不满地看着许琼。 “大哥,赫兰是匈奴公主,如若大哥要手握天下,骑兵是绝对不能少的,我们可以借助赫兰公主的影响力帮我们寻得大量的马匹,这是其一,其二赫兰公主是单于的掌上明珠,如若大哥娶了赫兰公主,至少可以保证北边的匈奴不会对我们不利!”说许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故意不去看脸色愈来愈难看的权铮,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至于说紫云姑娘,我承认她是一个孝顺的好姑娘,但必竟她曾有过那样一个身份,如若大哥要夺取咸阳的权位,我担心因为紫云姑娘的身份会给大哥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是灾难!” 许琼把这些话说完,长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大哥对紫云姑娘难以割舍,但成大事者也必须要善于取舍,如若不然,只会使得其变得犹柔寡断!” “够了!二弟你不要再说了。”权铮忍不住打断道,抱着头蹲在地上一声也不吭。 许琼转过头来,看着痛苦的权铮,脸上露出一丝不舍,但咬了咬牙又说道:“我希望大哥能明白二弟的苦心!”说完,再看了一眼权铮,转身离去。 留下一个权铮坐在那里,脑子里在不断地翻腾着许琼刚才的话,不可否认,就算是在数千年以后的二十世纪,人们对妓女还是存有很大的偏见,更何况是这个极端世俗的封建社会?自古不爱江山爱美人,其实何尝又不是一种无奈的选择? 此前的时候,权铮一心只想着集结更多的力量,以武力的优势取得大秦政权,却忽略了一个统帅所应当保持的情操,更没有注意到一个紫云会给自己的夺权带来什么样的影响,现在被许琼这样一提醒,才想到大秦各级层是绝对不会准许一个妓女为王后的!许琼这么说了,那么子易呢?施炎呢?长平秦军上上下下的将领们呢?他们会怎么想? 但如若让他放弃紫云,权铮又感到难以割舍,并不是他不懂得取舍,而是他知道真爱的价值!前世因为不懂得珍惜,而失去了,今生有了这么一次重来的机会,他真的难以放弃!他忍不住回忆到先前与紫云在新安城里的情形,那是多么美好的日子啊!没有争斗,没有权谋,只有世间最纯洁的友谊,最纯纯的喜欢! 不知不觉间,夜,更深了,四周静悄悄的,权铮还是没有一丝的睡意,满脑的问题与烦恼折磨着他,先前没有注意的问题现在接撞而至,压迫着他的身心,沉甸甸的,有点喘不过来气。 “大哥,长平传来消息!”许琼再次走来说道,但他的脸上此时却蒙着一层兴奋的笑容。 “什么事?”权铮暂时抛下了这个烦恼,站起来问道。 “长平没事,但我们多了一万匹战马!”许琼高兴地说道。 “一万匹战马?哪里来的?”权铮惊讶地问道。 “是赫兰公主留下的,据三弟派来的人说,今天早上的时候,赫兰公主对三弟说有人要来接她回去,让三弟不要太担心。等没到中午的时候,那一万匈奴骑兵送来了一万匹战马,接了赫兰公主回去。临走的时候,赫兰公主还托三弟告诉大哥你,诸云那里的五万匈奴骑兵也会被她带回去!” 权铮明白了,自己又欠了赫兰公主老大一份情!沉吟了一下,问许琼道:“二弟,你说如果我们有了这一万匹战马会怎么样?” “如果我们有一万多骑兵,西边的那两个长平军战将将不会是我们的对手!”许琼肯定地说道。 权铮点了点头,神情有些落莫地说道:“那好吧,我们把马留下来!”。 “大哥,你怎么了?”许琼听权铮说话有些不对劲,于是问道。 “我不想欠赫兰公主太多的人情!”权铮抬起头,叹了口气说道。 许琼不再说话了,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感情这东西,还是需要当事者自己去调解开。 PS:请准许我在这一章里放一个伏笔──“赫兰以一个公主的身份,怎么能送给权铮一万匹马?”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六十二章侍卫颜熹 为了庆祝这次草坡大捷,赵文和先前进入长平军城内的子易两人搞了一次盛大的回城仪式,赵文指挥着手下,与长平城内的老百姓一起,在进入长平城内五里距离的驿道上,连夜清扫了一下,还铺满了细碎的石子,上面撒了一层水。更在清晨的时候,派出几乎一半的长平守军三千余人,三步一岗,沿着驿道列成两排。忙完了这些,天已近午,赵文和子易一起,站在长平城外三里处的一个望乡亭里,等着回城的秦军。 因为权铮事先知道这件事情,也觉得现在是应当提起秦军士气的时候,让士兵们都有一种荣耀感,所以并没有反对,相反的,他还让进城的士兵们排成六路纵队,押着俘虏,延伸数里,缓缓向长平城内开去。 来到望乡亭,赵文就急不可待地向权铮讲着赫兰公主送来一万匹战马的事情,看着赵文口沫横飞,再看看那些秦军将士们得到消息后都两眼发光的样子,权铮苦笑了一下,只好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咽起肚子里。 众人相携走回到长平城里,进入城门,只见街道两边站着许多店铺商人、富绅们手里捧着美酒、牛肉等物站在街道两边,看到秦军走来,纷纷向他们的手里塞去,口里还满嘴的赞美之词。权铮看着这些热情的民众,心里不由得高兴起来,而跟在后面的许琼和子易等人也是容光焕发,秦军士兵们更是挺起了胸膛,步子也走得齐整起来。 正在权铮心里有些飘飘然的时候,忽然看到的一幕情形就如一盆冷水,把他从头浇到底,把他原有的兴奋全部给浇没了。 数十个衣着褴缕的平民被长平城内的卫卒挡在欢迎队伍的外面,更有一些卫卒因为这些平民太多,而且太过靠近欢迎队伍,死命的把他们往巷子里推,还有几个卫卒手里拿着鞭子,毫不留情的抽打在近前的平民身上、脸上,卷起一道道血花。而在这些人不远处,有一个长衫青年人一脸嘲讽地看着权铮。 权铮一愣,指着那些平民问赵文:“这是怎么回事?” “那些都是城里的劳工和平民,因为衣着破旧,怕他们影响到入城仪式,所以我就让他们站得远一点。”赵文一脸不在乎地说道,从前他在农村的时候,哪一次大官来了不都要回避吗?这于他来讲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 权铮瞪了一眼赵文,对手下亲兵大喝道:“给我把这赵文拿下!” 几个亲兵听到权铮的命令,不由分说把赵文给捆了起来。许琼等人比较靠后,不知道权铮为什么发火,眼前赵文被捆了起来,许琼连忙上前,向权铮问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竟然敢置我的命令于不顾!驱赶老百姓,你说该不该拿下!”权铮说完,还指着那几个巷子里的情形让许琼看。 许琼看了,也皱了皱眉头,对正垂头丧气的赵文说道:“三弟,你这样做就只会寒了老百姓们的心!” 权铮却不理这边,拔开那些正围观过来的店主富人们,走到那些正驱赶平民劳工的卫卒旁边,一把夺过眼前一个卫卒手里的鞭子,喝骂道:“混账,谁让你打他们的?” 那个卫卒没有注意到权铮,见有人夺了自己的鞭子,转过身来就要打权铮,但被那个冷眼旁观的青年冲上来一把把他给拌倒并按在地上,权铮的亲兵也跑了过来,把那些卫卒们给驱赶走,让那些平民劳工们围到了大街上。 大街人一下子人潮涌动,本就不是很宽的大街很快被挤满了,秦军的士兵再也排不成队形,渐渐的融汇到人潮里面,很难分得清哪个是平民,哪能个是秦军士兵了。 “草民颜熹,参见大将军!”解决了那个卫卒,刚才那年轻人连忙跪在权铮面前说道。 “颜熹快起来,刚才你为何对我一脸的嘲讽,现在却又主动助我呢?”权铮扶起颜熹,好奇地问道。 颜熹不紧不慢地说道:“先前见将军贴出约法五律,颜熹见将军是个干大事的人,就想投靠将军,但等颜熹找将军的时候,将军已带兵出城了。现在见将军回来,因为小胜而大肆举办入城仪式,劳民伤财,而且还为此驱赶那些老百姓,颜熹看来,将军也只不过是一个沽名取誉之人罢了。但又见将军能知错善改,甚至于不惜当众捆起自己的结义兄弟,颜熹心中大喜,现特来投靠将军!” 权铮笑着问颜熹道:“那你就不怕因为刚才对我冷眼相向,惹我恼了就杀了你吗?” 颜熹的脸色还是没有太多的变化,一拱手道:“颜熹此生自问博学,但从未扶佐过哪能个大王将军,现来投靠将军,也是因为看将军不似其他人那样以已之私为上,如若将军要因为颜熹对你冷眼相加而屠杀,颜熹只怪自己看错了人!” 权铮拍了拍颜熹的肩膀笑道:“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杀了你的。刚才看你身手不错,这样吧,以后你就在我身边做个贴身亲卫吧!” 颜熹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原本是为了跟在权铮身边,做一个出谋划策之人,但现在竟然让自己做一个小小的亲兵?想自己虽有点身手,但任谁看了也知道自己是一个力薄之人,想要反驳,但看权铮一脸的高深莫测,似乎就等着自己反驳,他好嘲讽一下,于是一咬牙说道:“颜熹愿领将军之命!” 权铮表面上点头不止,但心里却有点惊异:他刚才也听到了颜熹说自己博学多才的事情,但他让颜熹做自己的一人亲兵卫士,其原因也是因为看颜熹太过自信,特意激怒于他,看他有什么反应。本来在权铮看来,只有颜熹只会有两种选择,一种是抽袖而去,这说明他生性高傲,容易动气。二种是他伏身下拜,让自己给他机会展示自己的才能,这说明他太过于自信,而且不甘于人下!至于说颜熹的这种选择,权铮是没有想到的,必竟一个军师和侍卫之间有着天壤之别的。 权铮虽然好奇于颜熹的容忍力,但也不说破。把颜熹介绍给自己的那些亲兵们,然后就与许琼、子易等人一起,押着赵文回到了府中。 堂屋之上,权铮当中正坐,两边是长平秦军十多个高级将领,权铮脸色肃穆,看着众人道:“虽然我们约法五律,但执行起来却很难,今日之事相信大家都明白了,我想问问大家,如何处置赵文?” “大将军,我认为赵文念他初犯,更守城有功,还望饶他算了。”子易立即上前说道。 权铮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道:“赵文的确守城有功,自当另有封赏,但驱逐老百姓这事,却不能算到打仗上面来!” “大将军,赵文他虽然打仗勇猛,守城尽责,是我们不可多得的良将,但我认为赵文此次必需斩首,不斩首不足已平息将军的怒火!”施炎知道此时权铮虽然想要重责赵文,但也不会真的忍心把赵文怎么样,不如说得重一点,以博得权铮同情,从另一个方面保全赵文。 “施炎,你是什么意思?我三弟与你何怨何仇,你竟然要鼓动着大哥杀了他?”化安一听,不干了,站起来走到施炎跟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怒道。 PS:有一个问题让我很烦恼,就是那个紫云姑娘,到底如何处置?在我的内心里认为,一个封建帝王想要成功,必须要舍弃一部份东西,是不是这个紫云姑娘应当舍弃呢?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六十三章紫云柔情 “四弟,快放开,你没有听出来施将军这是为了救你三哥吗?”权铮在上面笑道。 化安看了一眼权铮,再看了看施炎,松开了大手,但还是站在他的旁边,随时准备着再捉住施炎揍一顿。 权铮叹了口气道:“赵文是我的结义兄弟,我也不忍心责罚于他,但家有家法,军有军规,如若我们制定的律令却自己都不愿意遵从的话,又怎么能服众?又怎么能不让老百姓们寒心?所以,重责赵文五十大板,你们看如何?” 众人见权铮已下决心,谁还能说什么?于是纷纷应诺。 权铮见众人没有了意见,于是对许琼说道:“这个就由你来监刑,不要让我听到你询私舞弊!” 众将领离去后,紫云走了进来,先向权铮福了一礼说道:“将军要先洗漱一下,还是先吃饭呢?” 权铮看着紫云,又想起了昨天晚上许琼对自己说的话,心里有些沉甸甸的,连忙站起来道:“你父亲现在他怎么样了?是不是好了点?” “多谢将军牵挂,他现在已经好了很多,将军的那个方法很灵验。”紫云答道。 “那就好,对了,我让那牢头给长平大牢里的人每人每天都送这个汤的事情办得怎么样?”权铮现在都有些不敢面对紫云,所以没话找话地说道。 “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我去看看!”紫云说着,就转身离房而去。临走到屋门口,又回过头来对权铮说道:“将军劳累了一天,吃过饭还是早点休息吧!” 看着紫云离去的背影,权铮的心里再度浮上了阴云,连忙把这种感觉挥去,向侧房里走去。 侧房饭桌上,摆着六七个盘子,上面盛着各式各样热菜,权铮忍不住食指大动,不一会儿就吃了个肚子圆,他一边擦嘴一边心不在焉地问道:“这是谁做的?” “是紫云姑娘亲自做的!”站在旁边的侍卫回道。 “哦?她做的?难道说我们做饭的今天没有在?”权铮惊讶地问道。 “不是,紫云姑娘说她吃住在这里,如果不做点事情过意不去,所以这几天我们将军府里的数十口人的饭菜,都是由她亲自做的。”那侍卫回道。 权铮愣住了,他当初接紫云到自己的府里住下,其实最重要的一个目的也是为了能时常见到她,方便于照顾她,但这两天自己一直忙着打仗的事情,没有机会与她好好相处,谁曾想却让她做起了饭!虽然权铮平生没有动手做过饭菜,但也知道一个人负责那么多人的饭菜是多么的困难,于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以后就不要让她做了!” 但那侍卫有些为难地说道:“我们也曾劝过紫云姑娘,但她说这样能让她心里感觉好受一点。” 权铮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正要再说什么,却眼前紫云走了过来,看到权铮从厢房里走了出来,脸上笑道:“刚才我问过了,长平大牢里现在每天分发给那些犯人们一碗姜汤,还熬制了许多醋现防制瘟疫。” 权铮听了点点头,脸色严肃地看着紫云道:“你一个人能做得了那么多人的饭吗?” 紫云笑了笑道:“那有什么?再说了也不是我一个人,还有三四个人帮助我,我只是炒下菜罢了。” “但是……”权铮还要再说,但被紫云拦住了。 紫云道:“这是我自愿的,这样会让我的心里平衡些,如若将军嫌弃紫云做的菜不好吃,紫云只好带着父起搬到外面去住了。” 紫云说到后面,眼睛里已蓄满了泪水,表明了你不让我做我就哭给你看的样子。 权铮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说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要你觉得好就行了,我是怕你累着。” 紫云听了,这才破涕为笑,略擦了一下眼睛,用还闪着泪光的大眼睛看着权铮,脸上浮现出胜利的微笑。 权铮看着紫云的泪眼,明亮而又晶莹,一时间竟然不舍得把眼睛挪开,还是那个侍卫故意咳了一下,紫云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转身离去,权铮这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瞪了一眼那个咳嗽的侍卫,怪他打扰了自己。 权铮走出院子,正准备去大街上转转,却在大门口遇到了正要前来找他的子易,于是站住问道:“子易将军,有什么事吗?” “大将军,我是前来询问那些在草坡捉到的俘虏应当如何处置呢?”子易问道。 权铮皱了皱眉头,问道:“这些俘虏里面没有人愿意加入我们吗?” “不是没有,而是因为太多了,但我担心如若我们接收太多的俘虏加入我们,会使得我们的战斗力下降,甚至于影响我们!”子易说道。 权铮沉吟了一阵,这的确是一个问题,现在长平秦军大约有五万人,而这里面绝大多数都是原来的长平军投降过来的,可以说权铮一直都对他们并不怎么信任,如若再加一些,恐怕那就更难以控制!但现在自己的确需要更多的士兵,对于这些俘虏们怎么处置,却让他为难了。 子易见权铮沉吟不语,也就知道他为什么而为难了,于是道:“将军,我有一个办法,你看如何?” 权铮一听,连忙道:“哦?说来听听!” “我们既然要攻打西边的长平二战将,自然需要大量的兵力,到时候不如把这些人给……”子易道。 “不行,这样如若他们临阵倒戈对我们来讲损失就太大了!”权铮立即否决了子易的这个方法。 子易见权铮不同意,知道再说也没有用,于是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权铮,希望他能拿出来一个方法。 但权铮些时也很头痛,只好对子易说道:“先把这些俘虏们给看起来,容我仔细考虑一下。” 子易无奈,只好告别权铮离去。给子易这样一说,权铮也没有了散步的兴趣,转身回了院子里想要躲在床上好好的想想。 回到自己的卧房里,权铮正准备睡觉,忽然发现紫云竟然也在,惊讶地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紫云本坐在桌前,看到权铮回来向自己打招呼,连忙站起为说道:“我来服侍将军休息。” 权铮笑道:“我一个大男人,不需要你的帮助,倒是你做了一天的饭菜,还是早点休息吧!” 紫云低着头道:“莫非将军不愿意紫云服侍?” 权铮连忙解释道:“不,我是看你太累了!” 紫云抬起头笑着走到权铮身边,拉着他来到床前,一边为他更衣一边说道:“将军愿意就行了,紫云喜欢伺候将军!”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六十四章初露锋芒 “禀报将军,黄然将军特使求见!”正为紫云的服侍而感到有些手足无措的权铮,忽然听到门外侍卫回报。 权铮皱了皱眉,不知道这么晚了会有什么事,但还是整好衣服走了出来,向那侍卫问道:“在哪里?” “在堂室之内,许将军、子易将军他们都在!”那侍卫回道。 权铮这才注意到这侍卫就是颜熹,于是边向堂室走去,边笑着问道:“在这里感觉如何?” 颜熹穿着侍卫的衣服,把他那原本所有的清秀给遮了起来,衣袖肥大,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见权铮问自己,于是回道:“将军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权铮一听,乐了,于是道:“真话如何?假话又怎么样?” “真话就是将军不能知人善用,假话就是将军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颜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地说道。 权铮笑道:“你的意思是说让你做侍卫委屈了?” “千里马当然可以用来拉车,但这样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吗?”颜熹道,看来对于权铮让他做侍卫还是很有意见的。 权铮听他这样一说,站住了,扭头看着颜熹道:“那你说你能做些什么?” “乱时可以谋定天下,制时可以安邦理国!”颜熹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权铮,见他没有反应,于是又道:“当然,就眼前来讲,将军现在稳守长平是正确的,但将军遇到的难题是否又有解决的办法呢?” 权铮来了兴趣,于是又问道:“有什么难题?” “二万多俘虏,将军有解决的办法?”颜熹问道。 “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权铮道。 “相信将军不愿意把这些俘虏放走,却又担心他们会在我长平秦军出征时,会突然暴乱,依颜熹之见,这些人大不如把他们分而化之,部份巩固长平防城,部份打散编入出征军队里面,这样既可以渐渐充入秦军之中,又不用担心集中在一起发生暴乱,将军何愁难解?”颜熹缓缓说道。 权铮听了,眼前一亮,这何尝不是一种办法?如若出兵西征,至少秦军要出动四万大军,那么里面混编进去一万多长平降卒,却未尝不可?剩余的那些可以暂时被驻守长平的一万秦军看守着,应当没有什么问题!解决了降卒这个问题,权铮不由得感觉身上的压力小了很多。他赞赏地看了一眼颜熹,感觉这个人的确有些谋略,于是道:“你这个方法不错,以后不要再做我的侍卫了,做我的幕僚吧!” 颜熹虽然对权铮的安排还有些不大满意,但做一个幕僚,时常跟在权铮左右,又何愁没有机会展示自己的才略?于是点点头答应了。 权铮见颜熹并没有表现得多么的高兴,知道他对这个职位还不满意,但颜熹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他却还不清楚,不敢给他太多的权力,放在自己身边暂时做一个参谋是最合适的了,于是不再理颜熹,急步向堂室里走去。 堂室里,那个先前黄然派来的特使正一脸焦急地看着门口,手中的茶碗不断地颤抖着,甚至于茶水泼了出来都没有注意到。而许琼、子易等人也是一脸的苦恼,虽然没有像那特使一样,但也愁眉不展。 权铮刚走进来,那特使看到了连忙把茶碗往桌子上一搁,走到权铮面前卟嗵一声跪在地上,伏身哭泣道:“求王子殿下求我家将军一命!” 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权铮愣住了,看着许琼等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许琼站起来叹了口气道:“刚刚接到探子急报,黄然将军带着不足三万士兵被困在化吉城内,诸云统部十万,正围攻化吉!” “他不是在太行山吗?怎么忽然跑到化吉去了?”权铮问道。 “本来在太行山围攻将军的还有五万匈奴骑兵,但后来被他们的公主给调回去了,将军见机不可失,于是带兵向长平这里突围,但突出重围后长平军一直紧随其后,及到化吉时,突然从化吉城里出来一股数千长平军,将士们虽然英勇奋战,但最终也仅仅是占领了化吉城,而长平军也把化吉给团团包围起来了。化吉城内没有一粒粮食数万将士们都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了。”那特使直着身子说道。 权铮扶起他来,安慰道:“先前时我们不知道,所以没能及时救援,现在既然知道了,哪能不救?你放心我们会立即派出救援!” 许琼见权铮这样说,连忙说道:“大哥,你可要三思啊!” 权铮不明白为什么许琼这样说,疑问道:“二弟,有什么不对吗?” 许琼看了一眼那个特使,叹了气道:“匈奴骑兵在参与围困黄将军的时候,曾帮助诸云训练了大量骑兵,他们走的时候,给诸云留下了三万匹战马,现在诸云手里有四万骑兵!” 权铮一听,也倒吸了口寒气,自己手里虽然也有一万多匹战马,但骑兵只有那么两三千,至于说赫兰公主送来的那一万匹战马,还没来得及让秦军士兵们训练呢!而在平原上对决,步兵绝对不是骑兵的对手! “将军,你看用这个对付长平骑兵如何?”颜熹见权铮无所是从,于是在旁边问道。 “你有什么方法?说来听听?”权铮连忙问道。 颜熹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堂室内墙壁上点着的蜡烛跟前,指着火苗看着权铮。 权铮略一沉吟,眼前一亮,知道颜熹所指是什么了,先前的苦闷的扫而空,开怀大笑道:“颜公子所言极是,这个办法的确不错!” 许琼还有些不明白,有点怀疑地问权铮:“用火攻?” 权铮点点头道:“对,就是用火攻来对付长平骑兵!二弟,你立即带人迅速到城里搜集一些油来!施将军,你带人多多收集一些门板、破衣被褥之类的东西来,子易将军,立即调集军队,我们天亮就出发!” 众人领命正准备离去,权铮又叫住了子易道:“随便把那些愿意加入我们军队里的长平降卒选出一万五千人来,补充到我们的军队里面,其余的暂时还关押起来!留下一万军队驻守长平就行了!” 众人离去后,权铮回过头来看着颜熹道:“你让我越来也越不明白,你到底有多少才能了!” 颜熹展颜轻笑道:“将军需要多少,颜熹就有多少!” 权铮眯着眼睛笑问道:“那么颜将军告诉我,这次我们能否打败诸云的长平军?” “不能!”颜熹毫不客气地说道。 权铮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看着颜熹那又没了表情的面容,道:“为什么?” “我军此次最多能出兵四万,但长平军却有十万之众,就算我们以火攻其骑兵,但也仅能把敌人驱散,救出化吉被围困的秦军。如若想要打败长平军,恐怕是很难的!再者,如若诸云乘我们救援化吉的时候,调集大量骑兵突袭长平怎么办?”颜熹不冷不热地说道。 权铮的冷汗流了出来,自己空有多了数千年的知识,但对军事与谋略方面的才能还是不行,特别是打了几次胜仗以后,就变得自以为是了,想事情全凭主观臆断,考虑问题更欠周全,差点儿就把数万秦军推入万劫不复之境! 颜熹见权铮脸色苍白,目光傻呆不再说话,知道自己的话说到权铮心里去了,于是又道:“将军也不必太过担心,我们必竟现在还没有到战场上,虽然诸云势大,但打败他也并不是难事!”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六十五章咸阳来使 “你说他们会来吗?”诸云骑在马上,看着长平的方向,头也不回地问道。 “我想他们会来的,必竟我们这次的计划如此周密,而且不不惜故意放黄然入长平城,那权铮看着这数万秦军困在长平城内,他能见死不救?”昕泽这段日子早已能熟练地骑马奔驰了,代价就是大腿内侧磨出了厚厚的一层茧子,他骑着马就跟在诸云的后面,看上去也有了为将者的样子,只是身子略显单薄了点。 “奕晨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诸云扭头看着旁边的一个手下黑脸将军问道。 “回统领,奕将军已把三万骑兵准备好了,只要秦军一接近化吉三十里内,立即就可以绕过他们前去攻占长平!”黑脸将军回道。 诸云笑了笑,豪气大兴,手中的鞭子在空中划了一个圈道:“我倒要看看能打败子易的秦国王子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物!” “将军,咸阳特使求见!”这时,一个诸云手下亲兵骑着快马,来到诸云跟前回道。 诸云皱了皱眉头,看着昕泽道:“先生你说此次他们兄妹特使前来,又有何事?” “前次他们派人来说让我们抽出兵力攻打长平,并承诺不回增援黄然,现在又派特使前来,恐怕还是为了长平城内的那个王子!”昕泽道。 “哼,我最看不起这种人,明刀明枪的不来,非要在背后里捅人刀子!”诸云不屑地说道。 “但将军也应当知道,他们内斗,对我们很有利啊!”昕泽笑道。 “走,我们一起去看看这次他们又开出什么条件来!”诸云调过马头,把鞭子在自己的马屁股上轻拍两下,那匹赤红马飞也似的窜了出去。 化吉城外,长平军营中,诸云的骑着马儿一直冲到自己的中军营账口,眼看着就要撞到人了,这才一用力一拉马缰绳,生生把马头给拉起老高,前蹄抬起,在空中弹踢了几下,这才给停了下来,把眼前等在账口的咸阳特使吓得脸色发青。 诸云跳下马,把马缰绳往帐口亲兵的手里一丢,大大咧咧地走到那特使面前,笑着道:“钱先生没有骑过马?” 那钱姓特使许久方才缓过神来,见诸云问自己,连忙拱手道:“见是见过,只是没有见过将军这样的御马术,方才真是大开了眼界!” 诸云轻蔑一笑,问道:“咸阳军中可有会马御马之人?” “将军不是大秦国人?”那个特使在说了几句话后,脸色也缓了下来,思维又变得敏捷起来,于是反驳道。 “哼!”诸云听到那特使这样说,斜眼看了那特使一眼,冷哼一声,招呼也不打就向帐中走去。那特使牵挂着自己的任务,也随其后跟了进来。 “说吧!你家主人派你来做什么?”诸云坐在正位桌子后面,张开双手扶着桌子,盯着站在账中的特问道。 诸云的这个姿势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压迫着那特使的心神。许久,特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说道:“大人喜欢开门见山,钱某也不再拐弯抹角了。我家主人命我前来,是希望大人能旅行你的承诺,尽快除掉那人!” “哦?我家大人曾对你们有过什么承诺?”刚走进来的昕泽问道。 “莫非先生忘了?在太行山时,我家主人承诺不让援兵增援黄然,而诸云将军承诺会分兵攻打长平!”特使转身看着昕泽道。 昕泽闻言点了点头,但很快就又一脸无奈地说道:“唉,钱先生有所不知啊,那长平不是说打就能打的,我们有我们的难处啊!” 那特使知道昕泽是诸云的首号军师,能说动他,也就不用担心诸云不会答应了,于是连忙问道:“莫非有什么难处?” “本来这话不应当对先生你说的,但事到如今,看来是不说不行了!”昕泽说着,还一脸请求地看着诸云,似在请求诸云应准。 诸云也知道玩心计自己是玩不过昕泽的,见他在演戏,也乐于在一边支架子,说是点了点头道:“钱先生也不是别人,先生你说与他就是了!” “长平城大墙高,而且经过十数年的准备,里面存有大量的粮草器械,如若要守着长平城的话,就凭我们这点人,没有个一年半载是攻不下来的!当然,我也不敢请求你家主人派兵支援,但我们的粮草器械这些东西嘛?”昕泽说到这里,卖了一个关子看着那特使。 这钱姓特使差点气炸,自家主人让他们去攻打秦军,不增援秦军也就是了,现在竟然还要粮草器械,有心骂他们几句不要脸,但又怕得罪了他们把事情给搞砸了,那样就得不偿失了。于是尽量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舒了口气道:“给你们粮草器械是绝对不可能的,如若你们有其他的困难嘛,我倒是可以禀报我家主人,让他定夺!” 昕泽知道这个条件过份,这也是他以退为进的一种谋略!但现在他反而不急于出条件了,而是先看看程氏兄妹有没有其他的准备,自己好尽量多谋取些好处。 于是不紧不慢地问道:“我有一件不明白,不知钱先生可否解疑释惑?” “何事?” “不就是一个王子吗?你家主人在秦国那么大的势力,随便派几个杀手暗中下手也就是了,为什么还要费这么大的力气要让我们来做呢?”昕泽说完,看着特使的眼神,希望从他的眼里看出他的回答是真还是假。 “如若可以,我家主人还需要你们吗?先前派出的十几路杀手,竟然全部被人在半途阻杀了!”那钱姓特使倒也直言不讳地答道。 诸云一听,没等昕泽再问,立即就站起来道:“你是说那权铮跟前有高人保护?”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那些杀手被杀了以后,尸体挂在咸阳城外,唯一的一次杀手快要要成功了,却又被他身边的一个叫施炎的将军给救了!”钱姓特使说完这些,脸上显得一脸的沮丧。 昕泽看那人的眼神,不像是说谎,于是又道:“既然你家主人有求于我们,至少也要表示点诚意吧?” “先莫要忘了,我家主人把数十万大军留在太行山外面,也是有着极大的压力的,我家主人也曾有言在先,如若不行,家主人只有让那二十万大军进入长平了!”钱姓特使见用软的不行,于是决定来硬了的。 但昕泽根本就不吃他那一套,轻蔑地说道:“除非你家主人想把那二十万大军送给权铮,不然他绝对不会让那二十万大军来这里的!” “为什么?” “道理很简单!先前你家主人为了让我们攻入长平,杀死那人,所以把二十万大军阻在太行山外不让其入太行救援黄然,举国尽知,而那黄然也并不是傻子,他能看不出来?此次他向长平突围,不也就是因为想要投拢权铮吗?再说林奂山的十万大军并没有多少损失,自从权铮打败了那个洪全以后,林奂山面对的也只不过十万长平军,他现在甚至有反攻的迹象!你家主人能不急吗?如若黄然、林奂山这二将进入长平城,那权铮将如虎添翼,大秦近半军队在他的控制之中,他能不怕太行山外的那二十万大军进了长平也被权铮给夺去吗?” 昕泽的这番话说得钱姓特使哑口无语,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正准备反驳的时候,昕泽却又制止住了他说话,言道:“虽然你一直以来没有提过你家主人是谁,但我们也不难猜得出来,无非就是那程氏兄妹对吗?” 钱姓特使擦了一把汗,不置是否。 昕泽又道:“如若权铮回到咸阳,凭他现在的军功,必然会升为太子!再看那秦怀王对他的态度,恐怕会对他言听计从!到时候你家主人数十年来在大秦建立的基业,将毁于一旦!” “哼,我家主人的势力恐怕你们还不清楚呢!”钱姓特使道。 “你家主人现在势力的确够大,但是建立在秦氏基础上的,天下必竟还是听秦姓的,你们只是依附在秦姓这棵大树上的一根藤木罢了!” 那个特使正要再说什么,但帐外跑来的一个许诸亲兵打扰了他,那亲兵飞快地跑入军账,跪在地上道:“将军,长平秦军过来啦!” 诸云一听,立即走到那亲兵跟前问道:“有多少?” “五千步兵!”亲兵回报。 诸云一听,皱了皱眉头,抚须疑惑:权铮倒底在搞什么鬼?想用这五千步兵攻打自己?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六十六章救援化吉 诸云看着眼前的秦军步兵,他们似乎并不急于攻打自己,到了距离长平军阵前两里左右的时候,就立即停了下来,掘土为城,上面还挡了无数的木桩、门板,还在土城外面的地面上也不知倒了些什么,似乎做好了长久据守的准备。 “将军,你说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去突袭长平?”一个诸云手下将军走来问道。 “不行,现在看来长平军是有备而来,这里虽然有了数千秦军,但权铮手下还有数万步兵和骑兵却还不知去向,想来是在半路等着伏击我们!”诸云道。 “但我们在这里被他们牵制着两万步兵,如若再加上奕将军的那四万骑兵,我们能用于包围化吉的只有四万军队了!”昕泽有点为难地说道。 “哼!就算我们只有四万人包围着化吉,但那黄然的手下也已经有两天两夜没有吃东西了,你认为他们还有力气突围吗?再说了,现在权铮应当比我还急,他要急着救黄然!”夕阳映照在诸云的脸上,荡起层层红光。 “报告将军,三十里内,没有再到别的秦军!”这时,诸云手下斥候头领来报道。 诸云有些茫然了,权铮把这五千士兵放到化吉城外,现在不进不退的守在那里,是什么目的?三十里以内再没有别人的了,莫非权铮昏了头,把这数千士兵送到自己的嘴边让自己吃掉?不管别的,既然眼前有这么多的秦军在这里,为何不吃掉再说? 诸云一挥手,一万长平士兵缓缓向秦军的阵地上走去,等走到距离秦军阵前一里左右的时候,长平军鼓声响起,大军如潮水般的向秦军阵中发起了冲锋。 带领这五千士兵的,是许琼,他看着这万余长平军攻了上来,不慌不忙地对手下命领道:“弓箭手布阵!” 这五千士兵全部是长平秦军弓箭兵,而且每个人来的时候还特意多加了数十根箭,听到许琼的命令,立即有两千秦军弓箭兵排成了两列阵形,一列坐在地上,脚蹬着弓弩,搭上弓箭,随时准备射箭,另一列跑到土城边上,隔着木栏门板,搭弓引箭,瞄准了攻过来的长平军。而其余的三千弓箭手也没有闲着,他们分守土城的三个方向,随时准备着。 长平军杀声振天地冲到距离土城半里左右的时候,忽然从土城里窜出无数的弩箭,斜向天空射去,及到一定的高度时,迅速下坠,一场箭雨从天而降,密密麻麻的队形有些散乱了。但等他们刚收拢好队形,再要前冲的时候,又是一场箭雨,再次使得大量长平军阵亡。如此几番,等长平军跑到土城外面的时候,已损失了近千人! 但等他们一到那阵前,才发现先前秦军在地面上泼满了猪油,撒满了各类豆子,人一踩上去就立即被滑倒,而秦军的弓箭始终未曾停歇,停下来的长平军更是被那些早等在土城边上的弓箭手射了个透心凉。 诸云见自己的手下在土城边上吃了大亏,停下去也只会让自己的人死的更多,于是立即命令手下鸣金收兵。 天,渐渐暗了下来,诸云清查了一下人数,不到一个时辰的进攻,竟然损失了三千多士兵!看着眼前秦军土城,诸云眼里冒火,决定乘他们吃晚饭的时候,再进行一次攻击。 这次还是一万长平军士兵,不过每个士兵手里都多了一块厚木板挡在胸前,在他们的身后,有一千手里拿着铲子的士兵,他们的任务就是铲去那土城外面的猪油,给长平军的前进开劈道路。 许琼先是让手下射了几波箭,但大多都被长平军手电里的木板给挡住了,就算射穿了木板,也很难伤到人,收效甚微,于是就让手下弓弩手和土城边上的弓箭手配合:长军用木板挡头顶的时候,弓箭就乘机射击长平军的胸口,反之亦然。 但诸云不愧是长平第一战将,见自己的士兵挡着了顶上就挡不住前面了,于是让第二排的士兵汇入第一排士兵里面,把木板排成一排,挡住前面,而其余的士兵则挡住头顶,整个前面被木板给包了起来,迅速向土城冲去。及到城边,后面拿铲子的士兵迅速冲了上来,就要铲去地上的猪油。 许琼见状,知道如果不使用最后一个方法是绝对不行了,立即命令手下把那些早就准备好的火把丢到土城外面的猪油上面,引起了一场大火,形成一个火墙,这才把长平军挡在了外面。 诸云看着升起火焰的土城,嘴里嘲讽道:“我看你们的火能烧多久!” 但他刚说完,身就后听到无数的喊杀声传来,诸云扭头一看,只见化吉城外的长平军营地里,火光冲天,无数的秦军骑兵冲入营地,到处砍杀着长平军步兵。 原来,这股骑兵是急跟前长平军斥候后面进来的,在一处距离长平军营不足三里的一处山凹里躲了起来,等看到许琼的土城里杀声传来的时候,这才带着骑兵冲了出来,子易和化安二人,一个留下督阵杀敌,一个迅速带着数百个手下,赶着两千多背上驮粮草的战马,乘乱冲入了化吉城内。 黄然和将士们一样,已经有两天两夜没有吃东西了,虽然发起了数次突围,但除了增加数千人的伤亡以外,没有一点结果,此时,将士们都无精打采地坐在城中地上,谁也无力动弹一下。 黄然相信,不要现在突围了,就算是长平军派出数千人进攻进来,恐怕自己这两万人也无力抵抗了!现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等长平军攻进来的那一刻,自尽殉主!但他等了整整一天,却也有见长平军攻进来。 “莫非长平军要把我们活活饿死吗?”副将秦琪缓缓走到黄然跟前,有气无力地说道,肚子里的叫声比他的声音都大。 “哼,恐怕他们比这个更歹毒!”黄然喝了口身边碗里的水说道。所幸长平城里到处都有水,不然恐怕这两天都坚持不到。 “你是说?”秦琪靠近了点问道。 “他们是在让我们做诱,把大王子的军队给引来救我们!唉,我现在真的很后悔当初一气之下,竟然带着士兵们向化吉这里突围,如果让大王子殿下中了诸云的奸计,我死也不能瞑目啊!”黄然叹道。 一时间秦琪也无话可说了,当初之所以要向长平突围,其目的也就是为了投靠大王子,现在任谁都可以看得出来,咸阳有人不想让权铮活命,甚至于不惜以数万秦军的死活!当初就是因为忿恨咸阳的作法,这才死命的向长平靠拢,而不去向更容易突围的集庆靠拢! 正在两个人为此而感伤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阵阵马蹄声和欢呼声,隐隐还夹杂着“大王子派人送粮来啦!大王子来救我们啦!”的叫喊声。 两人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立即站了起来向屋外走去,来到大街上,只见数百个秦军骑兵正不断地分发着马背上的饼子、牛肉等物给那些饥饿的士兵们。而有一个将军打扮的胖大汉,正在一个一边吃饼一边带路的士兵指引下,向两人这里走来。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六十七章阵前劫将 乘着夜黑,黄然带着部下,会骑马的立即骑上化安带来的那两千匹战马,来不及休息,填饱了肚子的秦军士兵们,在骑兵的开路下,就立即向城外发起了进攻。 子易他们所攻击的这个军营,正是诸云的中军大军,不过此时诸云因为没有想到长平秦军会突然袭击这里,所以这个军营里只有不足七千人驻守,再加上大部份的将领们都随着诸云去了前面,军营里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先是被子易的骑兵一冲,再加上从城里出来的黄然的军队也出来了,很快就溃散而逃,子易骑在马上,手中的长剑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明亮,他带着十几个亲兵,在长平军的营账里左冲右袭,端的是勇猛异常。但冲到诸云的帅账时,身穿平民服饰的钱姓特使引起了子易的注意,子易砍倒挡在自己面前的两个长平骑兵,纵马走到那个正准备躲回营账里的特使后面,长剑一下子砍在那人的肩膀上,生生砍下他的一只胳膊下来,露出了他里面的咸阳文官服饰。 子易本只是好奇于长平军中竟然有平民打扮的人,这才冲过来的,但没有想到这人竟然是大秦官员,他愣了一下,皱起了眉头,想到了什么,于是对手下亲兵吩咐道:“把这个人给我包扎一下,带回长平!” 长平秦军终于和黄然的军队汇兵一处了,但子易也看到诸云正率领大量长平军正回攻过来,知道此地不易于久留,对黄然略一打招呼,就立即率领长平秦军骑兵在前面开路,外面突围而去。等诸云带着一万多军赶来的时候,汇合到一起的秦军人数达到了三万多人,诸云部下虽然勇猛,但也挡不住秦军的撤退了。 而在土城那里的许琼,一见诸云撤兵回救中军大营,立即命令部下推土灭了外面的火墙,率领着部下追着诸云杀了过去,两面夹击之下,诸云部迅速溃败撤兵。 但秦军却也不敢追击,因为化吉其他方向的长平军也增援过来了,子易与黄然两人带着四千骑兵断后,化安带领一千骑兵为先锋在前面开路,许琼带着两万多步兵在中间急行,迅速向长平方向撤去。 但化安带着一千先锋骑兵行到出化吉城不到二十里的一处平地时,忽然前面亮起了无数的火把,只见他们的前面,无数的长平骑兵密密麻麻地阻在正前方。在火把的映照下,一个紫脸长平大将坐在马背上,赤眉窄眼,威武不凡,手里拿着一对个头比化安的铜锤还要大的开山斧,横在路中间,正瞪着化安。 化安此时已经来不及掉头了,连忙收住马蹄,一边命令手下布阵阻敌,一边派人到后面去通知许琼等人。而自己却不慌不忙地拿着一根火把,夹马上前,近到长平军骑兵前面不足一百丈方才停了下来,与那赤眉大将瞪起了眼睛。 “你就是那权铮小子手下第一猛将化安?”赤眉眯着眼睛问道。 “要打就打,何来那么多废话?”化安有点不耐烦地回道。 “哼,你以为我不想把你消灭在这里吗?只是因为我家统帅要让我们在此全歼你们,我是在等统帅的士兵集结好了,你现在还是盘算着把后事给交待了吧,说不定我看你能接我两斧头,我会帮你把后事料理了!”赤眉冷笑道。 “哈哈,那你的后事就交到俺老化的手里了!”说着,化安一夹马腹,就要冲上去。 “四弟,回来!”赶来的许琼见到化安又犯了鲁莽的性子,连忙冲上来挡化安道。 那赤眉将军眼见许琼身上也穿着秦军将领的衣服,更是称呼化安以兄长自居,还以为是权铮亲自来了,哪能放弃这个立大功的机会?他大手一挥,率先向许琼冲去,身后,长平的骑兵也随之冲了过来。 许琼与化安距离长平军阵中本来就比较近,再加上盛怒之下的化安只顾着想尽快靠近那赤眉将军,拼个你死我活,坐下的骏马更是驰如利箭,虽然许琼上前阻拦,但狂奔的战马哪里能那么容易收势?直向长平军阵中冲去。许琼担心化安的安慰,也就随之跟了过来。 那赤眉将军绕过正啊啊大叫的化安,手中的巨斧就向许琼头上劈来,许琼急忙举剑去挡。但那赤眉将军力气极大,只听见“咝咧!”一声,巨斧生生划过长剑,下压之势稍顿,就向许琼头上劈去。许琼的长剑一碰到那赤眉将军巨斧,就感觉不大对劲,急忙侧身避过。 但那赤眉将军的巨斧还是压了下来,只听见“咔嚓”一声,那巨斧贴着许琼的身子,重重的砍在坐骑上,那马一声声悲鸣,几乎齐身而断,许琼也被迫倒地,翻了几个滚,显得是狼狈不堪。 而此时化安也提着那对铜锤过来了,看到那赤眉将军又要向许琼丢去,心急之下化安丢出一个铜锤,就朝那赤眉将军身上砸去。 赤眉将军看到铜锤飞来,见这个头不大,混然没有怎么在意,只是随手用巨斧砸开。但没有想到化安这铜锤是个小分量不轻,再加上化安忿怒一砸,赤眉将军又如何能随手挡过?结果只听“砰!”的一声,铜锤与巨斧碰在了一起,赤眉将军感觉到不大对劲,想要收手却已来不及了,再听见“咔嚓”一声,赤眉将军的左手被撞了个粉碎! 化安怎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夹马上前,乘那赤眉将军正自疼痛不堪的时候,又是一锤就要朝那赤眉将军头上砸去。 “四弟,莫杀!”许琼连忙跑过来喊道。 化安一愣神,急忙抢过那赤眉将军右手的巨斧丢在地上,用铜锤压着那赤眉将军,让他不敢动弹,这才向许琼问道:“二哥,为何不能杀他?” “等一下我再对你说。”许琼说着,解下了马缰绳,把那赤眉将军给捆了个结实,捡起化安的铜锤还给化安,这才翻身上了赤眉将军的马,把剑架到赤眉将军的脖子里,然后向身边那些犹豫着是不是冲上来的长平军们大声喊道:“快让开一条路,不然你们家将军就死命一条!” 那些长平军骑兵其实在化安砸断赤眉将军的左手时,他们就已赶到,只是怕化安他们狗急跳墙,这才没有冲上来,许琼让化安留赤眉将军一条命,也正是这个原因。现在化安威逼着那些长平军骑兵让开路来,那些长平军虽然知道不能让开,但也不能看着自己的统领死在许琼剑下,于是渐渐的让出了一条不足一丈的路来。许琼和化安急忙带着那赤眉将军,飞驰而出。 但刚出长平军包围,就听见后面有人大喊:“莫放了权铮二人!” 于是那些长平骑兵们又纷纷策马跟上,紧追着许、化二人向秦军阵中冲来。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六十八章幻想破灭 “快!快射箭!”二人急驰到秦军阵前,许琼远远的就向那些犹豫不决的秦军弓箭手喊道。 但那些弓箭手看到两人挡在前面,怕伤到他们,不敢射箭。许琼大怒,手中长剑朝着一个正抬头张望的弓箭手头领丢去,直插到那弓箭手头领的身侧,吓出了他一身的冷汗,不敢再搁误,急忙命令道:“射箭!” 顿时箭如雨点般向长平军骑兵射去,冲在前面的长平军骑兵纷纷倒地身亡,而许、化二人也冲到了秦军阵中。 许琼下了马,把那半昏迷的赤眉将军交给几个士兵看着,就走到那弓箭手头领跟前,拔出地上的长剑,一把砍下那弓箭手头领的脑袋,提起来大声道:“不遵从上官命令,就是这样的下场!” 那些黄然手下的弓箭兵们见许琼如此凶狠,谁还敢有半句不是?所以许琼的命令很快就可以得到落实。 长平军骑兵在被秦军的弓箭阻挡了一下,又纷纷冲了上来,许琼亲自站在弓箭兵身边,指挥着弓箭兵们一拨一拔的向长平军的骑兵射去,倒在地上的长平军骑兵愈来愈多了,等驰到距离秦军阵前不足百丈的时候,弓箭兵已无法阻挡了,于是他又命令弓箭兵后退,骑兵上前,向长平军骑兵冲去。 平地上的杀声振天,鲜血撒满了大地,无数的生命永远的倒在了这里,无数的人又纷纷冲了上去,上天看不下去了,一片乌云掩住了月光,大地上漆黑一片,分辩不出各自的人,双方纷纷鸣金收兵。 战斗暂时的停止,许琼却也没有敢停着,乘着夜色他把那些黄然的士兵分成弓箭兵、长戈兵、刀剑兵三大类,并且每一类都暂时安排了一个长平秦军的将领带着,那些黄然的手下将领们虽然不大乐意,但想到许琼先前临阵斩将时的凶狠,谁还敢说什么?于是不动声色的,许琼就把这些长平军步兵的军权给夺了过来,但他也知道阵前换将是军中大忌,所以他把那些原来有职位的黄然部下安排到自己人那里做副手,更对那些黄然手下说这是暂时的,为了方便于打仗,具体的安排要等到回长平以后才确定,以此来稳定军心。 调好了类别以后,许琼亲自带着十几个亲兵摸黑寻查了一下地形,终于在距离秦军阵地一里多的地方,被他找到了一边适合驻守山头,这山头不大,但守上两三万人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更重要的是这里三面环水,只有北边一处是平地,易守难攻。 于是他就把大军悄悄的带到山头上,并安下寨来,天快亮的时候,子易与黄然率领着骑兵也赶来了,与许琼商议以后,子易、黄然二人又带着五千骑兵乘着黎明前的那抹黑暗,急忙向西边行去。 挡在许琼前面的长平军骑兵,在赤眉将军被劫走以后,就又推选赤眉将军的副将秦林暂时为帅,等诸云来了以后再决定正式任命。秦林守在秦军的前面,下半夜里总是听到秦军的马蹄声奔来跑去,先前与秦军作战时,知道秦军的骑兵不多,却有两万步兵,所以也没有怎么注意,只是让手下加强了防御,防止秦军步兵逃走,等待天亮。 在子易、黄然两人的骑兵离开山头没有多久,诸云率领的五万大军踏着黎明的曙光到来,与秦林的四万骑兵汇合一处,把山头给团团围住。诸云见秦军没能逃出,也就放下心来,至于说那赤眉将军(也就是奕晨)被秦军所虏的忿恨,也因为即将到来的大胜而使诸云心情变得好起来了。 经过了一夜的奔袭作战,双方士兵都是人疲马倦,所以在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诸云都只是让手下好好休整,并没有急于攻打山头。而山上的许琼更是乐于拖延时间,更不会发动突围,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子易、黄然二人,带着那些乘黑跑出来的骑兵,与正带领四万长平秦军向山头这里赶来的权铮汇合在一起,黄然一见到权铮,立即下马伏身请罪:“罪臣黄然,参见大王子殿下!” 权铮连忙搀起黄然,说道:“事情的原因我都知道了,这个不能怪你,要怪,就怪咸阳的一些人好了!” 黄然在听到权铮的这些话以后,心里顿时升起一种知已般的感激,眼睛红红的,泪水哗的一下子流了出来,声音哽咽地说道:“殿下,这可是数万大秦兄弟的命啊!” 权铮也很是伤心,拍了拍黄然的肩膀道:“你可以放心,只要我没有死,我一定会把我们的公道给讨回来!” 这时,子易押着那个钱姓特使走了过来,对权铮说道:“将军,这个人是我在诸云的帐中擒到的!” 此时,那钱姓特使的外衣已经被剥去,只留下里面那件大秦官服,权铮一看到这人,心情就显得有些激动,许久,他才努力平静下来,对子易说道:“先把他押下去吧,等下我亲自审问!” 黄然一边看着,脸上没有一丝毫的惊异,到现在这种情形下了,任谁都可以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他连忙跪到权铮跟前道:“殿下,黄然虽然无能,但也能分清轻重,黄然当初之所以向长平突围,就是希望能把这些士兵带给殿下,现在黄然幸存于世,自当为殿下大业歇尽全力!” 权铮这次没有扶起黄然,他侧着身面对着遥处的旷野,似是问黄然,又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难道说,争夺天下,必须要心狠手辣吗?” 黄然愣了一下,想到了在太行山里死去的那些部下,一咬牙齿,道:“罪臣虽然愚昧,但也知道一味的忍让只会使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权铮转过头来,看着黄然,一字一顿地说道:“还会让部下兄弟们白白牺牲!” 此时,权铮的眼睛里满是血丝,不知是因为没有休息好,还是因为别的。 权铮骑在自己的那匹白马上面,身边还跟着一匹五花马,上面驮着少了一只胳膊的钱姓特使。两马并行,缓缓前进,那特使伤口处包扎好的布条早已不知去向,还未合拢的伤口正淋淋漓漓的往下滴血。钱姓特使的脸色如纸一样的白,眼睛迷漓,眼看着就要昏过去了,但鲜血流出来时那碰到伤口处的疼痛,却又剌骨般的疼痛。 权铮看了一眼一路上溅在地上的血花,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冷笑,转过头看着那特使问道:“我知道你来诸云帐中的目的,我现在只想问你,你的主子是谁?” 这个问题权铮已经耐心地问了他好几次,而他始终不予以答复,权铮无奈之下,就把他也绑在了马上,一边随着队伍前进,一边审问。现在,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随着血液的流失,而不断的被抽空。听到权铮问他,立马条件反射似的摇头不说。 权铮又冷冷一笑,继续折磨着他的信心道:“其实我也并不想知道,但这也只是为了找一个折磨你的借口罢了,现在你的身上的血应当已损失近半了,再等一会儿,你就要失血过多而亡!而我会一直把你拖在这马上,染红我前去与诸云决战的道路!” “是丞相,是丞相派我来的!”他终于受不了了,只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强自把这几句话说出来,就立即昏了过去。 权铮的脸渐渐绷了起来,虽然这个结果是他早就知道的,现在再进一步的证实,让他的心更冷了,原本所有的那些希望破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怒火,这种怒火,终于燃尽了他最后的一丝谦让,最后的一丝怜悯。 权铮忘了为那个特使再次包扎伤口,任由那特使的鲜血,淋淋漓漓撒在地上,一直流到远方,流尽最后一滴血。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六十九章决战前夕 日近西斜,诸云一脸期待地骑在马上,看着许琼坚守的那个山头,从中午开始,自己的手下已经发起了多次进攻,但都被秦军的弓箭兵给挡了回来,这是第五次了,诸云听了昕泽的建议,让每个士兵手里除了持着兵器以外,还每个人都顶着一个厚木板,上面蒙着一层一指多厚的铁皮,成为一个简易的盾牌,来掩护步兵的前进。 “进攻!”诸云忽然直起身来,立在马上,手中的大刀向山头指去,身后的鼓手也立即敲起了大鼓,一时间震耳欲聋。 踩着鼓点,先头的五千长平军步兵手持盾牌,排成五列,长戈朝前,直向山顶迈进。在他们的身后,是两万手持刀剑的长平军士兵,也排得是整整齐齐,紧跟着前面的士兵,排山倒海似的向山上涌去。 许琼皱着眉头,看着山下的长平军渐渐接近,他知道这是长平军发动的一次决定性进攻,而自己一方先前所仰仗的弓箭兵在在长平军的盾牌面前,彻底的失去了效用,只有放在后面,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是两军步兵直接对阵的时候,山前的地方不大,而骑兵也不能施展开来,只有看那一方的士兵勇猛,那一方才能有机会获得胜利! 长戈兵在前,刀剑兵排后,最后是弓弩兵,这些从长平带来的弓弩兵手里,都拿着特制钢弩,坐在地上,冲天放箭,让箭从空中落到长平军的阵中。许琼并不指望能倚仗这些弓弩兵阻挡敌人,只是用此来扰乱敌人,让长平军的士兵只顾于天空的危险,无暇于前面的秦军步兵,也是一种战术目的。 长平军行到山半腰的时候,鼓点忽然大作,十面牛皮大鼓声齐声大响,长平军士兵们随即杀声大喊,向山上冲去。 秦军士兵也不甘于后退,在化安的带领下,秦军长戈兵也纷纷向山下冲去,双方的士兵就如两排巨浪,很快就碰撞到了一起,只是激起的不是阵阵浪花,而是滔天血雨。长戈兵们挡不住了,许琼又亲自带着刀剑兵们加入了战团。盾牌兵们攻不上了,后面的士兵们紧接着就又冲了上去,数万人在山坡上激烈地拼杀起来。 在这个不知名的山头上,双方的士兵杀红了眼睛,人的肢体卷着鲜血漫天抛撒,地面上很快就血流成河,无数的士兵倒下,又有无数的士后扑上去,没有后退,只有前进,没有怜悯,只有杀戮,在这里,是人间的修罗场,在这里,是晴天白日下的屠宰场! 但必竟秦军士兵们人人心存拼死,个个奋不顾身,长平的这两万五千人很快就要顶不住退下来了,诸云见状,立即就又要加派士兵上去,忽然听到自己身后一连慌乱,他扭头一看,只见长平军的背后,秦军的黑色旗帜蔽天盖日,无数的秦军士兵正向这里冲来。 “快,骑兵准备,长平秦军攻来啦!”诸云大声命令道。 本来面对着山头长平骑兵立即按照诸云的命令掉头面向正向这里走来的秦军,只等着诸云一声令下,就向敌人阵中冲去。 但让诸云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些秦军士兵行到距离长平军还有一里多地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让出了中间一条宽敞的大道。 隐隐的,长平士兵可以听到隆隆的蹄声和牛哞声,正在他们惊疑不知所谓的时候,忽然看到上千头牛从秦军让开的那条大道上奔腾而出,而且每头牛的尾巴上,还挂着一个正燃烧着的布团。这大群牛在十几匹公牛的带领下,直向诸云的骑兵冲来。 “快,快放箭,不要让它们过来!”诸云连忙向那些惊呆了的长平军弓箭手们命令道。 但因为长平军打算以骑兵冲击秦军的队伍,所以那些弓箭兵们被排到了后面,等他们挤到阵前的时候,恐怕牛群也要冲上来了。 诸云见等不及了,于是又改命令道:“骑兵冲啊!” 长平军的骑兵们听到命令,立即像离弦的箭一样,直向前冲了过去。 很快,两万多长平骑兵与牛群相遇,这些受惊了的牛哪里管你什么阻挡?低着头就向骑兵撞来。 动物之间都有灵性,长平军骑兵的跨下战马,虽然经历了无数战争不畏刀剑,但见到有这么多的牛冲来,却也很是慌乱,任凭御者如何踢打拍打,纷纷要么后退,要么四散而逃,长平军骑兵虽然众多,但也奈何不了这群尾巴上着火的牛群,很快就被冲散开了。 而紧跟在牛群的后面,是由子易和黄然带领的数千秦军骑兵,他们排好了阵形,直向那些分散开来的长平骑兵杀来。 那些长平骑兵刚经历了一场牛群的谎乱,还没有来得及调整好,就又被后面紧跟而至的秦军骑兵给杀了个片甲不留。 再跟在秦军骑兵后面的,是秦军的步兵队伍,这些步兵们排着纵队,在权铮的亲自率领下,直向长平军杀去。 由于错失了先机,长平军虽然人数众多,但骑兵经过那群牛的冲撞,再加上后面秦军骑兵的冲杀,向两边躲去,露出了中间的那些没来得及逃命的长平军步兵。 秦军的骑兵驱赶着牛群,一直冲过了长平军步兵的阵地,踩死砍杀了无数的长平步兵,直到山下,这才收势住。 山半腰里,正与许琼率领的秦军激战的长平军,眼见山下自己的军队被秦军打败了,而退路更被秦军骑兵堵死,自己的军队骑兵向两边溃退。哪里还有心思在山上作战?本来就呈现败势的长平军士兵们顿时慌乱起来。 许琼见机不可失,立即指挥着手下向山腰里的长平军发起了反攻,被山下的胜利所鼓舞的秦军士兵们,一个个一脸的兴奋,直向长平军攻去。 山半腰里的长平军军心溃散,被秦军这么一攻击,更是纷纷退避,一直被赶到山下,接着被守在山下的秦军骑兵一阵冲杀等他们与自己的军队汇合的时候,已所剩无几。自此,长平军被分隔成了左右两面,中间夹着士气高涨的秦军士兵。 但权铮却一点也不敢大意,虽然刚才那一场战斗,歼灭了两万多长平军,但长平军还有六七万人,而自己的军队却也只有五万余人。 “二弟,如果我只给你留下一万弓弩兵,你能不能挡住这面的长平军五个时辰的时间?”权铮指着左面的两万多长平军向许琼问道。 许琼看了看这面的长平军,虽然人数不是很多,但大多都是骑兵,凭借一万弓弩兵,很难挡住。但见权铮一脸殷切的看着自己,重重点了点头道:“大哥,你放心,只要有我许琼活着,我就一定会挡着。” 权铮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我知道你的压力会很重,但我不能给你更多的军队了,我要集中兵力消灭掉右边的敌人,你要多多保重!” 说完,权铮立即转身头也不回地向秦军骑兵阵中行去,许琼看着权铮的背影,感觉到权铮忽然之间变了,按照权铮先前的性格,他会先争求自己的意见,然后再决定怎么办。但现在他却变得果断起来,下达了命令以后,立即就是一副肃穆的神情,不容易别人打半点折扣。许琼不由得长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应当庆幸于大哥的成熟,还是该叹息权铮的变化。 摇了摇头,把脑子里的这些想法抛去,招集了那些弓弩兵将领到一处,下达具体的作战指令。 天,愈来愈暗了,战场上一时间出现了难得的平静,双方都在积攒着力量,等待一个即将到来的漫长决战之夜。 黑夜到来了,黎明,还会远吗?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七十一章牛群马帮 诸云列在阵前,眯着眼睛看着秦军那黑漆漆的阵营。 与长平军不同的是,秦军的阵营里没有一丝光亮,如果不是隐隐传来的马蹄声和秦军士兵的口令声,任谁也很难相信眼前不足二里以外,有着数万秦军列阵在那里。 “将军,天凉了,披件衣服吧!”昕泽手里拿着一件黑色长袍,走到诸云面前道。 “先生,我是不是老了?”诸云抚着自己的胡须,语气低落地问道。 “将军,胜不骄,败不馁,方能常胜啊!”昕泽知道诸云一生之中从未有过败绩,经历了这次挫折后,他担心诸云会从此低落,于是道。 “唉,想起白天的战斗,我就感觉有点气闷啊!没有想到我们堂堂十万大军,竟然被这不足六万秦军打个落花流水,现在还兵分两处!”诸云长叹一声道。 “现在不是气闷的时候,要防止秦军乘夜偷袭!”昕泽道。 “哼,白天的时候他们用那火牛阵来冲散我们的骑兵,是他们的运气,现在你让他们再来一次试试?我等着他们!”诸云恶狠狠地说道。 “对了,我听手下人说,那个咸阳特使被秦军抓去了!”昕泽道。 “我已经知道了,对那些背后插人黑刀的人,我向来看不起,让那权铮抓去就抓去吧,好让他们窝里斗!”诸云语气冰冷地说道。 “恐怕不止,我看那权铮就算再怎么斗,也很难斗过咸阳的那两个人!”昕泽道。 “是啊,现在咸阳那两个人是步步站着先机,而我看这权铮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哈哈,可怜一个军事奇才,却生性懦弱!”诸云笑道。 “报告将军,秦军阵营有异动!”一个派去秦军营边探查的探子回报道。 “什么异动?”诸云问道。 “秦军士兵开始向秦林将军那边聚拢了,似乎打算朝秦将军那里进攻!在下只听到秦军阵营朝着秦将军那边喧哗声起,似有调兵之意!” “难道说他权铮就这点才能?秦林那边的士兵远比这边的少,他却集中兵力要攻其次,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诸云轻蔑地说道。 “将军,千万不要大意,说不定这是那权铮使的计谋,让我们掉以轻心啊!”昕泽劝道。 “哼,你以为我会让士兵们等在这里吗?我要左右夹击秦军!”诸云阴冷地说道。 “冲啊!杀啊!”诸云刚说完,就听到秦军阵营中无数的喊杀声向这里冲来。 诸云一愣,瞪了一眼那个探子道:“你不是说秦军要向秦将军那里进攻吗?怎么现在反过来了!” 说完,也不等那个探子有何表示,立即组织手下布阵防御秦军的进攻。 “报……,将军,不好啦!秦军又从北面那里进攻过来啦!”诸云刚安排好阵形,一个手下将领跑来喊道。 “什么?秦军又从北边过来了?有多少人?”诸云一听大惊,秦军被自己夹在中间,怎么可能又有人从北边过来? “不知道,只听到无数的马蹄声,听声音,至少有五骑兵!”那个将领脸色苍白地回道。 “不,不可能,权铮手下总共不足五万人,被我们围在这里三万多人,他还要防守长平,哪里来的五万骑兵?”诸云脸色大变,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将军,现在不是我们疑惑的时候,要赶快让士兵们撤退才是正确的,不然等秦军一攻过来,我们就要全军覆没啦!”昕泽也是脸色大变,但现在已可以听到隐隐从长平军的北边,传来隆隆的蹄声,连忙劝策道。 “快,快命令士兵们往东撤退!”诸云的灵智还没有尽失,也知道现在自己不是秦军的对手,立即命令手下撤退! 但必竟长平军与权铮带领的秦军距离太近,所以等长平军开始撤退的时候,由化安、子易二人率领的五千骑兵已冲了上来,追着那些还没有来得及跑的长平军就是一顿砍杀。 但权铮却一脸的焦急,因为自己身处中军阵中,四周都是马蹄声与喊杀声,还不知道北边来了一支来历不明的骑兵。但见诸云率领着长平军不战而退,他的心里很是焦急,因为他原本的想法是长平军会拼死敌挡,根本就没有想到长平军会主动撤退,虽然自己有五千骑兵,但诸云手下的骑兵也不少,这些长平骑兵被诸云安排断后,长平军的步兵却愈行愈远,这样一来,自己要歼灭长平军的计划要全盘落空!但权铮却又无可奈何,只有拼命地催促着军队前进,指挥着骑兵攻破长平军骑兵的阻击阵,尽量追上长平军步兵把他们给截住。 诸云此时的心情比权铮更是焦虑,甚至是一种绝望的心理,因为他发现那支从北边过来的骑兵队伍虽然蹄声隆隆,但一直没有攻到自己跟前来,而是与自己的士兵距离一里左右,平行追着自己的军队前进。骑兵被派到后面阻挡权铮的骑兵了,现在自己的身边除了那些亲兵、将领们骑着马以外,其余的全部是步兵,这是很难逃过步兵的! 一咬牙,诸云命令道:“所有骑马的将领与亲兵们都跟我一起去挡住北边的敌人,步兵快走!” 那些将领和亲兵们很快聚集到了诸云跟前,加上自己的三百亲兵在身,也有八百多人,诸云略扫一眼,见昕泽也在里面,对昕泽道:“先生带领步兵们快走,我为先生阻敌!” 昕泽想要说什么,但诸云却已转过头去,带着那八百人就向北边蹄声传来的方向奔去。昕泽不知道怎么搞的,看着诸云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有一种失落的感觉,仿佛诸云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一样。但诸云临行时留给他的命令,却使他挥去了这种感觉,催促着那些没有了高级将领的步兵们,向东边跑去。 诸云带着手下这八百人,飞奔到蹄声传来的方向,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的他们,等看到眼前的情形时,却一下子愣住了。 只见他们的眼前,是无数的牛、马群,这只庞大的群落,在一千余名秦军的驱赶下,正向自己冲来。 诸云不由得咽了口唾味,虽然夜色下看的不大清楚,但照这情形来看,至少也有数万头牛、马,诸云从心里升起一股寒意,本来他想如果是骑兵的话,自己还有很多种方法阻个一时半会儿的,但这是一群被人驱赶着的疯狂的畜生,你让他怎么阻挡? 诸云急中生智,忽然想到了当初权铮用过的方法,他连忙下部下下马,收集了大量的树树、杂草之类的易燃物,然后点燃升烧成一个火墙,期图以此来阻挡这支大军。 驱赶这支大军的头领,是颜熹,他在施炎的帮助下,把长平周围的牛马全部给集中了起来,一边向化吉这里赶来,一边从中挑出了数百头健壮的头牛和领头马,让手下驾驭着,领着急跟在后面随群的牛、马向这里冲来。 远远的他借着光亮,见诸云他们正在收集草木要升火阻止自己的前进,轻蔑一笑,心想:如若是人在后面驱赶,那么用火来阻挡牛马群还可以,但现在是人在前面领着,而那些头牛与领头马都被人驾驭着,后面跟的只是一些随群的东西,小小火墙,又如何能阻止得了? 果然,诸云燃起了火墙以后,就退到后面去查看情形。等那些畜生们冲到火墙跟前的时候,就要转向的时候,颜熹命令手下驾着领头牛马,掏出怀中匕首,狠狠地剌在座下牛马的臀部,驱赶着它他冲过了火墙。 那些领头的牛马吃疼,疯了一样的踏过火墙,向火墙后面一脸惊恐的诸云等人冲去。就算是随后的牛马有些不原意随着踏过火墙,但必竟不是很多,很快就被跟在两边的秦军骑兵给赶回群里,继续向南冲去。 诸云见到第一匹马,也就是颜熹骑的那匹领头马冲出火墙,就感觉大事不妙,急忙命令手下撤退,冲出来的战马很快就冲到诸云等人跟前,竟也不停,直向前冲去。冲出来的牛马越来越多,很快就把诸云等人淹没在了里面。就算诸云有力拔山兮的气盖,有统领千军的才能,面对如此众多的牛马群,横在阵前的他很快就一头公牛给顶了起来,远远的抛到了一边,差点就把他给摔死!但也半死不活。不过他也挺命大的,这头公牛把他给甩到了牛马群外面,没有像那些手下将领与亲兵一样,被踩成肉饼。 不过昏死过去的诸云,却便宜了一个跟在牛马群旁边的秦军骑兵,让那骑兵随手捉了起来,成为了一名秦军的俘虏! 颜熹所领的牛马阵,很快追上了长平步兵,一阵冲锋,数万长平步兵损失近万!而那些阻止权铮所率秦军的长平骑兵阵,也被秦军攻破,把那些残余的长平军死死的围在一处光秃秃的山包上! 留下颜熹所领的牛马阵和一万步兵,权铮又亲自带领着数千骑兵和两万步兵,转向正险象环生的许琼增援过去。 第二卷潜龙在渊第七十二章大败诸云 许琼指挥着手下弓箭兵,排成三列,死死地抵挡着秦林所率领的长平军骑兵的攻击,但还是因为速度的原因,正一步一步的后退着,但他也不敢掉头就走,只是在长平军攻到近前的时候,先调一列士兵撤到后面去布阵,留下的两列进行掩护,如此循环,一夜的时间,虽然说秦军手下的弓箭手人数损失不足三千,但现在天已大亮,眼看着长平军又要发动一次进攻了,但秦军弓箭兵们手中的箭都所剩无几,无奈之下,许琼把士兵们的箭收集到了一起,只够两列士兵一次一使了! 他看着已半竿子高的太阳,再看了看东边,杀声早已远去,想来现在大哥应当已经与那边的和长平军决定了胜负吧?脸上露出了绝然的神色,自己的任务终于完成了,总算没有辜负大哥的期望! 长平军的再一次进攻开始了,秦林指挥着手下,时而呈两列阵形前进,时而呈一子排开,又时而呈扇形队列,不断的变化着队形,借此来躲避着秦军的弓箭。但这次却让他纳闷了,按照先前秦军的方式来讲,在自己距离秦军他们还有不足一里的时候,他们就会开始放箭阻挡,但这次却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秦军弓箭兵们苍折的脸时,却还没有开始射箭! “冲啊,秦军没有箭啦!”秦林虽然不知道秦军为什么不射箭,但知道只要冲到秦军跟前,自己也就胜利了!于是大喊道。 “放箭!”秦林的声音刚过,许琼似乎故意与他做对一样,立即大喊道。手下弓箭手们的箭立即降低,瞄准长平军骑兵的马腿,“嗖嗖!”一排利箭射出,纷纷命中前面的长平军座下马身,一时间人仰马翻,无数的长平军倒在了地上。 因为马的个子比较大,容易于命中目标,所以从昨天晚上开始,许琼就让手下只射长平军骑兵的战马,不再射那些马背上的人,结果效果出奇的好,战场上到处都是长平军战马的尸体和被压在下面的骑兵伤员。还没有死透的伤员哭喊声,死去的士兵那狰狞的面容,血流漂杵的场面,剌激着长平军骑兵的心灵,让他们一个个颤颤惊惊,害怕下一个就是自己。所以一看到前面的士兵倒地,知道秦军还有弓箭,经历过无数次攻击失败的他们,心里不由得缩了一下。 但很快,在后面催战队的催促下,长平军骑兵再次发动了进攻,死命的向前冲去。 “放箭!”许琼的声音显得沙哑而高昂,手中的长箭高高举在头顶,直插云天,悲壮而又无所畏惧。 长平军士兵们对这个声音可谓是一辈子也忘不掉,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是这个声音无数次喊响,带走了无数的长平军骑兵生命,这个声音,听在长平军的耳朵里,就如死神的召唤,又如魔鬼的吟唱! “嗖!”一排箭再次射出,长平军又是一排骑兵倒地,但此时长平军已距离秦军不足数十丈,很快就可以冲上去了,那些长平军骑兵们一个个脸上露出了兴奋的光芒,整整一个晚上的攻击,长平军从未冲到过距离秦军这么近过,现在秦军近在眼前,胜利在望,如何能不让他们兴奋? 但很快,长平军士兵们的脸上又露出了惊恐的面容,只见秦军弓箭兵的后面,无数的秦军骑兵冲了上来。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红色盔甲的将军,他坐下的白马,早已被鲜血染红,此时,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 权铮的衣服湿湿的,腥腥的味道传来,迷漫了他的全身,这不是汗水,这是敌人的鲜血,昨天晚上的一场战斗,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杀了多少敌人,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的疯狂,仿佛满腔的忿恨,在昨夜那一场杀掳中被冲杀一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腔的明净。 此时,他一的脸上淌满了汗水,一双眼睛起皱到了一起,他从来没有感觉过不足一里的距离是这么的遥远,怎么跑也跑不到,只能看着秦军弓箭兵在长平军的铁蹄下,一点点的被淹没掉。 终于,在权铮的心里,仿佛有一世纪那么长,他率先冲到了战团里,手中的伏虹剑连续挥出,砍死了两个迎向自己的长平军骑兵,然后大喝一声,就朝着围上来的长平军骑兵冲去。他的心里空荡荡的,渴望着鲜血的贯注,期盼着杀戮带来的快感将自己的心灵填满。手中的宝剑在空中不断的挥舞着,带起点点肉浆,卷起道道血花,砍断一个个的敌人身躯,剌入一个个敌人心脏。 很快,权铮的身边堆起了无数的长平军骑兵尸体,那些长平军骑兵们看着双眼赤红的权铮,就如看到一个魔鬼一样,纷纷向旁边躲去。 秦军骑兵的加入,使战场上的形势终于出现了转机,那些在长平军铁蹄下苦于逃命的秦军弓箭兵们,此时也反应了过来,用手中的弓弩,用怀里的匕首,或是三五人对一个,或是乘人不备暗中下手,再不然引着几个长平骑兵跑到秦军群里,让自己的人围起来消灭他们。战场上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人的残肢断肩,胶着壮态下的双方士兵,混然都把死亡放到了一边,每个人的心里,只有杀戮、杀戮、还是杀戮! 如果这样持续下去,虽然秦林的骑兵不好在这里取胜,但失败却也是很难的。不过当秦林看到远处又涌来的两万多秦军步兵的让他的心里存有的那份希望也破灭了,秦军既然能把兵力调到这里,那么只能说明诸云已经失败了! 但他并没有让手下的骑兵立即撤出战斗,而是继续的和秦军混战在一块儿,也许在他的心里,也感觉到自己无去无从,茫然无助吧!于是就这样,让子易与黄然二人,带着步兵们从从容容的把整个战场包围了起来。 等秦军步兵一把战场包围起来,权铮立即命令手下撤出战斗,退到秦军阵地上。秦林也没有指挥手追击,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被子易的两个亲兵抬到自己跟前,轻轻放到地上,然后缓缓退回秦军阵地。 秦林与几个将军下马来到那个人跟前,仔细一看,竟然是被包扎好的诸云!此时,诸云瞪着眼睛,看着蓝蓝的天空,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将军,你怎么伤成这样了!”秦林惊问道。 “……”诸云没有说一句话。 “将军,我们败了吗?”另一个骑兵将领小心翼翼地问道。 诸云的眼里,在听到这个问题后,忽然流出了两行泪水,嘴抖了抖,却说不出话来。 “将军,我们要突围了,你放心,只要我秦林还活着,我一定会把将军带回去的!”秦林忽然站了起来,就要命令手下亲兵抬起诸云,这时,诸云说话了。 “秦将军,我们败了,不要让兄弟们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我们无处可去了!”诸云一字一顿地说道。说完,他闭上了眼睛,眼角处,还沾着一滴泪水。 “噹啷!”一声,秦林手中的大刀掉在了地上,他混身疲软地坐在了诸云跟前,用手抱着头,抽咽起来。 在围困昕泽所领的长平军步兵两天以后,无水无粮的昕泽终于带着不足两万长平军士兵也投降了,整个化吉的战役,以长平军诸云部失败而告终。 班师回到长平军的权铮,还没有来得及与手下将领们庆祝这次胜利,远在咸阳的一个谕旨,就降临在了他的手里。(第二卷终)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一章栽赃陷害 “秦大王命,王子权铮因屡立战功,着三日内押送反贼安云山一行起程回宫,献俘论功,接受大王封赏,王谕,钦此!” 权铮起身接过侍宦递上来的“圣谕”,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向那侍宦问道:“这是程不悔起草的吧?” 这侍宦姓陈名良,是秦王宫大内副总管,也是程不悔的安插在秦王宫中的亲信之一,面白无须,年纪四十余岁,因为保养得体,显得只有二三十岁罢了。听到权铮这样问,连忙伏身下拜道:“老奴这就不知道了,大王把令谕交给老奴以后,老奴就立即遵命日夜兼程赶来了!” 权铮不再看这陈良,转身把这令谕放到桌子上坐下来,不紧不慢地说道:“这谕令上让我在接到令谕三天之内赶回咸阳,接受父王的封赏,但现在长平刚刚经历一场大战,为什么这么急着让我回去呢?” 陈良一顿,悄悄抬起头来,想要看看权铮的脸色,但抬头后却发现,权铮正一脸冷笑的看着自己,又连忙低下头去,语气谀媚地说道:“这个就不是老奴所能知晓的了,老奴只是负责传达大王的令谕,服侍殿下回宫,其他的不是老奴所应该问的。想来也许是大王见殿下在外面带兵打仗,立了大功,希望早点见殿下您吧!” 权铮淡淡一笑,知道从这个陈良的嘴里套不出什么话,于是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休息一下吧!” “是!”陈良再次叩了一下头,起身跟着一个权铮的侍卫离去。 “大哥,你打算怎么办?”那陈良走了以后,从隔壁厢房里,立即走出了许琼、子易等人。 “咸阳肯定要回的!”权铮一脸平静地回答道。 “既然殿下明知道咸阳凶险,为何还要犯这险呢?”施炎在一边问道。 权铮笑了笑,道:“现在我们还不能与咸阳闹翻,但我并没有说现在就回去,我想把咸阳方面安排好了,要回去,就要一举定势!” “大哥的意思是?”许琼在一边问道。 “拖!拖的时间愈久愈好!但在拖的这段时间里,我们至少要做两件重要的事情,一是控制住整个晋地,消灭西边的长平二大战将,让林奂山将军的十万大军能入长平,增强我们的实力,营造一个稳固强势的后方。二是派人潜入咸阳,发展我们的势力,拉拢更多的人支持我们,同时也要监视朝中各方的一举一动!”权铮道。 “我们用什么理由拖延时间呢?”子易有点为难地问道。 时夜,陈良躲在权铮为他安排的住处床上睡得香甜,经过几天的奔波,他的确是太累了,此时虽然自己也知道权铮与丞相不和,自己身处险地,但头一挨着枕头边,就立即睡着了。 忽然,一阵喧闹声传来,无数的秦军士兵来回奔跑,呼喊着:“抓剌客!” 陈良一下子被惊醒了,见外面火光冲天,连忙屣鞋奔出,但刚到门口,就有两个黑衣蒙面人破门而入,朝着他的身上就要砍来,陈良急忙躲过,翻身滚入一个桌子下面。 有一蒙面人还要再追杀过来,但被另一个黑衣人拦住了,用匈奴语说道:“你快走,我来挡住他们,你快把东西给送给大王!” 先前那蒙面人点了点头,掀开陈良的床铺,露出了一个地洞,钻了进去,留下阻敌的蒙面人把床复回原位,就要冷笑着朝躲在桌子下面惊得混身颤抖的陈良走来,眼看着蒙面人手中的刀就要落下来了,陈良吓了闭上了眼睛。 只听见“卟嗵!”一声传来,却等了许久,刀也没有落下来,他睁开一只眼睛一看,原来那黑衣人背上了中了箭,正倒在自己的跟前。 几个秦军士兵冲了进来,从桌子下面扶出了脸色苍白的陈良,其中一个秦军士兵拉开那蒙面人的脸,只见那人的脸上一脸的胡须,却看不出是什么人。 “另一个呢?”这时,许琼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这个蒙面人尸体问道。 “不知道,我们进这个房子的时候,就只有他和特使大人两个人!”一个秦军士兵回道。 许琼转身向陈良拱手道:“特使大人,不知你可看清另一个剌客去向?” 陈良忙道:“从我的床下面钻出去了!” 他说着,走到自己床前,掀开床板,露出了地道口。许琼一挥手,十几个秦军士兵立即拿着火把钻进了地道。 留下的许琼走到那桌子旁边,倒一杯冷茶,喝了口道:“特使大人,你可知道这两个剌客是要来干什么的吗?” 陈良现在还心有余悸,如若不是有很多秦军士兵围在周围,他肯定现在已经吓趴下了,听到许琼这样问,连忙道:“还望许将军指点!” “他们是要剌杀大殿下!”许琼冷冷说道。 “哪,哪殿下现在如何”陈良立即关切地问道。 许琼沉吟了一阵,神情黯然地说道:“大哥他肩膀上中了一刀,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我听医者说,至少在三个月内,不能动弹一下!” “啊?殿下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行,我想去看看殿下,许将军,你看如何?”陈良惊讶地问道。 “当然可以!”许琼道。 来到权铮府中,眼见狼迹一片,花草桌椅散落一地,还有许多血迹未曾抹去,数十个权铮侍卫正忙于打扫,看到许琼等人来了,纷纷施礼,却一个个显得很是沮丧。 走进权铮室内,子易等人正守在外面,看到许琼过来,子易站了起来,悄声道:“现在殿下刚刚休息,就不要去打扰了。” “但是特使大人要求去看看殿下!”许琼一脸的为难。 子易的脸一变,走到陈良跟前,脸色严肃地问道:“你执意要进去吗?” 陈良见子易等人脸色不善,本想就此算了,但又怕权铮是故意如此施为,于是道:“我也只是想看看殿下的伤势罢了,好回去向大王复命。” 子易轻声冷哼了一声,引着陈良来到权铮卧室里,在门口处,只见权铮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显得很是痛苦。陈良还想再进去,但子易挡住了,向他摇了摇头,不由分说拉着他走到院子里。 “你拉我出来干什么?”陈良怒道。 子易冷冷地看着陈良,道:“人你也看到了,你还想怎么样?” “将军,那剌客已经捉到,现就在外面!”陈良刚要分辩,一个秦军士兵走了过来说道。 屋内的人一听,立即走了出来,随着那士兵来到外面,只见那一个上满是鲜血的人被紧紧地绑着,倒在地上,四周站着数十个秦军士兵,还有几个是随着陈良一起来长平军的秦王宫侍卫。 “说,是谁派你来的?”化安走了上去,一脚踢在那人身上喝问道。 但那人却紧紧地咬着牙齿,痛哼了一声,却不说话。 化安就要再打,但许琼拦住了,他走上前,弯腰对那人说道:“就算你不说,我们也知道你是谁派来的,如若你说出来的话,我们也许会放你一条生路,如果你不说的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着,许琼在他的腰间某处轻轻按了几下,那人顿时痛得大喊起来,挣扎着要躲过许琼的手,但许琼的手却一直按在那里,那人吃痛不住,终于大喊起来:“特使大人救我!我是丞相大人派来的!” 陈良一听,脸色变得苍白,连忙否认道:“呸!谁认识你,许琼将军,快,快把他给杀掉!” 许琼冷笑了一声,松开了手,向那剌客问道:“你说你是丞相大人派来的,但谁会相信丞相大人要害殿下呢?” 那剌客似乎痛怕了,连忙说道:“丞相大人害怕大殿下回去与他做对,这才要杀殿下的!” “那你为什么要叫特使大人救你呢?”许琼又问道。 “他也是丞相大人的人!”那剌客道。 “胡说,你胡说!”陈良气得脸都变了,边骂边向那剌客打去。 但等他扑到剌客身边的时候,忽然听到远处一声喊叫,众人纷纷看去,却见一个秦军士兵忽然倒地。数十个秦军士兵立即跑了过去,等众人回过头看那剌客的时候,却见陈良正不断的朝那剌客脸上打。 “住手!”许琼见那剌客脸色不对,立即喊道。 几个秦宫侍卫走了过来,拉起了陈良。许琼轻轻拍了拍那剌客,没见反应,连忙伸手放到那剌客的鼻孔处试探了一下,没见呼吸,一把拉开他的衣领,借着周围的火把,只见那剌客的脖子上,一只极其细小的孔洞,正向外面冒黑血! “特使大人,你有什么秘密不想让我们知道,非要把他灭口?”许琼站了起来,看着陈良问道。 “不,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他!”陈良也看到了那个伤口,连忙否认道。 “别说那么多了,搜一下他的身,看看有没有别的东西!”子易在一旁说道。 那几个拉着陈良的王宫侍卫也有点怀疑陈良,因为刚才一直在否认剌客的话,而且剌客死的时候陈良就在他的身边!一听到子易这话,不顾陈良的反对,立即在陈良混身上下搜了起来。但搜了许久,却也没有见到一点可疑的东西,那些侍卫们正要停止,但蹲在剌客尸体旁边的施炎说道:“灭口用的东西很小,细如绣花针!” 那些侍卫们一听,搜的更细起来,甚至于把陈良的衣服都给脱光,露出了他那被净了的下身,一脸苍白忿恨的捂着站在那里。 终于,一个王宫侍卫在陈良的鞋子底部,找到了一根闪着蓝光的绣花针!这下子物证也有了,那些王宫侍卫们也不客气了,许琼一声令下,立即紧紧地抓住了陈良,把他死死地按在地上。 “先关起来,等殿下醒了再行处置!”许琼吩咐道。 几个秦军士兵走了上来,接过王宫侍卫手中的陈良,把他给押了下去,那些王宫侍卫们也纷纷散去,留下许琼等人,走到刚才倒地的秦军士兵跟前,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那刚才倒地的秦军士兵点了点头,在几个秦军士兵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许琼拍了拍那个士兵的肩膀,道:“辛苦你了!”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二章深夜探牢 许琼等人回到权铮府内堂室,把情形经过对已起床正坐在桌边喝茶的权铮说了一遍,又谈了些其他的后备事情,就要各散离去。 但施炎走到门口却又停了下来,转身来到权铮跟前道:“将军,这次我在大牢里提死刑犯的时候,在地牢里遇到了几个奇怪的人!”(注:那两个剌客是长平大牢里的死犯,被施炎提了出来,说送给他们家人一些生计费用,让他们扮演了这出戏) “哦?有什么奇怪?”闹了一夜,权铮也正打算回卧房休息,听到施炎这样一说,又停了下来,问道。 “总有五六个,这些人虽然身陷大狱,但我发现那些长平本地大牢卫卒们并没有亏待他们,反而每日好酒好菜的招待他们,衣衫似也有专人洗换!只是在看到我去了,那些狱卒们才慌乱替他们蔽掩!”施炎道。 权铮点了点头,想到先前为救紫云父亲,自己去过一次大牢,听那牢头说过大牢里面还有一层地牢,里面都是关押着一些深有影响的人物,自己还想过去会会那些人,现在听施炎一说,忽然想起来了,于是道:“走,我们两个去看看!” “将军,现在是不是天有点晚了?”施炎道。 “不,不晚,现在正是时候!”权铮神秘一笑,道。 长平大牢里,那牢头刚喝过几盅酒睡下,忽然听到手下一个卫卒在外面拍门叫道:“殿下来啦!快起来迎见殿下!” 那牢头头还有点晕乎乎的,听的不大清楚,嘟喃了一声,又翻身睡去。外面的那个卫卒见左右喊不醒他,于是用脚重重的踢了几下牢头的门。牢头这下子被惊醒了,抬头看自己的那扇门被这几脚给踢得摇摇晃晃,顿时大怒,掀被下床,打开门一脚就往外踢去。只听见“哎呀!”一声。那个卫卒被踢倒在地。 “混蛋狗四儿,你做死啊!”他醉眼迷蒙地骂道。 “给他一盆水醒醒酒!”权铮也站在门外,见状立即命令道。 “卟!”一盆水泼在牢头的脸上,一下子把他的酒给激醒了,睁眼看到权铮站在面前,连忙跪下道:“下官不知殿下驾到,有所冒失,万望恕罪!” 权铮扭过头去不看那牢头,冷冷说道:“带我去地牢里!” 牢头一听,吓了一跳,连忙膝行几步说道:“殿下,地牢阴暗潮湿,可不是殿下尊贵之躯能去的地方啊!” 权铮皱了皱眉头,道:“我听说那里面的犯人已有的关了十几年了,他们都能受得了,为何我受不了?莫非你在里面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成?” 那牢头苦着脸道:“如若殿下执意要去,那等下官换一下衣服,再带殿下去就是了!” 那牢头说着,还不断的向倒在地上的那个卫卒使眼色。但这都被站在一边的权铮看在了眼里,对地牢的好奇心更强了,摆了摆头道:“现在天又不冷,就穿这件衣服去吧!” 那牢头暗骂了一句那个卫卒,一脸恐惶弯腰走在权铮前面前路。 地牢的入口建在一个大房子里,周围有十几个持戈卫卒把守着,虽然牢头是整个长平大牢的最高官员,但那些卫卒还是验过了他的令牌,这才放行让他们进去。守卫这样严密,让权铮对地牢里关押的人物更加急于见到。 进了房门,拐向左边,穿过两个卫卒防守的里门,一个缓缓下降的台阶展现在众人面前,拾阶而下,入地六七丈,出现一个长长的通道。通道两边,每隔十步就点着一个火把,每隔一百步,就有一个小门,里面守着三五个卫卒。 沿通道前行近近百丈,拐了一个角,打开一个里外各守两人的铁栅栏,这才进入了区。数十个房间分列两边,六对卫卒来回穿梭巡逻,见到权铮等人进来,却也并不跪拜施礼,看得权铮更是惊奇不已。 牢头走到这里,停了下来,转身道:“不知殿下要见哪个犯人?” “这里面都关着些什么人?”权铮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了。 牢头跪在地上道:“这里面都关着的是一些长平周边不服从安云山命令的人,殿下现在攻下长平,是应当放了他们的时候了!” “求殿下放了他们!”先前那些对权铮进来不闻不问的卫卒们,此时纷纷下跪,向权铮向权铮乞求道。 权铮摆了摆手,语气尽量缓轻地说道:“起来吧!你们放心,只要是被冤枉的,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在牢里白吃白住!”因为权铮知道,现在自己说的每一句话,这牢里的重犯都能听到。 果然,权铮的话刚说完,就听到那些看房间里纷纷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于是权铮又道:“把你们认为该放人的给我带出来,我来看看!” 隔壁一个地室里,建得很是宽大,用青石砌成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形具,但见上面亮光闪闪,室内空气清纯,却不似使用过的样子。权铮就坐在这个审讯室里,等着那些卫卒们把人给带来。 过了不足一刻钟,就看到七个衣服赃破的囚徒手脚上被栓着沉重的脚链带了上来,权铮看着他们的衣服虽然脏破,年纪都比较大,最小的也应当有四十多岁了,但皮肤却干干净净,而且很是健康,不像有些长久生活在阴暗处人的那样,皮肤白白的情形。权铮淡淡一笑,看了一眼旁边的施炎,施炎向他点了点头,知道这些人就是施炎看到的,于是道:“你们都坐下吧!” 那七个囚徒靠着放在两壁的凳子坐了下来,一个个看着权铮,却不知道眼前这个年经人要做什么。 权铮见他们都脸露疑惑,于是笑道:“不知各位先前身任何职,所犯何罪,却被安云山给关在了这里?” “我辈先前不过是乡间村夫罢了,又怎么会身居权位呢?”那个最年轻的答道。 权铮笑了笑道:“乡间村夫又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那年轻人一听,知道自己刚才说话露了破绽,于是一脸欠然地看了看旁边的人,轻叹口气,低下了头。 “要杀就杀,何必如此多问?”一个眉发皆白的红脸老人忽然站了起来说道。 权铮又笑了笑,道:“我今天来,是为了放你们出去的!” 说完,站起来道:“好了,你想现在出去也行,明天出去也行,随你们便,此间事情已处理完了,来人哪,把牢头给我带来!” 权铮厉声道,那些囚徒和卫卒们本来听到权铮前面的话了以后,脸上都露出了此许掩饰不住的笑容,现在一听权铮后面的话,一个个的脸色又变了。 很快,两个权铮的侍卫提着那牢头走了进来。权铮走到那牢头跟前,正要问话,似又忽然看到这些人还没有走,于是道:“你们怎么还不走呢?” 说着,向施炎使了个眼色,施炎会意,带着两个侍卫走了过去,把那七个囚徒给赶了出去,关上了门,故意留了一道缝隙。 “说吧,为什么在大牢当职时竟然敢醉酒?”权铮问道。 那牢头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权铮冷冷一笑,取下一个挂在墙壁上的肉钩,试了试钩尖,道:“这肉钩似乎还没有用过啊?刚才在那几个老头子跟前受的气没地方出,现在只有出在你身上了!” 说了,权铮抓着肉钩就要向那牢头身上钩去,那些在外面隔着门缝偷看的囚徒们连忙推门而入,跪在权铮面前道:“求王子殿下宽恕牢头一命!”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三章醉翁之意 “我为什么要宽恕他一命?你们的请求我为什么要答应?”权铮收回肉钩,问道。 “这……”几个囚徒不知道怎么办了。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先前所任何职?为何安云山要把你们关在这里?”权铮连声问道,手中的肉钩还有意无意的在那牢头的脸前晃来晃去。 那七个囚徒的心被权铮的肉钩给晃得提得老高,自己七人被关在这地牢里最少的也有数年,如若不是这牢头与卫卒们多加照顾,就长久不见阳光这一项,就把他们给折磨死了,每个人心里都对牢头与卫卒们心存感恩。现见权铮以此相逼,他们的心里苦苦的挣扎了半天,终于吐嘴了。 “老夫等七人人称天下七绝就是了!”七人对了一下眼色,那个最年轻的低头说道。 权铮皱了皱眉头,却不知道七绝是何人,投以疑惑的眼神给施炎,施炎也摇了摇头。于是权铮问道:“你们人称七绝,都会些什么呢?” 那七人没有想到权铮竟然不知道自己,顿时一个个脸色发青,瞪着权铮,很是恼怒。 权铮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们关在这牢里少说也有数年了,而本王子孤陋寡闻,又如何知道呢?” 那七人这才脸色缓了下来,那最年轻的人说道:“我等七人不善学文,多会一些杂技巧工罢了,为世人推崇,也是我等始料未及之事。” “殿下,他们七人可都是能工巧匠,你看这大牢,深达地下十丈,但空气通透,这都是韩先生当初设计!”那牢头在天下七绝的惊诧下,站了起来,走到一个五十多岁的囚徒面前说道。 “你看,这位是余师傅,这大牢内的各种刑具,都是他打制的!已有十多年了,依然存新如故。”牢头不看那七绝的眼神,又指着一个四十多岁,身上肌肉隆起的壮汉说道。 “你看这位是向伯先生,他的医术堪称天下第一,当年在长平一地流传的瘟疫,就是在向伯先生的领导下,才得救千万百姓,现在杏林高手多从于他的门下!”牢头又指着一个七十多岁,眉须洁白的人说道。 说完,牢头叹了口气,道:“当年他们七绝被安其瑞派人集中到长平,本答应每个人在完成一件工作以后就放了他们,但奈何那安其瑞言而无信,等他们展示了自己的技能后,却把他们给关在了自己建造的大牢里面貌一新!殿下千金之躯,能深夜探牢救人,可见是怎样的求贤若渴。”牢头说到后面,用眼睛示意那七绝快点向权铮表忠,以换取自由之身。 权铮心里算是明白了,这些人可能都因为有一定的技艺,那安其瑞才把他们给收拢起来,本想借以成就大事,但又怕为他人所劫,故此把他们关在了这里。而那些卫卒们又感激他们的贡献,这才多加善待。 想到这里,权铮连忙躬身道:“权铮前此日子就知道地牢之中多有贤良,但苦于在外激战,一直没有时间放七位先生出去。今天方从外面打仗回来,就急急忙忙赶来了,还望七位先生能看在权铮赤心的面子上,脱此牢狱,助权铮一臂之力!” 权铮说着,就要向下跪去,那七人怎么敢让权铮跪拜?急忙上前搀起,而那向伯更似是七绝之首,抚须说道:“殿下能有此心,我等就已心怀感激,又怎么敢让殿下施礼?” 权铮抬头看着七人,一脸渴求地问道:“莫非七位先生答应相助权铮?” 那向伯点了点头,道:“我等在这牢狱之中也待了这么多年,早有想出去晒晒太阳了!” 权铮一听,顿感大喜,连忙亲手给七人解开锁枷,搀扶着年纪最大的向伯往地牢外面走去。 在权铮的府中,安排好了七人的住处,天已快要亮了,施炎有点失望向权铮说道:“本以为这七人是何等人物,原来只是下九流的人物罢了。” 权铮拍了拍施炎的肩膀,道:“施炎将军你错了,我问你,如果我们想要成就大业,会么东西最重要?” “当然是人才!”施炎说道。 “对,是人才,将才我有二弟,子易、你等人应当已够了,咱们都是善于战场杀敌,如若让我们治理一方,管理事物,却有能否胜任?”权铮笑着问道。 “但这七人只是下九流的领头人物罢了,为何将军还要如此礼遇?”施炎还是有点不明白。 “哈哈,你说他们是下九流的,但世间万物,哪里能缺得了他们?再说了,我以高规格的对待这天下七绝,相信很快就可在传遍天下,到时候我还怕那些有才能的人不愿意归入我的门下?”权铮自信地说道。 “将军的意思是以利诱之?”施炎有些明白了,权铮之所以有此举动,恐怕也是为了赚一个招贤纳士的名头,吸引天下有才能的人投入他的门下! “不仅仅是利,还有名!还有权!”权铮又补充道。 送走了施炎,权铮看了看黎明的天空,感觉自己的身体酸软无力,于是决定去休息一下。 等他走到自己的卧房里的时候,却见紫云已趴在自己的桌前睡着了。权铮苦苦一笑,知道她是等了自己一宿,但因为自己忙于别的事物没能回来休息,这才挺不住睡了。 他轻轻走到紫云跟前,轻轻地抱起睡熟的紫云,把她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自己坐在桌前,倒了杯冷茶看着紫云喝了起来。 其实紫云在权铮走进来的时候,就已醒了,本等着权铮来抠她玩,却发现权铮到了自己跟前竟然抱住了自己。那一刻她心在剧烈地跳动着,感觉自己混身都在颤抖,她想挣扎,却又迷陷于权铮那健壮而又温暖的胸膛!等权铮把她放到床上的时候,紫云的混身发起烫来,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又有一种等待未知的迷茫。 但等权铮帮她盖好了被子,转身离去的时候,紫云的心跳到了极点,呼吸也变得更加急促起来,眼睛死死地闭着,惊恐而又期盼着,那一刻的到来。 但当她听到权铮轻轻倒茶的声音时,心里却又有一种莫明的失望感觉,就仿佛一个等待已久的梦,忽然之间却发现,那梦不是真的。想到自己刚才的淫秽想法,紫云的脸不由得更红了,只感觉有千万双眼睛,都看到了自己那令人脸红的想法。不由得,她蒙上了被子,盖住了自己发烫的脸。 “别装了,原来你早就醒了!”紫云的这一举动,被一直盯着她的权铮看到了,等及紫云用被子盖住了那羞红的脸时,权铮笑着说道。 紫云听到权铮的调笑,只感觉自己的脸更加红了,只感觉自己就如脱光了衣服一样,赤裸裸的展现在权铮的面前,紧紧的捂着被子,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权铮见她如此,心里暗觉好笑,于是走到床前坐下,俯身掀开被子,却见紫云正红着眼睛看着自己,一双灵动的大眼,此时也蓄满了泪水。 “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权铮惊诧的问道。 “就是你欺负我了!”紫云说着,伸出双手,紧紧地搂着权铮的脖子,伸上了樱红的小嘴。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四章架人以祸 经过了一翻巫山云雨后,累极了的紫云终于沉睡了过去,权铮刚帮她盖好被子,正想也躺下休息一下,忽然听到外面许琼轻声问道:“将军醒了吗?” 权铮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何时窗外已大亮,生怕吵醒紫云,权铮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穿好衣服,在紫云那羞红依然未褪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走到外面,打开房门,迎向许琼去。 “二弟,有什么事吗?”权铮问道。 “大哥,我来是急于想问,那陈良如何处置?我怕日久生变啊!”许琼道。 权铮点了点头,渡了两步,忽然问道:“二弟,你有什么好的计谋?” 许琼阴阴一笑,比了个砍脖子的架子。 权铮笑了笑道:“杀是肯定要杀的,但在杀他之前,要让他为我们做点事!” 当天下午,在跟着陈良来的十名秦宫侍卫的看守下,再有两百名长平秦军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地向南开去。 “许大哥,你说这陈公公他真的是丞相的人吗?”经过了七八天的奔波,这队人终于到了距离集庆不足五十里的一处山岗上,休息的时候,一个秦宫侍卫走到他们队长跟前,悄悄问道。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呢?陈公公是谁的人还用得着你来操心?”那许队长不耐烦地说道。现在他的心里乱糟糟的,其实他早就知道陈良是丞相的人,更知道程不悔在咸阳,甚至整个大秦,有多大的势力。他担心自己把这陈良给带回去了以后,程不悔会找自己的麻烦!距离咸阳愈近,他的心里就愈乱,甚至有些害怕了! 正在这队长心里麻乱不已的时候,忽然那负责放哨的秦军士兵喊道:“快看,那里有一队人过来啦!” 许队长抬头看去,果然,一队至少三百多人,他们都骑着马,但衣服却是杂七杂八,一个个都用头戴薄纱帽,以防止灰尘迷眼,他们在距离这里还有一里多地的时候,就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嗷嗷叫着向这里冲来。 “快,排好队形,这伙可能是土匪!”那个长平秦军的队长连忙命令道。 很快,那些秦军士兵们就排好了防御阵形,长戈朝外,弓箭兵靠后。 但这队土匪似乎并不急于攻杀进来,及到秦军队形前面,就立即绕着秦军的阵营骑马奔驰起来,激起的灰尘很快就将秦军给淹没了起来。许多的秦军士兵被灰尘迷住了眼睛,连忙用手去揉,而更多的秦军士兵吸入了灰尘,忍不住咳嗽起来,防御的阵形出现了松懈。 “杀啊!”带头的土匪是一个光头,他一声令下,那些土匪们调传马头,乘秦军的防御出现空隙的时候,冲了进来。 因为烟尘太大,那些秦军士兵们来不及阻挡,只有任其冲了进来,而那些王宫侍卫们,也从未见过这种情形,虽然一个个拼命砍杀,但还是被这些土匪们给冲了进来。 还是那个光头统领,他来到陈良的牢车前面,一刀砍开了那铁锁,一边搀扶那陈良出来,一边轻声说道:“是丞相大人让我来救你的!” 虽然那光头的声音很小,但那些拼杀的侍卫们还是听到了,那侍卫队长更是心惊胆颤,既然这些人救走了陈良,那么为保密,肯定会杀人灭口! 想到这里,侍卫队长更是拼了命一样的,砍倒了一名挡在自己面前的骑士,立即就向外面冲去。其他的那些侍卫们见队长跑了,一个个也急随在其后,向外面跑去。 那土匪头目见状大急,高声喊道:“挡住他们,不要让他们跑了!” 但苦于长平秦军挡在这些骑士面前,一时半会儿无法冲过。而那些侍卫们更是为了逃命,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不大一会儿,那些侍卫们就跑到了山下,拐了一个山谷,就不见了人影。 略过这些侍卫们历尽千辛万苦,连集庆城都不敢入,每日在荒山野岭里穿梭,终于在十天以后,回到了咸阳王宫。 “你们怎么是这般模样?陈公公呢?”怀王看到这些侍卫们狼狈不堪的样子,皱着眉头问道。 “禀报大王,那陈良被人掳去了!”陈队长说道。他知道就算自己不说,这些手下侍卫们也会说出来,还不如自己先说,博一个忠诚的名声。 “陈公公被人掳去了?这是为何?”怀王问道。 陈队长把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全部说了出来,当然也包括了陈良杀人灭口,后在集庆城外被人救去,那光头人说的话等等。在他的心里,知道自己如若不投靠怀王,恐怕那丞相也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不如把丞相的阴谋说与怀王,让怀王有了介心,甚至是杀了丞相,也许自己还有条活路。 怀王听完这陈队长所言,又看了看其他的侍卫们的眼色,知道这些都是属实,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心里更是对程不悔恨之入骨! “丞相大人到!”一个太监扯着嗓子高声喊道。 秦王先前的时候,为了表示对程不悔的尊敬,特意准许程不悔可以坐车进宫,更有许多尊赏,先前时还没有怎么在意过这些,现在听那太监这样一喊,不由得迁怒于他,大喝道:“来人哪,把他给我抓起来,凌迟处死!” 那太监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秦王,听到秦王下令,立即吓得软在地上了,磕头道:“求大王饶命,求大王饶命。” 但见秦王脸色铁青根本就不理睬自己,又转向刚走过来的程不悔道:“丞相大人救命,丞相大人救命!” 程不悔看了一眼秦王,发现他的脸色愈加难看,连忙喝道:“大王命令,谁敢违抗?” 这时,两个侍卫走了上来,架起快要昏过去的太监,向刑房走去。 “吾王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程不悔走到秦王跟前,轻声问道。 秦王现在很想立即就杀了眼前的程不悔,但又怕引起动乱,看着程不悔许久许久,心里一直在挣扎:杀了他!现在别杀,等剪除了他的党羽再说! 终于,秦王的理智战胜了暴怒,他脸色缓和下来,对程不悔说道:“丞相此来有什么事啊?” “哦,我听说长平的大殿下受伤了,特来请旨把大殿下接回咸阳来医治!”程不悔道。 如若是往常,秦王会认为程不悔这是关心自己的大王子,但他听了侍卫们所言的时候,心里对程不悔产生了极大的反感,但他也知道此时绝对不能表露出来,于是道:“他在长平受伤,如若把他不远千里接到咸阳来,恐怕于伤势不利!” 程不悔还要再说,但秦王摆了摆手道:“丞相莫要再说了,寡人已经决定了!” 程不悔一愣,脸上的汗一下子流了出来,连忙告退而去。 “你们几个起来吧,寡人看你们几个很是忠诚,以后就做我的贴身侍卫吧!”秦王说道。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五章长平行剌 “去,把李吉化给我找来!”程不悔回到府中,立即向管家肖波命令道。 不一会儿,肖波就带着一个全身着黑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这中年人眼睛眯着,显得一副什么事情他都不在乎一样,脸上从额头处用一道深深的刀疤,一直伸到他的脸唇处,显得很是恐怖。怀中抱着一把黑色长剑,往厅中一站,看着程不悔却不说话。 程不悔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道:“李先生在我的府中住了有十年了吧?” “十年零三个月!”李吉化挤出了这几个字,声音就如豺狼般使人听怎么也感觉很不舒服,混身上下都有一种凉凉的感觉。 “本来不想劳动李先生的大驾,但我先前派出去办事的那几个人,都要么被人杀了,要么无功而返。我想,在我的府中,能完成这个事情的人,只有李先生你了!”程不悔说道。 李吉化的眼里忽然露出了一丝光亮,问道:“杀谁?什么时候动手?” 要说也是,李吉化本就是一名顶级杀手,但被程不悔拢进来的这些年里,他始终没有机会一展自己的杀人技术,现在听到程不悔要让他去杀人,不由得很是激动。 程不悔笑了笑却没有说话,只是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李吉化近前一看,点了点头拱手道:“吉化绝不辜负丞相大人所望!” 待李吉化走后,总管肖波到程不悔跟前问道:“大人,你觉得李吉化能靠得住吗?”肖波也看到了那几个字,先前多次的失败,让他有一种不自信的感觉。 “无论是否能靠得住,我们都要搏一搏了,今天我发现大王已经对我有猜疑之心,而我们安插在王宫内的陈良,我得到信息说他被人掳走了!而与他一起去长平的那些侍卫们,却一个个安然无恙!恐怕这里面有什么阴谋!”程不悔无奈地说道。 “什么?陈良死了?哪,哪大王他不知道吗?”肖波问道。 “知道,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大王没有给我一点好脸色,想来长平那里有什么密信给大王!”程不悔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肖波脸色凝重地问道。 “既然大王现在已对我心存猜忌,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先杀掉大王子,让大王没了选择,再逼大王退位,扶二王子上台,我们乘机收买朝中大臣,完全架空二王子!唉,可惜我不是王室之人,而秦国的人只认王室之人做大王,其他姓氏的人连边都不能沾一下!”程不悔长叹道。 时至正午,长平城内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虽然四周依然危机重重,但生存与利益的驱使下,让这些人们不得不起早贪黑的出门劳作。 随着入城的人流,李吉化进了长平城内。虽然他的脸上那道疤很是显眼,背上的黑剑更是散发出一种逼人的杀气,但秦人尚武,谁也没有怎么去怎么注意他,就连那些守卫城门的秦军士兵们,也只是多看了他几眼,并没有多少表示。 来到长平城内最大的酒楼“坐忘阁”里,在二楼找了一个监窗的位子坐了下来,叫过一脸惊恐的小二,要了一份酒菜,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拿起桌子上的茶壶自斟自饮。这些人的目光于李吉化来讲,这十年多来他实在是见过太多太多。 “这位老弟,是从咸阳来的吧?”正在李吉化埋头喝茶的时候,有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来到李吉化的桌前坐下说道。 李吉化皱了皱眉头,这个人怎么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但多年的江湖经验让他自有一种应变的方法,装作一副好奇的样子,问道:“老哥儿怎么知道我是从咸阳来的?” “哈哈,十年前大秦黑道第一高手李吉化,被第一白道高手方绝海邀请十五个一等一的好手围攻,大战三天三夜,最后前脸留伤而逃。后来李吉化投身于当今大秦丞相程不悔门下!”中年人笑道。 李吉化的脸一下子白了许多,自己投身丞相府中,可以说除了程不悔本人和那个总管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但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一脸平凡的中年人竟然一清二楚。他的眼里散发出摄人的光芒,看着中年人冷声问道:“你是谁?” “成名不容易,更何况像老弟这样的人物?依附在别人篱下已是一种委屈,现在又甘于做他人鹰爪更是可惜。奉劝老弟及时回头才是正道。”中年人应李吉化的问题,反而劝道。 “前几次来的人,都是你做的?”李吉化忽然想到程不悔曾说权铮的跟前有高手保护,于是问道。 中年人笑了笑,却也不予以否认,转身飘然离去,临到台阶口,中年人轻身指了指李吉化的桌子。 李吉化忙低头看去,原来那中年人刚才一直把玩着的杯子,此时竟然陷入了桌子里面一半!他不由得大惊,自己虽然也可以做到,但想到要与这样一个对手对敌,还是让他心里七上八下,必竟没有把握的事情,李吉化是很少去做的。 吃过饭,李吉化让小二帮自己找了一处比较安静的住所住了下来,然后倒头就睡。等到半夜的时候,李吉化就如定了时间的钟表一样,四更刚过,他就立即醒了过来。穿上黑色衣服,用黑布蒙面,带上自己的兵器。临出门的时候,他又忽然停了下来,想了想,又转身带了五把飞镖放在自己怀里。如果说十年前的时候,谁让李吉化带飞镖行剌他肯定是不屑于为之的,但经历了那次交战,再加上在程不悔府中十年的平淡日子,再加上后来娶妻生子,在他的心里,对这种平静的生活还是有所依恋的,更让他珍惜生命,不再像从前那样毫无顾虑。 出了房门,他立即飞身上房,踩着房顶的瓦片,向已打听好的权铮住处飞跃而去。但等他距离权铮的住处还隔着一条街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只见那个中年人坐在一处房脊上,正悠闲自得抱着一个酒坛喝酒。 “李老弟,何不来喝两口?”中年人笑着邀请道。 李吉化的眼一下子眯了起来,盯着中年人,拔出了手中的黑剑,摆好了架式,随时准备进攻。 而中年却如没有看到一样,只管喝着自己的酒,对李吉化的忿怒不屑一顾。 “啊……”李吉化正准备进攻,忽然只觉得脚下一虚,就要往下掉去,情急之下,他连忙把剑插到房脊上,阻住下掉之势,低头看去,只见下面有数十个长平军弓箭手正瞄准自己,随时都可能把自己射成剌猬。 “李老弟,我白天的时候就奉劝过你,但你始终不听,现在可后悔了?”中年人笑着走到李吉化跟前道。 “卑鄙小人,暗中使诈,有能耐与我大战三百回合,使这些计两,枉你也是成名的人物!”李吉化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哼,我也不是什么成名的人物,江湖上也从来没有过我这号人,至于说暗中使诈,恐怕一个杀手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光明正大的吧?”中年人冷哼道。 “少费话,要杀就杀,要剐就剐,莫再多言!”李吉化现在苦于身陷绝境,自知难保全性命,但听权铮性格温和,于是故意大声喊道,想以此换取性命。 “你认为你还有活命的机会吗?”中年人冷笑道。 说完,走到李吉化跟前,一脚揣在他的手上,李吉化吃痛,忍不住松开手掉了下去,落在了那些秦军士兵们早已张好的网里,被死死的套住,动也动不得。 “师兄,这个杀手交给我来处置如何?”中年人下了房脊,权铮立即迎上来说道。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六章花钱赎人 这中年人在中午的时候找到权铮,送上了老人给权铮的亲笔信,表明了他的身份,是老人的徒弟之一,姓冷名易,其习得老人的武功真髓,却对老人的其他知识不闻不问。在权铮回到秦国以后,老人因为关心权铮安危,就让冷易在暗中保护权铮,并且多次阻杀了程不悔和程后派来的杀手。现在冷易有其他的事情要办,不能每天保护在权铮左右,于是找到权铮,提醒他注意安全,并让他带些士兵,早早的埋伏在这里,就等着李吉化的到来。 “怎么?你要放了他?”冷易对于权铮的性格很是生气,在他的心里,对敌人仁慈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不,当然不是,如果以前的时候,也许我会放了他,但现在我绝对不会!”权铮连忙说道。对于程不悔四次三番的加害于自己,权铮的心里很是忿恨。 “那么你认为该怎么办呢?”冷易的语气还是冷冷的。 “剁去双手关押起来,然后给程不悔去声信,让他花钱来赎回李吉化!”权铮面无表情地说道。 “哦?为什么?”冷易惊讶地问道,原本他以为权铮要么把他杀了,要么会放了他,却没有想到权铮会主张剁去他的双手。 “剁去李吉化双手,李吉化就再也没有用了,而我们写信给程不悔,可以让程不悔知道我们已有所准备,让他不敢再轻易冒犯。让他花钱来赎,如若他掏钱便罢,如若不肯,哼哼,他不怕寒了门下的心?”权铮道。 冷易听完点头一笑,向外走去,走到权铮快看不到的时候,冷易回头高声道:“师弟长大了,师傅也就可以放心了!” “施将军,你等此次去往咸阳,除了要帮我打探咸阳各路信息以外,还要发展忠于我们的势力,同时,还要保证父王的安全!任务坚难,万望小心!”权铮府中,施炎等二十四个人站在正堂里,权铮向他们举杯向他们说道。 权铮决定在咸阳城内暗中发展属于自己的势力,想来想去,觉得施炎是最好人选,施炎心细,而且谋略也不错,本来还有一个最佳人选──昕泽!但那诸云现在伤势依然未愈,恐怕昕泽也不会愿意为自己效力!他只有每天都抽出一定的时间去看看诸云,期望能感化诸云,借机收伏昕泽为自己所用。至于说为什么要保护秦王,虽然权铮对秦王并没有多少感情,但必竟现在秦王是自己在咸阳最大的依靠,如若秦王被人害了,那么恐怕很快就会让权恩登基为王,到时候自己的处境只会更加坚难! “将军放心,只要有我等性命还在,定不负将军期望!”施炎带头拱手道。 权铮点了点头,指了指放在一边的三个大箱子道:“这里面的东西价值不下于一百万两银子,可以做为你们在咸阳开办商号的费用。” 这三个箱子是权铮从长平安云山的王宫里偷偷运出来的,里面都是一个珍贵之物,价值何止百万?但权铮也不想一下子给他们太多的钱,因为以后自己要用到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他让施炎等人在咸阳及其周围设立商行酒楼,其目的除了打探信息,收买人心以外,也是为了以商养银,借此赚些花销。 “你们去了咸阳以后,先把这些东西贴满整个咸阳城内的大街小巷,然后找别人把这封信和这箱子交到程不悔的手中!”权铮递过一叠宣纸和一封信,外加一个三尺见方的箱子道。 十天后的清晨,程不悔的府中。 “大人,这里有人送东西来了!”肖波躬着身子,走到程不悔的书房里向他说道。 “又是哪个当官的想升职了?”程不悔一边看着书,一边头也不抬地问道。 “这信是长平来的!”肖波轻声道。 “长平?长平谁会给我来信?”程不悔一脸疑惑地接过那信,拆开一看,程不悔的脸色很快变得难看起来。 许久,程不悔才青着脸问道:“信中所提的箱子呢?” “在这里,我本来打算让帐房收起来的!”肖波走到外面,捧来箱子道。 “让帐房收起来?你以为这里面是金银财宝吗?”程不悔说着,打开了密封的箱子,只见里面是两只用面粉裹的手臂! “这,这是怎么回事?”肖波一看到这箱子里的手臂,惊恐地问道。 “哼,没用的李吉化,平日里总是自认为多么的了不起,没有想到到了长平,还是被权铮那小子给抓了起来!现在权铮砍去了他的两个手臂送来,让我们花五十万两银子赎他回来!”程不悔忿忿地说道。 “那么大人的意思是?”肖波轻声问道。 程不悔瞪了一眼肖波,心里暗骂一句:老猾头!本来你应当劝我不要花钱赎这样一个废人的!但程不悔还是一脸为难地说道:“唉,我也是有些为难啊,前些日子收购蜀地的木材,花费实在太多,又养了这么多的门客,现在钱有点周转不开啊!” 肖波明白了程不悔的意思,什么钱周传不开是谎话,但不想赎那李吉化是真,于是顺着程不悔的话,肖波说道:“大人英明,那李吉化想来也应当明白大人的困难,不会怪罪大人的。” “但我们也不能亏待了李吉化的家人,我李吉化不是有一个夫人儿子吗?每个月给他们送去十两银子做花销!”程不悔一脸的怜悯说道。 如若就这样,只有肖波和程不悔两个人知道这件事情也就算了,谁曾想天还没有黑,肖波就急急忙忙的找到程不悔,脸色苍白地伏在程不悔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程不悔听了,也是一脸的惊异,问道:“这可是真的?” 肖波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门人揭下来的宣纸递到程不悔的手里道:“现在咸阳的大街小巷都贴满了,都是言称大人你派人去剌杀长平战将,结果未遂,而又被对方押下了李吉化,并向大人要赎银五十万两!” 程不悔连忙道:“快,快命人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揭下来烧掉!”程不悔连忙命令道。 “大人别忙,我已经命人去揭了,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揭不揭的问题,而是门客们的想法!老百姓们也许并不知道李吉化这个人,但门客们却都知道啊!如果处理不得当,恐怕会寒了他们的心!”肖波提醒道。 程不悔不愧是个奸人,听到肖波这样一提醒,立即就平静了下来,冷冷一笑,道:“权铮这小子,竟然有这么多的花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立即安排一些人手暗中潜入长平,剌探权铮的一举一动,稍有差池,立即回报回来,我要让权铮身败名裂!” “大人,那这赎金的事情?”肖波小心翼翼地问道。 “给他!”程不悔毫不犹豫地说道。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七章只望来世 “没有想到程不悔这个老贼,竟然真的会乖乖把钱送来!”化安看着程不悔派人不远千里送来的一大箱银子,脸都乐成了花! 权铮笑了笑道:“这都是舆论的压力!他程不悔也不是笨人,知道这件事对他的影响有多大!” “但将军也莫要掉以轻心,要防止程不悔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颜熹在一旁冷冷的说道。 “大哥,颜先生所言极是!大哥千万要小心!”许琼也在一旁说道。 权铮见两人说得很是郑重,连忙问道:“莫非我有什么地方不检点吗?” 颜熹不再说话,许琼也脸色微变,低头沉吟不语。 “二弟,有什么话不可以对大哥我说吗?”权铮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许琼见权铮生气了,连忙道:“大哥想要争权天下,作为万民表率,千万莫要以儿女私情为念,影响了夺鼎大业!” 权铮的脸色愈加难看了,他知道许琼所指的是什么,但在他的心里,对紫云是绝对难以割舍的!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去,独自坐在那里,陷入了苦恼之中。 “紫云姑娘,许将军请你过去一下!”紫云房中,她正坐在桌前,为权铮缝制一件贴身小衣,忽然听到门外侍卫回报。 紫云不明所以,这许琼虽然是权铮的结拜兄弟,但每次见到自己也仅仅是点头示意罢了,从来没有这样单独见过自己。但她还是把手中的活计放到了桌上,起身随着侍卫向后花园里走去。 权铮的府宅很大,仅仅后花园就占地有数十亩,但因为权铮不喜欢太过于热闹,所以这后花园一直比较空闲,只是常有一些花匠侍卫们在里面活动。 沿着一条用碎石子铺成的小道,穿过十几处奇石河塘,来到处建在一座假山之上的凉亭里,许琼与颜熹、赵文、子易等四人,在权铮府中侍卫统领刘展的陪同下等在那里。 看到紫云过来,许琼示意刘展退去,然后连忙带头迎身跪下,低声说道:“弟许琼,参见嫂夫人!” 紫云愣住了,就算自己是许琼的嫂子,但也不至于行如此大礼啊,连忙上前要搀扶他起来,但又想男女有别,只有着急的说道:“许将军快快起来,我可当不起如此重礼!” 许琼低头说道:“如果嫂夫人不答应许琼的请求,许琼跪死也不愿意起来!” “你什么请求说来就是了!”紫云忙道。 “请求嫂夫人离开大哥!”许琼道。 紫云一听,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许久才低声问道:“这是你大哥让你对我说的吗?” “不,是二弟善自做主!”许琼道。 “为什么!”紫云的声音忽然高了起来,挥了一下衣袖,站到一边不看许琼问道。 “嫂夫人可知道大哥他是什么人?”许琼低声问道。 “他原本是新安城内一个可爱的孩子,后是一名顶山立地的大英雄!”紫云提起权铮,就一脸的甜蜜,想到自己与权铮现在的关系,特别是那夜的事情,她的脸上不知不觉的又现出一抹羞红。 “不,他是当今秦王长字秦权铮!”许琼一字一顿的说道。 紫云的心就如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敲了一下一样,其实在此之前,她已听到过这样的言论,但她心里一直在否认,一个堂堂大秦王子,怎么可能会与贫家破户的孩子混迹在一起呢?现在听到许琼这样一说,紫云心里的那层薄薄的希望一下子破碎了!她当然知道自己曾经身迹青楼,与一个王子结合的后果是什么!就算权铮再怎么喜欢自己,难道说他能堵住悠悠众口吗? 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划出了紫云的眼眶,随着她那光滑的脸庞,滴落在脚下的青石板上。她多么希望权铮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那怕一无所有!在她的心里,拥有了权铮,就等于拥有了整个世界!但现在这个世界,却要离自己远去。 “你既然知道他的身份,为什么还要叫我这样一个青楼女子为大嫂呢?”紫云抹去泪水,一脸凄然的问道。 许琼抬头看了一眼紫云,见她那悲伤痛苦的模样,心里也有一丝不忍,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大嫂永远都是大嫂,虽然您与大哥不能在一起,但我等还是认你为大嫂!” 紫云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眼里的泪水忍不住要再次流了出来,她连忙转过头去,抹去泪水,强颜笑道:“我明白你们的苦心,知道你们为是他好,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为难你们。老父的差不多好了,明天我就会离开,今天,让我再最后再为他做一次饭好吗?” “其实紫云姑娘只需要暂时离开将军就是了,等大局已定的时候,你还可以再回来!那个时候就不怕别人说话了!”颜熹在一旁连忙说道。 紫云脸上露出一抹凄伤,难道说自己是一个见不得阳光的女人吗?一步失足成千古恨,断肠处正是情深时! 时夜,心怀感伤的权铮来到厢房内,紫云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做的饭菜满满地摆了一桌,而她正站在桌旁,看到权铮进来,连忙上前接过他脱下的外衣挂在一边,扶着他坐在桌前。 “怎么做这么多饭菜呢?我们两个人又吃不完!”权铮说道,声音略带沙哑。 许久,未见回话的权铮抬起头来,却见紫云眼睛红红的站在自己身后,忙关心地问道:“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没有,只是刚才炒菜的时候被烟熏到了!”紫云连忙掩饰道。 “以后不要你亲自动手了,明儿个就请几个侍女来!”权铮搂着紫云的纤腰,安慰道。 紫云挣脱权铮的怀抱,坐到一边说道:“快点吃吧,等下菜就凉了!” 权铮一愣,但见紫云只是专注于为自己布菜剔骨,一脸的平静,暗道自己多心,也忙着吃了起来。 待吃完后,权铮正要出去,紫云却从他的后面抱住他,声音哽咽地说道:“将军,不要走好吗?紫云想让将军多陪一会儿!” 权铮抓住紫云的手,转过身来,见她一脸的泪痕,皱了皱眉头问道:“你到底怎么了?莫非有什么心事?” 紫云低下头轻声道:“将军整时忙于军务,紫云很少有时间与将军在一起,现在难得暂时没有战事,紫云只想为将军抚琴一曲。” 权铮笑道:“好啊,早就听说你的琴艺不错,但一直没有机会听听,现在正好!” 权铮卧房之中,紫云铺开了古筝,看了一眼含笑坐在桌前的权铮,调了一下琴弦,开始弹奏吟唱起来: 但叹那岁月如梭, 昔日光华瞬息过, 往时的情谊苦奈何, 苦奈何他就是命薄, 把手问君芳华几多, 繁花地里青楼高歌, 遥叹华女无望宫阁, 苍明月下独自落莫, 单悲今生无颜以对, 只望来世重温华贵! 紫云的琴声如吟如诉,绵长而又低沉,有如深山风吹落叶,又如夕阳西沉,再如寂夜悲调。 “你听到了什么?”权铮不敢再看紫云,走到窗前,望着窗外脸色沉郁地问道。 “将军,紫云美吗?”紫云站到权铮身后问道。 权铮回过头来,却见紫云混身赤裸,白如水嫰的肌肤在烛光下映出迷人的光芒,修长的胴体露出诱人的曲线,闪亮的长发披在身后,明媚的眼睛看着权铮,一脸的绝然。 “你不怕冻着吗?”许久,权铮才回过神来,连忙拿过床上的被子,包住紫云,然后生气问道。 “将军,让紫云服侍你脱衣好吗?”紫云看着权铮,眼睛里充满了柔情。 权铮抱着紫云,一下子愣住了,瞪目结舌地看着她。 紫云轻轻一笑,挣脱权铮的怀抱,缓慢而又轻柔的脱出他周身的衣服,露出了他赤裸而健康的肌肤,紧紧地抱着权铮,把脸贴在他的身上,轻声说道:“抱我到床上去!” 第二天,当权铮从沉睡中醒来的时候,忽然发现紫云却已不知去向,桌子上留着一封信,权铮打开一看,上面写道:“但悲今生无颜以对,只望来世重温华贵!” 权铮看完悲然坐在桌子上,任由手中的信飘落在地上,神情木然地看着窗外,树叶黄了,一阵秋风吹过,纷纷刮落……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八章劝降诸云 “大哥,这段时间我们加紧了南边来人的盘查,发现里面有很多咸阳派来的探子!” 权铮府中,许琼向脸色很是沉郁的权铮报道。 “那些人你怎么处置了?”权铮不仅脸色沉郁,就连声音也变得很是低沉,紫云的离去,对他来讲是一件很难过的事情,但他也知道,紫云的离开,是为了自己的前程! 众人见权铮开口说话,都暗中舒了口气,他们害怕权铮经受不起紫云出走的打击,从此而消沉,现见如此,他们都放心了。 “我并没有立即把他们抓起来,只是派人暗中监视,如若大哥下令,我们立即就可以下手捉拿!”许琼声音欢悦地说道。 “不,现在不要,我们可以留着他们帮我们给程不悔传一些假信息回去,但一定要注意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要掌握在我们的手中!”权铮摆了摆手道。 “但是我怕会玩火自焚啊!”许琼担忧地说道。 “你认为我们把这些人杀了,他程不悔不会再派别的人来吗?恐怕再次派来的人,更加隐蔽!”权铮说道。 见众人都不再说话,权铮看着赵文道:“这件事情就交给三弟你来负责了,二弟,你和子易将军立即着手准备西征事宜,黄然将军负责训练,我们要尽快把林将军的十万大军给接进长平来!” 众人领命离去后,权铮又对身边的颜熹说道:“你随我一起见见诸云将军去!” 颜熹是何等聪明的人,听到权铮这样一说,自然知道他是想要招降诸云,连忙随着权铮一起出了门,但走在半路上,颜熹却感觉不大对劲,权铮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过特别,心知是紫云的原因。 忙追上走在前面的权铮,轻声道:“将军莫非心里难过?如若如此,千万不要闷在心里啊!” 权铮忽然停了下来,看着颜熹认真地说道:“你是说关于紫云吗?我现在已经想通了,就算她留在我的身边又怎么样?咸阳来一道旨,我就要丢弃她,如若违旨,也会落个抗旨不尊的罪名,到时候甚至会连累到她!总的来说,是我权铮没有本事,连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要努力的发展自己的势力,到时候我就看看,还有谁敢对我的言行举止说半个不是!” 权铮说完很快,似乎是在发泄,又好像是在堵气。但颜熹听了,却不住点头,道:“将军所言极是,想要与紫云姑娘长相肆守,就必须要掌握天下,让天下人都不敢说话才行!” 诸云住的地方,是权铮特意安排在距离自己的府宅仅隔一条街的一处大宅院,占地近两百亩,与权铮的府宅相比,也不多让,里面的侍女劳役近百人,比权铮的府宅要热闹许多。当然,权铮为了诸云的“安全”起见,派给他三百名侍卫,就连他周围的房子,也一并买了下来,里面都是住着一些秦军将领们。诸云每则出入,都有数辆马车载着侍卫跟随护卫,端的是威风凛凛。反正安云山的宫里、那些原长平军的大官显贵的府宅里,有着无数的金银财宝,花在这上面的仅仅是九牛一毛,权铮也根本不会在乎这些。 “诸云将军,好兴致啊!”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权铮一直走到诸云的院子里,那诸云还是专心致致地坐在一处树架下面看书,对于权铮的到来,似乎毫无所觉。 听到权铮这样一喊,诸云抬起头来,看了看权铮,又转过头去继续看书,毫不理会权铮的笑脸。 权铮的热脸贴了个冷屁股,不由得有些尴尬,但今日他是有为而来,当然不会因此就摆手而去。他走到诸云跟前,坐在石桌上,拿起桌上的茶壶分别为自己和颜熹倒了杯茶,轻呷了口,道:“诸云将军还在生我的气?” “败军之将,囚于困牢,哪敢生气!”诸云头也不回,看着自己手中的书冷冷地说道。 权铮闻听此言,笑了笑道:“呵呵,听诸云将军这样一说,可见还是在生气!” “哼!”诸云冷哼了一声,不再理睬权铮。 权铮不以为意,继续笑着说道:“将军可是怪我当初胜你之时使了诈?” “本来兵就是不厌诈,我不应当怪你,要怪只怪自己无能。但你却以牛马阵冲击我军,仅仅一个时辰,就踏死我一万多长平军将士,死者无不周身溃烂,被踩成肉酱,死状何等悲惨。如若不是昕泽他见事不对,撤兵于山顶,恐怕就要全军覆没!枉你权铮空有仁慈之名,就不怕此举有伤天和?”诸云转过头来,恨声说道。 权铮闻言一愣,接着好奇地靠近诸云问道:“我还有仁慈之名?” 诸云皱了皱眉头,一脸不相信地看着权铮道:“我真的怀疑你是装的!” 权铮一脸无辜地干笑道:“呵呵,我真的不知道。” 颜熹连忙伏在权铮耳边说道:“他是指的你曾放过一些俘虏,现在化吉周边的人都知道将军你与其他战将不同,不愿投降的俘虏你也不会杀掉!” 权铮在听了颜熹的话后,脸紧紧地绷在一起来,皱着眉头道:“诸云将军,莫非你认为战场上还有仁慈吗?你认为把我大军围在化吉就不有伤天和?” 诸云看着一脸肃然的权铮,只感觉他并不是自己所知道的那个人,更不像别人传言那样的懦弱无能,他的眼睛里透出慑人的光芒,让诸云这样一个身经百战的大将军,都生出一种无力的感觉。 权铮见诸云不再说话,知道自己在这个问题上已经占了上风,也不再过于追问,又转了个话题,声音和缓地说道:“你可知道安云山等人现在何处?” 诸云醒了醒神,道:“不是被起来了吗?” “对,是被我关起来了,而且关在了长平大牢里面,包括长平城内的大小官员,还有他那些封的什么丞相之流!”权铮说着,站起身来,看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叹了口气又道:“但你知道为什么我把你安排在这里吗?” 诸云看着权铮的背影不说话。 权铮忽然转过身来,看着诸云高声说道:“因为他们都是无能之辈,因为我觉得你是个难得的名将!如果给你机会,你一定可以带兵驰骋千里,建得不世功业!” 诸云心里只感觉很是酸楚,他的梦想就是带兵驰骋千里,建立不世功业,但安云山始终对他心怀猜忌,而那些将军们也都排挤他,虽然名为第一战将,但他却不被信任!他被权铮打败,先前的时候还心怀不满,觉得权铮那是使了奸计,但后来仔细一想,战场上不都是利用奸计取胜吗?随即他也就释然了,只是感觉对不起那数万牺牲的将士。所以一直对权铮这个罪魁祸首心存怨恨。现在听到权铮这样说,他又有一种遇到知音的感觉,不由得眼睛湿润起来,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失态。 权铮见自己的语达到了预期的目的,于是又乘热打铁道:“现在安云山被俘,西边的数万军队也翻不了大浪,将军何不及时回头,助权铮一臂之力?” 权铮的话说得很慢,但每个字都仿佛是从心里掏出来的一样,说得很是真切,带着热呼呼的真情。 诸云闭着眼睛抬起头上,嘴绷得紧紧的,仿佛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露出一个字来。 权铮见状,拱手道:“将军也不需现在答复于我,等将军想好了,可以差人告诉权铮,权铮立即敝开正门,迎接将军的到来!” 权铮说完,向颜熹使了个眼色,自己一人转身离去。而颜熹在权铮离开后,靠近诸云说道:“颜熹早就知道将军雄才伟略,实为不可多得的一代名将,然安云山心怀猜忌,长平军众将又多排挤将军,使得将军空怀不世之力,却不得全力施展,现在我主有意招揽将军,正是将军大展才能的时候,为何还要推三阻四?莫非要胸怀天下,却要老死在这深墙大院之中不可?” 颜熹的话,就如一柄重锤一样,敲打在诸云的心头,做为一名十六岁就参军,在军中生活了三十多年,从一名普通的士卒到统兵数十万的大将军,如果忽然让他解甲卸刀,终日与花月为伴,恐怕比死还难受!而颜熹的弦外之音,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如若不愿意跟随权铮,他将终老在这院子里!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九章左右为难 “此次西征的同时,我们还要继续扩大我们的控制区域,现在东、南两面我们都已扩大到了太行山区,可以暂时停止,但北边还有十余个县城,我们要赶在匈奴人之前把他们拿下,并驻以军队,在与匈奴人之间,建立起一道宽厚的屏障!”权铮指着墙上的羊皮地图说道。 这地图在是安云山的王宫里找到的,上面对于整个晋中及其中周边的地形地势都标得清清楚楚,但可惜的是安云山明显的并不看重这地图,一直卷放在他的书柜里,天长日久,现在已有些地方褪色了。 “但我们总计只有十万军队,如若我们既要西征,又要北上,恐怕我们的兵力不够啊!”黄然说道。 权铮微微一笑,道:“北上并不需要太多的兵力,这里虽然有十多个县城,但卫卒都很少,我打算的是派出两万骑兵和一万步兵北上,而一万骑兵和五万步兵西征,留下的一万守卫长平!” “但这样一来西征的军队不是太少了吗?”子易忽然道。 “不少了,这林奂山坐拥十万大军,却对长平军始终无可奈何,现在更是寸步不进,甚至有退缩的迹象!如若我们调集大量的军队前去增援,恐怕他会只等我们消灭完了长平军才出来!”权铮脸色阴沉地说道。 权铮心里还有一层想法没有说出来,据那些密探们回报所知,林奂山在在那几乎与长平军很少交战,十万大军几乎没有任何损失,可见其一心要保存实力,私心如此之重的人,如若让他的十万军队完然无恙的进入长平城内,恐怕他会不听调遣! 见众人都没有什么意见了,权铮又说道:“这次西征,由我,子易带兵,而北上,就有劳二弟和黄将军了!” “不可,此次两个方向作战,将军应当坐镇长平,中间指挥!”颜熹连忙说道。 权铮笑了笑道:“我已有了中间坐镇压指挥的人选!” 众人都知道坐镇长平的重要性,听到权铮这样一说,心里都在嘀咕:难道说还有人比权铮更适合这个?想到这里,众人都齐望着颜熹。 颜熹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人选,首先他心思慎密,这在设定化吉之战的时候就已看得出来,其次心狠手辣,之所以要心狠手辣,是因为长平城内并不太平,驻军愈多,各种问题也就出现了,再加上周围的地盘都是新占领的,要防止动乱,如果坐镇人物手软的话,很可能会引起意想不到的后果。而颜熹的心狠手辣,是表现在他率着牛马阵把一万多诸云手下给踏成肉酱上! 权铮见众人都知道自己指的是谁,于是道:“颜先生是最合适的人选,我会留下四弟协助你!” “不行,我不留在长平城,我要出去打仗!”权铮的话刚落地,化安就反对道。 权铮闻言用眼睛瞪了一下化安,气恼他不明白自己的苦心,留颜熹在长平地确是好,但不放心也是真!化安的眼睛略与权铮一碰,只感觉身上冷冷的,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连忙低下了头不再说话了。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明天开始出发!”权铮扫了一遍众人,高声说道。 天气很凉,深秋季节,刚刚种下的小麦还没有露出头来,田边荒地里也是枯草遍地,一眼望去,满目的枯黄。 大军已经行进了五天,距离长平军驻守的那个方海城还有不足三十里远,其间长平军的探马一波接一波的前来探查,手下将领们请求权铮的指示,但权铮只是笑了笑,却并不在意,只是手下的斥候们,也是有增无减。通往方海的这段路上,因为双方斥候的不断来往,充满了大战前的阴云。 眼看着就要到达方海了,权铮那表面淡然的笑容下,心里也焦急了起来:为什么林奂山的人到现在还没有与自己联系? 正在权铮心里焦急的时候,忽然眼见来了十几匹快马,飞驰到权铮跟前下马跪下,其中一名秦军将领高声道:“臣林统帅座下副将马明远,参见大殿下!” 权铮坐在马上微微摆了摆手道:“起来吧,告诉我林将军的情形!” “我军与长平军屡战数十役,然逆贼一直坚守方海城不出,多次无功而返,我军苦于远离后方,补给不便,现在粮草以经不多了!”马明远低着头说道。 权铮听到他的这番话后,早已气得七窍生烟,忍不住想用手中的马鞭子抽他两下,十万大军在这里白白等了数个月,面对着敌人却鲜有进攻,反而现在却说什么敌人只守不出?但想了一下与这样的人生气没有用,只是冷哼了一声,道:“你家将军呢?为何不来见我?” “将军是原本是要来的,但因为现在战事紧急,而长平军又封锁了来往通道,所以……”马明远注意着权铮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 权铮的眉头皱到了一起,看来自己低估了这里的情形,林奂山竟然敢如此怠慢,只能说明他是有持无恐! “你起来吧,立即回去禀报你家将军,本王子现在大军已经开到,决定今晚进攻方海,让他配合,如若搁误了战机,莫怪我斩他于阵前!”权铮冷冷地说道。 “但我们那里粮草已经不多了啊!”马明远苦着脸说道。 权铮眯起了眼睛,瞄着那马明远,阴阴地问道:“是吗?” 马明远打了个寒颤,差点吓得跪在地上,连忙借过权铮的眼神,低声道:“将士们已经有两顿没有吃饭了!” “难道说我不来的话,你们就有饭吃了吗?告诉你家将军,无论他用什么方法,今晚必须要给我攻下方海城,如若不然,就让他提着人头来见我!”权铮毫不客气地说道。 说完,留下那个目瞪口呆的马明远在原地,掉过马头转身离去。 安营扎寨,埋锅做饭,长平秦军早早的吃完了饭后,就躺下休息了。但是权铮却没有休息,他和十个身穿钢甲,外披将军战袍的武将都没有休息,吃过饭后,对子易如此这般的交待了一下后,他就带着这十个武将骑上快马,向南奔驰而去,很快消失在夕阳下。 而在方海城的另一边,林奂山的军营里面,林奂山却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直转。 “将军,莫非你真的要听从他的命令,半夜攻打方海城?”看着走来走去的林奂山,一直坐在桌旁的一个中年文者问道。 “唉,现在恐怕只有如此了,不然他怪罪下来,谁也没有办法啊!”林奂山叹息道。 “但丞相大人的命令呢?你难道说就不怕丞相大人吗?”中年文者眼里露出一丝寒光,盯着林奂山道。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十章夜闯虎穴 “站住!什么人?”暗夜里,巡逻的秦军士兵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传来,连忙呼喝道。 “大胆,见到大王子殿下竟然敢不下跪?”跟在权铮后面的一名武将喝问道。 那巡逻的士兵什么时候见过王子?但见眼前的秦军个个身穿将袍,面目狰狞,马背上的“秦”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而带头的虽然年轻,但威严天生。再不敢多问,只有让开了道路。 权铮本以为还要费些口舌,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进了林奂山的军营内,不及多想,立即拍马继续向内行去。 “朴大人,不是我不怕丞相大人,而是这大殿下也不好惹啊!听我那副将所说,如若我不从他命令,恐怕立马就有性命之危啊!”林奂山苦着脸向那中年人乞求道。 “你怕什么?他才有多少人?总不过五六万人罢了,而将军你的手中却有十万之众!”中年人一脸不在乎地说道。 “大人你有所不知,虽然我有十万人,但大多数将士们并一定会与我一心啊!前时我一再的拖延与长平军的决战,已经引起了低下将士们的极大不满。如若要对抗大殿下,恐怕将士们要跑光了!”林奂山无奈地说道。 “这你能怪得了谁?当初丞相大人让你把这镇北军全被安插成我们自己的人,但你总是唯唯诺诺,现在却又如此,莫非你对丞相大人怀有二心?”中年人一脸阴沉地问道。 林奂山不是一个傻子,如若把这十万镇北军全部换成程不悔的人,恐怕很快就会把自己给架空起来,到时候程不悔想要让自己怎么死就怎么死!这也是他一直不同意的原因,现在听到那中年人又这样说,连忙道:“大人误会了,我林奂山肯定是忠于丞相大人的,只是手下将士们多是朝廷任命,我也不可以随意更换啊!” “哼,朝廷?丞相大人在朝廷里面说话比大王都有用,难道说你还怕有人说吗?”中年人一脸轻蔑地说道。 “当然有人说了!”忽然,从外面传来一声高喝。 负责看守这个营账的林奂山的侍卫头目张让,一脸尴尬地走进来站到一边,而随其后,是权铮与他的那些手下武将们。 “参见大殿下!”林奂山看到权铮,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连忙下跪伏拜道。 权铮走上前来,搀扶起林奂山道:“林将军不必多礼,我是听说咱们这军营里缺粮,特意赶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助到的地方!” 林奂山虽然对权铮深夜只身前来,心怀疑虑,但听到他这样一说,心里暂时踏实了下来。 但那中年人一看到权铮进来,心里就暗道不妙,因为自己一时大意,把自己带来十几个亲信全部调出去剌探权铮的情形,结果让权铮直闯进来。 本来他还想着自己与林希山死活不认他是权铮,并把他乘机给杀死在这里,但没有想到林奂山他先喊了出来,剩下一脸尴尬的他坐在桌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权铮好像是没有看到那中年人一样,拉着林奂山的手坐到正面桌前,仔细地端详了林奂山半天,权铮叹了口气道:“两年前在王宫里见到林将军的时候,将军还是红光满面,但现在却瘦了许多,可见这里的战事是如何坚难!将军不仅仅要为国尽力,也要注意身体啊!” 林奂山听到权铮这样一说,心里思潮翻涌起来。先前还认为无论效忠程不悔也好,还是权铮也好,都是一已之私,自己也是看程不悔的势大才选择与程不悔接近的。但程不悔却一起看不起自己的样子,更派来了这么一个姓朴的对自己指手划脚!现在权铮到了这里,不问军情,不问自己的罪过,先问自己的身体,心里不由得感觉暖暖的,觉得自己先前实在是对不起权铮! “来人,把我给大人送来的东西呈上!”权铮高声道。 一个跟随权铮来的秦军武将捧着一个大盒子走了上来,及到近前,躬腰举盒过顶。权铮接过盒子,放到林奂山的跟前道:“这是我在长平城的时候,曾被人行剌,命悬一线,所幸有人送上这么一根五百多年的人参,切了一小节,熬制了两碗参汤,喝了以后竟然保了命回来。但我知道这东西世间难求,不敢独占,这次来这里,我就把它带上了,现在送给将军,希望将军能好好的补补身子!” 林奂山双手颤抖着打开盒子,一阵扑鼻的药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帐篷,只见里面是一个小儿臂粗的成形人参,知道这东西极其珍贵,心里更觉感动。但一种疑惑的心情也很快上来了:权铮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殿下,微臣功薄福浅,恐怕消受不起如此大恩啊!”林奂山跪在权铮跟前道。 “哈哈,莫非林将军认为我另有所图吗?”权铮笑着说道。 “臣不敢!”林奂山头也不抬,低声说道。 “的确,我是有所图谋!”权铮忽然道。 林奂山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来了,来了!但还是头贴着地死跪在那里动也不动,心里在盘算着等下权铮会有什么样的要求,自己该怎么来拒绝。 “我的图谋是今晚进攻安海的计划取消!”权铮笑着说道。 说完,权铮站了起来,在宽大的帐子里背着手走来走去,沉吟了一会儿道:“林将军,你认为如何?” 林奂山掉过来头,继续跪在地上说道:“殿下英明!” 权铮微微一笑,道:“好!既然林将军也同意了,那就这么定了,至于说什么时候再次开始,我们两个商量着来!好吗?” “微臣遵命!”林奂山道。 “好了,林将军快起来吧,别总是跪来跪去的!”权铮来到林奂山跟前,扶起他说道。 两人再次坐在桌前,谈论了一些闲话,那中年人见林奂山与权铮愈说愈亲热了,知道如若不除掉权铮,恐怕等到明天自己就要死了!但见权铮带来的武将们就站在那里,自己不好下手,只有出去找一些侍卫们过来把这帐篷给包围起来! 他乘人不注意,悄悄的站起身来,沿着帐篷边向门口悄悄溜去,及到外边,连忙撒腿就跑,但还没等他跑几步,刚到一处僻静点的地方,就被人提着脖子按倒在地上,一只手握着他的嘴,一只手拿着一把匕首,划过了他的脖子。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十一章阵前裸体 第二天一大早,权铮就又早早起来,虽然昨夜与林奂山瞎扯了半夜,但总算是让他知道,这镇北军里面,至少有大半的将士还是忠于王室的,只有一部份因为是林奂山与程不悔串通起来提拔的,所以对林奂山还是惟命是从。 这样一来,权铮本打算挟持了林奂山,逼他攻打安海的计划也就落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大的计划,那就是完整的把这十万镇北军给演变成自己的军队。这也是他夜宿镇北军营的原因,他的计划就要在今天实施。 “殿下,将士们都准备好了!”林奂山带着一干手下大将们来到权铮跟前,拱身说道。 如果按照往常的习惯,他现在应当还在床上,但一来因为权铮今天要检阅镇北军,二来也是权铮昨晚送给他的那根人参的功效,喝了以后果然感觉精神倍爽,混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虽然那人参的味道与自己先前吃过的人参有所不同,但想来也是因为这是数百年人参的原因,与那些人参当然不能同日而论。心里不由得对权铮更升出几分感激,早早的起床后就忙活着安排阅兵,现在又亲自带着一干人来迎接权铮。 “嗯,我知道了,这些都是你手下的战将吧?”权铮笑着问道。 “参见殿下!”数十个镇北军高级将领齐齐跪在地上,高声呼道。 “哈哈,这都是国之栋梁啊!”说着,权铮亲自一个个把他们给扶了起来,然后拉着他们的手,向大校场上走去。 大校场上,镇北军摆好了阵形,等待着权铮的检阅。他们的前面,是一个用土推起来的高台,上面还搭了一个帐篷,摆好了桌椅,等着权铮入座。 众将领们随在权铮身后,登上高台,进了大帐篷内坐了下来。 “开始吧!”权铮一坐下来,立即说道,此时他已换了个面孔,不再是刚才那样的和蔼,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肃穆。 坐下分列两边的镇北军将领们,有的心喜王子的威严,有的却对权铮此举不屑一顾。权铮扫了一眼这些将领们,根据他们的神情略一分类,就知道大概有三分之一的将领是林奂山的亲信,也是程不悔一党!把他们的模样记在心里,不再理睬他们,举目去看操场上的演练。 但林奂山就不同了,他此时只感觉自己的肚里就如火烧着一样,急需要找个女人发泄一下,但此时身处阅兵台上,台下的演练正在精彩的时候,自己身为一方军队统领,又怎么能半途而退?他只有强忍着愈来愈强烈的欲火,期盼着典礼尽快结束。 他的分身坚挺起来,顶起了他的衣服,形成了一个帐篷,让他尴尬无比,脸红得就如十月的柿子,连忙弯下腰去,用上衣挡住那里。但身上的欲火却更加旺盛起来,混身赤红如铁,双目喷火,嘴唇干裂,忍不住颤抖起来,身体也偻成了一个龙虾模样。 林奂山的这一切情形,都被坐在正中的权铮看得一清二楚,他心里暗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这催情药可非比寻常,那是用七种毒蛇的精液和着蜂蜜调成的,只要沾上一点,不出两个时辰必须要行房,不然就算是神仙,也会被欲火烧心而死!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眼看着阅兵就要结束了,但林奂山似然没有死掉,权铮有点忍不住了,他转头看去,原来这林奂山已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正在那里摇摇欲坠! 权铮决定再推他一把,于是道:“林将军,你这镇北军可真是让我长了见识!” 沉入半昏迷的林奂山心里还有那么一丝灵晰,不然他早已倒地。现在听到有人叫他,他不由得应了一声。结果刚应完,只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家里,而侍妇正脱光了衣服躺在床上!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镇北军统帅林奂山疯了一样跑到台前,撕裂了自己的衣服,露出自己赤红的裸体和粗如儿臂的分手,朝着数万参加阅兵的镇北军大声喊道:“我要**……” 那些镇北军将领们一下子愣住了,而台下的士兵们更是惊异地看着自己的统帅,一脸的不可思疑,更有一些士兵们掩嘴而笑,对着林奂下胯下之下指点不已,引得哄然大笑。 还是权铮强忍住笑,站起来大声喝道:“还不给我把他拉下去?” 那些林奂山的亲信因为对林奂山最是关切,所以听到权铮命令后,立即就冲了过去,就要把林奂山抬下阅兵台。 但林奂山的脑子现在满是与侍妇在床上翻滚的情形,对眼前的人根本就看不见(眼角漠烧坏掉了!)。感觉到有人要拉自己,顿时大怒,双手大张,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打了起来。那些林奂山的亲信不及闪避,被他暴打一顿,更有一个亲信上前抱住林奂山,但被他生生扳开双手,丢下台去,所幸台子并不是很高,只是摔断了他的胳膊罢了。 那些将领们见他如此凶悍,都不敢再上前一步,只不过围着他打转,希望等他力歇的时候再抓住他。 但林奂山却愈打愈猛,到最后竟然裸着身子跑下台去,冲入镇北军军阵里面到处打人。那些士兵们不敢伤着林奂山,纷纷躲着他,但他却不依不饶,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还是抓住什么就打,大校场上一片狼迹。 到了最后没了力气,他忽然停了下来,仰天吐出一口血沫,倒地不起。 “殿下,这,这……”那些将领们见自己的顶头上司在王子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一个个的脸上都显得很是尴尬。而那些忠于林奂山的部将因为有权铮在跟前,却也不好下去,只有拱着手站在那里,焦急地等待着权铮的命令。 权铮的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额头上的青筋更是颤抖不停,下面的人看到了以为权铮这是怒极的表现,但只有权铮他自己清楚,肚子里快要笑爆了却不敢笑出来! 强忍了半天,权铮总于开口说话了:“来人哪,把林将军抬下去吧!” 那几个忠于林奂山的将军闻言如逢大赦,不及告罪,慌忙向台下跑去。他们刚才只是看到林奂山吐血倒地,还不知道林奂山是死是活。 跑到最前面的一个部将来到林奂山跟前,把自己的披衣盖在林奂山那裸体的身体上,然后轻声唤道:“将军?将军!” 但没有反应!他又把手指在林奂山的鼻孔处试探了一下,竟然没有一丝气息!吓得他连忙缩手,声音颤抖地对自己身后那些跟来的部将们说道:“将军,将军他死了!”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十二章挺而走险 林奂山的死,在整个镇北军中引起了极大的轰动,这种轰动并不是因为林奂山死的原因,而是林奂山临死前的表现!特别是他赤裸着身体在数万人面前高呼的那一声,早就被士兵们给传得神乎其神。有的人说林奂山的那玩艺特大,有的人说林奂山有断袖之癖,更有的人还说亲眼见过林奂山与他亲信的某某人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无论是怎么传言,林奂山也死了,接下来就是镇北军由谁来统领的问题了。本来安正常的来讲,首将牺牲,自然应当由朝廷派人来接管镇北统领一职。但那些亲信于林奂山的人却不同意,他们的理由是现在临敌阵前,如若等朝廷派人来上任,那恐怕最快也要在半个月后,这半个月的时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所以他们认为应当现在先暂时先不向咸阳汇报,就军中任命一个暂时的首领,等战事结束了,再上报也不迟! 对于这点,权铮是同意的,如若让咸阳任命一个镇北军统领,十有八九会是一个程不悔的亲信!但在军中任命首领这一做法,权铮又是不同意的,因为那些林奂山亲信们推举的人是副帅马明远! 刚刚毒死了一个林奂山,现在再来一个马明远,这是权铮绝对不希望看到的,就算自己不能手握镇北军权,也要立一个能听自己调遣的人为镇北军统帅。好在他现在镇北军中地位极高,那些亲信于林奂山的人见权铮这一个王子也没有反对在军中选帅,都对他心存一分感激,所以对他也算是恭敬。而那些本就忠于王室的人,对于权铮更是惟命是从! 权铮坐在正座上,看着座下那些镇北军将领们吵来吵去的闹个不停,那些忠于王室的人认为就算暂时不让咸阳来任命,也应当由大王子权铮也监军,不然于理不合。而那些心怀叵测的林奂山一派那是绝对不同意的,他们的理由是权铮自己本身就有数万大军要统领,哪里有时间来镇北军中做监军?面对着坐在上面的权铮他们不会这么直接的,只是语句里的意思却表达得清清楚楚! 从中午一直吵到天黑,权铮已把双方的人看得一清二楚,知道忠于王室的现在已有更多,更有一些原本忠于林奂山的部将,因为权铮就在眼前,谁也不敢再上前说一句,只是站在一边不敢吱声。这些是就是属于那种墙头草类别的,谁的势力强他们就跟谁!只有那么六七个部将,是林奂山的死党,他们在马明远的带领下,口沫横飞的与忠于王室一党辩论不休。见双方到现在还没有争论出个结果来,权铮终于忍不住了,他高声说道:“众位将军们先莫要吵,听本王子说两句!” 那些镇北军将领们一听到权铮这样说,都连忙迎着权铮跪了下来,等着他的教诲。权铮轻呷了口茶,笑着说道:“现在大家的分歧太大,何不如我们以赞成的人数多寡来决定呢?” “殿下不可!自古地位尊贱有别,千万不能乱!”马明远一听,立即反对道。他知道赞成自己任主帅的人只有那么几个,远不比对方人的数,自然不愿意如此。 “马将军,难道说本王子的地位不比你的高吗?”权铮沉声道。 马明远闻声心里一颤,但知道如果自己不努力争取,恐怕这镇北军就要落入他人之手,头一硬,高声道:“如若殿下执意偏护他们,微臣死都不服!” “大胆!”权铮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厉声道:“竟然敢对本王子不敬!来人哪,把他给我押下去斩了!” 权铮的话刚说完,守在帐外的那些权铮带来的武将立即走了进来,就要抓起那马明远。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马将军他是因为白日伤心过度,才会口出狂言,万望殿下谅解啊!”那些林奂山的人一听权铮要杀马明远,立即求情道。 权铮也知道马明远是现在杀不得的,杀了的话只会引起镇北军彻底的内斗,自己也得不到多少好处,刚才之所以如此,只是为了表现出来自己的王子威仪罢了,有了这么一个台阶,他也就随之下来。坐回座位,声音和缓了一些道:“本王子原无意于镇北军事务,但我看你们争论不休,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一个可以让你们都信服的人,本王子无奈,只好暂时放下北军事务,先把镇北军内部整顿好了再说!” 那马明远也不是笨人,听到权铮这样一说,等于是把镇北军大权给生生夺了过去,连忙不顾身后两个权铮手下武将的威胁,挺起腰杆大叫道:“我不服,你这是谋夺我镇北军军权!” 权铮看着大喊大叫的马明远,冷冷地说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士,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怎么,你王明远想要防效安云山造反不成?” 马明远一听,虽然还在喊叫,但已显得色厉其内了,明显得没有了底气。权铮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于是站了起来,走到马明远的跟前,指着他的鼻子说道:“军中之务,在于团结,但林将军意外身亡,身为副帅的你,却连让部下信服你的本事都没有,还谈什么谋夺你的军权?你有军权吗?” 马明远看着权铮的指头,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唇颤抖着,随着权铮的前进,头不断地往后仰着,到了最后实在地退不了了,只有一脸惊恐地看着权铮,眼睛里充满了绝望。 权铮骂完马明远,忽然转过身来,身上的衣服也随之卷起了一阵风,正好刮在那些跪在地上一脸惊异地看着权铮的镇北军将领身上,使他们都能感受到这种气势,这种摄人心魂的威严。 权铮肃着脸,高声道:“你们还有谁不服!” 包括那些原本与马明远一党的镇北军将领们,都知道大势已定,谁还敢再说什么?纷纷低下了头,表示服从。 “我不服!”马明远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匕首,高叫着向权铮的后心剌来,想要与权铮拼个同归于尽。 马明远身后的两个权铮手下武将,没有想到他竟然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剌权铮,都错后了一步,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却只能眼看着马明远的匕首剌到权铮身上,室内众人也都吓得目瞪口呆。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十三章破取安海 “砰!”的一声,马明远的匕首剌在权铮的背部,却如顶在一层钢板上,难以剌进半分。正在马明远惊异不已的时候,权铮转过身来,一只用抓住他的胳膊,一手抓住他的脖子,一用力,生生把马明远给摔了出去,摔得他七昏八素,躺在那里不住呻吟。早有几个权铮手下武将冲了上去,把马明远死死的按住。 权铮冷冷地看了一眼在地上不住挣扎的马明远,嘲讽地说道:“就你这般模样,还要行剌本王子?” 说完,权铮又扫视了一遍那些跪在地上满脸惊恐的镇北军诸将领,知道他们为何害怕,因为这马明远的匕首是精钢所制,穿透力极强,再加上马明远拼死一击,就算身披重甲的人也要非死即伤!但自己却毫发无损,他们自然不明所以。权铮微微一笑,却也并不说破,只是看着那几个马明远的同党的时候,眼里隐隐露出了寒光。 “拖下去,把他斩首示众!”权铮冷冷说道,那些先前为马明远说话的人,听到这话后都不由心里一颤,一股寒意弥漫在自己身上。 大校场上,一个高高竖起的旗杆顶上倒挂着马明远的尸体,远远的看去,就如一只大大的腊肉,随风在空中飘荡,带起唔唔的声音,很是惨人。旗杆下面,是一个大木板,上面写着马明远的罪名,昭此示众的原因。 镇北军是在权铮到了的第五天才开始出发的,在这五天里,权铮首先用毒暗中毒死了林奂山,接着又逼得马明远挺而走危,最后用各式各样的理由,把林奂山的手下问罪的问罪,撤职的撤职,并且提拔了许多在军中很有声望的人为将,更加自己带来的武将们放在他们身边为副。这样一天,仅仅五天的时间内,权铮就已控制住了镇北军。 控制住了镇北军后,权铮立即决定攻打安海。和特意过来的子易商议以后,权铮决定这样来攻打安海:子易率领这些镇北军,分出三万军队围住安海以西,再分出三万军队围住安海以东,而在南边这里,守着六万军队。而权铮率领北边的六万军队,只留下一万五千步兵围住安海,其余的乘夜后撤十里,设好了埋伏。 权铮这样做的目的为了给安海城内的长平军造成一种压力,一种四面围攻的压力!西边是山,长平军不容易于逃跑,南边和东边都是大秦地盘,长平军也不会往那里跑,只有北边一条出路,因为向北跑可以到匈奴那里去。所以权铮一开始就让子易摆出一副在南方主攻的样子来。 安海城内,肥胖如南瓜般的刘同此时却心急如焚,他不断地在屋里面走来走去,深秋季节,但他脸上的汗却不断地滴在地上。与他相映成趣的是周仁,虽然同为安海城长平军的最高统帅,周仁却骨瘦入柴。他坐在桌前,看着不断走来走去的刘同,不耐烦地说道:“我说你已经走了半天了,你走得不累,我看着就累了!” “南门不是你的手下守的,你自然不急了!”刘同看着一脸不在乎的周仁问道。 “我急,我当然急,但急有什么用?难不成你想要开城投降?”周仁看着刘同问道。 “你看你说的,我是那号人吗我?”刘同连忙分辩道,其实他的心里还真有这样的想法,想想长平整个都被秦军占领了,自己四面都是敌人,而秦军从昨天晚上一直轮番攻到现在,眼看着天又黑了,但城外的喊杀声依然没有停歇的意思,守城士兵们虽然伤亡并不是很多,但都很疲惫,照这样的情形下去,就算没有把城给攻破,把士兵们累也要累死!不如乘早投降算了。 “哼,但愿你不会这样想!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周仁冷哼道。 “你是什么意思?你也太看不起我刘同了!不和你吵了,我去南门看看!”刘同说着,不理周仁,带着亲兵向南门而去。 “去,立即收拾一下,我们准备实围!”刘同走后,周仁立即对自己的亲兵吩咐道。 “将军,我们向哪边突围?”他身边的副将李耀问道。 “北门!”刘同头也不抬,肯定地说道。 半夜时分,安海南城的秦军攻击愈加强烈起来,无数的镇北军士兵们在子易的率领下,不顾死活的搬着云梯向高高的安海城墙上攀去,已经坚守了一天一夜的长平军士兵们,终于有些支持不住,渐渐的出现溃败的迹象。 而在北门,却是静悄悄的。刘同的手下打开了城门,刘同一马当先冲了出来,身后跟前的是五千骑兵,再后面是三万步兵。刘同也只有这么多人了,其他的士兵还与周仁的军队一起,守卫着南门,他不能再调人过来,以防止被周仁知道。 权铮远远的看到北门打开了,立即对手下说道:“快,快放箭!把他们给引过来!” 守在北门这里引诱长平军的,是权铮特意选出来的一万五千名弓箭手,听到权铮的命令,立即向渐渐接近的长平军射箭。 那刘同也早有准备,一见到秦军射箭,他立即钻到了马腹下面,而自己的马也慢了下来,身后的骑兵们很快就超过了他,把他夹在了队伍中间。 前面的长平军骑兵们一味的前冲,但很快被秦军的箭雨给挡住,无数的骑兵纷纷中箭倒地。眼看着前进就要受挫了,刘同骑上马背,挥舞着大刀喊道:“冲啊,冲出去啊!” 权铮也怕把他们给挡了回去,在射了几波箭以后,立即命令部下梯次撤退,渐渐的把长平军往包围圈里引诱。 刘同见阻势减弱,于是不顾一切地催促着部下追着秦军士兵们跑,但地势不利,再加上是半夜时分,长平骑兵们也不敢跑得太快,双方怎么也有着半里一里地的距离。 跑到距离长平城十二三里的时候,刘同的部队停了下来,在他们眼前的秦军不再是刚才的那一万多了,而是多了数倍! 刘同一看到这情形,方才知道自己这是中计了,正要命令部下们后退回安海城内,却听到身后杀声大作,转身看去,只见无数的秦军骑兵挥舞着兵器,向自已身后的步兵冲来。 情急之下,刘同也顾不得那些步兵了,他带着骑兵,就向眼前的秦军步兵冲去,但距离秦军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忽然从地下冒出了无数的绳索,刘同的马腿被绊到了,嘶呜了一声,栽倒地地上。刘同不及跳下马来,整个下半身都被压在马腿下面,动弹不得。 很快,秦军步兵们手持长戈冲了上来,把那些失去了战马的长平军骑兵们,剌死在地上,刘同也未能幸免。而后,那些长平军步兵们顶不住秦军骑兵的冲击,也纷纷投降。 结束了这里的战斗,权铮留下步兵,带着骑兵就向安海城赶去。此时天已明亮起来,距离安海城还有一里多地的时候,权铮就看到安海城内到处飘扬着秦军的旗帜。而子易带着一个胖嘟嘟的人,站在城门口,向这里张望。 “子易将军,看来这次是你立了大功啊!”权铮的一个手下干将,一看到子易就笑着说道。 “哪里,如若不是周仁将军打开南门,恐怕现在我还在城外呢!”子易笑着说道。 权铮看了看眼前这胖如南瓜的人道:“莫非这位就是周将军?” “罪人周仁,参见殿下!”周仁好不容易曲着腿跪下,向权铮道。 “哈哈,你怎么会是罪人呢?你是大大的功臣!是我们攻下安海的第一功臣!”权铮笑道。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十四章加封之争 夺下了安海,歼灭了最后一支长平军,整个大秦都陷入了一片欢腾之中,在秦王的刻意推动下,咸阳城内,街道两旁,更是披红挂彩,爆竹声不断,恍若春节,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旅客商人们,更是对这次平叛的首功之臣权铮称赞不已,当他们知道这权铮就是当今秦王长子的时候,更是赞叹秦国后继有人! “众爱卿,你们说大王子取得这样的成就,应当如何封赏啊?”王宫之中,秦王坐在宝座上,看着座下侍立的众大臣们,拖着长音问道。 “微臣认为,大殿下立如此大功,应当封他为长平候,食五十万户!”程不悔道。 程不悔刚说完,他身后那些亲信于他的大臣们立即随声咐会,朝堂上一时间封权铮为候的呼声高涨。 大秦有律令,王室之子,没有军功,最多也只能任一县之长,食千户。程不悔说让封权铮为长平侯,那可是整个长平周边五百里内尽归权铮一人管理,不可谓权力不大。但有一点规定:王室之子被封候后,除非秦王无后,不然不得立为太子! 秦王当然知道这个规定,他见堂下咐会程不悔的大臣竟然占了三分之二,秦王不由得大急,连忙向一边一直不吱声的左丞相秦化问道:“秦丞相,你意下如何?” 秦化已有六十多岁,一直都是忠于王室大臣的领袖人物,自然也知道程不悔的阴谋,听到秦王问到自己,连忙上前一步,高声道:“殿下为大王长子,按古律最多只能封为镇国大将军,不能封为王候!” “却不知秦大人所说的是哪国的律令啊?”等秦化的话音一落地,程不悔立即靠近秦化一步问道。 秦化看也不看程不悔一眼,只是朝秦王拱着手,低着头道:“自然是我大秦律令!” “大秦律令?恐怕你说的那个是老律令吧!”程不悔冷声道,接着朝着秦王拱着手道:“自从大王登基后,承蒙大王偏爱,下令微臣主持修改大秦律令。王长子不可封为王候的律条早已删除,秦大人现在拿着老律令说事,不是等于说大王言而无信吗?” “秦化大胆,竟然敢诋毁大王的新律?”有人喝道。 “诋毁新律,就是不敬大王,应当诛灭九族!”更有人叫嚷道。 “够了,这是朝堂之上,不是你们家门口的菜市,大王自有定论,用不着你们来插嘴!”程不悔转身喝道。 那些叫嚷的大臣们立即住嘴,退回自己的位置。 秦王在朝堂上看着要给权铮论封的朝会竟然演变成为秦化的讨伐,只感觉心里有如堵着一口气,怎么也出不来,混身颤抖地看着程不悔,只想把他立即撕碎,自己好为所欲为!现又见程不悔一声呼喝,那些叫嚷的大臣们立即乖乖退下,只感觉他比自己的权力还大,心里对程不悔的厌恶不由得又增加了几分。 “新律也许是有这么几条,但现在还在试用,有什么不适当的地方,现在改正就是了!”秦化等场面平静下来了,向秦王道。 秦王连忙点头称是,正要让程不悔改了这条律令。但程不悔却道:“早已命人刻成了石牌,不日就要立在了宫门之外,现在改已经迟了!” 程不悔这话把秦王的最后一线希望也给急得他在宝座上来回的扭头,只感觉混身都很不自在,看着朝堂下的众人,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 秦化略微的抬了点头,见到秦王如此模样,知道他是又钻了个牛角尖,于是高声道:“既然丞相大人说律令无法更改了,那么封大殿下为镇国大将军总是可以的吧?” 程不悔看着秦化,眼里透出了一丝杀机,咬牙切齿地说道:“大殿下军功如此之大,秦大人只封一个镇国大将军?” 秦王听了,连忙说道:“镇国大将军就镇国大将军吧,他是朕的儿子,还会看重这些吗?更何况他将来是要当……”说到这里,秦王意视到自己说露嘴了,连忙住口。 但朝堂上的人又有谁人不知道秦王下面的意思?一个个的心里开始盘算起自己的得失来。而程不悔更是心里颤,听秦王这意思是要立权铮为储君啊! 朝堂上一时间静悄悄的,每个人心里都各怀鬼胎。秦化微微一笑,转身对着众大臣高声喊道:“大王封大殿下为镇国大将军……” 秦化这一声可是抖住了劲,直震得大殿之内嗡嗡直响,一下子把那些心里想事情的大臣们拉了回来,立即由秦化带头,向秦王下跪伏拜道:“吾王圣明,吾王万岁!” 只留下一脸苍白的程不悔站在那里,看着满堂的屁股发愣。 时夜,秦化府中,书房内,十几个与程不悔不和的大臣坐在了一起。 “大人就是英明,今天是在朝堂之上,一声高呼,竟然使得大王的旨意立即就这么确定下来了!”一名中年大臣从在秦化下首,笑着说道。 “是啊,特别是那一声高呼,直冲云霄,把程不悔那一党的人给吓愣了,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反对,随着就跪了下来。只剩下那个程不悔傻傻的站在那里,哈哈,你没看他的脸色那个!”另一个年轻点的大臣也笑着说道。 “大王是金口玉言,他说出来的话自然就是圣旨了,我也不过只是提醒一下大家罢了!”秦化抚着胡子谦逊地说道,但他一脸的笑容却表明他对自己在朝堂上的表现多么的得意。 “方将军此次到长平去向大殿下宣封,可以早一点见到大殿下,我等可都是很羡慕你啊!”这时,那个中年大臣又转向旁边的年轻大臣说道。 年轻大臣也有三四十岁,脸白如粉,姓方名成,现任宣抚使一职。听到中年大臣如此说,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情,必竟今天在朝堂之上,秦王已经点明了要立权铮为储君,如若自己现在与权铮搞好了关系,嘿嘿…… 方成想着,陷入了意淫当中,好像自己现在已经身处长平,在权铮面前略施才能,就被权铮佩服得五体投地,然后权铮当上秦王,拜自己为丞相,朝中文武大臣,无不是出于自己门下。 但正在方成双眼含笑,得意不已的时候,秦化说了一句话:“哼,当心他程不悔找你的麻烦!” 秦化这一句话声音不大,但让一屋子的人都吓得不轻,谁不知道程不悔手握重权,今天如若不是在朝堂上他忽然陷入了被动,一时间措手不及,哪有那么容易就定了旨?程不悔也许与秦王做对不容易,但要灭掉自己,却如揉死一只蚂蚁般轻松。众人们心里都有了怯意,他们对程不悔可谓是又忌又怕,忌妒他的权势,害怕他为难自己。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十五章制造声势 原野上,一队两百多人的骑兵侍卫,拱卫着方成的马车,缓缓向长平城行去。齐腰深的茅草丛生,把这支队伍是遮得时隐时现。此地是刚出太行山,距离化吉还有两百多里的路程。 忽然,从队伍两边的茅草丛里窜出无数条黑影,这些黑影疾若流星,直向马车扑去,那些侍卫们连忙举戈去挡,但这些黑影是有为而来,对这此侍卫们跟本就视而不见,或略一闪躲,或展剑砸开,就避开了侍卫们的长戈,继续向马车杀去。 及到近前,数十把长剑齐齐剌入马车车篷内,只听见“哎哟!”一声呻吟,从马车里滚出来了一个混身是血的血人来。一名黑衣蒙面人走上前去,扳过血人身子一看,惊呼道:“他不是方成!” 但那些侍卫们却已围了上来,手里紧紧地握着长戈,就向黑衣人们剌来。 “走,快走,方成已从另一条路上溜了!”先有一个黑衣人大声喊道,手中的长剑更是耀如虹日,挥舞成轮,迎着他挡住的侍卫们无不被他剌下马来。临到外围,抢过一匹侍卫坐骑便骑了上去。 现在那些侍卫们都已围了上来,他也不敢再杀回头去,只有带着十几个残部,向远处奔去。那些侍卫们追了一会儿,但被他们远远的甩在后面,不几时,隐入草丛却看不见了。 “施先生的好计谋啊,那剌客果然上了当!”杀死了困在这里的那些剌客,打扫完了战场,装扮成普通侍卫的方成笑着对身边同样装饰的施炎说道。 “这是大人鸿福!”施炎笑着说道。 “但不知道为什么先生非要把这些人全部杀掉呢?留几个活口查出他们的主使之人不是更好?”方成指着堆集到一起的剌客尸体问道。 “难道说大人不不知道这剌客是谁派来的?”施炎淡地说道。 长平城外,号牛连营,十数万秦军驻营在外,每日操练,权铮还根据自己前世的记忆,编制了一套完整的训练方式,什么马步啦、蹲起啦、仰卧起坐啦、伏卧撑啦等等各式各样的单兵训练课程。 长平城内,大街小巷,都可以看到衣穿黑着秦军军衣的士兵们在清扫垃圾,帮助那些贫民们维修房舍。而那些老百姓们见了,也纷纷加入其中。权铮这样做,他的理由是冬天就要来了,要打扫干净,防止瘟疫。 长平城内的一处空地上,从长平城内和周围找来的无衣无食的老百姓们,正在权铮手下的指挥下,建造一片房舍,这些房舍是权铮打算用来作“研究院”用的。他觉得每天让那些投靠到自己身边的门人等着自己去问用实在是太浪费,这些人都是在某一方面很突出的人。于是他划出了这么一大片地方,专门给这些人搞研究用,所幸这个时代很多东西都是靠人力,不需要花费太多的银子。而那些盖房的劳力们,不但每天有五十个铜钱的收入(一个铜钱就可以买一个馒头),而且还管你吃住! 同时权铮还专门拿出来了五十万两银子,在长平城和周围的县城建了五十所义学,并聘请了数百个教师给那些孩子们免费讲课。而那些富商们见权铮亲自出头了,纷纷慷慨解囊,捐资助教,很快就在长平城及其周围建立了上百所学校,拥有上千名教师,使得无数的孩子们有了上学读书的机会。为了防止出现儒家一枝独大的情形。权铮还特意要求每个学校都开设工、农、商、史、医等各式各样的学科,与文齐头并进,百家争艳。 而且权铮还以清洁易于梳理为理由,带头把自己的头发给剪成了短发,虽然遭到了无数卫道士的批评,但剪了头发以后的权铮,却显得更加整洁利索。手下的那些将领们见状,纷纷跟着一起把头发给剪了,士兵们也渐渐的都成了短头发。 正在长平城内外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时候,权铮府中却静悄悄的,那些来往的侍卫婢女们,在经过权铮书房的时候,都小心翼翼,以防止打扰了里面的人。 权铮愁眉苦脸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管家送来的帐目,唉声叹气。都怪自己太过于心急,不做的时候什么也不做,等要做的时候却一下子都想做完,结果又是开义学、又是办研究院,结果安云山王宫宝库里的钱很快就被自己花光了,现在从管家送来的账薄上可以看得出来,自己只剩下了不足十五万两银子了。照当前的这种情形去看的话,不出一个月,这些钱就要花完了! “将军,大王的特使来了!”正在权铮为钱的事情发愁时,忽然听到一名侍卫在外面轻声道。 权铮一听,连忙放下账薄,走出书房来到外面。只见施炎正陪同一名脸色白润的人站在院子里,看到权铮过来,施炎向他点了点头。 “儿臣权铮,领接圣旨!”权铮面对方成跪下高声道。 方成微微一笑,展开自己手中的圣旨,高声念道:“奉大王命,王子权铮平叛有功,特封为镇平大将军,总理晋中地区军政,食五十万户,伪安云山王宫赐于权铮为府!王谕,钦此!” “谢父王!”权铮接过圣旨站了起来。 方成等到权铮拿过了圣旨后,立即笑着跪了下来,向权铮拜道:“微臣方成,参见大殿下!” 权铮连忙扶起方成,道:“方大人快快请起,我早就听说方大人忠诚爱国,文采武功都是出类拔萃,今日一见,真是大慰我怀啊!” 方成连忙谦逊道:“哪里,左右不过是尽为人臣的职责罢了,但有些人物,方某也的确是看不上的!” 权铮闻言笑道:“难得方大人有如此的赤胆忠心,实为我大秦可喜可贺之事啊!” 方成听了点头微笑,却不再说话,一脸的高深莫测。 权铮又与方成谈了一些琐事,隐隐也透露出了要拉拢他的意思,并表示如若方成投入自己一边,待事成之后,一定会重重加封。 而方成也是热于功名之人,听到权铮这样的意思让他如何不心喜?自然是对权铮大尽阿谀奉承之言,又尽表忠心,大肆诋毁程不悔之人。 送走了方成以后,权铮的脸下子变了,心情变得沉重起来,比之刚才的虚言假意,此时他的表情,却更为真诚。 “将军,这方成如此人物,为何你还要让我亲自保护他回来呢?”施炎站在权铮身边低声问道。 “我们在咸阳的势力太过于薄弱,如若不拉拢一些人,恐怕难成大事啊!”权铮无奈地说道。 “但如方成这样的人,为何将军还要对他如此极力拉拢呢?”施炎又问道。 “现在我们根基不稳,必须要拉拢尽可能多的人给我们制造声势和有利的言论来!”权铮道。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十六章制造农具 “颜熹认为,将军你已总理晋中大权,可以通过这些来收税征费,钱财的问题解决了,但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你却没有想到!”权铮的书房里,颜熹说道。 “哦?还有一项什么事情?”权铮问道。 “土地!晋中之地土地贫瘠,历来老百姓们都多以经商维持生活,却也使得有人得利,有人破产,造成大量的饥民饿孺,如若处理不当,遇到了饥荒,老百姓们流离失所,恐怕对将军的治理有害而无利啊!同时,也会使将军给人留下一个能征善战,但不会治理政务的话柄来!”颜熹道。 权铮叹了口气,看着窗外,心里思潮起伏:民以食为天,但老百姓们因为土地贫瘠而不愿意种田,那么自己应当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时候,山西人怎么来解决他们的吃饭问题。那时候是因为在二十一世纪,田里的粮食都很高产,一亩田产的粮足够养活三口人吃饭!但这个时代为什么三四亩田却养不活一个人呢?粮食的产量,成了最令人头痛的问题!化肥,对,就是化肥,这个时代的人没有化肥,所以这是粮食低产的重要原因!但生产化肥都需要什么工序权铮却是一无所知,问题,再次陷入了困境。 “明天,我们去城外看看,他们是如何种田的,看看我们有没有可以解决的办法!”权铮说道。 第二天,权铮特意带上七绝,与颜熹一起,乘着几辆马车一起出了长平城。 长平城外,田边地头上草木依然枯黄一片,但地里的小麦苗却已在寒风中,露出了它们纤柔的身体,远远看去,这里一块、那里一片的,在满目的枯黄中点缀着点点翠绿。 权铮来到一片麦田前面,却见这些麦苗东一簇,西一丛地毫无规律,与自己前世农村老家的小麦排成垄的情形完全不同!他忍不住问左右的人:“这小麦怎么左一棵左一棵呢?怎么不把他们排成排呢?” 但没有想到他这话却更让手下那些人们惊讶,颜熹道:“小麦本来就是这样种的啊,手撒下去,难道说还能让它们排成一排吗?” 权铮一听,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自己先前的时候没有注意,原来这个时代还没有播种用的耕篓,于是道:“如若我们把庄稼种成一排一排的,不是容易让他们晒着太阳吗?这样的产量相对的就会提高一些!” “但那样种起来太慢了,一块这么大的田,恐怕要种三四天才能种完!”颜熹指着眼前的这块一亩多点的田地说道。 权铮笑了笑道:“我们可以用机器来种嘛!” 说着,权铮根据自己的记忆,把前世小时候在老家种田时用过的木耕篓给画了出来,指给七绝看道:“这个东西你们要尽快把他做出来,然后试试,如果行的话,就立即做出一万套来,明年发给老百姓们,让他们用这种东西种田!” 权铮心里有点激动了,没有想到自己拥有后世的记忆,竟然可以为这个世界带来创时代的改变,他蹲在身来,满怀深情地看着地上才露出头的小麦苗,这,就是农民的希望啊! 颜熹在看到权铮画的那东西以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兴奋,但很快就又皱起了眉头,对权铮说道:“虽然我们用这种东西种出的小麦也许真的能提高产量,但如若遇到了干旱或者洪涝怎么办呢?特别是干旱,晋中这里几乎每年都要遇到一次!” 权铮正在满脑子的思索自己前世在农村见到的那些农具,他知道如果太先进了的恐怕这个时代做不出来,什么牛梨啦、平地用的耙啦等等,他都把他们给翻出来,在地上画了一个又一个的图,让七绝跟在身后记下来,并做出一个样品来。 听到颜熹这样说,他几乎不假思考地说道:“用水车,我们可以做一个水车出来!”说着,又画出来一个水车的草图。 当然了,有很多地方就连权铮也没有搞明白,但他相信七绝也不是白当的,只要努力的摸索,一定可以做得出来的!他现在就好像是怕自己的记忆忽然消失一样,把脑子里面用力没用的东西都给画了出来,就连自己记忆中的称,他也让七绝记了下来。 颜熹看着权铮如疯了一样的在地上画出一个又一个的图样,并在下面写出他们的名称,早就惊异得不得了,他甚至于奇怪,权铮一个王室子弟,竟然记得那么多的农具?再加上颜熹也是农民出身,他根本就没有见过权铮所说的这些希奇古怪的东西,不由得对权铮画的这些东西心存怀疑。 但等权铮画完以后,一个接一个的解释给他们听,颜熹又对权铮的这些“发明”感到震惊了,这完全不可能是一个人能做得出来的,这些东西需要无数人,数千年的历史沉淀才能积累出来!而权铮却能在片刻之间想到这么多的东西,只能用天才来表示!颜熹的心里,对权铮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对于自己能在今天跟来,并且见证了这些东西的诞生,感到已不枉此生了。 花了两个多时辰把这些东西介绍完,权铮终于长舒了口气,看着地上被自己画得密密麻麻的图,再看看正忙着在自己衣服上描绘的七绝,只感觉自己有一种改变人类的成就感,他的心情也比打胜了数倍于他的敌人还要高兴。 必竟,一场战争的胜利,很容易,很快就会被人们所遗忘,但改变人类的生活方式,让人们时时刻刻都在受着你的影响,那样,才会永远的活在人们的心中!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见他们都记完了,权铮问道。 众人都一脸惊奇地看着权铮摇了摇头,这些图已让他们无法立即消化了,哪可能还有问题? “你们回去后立即就开始做,如果有什么地方不明白的,就立即去找我,问我,不管是在什么时候!”权铮说道。 忽然,权铮又想到,如若专门的开一个这样的店,那不是很赚钱吗?但随即他就又把这种念头给打断了,如果开店肯定会难免的有一些奸商,故意的把这东西抬高价格,使得老百姓们买不起或者是深感压力。 但又怕自己不卖别人会卖,于是权铮道:“你们如果做好了这些东西以后,就在长平城周围先进行试用,如果农民们觉得可以了,再让他们来买,但价格绝对不能太高,要让每户老百姓都能买得起!”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十七章匈奴来客 回到城内,权铮坐在马车依然是思潮跌伏,上天给自己一个机会重生,让自己来到这个世上,而自己却一直都在忙于争权夺利,却从来没有为老百姓们考虑过什么,想来实在是惭愧啊! 他头枕在后厢上,侧过了头去,透过车帘,可以看到华灯初上的长平城大街。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更有一些士兵正与孩子们玩耍在一起,周围满是大人们嘉许的笑容。这是权铮故意让部下施为,他要让老百姓们知道,在他冶下的军队与别的军队不同,他的军队更懂得鱼水情,更亲民爱民!他要让自己的军队真真正正的受到老百姓们的拥戴,得到民心,固坚自己的势力! “将军,今天城里有点不大对劲!”一直关注着外面的颜熹忽然说道。 “哦?怎么了?”权铮不由得紧张起来,长平于权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城内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权铮的神经。 “你看,匈奴人特多!从我们一进城沿途我就看到了五起了,这是第六起!”颜熹指着几个腰挎弯刀,身穿武士服装,手里拿着羊腿和酒坛的匈奴人说道。 权铮朝着外面张望了一下,果然如此,他皱了皱眉头,心里有点忑忐不安:难道说匈奴人准备进攻长平了吗?为什么北边的那城县竟然毫无信息传来? 长平刚刚稳定下来,如若再与匈奴人来一场大战,无论胜负,对于权铮来讲都是一次极大的灾难!再加上匈奴人以骑兵为主,来去如风,不容易于捉摸,很难防守。到时候如果打起仗来,可怜的只会是老百姓!本来权铮还认为派许琼拿下了北边的那十几个城县以后,可以把匈奴人远远的隔在外面了,看来匈奴人却又学会了滇透! 权铮正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马车略一顿,停了下来,吓了权铮一跳,连忙向外看去,原来是自己的府宅到了。 跳下马车,权铮与那七绝交待了一下,让他们先回自己的住处,就与颜熹急匆匆地向院子里走去。 本来秦王特许权铮入住安云山一王宫,但权铮觉得搬来搬去的费事,再加上那王宫太大,手下们向他汇报什么军务的时候也不容易找到他,所以就继续住在了这里。 但刚进院子,却见院子里布满了岗哨,自己的亲兵侍卫们一个个如临大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极其森严。 权铮拉住一名侍卫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报将军,匈奴来了一名特使,现在许将军他们正陪在客厅里。”那侍卫连忙回道。 权铮一听说只是一个匈奴特使,长舒了口气,暗怪许琼小题大做,于是打算洗漱了以后再进客厅。 正准备与颜熹到厢房里洗漱的时候,被刚出客厅的许琼看到了,许琼连忙跑过来对权铮说道:“大哥,匈奴单于来了!” 权铮吓了一跳,道:“不是一个特使吗?怎么会是他亲自来了?” 许琼皱眉道:“他装扮成一个特使模样,但我们的一位将军见过他,知道他就是匈奴单于蒙其马!” “蒙其马?怪不得大街上那么多的匈奴武士,原来都是为了保护他!他来干什么?”权铮又问道。 “和亲!”许琼道。但看他的脸色,却很是难看,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和亲?和谁和亲?”权铮不明白地问道。 “二王子,你的弟弟!”许琼低着头道。 “哈哈,权恩今年十六岁了,也该是成亲的时候了!”权铮笑道。但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笑容僵在了脸上。 许琼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是想到了,于是也不再拐弯抹角了:“听蒙其马的意思是,这是程不悔派人主动找到他,并提出让赫兰公主下嫁给二王子的!” 权铮扭过了头去,不再说话,转身进了厢房,倒了一盆冰冷的水,把头埋在水里,让那种冰冷的感觉,冲洗去自己心头的痛苦。 门口站着许琼和颜熹两个人,都一脸无奈地看着权铮,知道这种事情自己无法帮助他,只能任由他自己不解决。 冲了整整三盆水,权铮终于把自己要莹出眼眶的泪水给洗了个干干净净,虽然心里的痛苦无法用水冲去,但现在的权铮与刚才比起来,的确是好了许多。 擦干将了脸,权铮走出了厢房门,看到许琼和颜熹两人都满脸同情地看着自己,权铮露出了一丝苦笑,就要向客厅里走去。 “大哥!”许琼压着嗓门,低声喊道。 权铮回过头来,看着许琼惨然笑道:“二弟,你放心,我没事的!” 客厅里,灯火辉煌,权铮手下将士们,正与匈奴单于的手下交谈畅饮,而打扮成特使模样的蒙其马,一边大笑着与子易交谈着什么,一边不住地抚弄着自己的大胡子,神情显得很是欢悦。虽然匈奴与秦军历来不和,但因为此次匈奴人来长平有着和婚的使命,再加上前次赫兰走的时候给权铮留下了一万匹战马,所以气氛显得很是融洽。 门口的侍卫看到权铮过来,连忙高呼道:“殿下驾道!” 客厅内众人们本来谈笑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眼睛看着门口,等着权铮进来。权铮在门口略一停顿,换上一副微笑的模样,向大厅里走来。 “参见将军!”权铮手下的那些将领们,立即站起来躬身高呼道。 权铮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只身来到一直端坐在那里的蒙其马面前,笑着说道:“代我向你们单于问好!” 蒙其马哈哈一笑,道:“你就是秦王的长子权铮?” 权铮与蒙其马相视坐下,笑道:“怎么,特使大人感觉到奇怪?” “不,不不,我只是为我们单于感到可惜罢了!”蒙其马连忙道。 “哦?可惜些什么?不防说来听听!”权铮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喝了一口,一脸不在乎地问道。 “可惜他已经答应把公主嫁给你的弟弟,不然我想他一定会选择你的!”蒙其马一脸认真地说道。 权铮心里一颤,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冷脸道:“你是在挑拨我们兄弟的情谊吗?” “你误会了,我听说赫兰公主曾经与你有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你也应当知道赫兰公主有多么的美丽,我只是想美女应当陪英雄罢了!”蒙其马笑道。 权铮暗中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他没有想到蒙其马是这么的奸诈,竟然一再的挑拔自己的忍受力。但他又不明白,为会么蒙其马要这样说,难道是仅仅为了挑拔自己的忍受力吗?就算把自己给激怒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蒙其马见权铮许久没有说话,于是又道:“临来的时候,赫兰公主曾托负我问你,她给你留下的那个丝巾还在吗?”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十八章北疆巡防 权铮此时感觉犹如千万把尖刀,正在自己的心头不断地又剌又剐一样,那种揪心的疼痛让他甚至于感觉眼前的喧闹与人影都已远处,自己的大脑处于一片空白之中,又仿佛自己身如一缕轻烟,轻飘飘的,什么也感觉不到。 权铮真的好想好想就这样昏倒过去,永远也别再醒来。但那种揪心的疼痛感却又如此的真实、明显,使得他本要陷入昏迷的大脑,又一次次的醒来。 客厅里静得连掉下来一根针都能听得见,众人都看着脸色苍白的权铮,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摇头叹息,权铮的手下更是一脸同情地看着自己的上司痛苦的模样,谁也不敢说话。 许久,许久,权铮方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面前的蒙其马,冷冷一笑,道:“请你转告你家赫兰公主,那个丝巾早已丢了!” 蒙其马正得意于自己把权铮逼得差点当场出丑,忽然听到权铮这样回答,竟然把自己爱女的苦苦交给她的东西丢了,不由得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喝道:“好你个权铮,竟然敢把我女儿的丝巾丢了,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但权铮一脸无畏地继续品尝着自己杯中的酒,对蒙其马的怒火根本就视而不见。 蒙其马站在那里站了一会儿,见权铮竟然毫不理会自己的怒火,再看自己的部将们也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顿觉无味,气哼哼地坐了下来,堵气不理权铮。 但权铮见他坐下了以后,却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是特使大人呢,原来是单于亲自来了,失敬,失敬!”说着,端起一杯酒表示谦意,一饮而尽。 蒙其马斜了一眼权铮,道:“我就是蒙其马怎么了?哼,你们中原人还敢把我吃了不成?” “哪里,单于是为了和亲而来,权铮自当尽地主之谊,稍后也少不得要把单于安然地送到咸阳去,又怎么敢为难单于?”权铮依然是一脸的笑容。但提到“和亲”二字的时候,声音却显得有些颤抖。 蒙其马拍着桌子道:“今天我来,除了是为南下和亲以外,我今天来,还是为了向你讨回我的东西!” “哦?我欠你什么东西?愿闻其详!”权铮一脸关切地问道。 “你让你的手下许琼,夺了我在长平城北边的十三个城池!”蒙其马恶狠狠地说道。 “那十三个城池本就是我大秦土地,不说那十三个城县,就是再往北一千里内,也绝对踩不到一点你匈奴人的土地,从何谈起还你?”权铮冷冷地说道。 “安云山当初为了让我出兵,已经答应把那十三个城池送给我,现在你想赖账不成?”蒙其马问道。 “安云山原本只不过是我大秦的一个将军罢了,他有什么权力把这十三个城池让给你?如若你要的话,你去长平大牢里找他要吧!”权铮不容置疑地说道。 蒙其马虽然力大无比,但本人不善于言辞,听到权铮这样一说,竟然一时间找不到借口了,于是又抛出了赫兰:“如若你同意把那十三个城池还给我,我立即就把赫兰公主许配给你!如若你不同意,我就把她嫁给你的弟弟。让你们永远也不能在一起!” 权铮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没有想到赫兰有你这样的父亲,竟然把女儿当成货物来交换。” 蒙其马闻言老脸一红,恼羞成怒地说道:“你是不同意交换了?” 权铮忽然高声道:“送客!” 蒙其马愣了一下,然后狠狠地看了一眼权铮,带着手下气冲冲地离开了。 “大哥,看来我们与匈奴人恐怕要有一战,不然不我们乘机就把这蒙其马给扣在长平城内吧?”许琼悄声向权铮问道。 也许是为了验证许琼的话,他刚刚说完,颜熹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说道:“蒙其马让手下带着不足两百人向咸阳去了,而他却带着剩余的人向北出城了!” 权铮皱了皱眉头,沉吟了一阵,道:“算了,随他去吧!立即调集十万军队安排到北边去,防止匈奴人的突然袭击!” 狼孟(今山西曲阳,太原正北)城外,白雪皑皑,天地之间银装素裹,驿道两边的槐树上,更是冰溜倒挂,在阳光下映出耀眼的光芒。这里是十三城池最北边的一座了,再往北,就是匈奴人的地方。 往年的这个时候,狼孟城及其周边的老百姓们都要小心翼翼过冬,因为匈奴人的铁蹄随时都可能会冲过来,烧杀抢夺一番,攻城掠寨,把妇女和年青男子们用绳子栓成串,一路带到北边他们的营地去,至于说是死是活,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今年的时候却不同了,老百姓们看着城头那飘扬的大秦黑旗,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了依靠,感觉这个冬天,也并不如先前那么的冷。大街上排列得整整齐齐,来回巡逻的秦军士兵们,更给这些老百姓们置办年货的勇气,往年这个时候家家闭户冬眠的大街上,也渐渐的行人愈多了起来,有卖菜的,有卖艺耍尽杂的,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使得狼孟城里,喧闹了起来。 但在城外,一队四百人的秦军骑兵却如刚刚从外面巡逻回来,还没等他们进入狼孟城内,另一队六百人的骑兵就出了狼孟城,与刚刚回来的巡逻队交错而过。 出城的这一队骑兵里,这次不仅仅要去巡逻,他们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保护权铮! 权铮是在前天晚上的时候到了狼孟城,对于北边十三城的安危,权铮是绝对不敢掉以轻心的,十三连是长平的北门,而这北门又面对着一个随时都有可能会进攻过来的敌人,如若不亲自来看看情形,权铮是怎么也不会放心的。 所以,他在把政务交给颜熹,军事交给许琼了以后,就带着子易巡防了十三城,而狼孟,是他们最重要的一站,也是最后一站。 狼孟城虽然只有不足十五万口人,却因为位置的重要性,所以狼孟城内却驻扎着整整四万军队! 狼孟城的秦军守将是良霸,良霸也是权铮当初做司马的时候,二十五个手下之一,为人有勇有谋。他一带兵入驻狼孟城,就做了两件事,一件事就是加固城墙,第二件事就是把狼孟城周围的村寨给合并起来,形成一个个大大的村塞,并建立了城墙,设立了烽火台,一方发现敌情,立即传递到另外一个地方,最终传到狼孟,再由狼孟出兵攻击。 同时,他还把一半军队分成五十队,每队四百人,分成五班轮流出外巡逻。而权铮来到这里以后,见他这种方法不错,于是就动了随着巡逻队一起出城巡逻的念头。 虽然子易、良霸全力反对,但奈何权铮其心已决,所以也只能由得了他,但加派了两百人护卫权铮。不过也正是因为权铮一时的好奇,使得他差点命丧北疆。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十九章权铮遇劫 座下的骏马在田野上飞驰,平坦的大地在脚下飞速后退,马蹄带起的雪花卷起老高,在冬日的阳光的映耀下,抛撒着一天一地的明媚。马儿跑累了,一停下来,满身的汗水立即花为水雾,弥漫了御者的全身。 权铮抹了一把冻得发红的脸,笑着看了看身后的巡逻队员们,被自己一阵纵马狂奔,把他们给远远的抛在了后面,现在只能看到一个黑点正向这里赶来。 许久没有这样放纵过自己了,权铮感觉从未有过的舒畅,虽然最近边境局势紧张,但在这平原上放马疾驰,把一肚子的苦恼与问题全部抛弃在这狂奔之中,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在等待后面的人赶来期间,权铮打量起周围的境物来。 这里是典型的北国风光,眼前的槐树林里,密密麻麻却又光秃秃的树杆上,覆满了雪花,远远的看去,就如粉雕玉塑一样,刹是好看。 他不由得拍马过去,近到树下,摘下一根冻柱,入手冰凉剌骨,在阳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芒,但是很快,这东西就在他的手里融化了,化为一摊水,留在他的手心。 “啊!”权铮忍不住大喊一声,震落了一天无数树上的雪花,向地上撒去,权铮周围被这雪雾给弥漫包围住了。 “嗖!”一声箭啸,一支数寸短箭向权铮喉咙处射来。 权铮一听见那声音,立马就低下头,想要躲过这一箭,但奈何还是太晚,被这箭贴着他的后脖,探了过去。虽然没有致命,但也擦掉了一层肉皮。 权铮不顾疼痛,抽出腰间宝剑,就向冷箭射来的方向扑去。但冲出了雪以后,却不见一个人影! 权铮左右顾盼,不见人影,正暗自疑惑的时候,忽然感觉从自己的伤口处传来阵阵凉麻,他连忙伸手摸去,却发现伤口处的血都变成了黑紫色!知道中毒了的权铮急忙向林外跑去。但那种凉麻的感觉很快就漫延到了他的整个上半身,使得他虽然头脑清醒,但手臂却动弹不得。更可怕的是这种感觉正沿着他的身躯,有如实质般地迅速地向他的双腿延去,渐渐的他的双腿犹如压着一座大山般的沉重。 最后权铮实在是受不了,怆然倒地,大睁着双眼,看着从树上飘落下来四个汉装男子,走到自己的跟前,提起他向树林深处跑去。 一名壮汉挟持着权铮,每隔一断距离总会有一名壮汉与他分开,叉到另一边行去,权铮知道这是为了分散追兵的力量,使他们更容易于逃脱。但苦于自己全身僵硬,虽然头脑依然理智,双眼依然清明,但自己的四肢却如冻僵了一般动弹不得。 这壮汉力大无比,挟着权铮跑了十余里,眼看着就要出树林了,这才停了下来,把权铮丢在雪地上,然后辩认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然后走到一棵大树下面,从怀里掏出一根绳子,套上大树。 接着走过来把权铮栓在那绳子上吊上树干,藏在树枝繁密之处,使得下面的人不容易于发现。然后跳下树干,把雪地上的痕迹抹去,再看了一眼权铮藏身的地方,这才向树林外面跑去。 权铮开始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壮汉要把自己藏在这大树上,但没过一柱香的时间,就听到隆隆的马蹄声,所幸那壮汉是把权铮面对着地面放在树枝上的,所以可以看到树下的情形。原来是秦军的巡逻队追过来了,上百名骑兵在树下停也不停一下,直接从树下跑去,沿着壮汉留的脚印向树外追去。 “原来他是怕背着我被追上了!这些家伙真是聪明!”权铮心里想道。但这些人为什么要抓自己呢?为了隐蔽身份,权铮特意穿了一件普通士兵的衣服,按道理说这些人不应当费这么大的力气抓自己啊!难道是狼孟城里有敌人的奸细?但这些人又怎么知道自己会独立放马狂奔并等在树林里? 正在权铮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壮汉又赤着脚跑了回来,来到树下,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发现,他攀爬上树,把权铮给取了下来,用布把权铮的眼睛给蒙了起来,再次背着权铮一瘸一拐地向另一个方向跑去。这次因为权铮的眼睛被他给蒙住了,所以看不到沿途的情形。只觉得自己被壮汉背着上了一处山,然后骑上了一匹马,跑了数个时辰,终于进入了一个人声濎沸的所在。 “黑五啊,你们去打人草,怎么打回来个小兵啊!”还没有近到跟前,就听到有人在嘲笑道。 “他妈的别提了,我们四个在树上好好的待着,但这小子到那里先鬼叫了一声,老四那家伙以为他发现了我们,就给了他一支毒箭,没办法,只有把他给掠回来了。”壮汉却也不以为忤,懊恼地说道。只是说完了似乎还有点不解气,一把把权铮揪下马来,丢在地上。地上坎坷不平,差点把权铮给痛得背过气去。 “黑五的鞋子都没有了,莫非是打人草把这鞋子给跑丢了?”又有人笑道。 “嘿,你们还别说,今天幸亏我穿了鞋子,要不然可能还回不来呢!没有想到掠了这小子竟然捅了麻蜂窝,五六百个骑兵追我们四个!我又背着这小子,眼愁着就要跑不掉了,我把这小子藏到了树上,然后我就跑着引那些骑兵。但两条腿怎么能跑得过四条腿?后来还是被我碰到了一只蹲窝子的兔子,把我那又鞋栓在兔子身上让它带着跑,我找个地方躲了起来,这才引得那些骑兵们离开!”黑五道。 众人于是一边嘲笑黑五那冻成紫色的脚,一边在权铮的身上左踢一下,右捏一下,评论他的肉质和骨架如何,竟似要把权铮给生烤了吃一般。 “黑五,他们三个呢?怎么还没有回来?”正在权铮担心他们要把自己洗了吃掉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一个闷雷般的声音喝问道。 “咦?他们三个没有回来吗?”黑五惊异地问道。 “怎么回事啊?往常不是你们四个一起回来的吗?”那闷雷又问道。 黑五于是把林中的情形说了一遍,但这次不再像上次那样有人插嘴了,一个个都屏住了气听黑五讲述,似乎对那闷雷都很是害怕。 “混蛋,他们三个可能被抓住了!你们竟然还敢在这里说笑?还不快点收拾东西跑路?”闷雷不等黑五说完自己如何带权铮回来,就立即喝道。 众人一听,立即忙得鸡风狗跳,一时间马嘶鸣声、人们的喊叫声响成一片,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又听到闷雷叫道:“黑五,用绳子把他给我捆结实了,把这小兵给我带上,我们往黑风谷那里去躲躲!” 很快,权铮就又感觉那壮汉嘟嘟喃喃地走了过来,用一根粗粗的麻绳把权铮给绑了起来,然后提上马背,自己坐上另一匹马,就随着队伍出发了。 队伍一边前进,一边把沿途自己经过的痕迹给清理掉,所以行得很慢。而那个闷雷似乎很急于离开这个地方,留下五个人清理痕迹,命令其他的加速前进。 行了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权铮感觉天都要黑了的时候,队伍正在停下来休息,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隆隆的马蹄声。闷雷立即命令手下掏出家伙,准备抵抗。 不几时,马蹄声停到了队伍的前面,只听见有人大声喊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二十章身陷笼中 权铮一听到这话,差点就笑死了,没有想到土匪又遇到了路匪,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打自己人! 但权铮这个队伍里的土匪们却没有想笑的意思,一个个都全神戒备,一副随时准备上去拼命的架势。 “我们是西岈口开盘子的,兄弟是哪条道上的啊?”闷雷的声音问道。 “老子是歇赫部落出来打草谷的!把你们手中的兵器都给我丢到一边去,乖乖的让我们绑了你们,免得现在就死在这里!”对方人的毫不领闷雷的客套。 “对方人多,扯乎!”那闷雷知道打不过对方,立即大声喊道。 但还没有等他们动弹一下,忽然从四面八方射来无数的箭,不几会儿,这伙人就全部中箭倒地,所幸权铮是被捆着缚在马背上,没有被殃及池鱼。 但在听到一阵叫喊后,就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想来是这伙人是全部中箭死了。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能动弹了,他正要挣扎着把蒙在眼上的布给取掉,却忽然听到有人说话。 “去,把他们身上的东西给我收拾喽,把他们的马都给我牵着!”刚才自称是歇赫部落的那人又喊道。 十几个人走了过来,把那些土匪身上的东西都给收拾了起来,有一个人走到权铮的马匹跟前,一看权铮竟然全身都没有中箭,而眼睛又被蒙着,于是把他的眼上的布给揭去,看了一眼正感觉不适应的权铮,转身大声喊道:“这里还有一个活的!是他们的俘虏!” 这时,渐渐适应了光明的权铮终于看清了周围的形势:中箭倒在地上的有二十几个人,这些人都[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b a o s h u 7 .cOm]是汉人。而在他们的周围,围着不下于三百人的匈奴骑兵,这些人一个个皮肤黄红,身体高大粗壮,头上戴着羊皮帽,身上穿着羊皮袄,手里拿着马刀与弓箭,腰里里挎着各自的战利品,有兔子啦、鹿啦什么的,现在正看着中间这些马匹说笑。 一名头上戴着黑羊羔皮双花翎帽,身穿紫色貂皮大氅,黑脸浓眉,脸上满是粗长胡须的领头壮汉说道:“把他给我带来!” 权铮跟前的匈奴兵解开权铮栓在马上的绳子,但留着权铮手上的绳子没有解,把他给拉来马来,推到那人面前。 “长得细皮嫩肉的,想来是个南人富家人的儿子嘛!”那领头壮汉笑着说道。 “呼汗答,你这下可是说错了,他明明穿着一件士兵的衣服,又怎么会是富人家的儿子呢?”领头壮汉身边的人立即笑道。 “哼!管他是富家儿子,还是士兵,把他给我带回去让小妹玩玩!”被叫做呼汗答的领头人道。 说完,不再理权铮,与众人收拾了战场,有说有笑地向北回去。而权铮被一名匈奴骑兵栓在马后面,用绳子拉着,牵着他走。 天快黑的时候,这伙人终于到了一处上万人的部落里,早有一些妇女们迎上来,收下骑兵们马匹上的战利品,高高兴兴地带回家去。 但对于权铮这个战利品,却被两个匈奴骑兵拉着,关起一个仅容两三人的木笼子里,放进来两只沾好了盐巴的熟羊腿,给他载上了一个铁脚镣,隔着木栏解开了他身上的绳索,然后就留他在这里,自去了。 权铮早已是饥饿难耐了,也知道自己如若想要逃跑的话,必需要养好了身体,保持住体力。于是不顾那羊腿上的膻味,抓住大口地吃了起来。 “你看,这个就是我给你带回来的玩艺!”正在权铮吃得尽兴的时候,忽然看到那个呼汗答带着一个小女孩走了过来指着他说道。 小女孩有十三四岁,长得眉清目秀,小巧的鼻子,红红的小嘴,再加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弯弯的柳叶眉。乌黑的头发辫成一根根的小辫子披在肩膀上,头戴一双红顶白边小羊绒帽,身穿白色狐皮大氅,脚穿黑色鹿脚软靴。看到权铮正在那里狼吞虎咽地吃羊腿,于是笑道:“你看他吃东西那么拼命!” “去,把他手里的羊腿给我拿过来!”呼汗答闻言,立即向身边的两名亲兵道。 那两名亲兵走到笼子边,一把夺过地上的一个羊腿,但权铮手里拿的羊腿却因为权铮紧紧地抓着,怎么也拿不出来。这时,一名亲兵急了,一把抽出自己的马刀,架在权铮的脖子上,逼着他交出了羊腿。 “去,给他一只生羊腿吃!”呼汗答存心是为了让小女孩开心,于是命令道。 那亲兵立即找来一根粗大的生羊腿,就要往权铮的嘴里塞。权铮的手已经可以活动了,他乘着那个亲兵往自己嘴里塞羊腿的机会,一把抓住那名亲兵的手腕,用力一扳,只听见“咔嚓”一声,那亲兵的手腕顿时断了。痛得那个亲兵在摸着自己断掉的手腕在地上打滚直叫。 呼汗答见状,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异,对自己身边的另一名更显粗壮的亲兵说道:“你去,喂他羊腿!” 这名亲兵走到笼子跟前,拿起地上的羊腿,隔着栏子又向权铮嘴里塞来。权铮苦于脚上被锁着铁镣,不能随意动弹,只有用手一把抢过那羊腿,再向那亲兵嘴里塞去。 亲兵没有想到权铮会夺羊腿,只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现在被夺去,并向自己的嘴里塞来,他连忙错身躲开。但他快,权铮却比他更快,那羊腿被权铮生生从他的腮帮子戳进嘴里,捣粹了他半边脸。 小女孩似乎是看不下去了,皱了皱眉头,指着权铮对呼汗答道:“别打了,你看他都生气了!” 但呼汗答却并不如此想,他见权铮的力气如此之大,心里对权铮的身份更是猜疑,连忙喝止住身边就要冲上去的亲兵们。看着权铮道:“你是谁?竟然把我的贴身侍卫打成这样子?” 权铮此时却在苦苦思索脱身之计,刚刚吃了点羊肉,虽然不多,但也让他的肚子里好受了些,于是就想着尽快脱身。 但呼汗答见他不说话,认为是看不起自己,顿时恼羞成怒,对手下亲兵道:“去,把他给我杀了!” “慢,你不是说把他送给我做玩具吗?怎么现在又要把他杀了呢?”小女孩子忽然问道。 “阿妹,这个人太危险了,你不能要他!”呼汗答连忙劝道。 “没事的,他不会害我的,对吗?”黎丹看着权铮说道。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二十一章匈奴少女 权铮看着近在眼前的黎丹,心里在不停地挣扎着,他渴望自由,渴望自己能脱离牢笼,只要他一伸手,卡住眼前这个女孩的脖子,他就可以威胁着他们把自己给放了,自己就可以回到狼孟去,继续做自己的大王子,做自己的大将军! 但当他的眼睛面对着黎丹那清晰纯洁的眼神,看到她那纯真而又诚挚的笑容时,权铮感觉自己怎么也下不了手! “你不会杀我的对吗?我知道你是不会杀我的,因为你是一个好人!”黎丹看着权铮说道。 权铮的心里一颤,虽然自己这一生中经历过无数的人,也被无数的人评价过,但他做事只为了的是自己随心所欲,从来没有在乎过别人怎么说过。但现在他却因为一个小姑娘说自己是一个“好人”而感到心灵上的颤抖。 “你也有妈妈吗?我没有妈妈了,我妈妈死了,爸爸也总是不理我!”黎丹说着,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声音哽咽了起来:“我每天一个人玩,他们都不理我!” 权铮的心里也忍不住感到一阵酸楚,这样一个小女孩子,她虽然有着显赫的身世,却孤独寂寞,虽然大人们都在极力地讨好她,但谁又能明白一个小女孩子的心思呢? 权铮蹲了下来,伸出自己的右手,隔着栏杆,轻轻的抚去她脸上的流水。 “你出来好吗?你陪我玩好吗?”黎丹肯求道。 权铮摇了摇头,不要说他现在不自由,哪怕他现在是自由的,他也不会与一个小女孩子玩乐,因为他有很多事情要做,他要带兵打仗,他要一统天下!一个一统天下的巨人,又怎么会因为身后一个小女孩子的哭泣而停下脚步呢? 黎丹忽然哭了起来,揉着眼睛委屈地说道:“你们都是坏蛋,都不理我,上次那个阿呆也是这样,我让他跟我玩,他就咬我!你也不理人家,唔唔!” 权铮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你哥哥把人家给关了起来,而你却又偏偏要让人家陪你玩,你不是找死吗?但他当然不会说出来,只是不断地为黎丹擦着眼泪。 “阿妹她是母亲是中原人,所以她也喜欢中原人,如若你能让她高兴,等过两年她长大了,也许我会放了你!”呼汗答站在一边,却也并不阻止权铮为黎丹擦眼泪,只是冷冷地说道。 权铮看了一眼呼汗答,语气冰冷地说道:“除非我死了!” “只是让你哄一个小女孩子罢了,你就这样为难?”呼汗答一脸不能相信地说道。他如果不是看在黎丹一见到权铮,就如此亲近的面子上,他早就把权铮给处死了! “我从来没有哄过小孩,也从来没有想过我生下来是哄小孩的!”权铮说道。 “哼,你知道吗?就你所身处的这个牢笼里,曾经至少死过十个像你这么年轻的人!都是因为他们对阿妹不敬,或者是意图不轨!如若不是阿妹她喜欢你们中原人,我一早就把你处死了!”呼汗答威胁道。 权铮冷冷一笑,抽回了手,不再看黎丹那委屈的脸,盘膝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阿妹,我们走!”呼汗答见权铮如此,于是向黎丹说道。 “不,我要在这里陪他玩,他一个人在这里太孤独了!”黎丹倔强地说道。 “人家都不愿意理你,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呼汗答说着,走了过来道。 “我就是不走,我喜欢在这里玩!”黎丹抓着栏杆道。 呼汗答见黎丹不听自己的话,一把抓住她,把她扛在自己的肩膀上,说道:“回去吧,明天再来玩!” 但黎丹哭喊着,怎么也不愿意回去,但苦于自己人小力气薄,任凭她在呼汗答的肩膀上怎么踢打,也不得来,最后只有一脸泪水地看着权铮身处的那个笼子,渐渐的的远去。 “呼汗答,你怎么把你妹妹扛在肩上?”部落中间的大帐里,这个部落的首领哈乌达问道看到呼汗答找着黎丹,于是问道。 “阿妹非要和那个中原人在一起不可,所以我把她给包回来了!”呼汗答把抽抽咽咽的黎丹放在帐篷里的席子上,向哈乌达说道。 “太不像话了,你怎么总是喜欢和那些中原人搞在一起?那些软弱的中原人又有什么好玩的?”哈乌达皱着眉头,向黎丹训斥道。 “阿玛总是责备我,从也来都没有问过我喜欢什么!”黎丹红着眼睛,怨恨地看了一眼哈乌达,站起来向自己的帐篷里走去。 “黎丹长大了,开始想心事了!”呼汗答在一边说道。 “不要管她,女儿大了谁也留不住。倒是你,你和赫兰公主的事情怎么样了?”哈乌达问道。 “阿玛还不知道吗?赫兰就要嫁给秦国的王子了!”呼汗答一脸悲伤地说道。 “哦?为什么今天我们去朝拜单于的时候,他并没有向我们提起啊!”哈乌达惊奇地说道。 “听说是秘密与秦国丞相商议的,只有单于和他亲自的人知道,赫兰公主也知道。”呼汗答说道。 “那赫兰公主一定是不同意的,他们谁不知道我的儿子呼汗答是草原上的雄鹰,是无数少女的白马王子,更与赫兰公主是青梅竹马?”哈乌达笑道。 “不,赫兰公主也同意了,那天我去见她,还看到她在高高兴兴地收拾嫁妆,她对我说,那个秦国王子叫权铮,他们早就认识!”呼汗答几乎是绝望地说道。 哈乌达一听,脸上的笑容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郁闷,他盘膝坐在席子上,一边喝着碗里的酸奶酒,一边沉吟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阿玛,南人是不是很好?为什么阿玛喜欢南方的女人,生下的小妹黎丹也只与中原人亲近?就连赫兰,她也背叛我喜欢上了一个南方秦国的王子?”呼汗答急切地问道。 “南人的确有很多优点,他们会吟诗,还会弹古筝,而且长得又如天仙一般……”哈乌达说着,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中,声音也随之低了下来。 呼汗答见自己的阿玛又想起了黎丹的母亲,那个会吟诗,会弹古筝的女子,心里顿时感觉有点不舒服,于是站起来恶狠狠地说道:“早晚有一天,我要杀光南人!” 说完,也不等哈乌达有什么表示,立即就向外走去。 “呼汗答,呼汗答!”心情正郁闷的呼汗答正要骑上马背,忽然见到自己的一名亲兵跑过来喊道。 “怎么了?”他站在原地,看着渐渐近前来的亲兵问道。 “赫兰公主来了!就在外面,快去迎接吧!”那亲兵催促道。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二十二章擦身而过 赫兰公主依然是那样的美丽,特别是现在穿上了草原人的民族服饰,头戴白色貂皮双翎软帽,身穿红色白绒边毛氅,脚穿黑色小蛮靴,手里拿着马鞭,站在一匹小红马驹跟前,正焦急地向部落里张望。 “赫兰妹妹,你怎么一个人来这里了?”呼汗答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问道。 “汗答哥哥,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好吗?”赫兰一看到呼汗答,边忙迎上来,一脸急切地问道。 “你的那些侍从呢?他们怎么没有跟着?你一个姑娘家在草原上来回的走,你就不怕遇到野兽吗?”呼汗答没有听清赫兰的请求,只是注意到赫兰的安危。 “哎呀,你别管这些了,你帮我到南方长平去送封信好吗?”赫兰跺了一下脚,不耐烦地说道。 “什么?长平?给谁送信?”呼汗答这次听清子,一脸惊讶地问道。 “给秦国的大王子权铮送一封信!我阿玛他骗了我,谁知道他竟然让我嫁给权铮的弟弟!打死我也不会去的,我要走了,你帮我送信给权铮好吗?”赫兰一脸乞求地说道。 “你要走了?你去哪里?”呼汗答闻言,连忙问道。 “我阿玛他一定也不关心我,我要离开他,再也不会家了!”赫兰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这么说你的逃出来的?你阿玛他不知道?”呼汗答一脸惊异地问道。 “嗯!反正他也不管我的死活,我也不想嫁给那个什么二王子,我只喜欢权铮一个人!”赫兰决绝地说道。 “赫兰妹妹,你听我说,草原上有很多野兽,你一个人不安全,还是先在我们这里住下吧?等过两天单于想通了,他就会来接你,就不会逼你去嫁给那个二王子了!”呼汗答说着,走到了赫兰的小马驹跟前,拉着马缰绳说道。 “不,你骗我,他已经派人去南方和亲去了,我恨死我阿玛了!”赫兰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用心折叠好的信,交到呼汗答的手里,说道:“汗答哥哥,你现在是我唯一能相信的人了,请你一定要把这封信尽快送到他的手,求求你了,汗答哥哥!” 赫兰说着,跳上马驹,就要离开,却发现呼汗答一只手拿着自己的信,一只手拉着缰绳,眼睛里满含深情地看着自己,不让自己离开。 赫兰当然知道呼汗答喜欢自己,但她早已心有所属,于是对呼汗答惨然一笑,道:“汗答哥哥,如果你不想让我死在我阿玛的宫中,那么你就拉着绳子不要让我走了,任由那些人追来吧!” “不,我不会让你死的,让我陪你一起走好吗?让我跟着你,保护你!”呼汗答把信贴在自己的胸口,深情地说道。 “不行,你还要给我送信,你不能跟我一起走!”赫兰肯定地说道。 “赫兰姐姐,让我跟你一起走好吗?爸爸骂我,哥哥也不理我,那个中原人也被关在了笼子里,你让我跟你一起走好吗?”不知道什么时候,黎丹走过来说道。 赫兰很喜欢这个小女孩,她又跳下马来,走到黎丹的跟前,用脸贴着她的脸说道:“黎丹妹妹,姐姐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要找一个姐姐的白马王子,你不能跟着姐姐,等你长大了,你也要有你自己的白马王子了!” “姐姐的白马王子不是哥哥吗?我听哥哥说的!”黎丹说道。 赫兰看了一眼一脸尴尬的呼汗答,转身对黎丹说道:“不,姐姐的白马王子在南方,他比哥哥更好看,更勇猛!” “哦,我知道姐姐说的是谁了,你说的就是笼子里的那个中原人,他就比哥哥好看,也比哥哥更勇猛,他一把就把一名侍卫的嘴给捅穿了!”黎丹笑着说道。 赫兰知道这个黎丹每天生活在一片很小的天地里,对什么事情都看得很天真,所以也不在意,笑道:“姐姐的白马王子才不会被人关在笼子里,他是天下第一的大英雄,就算是在千万敌人阵前,他也镇静不惊的!” 黎丹还要再说话,但被一旁正怒火中烧的呼汗答给狠狠地瞪了一眼,吓得她连忙闭嘴了。呼汗答现在心里对那个权铮真是恨之入骨,暗暗发誓:如若那个权铮裁到他的手里,他一定要把权铮给碎尸万段!而对那个笼子里的人,也心怀忌恨,竟然被黎丹说成比自己更英俊,更勇猛。呼汗答的小心眼受尽了这两女孩子的污辱,决定要把这把怒火,发泄在笼子里的那个人身上! “好了黎丹妹妹,姐姐就要走了,以后姐姐一定会经常想你的!”赫兰依依不舍地松开黎丹的小手,看着她说道。 “嗯,姐姐去找你的白马王子吧?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去找姐姐那个白马王子,我一定要看看他是不是比笼子里的那个人还厉害!”黎丹说道。 赫兰撇了撇嘴,道:“你们笼子里的那个人,肯定不如我的白马王子!” 说完,转身骑上马,向外面走去。这次呼汗答没有再阻拦,他不由自主地松开了缰绳,他原本嫉火中烧的心灵,在赫兰正眼看自己一下都不看的那一刹那,变得如这北国的冰一样的冷,她竟然不惜为了一个中原人而离家出走,却对自己正眼看都不看一眼!身为草原雄鹰的呼汗答,被无数的草原少女所钟情,自己无论到了哪里,只要有少女,她们无不对自己青睐有加,无不对自己暗送秋波,但自己却一直只对赫兰心存爱幕,却对别的女子从来不看在眼里。现在自己被心上人抛弃了,呼汗答的心里的难过那是可想而知的。 “哼!赫兰姐姐也走了,以后再也没有人理我了!”黎丹看着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赫兰公主的背影,小嘴一撅,就又要哭了出来。 但忽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顿时破涕为笑,转身回到自己的帐篷里,拿出一个檀木小盒子,打开了来,里面装着许许多多族人回来的南人制作的果子,她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颗做成心形的小饼,想了想,又放了回去,再拿出了一颗更小巧的,染成五颜六色的小饼,这颗是她最喜欢的,正要拿走,但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她皱着眉头,苦苦的思索,最后把小饼也放在箱子里,抱起箱子,就向权铮被关着的那个笼子跑去。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二十三章权铮脱困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二十三章权铮脱困 “大哥哥,你看我给你带吃的来了!”远远的,黎丹就捧着自己的小箱子,小心翼翼地说道,似乎生怕权铮会再不理她一样。 权铮正闭着眼睛,盘膝坐在地上,苦苦地思索逃生之计,忽然看到黎丹站在自己跟前,正一脸讨好地看着自己。 “小妹妹,你怎么又来了?”权铮一脸平静地看着黎丹,问道。 黎丹见权铮终于开口说话了,脸上不由得现出高兴的神情来,捧着箱子凑近笼子,蹲在地上把怀里的箱子打开,拿出里面做工很是精细的小饼说道:“你看,我是给你送吃的来啊!我知道你晚上没有吃饱肚子,特意把我的饼给你送来!” “你这么晚了过来,就是为了给我送这些东西?”权铮指着黎丹手里那做成指头大小,做成各种形状,上面画着各式各样花纹的小饼问道。 “是啊,我知道中原人都不喜欢吃那些羊肉什么的,我也不喜欢吃,所以我的阿玛特意让族人们去南方的时候,给我带回来这些东西,我就给你拿来了啊!”黎丹一脸认真地说道。 权铮哑然失笑,自己现在肚子里的确很饿,但黎丹手中的这些东西,怎么也不能就止住饥了,反倒不如一根羊腿来得利索。但他见黎丹一脸的诚恳,于是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因为我喜欢大哥哥啊!我听我阿玛说,只有中原人才会吟诗,才会弹琴,可是自从容不我妈妈死了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听过有人弹琴了,大哥哥给我弹琴好不好?”黎丹看着权铮,恳求道。 权铮见黎丹可怜兮兮的样子,本不忍让她失望,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让自己脱身,哪里有时间与闲心去给她弹琴?于是道:“小妹妹,你回去吧,我不会弹琴!” 黎丹一听,脸上又流下了泪水,看着权铮一脸委屈地说道:“大哥哥骗人,阿玛说是中原人都会弹琴,大哥哥骗黎丹!” 权铮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决定不再理会这个小女孩子,又闭起了眼睛,思索逃生之计。 “阿妹,你怎么又在这里了?还不回去休息?”这时,呼汗答带着几个手下亲兵走过来问道。 黎丹双眼含泪地看了一眼呼汗答,再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怀里的小木箱,把小木箱放在权铮所处的笼子里,低头转身离去。 “哼,中原人,你既然不肯听从我的命令,我今天就要把你处死!”黎丹离去以后,呼汗答看着权铮说道。 权铮轻蔑地看了一眼呼汗答,闭上眼睛继续不理会他。 呼汗答见权铮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本来就一肚子火的他更是火冒三丈,对手下亲兵说道:“去,把这个人给我杀了!” 那些亲兵们立即手持着大刀,隔着笼子就向权铮剌来。笼子里空间太小,权铮没有回转的余地,再加脚上带着铁镣,移动很是不方便,眼看着就要被外面伸进来的十几把刀给剌穿了身体。他连忙趴在地上,那些刀贴着他的背上身服,划了过去。 众亲兵们见有剌中权铮,就又立即要抽刀再剌。但权铮哪能再给他们机会?他转过身来,一把抓住一名亲兵持刀的手,用力一扳,那亲兵手腕断掉,手中的刀也掉在了地上。权铮连忙捡起那把刀,朝着周围再次伸来的刀刃一阵劈砍,把亲兵们的刀给砍到一边去,然后连忙朝着自己脚上的脚镣砍去。 谁知道权铮手中的刀竟然如此不济,砍了好几下脚镣都没有能够砍开,反而把刀刃都给砸卷了,正在权铮情急之下,又有一把刀剌到权铮跟前,他连忙用胳膊一夹,右手随即抓住那人的手腕,就要用力去扳,但那名亲兵见到自己的同伴被权铮给扳断了手,却也不敢再留,直接就松开刀来,缩回了手。 权铮乘机抓住刀柄,挡开几柄剌过来的刀以后,就向那铁镣所栓的栏杆上用力砍去,三两下,那栏杆被权铮的刀给砍断,权铮解开铁镣绳索,拿在左手上面,右手再次向旁边的木栏砍去,不几下,被他砍断了三四根木栏,露出了一个可以钻出的洞来。 权铮挡开几个砍向他的刀,向那洞外钻去,但铁镣重愈百斤,权铮虽然出牢笼,但也行动不便,被那些亲兵们围了上来,一顿好杀,权铮凭着高超的武艺,生生砍倒了四个拦住自己的亲兵,突围了出去,就要躲开,却见呼汗答手里拿着原本佩在权铮身上的伏虹宝剑,向权铮剌来。 原来这伏虹宝剑在权铮被那土匪给抓住以后,就当成普通的战利器给收了起来,但后来又被呼汗答的人劫去,那些人见这剑生有异相,于是就拿给呼汗答看,呼汗答见这剑刃若流虹,很是喜欢,就佩在了自己身上。 权铮知道自己的刀挡不这玉剑,于是连忙弯腰避过。但呼汗答有草原雄鹰之称,功夫自己然不错,见权铮避开了自己的剑,于是倒转剑向,再次向权铮的脊背上砍来。 权铮还没有来得及真身,又有剑砍来,而自己的脊背又目标太大,不容易躲闪,眼看着就要丧身于伏虹剑下。急中生智的权铮连忙趴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虽然很是狼狈,但也总算是躲开了这致命一剑。 呼汗答没有砍中权铮,不愿就此放过,立即挺剑再次向倒在地上的权铮身上剌来。权铮随手抓起地上的一把雪水化成的泥浆,向呼汗答撒来。 呼汗答不及躲避,被泥浆迷住了眼睛,忍不住连忙去揉。权铮乘机砍倒几个围过来的士兵,就向靠得最近的一匹马跑去。 一刀割开缰绳,但无论权铮如何,但因为脚镣之时的铁索距离实在是太过于接近,无法跨上马去。无奈之下,权铮只好拉过一个放在地上的木箱,垫在脚下,用力一窜,趴在马背上。 “驾!”权铮催促着身下的马,让它向部落的外面冲去。 那些士兵们一看到权铮骑马离去,也纷纷牵出自己的马,向权铮追去。但他们刚刚上马,黎丹就跑了过来,拦在他们的前面说道:“不,不要去追他!” “阿妹,快点让开,小心马踩到你!”呼汗答喊道。 “不,我不让你们去追他,让他走吧!”黎丹张开双手,拦在呼汗答的马前。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替他说情?”呼汗答生气地问道。 “他要去找他的妈妈了,你们就放了他吧!”黎丹看着权铮逃跑的方向,喃喃地说道。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二十四章迷途 权铮伏在马背上,在雪地里不断地奔驰着,但颠簸的感觉让权铮的胸口处就有如不断地用重锤敲打着一样。虽然很难受,但权铮却不敢停下来,他现在只想距离部落越远越好。 眼看着天快要亮了,筋疲力尽的马儿终于停了下来,而权铮也从马上滚落在地上,不住是呕吐起来,一直吐到他的肚子里面再也吐不出来任何东西的时候为止。但等他好不容易抬起头,开始观察起周围的情形时,却发现,自己竟然迷路了。 草原上的积雪依然没有化去,地上还有着一层厚厚的积雪,表面上虽然在经昨天的太阳照射后,融化了一层,但也仅仅是多了一层薄冰罢了,踩在上面,很快就踏陷成了一个大坑。 四周的境物似乎是千篇一律的白茫茫一片,只有在权铮眼前这里,有一条十几米宽的小河宛延流淌。河面上没有结冰,这样的清晨还散发着渺渺的水气,使人看上去河水就如煮热的水一样。权铮走了过来,不顾冰冷,洗了一下手和脸,让自己变得更加清明一些,然后掬起清彻的河水,狠狠地喝了几口,暂时算是止住了肚子里的肌饿。 但他知道这样并不能长久,自己必须要尽快找到吃的,不然自己不在这里被冻死,也会被饿死!但为了防止呼汗答追上来,权铮再次伏上马背,驱赶着马儿沿着河道前进,等往下游行了十多里以后,这才赶马上岸,再向前行。 就这样一直走到下午的时候,权铮总算是看到了一处庞大的树林。听到树林的权铮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莫说是吃的东西了,就算是一只兔子,恐怕权铮也会忍不住生吃了它! 但有了上前的经历,权铮不敢再那么大意了,他先来到林边,仔细地查看了一下林中的情形。好在树林虽大,但也并不是很茂密,很容易就把里面的情形看了个清楚。 权铮牵马而入,寻了一处雪薄草露的树下,把马栓在那里吃草,自己就向周围看去。这树林虽然不是很茂密,但也一眼看不到边,不知树林的另一边,是什么样一个所在。权铮又看了看周围,却见雪地上有无数的鸟雀爪印,但不见一只兔子。 心情沮丧的权铮拖着沉重的脚镣,在林间雪地上坚难地前进,希望能找到吃的东西。但他以自己的马匹为中心,找了一里多地,却连个活的东西都没有!最后累极了的权铮不顾地上的泥雪,一屁股坐在地上,却没有想到他坐的地方是一个兔子窝,那兔子打的洞也并不深,被权铮这一坐,生生把它给坐塌了! 屁股下面忽然一空的权铮连忙起身,却见刚才自己坐的地方一露出一只野兔那灰色的耳朵来,被压得昏头昏脑的兔子正拼命地向外钻! 权铮大喜,连忙扑了上去,把那兔子给死死的按地地上,许久,等权铮那股激动劲过去了,他才想起来把这兔子给拔箩卜一样拔了出来,看着已经饿成了皮包骨头的野兔,权铮的嘴里流出了口水。 拿着兔子捡了一些地上的枯树枝,在升起了火来烤野兔。所幸那土匪与匈奴兵们在搜权铮的身时,对他的银两等特倒很是不客气,但对于他的火折子,却没有那么大的幸趣,给权铮留在了怀里。 权铮用刀把那兔子的皮给剥了,然后掏去内脏,穿在自己的刀上,就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他一连烤兔肉,一边把自己脚上的铁镣放在火上烧,希望能烧红了砍断。但因为那铁镣拉着,使他的两腿之间的距离太近,没等那铁镣烤红,自己就被烧得疼痛不已,连忙放下火来,用那铜制的马鞍不断地锤砸,把那铁镣给砸扁。等一凉,他就再放到火上烤,如此过了一个多时辰,权铮的铁镣终于被他砸开了。虽然还留着两个铁箍在脚上,却不影响权铮的行动了,至少走起路来可以跨大步子! 吃完了烤熟的野兔,权铮牵来了自己那马,坚难地爬上马背,再次向树林深处行去。 林子越来越密了,渐渐了出了十几丈,权铮就看不清对方的情形了。他就在这样的林子里漫无目的地前行者,一直走了两个多时辰,眼瞅着太阳又要落山了,忽然听到树林外面传来妇女的嬉笑声。 权铮精神一振,夹马向前,但快到树林的边缘时,他又停了下来,前面的情形不明,他不敢冒然就冲出去!把马栓在一棵榆树上,自己悄悄潜到树林外面,只见林子外面不足两百丈的地方,一支数十帐篷的个匈奴人小部落在那里,而与树林相间的地方,是一条小河,几个妇人正在河边杀羊,似乎部落里有什么喜庆的事情发生,一个个显得很是高兴。 权铮再看了看周围,也许是因为这个部落太小的原因,周围竟然没有一个匈奴士兵,而部落之间也可以看到有很多的小孩子们在玩耍嘻戏。 看来这是一个普通的部落驻地,应当没有什么危险!权铮如此安慰自己。想到这里,但为了安全起见,权铮还是回去骑上了马,提着着那把刀,向部落行去。 但令权铮惊讶的是,这个部落里虽然常见有人活动,但对于权铮的到来竟然都视而不见,只有那些小孩子们,似乎感觉权铮的衣服有点特别,都一脸好奇地看着权铮。 权铮无奈之下,只有向一名渐渐靠拢过来的小男孩儿问道:“小兄弟,你们这里叫什么名字?” 但那小孩一看清权铮手里的刀,立即撒腿就跑,边跑还边喊:“不好啦,白狼的人打过来啦!” 权铮一头雾水,他看着那些惊谎失措的小孩子们,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害怕自己,只有坐在马上,一脸疑惑地看着周围。 “是呼汗答那个家伙派你来的吗?”这时,从一个大大的帐篷里,忽然钻出数十个手持弯刀的匈奴人。 但与权铮此前在呼汗答的营地里见到的不同的是,这些匈奴人的胸前,都胸着一个黑色的狼头,而呼汗答那个部落的人,胸口上绣的是一只白色的狼头。 “不,我不是什么呼汗答派来的,我是从他的营地里逃出来的!”权铮连忙解释道。 “你不是白狼部落的人?”一名圆脸长须的中年人问道。 “不,我不是,我是一个中原人!”权铮解释道。 那些匈奴人似乎有点不大相信,嘀嘀咕咕地商量了半天,终于还是那个圆脸中年人问道:“你不是白狼部落的人,为什么手里拿着他们的刀?” “哦,这是我从他们的营地里跑出来的时候,随手抢来的!”权铮说道。 “那你来我们黑狼部落干什么?”圆脸中年并没有因为权铮的解释而放松警惕,他和身边众人手里的弯刀都紧紧地握着,随时可能会因为权铮的解释不清而冲上来。 “我是在这里迷了路,见这里有人住,所以找到这里来的。你们能帮我把我脚上的铁镣拿掉吗?”权铮可以看得出来,眼前这个什么黑狼部落的人,对呼汗答没有什么好感,于是伸出自己还带着铁环的脚问道。 那个圆脸中年人听了,走上前几步,来到权铮的跟前,看了一下权铮脚上的铁镣,忽然笑着向身后的人说道:“快过来吧,他真的不是多拉图的,他的脚上还带着多拉图的脚镣。” 圆脸中年身后的那些人听了,都欢笑着走了过来,仔细地查看了一番权铮的脚镣,纷纷点头证实。权铮这才舒了口气,在这些人的帮助下下马进入他们的帐篷内。 在与他们交谈中,权铮得知,匈奴人在第十三代单于的统治时,就把匈奴人分为青虎,白虎,黑虎,红虎四个最大的部族,以及青狼、白狼、黑狼、红狼、青马、白马、黑马、红马等八个中等部族,下面还有数不清的小部落。而单于就是从这四个大部落里选举出来的,现在的第二十四世单于蒙其马,就是白虎族的族人。 但是,部族之间因为牧场、河流等各种问题所造成的矛盾,并没有因为同一个单于而握手言和,经常会因此而发生战斗。而且每一代单于似乎又害怕底下的部族太过于交好,会影响到自己的统治,所以对于这些战斗单于一般持是默许的,只要不是到了死太多人的地步,单于是不会派兵干涉的。 而这白狼部族与黑狼部族因为离的太近,很多牧场都是齿牙交错,所以更是世仇,双方世代交战,虽然没有死多少的人,但也时时威胁着族人的生命!权铮到的这个小部落,就是黑狼部族的一个边缘部落。那个圆脸中年,名字叫做拖达,他是这些人的首领。一名匈奴人用一把锋利的钢刀,打开了权铮脚上的脚镣,使得权铮终于解脱了这个东西的困扰。 “拖达,为什么你们不搬到你们部族的中间去呢?这里离白狼族那么近,时时都要防备他们的进攻!”权铮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心情也变得舒畅起来,原来自由是这么的美好。 “我们马上就要回去了,我们的族人会来接替我们的!”拖达看着蹦蹦跳跳的权铮,笑着说道。 “那么你知道怎么去南方吗?最好是不要经过白狼部族的地方!”权铮问道。现在他很急切地想要回去。 “从这里出了前面的林子,再往前经过塔卡山,然后绕过新路,就是南国大秦的地方了,也不是很远,只有四五百里吧!”拖达说完,见权铮一脸的茫然,于是又笑道:“现在是外面的雪还没有完全融化,你回去也不方便,还是暂时跟我们在一起吧,等雪化了,我送你回去!” 权铮虽然很急于回去,但也知道自己在这茫茫大草原上走,没有一个向导是绝对不行的,于是也就不再说话,只好点了点头,逊谢了几句,低头吃着自己手中的羊肉。 而在南方,狼孟城里,却因为权铮被劫,而引动了一场浩大的战争。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二十五章调兵遣将 “子易将军,我们查出来了,殿下是被胡人掳走了!” 狼孟城里,子易正焦急地在大厅里等待消息,良霸一脸风尘地走进来说道。 “何以见得!”子易连忙问道。 “带上来!”良霸没有直接回答子易的话,转向外面的亲兵吩咐道。 不一会儿,几名亲兵带着八个混身颤料的汉装男子,走了进来。 “军爷饶命啊,军爷饶命!”其中三个男子似乎没少吃苦头,混身上下的棉衣,都被血水给浸湿了,被风一吹,直往下面掉血红的冰碴子,跪在地上哀求道。 “说,你们为什么断定我们那位士兵,被胡人掳去了?”良霸走上前,喝问道。 这三个人就是先前与黑五一起在林中劫持权铮的人,与黑五分手后,这三个人凭借着自己对地形的熟悉,与后面秦军的追兵在雪地里兜起了圈子。但他们原以为身后的骑兵追一段距离追不上后,就会主动撤离,但没有想到那些骑兵们竟然如此执著,一直把他们追到老窝所在的山洞处,也没有放松的迹象。 三人在老窝里相遇后,见山洞里再没有一个人了,于是就连忙再跑,所幸这三人急切之下,竟然沿着那条黑五他们跑的路向前进。最后与那五个留下来清路的土匪相遇。 眼看着后面的秦军骑兵就要追上来了,八个人也不敢停留,立即就又沿着黑五他们走过的路跑了起来。最后在呼汗答围歼黑五他的地方,看到雪地上倒着赤裸裸的自己同伙的尸体,知道前面有匈奴人出没,而且也知道匈奴人处置中原人时的凶残。所以八个人都吓得再也不敢跑了,一屁股坐在雪地上,等着后面追上来的秦军骑兵抓住。查看了一番地上的尸体,独独不见权铮的,所以也就知道权铮是被匈奴人掳去。 子易听完三个土匪的叙述,沉吟了一阵,对良霸说道:“立即把殿下被劫的消息给我封锁起来,那六百个跟随殿下出巡的骑兵,一律给他们下封口令,如若这消息传出去,我拿你是问!” 良霸连忙道:“你放心吧,这些人都是跟随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我绝对可以保证!”良霸也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于是说道。 子易点了点头,来到桌子旁边,想了许久,在一张纸上写道:“狼孟有变,速带十万军队来此,切记长平安危!子易书。” 写完,子易把这纸装到一个信封内,用火漆封好,交到一名亲兵手里,郑重地说道:“你迅速把这信交给长平城内的许琼将军,沿途不得有误!” 这名亲兵也的确尽责,连夜骑上快马,沿途各城一律不停,只是在要换马的时候,才在驿站上换马停了一下,连饭都不敢吃一口,就又立即骑上马再次狂奔。 连行了一天一夜,等他到长平城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凌晨,持着子易特给的令箭,叫开了长平城门,直向许琼府中奔去。 已马上颠簸了十多个时辰的他,此时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但他还是骑马来到许琼的府门外面,下马后顾不得礼仪,砸开许琼的府门,在看到怒气冲冲的门房那一刻,掏出密信的他终于坚持不住,瞪着眼睛看着门房向地上倒去。 那门房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倒地的子易亲兵,拭了一下他的鼻息,竟然早已没气了,身上已经冰冷如铁!这亲兵原来早已死了,只是他心里还留存着一口要完成任务的气,所以一直坚持到这里! 门房知道这信肯定是十万火急的,于是也不敢多留,把子易亲兵的尸体往地上一放,立即就向许琼卧房里走去。 许琼打开这信一看,皱起了眉头,这信上的内容虽然写得十万火急,但不是权铮亲笔所书,而是子易的字迹,那么,权铮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信交给子易来写呢?莫非权铮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许琼脸上的冷汗流了出来,他顾不得别的,立即命令手下把颜熹、黄然、化安等长平城内军政紧要的人物给叫来。 在等他们来的时候,许琼又思虑了一下,感觉如若真的是权铮在狼孟出事,现在说了,难保没有一个不生私心的人,再若被长平城内那些程不悔的密探知道了,恐怕会引起大乱!想到这里,许琼决定权铮出事的事情告诉他人。 颜熹、黄然等人来了以后,许琼扬了扬手里子易写来的信,一脸平静地说道:“刚刚收到我大哥的命令,要让我带十万军队到狼孟去,说那里匈奴人时常犯我边疆,决定带兵去把匈奴人赶到治水以北去,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啊?” “既然是将军的命令,我等本不应说什么,但是不是这太突然了些?我军先前没有一点准备,所谓大军未到,粮草先行,是不是应当先把粮草准备一下,然后再派兵呢?”颜熹自然不知道狼孟出事了,他只是从军事上考虑,所以如此说道。 “颜先生所言有理,但我们长平城内难免没有匈奴人的奸细,如若我们从容布调集粮草,恐怕会被敌人知道。所以我的意见是军队先行,粮草随后而至,你们看如何呢?”许琼笑着问道。 “既然是怕匈奴人知道我们的举动而有所准备,那么粮草后至也未尝不可,但我们是十万大军,如若再加上狼孟和其周围驻边的五万军队,那就有十五万大军了,这么多的粮草,恐怕一时很难运到狼孟去啊!” 长平秦军管后勤的,是黄然,他然知道粮草的问题,于是问道。 “黄将军多虑了,狼孟城内已有数万石粮草,足够我军维持一个月的时间,黄将军只要在这一个月内,把粮草运到狼孟去,就可以了!”许琼不容置疑地说道。 黄然本来还想再说,但见许琼的脸色不大好,心里虽然觉得有点怪怪的,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有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做到,就不再说话了。 许琼见众人都不再说话,于是又道:“在攻打匈奴的这段时间里,长平城内的军政事务就由颜先生主管了,黄然将军一定要把粮草准备好!而四弟你,要尽力帮助颜先生!” 化安心里不舒服了,自己明明是一员喜欢上阵打仗的军将,却三番四次的要让自己守在长平城里,他心里老大难过。但许琼却知道他的性格,知道他虽然勇猛,但也放心,留他在长平城守着,也不用担心有人试图乘机做乱。于是对于心情不爽的化安,也就并不怎么理会了。 安排完了事务以后,许琼立即出城点将,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告别颜熹、黄然、化安等人,带领十万大军,向狼孟进发。 而在狼孟城内的子易,也并没有闲着,他在等长平军队来的同时,调集了大量的斥候探查了北边的匈奴部落情形,以求做到知已知彼的条件。 通过探查,子易知道最可能掳走权铮的,是临近狼孟的匈奴白狼部族。这个部族有十五万口人,虽然不知道军队有多少,但匈奴人本就是平日为民,战时为兵的一个民族,除去小孩和年迈的老人,这个部族具有战斗的至少有十万人!而且他的周边还有黑狼、白马这两个人口差不多与白狼一样多的部族,如若再加上一旦开战,单于必然会派来的军队,那么秦军要面对的是数十万大军! 因为不知道权铮确切的位置,子易不能带兵直接杀过去救出权铮,而在那里搁误的越久,对秦军就越不利!必须要尽快的白狼部族消灭掉,同时救出权铮,然后立即撤退,坚守狼孟,以应对随即到来的匈奴报复袭击! 苦恼于此的子易,派出的斥候无数,但因为中原人与匈奴人衣着上的不同,很容易就会被匈奴人发现,不敢深入。于是子易又让那些斥候们换上匈奴人的衣服,再次接近探查。但白狼部族的人虽然不多,但东一个部落,西一个部落,一个十万多人的部族,竟然分部在上千里的区域内,探查起来也很是困难。 随着时间的推移,子易的心情愈加烦恼了,他知道时间拖得愈久,权铮的安全就越没有保障,匈奴人随时可能会把权铮当成一名普通的俘虏给杀掉! 这天下午,刚刚吃过饭的子易,正准备去军营里再派些巡逻队出去的时候,忽然见到良霸带着一个黑脸浓眉的匈奴壮汉走了进来。 子易这段时间对于匈奴人可谓是恨之入骨了,凡是被巡逻队抓住的匈奴人,经过审讯后如若发现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一概杀死!现在见良霸又带了一个匈奴人来,于是问道:“这个是什么人?” “子易将军,他自称是白狼部族的少族长,要到长平去给殿下送信,途经我们这里,被我们的巡逻队给抓住了!”良霸说道。 子易正愁没有一个熟知白狼部族的人,现在听到是白狼部族的少族长,于连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呼汗答心里很是郁闷,自己在赫兰的请求下,亲自送信给他的‘白马王子’,心里本就酸酸的,而途经狼孟城,却又被秦军的巡逻队把自己的侍卫打伤了许多,现在又被眼前这个人喝问,顿时激起了他的傲气。套出怀里赫兰写给权铮的信,往地上一丢,说道:“这是我们赫兰公主写给你家王子的信,你们自己送给那个什么王子吧,我回去了,这里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呼汗答说着,就要转身离去。但良霸哪里会让他这么容易离去?抽出自己的腰刀,挡在呼汗答的面前,说道:“你敢走个试试!” 呼汗答轻蔑一笑,一把扳住良霸的胳膊,就要把他给扳倒。但良霸也不是吃素的,他知道这个人是给权铮送信的,所以不敢杀了他,但也不愿他扳倒丢这个脸,于是气沉脚下,站好了架子,让呼汗答扳自己不倒。 呼汗答用力地扳了几下,见扳不倒良霸,低头一看,良霸叉开又腿,稳稳地站在那里。于是脚下一使劲,用力地踢在良霸的腿上,乘良霸吃痛,下身不稳的机会,双手用力一扳,把良霸给扳倒,摁在了泥地上。 子易不管两个人打斗,捡起了地上的信,见上面娟秀的笔迹写着“权铮亲启”几个字,知道这的确是赫兰写给权铮的信,于是喝止道:“两位不要打了!” 呼汗答也不是一个笨人,他知道如若自己真的就把良霸给打死了,自己也别想活着离开这狼孟城,只是感觉自己一肚子的火要找个人发泄一下,所以才要与良霸打一架。听到子易喝止,于是连忙站了起来,看着良霸,随时准备他一冲上来,自己就再把他摁倒。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二十九章屠杀即将开始 “听良霸说你是白狼族的少族长?那么我问你一下,你们有没有抓到一个年轻的中原男子?”许琼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权铮的安危,于是问道。 呼汗答愣了一下,心想莫非他指的就是那个逃跑的青年?但觉得自己让一个脚上锁着脚镣的囚徒从自己的眼皮低下逃掉,是一件极其不光彩的事情,自然不愿意说出来。于是道:“没,我没有见过,从来都没有见到过!” 呼汗答没有说过谎言,这是第一次说谎,心不由得有点谎乱,生怕子易发现自己说了谎,所以眼睛有些闪烁,话语也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子易那么聪明,他看到呼汗答这个情形,如何能不明白?但听这人急忙否认,心里格噔了一下:看他的情形,很可能他是见过权铮,而他极力否认,那很可能权铮已被他们给杀死,怕自己会追究,所以才会如此。 想到这里,子易背脊上只感觉有千万只蚂蚁爬过一般,又冷又痒,头皮也一下子涨了起来。声音颤抖地说道:“你真的没有见过一个年轻人吗?” 呼汗答紧张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子易,心里想道:坏了,这肯定他是知道自己说谎了!于是老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见是见过。” “他在哪里?”呼汗答的声音不大,但子易和地上的良霸两人只乎同时拉住了呼汗答,紧张地问道。 “跑了!”呼汗答脸更红了,如若现在地上的一条缝,他一定会钻进去,竟然让俘虏在自己那么大的部落里跑了,多丢人啊! “什么?跑了?你们没有伤到他吧?”子易关切地问道。 呼汗答气得哼了一声,走到一边,转过头来说道:“伤他?那小子像猴子一样,我们抓都抓不到他,最后反而被他杀死了我几个手下!” 子易一听,长舒了口气,但还是有点不放心呼汗答所说的那个年轻人,是不是真的权铮,于是连忙吩咐人把审问那些抓到的匈奴人时,用到的权铮画像拿来。 “你知道他跑到哪里了吗?”子易在等画像拿来的时候,看着呼汗答问道。 “你们那么关心他,莫及他是你们的什么人?”呼汗答见子易与良霸如此关心那个俘虏,于是问道。 对于呼汗答来讲,匈奴人抓中原人回去做奴隶,当俘虏那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甚至于中原人为了报复,抓些匈奴人回去也都是很普通的事情,这个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见子易和良霸如此关心这个俘虏,他就有点不明白了。 “他是我的一个亲戚!”子易淡淡地说道。他当然不会和呼汗答说实话了,如若说了实话,那匈奴人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要找到权铮,并把他给抓起来威胁大秦。 呼汗答有些不相信子易的话,但觉得那个俘虏已经跑了,说不定就在那茫茫的大草原上饿死了,所以也并没有说什么。 一名亲兵把权铮的画像拿来,子易连忙让呼汗答辩认,在确定了以后,子易更是千百万分的急切于知道权铮的下落。但呼汗答怎么也不知道权铮去了哪里,最后逼于无奈,只是指了一个大概的方向──白马族的所在地。 为什么呼汗答要指白马族的方向呢?因为呼汗答他们的白狼族与白马族接触的地域最多,权铮如若往南行的话,肯定会回到狼孟的,但听子易的口气来讲,权铮并没有能回来,那么权铮很有可能是往白马族去了。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权铮本来去的方向是白马族,但为了防止后面有追兵,他沿着那条与白马族相隔的小河里前进了一段距离,结果跑到了黑狼族的地方去了。 子易在得知权铮很有可能去往白马部族的驻地以后,立即派出无数的斥候又到白马族的地区内寻找权铮的下落,同时,子易也暗下了决心:强行带兵通过白狼族的驻地,攻打白马族!既然要攻打白狼族,那么呼汗答这个少族长是绝对不能放的,于是他命人把大呼不讲信用的呼汗答给关了起来。 三天后,终于带大军赶到狼孟的许琼与子易会面了,子易迎许琼入狼孟城的路上,乘人不备把权铮遇劫的事情给许琼说了,并把自己这段时间里得到的信息和情形告诉了许琼。 许琼虽然路上已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子易的证实以后,他的心里更在焦急起来,恨不得立即带着大军越过白狼族,踏平了白马族,找到权铮。但他也知道,自己所带来的这十万大军经过数百里的急行军以后,已经疲备不堪,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所以无论许琼如何焦急,无奈都要让部队的体力恢复。 时夜,在狼孟城内,许琼与子易两人仔细地商讨了一下进攻的策略,最后决定:以五万骑兵打头阵,突袭白狼部族的部族领袖所在地,使白狼族无法集结兵力。然后再以骑兵奔袭白马部族所在地,一定要找到权铮为止!而那十万步兵,除了留两万驻于狼孟城以外,其余的八万随着骑兵所到之处,驻起营地,准备接应骑兵撤退。 第二天一大早,由许琼亲自率领的五万骑兵出发了,他们没有出征前的宣誓口号,更没有带着什么粮草之类的补给品,除了必须的旗帜在凛烈的寒风中猎猎直响和隆隆的马蹄声以外,整个队伍都静悄悄的。 这支庞大的骑兵队伍迅速地越过平原,穿过树林,跨过小河,甚至于沿途出现在他们旁边的匈奴小部落都没有能够让他们停下马蹄。就如一只利刃,迅速穿过白狼族的边缘部落,直插到白狼族首领驻地,也就是权铮先前被关着的那个大部落里。 在他们的后面,正缓慢前进的是由子易带领的步兵,步兵们稳扎稳打,每遇到一个白狼族的部落,都立即有一支步兵离开大部队,冲上去把那只部落给消灭掉,然后押着那个部落的人,带着那个部落的马匹和粮草,追上大部队,继续前进。 这天的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天地间阴沉沉一片,唔唔作响的西北风无情地吹打着这些匈奴人的帐篷,眼看着就要下大雪了。整个部落里都静悄悄的,除了必须要出外巡逻的士兵以外,没有一个人愿意钻出燃烧着篝火的帐篷,到这冰冷的外面来。 忽然,隐隐传来一阵“嘟嘟”的牛角号声,急促的声音喧示着:有大量的敌人正在进攻过来! “黑狼族的那些混蛋们,怎么穿过的我们边缘警哨部落的?”哈乌达睁着他那又被烟熏得流泪的双眼,带着几个部落头目钻出大营帐,恨恨地怒骂道。 “不,族长,我听到那警号是从南边发来的!”一名部落头目连忙说道。 这时,又是一声牛角号传来,但这一声却是从西边传来的! “难道说是南方人打来了吗?怎么三面都有敌人?”另一外头目说道,因为他曾听到有一声牛角号是从东边传来的。 正在他们指挥着族人上马准备抵抗的时候,东、西、南三面的牛角号声愈来愈近,也愈来愈急促,虽然因为风向的原因,他们听不到隆隆的马蹄声,但这急促的牛角号声,还是让他们感觉到混身冰冷,似乎敌人的骑兵已经把自己的部落给包围了起来。 匈奴人的速度就是快,没有半柱香的时间,就有数千名匈奴男子聚集在了哈乌达的帐篷周围,而且里面大多数都是穿着匈奴士兵服装的青年壮汉。 “阿玛,我好怕!”黎丹跑到哈乌达的马下,一脸惊恐地哭泣道。 哈乌达弯下腰,把黎丹抱到自己的马上,柔声安慰道:“黎丹别怕,阿玛就在你的身边,你看,咱们有这么多的族人都在你的身边保护你!” 黎丹紧紧地搂着哈乌达的腰,把头埋在哈乌达那宽厚的怀里,闻着哈乌达身上那浓浓的烟熏味,恐惧的感觉渐渐的消除掉,感觉只有这宽厚的胸怀,可以在这个时候给予自己永远的保护! “不好啦,南方人杀来啦!”忽然,南方的一名巡逻兵挥舞着手中的三角小旗,大喊着道。 但没等那个巡逻兵近前,只见那名巡逻兵身躯忽然前挺,背上中了一箭,本来伏在马背上的他直起了身子,嘴里吐出一股血雾,身躯重心不稳,掉下马去。 那些围在哈乌达跟前的匈奴人们见状,顿时鼓噪起来,抽出自己的腰刀,看着哈乌达,只等着他一声令下,就向南边的敌人冲去。 但哈乌达却不敢如此轻率,此时不知道敌人到底有多少,而自己的部落却在面示警,如若冒然冲出,很可会掉入敌人的包围里面。 南边,可以听到隆隆的马蹄声,就如一阵永不停息的沉雷,从天边传了过来。渐渐的,可以看到天际处,秦军的黑旗在寒风中飘荡,蔽天盖地的旌翻滚,卷起冲开杀起,逆风而来。接着,再看到如林的长戈大刀,高举过顶,在翻涌的乌云下,铮铮作响。最后,看到一排排整整齐齐的黑衣秦军骑兵们,一手拿着铁制的盾牌挡在胸前,随着座下战马的移动,缓缓起伏着,一往直前。 在距离匈奴人的部落还有一里多的时候,队伍忽然停了下来。与此同时,东、西两万,也出现了无数的秦军骑兵们,犹如一个庞大的黑色口袋,把眼前的这个匈奴部落给牢牢地套了起来。 乌云更加密集了,紧接着的,也许就是漫天的血雨,乌云下的杀戳了吧?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三十章乌云下的杀戳 乌云翻滚,天渐渐的暗了下来,许琼骑着马立于阵前,看着眼前的匈奴部落,很明显的,这是一个长驻的部落,在部落的周围,围着一圈用木桩围成的栅栏,虽然抵挡不住秦军的骑兵,但也有了长驻的模样。 部落栅栏外面,可以看到无数的人踩过后,留下的一个个泥泞的脚印,此时,也因为大风的原因,形成了一个个坑坑洼洼的冻土。在许琼正前方的一个栅栏上,可以看到一个匈奴婴儿穿的小棉衣还挂在上面,没有来得及收回帐篷里。 四周很静,除了风刮过旗帜和兵器带出的唔唔声以外,几乎听不到任何别的声音。似乎天地间只有这一天一地的风声以外,万物已死。 忽然,许琼感觉到自己持剑的右手上,一点点的雪花,飘在自己裸露的手背上。他的眼睛微微的闭了起来,再猛然张开,右手的剑用力前挥,大声喊道:“杀啊……!”一夹马腹,率先杀出阵去。 随着许琼的这声大喊,秦军士兵也随即万马奔腾,犹如泄闸的洪水,又如出笼的猛兽,千万匹马在草原上奔腾,振天的杀声在乌云下翻滚,风在凛烈,热血在涌动。马蹄狂奔时带起的一层层雪花,在天地间飞舞,激荡着骑兵们的心灵,鼓动着他们的战意。 一里多的路程,刚好是战马提起速度的时候,战马迅速跨过那低矮的木栏,踩在守在木栏里面的匈奴步兵身上,踏在他们的胸膛上,穿入他们的身体里面,带出他们的内脏,溅出道道血花。 迅速越过这支不为足患的抵挡部队,犹如潮水般涌入匈奴人的帐篷区内,无情地屠杀着挡来的匈奴人,长戈挂出了他们的血肉,大刀砍断了他们的骨头,长剑剌穿了他们的胸膛。没有丝毫的犹豫,更没有丝毫的怜悯,无论是手持着弯刀的男人,还是手里拿着木棒的妇女,或者是一脸惊恐,正在哭泣的小孩。 秦军士兵们形成的潮水,势不可挡地攻破了这个力量薄弱的第二道防线,在向中间大帐靠拢的时候,终于遇到了顽强而又激烈的抵抗。 哈乌达一手抱着怀里的黎丹,一手持着一个粗大的狼牙棒,不断地挥舞,不断地砸碎秦军的头颅,红的白的血浆很快就溅湿了他的战马,就连怀中抱着他的黎丹背上,沾满了血花。他就如一个发疯了的野兽,又如同一个地狱里出来的魔鬼,撕咬着眼前的敌人,锤打着秦军的生命。 黎丹躲在父亲的怀里,紧紧地抱着父这个最后的港湾,把小脸贴在父亲那正急速起伏的胸膛上,感受着那点点的温暖。她不敢回头去看,也敢睁开眼睛,她的背上冷冷的,湿湿的,她可以感觉得到,那血浆溅在背上时的温热,那带着点点生命的气息,很快就被吹去,变冷。她小小的身体紧紧地缩在父亲的怀里,混身颤抖着,强忍着恐惧的泪水,不让它掉下来,浸湿了父亲的衣服。 许琼很快就发现了这个勇猛的敌人,从他那帽子上挂着的两个已经染成红色的白貂尾可以看出,他是这个部族的首领! 许琼一夹马腹,立即靠近了哈乌达,正准备挺剑刺去,却忽然发现他的怀里竟然还抱着一个人!于是许琼笑道:“族长大人,我看你还是投降吧!现在你们大势已去,难道说你还指望这么几千人抵抗住我数万大军吗?” 哈乌达一棒砸碎了眼前的一个秦军士兵肩膀,转身看了看周围的人,却见自己的族人一个个虽然勇猛,但耐不住秦军人多,被一个个分割开来,眼看着就要全军覆没了。 “哼,我与你们大秦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屠杀我的族人!”哈乌达双目赤红地瞪着许琼喝问道。 “没有仇恨?难道说你们匈奴人侵我大秦国土,杀我中原百姓,还说没有仇恨?不过要说因为这些,虽然我们会找你们算账,但也不会是现在,只是你们不该掳了我们的一个人!”许琼冷冷地说道。 “你们的一个人?谁?”黎丹的妈妈是中原女子,所以哈乌达相对来讲,对中原人还是比较仁慈的,很少出去攻打过边境上的中原人城寨。听到许琼如此说,立即问道。 “哼,你还想不承认?我问你,五天前是不是你们曾掳了一个年轻的中原人?”许琼冷哼道。 “咦,他说的是大哥哥!”黎丹一直都趴在哈乌达的怀里,听到许琼这样一说,立即抬头看着哈乌达说道。 哈乌达略一想,确有此事,那天晚上黎丹还因此哭了半夜,自己好不容易才哄睡。于是道:“是又怎么样?难道说你们中原人就没有杀过我们的人吗?” “错就错在你们不该掳这个人!”许琼说完,脸色一变,又喝道:“废话少说,快点让你的族人投降,也许我会看在你们没有伤到我大哥的面子上,放你们一条活路,如若不然,别怪我心狠手辣!” “那就看看我手中的狼牙棒愿不愿意吧!”哈乌达一听,大声喝道。 他把正抬头看着自己的黎丹往怀里一搂,挥舞着狼牙棒向许琼头上砸来。许琼连忙侧身避过,转头就朝着哈乌达胸前一剑。 本来如若只是哈乌达自己一身的话,他自然能够躲过这一剑,但因为怀里抱着黎丹,怕她受伤,于是身子一扭,把自己的背让给了许琼。 许琼的剑毫不客气的剌中了哈乌达的后背,虽然没有能够剌入他的胸膛,但也划过了一指多深的一道血痕。哈乌达痛得龇齿咧嘴,连忙一夹马腹,避开了许琼,向自己的族人处跑去。 许琼见哈乌达要跑,立即大喊:“哪里走!” 说着,也追向哈乌达,长剑就向他的背上再次剌去。但这次哈乌达有了防备,手中的狼牙棒转身一挥,挡开了许琼的长剑,双腿一用力,座下的马随势跑了出去。 但哈乌达也知道追自己的这个人是秦军的大将,如若让黎丹跟在自己身边只会使她也受到连累,于是纵马狂奔。及到几个自己手下头目战斗的地方,替他们打跑了十几个围攻的秦军士兵以后,哈乌达把怀里的交到一个亲信手里,道:“你快带着人走,我来挡他们一阵!” 那名亲信如何肯听?他抱着脸色苍白的黎丹说道:“头领带着郡主快走就是,我与将士们保护头领离开!” 哈乌达瞪了一眼那个亲信,道:“你走不走,你若不走,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那名亲信眼看着秦军士兵们把北边的退路也要围起来了,知道自己搁误不起时间,于是紧紧地抱着哭泣不止的黎丹说道:“头领保重!” 说完,夹马带着几个将领,就向外冲去,黎丹看着父亲,小手挥舞着哭喊道:“阿玛!” 哈乌达转身看了一下黎丹,一滴泪水划过脸庞,声音哽咽地说道:“找到你的哥哥,带兵杀光所有的中原人,为阿玛报仇!” 黎丹眼里的泪水一刹那间弥漫了她的眼眶,模糊了她的视线,看不清渐渐远走的父亲,她的心里充满了茫然与无助。 哈乌达的亲信抱着黎丹,与几名白狼族将领一起,冲出了重围,向北方的旷野里奔去,他们的身后,被秦军点燃的帐篷火光冲天,映照着黎丹那满含泪水的眼睛,血红一片。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大了起来,鹅毛般的雪花,在天空中飞舞,徐徐落下。仿佛上天也看不惯这场屠杀,降下一世的洁白,把一天一地的罪恶盖下。 但是,人心里的怨恨,又能用这纯洁的东西盖住吗?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三十一章再遇黎丹 天,犹如要压下来一样,阴沉沉的。 鹅毛般的大雪缤纷落下,大草原上很快就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雪毯,被风一吹,卷起了雪暴,直向帐篷这里刮来,迎风的那一面,早就堆满了雪花。 “我说这位兄弟啊,你怎么非要在这样的大雪天回去呢?”拖达一边冒着风雪帮权铮整理马鞍,一边埋怨道。 “这雪下起来就没个停的时候了,我必须要尽快回去,家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呢!”权铮说道。 整理好了马鞍,拖达拍了一下马屁股,说道:“好了,我们可以上路了!” 权铮愣了一下,一脸不相信地问道:“拖达大哥,你要跟我一起走?” “是啊,这样的大雪天,你又不知道路怎么走,很容易就会迷路,我还是送你回去吧!”拖达说着,把准备好的羊腿用布包好,塞在怀里。 权铮感激地点了点头,对拖达说道:“谢谢你,拖达大哥!” 拖达只是笑了笑,对权铮的感激没有怎么在意,跨上自己的马背,就向外行去。权铮也连忙跨上那匹从白狼族中夺过来的马,随着拖达,踏上了回去的路。 风雪,更大了,吹打着马背上的两个人摇摇欲坠,拖达和权铮两个人很快就受不了了,不得跳下马来,用马身子挡着风雪,坚难地前进着。 “嗒嗒,嗒嗒!”一阵马蹄声顺风传来,权铮眯着眼睛,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十几匹马,驮着几个持刀的匈奴武士,正向他们这里跑来。 “快,快上马,狗日的白狼族人来了!”拖达一看到那些人的衣服上绣的狼头,立即喊道。 但已来不及了,两人刚刚骑上马背,那十几个白狼族武士就冲到了他们跟前,一名武士看了一眼拖达的衣着,立即问道:“这里距离黑狼族头领驻地还有多远?” 拖达本来是满怀戒备的,但见这些白狼部族的武士们虽然气势汹汹,但也并不似要谋害自己的。于是道:“远着哪,还有两百多里!” 那些白狼族武士脸上顿时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一名小心翼翼地护着前胸的武将又道:“既然如此,你们就送我们快点去吧!” 拖达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为难的神情,白狼族与自己的族人因为牧场的原因,两族之间经常征战不休,虽然没有死什么人,但也使每个人心里对白狼族心怀怨恨。现在听到他们要让自己带路,心里感觉很不舒服。 “我们白狼族遭到了中原人的突然袭击,现在全族人都差不多被屠杀完了,难道说你不看在我们同一个单于的面上,帮助我们吗?”那个武将恼怒地说道。 拖达一听,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虽然匈奴部族之间多有矛盾,但在他们认为,这是部族内部的事情,就如亲兄弟吵架一样。现在听到那白狼族武将说他们的族人被中原人屠杀,再看那武将的身上满是冻僵了的血液,知道所言不假。于是看着权铮,有些为难起来。 权铮对于这个消息也很是惊讶,他倒不是同情白狼族,而是他不知道这些中原人哪来的那么多兵力,竟然攻打白狼族!现见拖达一脸的为难,于是说道:“拖达大哥送他们去就是了,我一个人回去也是可以的!” 本来那个白狼族武将只注意着拖达,并没有怎么在意这个用衣服掩着脸的人,现在听到权铮说话,注意力立即被他吸引了过来,于是厉声问道:“你不想帮我们吗?” 权铮看了一眼那个白狼族武将,不理会他的话,就要纵马离开,却见那些武士们立即把自己给包围了起来。 “你是中原人!”那个武将看清了权铮的打扮,立即喊道。 权铮听这武将的语气不善,于是道:“是又怎么样?难道说你们要拦着我不成?” “杀了他,为我们的族人报仇!”那名武将一确定权铮是中原人,立即命令道。 看着渐渐围拢上来的匈奴武士,权铮抽出自己腰中的刀,挡在自己面前。一名匈奴武士挥舞着手中的腰刀,“呀呀”叫着向权铮的头上砍来。权铮连忙低头避过,手中的刀乘机戳出,正中那名武士小腹,权铮略一扭身,抽出自己的刀,那名武士猛的仰了一下头,闷哼了一声,倒下马去。 权铮虽然杀了这个武士,但也不敢高兴得太早,其他的那些武士已围了上来,权铮急忙把手中的刀挥成一团,护住自己全身,就向外冲去。 但那些武士们又怎么会让权铮如此容易离开?砍不到权铮的人,就向权铮的马砍来。权铮虽然能保住自己,但又如何能护住座下的马?很快他的马头上中了一刀,嘶鸣一声,就要倒地。 权铮连忙借势下马,眼瞅着一个武士又向自己冲了过来,连忙侧身中跳开,躲过马蹄,在错过的那一瞬间,权铮朝着那马腿上就是一刀。 那武士的马一只前腿被权铮砍断,立即倒地,还没有等那武士跳下马来,权铮跑上去又是一刀,结果了那武士的性命。 那名武将见权铮连杀自己两条人命,知道他不容易于对付,于是命令道:“大家一切上,围着砍死他!” 权铮没有马,而且手中的兵器也并不是很顺手,而敌人还有十二个,并且人人骑马,如若硬拼,自己很通难以对付。于是他乘着风急雪大,跑到上风头,见那些武士们过来,脚上一用力,踢出了一团雪花,向那些武士的脸上扑去。 乘那些武士们被雪花迷着眼睛的机会,权铮飞身上前,五刀挥出,结果了两条人命,不敢纠斗,占了便宜立即后退,拉开距离。等那些武士们再次冲上来的时候,权铮故计重演,再次伤了他们两个武士。 第三次的时候,那些武士们再不敢鲁莽,呈一个半圆形,向权铮围拢过来,想把权铮给堵死。总算他们忌违权铮的武艺,不敢猛攻,只是控制着马儿缓缓前行,渐渐的把权铮围在了一起。 权铮朝着一名最近的武士略一抬脚,那名武士以为权铮又要踢雪,连忙用手挡着自己的眼睛,权铮等的就是这个,他飞身上前,蹬着那人的马镫,跨上了马背,双手乘那名武士还没有反应过来,用力一扭,扭断了那人的脖子。 而在此时,侧面的那些匈奴武士也冲了上来,权铮一手提着那名武士的身体挡住自己,一手拿着刀舞成一团,迎者无不受伤流血。 那些匈奴武士见自己占不到便宜,正要撤开再来一次冲锋,但没有想到权铮一看到他们撤退,却把挡在身前的那个武士尸体往地上一丢,坐上马鞍,再向那些武士们追去。那些武士们没有想到权铮竟然敢追来,竟然被权铮偷袭伤了两个武士的性命。 剩余的那些武士见状,立即大叫着向权铮冲来,但被权铮一阵冲杀,杀得只剩下三个武士,一脸惊恐地看着权铮。 权铮冷冷一笑,手中已被鲜血染红的腰刀再次挥舞,刀刃上的血浆被抛出,在空中卷起了一道绚丽鲜艳的血花,直向正中的一名武士射去。那名武士还没等反应过来,脸上就沾满了冰冷的血花。他刚要用手抹去,但权铮的刀却已夹着雪花袭来,那名武士只感觉自己脖子上一凉,眼前一黑,就倒下马去。 权铮一击得手,再次冷冷笑着看另外的两个武士,那两名武士见不到半个时辰,自己这么多人竟然只剩下两个,而眼前的权铮又混身被鲜血染红,看着犹如凶神恶刹一般,两个人不由得哆嗦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竟然伤我这么多人的性命!”那名武将一直护着前胸站在一旁观战,现见自己的人快要死完了,他走过来问道。 “等你快要死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权铮说着,手中的刀却并没有停,他一夹马腹,向那两名惊恐万分的武士纵去,手起刀落,两个武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权铮斩去了头颅。 那名武将对权铮恨得咬牙切齿,他挥舞着手中的腰刀,就向权铮冲来。权铮却也并不客气,在两人的马错过的那一刻,权铮忽然站起身来,双手握刀,直向那名武将的前胸劈来。 本来那名武将只要身子后躺,他是可以躲过这一刀的,但他似乎有所顾虑,身子刚要习惯性地后抑,却又想起了什么,身体一扭,趴在了马上,露出了一个高高的脊背,被权铮一刀划过,卷走了小半个脊梁。 但那名武将临死的时候,手中的腰刀用刀地剌在马臀上,马儿叫痛,立即带着这名武将的身子向前跑去。 权铮怕他没有死透,立即纵马追上,正要一刀斩断这名武将,却见这名武将的身子下面,露出了一张惊恐苍白的小脸。 “黎丹!”权铮看清了那双小脸,连忙喊道。 黎丹的脸上写满面了惊恐与悲伤,她看着追来的权铮,小嘴儿不断地颤抖着,似乎想要哭出来,却又哭不出来。 权铮狠狠地踢了一下马儿,追上那名武将正在狂奔的马,与他的马并行,伸出左手,对黎丹说道:“快,快抓住我的手!” 黎丹委屈地看着权铮,却紧紧地抱着那名武将的尸体,不愿把手递给权铮。 眼看着前面就是一个大沟,权铮怕那马儿把黎丹颠下马背摔死,顾不得其他,双腿紧紧地夹着马腹,把手中的刀丢到地上,双手伸出,猛的一纵,一把抓住黎丹的衣领,生生将她从那名武将的尸体下马拽了出来。 但权铮也失去了重心,抱着黎丹,掉下马去。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三十二章冰墙雪壁 权铮在下落的那一瞬间,紧紧地抱着黎丹,猛一扭身,脊被重重的砸在地上,如若不是雪厚减轻了压力,恐怕权铮这次非要受伤不可。 他抬起头,看了看怀中一脸泪痕的黎丹,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黎丹本不想理会权铮的,但听到权铮如此关切自己的安慰,心里一暖,点点头道:“没事!” 权铮长舒了口气,看着两匹马奔跑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站了起来,抱着黎丹,回到了刚才战斗的地方。 “你让人杀了白狼族人?”拖达在刚才权铮与那些武士打斗的时候,一直站在一边,现在见权铮安然无恙的回来,脸色阴沉地问道。 权铮也不知道应当如何向拖达解释,走到一匹黄色的战马跟前,把黎丹抱上马背,自己也随即跨在马上,搂黎丹在怀里,为她挡住风雪。这才扭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屠杀了白狼一族!” 说完,也不等施达再有什么反应,纵马向前奔去。 “你站住,我要与你决斗!你杀了我们的人!”拖达追了上来,叫喊道。 权铮冷冷地看了一眼拖达,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说完,越过拖达而去。 拖达看着权铮离去的身影,却没有追上去的勇气,刚才权铮砍杀那些白狼族武士他是看得一清二楚,自己也知道自己绝对不是权铮的对手,只是对于中原人屠杀匈奴人,心怀怨恨,虽然这不是权铮亲手而为,但权铮却与那些罪魁祸首是同一族人! 权铮此时的心里却很是平静,他改变了主意,决定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伙人,竟然能够屠杀掉那么大的一座匈奴部落。 “你为什么不说话?”权铮看着怀里一直流泪不语的黎丹,轻声问道。 黎丹怨恨地看了一眼权铮,抿了抿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权铮见状,淡淡一笑,道:“你不是很喜欢南国吗?我带你去中原好吗?” 似乎知道黎丹不会有什么反应,权铮说完,挥舞着马鞭,驱赶着座下马匹,向白狼族的首领驻地驰去。 “许将军,这个家伙杀了我们数十个兄弟,还留着他干嘛?不如一刀宰了解恨!”一名武将指着射在担架上的哈乌达向许琼说道。 “宰了他不过是一刀子的事情罢了,但如若留着他,说不定会给我们带来很多好处!”许琼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 “这狗日的天气,能把鸟给冻掉不可!”这时,另一名肥胖的武将也催马追上了队伍最前面的许琼等人,咒骂道。 “怎么?你不愿意去白马族部落吗?那你为何不留在白狼族,非要眼巴巴地跟着?”许琼笑着说道。 那名武将摇了摇头,道:“这样的天气躲在哪里都是冷,还不如去白马族部落砍杀一番,活动活动身体好点!” “报告将军,前面十里,就是白马族的外围部落了,这部落大约有五千口人!”这时,一名前方探查的斥候回来报道。 “好!”许琼叫了一声,然后回头看看拉得长长的骑兵队伍,高声说道:“命令队伍兵分三路,给我把这个部落包围喽!” 很快,许琼的命令就得到了实施,四万人的骑兵队伍呈倒品子形列开,两边各一万,中间两万,浩浩荡荡地向白马族部落行去。 而在原来的白狼族部落里,尸体早已被大雪覆盖,留下的数千名秦军骑兵们正在打扫战场,把那些冻得冰棍般的尸体从大雪里挖出来,堆在部落北边的雪地上,形成了一条长近两里,高近两米的尸墙!这里将做为秦军攻打匈奴的基地,再过半天,由子易率领的步兵就要开到了,这个基地一来要用于阻挡匈奴人随之而来的报复性攻击,二来要做成一个秦军推集战利品的基地。 “什么人!”忽然,一名放哨的秦军骑兵,站在距离这部落一里多外的山包上,发现远处过来了一匹单骑,于是连忙喝问道。 “你们是谁率领的?”权铮骑在马上,脸色冻得发青,高声问道。 那名秦军骑兵看了许久,见权铮那被雪盖了半边身的衣服上,竟然也是秦军军服,于是道:“我们是庞将军率领的部队,被许大将军留在这里接应后面的步兵,你是哪个部队的?” “许大将军?许琼吗?他怎么从长平来了这里?”权铮有点纳闷地问道。 “大胆,你一个小兵卒,竟然敢直呼上官姓名!”那名秦军士兵一听,立即大喝道。 权铮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明白了原由,于是笑道:“哈哈,我是权铮,带我去见你们庞将军!” 那名士兵还是有点不大相信,权铮他当然知道是谁,但权铮怎么可能穿一件普通的秦军骑兵兵服? 权铮见他一脸的疑惑,却也不以为意,说道:“你带我去见他就是了,到时候他自然会知道我是谁!” 那名士兵虽然一肚子的不解,但还是带着权铮来到部落驻地。在经过那堵尸墙的时候,权铮只是微微地皱了皱眉,把黎丹的眼眼给遮了起来,让她看不见这墙,随着那士兵走进了部落。 所幸许琼见士兵们马上要胜利了,放火要烧这帐篷,及时地制止住了,不然现在秦军士兵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只是那个哈乌达原本的帐篷已被烧掉了,现在这支秦军骑兵统将庞峰所住的地方,是由几个帐篷连接起来的。 那名骑兵带着权铮,来到庞峰的帐篷外面,在站岗的士兵耳边嘀咕了几句,那名士兵吓了一跳,慌忙向帐中跑去。 权铮把黎丹抱下马来,拉着她的小手,抖了抖身上的雪,走进帐内。 外面的这个帐篷里,除了升着一堆木柴火以外,地上几是放着几张席子,空荡荡的,再没有别的东西。 权铮拉着黎丹,来到火堆跟前,握着她的小手,就着火堆烤了起来。现在再没有比火更让权铮急切需要的了,在外面的大风雪里吹了那么多时辰,差点儿就把他给冻僵了。 “末将庞峰,参见殿下!”庞峰本在里面的那个帐篷里与几个手下将军烤火闲谈,一听到士兵的汇报,顾不得多加件衣服,立即带着那些手下跑了出来,一眼看到权铮悠然地坐在席子上烤火,连忙跪在地上说道。 权铮看了一眼庞峰,道:“庞将军快起来吧,我都要冻僵了,就不要施那些俗礼了!” 庞峰起身吩咐手下道:“快,快去加点柴来!” 说着,他走到权铮跟前,躬身说道:“殿下是从哪里来啊?许将军他已带着军队去攻打白马族了!” 权铮一听,不及回答庞峰的话,连忙问道:“这么快就去攻打白马族了?那我们有后继部队吗?粮草怎么办?” 庞峰凑到权铮跟前,把目前的情形对他说了,并把许琼与子易的计划告诉了权铮,最后,用请示的眼神看着权铮道:“殿下,你觉得如何?” 权铮听了庞峰说完,点了点头道:“他们两个的决定是正确的,现在追许琼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追回来的,既然子易的军队就快要到了,倒不如我们乘此机会,狠狠地与匈奴人打一仗!” 庞峰见权铮并没有反对这个计划,心里安了大半,半跪着蹲在火边,看着权铮怀里的黎丹,问道:“这是?” 权铮看了一眼怀里一直苦着小脸不说话的黎丹,笑了笑道:“这是我的小妹妹!” 他刚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对庞峰说道:“你搞那个墙,只会让匈奴人看到了更恨我们,还是快点用土把那东西盖起来,一来可以加固,二来可以阻挡住敌人的骑兵,最好是墙上留一些射箭用的空孔,弓箭兵躲在后面,可以用那空孔来阻挡敌人!” 庞峰一听,立即就要派人去办,权铮又阻止住了,他说道:“如若现在来做,恐怕地上已上冻,不容易于提土,还是用雪堆吧!还有,在匈奴人可能会来的方向,多浇上一些水,让水上冻结冰,可以防止敌人骑兵,再在我们的周围垒一个冰墙,就算有再多的匈奴人来了,我们也不怕他们!” 说干就干,庞峰立即带着手下士兵们,用在部落外面,用锅煮了些雪水,浇在那些栅栏上面,很快就结成了冰,然后上面再浇水,再结冻,就这样,用了三四个时辰,就在部落的周围形成了一个高两米多,厚一米的冰墙来。同时,庞峰还派了两千士兵,用雪把那尸墙给封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宽两米,高达三米的雪墙,垒得那是结结实实,上可行人。而且在外面绕着四周用水泼出来了一条宽一百丈的冰面来,只留着南方一个宽约十余丈的地方没有泼水,成了一条出路。那水泼了以后,很快就结成了厚厚的一层冰,再被新落下的雪一盖,形成了一个大大的陷阱。 半夜的时候,正在忙碌于加巩城墙的秦军骑兵们,终于迎来了子易率领的七万步兵和一万多名匈奴俘虏。 经过子易介绍,权铮才知道子易还在半路上留下了一万步兵,一来是为了保护秦军的粮道,二来也是为了际时掩护秦军撤退。而沿途的各部落,已全部被子易给毁掉,这一万余俘虏,就是那里挑来的精壮。 两人商议了以后,觉得仅仅是死守这一座城不保险,于是连夜又驱赶着那些俘虏们,在距离这座城一里左右的地方,另筑了一座更庞大的城来。 但这不是三两下就能建起来的,再说了这城要容纳数万人,长约五里,宽约三里,这么大的一座城,那些秦军士兵们和俘虏需要多久才能建得起来? 不过匈奴人似乎并不想让这座城建起来,第二天下午,新城墙才建起不足一米高,就接到斥候的回报:有大约十万匈奴骑兵,正向这里赶来。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三十三章匈奴军师 似乎是因为匈奴人知道秦军设置了陷阱,或者是因为长途劳累的原因,当这支十万之众的匈奴大军在距离冰城还有三里之遥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安营、扎寨,掘土为城,竟似要长久地在城前住下一般! 权铮透过在造成的时候,特意留下的射孔,可以清楚地看到匈奴人的营寨,马蹄翻涌的声音,甚至可以随着凛烈的北风,送进他的耳中。他纳闷于匈奴人到底是在做什么,难道跑到这里只是为了扎起来一座营盘,与自己对峙吗? “将军,恐怕这些匈奴人有诈啊!”虽然全军上上下下都早已知道了权铮的身份,但那些随着他的老将,还是习惯于叫他将军。 权铮也认为匈奴人有诈,但实在是不知道这些匈奴人到底在使什么诡计!他闭上了眼睛,头靠在雪壁上,深深地呼了口气,让自己的脑海里浮现出整个草原战役形势,仿佛置身于虚空之中,俯视着大地。东边的许琼,面前的十万匈奴士兵,两座冰雪城,匈奴部族,背后三百里外的狼孟城。 忽然,权铮睁开了眼睛,对子易说道:“不好,可能敌人要进攻狼孟城!” 子易一听,脸色也大变,刚开始他还纳闷于号称拥有五十万大军的匈奴部族,为何却只派这十万骑兵过来,现在听到权铮这样一说,心里不由得焦急起来。 “快,你立即带领咱们这里所有的骑兵,立即撤回狼孟城,同时让长平的军队,立即前往增援,我这就让人传令给许琼,让他停止攻打白马族,立即回师这里,与冰雪城内的驻军一起,夹击眼前敌人!” 权铮一口气下达了几个命令,说完后,他长舒了口气,严肃地对子易说道:“无论如何,你一定要与良霸一起,坚守住狼孟城,直到长平军队赶到为止!” 子易也知道狼孟城的重要性,如若狼孟城有失,那么长平十五万秦军将没有一个退路,最后只会被困死在这茫茫雪原之上!伏身跪在雪地上,神情肃穆地说道:“将军放心,只要子易还有一口气在,绝对会保住狼孟城!” 权铮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子易的眼睛,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重重地点了点头。 很快,子易就带着冰雪城内的六千骑兵,出了南边的城门,向狼孟城奔去。 雪,似乎没有停止的迹象,只是原本的雪花,变成了小米大的雪粒,随着狂风落下,吹打在人的背上。 子易带着这六千骑兵,犹如一阵风一般,卷起了腾腾雪雾,随着北风,在第二天天快黑的时候,刮到了那一万步兵驻守的地方。 远远的,在数百个大帐篷组的部落里,他看到那秦军黑色大旗在风中飘扬,他的心里顿时安心了大半,加紧了[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b a o s h u 7 .cOm]催了一阵马,进了部落里,见到了带兵驻守于此的大将彭远,立即命令道:“立即让步兵开拔,向狼孟城撤退,不得有误!” 彭远一听,傻了眼,问道:“将军,为什么忽然要撤退呢?莫非前方我们?” 说到这里,彭远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子易身后的六千骑兵,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子易当然知道他“莫非”什么,现在子易自己也不敢肯定匈奴人就会偷袭狼孟城,但有备无患,现在如若不及早做好准备,恐怕等匈奴人战领了狼孟城,他哭都来不急。于是不耐烦地说道:“别瞎猜了,这是将军怕敌人偷袭狼孟城做的安排!” “将军?你是说殿下他找到了?”彭远一听,一脸惊喜地问道。 子易点了点头,催促他快点动身。彭远连忙命令手下,帐篷也不收拾,就带着步兵出发了,而子易的骑兵随便占据了这座部落。经过百余里的长途奔驰,士兵们和马都累极了,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看着步兵离开,子易回过头来,命令骑兵们远远的派出了哨兵,就一头钻进了一个帐篷,也不脱衣服,就那样躺在毯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天还没有完全亮,子易忽然被一阵牛角号声惊醒,起身仔细一听,这牛角号声是从北边传来的! “不好,是匈奴人来了!”子易连忙起身出帐,秦军的骑兵们正慌乱地钻出营帐,各自上马,准备战斗。 牛角号声愈来愈响了,很快,就看到一名骑兵,混身是雪的骑着马回到部落里,来到子易的跟前,飞身下马,伏在地上喘着粗气说道:“将,将军,不好啦,大,大股的匈奴兵来啦!” 子易走近那个骑兵,喝问道:“在哪里,距离有多远?有多少敌人?” “北边,距离此地大约三十五里左右,多得数不清!”这骑兵似乎是被匈奴人的气势给吓着了,竟然没有看清有多少匈奴骑兵。 子易一边命令骑兵布阵准备防守,一边再派出更多的斥候探查匈奴军队的数量。 不一会儿,派出的哨兵不断的有警号传来,等知道匈奴人拥有二十万之众的时候,匈奴兵距离此地只有不足三十里了! 子易看了看周围的情形,发现除了一条不宽的小河从部落边流过以外,竟然没有一个可以据守的地方!但步兵才刚走没多远,如若被这二十万匈奴骑兵给追上了,恐怕只会面临着被屠杀的境地! 眼看着敌人就要来了,但子易还是苦于没有一点对策,凭借自己这六千人,如何能挡得住敌人二十万?忽然,他看着河水灵光一闪,对手下命令道:“立即跳进河里,把水给我往北岸上泼!” 说完,子易带头,把马往河南一放,拿着一个盾牌,脱下鞋子,顾不得寒冷,跳进了及膝深的河水里,用盾牌奋力地往岸上泼水。 天气实在地太过于寒冷,那水刚落到雪地上,没等流回河里,就化为一层冰了。那些秦军士兵们看到这情形,顿时明白了子易的用意,纷纷跳下河水,奋力向北岸泼水,六千名士兵一线排开,排成了两三里长的泼水阵。 而且子易带着士兵们,泼完了一段距离以后,立即再分成两段,分向两边去泼水。一直泼了有五六里长的一段冰堤,这才转身再泼南边的。 子易是这样想的,两边都泼了水,敌人就算骑马跃过了北岸,但南岸却并不容易跨过! 等两岸都泼好了水以后,子易刚命令手下穿好了鞋子,就看到无数的匈奴骑兵,铺天盖地地涌来,在距离子易他们不足半里之遥的时候,停了下来。 子易和秦军士兵们的腿都冻得麻木了,所幸此时是骑在马上,如若是走在地上,恐怕他们都要倒地不起。子易强忍着那种钻心的痒痛,纵马前行了十余丈,一直站到河边上这才停下。眼前匈奴人的一举一动都尽在他的眼中,就连那些匈奴士兵脸上的胡子,都看得一清二楚。 子易高声道:“叫你们的头领过来问话!” 虽然子易的声音很大,但逆风送到那些匈奴兵耳朵里的时候,却显得很小,好半晌,这些匈奴兵才反应过来,立即有人回身去中军向头领汇报了。 这支匈奴兵的头领是匈奴黑虎部族的首领,名叫赫鲁马,他一双鱼目眼,又脸上的胡须一直长入头发里面,下巴上的胡须更是密长近尺!脸红里透着红,犹如放久了的红枣一样。 他骑着一匹黑马,随着中军前行途中,忽然发现前军停了下来,派人去问,说是前面有秦军守在河南。正要命令部下整合了队伍,向秦军发起进攻的时候,忽然又听说前面有秦军大将叫阵! 他一抹胡须,对手下说道:“你们在这里看着,我去看看这凭六千骑兵,胆敢阻我二十万大军过河的人,究竟是何样人物!” 一夹马腹,赫鲁马来到了阵前,看到子易年纪轻轻,大约二十一二岁,身材修长,略显单薄,轻蔑一笑,高声道:“莫非秦国就没了大将吗?竟然让你这样单瘦的人来做大将?” 子易不以为意,手中长剑指着赫鲁马道:“少费话,可有胆量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赫鲁马虽然也有五十多岁了,但最忌违别人说他没胆,年少时曾因别人激将,在十五岁那年他单人斗熊,虽然最后被那头狗熊给一掌打昏,所幸被族人救起,但也因此落了个不怕死的名声! 现在听到子易问他是否有胆,立即大喝一声,就要向子易冲去。但被他身边的一名中年汉装男子拦住了,这中年男子说道:“将军莫急,现在我们人数上占着绝对优势,犯不着与一个小子单打独斗,还是尽快赶到狼孟,断了秦军的退路为主!” 这名中年男子不是别的,他是现在匈奴单于的军师梁方存,这梁方存本是赵国北疆的一名郡守,曾为守边屡立战功,本来应当升为赵国大将一职,但因为他不是三大世家的人,所以受到三大世家的排挤。 后来有一次匈奴五万人犯进赵国边境,梁方存以七千老弱边防兵大败匈奴三次,但最后还是因为没有后援,而被匈奴人生擒活捉。 匈奴单于早就听说过他的名声,知道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有心招揽,于是命人潜入临淄,劫了梁方存一家老小到草原上来。单于又多施恩惠,使得梁方存心怀感激,最后投身匈奴,任军师一职。 这次用十万军队吸引权铮的冰城部队,再以二十万大军偷袭狼孟的计策,就是他定的,本来茫茫草原之上,在这大风雪天气,绕过雪城,运兵二十万到狼孟是很隐蔽的事情,但因为那十万大军的异常举动,却使权铮起疑,最终有了这番相遇,梁方存依然不知罢了。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三十四章雪域阻敌 赫鲁马虽然是一个比较鲁莽的人,但他也听人劝,特别是对梁方存,他很是佩服梁方存的头脑,这也是为什么匈奴单于敢把二十万大军交给赫鲁马带领,让梁方存来参助的原因。 他听了梁方存的话,深觉有理,于是转身对子易高声喊道:“兀那小子,老夫不是怕你,只是怕我与你单打独斗,会让人家说我赫鲁马以大欺小!” 说完,他也不等子易再说什么话,立即大手一挥,喊道:“杀啊!” 身后,牛角号响起,万马奔腾,直向秦军杀来。但很快,匈奴骑兵们冲到河岸边的时候,马蹄一踩踏在河道上,立即就滑倒在地上。而且河堤是个斜坡,收势不住,根本就没有一个立足之地。而跟在后面的骑兵却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一股脑的向前冲,但等发现前面不对劲的时候,想要停住马蹄,但很快就被身后的骑兵冲倒在地上了。 就算有那么一些幸运的跨过了北岸,但南岸也被泼了水,结了冰,骑兵们无法冲上岸,只有沿着河道左右奔跑起来。 子易见机不可失,立即命令早准备好的弓箭骑兵向河道中的匈奴兵射箭,顿时有无数的匈奴骑兵中箭倒地。 终于,慌乱后的匈奴兵收拢了阵形,一万名弓箭兵列于阵前,齐向秦军射箭。秦军抵挡不住,只好向后撤,避开匈奴兵的射程,使得他们可以从容救起河道里的士兵。 等到河道里的伤员残兵救起,天已快要黑了下来,赫鲁马担心秦军再使什么奸计,再说雪夜也不适合骑兵行军,于是和梁方存商议后,在河北岸安下营来,暂时休整。 但秦军撤得比较慌忙,没有带多少帐篷之类的东西,在这样的夜里如若露天休息,恐怕会被活活冻死! 于是子易命令一千骑兵支起帐篷,就地休整,其余的士兵们悄悄撤退,在距离匈奴人四十多里的一个匈奴人废弃的部落里落下营来。 虽然很是劳累,但子易却没有一点睡意,他坐在升着火的帐篷里,苦苦思索阻敌之计,安行程来计算,彭远他们的军队应当已前行了六十多里,但如若被匈奴骑兵追赶的话,也最多一天的时间,大概在狼孟城北一百多里的地方把他们给消灭掉!自己必须要再阻挡这二十万骑兵两天的时间! 想到这里,子易坐不住了,他走出帐篷,来到外面。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停了下来,天空中繁星点点,虽不见月亮,但也使得地上很显明朗。 这是一个大大的部落,有上千顶帐篷,这些帐篷一座挨一座,排列得整整齐齐,很是状观。子易漫步其间,感觉到心里却烦躁不安,压力使得他没有心思去看这些东西,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要面对的这个阻敌的问题。 忽然,他看到雪地上的马蹄印,数千名秦军骑兵行过,雪地上的马蹄错综复杂,践踏过去,显得很是清晰。 他灵光一闪,立即命令手下,派出一百名士兵,驱赶着圈在一起的三千匹马,向东赶到二十里以外,然后再寻别路驱赶回来,刚时又命令另一队一百名士兵,驱赶着两千匹马,向西赶到二十里以外,再寻别路赶回来。如此一夜没有休息,竟在部落周围踏出了无数的马蹄,显得有十数万骑兵行过一般。 同时,他又带着士兵们在帐篷周围埋锅做饭,更让数千名士兵射到帐篷后面,不断地哟喝奔走,造成一种帐篷住不下,只好住在外面的假像。 如此准备好后,天已近午,守在河边的一千名骑兵也急急赶了回来,报知匈奴兵绕过结冰河道,正向这里赶来。 子易虽然做了这么多的准备,但他心里还是没有个低,必竟太过匆忙,这里面有太多的露洞,只要敌人心细,很容易就可以发现其中的问题。 “将军,秦军在距此十里的地方,又驻下寨来!”一名匈奴斥候来到赫鲁马跟前,报道。 “秦军又玩什么诡计?不理他,命令大军加速前进,灭了他们!”赫鲁马扶着自己受伤的肩膀说道。 “将军,秦军好像不止六千!”那名斥候又说道。 “哦?莫非他们又来了援军不成?”赫鲁马还没有说话,一旁的梁方存急忙问道。 那名亲兵把秦军营前的情形说与两人听完。梁方存心里打起了鼓,这次偷袭狼孟,如若被秦军知道并派了大量援军到了的话,自己的计划将全盘皆输!但他的心里却又有些不明白,秦军只有骑兵五万,现在在与白马部族战斗,何来的十多万骑兵? “将军,我觉得我们应当去看看情形,再做决定!”梁方存建议道。 命令部队暂时休整,赫鲁马与梁方存两人带着一千多名骑兵,来到距离子易他们驻营不足一里的地方,向秦军营帐看去。 只见营帐外面,数不清的秦军士后们正在埋锅做饭,数百口架起的大锅排成几排,做好了一锅,立即就有数名士兵抬到帐篷后面去,不一会儿,抬着空锅就回来了,架在火上,继续做饭。帐篷后面,哟喝声,谈笑声,马蹄声,叫喊声汇成一片,显得好不热闹。数不清的秦军大旗翻滚,竟然有许、化、刘、方等十多个番号!营帐外面,蹄印密布,竟是有无数的大军汇集于这一处! “军师,你看这秦军从哪里来这么多军队呢?”赫鲁马问道。 梁方存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也搞不明白,这秦军到底从哪里来的军队,但眼前的事实,又让他不得不相信!看着营外的马蹄印,他似乎忽然发现了什么,纵马离开队伍,来到秦军的营帐东边,伏身下马,蹲在地上,看着地上密密麻麻的蹄印,再看了看周围,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了笑容。 “军师,你有什么发现吗?”赫鲁马跟了过来,问道。 梁方存指着地上的蹄印,对赫鲁马说道:“你见过倒着走的马吗?” 小半个时辰后,心烦意乱的子易正坐在火堆前看着升腾的火苗发呆,一名亲兵忽然跑进来说道:“将军,不好啦,匈奴兵攻过来啦!” 子易一听,猛的站了起来,想要说什么,但神情却显得很是哀伤,语气略带自嘲地说道:“看来,还是被他们识破了!” “杀啊!”子易率领着三千骑兵,主动向匈奴大军攻去。蹄声隆隆,踏碎了寂静的大地,决然无回。 赫鲁马列于阵前,看着越来越近的秦军骑兵,冷笑着对身边的梁方存说道:“没有想到秦军竟然有如此愚蠢的将军,竟然敢以三千士兵,阻挡我二十万大军!” 但梁方存却没有笑,他看着眼前冲来的秦军骑兵,忽然想到:这不正是自己当年的做法吗?明知道打不过敌人,却还是奋勇当先,抱着拼命的心态,阻止敌人占领自己的家乡吗? 想到这里,梁方存摇了一下脑袋,把这种想法挥去,现在,自己是一名匈奴军师! 赫鲁马略一挥手,身边的牛角号立即响起,吹响了匈奴骑兵进攻的号角。三万匈奴骑兵立即冲出阵队,迎向秦军骑兵。很快,两支不成比例的军队在旷野上相遇,激战在了一起。 结果可想而知,秦军还没有怎么打呢,就立即回兵撤退。匈奴骑兵当然不会让他们就这样白白跑掉,立即追了上去。 秦军骑兵仗着人少,灵活,竟然与匈奴骑兵拉开了数十丈的距离,飞快地钻回了营帐里。那些匈奴骑兵还要再追,但后面却已鸣金收兵。 “将军,为什么不让我们追下去?”率领这三万骑兵的,是赫鲁马的侄子哈明,他长着与赫鲁马几乎一样的大胡子,但比赫鲁马要略显单薄些。带着军队回到阵中,他立即向赫鲁马问道。 赫鲁马却看着梁方存,也是一脸的疑惑。因为刚才让人鸣金收兵的,是梁方存。 梁方存笑着说道:“哈明将军,莫非你没有看出来吗?那些秦军是故意施的诱兵之计,我想他们的营帐里,恐怕是设好了埋伏,等着你去钻呢!” “那有什么,我们前有三万大军,后有十多万,还怕他们的埋伏不成?”哈明一脸不屑地说道。 “不然,就算我们的人数再多,但如中埋伏,还是会损兵折将,倒不如二十万大军齐围上去,来得稳妥一些!”梁方存道。 赫鲁马一听,也说道:“军师所言有理,哈明就不要再说了,立即招集军队,围向秦军营帐!” 二十万大军,呈扇形向秦军据守的营帐围去,他们因为想到秦军会有埋伏,所以显得那是小心翼翼,行军缓慢。 但等他们把秦军军营给围住了以后,发起攻锋,冲进了营中以后,却发现哪里还有一名秦军?竟然是空荡荡的一个军营罢了。 原来,那子易知道自己六千人是绝对挡不住匈奴军队的,所以他先让三千骑兵撤离,然后自己亲自率领着余下的三千骑兵反向匈奴大军冲来,略一接触,就立即撤退,越过营帐,直向南跑去。 赫鲁马占了秦军营地,本想率兵连夜再向南进攻,但与子易两次交手,都中了他的诡计,不知他在前面还设了什么圈套,倒也不敢鲁莽,吩咐手下就地驻营,竟不走了! 半夜的时候,正在休息的匈奴士兵们,忽然被一阵报警号角惊醒,连忙披挂出帐,骑上战马,但等布好了阵,等待秦军到来的时候,却等了大半个时辰,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见,抓来那报警的哨卫一问,说是听到一阵隆隆的马蹄声! 知道中了敌人计谋的赫鲁马,见离天亮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于是命令部下加强戒备,就又让士兵们休息了。 但刚躺下,又听到一阵急促的牛角号声,连忙再次布阵,却又不见动静,心里烦怒的赫鲁马于是命令四万骑兵分头去查,等天快亮的时候终于回来回报说,的确在军营外面十里处见到无数马蹄印,想来是秦军故意施为,倒也不大在意。 虽然一夜未曾睡觉的匈奴士兵们都感觉很困乏,但赫鲁马还是命令大军出发,向狼孟城攻去。 但子易带领着秦军士兵就如粘花糖一样,粘着了匈奴军队,总是有一千、两千的秦军骑兵在匈奴军队周围打转,等赫鲁马派出军队去追歼的时候,他们却又仗着人多远远地跑开了,等大军一动,他们却又钻了出来。如此几番,扰得匈奴军队速度大减,等天黑的时候,匈奴军队才前行了不足五十里! 夜里驻寨的时候,梁方存找到了赫鲁马,说道:“将军,看来这敌人是不想让我们快点到狼孟啊!” 赫鲁马又如何不知?但他苦无秦军骑兵犹如苍蝇一般,围在自己身边,挥赶不去!于是向梁方存问道:“军师有何却敌之计?” “秦军人少,机动灵活,很难与其正面交锋,倒不如不要理会他们就是了,我们快点赶到狼孟,围了狼孟,断了敌人的退路,方为上上之选!”梁方存说道。 “军师的意思是不去理会这些秦军骑兵?”赫鲁马问道。 梁方存点点头,道:“然也!” 但半夜的时候,报警的牛角号声再次响起,赫鲁马早已告知部下,不去理会他们,但后来那牛角号声愈来愈近,到最后竟然响到了军营外面,隐隐已能听到隆隆的马蹄声传来! 赫鲁马急忙出帐,命令部下整甲上马,准备迎敌。但这马蹄声竟似知道匈奴人已准备好了一般,却又渐行渐远,最后竟然消失不见了!赫鲁马暗自咬牙,发誓等攻下了狼孟城,他一定把这个秦军骑兵将军给碎尸万段! 又是一夜没能安睡,但所幸从第二天开始,竟然没有秦军前来骚扰,虽然赫鲁马纳闷不解,但匈奴大军终于经过两日赶路,到了狼孟城外。驻营扎寨,准备攻城器具,大战,马上就要暴发了。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三十五章黎丹母亲 帐篷内,木柴火烧得旺旺的,厚厚的羊毛毯子盖在身上,竟然能热出汗来! 此时已是深夜,但权铮毫无睡意,他拔弄着用泥垒成的火盆里的火炭,心里却为狼孟城的安危而感到烦躁不安。 “大哥哥!”忽然,一声怯怯的喊声传来。 权铮抬头看去,只见黎丹抱着一个小被子,站在帐篷门口,眼睛红红地看着权铮,显然是刚刚哭过。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权铮连忙上前,把她抱到火盆跟前问道。 “我想阿玛了,我睡不着!我好怕!”黎丹说着,又哭了起来,紧紧地抱着权铮。 权铮叹了口气,把黎丹搂在怀里,看着火盆里蓝幽幽的火苗说道:“黎丹要长大了,要学会自己独立了,知道吗?” “但我想阿玛,阿玛他会回来吗?大哥哥?”黎丹抬头看着权铮,求证似的问道。 权铮不敢面对黎丹那清澈的眼睛,连忙别过头去,底气不足地说道:“会的,应当很快就会回来的!” 对于黎丹,权铮自己也不知道应当把她怎么办才好,按理来讲,他应当把她送到匈奴人的手里,但这几天相处,权铮发现这个小女孩对自己很是依恋,几乎每时每刻都要跟在自己身边!从她的眼睛里,权铮可以看出,她知道自己就是屠杀她全族人的上官。 多年来的阴谋与权利的争夺,使他的疑心变得很重,黎丹明知道自己是凶手,却为什么还是要守在自己身边呢?她难道说有什么期图吗? 但每当权铮面对黎丹那清纯天真的模样,她那还没有受到污染的眼睛时,他又实在是不明白:一个有心计的小女孩,能有这样的一双眼睛吗? “那阿哥会回来吗?”黎丹显然不满足于权铮这样的回答,蹬了蹬脚往权铮的怀里又钻了钻,问道。 “会回来的!”权铮早已听子易说了呼汗答给自己送信,现在被关在狼孟城内的事情。 这句话权铮倒是没有骗黎丹,甚至于权铮忽然想到了一种好办法,就是把呼汗答和黎丹留在长平城给,给他们一处房田,让他们过一种中原人的普通生活。至于说回草原上,权铮就算是把他给杀了,也绝对不会让呼汉答回来的,毕竟是屠族之仇,权铮不知道呼汉答回到草原上以后,会怎么报复自己,更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黎丹相信了权铮的话,她一直都没有想过权铮会骗她!虽然与权铮没有认识多久,但她幼小的心灵里,已把权铮当成了与她的阿玛、他的阿哥一样同等重要的人。这一切,都只是因为赫兰公主的话,赫兰公主那句半带玩笑的话:那个是你的白马王子! 黎丹与权铮回到白狼部族的驻地时,因为权铮的刻意摭掩,黎丹没有看到那尸集成墙的惨状,所以在她的心里却认为,自己的阿玛并没有死,只是与自己的族人一起,游牧到了别的地方!她这种想法,就如是一种自我催眠一样,她不敢面对父亲要让她与阿哥一起杀尽中原人的要求,更不敢伤害权铮。所以她极力的让自己认为父亲与族人并没有死,借此,来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渐渐的时间长了,黎丹自己也真的相信了这一切,相信自己的父还活着! “等阿玛与阿哥他们回来了,大哥哥就带我们去中原,去听那此中原人弹琴,听他们吟唱好吗?”黎丹看着权铮,一脸期盼地问道。 “嗯,会的,黎丹去中原定居,每天都听中原人弹琴吟唱,再嫁给一个中原人,好吗?”权铮看着黎丹笑着问道。 “不,我要嫁给大哥哥,我要让大哥哥做我的白马王子,就如赫兰姐姐的那样!”黎丹搂着权铮,撒娇道。 权铮忽然停住了笑,他想到了子易交给自己的那封信,那封赫兰公主写给自己的信! 他扳开黎丹,从怀里掏那封信。这是用上好的宣纸写成的,还被赫兰公主折叠成了一只心的形状。权铮小心翼翼地展开信,只见上面写着两行字: 昨日纱巾依旧, 他时待我红绸。 权铮看着这两行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把信装到了自己怀里,看着火盆,陷入了沉思。 “大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呢?”黎丹摇着权铮的脖子问道。 “黎丹听话,快点休息吧!”权铮哄着黎丹说道。 “不嘛,我想听大哥哥吟诗!”黎丹撅着小嘴说道。 “你喜欢听诗?”权铮惊讶地看着这个小姑娘,问道。 “嗯,妈妈在的时候,她就给常给我吟诗!”黎丹说道。 “什么名字?你说来我听听?”权铮想了想,黎丹的母亲是一名中原汉族人,很可能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会首诗词也并不是很惊人的事情。只是他为了转移黎丹的要求,故意问道。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 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 低绮户, 照无眠。 不应有恨, 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 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 黎丹刚念了几句,权铮就差点跳了起来,他惊讶地看着黎丹,嘴唇颤抖地问道:“这,这是你妈妈写的?” 黎丹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是啊,我妈妈经常吟诗!” 权铮有些无力的感觉了,这明明是自己那个时空北宋苏轼写的《水调歌头》,怎么又变成了黎丹的妈妈写的了呢?忽然,权铮想道:难道说黎丹的妈妈与自己一样,也是从那个时空来的人? 想到这里,权铮连问道:“你妈妈有没有告诉过你,她是从哪里来的人?” “她是中原人啊!”黎丹有点莫名其妙,自己不是告诉过大哥哥妈妈是南朝人了吗? “不,我是问你她是从哪个时代来的?”权铮又连忙问道。 “……”黎丹不明所以地看着权铮。 权铮一想,自己问的这个问题也在愚蠢了,谁相信她是跨越时空的人?于是又改口问道:“你妈妈给你留下了什么东西了吗?” 权铮是想从她留下的东西里面,看看能不能找出点什么东西来。 “有啊,我妈妈给我留下了一个大木盒子!不过她以前的时候经常看着那盒子哭!”黎丹说着,又撅起了小嘴。 “什么?盒子?在哪里?你快给我找来看看!”权铮听黎丹这样说,认定了那盒子里一定装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时空的!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三十六章雪域攻防战 权铮让黎丹把那个盒子给自己看,却见黎丹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动也不动一下。 “怎么了?”权铮讶然问道。 “我那个盒子不见了!我的家也不见了!”黎丹堵气似地说道,而眼睛里的泪水却忍不住流了出来。 权铮一想,明白了,自己的军队把她的家给灭了,白狼族内的东西都被自己的部下给收集起来,运到狼孟城去了。 想到这里,权铮轻轻抚了抚黎丹的秀发,哄道:“不要伤心了,你的盒子会回来的,你的家也会回来的!” 黎丹求肯似地看着权铮,见他点了点头,证明没有骗自己,终于放下心来,抽咽着伏在权铮的怀里,把头紧紧地贴在权铮的胸膛上,听着他那“咚咚”有声的心跳,渐渐平静了下来。睡意,很快就笼了上来,扭了扭身子,让自己更舒服一点,慢慢的停止了哭泣,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之中。 权铮看着怀中熟睡的黎丹,淡淡一笑,正准备把她抱到自己的床铺上去休息,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嘟……,嘟……”的牛角号声。 这是秦军的报警牛号!权铮连忙把黎丹抱到自己的席铺上,给她盖上毯子,正准备抽身出帐,却发现黎丹拉着自己的衣服,看着自己乞求道:“大哥哥,带我去好吗?我好怕!” “不行,外面太危险了,你在这里好好的睡觉!”权铮不容置疑地说道。 黎丹一下子扑到权铮的怀里,哭泣道:“我好怕,我不会打扰到你的,你就让我跟着你好吗?” 权铮见无法抛下她,于是无奈地说道:“好吧,你跟着我就是了!” 黎丹一听,连忙紧紧地拉着权铮的手,生怕他丢下自己似的,随着他一起出了帐篷。 外面,秦军士兵们早已出了营帐,安照先前的安排,各自上了城头。权铮来到北城墙上,只见远处的匈奴骑兵们,缓缓开到城外,好像是知道秦军在城外泼水结冰一样,竟在半里以外就停了下来,只在面前点起了数百个火堆。 权铮正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东西的时候,却见从骑兵后面,走出数千名匈奴弓箭兵,不过他们的箭头上却缠着油布,显是要射火箭入城! 权铮连忙大声命令道:“弓箭兵射击敌人!步兵立即去把帐篷收起来,防止敌人火箭烧帐!” 但他的话刚说完,匈奴弓箭兵已就着火堆点烯箭头,射出了油布,拉满了弓弦,无数的火箭“嗖,嗖”有声地越过城墙,向城内落去,很快,就有数十个靠近北城的帐篷被战燃起来。 不说秦军士兵们如何去救火收帐,却说城墙上的秦军弓箭兵们,射箭反击。数千名秦军的弓箭兵在权铮的亲自指挥下,一波又一波的箭雨,直向匈奴士兵射去。 秦军的弓箭射程比匈奴人的射程要远得多,这也是匈奴人为什么要跑到距离城墙只有半里远的时候才射箭的原因。而现在秦军弓箭兵们一反击,匈奴兵很快就抵挡不住,坚持了小半个时辰,最后还是被迫又后撤了一里,但依然未曾退回营去。收拢了阵形,准备下一次的进攻。 一阵号角声传来,只见无数的匈奴骑兵们,怀里抱着干枯的麦草,不顾秦军箭雨,直向城头冲来。在秦军的箭雨阻挡下,不断的有匈奴骑兵倒下,但又有更多的骑兵冲来,眼看着距离城头愈来愈近了,匈奴骑兵们更是大喜过望,嗷嗷叫着直向前攻。 但到了权铮命人泼水结成的冰面处,却受到了阻挡,骑兵的马蹄一踏上冰面,立即被滑倒在地上,正在冲锋的匈奴骑兵收势不及,竟然倒下了三千多名骑兵,而后面骑兵的攻势,也被阻止在了外面。 虽然秦军弓箭兵的几波齐射,将阻在冰面处的匈奴骑兵射死无数。但匈奴人显然是铁了心,他们冒着箭雨,把麦草之物铺在冰面上,让马蹄踏在上面,再向前进攻。 权铮见状,冷冷一笑,立即命令弓箭兵们在箭头上也缠上油布,点燃了向匈奴人铺在地上的麦草射去,又使得无数匈奴兵被烧死在那里。 终于,匈奴人见无法攻过,只好丢下近万具尸体,向营中撤去。 虽然攻克了敌人的进攻,但权铮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如若自己有骑兵在手,恐怕今晚就可以打败敌人在城外!他再看了一眼城下不住呻吟叫喊的匈奴士兵伤员,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拍了拍一直抱着自己的黎丹后背,走下了城墙。 天,渐渐地亮了起来,虽然经过了半夜的战斗,但城前的战场上,除了堆积如山的尸体以外,再也看不到一个活着的生命。那些负伤的匈奴士兵们,都在这寒冷的夜里被冻死了。 忽然,匈奴人的营地里,传来一阵“呜……呜……”的牛角号声,接着,就是无数的匈奴骑兵跑出营帐,到外面集合。 在冰墙上巡逻的秦军士兵们见状,心都提了起来:难道说匈奴人又要攻城了吗?但是很快,他们又否认了这种想法。因为他们看到匈奴士兵们收拢了帐篷,向北开拔。 “怎么回事?他们不打了吗?”城头上的秦军士兵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权铮早已上了城头,他也看到了这一幕,不过他的心里想的却是:莫非许琼没有听从自己的命令,竟然去攻打了匈奴人的大都?使了围魏救赵之计? 但是随即,他又否定了自己的这种想法,因为他看到了一队秦军骑兵,正向这里开来。 这队秦军就是许琼率领的大军,他在攻陷了白马族首领部落以后,接到权铮命令,就立即又带着大军赶了回来。现见匈奴人撤退,他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只是带着手下骑兵,一股脑地冲了上去,追杀一番。 匈奴人似有什么急事要撤,所以也不与许琼缠斗,见秦军骑兵过来,连帐篷都不及收拾,就立即撤退了。许琼正要让军队追上去,却听到冰城上的权铮,已命令鸣金收兵了。 “大哥,为什么不让我追上去与他们大战一场?”许琼命手下骑兵驻于原匈奴人的营地里,自己带着百余个亲兵,就进了冰城内,见到权铮后,立即问道。 “恐怕是匈奴人的大都出了什么事,这才急于赶回,你若凭四万军队去追赶他们,恐怕距离远了,反而会使他们反扑于你!我们的步兵速度太慢,救援不及。”权铮平静地说道。 许琼听了,也就释然,但很快,他又皱着眉头说道:“大哥,你以后要千万注意安全!” 权铮知道许琼若有所指,于是讪讪地笑道:“我以后注意就是了。” 许琼笑了笑,寻了一个轻松的话题道:“我听说这次大哥出去,还领了一个匈奴小姑娘回来?” 权铮点了点头,道:“是的,不过他是白狼族族长的女儿。” “什么?是哈乌达的女儿?现在哈乌达就在城外!”许琼惊讶地说道。 “他没有死吗?你怎么还把他留着?”权铮连忙问道。哈乌达是白狼族的族长,现在还有十万白狼族人没有被剿灭,如若被哈乌达跑掉,恐怕他会招集起来族人,对抗自己!至于说黎丹,权铮却没有怎么去想了,他更看重的是自己的军队! “我把他拉到白马族,帮助我招降他们,现在他和白马族的族长都在外面,如若大哥想要让他们死,我现在就命令手下把他们给杀了!”许琼面无表情地说道。 权铮沉吟了一段时间,想了想道:“算了,既然他们还没有死,就暂时先留他们一个活口,说不定以后还有用,但一定要小心看守,不能让他们跑了!如若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形,就把他们给杀掉!” 现在权铮是再没有那种悯人天命的想法了,在这个时代生活了这么多年,他早已把自己也当成了这个时代的人,每日里打打杀杀,再与咸阳城内的程不悔不断斗法,就算是一个佛祖,恐怕也会升起几分火气的!权铮现在更看重的是利益、权势,他知道如果自己没有手握天下的权势,要想给这个时代带来什么本质的变化,那是很难的。在登顶天下的这个过程中,所有阻挡他的人,他都会毫不客气地杀掉! “那么大哥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应当做些什么?”许琼抛开哈乌达那个话题,问道。 “你让骑兵兄弟们好好的休息一下,然后你留下来留着这冰城,我带领他们去救援狼孟之围!”权铮说道。 第二天,权铮带着四万骑兵,向狼孟进发了。而与此同时,狼孟城内的子易,却陷入了空前的困境之中。 匈奴人的进攻,是在傍晚的时候开始的,二十万匈奴骑兵,每个士兵身上都背着一袋土,分从四个方向同时向狼孟城发起了进攻,他们骑着马,冒着城墙上秦军的箭雨来到城下围城河处,把背上的袋子往河里一丢,立即就转身离去。 不消两个时辰的时间,围城河就被二十万匈奴骑兵用土袋轮番几趟给填得满满的。接着,匈奴人用云梯、攀绳向城头攀爬,下面更有匈奴人特制的一万把牛筋强弩助阵,射击城头上的秦军将士,压制着他们抬不起头来。 眼看着敌人就要冲上城来了,子易急中生智,他命人从城内拆下了无数的门板挡在头垛子上,之间都留出一定的空隙用于秦军弓箭手射箭之用。 门板挡着城头,敌人的云梯无法立在板上,只有攀绳可以借以登攀,但被秦军的弓箭兵透过门板缝射箭,给挡了回去。一直坚持到第二天天亮,匈奴人这才无功而返。 但清点了一下人数后,子易却发现竟然有六千多名将士牺牲了!人数上的损失使子易不敢大意,他又组织起城内的一万名青壮年老百姓也加入到守城大军里来。但对这些老百姓的战斗力子易是不敢太过于相信的,所以他只是把这些人当成预备队使用,由庞峰带领,哪面城头上出现了危机,这支预备队就顶上哪个城墙。 刚吃完中饭,匈奴人的又一次进攻开始了,这次他们不仅仅攻攀城墙,而且还架起了一顶粗大的圆木,驱赶着数十匹马拉着,直向城门撞来。 不消几下,城门就被匈奴人给撞得裂开缝来,情形岌岌可危,子易又连忙命人用麻布包土扎成袋子,把城门给封了起来,这才使得匈奴人没有能冲进来。 从下午,一直战斗到第二天清晨,匈奴人轮番发动进攻,使得秦军士兵们不担损失惨重,而且还没有休息的时间,一个个都疲惫不堪,显是坚持不下去了。这时,敌人又停止了攻城。 在停止进攻的这段时间里,赫鲁马派了一名使者,来到城下,让秦军用绳子给吊上城去,面见子易。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三十七章庞峰诈降 “子易将军,我是赫鲁马将军派来的,赫鲁马将军知道狼孟城内的秦军所剩不多,特意让我来与将军你商议投诚的事情!”那名使者一看到子易,立即开门见山地说道。 子易坐在城头上,手里拄着他那把长剑,上面早已被鲜血染红,身上也沾满了血迹,英俊的脸上写满了刚毅,看着匈奴使者冷笑道:“你说吧,是让我一剑剌死你,还是让我的手下分着剐了你?” 那名匈奴使者一愣神,他没有想到子易竟然说话如此决绝,顿时脸色大变,连忙道:“自古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莫非子易将军要开这个先例不成?” “哈哈,你看我大秦军民们,个个斗志昂扬,你竟然说要让我投降,莫非你家将军也是昏了头不成?”子易忽然站了起来,走到城墙边上,指着城下那些忙碌着乘战斗间歇,搬运弓箭上城的军人与老百姓们说道。 那名匈奴特使其实早就看到了,他故意头也不抬地说道:“城外有我二十万大军团团围困,狼孟城内总计不过三万多秦军,就算加上城内的精壮老百姓,也不过三五万人罢了,再加上这两天的激战,恐怕现在狼孟城内可以战斗的人,不足一万五千之数了吧?” 那特使说到这里,略停了一下,抬起头瞄了一眼子易,见子易只是轻蔑一笑,但也没有别的变化。心里暗觉纳闷:莫非我们的情报有误? 但他也不敢求证,又继续说道:“我家将军说了,只要你放弃抵抗,打开狼孟城门,待我大军入城以后,绝对保证城内老百姓的安危和你子易将军的功名!如若不然……” 那使者说到这里,抬头看着子易,卖了个关子。 “不然如何?”子易冷眼看着他问道。 那匈奴使者低下头,又继续说道:“一个时辰以内,如若不见将军回话,我家将军将会带着二十万大军,强攻狼孟城,城破之时,必定会屠尽狼孟城内所有军民!万望将军以满城百姓为念,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 子易脸色一变,大喝道:“来人哪,把他给我押下去杀了!” 立即有几名秦军士兵冲上来,一把抓住匈奴使者肩膀,就往城下押去。 这时,站在子易旁边的庞峰忽然阻止道:“将军切慢,我有话要说!” 子易瞪了一眼庞峰,怒气冲冲地说道:“怎么,庞将军要阻止我杀了他不成?” “杀他一名小人物又能如何?只是城外有大军压境,如若将军此时斩了匈奴使者,只会让敌人的进攻更为猛烈,城内数万百姓可就全在将军的这一怒之下啊!”庞峰一脸悲悯地说道。 子易怒道:“难道说你庞峰怕死不成?” 庞峰道:“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让全城的老百姓都去送死!” 说完,庞峰对那押着匈奴使者的士兵说道:“看什么?还不把他带下城去好好安顿?” 子易闻言大怒,提起自己的长剑,就要向那匈奴使者剌来,而庞峰去一把拉住子易,拦住了他。 那两个士兵连忙带着一脸惊恐的匈奴使者下了城,把他安置在城内的一处民房内休息。 等那使者被带走后,城头上的子易和庞峰坐在了一起,混然没有了刚才那种争吵的样子,此时,两人都是愁眉不展。 许久,还是子易先说道:“等一下的时候你再去给那使者透露透露,千万别让他起了疑心!” “将军,如此我们也不是长久的办法!现在城内我军不足一万两千人,就算是诓降,但也坚持不了多久啊!”庞峰苦着脸说道。 “唉,我又何尝不知?但没有想到匈奴人不仅仅善于打野战,而且坚城战也是这么厉害!现在我们也是能坚持多久就坚持多久!”子易看着城下忙碌的军民们,无奈地说道。 半个时辰后,庞峰带着一百多名秦军士兵,来到匈奴使者休息的地方,先把那几个看守着匈奴使者的秦军士兵给下了兵器,捆绑在一起丢起侧门房内,留下亲兵看门,这才孤身一人,来到不知所措的匈奴使者跟前,抱拳说道:“有劳使者大人惊慌,这也是庞某人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万望大人恕罪。” “庞将军,这,这是怎么回事?”那匈奴使者指着门外庞峰带来的士兵颤声问道。 “唉,子易将军一心想要死守此城,但我觉得赫鲁马将军所言极是,城外有二十万大军围困,凭我城内现有的三万军队,恐怕是很难抵挡得住,最后只不过是多添了些人命罢了。所以我想打开城门,放城外大军进来,只不过现在子易军权在握,我怕时间不够,所以特来请特使大人帮我在将军面前美言几句,给我多点时间,让我有所准备!”庞峰凑近匈奴使者说道。 那匈奴使者一听,眼睛忽然一亮,连忙道:“庞将军如有此意,届时助我大军如城,一场大富贵,那是绝对少不了将军你的!” 庞峰顿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看着匈奴使者,关切地问道:“但不知我有多大的一场富贵啊?” 匈奴使者见庞峰如此急于富贵,心里本有的怀疑也去了十之七八,不为别的,只为庞峰贪图权势! 于是又道:“这个我无法向你保证,但如若将军能助我大军进了狼孟城,我想最低也能给将军一个城主当当吧?” “此话当真?”庞峰连忙求证道。 “当真!”那匈奴使者此时全无了刚才的小心模样,现在就如一名掌握他人升迁的大将军一般,大模大样地承诺道。 庞峰又沉吟了一会儿,似在思考一个城主的官职大小,许久,他又看着匈奴特使,严肃地说道:“要保证我的手下不被打散混编给别人,不然我就与子易一起,死守这狼孟城!” 匈奴使者知道庞峰此意是为了保存自己的力量,于是道:“这个没有问题,我家将军志在长平,手下统兵二十万,又怎么会在意你五千手下呢?” 庞峰这才放心了,他点了点头道:“给我一天的时间,我想办法把北城的守军换成我的人,等明天夜上子夜时分,你们带兵前来就是了!” 那匈奴使者想了一下,觉得一天的时间也的确需要,必竟庞峰只是这狼孟城内的一名守将,他的上面还有子易,良霸二人,于是说道:“好,到时候如何约定?” “你们派人在城下连喊三声老庞就行了,我自会打开城门,迎接你们进来!”庞峰肯定地说道。 两人仔细商议以后,匈奴使者在庞峰的亲自护卫下,悄悄的寻了一处避静之地,从城头上把他用绳子放下城去。 匈奴使者脚一沾地,立即就向赫鲁马所在的城北军营跑去,回到军营内,把狼孟城内的情形说于赫鲁马,自然也包括了庞峰与子易在城头上的争执。 赫鲁马一听,大笑道:“真是天助我也,看来这狼孟城是指日可待了!” “将军千万莫要大意,恐怕这是秦军故施的拖延之计啊!”梁方存在一旁提醒道。 “哼,他们拖延又能拖到什么时候?现在我军屡屡攻城,死亡数万,但还是没有攻下狼孟城,现在倒不如听那庞峰的,让他与我们里应外合!”赫鲁马说道。 “你说他们城内有三万军队之多?”梁方存见无法劝住赫鲁马,于是又转向匈奴使者问道。 “是啊,我这可是听那庞峰无意中说出来的!”特使得意地说道。 梁方存皱起了眉头,道:“将军,你不觉得这其中有诈吗?据我们得到的情报来讲,狼孟城内总计不足四万军队,经过我们这么长时间的攻打,竟然还有三万?” “我知道是为什么,我去那城头看了,城头上很多尸体都穿着老百姓的衣服,这肯定是秦军驱赶着城内的老百姓们也上城守卫了,所以才会损失比较少!”特使连忙在一旁说道。 “哼,你认为老百姓能挡住我们一天一夜吗?”梁方存冷哼一声,道。 “好了,好了,两位就不要吵了,就是等他们一天又如何?明天晚上,不管那庞峰真降还是假降,我们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吗?”赫鲁马在一旁说道。 梁方存见赫鲁马铁了心指望庞峰与他里应外合,还要再说,却被赫鲁马拦住道:“军师莫再多言,本将军已经决定了!” 你说这赫鲁马为什么这样说?还不就是因为先前在草原上的那一战,梁方存不让匈奴军队追赶秦军,结果中了秦军的金蝉脱壳之计?现在赫鲁马对梁方存那是信任也有,猜疑也有,他信任梁方存的军事才能,但不相信梁方存对匈奴人是不是尽心的!不然曾率领几千赵兵挡住数万匈奴大军的梁方存,又怎么会在做匈奴军师的时候,看不出秦军的计谋呢?难道说梁方存心里还是不愿意为匈奴人尽力? 但赫鲁马不知道的是,没有哪个人会常胜不败,一场战斗的胜否如何,不能就以此来决定他的忠心与否! 聪明的梁方存见赫鲁马挡住了自己的劝阻,再看他一脸的漠然,梁方存知道,这赫鲁马是对自己起了疑心! 想想自己一名中原汉人,现在竟然带着匈奴人要屠杀自己人,还不被匈奴人信任,梁方存心里更感失落,默默地走出赫鲁马的营帐,看着远处的狼孟城,秦军的黑旗依稀可见。他长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匈奴人再没有发动进攻,狼孟城内的秦军士兵们,乘此机会把城内几乎所有的门板都给抽掉挡在了城头上,根部再垫上土袋,牢牢地竖在城垛上。再让那些老人与小孩子们收集了许许多多的破布烂被之物,一团团的扎了起来,浸上油放在城墙上。让那些妇女们赶制馍饼,每个负责守城的士兵怀里都塞上几个,使他们在激战的时候,不至于饿着肚子。 子易知道,接下来的这场战斗,将是一场决定着狼孟城生死存亡的战斗! 时间,在一点点的划过,这一天一夜的时间对子易讲,是那么的快,仿佛自己没有做什么事情,天就又黑了下来!天黑的那一刹那,狼孟城内的军民们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他们也都知道,自己面临的,将是一场决战! 子夜时分,赫鲁马亲自带着部下,悄悄的摸到狼孟城北门不足半里处,朝城门喊道:“老庞!老庞!老庞!”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三十八章收复失地 扯着喉咙赫鲁马连喊了三声,等了许久,却没有见一点反应。此时他已有些怀疑庞峰是骗自己的,但不甘心似的赫鲁马又大喊了三声。 这次,终于有了反应,北城门上闪起了几道火光,正在赫鲁马认为庞峰要打开城门的时候,忽然见到从城门上射出无数的火箭,这火箭上都沾了油布,一落在穿着羊毛棉衣的匈奴士兵身上,立即就着起火来。 城下眼巴巴地等着开门的匈奴士兵们混乱了起来,你推我挤的到处躲闪着飞来的火箭。但早有准备的秦军士兵们,又如何会让他们躲过?城头上埋伏好的四千名秦军弓箭兵分成两排,不断地朝着城下放箭,一波波的箭雨落下,点燃了无数的匈奴士兵衣服。 “撤!快撤!”赫鲁马见状大惊,连忙大喊道。 匈奴军队刚要撤退,忽然听到北方传来一阵隆隆的马蹄声,权铮率领的四万秦军骑兵也冲过来啦! 因为匈奴兵一心一意的要攻破狼孟城,所以对自己营寨基本上没有任何防护,他们也根本想不到秦军会从自己的被后突袭! 守卫营寨的一千多名匈奴士兵很快就丧生在了秦军骑兵的突袭之下,但权铮带领的骑兵并没有太多的停留,他们把攻破匈奴人的营寨以后,就立即放火烧掉营帐,点燃粮草,然后一阵风似的又攻向惊慌失措的狼孟城下敌人。 “匈奴人败啦,匈奴人被我们大军包围啦!”这时,不知是谁大声喊道。 很快,就引得其他的秦军士兵也跟着大喊,城上城下的秦军士兵们的喊声,把匈奴士兵给淹没了,使他们摸不着东西,一个个不知所以,被城内城外的秦军一夹击,迅速溃败。 权铮不敢大意,带着大军死死地追赶着逃跑的敌人,一直追了三十多里地,使得他们终于没了聚拢的机会,这才撤兵回来。 但,虽然城北的围困结束了,但其他三个方向的围困却并没有结束,反而因为城北的匈奴军队大败,使他们变得小心翼翼,他们把军队集拢在了一起,十万大军死死地包围着狼孟城的东、南两面,以图后继。 权铮的骑兵奔跑砍杀了一夜,都已累得半死,却也不敢直向敌人硬拼,先在城北的一处山岗上驻了下来,打算休整一下,然后再与城内的秦军一起,夹击敌人。 此时,天才蒙蒙亮,权铮刚要去休息一下,却见侍卫引着一个人进来了。 “颜先生!你怎么来了?长平的军队到了吗?”权铮看清了这个人,就是颜熹,连忙迎上去问道。 “长平五万军队已经来了,但我没有让他们直接就进攻敌人,我让他们停在距敌人大营二十里外的山谷里!”颜熹也是一脸的疲惫,显是这几天连续奔波所致。 “颜先生所虑极是!这样,今天白天你我的军队都好好的休息一下,今天晚上你我军队绕过敌人大营,对调一番,然后我从南边向敌人发起进攻,逼使敌人向北撤退,你在北边这里再布好埋伏,我们到时候要尽量地把这十万敌人给歼灭在这里!”权铮说道。 颜熹点了点头,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咸阳那里听到我们进攻匈奴部族,大王降旨狠狠地批评了我们,并要求我们立即撤兵向匈奴人求和!” “哼,不管这个是谁下的旨,都不要理会他!仗打到这个份上,我们能撤兵吗?这次如若打不到治水,不能不治水以南的千里失地全部收回,我是绝对不会罢兵的!”权铮说道。 “可是咸阳那方面?”颜熹担忧地说道。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从!”权铮面无表情地说道。 一天的时间,匈奴人与秦军双方都没有什么动静,都在积蓄力量,等待着决战的到来。 待到天一黑,权铮立即带着大军,悄悄的从城西绕过匈奴人的军营,移到了城南,而颜熹所率领的五万军队,也绕到了城北,并守了一处敌人必经之地,设好了埋伏。 待到天快要亮的时候,权铮亲自带领着四万骑兵,向匈奴人的军营发动了进攻。早有了防备的匈奴人奋起反抗,双方一时间激战不下。 这时,狼孟城内的子易率领着一万步兵,打开了城门,也向敌人的营中冲来,腹背受敌的匈奴人急忙向北撤去。 权铮与子易带着军队,死死地追赶在后面,使匈奴人没有一个停下来反击的机会。等到了颜熹设伏的地方时,早已埋伏好的秦军弓箭兵不断向敌人射箭,无数的匈奴士兵倒地,再被后面追来的秦军骑兵一冲击,匈奴人顿时大败,四散而逃。 取得了大捷的权铮把骑兵一分为二,与子易两人每率两万,到处追剿散落在狼孟城周围的匈奴残部。而颜熹的五万军队也与狼孟城内的军队合兵一处,入驻狼孟城。 由南向北,权铮与子易两人率领的两支骑兵犹如两个庞大的钳子一样,缓缓的向北推移,追剿匈奴残部无数,历时十多天,一直追到冰雪城! 此次战斗,赫鲁马的二十万大军几乎是损失一空,他只带着不足五千名士兵回到了大都,而其余的军队,要么是被秦军歼灭,要么就是被狼孟城周围的城寨给阻杀掉。 进了冰雪城,权铮又与许琼、子易三人一起,各带一部分兵力,继续向北推进,一直到第二年春天,收复了治水以南的千里之地,最后在恒山汇兵一处,留驻十万军队驻守恒山,这才罢兵回了狼孟。 此一役,歼灭了匈奴军队近三十万,不仅仅大大的打击了匈奴人的有生力量,而且还收复了大片失土,使匈奴人至少在十年之内,不敢再再跨过治水一步!但是,在这场战役中有着关建性作用的一战:驻在冰雪城的十万匈奴兵,为何忽然撤退了呢?这个是当时的权铮所不明白的问题。 “大哥,现在匈奴之敌已经解决,只是这白狼、白马两部族的族长,应当如何是好呢?”狼孟城内,许琼向权铮问道。 权铮看了一眼在院子里玩耍的黎丹,长叹了口气,道:“等我们回长平时,把他们两个也带到长平去,给他们在长平寻一住处,派人监视着,不让他们回匈奴就是了。” “那个呼汗答?”许琼又问道。 权铮连忙道:“走,我要亲自去看看这个呼汗答,他还拿着我的伏虹剑呢!” 临出门的时候,权铮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黎丹说道:“你要不要去见你哥哥?” 黎丹一听,就像一只蝴蝶一样,扑到了权铮的怀里,抱着权铮说道:“我哥哥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权铮淡淡一笑,让拉着黎丹的小手,与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软禁着呼汗答的院子里,因为呼汗答必竟是为权铮送信才被扣押下的,所以子易倒也并没有怎么为难他,只是不让他走出这个院子罢了。 一进院子,就看到破椅烂桌的散落一地,就连那些种在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也残遭不幸,被践踏得不成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权铮看着那名看守呼汗答的卫兵道。 “呼汗答不愿意呆在这里,这都是他发狂所致!”卫兵连忙说道。 权铮听了,无言地点点头,继续向呼汗答住的屋子走去,还没有到屋子门口,就迎面向权铮飞来一把椅子,屋里还有人大声喝道:“滚,都给我滚,再来我非杀了你们不可,南狗!” 权铮伸手一把抓住椅子,轻轻放到地上,道:“呼汗答,你难道说要砸死你阿妹不成?” 权铮这话刚说完,就看到呼汗答猛的从屋子里窜了出来,喊道:“阿妹,阿妹在哪里?” 等近到权铮跟前,看到黎丹,连忙扑上去抱住她,把她从权铮的手里抢了过来,退后几步,紧张看着她道:“阿妹,你怎么来了?” 黎丹看着呼汗答,忽然想到父亲临别时的要求:找到哥哥,杀光所有的中原人! 黎丹的泪水,忽然涌了出来,扑到呼汗答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哭喊道:“阿哥,阿玛死了,我们的族人也死了!” 呼汗答一听,脸色一下子变得很是苍白,他扳过的身子,追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黎丹痛哭着说道:“阿玛死了,我们的族人都死了!” “谁,是谁干的?”呼汗答就如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样,混身颤抖地问道。 “……”黎丹看了看权铮,再看了看呼汗答,哭泣着不说话。 “到底是谁干的?告诉我,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呼汗答紧紧地抓着黎丹的肩膀,问道。 “是我!”权铮走上前一步,说道。 “是你?”呼汗答看着权铮道。 “是我!”权铮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现在,他是一个胜利者,而呼汗答,却是一个被自己关在笼子里的囚徒。 “我要和你拼啦!”呼汗答忽然推开黎丹,咬牙切齿地向权铮冲来。 还没等他近到权铮的身边,一旁的颜熹就冲了上去,一把抓住呼汗答的手臂,顺势一拉再一推,脚下再微一用力,“碰!”的一声,呼汗答就摔倒在地上。 “放开他!”权铮看着不住挣扎的呼汗答,对按着他不松的颜熹说道。 颜熹听到权铮的命令松开了呼汗答,但又怕他冲上来伤着权铮,双手一直距离呼汗答不足一尺。 呼汗答被颜熹那一摔,算是摔醒了,他知道自己现在是绝对伤不到权铮的,所以坐在地上,抱着头痛哭出声:“为什么,你逃就逃了,为什么还要屠杀我的族人,杀害我的阿玛?” “你父亲没有死!”权铮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呼汉答在那里痛哭的样子,忽然有一丝不忍,说道。 “什么?我阿玛没死?他现在哪里?”呼汉答连忙抬起头问道。 “狼孟城内,他现在被我们给关了起来。”权铮平静地说道。 “大哥哥,求求你放了我阿玛和阿哥好吗?我求求你了!”黎丹忽然走到权铮的跟前,跪在地上说道。 权铮想要扶起黎丹,但手伸到一半,又忽然缩了回来,他转过身去,不看黎丹那乞求的模样,一字一顿地说道:“如若你们想让他活着,就要答应我永生不出长平城!” 等放排好黎丹兄妹与哈乌达聚在一起了以后,权铮又到军营里拿回了自己的那把伏虹剑。这剑原本是被呼汗答随身带着的,但到了狼孟时,却被秦军士兵给夺了过来,与那些呼汗答卫士的兵器放在了一起。 手里握着伏虹剑的权铮,心里感觉踏实了不少,自己的银甲放在了长平城内没有拿来,他已暗下决心:以后无论到哪里,自己都要穿着那银甲防身! 回到狼孟城内自己的住处,权铮的侍卫队长明吉立即迎了上来说道:“将军,你让我找的那个小木盒子找到了!”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三十九章百科全书 这是一个用檀木做成的小盒子,外面刻着各式各样的花纹,很是古朴好看。不过盒子上面有一把精致的小铜锁,只有拇指大小,仅仅这把小锁,就让权铮很是惊喜,因为在这个时代,是绝对没有这样的锁! 他顾不得有没有钥匙,手捏着小锁,用力一扭,生生把那锁鼻给扭断,然后连忙打开小盒子,一阵朴鼻的脂粉香味传来,箱子里的东西,却是让他的脸因为激动而变得红红的,身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一串二十一世纪很常见的钥匙,几张大团结人民币,一瓶速效救心丸,两本小厚厚的小册子书。书脊上,分别写着:《工业理论》、《百科全书》。 权铮抽出那本《百科全书》就看,这是一本介绍有关工业内容的《百科全书》,里面详尽地介绍了各种从古到今基础机械的工作原理和制作过程! 他来到这个世上,感到最不幸的就是,自己学习的是计算机软件专业知识,在这个世界根本就用不上,就算是自己记得一些农具的工作原理,但也并不能给自己的军事力量带来什么变化,他知道,在这个诸候争霸的年代,谁有了军事力量,谁就拥有了一切,除此以外,其他全部免谈!现在自己手里有了这本《百科全书》,那自己就可以利用书中的内容,制造出一些划时代的武器,届时就算不能造出飞机、坦克之类的东西,但自己能造一些连弩机、投石器也是应当没有问题的! “哈哈,太好了,我有了这种本书,我还怕什么?”权铮举着手中的书,大笑道。 “将军,这书有什么用吗?”明吉有点不放心地问道,难道说这是武功密籍? 权铮激动地走到明吉跟前,双手扶着他的肩膀说道:“你帮我找到了这小箱子,真是太感谢你了!” 明吉只是一名小小的侍卫队长,听到堂堂的大秦王子竟然说话对自己如此客气,心里激动得慌乱起来,连声说道:“将军千万别这样说,这是末将应当做的!” 权铮忽然想到自己是一名将军,如此激动倒显得自己沉不住气,连忙缩回了自己的手,把书放回小盒子里,转身一脸平静地对明吉说道:“你的功劳我会记住的,以后尽守职责,我绝对不会亏待于你!” 明吉连忙伏跪在地上,道:“末将一定会尽守职责,不让将军失望!” 权铮摆了摆手,道:“你下去吧!” 明吉离开后,权铮又打开盒子,拿出那瓶速效救心丸摇了摇,里面竟然没有一粒药了,看来这是黎丹的妈妈用完以后,舍不得丢弃这个瓶子,所以才会放起来的。 放下瓶子,拿起那几张大团结钞票,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这钞票在这个时代,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一张废纸罢了!再看那两本书,权铮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黎丹的母亲不凭借自己超时代的技能,改变这个时代的工业呢?”想到这里,权铮再看看那瓶速效救心丸,心里有些明白了:感情是黎丹的妈妈心脏有病,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制造! 不行,既然自己能得到这两本书,就应当尽快的把这些东西给造出来,不然万一有什么差错,那自己后悔都来不及了! 说干就干,他立即让人叫来了许琼、子易、颜熹三人,道:“北边这里的战事已停,我们也要回长平去了!” “这……”许琼看了一眼权铮,似有什么话说,但见他不容置疑的样子,又把话咽到了肚子里。 权铮皱了皱眉头,道:“怎么?二弟有什么话说?” “大哥,北方的战事方停,良霸将军率领着十万军队驻守在恒山一线,如若被匈奴人突然袭击,我们从长平大老远的派兵增援,恐怕比较难啊!”许琼说道。 “二弟的意思是?”权铮又问道。 “不如我们分出一部份兵力,驻守在狼孟城内,做为我们防卫长平的第二道防线,同时又可以在恒山遇战的时候,快速的增援过去!”许琼说道。 权铮点了点头,觉得许琼所言有理,但是他想到的也有另一层问题,那就是他想尽快的夺得王位!自己现在手里有二十多万军队,占据着晋中和北疆千里之地,如若把军队都调集在北方防守的话,恐怕到时候咸阳的程不悔一把太行山的军队调到长平,自己连个反抗之力都没有! 权铮在屋里渡来渡去,沉思许久,终于,他下定了决心说道:“二弟认为,我们现在是安全的吗?” 许琼没有想到权铮会这样问,他愣了一下,把长平周围的形势一想,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连忙道:“我们现在并不安全,而且还有极大的危险!” 权铮又看着颜熹、子易二人道:“你们两个呢?认为与咸阳相比,哪边的敌人更可怕?更容易于把我们消灭掉?” “自然是内部的敌人!”颜熹与子易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所以狼孟城内留下一万人为恒山周转粮草就是了,其余的军队立即开回长平,并且要尽快招收更多的军队来!”权铮说道。 “可是,我们的财力恐怕支持不了太多的军队啊!”颜熹在一旁提醒道。 权铮施行的是休养生息的政策,治下的老百姓们只需要交十成里面的一成粮食就可以,而商人们更是只有十成收入里面一成五的税务就行。所以晋中虽大,但也使得政务上面的开支显得很是紧张,再加上养着二十多万军队,这就变得入不敷出了。 “你们放心,这种情形很快就会得到改观!”权铮笑着说道。 他已想好了,不仅仅要改革军事装备,同时也要造出各式各样的其他器具,借以赚钱养军! 马车在数百名亲兵的簇拥下,是在傍晚时候进的长平城。因为权铮的刻意低调,长平城内的老百姓们竟然不知道这辆马车里面坐的就是他们的大英雄权铮!长平秦军打败了匈奴人,并且收复了北疆失地,所以老百姓们都认为权铮所率领的秦军战无不胜,权铮在晋地的威望,更是日渐高涨起来。他们在听说大军就要开回长平城后,每个老百姓几乎都是发自内心的做好了准备,准备等大军开进城的时候,好好的迎接军队回来。 但权铮却显随着大军行进太慢,所以就与颜熹一起,先行坐着马车回来了。 看着街道两边行人如帜,店铺更是琳琅满目,一派繁荣景象,权铮欣慰地对颜熹说道:“看来颜先生不仅仅善于军事,就算是对治政也并很有才能啊!” “这都是将军相信颜熹,使颜熹有施展的机会才行!”颜熹连忙说道。 权铮笑了笑,掩饰住了自己的尴尬,必竟自己并不是完全相信颜熹,不然也不会让化安留守长平了。 忽然,权铮看到街店旁边的一所店铺里,竟然有自己在另一个时空小时候常见的耕楼!他连忙吩咐手下侍卫们先回府中,让御者把马车拐进一处避静的巷子里,与颜熹一起下了马车,装作一幅悠闲的样子,来到那所卖耕楼的农具店里。 近到眼前,权铮才看出这耕楼虽然远看着与自己那个时代的差不多,但仔细看来,却并不完全一样,比自己那个时代的要粗糙很多,设计也更加复杂,多了许多不实用的东西!自己那个时代的耕楼一个人就要以背起,但这个却至少要两个人才能抬起。不过必竟是划时代的东西,能做成这样子已经很让权铮满意了。他抚摸着这耕楼,心里在想着自己到底能给这个时代带来多少的变化呢?想到这里,他更急切于知道把《百科全书》上的内容变成现实。 “这位兄弟,你可是要买这耕楼?”正在权铮摸着耕楼心里晃惚的时候,店家走过来问道。 “咳,这耕楼不知道你们这里卖多少钱呢?”权铮听到店家询问,连忙道。 “这东西便宜,只需要十两银子就可以买到了!”店家道。 “什么?十两银子?十五两银子就可以买一亩田,那十两银子才能买一架耕楼?”权铮大惊,自己当初让那七绝制造时不是已经说了吗?这耕楼要让每一户老百姓都能买得起这耕楼吗?难道说这七绝把自己的话置若罔闻!权铮不由得生气了。 “十两银子你也是在这满天下找不到第二家了,这耕楼可是只有我们独此一家,你如若想要的话也要快点,等过这几天就要春耕了,那时你想要十两银子买一架回去门都没有!”显然这店家生意很好,所以他一听到权铮嫌价格贵,立即就毫不客气地说道。 “只你们一家?其他的呢?难道说长平城内就没有别家卖了吗?”权铮更惊讶了,自己当初担心的就是出现这种情形,所以让他们多开一些店,并由官家来经营,没有想到这七绝真的是把自己的话不当话了。 “你打听那么多干什么呢?你爱买就买,不爱买就走人!”这时,刚好有几个士绅打扮的人走了过来,这名店家见权铮只是一味的询问这耕楼的出处,却没有买的意思,所以不耐烦地说道。 “能不能让我见一下你们东家?我想买一批回去!”权铮决定查看一下,到底是谁在自己的背后搞这些动作,于是问道。 “你要见我们东家?”店家上下打量着权铮,似要看看权铮是不是一个可以出得起价格的人。 “怎么?你们不想赚钱吗?”这时,颜熹忽然走了上来,在店家眼前晃着一个袋子说道。 袋子在那店家的眼前“哗哗”做响,听声音里面是金子!店家连忙换了一副嘴脸说道:“你们等下,我马上就叫东家出来!” 说着,也顾不得招呼权铮他们,立即就转身向店铺后面跑去。 “颜先生,你觉得这会是谁在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呢?”店家离开后,权铮在等待的时间里,向颜熹问道。 “这我倒是不敢妄言!”颜熹连忙躬身说道,明显的他猜到是谁了,但还是退避了。 狡猾的狐狸!权铮心里暗骂了颜熹一句,又眯眼看着颜熹道:“你真的不知道?” 颜熹抬起头,见权铮盯着自己,连忙又低下头道:“我去冬就北上了,哪里会知道长平城内的情形?” 权铮当然不相信颜熹的话,但也不拆穿,只是转身抚摸着耕楼道:“如若让我知道是谁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颜熹心里一颤,听权铮的语气,他是对这件事情很生气!不由得暗自为那个人捏了把汗。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四十章余成之祸 “听小吴说你们要批量购买我们的耕楼?”这时,那店家引着一名显得很是肥胖的中年男子走来问道。 “我家世居长平城外,有地数百顷,如若只用这一两个耕楼是大大不够的,所以我们想在你这里批购一些回去!”权铮看着这中年人道。 “哈哈,莫说你是数百顷,就算是数千顷田,一百个耕。楼一齐耕。种,也最多不需要半个月就耕好了!”中年男子笑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只是我不知道这耕楼与长平城内的研究院里制作的耕楼有何不同?”权铮问道。 “有何不同?这本就是由大王子殿下亲自督办,天下七绝制作出来的耕楼,哪又会有什么不同的呢?”中年男子自豪地说道。 “哦?是由研究院做出来的?不是说研究院里做出来的耕楼不许商卖,只许由官府亲自督销吗?怎么会准许你们来买卖呢?”权铮装作一脸惊讶地问道。 “公子看来也是一个明白人啊,但你也要知道,县官不如现管对不?这大殿下虽然要求由官府出面督销,但做这东西的是七绝啊!再说了,现在大王子不也没有回到长平城内来吗?只要你在官府里有人,莫说这耕楼了,就是水车、耕耙、铁梨,你都可以拿出来代销!”中年男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但这大王子不是马上要回来了吗?”权铮又问道。 “哈哈。王子殿下那么忙,难道说他还能每天都在这街铺上转来转去地监督这东西吗?你避避殿下的眼不就行了?再说了,就算这长平城内就在殿下眼皮底下,你卖着不行,但你可以到周边的城里去卖啊!我们可是开了数十个分号,就专门卖这东西!”中年男子得意地说道。 “高。实在是高!这样一来,那权铮不就如同一个瞎子一样了吗?”权铮竖起了大拇指,强忍着自己的怒火说道。 “唉,你可不能这样说大王子殿下,他也真是一心一意为民的一个好王子,听说这耕楼、水车等物就是他发明的,这次又大败了匈奴人,收复了我们北疆千里失地,这可都是老百姓们心中地大英雄啊!”那中年男子连忙喝止道。 “但我还是不明白,既然大王子他严令禁止商家买卖这东西。到底是谁胆敢违抗他的命令呢?”权铮不理那个中年人怎么夸赞自己,拦住他问出自己最关心的东西。 “谁?你认为这长平城内除了七绝和大将军余成,谁还有这么大的胆子?”中年人靠近权铮,轻声说道。 权铮闻言,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七绝先不说,就说这余成吧,自己先前在化吉的时候夺了他的军权,让他做了一名副将,本是一个闲职。自己也看他老老实实的,没有再提权位的事情,就没有把他拿来杀掉。没有想到现在竟然胆敢把自己的命令置于一边! 他正要转身离去。找那余成算帐,却见一队七八名秦军士兵走了过来,向那中年人说道:“快,快把你地耕楼收起来,王子殿下回来啦!” “刘七,你就哄我吧,殿下至少还要三天才能回到长平城来,你现在竟然说他回来了,莫不又是缺了酒钱?”那中年男子笑嘻嘻地说道。 “谁和你开玩笑了?刚才你没有看到那一队士兵过去吗?那队士兵就是殿下的亲兵!余将军现在派我们来。就是帮你们把东西快点收起来,免得被殿下看到那麻烦就大了!”带头的秦军士兵说道。 中年男人闻言脸色大变,脸上的汗水很快就滴了下来,连声道:“快,快把这东西收进去,把门关上,别让殿下看到了!” “你是谁的手下?”权铮看着那名秦军士兵领头问道。 那名正指挥着手下帮忙搬运东耕。楼进房内地士兵领头闻言抬头,见权铮一衣月白色长衫打扮,腰里虽然挎着一柄宝剑,人也显得气宇不凡,但并他仗着后台,却也并不害怕。于是仰起脸,不屑地看着权铮道:“我是余将军座下,没你的事站到一边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权铮闻言,正要发怒,一边的颜熹却已冲了上来,三拳两脚把那名士兵领头打倒在地喝斥道:“大胆,竟然敢对殿下如此无理?” 那名士兵领头被打愣了,但他的部下却没有被打愣,他们一看到自己地领头被人打了,于是一个个都抄着家伙就要冲上来。但听到那凶手说年轻男子竟然是王子殿下,他们顿时都愣住了,心里虽然疑惑权铮的身份是否属实,但也有所顾虑,不敢冒然上前。 那名被打倒在地的士兵领头在地上却指着颜熹骂道:“兄弟们,这人是冒充地,王子殿下早就回了府中,不然殿下怎么会只带一个人在这里!快给我打,打死他们狗日的!” 那些士兵们本就疑惑,现在听到领头的鼓动,一个个立即不顾性命般地冲了上来,就要把颜熹围起来打的时候,只听见一声大喝:“住手!你们想要造反不成?” 却见化安带着数十名亲信部下,正急匆匆地走过来,先是命令部下把那几个围着颜熹的士兵给按倒在地,然后连忙跪在权铮跟前道:“化安参加王子殿下!” 权铮倒是皱起了眉头,因为自己一直把化安当成亲兄弟一般的看待,现在见他如此生分,心里很不舒服,连忙扶起化安道:“四弟这是为何?莫不是还怪为兄当初把你留在长平不成?” “化安不敢!”化安低下头道。额头微抬,却直向权铮使眼色。 权铮随着化安地示意,他转过头去,却见一个青年人站在旁边围观的人群里正向自己看来,见权铮也看他,立即脖子一缩。进了人群里面不见了。权铮知道这人是化安如此客气的原因,明白化安并不是与自己闹别扭,随即也就释然了。 “把这几个人和店铺东家先给我带上,我倒要去看看,他余成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权铮命令道。 “将军,现在不是向余将军问罪地时候,倒不如先回府中,把事情查明了以后,再做决定!”颜熹在一旁连忙劝止道。 他知道权铮肯定不会放过余成,但如若就在这大街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就把余成抓出府来问罪,只会引起别人笑话,倒不如把这事给悄悄的处理了,以保护长平秦军的尊严! 权铮也是一时怒极,方才有刚才急言问罪地鲁莽做法。现在听到颜熹的劝告,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因说道:“颜先生所言有理,这样吧,把这几个人带到我的府中,先关起来。待我细细审问以后,再做定夺!” 说完,权铮又转身看着周围围观的众人说道:“我权铮本欲为老百姓们做一件好事。造这些耕楼梨耙之物,但对手下教导无方,竟使他们哄抬物价,一个花费数十钱就可以造出来的耕楼,竟然被他们卖到十两银子一架,可是我愧对了众为乡亲!请乡亲们放心,我权铮一定会为大家讨一个公道,还大家一个清白!” 权铮说的声音很大,围观的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闻知眼前之人就是大秦王子,轻瑶薄税的殿下,逐杀匈奴,收复千里失地的大英雄,再听他这慷慨之词,闻者无不大声叫好,纷纷跪在地上,向权铮伏拜言恩。 权铮连忙上前,扶起他们道:“权铮是大秦王子,君为舟船民为水,水能载舟,自然也能覆舟,权铮敢不为民做主,予民以温饱?” 权铮地这些话,让众老百姓们听得是心情激荡,对权铮更是打从内心里感激,从来没有哪个上位者说过这样的话,也从来没有哪位上位者竟然坦言要为民做主,解决人民温饱,并实实在在地努力去做了!他们打从心里拥护权铮,打从心里感激权铮! 看着这些一个个都脸红红的,显得很是激动的老百姓们,权铮这个窃取他人言论的盗贼却是一脸地严肃,指着那几个余成的亲信向化安说道:“把他们给我带走!” “将军,将军,不好啦,我们的事情被殿下知道啦!”余成府中,他的管家方洪急匆匆地从外面跑回来说道。 “什么事情不好啦?什么事情被殿下知道了?”余成正悠然地坐在桌前与一名中年文士喝茶聊天,听到方洪叫喊,立即皱着眉头问道。 “耕楼的事情被殿下知道啦!刘七他们还被殿下给抓去了!”方洪把刚才街上发生地事情说了一遍,再添油加醋的说权铮是如何的忿怒,似要把余成捉来剐了一般! 余成一听,吓得哆嗦起来,虽然他经历过多次战斗,更是九死一生,但现在已习惯了平淡生活地余成,除了贪图享乐,喜好财色以外,竟再没有一点往前的血气!现在听到权铮要剐了他,如何会不害怕。 他混身颤抖着喃喃说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早知道就不这样做了,完了,完了,这殿下一定会杀了我不可!” “余将军莫慌,不是现在他还没有派人来吗?我们还有时间做准备!”与余成坐着喝茶聊天的那中年人悠然说道。 “赵先生救我!当初是你给我出的点子,现在你可千万不能抛下我啊!”余成急忙拉着中年文士说道。 中年文士见余成如此没有骨气,心里暗感厌恶,但现在是要借他成就大事,自然不能丢下他,因说道:“余将军莫急,某人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快快说来!”余成急忙问道 “你现在官职副将,如若他没有了,你不就是长平秦军首将了吗?到时候你还怕谁对你说三道四?”中年文士悠然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余成有些不明白,自己虽然被权铮职为副将,但谁都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副将罢了,权铮手下猛将如云,又如何会看重自己?自己手无兵权,哪里轮到自己说话? “余将军也明白,这件事情现已被他知晓,恐怕很快他就会派兵前来抓你,届时就算是大王,远在咸阳也无法救得了你!事到如今,你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他除掉,你虽然有名无权,但有名就好,到时候我让丞相大人给帮你上一道折子,把这长平驻军首将的职位给你谋来,还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到那时,你别说卖耕楼了,就算你把长平城给卖了,谁也不敢怎么着你!那花月楼里的头牌小月,还不是就永远地包在你身上了?再不如像现在这样,隔三差五的才能去那么一次两次,还要担心自己的银子不够花!”中年文士轻声说道。 “什么?他可是王子啊!”余成吓了一跳,连忙说道。 “哼,我看余将军是昏了头了,你先前可是堂堂的一军之将啊,那时候他的手里才多少人?你让他进化吉城他才敢进!但进了化吉城后又怎么样?还不是把你余将军给架空了?现在要么是你死,要么是他死!你看着办吧!”中年文士轻蔑地说道。 “还有别的办法吗?”余成问道。 “有别的办法我还用得着这样?”中年文士敲着桌子道。 余成张着嘴巴,茫然地看着中年人不住轻敲桌面的手指,神情木然、绝望。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四十一章长平内乱 长平城内,权铮府中。 “审问得如何?他们招了没有?”权铮看着院子里的种植的一株冬青,伸手抚弄着上面幼嫩的新草,向身后的明吉问道。 “他们已经供认出了余将军与七绝合伙,把水车、耕楼、犁耙等物均分销售!”明吉小心翼翼地说道。 权铮皱起了眉头,道:“你的意思是他们把这些东西都分了?私自买卖的不止这一样两样?” “是!”明吉低下头道。 权铮一下子拔掉了几片冬青叶子,捏在手里揉碎,厉声道:“现在人证物证惧在,立即派人把他们给我抓来!” “是!”明吉说着,就要带人去抓余成等人。 但他们刚行到门口,就立即又退了回来,明吉更是大声喊道:“快,快分守各处,保护将军!” “怎么回事?”权铮见状感觉不对,连忙上前问道。 “将军,府外被围起来了!”明吉一脸惊恐地说道。 权铮闻言,不顾明吉的阻拦,走到大门口,却见外面围着数百个秦军士兵,手里都拿着弓箭,正指向权铮府门口。 “你们是谁的部下,在这里干什么?”权铮大声喊道。 围在门口的秦军士兵们却如没有听到一般,明晃晃的弓箭指着权铮,并不为所动,却也并没有射箭。 “权铮。你身为大秦王子,却不尊法纪,私自带兵攻打匈奴,调起战乱,破坏和亲,该当何罪?”这时。从那些弓[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b a o s h u 7 .cOm]箭兵地后面,余成和那个中年人走过来喊道。 “余成,我还没有找你算帐呢,你现在竟然还敢带兵谋反?”权铮看着余成,大声喝道。 “哼,谋反?很快大王的旨意就要降下来了,你私设兵将,不遵从法令,现在你已不是王子殿下!兄弟们,还跟他说什么废话?射箭。射死他赏金百两!”余成身边的中年文士疾声说道,他急于至权铮于死地。 立即,无数的利箭直向权铮射来,权铮急忙躲到门后,避过了利箭穿心的绝境。但他身后的侍卫们却并没有这么幸运了,三四名侍卫被利箭射中,倒在地上。 “快,快关上门!”明吉抽出刀来,拔开射向他地箭。护着权铮撤出了大门口处,急向部下命令道。 四五名侍卫推门厚重的楠木府门,把门给关了起来。上了门闩,把余成的人关在了外面。 但是,余成是有备而来,他一见门被关上,立即命令部下换上油头弓箭,点燃了向权铮府中射去。 那时候的建筑大多还是木板所制,被余成手下的火箭一射,很快就燃起火来,并向后院漫延。 权铮摆开明吉的护卫。回到自己的卧室,穿上银甲,拿上伏虹剑,把两本书放入怀中,走出来向众侍卫们命令道:“前院已经守不住了,我们立即撤向后面去!” 侍卫们虽然奋力扑火,但火却愈烧愈旺,现在听到权铮命令,立即丢下水桶等物,随着他向后院花园中撤去。他们刚走,余成已带着部下撞开大门,冲了进来,追着直向后院杀来。 “余成,你就不怕本王子诛你九族吗?”后院中,权铮带着手下侍卫们据守花园,与余成的人混战在了一起。权铮站在一处假山旁边,看着余成喊道。 “哼,老子反正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倒不如与你拼了命,找一个垫背的!”余成说着,拿着大刀就要冲了上来。 权铮冷冷一笑,手中的伏虹剑一抖,抛出一阵灿烂地红光,迎向余成,横劈竖切,两人战作一团。 到底是权铮手中利器非凡,再加上余成单臂便,没有三五下,就被权铮一剑斩断了他的大刀,随手一提,伏虹剑架在了余成的脖子上,冷言道:“让你的人放下兵器,我还可以饶你一命!” “权铮,拿命来!”正在余成犹豫的时候,那名中年文士却已拿着一把长剑,直向权铮刺来。 权铮连忙抽身避开,手中地剑面在余成的脸上一拍,把余成打昏在地,还手一拔,挡开了那中年人的长剑。 “你是什么人?”权铮喝问道。 “哼,要你命的人!”中年文士见剑被权铮拔开,立即再向前冲,手中长剑也不回挡,竟不顾自己死活,要与权铮拼命。 权铮略一皱眉,侧身让过那人的剑,手中地伏虹剑直向那人小腹刺去。但这中年文士似乎存着与权铮同归于尽的念头,不理小腹威胁,手中长剑横挥,再向权铮脖子砍来。 权铮自然不会与这人拼命,连忙蹲下身子,避过这致命一剑,右手宝剑再次前刺,欲要偷袭那人下腰。 那名中年人不退反进,双手握剑,直向权铮背上劈来。权铮仗着银甲护身,也不躲闪,手中的剑刺入那人小腹,再用力横切,竟把那人地小腹切出半尺长的口子来,肠子被切断流了出来,夹杂着未曾消化之物,混合着血水,流了一地。 那人手中的剑也砍中了权铮的后背,只听到“砰!”的一声,如砍在金石之下,冒起点点火花,砍破了权铮的外服,却没有伤到皮肉。而小腹处的剧烈疼痛感,也随之涌了上来,他不敢低头去看,自知必死无疑,咬着牙齿,强忍着疼痛,接连朝着权铮的脊背砍了四五下,把权铮的后背外服砍得粉碎,却不能伤到权铮身体半分。 他正要再砍。却只感觉眼前一黑,接着是无数地温温热热的液体,溅了自己一脸,却是权铮竟把他的胸膛一剑刨开,肉泥血浆之物泉喷出来。 他瞪着一双永不瞑目的眼睛,轰然倒地。四肢一阵颤抖,就永远的躺在了地上。 权铮长舒了口气,这个人竟然是一名死士!再看一眼昏倒在地上的余成,知道他是培养不出这样地人物,那么这死士背后指挥之人,却是一猜便知! 权铮提起地上的余成,一脚揣在他的腿上,只听见:“咔嚓!”的一声,余成的右腿生生被权铮踩断,本已昏迷的余成痛得醒了过来。全身上下剧烈地颤抖着,嘴里不清不楚地说着什么。但权铮已没有了听清他话的耐心,踩在他的肚子上,向周围正在拼杀的余成手下说道:“快点放下你们的兵器!我可以饶你们不死,如若不遵从命令。这余成就是你们地榜样!” 权铮说着,脚下一用力,踩破了余成的肚子,陷入他的腹中,七窍喷血。溅得周围一地都地。 那些余成手下士兵们见他死状如此之惨,拼死之心去尽,手中兵器往地上一丢。纷纷抱头痛哭起来。 权铮部下侍卫们,乘机冲上前去,把余成部下给捆了起来。而在此时,颜熹也带着数千秦军士兵援增过来,扑灭了府中大火,把那些余成的亲信部下给连夜抓了起来,关进了长平大牢之内。 “此次共抓住余成亲信七百五十三人,其中直接参予围攻将军府的,总计有五百五十七人。现已全部关在大牢之内,请求将军下令如何处置!” 权铮府中,在被烧得七零八落地前院废墟里,权铮站在自己原本睡的床前,看着那漆黑的床栏,听着化安汇报。 “那七绝他们呢?你们抓了没有?”权铮头也不回地问道。 “七绝及其家人已被软禁了起来!”颜熹连忙在一旁说道。 “嗯,去除掉七绝部长之职,寻找他人替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办了!”权铮回头看着颜熹说道。 说完,不等颜熹回应,权铮又对黄然说道:“那安云山的王宫现在如何?” “禀报将军,安云山王宫安然无恙,每日末将都派人前去打扫整理!”黄然连忙道。 “我现在没有地方住了,以后就住在安云山的王宫内吧!”权铮面无表情地说道。 “将军千万要小心啊,咸阳方面本就因为我们攻打匈奴很是不满,如若在这个时候将军入住王宫,恐怕会增添程不悔地安在将军头上的罪名啊!”颜熹连忙劝道。 “哼!罪名?那程不悔安在我身上的还少吗?何惧他再安插一个两个?”权铮冷笑道。 颜熹抬头看了一眼权铮,只见权铮一脸地平静,既不生气,也不高兴,竟然不知权铮心中的想法!暗想权铮这是要与咸阳摆牌了,于是连忙道:“既然如此,将军要尽快招集军队啊!” 权铮笑着看了一眼聪明的颜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颜先生真是聪明,竟然知道我的想法!好!好!” 颜熹虽然被权铮夸赞,但心里却冒出了冷汗,想想权铮昨夜生劈中年书生,踩死余成的凶狠,颜熹打从心里一阵颤抖。但想想权铮对自己还算信任,不然也不会让自己总理长平政务,只要自己小心从事,仔细帮助权铮打理政务,相信权铮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的!想到这里,颜熹抬头看了一眼一脸笑容的权铮,只觉得这个权铮竟让自己摸不着头脑:到底凶狠的权铮与和蔼地权铮,哪一个是真正的权铮呢? “四弟,你给我从军中挑出一千名强健的士兵来,年龄不要太大,十八岁到二十四岁之间的,带到王宫里见我!”权铮又向化安说道。 “大哥,你找这些人干什么?”化安挠着自己的脑袋问道。 “我要训练出一支特种部队来!”权铮笑着说道。 “特种部队?特种部队是干啥的?”化安还是有些不明白。 “你说你也不明白,还不如你给我找着了,等我训练好了,我到时候自然就会让你们看看,他们能干什么!”权铮道。 说到这里,权铮又对颜熹说道:“你也帮我找一些工匠来,最好是各行各业都有,而且是顶尖的那种,也要年轻一些的,把他们带来!”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四十二章工业发展(上) 安云山虽然在长平王宫内没能住多久,但这王宫却早在安其瑞当政时就开始建造了,前后花去了五年,造成了今日这上庞大的宫殿。 七宫六院十三殿,构织出长平王宫的骨架,再有亭台楼榭、瑶池鱼塘点缀其间,外加上林木假山,园林花景层出不穷。虽然比不上咸阳秦王宫那样磅薄大气,肃穆威毅,却也是面积广远,气势辉宏。 权铮一个人当然住不下这么多的地方,他命人把七所宫院改建,改成了工、农、商、吏、文(文化部与教育部整合)、医、税七部居所,又把挑出三所宫院,改成军机、政务、督察三院。 对于七部的部长任命,倒也不难,无非就是把民间各行从业人员编辑注册,再经层考核,选出优胜者出任七部长官罢了,三院事关重大,不能马虎。军机院可以由许琼担任,子易、化安等人任副;政务院可以由颜熹担任,黄然、昕泽等人任副;但督察院却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督察院主管各级文武官员吏迹检察,独成体系,直接向权铮本人负责,如若这个人私心太重,很有可能会成为明朝的锦衣卫,这是权铮他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本来权铮所认定的督察院长是为诸云,但他见诸云一心想要上战场,并不是一个愿意出任文官的人!无奈之下,权铮暂时亲自出任督察院长只是在下面设了三个副手主理检察,一经查实某人有罪证,立即报同吏部、政务二所,三司汇审,决定量刑。 权铮在编织这个大军政网络地同时,他也在忙于把《百科全书》里面的东西摘抄。《百科全书》里面记载的很多东西都不适合于这个时代制作,所以他只能摘录一些简单容易的器械,转化为当代人能理解的词汇,分类汇总,竟让他也找出了数十个器械,七大种类。 这数十个器械以军事为主,比如:连弩机、投石机、攻城车、投石车、网编盔甲等简简单器械。还选出了一些运输器械,比如:四轮马车、二轮车等器械。 权铮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并不一定能懂这些东西地原理,自己必须要给他们做出一个样品来,才能让他们明白。所以那些日子。权铮除了要筹建各部院的问题,每天都还要跑到研究院里,指挥着七绝根据自己的摘录内容,建出一个个的器械出来。 当然,为了保密其见。权铮特意派出了两千人的军队,驻扎在研究院周围,进进出出的每位研究院工作人员,都必需要经过卫兵的搜查。 在所有的器械里,最让权铮开心的。还是四轮马车的问世,本来当前时代是完全可以制作出来四轮马车地,只是因为当代人无法解决转向的问题。所以一直没有制造,权铮解决了转向问题,这四轮马车是第一个问世的! 第一辆马车一建造出来,权铮就亲自架着马车,在长平城内巡游了一番,引得人们追着赶着围观。面权铮也有意展示,所以行得很慢,人也围得愈来愈多,到最后竟然是人山人海。 在车上的颜熹提醒下。权铮才知道人家不是看马车的,是看架车地王子地!弄了权铮好大一个脸红,连忙把缰绳还给车夫,一头钻进车厢里不出来了。 随着四轮马车的问世,研究院内对于权铮交给的其他器械制作信心空前的高涨起来,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不相信,一个投石机竟然能把一两百斤重石头砸出两三里远?但等他们见到权铮亲自动手下,一个简简单单地东西,竟然就可以解决马车转向的问题,那么其余的东西,是不是也有可能呢?所以他们一个个都怀着这种好奇心投入了紧张面激烈地工作中。 不过权铮现在对七绝已经不再信任,他把颜。熹找来的数百名工匠,也安排进了研究院内,每天上午由七绝给他们讲授理论知识,下午的时候再由七绝带领着按照权铮的要求,制作各种各样的器械出来,从而形成了一个很古老的大学模样。 而化安为权铮挑选的那一千名士兵,却让他头痛不已。他在宫内的大校场上,根据自己的记忆,设立了一些障碍墙、绳梯、单杠、双杠等器械,本想看看他们能达到什么样一个层次。却没有想到这些从军中挑出来地精英份子里面,竟然有半数的人不能一口气完成从头到尾的训练内容! 这让权铮很是郁闷,但也信心大增,自己的军队权铮自己还是了解的,在整个大秦军中,长平秦军绝对是一只百战之师,如若自己再加强训练,再装备上那些连弩机、投石车,穿上网环盔甲,那绝对是在这个时代所没有人能打得过的! 于是他更加倍的去训练这些士兵,同时也命人在长平城外的军营里,建造出了无数的这些训练设备,只等着王宫内的这一千人训练过后,淘汰的人就让他们回到部队里,训练其他的士兵! 为了鼓励他们训练,权铮还施行了奖励制度:凡是训练得到前三名的士兵,可以有与自己一起进餐的机会,而且还可以得到一两银子的奖励; 前十位的人,可以有一两银子的奖励; 前五十位的人,有五十钱的奖励; 最后十名,将有不许吃饭的惩罚。 连续三次都是最后三名,那将会被淘汰掉! 在长平城内热火朝天地进行这些各项发展的同时,权铮也让人生产出来了数百辆四轮马车,在长平及其中周围进行销售。为了防止别人伪造,他特意命人在马车上刻上了“长平制造”几个字,以与其他人生产的区分开来。 因为这些马车是普通人所不可能买得起的,所以权铮也不用担心会给老百姓造成负担,他就把这马车的价钱定得很高:每辆造价不足三两银子的马车,竟然被权铮卖到每辆五十两银子!而且还是限量发售! 名人的广告效益就是好,因为权铮那次在长平城内亲自架御马车的事情早已传遍了晋地各方,所以一担这马车上市,立即就出现了抢购热潮,无数的大商人、大财主们都以有这马车为荣,有些地方的价格,更是被抬到了一百两银子一架,但还是有价无市! 当负责销售这些马车的商业部长钱有向权铮提议再增产销售的时候,权铮却笑着说道:“不能再卖啦,再卖这马车就不值钱了!” 但钱有却不这么认为,他一脸困惑地看着权铮,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主动放弃这么好的一个市场呢? 权铮见钱有纳闷地看着自己,于是又道:“钱部长,你也是一个对营商这方面很有经验之人,那你认为什么东西最值钱呢?” 钱有略一皱眉,沉吟了一会儿,言道:“自然是稀有之物最值钱了!” 权铮笑了笑,道:“着啊,你看我们只卖了五百辆马车,每辆五十两银子,这就是一万五千两银子,如若我们再增加五造出五百辆来,那么你认为还能卖出这么多银子来吗?” 钱有躬身道:“现在长平城周围至少有十家也在防造我们的这种马车,每辆现在已降到了二十两银子了!” 权铮点头道:“这东西愈多就愈不值钱,所以我们一来要扩大范围,二来也要进行改进!”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四十三章工业发展(下) “将军,好啦,做好啦!”正在权铮与钱有商议如何在其他地方设立分号的时候,忽然见到工部部长贾庆方一脸激动地走来说道。 权铮站起来连忙问道:“做好了?什么东西做好了?” “投石车,投石车造好啦!”贾庆方说道。 “效果如何?”权铮连忙问道,如若投石车按照自已的希望制造出来,装备一千辆在自己的军队里,那么在平原上就算是匈奴的重骑兵,也将不是自己的对手! “现在马上就要去城外测试了,我是来请将军前去检阅!”贾庆方道。 “嗯,钱部长,那我们就这么定了,你立即带上足够的人手,先在秦国境内设立分号,争取在今年上半年内,在大秦境内设立起五十个分号,钱的问题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们不是卖了一万多两银子吗?再加上库存的五万辆银子,应当是足够了吧?”权铮转向钱有说道。 “够了,这些钱足够了,我这就去办!”钱有说着,就要离去。 但权铮却拦住道:“你千万要记住,设立商号的时候不要用我们长平商部的名义,就以‘长平制造商行’这样个名字吧!” 钱有想了想,明白权铮的意思了,权铮当初设立七部三院,只是长平内部的称谓罢了,如若让咸阳方面知道权铮另设部门。恐怕会引起不必要地麻烦。于是钱有点点头,道:“将军放心,我自然省得!” “贾部长,那我们走吧,去看看这最先进的武器是什么样的!”权铮拉着贾庆方,坐上了他那辆四轮马车。在数十名侍卫的保护下,向城外的测试场行去。 测试场在距离长平城外三里多的一处树林里,这里不仅仅是军事器械地测试场,而且也是其他器具的测试场,占地面积长宽各十里,四周密林围布,更有四所军营设置在密林外面,把测试场团团围住,保密性可想而知。 权铮带着人沿着一条新开劈出来道路,经过层层哨卡。终于来到了测试场,研究院的人们早已准备好,并把投石车推到了目标位置,马上就要进行测试了。 投石车结构很简单,一根巨大的杠杆。长端是用是木筐装载的石块,短端系上几十根绳索,当命令下达时,数十人同时拉动绳索,利用杠杆原理将石块抛出。 远处。也早已有人扎好了近百个木人,形成前进战斗的姿势。随着测试者齐力拉动绳索,那杠杆猛然抬起。把木筐中的石块远远抛出,狠狠砸在数十丈远的地面上,出散而出的石子,竟然一下子砸倒了十数个木人。 正在测试者们见识到这武器的威力,而兴奋得大呼小叫时,权铮一脸平静地走了上来,检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必竟在他所知道地投石车应当是能砸到一里以上的距离,这样才算成功! 但是权铮看来看却,却并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正自纳闷的时候,忽然他看到一名负责拉绳的测试者,手里拿着一节麻绳,正在向投石车上的绳索接去。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断了?”权铮走向那个测试者说道。 “是啊,刚才我一不小心,就把这玩艺给弄断了!”那名测试者不认得权铮,心不在焉地说道。 “贾部长,把这绳子都给我换掉,换成牛筋绳!”权铮对贾庆方说道。 不一会儿,原本地麻绳换成了更加强韧的牛筋绳,栓在了杠杆的短头上。权铮亲自把着一根绳子,对身边其他的拉绳测试者说道:“这绳子不怕断,所以大家可以尽管用力地拉,我们拉的愈用力,这石子就抛得愈远!” 说完,见大家都准备好了,他向那名指挥投石车地人道:“开始吧!” 那名指挥者用力一挥手中的小旗子,大声喊道:“发射!” 三十个人一齐用力,猛拉绳子,那木框里的石子顿时飞了出去,在空中抛出了一个小半圆形地弧线,落在了一里外的平地上,方圆数丈之内,砸得地面草皮横飞。 众人见状,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实在是太恐怖了,如若敌人是密集的步兵队形,那恐怕这下子就要砸死数十个人了! 权铮对这次的效果还算是比较满意,他又向众人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比如可以根据射程的远近,用力的力道也要区别对待;除此以外,权铮又建议他们把木框换成牛皮兜,这样可以提高打击力度和耐用性;同时他还要求在投石车上安装结实耐用的车轮,不用再像现在这样用特制的马拉,还要搬下来才能使用。 投石车权铮见到了,他回到长平城内,就又钻进了研究院,看另外的一群人,关于连发弩机制造得怎么样。 不过让权铮很郁闷地是,自己虽然知道有这种连发弩机,但权铮却不知道这东西是如何制造出来的,他看了《百科全书》,知道在中国古代三国时期,就已有了诸葛弩,而且还能连发十箭!射程虽然很短,但这种武器却是弓箭等物所不能比拟的。但等权铮看这东西的进展时,却发现他们根据自己提供的知识,设计出来的连发弩,最多只能连发三箭,而且命中目标的准确率也不高! 他拿着这把研究院里成员制作出来的连弩机,连弩主要分为弩身、绞手、扳机、望山(瞄准器)、承臂、箭矢等五部份组成。其中又以弩身的功能最为重要,弩身由枣木制成。粗愈成人小腿,头处制有空孔,用于射出箭矢。底部设有八寸长地箭道,用于存储箭矢。扳动绞手,可以把箭矢顶到射孔处,利用望山瞄准目标后。扣住扳机,板机连接一圆木塞,推动前进,顶住箭矢尾部开成气体,再一扣扳机,只听见:“嗖!”的一声,箭矢射出一百多米以外,掉在地上。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权铮试过了连弩机后,转身向带头设计这连弩机的赵林从问道。 “箭矢倒是可以通过加高弩身,多塞进去点箭来解决。但是木塞那里经常露气。使得顶出去的力道不够,再加上没有了控制方向的箭羽,这是很难射远并射准的!”赵林从连忙说道。 “不要用木塞了,以后改成用木栓,栓头上缠点牛皮。抹上点猪油,这样可以尽量少地减少露气。同时在箭矢尾部加上一些羽毛,只要露出尾端就行了,这样你们可以试试如何!”权铮说道。 在等他们改造的过程中,权铮又看了一下投石机的制造。因为这东西和投石车的原石有些地方是相同的,所以现在已到了收尾要测试的时候了。 权铮看着这个庞然大物,架子竟有三四丈之高。而这投石机的杠杆更是用几根长长的树身连接起来组成的,射程近三里之远,投石百十斤重! 权铮满意地看着这投石机,心里不由得感觉得意,等这些武器都装备到了军队里面,他倒要看看还有哪座城池能挡得住这东西! 只是这个时代不具备火药的制作,如若制出来火药,造成大炮,那时候天下还不都在自己地脚下颤抖? 权铮又巡视了一下其他器械的制造过程。对他们提出的问题与困难都尽量予以解决,等傍晚的时候,这才回到连弩机制造院里。 经过权铮的指点,这箭矢地射程是没有问题了,准确性也有所提高,但随之而来的,也有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保证每只箭的重量、长短都是一样的呢? 虽然以现在的技术手段,是可以保证每根箭都是一样地长短,但重量这方面却是不能保证的,再说如若按照这种要求来制造连弩机专用的箭矢,却也是很费功夫地! 听了赵林从的汇报,权铮这很是苦恼,因为这连弩机的每根箭都要求是一致的,如若出现不同的箭,很容易就会卡机! 权铮现在想不出来,但也不能让连弩机的生产因此而停顿下来,他让赵林从继续更进这连弩机,等试验好后,立即批量生产,不必等箭矢制造出来。而箭矢的问题,权铮答应他自己想办法解决。 心里怀着箭矢重量与长短的这个心事,回到王宫的权铮一脸地郁闷,连晚饭都没有来得及吃,就一头钻进了自己的书房,去研究前生的人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 “将军,有一个年轻人要见你!”权铮的侍卫队长吉化,在书房外面轻声说道。 “一个年轻人?要见我?”权铮有点不肯定地问道。 “是的,他指名要见将军,而且还说将军见到他就知道是谁了!”吉化说道。 “那好,你让他在外面等着,我马上就出去!”权铮说着,收拾了一下书桌上自己摊开的《百科全书》,放进柜子里,这才走出书房。 权铮把议政殿改成的客厅里,一名年轻武士打扮的人,正在客厅里悠闲地品尝着吉化送上的热茶,而吉化因为不确定他的身份,所以一直侍立在他的身边。 “这位公子深夜前来,不知找我权铮有何贵事啊?”权铮远远的就说道。 待他进了客厅,看清了这个人的模样,却是一脸惊异,连忙问道:“你怎么来了?”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四十四章咸阳来人 权铮一脸惊异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的地方。 “怎么?王兄不欢迎我?”年轻人一脸顽笑地问道。 “你出来父王知道吗?”权铮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阴沉地问道。 “哼,他当然知道,我这次可是奉旨出来的!”年轻人道。 经过这几句话,权铮的脸色已经缓了下来,他走到年轻人旁边椅子上坐下,吉化早就奉上热茶。权铮喝上两口,平缓一下心情,正要说话,却听那年轻人又说话了。 “王兄可知我此次奉旨出来做什么?”年轻人道。 权铮不说,只是喝茶的动作略一停顿,他知道眼前人的性格,心里里藏不住话,于是也不问,继续慢悠悠地喝茶。 “我是奉旨北上匈奴成亲!”年轻人看了权铮一眼,一脸得意地说道。 权铮一口茶憋在喉咙里,脸色由红到青,再由青到白,最后强自咽下那口苦茶,平缓了一下心情,把茶碗放到桌子上,道:“权恩,我们有一年的时间没见面了吧?” 不错,年轻人就是权恩!程不悔眼见权铮在长平的势力愈大,更大败匈奴,闻名天下,必须要有一个对策。所以他急于让权恩尽快与匈奴公主成亲,与北方匈奴合好,欲从南北两面。夹住长平地权铮,使他动弹不得! 至于说为什么权恩单独来访,那还是因为他急欲向权铮挑衅! 程不悔在权恩面前,把赫兰公主夸得那是天下少有的美女,再加个程后也在一旁推波助澜,使得本就好色的权恩对于这个没有见过的公主垂涎三尺。但等后来长平秦军大败匈奴。使得权恩迎娶赫兰公主的美梦似乎由此变为不可能。权恩心思落空之下,程不悔再次提起和亲之事,并对权恩说教一番,说得权恩色心再起,随与程后二人,奏明秦王,要求迎娶赫兰公主。 本来秦王对程不悔心怀猜疑,但这次却是程不悔幕后指示,自己却并未出面,只是由权恩与程后二人。登台与秦王周凯。秦王本也觉得这未尝不是件好事,安稳了北方匈奴部族,自己就可以把权铮大军给调回来,消灭掉程不悔这颗毒瘤!也就答应了权恩到匈奴部族迎亲的请求。 而程不悔又以安全为名,主张权恩只带少数人到长平去。届时再由权铮护送到匈奴部族!程不悔此计目地有二,一是为了保密起见,他知道咸阳城内,肯定有不少权铮安插的眼线,所以让权恩微服出访长平。给权铮来个突然袭击。二是为了给权铮一个机会,一个除去权恩的机会!只要权铮杀掉权恩,自己这边就立即会以“权铮戳弟谋反”之名。太行山军队挥师北上,直捣长平! 除掉了权铮这个大患,届时秦王身边只剩下一些文臣弱将,这王位不就成为自己的了吗?当然,这第二个目标他是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程不悔只是暗中命令守在太行山的军队做好战斗准备,表面上还是一副关心权恩安危的模样! 权恩看着眼前的权铮,心里怒火中烧,如若不是这个兄长从中阻挠。自己恐怕早已抱得匈奴美人了!但表面上的礼数权恩却并不含乎,更知道自己现身在权铮的地盘上,还是小心为妙,于是连忙道:“是啊,王兄一年多来,长在外面带兵打仗,你我兄弟倒是少了亲近地机会!” 权铮此时非比以往,还会注重些兄弟情谊,此时他的心里,对这个见面就毫不客气的弟弟,心里也很是忿怒,只是经历太多大风大浪的权铮,更容易于平静下自己的心情罢了。他与权恩两人虚套了几句。又忽然问道:“王弟既然是奉旨迎亲,为何只有你孤身一人?” “带那么多人走得太慢,我希望早点见到王兄,好叙叙别来情谊,再说王兄坐镇北疆,难道说还会让兄弟我寒惨着去迎亲吗?”权恩笑道。 权铮淡淡一笑,如若是以往,自己也许真地会相信权恩是为了早点来到长平,叙叙别来情谊,但现在权铮却死都不会相信!他更相信,权恩是为了给自己来个突然袭击,好让自己没有一个准备的时间! 想到这里,权铮不由得对施炎与赵文两人在咸阳的工作感到很是不满,竟然连权恩出咸阳这么大一件事情都不知道?但他也绝对相信二人,是不会反叛自己的,这也许是他们的工作失误吧! 权铮点点头,对权恩说道:“王弟说得对,你迎亲北上地事情,王兄我自己会安排,这两天你就在这里住下,待王兄好好的领你看看长平情形如何?” “一切听从王兄安排!”权恩躬身道。 安排了权恩及其护从人员休息以后,权铮立即招来了许琼、颜熹等人,商议当前情形。众人听说权恩突来长平,更要北上迎娶赫兰公主,一个个禁若蝉声,却也不便说话,必竟这是权铮自己亲兄弟的事情,外人不好插言。 “大哥,无论你如何决定,我们都绝对是站在大哥这边!”许久,许琼肯定地说道。 权铮点了点头,又摆了摆手,他知道眼前地这些人都是自己的亲信部下,是绝对不会反叛自己的。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而是如何解决权恩迎娶赫兰公主的事情!权铮的心里,还是不希望赫兰公主下嫁给权恩的,就算是自己与赫兰公主不能在一起,权铮也不会愿意,因为,他还要考虑政治方面的因素! “将军是希望成全二王子,还是希望?”颜熹躬身问道。 权铮扫了一眼颜熹,淡淡一笑,却又很是为难,自己阻挠权恩,似乎很难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 颜熹从权铮那一笑中,已明然权铮地打算,于是又道:“如若将军不希望他们成亲,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颜熹说到这里,略顿了一下,看了看权铮的脸色,见他脸色稍整,知道自己的话说到点子上了,又是又道:“此有上中下三策,予将军说知,下策是寻他一个罪名,发回咸阳罢了。中策是寻一个缘由,说明北疆不宁,断了他的去路。上策是送他入匈奴,届时再暗中阻挠,由匈奴单于退了这门亲事!” 权铮听了,抚摸着自己光秃秃的下巴,向众人问道:“你们还有别的方法吗?” 见众人无语,权铮看着颜熹说道:“那么就以颜院长的上策来设,届时由你陪从他北上如何?” 颜熹连忙道:“末下遵命!”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四十五章迎亲大都(上) 权恩在长平的这段日子里,权铮努力地把自己装卸成一名兄长的模样,虽然在他的心里,也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必竟两个人总有一天会斗个你死我活。 他带着权恩,把长平城内外几乎都给逛了个遍,当然,比如说研究院之类的地方,权铮是绝对不会让他去的。权恩虽然有心看看权铮的军队,但也耐不住权铮的热情,每天跟着他爬山逛街,着实累得不轻,而带来的那些侍卫们,也早被权铮安排的人给死死地缠住,虽然在长平待了整整五天的时间,但他们所到之处,都是权铮安排好的地方,对于长平城内的情形,他们也并不了解。 第六天,权恩在颜熹的陪同下,在一万名长平秦军士兵的护卫下,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向北开去。 虽然由于权铮北伐,夺回了大片疆土,更使得匈奴兵力大损。但匈奴人却也没有因此而食言,还是与咸阳方面多有来往(主要是与程不悔暗中来往),这也为权恩北上迎亲创造了条件。 队伍是在三月末出的长平,一直到四月中旬,才到达恒山。 在恒山秦军驻守的城内略一休整,权恩与颜熹带着一千名秦军骑兵,与前来迎接的匈奴使者一道,又经过五天的奔波,方到到达了匈奴的大都──多巴(今天的呼和浩特以北)。 多巴虽然是匈奴地大都。但也只是一个拥有不足二十万人口的中上等城市罢了。匈奴人本是游牧民族,他们的部落大多都是逐水草而居。 大都是为匈奴单于宫殿所在地,城内的人大多都是各部族派在大都的代表和官员,也有许多的商人与普通老百姓,但人数上就比不得官员了。 大都城不是很大,长四十里。宽三十里。城不算高,也有五丈左右,驻兵不多,却也有五万之数,这些兵是单于地直属军队,被称为虎卫军。 权恩与颜熹根据匈奴人的要求,把跟来的一千骑兵留在了城外,两人带着数十名文臣,随着使者,入了城内。 匈奴人虽然学习了中原人的建城风格。但其习性依然难改,居民人还是以圆顶帐篷为主,但也有一些酒楼商铺之流,却是学着中原人的方法,建成了二层木楼。 单于的王宫所在大都城正中间。长五里,宽四里,周围挖有护城河,东南西北各设有城门,桥以吊之可通人。 似乎是为了向大秦示威。早早就有数千名虎卫军士兵守在通往王宫的道路两边,刀戈林立,寒光闪闪。眼睛瞪着大秦迎亲团,一派肃穆威严的气息。 权恩自幼多受秦王及其母亲宠爱,再加上后宫中人多是巴结图欢之辈,又何时见过这样的威毅架势?早已有心怀忐忑,脸色变得苍白无色,冷汗直流,混身颤抖。随从的那些侍官文臣们,却也是个个面无人色,显是被这阵势给吓着了。 只有那颜熹。自从跟随权铮以后,战场上那是冲来杀去,什么样地情形没有见过?他一脸的坦然,对于匈奴单于玩的这些阵势,却是显露轻蔑。 那前往恒山迎接他们的匈奴使者,见权恩等人如此懦弱而颜熹如此无畏,知道颜熹是权铮手下,心里不由得对那未曾见过面的权铮,多了一分敬佩。 进入王宫,列阵地人又换了模样,无数身着白衣的匈奴侍卫们手持长刀,分守王宫各处,一条用青草铺成的长路两边,列着两排身穿黄色近卫服的匈奴士兵,腰里挎着大刀,面向正门。见到权恩等人到来,立即抽出佩刀,斜举过头。 权恩被这形势吓了一跳,头就在头顶上,生怕他们一个不小心,落了下来,自己的命就没了,于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子,向前走去。 过了这里,迎面就是一个庞大地帐篷形成的宫殿,单于迎门坐在案前,下了两个台阶,数十名匈奴文武大臣列座两边。 权恩进了帐内,见再没有那些带刀侍卫,不由得长舒了口气,缓过神来,示意手下使者递上秦王亲笔所写的国书。 单于接过国书展开看完,往案上一放,展颜笑道:“二王子旅途劳累,本王现在摆下宴席为你洗尘!” 说完,立即有一些侍者把权恩等人迎到桌子后面坐下,因为权恩身份是大秦王子,所以位置居于单于下首,百官上座。 众人也不多说话,酒过三巡,单于放下酒碗,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道:“权铮小子地手下,竟然也敢混入我的宴席之中?!” 权恩被单于这一喝,吓了一跳,手中的酒碗差点掉到地上,连忙把碗往桌子上轻轻一放,随着单于的眼神向颜熹看去。 虽然室中众人都在看着颜熹,但颜熹却如没有看到一般,旁若无人地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其实,他的心里现在比谁都焦急,他本是负有特殊使命而来,原没有想到单于会当着众人的面喝斥自己,原本破坏和亲的计划现在突然有变,他正想着如何应对。 他身边的秦国使者见他如此,还以为颜熹真的没有听到,连忙用手肘轻轻撞了撞他,向他示意。 颜熹这才放下搁下酒碗,放下羊肉,用袖子擦了擦嘴,向众人点头不好意思地笑道:“这几天在草原上跑来跑去,没有吃好饭,现在见有这么多肉可以吃,酒可以喝,就忍不住嘴搀了。大家不要看我啊,我是一个粗人,大家只管吃,我是绝对不会客气地!” 众人听他这样一说,原也认为他是只顾着吃喝了,竟然没有听到单于的喝斥,所以有一名匈奴武将早叫道:“兀那小儿,刚才没有听到我家单于说吗?这里不欢迎权铮的部下!” 颜熹眨了下眼,一脸疑惑地问道:“怎么?今儿个不是为我大秦二王子迎亲的日子?” “是,但我家单于不欢迎你!”那名武将又叫嚣道。 颜熹闻言,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迎亲的日子,我还以为是搞错了呢!那我就应刻坐在这里又吃又喝!” “为什么?莫非你不是秦权铮的部下?”单于忽然问道。 “我是大王子部下战将,但也是大秦军士,今天我的使命就是负责陪同二王子迎娶你家公主!”颜熹丢掉自己拿起的羊腿说道。 “既然你是秦国军士,那么你又为何随从那权铮侵我国士,杀我士卒,屠我百姓呢?”单于愈说愈怒,喝问道。 “首先单于的话就有问题,我们大秦兵士们只是收复回自己的失地,又怎么是侵你国土呢?战场上你拼我杀的,难免就不会有死伤了吗?屠杀你百姓更是没理,我恒山以南原有百余万人民,却在你们占领的这些年里,现在为何不见了?”颜熹针锋相对地答道。 “无论你是不是秦权铮的部下,我这里都不欢迎你,你给我滚出去!”单于恼羞成怒,大声喝道。 “怎么?难道说单于要悔婚不成?”颜熹忽然站了起来,反唇相讥。 “我们单于只是说不让你参加宴席,又没有说要悔婚!”还是那名武将喝道。 “没有悔婚就好,我做为迎婚使者之一,自然有理由坐在这里,除非你们是想要悔婚,不然职责所在,我是怎么也不会离开这里!”颜熹死皮赖脸地说道。 单于见颜熹死赖在这里,于是冷冷一笑,却也不再说要赶他走,举起手中的酒碗,向权恩道:“来,为我们两国的和亲,干掉这杯酒!” 权恩连忙举起手中的酒碗,遥遥与单于虚碰一下,喝干了碗中的酒其他众人见单于不再提赶走颜熹的话,也都不再理会颜熹,气氛渐渐又活跃起来。 颜熹暗中擦了把冷汗,他这一辈子还没有做过这样死皮赖脸的事情,如若不是为了权铮的大计着想,一身傲骨的他早已拂袖而去! 现在见众人不再提刚才的事情,颜熹却也并不乐观,相反他的心里此时却很是苦恼,单于开始就给自己来了一个这样的下马威,自己往后的计划如何实施呢? 正在颜熹心怀暗自焦虑的时候,忽然听到单于拍拍手,示意众人停下吃喝,向权恩道:“今日大秦王子迎娶我的女儿,如若不让二王子见到小女,恐怕二王子今晚也睡不着觉,不如现在我就让她出来,也好安顿一下二王子的心如何?” 权恩没来由的脸微微一红,低下头道:“全凭单于做主!” 单于抚须大笑,道:“你放心,我女儿可是大草原上最美的一朵花儿!” 说完,他向一名侍立在权恩身边的侍女点了点头。那名侍女连忙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只听见隐隐有从帐后乐声传来,先是两名赤足匈奴侍女,各扯着一根白练,缓缓走出后帐,白练的另一端,系在一名绝世少女腰间。 少女头戴银冠,鬓插珠环,把一头乌黑的秀发,拢在头顶。眉发柳叶,媚眼含情,肤白如雪。一袭洁白拖地长纱,隐露出娇嫩的双足。双手持绢,款款而出。 身后,两名侍女拖着裙尾,并列随在少女身后,再后面,是一名绝色美女,手里捧着一把瑶琴,侍随在后。 颜熹眼看着这出来的绝世美丽的少女,竟然愣在了那里。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四十六章迎亲大都(中) “这是小女赫兰,二王子,你看她是不是很美丽啊?”单于见那少女出来,连忙笑呵呵地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座前,向权恩炫耀道。 权恩早已被少女的绝世美貌所吸引,正盯着少女嘴巴张得大大的发呆,听到单于如此说,连忙抹了把嘴,咽了口口水,站起来向单于躬身拱手道:“赫兰公主果然名不虚传,小婿这厢用礼了!” 不知觉间,权恩已把称呼给改了,似乎生怕单于会反悔,不把眼前美女嫁给自己一样。 单于抚须大笑,摆摆手示意权恩坐下道:“哈哈,我女儿不仅仅美貌绝世,而且还才艺无双,今天本王高兴,就让小女献曲一首!” 权恩自然求之不得,连忙带头欢迎。但那颜熹却一脸的疑虑,因为在座的大秦迎亲使者里,只有他见过赫兰公主,也只有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女虽然美丽,但却不是真的赫兰公主!颜熹还不知道赫兰私自出宫的事情,现在见单于推认眼前少女为赫兰公主,却不知单于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少女见众人都看着自己,顿感娇羞,轻轻推了一把单于,有如在父亲跟前撒娇一般,撅着小嘴,似嗔非嗔。单于乐得哈哈大笑,轻轻拍了拍少女的手,以示鼓励。 那少女这才转过身去,媚眼轻扫屋中众人,在颜熹跟前略是一顿。轻轻一笑,朗声道:“今日难得父王高兴,我就为大家献曲一首,但也怪小女愚笨,不善其他乐曲,近日偶得一谱。献出众位有心之人!” 少女把那有心二字,咬得特重,而且还有意无意地瞟了眼颜熹,似有所指。 瑶琴早被那名侍女摆好,但因少女身份不同,自然不能如那酒楼歌女般在大厅之中设案,只是在单于与权恩之间,设了一个小桌,把瑶琴放好,焚香两边。 少女移步琴旁。缓缓坐下,调弄了一下琴弦,微微一笑,道:“小女就为大家谱一曲《沉缘》。” 少女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颜熹。淡淡一笑,玉手抚于琴上,轻轻拔弄,低声吟唱道: 草原无垠,寂寞无边。孤枕窗前,冷月映照着泪脸, 望南国边。思念遥远,独马孤鞍,托走了岁月华年。 爱人如雁,往事如烟,夕阳滩上,沉下了多少情缘, 疾风帐前,白雪遮眼,沉吟无语。降下了一世沉怨。 琴声主调低沉,如泣如诉,时而平缓,时而高亢,时而缓若飘叶,时而疾若流水。 歌声主调若咽,如梦如幻,随着琴声起伏,犹若深闰怨女,又若高楼寒客,寂寞冷落。 许久,琴音终于沉寂在袅袅余声之中,庭内众人听闻如此琴音,尚未从中回味过来,那少女却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颜熹轻轻一笑,转身带着身边侍女离去。 “哈哈,二王子,我女儿才艺如何?”单于大笑着向权恩问道。 权恩看着少女消失的地方,许久未曾反应过来。还是他身下的一名秦国迎婚使者,轻咳了一声,把权恩从绮念中惊醒,满脸通红地向单于说道:“公主果然才貌双全,权恩仰慕不已。” 气氛渐渐又活跃起来,众人把酒言欢,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酒终人散时,颜熹正要随着秦国使者们离去。 但那单于却喝止道:“那个权铮部将留下!” 颜熹转过头来,看着单于,见他脸色不善,知道自己留下最不济也肯定有皮肉之苦,但奈。何自己身负使命,必需要见一下那个抚琴少女,追问一下赫兰公主的下落,于是故做然地说道:“既然大王有此意望,颜某自然从命!” 其他秦国使者不知颜熹此举为何,但见他已答应留下,再说他也不是自己一路人,于是众人谢过单于,纷纷离去。 留下颜熹站在门口,盯着脸色阴沉的单于,淡淡微笑。 “兀那小儿,现在你只身一人,不怕我杀了你吗?”单于怒声道。 “刚才我大秦使者可都在一旁看着,大王留下颜某,如若我不能平安无事地离开这里,恐怕谁都知道我是被大王所害!”颜熹冷笑道。 单于不善辩言,闻听颜熹如此挑衅,却也无可奈何,他之所以留下颜熹,是有其他地事情,却并非为了杀掉颜熹。 换上一张笑脸,单于命人撤下两边宴席,只摆了一个小桌在刚才权恩坐的地方,倒上热热的奶茶,向颜熹道:“哈哈,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那权铮有你扶助,恐怕整个秦国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颜熹走到那桌前坐下,喝了口热奶茶道:“大王此言差矣!” 他说完此话,故意停顿了一下,似在回味奶茶的味道,瞟眼看到单于正盯着自己,于是淡笑道:“将军手下名将如云,武有许琼、子易这类将帅之才,文有施炎、昕泽这种理政奇者,如若非要排名,那么颜熹最多只能排到二十几位!” “哈哈,那么说这权铮志向不仅仅是秦国,更有一统天下的欲望了?”单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将军本就是秦国王子,何来谋取大秦之说?至于说一统天下,那也是秦王的旨意,却非我等闲人所能了解的!”颜熹还是那副淡然笑容。他说的话里已经下好了套,权铮是肯定要登上秦保王宝座的,到时候他说要一统天下,不也就等于是秦王地旨意了吗? 单于见这颜熹说话滴水不露,不欲在此时上与他再多争辩,忽然脸色一阴,一掌拍在桌子上喝道:“我女儿可是被那个权铮拐走!” 颜熹闻言一愣,自己留下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打探赫兰公主的下落,却没有想到单于也向自己追问赫兰公主的下落,莫非这赫兰公主现不在王宫之中? 但颜熹也没有问,他笑着说道:“刚才赫兰公主不就在这里抚琴歌唱吗?现在怎么大王就说我家将军拐了她呢?” 单于地脸上那是一阵红一阵白的,他双手紧握,似要把颜熹抓来吃掉一般。而那颜熹却是波澜不惊,看着怒发冲冠的单于,淡淡轻笑。 许久,单于终于把怒火忍住,他长叹了一声,道:“唉!如若赫兰在长平,希望你回去以后转告于她,我只想见她一见,莫使阴阳两隔,空留思念!” 说完,单于双眼一红,低下头来,挥了挥手,示意颜熹离去。 颜熹见这单于真情流露,不似虚言,再听他话中隐意,好像有时日不多的意思,不想再挑衅于他,躬身说道:“大王意愿,恐怕颜熹难以完成,只因那赫兰公主,她的确不在长平!” 单于用手抹了一下满是泪痕地双眼,低头不看颜熹,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去。颜熹也不好再说什么,他站起身来,向单于微微躬了躬身,向庭外离去,临到门口,他忽然转过头来,却见单于桌下,空荡荡的,竟然没有了双腿!颜熹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转身而去。 颜熹沿着那用青草铺成的宽敞大道,缓缓向宫门处走去,乘此机会,他也顺便看了看周围地情形。 王宫内现在队了列于岗上的白衣侍卫们以外,那些黄衣侍卫们早已离去,可见这些人的确是为了向大秦迎婚使者们示威之用。奇石假山,厅台楼阁,玉树琼花,却是一副南国宫苑风光,只是那洁白的圆顶帐篷,增添了些许游牧民族景趣。 正在颜熹左顾右盼之际,忽见先前为假赫兰侍琴的少女,正站在一处假山后面,向自己招手示意。 颜熹微微一笑,转身向那少女走去,那名少女似对颜熹很有好感,见到他就来到眼前,脸一红,低头道:“我家公主请你去一下!” 颜熹还没有经历过情爱之事,见这少女面对自己显带羞意,也觉得她美艳动人,一笑一羞之间,尽显少女娇柔,竟看着她发起呆来。 少女见颜熹站在自己跟前,竟不说话,不由得抬起头来,却见那颜熹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俏脸一红,向颜熹扮了个鬼脸,转身向前走去。颜熹从刚才的呆愣中醒来,暗骂自己没用,随着少女向前走去。 绕过几重假山,经过几座楼苑,跨过几条小桥,穿过几处宫殿,终于来到一处花园亭前。那假扮赫兰的少女,正坐在桌前,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看着亭外鲜花茂盛之处,绮思发愣。 “公主,颜先生来了!”那名侍琴少女走到假赫兰跟前,轻声道。 “小蝶,你先到亭外去注意着,别让他人过来了!”假赫兰道。 侍琴少女向假赫兰点了点头,向亭外走来,近到颜熹跟前,脸稍稍一红,低头而去。 颜熹虽然对那叫小蝶的侍琴少女心存绮念,但也知此时办理权铮的事情要紧,于是走进亭中,躬身道:“颜熹参见赫兰公主!” 假赫兰脸露一丝苦笑,转身向颜熹道:“颜先生叫我琦诺好了,不要再叫我赫兰了!” 颜熹虽然早有准备,但听到琦诺这样说,还是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但见琦诺一副不容置疑地模样,不再说话,点点头示意明白。 两人立于亭前,看着亭外鲜花繁盛处,许久未言。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四十七章迎亲大都(下) “颜先生,方才那曲词,你可曾记了?”良久,琦诺方才问道。 “颜某已经记下!”颜熹刚才听那琦诺抚琴吟唱的时候,早已把那词曲暗中记在自己的衣服上。 琦诺姹然一笑,转过头来,看着颜熹道:“那你可知这词曲是何人所作?” 颜熹微一愣神,低头道:“恐怕是赫兰公主所作吧?” 琦诺点了点头,缓缓走到亭边,轻轻拨弄着伸进亭内的柳枝嫩叶,长叹道:“唉,琦诺自幼与公主相伴,情同姐妹,奈何公主好动,去了长平,惹下了这一身情孽。又遇大王一心与秦国修好,欲把公主下嫁给秦二王子。公主一气之下,偷偷潜出大都,独马孤鞍,四处流浪。前些日子,公主托人送此《沉缘》一曲于琦诺,琦诺看后,有感而发,莫若是情缘二字累人,或是你家权铮本无意于公主,故意躲避?” 颜熹听到这里,连忙道:“姑娘误会了我家将军,只因前些日子连日伐战,长平城内又剧势不稳,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到草原上来找公主。姑娘可千万别误以为我家将军薄情寡义!” “那他为何此次不亲自来大都,却派你来呢?”琦诺显然是不相信颜熹的话,因问道。 “一来是因为长平新稳,需要将军镇守,二来也是情形特殊,二王子迎接公主。将军却与公主有如此情缘,恐怕多有不便!”颜熹低头说道。 “哼,那他就不怕公主嫁给秦二王子了吗?”琦诺还是不放过权铮,恨声道。 “将军此次派我前来,也是有阻婚之意!”颜熹无奈,只好把实情说出。 琦诺听完颜熹地话。展颜一笑,道:“原以为那权铮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现在听你这样一说,倒是琦诺错怪那权铮了!” 颜熹躬身低头,却也并不说话。 忽然,琦诺脸色一肃,道:“我家公主在外漂泊无定,寂寞无倚,却不知那权铮有何打算,究竟要到何时。才来草原上找我家公主?” 颜熹身子一颤,竟没有想到这少女如此咄咄逼人,权铮本就没有来草原上找赫兰公主的打算,现在听那琦诺的话,似乎有权铮不来。誓不罢休的意思,连忙敷衍道:“将军近日军政事物繁忙,想来等平静下来,立即就会到草原上找公主殿下!” 琦诺冷冷一笑,道:“早就知道那权铮不是一个什么好人。偏偏公主死心踏地的喜欢他,现在我也不再为难你了,倒是在[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b a o s h u 7 .cOm]路过长平的时候却一定要让那权铮亲自迎出北门三十里以外!” 颜熹眉头一皱,不知这琦诺到底是发地那根神经,竟然让权铮迎出三十里外,但现在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问她,也不便发火,低声道:“却不知大王他的腿?” 琦诺甩了一下衣袖,转过身去,不看颜熹,恨声道:“还不是都怪你家权铮。竟害得大王双腿齐断,父女反目!” 颜熹一头雾水,正要再问,却见那侍女小蝶匆匆走来,急声道:“不好啦,大王向这里来啦!” 琦诺脸色刹那苍白,焦急地说道:“这可如何是好,他在这里,被大王看到那可万万不得了!” 颜熹也不愿在这个时候见到单于,眼睛把周围情形一扫,指着一丛花树道:“姑娘你看我躲在那花树丛里如何?” 琦诺见那花树从枝叶茂密,适合藏人,于是连忙道:“那你快点躲起来吧,千万别让大王看到!” 在小蝶的帮助下,颜熹跳入花树丛中,蹲在其中,上面再被小蝶盖上花枝,挡住人影,使人看不清楚。 刚刚盖好,就见那单于被四名侍卫抬着,走到凉亭里面。 “孩儿参见父王!”琦诺拉着小蝶,福身一礼。 “诺儿起来吧!”单于被侍卫轻轻放在亭中地上,淡淡说道。 琦诺缓缓起身,侍立在单于身边,低头不语。 “你可知道我找你来是做什么的?”单于脸色阴沉地问道。 “孩儿不知!”琦诺轻声道。 “兰儿你把她藏到哪里了?快快召来见我!”单于开门见山地说道。 琦诺娇躯一颤,连忙跪在单于身前,急声道:“孩儿真的不知道公主现在哪里!” “哼,今天你唱的那个曲词,是从何而来?刚才你召那颜熹来此,却又是为何?”单于冷声问道。 琦诺没有想到单于竟然全都知道,低下头,看着亭内石板,却不敢再说话了。 “你父亲反叛于我,暗中下手斩去我的双腿,你可知我为何没有杀了他?”单于端起桌上茶碗,轻呷了口道。 “父王宽洪大量,法外施恩!”琦诺的头更低了,声音颤抖地说道。 “宽洪大量?你倒是很会给我戴高帽子!告诉你吧,虽然你父亲与我是亲生兄弟,但我也绝不能容忍背叛我。我之所以没有杀他,是因为你!”单于缓缓说道。 琦诺低声哭泣,却不敢说话,骄躯颤抖,想是为自己现在的身份尴尬不已。 “唉,自幼你与兰儿,就在我宫中长大,我对你地宠爱,是绝对不下于兰儿的,我不愿意杀你父亲,也是念在你一片孝心,为他苦苦求情,更自愿替代兰儿出嫁秦国。如若我把你的父亲给杀了,恐怕你会恨我一辈子,而兰儿也绝对不会原谅我!”说到这里,单于低头看了看琦诺,长叹一声,又道。 “兰儿自幼调皮,我也太是宠爱于她,前时她出宫去长平,本想着她只是游玩一番罢了,却没有想到偏偏喜欢上了那个权铮,最后又因他而私自出宫,至今未回。自从前些时候我双腿没了以后,我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而兰儿却一直生我的气,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我想你是肯定知道兰儿现在躲在哪里地,难道说你就忍心看着她在外面孤苦无倚,也不愿告诉我她在哪里,带他回来见我吗?”单于似在倾诉,又似乎在埋怨琦诺。 “父王,你别说了,我知道错了!”琦诺哭泣道。 “你知道兰儿在哪里?快带她回来见我!”单于连忙道。 琦诺紧紧地咬着嘴唇,泪眼蒙胧,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唉,你是不是不喜欢那个秦二王子?”单于看着琦诺,忽然问道。 琦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却不做声。 单于似乎了解琦诺的心思,无奈地长叹了一声,示意侍卫把自己抬起来,临走出凉亭的时候,单于却又回头道:“我会派人保护你的,那绝对不会让他亏待了你!” 单于走后,颜熹在小蝶的带引下,也出了王宫,找到秦国使者地居所,住了下来。一切都很顺利,迎亲的队伍,终于在五天以后,起程返还大秦。 一千名秦军骑兵,一千名匈奴骑兵,再加上单于特意安排的一百五十名陪嫁侍女,簇拥着一个用十二匹骏马拉着地庞大帐车,缓缓向秦国驶去。 颜熹骑在马上,他的脑子里还昏昏沉沉,在单于王宫里经历的那件事情,让他的脑子里现在翻涌着一个念头:单于因为兄弟背叛,受了大伤,而整个匈奴,也因为这次反叛加上与大秦交战,现在已元气大伤!这也是单于迫不及待地要与大秦和亲的原因,是为了稳定秦国,以图恢复元气!如若此时长平秦军乘机入侵,几乎可以肯定,这匈奴是必败无疑,但是权铮会愿意乘人之危吗?颜熹是没有一点把握。 距离长平还有三十里,颜熹却就见到权铮与长平城内众位高级官员,已迎接在那里。颜熹略显诧异,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告诉权铮琦诺的要求,那么权铮之所以出迎,这完全是他自己的主意了。 一路无话,入了长平城内,把匈奴使者与权恩等人安顿好住处,颜熹向权铮毫无隐瞒地把自己在大都所见所闻告知权铮,并把自己的意见也说了,这才退下。 留下权铮一人,在书房内思考,颜熹的话也不无道理,如若此时自己进攻匈奴,那么应当是很容易就可以把匈奴人打败,但是打败了以后又怎么样呢?防效后世来同化他们?整个晋地人口不足七百万,而匈奴人却也有四五百万,同化起来是很难地,再说新收复的千里失地,现在也正处于开发时期,晋中大量的老百姓们移居那里,建设庄园,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控制好的。 如若只是战领大都,而并不及时迁移人过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匈奴人就又会回来,那样自己就又是得不偿失。 正在权铮苦思是否要乘机攻打匈奴的时候,侍卫长吉化却走来说道:“将军,赫兰公主请您过去。” 权铮早已知道那个赫兰公主是由琦诺假冒的,但如此深夜,那琦诺要让自己去找她,恐怕多有不便,于是权铮道:“你去对她说,就是我已经睡了,明天再说吧!” 吉化领命离去,不一会儿,正在权铮真的打算要睡觉时,却听到书房外面有人说道:“怎么?堂堂秦国大王子,领兵数十万的权铮,也怕见我一个弱女子不成?” 权铮没有想到这琦诺竟然会深夜前来,皱了皱眉,打开书房门,正要说话,却见琦诺带着几个侍女,就站在自己门口,而让权铮惊诧的是,琦诺的身边站着的那个俏丽女子。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四十八章赫兰的初夜 “你怎么来了?”权铮看着站在琦诺旁边的少女,一脸诧异地问道。 “我为什么就不能来?”少女说完这话,脸没来由地红了起来。 “呵,你当然可以来,只是我没有想到罢了。”权铮淡淡笑,让开了书房的门,迎她们进来。 “没有想到秦大王子竟然还是博览群书之人,怪不得让某些人痴迷不已。”琦诺进了权铮书房,看着书房内堆集如山的书架,轻笑道。 权铮只是淡笑不语,但那少女,却已娇羞不已,轻推了一把琦诺,低嗔一声,脸红得似要滴出血来。 “呵呵,你推我做什么?当初不是你眼巴巴地要来长平吗?竟好像如若一日不他,活不下去了一样!”琦诺说着,大大方方地坐在权铮先前坐的椅子上,摆弄着桌子上的镇纸,向少女道。 “你再说看我以后理不理你!”少女大羞,忍不住威胁道。 “你理不理我都没有用了,我明儿个就要随那人去咸阳了,莫不是你还要跟我去不成?”琦诺本是笑那少女,但这话说完,自己先就低下头来,神情显得很是黯然。 少女轻瞟了一眼一脸尴尬的权铮,推了琦诺一把,轻声道:“要不你就不要去了,与我一起留在长平吧!” 琦诺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看了一眼少女。再看了一眼权铮,道:“秦大王子,莫不是我们姐妹说话,扰了你休息,竟到现在连话都不说一句?” 权铮连忙道:“不,不。你们只管说,我听着就是了!” 琦诺淡淡一笑,拉着少女地手道:“我把公主带来了,却不知你打算如何安排她呢?” 权铮脸色微变,道:“权铮自当保护好公主,使她安然无恙就是了!” 琦诺闻言,冷冷道:“莫不是我家公主不远千里来到长平,就是为了让你保护吗?” 权铮愣,没有想到这琦诺说话如此不客气,正想反驳。但转眼见赫兰双眼微红,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心里不由得一阵悸动,向琦诺道:“我自然会努力让公主幸福!” 琦诺听权铮说了,展颜一笑。道:“这还差不多,如若我在咸阳听说你亏待我家公主,看我饶得了你!” 赫兰听到权铮这样说,心里很是激动,只感觉自己先前受的苦。心里受的伤,都在权铮这一句话里云消雾散,只觉得到权铮这句承诺。自己就算再付出什么样的伤苦,都不算什么。 琦诺看赫兰双眼迷恋地盯着权铮,心中暗暗为自己一声叹息,道:“人我已给你送来了,希望秦大王子你好好的照顾,莫要负了我家公主一片痴心!” 说完,琦诺就要离去,但那赫兰却拉住了她的衣袖,顿了顿脚。嘟着小嘴,竟不好意思与权铮单独处于这书房之中。 “我们留在这里做什么?良辰美景,情人独处之时,留下我们,不就搁误了你们地好事?”琦诺点了点赫兰的额笑,娇笑道。 赫兰更羞,低下头来,拉着琦诺的手也轻了开来,站在一边,竟说不出话来。 琦诺俯在赫兰耳边,轻声谪诂了几句,听得那赫兰是脸红耳赤,待要嗔骂,而琦诺却不给她这个机会,竟自抽身而去,身边随着的那几个侍女,也随即出了书房,并带上了房门。 留下权铮与赫兰两个人站在书房里,久未言语,赫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只觉得心里犹如揣着小鹿一般,砰砰真跳。而权铮也感觉很是尴尬,虽然先前自己就与赫兰有过亲密接触,现在让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并且在别人知道的前提下,总是感觉很别扭。 “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给你安排住处。”权铮说着,正要往外面走去。 “你别走!”赫兰看到权铮要离开,连忙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他,把脸贴在权铮的脊背上。 权铮转过身来,轻轻地拉着赫兰的手,看着她那双潮红的眼睛,轻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走的,我只是去给你安排住处罢了。” “不,你不要走,陪我一会儿好吗?”赫兰说着,又扑入权铮地怀里,把头埋在权铮胸前,双手紧紧地搂着权铮,半点也不愿放松。 权铮见她如此,也就不再勉强,反手轻搂着赫兰的娇躯,毅立在书房正中,许久,许久。 “为什么你不去草原上找我?”似乎是太累了,赫兰的声音略显嘶哑。 “……”权铮不能,也不愿意去骗她,但是,权铮此时心里也的确是无话可说。 “你不喜欢我,是吗?”赫兰说着,推开权铮,双目赤红地盯着他问道。 “……”权铮看着伤心欲绝的赫兰,无言以对。 “从一开始,都是我一厢情愿地,对吗?”赫兰不再看权铮,她扭过头去,握着脸问道。 泪水,从指缝间滑落,滴在房间地板上,瞬间砸碎,犹如此时的心情,竟是如此的伤悲。 “兰儿,其实我刻意的冷落你,并不是我不喜欢你,而是因为我……”权铮说到这里,却被赫兰给阻止住了。 赫兰用手握住权铮的嘴,摇摇头说道:“不我只要知道,你是否喜欢我就足够了,我不想听你地理由,因为那样只会让我伤心流泪。” 赫兰说到这里,绽然一笑,撒娇似地说道:“你知道我这次来,给你带了什么东西吗?” 权铮看着赫兰带着泪水地笑容。犹如一朵雨后初绽的海棠花,心里也没来由地一笑,牵动着他的嘴唇,微微上卷。 赫兰见权铮只是笑而不言,于是嘟着小嘴,挥着手道:“你快猜嘛。猜中了,我马上就给你。” 权铮摇了摇头,他现在的心思不在猜赫兰的礼物上,而在于看赫兰那初水海棠地笑容上,娇羞芳华,清新舒畅。竟使得权铮的心情,也变得开朗起来。 赫兰见权铮摇头,于是小脸一红,微笑着说道:“转过头去,我让你转回来你再转!” 权铮知道赫兰是小孩子般的心性。听到她这样一说,笑了笑,转过头去。 过了好久,权铮正不知赫兰在搞什么鬼的时候,却听身后赫兰小声道:“你转过身来吧!” 权铮闻言。缓缓转过身来,却见赫兰混身赤裸裸地站在自己跟前,粉嫩的肌肤,雪白地娇躯,如同含苞欲放的荷花初蕾。引人入胜。下唇轻咬,双眼迷眩,看着权铮。显得很是紧张。挺拔的胸前双峰,微微颤抖,艳光四射;平坦的小腹,剧烈起伏,修长的双腿,隐迹在烛光阴影处,更增添了许多诱人地神密感。 “你在做什么?”权铮说着,连忙转过身去。 赫兰扑了过来,紧紧地抱着权铮。嘴里喃喃说道:“我怕,我怕会失去你,求你不要抛下我,给我一个承诺,一个期待未来的承诺!” “不,我没有做到的,我不会有任何承诺。”权铮长叹了口气,仰脸说道。 “你可以做到,你现在就可以做到!”赫兰说着,不再给权铮辩解的机会,伸出小手,解开了权铮胸前衣带,坦露出他结实的身体。 赫兰绕到权铮地前面,小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亲吻着他胸前的每一寸肌肤,挑拨着他的欲望。 权铮下面的分身早就挺立起来,他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地欲火,任凭着赫兰在自己身上忙来忙去,努力不看她那迷人的身躯。 但体内的欲望,却随着赫兰一点点往下地亲吻,渐渐地占胜了他的理智,让他有一种强烈的占有欲望,他看着赫兰,声音颤抖地问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我在等着!”赫兰一边亲吻着权铮的身体,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终于仅有的那丝理智也被欲火所吞没,权铮一把抱起混身燥热的赫兰,伴随着她的一声惊呼,把她放到了自己在书房内的小单人床上。 赫兰躺在床上,秀发披散,胸前的双峰激烈地起伏着,显露出她此时是多么地激动。双目含春,看着爬在自己上面的权铮,轻轻咬了咬嘴唇,伸出双手,环着他的脖子,低声道:“给我,好吗?” 权铮不是圣人,在美色当前,他与所有的男人一样。听到赫兰的话,就如泄洪的闸门开启一样,权铮的双手握上了赫兰胸前的双峰,温暖润滑的感觉,使权铮不由自主的就开始轻轻揉搓起来,引诱着身下的美人儿,不主地呻吟轻唤。 亲吻着光滑的肌肤,抚摸着圣洁的双峰,看着小脸羞红的赫兰,把分身紧紧地顶在她的春水泛滥之地,轻声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赫兰咬了咬嘴唇,轻轻点了点头,伸出双手,紧紧地抱着他,小腹不由自主地向上顶去。他见如此,轻轻一笑,在赫兰的红唇上轻轻一吻,下身并同时往前一顶,向前刺入二分。 赫兰一阵颤抖,抱着权铮的双手更加用力了,嘴里轻唤道:“别,好痛!” 权铮下身不再动弹,而是轻轻地吻着她的耳唇,一用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手轻轻抚上她的小脸,抚摸着,安慰着。 许久,直到权铮感觉下面再次松动的时候,赫兰轻声说道:“我没事了,你可以再进来一点吗?” 权铮再次用力一挺,这次分身进去了一半,只感觉一层薄薄的东西,被自己刺破,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液体,随着分身流到了床上。 一滴泪水,滑过赫兰的脸庞,是幸福?还是痛苦? PS:诺雨对这方面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为了写这点床第内容,竟然花去了我一个上午的时间,翻书、看黄色网站等。呵呵,很累,写得也不好,见谅。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四十九章准备行动 殿堂之上,许琼、子易、颜熹等人列座两边,权铮位居正首。 “将军,你决定好了吗?”颜熹先向权铮问道。 “我决定了!”权铮把手拿着的纸往桌子上一放,说道。 颜熹闻言,眉头舒展,连忙又道:“不知将军决定何时进攻匈奴?” 权铮轻轻一笑,看着颜。熹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决定是进攻匈奴呢?” 颜熹脸色一变,不明白权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那许琼却已站了起来,向权铮拱手道:“颜先生把匈奴的情形也对我们说了,大哥,我觉得进攻匈奴现在是大好机会!” 权铮笑而不言,只是扫了扫子易、化安等人,见他们也都偏向于颜熹的建议,于是站了起来,把手中拿的那几张宣纸交到许琼的手里,道:“你把这东西给大家念念。” 许琼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低头看了看权铮交给他的纸,脸色很快就变得兴奋异常,激动地说道:“大哥,这些东西真的那么多,而且那么厉害吗?” 权铮笑了笑,转身看着许琼道:“二弟,难道你还不相信大哥吗?” “不,不是不相信,而是如若我们有这么多的装备,那我们不是天下无敌了吗?”许琼连忙说道。 “天下无敌也不至于,但至少我们可以有更大地胜算。”权铮说道。 “二哥。大哥给你的到低是什么东西?快给俺念念,真是急死俺了!”化安早就忍不住了,趴在许琼肩膀上,往许琼手里的宣纸看去,但看来看去却没有几个字认识,所以忍不住叫道。 许琼长舒一口气。朗声念道:“投石机二百架,投石七十斤,射程二百丈。投石车五百辆,投石五十斤,射程一百三十丈。四轮战车五百辆,每辆可运兵力五十人,御马六匹。七发连弩两千把,连发七矢,射程一百丈。五发连弩三千把,连发五矢。射程一百一十丈。精钢弯刀一万把,精钢环编战甲六千件……” 许琼念了许久,只听得化安口水直流,不住点头傻笑,等许琼一念完。他立即拉住权铮的手,道:“大哥,别的东西俺就不要了,战车和弯刀,还有战甲。至少要给俺一半!” 权铮惊疑地看着化安,倒不是因为他要这些东西,而是他奇怪化安为什么只要这些而不要那么杀伤力更大的投石机。投石车之类地东西,于是问道:“你为什么不要投石车呢?那东西一弹过去,死伤无数!” “去,你以我为不知道啊,那东西威力的确很厉害,但没有手拿弯刀,身披战甲,坐着战车冲锋陷阵来得刺激!”化安一副你别想坑我的模样。 权铮笑了笑,故意为难地说道:“说实话。这些东西我是打算全部装备到一个军队里面,这样一来,可能就没有你的份了!” “不行,那绝对不行,就算你装备一个军队,那也要装备到我的军队里面去!”化安火烧屁股似地叫道。 “但你现在统兵可是有四五万人哦,而这些东西装备到一个军队里面,那也只有一两万人,你愿意降职?”权铮又逗道。 化安想都不想,连忙道:“没关系,别说只有一两万人了,就是一两千人也行!” 权铮笑了笑,道:“这些东西不仅仅你想要,在坐了除了政务院的人以外,恐怕军事院的人都想要。” 权铮说完,不等化安又要说什么,就转身向众人道:“听完了二弟的话,你们有什么想法?都说来听听!” “将军,既然我们有了这么多的新装备,那为何不乘机攻打匈奴,把他们赶到大漠以北呢?”颜熹还是不愿意放弃自己的想法,连忙说道。 权铮点了点头,道:“颜先生言之有理,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现在最大地敌人不是匈奴人,而是要马上置我们于死地的人?” 颜熹闻听权铮此言,自然知道那个敌人是谁,但他把不准权铮的真实想法,于是用不肯定的语气道:“将军是想先回咸阳?” “不,不是回咸阳,而是我要把大秦各方全部统合起来,把军队牢牢地把握在手里,握紧了拳头,用力地打出去!”权铮严肃地说道。 殿内众人听到权铮此言,都惊讶不已,虽然众人都知道权铮的想法,但权铮坦然说明自己打算地人,只限于许琼、子易、颜熹等这些最亲近的人,而此时殿内坐着至少不下于六十人,大部份还是第一次听到权铮表明自己的想法,所以都表现得很是惊讶。 但必竟有了心理准备,所以一个个只是为权铮现在说出来感到惊讶而已,并没有多少的想法,甚至有那化安之流的人物,把打败当成生活地人,还兴奋不已,似乎咸阳就是敌人一样,恨不得现在就带兵攻打咸阳。 也怪不得他们有这样的想法,权铮从一名两司马这样的小官,走到今天这样地地位,基本上也就没有依靠自身的名号,完全是一刀一枪拼打出来的。而他身边的这此部下们,也都是跟随着权铮从战场上爬上来的,他们看重的是权铮的才能,而不是权铮的地位。对于咸阳,于他们来讲只是一个地名而已,并没有多少的感情,更别提什么效忠。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一直称权铮为将军,而不称为殿下地原因吧。 权铮等殿内众人都平静下来以后,这才又说道:“如若我们此时攻打匈奴,那么必须就要从长平调军,这样就会造成我们长平空虚,留着太行山的那只大老虎在那里,随时都有可能上来咬我们一口,这将是致命的!而如若我们乘匈奴喘不过气的时候,能解决了后方大患,把力量集中起来,一致对外,那时候我们还有什么好可怕的呢?” 权铮说完,用眼睛扫视着殿内众人的表情。权铮说的这些话,直白的来讲那就是意图谋反,他不得不看看,自己的身边是不是有与自己不一条心的人,并且要尽快的把这种人给铲除掉。 但让他失望的是,每个人都低着头不说话,却不知他们的表情如何,权铮又道:“怎么?你们没有话说吗?” “将军,我们对于咸阳等地的情形并不了解多少,如若冒然就决定向咸阳用兵,是不是太急了点?”这时颜熹站出来说道。 权铮拍了拍颜熹的肩膀,示意他先坐下,然后又转向众人道:“你们还有什么意见?” “将军必竟是王子,如若起兵攻打咸阳,是不是名义上过不去?”这时,另一外将军站了起来说道。 权铮眼里的寒光一闪即隐,笑着走到那名将军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方将军说的的确不错,但我也并没有说现在就攻打咸阳是不?今天我让大家来这里,也是为了看看大家有什么想法,再决定下一步的走向。” 说到这里,权铮忽然转身向众人道:“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尽管说,大家畅所欲言!” 那个姓方的将军在权铮说完这话了以后,立即向自己身边的几个将军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他们也站起来说话。 于是很快就有几个将军也站了起来,分别叙说自己的意见,但归纳起来,也就那么一句话:咸阳不能打,打了就是谋反。 但这四五个将军刚一说完,以化安为首的十余个激进派将领们就开始反驳他们,殿堂之上两派之间愈吵愈是激烈,到了最后,竟然发展到快要抽家伙要拼命的境地了。 而权铮就如看热闹的一样,他坐在自己的位子后面,捧着一杯热茶,一直微笑着看他们吵闹,却没有一点要劝阻的意思。 而许琼却已看不下去了,他站起来走到正中间,大声喝道:“吵什么吵?你们这样像是一方将领吗?每人都给我下去领五军鞭去!” 化安见许琼是动了真火,再看权铮也没有一点要劝解的意思,于是嘴里喃喃了两句,带着十几个将军走出殿堂,到外面去领军鞭去了。而以那个方姓将军为首的将领们,见化安都去领鞭子了,自然也随着出了殿堂。 等众人都散了以后,权铮把手里的茶往桌子上一放,咳了一声道:“提议建可以,但绝对不准许吵到要捅刀子的地步,必竟我们还是战友,在沙场上要互相依靠,如若在平日的时候就水火不容,那往后还怎么能信赖对方?这是兵家大忌!好了,今日的事情就暂时到这里吧,明天再议。” 权铮说完,不容别人置疑,就向里室走去。 “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夜里,颜熹、许琼、子易等三人在权铮的书房里聚首,颜熹立即就问道。 “我们军中有叛徒!”权铮淡淡地说道。 “什么?叛徒?你是说投降咸阳方面的?”颜熹一脸惊讶地问道。 权铮点了点头,道:“的确,不过应当很快就会被消除掉!” “将军有什么证明吗?”颜熹不依不饶地问道,今天权铮在殿堂上的表现,很让他失望。 权铮笑了笑,看着颜熹道:“颜先生相信我?” “不敢,只是我不明白,将军为什么今天在殿堂上……” 颜熹还没有说完,就被权铮打断了,权铮道:“方左他们几个就是叛徒!”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五十章决战前夜 原来,在施炎与赵文两人到了咸阳以后,就以开设店铺的名义,依靠权铮给他们的大量金银财宝,在咸阳城及其周边建立了数十个妓院、酒楼,一来是为了赚钱提供活动经费,二来这两处地方也是各种信息最流畅的地方。 而且他们还训练了无数的少女,以各式各样的名义送给那些达官贵人,或为侍妾,或为婢女,帮助他们探知到无数的咸阳政治内幕,甚至还帮助他们拉拢过来许多的朝中大臣。 而在他们的卧底事业进行得火热的时候,权铮北伐匈奴这件大事,也在咸阳城内引起了极大的动荡,以程不悔为首的近半文武大臣,强热要求秦王下旨责罪权铮,说他不遵从号令,破坏和亲。 虽然最后因为秦王的极力压制,这件事情不了了之,但秦王对权铮的信任也再没有像以前那样了,随后程不悔与程后两人串通,让权恩到匈奴去和亲,原本对此并不怎么愿意的秦王,竟也同意了。 这样一来,低下的那些大臣们见程不悔与秦王又走到了一起,本持观望态度的他们立即转投到程不悔的门下。从而使程不悔对咸阳的控制达到了顶峰,并且在权恩带着琦诺回到咸阳王宫的当天夜里,与程后一起,带兵逼宫,把秦王给软禁了起来,扶权恩为王,号秦瑞王,程不悔任亚父,把持了朝政。 程不悔也知道权铮在北边地势力太过于庞大。自己安排在太行山的二十万军队,恐怕难与能征善战的长平军为敌,于是就用各种手段,收买了那个方将军和其他的几名长平秦军将领,目的就是为了拖住权铮,不让他立即攻打咸阳。给程不悔一个与匈奴南北夹击长平制造时间与机会。 但程不悔没有想到的是,他地这一切举动,都被施炎与赵文无意中发现,并立即汇报给了权铮,这也是权铮之所以今天提出强攻咸阳的原因。 权铮刚说完,就看到化安就提着一个布袋走了进来。 “大哥,我已经把他们五个给结果了!”说着,化安把袋子往中间一放,咕噜噜,从袋子里滚出一个血迹未干的人头来。 到现在。颜熹等人都知道在殿堂上的那一切,都是权铮事先设好一个套子。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既然将军已经决定要强攻咸阳了,那我们就准备行动吧!”子易说道。 “还是要小心为上,必竟我们现在长平城内的军队只有十一万人。如若想要通过太行山,并打败那二十万军队,也并不是一件容易事!”颜熹道。 “以前的时候,就算我得到这个消息,也绝对不会想着强攻咸阳。但现在不同了,我们造出了四轮战车,我就有了更多的把握。”权铮微笑道。 “大哥的意思是?”许琼有些不明白。于是问道。 “我们把军队调到化吉去,做出一副要攻打东太行山的意思,而用战车兵和骑兵,则从安海那里绕过太行山,直奔咸阳,来个声东击四之计!”权铮说道。 权铮说完,不等他们再有反驳地机会,又说道:“颜院长这段时间就负责准备粮草,二弟、子易你们两个就负责训练战车兵和投石车、投石机士兵。四弟负责连弩兵的训练。必须在半个月内准备好。届时,由我与子易带领战车兵和骑兵,偷袭咸阳,二弟、四弟带兵缓行前往化吉。” 众人见权铮其意已决,也就不再说什么,分头按照权铮的命令,去做战前准备去了。 待他们都走了以后,赫兰来到权铮跟前,此时她初为妇人的那种羞涩依然未去,但已拢起了头发,一身少妇的打扮,更增添了一种成熟地魅力。 “你又要出去打仗了吗?”赫兰为权铮奉上一杯热茶,轻声问道。 权铮随手把赫兰搂到怀里,伸出绿山之爪,抚上了赫兰胸前的柔软,一边揉搓着,一边伏在她的耳边柔声道:“是啊,不过这次胜负决定成败,可能要出去的时间比较久。” 赫兰刚被权铮搂到怀里的时候,还略为挣扎,但权铮地手一插入赫兰的胸前,她的身体一下子就软了,坐在权铮地腿上,咬着嘴唇,小脸红红的,低声呻吟着。 渐渐的,赫兰搂住了权铮的脖子,凑上了自己的樱唇,双眼含春。权铮自然不会负了她的好意,立即就屣上了她的樱唇,另一支手也不老实地在赫兰的身上游走着,抚摸着。 赫兰的呻吟声更加响了,她地一双小手在权铮的身上上下抚动,最后似乎实在是忍不住强烈的欲火,一只缩到权铮腰间,解开了他的衣带,嘴里急切地说道:“我要……” 十五天后,由权铮亲自率领的一万骑兵和两万五千名战车兵,并携带了投石机五十架,投石车一百架,乘着夜色,出了长平,向安海行去。 权铮带兵走后四个时辰,由许琼、化安率领的七万士兵缓缓向吉化方向开去。 五日后,咸阳城内,程不悔自从扶持权恩为王以后,就积极布置太行山的军事力量,大量的军队被派到了太行山,竟使得咸阳城内仅余下不足五千名禁卫军。 程不悔是这样想的:只要太行山不失,挡住了长平秦军,咸阳就可以高枕无忧,等到他接到情报,长平秦军已向太行山接近时,他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但认为自己在太行山布置了二十五万大军,凭是长平秦军的三倍多,自己占有极大的优势!所以他告诫太行山守将,力争在太行山内,以守为攻,把长平秦军消灭掉,然后立即挥师北上占领长平,再与匈奴一起,攻打恒山。 在程不悔打着着自己的这种小算盘时,权铮带领的部队,已距离长平不足五十里了。 “将军,我们是不是让兄弟们休息一下,连日来不断奔波,他们早就疲惫不堪了!”子易追上权铮,低声问道。 权铮指了指眼前三里以外,隐藏在夜幕下的小镇,向许琼道:“让兄弟们占领这座小镇,然后就地休整,明天下午开始攻打咸阳!” 很快,由子易亲自指挥的骑兵,呈扇形分开,迅速包围了小镇,然后由战车兵驶入小镇内,把那些来不及反应的镇内居民们,驱赶到小镇中心地带,命人看着。士兵们就在镇内安下营来,就地休整。 而权铮带来的五百名特种士兵,却被权铮命令连夜赶往咸阳,或者是秘密潜入,或者是等待天亮,汇入入城的老百姓群中,进入咸阳,再由咸阳城内的施炎与赵文,帮他们安排隐藏的地方,准备在长平秦军攻打咸阳时,来个里应外合。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五十一章制造混乱 咸阳城内,灯火辉煌,虽然北边的战事愈来愈近,大有马上爆发之势,但也不影响千里之外的咸阳,歌舞升平。 咸阳城内最大的酒楼,是开了不到半年的望月楼,位为东门大街左侧,与咸阳军务府正对面,占地数十亩方圆。临街十间铺面,两层阁楼,这只是迎接普通宾客的所在,此时正是吃晚饭的时候,阁楼上热热闹闹,数百个桌面竟全部满座。 而那些有钱的富豪高官们,却是穿过阁楼,沿着一条铺满细碎石子的小道,绕过一个养满红鲤鱼的大池,前行百十步,却是一栋建大建在水上的三层红楼。迎宾的,是一对身穿红衣,清秀艳丽的双胞胎少女。 而在此时,这对少女却是嘴角流血,倒毙在红楼。门口,而在红楼里面,桌椅翻乱,身穿华装丽服的咸阳富豪高官们,却横七竖八陈尸地厅中,挂在窗台上的红色布帘,还在“嗒、嗒”往下滴血,想来这些人刚死去不久。 沿着沾满血迹的楼梯上了二楼,却见无数个黑衣武士,手里拿着带兵的加长细弯刀,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一起,正半跪在地上,低头聆听两位身穿秦军武将盔甲的壮汉训话。 在这两名武将的背后,是一副挂在隔壁板上的大地图,如果有人对这咸阳情形比较熟悉的话,就可以发现这地图竟是咸阳城布防图!里面对于各个街道、建筑、兵营、卫所、城门、王宫等都描绘得极其清楚。显见当初为了绘制这个地图,花了不少地工夫。 “一连士兵,待红楼火光一起,立即占据酒店临街阁楼,手持连弩机,凡是从军机府里出来的人。无论男女老少,一律格杀勿论,如若放走一个人出军机府,按律处死!”一名武将手里拿着一根细柳木条,指着地图上酒店所在的位置说道。 “二连士兵,以三人为一组,分散到咸阳各处,待红楼火光一起,尽力施展你们的各项技能,制造混乱。分散咸阳禁卫军的注意力!” “三、四、五连,待咸阳内乱之时,立即强行攻占西城城门,打开城门,并且给我守住。直到城外的大军进来!” 那名将军说完,看了一眼旁边比较瘦点地武将问道:“赵兄弟还有什么话说吗?” “哈哈,施大哥把话说完了,我也没有什么话说了。”那名瘦武将说到这里,忽然转头看着众黑衣人道:“不过。此次行动事关将军大事成败,各方如若有半点差错,都将使行动功败垂成!所以为了配合你们的行动。我们派出一些咸阳当地人帮助你们,注意不要自相残杀!” 说完,瘦武将高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众黑衣人低声应道。 “真的没有问题吗?”瘦武将的脸色开始难看起来。 “……”众黑衣人见他的脸色发黑,竟是动怒了,纷纷低下头来,不敢再说话。 “哼!我说要派人给你们,但你们知道哪个是自己人?”瘦武将斥道。 “……” “好了,记住,是我们的人。都会在左肩膀上缠上白布!”瘦武将说完,看了看布置任务的武将,见他也没有什么话说了,于是点了点头,向众黑衣人道:“除了一连以外,其余的立即进入地道内休息,准备行动!” 说完,两个武将走到楼下,指着满地的尸体,对随身而来的黑衣众人道:“把这些尸体也搬到地道里去。爱占便宜地人,总是最容易上当!” 原来,这一楼厅中的死者,都是被这酒楼老板,以欣赏红楼新妓的名义邀请来的,这些人里面,大部份都是咸阳城内禁卫军将领,但也有小部份是朝中大臣,几乎没有一个是商人,可见这酒楼老板,是故意施为。 正在众黑衣人们忙着把尸体抬到楼梯下面的地道时,一名身穿大红袍,混身肥胖,满脸红光地中年人走了过来,不看满地的尸体,直接走到两名武将跟前,拱手道:“施将军、赵将军,现在已经探明了,那程不悔现就在宫中,恐怕今晚是不会回去了!” 施将军,就是施炎,而赵将军,自然就是赵文,这望月楼,就是他们两人在咸阳城内开设的暗探总部!而这红衣胖子,就是望月楼名义上的老板,阎钱望。 “施大哥,这程不悔身在王宫,发号施令是很容易的,如若被他集中了禁卫军,恐怕我们挡住他们,是很难地。”赵文皱着眉头说道。 “那我们就不要让他们集中起来!”施炎冷冷说道。 “施大哥的意思是?”赵文问道。 施炎没有回答赵文,只是看着阎钱望说道:“你立即去找明铎,让他的手下马上开始行动,制造混乱,把禁卫军吸引到东城去!” “属下遵命!”阎钱望低头拱手道。 咸阳东城,这里住着大量地贫民,治安很是混乱,也是游侠混混们的乐土,几乎每天都会发生帮派之间混战的血案。而以明铎为首的明帮,原本只是一个有四五十人的小帮派,但在施炎与赵文的金钱扶持下,半年的时间,就发展到了四五百人,驱赶、吞并掉其他的十余个帮派后,一举成为城东最大的帮派,手下都是以偷、抢为生地混混们。 而为了保密起见,施炎一直都没有直接露面与明铎接触,金钱和命令都是通过阎钱望来传递的,明铎一直以为阎钱望就是大老板。这次的行动,也没有告诉他真相,只是让他洗劫新月酒楼。 这新月酒楼,其实也是施炎开的,因为位置的特殊,当初施炎特意给了禁卫军副统领秦邦一半的股份,换取他的立持。 施炎之所以让明铎攻打新月楼,也是看中了秦邦必然会调集禁卫军前去平乱,以此达到自己的目的。 此时,新月酒楼里生意兴隆,顾客满堂,十数个艳丽侍妓,穿梭往来,招呼他们吃喝玩乐。丝竹声乐,美酒艳妓,更使得这个酒楼,增添了淫秽春色。 忽然,只听见“啪”的一声,一名喝得满脸通红的壮汉站了起来,指着自己盘子里的牛肉说道:“老板,过来!” 老板没有过来,倒是一名身穿红色侍服的小二微笑着走了过来,向那壮汉弯腰道:“客官,有什么需要吗?” “他妈的,竟然敢在菜里夹苍蝇,你们不是找死吗?快让你们老板过来!”壮汉瞪了一眼那个小二,喝道。 小二一听,脸刷的一下子变了,直起了身子,冷冷地说道:“我看客官是故意找麻烦的吧?我们望月楼开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听哪个客人说菜里有苍蝇的!” 小二刚说完,与那壮汉一起吃饭的一个青年,立即站了起来,飞起一脚,把小二踹倒在地上,喝骂道:“活够了吧?难不成我们帮主还是故意讹诈你们不成?” 那小二被踹得不轻,捂着肚子像虾米一样倒在地上,直不起身来。而周围十几个桌子的食客立即站了起来,从衣服里掏出匕首、木棍等物,聚到壮汉周围,纷纷喊道:“让老板出来,不然就要砸店啦!” 其他的食客们见这伙是人有备而来,谁还敢再待下去?就要往外面跑去,却见四五个手持木棍的青年人,凶神恶刹般堵在门口,谁到近前,立即拳脚棍棒加身。那些食客们吓得又躲了回去,挤在墙边,混身哆嗦着不敢说话。 “明帮主,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们商谈,但与那些客人们无关,还是让他们出去吧!”这时,一个身穿黄色长袍,手里拿着两个铁丸的中年人走来,笑着说道。 “哼,老子在这里吃饭,竟然吃出了苍蝇,你说这个怎么办吧?”壮汉并不理会这个中年人的请求,喝道。 “这个好说,今日兄弟们在新月楼里的酒钱全部免了,再给明帮主一百两银子,算做陪礼,你看如何?”这中年人还是一脸的微笑道。 “一百两银子?你把我明铎当成叫花子打发了吧?” 壮汉说着,抽出放在桌子上的大刀,朝着饭桌用力一劈,把那桌子劈成两半,上面的碗碟酒坛顿时掉在了地上,碎裂的声音如同开战的号角。围在壮汉周围的人,立即开始砸了起来,桌椅飞舞,场面一片混乱。 “明帮主,快点住手,我再加一千两就是了!”那中年人见状大惊,连忙跑到明铎跟前,苦着脸哀求道。 “他妈的,不识抬举!”明铎大骂一声,挥刀把那中年一劈两半。 这一刀下去可不得了,手下的那些青年们见帮主开了杀戒,纷纷找到那些混身颤抖的食客们,又是刀子又是棍棒的打在身上,打死了以后剥下衣物塞到怀里。更有一些好色之徒乘机抓住那些侍妓们,按在地上进行强暴。 与此同时,从外面跑来了无数手持棍棒的混混们,拥进新月楼,打砸杀抢,占地数亩的新月楼顿时混乱不堪,到处都是尖叫声,呼喝声,哭泣声,桌椅板凳丢了一地。 而这些人打砸了新月楼以后,似乎还不过瘾,纷纷又跑到周围的酒楼店铺,抢劫打砸,半条大街都骚动起来。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五十二章宫中春色 秦王宫中,此时却是灯光昏暗,庞大而古老的王宫里,此时再没有了先前那种帝王气象,就如一个沉幕老人,笼罩在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但在秦怀王所住的安瑞宫中,一张雕龙塑凤的龙床周围,点满了儿臂粗的巨烛,虽然厢壁里早就塞满了冰块,但室内却依然感觉很是沉闷,微风敞开的屋门,烛光摇曳,更是增添了些许阴森气息。 蹲坐在门口薄团上的宫女彩荷,被这股夜间的热风吹醒,缩了缩脖子,看了看那个笼罩在烛光下的龙床,纱帐掩蔽,竟看不清里面的情形,轻风拂过,微微卷起一角,露出了一个干瘦的胳膊来。 彩荷本还想继续再睡一觉,但她一闭上眼睛,那个干瘦的胳膊就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无奈之下,她轻轻咬了咬嘴唇,走到龙床跟前,轻掀纱帐,只见一个清瘦的老人,闭眼躺在床上,深陷的眼窝,干裂的嘴唇,枯瘦的身体,任谁也想不到,这个竟然是只有四十多岁的秦怀王! 彩荷把那露出薄被的胳膊轻轻放了进去,并用被子盖起来,然后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再没有什么问题,正欲转身离去,却被突然睁开眼的秦怀王,伸出瘦得皮包骨头的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倒在床上,死死地咔着她的脖子,嘴里咬牙切齿地叫道:“你是不是那贱人派出行刺本王地!你是不是程不悔派来的!” 眼看着彩荷脸色发青。混身上下在剧烈地颤抖着,马上就要不行了,秦怀王这才看清眼前的宫女,就是经常服侍自己的女孩子,他松开了手,大喘着粗气。仰躺在床上。刚才的事情已耗费掉他太多的力气。现在他就如同一个在风雨中摇曳地烛光,就等着最后的那一点劲风,把他吹灭。 彩荷重重地喘了几口粗气,刚才的事情把她给吓得半死,现在她只想尽快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差点杀掉自己的男人。她不顾头脑因为缺血而造成的昏晕,挣扎着直起了身子,哭泣着就往床外跑去。 “站住!”秦怀王忽然喊道。 彩荷吓了一跳,她忍不住转过身来,看着双眼迷惘的秦怀王。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她很想离开这个人,但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卑微的宫女,在这个快要死的人面前,自己是没有任何反抗余地地。 “到床上来!”秦怀王看着纱帐上面的雕刻。冷冷地说道。 彩荷轻声哭泣着,缓缓走到床前,泪水迷糊住了她的双眼,混身颤抖着。 秦怀王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这个清秀的小女孩。大概有十四五岁吧?这个时候的少女,就如一朵青涩未放地花蕾。虽然与自己的那些嫔妃们相比,她长得并不好看。但在自己被囚禁的这段日子里,也只有她在自己身边侍候着。 “本王有两个王子!”秦怀王像是对她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大王子权铮,此时恐怕已被程不悔与匈奴人,双面夹击战败了。” 秦怀王说到这里,眼角流出了几滴混浊的眼泪,他摇了摇头,把流到耳边的泪水甩掉。声音略显哽咽地说道:“二王子权恩,现在虽然身为秦王。但也与我一样,只是一个傀儡罢了!” “此生我两个最大地遗憾,一个是没有把大王子早点召回来,让他主持朝政,斩除程不悔,让程不悔有机会座大,害死了权铮。第二个遗憾,就是我今生子女太少,王室血统太过薄弱,国基不稳。” 秦怀王长叹了口气,伸手拉住彩荷的小手,让她趴在自己身边,又说道:“本王嫔妃数十人,除了程后以外,竟然没有一个嫔妃为本王生出子嗣来。莫非这是天意?竟要让我秦政别无选择,眼睁睁地看着大秦落入他人之手?” 听了秦怀王说了这么多的话,彩荷早就平静了下来,往常地时候,在她的心里,秦王只是一个遥远而又高不可攀的神像,那怕是在他枯幕垂年的时候。但现在,她才发现,大王也有不开心,不得已的时候。 她忍不住去仔细观察眼前的这个人,也许是长久未见阳光的原因吧,脸上显露出苍白的模样,皱纹密布的脸上,还可以看得出年轻时地英俊模样。深陷的眼窝里,一双失神的眼睛,显得迷茫而又忧伤。 秦怀王转过头去,看着这个侍候自己的宫女,伸手抚摸着她的秀发,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彩荷被他这样一看,脸颊来没由的一红,低下头,轻声说道:“婢女彩荷。” 秦怀王伸出食指,勾起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淡淡一笑,道:“以后就做我的嫔妃吧,以后你就叫做彩妃!” 说完,他一把搂住彩荷,把她按倒在床上,脱下她的衣物,毫无怜悯地刺入她的体内,长舒了口气,说道:“如若你能给我生一个王子,我就封你为王后!” 说完,他不顾彩荷的痛苦,开始律动起来。而彩荷双手放在自己头边,紧咬着嘴唇,泪眼迷茫地看着自已身上的秦怀王,握紧了秀拳,不知是痛苦,还是幸福。 一滴清彻的泪水,盈出眼眶,滴在被子上,渐渐扩散,渐渐湿润。 “砰!”的一声,本来紧闭的宫门被撞开,几名身穿黑服的王宫侍卫,手里拿着长剑走了进来,分散到室内各处。 紧接着,程不悔与程后两个人,衣衫略显零乱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太监与宫女。 “去,把大王叫醒!”程后来到龙床前,看了一眼床上正激烈律动的秦怀王,冷冷一笑,对身后的两名宫女说道。 那两名宫女早就看到了龙床上的两个人,听到程后的命令,两个都尴尬地互相看了一眼,正脸红着不知所谓的时候,只听见“啪、啪!”两下,两人的脸上都被挨了一耳光。 “没有听到我的命令吗?”程后恶恨恨地说道。 那两名娇滴滴的宫女,何时受过这样的苦楚,握着脸顿时流下泪来,但程后就在身边,两人只有走到床上,掀开纱帐,露出里面的两个人。 秦怀王看也不看床外的人,又恨恨地冲刺了几下,直到感觉小腹一热,一股炽热的液体射出分身,这才停了下来。 他从早就泪流满面的彩荷身上下来,躺在床上,双眼射出仇恨的光芒,看着床外的程后,冷冷一笑,道:“怎么?你和他快活够了,就不准许本王快活一下吗?” “哼,以后有你快活的时候,不过你也不要生气,你那儿子带兵来攻打咸阳了,是他坏了你的好事,不要怪我[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b a o s h u 7 .cOm]!”程后也不甘示弱,她冷冷一笑,看着秦怀王说道。 “什么?你说铮儿?他带兵回来了?”秦怀王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双手撑起了身体,声音激动地问道。 “是又怎么样?你也别指望他能救你了!”程不悔走上前来,冷笑着对秦怀王说道。 秦怀王双手一软,又躺在了床上,看着床顶,苦苦一笑,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样的日子,反正我这活够了!” 程后显得很不耐烦,她指着那两名宫女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大王扶起来?” 那两名宫女跪在床上,把皮包骨头的秦怀王架了起来,扶到外面。 “你们两个奸夫淫妇,要带我去哪里?”秦怀王混身赤裸地站在外面,瞪着喝问道。 程后冷冷一笑,道:“我们要把你带到宫城门上去,我倒要看看,那权铮敢不敢攻进城来!” 说完,程后命令太监们给秦怀王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由几名侍卫架着,向宫外走去。临行前,程后看了一眼床上的彩荷,冷冷一笑,道:“以前倒是没有注意,大王竟连这样的物色也要!” 彩荷早就被这一幕给吓昏了头,她现在还混身赤裸,顾不得下身的疼痛,连忙跑到床下,跪在秦怀王跟前,抱住他的双腿,哭喊道:“大王!” 秦怀王看了一眼彩荷,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秀脸,转身向程后说道:“让她跟着我,可以吗?” 程后眼里露出一丝冷光,转瞬即逝,淡淡一笑,道:“大王的命令,臣妾怎么敢违抗呢?” 此时,长平秦军在权铮与子易的带领下,在城内施炎与赵文的应和下,早已攻破了西门,并迅速把王宫给包围了起来,正在加紧攻击。 但因为王宫必竟城高墙厚,再加上程不悔把两千多名禁卫军和一千多名王宫侍卫全部给集中起来,死守宫城,本来一直顺利的长平秦军,在这里受到了顽强的抵抗,一时间却也很难攻下城来。 本来长平秦军此行带的有投石机,可以很容易地攻破宫城,但考虑到王宫的特殊性,而自己身为大秦王子,名义上此次是为了清君侧,却也不能破坏宫城。所以他在架好了投石机以后,并没有下令发射。 正在秦军不源源不断地向宫城发起进攻的时候,忽然,战斗最激烈的西宫城门墙上,出现了无数手无寸铁的宫女与太监。 正在激烈进攻的长平秦军士兵们,不明白敌人在搞什么鬼,顿时都愣在了那里,战斗忽然停了下来。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五十三章攻陷咸阳 城门楼上,无数的火把燃起,把整个城头照得犹如白昼。 秦怀王衣衫整齐,被两名宫女扶持着,缓缓走到城头,看着城下黑压压的长平秦军攻城部队,他只感觉混身发软,四肢无力。不知是因为看到权铮的虎贲之师而感到欣喜,还是因为看到城头上无处不在的尸体而感觉恐惧,他混身颤抖着,甩开那两个宫女,缓缓走到城边,扶着城垛,看着城下的士兵们,似要说什么,又好像说不出来。 他当然知道程后为何要把自已带到宫城上来,他也知道自己最看重的儿子,就在城下不远处。他想让自己摆出一个大王的威严来,但早已身患重病的他,却怎么也直不起身来。他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长叹了口气,忽然高声喊道:“铮儿,为父王报仇!” 说完,秦怀王使出混身的力量,纵到城垛上,再回头看了一眼一脸惊恐的程不悔与程后,冷冷一笑,道:“你们输了,早在铮儿参军那一天,你们就注定要输了!” 不等那身边的侍卫们跑过来拉住他,他大笑一声,向城下跳去,笑声未绝,但人已跳下城楼,狠狠地砸在地上,一个傀儡帝王,终于选择了一种比较威严的死亡方法。 不错,权铮就在城下,从一开始,他就看到了秦怀王,但他一直没有吭声。 他对这个父亲。有一种说不出来地感觉。他对秦怀王的懦弱,感觉到失望;却又因他对自己的感情,而心怀感激。他自然知道程不悔把秦怀王带到城头上的原因,是为了逼迫自己撤兵。但事到如今,他会因为怀王而撤兵吗?会因为怀王而放弃自己的所得吗?答案是否定的。但身为王子,虽然这个身份并没有给权铮地成长带来多少的利益。但他却绝对不能在这种情形下,强令攻城! 也许,秦怀王主动跳城自尽,是一种最好的解决办法。但等秦怀王真的跳下城后,却又激发了他心底深处对秦怀王的感情。 他抽出伏虹剑,高举过顶,大声喊道:“投石机发射!” 城头上的人,还从来没有见过投石机,一听权铮的这个命令,他们都是一脸惊恐地看着城下。只听见重物破空的声音传来。却看不到是什么东西。 这时,一个侍卫抬起了头,只到在夜空中,数十个辗盘大小的石头,城头砸来。他一边哭喊道一边向城下跑去。但没有等他跑出城门楼,那些石头就破空而来,狠狠地砸在城头上,无数的士兵被砸得粉身碎骨,更把整个城门楼。给砸毁了半边。 程不悔与程后两个人,在数十名侍卫地保护下,躲过了石城的打击。跑下了城门楼,正欲向城下跑去时,又是一阵石雨落下,侍卫在两人身边的数十名侍卫,被两边巨大的石头,砸死了十数人。而那尸体上红的白地肉浆,更是溅了两人一身。 “攻城!”四波石雨,把城门给砸得支离破碎,眼看着城墙已是岌岌可危了。权城大声喊道。 石雨暂停,攻城部队架着云梯,纷纷向城头上爬去,那些守城的士兵们,早就在刚才的石雨中,失去了战斗力,长平秦军士兵们,踩着城头上满地的肢体血浆,追着幸存的敌人们,直向宫内杀去。 王宫内地屠戳与追捕,历时整整一夜,终于在王宫后花园内,把吓得混身颤抖的程不悔与程后二人给捉了起来。而那权恩,却是在他的寝宫床下,被搜捕地人给拖了出来。 权铮在一干将领的簇拥下,进入王宫的时候,战斗已基本结束,被抓住的程不悔等人,也带到他的跟前,等候他亲自审讯。 “把他们给我带到勤政殿来!”权铮看都不看他们三人一眼,直接命令道。 勤政殿,是秦王宫最干净的一处所在了,因为这里日常之中专门用于商议朝政之所,夜里那是紧闭着殿门的。所以四处逃窜的宫内侍卫与太监们,却也并没有能进入这个殿内,使得这个宫殿,竟没有遭到破旧。 权铮来到殿内,直接坐在殿内王座上,一脸阴冷地看着被拖进来的三个人,喝问道:“程不悔,你可知罪?” 程不悔缓缓地抬起头来,现在他已知道自己必然一死,反倒是没有了先前地那种恐惧,他的眼睛犹如毒蛇一般看着权铮,嘿嘿一笑,道:“你也仅仅只是一个王子,竟然敢坐上王座,还敢问我的罪过?” 权铮似乎是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一般,他抚摸了一下宝座上的雕刻,斜着身子躺了下来,轻笑道:“程不悔,你似乎忘了,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那么我倒想问问,你会把我写成什么样子呢?”程不悔盘膝坐在地上,刚才虽然没有像其他的俘虏那样挨揍,但自己却在逃命时,伤得不轻。 “你最大的功劳,就是扶助父王登基。你最大的过错,也是因为扶助父王登基!”权铮面无表情地说道。 “哦?为什么这样说我?”程不悔显然是没有想到,于是问道。 “你扶助父王登基,难道说真的只是为了商人利益吗?”权铮看着程不悔,他的目光有若实质一般,虽然距离程不悔有三丈左右,但还是让程不悔感觉自己的一切都被他这双眼睛给看穿了。 程不悔不由得微微一阵颤抖,但随即,他又大笑起来,说道:“哈哈,秦权铮果然厉害,一语指定要害。但你现在虽然坐在那宝座上,却又能比我如何?” 权铮一愣,知道若有所指,冷冷一笑,道:“两种死法,一种是车裂,一种是自尽,你选择哪一种?” 程不悔虽然抱着必死的决心,但突然闻听此言,脸色还是一刹那变得苍白,目光一滞,心里转过千万种念头。他这一生,为了权势与利益,杀过不少的人,甚至有许多的人,就在他的面前死去,他看过无数人临死前的模样,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这样。但等他别无选择的时候,他却迟迟下不了决心。 权铮轻轻一笑,道:“想来你是不愿意车裂的,那就悬梁吧!”说到这里,权铮忽然抬高了声音,道:“来人哪,把程相国带下去,帮他一把!” 程不悔混身颤抖着,被拖了下去,留下程后与权恩两人,趴在殿中地上。 权铮看了看两个人,想来自己刚才与程不悔的话,他们两个是肯定听到了,于是叹了口气,问道:“你们两个,想让我如何处置?” “王兄,看在我们是兄弟的份上,饶了我一条命吧!”权恩听到权铮这样问,似乎还有点活路,连忙跪在地上,向权铮不住磕头哀求道。 权铮看了看额头已经磕出血来的权恩,叹了口气,又看着犹豫着是不是应当求饶的程后,说道:“程后,你呢?” 程后连忙也跪在地上,哭泣不已,却说不出话来。 权铮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我本来只想与你们共享这天伦之乐,但奈何你们三番五次不愿意放过我!这也是王室不幸,也是自古以来上位者所难以避免的争权夺利!” 权铮缓缓走到殿门口,向自己的侍卫队长吉化说道:“把他们两个先关起来,严密看守!” 虽然王宫内的情形一夜的时间就安定了下来,但整个咸阳城内的战斗,却一直持续到第三天,并非是禁卫军的战斗力有多么的强大,而是有许多的劫盗窃贼们想要乘火把劫,他们依靠自己与咸阳的地形熟悉,与秦军士兵们展开了游击战术。最后还是依靠施炎、赵文两人的地下势力,方才把这些人给抓了起来,关起了大牢内。 而在大势上占领咸阳以后,权铮并没有让军队闲着,而是派出多股兵力,随势占领了咸阳周围的城镇,使自己的控制范围更加广大,并阻住了太行山的二十多万敌军退路。 不过随之而来的,却是对于程不悔一堂的肃清,这远比用兵力占领咸阳更加困难,虽然说有施炎、赵文两人提供的情报,可以知道哪些是程不悔的人,哪些是忠于王室,也就是忠于权铮的人。但程不悔近十多年的经营,整个大秦竟有过半的官员是属于程氏一党,如若一网打尽,朝政必将陷入瘫痪!无奈之下,权铮只有把那些比较拔尖的人给抓了起来除掉,对于那些小兵小将,却暂时只能安抚,不敢轻举妄动。 在大势上控制了咸阳周围以后,权铮立即命令子易,率领两万骑兵,北上太行,与化吉的许琼等人一起,欲图前后夹击太行山的敌军。 在子易率兵北上时,权铮积极的培养新的部队,在控制区内,设立了无数的招兵点,招收新兵,建立新军,而负责这些的,就是施炎与赵文二人。 至于说政务,权铮大量起用那些程不悔当政时,被打压的忠于王室之人,力图尽快的控制住局势,不给对手以翻身的机会。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五十四章稳定朝局 北方太行山的战事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在子易与许琼的南北夹击之下,再加上投石车和连弩机的使用,二十七万忠于程不悔的秦军部队,大部份被歼灭,近八万人投降,剩下的那不足十万部队,被困死在山内。等待他们的,是投降或者是被消灭的选择。 看到权铮的军队在太行山取得了极大的胜利,那些原本忠于程不悔,并对太行山军队抱有希望的各方官员,见状立即改头换面,倒向权铮。一时间咸阳城内,热闹非凡,原本因为大乱而显得萧条的咸阳城,仿佛是一夜之间,四面八方的官员们,都汇集在咸阳城内,寻门找路,只图向权铮表示自己的忠心! 而权铮又表现出一副既往不咎的模样来,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的宴请这些人,表现出足够的诚意来。虽然他知道这些人里面有许多曾掩护在程不悔的羽翼之下,平日里贪污受贿,剥削平民,但现在权铮却也不能追究,他需要的是一个安定的剧面,至少在目前的情形下,只要他们做得不是太过份,只要他们能服从自己的政令,权铮就要尽量的去拉拢他们,提升自己的实力。 单等太行山的战役已过,长平的官员来到咸阳上任以后,在各地方安插上了自己的人,到时候才是权铮要找这些人算账的时候! 这一天,权铮宴请了各方首脑人物。商议了关于自己登基地事宜以后,头脑昏沉的回到自己的寝宫──东阳宫中。权铮虽然夺下了咸阳,并占领了王宫,但他现在还没有登基,只是以一个王子的身份,住在王宫里面。 王宫内在经过了一次战乱。死亡人数过半,特别是那些侍卫们,大半暂时关押在牢内,等候审判。而此时守卫王宫的,是以吉化为首的权铮侍卫队,不足三百人地侍卫们,要守护若大的王宫,自然人数是不够的。但权铮却也不敢调集别的军队,只有把原来的那些侍卫们,审讯检查后。补充到王宫里来。 东阳宫内,灯火辉煌,待权铮抚着昏沉沉的脑袋,进入王宫的时候,赫兰立即迎了上来。为权铮除去外衣,端上浓浓的酸汤喝下后,这才轻声说道:“殿下,有人想要见你!” 喝了一酸汤方才好些的权铮闻言,转向赫兰问道:“谁?” 赫兰淡淡一笑。扶着权铮进入厅内,却见两名宫女正坐在软登上,低头不语。权铮看了看两个人竟不知道是谁,因向赫兰问道:“他们是?” 那两名宫女连忙抬起头来,跪到权铮跟前,其中一名低声说道:“琦诺参见王子殿下!” “琦诺?你怎么会在这里?”权铮一听,放开赫兰,走到椅子上坐下,问道。 “琦诺是特来为二王子殿下求情的!”琦诺转向权铮跪着说道。 权铮本来端起地茶碗,在听到琦诺的话后,往桌子上一放。脸色难看说道:“你想让我放了他?” “不,不,我只是求殿下能饶他一命!”琦诺连忙说道。 权铮这才舒了口气,端起茶喝了一口,问道:“先前进宫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与他在一起呢?” “琦诺当时正在后花园中,后来兵慌马乱,琦诺不敢回寝宫,换上了宫女服饰,这才躲了过来!”琦诺轻声说道。 权铮淡淡一笑,又看着琦诺身边的那名宫女说道:“那这位是谁?莫非是你的侍女?” “奴卑彩荷,参见殿下!”那彩荷连忙说道。 “彩荷并非琦诺侍女,只是我与她在宫内逃避时相遇,这才结伴同行!”琦诺连忙说道。 “抬起头来,让本王看看!”权铮对彩荷说道。 而那赫兰一听,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心里暗想:莫不是这权铮看中了彩荷?要收她为妃吗? 彩荷自然不知权铮与赫兰所想,她只是一个卑微地宫女,虽然曾被秦王宠幸过,但彩荷依然认为,自己只是一名普通的宫女!而那些知道此事的宫女太监们,早已在宫城门上被砸死了。听到权铮的命令,她乖乖的抬起头来,露出那张因为紧张而微显红嫩地脸来。 权铮点了点头,指着赫兰道:“东阳宫内只有我与王妃两个人,以后你就随侍在王妃跟前吧!” 彩荷顺从地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奴俾遵命!” 权铮又转向琦诺,说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与二王子在一起,另一个是你自己选择去的地方,可在住在王宫内,也可以回你的匈奴去!” 赫兰一听,连忙拉住琦诺说道:“姐姐就住在宫内吧,与赫兰做伴如何?” 但琦诺丝毫不为所动,她固执地说道:“但不知殿下打算如何处置二王子?” “你不是不喜欢他吗?为什么现在还要为他求情?”权铮笑着问道。 “这与喜欢与否无关,但他是我地丈夫!”琦诺低头说道。 “那他也是我的弟弟!以后这位事情就不要再向我提了!”权铮忽然站了起来,说完,转身向寝室内走去。 第二天,权铮接到禀报:长平的官员已经进了咸阳城内,并在宫外住下,等候安排职位! 听到这个回报后,权铮立即命人把施炎与赵文找来,让他们二人去召集那些有声望的官员们,在勤政殿中集中商议大事。 但等了一个多时辰,却只见寥寥二十几个大臣前来,而剩余的三十多名大臣,不知从哪里得到的风声,知道这次商议的是给自己派副手的事情,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这些人竟然都托病不愿进宫! 权铮气得那是心头火起,却又无可奈何,现在咸阳城内,只有不足一万长平带来地士兵,至于说新招的那五万士兵,却还是在训练之中,不足已应付。但如若不对这些人加以颜色,只怕他们会变本加厉! 一怒之下,权铮不顾颜熹的劝阻,命令赵文带领士兵,把那些托不愿进宫的人全部给拖到勤政殿内。 而权铮虽然没有正式称王,但谁都知道他将会是秦王的不二人选,所以看到权铮坐在王位上,却也没有人说话。 权铮一拍龙椅,喝道:“有谁对本王坐此位置不愿意?” 殿内众人臣们没有想到权铮开头第一句话就是这个,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半个不字。而那些被拖进来的官员们,听到权铮语气不善,再也不敢抬头说话,现在自己身在宫中,权铮随时都可以要了自己的命,还是保命要紧。 权铮见众人臣都没有话说,又一拍龙椅,喝道:“那从今以后,本王就是大秦国王!谁有意见?” 众人臣都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情,听到权铮这样一说,谁还会说什么?纷纷跪了下来,山呼万岁。 待殿内安静了下来后,众人臣照以往上朝的样子,按级别分列两边,这才有了上朝的样子。 见众人都算识趣,权铮舒了口气,放缓了语气说道:“既然从今天起朕正式登基为帝,那么许多事情也要从头开始!” 权铮刚说完,就听见下面有一个人走出列班,高声奏道:“祈禀大王,虽然大王登基为王,但万事还应当以安稳为重,方才斩除程氏一党,如若现在就改政换人,恐怕会引起天下大乱!” 权铮冷冷地看着那个出班奏来的大臣,这个大臣是先前的廷卫许政全,原本是程不悔一党,但等权铮带兵占领了咸阳,并杀了程不悔以后,立即就投向权铮一派。 权铮冷哼了一声,道:“来人哪,把他给我拖下去斩了!竟然敢打断朕说话!” 说完,不看其他那些大臣们的脸色,任由两个带刀侍卫走进来,把那许政全给拖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名侍卫捧着许政全的人头,带上殿来,那些官员们虽然官阶不低,但谁曾见过如此凶恶之事?纷纷后退避让。那侍卫把人头交给权铮身边的一个太监,由那太监转捧着给权铮验明正身,这才收了回去。 但权铮看那人头时,却脸色丝毫不变,再加上权铮先前因为一句话就杀了一个朝中大臣,其余的大臣们都不由得打起哆嗦来,害怕权铮会找自己的麻烦。 权铮很满意他们对自己害怕,这些人看来就是欺弱怕硬!他又冷哼了一声,道:“以后朕的话,就是圣旨,谁若胆敢违抗,灭其九族!” 他的这话,更使得那些本就心里害怕的朝臣们,差点就跪了下来,想要表示一下自己的忠心,但因权铮刚才的话在那里罢着,谁也不敢说一句话。 “从今往后,官员全部归为六部三院之内,六部分别为工、农、商、吏、户、礼等;三院分别为政、军、检等。你们下去以后,跟据自己的职位类别,找到政务院总理大臣颜熹,登记造册,三个月后通过考核,方可正式上任!”权铮冷冷说道。 权铮这话刚一说完,下面的那些朝臣们立即乱了起来,纷纷与左右轻声嘀咕,暗想权铮此举不是要剥了他们的权利吗? 虽然低下的大臣们在轻声嘀咕,但谁也不敢说出来,权铮见状,立即轻笑着说道:“你们有什么话,说来听听。在这朝堂上可以随便出,但下了朝以后,我听到谁胆敢再有任何评论,一概定斩不饶!”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五十五章抚琴女子 回到后宫书房内,权铮立即让新上任的太监总管全平,去把赵文给招来。 “微臣吏部长赵文,参见大王!”赵文穿着一身全新的大秦官员制服,弯着腰走进书房,立即伏身叩拜。 “三弟,快快起来,以后真万不可这样了!”权铮连忙把赵文搀扶起来,说道。 赵文脸微微一红,显得很是不好意思,低头说道:“大哥,你招臣弟来有什么吩咐吗?” 权铮坐回椅子上,端起茶碗喝了几口,似乎在心里想着什么事情,却又不好向赵文开口。 “大哥,你有话尽管说,臣弟一定会尽力而为!”赵文见权铮许久未曾说话,想来这件事情很是棘手,于是问道。 “三弟,你说我们占领了咸阳,改革了吏治,就算是天下太平了吗?”权铮看着赵文,问道。 “不,现在虽然我们大势上控制了剧面,但低下还是暗流涌动,如若不及时处理好,恐怕会造成大祸!”赵文毫不犹豫地说道。 权铮点了点头,看来这赵文在咸阳的这段时间里,的确学到了不少东西!于是权铮又问道:“那你认为我们应当怎么办呢?” “换,把原来的官员全部都换成我们长平那里的亲信部下!虽然说刚开始时可能会造成混乱,但长痛不如短痛!”赵文冷着脸说道。 权铮眉头一皱。看来这赵文是早就有这样地想法,却一直没有对自己说过!但权铮还是有点失望,必竟根据赵文的想法来做,那会使大秦彻底的陷入混乱,甚至是万劫不复之境地! 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三弟。你还是太过于急功近利了!” 赵文听了权铮的话,心里也在想:这不是大哥的做法啊,刚才在朝堂上,大哥还二话不说就杀了一个朝臣,更威胁那些存有二心的大臣们,现在怎么又是一副悯人天命地模样呢? 虽然赵文没有说话,但权铮也看出了他心里的疑惑,于是笑着说道:“二弟,你可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在朝堂上因为一点小事就杀掉那个许政全?” 说着,权铮走到赵文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那是因为我要杀人立威!” “但是现在,却不能这样了,杀一个两个,可以达到立威的目的。但如若杀的太多,只会事得其反,甚至于会逼得他们狗急跳墙!再说了,这些人里面还有一些是真的想投靠我们的人,不如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更过从新。” “但是这样一来,我们不是很难控制住他们吗?”赵文担心地说道。 “所以,我想让你建立一个部门。专门用于刺探各方官员,是否有不规的行为!”权铮冷冷地说道。 “大哥是说?”赵文心里一颤,他拱身问道。 “对,就是一个锦衣卫,我立即把锦衣卫给我建立起来,专门用来监视各方官员!”权铮拍了拍赵文的肩膀,肯定地说道。 赵文身上地冷汗一下子流出来了,如若真的建立起了锦衣卫,可以想象。无论是朝中,还是地方的大小官员,都将生活在这个庞大的阴影之中!但想想为了稳定朝局,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大哥,但不知这锦衣卫规属哪一个部门呢?”赵文低着头问道。 “独成一个体系,直接向我负责!我要求你在三个月内,咸阳周围大小官员身边,都有锦衣卫地密探,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要让我们知道得一清二楚!”权铮说道。 “是!定不负大哥所望!”赵文说完,立即下去展开设置工作。 权铮在赵文离去后,立即又招来了颜熹。见到颜熹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但见他依然神采奕奕,想来也并没有休息。于是笑了笑,随手指了指椅子让他坐下,道:“颜院长这么晚没有休息,莫非就知道本王要找你?” 颜熹连忙欠身道:“哪里,现在咸阳初定,各部门官员还未曾安稳下来,微臣正在整理各项资料,但等明天早朝时,向大王汇报!” 权铮长舒了口气,道:“唉,现在我们夺取了咸阳,但有很多事情要做,比之在长平时,自然会忙碌很多。但颜院长也要注意身体啊!” “微臣多谢大王关照!” “我这么晚让你来,是有件事情要与你商量!” “请大王吩咐!” “我想让你暂时把手头的工作放给施炎他们来做,你替我巡查大秦各府!”权铮说道。 颜熹微微一想,自然知道权铮是想借自己巡查之机,稳定周边地区,也是为了起一个威慑的作用。于是连忙跪了下来,朗声说道:“微臣遵旨!” 权铮笑了笑,道:“你应当知道我让你巡查地目的是什么,但为保证你的安全,此次你去巡查时,将会有五千禁卫军随行。到了各地方后,任何事情,你都可以便宜行事,授你先斩后奏地权力!” “臣定然尽力而为!”颜熹道。 两人又商议了一下具体的事情,等颜熹回去时,天已经快要亮了。权铮伸了一个懒腰,走出书房门。 凌晨的秦王宫殿,依然笼罩在未曾散去的夜色之间,但东方的天空中,却已泛出白苍苍的色彩来,犹如一只巨手,正在轻轻掀去这层夜幕,还天下一个清白。 殿台楼宇,玉树琼林,漫步在花草湖塘之间,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微微的凉意,吹散了一夜的疲惫,多日来地勾心斗角,在这一刻都已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天一地的清爽。 叮叮咚咚的琴声隐隐传来,吸引着权铮的脚步,绕过几重山林,顺着琴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白纱衣,绿素巾,羊湖畔,青山颠处,楼亭之中。葱细手,长散发,红木琴,独吟低歌,还是一个寂寞靓影。 权铮不愿打扰这份情境,在山下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看着那身白影,淡淡微笑,沉迷其中。 琴声铮铮,犹如湖光山泉,由高到低,玉珠落盘,低如咽诉,高若悲啼,微风抚过,乱了千万丝发。歌声如咽,轻飘淡香,风柳交织,轻柔如梦,端的竟是万千感叹,缕缕芳红。 终于,琴声停了下来,一声轻叹,道出了心中寂寞孤独,权铮也长舒了口气,缓步走上凉亭,站在那女子身后,道:“黎明在此悲腔素调,你可知罪?” 那女子似乎早就知道权铮站在自己身后,头也不回,把琴弦松了松,收拾起来,道:“此地荒静,少有人来。如若没有一点琴声陪伴,莫非大王要让这里永远沉闷在寂寞之中?” 权铮闻言一愣,皱起了眉头,看来这个女子是知道自己身份,竟然还敢如此说话,说明她根本就轻蔑自己的权势!于是冷声道:“难道说你在这里抚琴歌唱,就能让它不寂寞了吗?” “天地之间,万物皆有灵性,大王你没有发现?这里的鱼欢花美,树郁草青,莫不是小女子陪伴的功劳?” 权铮闻言一笑,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认为山草花木都会忍不住寂寞的!看来这个女子也是一个痴人,刚才她对自己的无理,也随之云消雾散,道:“依你这么说,那老山丛林之中,千万年来从未有人踏进过一步,那不是都忍不住寂寞了?” “大王也是一个有见识的人,但你见过没有声音的丛林,能长得茂盛吗?但凡是风景秀丽之处,莫不是泉溪叮咚之所。” “但这里也有水啊,你看这山下池塘湖泊,交错纵横!”权铮感觉这个女子很有趣,于是忍不住逗弄道。 “那是一泫死水,死水无声,周围的物景就算修再怎么好看,却也只是死物罢了!” “姑娘果然是灵性秀女,但不知姑娘在宫中是什么身份,为何我从来见过你?”权铮听这女子的话,似是非是,于是走上前几步,好奇地问道。 那女子似乎很怕被权铮看到自己的模样,听到权铮脚步声接近,立即抱住琴,站了起来,走到凉亭旁边,道:“小女子是低贱卑微之人,大王当然不知道。” 权铮见那女子故意躲着自己,尴尬一笑,于是激道:“莫非你长得很丑?怕被人看到笑话你?” “美善丑恶,那不过是外在的东西罢了,披上一身靓丽的外衣可为人,披上一层兽皮,却是为兽。重要的只是心中是否有美,心中是否有丑罢了。” 权铮又皱起了眉头,道:“句句如同谒禅,莫非你是出家之人?” 那女子低声一笑,如同玲声,道:“呵呵,难道大王非要认为小女子是人?就不能是这林中树木,池中鱼吗?” 权铮吓了一跳,道:“你是妖精?” 那女子低下头,幽幽地说道:“听你的口气,似乎很怕妖精?” 权铮虽然是一个传世人,但从前世跑到这个时空,他就感觉很不可思议,听这女子的话,竟似她是妖精化身一般。混身一颤,道“你真的是妖精?” 那女子抬头一声长叹,道:“人妖无间,万物无通。人间有情,妖间有谊,为何非要分得那么清呢?” 说完,那女子纵身向亭外跳去,几个起落,竟消失在了山林之间。 第四卷国强民富第一章股份商行 天,终于渐渐亮了起来,万鸟鸣唱,天地间显得也热闹起来。 权铮拾起那抚琴女子不小心掉在地上的红丝巾,凑近闻了闻,淡淡的清香依然留存。使得权铮对于那女子的身份与模样,更是好奇。 “大王,该上朝了!”太监总管全平,昨晚一直陪着权铮,也是一宿未眠,只是他没有权铮那样的精力,现在双眼血丝密布,精神不佳。 “现在还有多少人可以上朝?”权铮把那丝巾放入怀中,贴身藏好,转向全平问道。 “除了从长平来的六部官员以外,暂时还有十六七个通过考核的原朝中大臣,总计有五十余人!”全平躬身答道。 “那好吧,我们就去上朝!” 权铮淡淡一笑,向亭外走去。全平连忙跟在权铮身后,弯腰低头,领着几个侍卫,紧随在权铮身后。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大臣们山呼已过,权铮不等全平说话,扫了一眼殿内众人,立即说道:“今天朕是正式登基第一天,礼部,朕的登基告示都传出去了没有?” “微臣昨夜加紧督促,在辰时前已写出一万份告示,并立即传往大秦各地,想来在十天内,大王登基的事情,全天下都可以知晓!” 礼部部长花有泰,年近五旬,是大秦老臣。在权铮登基为王后,立即就封他为礼部部长。听到权铮问自己话,立即出班奏道。 “嗯,如若每张告示都有笔写,实在是太慢了。工部,等退朝后到后宫找朕。朕教你如何印制告示!”权铮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工部部长方有为,说道。 “兵部,现在招集新兵地情形如何了?”权铮又忽然问道。 “禀奏大王,现在正值秋收季节,许多地方老百姓都在农忙,因大王只准许自愿参军,不许摊派,所以现在各地只招集了不足八万新兵,正向咸阳集中!”兵部部长是黄然。听到权铮问话,立即出班奏道。 权铮抚摸了一下自己刚刚长出胡须的下巴,皱了皱眉头,道:“户部,现在国库之中。还有多少存银?” “禀奏大王,现在国库之中不足三百万两存银,而用于训练新兵的一百三十万两库银,还未曾拔出!”户部部长李安连忙出班奏道。 权铮虽然知道国库没有多少钱,但听到这里。还是皱起了眉头,距离秋税收时还有两个月,而眼前自己要往前线拔钱三百万两。还要训练新兵,再加上其他各项支出,至少需要五百万两银子,但现在缺口这么多,自己到哪里去弄钱来呢? “唉,现在天下尚未安定,却缺口这么多钱,众位爱卿,可有什么良策?”权铮问道。 “禀奏大王。依微臣之见,现可以加派平乱捐银,以补国库空虚!”农部部长谢政立即出班奏道。 “加派捐银,只会使老百姓们的生活更加坚难,现在国库虽空,但也不能用这种方法解决燃眉之急。御历官,把[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b a o s h u 7 .cOm]朕的话记下来,做为以后我大秦的基本要求。那就是永不加税!”权铮严肃地说道。 “臣有一策,请大王看看是否可行!”商部部长钱有出班奏道。 “哦?钱爱卿有何良策?”权铮让那钱有在各国暗中设立商行,还不知道他现在做地怎么样,现在听到他说有办法解决财政问题,于是连忙问道。 “微臣根据大王的要求,在其他三国设立了近百个商行,专业营销我们研究院研制出来的民用产品,经过这半年多的发展,现在每月可以收入一百万两银子以上。但是因为我们商行还是太少,只是在一些大的城市里才设有我们的商行,普及不足。虽然货物是供不应求,不断翻新,但营利并不多,如若大王准许,微臣希望再投入两百万两银子,用于扩大商行规模,相信在一个月后,就可以达到现有的需要!” “那怎么行?万一商行赔钱了,或者是没有赚到那么多的钱怎么办?”户部部长李安立即出来反对道。 “李部长,据微臣估算,整个中原我们商行的利润,如果每个两万人以上的城填都有我们地商行,那我们每月的利润将超过一千万两银子!”钱有看着李安说道。 “哼,一千万两银子,哪有可能?我们每年的税收,总计才不过一千二百万两税银!”李安冷哼道,他感觉钱有的话,就等于是天方夜谈。 “好了,我相信钱部长的估算,每月一千万两银子,是可以做到地!”权铮摆了摆手,示意两人不要再争论。刚听到钱有的估算时,权铮也有些惊讶,但后来一样,现在是农业社会,百分之九十的人从事农耕,而这些人如若都用自己的农具,那一个月赚一千万两银子,还真的不算多! 不去理会众大臣们地惊讶,权铮笑了笑又说道:“众位爱卿可以想一想,如若全天下的人都用我们的农具,那我们能赚到多少钱?”权铮脸色一黯,又说道:“但可惜地是我们现在却没有多少钱来投资建立商行!” “禀奏大王,微臣也知现在国库没有多少钱,臣的意思是使用捐银的办法,根据个人捐银多少,占有一定的红利分成!”钱有说道。 权铮一愣,按照钱有的这种说法,不就等于是后世的股份吗?眉头一展,说道:“对,钱爱卿想的不错,我们可以从民间集资,根据投入多少,每年年底分以红利,这样一来,不就解决了资金问题吗?” “大王万万不可,这样一来,不就等于我们欠老百姓们的钱了吗?大王富有天下,怎么可以向老百姓借钱呢?”李安立即反对道。 “哼,什么富有天下?现在国库无银,各项内容都需要钱,你能生来钱吗?就这么决定了,钱部长立即把商行现在所值的价钱估算出来,做为原始股份,再在现有地基础上,向民间集资五百万,每一两银子为一股,年底分以红利!”权铮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笑着说道:“朕先带个头,助资一万两,做为朕个人的股份!” “臣也助资五千两,做为臣的股份!”钱有毫不犹豫地说道。 两人这样一带头,朝中的大臣们你一点,我一点,就先开始认购起来,而权铮让全平把他们认领的股份都给记账。就连以李安为首的那些大臣,虽然感觉不舒服,但大势所趋,也都认领了一定的股份。其实还有很多大臣并不看好这个,但因为权铮就在看着他们,他们也不好不认购,所以也就都当做是为了买权铮一个好感,也都认购了。 短短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朝中的大臣们都认购好了,全平看了一下,竟然有四十多万两银子!给权铮一说,权铮也很是诧异,没有想到这些大臣们竟然有这么多的钱,不行,要找个机会把他们的钱给敲过来,反正他们的钱也是剥削老百姓们得来的! 忙完认捐后,权铮又道:“既然我们的商行资金里面有集资的钱,那我们的商行就不能再叫长平商行了,改叫长平股份有限商行。而钱部长也不要只负责商行的事情,你找一个能干的,做总经理,让他现负责商行的具体事物,你另有任用!” “微臣遵旨!”钱有连忙说道。 “好了,现在钱的问题暂时解决了,众位爱卿还有什么问题吗?”权铮看着殿下众人问道。 “禀奏大王,齐国特使高明现已来到咸阳,要参见大王!”礼部部长花有泰出班奏道。 “齐国特使?他来做什么?”权铮问道。 “想来是大王才新登基,齐国前来表示祝贺!”花有泰说道。 “那等下朝以后,你带他到南书房来见我吧!”权铮说道。 “退朝!”全平扯着他的公鸭嗓子喊道。 南书房中,权铮喝了几口茶后,刚才上朝的疲惫立即一扫而空,他坐在软椅上,背后是赫兰在轻轻地揉捏着他的肩膀。权铮握着赫兰的小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一脸谦然地说道:“这此日子朕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没有时间陪你!” 赫兰撅了撅嘴,坐在权铮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问道:“哪你什么时候才有时间呢?” 权铮把手伸进赫兰的衣服里,揉搓着她胸前的柔软之物,笑道:“等过两天吧,朝局稳定下来了,我带你出宫去走走!” 权铮的手一伸进赫兰的怀里,赫兰的身体立即就颤抖起来,脸红红的扑起权铮的怀里,呻吟着说道:“你一定要说话算话,我就等着你带我出宫,在宫里快闷死了!” 权铮勾起赫兰的下巴,在她的樱唇上轻吻了一下,回味无穷似的咽了口口水,深情地看着她道:“你放心吧,很快就可以了!” 赫兰嘤咛一声,倒在权铮的怀里,用胸前的柔软,不断地擦磨着他的胸膛,嘴里还似吟非吟地说道:“你都有好久没有来找我了!” 权铮下面的分身立即挺了起来,顶着赫兰的臀部,而赫兰却又似故意折磨权铮一般,坐在那面前不停地磨着,调逗着权铮的欲火。 正在权铮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却听到门外的全平喊道:“大王,花部长来了!” 第四卷国强民富第二章狮子大张口 权铮端起茶碗,轻抿了一口,细细地口味,让那苦苦的滋味,在自己嘴里缠绕了几圈,方才吞了下下。 “不知特使前来,所为何事?”权铮长舒了口气,把嘴里的茶香舒出,看着坐在凳子上的齐国特使高明,问道。 高明是一个大胖子,白面无须,红润的脸,显然是保护得很好。一进南书房,他就暗中打量着眼前的权铮,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有一年多的时间,从一个小兵,一步步的走到今天的地位。虽然说权铮有着王子的身份,但据他临来前查阅的情报来看,他几乎从未用自己的身份取巧过!齐国与这样的一个人为敌,恐怕是凶多吉少。所幸现在大秦正在忙于处理内乱,还没有精力打算一统四国。而他此次出使秦国,也是为了别的事情。 听到权铮的问话,高明欠了欠身,道:“大王自幼在齐国长大,也应当对齐国的情况很了解。虽然说大王的军队曾大败匈奴,但燕北与贵国河套一地,却还在匈奴手中。我国大王此次派我前来,一来是为了庆贺大王登基,二来也是为了商议与贵国结盟,一起出兵对侍匈奴,收复我两国的失地!” 高明这话首先提醒权铮:你是在齐国长大的,先拉拢一下关系。然后再抛出两国在匈奴人手中的失地,借此来打动权铮的心。 权铮笑了笑。点点头道:“河套一地,我们当然要收复,但贵国也应当知道,我国内乱才平,现在恐怕还没有那么多地精力收复失地啊!” “现在匈奴兵力不足二十万,还要防止北边的蛮夷与西边的波斯人。只要贵我两国同时出兵,使匈奴人首尾不能兼顾,际时收复失地,还不是手到擒来吗?”高明道。 “但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大公平?我国刚刚平复内乱,就应你们的要求,以疲惫之师攻打匈奴人,这样一来,不是很失策吗?”权铮还是一脸的笑容。 在见高明以前,权铮已仔细地看了看齐国的资料:自从秦军上次大败匈奴人,驻兵恒山以后。匈奴国就如被斩断地大虫,从腰身上被狠狠地切了一刀。使得匈奴人东西之间,只有很窄的北方一条通道。而东边的匈奴军队首领汗塔,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大都失去了对他的控制以后。他就立即率领部下十万大军,慢慢蚕食齐国的燕北地区,并大举进攻齐国的意图!显而易见,齐王之所以想与秦国结盟,联合进攻匈奴。就是因为匈奴人已经威胁到了齐国的生死存亡! 相比之下,秦国因为刚刚收复长平以北的千里失地,还没有完全消化掉。所以并不急于收复河套等地,也是因为现在秦国没有那么多的人口,就算是收复了河套一地,却也不好管理! 高明听权铮地语气,竟是不打算收复河套,顿时有些急了,欠了欠身问道:“但不知大王缺些什么?或许鄙国能够帮助一些!” “唉,要说我们缺嘛,也就是土地和食盐!”权铮叹了口气。说道。 “那就容易了,等你们一拿下河套一地,就可以增千方圆千里的土地,至于说食盐,我国到是可以贩往贵国一些食盐。” “高先生错了,我说的土地,并不是河套那千里荒原,而是要有人口居住的地方!再说食盐,如若我有机会可以自己晒制食盐的话,还需要你们来帮忙吗?” 高明一愣,连忙道:“请恕在下愚昧,不知大王是什么意思。” 权铮拍了拍身后,一直为自己揉搓肩膀地赫兰道:“你可知道她是谁?” 高明刚才一直没去注意赫兰,在他认为这不过是一个宫中侍女罢了。但现在听权铮这样一问,那说明她肯定不是一名普通的侍女。在脑子里转了几圈后,高明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大变道:“莫非这位是赫兰公主?” 权铮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如若我与匈奴人联合,进攻齐国,你说匈奴人会给我什么好处呢?” “那怎么可能?贵国刚与匈奴人你死我活的打了一仗,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结盟呢?” “你也应当知道,赫兰公主是在打完仗了以后,才来到咸阳的,而那次迎亲之事,也是在打仗过后。你要记住,天下没有永远的敌人,为了利益,什么都是有可能地!”权铮抚摸着赫兰的小手,道。 “我们现在有共同的敌人,这样我们就有了合作地基础,而且大王也是在齐国长大,相信大王对齐国还是有些香火之情的……” 高明还想说下去,却被权铮拦住了,道:“什么都不要说了,你把你们大王愿意给的好处,以最大的底限告诉我吧,如若我觉得可行,一个月后,就立即派出攻打匈奴!” 高明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权铮,却见他一脸的不耐烦,显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但也不敢问,于是道:“我们大王在我临来的时候,给我的最大权利就是可以适当的让步,如若秦国愿意出兵,那我们齐国可以默认大秦对于魏地的拥有。” “哼,笑话,魏地已被我大秦拥有数十年,你们承认不承认那都是无关次要地。如若齐国只有这么一点让步的话,那也就算了,不要再谈了!”权铮说着,摆出一副要送客的架势。 “大王,我们齐国还可以准许贵国的商行,我在大齐境内营业,并免除税务!”高明见状大急,连忙站了起来,又说道。 “长平商行在你们齐国境内设号,也是对你们齐国的农业有很大的帮助,如若你们不愿意我们设立的话,那我们大可撤出就是了。这个不能做为条件!”权铮背对着高明道。 现在高明真的是急了,本以为两国同时出兵攻打匈奴,已是很公平的事情,而齐国能让一步,也是因为齐国现在处于累卵之危,急于打败匈奴,这才有这些条件的。但没有想到权铮竟狮子大张口,要求的更多!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手绢,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拱身向权铮问道:“不知大王还有什么要求?只要不是太过份的,容我禀奏我国大王,再做定夺。” 权铮暗中一声笑,转过身来,看着高明道:“我要求的也并不多,只是要现在匈奴人占据的地方罢了。”说着,他走到书房后壁上挂的大地图前,手沿着黄河下游划了一道,说道:“黄河以南还是你们大齐的地方,黄河以北,归我大秦!” 权铮刚说完,只听见“卟嗵”一声,转过头来一看,那高明竟然吓得昏倒在地上了。 第四卷国强民富第三章大纲结局 此后的将近半年的时间,赵文为权铮编织出来了一个极其庞大的密探网络,密密麻麻覆盖了大秦几乎所有的县级以上官员,有一些掌握实权的朝中大臣,更是密探云集。而赵文就如坐在这网络中间的大蜘蛛一样,一担哪里有些动静,立即带着宫内高手,前去暗杀剿灭。 而齐国使者高明,在把权铮的想法告知齐王后,齐王细经思考,最终决定让齐、秦两国各出十万军队,把燕地的匈奴骑兵打败后,再把黄河以北的国土,划分给了秦国。秦国大将军许琼、子易二人,带领十万大军,汇同齐国大将孙方,二十万大军大败匈奴,一直把匈奴人赶到长城以北,再同恒山地区的秦军汇集,两面夹击,燕云一地的匈奴人几近被屠杀一空,残部逃往西伯利亚。 一年后回师长平的许琼、子易二人,再又根据权铮的命令,三个月后再次出兵河套地区,联同恒山驻军,一鼓作气,把匈奴人一直打到大都,方才罢休。而此先后两役,把匈奴人给打得十成只余二成人口,至少在五十年内,难以翻身,也就给了大秦一个安稳的发展环境。 而在秦国内地,因为发行股份。制商行,大秦集结了大量银钱,一部份用来研发新的器械,一部份用在中原各国设立商行营售。因为有庞大的财力基础,更有强盛的大秦举国做后盾,这些商行以强势进驻各国,很快就袭断了器具类市场。各国的钱财,源源不断地顺着秦国商人龙还(是权铮的假名)开的银号,向秦国汇集而来。 在这些钱财损失的国家里,齐国是首当其冲的,在齐国新国王齐胜,在权铮登基后的第七年,亲自率领二十万大军,陈兵齐、秦边境,并驱逐秦国商人。权铮大怒,派许。琼、子易二人,率领三十万大军,三个月内,大败齐军,并长驱直入,在第二年七月,占领临淄,吞并了齐国! 赵、楚二国家秦国强大,原本因为秦国商行在两国境内袭断经营,而心怀不满的两国国王,就连忙派自己的太子为质入秦,向秦国示好。权铮也不愿现在就吞并掉两国,于是在宗室王族子弟里,挑了两个女子,嫁给两位太子质人,表示无意攻击,中原地区又进入了一段平静时期。 而在这段平静时期里,秦国在渤海一地,建立了一座极大的海港,还有一座极大的造船厂,在权铮登基第十年,新建的大龙舰入海,长十三丈,宽二十五丈。十四艘大龙舰,连同五十支中等龙舰,载人数千,缓缓向南洋驶去,正式开启了秦国的航海历程。而秦国的大科学家毕罗,在权铮的提示下造出的罗盘,在航海中起到了巨大的作用。而且依靠这罗盘,在权铮登基第十三年,大秦舰队,终于找到了他们的大王所说的那个巨岛(澳洲)。巨岛上生活着野人部落,在秦军的攻击下,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把那些野人给赶出了巨岛。而那里,就成了大秦国流放犯人的居所。在权铮登基的第十五年,秦国舰队又找到了新大陆(美洲),但是这次他们并没有去占领,而是采集了那里的农作物种子后,又回到了秦国。 秦国的舰队在外面风光,而秦国境内也变得民富国强,从海外运回来的东西,源源不断地充实着大秦的国力。终于是权铮登基第十二年,秦国大将许琼、化安二人,率领三十万大军,进攻赵国。赵楚联盟,并与占领蜀地芜族勾结,芜族派出十万军队援助二国。但权铮却早有所料,他把子易、诸云留在咸阳,就是为了等这芜族出蜀地!见芜族出蜀,权铮乘虚而入,命令子易、诸云率领二十万大军,从汉中入蜀地。 权铮登基第十三年,蜀地归复大秦,登基第十四年,秦国大将许琼、子易两支大军,分从北、西两面,夹击赵国。赵国王赵构,在国灭时逃亡南疆,而楚国见大势已去,在秦军压境时,国王楚单投降。 权铮登基第十六年,苗王霸,拜原赵国王赵构为军师,倾尽全族之力,举兵四十万,进攻秦国。秦国正面由子易、诸云率领的三十万军队,沿长江防守。而许。琼与化安,则带着十五万军队,乘船沿着海岸线,在苗军后方登陆,直攻苗军腹地。 权铮登基第十八年,四海平定,举国欢腾。而就在这一年,权铮一次偶尔微服游玩之时,遇到了已嫁为他人妇的紫云,并见到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但奈何自己的亲生儿子却并不认自己这个父亲。于是乎,权铮又开始了新的征程。 PS:这部小说,因为自己先前没有注意的原因,写得很垃圾,等到了后面的时候,想改又改不成了。扑街到这种程度,也对我来讲是一个教训吧。新书:《元末帝国》已经上传了几万字了,大家有时间去看看,绝对比这部要好很多,我在不断地进步。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宝书网(BaoShu7.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